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报!资本家小姐来海岛随军了》 第一卷 第1章 觉醒 “绥绥,你记住妈妈的话没有?去了琼台岛别像在家里一样任性。”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向阿砚撒撒娇,爸爸已经给阿砚拍了电报,那孩子心肠好,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我们已经登报跟你断绝了关系,秦家的家产也转移了大部分到你杨叔叔家,让你杨叔叔先帮你保管,后面肯定会雨过天晴的,到时候你再去领。你的大部分行李妈妈也给你寄到阿砚那里去了,去了缺什么再买。” “记得,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都要躲在地窖里别出来……” 秦妈拼命眨着眼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娇养了18年女儿就要被迫离开他们一个人去风中中飘摇,她怎能放心? 秦绥绥也拼命眨着眼,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她发现自己居然生活在一本男频文里,是没撑过第二集的炮灰资本家大小姐。现在是1970年,他们家被清算的当夜,这会儿已经晚上十一点,爸爸妈妈再过一会儿就会被带走,按计划,明早她也会被爸爸提前安排好的人送到机场直飞羊城,再从羊城坐船去琼台岛。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安排送他走的人是爸爸的私交好友,杨健康,杨健康一家和他们秦家从爷爷辈就相交甚笃,与爸爸秦振云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交情。 只可惜杨健康见钱眼开,被秦家那大半的家产晃了眼,他不仅没将自己送上去羊城的飞机,反而把自己送上了他50多岁领导的床。 书中这个领导是个变态,将她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逃出来时恰好遇到男主,男主人帅心善将她送到医院,她在断气前把自己家财产的位置告诉了男主。就这样,男主无痛继承了秦家的上千万资产,后来更是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下乘势而上,成为富可敌国的存在,更有无数好姑娘为他前赴后继。 hetui!这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爱丁堡! 秦绥绥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对已经走到地窖门口的妈妈小声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你和爸爸也要坚持住,等我去接你们!” 秦妈妈脚步踉跄了一瞬,又哭着跑回来抱了抱心爱的女儿,把耳垂上的一对珍珠耳环摘下来塞到秦绥绥手里:“宝贝乖,不要害怕,把耳环藏好,想妈妈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走投无路的时候,这对耳环也能拿去换点钱,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秦绥绥捏紧耳环,等妈妈走远后,才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滴在手中的珍珠耳环上,秦绥绥还没来得及去擦,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了进去,而后闪过一道巨大的白光,秦绥绥眨眼便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 入眼是一条奔流不息的瀑布,从几十米高的断崖上倾泻而下,水流汇聚在山下一个幽绿幽绿的水潭里形成溪流。 溪流将这片土地一分为二,左边是一片宽广的黑土地,右边是一片生机勃勃的青草地,草地上有成群的牛羊在吃草,一派和谐悠然。 草地上还坐落着一个二层小木屋,小木屋后面是一排厂房,目测有十多间,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只有第一间里面有一个简易的操作面板,上面有着“种植”“收获”“加工”“屠宰”等按钮,看来这空间是一个小型自动化农场啊! 外面已经有了动静,是那些人来抓爸爸妈妈了,来不及多多思考,她直接闪身出了空间。 秦家的家产一小部分和她一起藏在这个地窖里,她得赶紧搬走。 地窖里好几个房间,秦绥绥对这里很熟悉,不需要灯,迅速摸到堆放药材的地方。 他们家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地窖里有成箱成箱的冬虫夏草、铁皮石斛、天麻、三七堆放在一起,还有好几箱更为珍贵的野山参、灵芝、天然牛黄、天然麝香、犀角、沉香等,单独堆放在架子上。 秦绥绥手一挥,一股脑全都收进空间厂房。 除了中医,西医药秦家也有涉及,地窖里有许多堆放在一起的感冒药、退烧药、过敏药、碘伏、消毒水、纱布、伤药、中暑药、防虫防蛇药……各式各样的都有,秦绥绥也全都收进空间,搬空药材房。 又跑到第二间房,这里面存放的大多是金银财宝,但显然已经搬走了一大部分,此刻只剩下五六箱的大黄鱼和小黄鱼了,秦绥绥没记错的话,这里原本还有许多箱金元宝、金叶子、珍珠翡翠、珠宝玉石、古董花瓶摆件和笔墨字画等,想来是已经转移到了杨健康家,不急,一会就去拿回来! 秦绥绥挥挥手,把房间里的红木架子全都收进了空间,正好放在厂房里面搁东西。 第三间房里面收纳的是书,各种各样的书,从古至今,从专业书籍到散文游记,从学校课本到工农业书籍,就连外语书都有,甚至还有许多都是禁书,秦绥绥连着书架一股脑都收走了。 最后一个房间比较小,里面原本有一排酒柜,放的是爸爸珍藏的国内外名酒,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另一个柜子上有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的是爸爸买的各种高级手表,还有搜罗来的各种名贵茶叶和烟,现在全都空了,估计全都被杨健康搬走了。 秦绥绥将空空的酒柜收入空间,又检查了一下地窖,确定全都搬空了,才贴在地窖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又等了20分钟左右,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她才小心翼翼从地窖爬出去。 家里被翻得一团乱,客厅里的桌椅板凳全都倒在地上,秦绥绥先去了自己的卧室,卧室被贵重的物品妈妈早就帮忙收起来寄到琼台岛去了,只剩下半衣柜的衣服和床,还有乱七八糟的梳妆台,秦绥绥直接把整个床和衣柜以及梳妆桌全都收进了空间小木屋,整个房间瞬间只留下光秃秃的四堵墙。 随后又来到爸爸妈妈的房间这个房间就连床腿都被拆卸了。秦绥绥捡起地上粗壮的四根床腿,打开其中两根底部的木塞子,十卷捆好的钱从里面滚落出来。秦绥绥捡起来数了数,一捆有五百,十捆共有五千块钱,没错了。 剩下的两根床腿一根藏了几大捆全国粮票,还有各种肉票,工业票之类的;另一根藏着十几根用棉布包着的小黄鱼和家里的房产证,以及一本以她的名义开的存折,里面有五万块钱。 这些都是妈妈临走前告诉她的,也是为她准备的b计划,如果她出逃琼台岛失败,拿着这些钱票,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辛苦。 秦绥绥抹了抹眼泪,依葫芦画瓢把爸妈房间清空,连被拆了的床板都没放过,爸爸妈妈的东西她要守护好。 又跑去厨房转了一圈,连灶台上的锅都被人挖走了,秦绥绥只能把家里保姆之前做的几坛泡菜和辣酱收进空间,等泡菜吃完里面的老汤还能继续利用呢! 最后她把没被破坏的桌椅衣柜,架子书桌,锅碗瓢盆以及工具间的东西都带走了,就连保姆之前留下的花种子、菜种子都没放过。 搬完东西,秦绥绥把背在身上的布包拿出来看了看,里面有一个小钱包,钱包里装了两千多块钱,有零有整,还有一叠全国票据,一块低调的梅花牌手表,还有她自己的户籍和一张明早七点飞往羊城的机票。包里还准备了给她充饥的一小包大白兔奶糖,几块鸡蛋糕,几块酥饼和一壶水,看到这些,秦绥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使劲憋了回去,拿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原本答应爸爸妈妈十二点来接她的杨健康果然没来。秦绥绥冷笑一声,他既然不来,那自己去就是了! 第一卷 第2章 搬空 杨家离秦家并不远,都在东街上, 夜晚的东街漆黑一片,秦绥绥闷头跑,爷爷在世时醉心古武,从小就追着她当靶子,所以她逃跑技术一流。 一等她跑到杨家院外,从空间里掏出梯子,直接爬进了院子里。 她找到书中所写的那棵大樟树,用手摸了摸土壤,想试探一下哪里的土壤比较松。 书里说杨健康把从秦家搬来的金银珠宝大部分都埋到了院子里的树下,心里盘算着这些都得收进空间,结果下一秒,手心传来短暂的异物感,秦绥绥往空间一看,哦豁,厂房里多了二十几个红木大箱子,全都贴着秦家的标签。这应该就是地窖第二个房间里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了。 金银珠宝到手,剩下的就是家里的那些药材和烟酒手表之类的了。 秦绥绥从空间找出自制迷烟,得亏了他奶奶是个资深老中医,自己从小跟着奶奶正经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捣鼓迷烟啊,痒痒粉,窜稀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奶奶戏称“狗肉上不了正席!” 这些东西虽然不正派,但效果那是杠杠的,这几年风声紧都没怎么拿出来了,全都收进了杂物房里,刚才也被她一并带走了。 杨家就五口人,杨健康和她媳妇孙云,儿子杨照星和儿媳申书兰,以及小孙子杨小宝。 秦绥绥拿着迷烟朝几个屋子都吹了吹,等了两分钟后,大摇大摆走进杨健康房间,朝正在打呼噜的杨健康使劲扇了两巴掌没反应后,她直接从空间拿出手电筒,在房间里打量起来。 杨健康一直在爸妈面前哭穷,爸妈把他当亲兄弟,手头又松,这些年送了他不少好东西,这会一看,他房间里的衣柜、书桌、梳妆台都是红木的,跟自家的一模一样。 秦绥绥循着自家衣柜的设计,果然找到一个夹层,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一个和墙壁相连的迷你密室。里面靠墙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叠一叠的大团结,目测有两万左右,还有十几小匣子大黄鱼、小黄鱼,还有好几个房产证。就连爸爸的那些名贵的手表都在里面,秦绥绥不客气,一股脑收进空间。 转身又去梳妆台上摸索,里面有一个铁盒子,盒子里零零整整加起来有一千多块钱,还有好些票据,秦绥绥也收了进去。准备走时看见梳妆台上的几条项链和耳环,越看越眼熟,那不是自己妈妈的东西么?怎么跑到孙云的梳妆台上了? 秦绥绥又打开衣柜看了看,果然在里面找到好几件爸爸新做的西装、中山装以及妈妈的旗袍,衣柜底下的抽屉里还放着妈妈的首饰盒,里面满满一盒子的金、玉、珍珠、钻石首饰,秦绥绥都快气笑了,这家人怕不是老鼠吧?这里偷一点,那里偷一点! 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秦绥绥干脆把整个房间的家具摆件都收进了空间,房里瞬间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床和两个打鼾的胖子。 不想再耽误时间一点点去其他房间找,秦绥绥直接如法炮制,就连客厅也都搬空了。 最后来到后院的厨房,杨健康在国营饭店上班,这些年捞了不少油水,厨房的粱下挂着满满当当的腊肉、腊肠、腊鱼、风干鸡、风干兔等,秦绥绥全都收了,厨房里面的米面粮油,调味品、大铁锅、砂锅、烧水壶、煤炉子、菜刀、水果刀…也全都收走了,厨房墙角堆着的一大堆煤球也统统收走,只余下用过的筷子和碗,秦绥绥嫌脏没要。 推开被厨房柴火掩着的后门,后面居然还有一个仓库,库门用铁链子环着,还上了好几把锁,秦绥绥从空间掏出家里工具房里崭新的友谊牌油锯,轰隆两声直接把铁链子锯开,推门一看,里面赫然堆满了上千斤的大米和白面,还有不少豆类、杂粮、干货、红糖白糖、盐、油、醋、香油、麻酱……好家伙,这老鼠不仅搬自家的东西,还搬公家的东西,国营饭店都快被他搬空了吧?秦绥绥毫不客气地全都收进空间。 收到最后才发现,她家剩下的药材、还有爸爸私藏的烟酒茶,以及妈妈珍藏的燕窝花胶血蛤银耳等滋补品,全都藏在粮食后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巨型木柜子里。这老鼠,真能藏! 干完这一通,已经凌晨四点多了,秦绥绥站在院子里,又把两辆男士自行车收进空间,看着杨家变得跟秦家一样,空的四面漏风,心里才舒服多了。 她从空间找出纸笔,用左手写了一封举报信,附上搬粮食时在仓库里发现的杨健康用来记录“偷粮食”的账本以及和黑市交易的记录,骑着院子里唯一剩下的那辆女士自行车,绕城大半圈,把举报信和账本丢进了杨健康死对头的院子里,又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赶往机场,深藏功与名。 第一卷 第3章 坐船去琼台岛 飞机抵达羊城的时候,还不到九点,时间尚早。秦绥绥跟着人群一起坐上公交车到了市区,到国营饭店里买了十个大肉包,又买了十个馒头,借着放到布包里的姿势放进了空间,只留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在外面,这年头包子馒头分量都足,秦绥绥还点了一碗银耳汤,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地吃着。 窗户外有个挽着菜篮子,包着黑头巾的婶子在国营饭店对面的小巷子口徘徊了许久,像是在等什么人。直到秦绥绥把手里的大肉包吃完,才看见巷子尽头鬼鬼祟祟走来一个瘦小的男人,跟黑头巾婶子对视一眼,二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就把人往巷子里领去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怕不是黑市吧?秦绥绥眼睛一亮,迅速把剩下的大半碗银耳汤喝完,在国营饭店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闪身进空间,翻出自己梳妆台里的化妆品把脸涂黑,又找出家里保姆留下的几件旧衣服和头巾,把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严严实实包了起来,换上保姆的衣服,挎着买菜篮在巷子口等。 果然没多久那个瘦小的男人就过来了,还没走近就听见他低声问:“买还是卖?” 秦绥绥不懂有什么区别,随口答了句:“买。” 男人借着点烟的姿势站在她身边开口:“买一毛,卖两毛,交钱进。” 秦绥绥点点头,耿直地从小钱包里翻出三毛钱悄悄递给他。男人接过钱,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点头示意她跟上。 小巷子比秦绥绥想象中要深很多,七拐八拐走了近十分钟,才终于在一个小门处站定,男人朝她点头:“进去吧,出来的时候直接从另一边走。” 秦绥绥道谢后推门而入,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小门后面像是一个旧广场改成的市集,里面人群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多,摆摊的人也多,不愧是羊城,就是比她们内地领先多了。 秦绥绥很快混入人群,找到买主低价把杨健康一家的衣服被褥桌椅板凳,还有两辆男士自行车都卖了出去。 