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京枝》 第一卷 第1章 不合适,孟州长 陶晚星只是路过,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阿楚”,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从门缝里看见了坐在主位的孟楚以及他身侧背对着大门的女人。 她站在酒店包厢的门口,暖黄色的灯光漏出来,晃得她眼睛发酸,指尖几乎要把包带掐断。 他们结婚一个月,那一夜后,他就出差去了,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 陶晚星看着那只挽在在孟楚手臂上的手,呼吸停了一瞬。 她来不及躲开,和孟楚看出来的视线对在一起,他嘴角还带着温情的笑意。 那个女人是朱烟?刚才应该就是她喊的吧。 这段时间他都是和她在一起? 她以前也学着朱烟喊过,被他呵斥了几次,就不敢喊了,老老实实地喊他二哥。 开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孟楚和朱烟已经到了门口。 她没看他们两人,低头含着心口的酸涩扭头就走。 朱烟只以为是路过的人,笑着把肩上披着的男士外套紧了紧,“阿楚,你身份特殊,不用送了。” 孟楚眼神落在方才离开的那个背影上,浅浅点头。 初夏的夜里还有些凉,陶晚星抱着手臂在街边打车。 孟楚看着她身上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t恤,眉间轻轻皱了皱,“晚星过来。” 陶晚星脊背一僵,胸腔里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想要快步离开,手已经被男人拉住。 她扭头看向男人,金丝边的眼镜架在他高耸地鼻尖之上,眼皮轻抬,眉峰微微蹙起,声音冷淡。 仿佛方才脸带笑意,和别的女人说话的不是他。 心里含着酸涩,方才在心底筹好的措辞被冲的稀巴烂。 看,只要他轻轻朝她勾一勾手指,她就会像个哈巴狗似的吐着舌头高高兴兴地走过去。 陶晚星心底唾骂自己不争气,抽出手,“孟州长。” 手心中的温软骤然松开,孟楚捻了捻空虚的指腹,眉心微微蹙起,“我同事还在上面,你跟我上去,等下和我一起回去。” 陶晚星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不合适吧,孟州长。” 孟楚瞥了她一眼,看不出来情绪,淡淡地。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陶晚星垂眸,“刚才那个人是朱烟姐吗?” 孟楚眼底闪了闪,“是,你还记得她。” 她当然记得,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怔愣间,她已经被孟楚带着回了包厢。 包厢里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秘书高明是知道陶晚星的。 只是州长没有对外介绍的意思,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介绍陶晚星是什么人,只能斟酌着喊了一声陶小姐。 “陶小姐请坐。”他拉开孟楚身侧位置的凳子。 高明是孟楚的秘书,他这么喊她肯定是孟楚授意的。 她压下心底的酸涩,走到最边上的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高明有点儿尴尬的道:“陶小姐?” 他指了指最当中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很显然那位置是给她和孟楚留的。 陶晚星淡淡一笑,“这个位置我不能坐吗?” 高明扭头看了一眼孟楚冷淡的脸色。 就听孟楚低沉的嗓音传来,“不碍事。” 话音落下就见他朝陶晚星走过去,熟稔的拉开椅子坐下。 包厢里因着见到大明星朱烟还算热闹的场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孟楚和陶晚星,心底暗自琢磨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方才看朱烟和孟州长如此亲密,还以为这两人是情侣,可是转眼之间孟州长又牵着她进来。 到底是没人不识趣的开口问什么。 高明叫人又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孟楚给她夹了一块鱼肉,云州特有的鲜香麻辣刺激着味蕾,陶晚星抱着已经被吹得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却没有一丁点儿胃口。 她扯嘴一笑,带着两分自嘲,“多谢孟州长。” 孟楚:“怎么不吃?” 她翻了翻那块鱼肉,还是夹进嘴里,咽了下去。 一件黑色的外套在她的肩膀处落下。 她抬眸看去,只看得见男人同身侧其他人侃侃而谈的专注神情和紧绷的下颌,并没有给她多余的一眼,好像只是随手将她当成了放衣服的架子一般。 她垂下眼睑,默默吃菜。 饭局结束后,孟楚喝了酒,高明作为他的秘书,自然要开车送他们回家。 孟楚为她打开车门,等她先进去后,才坐进车里。 他将白色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肌肉,身上淡淡的酒味和香烟味传到陶晚星的鼻腔,味道并不难闻。 陶晚星却是不自在极了,脊背僵硬地绷着,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在膝盖上。 车里放着悠扬舒缓的轻音乐,累了一天的陶晚星还是没忍住,正在后座昏昏欲睡时,就听见身侧的孟楚低沉的嗓音。 “很累?” 陶晚星面色如常,心里却已经失了分寸。 他这是在关心她? “嗯,还好。” “你那工作太累,辞了,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份工作。” 陶晚星手指微不可查的屈了屈,嘴角扯了扯,张口婉拒,“不用,我喜欢这份工作。” 他打断她,语气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卫生部的工作也是专业对口,相对来说会更轻松。” “工资也会更高一些。” 陶晚星咬唇,出于本能的有些抗拒。 他是云市最年轻有为的州长,前途不可限量。 而她只是一个急诊科小护士。 哪怕他们的关系没有公开,他也不允许自己名义上的太太丢人。 陶晚星垂下眼睑,嘲讽的笑了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我工资够花的,不麻烦孟州长了,今天是个意外,以后我尽量不会出现在你的同事面前给你丢脸的。” 孟楚眉峰蹙了蹙,终究是没有再开口。 “好,随你。” 陶晚星见他答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车里的温度陡然冷了下来。 前头的高明安静开车。 半个小时后,香山美墅到了。 这里是孟楚自己买的房子。 黑白灰的色调很符合孟楚的性格和一贯的行事风格。 孟楚看见丝毫没有女主人痕迹的屋子,眉头不由地皱在一起,“你还没有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陶晚星身子一僵,小声道:“你不在,我来做什么。” 他和她领证那一天,高明就给了她一把钥匙。 但她没来,她怕自己搬过来之后,就真的生出什么妄念来。 孟楚看着她的眸色漆黑如墨,藏着不易察觉的怒色。 “明天,让高明和你一起去搬东西。” 陶晚星想拒绝,又听面前的男人说:“我不想每次都去医院接你。” 陶晚星心口刺了一下。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她低着头,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来回游移,轻“嗯”了一声。 其实她来之前就想问他了,“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可是嘴巴就像被胶水沾了起来,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她怕问了出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美好又梦幻的泡沫一戳就会破掉。 直到孟楚拿出一双粉色的草莓熊拖鞋放在她面前,“换鞋。” 她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草莓熊的? 随即又自嘲一笑,想什么呢,堂堂孟州长,怎么可能会关注她喜欢什么。 他心里装的都是民生民计,他们结婚一个月,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天。 “不喜欢?还是不想进来?”男人磁沉的声音传来,惊醒了陶晚星。 她缓缓弓腰换鞋子,陡然被男人抱了起来。 第一卷 第2章 见不得光? 陶晚星吓了一跳,忍住脑袋里的眩晕,惊慌地伸手环住孟楚的脖子,闭了闭眼。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落在陶晚星的眉眼,殷红的唇瓣,细嫩白净的脖颈上。 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抵在墙上。 孟楚的吻又烫又急,游移在她全身。 只有这个时候,陶晚星才觉得自己和孟楚是真的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天旋地转,她又倒在了床上。 男人的力气极大,掐着她的双手上举,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白嫩的皮肤一碰就红了。 孟楚眼底都是浓重的欲望,呼吸粗重起来。 翻转再翻转。 陶晚星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扁舟不停地被风浪抛起又被打下来。 云消雨歇。 孟楚抱着她去卫生间。 见她不停地抓挠,才看见她身上大片的红痕,眉峰紧紧蹙起,他确信,这不是他弄的。 “怎么回事?”声音喑哑暗沉。 陶晚星脱力,疲惫的躺在浴缸里,有气无力的,“过敏了。” 孟楚的眉头皱得更紧,细想了她吃了什么东西,用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才问,“是我给你夹的鱼肉?” 陶晚星无力的点点头。 孟楚沉默片刻,“为什么不说你过敏,还要吃。” “我也不知道。”陶晚星撒了个小谎。 她不想说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夹菜,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孟楚替她洗好,又帮她穿上衣裳,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外卖员才把抗过敏的药送过来。 他端来温水给陶晚星喝,陶晚星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她嫣红的唇瓣,小脸儿也红扑扑的,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听见女孩子嘤咛一声,忍下腹中的热意,沉声道:“先吃药,吃了药再睡。” 女孩子睡得娇憨,微微张开唇,听话的吃药喝水,乖极了。 孟楚满意的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又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赶在擦枪走火之前,收回了,心满意足的拥着陶晚星睡下。 翌日一早,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陶晚星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坐起来,想要关掉闹钟。 却不想另外一只大手替她关掉了。 触碰到男人温热的体温,她蓦地清醒过来睁开眼。 孟楚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站在床前,神色淡淡的,身前的围裙格外显眼。 “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 陶晚星手足无措的看着这男人,心里一紧:“你今天不上班?” “嗯。” 陶晚星:“……” 那她还怎么说得出口。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怂蛋,不敢当面说,只想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才敢把那一纸离婚协议书甩在他桌子上,狠狠大骂一通。 什么狗屁州长,在她面前一文不值。 孟楚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叫陶晚星莫名地有点儿慌乱。 “看…看着我做什么?” 她面上依旧镇定,可是眼底却是出卖了她慌乱的神色。 孟楚掩下眼底的悸动,面色如常,眉目清冷:“下午你下班的时候,我让高明过来接你。” 接她做什么不言而喻。 陶晚星连吃早饭都没胃口了。 鼓足了勇气,才低声道:“那个…我可不可以不搬过来。” 孟楚:“?” 他看着她的视线微微一沉。 察觉到孟楚不高兴,她埋着头解释,“我同事们都不知道我结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 话一说出口,陶晚星就想把头埋进面前的汤碗里,这么蹩脚的借口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孟楚瞧着眼前怕极了他的女孩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我们住在一起是合法的夫妻义务。” 陶晚星垂眸,不敢看对上他的视线,只想快点儿结束这个话题。 他们的关系,算什么夫妻。 “好,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嘴里叼着一个包子就落荒而逃。 孟楚看着门“嘭”地一声关上,收回了视线。 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粥喝完。 走到落地窗前站了会儿,点了根烟,白色的烟雾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为什么她会这么怕他? 他眉心微皱,不仅仅是怕,或许还有一丝丝怨念? 到医院的陶晚星也想不了太多,刚换好衣服,呼叫铃响起,急匆匆地就跑了过去。 工作压力太大,吃饭也没有时间,加班对她来说也是加餐了。 终于熬到了下班,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从值班室换完衣服出来,就见着等在门口的高明。 她心头微微一沉,快步走向高明,“你什么时候来的?” 高明勾唇,“就是你们正抢救病人的时候。” 陶晚星抬手看了看自己腕间的表,已经七点半了,那就是等了一个半小时了。 她长呼了一口气,“不好意思,麻烦你久等了。” “今天太晚了,要不……” 没等她说完,高明就打断了她。 “太太,请您不要为难我。”高明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公开场合叫陶小姐,私人场合叫她太太。 陶晚星沉默。 她知道孟楚的脾气,在他手下做事应该也不好过。 都是牛马。 周围下班路过的同事眼神都落在高明身上,格外扎眼。 陶晚星怕那些人多想,赶紧带着高明出了医院。 “走吧,我东西不多,你在宿舍门口等我就是。” 就几个大的尼龙袋子,和一个行李箱。 为了避嫌,陶晚星也没让高明上去帮她,自个儿就提了下来。 刚下楼,就接到了孟楚的电话。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接了。 那边响起孟楚低沉的声音,“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她低声道:“今天加班。” 对面的孟楚沉默了片刻,才又听他说,“嗯,我还以为你躲着我,不想回来。” 陶晚星心底一窒,看向外边儿一身黑色夹克衫的高明,她倒是想,可惜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话太直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轻吐了口气,“孟州长的吩咐谁敢不从。” 对面又是一顿,“陶晚星,你准备一直叫我孟州长?” “那我该叫您什么?”陶晚星一口气没忍住,质问道。 叫老公? 她凭什么? 凭那一张结婚证? 可是他们的身份本就是天上星,地下河一样差距巨大。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 她应该唤他一声二哥的。 第一卷 第3章 你后悔了是不是 对面男人的声音传来,不容置喙道,“晚星,不要惹我。” 陶晚星陡然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孟楚咬着烟,眼底的光明灭可见。 这个小丫头几天不见,胆子倒是越发变得大了。 …… 坐在高明的车上,陶晚星有些头痛。 她知道如果她不照做的话,那孟楚就一定会亲自到医院来逮她。 他从来都是下达命令的那个人,而不是商量。 孟楚做得出来。 他会不择手段。 回到香山美墅,她独自提着行李上楼。 孟楚不在家。 她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然他肯定会问她为什么要挂断他的电话。 她的眸光落在一旁香喷喷的饭菜上,那饭菜还氤氲着热气。 陶晚星愣了一下,他居然会做饭? 肚子传来不争气的咕噜声。 陶晚星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吃晚饭。 放下行李箱后,就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收拾碗筷的时候,传来开门的喀嗒声,她心底涌起一股子心虚来。 外面的人已经开门进来。 孟楚就站在玄关处看着她,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挑了挑眉眼,没有说话。 陶晚星手足无措,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以为,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就……” 孟楚:“没事,是我的失误,我低估了你的饭量。” 这话说得陶晚星脸上一片绯红。 她鼓起勇气,“明明是你做得太少……” 孟楚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是,怪我。” 宠溺的语气,让陶晚星有一瞬间的错觉。 好像当年还没有去参军之前的孟楚站在孟家大院儿门口,他站在阳光下,金黄色的阳光撒在他栗色的发梢上,他对她招手。 “别跟着我,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小蛋糕。” 她当时就眼巴巴的站在门口,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年少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全然忽略了当时孟楚脸上的厌恶和不耐烦之色。 她愣神的时候,孟楚已经系上了围裙,又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香喷喷的味道,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垂下眼皮,掩下眼底的酸涩,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筷,“我来收拾这些碗筷。” 孟楚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面,动作优雅地像是面前放的不是面条,而是一份顶级牛排。 “你不是加了班,先去洗漱休息吧。” “我来收拾。” “嗯。” 陶晚星也不和他争,她得听话。 浴室里的水汽氤氲开来。 陶晚星躺在浴缸里,任由热水浸泡在身上,舒服得忍不住眯眼。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爸爸妈妈刚刚离世的那会儿,姐姐带着瘦得干巴巴又胆小怯懦的她去孟家。 孟家的人都对她很客气,又礼貌。 客气的她就像是一个外人。 只有孟楚不耐烦的问她,“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婚礼上缠着我就算了,还要来孟家缠着我?” 姐夫,也就是孟楚的大哥孟瀚蹙眉,“小二,不许这样和晚星说话。” “她是你嫂子的妹妹,也该叫你一声二哥。” “以后她会在我们家和我们一起生活。” “二哥?” “二哥!” “二哥,我喜欢你。” 忽然感觉有人在给她擦拭身体,她动了动眼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睁开眼睛。 孟楚就坐在床边,一只手摩挲着她的皮肤,一只手拿着毛巾给她擦拭。 粗粝的薄茧覆在皮肤上,弄得她痒酥酥的。 瞧见她醒了,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加重了力道,弄得陶晚星难受极了。 她挨不住,只能抖动眼皮,假装自己刚醒过来。 “醒了,不装了?” 陶晚星:“……” 孟楚沉着脸,声音低沉,“你知不知你险些淹死在浴缸里。” 陶晚星身子陡然僵住。 那她不是没穿衣服? 她现在是该遮住上面还是下面? 他身上穿的白色衬衣沾染上了水渍,蜜色的肌肤透过服帖的布料露了出来,隐约可见八块腹肌。 可是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漆黑如墨,双唇紧抿,下颌角也绷成了一条线。 他在生气。 她抿了抿唇,脸热得像是发烧了一样,移开了半寸视线,“泡着太舒服了,我就……” 孟楚眼皮一翻,黑沉的眸子仿佛能将人拽进深渊,“你在外面我不管,但是不能死在我这里。” 陶晚星鼻尖一酸。 是,她要是死在堂堂孟州长的家里,那就是给前途光明灿烂的孟州长身上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 陶晚星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你后悔了是不是。” 说完了她又后悔,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低着头。 她总是这样,硬气的话窝窝囊囊的说。 “什么?”孟楚怔住。 “你后悔和我领结婚证了是不是。” “我的确是很给你丢人。” “谁能想到堂堂云州最年轻的州长竟然会娶一个小护士。” “而且这个小护士还是他嫂子的妹妹。” 气氛陡然似结了冰,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屋子里落针可闻。 孟楚眉心一跳,声音也染上了冷厉,“陶晚星,你再说一遍?” 陶晚星能听见自己血液倒流回心脏,砰砰跳的声音,抓着被角死死捏在手心,到底是没有敢直面盛怒之下的孟楚。 哑着声音,“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怕极了这样的孟楚。 到底是在部队磨炼了几年,这几年又浸淫官场,他身上上位者的气势和孟家老爷子越来越像,让人胆寒。 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错时就认错。 保住小命才是要紧的。 她越发不敢看他,只觉得身上拔凉拔凉的,又忍不住把被子裹紧了些。 孟楚的气息逼近,他一寸寸朝她压了下来,直至双手落在她身侧,眸光幽深,像是一头正在窥伺自己的猎物的狼。 陶晚星缩成了一团,低垂着眼睑,不敢抬眸看他。 只觉得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艰难开口,“对不起,我不该……” 话音未落,气息猛然被身上的男人掠夺。 第一卷 第4章 那一夜 陶晚星只觉得自己的双唇像是被人死死地衔住,粘在一起,让她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男人的吻又重又烫,如疾风骤雨一般落下。 星星点点的痕迹烫得她浑身如同被曝晒一般。 就像他们重逢的那一夜。 她那天和同事们在星夜聚餐,喝了点儿酒。 去厕所的时候,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心跳骤停,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离开京州六年,她没想到自己看见和他相似的身影依旧会乱了呼吸。 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漆黑的包房内,压着她问:“怎么,见到二哥都不喊一声?” 声音喑哑磁性,就压在她的耳边。 彼时,陶晚星呼吸和心都乱了。 她脸颊一瞬间红透,忍不住往一边躲,却惹得身上的男人更加狂野。 包间外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她想要躲开,又不敢动作太大,也不敢出声。 担心随时都会有人闯进来。 她惊慌地勾住他的肩膀,轻颤着唤了一声:“二哥。” 男人的动作一顿,是因着这个称呼想起了什么,紧紧掐着她腰的大手也松了下来。 那一刻,陶晚星终于习惯了黑暗,在暗处看着男人那张轮廓冷硬的脸,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迟来的酒意上涌。 