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韾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璘兰小院》的布置和摆设,也不是相国府里的模样,究竟这是哪里?屋子里的装饰很淡雅,摆设也很朴素。她吃力地想要坐起来,一旁的婢女见兰韾醒来,忙过来将她扶起。
坐起身的一瞬间感觉腹部还隐隐作痛,婢女将兰韾安坐好开口问道:“公主,可是有哪里痛?”
兰韾掩口轻咳了几声,摇摇头,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只见婢女向兰韾福了下身道:“回公主的话,这里是燕王府,奴婢浮芸,是负责照顾公主身体的!”
兰韾看着眼前这个名为浮芸的婢女,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纪,刚才被她搀扶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手掌有明显的厚茧,似乎平日里出过很大的力,“浮芸,你说你叫浮芸。”兰韾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
浮芸点了点头,回道:“回公主话,奴婢的名字是叫做浮芸,是王爷为奴婢起的。”我低低叹道,“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十七爷在哪?他没事吧!”兰韾起身想要下床,浮芸将她搀扶住,回道“奴婢不知,王爷只吩咐要浮芸照看好公主。”
“那燕王妃呢?”
“王妃昨日回了娘家,不在府中。”
刚下床,举步维艰地迈了两步,放松身体,开始呼吸吐纳,许是力用大了,牵扯到了伤处,腹部开始微微阵痛,疼的兰韾暗自咬牙。
还没等到端木煜回府,殷诗瑶倒是先回来了。一个婢女上来通传,兰韾细一想还是收拾一番去见她,虽然明知她不待见自己,但毕竟她和端木煜还未成婚,来者都算客,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躲着不见主家婆的。
才进得正厅,一屋子女人或坐或站,笑语声声,兰韾一进屋全部转头看她。几个围坐在殷诗瑶周围的都是端木煜的妾侍,主坐上的殷诗瑶见兰韾来了,笑道:“听闻公主受伤了,王爷前两日将公主带回来之时,我恰好回了娘家,没去看望你,真是失礼了,望妹妹见谅。”又向众人道:“这位就是皇上御封的兰韾公主,她的阿父可是当朝相国,诗词古琴也是随手拈来,过几日便会嫁入我们燕王府成为侧妃,妹妹们可切莫怠慢无理才好。”
兰韾走上前行礼,殷诗瑶虚抬抬手,道:“公主不必多礼了,你身子还未好。”态度虽然温和大方,却并没有起身相扶,有她高高在上的自得感,这不过就是在给兰韾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府中只有她和端木煜才是真正的主人,至于其余的兰韾扫了一眼其她人,内心苦笑,有一些讽刺,只能选择伏低,这大概就是古时豪门的生活规矩,更是生存法则吧!
如果兰韾没有记错的话,这次是她第四次见到殷诗瑶,今日的她略显臃肿一些,可能是因为冬天的原因吧!加上她脖子上纯白色的狐狸围领,让她全身都看似臃肿起来。
几个女人私下偷偷打量着兰韾,估计觉得兰韾现在的状态加上穿着打扮实在过于普通,和传言对不上号,实在是提不起她们的兴趣,只有远处角落里一个青色罗裙,圆圆的脸蛋,皮肤白皙,淡眉杏目,打扮同样淡雅朴素的女子朝她行了个礼,笑了笑便将头低下不语。
兰韾顺着下首坐了下来,丫头奉了热茶上来。
“因我这几日未在家中,不知王爷将妹妹安置在哪儿?”殷诗瑶抿一口茶,淡淡开口。
兰韾回过头看了看浮芸求助
“回王妃,公主如今住在兰苑。”话音刚落,下面几个女人全部转过头看兰韾,眼神有些吃惊,其中一个样貌艳丽,打扮华贵,嘴角微撇,明显有些不屑。
殷诗瑶手微微抖,倒也还是稳得住,和前几次兰韾见她时的嚣张和不管不顾有着天壤之别,随即微微一笑道:“爷还真是糊涂了,应该收拾个宽敞的院子,那兰苑实在太小,又简朴,当真是怠慢了公主。”
兰韾忙接道:“王妃不用麻烦了,我住不了两日的,等着十五爷回来,兰韾便要回府了,出来几日,阿父阿母也该挂心了。何况那里虽小,却精细雅致,甚合我心意。”
殷诗瑶用手抚摸着衣襟处的刺绣,冷冷道:“既然公主喜欢,也就罢了。”兰韾才要接话,旁边那艳妆妾侍接道:“话虽是这样讲,到底是爷平日里安寝休息的地方,公主还未嫁入府中,住在那里多有不便,且也扰了爷的清净,王妃看着还是给公主换个地儿才是。”
殷诗瑶不接话,微低着头,面上带笑,让人猜测不透。兰韾猜想她是等着她自己开口,如此便不会得罪端木煜,也遂了众人的心愿,而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好一杯顶级绿茶,我王锦梅是什么人,岂能轻易让你牵着走。兰韾也淡淡一笑,端起茶碗抿茶,那妾侍看向她有些气恼,殷诗瑶也扫兰韾一眼,带了些诧异。兰韾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僵持了一会儿,殷诗瑶悠悠开口“倒是忘了和你介绍,这几位都是府中女眷。”说着手指着艳妆的侍妾“这是凌以淳,阿父是朝中从四品,很受王爷重用。”
凌以淳,那她应该就是帝君的第二任皇后凌氏,现如今不过就是个妾侍,连个位份都还没有,任谁能想象得到她会是日后的万凰之王,可见手段有多高深。
以淳听得很是得意,连胸都挺了起来。兰韾扫视了其她几人,默不作声,角落里那个素雅的女子依旧低头不语。兰韾心下冷笑,自古豪门皆一样,要么是美貌,要么是年轻,要么是孩子,要么是家境,真正内心自立独立的能有几人?
