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一楼,柜台后,知味楼的掌柜已经脸沉似水。为了探明情况,他一连派了三个伙计去鸿运客栈。
但那鸿运客栈就好像一个怪兽似的,人进去了就不见出来,就连他派出去的三个伙计也是一样。是死是活,也根本就不见回来报个信。
“宁远……”掌柜突然出声唤道。
一个伙计早就等候在一边,听见掌柜传唤,连忙答应着走了过来:“掌柜的,要我也去看看么?”
掌柜正要点头,不过想到什么,又狠狠瞪了伙计一眼,没好气道:“算了,我自己过去看看,一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掌柜嘀嘀咕咕地走出门外,向鸿运客栈的走去。其实他作为鸿运客栈的竞争对手,实在不是很愿意去鸿运客栈,但若不去,他心里又偏偏只觉得扎了一根刺似的,就是舒畅不起来。
伙计听掌柜不让他过去,失望地撇撇嘴,心中暗骂几句。
此时鸿运客栈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人都有好奇心理,见这么多人围拢在这里,本来没心思听故事的人也好奇地围了上来。而陶知谦的故事又的确精彩吸引人,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听进几句,就完全离不开了。
人群越聚越多,就连大堂门口也聚拢了很多人,根本走不动道。
知味楼的掌柜站在门口好一阵,才终于下定决心,放开面子从人群缝隙中往里面挤去。
掌柜虽然养尊处优多年,但年轻时也曾在军队中历练过几年,有一副好底子。好不容易,掌柜才终于挤到门口的台阶上。
站在台阶上,已经可以大致听见里面的说书声。
“……妻子仔细查看,左眼中那层小脂膜破开一个小孔,露出亮晶晶的黑色眼球,才有半个胡椒粒大。过了一宿,那层翳膜全消退了。细细一看,竟然是两个瞳人……”
瞳人?这是什么东西?掌柜的疑惑不解。但紧随着听下去,他就恍然大悟,原来瞳人是住在人眼睛里面的两个小人。
故事已经接近尾声,掌柜根本就没有听见开头和经过,可即便如此,他也被故事的离奇古怪吸引了进去。
住在眼中的小人?还真有这种小人么?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不过圣元大陆上离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就连圣人,也不敢说自己全知全能。
越是往下听,掌柜就忍不住后悔起来,暗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过来呢。
虽然大堂内满满当当的全是听众,可没有丝毫杂音。
“……自这以后,方栋对自己的行为,就更检点约束了,逐渐成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
故事终于到了尾声,陶知谦目光扫视着周围听众,微笑道:“故事就到这里为止,希望大家以后也要行为自律,做一个受人敬重的人。岂不知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啊,这就结束了啊……”听众们这才反应过来,显然还是意犹未尽。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很多人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只感到眼前一亮,恍惚间觉得想透了人生的很多大道理。
这句话出自《太上感应篇》,对圣元大陆上的人来说,自然头一回听闻。
“再讲一个吧……”
“对啊,现在时间还早着呢……”
“陶公子你快讲吧,我们可都等着听呢……”
……
听众们更多的呼声,是让陶知谦继续讲故事。对他们来说,这么精彩的故事百个千个也不嫌多,更何况只是区区三个。
陶知谦压手示意了好几次,才总算让周围稍微安静下来,然后高声道:“只能对各位说声抱歉了,后面的故事我还在修缮中。但是明天,我还会继续讲故事,明天辰时三刻,地点依旧是在这里。”
“明天还会讲故事么?”听众们这才总算没有对陶知谦纠缠不放,而且抱定决心,明日一定要早早来这里,占据一个好位置。
只听陶知谦又继续说道:“这些我所说的故事,接下来会由墨香书行和连云书行联合发行,还请各位多多支持。”
“一定支持……”
“对啊,这么精彩的故事,听一遍哪里够,看上十遍百遍才叫过瘾……”
“一定要快点发行才是,我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期待过……”
……
听众们都很给面子,说着一定要支持之类的话。
彭三思也在人群中,听见一片支持的呼声,乐得嘴巴都差点合不拢,依稀就好像看到成堆的金山银山正在向自己砸来。
见陶知谦起身离去,听众们这才渐渐散去。拥挤的客栈内也这才恢复了畅通,但和往日相比,客栈内依旧是热闹了两倍以上。
鸿运客栈的掌柜自是开心不已,客人越多,代表赚钱也就越多。
回到房间后,胡若雪依旧是难以平静下心中的兴奋,在陶知谦身前身后不住说着话。
“公子,你刚才那几个故事真吓人,和真的似的。难道真的会有身体里面装水的老太婆吗?还有那个住在眼睛里面的小人,也真的会有吗?”
面对胡若雪的好奇,陶知谦纠缠不过,只能解释道:“所谓故事,就是种种奇思妙想组合起来的。当然,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有也说不定,不过我反正还没有亲眼见过。”
“没见过还能说得跟真的一样,公子真厉害!”胡若雪崇拜道。
陶知谦无奈,也真不知这句话是夸他呢,又还是在损他。
胡若雪好奇心不止,又问道:“公子,你说的那个老太婆为什么喷一口水就能死人啊?太厉害了吧。还有,方栋尾随的那个几个少女,究竟是什么人啊?……”
一个个问题的从胡若雪嘴中跑出来,陶知谦一个头两个大,但也只能一一解释。若不解释,他知道以后自己耳根都怕不清净了。
陶知谦几人正围着桌子边吃晚饭,外面就有人敲门。
叶顶天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褐色衣袍,能看得出身价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