卖完又在黑市上逛了逛,淘了好几匹细棉布,的确良布料不透气,她不爱穿,但也淘了两匹拿着到时候做人情也好。看见有卖亚麻布料的,秦绥绥也买了几匹,听说琼台岛很热,她得多备点,一会儿再去百货商场多买几件成衣,她衣服虽然多,但很多都不适合穿去随军。 黑市上什么都有,还有刚宰的猪,看得秦绥绥直吸气,然后上前买了半扇猪。卖猪的大爷一高兴,不仅帮忙把猪肉都切割分好了,还把自己的兄弟推荐给秦绥绥,秦绥绥也没让人失望,在大爷他兄弟那里把小鸡仔和小鸭仔各买了二十只,准备放到空间里去养。 秦绥绥背了一个大背篓,上面盖着一块打了补丁的旧衣服,东西往里面一装,实则放进了空间,谁也不知道。黑市里面有人在巡逻,也不怕被人抢。 从黑市出来,秦绥绥直奔百货商场,首先去的就是食品柜台,麦乳精直接来了十罐,大白兔奶糖、水果糖、酥心糖各称了好几斤,鸡蛋糕、桃酥、米糕、江米条等都各称了好几斤,买完直奔二楼服装区,又买了几件衬衫和裤子,还买了两双小白鞋和一双解放鞋。 别的东西她都没多买,像日用品热水壶、军用水壶、搪瓷杯,脸盆,还有布拉吉、小皮鞋之类的她都有,那些人“抄家”只拿了贵重物品,这些东西并没有拿走。 东西买完,已经快十一点了,秦绥绥到没人的地方将东西放进空间,又跑去买了一张中午十二点的船票,赶在最后一刻登了船。船离岸的那一刻,她心里才终于踏实起来,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去接爸爸妈妈回家。 …… 另一边,收到秦父电报的裴九砚挑挑眉,他那小未婚妻要来了? 他妈跟秦妈妈是手帕交,他那小未婚妻没出生,两位妈妈就给她们定了娃娃亲,后来裴父远调首都,他就没见到未婚妻出世。 不过后来他偷偷回去看了几次,第一次看见小姑娘被自己爷爷追着当靶子,居然跑出了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他偷偷把小姑娘跑掉的小皮鞋送到了秦家门口; 第二次看见小姑娘对跟她表白的男同学竖中指,还骂人家大肥猪。他蹲在学校外面大半天,等到放学后把那个男同学堵到巷子里套上麻袋打了一顿; 第三次看见有两个混混在大街上纠缠小姑娘和她两个小姐妹,他本想上去英雄救美,没想到小姑娘不知拿出什么粉朝那两个小混混吹了吹,小混混直接当街窜稀,脸都丢尽了…… 现在她要来了? 裴九砚想起自家母亲耳提面命的话,“你在琼台岛安心工作别乱搞,等着绥绥去找你,我可只认她一个儿媳妇,你也主动些,不然等她被人抢走,你在海上追都没法追!” 裴九砚大步往前走去,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身后人说了句:“明天我就不陪你去相亲了,我去码头接人。” 迟东临有点懵,不是说好的吗?咋说变卦就变卦?他不满地问了句:“接谁啊?” 裴九砚已经走远,但风还是把他得意的声音吹了过来:“未婚妻!” …… 船上的秦绥绥并不好受,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晕船!吃了好几片晕船药都没用!一想到还要坐一天一夜,她就感觉绝望,准备打点水洗漱一下,直接闷头睡到明天中午下船,结果在热水间被一个男的浇了一盆滚烫的开水,还好她躲得快,只洒了一点在手腕上。可她皮肤白嫩,手腕上很快就起了晶莹的水泡,秦绥绥心中后怕,这要是一整个浇到身上,不得被烫死啊! 那男生也不是故意的,忙弯下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地上太滑了没站稳,你的手没事吧?我们去医务室看看吧?” 秦绥绥晕得难受,实在不想折腾,自己空间也有药,便摆摆手拒绝。 男生见此只好作罢,又说了句:“我是这次到琼台岛崖山市江会镇光明顶大队下乡的知青,我叫周泽成,住在二楼208房,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秦绥绥瞳孔地震,周泽成?原书的男主!作者的亲儿子! 她想起来了,书中的确有这个剧情,周泽成继承了他们秦家的家产后,就低调下乡琼台岛,而后因着地势便利,直接在现在的小渔村,后来的鹏城买了大量地皮,而后借着春风一跃而成为百亿富翁。 想到原书中,她遇见男主后就死了,现在遇见男主又受了伤,这也太晦气了!关键是,他下乡的地方居然跟她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秦绥绥心里怦怦跳,完啦完啦,作者的亲儿子追来跟她夺家产啦! 她头也不晕了,玩儿命似地往自己房里跑,惹不起她躲得起! 第一卷 第4章 见面 秦绥绥窝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排队下船的时候,遇到了跟她换房间的女知青。 因为船票买的临时,只买到了八人间,最后她加价跟船上的一个美女知青换了一个一等房,双人间。 女知青见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上前关心道:“你没事吧同志?我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绥绥摆摆手,有气无力地朝她笑了笑:“谢谢你,我没事,我就是有点晕船,下船休息休息就好了!” 女知青点点头,又走过来一点,好让秦绥绥借力靠着她站,秦绥绥心下感动,女孩子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女知青又主动开口:“同志你也是去下乡吗?我叫苏韵怡,今年20岁,是去崖山市江会镇光明顶大队下乡的知青,你有空可以去找我玩!”苏韵怡对这个肤白貌美,面若桃花的小妹妹很是喜欢。 哪知,秦绥绥听见她的话,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瞬间愣在原地。 家人们谁懂啊,她这是遇到女主了啊!原文的女主是纺织厂厂长的女儿,长得好看就算了,还在服装设计方面极有才华,明明可以有一番作为的,但在遇到男主后,甘愿放弃事业,屈于后院日日为男主洗手做羹汤,还要时不时跟男主招惹的蜂儿蝶儿斗智斗勇,也太憋屈了吧! 秦绥绥猛地点点头:“苏同志你好!我叫秦绥绥,要去部队寻未婚夫,也在江会镇!我有空一定去找你玩!” 女主这么好,如果她愿意的话,她一定要救苏韵怡于水火之中! 十来分钟后,挤在前面的人群终于少了些,苏韵怡帮着秦绥绥把行李提下船,才跑去跟自己的大部队集合。 直到这时秦绥绥才傻眼,她不知道裴九砚长什么样啊! 她只见过裴九砚15岁时候的照片,他现在都该23了,还能长一样吗? 秦绥绥背着碎花小布包,拎着一个行李箱,在码头风中凌乱。 站在树荫下等了五个小时的裴九砚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傻站在那里小姑娘。无他,她皮肤白,气质又出众,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只是印象中明媚生花的小姑娘,此刻怎么面色白得吓人? 裴九砚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去。 秦绥绥盯着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看了一眼,照片里15岁的裴九砚也是宽肩窄腰,高大挺拔,但比眼前这个人白多了,绝对不是他!她很快又把眼撇开,继续在人群里搜寻。 看着小姑娘眼里的嫌弃,裴九砚都要气笑了,他咬着牙,慢条斯理吐喊出她的名字: “秦绥绥!” 秦绥绥目露震惊,又盯着裴九砚看了好一会,还是把眼前的人和照片里的人联系不起来,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脱口而出一句:“黑炭头,你谁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 后面传来几声爽朗的大笑声,迟东临的声音传来:“阿砚,你的未婚妻不认识你哦!” 听到他的称呼,秦绥绥震惊地后退一步,他他他……真的是裴九砚?! 这个剑眉星目,浑身透着凌冽气息的男人,跟照片里的奶油小生完全不一样嘛!她认不出来不是很正常?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想起来妈妈的叮嘱,要温柔小意,要大方得体,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撒撒娇,做一个合格的未婚妻,不能让人悔婚了,毕竟她现在能投靠的只有他! 她缓了缓心神,小小上前一步,拉着裴九砚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喊着小时候她们通信时的称呼:“阿九哥哥,你长变了,我一时没认出来嘛……” 裴九砚眉心一跳,他想起自己10岁那年,他妈兴冲冲地从邮局回来,举着一张粉色的信纸:“你媳妇儿来信啦!” 据说那是5岁的秦绥绥学会写字后,写的第一封信,他当时表现得十分不屑,一个五岁的小丫头片子,能写些什么? 然后晚上对着灯光,偷偷把信里那些写得圆滚滚的拼音拼了好半天,才把那封半文字,半拼音的“信”读通。 他又磨蹭了好几天,在他妈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封信给那小丫头,他安慰自己,主要是为了教会那小丫头什么才叫写信。 就这样,从秦绥绥五岁的时候,两人就开始了通信生涯。直到小丫头十岁那年,学会了看帅哥,又是撒娇,又是撒泼,一定要让自己把照片寄一张给她。 可怜裴小爷嚣张15年,哪里会去拍什么照,做这些女孩子爱做的事情?可他终究没抵抗住小姑娘那一声声的“阿九哥哥”,生怕自己拍得不好看,让刚建立审美的小姑娘嫌弃,再不愿意理他了,还特地穿了白衬衫,偷用了秦爸的发蜡,斥巨资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选了最满意的一张寄了过去。 往事越想越头疼,裴九砚像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撒娇般,在迟东临的起哄声中,不动声色地接过秦绥绥的行李箱,又把她背上的碎花小布包取下来挂在自己胳膊上,嘴里状似无意问道:“哪儿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秦绥绥无力地摆摆手,身体软得像面条。迟东临见状也不笑了:“妹妹该不是晕船吧?这症状挺像的。” 迟东临跟裴九砚,还有一个宋云来,三个人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发小,从小就知道秦绥绥的存在,之前有几次通话时,几人还跟秦绥绥通过话打过招呼的,因此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很是自来熟。 秦绥绥现在简直听不得“船”这个字,一听身体就条件反射般想吐。 “yue!”她干呕一声,弯着腰就开始吐酸水。 裴九砚眉头一皱,等她吐完后,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塞进车里直奔军区医院。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几乎整个家属院都知道,裴团长的未婚妻来啦! 是以在回家属院的路上,秦绥绥感觉自己像马戏团的猴子,走到哪里都有瞩目的眼光。 假笑了一路,才终于来到裴九砚的住处。裴九砚是团长级别,有分到独立的房子,是个带小院儿的二层小楼。只是裴九砚平时一个人,习惯跟迟东临和宋云来一起住宿舍,这个小院儿平时都空着。 得知裴九砚暂时不会跟她住一起,秦绥绥缓缓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口气还没松完,小院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颗小脑袋冒了出来。 “妈妈!” “你是我妈妈吗?!” 略带兴奋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秦绥绥低头一看,眼前一黑,这这这……这怎么还有个小黑炭头! 第一卷 第5章 小黑炭头 宋云来从屋子里走出来,抱起地上的小黑炭头,大笑着开口:“赞赞,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妈妈,等她和你裴爸爸结婚后,就成了你的妈妈!” 说完又笑着同秦绥绥打招呼:“秦同志,哦不,秦妹妹好,我是宋云来,我们从前通过话,你还记得吗?” 秦绥绥笑着点头,礼貌地称呼了一声:“宋同志。” 看见秦绥绥身后的裴九砚,赞赞圆溜溜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一把扑到裴九砚怀里,高兴道:“爸爸!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呀!” 裴九砚一把将人抱起,一向冷峻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柔情,他摸了摸赞赞的小脑袋瓜,又单手拎着赞赞的后衣领子把人提起来上下颠了颠:“好小子,又重了两斤!” 赞赞怕痒,缩着脖子咯咯笑:“我很乖的,每天都有乖乖吃饭!” 裴九砚又夸奖了赞赞两句,才把人交到宋云来怀里:“赞赞乖,跟你宋爸爸和迟爸爸玩一会儿,爸爸还有点事。” 等宋云来和迟东临把赞赞抱到院子里,裴九砚看了看秦绥绥的脸色,见她似乎只是疑惑,并没有生气或伤心的样子,才放下心来缓缓开口:“赞赞是我一个战友的孩子,他爸爸为了掩护我……牺牲了,妈妈也在两年前的台风天不幸离世…” “阿砚,别这样说!舟子的牺牲不是因为你,他那明明是……”门外的迟东临听到裴九砚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连忙打断他。 “东临!”裴九砚厉喝一声,打断了迟东临的话。 宋云来此刻的脸色也格外严肃。 秦绥绥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此刻也明白了,裴九砚告诉她这些,是想告诉她,赞赞是裴九砚的责任,如果她想跟裴九砚结婚,就要接受赞赞的存在。 裴九砚很忐忑,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还没结婚就有了孩子,这也是这两年,他跟秦家的联系变少的原因。若不是因此,他早在秦家出事前,就会去江城履行婚约了,何必让秦绥绥一个姑娘家受这么多罪? 可赞赞也是他逃不开的责任,如果……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那他们的婚姻就作废,他会对外宣称她是他的妹妹,因着这层关系,也能给她一些庇护…… 裴九砚脑子乱哄哄的,各种思绪交错,搅得他脑壳发昏。就在这时,他听见了秦绥绥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脑中的迷雾。 “没关系,我不介意。” 裴九砚有些迷茫地低头,就见秦绥绥笑盈盈看向他,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说,我不介意。” 秦绥绥是真的不介意,只要赞赞不是裴九砚的私生子,那就没什么问题,再说听刚才裴九砚和迟东临他们的对话,赞赞亲生父母的死明显另有隐情。 “赞赞是烈士的后代,烈士为了国家奉献了自己的生命,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抚育他的后代。更何况,这个烈士是你们的兄弟,我们作为朋友,更应该用心把他们的后代好好养育成人!” 秦绥绥话说完,裴九砚怔怔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猛地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略带颤抖的声音透露了他情绪的不平静:“我明天早上就打结婚报告!” 秦绥绥想到自己的身份问题,她从裴九砚怀中挣扎出来,认真盯着他:“裴九砚,你知道我的身份很敏感,可能会影响你的升迁,或许还有更严重的后果,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吗?” 