那日晚膳,端木煜是单独陪兰韾在兰苑用的,他全程冷脸一言不发,兰韾也小心翼翼,话不敢说,恨不得大气都不敢喘。晚膳期间,殷诗瑶着人催了几次让他过去,细问过后,端木煜对传话太监说:“告诉王妃,让她们自己用膳,不必等本王,晚膳后本王再过去。”那太监答应着去了
晚膳过后,眼瞧着那传话太监又来了在外面侯着,兰韾也起身准备行礼恭送,端木煜并没有准备向外走,反而一步步地走向兰韾,兰韾提心吊胆地一步一步向后退,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自己。心想着“那日的事他肯定是很生气,这两日昏迷也没机会找我算账,刚才吃饭又全程冷脸,本来还暗自庆幸,以为事情就算过去了,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兰韾的脚突然被美人榻绊住,身体顺势向后倒去。端木煜见状急忙伸出手环住兰韾的腰,将她扶住。
“你很怕本王?”端木煜冷脸严肃地问道。
因为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端木煜的性格也是极端到让兰韾吃不透,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讲不对又会惹怒他,此刻的兰韾只想自保平安,留着性命好回去2019年。
“没,没,没有。”兰韾结结巴巴地说着。端木煜将她扶起,手抽离她的腰。兰韾慌乱地站在原地,端木煜走到桌旁,端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兰韾盯住茶杯,久久未伸手。
“怎么,害怕有毒吗?”端木煜依旧用那冷峻的脸庞和疑惑的口气看着兰韾问道。
兰韾紧忙接过茶杯连连摇头,期期艾艾地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上次只是······”
余下的话还未讲完,端木煜一手夺过茶杯,另一只手按住兰韾的后颈,将唇再一次印在了兰韾的唇上。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吻人也可以上瘾的吗?兰韾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却引得腹部又一阵刺痛。端木煜见她痛到五官扭曲在一起时,忙放开她,紧张地询问道:“怎么了,很痛吗?我马上去唤太医!”
兰韾抓住端木煜的手,微弱地说道:“我没事,不用叫太医了。”端木煜打横将兰韾抱起轻放到床上“你先好好养身体吧!我已经派人通知楚相国,说你会在府中多留几日。不用担心!”端木煜用温柔低沉地声音说着,兰韾甚至连自己的耳朵都开始怀疑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如此温和,他还是那个魔鬼十五吗?想着他的心情应该很好,遂鼓起勇气问道:“十七爷可有受伤?”
只见端木煜的脸色瞬间风云骤变,脸色铁青,恶狠狠道:“你只需要专心养好你的伤,准时成为本王的侧妃。千万不要在成婚之前有何不测,否则楚相国的美梦就碎了。”说罢还不忘给了兰韾一记白眼,转身离开。看到端木煜可怕的眼神,兰韾终于相信,他依旧还是那个魔鬼十五,永远都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心思,性情转变的平均每秒可以达到十几次,真是可怕至极!
