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报》称：“特雷泽盖完全在场上消失，皮耶罗承担了他的工作......在开场30秒之后就不见了踪影，队友传来的好球在他脚下总是磕磕绊绊，他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在今天，法国人今天的表现就像一个新手，他的糟糕状态一直延续到点球大战。”


    《新报》给了特雷泽盖4.5分，这一得分仅高于卡莫拉内西的4分，而阿根廷人中场休息后就被早早换下，意大利媒体也没有把矛头指向他。


    《共和报》则讽刺他“好像在度假”。


    里皮赛后透露，罚点球的名单并不是由他定的，第一个罚点球的是特雷泽盖，法国人自己要求第一个主罚，他的点球技术没有问题，在队内他是皮耶罗之外第二点球手。但是他太紧张了，射失这个点球。对于蒙特罗和萨拉耶塔，意大利媒体原谅了他们，尽管他们也射失点球，但他们在比赛中做得比特雷泽盖更多。特雷泽盖成为了赛后的“靶子”。


    记者赛后喜欢一般追问两种人，一种是全场的明星，一种是全场的罪人。


    特雷泽盖难逃记者们的“追踪”，心情恶劣的法国人实在拗不过，铁青着脸回答道：“今天我踢得太差了，这场比赛我的感觉完全不对，这是一个伟大的赛季，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苦涩的结局。我现在只想忘记一切，赶紧去度假！”


    这时候，他全然忘却自己曾经狂言：


    “嘿！小子，你还没有指点欧冠决赛前锋应该怎么踢球的资格！”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安切洛蒂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安切洛蒂显得意气风发，整个人都沐浴在胜利者的荣光中。


    他那标志性的浓眉舒展开来，眼角堆起深深的纹路，嘴角挂着近乎孩子气的得意笑容。略显凌乱的灰白头发被香槟浸湿，有几绺滑稽地贴在额头上，但他毫不在意。


    “我将紧紧握住冠军奖杯，但是我要声明一点，这并不是对于我批评者们的报复。是的，我曾被人们称为‘万年老二’，这个称谓一度令我很恼火，但是现在，我拥有了欧洲冠军杯，我不再在乎别人叫我什么了！”


    安切洛蒂说：“我很高兴能够为ac米兰荣誉室的陈列橱再添一座奖杯。对于ac米兰，我要说，一切真是太美妙了，这里的足球气氛无与伦比，这里的俱乐部运转犹如时钟一样精确。我不认为我的未来任何会有所改变，我仍然会在这支伟大的球队，在这个伟大的俱乐部工作。”


    评价本场比赛，安切洛蒂说道：“鲁伊-科斯塔的位置极其重要，整场比赛他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舍甫琴科在两侧游动，拉开了对方的防线。我们希望在有球状态下最大限度利用对方的空当，在上半时我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当然，再谈战术、打法，现在对于ac米兰而言已经并不重要了。


    安切洛蒂笑道：“今天晚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冠军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欢乐，今天晚上他们将自由活动，我不想对他们进行任何限制。”


    ...


    本场比赛的另一个悲剧人物是布冯，在点球大战中，他扑出了两个点球，但这仍不足以令球队获胜，布冯无奈地说：“即使是我上半时扑出因扎吉那记头球也是无济于事，尤文图斯输掉了比赛，只能说ac米兰在点球上比我们做得更好。”


    评价本场比赛，布冯说道：“当高度紧张的时候，即使是最好的球员也不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我得说，内德维德得缺席并不是我们失败的原因。不过我想，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还应该向前看。”


    皮耶罗赛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当你进入决赛，这是一种多么不凡的感觉，你会为此而喜悦，而疯狂，但当你在决赛中失利，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种失望，我们大家都很失望，但尽管如此，这仍是尤文图斯的一个伟大赛季，我们赢得了联赛冠军，打入了冠军杯决赛，只是倒在了最后关头。”


    评价本场比赛，皮耶罗说：“这是一场势均力敌，尤文图斯和ac米兰都有机会赢球，不幸的是，最终的胜者是ac米兰，而我们的最大问题在于没能利用好罗克-儒尼奥尔受伤难于行走之后的一段机会。”


    随后，皮耶罗微微俯身，手臂自然地搭在布冯肩上，在他肩头轻轻捏了捏。


    他说话时嘴角带着标志性的浅笑，眼角细纹里藏着过来人的从容，声音低沉而笃定：“没事，詹路易吉，你才二十五岁...”