裴九砚知道这事如果不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复,她心里可能会有疙瘩,照着小姑娘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偷跑了,那怎么能行?他等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等到了今天。 他把秦绥绥拉着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自己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语气郑重而又严肃:“秦绥绥同志,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严肃地告诉你,我,裴九砚,真诚希望能与秦绥绥同志结为革命伴侣,无关任何其他原因,也无惧其他任何因素。” 男人脸部线条锋利,下颌线清晰,皮肤大概是因为长期在海上风吹日晒,从冷白色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他眸光锐利,不含温情,但秦绥绥却从他这样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认真。 “那么,秦绥绥同志,你愿意与我结为革命伴侣吗?” 秦绥绥看着他的眼睛,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大她五岁的未婚夫,虽然从未见过,但他们日复一日的通信,和爸妈的日常闲聊间让她觉得,这个未婚夫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就连他们家出事,她走投无路之时,爸爸妈妈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把她托付给他。 妈妈很早之前就告诉过她,结婚对女人来说无异于第二次投胎,一定要确定对方是良人,才能将自己交付给他。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但妈妈也很早就告诉过她,阿砚是个好孩子。 她不懂得看人,妈妈帮她确定过了,那应该,就是良人吧? 更何况,她现在只能以这种方式寻求他的庇护。 秦绥绥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她被裴九砚再一次紧紧勒在怀里,笑着对躲在窗户外偷听的赞赞眨眨眼,赞赞看呆了,妈妈的眼睛里面有星星! 第一卷 第6章 不能一辈子打光棍! 晚上临走之前,裴九砚仔细把家里的窗户、门窗、锁头都检查了一下,又试了试电灯的开关,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有些担忧地看向秦绥绥:“你晚上一个人住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秦绥绥有些好笑:“你都问三遍了,阿九哥哥,我是18岁,不是8岁!” 裴九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8岁的秦绥绥会写信给裴九砚告状,学校做值日的男同学偷跑了,留她一个人打扫到天黑,她怕黑,吓得躲在教室的角落哭,不敢回家。 为了这个事,13岁的裴九砚第一次一个人坐了两天的火车,跑回江城,蹲了那个男同学好几个小时,把人揍了一顿。 可这小姑娘并不知道,在后来的信里还得意得很:“小明最近做值日都很积极,好几次还和我抢活儿干!有时候天黑了还会送我回家!”小姑娘还乱用成语,问他:“阿九哥哥,你说这是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18岁的秦绥绥一把将裴九砚推了出去,这人可真磨蹭!她还想去空间好好瞧瞧呢! 自从发现空间到现在,她一直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在船上那一天一夜,因为同一间房里有人,她也不敢轻易进空间,只能偷偷摸摸从里面拿点药出来缓解晕船的恶心。这会子终于安定了下来,她得好好去看看! 赶走裴九砚,秦绥绥把门闩插好,窗户关好。躲进卧室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进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数钱,从爸妈房间床腿里找到了五千块钱和一本五万多的存折,妈妈给她碎花小布包里还装了两千多块钱,加起来现金有七千多。 在杨健康家里找到两万一千多块钱现金,杨健康家的东西也被秦绥绥在黑市低价卖了四百块钱,加起来将近两万两千块钱。还不算那些乱七八糟的票据,她现在妥妥是个小富婆! 秦绥绥美滋滋把钱收好,这才发现,昨天早上自己在羊城国营饭店买的大肉包和大馒头,此刻居然还在冒着热气,跟刚出锅时一样,空间居然可以保鲜? 秦绥绥对这一发现惊喜不已,又跑去看自己在羊城黑市买的猪肉和小鸡仔小鸭仔。猪肉也新鲜得很,和当时在黑市刚切割好一模一样,小鸡仔小鸭仔大概是被困在笼子里久了,饿得有点发蔫。她连忙把笼子打开,给它们喂了点水,又抓了把高粱米撒给它们,她没喂过鸡鸭,也不知道它们吃不吃高粱米,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它们自己去草地里、小溪里抓虫子吃! 安置好小鸡仔和小鸭仔,秦绥绥又开始去整理物资。 从自家地窖和杨健康家搬的东西几乎塞满了四个厂房,秦绥绥用意念分门别类整理了一下。又把自己原先房间的东西放到了小木屋楼上的房间里,楼上的卧室有大阳台和卫生间,她有时候可能会在空间里住,这个房间方便。 江城家里其他的东西,秦绥绥也妥善收拾在小木屋的空房间里。 整理完发现地上还掉了一盒当时在保姆房发现的菜种子和花种子。她跑到操作面板前,点了“种植”按钮,眼前的种子眨眼间就不见了,而在对面的黑土地里,也很快多了好几排整整齐齐的嫩苗,秦绥绥内心激动不已!这空间太牛了!都不用她亲自去种地! 看着在草地上悠然吃草的牛羊,秦绥绥眼珠子转了转,手重重在“屠宰”按钮上按下,最后一间厂房瞬间传来一声羊凄厉的叫声,极为短暂,等秦绥绥跑出去看的时候,羊肉都已经按照部位切割,堆放在操作台上了。 秦绥绥目瞪口呆,她又按照操作指示快速按了两下“屠宰”按钮,下一秒,一头牛也被宰杀切割好,牛肉整整齐齐和羊肉码在一起。这也太方便了吧!她用意念将牛羊肉转移到小木屋的厨房里,和猪肉一起放置在大型橱柜里。有了这些,哪怕是在荒岛上,她也不愁吃喝了! 想起外面的瀑布和小溪,她又跑了出去。小溪也就两米多宽,水质清澈,能看清底部的鹅卵石和水草,秦绥绥用手捧了一捧小溪水,小心翼翼送入口里,水质清甜,极为解渴,但也没有感觉到别的什么异常,大概就是普通的溪水吧! 但这样秦绥绥也很满足了,琼台岛是座海岛,淡水资源匮乏,虽然他们家属院里不会缺水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巡视完空间,秦绥绥也累了,回小木屋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就睡觉了。 回到宿舍的裴九砚,连夜打了结婚报告,又摸黑敲响了师长家的门。贾师长都准备睡觉了,听见裴九砚急促的敲门声,还以为是有什么紧急任务,三秒钟就穿戴整齐,结果听到裴九砚的来意,又好气又好笑。 “臭小子!你这一晚上都等不了了吗?你那未婚妻还能跑了不成?!” 裴九砚站得笔直,还朝贾师长敬了个礼:“报告师长,我已经等了23年,不想再等了!” 贾师长被噎得说不出话,还是他爱人吴芳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这结婚确实是一件大事,阿砚都23了,早就该结婚了!你就赶紧给他办了吧!” 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得很,两年前就有别的军嫂来跟她打听裴九砚,裴九砚是她家老贾一手带起来的,跟他们家走得也近,所以她就托大帮着问了一下,没想到裴九砚拒绝得干脆,给出的理由是:“已有未婚妻!” 可是两年过去了,也没见他口中的未婚妻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信,大家都以为这是他的托词,没想到这次人直接来了!而且瞧着他那未婚妻,长得粉面桃腮,眼神清明,一看就是好同志,确实跟阿砚很配! 吴芳在外面露出姨母笑,另一边书房的贾师长却皱了眉:“你这未婚妻的身份,可能会影响你未来的发展,你确定要打结婚申请吗?” 江城秦家,贾师长是知道的,秦家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战时还不遗余力地为革命队伍贡献了许许多多救命药,只是现在特殊时期,这个身份确实有些敏感。 裴九砚一板一眼回答:“报告首长!我确定!我可以一辈子止步于团长,但不能一辈子当光棍!” 贾师长气得一把把手里的搪瓷杯子朝裴九砚丟过去,从鼻子里哼出声音:“回去等着吧!明天一早就会有消息!记得去体检!” 裴九砚一把接住搪瓷杯,稳稳当当放在桌子上,朝贾师长又敬了个礼,转身出了门。 第一卷 第7章 苦谁也不能苦了他家绥绥! 从贾师长家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裴九砚在训练场上跑了五圈,想起来什么,又快速跑到单位传达室,拨通了裴家老宅的电话。 许是太晚了,裴父裴母都已经睡了,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 裴母柳倩云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心里还有些不安,这么晚有谁打电话来?别是出什么事了吧?结果电话一接通,听筒里传来她家臭小子那有点欠揍的声音:“我已经打了结婚报告,顺利的话明后天就能领证!记得准备好见面礼!” 顿了顿还补充了三个字:“不能少!” 说完还没等刘如心反应过来,电话“啪”地一声就挂了。 柳倩云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而后嘴角列到了耳后根,是绥绥那丫头找他去了呀!还同意跟他结婚了呀!瞧瞧那死小子得意的样子!这么多年可算让他等到了!大半夜还要打电话来炫耀! 柳倩云嘴里骂骂咧咧,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挡不住,风风火火跑上楼一把扯出被窝里的裴霍山,裴霍山嘴里嘟囔了几句:“媳妇儿,大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睡什么睡!赶快起来给儿媳妇准备见面礼!” ………… 从传达室出来,裴九砚又跑步回到宿舍,一把将已经打鼾的迟东临和宋云来拎起来。 二人跟贾师长一样,以为出了什么紧急事件,一秒清醒进入战斗状态,就听裴九砚背着手严肃开口:“你们说,结婚到底要买哪些东西?这些够吗?” 他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一张清单,上面大到家具,小到女孩子用的洗发香粉,雪花膏,都写得极为详尽。 迟东临捂着头哀嚎:“不是兄弟,你大半夜发什么颠?你这不是都写出来了吗?还要买什么?” 裴九砚冷着脸,压着两人硬是又想出来好几样缺少的物品,才罢休。 事了,他又轻飘飘补上一句:“对了,你们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市里!押车!”买的东西多,肯定要用大货车来送货的,到时候让这俩货去押车搬货!不能因为休假就缺少锻炼!思想觉悟要提高! 安排完他们,裴九砚又看了看被吵醒后不哭不闹,反而笔直站在一旁等任务的赞赞,肃着脸郑重其事开口:“赞赞同志!” 赞赞又立了立正,奶音洪亮:“是!” 裴九砚忍着笑,继续严肃开口:“你明天的任务很艰巨!你要负责乖乖看家,等妈妈回来还要负责逗妈妈开心!” 赞赞领到任务,眼睛亮晶晶的,朝着裴九砚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小小奶音铿锵有力:“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裴九砚先去了单位食堂一趟,而后就来到了家属院小楼门口,准备喊秦绥绥一起去体检,军婚的要求比较严格,需要做传染病和遗传疾病的检查,得空腹去抽血。 裴九砚先站在外面听了听,里面似乎还没有动静,秦绥绥应该是还没起。他也不着急,就耐心地站在门口等。 其实秦绥绥早就醒了,正在空间的草地上跑步。她有晨跑的习惯,小时候是被爷爷追着练出来的,爷爷还美其名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硬生生让她练出了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也得益于此,秦绥绥无论是手上动作还是脚下动作,都比一般人快很多。身体素质也比一般的小姑娘要强很多。 后来这个习惯一直保持至今,每天不跑一跑感觉浑身难受。 跑完十公里,又喝了点小溪水,秦绥绥才出空间洗漱。洗漱用品裴九砚已经提前给她准备好了,昨晚她在空间洗漱就没用上,今天再不用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听见里面有放水的声音,裴九砚才敲门进去,秦绥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七点不到。 裴九砚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个,结婚申请今天应该能批下来,我们在领证之前还要去体检,要空腹。” 秦绥绥很快明白过来,因为要空腹抽血,所以早点去。 她点点头,加快了洗漱的动作,五分钟后就跟裴九砚一起出了门,步行到了军区医院。 裴九砚对医院的体检流程很熟悉,因为他们部队每年都要定期体检好几次,他将秦绥绥送到女士体检的科室,又将手里的小布包递给她:“这里面有包子和馒头,还有一壶糖水,抽完血记得吃。” 这年代物资匮乏,很多女同志因为吃不好,身体都有低血糖的毛病,他记得秦绥绥爱吃面食,就把包子和馒头各买了一个。 交代完秦绥绥,又把他领到护士站,对着里面一位年长一些的护士开口:“刘嫂子,这是我未婚妻秦绥绥,我们今天来做婚前体检,还麻烦您多照顾照顾她。” 刘嫂子是跟他们一个家属院住着的,她男人姓张,比裴九砚大几岁,跟宋云来和迟东临一样,都是营长,大家彼此之间也算熟悉。 刘嫂子见裴九砚对自己笑,还有些受宠若惊。满家属院谁不知道,裴九砚虽然年少有为,但是出了名的大冰块,琼台岛夏季到来,都不用吹电风扇,离他近点就能凉快很多。 眼下这大冰块居然对自己这么客气,刘嫂子对秦绥绥的态度都热络了几分,她拉过秦绥绥的手,笑着对裴九砚道:“你就放心吧,领导早上亲自打电话来交代了,赵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这就领秦同志进去。” 这个年代的体检流程没有现代复杂,秦绥绥先被刘嫂子领去填了基本信息后,就去抽血站抽血,抽完血刘嫂子忙把裴九砚给的小布包递过来:“赶快先吃点东西,喝点水,免得等下头晕!” 秦绥绥并没有感觉什么不适,但确实肚子也饿了,现在是五月,琼台岛已经很热了,馒头到现在都是热的,吃完又喝了一大口糖水,嘴里顿时甜得发苦,苍天,裴九砚这是倒了多少糖进去?她此刻无比想念小溪里清甜的水。 简单吃了点,秦绥绥又被刘嫂子带去做了其他检查,最后到了赵医生所在的科室做妇科检查。 到底是小姑娘,秦绥绥躺在床上被撩起衣服的时候,脸涨得通红,好在赵医生是个女医生,知道这些未婚小姑娘脸皮薄,很快就检查完了。 见秦绥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红彤彤跟苹果似的,她笑着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是个漂亮的女同志!