几天过去了,兰韾除了浮芸之外没有见过任何人,殷诗瑶也没有再过来打扰过她,就连端木煜也没有再来看过她,兰韾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每日都在想着端木璘过的怎么样?那日有没有受伤,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府里。那日端木煜的一番挑衅不知他是不是很生气。兰韾真正在意的也并非是端木璘生气,她只是不想他误会兰韾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毕竟现在是她在顶替兰韾的名分,不想端木璘误会兰韾背叛他。毕竟,是她欠了兰韾,也是因为她的出现,兰韾才没有机会和端木璘在一起
用过午膳后,兰韾摸了摸肚子,看向一旁站立的浮芸,微一挑眉:“吃得撑了,不如我们到院子里走走,聊聊天可好。”
“王爷吩咐过,公主要好好休养,不要四处乱走。”浮芸说着偷看下兰韾的表情,又跟了一句,“王爷也说了,公主说的话,女婢只需要照做,不需要问缘由。”
兰韾眉开眼笑,自己起头挑起门帘就出了屋,兰韾和浮芸借着冬日晌午日头的暖意信步在回廊里,前几日的雪也被这暖阳清洗的丝毫不剩,洗去了喧嚣也洗涤了心灵,“浮芸,你进府里多长时间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九岁就进府里了。”
“九岁,那至少也有十年了,那你肯定知道很多十五爷的事情。”兰韾试探问道
浮云道:“王爷需要奴婢知晓的,奴婢谨记于心,王爷不想要奴婢知晓的,奴婢一概不知。”
兰韾随口一说“你还挺忠心。”
浮芸一字一顿道:“王爷是奴婢的主子,在奴婢九岁那年,爹爹欠下赌庄很多钱,被打死了,他们要将奴婢卖入畅春阁为妓,是王爷为奴婢赎了身,还为爹爹讨回了公道。奴婢的命是王爷给的,即使王爷想要奴婢的命,奴婢也会双手奉上。”
浮芸讲述着她相识端木煜的过程,兰韾感慨,古时候的人可以如此重情义。男人也不外如是,何况是女子!她望着浮芸的眼睛,清澈,透明,骨子里带有一份坚毅和勇敢。兰韾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现实生活中如果和这种女生做朋友,肯定不会觉得心累。突然又想到畅春阁这个名字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呢?
是端木煜,回想起绑架那日的情形,原来他是这样知道青楼的,兰韾恍然大悟,随后轻笑一声,将手搭在浮云的肩膀:“我觉得有些冷,可不可以去帮我拿一件斗篷。”
“好,公主请在此处等待奴婢,万不可走开。”兰韾点头答应。
瞬息万变的天气,开始起了风,有些刺骨,直接打透了兰韾整个身子,她晃着身子有些颤抖,见浮芸还未回来,便独自穿过回廊,看到一间院子,红木大门紧闭,没有任何别院名称,兰韾环顾四周,四下空无一人,实在是觉得有些冻,都未仔细斟酌,便将大门推开,走了进去。院里的左侧有一个凉亭,右侧摆放一个秋千架,侧角屹立两棵榕树,因季节原因,没有繁枝叶茂,只有干枯树干。兰韾继续向前行走,踏上台阶,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三幅打开的画轴,分别是三个不同状态时期的紫罗兰,有含苞待放的,有几十朵小花簇拥一起的,也有一朵大花独自美丽绽放的,左右两侧满满的栽种着紫罗兰,不过已经衰败枯萎。兰韾怔住,又是紫罗兰,兰韾喜欢紫罗兰,府里的兰园种着紫罗兰,璘兰小院种满紫罗兰,这里,居然也种满了紫罗兰,而且自己现在住的地方还叫兰苑。兰韾回想起前几日在璘兰小院端木煜说的话,“你怎知我不爱她,怎知我并非真心想娶她。”再加上端木璘说的那一番话,莫非······他梦里爱而不得的那个人真的是兰韾。他们兄弟二人真的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兰韾伸出手想要触摸花盆中早已枯萎的紫罗兰,还未触及,一句“不要碰”让她及时收手,兰韾回身看到端木煜向自己疾步走来。兰韾正欲开口解释,端木煜一把将她手腕抓住说道:“为什么进来这里,是谁允许你进来这里的,这里是府中的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浮芸没有告诉过你么?”
“不关浮芸的事,是我自己没有听话,我只是碰巧走到这里,想要进来取下暖而已!然后,还有一些好奇”兰韾唯唯诺诺地回答着。
端木煜放开兰韾的手,斜睨她道:“好奇什么?”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十五爷和十七爷都喜欢紫罗兰,”兰韾看着端木煜的眼睛小心地问着,生怕自己再惹到他不高兴,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例如强吻。
“十七弟根本就不喜欢紫罗兰,他喜欢的是晚香玉,喜欢紫罗兰的那个人是你,怎么,你不知道吗?”端木煜投给兰韾一个怀疑的目光,语气中似乎话中有话一般。兰韾试图逃离端木煜的眼睛,生怕他看出破绽,却躲避不及,让她的心犹如十五桶水一般,七上八下!
