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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跟我装傻可还行

    因为端木璘的到来,颖妃临时加了几道他喜爱的小菜,又特意吩咐另外做了几样清脆爽口的小菜放在兰韾的跟前儿。颖妃膝下无子,端木璘的生母魏佳氏薨逝之时,他不过才九岁而已,圣君将端木璘交由颖妃抚养,十几年来,颖妃无微不至地照看,关怀他。看今日颖妃与端木璘亲密的态度,虽不是亲生母子,却早已胜似亲生了。


    端木璘拿起酒杯先是抿了口酒,一饮而尽。几杯酒下肚后,颖妃苦笑道:“又没有人和你抢,喝那么急做什么?即使心里有苦,那也不能用酒来浇盖啊!”说着便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端木璘碗里,“多吃点菜,空肚子喝酒伤胃。”


    兰韾抬头看了一眼端木璘,微微发红的眼眶,带着隐隐的几丝脆弱,不免让她的心跟着绞痛,本来他已经在颖妃面前强装的很好了,却始终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感。兰韾轻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


    兰韾一直都不敢抬头,味同嚼蜡一般地低头慢慢食,她能够感觉的到端木璘炙热的目光一直在注视自己,兰韾真的很怕,也很心痛,端木璘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笑起来可以看到星辰大海,但是今天,他的眼睛里没有星辰,没有大海,只有浑浊和随时会决堤的河流。


    用过午膳后,兰韾与端木璘走在婉婷的小道上,甚少有人会来这里,十分安静。只有偶尔路过的几个宫女会站在侧旁福身行礼。难怪人人都想要往高处爬,爬得高了,起码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向那么多人请安问候。


    “我是不会娶敏儿的。”端木璘突然开了口,打破半晌的沉寂。


    兰韾停住脚步,看着他的背影淡淡说道:“抗旨是会被砍头的。”


    端木璘随即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兰韾快速低下头,依旧没有勇气对视他的眼眸,端木璘静静凝视着兰韾,半晌,方开口道:“我不能够勉强你的心,在你还未想起我的时候,强制性地将你要过来。但是我也不能勉强自己的心,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是你曾告诉我,心若是没有栖息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是流浪。我的心只有在你那里才能够停驻,既然已经交给了你,就没有第二颗能再交给别人了。”说完,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我好歹也是父皇的皇子,即使抗了旨,父皇应该也不会要我的脑袋”端木璘将兰韾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兰韾鼓足了勇气抬眼,他含情脉脉地注视兰韾,“这里,只能够容许你的停驻。”


    端木璘的一番话好像偶像剧里的暖男表白,兰韾虽感动,但是面上却未露分毫,兰韾怕他看出她的迟疑,怕他看出她的感动,兰韾更怕,她的心真的会想栖息在他的身上。好想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兰韾,她没有兰韾那么地完美,自私的她,不完美的她,真的不配你这么完美的爱。


    兰韾看着端木璘,他的眼睛很红,这一刻虽没有星辰大海,但是兰韾看到了好像太阳将要升起时天边的那一抹红霞,当太阳缓缓地爬上来,露出了娇羞的笑脸。真的好好看,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他都是那么地温柔。兰韾笑了,终是没抵得住他那既温柔又深情的眸子。


    对于端木璘来说,兰韾的笑就是给他的回应,他瞬间眉开眼笑,兰韾想,最高兴的笑大概就是眉开眼笑了吧!


    “自打你失踪后,我们就没有再去过《璘兰小院》了,我每隔两日就会过去打扫一下,更换新鲜的紫罗兰。”端木璘开口道


    璘兰小院,是什么地方?端木璘注意到了兰韾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笑道:“那里是我们的家,我也真是糊涂,你连我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会记得《璘兰小院》呢?没关系,慢慢来,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记起我们相识相爱的过往!”


    兰韾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心想着,“有朝一日,若是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兰韾,还会如此待我么?璘兰小院,端木璘和兰韾。那是你和她的爱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心里开始不自觉的低气压,默默低头瞬间,目光停留在他腰间系着的一块通透的羊脂玉上,玉佩中间还有一个“寿”字。总觉得它似曾相识一般,不免多看了两眼。


    “你的玉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除了中间的这个寿字不一样,外观都一样!”兰韾微皱起眉,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端木璘托起腰间玉佩,看了一眼道:“或许你是在十五哥身上看到的吧!”


    十五爷,兰韾愕然一惊,忙问道:“十五爷的玉佩中间是‘福’字么?”