她勾着他的脖子,朝他脸上胡乱地吻了上去。 这人肯定不是她的二哥。 二哥怎么会这么对她,他应该是厌恶她,巴不得她离他远些才是。 他应该已经和朱烟修成正果了才是。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懂了什么叫做宛宛类卿。 不管了,反正长得这么好看,她也不吃亏不是。 后来的事情就是顺水推舟。 陶晚星想要躲,又不敢躲,怕惹怒了他。 他们结婚的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让孟家包括她姐姐知道。 否则她都不敢想会在孟家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男人勾唇,似乎是对她惧怕的反应很是满意。 松开了她,两人额头相抵,眼底满是旖旎。 “晚星,你别这样好不好?” “怎么样?”陶晚星垂着眼眸,嘴角带着些微的讽刺,“二哥?” 她话音落下,能感觉到孟楚的视线越发的灼热,让她头皮发紧。 她不敢去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脸色。 就在她又要坚持不住想投降的时候,手机嘟嘟声响起。 陶晚星彻底清醒过来。 她接过手机,对面女人略带抱怨的声音传来。 “陶晚星,你都多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有这么忙吗?” 陶晚星嘴角掀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不是不打,而是不敢打,总觉得心虚。 “我累,姐。” 手机对面的陶初夏有些心疼地抱怨,“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去做那个工作,让你姐夫给你重新找一个机关里的工作哪儿不好,你非要去干这新世纪的丫鬟工作。” “姐。”陶晚星打断陶初夏的话,声音陡然冷下来,“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诶呀诶呀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占他们孟家的便宜嘛,明明……” 嘟—— 陶晚星陡然挂断了电话。 不用听下去,她都知道陶初夏还想要说什么。 一抬头就对上了孟楚那能将人溺毙的眼神。 她猛地将手机掏出来给陶初夏回了电话。 “姐姐,刚才不小心挂了…嘟——” 孟楚伸手躲过她的手机将电话挂断。 她气急,微微鼓着腮帮子朝他吼道,“你干什么!” 男人眼神幽深,薄唇轻咬,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干**你!” 不等陶晚星反应过来,就被压在身下。 反抗无效。 这狗男人是一句话也不让她说,只要她想说话,就堵她的嘴。 最后,她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剩嘤咛声,哭哭啼啼的求饶声。 陶晚星睡着了,嫣红的面庞温软,腮帮子鼓起,乌黑的睫毛上仿佛还挂着泪珠,不时地嘟哝两声,孟楚喉头轻滚。 孟楚伸手捻了捻陶晚星肩背上的青紫,起身,看向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点燃一支烟夹在指尖。 半晌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桉,帮我查一个人。” 顾桉是他从小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发小,关系最铁。 “谁?” “陶晚星。” “什么?”对面的顾桉惊叫一声,“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陶晚星吧!” 陶晚星的父母亲都死后,便跟着姐姐到了孟家生活。 她小时候又特别黏孟楚,因此孟楚的几个死党都认识陶晚星。 孟楚捏了捏眉心,“就是她。” “你查她做什么,你不会是……” 孟楚拧眉,“我什么?” 顾桉欲言又止,“哎,没什么,烟烟呢,我听说她也来了云州,没来见你?” 孟楚冷淡开口:“见了。” 顾桉又叹了口气,“你想知道陶晚星的什么事情?” “全部,所有。” “那烟烟呢?你和烟烟她……” 孟楚重重喊了一句,“顾桉!” 电话那头的顾桉微顿,片刻后才低笑道:“生什么气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和烟烟结婚,毕竟你们俩都纠缠这么多年了,修成正果也好让兄弟们都吃席啊。”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都多少年没见过晚星那个小丫头了,既然这次你在云州见到她了,那下次我来云州的时候也带出来见见呗。” 孟楚“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承认他很卑鄙,如果不是他以那夜的事情来胁迫她对他负责,恐怕…… 再见到陶晚星,那一夜,他几乎一夜未眠。 但是陶晚星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心凉了个彻底。 “二哥,我,我喝多了,我先走了。” “呵,陶晚星你真是出息了。” 孟楚冷笑,掐灭了手里的烟。 陶晚星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刚想跑出门去,孟楚沉声道,“你可想好了,只要你现在从这里出去,那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一定会传出去。” “明天的头版头条,就该是我孟楚捡尸陌生酒醉少女,与其在酒店缠绵一夜。” 陶晚星头皮一瞬发紧,想开口解释,干哑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这人什么都好,连酒品也是,因此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是谁主动的。 又听身后的男人说,“到时候,我这个州长说不定会被政敌迫害双开,到时候要是传到老爷子和大哥的耳朵里,你说会怎么样?” 陶晚星心底陡地一沉,脱口而出,“你想要我做什么?” 第一卷 第5章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现在,就和我去民政局领证。” …… 第二天一早,陶晚星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色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床,穿好衣服从卧室里冲出来。 就见孟楚一身灰色的家居服,手里正端着一杯豆浆从厨房出来。 头发也没有特意打理,而是散乱在头顶,连五官眉眼都柔和了下来,仿佛昨日那个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 “我给你请了假,明天再去吧!” 陶晚星心猛地跳了一下,“你亲自给我请的假?” 孟楚想到她昨晚问的那句,你是不是后悔了,就轻“嗯”了一声。 “过来吃早饭。” 陶晚星犹豫了几秒,又问道:“你给谁请的假?” 孟楚慢条斯理的坐下,才抬眸看着陶晚星,眸光锐利,仿佛能看透陶晚星在想什么。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陶晚星?” “还是其实是你后悔了?” “晚了。” 陶晚星被那眼神看得心底发寒,感觉不舒服极了,却无处躲避。 “我…我没有。” 孟楚:“没有最好。” “趁早打消你的那些心思。” 陶晚星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面前温热的粥香喷喷的,她却毫无胃口。 “那你该怎么和你大哥,我姐姐还有伯父解释?”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下一秒碰到她的额头。 他的手有薄茧,粗糙温热,她不敢动弹。 对面的男人蹙了蹙眉,“还是有点儿烫,吃饭吧,等下把退烧药吃了。” 陶晚星:? 男人抚了抚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你昨晚泡了冷水,后半夜有点儿发烧,喂你吃了药。” 陶晚星:“????” 难怪她刚才起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儿头晕,但是她极少生病,所以没有多想。 正这么想着,就打了一个喷嚏。 孟楚又说:“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这样,就不要想一个人去洗澡了。” 不用看他,陶晚星都能想到他现在的表情。 肯定是眉头紧皱在一起,盯着她目光不善。 她低着头,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头也快要埋进碗里。 不让她一个人去洗澡,怎么,他还想要陪她一起? 脑中霎时出现那个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陶晚星几乎埋在碗里的脸更红了。 她就吃了一小碗,放下筷子,孟楚说,“放下,等会儿我洗。” 陶晚星咬唇,“我来洗吧。” 不然她不自在。 堂堂云州州长,又是京州孟家最受宠的二公子,什么时候能洗碗做饭都做得这么驾轻就熟? “你在发烧。” 孟楚态度强硬。 陶晚星就不在继续和他争了,反正她说的话向来都不要紧。 孟楚看着她朝卧室走去的背影,眸光深沉,宛如暴雨来临前。 “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陶晚星脚步一顿,轻“嗯”一声。 进了卧室,她把自己埋在被窝里,打开手机,就听微信的叮叮咚咚声传来。 是姐姐发来的消息。 她点开消息,心底有些沉。 姐姐先是质问她为什么挂断电话,没有得到回音后,今早起来又给她发了几条语音。 她点开了最后一条。 “星星,你在云州有没有见过你二哥?” “既然你不想回京州来,那留在云州也不错,要不要我开口让你二哥帮你重新换一个岗位?” 她不仅知道。 还和人滚到了一张床上。 还领了结婚证,成了合法夫妻! 要是姐姐知道的话,不知道是夸她有出息,还是大骂她一顿,说她不知廉耻。 从前陶晚星一直喜欢他的时候,她觉得那些都不重要。 可是在听到他答应朱烟说要娶她的时候,她幡然醒悟。 是啊,他们的身份本就不该有什么纠缠的。 所以她紧急修改了自己的高考志愿,然后火速找了一个理由搬出了孟家。 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 一个人躲到了云州大学来。 这几年,她从来没有回过孟家。 她想孟家人应该不会谈起她这种从乡下来投靠的穷亲戚。 便嘱咐姐姐也不许在孟家人面前提起。 姐姐还以为她是在孟家受了委屈,便也没有再提让她回孟家的事情。 只是逢年过节来看她。 她想了想回了个语音。 “姐,我说了,你不要再孟家人面前提起我。” 对面秒回。 “好了好了,知道了,姐没提,姐就是担心你。” 外面的门喀嗒声响起,她紧绷的心神松了下来。 幸好他今天不在家。 迷迷糊糊间,头昏昏沉沉的,她又睡了过去。 她又梦见了二十四岁的孟楚。 一身训练服,板寸头,使得他冷峻的眉眼越发英气。 她听说他休假回来,欢欢喜喜的跑来见他,就见他和朱烟在一处,她就躲在门后。 朱烟抱着他手,痴缠他,孟楚一米九的身高为了迁就她,塌了半边肩膀下来,眼底满是温柔。 “等你退役回来就娶我好不好?” 孟楚毫不犹豫,“好。” “怎么忽然想到这么说?” 朱烟:“还不是你们家那个小丫头,外面都快传成她是你的童养媳了。” 孟楚眉峰蹙起,“一个小丫头罢了,又是嫂嫂的妹妹,嫂嫂待我也好,看顺眼了就多带着些。” 那语气,好像她不过就是路边上随便逗弄的阿猫阿狗一样。 朱烟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底猝然燃起一抹笑意,勾着孟楚的脖子,凑上去。 陶晚星慌慌张张的夺门而逃。 原来,他心底是这么看待她的。 她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她想没有人知道。 她那一刻,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她抬手一巴掌就呼了上来,扑簌簌动的眼皮睁开。 和孟楚的眼神对视。 他冷着脸,眸光冰冷。 “陶晚星,你自己住的时候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以为你多厉害呢。” 陶晚星:“……” 她垂眸,嘴角扯了扯,“托孟州长的福,还算是康健。” 孟楚脸色瞬间很难看,可是望着陶晚星洽白的脸色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撤下放在她头顶的毛巾,陶晚星这才看清楚自己在医院。 “我怎么在这儿?” 孟楚冷笑一声:“你昏过去了梦里自己爬过来的。” 陶晚星:“……” 好了,知道了是他送她来的。 她可真是太能耐了,他就是去单位开个会的时间,回来进了房间就看见她烧得满脸通红,喊都喊不醒。 这才赶紧抱着她来医院。 “要不是我,你是不是烧死在家里也没有人会发现?” “对不起……” “好了。” 孟楚打断她。 “好好休息。” “我好了。”陶晚星紧紧抓着身下的蓝白条纹被单,艰难开口,“你,你还是走吧。” 就在她醒过来的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有两个同事过来转悠了。 她怕。 第一卷 第6章 他有女朋友 这些人的八卦传播速度堪称火箭。 用不到半天她就会身败名裂。 孟楚:“你就这么怕别人见到我?” 语气冷冽,冻得陶晚星凉飕飕的。 她心下一慌,“不是,只是我们的关系……” “陶晚星,你要我说几遍?” 陶晚星的心脏仿佛被人一把攥住,喘不过来气,偏偏她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楚继续道:“你以前那么明媚开朗,明明很喜欢和我……” “二哥!”陶晚星想起刚才的那个梦,低喊了一声。 “从前是我不懂事,没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低着头,不敢看孟楚。 胃也紧紧拧着一抽一抽的,难受极了,她哭不出来。 已经哭够了。 孟楚眼角的青筋鼓起,后槽牙咬死,“你什么身份,你现在是我的……” “二哥!”她低喊,“求你,不要在这里说。” 气氛陡然冷凝。 陶晚星能感觉到孟楚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钉穿似的。 她不敢看。 这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传出去。 叫一声二哥是提醒他,也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孟家的人要是知道了不会把他孟楚怎么样,但是姐姐怎么办,他们不会放过姐姐的。 如芒在刺的感觉越来越沉,就在陶晚星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沉默。 一声两声,三声,孟楚这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起身出去。 陶晚星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开,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她不想听孟楚后面的话是想说什么。 是,她以前的确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没脸没皮的说喜欢他。 她觉得她是她,姐姐是姐姐。 可是直到她离开孟家,她才看清楚姐姐的处境其实并不好,姐姐高攀了孟家。 所以孟家的人才看不起她和姐姐。 尤其是她还是姐姐的拖油瓶。 姐姐为了她隐忍下所有孟家人的嘲讽。 况且,当年的孟楚那么厌恶她,从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是她一厢情愿。 她那里还敢对孟家的二少爷有什么心思。 顾悦端着治疗盘走进来,一边给她加药,一边频频看向外面正在接听电话的挺拔身影。 朝陶晚星眨眨眼,“晚星,你可以啊,看不出来手里竟然有这么好的资源。” 陶晚星心头一紧,害怕被人看穿他们真正的关系,慌忙道:“他是我二哥。” 顾悦没看她,敷衍的点点头,“是是是,都是哥哥嘛,我懂的了。” “不过今天这个,显然比昨天晚上来接你的那个帅哥要精品得多啊。” “昨天晚上的那个一件行政夹克,一看就是官方人员,今天这个嘛,看着还有点儿眼熟。” 顾悦也没想太多,蛄蛹蛄蛹陶晚星。 “这么好的男人,你是从哪儿淘来的,也告诉告诉我呗!” 陶晚星看向外面的挺拔身影,一套手工定做的黑色衬衫服帖的贴在倒三角身形上,头发打理得十分精致又不显油腻,尤其是鼻梁上的那架金丝边眼镜平添锐利。 撇开其他的不说,孟楚的身形的确很优越,脸也抗打,不知道比娱乐圈当红的那些奶油小生,偶像爱豆们抗打多少倍。 自从陶晚星认识他开始,他身后的女孩子就没断过。 还有人贿赂过她给他送情书。 不过她都是一边儿笑眯眯地接过,收下了贿赂的东西后就全部扔垃圾桶去了。 不要白不要。 她语气淡淡地,“他有女朋友。” 要不,顾悦这个大嘴巴,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顾悦一脸很可惜的表情,正想说什么,就见男人走了进来,连忙收敛了表情端着治疗盘出去了。 孟楚,“单位临时有个紧急会议,等下我让高明来接你回去。” 陶晚星连忙摇头,“我没事了,自己打车回去吧,高明是你的秘书,总是接送我算怎么回事儿。” 孟楚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晚上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嗯,楼下有一家鸡汤很不错,我让他们给你送上楼来。” “好。” 缩在床上一问一答的陶晚星格外乖巧,孟楚忍不住伸手想要揉搓她毛茸茸的头顶。 只是才刚刚伸过去,陶晚星就躲开了。 孟楚眸色一黑,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陶晚星喉咙紧了紧,“二哥,你晚上还回来吗?” “你想我回来?”孟楚神色微微变了变,连尾音都上扬了一些。 陶晚星没回答。 孟楚脸色倏然冷了下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输完液,陶晚星打车回了香山美墅。 这儿离她工作的医院很近,打车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回到家,窝在沙发上,环视四周,她觉得这屋子里连空气都弥漫着孟楚的味道。 呆愣了一会儿,门铃声响起。 她起身开门,是楼底下孟楚说的那家鸡汤。 拿进来放在桌子上,鲜香的味道勾得陶晚星食指大动,肚子咕噜咕噜的响。 她舀了一碗汤喝下,胃里暖呼呼的,瞬间舒服了许多。 身上还是软绵绵的,她想着反正今晚孟楚也不会回来,就没收拾又窝到沙发里躺着。 难得休息放松一天,她放空了大脑,呆呆地看着头上的天花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 这么也挺好的。 手机笃笃声打断了她。 她双眼无神地打开手机,是顾悦发来的消息。 “晚星晚星,你看,我看到了谁!!” 紧接着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第一卷 第7章 无关紧要的人 陶晚星点开来看了一眼。 是孟楚和朱烟。 朱烟挽着他的手,正附在孟楚耳边说着什么,笑容明媚动人。 陶晚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喘不过气来。 哪怕知道他们才是男女朋友,而自己只是他一个名义上却见不得光的妻子,她的心还是痛了。 这就是他所谓的单位有个紧急会议? 就是陪着朱烟去逛街? 既然他还和朱烟在一起,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强迫她和他领证。 顾悦还在发消息。 “原来他真的有女朋友啊……” “你怎么没说他的女朋友是朱大明星啊!” “天呐天呐,要疯了,没有看见朱烟以前,我还觉得你和他挺相配的,看到朱烟以后,我真的觉得人和人之间是有壁垒的。” “才子佳人,金童玉女具象化了好吗!!!” “我宣布,你二哥和朱烟就是我的神!” 一行行字眼刺目,陶晚星捏着手机的手指尖微微发抖。 刚刚喝下去还觉得美味的鸡汤陡然让她觉得反胃。 她急忙跑到厕所抱着马桶狂吐了一通。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一笑,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 陶晚星,你真是疯了。 陶晚星,你清醒一点,你只不过是他害怕自己职业生涯出现污点才允许的形式婚姻,他真正的爱人是本来就是朱烟。 胃里的酸水直往上冒。 连带着闻着桌子上剩下的鸡汤也恶心无比。 她三两下将鸡汤收拾来扔在垃圾桶里。 既然他和朱烟还在一起,那她就有足够的理由提离婚,搬出去了。 现在她就想搬,但是她不敢。 他就是个疯子,惹怒了他,他一定会闹到医院去的。 这一夜陶晚星辗转反侧。 第二天,陶晚星恍惚着到了医院,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 顾悦从背后搭上了陶晚星的肩膀,“昨晚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怎么不回我啊?” 陶晚星脸色难看,勉强勾起嘴角,“我不舒服已经睡了。” 顾悦点点头,不以为意,“也是,你昨天发烧了,你是不知道你昨天请了一天假,可把我们忙死了!” “哎,可惜了,我怎么早点儿不认识你啊,这样说不定我也能认识你二哥这样的极品男人了,啧啧。” 陶晚星不想说话。 快步走进办公室晨交班。 交完班,正在接班就听见下班的同事谢莹莹喊她。 “小陶老师,你的手机落在值班室了。” 陶晚星拿起手机,上面有两个孟楚的未接来电。 她捏着手机,红唇紧抿。 刚想要给他回电话,外头的呼叫铃响了。 陶晚星快步朝抢救室跑去。 看到抢救床边上站的人,她微微一愣,血液直冲上头顶,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抢救床上的人是朱烟,而紧紧握着她手的,脸上带着急色的男人,是孟楚。 这个时候来,他们这是从昨晚一直在一起? 他正低声和她说什么,那种温柔,她好像从未体验过。 赵清源喊她,“陶老师,陶老师?” 赵清源推了她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深吸口气,冷静地遵医嘱推药打针。 她没有去看孟楚,但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如烙铁般灼烧她的头顶后背。 “陶晚星。”孟楚忽然叫她,声音低沉,“她情况怎么样?” 陶晚星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就听床上的人侧过头来看她,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好奇地看她。 陶晚星庆幸自己带了口罩。 而且六年不见,朱烟一定认不出她了。 “阿楚,你认识她?” 孟楚定定地看着陶晚星片刻,才扭头看向朱烟,嗓音磁沉,“有胸牌。” 朱烟下意识地看陶晚星的胸口处,咯咯笑了起来。 “怎么能直呼人家的名字,这样实在是不太礼貌。” “小陶老师,不好意思,你不要见怪,阿楚就是当领导习惯了。” 阿楚这个称呼就像是刀子一样捅进陶晚星的心口处来回翻搅,脸色唰白。 打完针,看朱烟的情况稳定,陶晚星没有在抢救室久留,转身正要离开。 “晚星!”朱烟忽然出声叫住她,“刚才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正好阿楚大嫂的妹妹就叫陶晚星,你们同名同姓哎,实在是太巧了。” 整个抢救室忽然安静下来,诊室里的人的目光都落在陶晚星身上,让她感到一阵眩晕,胃里也在翻江倒海。 “我们……”陶晚星开口,声音干涩得不成样子。 “是她。”孟楚忽然出声打断她,声音冷漠,仿佛他们就是陌生人一样,平静毫无波澜。 “和你无关紧要的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无关紧要,他说他们无关紧要。 这就是他现在对他们目前的关系定位吗? 陶晚星感觉自己像是要溺毙在水里一样,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都在抽痛。 朱烟似是十分惊喜,“啊,真的是你?” 她眸子一转,嗔怪的瞪了一眼孟楚,“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说她就是晚星?” 而后才看着陶晚星,“晚星,我是你朱烟姐姐,你不记得了?” “当年你忽然就走了,原本我和你二哥要结婚,还想邀请你做我的伴娘呢。” “那个时候你天天跟在你二哥的屁股后面,像是他小尾巴似的,还嚷嚷着要嫁给他呢,怎么忽然不出声就离开了,连过年过节都不回孟家了。” 她过年过节都在孟家,知道她没回去? 也是,她是孟楚的未婚妻,两家门当户对,逢年过节都去孟家不是很正常。 陶晚星心底酸得要命,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就是因为知道他们要结婚,她才从自己可笑的痴心妄想里清醒过来,远走云州。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内侧的软肉,看了一眼孟楚。 孟楚只是蹙了蹙眉头,没有反驳朱烟。 