兰韾不知道是否因为她刚才的话而让端木煜产生了怀疑,她转过身,岔过他的话题:“那十五爷呢?您喜欢的是紫罗兰吗?”兰韾怯怯问道
端木煜瞥兰韾“不关你的事。”
“我猜测十五爷喜欢的应该也不是紫罗兰,和十七爷原因一样,都是因为喜欢上了”
“闭嘴,本王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踏入这个院子半步,否则,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到,如果本王的底线被触碰,本王将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你。”兰韾因为背过身,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是怎样?不过听见他满怀怒气的声音,她的心还是不由得微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触怒了他!都怪自己这张没有把门的嘴,真是欠啊。
不对啊!兰韾垂目,暗自思量“他不是喜欢兰韾吗?他明明就是喜欢兰韾的,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难道帝王的心里都这么难揣测。”头瞬间刺痛,每日在一颗炸弹身边埋伏着,不知道它何时会爆炸,真是痛苦万分!如今又被困在这个深似海的院子里,到底要如何能回去2019年呢?
自从误闯了魔鬼十五的禁地之后,浮芸因为这件事情也受到了牵连,挨了十个板子,弄得兰韾心存愧疚。因为浮芸挨了板子不便照顾兰韾,端木煜便将什玛叫了过来陪着她。端木煜也怕兰韾再胡乱闯入,干脆就每日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兰韾,生怕她再次闯进去,见他如此着紧紫罗兰,再回忆起圣君寿辰之日,他盯着和敏公主发髻上所插的紫罗兰玉簪,眼神中一闪即逝的恨意也就不难理解了。诸多证据放到一起,兰韾确信端木煜是喜欢她的。不对,是喜欢真正的楚兰韾,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又心怀恨意,做出的一些伤害,兰韾又不敢确信自己的推测了。
兰韾为了不让那些讨厌的跟屁虫继续地跟着自己,只好规矩老实地呆在房间里,本来还想着做最后的一番努力,或许可以在大婚前回到2019年。可眼瞅着还有几日时间就是圣君订下的婚期了,她却连府里都没有迈出去过,如何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浮芸,你觉得人要怎么样才可以让灵魂从身体离开呢?”兰韾将手中把玩的陶罐放下,煞有介事地问着浮芸。
“离开,去何处?”浮芸好奇地看向兰韾。
“去哪里都好了,只不过是一个比喻而已!”
“死,人死了之后灵魂不就离开了吗?”浮芸漫不经心的回答,却点亮了兰韾心中早已奄奄一息的灯火。
“死?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呢?如果我死了,灵魂不就可以回去属于我的时代了吗?可是,身体是兰韾的,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她死,那她就不可以和端木璘在一起了,我岂不是比棒打鸳鸯还要残忍,连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要剥夺。”兰韾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或许真正的兰韾早已经死了,我的灵魂只是借住在她的躯体里呢,看来我可以不用嫁给那个魔鬼十五了,只要抗旨的话,圣君就会砍我的脑袋,我不就可以死了吗?可是砍头又好像很痛苦,要是可以赐给我一杯毒酒就好了。也不行,如果我抗旨不遵会不会诛九族啊!那岂不是会连累无辜!切,反正楚彦也是一个贪官,早晚都要死,那还不如成全了我呢?何况圣君那么宠他,不一定会杀他的。只是,阿母是无辜的啊!我已经夺走了兰韾的生命,现在还要连累她的家人,会不会太自私了。”兰韾在心中暗自筹划着,眉头时而展开,时而微蹩。
浮芸见状,连声唤道:“公主,公主·····”兰韾回过神,看向浮芸问道:“怎么了?”
“是奴婢要问公主怎么了,看公主刚才好像很纠结痛苦的样子?”浮芸关心道。
“你说,如果要是有人违抗了圣意,抗旨不遵,皇上会怎么处置?”兰韾再次试探的问着浮芸。
浮芸不假思索,淡定地说道:“诛九族喽,但也有可能是十族,皇朝律例上面写着的。”本以为有着一线生机,却被浮芸的话重重地拍打在了脑袋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难道回去就没有希望了吗?不可以?我王锦梅是不可以这么轻易就认输的。
兰韾有些郁闷,自语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是让一个人死掉,但是不能自杀自残,也不会殃及其它人的方法?”
“除非死于非命。”
浮芸随意的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她说的没错,被人杀死的话,不就可以了,如果可以激怒端木煜他们,让他们动手杀了自己,这样既不用连累到别人,自己也可以离开,一举两得。
“yes!就这么办了?浮芸,你简直太聪明了”兰韾直接给了浮芸一个拥抱,浮芸见兰韾怪异的举止忙问道:“公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召太医!”
兰韾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平静地说道:“没有啊!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累了,你出去忙别的事情吧!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
浮芸福身:“公主若有事,就召唤奴婢,”兰韾点了点头,看着浮芸离开房间,她双手托腮沉思道:“我现在什么人都接触不到,怎么死呢?看来只能先成为端木煜的侧妃了,等有了自由,才可以施展我的计划。还有六天,我一定要能忍人所不能忍,”说着又做出一个握紧拳头加油的手势:“王锦梅,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