难怪裴团长心急,你们的体检报告预计今天下午就能出来,早一点的话还能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领证!” 秦绥绥脸更红了,她笑着朝赵医生和刘嫂子道谢后,被狗撵般跑到了楼梯口。 裴九砚早就检查完了,正在楼梯口等她,见人满脸通红跑出来,忙一把将人拉住,神色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 秦绥绥朝后望了望还在楼道看他们的刘嫂子,脸更红了,急急忙忙拉着裴九砚就跑出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裴九砚的警卫员小盛已经开着车等在门口。见二人出来,小盛忙下车朝裴九砚敬了个礼:“首长,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赞赞送到了家属院,跟隔壁汤嫂子家的乐乐在一起玩。另外,宋营长和迟营长也按照您的指示先去了市里选购结婚用品,我这会儿开车送您和秦同志过去和他们会合!” 小盛也很震惊,他昨天就休假一天,晚上回来他家首长就要结婚了!谁懂啊!他那冷酷无情不近女色的首长就要结婚了!好在他业务熟练,很快就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一切! 琼台岛是我国的第二大岛屿。从地理位置和地缘格局来说,琼台岛至关重要,它扼守了整个北部湾海域,属于两广地区的天然咽喉屏障,因此有大批部队驻扎在此。 裴九砚所在的127师驻扎在琼台岛崖山市江会镇,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队里选择驻扎在镇下面的光明顶大队旁边,但好在离镇上和市里都不算远。 小盛开着车,很快就将二人送到了市里的百货商场。 秦绥绥在车上就知道了他们此趟的来意,因为也不扭捏,下了车就直奔商场家具区。 她昨天住的家属院是三室一厅,楼上一个主卧,一个小卧室准备当儿童房,楼下还有个客卧。因为裴九砚基本没住过,所以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客厅里的桌椅,只有主卧里有一张单人小床。 他们两个结婚,肯定要买一张双人床,其他房间的床都要配上。根据昨天的了解,他知道赞赞虽然是裴九砚和迟东临、宋云来三个人一起照顾,但赞赞似乎更依赖裴九砚,平时也基本跟着他住。 还有衣柜、书桌这些都要买,梳妆桌就算了,她现在身份敏感,能不麻烦的就不要麻烦。 至于这个年代人们结婚必备的三转一响:缝纫机、自行车、手表和收音机,秦绥绥只打算买一张自行车,缝纫机她不会用,手表她多的是,收音机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必要。 客厅里的桌椅都有,不用再去买新,厨房里只有锅,倒是碗筷这些需要买。 听着秦绥绥的想法,裴九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秦绥绥从出生到现在,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什么时候吃过苦?没道理跟他结了婚,还要吃苦,他也不是没有这个条件,直接手一挥,拿出昨天的“购物清单”,不容商量道:“就按照这上面的买!” 苦谁也不能苦了他家绥绥! 第一卷 第8章 跟我结婚还是拜把子? 裴九砚将近190厘米的个子,秦绥绥只到他肩膀,她微微踮脚看了看裴九砚手中的清单。有些瞠目结舌,这怎么密密麻麻列了五六十项,哪儿就有这么多东西要买了? 迟东临和宋云来从另一边冒了出来,语气有些散漫:“你们怎么才来?大件家具我们都给你们看好了,就等妹妹来过过眼,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们就喊师傅装车了,回去还得组装呢!” 这毕竟是自己和裴九砚的事情,秦绥绥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迟东临话密,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是个话痨,见到秦绥绥就吐槽:“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和阿来昨晚遭了多大罪!我们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好容易落地能睡个安稳觉,阿砚非要把我们从被窝里薅起来,逼着我们看他那清单里漏了哪些东西,又强按着我们把清单抄写了一份,早上五点多又把我们叫起来,赶到市里来买东西,他恨不得马上跟你领证去!” 秦绥绥听完笑了起来,她看得出来,迟东临和宋云来真的和裴九砚关系很好,哪怕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私下里也并没有级别观念被束缚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亲近。 “实在是麻烦你们了,等会儿忙完,我们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裴九砚本来想出声制止,但听见秦绥绥说的是“我们”,心里莫名像开了朵花,于是也跟着点点头:“嗯!‘我们’等下请你们吃饭!” 宋云来见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直接领着秦绥绥去看家具了。 这个年代的家具款式并不多,但都是真材实料,做工也扎实,迟东临和宋云来选的都是最实用最经典的款式,秦绥绥没有意见,很快就把家里的大型家具和厨房的用具都定好,准备装车了。 后面又选购了许多日用品小物件,像搪瓷杯、红双喜洗脸盆、暖水壶、中华牙膏、灯塔肥皂毛巾等,还有些东西队里会发,也就不用再买。裴九砚还拉着秦绥绥去把全身上下的行头都买了几件。 后面还称了几斤糖,几斤糕点,又买了点肉菜。因为顾忌着秦绥绥的身份问题,他们结婚不打算大办,只打算请亲近的朋友吃顿饭。所以来都来了,就把比较难买到的肉菜都一次性买回去。 刚才那些大件家具和厨房用具就已经花费了大几百块,还有很多票据,都是裴九砚付的。秦绥绥觉得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出,据她了解,裴九砚这个级别,一个月的工资加各种津贴,应该也就一百来块钱,所以裴九砚应该没有她有钱,两个人结婚过日子,不能只靠他。 秦绥绥没什么心理负担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叠钱和票,准备去付款。 裴九砚制止了她,脸色还有点难看:“你做什么?” 秦绥绥不明所以:“我去付钱呀!刚才那些都是你付的,这些轮到我来了!” 裴九砚被气笑了:“不是,你搁这跟我结婚啊还是拜把子呢?” 秦绥绥眨眨眼睛:“结婚呀。” 裴九砚一把将她的钱票推了回去:“既然是结婚,你还搞什么礼尚往来?放心,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你!”说完大步走上前去结账了。 秦绥绥跟在身后偷笑,裴九砚还挺好面子的! 等所有东西都买完装上车,宋云来和迟东临帮着运回去了。 还没到中午,秦绥绥打算去邮局取包裹。算算时间,爸妈提前寄出的包裹这会儿也该到了。正好趁着今天小盛开了车来,能一起拉回去。 裴九砚自然没意见,他正好有点事情要办。于是再三交代秦绥绥在邮局等他,不要乱跑之后,裴九砚便和小盛开车走了。 秦绥绥来到柜台,报出自己的名字后,果然有包裹到了,看着那满满的三大包,她有些傻眼,爸妈这是生怕她过不好啊,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秦同志?真的是你!”正当秦绥绥望着那堆包裹失神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苏韵怡。 秦绥绥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忙笑着道:“苏同志,你也来领包裹吗?” 苏韵怡点点头,一边说话一边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两件衣服:“我这次出门就想着能不能遇见你,果然遇见了!喏,上次你说你是来寻未婚夫结婚的,我也没什么能做的,这两天抽空给你做了两身衣服,就当是送你的新婚贺礼,还望你不要嫌弃!” 秦绥绥接过来一看,眼睛都亮了,苏韵怡给她做了两身衣服,一套红白格子的布拉吉,一套是白衬衣搭配军绿色裤子,两套衣服看似普通,但穿惯了好衣服的秦绥绥一眼就知道,这两套衣服的面料极好,裙子和白衬衫在胸部和腰部都做了一定的处理,穿上一定更显身材。 不愧是女主!这么短时间做好了两套衣裳,她在服装设计方面的才能这么早就显现出来了,可惜了原书中她的结局。 秦绥绥高兴地拉着苏韵怡的手:“苏姐姐,你这衣服做得真板正!放到广交会上都能出口创汇了!”秦绥绥自小就爱美,尤其是苏韵怡的手艺真的很好,两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在她手里硬是做出了花。她高兴起来,直接把对苏韵怡的称呼都改了。 苏韵怡也从善如流:“绥绥,你别说笑了,你喜欢就好。” 秦绥绥借着包包的掩护,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给她:“这是我们的喜糖,等我们确定了时间再请你喝……” “啊,快让一让,快让一让……” “砰!” 秦绥绥话没说话,一辆失控的驴车直接把她和苏韵怡撞飞出去。 苏韵怡还好,她站在靠墙的位置,只是被驴车带倒在地上,秦绥绥则站在靠路边的位置,又是背对着,没有防备,直接被撞飞出去两三米远。 “啊!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同志!你们没事吧!”周泽成好容易控制住失控的老驴,从驴车上跳下来。 “苏知青,是你!还有这位同志!我们之前在船上见过!”周泽成和苏韵怡都在光明顶大队下乡,自然是认识。而裴九砚所在的军区大院辖区上属于光明顶大队,但其实在光明顶大队的边缘,是以自从下船后,他们还没碰过面。此时见到秦绥绥,周泽成也很惊讶。 秦绥绥只觉得晦气,这就是男主的光环吗?她这个炮灰女配注定遇见男主就要受伤! 苏韵怡没理他,爬起来飞快跑过去扶起秦绥绥:“绥绥,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走,我们去医院。” 秦绥绥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伤口处传来的疼痛,笑着对苏韵怡开口:“苏姐姐,我没什么大事,估计就是擦伤了点。” 苏韵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沉着脸对周泽成开口:“周知青,我知道你找村民借驴车是方便帮大家拉东西回去,但如果你不会驾驴车,就不要讲这种个人英雄主义!今天只是撞到了我和秦同志,如果撞的是别人,又或者损坏了集体财产,别人只会觉得我们光明顶大队的知青鲁莽、冒失!” 苏韵怡这番话说得很严重了,只差点名道姓说周泽成思想有问题了。 周泽成的脸色也变了。 秦绥绥靠在苏韵怡怀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乐开了花,好呀!这好呀!这两人的气氛,完全不像是能擦出爱的火花啊!如果能因此剪断男女主的爱情线,她这伤也算是受得值了! “怎么了?”一道低沉冷峻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裴九砚看着秦绥绥狼狈的样子,眉头紧皱,还没等秦绥绥说话,就一把将人从苏韵怡怀里接过来抱起,转身就往车里走。 苏韵怡一看裴九砚对秦绥绥的态度,就知道这是她口中的未婚夫,忙跟上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急着开口:“赶快送秦妹妹去医院,要是伤口严重要尽快消毒处理,天气热,容易感染!” 裴九砚点点头,小盛已经把秦绥绥的三个大包裹搬上了车,准备开车走。 秦绥绥拉住苏韵怡的手:“苏姐姐,你也一起去医院看看吧,你刚才也被撞倒了!”说完她又看向裴九砚,似在征求他的同意,这毕竟是队里的车。 裴九砚点头,小盛又极有眼力见地下车把苏韵怡的两个大包裹也搬上车,一行人直接来到医院。 苏韵怡只有胳膊肘擦伤了点,消了毒擦点药就没事了。秦绥绥就比较倒霉,右小腿、膝盖和右边胳膊都擦伤了,尤其是胳膊上的伤口,皮肉都快翻起来了。她皮肤白嫩,那伤口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周泽成驾着驴车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医生帮秦绥绥胳膊消毒的那一幕,他心中很是愧疚:“秦同志,实在对不住,苏知青说得对,是我太冒失了,害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对了,医药费我出!你看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只要能做到我一定义不容辞!” 裴九砚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向周泽成,突然开口问了句:“同志姓周?” 周泽成愣一愣,今天裴九砚穿的是常服,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他开的车,也知道裴九砚身份特殊,因此周泽成也不敢怠慢,忙点头回答:“是,同志,我姓周,叫周泽成。” 裴九砚又补充了句:“是甘省兰市人?” 周泽成都汗流浃背了,他自然看得出来,秦绥绥和这位同志关系不匪,但这同志问这么多,难道是要…… 第一卷 第9章 爸爸说他今天的任务是哄妈妈开心! 裴九砚却再也没开口了,倒是秦绥绥有些疑惑,裴九砚不像是八卦的人,莫名其妙问男主的名字和籍贯做什么?难道是军人的职业病吗?不对,秦绥绥也眯着眼睛打量起周泽成,他这长相,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不是,秦同志,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此时作者的亲儿子,原书的男主,书中威武霸气吊炸天的存在,在秦绥绥的病房被几个人盯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感觉都快窒息了。 苏韵怡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秦绥绥也跟着笑。 检查完毕,好在驴车速度不快,秦绥绥只有这几处擦伤,擦了药包上纱布,再来医院换几次药就没事了。 周泽成殷勤地付了钱,又把从百货商场买的几斤糕点和两斤大白兔奶糖递给秦绥绥:“秦同志,我也在光明顶大队,跟苏韵怡知青在同一个地方,如果后续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知青都是要下乡的,今天他和苏韵是都是请假出来领包裹的,时间有限,二人很快就走了。秦绥绥也被裴九砚抱上车,往镇上的国营饭店去。 秦绥绥有点尴尬,她虽然是娇养长大的,但并不娇气,只是擦伤,也不是不能走路,但裴九砚似乎认定了她很娇气一般,直接将人抱着坐到了椅子上。 宋云来和迟东临已经到了,见秦绥绥身上包着的纱布,皱着眉:“不是阿砚,你怎么照顾人的?就这么一会功夫不见,妹妹怎么伤成这样?” 秦绥绥怕他们误会,忙急着解释:“不是!是我自己在百货商场被驴车撞了,不关他的事。” 迟东临大着嗓子有些不解:“驴车?好好的驴车怎么让不会驾车的人去赶?哪个大队的人这么不负责任?”迟东临的想法很简单,现在驴车是集体财产,和牛车一样,都宝贵着呢,一般不会轻易让不会赶车的人赶出来,磕着碰着都是大队的损失,撞伤人那就更别提了。 秦绥绥撇撇嘴:“是光明顶大队新来的知青,叫周泽成。”那可不是人家大队长不负责任,是周泽成有男主光环呢! 