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国破灭的消息,在第一时间送到了还在中邑城中的扶苏手中。
对于南汉国的覆灭,扶苏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准备,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少吃惊的地方,倒是赢鼎这是第一次跟着扶苏外出,听闻南汉灭亡的消息,显得异常心奋。
扶苏把战报放在案桌上,看着因为兴奋而满脸通红的赢鼎笑了笑:“看你如此兴奋,那你且说说看,为什么灭亡汉国会如此简单?”
赢鼎听罢,起身来回走动了几下,面有沉吟之色,这才说道:“依照儿臣看,汉国是乃是无可用之人,气数已尽;当年跟随者刘邦征战天下的名臣谋士,都已经老死,后继无人之下,如此怎么可能还不破灭。”
“勉强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扶苏颔首道:“所以你既然能看透这一层关系,那就算是取得了胜利,也没有什么好喜形于色的。”
赢鼎拱手道:“儿臣受教了。”
“接下来就看北汉。”扶苏道:“周瑜请求在高唐城修整大军,眼下他统率大军征战苦久,朕要是不同意的话,就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
“可是,胶东军兵锋强盛,就这样作壁上观,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扶苏补充道:“鼎儿可有觉得如何呢?”
赢鼎这一次跟着扶苏过来,本身就打算在扶苏面前好生表现,就算是扶苏不问自己,自己也会找时机说话的。
赢鼎道:“依照儿臣看的话,父皇大可以同意胶东王的要求,但是也下诏,叫胶东王到中邑城这边来拜见父皇;依照而车看来,胶东王虽然上了降表,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来拜见父皇,折样是不是有不臣之心,也就不好说了。”
扶苏听完这话,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提笔写着写什么东西的姜尚,姜尚像是没有感受到皇帝的目光一样,赢鼎的手掌心却已经出汗。
“这个法子不错,周市就这样写,然后给朕过目。”扶苏收回了目光。
周市急忙道:“微臣遵旨。”
“南汉已经灭亡,北汉一定会恐惧,臣觉得现在两手准备最为妥当。”姜尚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着皇帝说道。
扶苏微微颔首道:“何谓两手准备?”
“所谓之两手准备,一者是北汉现在得知南汉灭亡的消息以后,朝野上下必定恐惧,皇上可以派遣使者出使南汉,要求刘濞归顺我大秦;但是同样,也调集大军合围汉国,作为武力震慑;如果谈判不成的话,那大军则强攻之,破灭北汉政权。”
扶苏想了想,道:“卿家觉得,谁人可以当此重任?”
“臣以为朱标可以当此重任。”姜尚立荐朱标,
这倒是有些超乎扶苏的预料,本来以为姜尚会推荐周市去的。
姜尚看着皇帝面上有些迟疑之色,就解释道:“当年汉国和前赵国关系很不错,由朱标出使,也算是最好的人选了而且就算是不成功的话,刘濞也不见得就会杀掉朱标。”
扶苏微微颔首:“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加上一个,叫刘禅也去吧,刘禅虽然说和刘濞没有见过面,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也算是一家人。”
“皇上圣明!”姜尚拱手道:“如此一来,劝降的把握就更多一成。”
扶苏点点头道,周市这时候已经把圣旨写好,听着扶苏和姜尚两人的对话,立刻就有提起笔来,拟写诏书。
朱标和刘禅两人现在正在中邑城的城楼上,看着白茫茫一片的河水水面,秦国的水师在河面上不断的巡视着。
这时候看到周市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面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威严。
刘禅道:“只怕是叫我们去劝降刘濞。”
“何以见得?”朱标低声问道。
“刚刚传来消息,南汉已经被周瑜攻破,就只剩下北汉,皇上圣明自然知道上兵伐谋;如果派遣使者成功劝降北汉的话,那就是兵不血刃,收复这方圆数千里沃土。换言之,最合适出使的人选,就是你我两人。”
说道这里,刘禅面上不由得露出苦笑来,当初归顺大秦以后,刘禅为了活命,自己上书请求皇帝削掉自己的蔡王,愿意为皇帝军中马前卒,扶苏就给了刘禅和朱标两人武将的职位,统率军队。
“刘禅、朱标,接旨!”说话的功夫,周市已经走进了,高声说道。
刘禅和朱标两人急忙跪下,插手施礼道:“末将刘禅、朱标接旨!”
周市展开圣旨,高盛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南汉既灭,北汉何辜?特此着刘禅、朱标二人出使北汉刘濞处,望二将奋发尤为,劝降刘濞实乃天功一件,钦此!”
朱标眉头跳动了几下,忍不住那眼睛瞟着身边的刘禅,心中开始对刘禅佩服起来了。
刘禅这面无表情,双手上承道:“末将刘禅接旨!”
听到刘禅的生硬,朱标急忙道:“末将朱标接旨!”
周市微微一笑:“两位将军快请起吧,这可算是美差一件,只要成功劝降刘濞,本官亲自在皇上面前给你们请功。“
“有劳周大人费神。”刘禅急忙笑道。
周市这边微微点了点头:“本官这就回去复命,两位将军看着日子,最迟这一两天就出发吧。”
“大人放心,我等绝对会把这件事情办好。”朱标颔首道。
看着周市远去的背影,朱标忍不住咋舌:“阿斗,你还真是神了,这事情都能猜的得到。”
“别废话了,下去交接事项,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出发吧。”刘禅声音有些低落,似乎并不对这件事情看好。
“不是我说,那刘濞怎么也算是你家堂弟,你就这么不放心?”朱标追了下去,低声问道。
“刘濞啊……”刘禅看了一眼左右,低声说道:“这小子都可以直接背叛汉国,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微妙……对了,听说你以前见过他?”
“见过。”朱标微微颔首:“以前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谁知道现在还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