    “不是”干脆果断的回答,不免让兰韾的心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端木煜那日与她一起被绑架,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端木璘又开口道,“十五哥的玉佩是个‘禄’字,袁烈的玉佩才是‘福’。去年中秋蒙古进贡三块上等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佩,分别是福禄寿三个字,那时袁烈和十五哥刚好打了胜仗。父皇就将玉佩赏赐给袁烈,十五哥和我了,怎么,你才刚进宫,就见过袁烈了么?”


    兰韾未答反问,“除了你们三人之外,还会有其它的人佩戴此玉佩么?”


    “不会,这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彩纹羊脂玉,一共就雕了这三块,世上不会再有一样的了。”端木璘见兰韾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微怔,又问道:“为什么这么关心这块玉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兰韾,兰韾······”


    ‘啊’兰韾缓过神来,忙问道:“怎么了?”


    “是我要问你怎么了才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块玉佩,而且还有些魂不守舍。”端木璘蹙眉问道。


    兰韾怔怔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能妄下决断,更加不能够让端木璘知道,否则只会让他们兄弟间的嫌隙有增无减。


    兰韾努力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的不妥,轻笑道:“我没事,就是觉得玉佩罕见特别,很喜欢,所以多问了两句。”


    端木璘微微一笑,伸手便要解下腰间的玉佩,兰韾见状忙用手拦道:“不要,皇上赏赐的,是要随身携带着的。”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端木璘认真道


    兰韾摇摇头“这个真的不行,听我的好吗?”端木璘拗不过兰韾,只能乖乖点头“好,全都听你的,以后我只听你的。”


    他这总是突然间的表白,兰韾多少有点招架不住,眼神开始躲避,快速转移话题:“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出宫了。”


    端木璘宠溺一笑,“好,听你的,我明日再去母妃那里看你!”说完,用勾住的食指轻轻划了兰韾的鼻子,留下一抹温柔的笑便提步而行。


    天色渐晚,夜色微露。兰韾漫不经心地在花园里闲庭散步,脑海里想的都是那块福字玉佩,疑问渐渐填满心底。如果那日绑架之人真的是袁烈的话,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端木煜么?可是据她所知的历史,袁烈应该是一心辅助端木煜的贤臣才是,征战沙场,平定叛乱,圣君亦是偏爱有加,犹如亲儿。为何要做出这么大逆不道,诛九族的事情来呢?曾经看过一本关于圣君的野史,里面记载袁烈其实是圣君的儿子,难道是真的,难道说袁烈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想要害端木煜吗?


    正想着,一袭淡雅明亮的锦袍,从远处疾步而过,恍惚间,兰韾似乎看到了腰间摆动的福字玉佩,难道,他就是袁烈!兰韾心一紧,忙尾随他身后。


    袁烈的脚步应声而止,缓缓转过身来,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令人恐惧的寒意。对视上兰韾的眼睛后,神色微诧,随后从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躬身道:“袁烈见过兰韾公主!不知公主尾随于我身后所为何事?”


    看到他那一瞬间诧异的目光,兰韾就已经确定了,绑架之人便是他!一想到那日在山洞所遭受的苦,憎恨他的心便又加深了几分,深吐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勾了勾嘴角,问道:“怎么,袁大人见过我么?”


    袁烈凝视着兰韾,点点头笑道:“在皇上的寿宴之上已经欣赏过公主的才情了,只是公主未注意到卑职。”


    听到袁烈的回答,兰韾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继续问道:“那么,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是袁大人,还是陆金简大人的公子。”


    袁烈有些发怔,怔怔看了兰韾一会儿,摇摇头,苦笑道:“袁烈愚钝,有些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装傻可还行”兰韾内心鄙视


    袁烈瞅了兰韾半晌,见她没有任何动静,微微叹了口气,问:“公主若是没有其它事情,卑职就先告退了。”说着,作了个揖,转身提步而走。


    看着袁烈离去的背影,兰韾


    嘴角的笑渐渐消失,嘴里有些苦,心却有不甘。她快步而走,赶在他身前挡住,盯着他问:“为什么你要冒充陆金简的儿子,为什么要绑架我和十五爷,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可知道,你犯下的是诛九族的大罪吗?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快说!”


    袁烈又是一阵无奈苦笑,问道:“公主何以认为袁烈就是绑架公主和燕王之人呢?”


    兰韾微低头指了指袁烈腰间的福字玉佩,说道:“蒙古进贡的彩纹羊脂玉佩,共三块,玉佩中央的字分别是福,禄,和寿。皇上将三块玉佩分别赐给十五爷,十七爷,还有袁大人你!兰韾斗胆揣测圣意,皇上一直以来对大人疼爱有加,视如亲子。三个人的排行里,袁大人居首,而且大人原名本叫袁福,名字中刚好有一个福字,所以将这块福字玉佩赐给了你,那日绑架我和十五爷的首领,腰间刚好系着的就是这块福字玉佩,又这么恰好,我注意到了玉佩上面的花纹,这种彩纹羊脂玉百年都难得一见,想必世上不会有第二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自然也是不可能了。大人,兰韾分析的可有不妥之处?”