听到秦绥绥的话,宋云来和迟东临脸色都变了一下,而后同时看向裴九砚,裴九砚点了点头,似不欲多说什么,直接起身去窗口点菜了。 秦绥绥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个脸色似都有些凝重,想起裴九砚刚才在医院的异常表现,心中怀疑,难道他们都认识作者的亲儿子周泽成?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好在后来迟东临及时缓过来了,插科打诨一会儿,气氛又活跃起来。 吃完饭众人又往家属院赶,裴九砚着急结婚,他们这些做兄弟的还不得连夜给他把新家给拾掇好? 之前买的家具都拉回来了,但是像床和部分柜子都需要安装,家里也要再打扫整理一遍,裴九砚把秦绥绥抱到院子里的芒果树下坐着,又给她倒好了水、拿了点糕点和糖果。 准备好一切,他才半蹲在秦绥绥面前,视线和她在同一水平线: “你就在这坐着,不要乱动,我去屋里跟他们一起打扫卫生,你需要什么就喊我。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就让小盛把赞赞接回来陪你玩,你要是嫌吵,我就让他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秦绥绥乖巧点头:“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坐一会儿。”她瘸着腿,行动不方便,而且说实话,她在家里几乎没打扫过卫生,与其假惺惺去帮忙反而给他们添麻烦,不如就老实待在一边。 裴九砚见她挺老实的,有些忍俊不禁,起身离开前,忍不住伸出大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摸了两下,这脑袋瓜,他13岁的时候就常常想,摸上去会是什么手感,如今摸着……嗯,像隔壁家养的猫。 摸完脑袋瓜,正准备起身离开,袖子突然便一股小小的力道拽住了,裴九砚回头,正好对上秦绥绥有点小心翼翼的眼神:“那个……我不太会打扫卫生,我是说……我没干过这活儿,以后可能要慢慢x……” “没事,我会,用不着你。”裴九砚留下这句话,酷酷的大抬步就走了。 秦绥绥把没说完的那句“慢慢学”连着嘴里的米糕一起咽了下去,这样……也行吧?反正她不擅长,她可以做点自己擅长的事情,妈妈说过,一个家不能只靠一个人的付出,要两个人同时努力才行。 她擅长点什么呢?洗衣服……好像没干过,缝补衣服……不太会,做饭……好像会一点,大乱炖的那种算吗?制药……她会做痒痒粉、窜希粉……额好像上不了台面…… 这么一想,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啊?! 要实在不行,她出去赚钱呢? 秦绥绥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直到眼前出现一串晃来晃去的贝壳,晃得她有些头晕,秦绥绥转头,就看见赞赞正龇着一口小白牙看着她,见她望过来,黑黑的小脸蛋笑开了花: “妈妈,这是我做的贝壳风铃,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爸爸说了他今天的任务是哄妈妈开心,他特意跑到海边捡了这么多漂亮的贝壳,怕不够用,还拿小鱼和别的小朋友换了许多,终于把这个风铃做好了!妈妈看到应该会开心吧! 秦绥绥接过来看了看,眼神亮了亮,风铃是红蓝相间的贝壳组成的,中间还有用银白色做过渡色,在这个普遍都是黑白灰的年代,这种亮眼的贝壳风铃着实很容易让人心生喜爱。 她认真地给出了评价:“哇!赞赞你可真厉害!这个风铃配色真好看!打的孔也很整齐,贝壳都没有裂开,你的手真巧!谢谢你!我真的好喜欢!” 赞赞有点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他常常被人夸,但他听得最多的是“你真聪明,你真棒,你真乖……”之类的话,还没有听过妈妈这么认真这么细致的夸赞,他喜欢这个妈妈! 秦绥绥把贝壳拿在手里转了转,又假借掏荷包的样子,从空间里掏出一只绿色的铁皮小青蛙递给赞赞:“喏!这是我的回礼,希望你也能喜欢哦!” 看见铁皮小青蛙的一瞬间,赞赞眼睛都亮了,这种小青蛙他在院里看见亮亮玩过,听说是他爸爸从羊城的百货商场买回来的,贵着呢! 虽然他有三个爸爸,但赞赞心里明白,他们都不是他的亲爸爸,而且三个爸爸都很忙,陪他的时间有限,他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去麻烦他们,但其实他也可想要拥有一个小青蛙啦,这样大院里的小孩都会真心实意愿意跟他玩!而不是因为他的三个爸爸才不情不愿地跟他玩! 赞赞伸手想接过,但想了想还是把手缩了回去:“妈妈,这个小青蛙太贵了,我的风铃不值钱,不能收这么贵的回礼。” 他低着头,穿着凉鞋的黑黢黢的小脚踢着石头,小声开口:“妈妈,我能不能把这个小青蛙先存放在你这里,等我再给你做五个!”他伸出一个小巴掌,又缩了回去,把两个小巴掌同时伸了出来:“哦不!十个!等我再给你做十个风铃,你再把小青蛙送给我好不好?” 秦绥绥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没有体会过赞赞这种小心翼翼的心情,但此时听着赞赞一番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一把将赞赞抱进怀里,温声开口: “赞赞,你都叫我妈妈了,等我和你爸爸领了证,我就是你的妈妈,妈妈送给宝宝的礼物,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再说了,你送给妈妈的礼物,是你亲手做的,里面蕴含着你的劳动和祝愿,对妈妈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礼物,不比小青蛙差!所以赞赞,你愿意收下妈妈的礼物吗?” 赞赞也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回事,他听见妈妈的话明明很开心,但眼泪却不听话地想要涌出来,他努力控制着,小脑袋瓜在秦绥绥脖颈间蹭了蹭,又使劲点点头。 他不大愿意从妈妈的怀里起来,原来妈妈的怀抱是这样的呀?香香的,没有爸爸的怀抱宽广,但是很柔软,他喜欢!赞赞眼睛里的星星又跑了出来,忍不住偷偷在秦绥绥怀里蹭了蹭,下一秒,一只大手拎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赞赞大惊,两条腿拼命在空中扑腾,转过头才发现是爸爸。完啦!他刚才偷偷撒娇肯定被爸爸看见啦!爸爸从他小时候就教育他要做个小小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撒娇的,他现在脸这么臭,不会是生气了吧? 裴九砚是有些不爽,这臭小子!他都没这么亲昵地抱过他媳妇儿呢,这臭小子倒是先上手了! 秦绥绥看不懂他们父子间的小九九,忙把赞赞从裴九砚的魔爪里解救出来,有些埋怨地看向裴九砚:“赞赞还小,你这么拎着他,会让他受伤的!” 赞赞顺着秦绥绥的力道下来,一溜烟跑到秦绥绥背后躲着,鬼鬼祟祟露出半边脸看着裴九砚。 裴九砚气笑了,不是,这就护上了?他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会收买人心? 解救下赞赞,秦绥绥才望向裴九砚:“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裴九砚从赞赞身上收回目光,才微微点头,目光紧盯着秦绥绥:“嗯,刚接到通知,结婚申请下来了。” 第一卷 第10章 赶在民政局下班前领证 秦绥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裴九砚紧跟着又来了句:“体检结果也出来了。” 秦绥绥见他说话跟牙膏似的,以为是体检结果出什么问题了,皱了皱眉问道: “体检结果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都很顺利。” 秦绥绥点点头,以为裴九砚出来就是跟她说这个事,见他说完还不走,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裴九砚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结婚所有需要的流程都走完了。” 秦绥绥继续点头:“我知道呀,辛苦你了。” 裴九砚:…… 秦绥绥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裴九砚不敢跟她对视,转过头,假装看夕阳:“这会儿还早,民政局还没下班。” 他说到这,秦绥绥就懂了,她试探性开口:“你意思是,我们现在去领证?来得及吗?” 裴九砚火速点头,不带一秒迟疑:“来得及!” 秦绥绥微愣,她以为,怎么着也要等明天呢,这人怎么比她还心急?不过今天明天都可以,早点领证也好。 “行!我去拿东……” 秦绥绥话还没落音,整个人就又被抱了起来,裴九砚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东西我都拿了,你的证件放在房间书桌上,我也帮你拿了,小盛开车在外面等我们了。” 秦绥绥忍不住笑,这是都准备好了啊,看来他真的有些迫不及待。 小盛也感受到了自家首长的心情,开着车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奔民政局,到的时候,离民政局工作人员下班还剩下半个小时,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了。 工作人员显然也收到了通知,见裴九砚两人过来,其中一人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登记表拿出来给两个人填,另一个人则负责审核两个人的证件。 裴九砚身份特殊,早在他打结婚申请的时候,秦绥绥的身份信息也都被逐一审查过,因此现在走流程很快,等二人填完表,工作人员再一次审查登记档案后,就把两个小红本发放给了二人。 秦绥绥拿着小红本,被裴九砚扶着走出民政局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就这样结婚了?天边的夕阳火红火红的,霞光把过路人的脸都映得发红,秦绥绥心里想,她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位家人,不,是两位。 回到家的时候,迟东临已经从单位食堂打好了饭菜回来,隔壁汤嫂子和她爱人郭营长也被邀请过来了。 汤嫂子大概35岁左右,身上穿着一套看起来有些旧的蓝布上衣和灰色裤子,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秦绥绥和裴九砚进门的时候,她正端着一盘红彤彤的夫妻肺片从厨房里出来,见二人出来,笑着开口:“回来啦?可以准备吃饭了!” 把手里的菜放到饭桌上后,她先用桌旁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手,才上来拉住秦绥绥的手,热情道:“这就是秦同志吧!果然是个标致的姑娘,难怪裴团长这么着急要去领证,我瞧着都喜欢得紧!” 裴九砚在旁边给她介绍:“这就是汤婶子,那是他爱人郭营长,他们家就在我们隔壁,平时我们仨出任务的时候,赞赞都是汤婶子在帮忙照顾。” 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汤婶子老家是川省的,她手艺很好。” 说完他便盯着秦绥绥的眼睛,果然就见她眼睛跟灯泡似的,“唰”的一下就亮了,他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口味还是重的很。 果然下一秒,秦绥绥就跟看见亲人似的,直接松开他的手,转而握住汤嫂子的手,一脸灿烂:“汤嫂子好!您叫我绥绥就行,不用那么见外,感谢您平时帮忙照顾赞赞,咱们两家住得近,以后一定要多走动!” 汤嫂子多少听迟东临和宋云来说了几句关于秦绥绥身份的事情,本以为像她这种漂亮的资本家大小姐性子会有些高傲,没想到人这么热情,这样好啊!以后好相处! 裴九砚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里莫名有点不爽,这个过河拆桥的臭丫头!想她15岁那年生了场病后,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秦家找了很多人来做饭都不行,眼瞧着孩子越吐越瘦,每天只能靠打营养针维持体力,医生建议给她吃点川味麻辣的东西刺激一下胃口。 奈何他们江城人做饭擅长蒸煨,食物以鲜香为本,吃辣的人也有,但都不是川辣味,秦绥绥吃了依旧吐。后来秦父跑遍江城黑市,终于搞到一瓶据说是川省本地人做的麻辣酱,回来让秦绥绥尝过后,她居然没有吐! 往后几天,秦绥绥都靠馒头沾麻辣酱吃,眼看着麻辣酱快没了,满江城都找不到那个卖麻辣酱的人,也找不到会做川菜的人,秦妈打电话跟闺蜜,也就是裴妈诉苦说了这事,裴妈又跟裴九砚说了。 那会儿裴九砚正好在川省公干,当即就请了半天假,跑到乡下请了一位手艺极好的农家嫂子,以探亲的名义亲自让人送去了江城,就这么在秦家干了三年。 秦父秦母都知道这事儿,但裴九砚那时刚把赞赞接到身边照顾,他担心秦绥绥会介意这个孩子,想着如果没有结婚的可能,就不要让她心中有负累,故而也就没有让他们提起他。 所幸,那位嫂子做的饭秦绥绥很喜欢。 所幸,她不介意赞赞的存在,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 裴九砚捏着口袋里的两个红本本,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大了几分。 那边秦绥绥看着饭桌上的夫妻肺片、麻婆豆腐、口水鸡眼睛双眼放光,连迟东临他们从单位食堂打回来的红烧肉和红烧鱼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天知道自从家里出事,保姆被爸妈遣散后,她都多久没吃上正宗的川菜了,汤婶子做的这几盘菜红彤彤,油亮亮的,空气里还有一股辣椒的香气,一看就很好吃! 她转身看向裴九砚:“阿砚,都这么晚了,赶紧招呼大家吃饭吧?” 阿砚?听见这个称呼,裴九砚本能地皱了皱眉。 宋云来也把赞赞从外面领了回来,招呼着裴九砚:“是啊阿砚,忙了一下午都把兄弟累死了,赶紧招呼大家吃饭!” 裴九砚点头:“你们先吃,我去楼上放个文件。” 迟东临饿坏了,看着裴九砚皱眉:“什么文件一会放不行吗?又不会跑!” 裴九砚捏了捏口袋里的小红本,眼睛盯着正跟汤嫂子聊得欢的那个人,小声嘀咕句:“说不准就跑了。” 饭桌上,大家以茶代酒祝贺了裴九砚和秦绥绥新婚,又对未来做了一番美好展望。 赞赞想起什么似的,“噔噔噔”跑下饭桌,跑到厨房捧来一个大罐头瓶子,里面有一蓝一橘两条小鱼悠闲地游来游去。 赞赞把罐头瓶子递给秦绥绥:“妈妈,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这是我养的小鱼,小花姐姐说这叫年年有余!祝你和爸爸年年有余!” 秦绥绥接过来一看,两条小鱼还挺漂亮的!蓝色那条小鱼是银白色的身体,身上不均匀分布着蓝色纵纹,在水里游起来的时候,像蝴蝶一样优雅灵动。另一条是橙红色的身体加上白色纹路,眼睛又大又圆,尾巴是扇形的,游动起来显得格外憨态可掬。 “哇!赞赞!你好厉害!你从哪抓到两条这么漂亮的鱼?妈妈好喜欢!谢谢你!” 赞赞黑黑的小脸微微泛起红晕,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在海边捡到的,每次涨潮后,海滩上就会有很多漂亮的鱼,还有很多可以吃的鱼虾,很多哥哥姐姐还有婶子们都去捡。” 真是的,妈妈怎么每次都这么夸他呀,他都不好意思了! 秦绥绥一听赞赞的话,眼睛都亮了,赶海啊!她还没赶过呢!想赶! 汤嫂子在一旁跟着笑:“是啊,绥绥还没有赶过海吧?我们家属院几个嫂子。平时没事也会去赶赶海。组织上是允许的,海滩上东西多,尤其是涨潮后,每次去都能捡到不少东西,像蛤蜊、蛏子、生蚝,还有石头蟹、沙蟹,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捡到小章鱼、石斑鱼呢!