她强自勾起一抹笑容来,微微垂着眼皮,“好久不见,朱烟姐,以前小不懂事,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我不过就是来投靠孟家的穷亲戚,是无关紧要的人,怎么配当孟州长的妹妹。” 朱烟好似这才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穿梭片刻后,笑道,“晚星,你别和你二哥一般见识,他一直就是这样,嘴巴臭得厉害,你别当真。” 她只是说他的嘴巴臭,却没解释他为什么要说她是无关紧要的人。 舌尖的苦涩漫开。 “朱烟姐,我还有工作要忙,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在摁呼叫铃叫我。” “好。”朱烟了然地点点头,撒娇地喊了一声,“阿楚,我想喝水。我要喝可乐。” 孟楚眉眼蹙起,“只有白开水,再说你不是要身材管理?” 朱烟噘嘴,甜腻腻道,“好吧,你怎么这么凶啊。” 陶晚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 她害怕自己要是再不走,会忍不住暴露自己的情绪。 脑中眩晕感袭来,眼皮陡然一沉。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一双手接住了她,她还来不及抬头看就昏了过去。 第一卷 第8章 怀孕? 粗粝带着薄茧的手刮擦着陶晚星的皮肤,她动了动眼皮,鸦青色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皮簌簌抬起。 一双充满霭色的眸子看向眼前的男人。 孟楚收回手,声音淡淡:“你发烧了。” 黑沉的眸子暗含警告,“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陶晚星垂下眸子,盖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哑着声音说: “我以为我好了,科室里这么忙,我不好意思……” “云州医院不会因为你一个小护士倒闭。”孟楚冷声打断了她,眉间冷厉。 陶晚星偏过头沉默。 她不想和他争辩,也不敢。 这样的孟楚气势骇人,不怒自威,让她喘不上气,更不敢直视他。 他是在生气吧。 气她怎么就好巧不巧地晕倒在他面前,影响他和朱烟的二人世界了? 陶晚星嘴角闪过一丝嘲弄。 她现在的处境就像大人物身边儿插足人家夫妻感情的小三,在正室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一样。 她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孟楚的视线在她白皙,因发烧而浮起浅淡红晕的脸上停了一刻,别开视线。 “回去休息?” 陶晚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逼着自己开口:“朱烟姐呢?” 孟楚往外拿烟的手一顿,抽出一根咬着,没点火。 “问她做什么。” 陶晚星心底微刺,“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孟楚闻言刚舒展开的眉心又皱起。 病房内的气氛冷凝下来。 手机的叮铃声响起。 孟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好巧不巧,陶晚星随意一瞥就看到了,是朱烟的电话。 她躺在床上,绷紧的脊背塌了下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眼角湿润。 孟楚挂断朱烟的电话,回来就看到陶晚星把自己捂着在被子里,躬着身子像个小虾米一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想到陶晚星对自己的畏惧又冷淡地态度又冷了下来。 “你想把自己憋死?” 孟楚的声音突兀传来,吓得捂在被子里的陶晚星手慌不迭的哆嗦一下。 陶晚星更觉自己丢人,一点儿骨气也没有,捂在被子里大气不喘。 “从今天起,我会每日监督你输液治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上班。” 她要是搞这样的特权,那科室里的人该怎么看她? 陶晚星心头一慌,一股被人鄙夷轻待的后怕感爬上脊背,急忙掀开被子开口,“不用这么麻烦,我真的不用休息这么久的。” 孟楚:“陶晚星,要我说得在明白点?” “辞职调离,还是休息?” 孟楚眉眼锋利,语气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 越怕什么,越要来什么。 陶晚星嗓子眼像是被棉花塞住,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孟楚继续说,“卫生部那边的岗位更……” “孟州长!” 陶晚星攥紧手,低喊了一声,眼尾绯红,嘴角噙起一抹嘲弄,“我知道孟州长手眼通天,想要调离谁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孟州长想过后果吗?” “你不怕,我怕的。” 他们结婚的事情不能透露出一点儿风声。 她说完,能感觉到孟楚的视线越发骇人,她不敢扭头去和他对视。 他的电话声音又响起,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陶晚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孟楚出了病房朝另一间病房走了进去。 前脚离开,后脚顾悦走了进来,给陶晚星换药。 一脸八卦道:“天啊,你二哥和朱烟感情好好啊,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过敏,紧张得不得了,连你这个妹妹昏倒了也只是来看一眼就走了。” “啧啧,活脱脱一个宠妻狂魔啊!” 原来他并不是在这儿一直守着她,只是过来看了她一眼。 陶晚星极力咽下喉间的酸涩不适还有失落感。 “我不太清楚。” “啊?”察觉到陶晚星状态不对劲,顾悦脸色有点儿不大好看,嘟囔一声,“我就是问问,又不是要抢走你二哥,干嘛这样啊!” 挂上药,转身推着治疗车离开。 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陶晚星急忙取下液体跑到洗手间,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小陶老师,你还好吗?”一个温和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陶晚星转身,看到赵清源站在洗手间门口,脸上带着担忧。 他是急诊科的规培医生,他们经常一起搭班。 “我没事。”陶晚星勉强一笑。 赵清源递给她一张纸巾,“你脸色很差,我早就听护士长说你家里人给你请了假,你今天就不该来上班的。” 陶晚星脸色苍白地摇头,“我没事。” 显然是不想多说这个事情。 赵清源也看得出来,忙提溜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奶茶,“我给你点了你最喜欢的奶茶,快趁热喝,暖胃。” 然后又帮着陶晚星提液体,想要伸手去搀扶她,察觉到陶晚星的动作有点儿抗拒,又缩了回来。 等陶晚星坐在床上,赵清源麻利地撕开奶茶的吸管插上递给陶晚星。 实在是太热情。陶晚星本来胃就难受,没有胃口,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接过,小小地喝一口,意思一下。 往日里清甜爽口的奶茶,却让陶晚星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干呕得厉害,眼眶都红了,小脸儿唰白,看起来虚弱极了。 赵清源不知所措。 门口传来一个惊讶的女声。 “天啊,晚星你不会怀孕了吧!” 屋子里的几人都是一怔。 陶晚星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看向外面的两人,否认,“不可能。” 站在门口的朱烟和孟楚已经走了进来。 朱烟狐疑地打量赵清源和她,眼神暧昧。 “晚星啊,没事儿的,你都是成年人了,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不要怕你二哥生气。” 陶晚星有些苍白无力地辩驳,“可能是这两天发烧,肠胃不舒服。” 她说话的声音轻颤,不敢去看孟楚的眼睛。 但是她能感觉到孟楚身上散发的寒意。 不可能。 她在心底默默算了算自己的生理期。 她的生理期因着长期熬夜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准。 除了他们重逢的第一次……她喝了不少的酒,忘记到底有没有做安全措施了。 难道说真的怀孕了? 第一卷 第9章 我们才是夫妻 她看了一眼赵清源,“赵医生,你先出去。” 赵清源一脸担忧,“要不要我给你请消化内科的医生看看?” 孟楚看赵清源的眼神发冷,寒声道:“赵医生不忙?” 赵清源被孟楚的眼神吓到,听顾悦说,这位是晚星的哥哥,他不好和他说什么。 挠挠头,一步三回头的总算是出了房间。 朱烟暧昧地朝孟楚笑笑,“咱们星星长大了。” 熟稔的语气让陶晚星心里不太舒坦。 其实她们真的不熟。 当初她是喜欢跟在孟楚身后,朱烟也会照顾她,但是她心里知道朱烟好像不太喜欢她。 这是女孩子的直觉。 这几句话也是莫名其妙就给她扣上了未婚先孕的嫌疑。 陶晚星低头,避开孟楚冷寂的目光。 “朱烟姐,我说了我没有。”语气不太耐烦。 朱烟急道,“是是是,没有,姐姐也是女孩子,我知道的。” “我当初连谈恋爱都不敢让我哥哥们知道呢。” 这话一出口,孟楚的眼神越发冷寂,带着寒意。 陶晚星心里冷了一下,大着胆子直接看向孟楚,“二哥,我难受,你带着朱烟姐走吧。” 朱烟没想到陶晚星会忽然直接赶人,脸色也陡然不大好看。 “晚星……” 孟楚眼神微沉,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你待客的态度?” “那我要什么态度?”陶晚星脱口而出。 朱烟什么成分她分得清楚。 他又以什么身份来指责她? 随即她想到了自己以前在孟家的事情,自嘲一笑,“云州没有人知道我是在孟家长大的,不会丢了你们孟家的脸。” 她还记得她刚到孟家的时候,性子在乡下野惯了,闹了笑话。 孟家的那些人都喊她一声晚星小姐,却偷偷笑话她粗鄙,连孟家老爷子也在姐姐面前暗暗教训她不懂规矩。 姐姐狠心打了她好几个手板心。 她傻乎乎的,不懂孟家人的意思,只以为自己闯了祸,姐姐才打她。 孟楚眉心一皱,刚想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孟州长!” 是慈安医院的院长,刘洪。 刘洪站在门外,笑得一脸谄媚,“孟州长大驾光临本院,真是稀客啊!” “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给您安排最好的病房啊!” 孟楚收起脸上的不悦,看向来人,公式化地点了点头,“你是?” 刘院长脸上的褶子愈深,“孟州长,我是刘洪啊,上次医疗系统调研会,我们见过呢。” 孟楚微微点头,走了出去,“原来是刘院长。” 刘洪笑眯了眼,看了一眼他身侧的朱烟,“我给您安排了一个单人间病房,您去看看?” 孟楚侧头看朱烟。 朱烟笑着望向刘洪,“那就麻烦刘院长了。” 刘洪腆着大腹便便的肚子,笑道,“朱烟小姐是大明星,能来我们医院,也是我们医院的荣幸啊!” 一行人走了出去,没人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陶晚星。 陶晚星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院长,只觉得讽刺。 输完液,天色暗了下来,陶晚星自己起身,走到路边打车回去。 孟楚今天应该不会回香山美墅了。 云州的夏末,已经有了几分初秋的味道,晚风轻轻拂过,凉意沁透了。 她加快步伐,想要走到公交站牌那里,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站,那辆车却在她前头几步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高明走了出来。 “太太。” 陶晚星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没人。 高明又出声道,“太太,上车,州长叫我送您回去。” 陶晚星想说不用,可又怕被人看见,这里是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 高明看出她犹豫,又客气道:“太太,州长说了让我一定要送您一趟。” 他是怕她丢他的脸,还是怕她不回去? 陶晚星到底还是上了车,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高明,“州长说了,叫我带您去其他医院看看。” 陶晚星的心尖一颤,他还是听进去朱烟的话了。 认为她怀孕了吗? 他现在和朱烟在一起,肯定不会让她生下宝宝的,不然将来她和朱烟的孩子该怎么办。 陶晚星心底透凉,如坠冰窟。 她不敢想,要是她真的怀孕了,孟楚会怎么对待她。 高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家私立医院保密度也很高。 陶晚星只能麻木地配合采血,b超等治疗。 然后被高明看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vip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 她觉得浑身发寒,抱着双臂蜷缩在椅子上。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她觉得头昏沉,走起路来也是深一步浅一步的,身子又单薄,像是随时都能被吹倒的芦苇一般。 高明把车门打开,陶晚星刚想坐进去,就察觉到不对劲。 一股淡淡的薄荷烟味传入鼻腔。 她只能看见男人交叠曲在一起的双腿,一只手搭在腿上,细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在路灯映衬下冷白,还夹着烟。 “太太?”高明出声提醒。 陶晚星抿唇,坐了进去。 孟楚阖上的眼皮微微一睁,漏出一缕寒光来。 黑色的衬衣领口微张,像是扣子掉了,领带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露出冷白精致的锁骨。 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取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扶手上,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着英俊又不失贵气,少了点儿锋芒。 不可否认,孟楚这张脸,这个身材真的是在陶晚星的心上,每一处她都很喜欢,要是她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就好了。 那只手伸了过来,拍了拍两人之间的空隙,“过来。” 陶晚星喉咙一紧,手上的袋子就被人拿走。 “放心,我没有怀孕。”陶晚星语气酸涩,带了两分嘲弄。 孟楚淡淡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陶晚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喉咙堵得厉害,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是该庆幸自己没怀孕吗? 为什么心里又有些微的痛感。 她应该庆幸的。 这样,她们就算离婚,也不会有什么牵绊,悄无声息。 她回过神来,垂下眸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二哥,我们离……” 孟楚的手机响了。 他修长的手点了接听,一道格外甜腻柔媚的声音传来出来。 “阿楚,我还是不太舒服。” 陶晚星顿时住了嘴,如坐针毡。 孟楚又说了什么她听不见了,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 孟楚的手揽上她细软的腰肢,她才回过神,轻轻扭动身子,“孟州长,不去陪朱烟姐姐吗?” 孟楚揽着她的手微微一僵,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不悦地说。 “陶晚星,我们才是夫妻。” 陶晚星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他们算什么夫妻。 第一卷 第10章 离婚协议 这样的关系早就该结束的。 车里一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车子很快驶回了香山美墅。 刚进电梯,陶晚星的腰肢猛地被孟楚大力揽进怀中。 “那个赵清源很喜欢你?嗯?”他的语气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嘲讽。 “那他知道你主动勾引我发生一夜情吗?” “他知道你结婚了吗?” 凉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裹挟着薄荷烟味的味道。 陶晚星被逼得喘不过气来,想推开他,可是她怎么挣得开孟楚的铁一样臂膀。 她侧过头,几乎要哭出声来,“我没有,我不知道。” 孟楚咬牙,眸子里掠过危险。 男人更懂得男人,今天他看见赵清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对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对外人敞开心扉,对他百般抵触。 他伸手护着陶晚星的后脑勺,将人推在电梯门上,俯身急切地吻了下去。 “不行。” 陶晚星又羞又恼,这可是电梯里。 话音落下,电梯门叮的一声响起打开。 孟楚将她打横懒腰抱起,依旧低头轻吻她。 滚烫的唇瓣落在胸前,脖颈。 孟楚似是惩罚一般地狠狠咬上她的皮肤,唇瓣掠过之处,留下片片红痕。 进了屋子,孟楚将她压在门上,二话不说,撕开她月白的衬衣,更加凶狠的掠夺。 脸上泛起森冷的凶意。 “陶晚星,你休想!” “你招惹了我,就想跑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一个字也不许提!” 他听见了? 听见她说要离婚。 陶晚星这个时候才知道孟楚的怒火有多烈,从车上他就一直忍着,那火也越来越烈,灼烧着两人,直到现在。 陶晚星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怒火,直至燃便全身。 她的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腿也酸软得站不住,不得不倚靠在孟楚的身上。 一头齐肩发凌乱得不成样子。 孟楚伸手替她拢好汗湿的头发,见她眼底噙着泪,鸦青色的睫毛随着他手的动作而轻颤。 湿漉漉的眼睛,像是怕极了他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又可怜又纯欲勾人。 孟楚低头轻吻她眼角鼻尖,像是对待自己的珍视之物一般。 陶晚星越是向后躲,他就越强势地欺身上去。 半晌,忽然低笑出声,语气是从未有的温柔。 “好了,不闹你了。” 陶晚星被孟楚抱起来,纤细的双腿攀在他腰间,因着冷风拂过,而激起皮肤阵阵的战栗。 孟楚搂着她,一言不发地抱她去浴室冲洗干净,又用浴巾把她裹起来放到床上,才换了一身衣裳,开门出去。 陶晚星听见门外传来关锁的喀嗒声,她牵起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眼角沁出泪来。 他又去找朱烟了吧。 腹中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她却不想起来。 暗暗在心底骂孟楚就是个人渣。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迷迷糊糊间,听见叩门声。 她本不想理的,可是敲门声越来越急促,烦死了! 不得不起身穿好睡衣,从可视门铃处看了一眼,是送外卖的。 她抿唇,“什么事?” “是一位姓高的先生点的外卖。” 陶晚星恍然,高的先生,知道孟楚这处私人住所的,是高明吧! 那就是孟楚授意的。 她敛下眸子,心底涩然。 他和朱烟在一起,还不忘给她点外卖,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 她出声,“你放下吧,我等下出来拿。” 等外卖员走了,她才开门出去,将东西提了进来。 打开盒子,她愣住了。 竟然是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 他怎么知道的? 陶晚星掏出手机想要问他,手机界面却突然弹送了一条新云州在线消息。 她看着封面的朱烟二字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 就看见配图是朱烟站在那家甜品店门口,巧笑嫣然,手里还提着一份和她现在这个一模一样的甜品。 而在照片里,还有一张没有露脸的背影。 只一眼陶晚星就认了出来,这是孟楚。 她压下心底的酸涩,心底空落落的。 是她想多了,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喜好。 桌子上的甜品也食之无味,勉强填了一下肚子,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三点。 孟楚回来,瞧见蜷缩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毯的陶晚星,眉心紧皱。 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没有发烧,这才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主卧的床上,环住她的腰身,鼻尖传来她的体香。 孟楚深嗅了一口,轻啄了一下陶晚星娇软温润的唇瓣。 想到顾桉给他发来的消息,眸色深深。 早上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陶晚星见自己睡在床上,诧异孟楚半夜居然回来了。 她起身,下定决心想要问清楚关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的定位。 屋内却没有孟楚的气息。 她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堵得厉害,看来自己是睡昏头了。 连什么时候上床的都不知道。 工作群里弹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点开看了一眼,是关于外派人去京州最好的医院进修最后通告的消息。 前几天护士长就已经私下找她聊过了。 她定了定神,想到她如今和孟楚的关系,提交了申请报告。 报告批得很快,下午三点,护士长就给她发了消息。 只是对话框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心口一颤。 “你二哥同意你去进修吗?” 现在整个急诊科还有谁不知道堂堂云州州长是她二哥。 她编辑消息发送过去,就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行李,也没什么收拾的,之前搬家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整理好。 她从行李箱底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关门离开。 第一卷 第11章 京州 落地京州,陶晚星远远地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已经六年不见的姐姐。 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她看起来越发贵气,和她手上举着陶晚星名字的牌子格格不入。 又忽然有些害怕,生出了想要逃的感觉。 当年她没有和姐姐商议擅自做了决定离开京州,连理由都没有给她一个。 陶初夏还在四处张望,连陶晚星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也浑然不觉。 陶晚星看着姐姐发丝里夹杂的白发眼眶蓦地一酸,伸手拍拍陶初夏的肩膀。 陶初夏转过身,就被陶晚星抱了个满怀。 陶初夏嘴角一弯,轻轻拍着陶晚星的背,“好了,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呢。” 陶晚星伏在姐姐怀中,想哭,瓮声瓮气地道: “姐,对不起。” 陶初夏一如从前哄她那样,轻轻拍她的背,鼻尖酸酸的,“什么对不起,是姐姐对不起你。” “是我害你在孟家受了委屈。” 陶初夏越想就越觉得难受。 陶晚星的心揪紧,原来姐姐的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没有,姐,我从来就没受什么委屈。” 是她受不了亲眼看着孟楚结婚,她才跑了。 陶初夏吸吸鼻子,嗔了一声,“是是是,走,姐带你回家。” 陶晚星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姐,你出来没让姐夫知道吧。” 陶初夏柔柔一笑,“你放心,我出来没带司机,是我自己开车出来的。” 陶晚星放下心来。 她现在不想和其他任何孟家人接触。 两姐妹吃了饭,陶初夏才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陶晚星。 陶晚星不明所以地看她。 陶初夏:“这是京州医院旁边的公寓钥匙。” “我当初买的时候就是想着你毕业了能回到京州来,可惜你又留在了云州,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陶晚星诧异,“姐,你,你哪里来的钱……” 京州医院在市中心商圈,寸土寸金。 