    布冯垂着头，浓密的眉毛下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微微发红，高挺的鼻梁上还挂着汗珠。他比皮耶罗高出不少，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微微弓着背，宽厚的肩膀在皮耶罗的手掌下轻轻颤抖。他抿着嘴唇，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在灯光下泛着青涩的光泽，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我们会...你会拿到欧冠的！”


    皮耶罗加重了语气，另一只手拍了拍布冯结实的后背。


    布冯终于抬起头，年轻的面庞上混合着不甘与感激，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承诺牢牢刻进心里。


    ...


    次日，2003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第七站摩纳哥站的第一次排位赛。


    摩纳哥站是全年比赛中最为独特的一站，以街道串成的蒙特卡罗赛道历来被车手们称为“皇冠上的明珠”，它狭窄、危险而且非常难以超车，因此，排位赛的成绩至关重要，已故车王塞纳曾在这里六次夺冠，而舒马赫在这条赛道封王的次数也达到了五次，他将从现在开始为追平塞纳的记录而努力。


    罗伊戴着墨镜，懒散地靠在vip包厢的栏杆上，身旁是女友杜晨-科洛斯。


    她金发披肩，一袭白色连衣裙在摩纳哥的海风中轻轻飘动，引来不少镜头追逐。


    “你喜欢哪支车队？”


    杜晨凑近他耳边问道，声音被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一半。


    罗伊扯了扯领口：“法拉利。”


    “为什么？”她眨着蓝眼睛追问。


    “因为他们赢。”


    他语气生硬，目光紧盯着赛道上那辆疾驰的红色赛车。


    在这个年代罗伊这种法拉利粉丝是可以抬着头说话的，但他总有一种心虚感。


    舒马赫的f2003-ga在狭窄的街道上划出一道残影，19.790秒通过第一个计时点，比莱科宁快了近半秒。


    到了第二个计时点所用时间为57秒780，把自己对莱科宁的优势增大到1秒510，他在赛道记速点的最高时速为293.7公里/小时，最终，当红色的赛车卷过终点的时候，成绩是1分16秒305，整整比之前的莱科宁快了1秒621！


    在这条他五次登顶的赛道，他跑得流畅而迅捷，轻松的跑进了1分17秒大关，这个成绩将让后面的车手难以望其项背。


    罗伊的嘴角微微上扬。


    力争在本站追平塞纳记录的舒马赫，在历经了开赛之初的低迷之后，在回到欧洲后迅速找回了让人叹为观止的状态，此前已经取得了三连冠。


    “那个德国人很厉害？”杜晨指着屏幕上的舒马赫。


    “不是厉害，”罗伊摘下墨镜，露出锐利的眼神，“是完美。”


    巴里切罗紧随其后冲线，1:16.636的成绩让法拉利包揽前二。


    罗伊吹了声口哨，端起香槟抿了一口。


    当英美本田的巴顿以1:16.895爆冷杀到第三时，杜晨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臂：“看！那个英国小伙子好快！”


    罗伊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快？在这条赛道，快不等于赢。”


    他指向维修区里那两支红色车队，“在这里，只有红色能笑到最后。”


    索伯的弗伦岑，刚刚跑完热身圈时，赛车尾部就冒出了青烟，突然在隧道口爆缸，浓烟滚滚中，罗伊嗤笑：“垃圾车队。”


    不远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正与吉赛尔-邦辰亲昵的凑在一起举杯畅谈，而曼联球星贝克汉姆夫妇则在保镖簇拥下走向专属看台。


    远处，贝克汉姆夫妇正被镁光灯和谄媚的笑脸团团围住，维多利亚标志性的prada墨镜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看啊，足球界的金童玉女。”


    杜晨在他耳边轻语，带着几分艳羡。


    罗伊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知道为什么他总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吗？因为他的商业价值是踢球水平的十倍。”


    杜晨好奇地凑近：“但大家都说他是英格兰最好的...”