拿回来还能改善一下伙食。 秦绥绥眼睛都亮了,生活在内陆的孩子,从小就对大海有期待。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汤嫂子:“嫂子,你们什么时候去?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汤嫂子看了看外面,琢磨了一会儿才说:“今晚估计会涨潮,明天早上就能去。到时候我来叫你,估计会有点早啊。而且,你的伤没事吗?” 秦水水猛点头:“我起得来!嫂子放心!我起得来!我这伤也只是擦伤,不影响走路!”她今晚去空间鼓捣一下,奶奶去世前留下不少灵药,都被她收到空间去了,治疗这种小擦伤完全不在话下! 赞赞在一旁急得跳脚:“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妈妈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秦绥绥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好,赞赞和妈妈一起去,妈妈没有赶过海,还要向赞赞讨经验呢!” 赞赞小黑脸又有点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声音很轻,毫无威胁性,但赞赞立马挺直腰背,又抱着秦绥绥的胳膊:“爸爸也去!妈妈,我们把爸爸也带上好不好!” 第一卷 第11章 今晚怎么这么热?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汤嫂子的手艺好,裴九砚几人都知道,他们也因为赞赞的关系,一起吃过不少次饭了。 秦绥绥第一次吃,吃得双眼放光,汤嫂子的手艺不比她家保姆差啊!要不是因为她现在身上还有伤,被裴九砚盯着不让吃太多辣,她今天一定更幸福! 送走客人后,秦绥绥准备收拾一下桌子,毕竟之前都是他们在忙,自己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但她一转身,望着桌子上的空碗空盘瞬间傻眼,这怎么有这么多?他们吃了这么多吗? 裴九砚对着赞赞吩咐:“赞赞,你去帮妈妈把新买的洗漱用品洗干净,拿到楼上卫生间去。”赞赞欢快地点头跑进去干活了。 裴九砚把热在煤炉子上的一壶热水也帮忙提上楼,还帮着秦绥绥用小桶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桶冷水,又把秦绥绥扶到卫生间门口,轻咳一声:“你自己能行吗?需不需要我……” “不用!我可以!谢谢你!” 秦绥绥三句话说得格外大声,而后一溜烟跑进卫生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裴九砚摸了摸鼻子,好险,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鼻子就保不住了。 想起秦绥绥刚才小脸通红的样子,他又觉得可爱得紧,倚着门笑了好半天,才放缓声音对着里面的人温声开口:“我去楼下收拾卫生,赞赞就在门口守着你,你慢慢洗,不要着急,千万不要把伤口打湿了,有什么事就大声喊他,洗完衣服放在一旁的脏衣篓子里,等我来洗。” 秦绥绥在里面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好。 洗完澡出来,赞赞果然在离卫生间三米远的位置坐着,见她出来,一下子窜过来把人扶住往房里走,嘴里还像小管家婆一样念叨:“妈妈,你洗完啦?你有没有偷偷把伤口打湿呀?” 秦绥绥哭笑不得,她的伤口刚刚已经进空间处理了一下,奶奶留下的药放在以前都是御用级别的,用在她这种小小擦伤上,效果极好,相信很快就能好。 等进了主卧,她才发现,跟昨晚相比,里面已经换了一番格局。 昨晚的单人小床换成了纯手工双人大床,瞧着像是松木的;床尾摆放着崭新的六开门大衣柜,挂衣区、叠衣区都有,中间还有几个抽屉可以放内衣裤和贵重物品,其中一扇柜门上还贴有全身穿衣镜,十分实用。 床边靠窗的地方还摆放一张梳妆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今天他们从百货商场买的瓷瓶装的友谊牌雪花膏,还有一个铁盒装的万紫千红润肤膏,其他香皂、头油、洗头膏等都已经拿到卫生间去了。 旁边并排放着一张书桌,配了两张椅子,书桌一角放着一个印有“喜”字的铁皮暖壶,旁边还放了一个倒满凉水的磨砂玻璃凉水壶,外面带了一个藤编外壳,瞧着挺好看的,还配了两个玻璃杯,全都印了“喜”字。 秦绥绥笑了笑,还真是贴心,冷水热水都准备好了。 靠近书桌的墙角有一台崭新的华生牌落地扇,靠门的墙角堆着三个大包裹,是今天从邮局里取回来的,爸爸妈妈先寄过来的东西。 秦绥绥打开第一个包裹,里面里是两床大棉被,配有一套大红色的绸缎被面四件套,上面是龙凤呈祥的刺绣,另一套是粉色的纯棉被面四件套,上面印着牡丹图。还有男女各两套真丝睡衣,她的一套大红色,一套香槟色,裴九砚的一套大红色,一套藏蓝色。还有两张新疆产的纯羊毛毯和一对苏绣的枕头,两对真丝枕套。 第二个包裹里装着她之前喜欢的一些衣服、鞋子和护肤品,从冬到夏的都有,还添置了许多新的,大约是考虑到琼台岛一年四季热的时候比较多,所以准备的夏季新衣裙比较多。 在其中一件羊毛大衣的内侧口袋里,秦绥绥翻到了两个以她名义开的存折,一个有五万块钱,一个有八万块钱,在其他几件有内袋的衣服里,秦绥绥陆陆续续又翻出来四千多块的现金、许多全国票据。爸妈这是生怕她苦着了啊,想着法儿把钱送到她手里来。 秦绥绥擦着眼泪把钱票都收进空间,又默默打开第三个包裹。 第三个包裹相较于前面两个会小一点,里面用丝绒盒子装了一块梅花牌女表,一块欧米伽牌的男表,剩下的都是些秦绥绥喜欢的吃食,除了江城本地的芝麻酱和热干面,还有江城下面孝县的米酒,秦绥绥最爱拿来煮小汤圆米酒吃,荆县的蟠龙菜,蒸一下就能吃,还有恩县的玉露茶,是秦绥绥极爱的一款青绿茶,平时吃糕点的时候,最爱配这种茶。 剩下的便是一些酥饼、麻糖、糯米糕、雪枣等地方特色糕点。吃食最容易坏,秦绥绥拿了一部分出来,想着裴九砚可能爱喝茶,又把玉露茶拿了两盒出来,剩下的全部收到了空间,这都是爸爸妈妈精心准备的,琼台岛天热容易坏,她一点儿都舍不得浪费,等后面再慢慢拿出来。 裴九砚洗漱完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秦绥绥正站在衣柜旁挂衣服,小小一个人,站在大大的衣柜前,显得格外单薄可怜。 裴九砚走过去,扶着胳膊将人往床上带:“你身上还有伤,就在床上坐着,我……”话未说完,便看见小姑娘那一向生机勃勃的脸,此刻挂满了泪珠,她皮肤白,稍微哭一下,眼眶便显得通红,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裴九砚感觉自己心空了一下,他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出话来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哑:“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其实不难猜,小姑娘从小就没离开过父母,陡然经历这么一番变故,漂洋过海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又是晕船又是被驴车撞的,现在见到父母寄过来的东西,肯定就会想家,想爸爸妈妈了。 秦绥绥吸了吸鼻子,她没想到裴九砚这会儿会进来,看得出来他今天很高兴,她不想破坏他的心情,也害怕刚来就遭人嫌,手忙脚乱把眼泪擦干,笑着开口:“没事,我没事,老毛病了,见灰就爱流泪,这包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泥潭里滚过,袋子外面一层灰,好险没把我衣服和吃食弄脏!” 裴九砚也不揭穿她,附和点头:“嗯,是有点脏,我先帮你把东西都整理好,一会儿拿出去洗洗收起来。” 秦绥绥点点头,就着裴九砚的力道爬上床,盘着腿坐在大红床单上,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又按照长短和季节分门别类挂进衣柜。 收拾到那两套四件套的时候,裴九砚顿了顿,看了看床上的四件套,又看向秦绥绥:“要不要换成爸妈准备的?” 是他疏忽了,小姑娘皮肤娇嫩,他买的是市场上最常见的粗纱棉布,虽然也很舒服,但远远比不上岳父岳母准备的绸缎和细棉布舒服。秦绥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他,很快明白过来,摸了摸绣着鸳鸯图的被面,摇摇头:“没关系,这个也挺舒服的,而且这个下午洗过,那两套估计都没洗,等明天洗了我们换着用就是了。” 裴九砚听到这话,脑子里突然“轰”地一声响,感觉面皮有点发烫,正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窘态时,赞赞抱着小枕头走到房间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眼睛看向秦绥绥,有些期待地开口:“妈妈,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秦绥绥忙笑着点头:“好……” “不行!你是三岁的男子汉了,要学会自己睡觉!而且妈妈受伤了,你睡觉不老实,会压着她,赶紧回自己房间关门,睡觉!” 秦绥绥的声音被裴九砚冷酷的声音打断并且淹没。赞赞眼里的光“啪”地一下熄灭了,“哦”了一声,撅着个小嘴巴,恹恹地走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裴九砚转过身来,就看见秦绥绥正低着头,揪着被子上的鸳鸯图,想着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秦绥绥心里紧张得很,正好赞赞来了,她还想借着赞赞来挡一挡呢…… 裴九砚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自己刚才不也因为这件事情有些失态?于是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把东西收好,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被套当被子,在秦绥绥身边躺下:“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和汤嫂子赶海吗?” 秦绥绥见他不欲做什么别的事情,瞬间开心起来,也扯过大红被单盖上,背对着他侧睡,嘴里大声回应:“嗯嗯嗯!我们赶紧睡觉,睡好了明天赶海才有精神!” 裴九砚拉掉电灯的闸,在黑暗中无声勾了勾唇,这臭丫头,这是拿话点他呢? 琼台岛的五月已经有些热了,光是盖着被面也有些燥,秦绥绥睡着睡着就把被子踢了,露出穿着短袖睡衣的白嫩嫩的手臂,在大红被单上晃来晃去,搞得裴九砚都不敢往那边看,只敢蜷着腿缩在角落里,空气里还有小姑娘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裴九砚感觉自己热得不行,今年的琼台岛怎么这么热? 第一卷 第12章 我爱人第一次赶海 裴九砚出了一身汗,只能去洗冷水澡。 秦绥绥肉嫩,蚊子也爱,没一会儿就来叮一口,白嫩的胳膊上瞬间多了好几个红疙瘩。 她累极了,睡得沉,又被咬得烦躁,半梦半醒间不断挠着胳膊,在裴九砚第二次洗冷水澡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秦绥绥被咬了好几个包,脸上都被咬了一个,红彤彤的格外显眼。 裴九砚暗暗咬牙,迟东临和宋云来这两个不干人事的,居然把蚊香和蚊帐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要是迟东临和宋云来知道他这么说,肯定忍不住叫苦不迭,他们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什么时候用过蚊香啊?这谁能想得到? 裴九砚再也没心思想东想西,这会儿毕竟才五月,怕电风扇把人吹着凉了,他跑到楼下客厅,拿了把大蒲扇来一边帮秦绥绥扇风,一边抓着蚊子,等抓到第三十二只的时候,外面天空露出鱼肚白,汤嫂子在外面敲门,喊他们起床。 裴九砚轻手轻脚地下床,到大门口去跟汤嫂子说了几句话,回来才轻声把秦绥绥叫醒。秦绥绥一边抓着身上的蚊子包,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裴九砚递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给她:“喏,这是汤嫂子自己做的紫草膏,对蚊子包很有效,琼台岛蚊子是多,又毒得很,一会儿白天我就去卖蚊香和蚊帐,抱歉,昨晚是我考虑不周。” 秦绥绥一边把紫草膏往蚊子包上涂,一边回应他:“没事,我自己都没想到这点,一会儿我要好好感谢汤嫂子。” 叫醒赞赞,三人快速洗漱完,汤嫂子已经提着桶等在门外了,几人一同朝大海前进。 此刻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潮线退到极远处,和蟹青色的远天相接。略带潮湿的微凉空气,让秦绥绥的大脑彻底清醒起来。 初次看见清晨的大海,她很是兴奋,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踢掉鞋子就踩上沙滩,漫无目的一通乱踩。赞赞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欢快地大叫着踢掉鞋子,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裴九砚在后面捡起两个人的鞋子,又一把捞过秦绥绥将人按在原地,尽量把声音放柔和:“把伤口再闹腾得崩开流血了,一会儿还想不想挖螃蟹和蛤蜊了?” 汤嫂子也笑着过来:“是啊,快别跑了,跟我走,一会儿好东西都被人家捡完啦!” 秦绥绥这才想起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忙拿起水桶就跟着汤嫂子走。 海滩上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还有好些家属院的嫂子和小孩,大人们裤腿微微卷起,有的跟汤嫂子一样提着桶,有的把竹篓系在腰间,一走动就晃出蛤蜊相撞的闷响,显然大家都已经有收获了! 秦绥绥忙把小桶提好,又把裴九砚提前准备好的小铁铲拿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汤嫂子身后走,汤嫂子带着她来到自己常来的一片滩涂,指着沙面上那一个个小孔,对秦绥绥道:“瞧!那就是蛏子洞,撒把盐就全出来了,好抓得很!” 说完就把随身携带的粗盐递了一把给秦绥绥,这盐是她自己用海水晒干的粗盐,用着也不心疼。 秦绥绥学着她的样子朝那些小孔上面撒盐,果然没一会儿,洞口便“咕嘟咕嘟”开始冒泡,紧接着,一根根细长的白管子猛地探出,又迅速缩回,汤嫂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轻轻一提,一只肥硕的蛏子就被拽了出来,在水桶里扭动着喷出一口水。 秦绥绥学得快,跟在汤嫂子后面没一会儿就拽出十来个肥硕的大蛏子,兴奋得哇哇直叫。 抓完蛏子,又跟着汤嫂子去浅水洼里摸蛤蜊,也不知是不是秦绥绥运气太好,在浑水里一摸一个准,花蛤、文蛤、油蛤丢在水桶里的声音咔哒咔哒作响,明明是第一次赶海,却熟练得像个老手。 汤嫂子在旁边都看愣了,秦绥绥却是越摸越熟练,摸出的种类也越来越多,除了蛤蜊,青蟹、沙蟹、皮皮虾开始连番往桶里丢,甚至在一片礁石区的水洼里,还摸出两只章鱼和五个海胆。 秦绥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她猜想可能和空间有关,但这会儿人多没办法验证,等找个没人的时候再来验证看看。 怕被旁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绥绥还特意扯了片大海带盖在桶上面,跟汤嫂子一起,换了个人少的地方继续摸。 