陶初夏噗嗤一笑,“小丫头,我跟你姐夫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这点儿钱都没有。” 陶晚星尴尬。 孟家可是京州顶级的家族之一。 孟家老爷子本就是开国将领,膝下只有孟立国这么一个儿子,孟立国因着某些特殊原因退下来之后,便下海经商,正好赶上风口,一手打造了现在的孟氏商业帝国。 孟立国三个儿子,孟瀚从军,孟楚从政,他们还有一个三弟从商。 陶晚星本想拒绝,陶初夏也料到她会拒绝,又说,“这房子虽说是我出了大部分的钱,可是首付款是爸爸妈妈留给你的。” 陶晚星愣了一下,“爸爸妈妈?” “是。”陶初夏点头,“我答应了爸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可我却食言了,你若是连这房子都不要,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爸妈责问。” 话都说到这里了,陶晚星知道姐姐心思敏感,自己要是再不收的,也不知道心里该多难受,只能接受。 方才还一脸难过的陶初夏立马绽开笑容,“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这些年我就想着你随时都会回来,一直有打扫着呢,你去就能住进去。” 陶晚星鼻子一酸,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是她拖累了姐姐, 折腾一天,陶晚星送走了姐姐,才窝在沙发上瘫了下来。 不知道孟楚有没有看到离婚协议,她想他一定很生气吧。 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的事情忽然脱离了他既定的轨道。 不过看来他应该也是默认这件事情的。 要不,以他的性子,怒火之下,早都夺命call她了。 想着想着,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云州。 钟点工阿姨推开门进屋子,才发现餐厅处的窗户大开,地上墙上都是一片狼藉。 早上大风大雨的,净给她找事儿。 她嘟囔了几句,不情不愿地开始收拾卫生,见到被风吹落在地上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的文件,想起孟楚不许看他家里任何文件的要求,就将那纸放进了柜子抽屉里。 免得又被风吹落。 孟楚今天在禹城有个调研会,一大早就走了。 到了晚上才闲下来,想着陶晚星还在发烧,就给她打了电话,没有接通。 孟楚蹙眉,正想再打。 “州长,陈秘书长请您再过去洽谈一些细节。”高明推门进来打断他。 孟楚点头,把手机放在房间里转身出去。 陶晚星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抬眸看了眼落地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 她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瞬间清醒了几分。 京州的九月比云州冷得多。 “谁?”她隔着门板问,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特有的软哝。 “是我,开门晚星。”陶初夏的声音传来。 陶晚星诧异,打开门,“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 陶初夏勾起嘴角,温柔笑笑,“你姐夫去部队了,最近都不在家,我来陪陪你。” 陶初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快换身衣裳,姐姐带你去逛逛。” 陶晚星想拒绝,可是一对上姐姐的眼神就投降了,认命地换好衣裳跟着一起出门。 陶初夏看着素面朝天,一件臃肿的卫衣,牛仔裤,一双小白鞋就要出门的妹妹,只觉得头痛。 “你……这个样子就要出门?” 陶晚星点点头,又低头环视了自己一圈,“这不是挺好?” 陶初夏忍着良好的教养,微微露齿一笑,“难怪你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 “走,今日姐姐就好好打扮你一番。” 陶晚星一时之间怔忪,看着陶初夏温柔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心底阵阵苦涩。 她该怎么开口告诉姐姐她现在的尴尬位置。 察觉到陶晚星的异样,陶初夏蹙了蹙眉,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脸喜色。 第一卷 第12章 其实你有男朋友是不是 “其实你已经有了男朋友是不是?” 陶晚星心底陡然一慌,生怕陶初夏觉察到什么,“没有,姐,我们那么忙,哪儿有时间去谈恋爱啊!” 陶初夏凑近了,狐疑问道,“你们单位没有男同事追你?” 陶晚星摇摇头,“没有。” 瞧见陶晚星一脸笃定,丝毫不心虚的样子,陶初夏又信了她。 看到她眼下的乌青,不由得有些心疼。 “星星,你二哥现在是云州的州长你知道的吧!” 陶晚星挽着姐姐的手微微一缩,垂下眼皮,敛下眸子里异样的情绪,闷闷道:“知道啊。” 这么些年,一提到孟楚,陶晚星就是这个表情,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要不姐姐出面,让他帮忙给你调换一个岗位?” “我实在是心疼,你这工作简直就不像是人做的。” 陶晚星怕姐姐真的开口,连忙抬头拒绝,“不行。” 陶初夏皱眉,“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他到底也是你二哥。” 陶晚星心慌得厉害,“二哥他贵人事忙,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再说了,你是正儿八经的孟家人,可是我不是,要是让孟叔叔知道了他为我一个外姓人以权谋私,还不得骂死你。” 她苦涩一笑。 不想再继续和孟家有什么牵扯。 陶初夏听到她说的话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孟立国当初是不同意陶初夏嫁给孟瀚的,他心中有更嘱意的门当户对的人选。 可惜孟瀚是从兵营里摸爬滚打靠自己爬上去的,性子执拗,认定了的人非她不可。 所以孟立国一直对陶初夏都有偏见。 连带着对陶晚星也不大有什么好脸色。 “你孟叔叔他现在对我比从前好多了,不要担心我。” 陶晚星笑笑,屈了屈手指,装作不经意地问,“姐姐,二哥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不是还是朱烟姐姐啊。” 陶初夏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二的事情。” “当初我高考完的时候不就听说两人要结婚吗?” 陶初夏噗嗤一笑,“若是他们两人结婚的话,那朱烟那丫头现在可就做不成大明星咯。” “不过……”陶初夏想了想又说,“我好像听说两人是交往了一段时间,又说是朱烟为了自己的明星梦把小二甩了。” “反正真真假假的,谁又知道呢。” 陶晚星垂着眼皮,心头刺痛的感觉已经变成了钝痛,木木的。 去医院报道,陶晚星被安排先学习一个月的专科学习,最后三个月才下临床。 久违的如同学生时代一样的生活,每日都是排满的课程,却让她觉得心安。 孟楚好像就此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 再接到孟楚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电话,她没说话,孟楚也不做声,沉默半晌,久到陶晚星以为他已经挂了。 电话里传来孟楚磁沉,夹着冷气的声音,“陶晚星,你出息了。” 听这口气,应该是他回来后发现她不在家吧,她轻声道:“我出来进修了,时间四个月。” 对面又是长长的沉默。 电话那头的孟楚吸了口烟,烟圈从鼻子处盘旋而出,半晌,“为什么不告诉我。” “朱烟姐姐更需要你。” 孟楚咬着的烟头落下,险些烫到他的手背,他咬牙,“陶晚星,你在躲我?” 陶晚星心下一窒,那种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就好像孟楚此时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掐着她的下颌。 直面地让她避无可避。 她下意识地低头含胸,否认,“我没有。” 孟楚那边一顿,又问,“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海州。”陶晚星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说的话,他不可能放过她,兴许还会闹到医院去。 随口就扯了一个谎,搪塞他。 她们科室的确是有在海城进修的。 只要不让他知道她在京州,那就行了。 果然,电话那头的孟楚顿了一下,“我这几天去了禹州。” “嗯。” 陶晚星轻嗯一声。 陪着朱烟去禹城吗,心口泛起令人麻木的冷意。 想到这儿,陶晚星鼓起勇气,“你已经到家了吗?” 孟楚“嗯”了一声,“你去进修怎么不和我商量?” 陶晚星顿时有些慌,“是我和你还没,还没一起之前就决定的,时间,时间突然。” 一急,一撒谎陶晚星就说话结巴。 好不容易聚起的提离婚的那股气儿又散了。 她怕孟楚继续追问,掩饰不住她撒的谎,连忙道:“你看看我放在桌子上协议书……嘟……嘟……” 陶晚星话音还没落下,那边电话传来了忙音。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孟楚应该已经听到了吧。 孟楚看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几不可查地叹口气,起身去拿充电器充电。 起身时扫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桌子。 眉心微微皱起,转身进了卧室。 这一夜,陶晚星辗转反侧。 到医院时都是恍惚的,今天她要到临床科室学习,给她安排的老师叫赵棠。 她跟在赵棠身后,介绍道,“赵老师,今天是我跟着您,您叫我晚星就是。” 赵棠暗暗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两句,又给我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来,不知道她很忙? 陶晚星蹙眉,“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您再说一遍。” 赵棠不耐烦地说,“好好好,知道了,你就跟在我后面看我怎么做的就是了。” 陶晚星莫名地觉得这个赵老师对她好像有敌意。 这是女人的第一直觉。 不过她第一天来科室,也不好说什么。 急诊科的工作繁杂紧张又忙碌。 但是陶晚星却头一次觉得自己无所事事,空有一身本领无处发泄的感觉,无论她要去做什么都会被赵棠打断,让她不要动手。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急诊救护车接回来一个十分特殊的病人,是从偏远乡镇转运回来的军人。 他身上还穿着军装,看样子应该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受伤,情况很严重。 陶晚星连忙接手过来,跟着一起转送病人。 因着他们身上的军装,陶晚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发现了不对劲。 患者口唇青紫,连面部皮肤也逐渐泛起奇异的颜色。 胸膛起伏也从刚下车时的规律变得越来越微弱。 赵棠不在。 容不得陶晚星再多想,立即大声喊道,“情况不对,医生!” 第一卷 第13章 小姨和小叔是不能在一起的 陶晚星立马爬上抢救床,骑跨在抢救床上,俯身摸患者的颈动脉。 “患者没大动脉搏动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立即松解衣裳,给他做心肺复苏,争取抢救的黄金时间。 接人回来的那两名医护脸色也是陡然难看起来,赶忙推着抢救床朝急救室跑。 到急诊室时,陶晚星累得已经喘不上气,其他人上来接替陶晚星,陶晚星冷静沉着地站在床旁,核对执行医嘱。 “5mg肾上腺素静脉推注。” 陶晚星:“是,5mg肾上腺素静脉推注。” “洛贝林10mg静脉推注。” “是,洛贝林10mg静脉推注。” …… 心电监护滴滴声响起,所有人都抬头去看,看着逐渐上升的生命体征指标都松了一口气。 有人拍了拍陶晚星的肩膀,“干得不错。” 陶晚星回头一看,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不起赵老师,这次是事出紧急。” 赵棠一脸与有荣焉,“是我应该给你道歉,我不该对你有刻板印象,你很优秀,处理起来沉着冷静,游刃有余。” “你不要生我的气。” 陶晚星腼腆一笑,摇摇头,“赵老师,我理解您的。” 两人相视一笑,话音才落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人怎么样?” 听声音就充满压迫感,让人从心底就忍不住畏惧,想要臣服。 急救室外等着的那个军人立马站起来敬礼。 “首长!”话音没落,眼泪先掉了下来。 男人摆摆手,冷着脸走上前来问,正好陶晚星她们打开门出来。 陶晚星看到人愣住,心底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逃 那男子也是一顿,眉峰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晚星?” 陶晚星脚步顿住,像是灌了铅,“姐…姐夫。” 要了命了,越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这声姐夫一出口,急救室的人都愣了一下。 陶晚星在心底组织语言,已经想到了姐夫肯定会问她的问题。 好在孟瀚这会儿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抬眸看向里面床上躺着的人,“他怎么样?” 陶晚星:“他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就等着送到住院部去。” 孟瀚点头。 他身后的那个穿着军装的军人也跟着走了上来,“首长,今天多亏了她发现及时,要不然小魏可能就……” 一个大男人眼眶红得不像话,声音哽咽。 一起共事多年的战友,突然出了事,谁都忍不住。 孟瀚看着陶晚星的眼神多了两分赞许,“晚星,你很不错,你姐姐知道你回来了吗?” 陶晚星点点头,紧张地握紧了手指,“知道的。” “嗯。” 孟瀚沉默了片刻,又说,“既然回来了,那就找个时间回来吃饭。” 气势迫人,和孟楚一样冷峻的眉眼让陶晚星不敢拒绝,“好,姐夫。” “嗯。” 孟瀚转身,又嘱咐他身后那个人,“好好照顾小魏。” 然后就出了医院走了。 陶晚星这才敢大喘气,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留下来的那人主动上前一步,强忍着泪花笑,“你不用怕我们首长的,他这人就是看起来凶的。” “不过,你居然是我们首长的小姨妹,真是缘分啊!” “我叫陈钊。”他眼睛瞟了一眼陶晚星的胸牌,笑容更加灿烂,“你好,晚星妹子!” “你是首长的妹子,那就是我们的妹子!” 这人热情得过了头,弄得陶晚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推说自己还有事跑了。 陈钊瞧着人跑走的背影还觉得他是不是吓到人家了。 这个大妹子不错嘞。 跑到了治疗室这边来,就看见赵棠一脸八卦的望着她。 “晚星,看不出来啊,我记着你是云州来进修的吧,这么大一个眼熟的首长,居然是你姐夫!” 陶晚星尬笑,“赵老师,我……” 赵棠一脸我懂的表情,“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想要低调嘛。” 一晃,就到国庆节了,这段时间孟楚应该很忙,没有打扰她。 偶尔给她发几条消息,陶晚星也不想回,大多数时候都是回复一个“嗯”或者是“知道了。” 可能他也忙着工作,还有陪朱烟吧,也没有再给她发。 陶晚星难得觉得放松,一放假在家里窝着做教学查房的课件,十分头疼。 孟家的司机送小甜甜来的时候,陶晚星更头痛了。 小甜甜是姐姐和姐夫的二胎小宝宝,小丫头才四岁,养得白白胖胖,玉雪可爱的。 扎着两个小揪揪,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年画娃娃似的。 “小姨,小姨!”小甜甜看见陶晚星,两条小短腿儿就扑腾扑腾地朝她跑了过来,“你看,我画的画。” 陶晚星眼睛弯起,把小甜甜抱起来,“让我看看甜甜画的是谁啊?” 小甜甜兴奋地把平板举起来,“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祖爷爷,这是哥哥,这是你和小叔。” 陶晚星脸色一僵,压在心底的秘密又像是沸腾的水一般,挣扎着要跳出来,让她血液倒流。 她忍住慌乱的神情,强装镇定,“甜甜,你怎么把小姨和叔叔画在一起啊。” 甜甜漂亮的大眼睛一笑,就像盛满了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因为我喜欢小叔,也喜欢小姨啊,要是你们两个一起带着我去玩就好了。” “我就把你们画在一起,手拉手,这样你们就在一起了。” 说完,甜甜眼睛咕噜咕噜地转,抱着陶晚星的脖子,“啪叽”一口亲在陶晚星脸上。 “小姨小姨,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这样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一辈子也不会分开了。” 陶晚星嘴角苦涩,轻轻摸摸小甜甜的脸蛋儿,“甜甜,小姨是不可以和小叔在一起的。” 第一卷 第14章 小叔,我小姨漂亮吧 小甜甜闻言,肉眼可见的有些失落,马上又想到了什么,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偷偷的笑,眼底像是盛满了星星。 “好了好了,小姨我知道了,画送给你。” 陶晚星被她那滑稽的样子逗笑,刮了一下她鼻子,“那甜甜今天想去哪里玩?” 甜甜眼睛一亮,“甜甜要去游乐园!” 陶晚星:“好,那就去游乐园。” …… 陪着玩儿了一天,陶晚星累得腰酸背痛,忍不住感慨小孩子的精力实在是太好了。 坐车回来的路上才躺在陶晚星怀里睡着。 孟家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陶初夏知道陶晚星不想去孟家,都是让司机来公寓这里接甜甜的。 所以陶晚星在看到陶初夏的时候有点吃惊,“姐,你怎么来了?” 陶初夏支支吾吾的,看着陶晚星不知道怎么开口。 “晚星啊,那个……” 陶晚星:“嗯?” “那个,你姐夫特意跟我说要邀请你去参加老爷子的寿宴。” 陶晚星霎时僵住,看向姐姐,为难道:“姐姐,我不去成吗?” 上次在医院遇到他,他说让她去吃饭的事情早都忘了。 也没有人再提起,她还以为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居然在寿宴这儿等着她。 陶初夏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你要是真不想去就算了,我回去就跟你姐夫说你忙,没空来。” “可是这样他们孟家的人会不会为难你。”陶晚星紧张地问。 “没事。”陶初夏笑笑,“你姐夫是向着我的。” 陶晚星蹙眉,忽然一只小手牵住她,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软萌,“小姨,你来嘛,你还没有去我家里玩儿过呢。” 小甜甜眨巴着黑亮的眼睛,让人很难心生拒绝。 陶晚星没说话,小甜甜又摇了摇她手,小嘴巴撅起来,“小姨~” “你要是不来的话,甜甜就和你不是好朋友了。” “那样甜甜就不开心了。” “好。”陶晚星哭笑不得地点头,她也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姐姐被看轻。 甜甜立马高兴了,抱着陶初夏,欢呼起来。 “欧耶,小姨答应我了!” “妈妈妈妈,还得是甜甜厉害对不对?” “我最喜欢小姨了,那小姨,你可以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 “啊?”陶晚星有些忍俊不禁,“不是你祖爷爷过生日吗,怎么要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啊?” 甜甜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因为祖爷爷说他过生日就是我过生日啊,祖爷爷都说要送我礼物呢。” “他还说要把他所有的礼物都送给我。” “好好好。”陶晚星宠溺地捏捏小甜甜肉嘟嘟的小脸儿,“小姨给你买礼物。” 小甜甜笑得很开心,两只眼睛像是小星星一样,忽闪忽闪的,“谢谢小姨!” 陶初夏把小甜甜放进车里,陶晚星才拉了一下陶初夏。 陶初夏回头,“怎么了?” 陶晚星尴尬,低声说,“那二哥要回来吗?” 说完,陶晚星又怕姐姐误会,补了一句,“我当年就是和他吵架才想走的。” 陶初夏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是也没多想。 只以为是陶晚星害怕见到孟楚,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以前经常追在人家后面说要嫁给他的。 她眼含笑意,打趣儿道:“你姐夫问了他,他这段时间单位忙,不会回来。” 陶晚星莫名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回来,那她就可以去参加。 “那…那你们没人跟他说我在京城吧。” 陶初夏诧异,“跟他说什么,你是我妹妹,又不是他妹妹,你姐夫他们部队忙着呢,也不会自讨没趣儿去说这些。” “那好,具体时间你告诉我,我提前请好假去。”陶晚星点头,彻底放下心来。 小甜甜看着车外站着的妈妈和小姨,偷偷捂着嘴巴笑。 把自己的平板打开,里面是她今天和小姨去玩儿的时候偷偷拍的照片。 她有自己的微信,点开其中一个备注小叔的对话框。 刷刷的就把自己今天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对面很快回了一个问号。 甜甜这个时候不敢发语音消息过去,她要偷偷的不让别人知道。 等回了孟家,甜甜洗完澡,就和陶初夏说自己困了,然后拿着平板躲进了被窝。 “小叔小叔,你看我小姨漂亮吗?” “偷偷告诉你,我小姨还没有男朋友喔。” “我让小姨来参加祖爷爷的生日了,你要不要回来啊。” 甜甜发完消息,就躲在被子里捂着嘴巴笑。 想想就开心,电视上都说了,只要结婚了就住在一起, 那小姨和小叔结婚了,就会住在一起吧! 那她就可以同时看见他们两个人,和他们两个一起去玩儿了。 孟楚正在参加一个酒局,看着手机上甜甜发来的陶晚星的照片,眉头紧蹙,舌尖紧紧抵着腮帮子,眼底像是在酝酿着狂风暴雨,骇人极了。 他看向旁边的高明,“通知下去,这几天必须要把我们在会上说的事情落实到位,把可行的方案拿出来给我过目。” 手里正举着酒杯,喝得脸色酡红的高明愣了一下,“州长,现在是……” “有问题?”孟楚鼻音极重,声线透着一股子寒意。 高明一凛,“没问题,我这就通知。” “嗯。” 包间里的人都因为孟楚这句话安静下来,气氛一瞬间冷下来。 宣传部的余部长端着酒过来,“领导就是领导啊,假期期间也不忘记工作,咱们云州能有您这样负责的领导,真是云州之幸啊!” 其他人心底暗骂老余真是个老狐狸,这种恭维的话也说得出口。 平日里加班是常事也就算了,小长假期间谁不想好好陪陪家里人,忽然通知要加班,都不太痛快。 但是面前人可是云州的头一位,只能举着酒杯一起恭维。 “是啊,有这样的州长是咱们云州这些人的福气啊!” 孟楚靠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吞吐间烟雾朦胧,模糊了他的眉眼。 众人看不清他脸色,只听他说,“辛苦各位了。” 众人都是咧着嘴笑,“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州长也是为了云州的发展殚精竭虑啊!”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只是咱们这些人倒是没什么,下面的同志们恐怕会有意见呐。” 孟楚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怎么御下,还要我来教你们?” 第一卷 第15章 老爷子寿宴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凛,先前开口的余部长瞪了说话那人一眼,“孟州长别介意,老胡啊就是喝多了才这么说的,不过下面的人有点儿情绪嘛,只要好好安抚不是大事儿。” 孟楚淡声道:“所有加班的人,你们交申请,我拨款,发三倍工资。” 屋里的人生怕老胡这话得罪了孟楚,听他这么说都是松了口气,还好,给他们留了点儿发挥的余地。 “那我们就替基层的同事们感谢州长了。” 财政司的李司长,垮着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孟州长体恤人心,这也给下面的同事们体现自身价值的机会啊。” 一句又一句的彩虹屁从这些人嘴里说出来,勾不起孟楚半分波澜。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觉得闷,索性打开包间门出来透口气。 刘洪今儿在这儿请客吃饭,喝多了出来放水,冷不丁看到孟州长的背影,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小跑了两步,声音谄媚地喊,“孟州长?” 孟楚蹙眉,不耐烦地回头看过来。 刘洪咧嘴一笑,“真的是您啊,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呢。” 孟楚皱了皱眉,终于想起来眼前人是陶晚星医院的院长。 他点头致意,“刘院长。” 刘洪一听孟楚还记得他是谁,笑得更开心了,“孟州长是在这里吃饭?