    袁烈突然放声大笑,“公主竟然如此聪慧,没错,绑架公主的人的确是在下”


    见他如此大笑,兰韾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没有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快。兰韾愕然一惊,心想道:“糟了,他不是想要杀我灭口吧!这月黑风高之夜,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在这里审问他的罪行,不就是找死么?”


    兰韾不由自主地不断眨着眼睛,期期艾艾道:“我,我可,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能,能杀我灭口。好歹,好歹我现在也是个公主,杀了我,你的罪名,可是很大的。”


    袁烈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诡异的笑,一边向前迈着步子逼近兰韾,一边说道:“如果连杀皇子的罪名我都敢承担了,难道还怕再杀了公主么?”


    袁烈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步步紧逼兰韾,兰韾一边向后退着步步逃离他,“难道,你,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十五爷吗?”


    “本王已经知道了”身后传来男子爽朗的声音。


    袁烈绕开兰韾身旁,向自己身后走去,兰韾喘着短却急促地气息,缓缓地转过身,看到端木煜一身青色长袍站在前方,腰间也系着那块‘禄’字彩纹羊脂玉佩。兰韾深深地吸吐出一口气,见袁烈走到端木煜面前躬身行礼,她不禁倒抽回一口冷气,愣在原地。


    只见袁烈在端木煜耳畔轻声耳语着,端木煜微点了点头,袁烈随即站到端木煜身后,还不忘侧头瞟了兰韾一眼。


    兰韾呆立在原地。感叹着自己的愚笨。原来真的是他,一切都是他的主使。先是带我出府,然后打晕我,绑架,逃脱,山洞,毒蛇,野狼,心中有千百疑问和委屈。看着端木煜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的面前站定,兰韾的全身不由得颤抖,身体渐渐地冰冷,那种寒意,鲜明,彻骨,还带着几分恐惧。


    “很想知道为什么?”清冽而深沉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在兰韾的身旁,短促地响起。“自你失踪之后的再次出现,故意冷落十七弟,一次又一次制造机会贴近本王的身体,将怀抱投向本王的时候,本王对你就已经产生了一种厌恶感,当然,这种厌恶感里包含着你的阴谋。为了想要成为本王的侧妃,你和楚相国真是煞费了苦心。本王的初衷的确是想要试探你,可没想到却被你识破,反而令你有机会同本王反作了一出戏。”


    兰韾的眼中闪出一丝疑惑,“我作了什么戏。”


    端木煜左手环住兰韾的腰身,右手则是带着几分嘲讽的姿态掐住了她的下巴,道:“本王命人放的是一条除了毒液的蛇,那条有毒的蛇是你放的吧!”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兰韾没有解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问道:“想来十五爷那日的舍身相救也并非是出自真心了,您没有预料到会有多一条的毒蛇出现,才会阴差阳错地救了我,其目的,也只是想要试探我会不会见死不救,对吗?”亏兰韾还有点感动,她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觉得自己蠢得无药可医。


    端木煜阴沉着脸回道:“没错,只是本王没有预料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工于心计,早已洞悉本王的一切,能陪本王将计就计。”


    “我没有。”兰韾反驳道。


    端木煜一时阴沉的脸色,又恢复了笑意,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如果你没有,你怎么会在袁烈冒充陆金简儿子的时候说出那样一番话,难道你会不清楚你的阿父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如果你没有,在本王与你被绑架之时,你为何就能断定本王一定不会死。起初本王是不敢确定,可当你与本王失踪一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单独相处的时候,你的阿父,宁可冒着女儿失去名节的危险,都没有出动任何人马来找寻你,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么?”


    原来是这样,兰韾一直不明白他没来由的恨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要怎么办?难道能告诉他,自己断定他不会死的原因是因为她从未来的世界过来,她了解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吗?她不能够,何况端木煜也不完全错,楚彦的确是没有找寻她,而且还主动宣扬了出去。原因也的确是如他所想一般。兰韾没想到真实的帝君心思竟然会如此的缜密,缜密到有些可怕,令她心生畏惧。罢了,反正她也是要想办法回到2019的。现在除了接受委屈,也别无他法。兰韾的双目通红,瞬间蓄满泪水,盈盈欲滴。


    “这也是你手段的一种吧!”端木煜看着兰韾的眸,毫无怜惜之情,淡淡说道。


    兰韾顿时恼怒成羞的愈发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他。然而,这样的挣扎,在端木煜执意下的动作,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寿宴之上你的表现很好,将父皇哄得十分开心。那名舞姬的到来也很恰合时宜,父皇现在每日欣赏着她的舞蹈,陶醉其中。你的‘梦’,也即将实现了,是应该开心的。”端木煜仍然保持着冷冷的笑意,只是强调了“梦”这个字!