就在她从浅水洼里徒手抓出一条有赞赞手臂长的石斑鱼时,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周泽成那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只见他一边挥手朝这边跑过来一边大喊:秦同志,果然是你!刚刚你捡到大章鱼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我说是你,苏知青还说不是!” “你可真厉害!都捡了这么大一桶了!能不能教教我们?我们几个知青什么收获都还没有!” 秦绥绥:…… 这人没毛病吧?生怕她不够引人关注吗? 现在虽然说没有明令禁止大家来赶海,但凡事总有例外,要是别人都没捡到什么,偏她捡得多,人嫉妒起来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她身份又敏感,不想给裴九砚带来麻烦。 她扯开嘴对着周泽成假笑一下:“周知青,你看错了,我没有捡到大章鱼,这桶里是海带,海带到处都是,你想捡多少都有。” 周泽成还想再说什么,苏韵怡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拽了一把周泽成的衣袖,眼里都是埋怨:“你小声些,你这样会给绥绥带来麻烦的!” 周泽成一愣,这才发现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全都双眼放光地盯着秦绥绥手里的桶。 裴九砚本来带着赞赞在礁石上撬生蚝,听见这边的声音,还以为秦绥绥出了什么事,忙拎着赞赞的后领子就冲了过来。 瞧见这幅场面,他眼神不善地盯了周泽成一眼,而后从容不迫地朝着周围人开口:“不好意思各位,我爱人第一次赶海,为了让她高兴些,我特意提前抓了几只螃蟹和蛤蜊,放在浅水洼里让她去抓的。惊扰到大家了,实在抱歉。” 汤嫂子也跟着说:“是啊,是咱们自己闹着玩呢!大家也瞧见了,没什么东西呢,主要是海带,大家散了吧!” 围观群众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也自发地打圆场散开:“嗐,人家小两口的情趣,是咱们不懂事了……” “那个男人是知青吧啊?怎么咋咋呼呼的?什么都没看清就乱说,害我白期待一场……” “哪儿的知青啊?瞧着不像是个能干活的……” 周泽成这才发现自己闯了祸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啊秦同志,我就是太激动了,没想到可能会给你惹麻烦。” 苏韵怡在一旁语气似怒似嗔:“都跟你说了别喊出来别喊出来,你就是不听……” 秦绥绥瞳孔地震,瞧着苏韵怡这样子,跟昨天对周泽成的样子完全不同,怎么像是有进展了?怎么回事?才过去一晚上,男女主就走上了剧情线吗?在她没看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把苏韵怡拉到一旁,小声道:“苏姐姐,你跟周知青咋回事?是昨天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韵怡知道秦绥绥什么意思,她脸微红,看着秦绥绥关心的眼神,小声开口:“昨天我们几个知青从市里回去的时候,遇到一个有智力障碍的残疾小孩被其他几个孩子欺负,推倒在粪坑里,差点就溺死了,周知青一点都不嫌脏,不仅赶跑了那群孩子,还亲自下到粪坑里把孩子抱了上来送回了家里。” 她拉着秦绥绥的手,眼里都是光芒:“绥绥,其实我们都误会周知青了,他其实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只是心直口快了点。” 秦绥绥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有智力障碍的残疾小孩?她想起来了! 原书中,周泽成在继承了他们家的千万资产后,又在下乡时遇到了“贵人”,这个贵人身份极高,因着他救了贵人唯一的后代,所以贵人在后来一路对周泽成保驾护航。 裴九砚在后来知道周泽成继承了秦家家产时,开始对秦绥绥的死心生怀疑,暗中调查时被周泽成发现,那时周泽成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对出身比他高、又有几个死心塌地好兄弟的裴九砚本就心生不满,便借助贵人的势力,翻出1970年的某件旧事进行打压,导致裴九砚几人团灭…… 而原书中,女主苏韵怡对他的感情也是源于这件事,苏韵怡从小家境好,被父母养得内心纯善,同样表现得“善良”的男主心生好感,逐渐情根深种,后面甚至听信的周泽成的话跟父母决裂,“智取”了家族大半的财产来帮扶他…… 秦绥绥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所以哪怕“继承秦家家产”这一环没有走,男主还是顺利走了后面的剧情吗?原书的剧情还在推进,那她是不是注定要死,裴九砚他们注定下场悲惨?苏韵怡注定众叛亲离? 不对!1970年,不就是今年吗?到底是什么事?还有,这个贵人到底是谁?救人的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隐情?她一定要尽快搞明白! 第一卷 第13章 上交工资 秦绥绥不知道,她这会儿脸色苍白得可怕。 裴九砚冷着脸走过来揽过秦绥绥的肩膀,对着苏韵怡微微点头:“我爱人这会儿可能有些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去了。” 苏韵怡自然也是发现了秦绥绥的异常,她孤身一人到琼台岛下乡,在这边没什么朋友,跟秦绥绥也很合拍,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的。 可似乎秦绥绥真的很不喜欢周知青,在刚才自己跟她说了周知青的事情之后,秦绥绥脸色就变了。绥绥是她的朋友,周知青……算了! 下定决心,苏韵怡忙追上前一步,凑到秦绥绥耳边对她小声耳语:“绥绥,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周知青,我就离他远点!” 秦绥绥早在裴九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告诉裴九砚和苏韵怡,自己知道原书剧情这件事,只能顺着苏韵怡的话无辜开口:“苏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遇见周知青就会胸口发闷,像是喘不过气来。” 这话不仅是说给苏韵怡听的,也是说给裴九砚听的,在她没弄清楚“旧事”到底是什么事的时候,希望裴九砚远离他。 至于苏韵怡,她真心喜欢原书这位善良有才华的女主,而且刚才苏韵怡的话其实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在她和周泽成之间,苏韵怡选择了她,至少目前是!所以如果她愿意的话,自己也会尽全力帮她避免走上原书众叛亲离的结局,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总之,一切都靠苏韵怡自己选择。 苏韵怡听到秦绥绥的话,脸色一变,忙上前来摸了摸秦绥绥的脑袋,又摸了摸她的手:“是真的不舒服啊?那咱们快去医院!我以为你是因为不喜欢我跟周知青走太近……” 秦绥绥点头:“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苏姐姐放心,你先去帮你的事情吧,等你放假的时候,我去大队里找你玩!”她得亲自去光明顶大队,搞清楚“贵人”的事情。 说着又把自己的桶提过来,从桶里抓了两把蛤蜊,又拿了两个螃蟹、一条章鱼塞到苏韵怡桶里:“姐姐拿回去吃,下次我抓到了再给你送!” 苏韵怡他们都是下乡知青,每天都要上工的,因为这会儿还没到集合的时间,几个外地的知青就约着来赶赶海,过过瘾。 听到秦绥绥还愿意找她玩,说明她并没有放弃她这个朋友,苏韵怡很高兴,她点点头:“嗯!是快到上工的点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等你来找我玩!” 苏韵怡她们走后,秦绥绥几人也回到了家属院。 这会儿才早上七点多,太阳刚刚升起,迟东临和宋云来一人拿着两个饭盒等在门口,见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都提着满满一桶,不由得大吃一惊:“哇去!不是吧!今天海滩上收获这么多吗?早知道我们也去了!” 秦绥绥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东临哥、云来哥好,你们这么这么早?” 迟东临撇撇嘴:“还不是你家阿砚,怕赶海晚了单位食堂没饭了,让你饿肚子,交代我们早早就去食堂守着了 秦绥绥看了裴九砚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麻烦你们了!”她又扬了扬手里的桶:“今天一起留在这里吃海鲜呀!昨天我收到了家里的包裹,有很多好吃的,等下你们都带点回去!” 宋云来笑得如沐春风:“阿砚你瞧瞧妹妹多贴心,不像你,只会使唤我们干活儿!” 裴九砚没理他们,微微低头看了看秦绥绥已经红润起来的脸色,还是有些担忧询问:“真的没事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秦绥绥摇头:“真没事了,离他远点就好了。” 迟东临二人问起怎么回事,赞赞小嘴叭叭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顿,末了还补充道:“迟爸爸,宋爸爸,妈妈看见那个知青哥哥就会呼吸难受,说明他不是好人,你们以后也离他远点!我们都离他远点!不然我们呼吸过的空气会传染给妈妈,让她不舒服的!” 赞赞一脸严肃又认真,秦绥绥却想给他点个大大的赞,小家伙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她也正想叮嘱迟、宋二人呢!毕竟他们就是裴九砚团灭队的成员! 迟、宋二人也极为宠爱赞赞,听见他的话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瓜,毫不犹豫就答应:“行!爸爸们听赞赞的,离那个坏家伙远一点,免得把臭臭的空气传染给你妈妈!” 一家人笑着往里走,汤嫂子答应等回去忙完家里的事情就过来一起吃午饭。 秦绥绥想起这两天,都没有听汤嫂子提起过家里的孩子,今天赶海也没带去,便问了裴九砚。 裴九砚顿了顿,才解释道:“汤嫂子之前落水受过寒,他们去医院看过很多次,但一直没有孩子。” 秦绥绥明白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很多人身体本就有亏空,若是再受了寒,确实会影响子嗣。 不过这对她来说不算事啊!她奶奶可是中医圣手,对她来说这种病都不算病,她之前可是留下了很多针对这方面的药呢,就是不知道对汤嫂子有没有用,如果没用的话,她再去找找奶奶留下的医书和药方! 看见秦绥绥的眼神,裴九砚突然明白了,他扬唇笑了笑:“奶奶有药?” 秦绥绥朝他露齿一笑,二人心照不宣。 汤嫂子很快就忙完过来了,几个人忙着在院子里洗刷海鲜。 依然是汤嫂子主厨,今天海鲜品种多,汤嫂子直接做了个清蒸海鲜大杂烩,清蒸石斑鱼,剩下的一条章鱼做了个川式辣炒章鱼,又拿了几只螃蟹出来做香辣蟹,海带煮熟用来做凉拌。 秦绥绥吃得头也不抬,她自然也吃过海鲜,但从海边运往内陆的海鲜,到底没有这种刚抓出来就下锅的鲜,而且汤嫂子手艺是真的很好,辣炒的章鱼和螃蟹q弹入味,清蒸的海鲜配上她特调的料汁,那简直是鲜上加鲜! 秦绥绥再一次梦想着成为汤嫂子的饭搭子! 等吃完饭收拾好,裴九砚跟迟东临他们出门后,秦绥绥把汤嫂子拉到里屋,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嫂子,我奶奶在世时是中医,之前有很多人来找她求药,如果你信我的话,可以试试看!” 汤嫂子开始有些不明白:“这什么药?我没生b……”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双眼放亮,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绥绥:“这是……可以治我那方面的药?!” 秦绥绥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也不一定,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这个只是对于你这种受寒后伤身的人有针对性的温补作用,但对大部分人都有效果,你可以先试试看,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汤嫂子猛点头,她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医院看了不知道多少,但凡有一点希望的,他们都会去看,老郭的那点儿津贴几乎全用在这上面了,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她今年都35了,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再要不上,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孩子缘分了。 她也曾想过去找中医,但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老郭身份也特殊,他们不敢冒险。 她一把握住秦绥绥的手:“妹子,嫂子感谢你!不管有没有效果,你以后都是我的亲妹子!你喜欢吃川菜是不是?以后嫂子每天都给你做!你喜欢吃什么嫂子都给你做!” 这下秦绥绥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虽说她从昨天开始就梦想着和汤嫂子成为饭搭子,但汤嫂子这么直接说出来,搞得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厚颜无耻,而且还有裴九砚和赞赞呢,她总不能天天拖家带口去人家家里蹭饭吧! 但她的愿望晚上就实现了。 晚上秦绥绥洗漱完,正在梳妆台前擦雪花膏,裴九砚把下午刚买回来洗干净的蚊帐安装好,才走到梳妆桌前,看着秦绥绥的眼睛,放缓声音开口:“我刚刚接到一个临时任务,要出海几天。这几天你一个人带着赞赞住在这里可以吗?” 秦绥绥擦雪花膏的手顿了一下,忙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要走。” 没想到会这么急,秦绥绥忙站起来给他收拾行李:“你怎么不早说!这么着急一会儿把东西漏了这么办,在海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还担心我呢,我自己在家什么都有,你担心啥呀!” 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她忙忙碌碌地围着自己转悠,裴九砚突然感觉心口鼓胀胀的。这个画面,他不知梦到过多少次。 明明他们昨晚才领证,成为合法夫妻也才一天一夜,自己就要出任务,还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他一把拉住秦绥绥的手,把她带坐在床上,摸了摸她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存折、一把零钱和一叠票据递给她:“这是我这几年的工资和各种福利津贴,往后交给你来保管。还有这些现金和票据,你平时想买什么就去买,不够的话再去银行取。往后每个月发了工资,我都拿回来给你,你放心花。” 秦绥绥接过来一看,现金零零整整加起来有三百多块,还不算各种票据。存折里更是有两万多块钱!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秦绥绥知道裴九砚之前一直在海军学院学习,当兵也就三四年的事情。他每个月的工资应该在一百多块钱,但具体多少她并不清楚。 “这是我每个月的工资加补贴,还有去其他院校给学员授课的福利,有时候出任务的时候,上面也会有奖励,我还有技术分红。” 