恰好我的包间也在这儿,您要不赏个脸……” 要是堂堂州长都去他组的局,多有面儿啊! 孟楚露出十分官方的笑,“刘院长,今天不方便,改日吧!” 刘洪虽然遗憾,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赔笑道:“是我唐突了,孟州长心系民生大计不要太劳累了才好呢。” 孟楚吸了口烟,又说,“我听说你们派陶晚星出去进修了?” 刘洪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孟楚特意问他,肯定也不是随口一说的。 “是,小陶老师优秀,是我们云州医院急诊科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年轻人肯定要多加培养的。” “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要不,州长咱们加个联系方式,我问了再给您回话?” 刘洪小心翼翼地看着孟楚的脸色道。 孟楚不知道再想什么,半晌才点头,“那就麻烦刘院长了。” 刘洪一笑,眼底露出一抹精光,“能帮上孟州长的忙是我刘洪的幸事。” “嗯。”孟楚点头,轻嗯一声,快步走了。 刘洪:“……” 看来孟州长很是关心自己这个妹妹啊,那他可得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到时候,云州医院在他手底下再扩大一些规模,那不就容易许多。 想到这里,刘洪更是满脸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退休前还能更进一步,升到云州卫生部去的前景。 立马掏出手机给急诊科的护士长贺喜打电话。 “喂,小贺啊,把你们科室的小陶的资料发过来。” “做什么?”刘洪哼笑一声,“你们急诊科可要出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 无论陶晚星再如何抗拒,孟家老爷子的寿宴也如期而至。 得知孟楚有一个大项目,不会回来参加寿宴,可是她偷偷和孟楚领了结婚证,总觉得心虚。 陶晚星忍不住恶劣地想,如果孟家老爷子看见她恶语相向的话,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老二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儿媳妇的妹妹也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陶初夏特意一大早就来带着陶晚星去做造型。 一件垂顺的浅蓝色缠枝旗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陶晚星美妙的身形,腰肢盈盈一握,黑色柔顺如海藻一般的秀发半扎起来披在身后,一双眸子眼含秋波,红唇微阖,像是江南水乡的明珠一般耀眼。 陶初夏满意极了,又从架子上取下一件白色貂皮披肩给陶晚星披上,眼底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最爱的妹妹啊~ “走吧,姐。”陶晚星轻轻一笑,贝齿微露,一颦一笑都荡人心神。 “嗯。”陶初夏有点儿想哭,要是爸爸妈妈还在就好了。 时隔六年,孟园还是和从前一样,庄严肃穆,好像从未变过,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陶初夏以为陶晚星紧张,拍了拍她的手,“别紧张,老爷子现在可能是年纪大了,比从前要和蔼许多。” 陶晚星笑笑,“姐,你别担心我,我答应了你和姐夫来参加,我能应付的。” 陶初夏带着她一起进来,孟瀚和孟家三弟孟川在门口迎客。 孟瀚朝陶晚星点头,“来了,进去吧!” 孟川看见陶晚星眼前亮了,目送她们两人进去。 “大哥,和嫂子进来的这个我怎么觉得又生又熟的。” 孟瀚眉头皱紧,“没规矩。” 孟川忍不住轻轻抖一下,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站好。 要是让外人看见,谁敢信这位乖得像猫儿的孟家三公子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商界新贵,孟家钦定的孟氏集团继承人。 没办法,谁叫孟川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啊,一个比一个吓人。 孟川皱眉:“大哥,我堂堂孟氏集团的掌舵人被你训斥成这个样子,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啊!” 孟瀚横了他一眼,“皮又痒了?” 孟川:…… 孟瀚:“这是晚星。” “什么?”孟川愣了一下,又偏头朝里头看了一眼,还是十分不敢相信,“你说这是陶晚星那个丫头?” 孟家别墅二楼,一道修长黑沉的身影紧紧盯着进门的陶晚星,眼神幽深,像是看见自己看中的猎物一步步踏入他设下的陷阱的狼一般,忽地勾唇轻笑一声。 或许是先前太紧张,喝了很多水,陶晚星才刚进别墅里就觉得小腹紧绷,那种感觉尤为折磨。 孟园的布置还是和从前一样的。 她寻着记忆中的路去洗手间。 奈何一楼洗手间有人,她无奈只能朝二楼去。 不同于一楼的热闹,人来人往,二楼却安静不少。 经过走廊尽头最后一道雕花木门时,阴影里忽然探出一只大手,如铁钳般扣住她手腕猛地把她拽进屋内。 “唔——” 第一卷 第16章 二哥,你先出去好不好 后背撞在房门上的闷响混着惊叫被男人的大掌生生捂断。 漆黑的屋子,不认识的陌生人,陌生环境。 陶晚星害怕得浑身发抖,眼泪扑簌簌落下。 滚烫的眼泪砸在男人的大手上,那人的手颤了一下。 黑暗中,男人滚烫的躯体压上来,带着淡淡的薄荷香烟味的灼热呼吸碾过她的耳垂。 “跑什么?” 低哑磁沉的嗓音擦着唇畔落下,另一只手掐着她后脖颈,“陶晚星,你可真是出息了。” 是孟楚,陶晚星心底松了一口气,又陷入另一个恐慌。 男人的声音极淡。 偏偏陶晚星听得出来,他这是怒极了。 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敢的。 陶晚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带着薄茧的大手撰住她的下巴,灼热滚烫的吻落下来,像是要生吞了她。 眉眼,脸颊,红唇,耳畔,脖颈处处都是他游移后落下的痕迹。 陶晚星嘴巴得了空,疯狂拍打孟楚,想要制止他,“孟楚,你疯了是不是,放开我!” “很害怕?”男人死死地钳住她的手,喑哑的嗓音压在她耳边。 陶晚星瘦,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一米九的孟楚手底下毫无反抗的余地。 孟楚就像是拎小鸡仔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翻了个面,让她趴在门上,一条腿抵住,就让她动弹不得。 意识到孟楚想要做什么,陶晚星怕极了,恐惧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你疯了,这里是孟园。” 她想要躲,身子紧张地发抖。 外面是来来往往的宾客,二楼是预留出来的休息室,要是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 孟楚哼笑一声,泛着冷意,“知道你就老实一点,不过就是一点小小的惩罚罢了。” 知道陶晚星害怕,孟楚就故意折磨她。 “你可要小声一点,要是让嫂子看到了……” 男人温热的吻吮上陶晚星的耳垂,激得她身子一颤。 男人的恶趣味被极大地满足,喟叹一声。 “这么敏感?” 陶晚星险些喊出声来。 他很生气,这口气从知道她出来进修就开始聚集,忍到现在。 所以他才故意这么折磨她。 陶晚星哭出声来,“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声音颤抖,娇软无力,不像是求饶,倒像是在欲拒还迎地勾引人。 孟楚眸色愈发的深如汪洋。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今天很美。”他覆在陶晚星耳边。 美的让他不忍心破坏。 被孟楚一刺激,汹涌澎湃的尿意让陶晚星忍不住发抖。 “二哥,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想上厕所。” 孟楚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噙起恶劣的笑意。 “好,我抱你去。” 这个房间里就有卫生间。 容不得陶晚星挣扎反抗,他抱着陶晚星放到马桶上,“就这么上。” 陶晚星脸颊爆红,几欲滴出血来。 她和他再亲密,也没有亲密到这个份儿上。 陶晚星软了声音,“二哥,你先出去好不好。” 孟楚眯了眯眼,“不上?” 作势要抱着她出去,“那我们继续。” 陶晚星一慌,只能任由自己不受控制。 “嗯,乖。” 孟楚夸她,像是在夸小猫小狗一样。 陶晚星脸上划过难堪,不等她说话,孟楚一把将她提起来,按在凼洗台上。 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刺激着她。 面前是巨大的镜子,她可以看到自己和孟楚现在是什么样子,包括孟楚脸上细微的表情。 孟楚掐着她的腰,压在她耳边,“好好欣赏一下自己这个样子有多美。” 如狂浪一般将她高高抛起,又如和风细雨,磨得她分寸全失。 陶晚星低骂她,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压着自己的声音。 最后她骂不出来了,只能隐隐啜泣,求他。 孟楚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男人餮足了,才掐着她腰离开。 陶晚星脱力,险些从凼洗台上滑落,又被孟楚接住。 她只能无力地倚靠在他身上。 她抬眸去看镜子里的两人。 她衣衫凌乱,唇上的口红也洇色,一塌糊涂。 而他西装革履,面容英俊斯文,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依旧,连发丝都不曾散乱,通身的贵气。 孟楚眼神落在她腰际的青紫上,抽出手帕替她擦拭,而后丢在垃圾桶里。 抱着她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来。 “胆子大了,瞒着我跑了就算了,居然还敢骗我?” 冷冽的语气让陶晚星忍不住心悸。 她垂着头,环抱着自己窝在沙发上,脚上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蹬到了哪里去了,圆润莹白的脚趾紧紧抠抓着沙发垫。 她知道孟楚是生气,才会在这里这么荒唐。 经过刚才那一遭,她更不敢再提离婚的事情,生怕他又受了刺激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她缓缓开口,“二哥……” 话音还没落,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她先前落在地上的手包的手机。 她没继续说,起身把手包捡起来,“姐。” “好,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后,她看向坐在沙发上,半边脸庞隐在阴影里,显得面容更加深隽的孟楚。 捏紧了手指,低声道:“二哥,我先出去。”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把脖子处的盘扣系上,又重新给自己画上口红,总算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她刚打开门,就听身后的人声音传过来。 “寿宴结束后,我来找你。” 陶晚星垂着头,手指尖捏得发白,没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楼下大厅里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略显拥挤。 陶初夏正好在大厅里看见她下楼,瞪了她一眼,“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怕见到老爷子跑了呢。” “衣服怎么乱了?” 陶晚星心虚,“我社恐,就跑到楼上的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陶初夏狐疑,到底是信了她,“好了,走,我带你去见老爷子。” 第一卷 第17章 你喜欢这种? 孟家老爷子一身藏蓝色的唐装,花白的头发打理得服服帖帖,精神矍铄。 陶晚星拿着姐姐替她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老爷子,“爷爷,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爷子没接,只是看着陶晚星蹙了蹙眉,“晚星丫头来了,要不是你姐姐去接你,恐怕连孟家的门在哪儿都找不到了吧!” “几年不见,倒是出落的水灵了。” 陶晚星脸僵了一下,“是,爷爷您还和以前一样。” “哼。”老爷子冷笑一声,“终究不是自家的人,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陶初夏脸上有点挂不住,“爷爷。” 孟老爷子看了陶初夏一眼,扭过头,“算了算了,今儿我寿宴,懒得和你计较,我这老头子快半截腿入土的人了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怜了你姐姐把你养这么大,几年了愣是不回来看她一眼。” 陶晚星垂下眸子,“爷爷,是我不对。” 朱丽媛伸手接过陶晚星的礼物,柔柔一笑,“爸,晚星都给您买礼物了,您还气性儿还这么大,小孩子嘛。” “瞧瞧,几年不见,变得这么漂亮,一点儿没有以前刚来孟家的样子了。” 朱丽媛就是孟楚他们的继母,嫁给孟立国后才生了老三孟川。 也是朱烟的姑姑。 陶晚星疏离一笑,“阿姨……” 陶晚星正想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骚动。 她抬眼看过去,呼吸瞬间凝滞。 朱烟和孟楚并肩从外面走了进来,朱烟一身月牙白色高定礼服简约优雅。 两人相配极了。 她看见他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陶晚星只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来了。 对上孟楚看过来的眼神,陶晚星赶忙低头,葱白的指尖紧紧捏着手包。 “烟烟怎么今日来得这么迟,快来拜见爷爷。”朱丽媛越过陶晚星,亲昵地喊朱烟。 老爷子哈哈一笑,朗声道:“烟烟什么时候和小二把事情办了,名正言顺的叫我爷爷我就更开心了。” 朱烟似是害羞,娇嗔一声,“爷爷,您怎么问起我来了,您该问阿楚才是啊。” 孟家的那些隔房的亲戚都围在他们几人身边,如同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陶晚星一阵窒息,不想再听下去,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她于他们就像是外人,一个依附在姐姐身上,依附在孟家的可怜虫。 “小姨!” 一道娇小的身影朝陶晚星冲过来。 陶晚星刚看过去,就被小小的甜甜撞了个满怀。 甜甜穿着粉色的蓬蓬裙,手里正抱着一只小星黛露,像个小公主一样。 “小姨小姨,你和我坐一起好不好。”甜甜仰着脸,眼睛里满是期待。 陶晚星根本没法拒绝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 “好,甜甜小公主今天真漂亮。” 甜甜开心一笑,露出小小的两排牙齿,黑色的眼珠咕噜咕噜转不停,神秘兮兮的。 她不喜欢那个朱烟阿姨和小叔在一起,小姨才好。 “小姨,你坐这里等我好不好!” 陶晚星看了一眼,这一桌不是主桌,她坐这里应该没关系。 “好,那甜甜呢,要去干嘛?” 甜甜捂着嘴笑,鬼马精灵的样子让陶晚星心都化了。 “这是秘密,小姨不能偷看哦。” 小丫头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陶晚星笑笑,整理好自己的裙摆坐下。 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另外一边的孟楚还有朱烟几人。 索性刷刷手机短视频。 “你喜欢这种?” 耳畔忽然想起男人带着戏谑的低沉声音。 陶晚星被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向旁边出声的男人。 孟楚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身侧,脱了外套,搭在身后的椅背上,里头穿了一件浅色的衬衫,看着年轻了几岁,少了在云州时的老干部感。 手机擦边男的视频还在外放,喊着姐姐姐姐…… 陶晚星尴尬羞耻症好像犯了,慌忙关掉手机,她耳朵红了红,低声喊了一句,“二哥。” 孟楚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是喜是怒。 甜甜左看看陶晚星,右看看孟楚,“小叔,原来你和我小姨认识啊~我小姨好不好看啊。” 陶晚星咬唇,蹙眉喊了一声,“甜甜。” 就感觉到孟楚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她感觉孟楚笑了一下。 “嗯,很漂亮。”孟楚的声音磁沉有力。 让陶晚星心跳如鼓,心底更加酸涩 陶想到两人方才在楼上,他搂着她那狂浪的样子,脸不争气地红了,又心虚,只能埋着头。 甜甜捂着嘴笑得像个得逞了的小猫儿一般,“我也觉得小姨好看。” 桌子底下,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腿上,陶晚星浑身一僵,差点儿从椅子上弹起来。 孟楚正在和甜甜说话,旁边也有上来攀谈的其他人。 无人得以窥见桌子下的暗流。 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的旗袍裙上轻轻摩挲着,隔着薄薄的布料,陶晚星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粗糙的茧。 陶晚星咬住下唇,不敢动弹,手指紧紧地攥住包包,生怕被其他人看出他的异样。 那只手却越来越过分,竟然,竟然顺着旗袍的开叉处钻了进去…… 陶晚星浑身一紧,咬紧下唇,想要拿开孟楚的手。 “小叔,你们在干什么啊?”甜甜突然歪头问。 陶晚星的心跳几乎停止。 孟楚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揉了揉甜甜的脑袋,“没事,小叔帮小姨整理裙子。” “哦。”甜甜点头,小叔也经常帮她整理裙子的。 那是因为小叔喜欢她,所以小叔帮小姨整理裙子,那是不是小叔也喜欢小姨啊! 甜甜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陶晚星。 “小姨,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陶晚星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抬起桌子上的红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压下屈辱的眼泪,“小姨…没事,就是有点儿热。” “那我去给你拿冰淇淋!”甜甜蹦蹦跳跳着跑开,留下陶晚星和孟楚两人。 陶晚星鼓足勇气,勾起嘲讽,对上孟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第一卷 第18章 小丑 “二哥,你……” “阿楚。” 她刚开口就被朱烟的声音打断。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爷爷找你呢。”朱烟走过来,想要挽孟楚的手臂,孟楚避开了。 朱烟挑挑眉,隐去眼中的异色,看向陶晚星,笑容完美得无可挑剔:“晚星,好久不见。” 陶晚星强迫自己勾起嘴角,“朱烟姐。” “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孟家了,刚才我看见你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吃惊。”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孟楚又看她,“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不回来,是在躲什么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不过嘛,回来就好。” “以后,我和阿楚的订婚宴你也得回来才行。” 陶晚星嘴角僵硬,只觉得自己像是小丑一般。 抓着手包的指尖冰凉。 她看了一眼孟楚,孟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个认知比朱烟的话更让她心痛。 不过,这样也好,那她应该回云州就可以和他办离婚手续解脱了吧。 从此之后,他们再无瓜葛。 挺好的。 “好。”陶晚星答应,嘴角也勾起笑来,“只是我们这工作特殊,也只能到时候根据情况决定了。” 朱烟轻笑一声,“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孟楚皱眉,冷声打断朱烟,“不是说爷爷找?走吧!” 朱烟脸上的笑容越盛,“是是是,你看,我一看见晚星就忘了正事儿了。” 两人并肩离开。 孟楚脚步极快,朱烟小跑两步,追上去,牵着孟楚的衣袖。 刺痛了陶晚星的眼睛。 她的心早就在这六七年的时间里铸成铜墙铁壁,然而一遇到孟楚还是会方寸大乱。 快了快了,只要她回到云州,那他们都解脱了。 “小姨小姨!”甜甜已经捧着一个小碗跑回来,里面的香草冰淇淋已经开始化了。 陶晚星接过碗,轻轻摸摸甜甜的头,“谢谢甜甜。” 陶初夏过来抱甜甜,“甜甜,咱们去和祖爷爷拍照。” 她看了一眼陶晚星,眉头微微皱起,“你这是……”想了想到底是没说出口,担忧地说:“少喝点儿。” 陶晚星微微勾唇,“姐,我知道的。” 她看着光筹交错间,孟家一家人站在大厅中央准备拍全家福,孟老爷子被簇拥在中间,儿孙满堂,只有朱烟一个外人,而朱烟挽着孟楚的手臂,正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她拿起桌上的红酒杯一饮而尽,藏在心底隐秘的酸涩侵蚀。 “陶小姐。”孟园的管家乔林忽然出现在陶晚星身边儿,“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起拍照。” 陶晚星涩然,“我就不去了吧,这是孟家的全家福。” 乔林一板一眼地说,“老爷子发了话,我一定要请您过去。” 陶晚星捏了捏手,到底还是过去了。 孟老爷子看见她,脸色依旧不好看,“板着张臭脸做什么,这么不愿意,我的寿宴你也不是非来不可的。” 陶晚星张了张口,下意识地咬紧下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觉得自己脸皮臊红。 尤其是还有朱烟和孟楚。 她不想在他们面前低一截丢人,可也不想让姐姐难堪。 刚想说什么,就见姐姐也是面露尴尬的走了过来,解释道:“爷爷,晚星就是有点儿不舒服,她不是有意要这样的。” 陶晚星听到站在老爷子身侧的孟楚轻笑一声。 “爷爷,别为了旁人生气了,您的老战友们还等着您呢。” 老爷子不悦地又扫了一眼陶晚星,“还不赶紧来站好。” 陶晚星站在了最边上,面上再也挤不出丁点儿笑意。 陶初夏想要陶晚星歇在孟园,还是她以前的那个房间。 陶晚星拒绝了。 小时候不懂事,没有什么羞耻心还能安心住下,现在的她怎么还有脸住这儿。 知道陶晚星有自己的主意,况且今晚老爷子也是对她不假辞色,陶初夏也不强留。 只是送她出门前,拉着她手问,“你老实跟姐姐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在云州伤心了才跑到京州来的。” 陶晚星心头猛地一跳,生怕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发现,捂着心口否认,“没有,姐。” 陶初夏狐疑地盯着她的脸看,“真没有?那我怎么发现你这段时间看起来怎么那么颓呢?” “尤其是今晚,更是反常。” 陶晚星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随意扯了个借口,“我是和科室的同事相处起来不太舒服,想缓一缓身体才来京州的。” “好吧。”陶初夏败下阵来,反正她最爱的小妹妹已经长大了。 “没谈恋爱就好。”想到先前有好几个太太都向她打听陶晚星的事情,她笑了笑。 她是真害怕她偷偷谈恋爱,在玩儿个偷偷结婚的把戏。 陶初夏一直都觉得,孩子太有自己的主意了也不好。 既然她都愿意回京州来,那是不是说明她心结已经放下了? 她得想方设法把人留在京州,就在她的身边儿她才能安心。 “那过两天等姐忙完了,你陪姐去逛街好不好?” 陶初夏不敢说自己是想要带她相亲,怕她拒绝。 陶晚星点头,“那我先走了。” 出了孟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里凉风吹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抱了抱手臂,庆幸姐姐还给她挑了一条皮草。 她提前在手机上打了车,但是车不能进来,只能步行出去,便加快了步伐。 快要走到别墅区大门时,身后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辆车却缓缓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上车。”车窗降下,是孟楚。 陶晚星忍不住四处看了一眼,没人。 她才对上孟楚那双吃人不吐骨头的眼睛,眼底含着料峭的寒意,让她后背凉沁沁地,“我打了车,就在门口。” 陶晚星后退半步,“二哥,我……” “上车。”