    “最好的什么？”


    罗伊摸着女友的金发，微微压低声调，“最好的任意球手？最好的代言人？还是最好的时尚偶像？”


    他摇晃着酒杯。


    等着看吧，用不了几年。


    他的位置就会被真正的王者取代——用脚说话，用奖杯说话的人。


    即便他不想争，也会有另外两个人如疾风怒涛般迅速崛起，毫不留情的将贝克汉姆从足球世界的商业王座上踹下去。


    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他不够强。


    诚然小贝属于顶级球星之列，球风华丽，却从未拥有过统治级的实力。


    你需要承认他的优势：历史级传中、任意球大师、精准长传、出色的跑动能力。


    也必须正视他的短板：盘带能力平庸（职业生涯场均过人仅0.6次）、速度一般、缺乏单兵爆破能力，依赖体系。


    他的定位就是：顶级的辅助型球员，甚至无法作为核心持球推进或终结比赛。


    没有基恩、没有贝隆、没有生姜头，他一个人甚至玩不转组织核心该做的工作。


    如果你觉得贝克汉姆是顶级组织型中场，那么请想象一下，如果齐达内或者莫德里奇长着一张不亚于贝克汉姆的脸。


    你会认为谁更强，结果恐怕不言而喻。


    罗伊并非针对贝克汉姆，事实上更多的是通过贝克汉姆为范例解构，以自省和清晰的为自己规划职业生涯和商业蓝图。


    综合俱乐部成就、技术特长与国家队表现和影响力，小贝的历史排名大概在三十到五十之间，接近“历史级球星”（如卡卡、劳尔），但略逊于“球王级”或“时代统治者”（如齐达内、c罗、梅西）。


    若以传中、长传和定位球为核心标准，他可跻身于历史前十甚至前五。


    但从文化影响力维度来说，他无疑是足球史上最成功的商业偶像，推动英超全球化，甚至能与贝利、马拉多纳、梅西、c罗相比较。


    这就是贝克汉姆和弗格森最核心的分歧。


    他想要成为类似“乔丹”、“伍兹”那样的文化符号，事实上他的确在某些时间段做到了。


    但如果你看看另外两个人在各自领域取得的成绩，就知道从实力的角度出发，那不该是贝克汉姆的位置，他连被称为副goat的资格都没有。


    他曾短暂跻身体坛文化符号的行列，与乔丹、伍兹这些传奇人物相提并论。但若以竞技成就为标尺，这样的比较就显得格外荒谬。


    乔丹用六个总冠军和五个mvp奠定了篮球之神的地位，伍兹以14个大满贯重新定义了高尔夫运动的极限。


    反观贝克汉姆，其职业生涯的硬实力与这两位传奇相比，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他甚至连“历史前十”这样的称号都难以企及。


    这种差距不仅体现在冠军数量上，更在于他们各自对运动本质的诠释与突破。


    贝克汉姆做不到，也没有能力做到。


    但他还是达成了这个成就，首先是依靠其自身与妻子出色的营销能力，维多利亚绝不是普通的流量明星，她的营销手段甚至强于足坛绝大多数的顶级经纪人。


    其次，更重要的是曼联这个平台，它的影响力成就了贝克汉姆，也束缚了贝克汉姆。曼联重视商业，却不允许出现像银河战舰一期的皇马那样，阉割竞争力也要优先追求商业的情况。


    这才是踢中小贝眉骨的真正“飞靴”。


    此时他的眼神清明得可怕。


    罗伊很清楚，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邦里，名气就像蒙特卡洛赌场的筹码——今天在你手里，明天就可能易主。


    他注视着贝克汉姆优雅地向粉丝挥手的样子，那个动作他私下对着镜子练习过十七次，却始终觉得矫揉造作。


    维修区传来引擎的轰鸣，法拉利技师们正在做最后调试。


    罗伊的视线重新回到赛道，扬了扬眉毛。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靠实力赢得尊重，有些人靠脸赢得合同。


    贝克汉姆？他恰好证明了足球可以是场华丽的真人秀。


    这段时间，罗伊开始正视自己生活的改变。


    他眼下是摩纳哥最有名的足球明星，只要他窝在这个地方，他甚至可以欺骗自己，自己的知名度丝毫不逊甚至盖过贝克汉姆。


    但他要的不是欺骗自己，而是做到真正的名正言顺。


    当最后一位车手威尔逊以1:19.680收场时，罗伊直接起身离席。


    杜晨小跑着跟上：“不看完颁奖吗？”


    “没必要，”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结局早就写好了。”


    结局其一，舒马赫并没有夺冠，他早就知道了。


    结局其二，舒马赫自己的结局。


    远处，法拉利维修站里传来欢呼声，舒马赫正对着镜头竖起五根手指——距离塞纳的记录，只差一次夺冠。


    罗伊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心的笑。


    “看来今晚的节目单要更新了。”


    罗伊按动手机，法国国门巴特斯的短信躺在屏幕上。


    看来曼联军团并不是单枪匹马出动，他和费迪南德等人也正在摩纳哥观看赛车。


    而让罗伊感到兴趣的是短信最后方的字符：“罗尼想跟你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