(场景:老年李卫国在公园长椅上,沉默了许久。那个年轻人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那些逝去的英魂低声呜咽。)
过了好一会儿,李卫国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积郁的沉痛都吐出来。他抬起头,看着那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小伙子,让你见笑了。人老了,就容易……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不,老爷爷,”年轻人连忙摆手,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您讲的这些……太震撼了。我以前……只在电影和书本上看到过战争,从来没有想过……真实的战场会是这个样子。”
“是啊,”李卫国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有些悠远,“真实的战场,比任何电影和书本都要残酷一百倍,一千倍。和平……来之不易啊。”
他顿了顿,似乎不想再沉浸在“黑风峡”那段过于悲痛的回忆中,话锋一转,说道:“其实啊,打仗的日子,也不全是那么……黑云压城城欲摧。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让人哭笑不得,或者说……在绝望中看到一丝亮光的事情。”
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带着点狡黠和怀念的笑容。
“我记得,从‘黑风峡’那次九死一生回来之后,我和‘魅影’队长、‘军医’(假设他们是最后的幸存者)因为伤势和……一些特殊原因(比如需要隔离审查和汇报),在后方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我们身体基本恢复,可以重新归队的时候,外面的战局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规模的穿插作战阶段基本结束,战争进入了更加残酷、也更加……胶着的阵地战和拔点作战时期。”
“我们这些从‘狼牙’(或者其他特殊小队)幸存下来的、有特殊经验的老兵,并没有被立刻打散补充到各个野战部队,而是……被集中起来,进行了一次……特殊的整训和补充。”
李卫国的思绪,飘回了那个位于我军后方,靠近边境线的一个极其隐蔽的临时训练营地。
“那个训练营地,戒备森严,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里面的人,也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李卫国回忆道,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像我们这样,从敌后九死一生回来的侦察兵、特种兵(虽然当时还没这个明确称谓);有在正面战场上打出了赫赫威名、但部队被打残了建制的战斗英雄;有精通各种武器装备、甚至能自己动手改装的技术大拿;还有一些……据说是因为‘犯了错误’或者‘性格太独’,不被常规部队待见,但却身怀绝技的‘刺头兵’。”
“我们这些人,被临时编组成了一个……特殊的、番号保密的……‘加强侦察营’,或者说,更像是一个……‘敢死营’!”
“营长,是个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老英雄,姓龙,叫龙啸天(引入新的、极具个性和传奇色彩的指挥官角色),五十多岁年纪,脸上布满了刀疤和枪伤,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如同饿狼一般!据说他脾气火爆,打起仗来不要命,但也极其护犊子,手下的兵都服他!”
“而我们这些‘杂牌军’,就在龙营长的亲自操练下,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地狱式强化训练!”
“训练的内容,五花八门,稀奇古怪!什么丛林生存、山地攀岩、诡雷排除、夜间渗透、近身格斗、各种轻重武器的极限射击……甚至还有……学习一些简单的越南语和当地少数民族土话!以及……如何利用最简陋的工具,在敌后制造各种‘惊喜’!”
“龙营长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老子不管你们以前是龙是虫!到了我这里,就都得给老子变成能咬人的狼!上战场,要么咬死敌人!要么被敌人咬死!没有第三条路!’”
“那一个月的训练,比我之前在‘狼牙’经历的还要苦!还要累!还要……不讲道理!”李卫国说到这里,忍不住笑骂了一句,“那老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变着法儿地折磨我们!但说实话……也确实让我们这些本就身经百战的老兵,在短时间内,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特别是……那种在绝境中协同作战、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
“整训结束的时候,我们这支由各个部队‘残兵败将’和‘刺头兵’组成的‘敢死营’,已经初步形成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战斗力!”
“然后,新的任务就下来了。”李卫国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上级命令我们,秘密潜入越南黄连山省的柑塘(cam ???ng)地区!目标是……配合即将对柑塘发动总攻的主力部队,提前拔掉盘踞在柑塘外围,一个被称为‘毒蝎岭’(虚构地名,但可以设定在柑塘附近真实存在的险要山区)的越军炮兵前沿观察所和火力支撑点!”
柑塘!毒蝎岭!
这又将是一场硬仗!
“‘毒蝎岭’那地方,比‘黑风峡’还要险恶!不仅地势陡峭,易守难攻,而且据说……驻守在那里的,是越军一支以凶悍和残忍着称的王牌部队——‘白虎团’(历史上真实存在的越军王牌部队之一)的一个加强连! 他们装备精良,战斗经验丰富,而且……对我们这些‘外来者’,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龙营长亲自带队!我们整个‘敢死营’,近两百号人,如同暗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被称为‘死亡禁地’的‘毒蝎岭’,潜行而去……”
李卫国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吊足了旁边那个年轻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