孟楚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腕间的表在路灯映衬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想让我在这里……”孟楚顿了一下,“亲自抱你上车?” 隔着一段距离,陶晚星都能感受到来自孟楚身上骇人的压迫感,让她大喘气都不敢。 第一卷 第19章 陪我喝粥 陶晚星不动。 孟楚掏出一支烟点燃,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燥意。 车里昏暗,点燃的红色火光一明一灭,他修长的手指就这样夹着伸出窗外搭在上面。 片刻后,推门下车,朝陶晚星走了过来。 陶晚星出于本能害怕地退后几步,直到抵在了马路墩子上,才惊慌地喊了一声,“二哥。” 孟楚眸光沉得厉害,看她害怕的样子,倏地被气笑了。 “陶晚星,你怕什么?” “这会儿知道叫二哥了?” 孟楚伸手去拉她,却被陶晚星轻易躲开。 她心头慌乱,生怕孟楚气急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要是让孟家的人看到了,或是传到孟家人的耳朵里。 赶忙疾步跑到后座去坐好。 孟楚咬烟,眯着眼睛,看着明灭不定。 将手里的烟吸完,扔进垃圾桶里才转身上车。 车里的气氛很沉很冷。 陶晚星不敢松神,总觉得孟楚的表现太平静了,不像他。 她又很怕孟楚会问她要去哪儿。 她不想让他知道。 攥紧了手包,手掌心里都是汗意。 但是身上却发冷,冷得让她忍不住蜷缩在后座。 孟楚开了冷气。 这就是他惩罚她的手段吗? 陶晚星忍不住讥笑。 “冷?”孟楚的声音裹挟着寒意。 陶晚星咬咬牙,“只要二哥能出气,我冷一点又算什么。” 孟楚冷哼一声,没应她。 立交桥上错落的光影打在他一侧脸上,像是夜间看中了猎物,正蓄势待发的狼王。 陶晚星的心颤了颤,察觉到走的路离她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远,她坐起身来,“二哥,前面放我下车吧。” 孟楚没出声,兀自开车。 陶晚星看他侧脸也不敢再继续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悄悄的,车子里面也开始暖和了起来,陶晚星被热得出汗,不得不脱了皮草,以图凉快一些。 面上不敢说话,心底忍不住唾骂孟楚小气鬼。 心眼儿小得像针尖一样,让她又冷又热。 宴席上她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肚子饿得厉害,捂着肚子有点儿难受。 进了闹市区,孟楚停了车,声线冷沉,“下车。” 陶晚星这才觉得这个地方眼熟,愣了一下。 “怎么,几年不回来,连这里也忘记了?”他的语气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嘲讽,气息凉得瘆人。 这样的语气让陶晚星喘不过气,她低头,盯着孟楚瘆人的眼神,“二哥,这里好香。” 似是想不到陶晚星会这么说,孟楚顿了一下。 拉着她手想走。 陶晚星害怕遇见熟人,往后躲了躲,“二哥,这是在京州。” 是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陶晚星能感觉到落在她头顶的眼神似是能将她扒皮拆骨,就听到孟楚笑了一声。 她抬头看他,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冷厉,“陶晚星,你好得很。” 话音落下,不顾陶晚星的意愿,拉着她走。 男人的力气太大,陶晚星挣脱不开,几乎是被孟楚拖着走的,手腕疼得快裂开。 “你放开我。”陶晚星急得想哭,“疼。” 面前的男人无动于衷,直到将她;拉进一家粥店,摁着她肩头坐下。 店里的粥香喷喷的,勾得陶晚星肚子咕噜噜地叫。 她愣了一下,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那家粥店。 他怎么知道…… 老板娘拿着菜单朝她们走了过来,陶晚星正想打招呼,就见老板娘笑眯眯地看向孟楚又看向她,问道:“这位是……” 陶晚星生怕孟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抢答,“我是他妹妹。” 她七年没来了,老板娘早都把她忘了。 老板娘微微一笑,“难怪看着有点儿眼熟呢。” 又看着孟楚,“这次又没带你女朋友来啊?” 孟楚在陶晚星对面坐下来,“阿姨,我还是老样子要一碗山药排骨粥,一碗鱼片粥。” “好咧。”老板娘笑呵呵地写上,“你这次可是好久没来了。” 孟楚:“最近工作忙,难得回京州来。” 老板娘好像更开心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们年轻人啊注重事业是好的。” 陶晚星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眼前的点餐二维码,只觉得自己好笑。 都要离婚了,居然还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孟楚怎么可能知道十几岁的她会喜欢什么。 更遑论是吃的。 老板娘说的是又没带女朋友来。 那就说明以前带过,语气这么熟稔,来的次数还不少。 她心底不可抑制地泛起无尽的酸涩。 老板娘走了。 她听到对面的孟楚说,“陪我喝粥。” 哦,原来是陪他喝粥。 陶晚星忍着微微抽痛的胃,麻木地说了一句,“我不饿。” 孟楚微微蹙眉,眼底渗出冷意,“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陶晚星拿着手包,指尖捏得发白,“嗯。” 两碗粥端了上来。 孟楚把山药排骨粥推到她面前。 她也不再拒绝,顺从地拿起勺子吃。 咸香的口感,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再也没有从前来这儿喝粥的心境了。 陶晚星是真的饿极了,一碗粥几乎吃了个干净, 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倒是让她陪着喝粥的男人面前的鱼片粥还剩了不少。 男人抽纸巾擦了擦嘴,透着矜贵感。 在他们进店后,店里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学生,店里座无虚席。 那些眼神或是落在她身上,但是大部分都落在了孟楚的身上。 陶晚星懂那些女生的心思。 曾几何时她也一样。 现在的孟楚比十年前,七年前的孟楚还要有魅力,那是上位者沉淀下来独有的气质。 动人心魄。 偏偏男人无所察觉一般,“吃饱了就上车。” 陶晚星扯了扯嘴角,跟在他身后出了店门,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开口,“二哥,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孟楚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眼神幽深,像是一汪深潭要将人溺毙在里面。 陶晚星心跳微微一滞,哪怕男人不说话,她也能感受到男人平静的表面有多惊涛骇浪。 “你要回哪里?” 他脸色不好看,说话间都透出一股子不容人反驳的气势,声音也压得极低。 “陶晚星,需要我提醒你,我们的关系?” 陶晚星沉默,正酝酿着自己该怎么开口解释,又觉得自己说再多都没用。 孟楚这人霸道,根本不会听她说,索性破罐子破摔,“二哥,这是在京州,不合适。” 孟楚冷笑一声,透着森寒,“不合适的事情已经在孟园做过了。” 第一卷 第20章 还是你想知法犯法,重婚罪? 陶晚星面皮一红,脑子里闪过在孟园的一幕幕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孟楚已经走近了,高大的身影将她拢住,让她避无可避。 “再说一句,我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你上车。” 陶晚星:“……” 别说了,她还要脸。 她痛恨自己,明明已经决定离开,又没法彻底摆脱这个男人,被迫靠近,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她自嘲一笑,无比后悔那一夜为什么要喝酒。 才惹上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只能顺从他。 孟楚带着她回了一处她不认识的地方。 她想这应该也是他的私产吧,毕竟以孟家的财力来说,这点钱微不足道。 孟楚裹着她的手,打开指纹锁。 进了门,映入陶晚星眼帘的是玄关处放着的银白色行李箱。 她猛地抬眼去看他。 这是她的行李箱。 他什么时候…… 陶晚星只觉得浑身冰冷,连说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二哥……”她哑了声音,解释,“那房子是姐姐给我买的。” 孟楚进了屋子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我知道,我不会在京州待太久。”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他在京州,那她就必须和他待在一起。 “这里太远,我上班不方便。” 孟楚:“我送你。” 陶晚星闭上了嘴巴,反正她的反抗毫无意义。 连她拼命想要藏住的秘密,在人家眼里,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就能翻个底朝天。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她乖一点,让他尽了兴,他就会放过她。 她抖了抖眼皮,忽而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是可笑。 掌握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的人是孟楚,他才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陶晚星无力地打开鞋柜,想要将就穿他的拖鞋。 一双粉红色的草莓熊拖鞋映入眼帘。 又是草莓熊。 她想应该是朱烟喜欢吧,朱烟应该经常来这里。 她避开那拖鞋,拿了他的黑色拖鞋穿上,拖着行李箱,“哪个房间?” 孟楚挪开放在玄关处两人并排放在一起的鞋子的眼神。 起身,将陶晚星打横抱起。 方才在车上先是冷,又被热得出了一身汗。 陶晚星无力地推他,“我身上有汗,臭。” 手被孟楚反握住,压在主卧的床上。 陶晚星忍不住想,她为什么没有狐臭。 最好能把孟楚这个霸道专制,冷血无情的人熏死。 孟楚不知道陶晚星心底在想什么,察觉到她不专心,两只能掐住完全她细腰的大手加大了力气,“专心点。” 他眼神落在陶晚星曲线优美的身姿上,再往下,是粉白色的吊腿丝袜。 陶晚星再也分不出其他心思了,眼角挂着泪珠,浑身都湿漉漉的。 孟楚修长的手指取下眼镜,俯身压在陶晚星耳边,声音低哑,“叫我的名字。” 陶晚星不愿,咬着牙。 “嗯?”孟楚加重。 唇畔挂着笑意,却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陶晚星忍不住低吟出声,终于受不住低喊,“二哥。” 孟楚低笑出声,听得出来心情愉悦。 事后,陶晚星脱了力,无力地躺平在床上。 孟楚嘴角挂着淡笑,抱她去洗漱,又用浴袍把她包裹起来放在床上,替她吹头发。 陶晚星累极了,早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孟楚盯着她的睡颜,轻哼一声,“小没良心的。” 她刚才一定在心里骂他。 手机铃声响起,孟楚看了一眼手机,给陶晚星盖好被子,走到客厅接电话。 是顾桉 “好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是看见烟烟发朋友圈,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今晚出来聚聚?” 孟楚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不了。” 顾桉还以为是孟楚担心身份特殊,“放心,咱们这些做兄弟的都懂,我们自家的地方。” 孟楚喝了口水,眉间的纾解可见,喟叹一声,“不太方便。” 对面的顾桉瞬间懂了,暧昧一笑,“哦,明白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孟楚眼底浮起笑意,“挂了。” 京州的深秋夜格外的冷。 陶晚星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像是捂不热似的,又认床,一直没有好好睡个好觉,这一夜却睡得很踏实。 暖烘烘的很舒服。 睁开眼,孟楚还在睡。 安静的侧脸眉目隽永,眼睛紧闭,乌黑而长的睫毛盖下,没有眼镜的他少了几分迫人的锋芒,陶晚星不由自主地抬手想要去摸。 临近他的脸,又放下手来,她没资格。 坐起身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突兀。 腰间和大腿处格外明显,可想而知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衣裳散乱一地。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下床,腰间忽然环上一双手,将她拉倒在怀里。 陶晚星蹙眉,吃到了忤逆他的苦头后,格外顺从,“我要迟到了。” 孟楚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困倦,“我送你。” 陶晚星伸手拿衣服的手一僵,垂下眼皮,条件反射拒绝,“不用,我打车。” 孟楚:…… 陶晚星起身,去拿衣服穿。 身后的脚步声逼近。 陶晚星吐了一口浊气,背对着孟楚,“我这几日可以陪你尽兴,但是二哥,你真的想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她顿了顿,咬牙:“我不想当别人眼中的小三。” “嗯?”孟楚像是没听清,反问。 陶晚星紧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爷爷不是催你和朱烟姐结婚吗?” “真到了那一步,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解释?” “还是说二哥你想知法犯法,重婚罪?” “又或者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她怕极了孟楚会打她,又或是回她一句,“没错。” 以孟家的地位,再容易不过了。 毕竟在这个圈子,还有多少家里一位,外面一位的,家里的这位不过是维持家族,自己身份的体面罢了。 孟楚眼底的光暗了暗,散发着森冷寒意,“陶晚星,你想得美!” 我想得美? 陶晚星暗暗在心底复述两遍,眼眶红了。 第一卷 第21章 没有我的允许,你能跑到哪儿去? 她连看一眼孟楚的勇气都没有。 是,是她想多了。 她不过是他完美无缺的政治生涯,履历里面的污点而已。 清冷,洁身自好,从不贪念美色钱财的孟州长怎么能容忍呢,只能咬牙和她领证。 在他看来,肯定认为是她蓄意勾引他。 现在他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说要和他结婚,她这个污点终于可以被抹去。 大晚上的,凌虚老道忽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寝殿中,而且还没有惊动任何一个护卫以及那些宗师高手们,这是要做什么? 八个开天古族人就在外面,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进攻那座中型金石矿的。 秦子皓花了足足大半晚上的时间,将一些常见的病症整理了一番,又找了不少的资料,最后准备了厚厚一叠明天上课用的材料。 秦子皓却仍旧一副淡然的模样,右臂抬起,连体内的百草气息都没动用,直接使用肉体的力量,对着魏宏轰的一拳砸了过去。 如果不是他身上还穿着人类的衣服,还保留着人类的形态。恐怕很多人都会认为他是一头野兽了。 不过,此刻的秦子皓,手中的黄色真元气息,涌动起来,化为一层铠甲,包裹住了整个身体,抵挡着无数的攻击。 朝堂之上,尊卑无关长幼辈分,身为太子的刘沐,自不会随意称刘非为皇伯,更不可能唤田胜为舅祖父。 他的话落入陈素心耳里,完全就是一个讽刺,她忽然睁大双眼看向叶一凌,这么近距离的对视,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两簇火苗。 看出了林清清的紧张,欧远澜不仅不保持距离,还厚颜无耻的又靠近了一些。“没什么意思。”他吐出来的温热的气息喷在林清清的脸上,让她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林墨晗哭笑不得看着这个家伙,心中虽然还是有很多担心,但最起码,今天最大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不过也罢,终究幼弟长大成人,如今自己也是当阿玛的人了。那便也只行君臣之礼好了。终归血缘之情,便是割也割不断的。 “属下该死,没想墨子午一早便收买了人心。”墨影连忙道,一瞬想起来那日墨凰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沉。 问完之后,简芊芊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乔洋可是乔氏集团的副总裁,在集团里面出现也是很正常的。 这一下,曲檀儿原本还想问事情的原因,都来不及问了,直接问清楚映月宗如何走,就往那一个方向赶去。 就这样,原本隐藏在昏暗光线中的嫣嫣,在头顶上的灯光照得无所遁形。这时,童菲和水菡同时响起了压抑的惊呼,想不到,晏晟睿的嘉宾会是嫣嫣?这是真的吗? 两姐妹一时说说笑笑,便也觉这一天的乌云散去了大半。这红墙里的命运,既然已经无法挣脱,便两人相扶相靠,尽力让它好过些吧。 眨眼间的工夫,满脸苍茫的颜雪出现在当场,记忆依然保留在被处决的那一刻,难道自己还没有死? 这些日子,她简直是度日如年。前两日她不敢轻举妄动,总想着要是燕允珏的话一定会想办法给她送回什么消息的。可是没有,一连几天什么都没有。 他越想越是个理,这时其他门派的大佬也都围了过来,纷纷表示现在是出手的最好机会,鉴于九幽宗势力庞大,他们开出的地盘瓜分条件也算不错。 第一卷 第22章 来相亲? 陶初夏笑了一声,推着陶晚星进去,“没走错没走错,就是这儿。” “这个——”古恒不好说了。因为此人救了大家一命,古恒已经透露了很多。如果这位血兄弟真是对古族有什么不轨,已经都会判断出来了。 张冶山看得眼睛都直了,伸出手来轻轻地触摸着那箱子中的美钞。 “的确是,而且还是返璞归真的仙帝骨。”无名终于说话了,说出的消息,让长青等人全都震惊不已。 这种超乎寻常的生命现象,放在神学领域便是神通。用科学来解释,则就是一种基因进化导致的变异现象。归根结底,也许只是宇宙万物从诞生到灭亡的演变过程中一个进化现象。 无心老祖飘然而进,仿佛在烈火中融化了一般,闪身消失了。朗宇也随后进入,他是玩火的,树中之火不过是玄气更浓郁而已。 好久好久,等到木柴烧尽,一部分盖的木板呀烧掉了,浓烟慢慢散去。贺六浑示意,几个士兵爬下去看看。结果上来之后,一个个狂吐不已,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面面如土色。 “光……元素……”艾伦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禁有些迷茫……除了魂引之光和他无意间创造出来的那个魔法,他对自己所拥有的这种体质几乎一无所知。 秋福老两口欢欢喜喜地从地面上站起来,欢腾无比,脸上敞开笑意。 楼桑村下河寨,李奶奶家的农宅里,淡淡的清风吹来,攀附在屋檐下的金银花飘荡着淡淡醉人的香气,传来了洗衣机漂洗衣服的声音,李湘在帮老人清洗衣服。 古恒称自己为前辈?呵呵,也难怪,自己第一眼也没认出他是谁。听他自报家门,朗宇才端详出来。没想到自己一出谷就遇见了古家的人,还真是巧了。 观看到这一幕,金煌两人只觉得心脏仿佛被重锤敲击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感知得出,鱼若若的修为仅仅是真玄境罢了。 脚步微微踉跄,后退了几步。而相比之下,伍志则要稳定的多,双足倒退二步,随即深陷在地下。不可动摇。 我说着扬起了手,吓得于馨一个后仰差点从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去,又赶忙说自己的是开玩笑胡说的。我落下扬起的手,却只是挠了挠头,让她虚惊一场。 我真的太需要这种平静了,因为我的大脑已经在失业和表白被拒的双重打击下一片混乱,此时的我根本没有一丝的思考能力,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基于机械反应而做出的。 所以古风,只能让巫苍进入到造化玉碟中,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解除血金蚕蛊对乱山散仙的控制。 蚩尤看着般若眼中的倔强,愣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的点头答应了般若的请求。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听话懂事的般若这次这么坚决的要坚持留在前线。但是刑天和夸父还在等他商量事情,他也无暇多想其他。 他握着淳王妃的手越来越紧,到最后,淳王妃只觉得自己的手指似是要被捏断了。 第一卷 第23章 你想要 周岐也不恼,察觉到陶晚星面对孟楚的不自然,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挡在陶晚星面前,“家父周凯越,周氏集团。” 孟楚勾唇轻笑,“那倒是也算配得。” 这话像是钝刀子在陶晚星心上来回拉扯,痛得她脸色惨白,几乎站不住脚。 拉着周岐就走。 狼行将所有狼的耳朵都割下来了一只,然后一脸没有满足的模样。 摆摆手,周宸转身,看到一名青年兴冲冲走进来,然后愣在原地。 但就在毒蛇感到惊讶之时,吴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瞬移到了毒蛇的身后。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没看到人,倒有一个声音先传了进来。 周边一个范围的士兵瞬间被一股强大力碾压而死,原本就疏松的地面顿时凹陷。 此时的李慕青看着手机屏幕,那也是一肚子气,想着赶紧给唐泽打个电话,安慰一下男朋友,别让唐泽乱想。 为了配合开发麟趾山,家族提前成立了庶务司,暂由大长老代管,先负责向麟趾山迁移族人的任务。 刘士杰瞪了萧破天一眼,然后屁颠屁颠跟在大老爷后面拍着马屁。 姚镇华连说三个好字,科学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简直是振聋发聩。 回到屋里,宁雨坐在矮凳上,摸了摸右手腕,眼前场景开始变换。 “莫非,之前那酒??”这个念头生出让苏阳身体情不自禁一抖。 就在李梅正对着电梯愣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接着一个芊芊玉手搂上了她的腰,伴着这个声音和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李梅看到了自己的好闺蜜刘莺莺笑嘻嘻的美丽脸庞。 这一次圣路上的事情,几乎在整个八大玄域传彻,剑域之中的轰动自然不言而喻,而另外七大玄域,三天之内,郑辰之名,响彻整个八大玄域。 胖子长的胖,食量也大,昨儿个就吃了点大饼,压根儿就没有吃饱。 没想到渔翁得利的竟然是自己,可是谁攻打连成寨子,程英杰还真不知道。他也没有想到杀死李虎的孙潜竟然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邀月依然没有理会她,她心里早就想死了,骄傲如她般,又怎么能接受自己成为了一个废人?更不可能接受自己曾经的卑躬屈膝,而且永远都不可能报仇? 但是不管他是多么的想,最后都能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不得不说,就这一点上来说,李二龙的意志力绝对不是盖的。 齐昊被逐出师门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因为道玄亲自出面,压下了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田灵儿的名声不好,因此道玄对外宣称齐昊去秘密执行任务了,相信不久以后,应该就会传来齐昊的死讯。 马氏想反身回去找姜子牙,但是想到那恐怖的骷髅头,她又犹豫了起来。正在马氏犹豫的时候,后花园内传出呜呜的声音随后一道天雷从天而降,马氏和宋亮立马就知道,这是姜子牙在除妖。 不过就算是他再怎么风光也好,再怎么眼高于顶瞧不起人也罢,李二龙还有他父母可都不吃刘光正这一套,老李家和他们老刘家一直都没有什么来往和牵扯。 面对夏柯俊的挑衅,张东只是微微翻了个白眼,没有再跟他过多的废话了。 第一卷 第24章 不打算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 “离周岐远点。”孟楚叮嘱。 陶晚星面无表情,“我不打算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 至少在他们正式办完离婚手续之前。 她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孟楚很满意这样乖巧的陶晚星。 “去送我好不好,嗯?”声音撩人性感。 陶晚星抽出手,“我今天没空,你早点说我还可以调班。” 孟楚也不为难陶晚星,点头。 晴儿震惊地睁大眼睛一直锤赵子弦的胳膊,怪他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宝贝给卖了。 人头惨叫几声,便消失在血海中。李知尘眉头紧皱,看了血海一会又向前走去。 