    兰韾愤愤地同端木煜对视,“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根本就没有兴趣做你的什么人!如果我真的要嫁,十七爷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不是!”


    端木煜听闻兰韾的话,怫然不悦,捏住她的脸颊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十七弟他爱的是你吗?你确定他想娶的人是你吗?”怒视兰韾半晌,脸色才缓和了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语调平缓,不带半点感情说道:“都不重要了,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等着吧!”说着便将手收回,拂袖离去。


    兰韾看着端木煜和袁烈渐行渐远的背影,好像有一股力量把她从扑腾的水面往深处扯着下沉,她失去的所有的力气,无力挣扎,瞬间瘫倒在地。


    兰韾的全身肌肤都在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被抛上岸的鱼,濒临死亡。“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真的要赐婚了么?现在的他恨我到如此地步,如果真的嫁给了他,我回到2019年的希望不就彻底地破灭了吗?


    想到这里,兰韾的心底,盈满了绝望,还夹杂了悲哀。悲哀到,不会哭泣。


    “你真的觉得那条毒蛇是她放的吗?”袁烈问道


    端木煜轻笑“怎么会,她没有这种本事,应该,也不会有如此心计。只是楚相国那里还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联系,要再多观察一段时日。”


    “方才为何不解释,那日的狼与你无关,只是意外。”袁烈不解


    “如果我杀了人,你会不会在意我杀了一个还是两个?”端木煜挑眉反问


    袁烈会心一笑,继续道“想不到她如此聪慧,可以凭玉佩查出真相,还这么了解玉佩的出处,包括我曾经的名字,令我今日避无可避。”


    端木煜冷笑“她哪里有这么大本事,还不是因为小十七。”


    一夜辗转无眠翻来覆去,兰韾脑海里都是端木煜深邃的眼眸,冷冰冰的面庞和一番嘲讽的景象。心下已乱成一片麻,怎么理也无法理清头绪,从兰韾的失踪再到她的穿越,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阿父如今一心想的就是怎样让她成为端木煜的侧妃。而端木煜在心底也已经认定她和楚彦就是同样的工于心计。对她已经起了恨意。不知要怎样了结此事才算上策,既让他打消对自己的恨意,又可以让楚彦断了将自己许给他的念想。就这么胡思乱想,不觉天色已发白,勉强让自己闭上眼睛,却始终无心睡眠。一咬牙,翻身坐了起来,唤丫头进来服侍。


    “公主不再多睡会儿?天色还早,都没亮透呢?”什玛进来顺手剔亮烛火。半明半暗的黎明,分不清楚是何时,一瞬间的怔忡。


    “反正我躺着也是睡不着,还不如早些起来。”说着兰韾自己便下了床,踏着鞋走到妆台前坐下,只一夜时间,两只夸张的黑眼圈,憔悴的面容,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十岁一般。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险些认不出自己来。


    什玛出门端了水进来侍候兰韾洗漱,然后又默默地站在身后替她梳发,始终寡言少语,是个沉稳的女孩子。


    今日用过早膳之后,兰韾信步走出暮雨阁。一路上太监宫女忙碌奔波。清早,圣君已下旨,不顾群臣的反对,将舞姬花雁蓉破格晋封为映嫔。又传旨晚上宫宴,在京的皇子,公主以及三品以上的大臣都可以参加。今晚应该可以见到端木煜,看来兰韾要好好思虑一番,想想怎样可以化解他对自己的误解和恨意。


    下午早早的什玛就忙着帮兰韾收拾打扮。看着镜中稚气还未全消的自己,想着自己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除了会弹钢琴,唱唱歌,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没能够尽到一个孝顺女儿应尽的责任,伺候父母在旁。眼泪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什玛见状,忙用帕子替兰韾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还是去唤医官来为公主诊治一下。”话音刚落,便要往外走,兰韾一把将她拉住,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她,轻声道:“我没事,不用唤医官。只是有点想阿父和阿母了,所以一时才没有控制住。”


    什玛笑道:“想必公主是第一次离开家,所以有些不适应而已?不过没关系,今晚的宴会公主就能够见到了,奴婢就为公主打扮的漂亮一些。”


    兰韾笑着点了点头······


    什玛为兰韾画了一个微微上挑的眉形,加重了一些眼影的颜色,嘴唇上的樱桃红,再配上一件淡粉色的罗裙,外加上海洋蓝绣金叶子短褂,白色的围领。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稚嫩,看着镜中的自己,竟觉得有一丝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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