十一点半,赵子弦看了看新买的手表,一圈圈金灿灿的光芒散漫开来,这可是价值几千的手表,虽然和那些什么百达翡丽,劳力士没得比,但是这样的手表带在他的手上就彰显着无比的霸气。 “这是皇城司的犯人,你来和皇城司抢犯人么?”路南飞冷脸道。 霍无羽抱拳道:“冲霄一剑扬名大江南北,霍某久闻道长剑法高超,今日正好领教一番。”他跨步上前,先轻飘飘推出一掌,直取凌霄子胸口。这一招名为开门见山,乃是起手之势,为的便是让凌霄子先有所防备。 “我好像又做梦了……”烟雨看着宣绍俊美无比的面容,抬起手轻轻触碰,似乎想要确定,他不是存在于梦中。 “妈妈,铃兰可与何人结过怨?”烟雨转过头来,问着坐在一旁的徐妈妈。 宣绍只觉烟雨脸色骤然变白了几分,却不知她正凝神听着穆青青的去向。 素依取了药,又将收集的露水倒入了紫砂壶中,在厨房里百无聊赖地等着,猛然响起一个惊雷,只吓得她一哆嗦,见紫砂壶上冒着缕缕白烟,便用垫布端了那紫砂壶搁置在了一旁。细细地虑了几遍便换了白瓷茶盏给弘历送去。 中年人刚才之所以看着这块毛料愣,就是不知道如何处理,扔掉吧,有点可惜,再往下接着切,中年人都拉不下来这面子,明摆着的废料,还要去切。 谈振阳等了半天,不见空岚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倏然抬头看过去,却发现他竟然不知在冥思苦想什么,显然没把他的解释听进去。 然而中午在食堂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方子轻,也没看见林晓。要不是许一坚持的话,我可能还会继续等在食堂。 “瓦特?”南溪二脸懵逼,这东西竟然还能跟她对话?还说它不是东西?那他喵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吗?”娇娇她双眼婆娑,抬眸看着顾盼,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儿怀疑。 “哥,那你是有什么事?只要哥你说一声,我保证完成任务!”绿发青年急忙表示,胸口的心脏有些跳,不明白这吕渊叫住他们是为了什么? 夏雨薇心里想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么就坐下来跟这乔虚聊聊,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答应乔虚的任何合作。 佛佛脑袋拱了拱她的手掌心,随后看着她又是喵喵地叫你几声了,像是撒娇,又像是问候。 对方也是个硬气的,被狠狠地甩上了两个鞭子也都没有哼上一声,就连是眉头也都没有皱。 “就是错了,我要的王不留行子,为什么给我抓七岭子?”唐风指着柜台。 夏雨薇看到下面众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她心里能体会,毕竟一张麻子脸,只是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让其脸上减少一半的麻子,就算是现在的顶尖手术,也做不到这种水平。 第一卷 第25章 相爱可抵万难 陶晚星垂下眼皮,敛去眸子中异样的情绪,没说话。 朱烟四处看了看,“你二哥一定很高兴你回京州吧,连这房子都给你住。” 陶晚星生怕朱烟发现什么,解释道:“不,我没住这里,只是二哥走得急,委托我帮他收拾东西。” 他的体力和力量超人一等,稍加训练就是一员虎将,就连蒙恬也是叹为观止。如今的他,自认在实力上已经不下于上次见到的高要。至于项羽,打过了才知道。 他这个药方里,有几样是百年份的天材地宝,他是打算用这些天材地宝,提升自己修为。 现在她才对一心大师等人更为佩服,学究天人,走一步算三步,不愧是大宗师。 不过,虽然大家伙心中疑惑,可东家既然这般吩咐了,她们自然不会出言反对。 另一边,明十三口吐鲜血,脸色泛白,伤势比起宁修要严重得多,虽然有天人及时救援,但宁修那一刀也没有被尽数挡下,只是部分刀威便令他受了不轻的伤。 只见罗宾没有专注在开花肢体的数量上,而是全神贯注的在改换她生长出手臂的形态。 据说对方祖上是皇子,经历三四代人之后,他们只能算是宗室贵族。 虽然惊讶对方「起死回生」,但还是一把拦住对方,一脸严肃的呵斥道。 就在众人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却突然感应到了一股股强大的气息从远处天穹席卷而来。 林沐若听到声音,转头望了过来,与元翼四目相对,手中的药碗脱手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丞相有事就去忙吧,鲤儿稍会就喝。”敖鲤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将其死死的按在地上,质问道,想起老教授痛心疾首的样子,李显就不爽,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弟子被陷害死了,谁不气? 说话的同时,在他的身上,猛地爆发出强大气势,向燧人氏辗压过去,十分的强势,这是要强行收服人族。 伏战什么都听他的,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跟着他一起留下了。 陶然怀疑,如果不是公路上有限速,这丫头大概连飚车都会想尝试的。 她现在已经是天阶初级幻师,对于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是不会放在眼里。 大轩刚想说,接着被队长打断,顿时咽下去一口气,又打了出来……滑稽又有点傻憨憨的。 囡囡可没有想到,她寻求帮助的哥哥,实际上可以吃下一头牛,当然,这个一头牛是一个虚数。 这些日子,白日里越君正整日忙政务,仓九瑶一门心思都在瑞煦的身上,二人只有在入夜后才能相见,但说起的话题也多是关于瑞煦的事情,倒是从未停越君正提起过册封的事情。 陈头他们重新研究了神庙的壁画,希望从里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这些壁画十分粗糙,而且年代也不远,无非是祈祷一类的,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忽然幽兰牧在暗红色的霞光中看到林海中间有一片空地,一座荒芜的古庙赫然屹立其上,由于距离太远加之树高林密,幽兰牧很难看清那座古庙,但土黄色的格调在这片林海中还是十分醒目的。 钟离夜宸听到梦妍姗如此说,本来还有些阴郁的天空瞬间晴朗明媚,就连身上的伤似乎都好了不少了。 第一卷 第26章 跪下道歉 陶晚星看到手机里的消息的时候已经下班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没回。 还有周岐也发了消息,约她周末出去。 她又不想和周岐有什么牵扯,小不小心的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索性都不回。 周末休息两天。 甜甜没来。 陶晚星便抽空去把那房子找中介挂上了。 周一去上班。 有凤清在,就等于有一个元婴老祖护航,他们便没有骑马,直接飞过去。 林在山通过不太严密的盘查,再次进入高级位面。他知道此刻许语欣及狂魔舰队正承受着亚特及天尊军的疯狂进攻而危在旦夕,自己必须直击高级位面的要害,迫使亚特分兵回救。 “如果裴大少不想给,就不要勉强了。”裴子俊这才松开了自己负隅抵抗的手。 作为一名合格的阴谋家,吉顿对自己的保护措施做得还是很到位的。但这么些年来,魔域的人一直受到暗杀的威胁,肖娜过后,就几乎没有外人来魔域了。 一连几次叶凡在几家都吃了闭门羹,他们只要一听叶凡提起这件事,想都不想直接把门关上了。 许柏青和王边树在巨蜥出现的那一瞬间就立马撤到一众弟子身前,武器瞬间出现在他们手中。 “这两位是来自于上界的前辈。”梵煞老魔又对几人开始介绍着玄方与左青。 “你干什么?”皇甫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操作,只是觉得东方笑这种神情肯定不会搞什么好事出来,便带着戒备之心的抓住了东方笑的手,一副质疑的口吻。 虫皇愤恨地看着舒绿,舒绿懒得废话,直接将短剑推进了一分,绿色的血顺着虫皇的脑袋滴下。 虽然好得诡异,但像他那种可以窥探未来的人,本就不能以常人而断。 不过看到秦柯现在的状态,他认为有点想多了,就凭现在秦柯的处境,根本奈何不了他,现在秦柯就是菜板上的鱼肉,仍他处置。 她说着,也直接从桌边离了桌,而桌上的菜,基本上没怎么动过。 说到这里,她更是一副悲从心来、泫然欲泣的模样,以袖掩面,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安夷迫不及待的冲到病房里头,她一眼就见到了,坐在病床上的安清辉,穿着病服,靠在床上。 “秦夕颜这周末在咱们市开演唱会,据说今天有人在花园酒店看到她了,显然是过来先彩排。”董玲一副专业人士说道。 坎比亚索最终还是离开了国际米兰,上个赛季冠军杯亚军球队的核心成员的光环让他不乏追求者,即使这个赛季失去了位置,更多的也是因为战术原因或者是场外的原因,大家还是相信他的实力,而且他才28岁,正值巅峰。 路越走越窄,刚刚走过的那条污水横流的街巷只有十来尺宽。顺坡走到高处四望,只见栋檐密接,下面全是凌乱参杂的吊脚楼,潘二咋也没想到韩秀峰会住在这地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苏南的名字,也是苏涵的爸爸苏傲给取的。那苏南之前叫什么?又是苏傲从哪里抱回来的? 她气得不行,她和妈咪苦心经营的一场好戏,竟然被苏卿轻易化解了。 昨天我忽然发作,我妈靠灵力将我体内的汹涌镇压,这才算让我勉强睡了一觉。 毫不夸张的说,岳家那位若是出世,那就真的是灾难来临了。。。 第一卷 第27章 我正在追求她 陶晚星看过去,是周岐。 周岐的眸光扫了一圈现场也落在陶晚星身上,以及她轻扶的腰肢。 “你受伤了?” “你说我不开心,现在不开心的人好像是你,我没事,你没有必要抱歉,刚刚的话,我没放在心上!”李慕言解释道。 诺提想要赢得最后的胜利,必须离间侬卡和波卡的关系,给它们制造矛盾。 尽管被毒蛇咬有些恐怖,但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拿了一万块钱,还有假期,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常有的。 「放人……放人……」肖轻水低声喃喃道,只不过牛邙与张佐江两人听的不是很清楚。 慕雪直接拉着周游的手,往自己的后背上按。周游很是机械的在慕雪洁白如玉的后背随意擦拭。 任是上过战场的胡八一,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混子王胖子,也止不住的被古尸气势所慑,耳膜鼓荡,心气一短,虚了肾、慌了神,当即就是倒退了两步。 而我师兄正与那田伯光周旋时,突然有两位泰山弟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了出来,上来就是一顿臭骂,然后就不听解释的拔剑攻击那田伯光。 上台的众人细细的翻看了整个石台四周,被这个古朴而神秘的黑色石台弄得一头雾水,所有人都没有找到所谓的洞府入口在哪里。 “我们认识?”周游看了一眼之后黄毛,还真有些印象,但有些想不起来了。 虽然修炼一途,想要一帆风顺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对于一些世家来说,他们与其让自家的子弟冒着风险行这么大的途径,倒不如直接就是闭关修炼,用时间冲破境界。 他这番话说的逻辑十分周全,还合情合理,一时间还真找不出其中的破绽。 伸着懒腰,顾解语睡眼惺忪往殿外去,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暑气让她立马把门关上。 一路前行,直到出城,街道上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人,整个素心城就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座空城。 寒泽礼寒星似的眸子一步步黯淡,失去了所有光亮,变得危险幽深。 那黏/腻恶心的目光让景欢皱起眉,抬眸淡淡的扫了回去,清冷的气势丝毫不弱。 不过众人这才发现,李明月之前的安排竟是有意为之,正好能让这老龙出现在最后一颗星辰的位置,以此来报之前的仇。 随着人员越来越多,很多抢到票的也跟着凑热闹,支付平台没办法,居然连夜发了个声明。 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李恒出手,而是将目光齐齐投在沉默不语的玄道身上,这位除魔司大司长才是首当其冲之人。 简单的番薯,满满的纯洁和美,支撑了多少清高傲骨。番薯在池中舞,其实在心,雨打不折,风吹不倒,我如蜻蜓般迷失在那片碧绿里,振翅轻飞,竟然忘了今以入秋,忘记了是那个季节里飘起的情愫。 可不是梦魇吗,顾解语丧丧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姜尘说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他们遭遇了爱丽丝的袭击,只是转眼之间,就被袭杀了六七人。 苏护反商的时候,苏全忠就展露过他的武艺,胡云鹏虽勇,却不是他的不是对手,三十合后,苏全忠斩杀了胡云鹏。 第一卷 第28章 还差一个情妹妹 “传令下去,已经被我控制的城区好生看守,但是不得饶命!违令者,军法处置!”项宇依旧执行者绝不扰民的政策。 虽然说花费了不少的上品灵石,但是对于莫凡而言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镇天妖皇冷哼一声,说道:长生仙人,今天是你的寿宴,我就放李清风一马,但是今天过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而且说的还是义正言辞,让他脸上感觉到一阵燥热,没有任何反驳的语言。 清澜宗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已经被彻底惊讶震撼到了,万万没有想到眼前少年居然会如此的古怪和可怕,手中长剑拿出已经足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刚迈出一步,突然又听到身后传来异样的声响,好似身后有沙子正在流动。马程峰迅速回过头去,身后一切正常,那老汉的尸体平爬在地上,瞪着一双死鱼眼睛一动不动。 在交谈过后,此间二人也未在此地多做停留,而是转身向着各自的住处疾行而去。 还有,曾经莫天送给秦力的狮子头腰带扣,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梦魇之王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不逊色于圣炎皇的,可是现在却处于下风。 蜘蛛公主沉思了片刻,说道:我调查了一下,那个青年叫李清风,在恶魔榜排名第二十,却一拳打败第十的恶魔,不过据说这个李清风杀死了水阴王朝,陨石王朝等几个中等王朝皇帝。 万永坤微微一笑,他指了指一名眼神炙热、挨得最近的矮个后卫队长,表示加入这一队,顿时几名队员欢呼雀跃起来。另外一队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但常年占据压倒性优势的这一队倒也没有说放弃本场比赛。 除了灵草宝药,屠德元还看到了不少灵器法宝,只不过与灵草一样,灵力都已散尽,变作了废品,而此前神识中传出的阵阵灵力波动,正是来自于这里。 若是换做其他季节,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这是夏天,虽然还没到正午,但是这个时候的阳光已经很辣了。 在这个信息化爆炸,自媒体得到疯狂滋长的时代,一切就是这么疯狂。 由于会馆人数太多,叶安和高士明位置其实坐的比较偏,所以,对于舞台上的一切可以说根本就看不清。 “不是!”里见莲太郎辩解道,“呼呼!就知道莲太郎不会被木更大奶牛给勾引走的!”蓝原延珠插着腰看着莲太郎,莲太郎一手扶额,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经理头疼地看着这么多刚刚做好的火锅,还有一堆正在做的火锅,一时间,心里简直悲催到了极点。 天道学院的长老院,一直是个大家都知道,却很少有人见过的地方。 龙焰做为龙族,见惯了各种无耻不要脸,可是,还是被对方的那一笑搞的一个激灵,心中有些膈应。 “怕什么?出来了不也有你挡着吗?庄九闲那个大魔头还不是被你轻松干掉了?你还会怕这个家伙吗?”我有些无奈,这家伙是装的连自己是谁都搞忘了是吧。 一想到偷跑走的曲清悠,一股戾气就不受控制得从曲清染的心底喷薄出来。 “当然,我自会安排,你带着汐儿休息去吧!”谷莫怀含笑说道,转过身看着支柯,道:“支长老,随我去见师尊吧。”说完径自踏空而去。 等下我们集体秒杀第一只那些高级怪物,而那只精英级的可以先不用管它,因为它基本不会有什么战斗力,就只会吸收别人的mp,所以杀它可以留在最后。”我对着众人说道。 一阵收购瞬间就是使我背包全满。我得意笑。然后看向了那个要破坏我生意的人。 这一次比他计划中更加的顺利,平日不显灵的无生老母更是无比的眷顾他,不但弘治皇帝离开了京师来到他的大本营,而且就连他的儿子也一起送来了,天助之!天助之? “又说谎??”李栋心想,刘瑾是不是陕西人李栋不知道,但李栋知道他面前这个刘安绝对不是陕西人。前面说谎可能是为了讨好我,可是连自己的祖籍都说谎,那就是居心叵测了? “钱将军,这附近十三个哨兵窝子都已经拔掉了!”呼和巴日向钱行禀报着。 苏家家主此时穿戴隆重的站在大门口,亲自迎接宾客,笑得满面通红,神采奕奕。 沈耀什么都好,聪明又多谋,就是心太软。而在世家里,心软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想到这里,炎赫的脑袋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刚才蕾娜睁眼的时候,眼底的那丝惊喜之余的思索,就更加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陆伟祺很是期待,虽然知道她有了男友,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期待与她每一次的见面,然而这次的期待在见到这个可爱的姑娘,以及她身后的男人时,他的心跌落了下来。 第一卷 第29章 你这张脸还真是招蜂引蝶 那笑容凉薄,让屋内的人脊背都发凉。 魏股长脸色变了,“孟州长,误会都是误会,是我没管教好我弟,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随着匕首抽出来之后,姜逸也钰彤惊人的发现,王宇自身的灵力正在不断的往徐浩的身上汇聚,姜逸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可是,钰彤是再也站不住了,手中的长剑顿时就挥舞出去,一道蓝色的剑光立刻就挥向徐浩。 王丹和周玲看见红嫣生气,朝着苏晨洋吐了吐舌头,赶忙跟了上去。 陈炫学习的炼药方法与普通的方法不同,所以这灵兽内丹陈炫不用关心。 现在离开,倒也还来得及,以他的实力,瞬间就能带着曾晓雪与火熔远遁离开。 “萧炎表弟,你没事吧。”独孤峰的结果刚刚宣布完毕,萧钰斓等人就赶紧冲到了擂台之上。 大厅中其他海族高手,听到眼前这个神秘至极的黑袍人,竟然就是刚刚送给自己海族五粒焠战丹的楚原,顿时发出一片喧哗声来。 陶明说的很平静,话中意思明显,如果没有在之前聚会中与陈伟结上恩怨,这番话,肯定已经会让陈伟冷静下来。 张阳干笑了几声,神色有些不悦,被人说是一条鱼,使人总会有些生气。 肖月的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果然发现自家的窗子被弄破了。可见这只狼是从窗子那里钻进来的。 凌峰目光犀利如电,华云府的弟子都不敢直视,他们都从心底里害怕凌峰。 “喔……”冷雨柔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要去新加坡出差一周么?刚刚打电话来,是不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件事? 转眼间天色已经开始亮堂起来,随着战斗开始渐渐缓和,罗德放下手中沾满了鲜血的暗龙朝着最中间的艾米奥走去。 老汉推车这项运动一直以来都深受世界人民的热爱,当烹坝推着巴扎赛尔来到门前的时候,巴扎赛尔把眼睛放在了猫眼上,向外面看去,可惜的是,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林伯,我要说那天我在巴藏县城的宅邸中,并未出行,您信不信?”南宫公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屋子里都是左右两里堂的高层人员,司徒啸月,谢奎,还有五个助手之流,全部都望着萧月夜。 枝如剑、叶似锦,这株玉沧海既有法宗万法自然的品相,又有兵宗锐意广大的意境,两种气息交错之间,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令围观的众多弟子看得目炫神驰,欢喜赞叹不已。 珠宝箱子:富商委托巨明佣兵团护送的物品!携带此物品不可使用回程卷。 “呃!”要么找到祖师神魂,要么成就尊者,只要一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正宗传人,杨南顿时将后悔的话吞回肚子里,他看得出来,步虚收他为徒,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少!只是,自己何德何能,能让步虚如此看重? “该死!”狠狠的咒骂一声,没有挑选的余地,只能在这边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恢复。 刚才,就在华枫和吴琳离开病房后不久,一位白发的老人进到病房里面。没错,她就是温博涛教授夫人周珍,当她第一眼看到丈夫面前一位年轻人时,她以为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华枫。于是,她很高兴地拉着周聪的手说。 第一卷 第30章 陶晚星,你想踹了我? 陶晚星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贴在门边。 孟楚的声音裹挟着料峭的寒意,像是能将人冻死,“把东西送到纪委去吧!” 兽人城城主带着大军远走,他手下大军又以新兵居多,这一战很难打,如果撤退回到后边另一个草原的话,重新建立起一道防线,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黑暗帝国第二本步伐。 一一表演这太子册封庆典竟成了后妃争宠的战场,陆珏的册封大典得晋封的后妃,除太子妃外只有四人,除了已经表演的两人以及放弃表演的梅含雪,也就只剩野心最大的韦鸢儿。 “幻雾林之战结束。”张凌逸看着满目疮痍的地上,心情不爽到极致。 既然莫名其妙地帮了人,林越也没有妄自居功,也不知道这杨珊是不是好人。 虽然在被能量蘑菇的孢子彻底控制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停下了修炼,但蘑菇孢子却已经破坏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里的魔力一刻不停从身体的某个地方流出。 可能是知道胡岳想要做什么,暗影生物立刻就聚集在一起,将大量的暗影能量聚集到一起,轰向了那头岩浆龙。 “你告诉朕?那只猫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她的爪子上又为什么会有毒?”东方辰的声音陡然冷厉。 她坐在桌子旁,纵然她的师兄师姐师妹师弟们,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可是华袅姿闷闷不乐,一口也吃不下去。 为了扭转困局,胡岳直接操控着傀儡武器探出了手,一把抓住了修兰迪尔的使者魔法能量结晶剑,使出了炁化返虚,将这把特殊能量构成的结晶剑给拆解掉了。 如此看来,似乎捕捉太阳鱼只有做好了准备,还是能够顺利捕捉到的。 就在唐林等人走出血林来到草原旁边的一刻,血林中,熊猫王消失的那个位置上,忽然有道血光闪现,一个身上披着黑袍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那里。 有的时候,他就害怕自己的陪伴,自己补偿,会让她以后更加的难过。 只见,太空堡垒忽然加速,来到了塌陷的血矿星区域太空轨道上,开始准备实行第二阶段打击。 六品强者的红梅,龙凤胎姐弟的木系和土系之力,再加上花十一的水系,以及那个花盆原本散发出来的金系。 钱老此刻也是愣住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台面,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安静地开车,手握着方向盘,他打方向盘时的那个动作,顾颜看着,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宿舍里,邵彬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一支心灵药剂,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很灿烂。 听到能够成仙证道,即便是金陵君这种修炼了上千年的巨头,依然免不了神色激动。 就这样,我使劲全身力气,挣扎了足足七八分钟,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只得放弃努力。 苏子墨见状,拿起耳机,戴在头上,对着导演做出一个ok的手势,紧接着红色光芒亮了起来,知道设备已经完全打开,张张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将故事完美的讲述了出来。 此时显然两人都是斗红了眼,就连那一拳一拳相对之时都是击起阵阵的气浪。像突然提升实力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么普通就可以见到的呢!而现在,却不然。 第一卷 第31章 她和孟家的狗差不多 果然第二天,赵棠就和陶晚星八卦,护士长因为违规违纪收受红包,好处被辞退了,说不准还要被提起公诉。 赵棠只给陶晚星竖了个大拇指,“牛!” 临下班前,接到姐姐让她去孟园吃饭的消息是陶晚星没想到的。 汇德长老无语,忍不住说道。而就在这时,只听里面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声。 “你才热爱楼道清扫员岗位呢!我就是见前几日肖排长也跟着打扫,心里有些愧疚!”禹阳解释到。 禹阳一愣,伸手打开了抽屉,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禹阳拿了出来。 “看起来,这里应该是黄姑娘的闺房。可是黄姑娘的闺房,我一个男子进去,这不太合适吧?”程楠委婉地拒绝。 纪墨是纪安和纪林养大的,俩人从来没有求过回报,没有计较过得失。 他不去想这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突然精神抖擞?只想抓住这片刻的美好。深吸一口气,他迅速去处理公司最近频繁多出来的事情,前几日的烦躁一扫而空?头脑清醒,解决起来十分干脆迅速。 陈澜商量着说道,陈灵也不说话,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解释大惊失色,光从话里他们能够感觉得到,袁天生对李家的那份仇怨有多深,已经到了哪怕杀错陌生人,也要把你李家杀的鸡犬不留,此仇此恨,只能用不共戴天这四个字才能形容。 与此同时,黄河下流流域的脱脱也发现了石人的存在,这让他联想到当年三国时期黄巾军蛊惑人心的口号,此时石人上的十二个字跟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倒也有异曲同工之效。 居居眉心深皱,实在是向说点什么,但对上迟重和龚工严肃的表情,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迟重不会是对我有所隐瞒吧?”居居凝眉细思,越来越觉得心里憋屈。 深吸口气,陆庭修欲起身离开,床上的夏秋却突然扑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胳膊。 赫连弘义看着谷半芹,也知道自己先前确实有些放松精神,感觉最近越来越精神不济,伸手捏了捏眉心。 也正巧埃罗莎没在这里,所以心不在焉的孙梦眷接通了这个电话。 “继续。”居居听山善分析得很有道理,便点头示意山善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于是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向东州内走去。 现在的革革比起在黑云谷时精神了不少,但他总是不停地念叨着姐姐,可再问别的,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妖君?”壶壶上前一步,将巨巨护在身后,大惊失色地看着不远处的陌生男人。 深一脚浅一脚陷入泥土中,心疾患者最忌心情大起大落,可李景轩根本控制不住,他拿着铲子没挖一会便气喘吁吁。 “真的?”阿银眼中再次带上了期望的目光,对于十万年魂兽而言,八年时间不算多长。 而且不知为什么,杨子安走之前还特地看了看他这个方向,让奥德主管心里毛毛的,有种莫名的危险感。 日落之后的剑门,与白天完全是两种状态,如果说白天的界门是生机勃勃的,如同出鞘的利剑,那么到了夜晚,利剑也归于鞘中,似乎一切都死寂了下去,就连守卫都没有。 第一卷 第32章 怎么对晚星丫头这么上心? 早高峰时间段,是云中食堂客流量最大的时候,来往的上班族从地铁出来匆匆赶往食堂,买一个包子边走边吃,飞奔向公司,期间从不停留。 为首的警察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一脸稚气,季卿尘越是嚣张,他越是傲娇,眼看就要打起来。 “既然参谋长先生,不打算闲聊,那我有也不废话了,长老会这次派我来是有一个任务交给你。”青年听见法金汉的话收起了那副虚伪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法金汉。 现在想要攻城,无论如何是做不到了,士气被打击的太惨,这时候能维持不崩溃就已经不错了,强行攻城,稍微受阻,可能都会引发大范围的溃败。 白振国上一次松口了,那就说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因为他们也知道自己从前发生过的事情,甚至知道,奶团子就是陆峥真正的儿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逢生沉默了很久,过去的每一秒对穆英杰这位大富豪而言都如坐针毡。 甚至感觉因为战斗,身体越发的活跃起来,像是运动,活动开了一般。 不得不说,欧阳城各方面都很优秀,不是不可以作为结婚的对象。 而西城的尸体,被劈开的金人士兵至少占了八千多具尸体中的四分之一。 “杀”字落下的瞬间,除了阿尔法身旁的那位骑士外,其他十一位骑士,几乎是同时出手,卷起十一股黑暗风暴,猛然压向托雷基亚。 “我知道。你放心。”她扑扇着长睫毛。露出洁白的牙齿浅笑着站起來。任灯光把她的身影投射在推拉门上。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见到傅家除嫡系之外所有人的人头。”叶无道闭目半晌,露出一个让恶魔看了都惊心动魄的笑容,说出了让傅家两人近乎崩溃的话。 “儿子!”总理夫人泪水夺眶而出,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自己丈夫对叶子昂的袒护,才造成了儿子今天的不幸!如果儿子能正常娶毒生子,还用得着把全部的精神寄托放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身上吗? “豪少,俊少,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协助调查,请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副支队长卢勇的语气很是委婉客气,他也算是和这两人打过一次交道的。梁局不给面子命令他拿人,他本人可不敢对这两位大爷呼三喝四。 陪着外婆坐在阳光和煦的院子里谈天论地,整整一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去,而当林鹿鸣感觉身体有些疲倦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通知总部附近所有成员立刻前往支援。另外,紧接通知所有高级干部来我这开会!”山口本惠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下令道。 “你那大功是秋天的大白菜吗?一车一车地买来吃!”叶紫青白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但是在陈思心中,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砍下唐玉龙的人头,就像当初唐玉龙活生生砍下自己妹妹的人头一样。为自己死去的父母和妹妹报仇雪恨。 显然,这三个哥们也在等着宿舍的最后一位同学的入住,并且刘霸道不知道的是,这三位哥们已经互相熟络了,甚至,他们都猜测过,第四位入住的同学会是谁? 索吻成功后,尧君临这才心满意足的绽出笑容,迈开脚步走向父母。 平日里,除了工作,生活里一直都大大咧咧的她可不是这般爱计较的人。 目前她在市里是担任副职,但是如果调任的话,便是一把手,虽然那个地方并不如中海这般大,但是一把手的任职经历却可以让她在仕途上再往前走一段。 “蔡局长晚上好。”见蔡局官架子十足,林雨梅和许志宏哪敢怠慢,急忙也上前恭谦地打招呼道,许志宏更是习惯性地冲蔡局长伸出了手。 选贤与能,当官是参照起品行与能力选拔出來的。而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儿子,谁的干孙…更不在乎他姓什么,出身于何族…传说中的三代之治就是如此,与朱重九所坚信的“人人平等”,沒有任何相悖之处。 杨浩发出一声大喝,正要迈足追去,追赶在后方的两个青年却忽然改变了方向,一左一右的向着杨浩冲了过来,同时向着杨浩身子撞了过去。 因果之间总是有迹可寻的,阿黛觉得大哥的牢狱之灾可能跟赵昱有关。 沔大太太躲在茶房里掩着脸低声地哭,却始终没有给儿子说一句求请的话。 见爷爷的结义兄弟不仅年轻得不像话,而且竟然还随身携带道士才有的“鬼画符”,黄晓颖不禁惊讶得目瞪口呆,不过更让她惊讶的还是夏云杰竟然知道她怀孕了。 一时间,在言语的蛊惑下,灭神公会的众人众志成城,几乎是一刹那就朝着陈浮云冲来。而毫无疑问的,这些家伙都是为了一件事,杀死陈浮云,李云梦的赏金大大的又。 雪十三的心情很沉重,他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 “依依,我在你家楼下,马上上去了,帮我开下门。”唐南手里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她们家楼道里走去。 第一卷 第33章 叫我阿楚 孟楚敛下眸子里的异样情绪,“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嫂子对我们家不错,遇上了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虽然杀意残暴,但楚星寒自身却不是那种喜欢残虐敌人的人,在卸掉绿衫男子臂膀不久就果断手腕发力,干净利落地了结了他的性命。 南柯战和南柯睿对视一眼,都明白沈老太君的担心,不禁认真的点点头。 “恩。”炼点了点头回答道,毕竟对自己来说能够知道一点情报都算是好的了。 居右侧者,身着青色衣衫,面容颇为英俊,男子脸庞挂着颇为阴冷的笑,眼中偶尔流露出的冷意让人明了…此人绝对不好对付。而显然,这男子便是司徒世家的杰出俊杰,司徒仇。 无论昔日的大势力、亦或者世家联盟、诸多兽大种,还是一些其他的组织,全都派出了了首脑,前来祝贺。 “恩,萝尔,有没有加入我的眷族的想法?”虽然在旁人看起来可能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是已经非常熟悉了的萝尔和炼都知道,炼这句话是认真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是两人都清楚对方心中所想,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不会去选择说出来,因为毕竟两人不属于同一的派系,尤其是钟葵对燕赤风还存在着一丝疑虑,总觉得燕赤风还有问题。 “哎,真是可惜,要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便把先前猎到的银犍与火蘑全部保存下来,与那紫酱果拼上一拼。”赵子龙狠狠地叫道。 “那鞋子中途掉了一只,已经取了新的过来给你。”敏英手中提着的正是一双描兰草绘银线的绣花鞋,走到她身前,弯身放在她脚边。 可惜自己,只能坐在这高高的王位上,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和自己成就百年之好。 盛世完全没想到季流年会转手把他卖了,于是恶狠狠的瞪了季流年一眼,可是眼底是掩饰不了的不自在。 陆晃可以等,特别是一个吃得肚子饱饱的人,陆晃他肯定是有着更加大的耐心的。 林云闻言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才好了,只能够是呆愣的看着两人,好长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家都当他是靠子的粉丝,因为之前失败太多,而得了失心疯,在这里发泄。 况仁暗叫一声好险,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机灵的话,岂不挨了一铜锤么? 唯有徐玉龙、白静潼、梁桐、东方烈、金铭,还有咬牙切齿的秦无法在场。 裁判可不会管这些私人问题,在南和风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挑战之后,上前宣布了比赛规则。 嗤笑一声后,猿飞日斩将身旁的烟杆拿起,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吐出。 当这个念头在众人脑海中盘亘没多久的时候,随着一刀清脆的切割声响起,原本平平无奇,甚至外观有些丑陋狰狞的风洞石,突然展露出惊人的光彩。 车子的速度已经是提高到了最大的限度,直接冲击到了铭南的家中,心中有着一阵阵的怒火,根本就不理会保镖,直接冲进了别墅大厅。 念休进了冥界的大门便直冲望乡台去了,脚步如此匆匆以至于渔歌不得不撒开双手在其后边紧追。姑娘的心情如今越发多变,那个处事沉稳的姑娘怕是已经追随宫主而去。 第一卷 第34章 不及二哥经验丰富 他居然没走,温热有力的肌肉贴在她光裸的皮肤上,她猛地朝身边踹了一脚,“噗通”一声。 甜甜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软萌萌地问:“小姨,什么声音啊?” 现王下七武海黑胡子帝奇,以无比爆裂的行动直接冲入监狱内部。 王聪在做舞蹈动作的时候,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的阳光他们,发现他们确实是苦练了这个倾斜动作,就连倾斜角度几乎都一样,这是非常不容易的。 “你是什么人,识相的就给我滚,不要阻碍我们红宝石海贼团做事,否则有你好看的!”红宝石海贼团的团长拔出腰间的长筒手枪,立刻对准面前的敌人恶狠狠的威胁道。 当王月天推开武圣殿内殿大门的时候,大殿之内已有四人。他下意识地扫视一眼后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而唯一能恼恨的,也只是为什么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天资,没有这么让人欣羡的力量。 看着男子推门离开的背影,刚才还一脸迟疑的人一改颓然之气,瞬间精神焕发。 一直都是打通但是却没有人接的状态,直到那边的话筒中换了一种嘀嘀嘀的挂断的声音,一夏不死心,继续拨过去,可是除了那种声音,根本就没有人接。 经历了实验室的生死一线间,也许真的是我这一辈子最脆弱的时刻,都险些想要放弃了。但谢谢你的话语,又一次提醒我,我这条命,是不能那么容易放弃的。 今天是个即喜庆又让人激动的日子,因为后宫传来消息,张雪要生了,这对于现在的河西郡来说,没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的了。 好消息接二连三,她老妈也打来电话,公司旗下不少产品都增加了订货单,和前的订货量没法比,工人都忙不过来了。老爸、老哥也打电话恭喜,尤其是她老哥做的商城,交易量提高了百分之十七,最直接最明显。 中年审时度势,将气息收起后,也回看了青年所望的方向,但并未看出什么异常。 黑暗、邪恶、阴险这三样恰好与光明、正义、善良相对立的事物构成的终焉魔水与三光圣水相互磨灭,希望的火种尚存,那绝望的阴影长河便永恒流淌。 村长沉默了,他扫视着四周,白天那个美丽而安逸的希格瑞村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村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了。“罢了,罢了。”村长摇着头,长长得叹了一口,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现在最乐观的情况,就是先锁定几个嫌疑人,然后将玻璃杯沾上血液的dna与嫌疑人的dna进行对比,确定血液到底是谁的。 巨蛇一击没成双眼再闪,两道绿光一左一右封住巨人再次躲闪的路线,自己则一个大回身猛力甩出蛇尾,蛇尾化鞭从上往下朝着巨人胸口抽去。 如果这个时候王超在的话,那么王超一定不会惊讶,因为江河从来都是一副神出鬼没的样子,经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河就悄悄的消失了。 在走动中,她细细品味那种律动,眼睛越瞪越大,直到她走到巨人前,发自灵魂的a·t力场最大化激活,阻挡了她接触巨人的举动。 第一卷 第35章 怎么担得起周家太太的身份 程太太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晓得魏家的人又上门来求情,儿子还把南岸那块香饽饽送了出去,就有些不大高兴了。 说话间多有对陶晚星的不满。 彼莫泰慢慢的单膝跪在了地上,然后恭敬的说道:“在下愿意为战神和帝国而战死!”说着,拳头便重重的捶打在自己的胸口处。 段千雪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那些食客却听的正来劲,便有人问道。 解释到这里,丁勇等人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诛邪剑,便是三千年前祸乱的起源。 上了三楼敲开刑事科的门,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坐在办公桌后,边上的沙发里还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穿着便装的中年人。 此刻,朱由检凝视着蓝色的手臂,眼前浮现出一望无垠的海洋,深邃莫测的海底,那是足以吞噬一切的存在,当然也能吞噬这个世界的绯红之夜,巨大的血色月亮。 青芒与月光不断交织在一起,发出阵阵的轰鸣声,张亮早已经退到了远处,毕竟二者的修为都很高,一个不注意,道法就有可能将他也笼罩进去。 那个故事发生在秦朝,秦始皇年间,当时秦始皇统一了六国,坐在龙椅上的他生怕六国的后裔造反,所以秦始皇就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来巩固他的中央集权,有效的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 神秘人终于走出了洞口,完全暴露在了长空的视野之下,长空也暗自心惊,面对此人的面孔当真是自惭形秽,就在长空羞愧之时对放一个抓摄老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爪之中。 惊慌之下,他怒喝一声,竟是不再逃走,浑身散发着黑色火焰,朝着对面那个可恶的和尚直直冲去。 “可不是,一百多斤的臭猪肉,臭味冲天,停在人家门口,不被举报才怪,害的我被罚款?”胡屠夫对提摩太愤恨道。 与此同时,不只是林川,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极端危险的气息,那气息暴戾,阴暗,冰冷,充满了杀戮与毁灭。 所以,只用了短短四年时间,顾远一手组建了创天科技,让自己的身家抵达了上亿。 哈哈!原来自己的能力一直很有用处,只是之前一直没找对方法而已。 他得到的食材中,拥有一道及其新鲜的龙肉,这道龙肉,乃天龙之肉,程无双也不知道是哪位与龙族有仇的神帝,竟然将天龙的一块肉,放在了神之试炼中。 那些邪魔,也都有上架期的修为,但在这个魔尊的面前,却噤若寒蝉一般。 看到这一幕,林川的心中也有些焦急,他暂时还不能让太一司命死掉,必须得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同时洛昊这个名字震慑西方修炼界,修炼者谈之色变,闻之胆颤,他成了西方修炼界的无冕之王。 凌九天端坐在巨石上,双目闭合。龙渊也不曾出声惊扰,在一旁等待。而同来的贺驿自然对这位神话般的人物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下端正衣襟长身如剑候在一旁。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感叹命运的不公还是感叹人情的凉薄。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我入世到此代表的是我师门,如我师父亲临。阿猫阿狗要喵要吠,滚一边去!”龙渊瞪向出声的男子。 第一卷 第36章 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七日之后,伏羲便抽身离去,继续寻找解决自然灾害之道,而人族之事尽皆托付给烈山氏处理。 这次的响动比刚刚更大,可见比迪丽这一脚用了全力,可惜亚木还是没有反应,比迪丽却再也忍不住,疼的半跪下来。 “真是着急,比起我还有着急。”居住在第50层楼的严铭,通过释放而出的精神能量,发现了这些将官们的行动。 “下手好狠呀。”回到肉身的贝吉塔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安静的躺在地上。 言下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虽然你有刺虎的隐忍与智勇,但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布玛拿出一个胶囊,“砰”的一声放出里面的东西,布里夫就看见一堆机械碎片落到实验台上。 待竹篮离开水面,千年老黿这才走进水府查看,哪里还有一个囫囵的人影?一片鱼鳃在他面前漂过,他总觉得这就是他的鳜鱼婆。 这三清正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变化而来,专为戏弄三位国师。 孙悟空映火光,在屋子周围看了一遍,又见门背后一张石桌子上有一个篾丝盘儿,放着一把毫毛,他满心欢喜,真是没想到,这个妖魔套了根毛,也要收藏起来,他是有收藏癖吗? 林炎这才转身离开,他走的时候却没看陆仁易望着他的背影的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不过下一秒心情却又恢复了原状,因为曹广坤是和楚烟一起进的门,还特么手拉这手,这分明是热恋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这片区域暂时很安全,足够你们呆一晚上了,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他们离开吧。”说完,我和雷铭轩就朝着山谷中的洞穴走去。 渡边传峰铁血的说道,副官听完渡边传峰的话双眸死灰,看来将军一定是提前知道了,难怪如此狂热和淡然,最后副官也被浑身的瘙痒折磨得失去意识,双手不断的在身上抓挠,不一会儿就流出了猩红的鲜血。 “好!我有就我有!怎么滴~”很不自觉的,夜阳健中招了,这种习惯性的对话是改不掉的,即使再过30年,依旧还是这幅口吻。 萧山双眸不由得一亮,想要来一记斩龙尾,金色的刀气迸发而出,单手持刀,犹如砍瓜切菜般狠狠地斩向蛇尾,但是蛇尾面对唐刀的强大的刀气,依然如故,狠狠地拍打向萧山。 “非常不错的学科。”叶墨笑了笑,将艾莉的毕业证递了回去。这应该是个偏门的专业。但正好可以帮到柏歌庄园接下来的建设规划。 “妈的!兽医给我吗·啡!”夜阳健疼的咧着嘴,大腿中弹很要命,会严重的影响队伍的行动速度,夜阳健此时也没时间让兽医检查是否伤到大动脉了,不过目前看来问题不是很致命,还能坚持。 “怎么,不敢面对自己了?哈哈。”贺水柔大笑起来,笑声戛然而止,喉咙处一紧,呼吸一下变得困难起来。 “信不信由你了,不过今天见到的和听到的,你还是不要讲出去的好,呵呵,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叶风笑起来同样给人一种压力。 “我都已经躲到这里了,他们还是不愿放过我,现在连我的孩子也想伤害。”公爵两拳紧握,愤怒的说。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步子,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她身边,却得用微笑掩饰,做一个安静的哑人。 软科技的时代在即将到来之前,开始蠢蠢欲动,不难保证是这帮人在暗中做的手脚。 目光最后落在程万红身上,舒凝不禁疑惑,程万红把舒宝贝带这来,却什么也没做,这一点也不像程万红的性子。 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轻勾唇角,一抹幸福的笑浮上脸颊;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成熟稳重,心思也越来越深,可却一如当年那般疼惜她。 说着,曲韦恩将舒凝手里的东西都拿过去,走在前面,舒凝牵着舒宝贝看着曲韦恩的背影,想着他刚才的话。 沈牧谦狂怒,愤怒往上冲,他一动,所有的人都围在了他身边,团团围住。 被乾隆说中心事的萧燕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正想开口说几句话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的时候,却见琉璃已经将炕桌端到了她的面前,桌上的金盘之中放着几串香气四溢的刚刚烤好的羊肉串。 徐子枫把陈美熙放下来后,俩人挤了好一会儿才挤进去,来到他们班的区域后,大家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在等他了。 虽然没有刻意的去回想,但是这一路上贺之洲跟她的相处,点点滴滴她竟都记得清清楚楚,譬如贺之洲打她屁股,譬如她好奇又凶猛的回应亲吻贺之洲……还有她做的那些傻事,桩桩件件都让她觉得她实在没脸再见贺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