秦绥绥知道裴九砚不仅是团长,还参与了一些绝密军舰的研发,有时候更会出一些极度危险的任务,这么多钱,可能是他拿命换来的。 秦绥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裴家也不差钱,裴九砚却还这么拼,这是他作为军人的信仰与觉悟。自己作为军人家属,以后要表现得更好才行,不能拖他后腿。 裴九砚见她满脸的担忧,笑着开口:“你别担心我,我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我已经跟汤嫂子说了,她每天会给你做饭送过来,你想吃什么告诉她,我付过钱了,要是不想吃汤嫂子做的饭,你也可以让赞赞去食堂打饭回来。” “爸妈寄来的那两套床单被套,还有你的衣服,我白天都已经洗了晒干了,你随时都能换着用、换着穿。” “想要买什么东西,直接使唤赞赞去军人服务社就行,他很熟悉。” “如果去赶海,记得跟汤嫂子一起,海边涨潮很危险,你对海边不熟悉,千万不要自己乱跑。” 秦绥绥一把甩开他的手,嘴里念念叨叨:“我知道啦,时间紧急,你别耽误我给你拿东西!” 第一卷 第14章 神奇的空间潭水 秦绥绥跑到衣柜里鼓捣半天,借着柜子的掩护从空间捧出来一大堆东西,她一样一样拿给裴九砚看。 “喏,这个是维生素c,你们在海上很难吃到新鲜的水果蔬菜,很容易口腔溃疡,很难受的,吃这个可以补充维生素,预防一下。” “还有这些是各种伤药、感冒药、消毒药,我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反正你都带上,以防万一。” “这些糕点也带上吃,肚子饿了可以顶一顶,这个叫蟠龙菜,吃的时候切片蒸熟就行。可惜了没有蔬菜,我有菜种子,这几天就把院子里的那片地开出来种上!” “这些……” 看着她小嘴叭叭个不停,裴九砚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但不行,还太早了,别吓着她。 耐心等她全部说完,裴九砚才浅笑着把东西全都收进自己行李包,又把赞赞叫过来:“赞赞,爸爸要出任务,你是家里的男子汉,要照顾好妈妈,知不知道?” 赞赞点头,朝他敬了个礼:“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裴九砚十分钟后就出发了,沉沉夜色里,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秦绥绥一言不发,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见了,赞赞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嘴里还在安慰她:“妈妈,你别难过,爸爸过几天就回来了!” 等到了客厅,赞赞才发现,妈妈哪里有难过的样子呀,她明明笑开花了! 秦绥绥是真高兴,她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不知道怎么和裴九砚相处,昨晚是混过去了,但他们到底是真夫妻,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愿意,也不得不做!总不能次次都混过去吧! 裴九砚出任务好啊!这事儿能拖一天是一天,至少她目前还没准备好!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秦绥绥就起来了。她从窗户往外望,海边已经是蟹青色了,也不知道裴九砚他们走到哪里了。还有,昨天赶海人太多不方便,今天她想再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空间对海鲜有吸引作用。 只是裴九砚说得对,她对海边不熟悉,万一出了什么事,会给裴九砚带来麻烦。还是下次跟汤嫂子一起吧! 心里这么想着,下一秒,大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秦绥绥站在二楼窗户往下看,居然是汤嫂子! 她“噔噔噔”跑下去开门,迎面对上汤嫂子的笑脸:“绥绥,我看你房里灯亮了,猜到你应该是起床了。这两天是大潮汛,家属院其他几个嫂子约着一起去赶海,你要不要一起去?我正好把大家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秦绥绥猛点头:“去!去!嫂子我去!” 汤嫂子笑着摸了摸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行,那你快去洗漱一下,把赞赞也带上,有其他小孩一起玩呢,十分钟后我们在你家门口集合!” 秦绥绥点头,快步往楼上跑,先把赞赞喊起来,娘俩又匆匆忙忙洗漱,跑到楼下厨房里去拿工具。 赞赞原本拿了一个小桶,看见妈妈选了最大号的桶,于是果断丢下小桶,转而拿了一个跟妈妈一样的大桶,那桶都快跟他差不多高了,拿着走路晃晃悠悠的。 秦绥绥忍着笑:“赞赞,你拿小桶就行了。” 赞赞故作老成地摆摆手:“妈妈你不懂,这么大的桶,说不定都不够你一个人用的!”赞赞上次可是见识了妈妈的厉害,他决定要拿大桶帮妈妈一起装! 秦绥绥点点头:“原来赞赞是要帮妈妈装渔获呀,那这样吧,你拿这个第二大的桶,那个大桶太大了,走路不方便,要是摔跤了怎么办呀?” 赞赞想了想也是,如果他摔跤了,妈妈还要照顾他,就会影响妈妈抓鱼虾,大潮讯的时候,鱼虾可都是靠抢的呢!他见婶子们抢过! 赞赞点头,转而拿了第二大的桶和铲子等工具,母子两牵着手出门了。 汤嫂子她们也正好走过来,见秦绥绥出来,忙笑着把人拉过来:“绥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吴嫂子,缝补手艺特别好,这个是涂嫂子,粤省人,特别会做炖汤和各种甜水,还有这个是刘嫂子,在医院工作,你应该见过。她们都跟咱一个家属院住着,爱人也都跟我家老郭一样的级别。” 汤嫂子特意指出这一点,是为了让秦绥绥不必因为自己年纪小,就觉得自己在她们几个嫂子面前矮一截,她爱人身份可是最高的呢! 而且汤嫂子一家跟裴九砚他们走得近,对秦绥绥家的事情也有些了解,知道秦绥绥不会做这些活计,索性在介绍的时候把各位嫂子擅长的事情都介绍了一遍,要是以后秦绥绥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也能找到人。 秦绥绥大大方方地跟几位嫂子打招呼,又把爸妈从江城寄过来的糕点分了点给大家,众人很快融为一团。 吴嫂子和涂嫂子都是第一回见秦绥绥,笑着调侃:“怪不得裴团长这么着急领证呢,这么漂亮的女同志,是我我也得着急!” 秦绥绥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汤嫂子打圆场:”你们快别说了,绥绥丫头年纪小面皮薄,再把她说跑了,小心阿砚回来找你赔!” 众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几个孩子在前面疯跑。刘嫂子家的儿子小力见赞赞没跟上来,停下来朝他招手:“赞赞快来,跟哥哥姐姐们一起去抓螃蟹!” 赞赞摇头,紧紧攥着妈妈的手:“不了小力哥哥,我爸爸不在家,我就是家里的男子汉,我要照顾妈妈!” 听着这童言童语,几个嫂子们顿时哈哈大笑,秦绥绥也忍不住笑着低下头,摸摸赞赞的小脑袋瓜,柔声开口:“赞赞乖,你跟哥哥姐姐去玩吧,妈妈跟婶子们一起呢,但是你不能跑远哦,要始终在妈妈视线范围内,好不好?” 赞赞仰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下,才小大人般开口:“这样也行,那妈妈也要乖乖的,不能离开赞赞的视线范围哦!如果你拿不动了,记得要喊我帮忙哦!” 秦绥绥忍着笑:“好,妈妈肯定不离开赞赞的视线,妈妈拿不动的时候,肯定喊赞赞来帮忙!” 到底是孩子,哪有不爱玩的,听到秦绥绥这么说,高高兴兴就撒欢儿跑了。 秦绥绥也跟着嫂子们来到了滩涂上,因为是大潮讯,来赶海的人比昨天还多。好在她们来得还算早,几个嫂子又是熟手,带着秦绥绥七转八转地,就来到了一个被礁石隔开的小滩涂。 刘嫂子笑着跟秦绥绥解释:“绥绥,你别看这边小,但大潮讯的时候收获可不少,而且这边人少,不用在那边跟人抢来抢去的。” 秦绥绥点点头:“我什么都不懂,我就跟着嫂子们。” 人少好呀,她就是想要找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验证一下空间呢,这边不像之前那片大海滩一样一览无余,有平整的滩涂,还有许多礁石。 嫂子们已经开干了,这边的礁石区有很多波螺、海胆、海蛎子,还有不少青蟹,秦绥绥跟着嫂子们捡了一会儿,开始慢慢朝一旁的礁石挪动。 她早就看好了,这块礁石有成人大腿高,弯下腰去,别人只能看见身体,看不见她的手在干什么,隐蔽性好,方便她操作。 礁石下有一小片到小腿肚的浅水,和不远处的浅海连着,秦绥绥把手伸进去,用意念引出一点小溪水,水里毫无动静。又引出一点瀑布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难道是那个潭水?秦绥绥有点不解,小溪水和瀑布水秦绥绥都尝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喝是好喝,但是没有什么灵泉的特殊功效,当然,也许是她没发现。 至于潭水秦绥绥没尝过,主要是那潭水水位太低,岸边又陡,她够不着。想着反正潭水流到了小溪里,也是一样的,所以至今没尝过,难道不一样? 秦绥绥用意念缓缓引出一缕蓝绿色的潭水出来,几乎是在潭水出来的一瞬间,礁石下的浅水瞬间冒出来三条成人小臂长的石斑鱼,在水里翻腾跳跃,秦绥绥眼睛瞪得溜圆,手下的动作也不慢,眼疾手快就把一条鱼抓进了桶里,剩下两条直接丢进了空间潭水里。 很快,浅水里开始骚动起来,秦绥绥往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游过来好几条巴掌大的章鱼,还有好些石头蟹、青蟹也从石头缝里开始往这边的水里钻,海胆也跟个球似的往这边滚,好几个手臂长的龙虾也挥动着钳子往这边游,甚至还有许多她认不出的海鱼……这是近海能游的小型海鲜都过来了吗? 第一卷 第15章 林间寻宝遇擂肥 秦绥绥都惊呆了,空间潭水果然有用! 她眼疾手快地把浅水里的海鲜捡起来,一部分丢进桶里,一部分丢进空间水潭里,观察了一会儿,确认空间水潭里那些海鲜都还活着,并且能用意念抓出来后,秦绥绥便把大部分渔获都丢进了空间里,只把自己的桶装了个半满。 浅水滩里还有一些,秦绥绥招呼汤嫂子几人过来:“嫂子们,快来这里,这里好多!”海洋是大家的,秦绥绥不打算独占,而且她想要在这里生活得好,也要跟嫂子们搞好关系。 汤嫂子一听,想起昨天秦绥绥的“战绩”,忙招呼众人过去,看见浅水滩里的海货,众人惊归惊,但手下动作也不慢,三下五除二就把浅水滩里的东西扫了个干净,几乎每个人都装满了桶,就连孩子们的桶都装了小半。 怕太过引人注目,几个嫂子又熟练地捡了点海带和海藻放在上面,趁着人多没人注意她们,功成身退。 回家属院的路上,每个人都很高兴,吴嫂子看着秦绥绥,欢喜得藏都藏不住:“绥绥还真是运气好,我来琼台岛这些年,赶了这么多次海,也没今天这样的收获!” 涂嫂子也笑着接话:“别说是你了,我一个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都没今天这样畅快过,那好东西真是扎堆了!还真得感谢绥绥!” “既然感谢绥绥,那以后有什么好事可都得想着点我们绥绥,我跟你们说,我可把这小丫头当亲妹子看,以后她有啥事,你们可都得帮忙!”汤嫂子揽着秦绥绥,笑得格外亲昵。 刘嫂子拍了拍她:“瞧你说的!家属院就咱们几个合得来,你把她当亲妹子看,咱们还能亏待她不成?” 秦绥绥笑得甜美:“那我就提前谢谢各位嫂子啦!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说笑笑间几人各自回家。 秦绥绥带着赞赞洗漱好,把打湿的衣服换下来随便搓了一下,准备先去食堂吃早饭。汤嫂子端了两碗红油抄手过来:“绥绥、赞赞,快来把早饭吃了,换下来的衣服拿给我一起去洗!” 秦绥绥欢喜地接过红油抄手,对着汤嫂子摆手:“不用了嫂子,衣服我已经洗了,总不能什么都麻烦你!” 汤嫂子嗔怪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现在可吃着你给的药呢,我虽然不懂中医,却也知道那些都是好药材,贵着呢!再说你家阿砚也给了我钱,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对了,这些海鲜你想怎么吃?这么多也吃不完,我一会儿去提点海水回来养起来。” 秦绥绥想了一下:“嫂子,我都可以,你看着办,你做什么都好吃,我都爱吃!” 汤嫂子笑着点头:“行!那一会儿中午我做个海鲜大杂烩、爆炒鱿鱼,再熬个虾蟹砂锅粥。” 把红油抄手吃完,秦绥绥开始围着院子里的空地转圈。 裴九砚分到的这个小院子空间很大,但只在院子左边有一棵芒果树,其他都空在那里。秦绥绥打算把右边的地开垦出来,种点青菜之类的东西,平时吃着也方便。 汤嫂子提了海水回来,见她拿着锄头在那转悠,就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直接把郭营长招呼出来:“老郭,你快来帮绥绥把地锄了!” 郭营长今天正好休假,闻言忙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秦家小院里那一小块地给锄了,还贴心地翻了两遍。秦绥绥没跟他客气,两家关系要想继续走下去,少不了要互相麻烦对方。 等郭营长走后,秦绥绥从空间里掏出之前从家里杂物房带来的种子,别的乱七八糟的她不认识,她只认识黄瓜种子和番茄种子,还有一种她们江城特有的菜瓜种子,菜瓜水分大,又极为脆嫩,吃起来十分清爽解渴,到时候种出来正好可以给裴九砚他们带上船去吃。 秦绥绥不会种菜,但种过花,她学着种花时的方法,把每种种子都撒一点在土里,用小铲子把种子埋进土里。想了想,又把空间里的小溪水引出来,浇到这些种子上。 功成身退,秦绥绥收起小桶,准备回房里去休息一下。结果下一秒,黑红色的土壤里,刚才她撒了种子的地方,突然冒出很多绿芽,然后豆大一点的绿芽跟开了特效似的,不断长高长粗,一直长到她小腿肚才停下。 秦绥绥愣愣地看着这些菜苗,又看了看水桶里剩下的小溪水,感情小溪水是这作用啊?难怪她喝了这么多天,除了觉得味道好,没感觉有什么别的功效呢,原来是促进植物生长的! 那现在怎么办呢?她要怎么跟汤嫂子解释? 正巧汤嫂子隔着墙在那边喊她:“绥绥!今天来我这边吃午饭吧?东西多,免得我拿来拿去!” 秦绥绥忙点头:“好的嫂子,我马上就过去!” 还好还好,暂时逃过一劫! 吃过午饭,汤嫂子和郭营长有事要去镇上一趟,赞赞上午就已经跟小伙伴们一起去托儿所了。在这个年代,军区家属院就已经有托儿所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军区,托儿所就在幼儿园和小学旁边,最小能接收一岁半到两岁的孩子。 赞赞因为特殊原因,在裴九砚三人都出任务的时候,白天几乎都待在托儿所,晚上就被汤嫂子接回去,再大一点,晚上就能跟家属院的几个孩子一起回去,因为提前跟裴九砚了解过这个情况,所以秦绥绥就让他跟刘嫂子家的小力和吴嫂子家的小花一起去了。 秦绥绥独自回了家,看着被养在桶里的海鲜,想着去找苏韵怡一趟,顺便打探打探“贵人”的事情。这事儿不弄明白,她总感觉有把大刀悬在头顶。 说干就干,趁着这会儿还是午休时间,秦绥绥直接抓了三只青蟹,十几个皮皮虾,五只海胆,又捞了几把蛤蜊,抓了几条海鱼,装在小桶里,又带了一点爸妈寄过来的糕点,骑上院子里裴九砚给她买的女式自行车,就往光明顶大队去了。 家属院离光明的大队骑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中间要穿过一片高大茂密的树林。 好在这会儿是白天,秦绥绥倒也不害怕,骑着自行车欢快地在林间穿梭。 自从觉醒后,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忙碌,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候,她东看看,西瞧瞧,琼台岛气候炎热,物种丰富,林子里什么树都有,秦绥绥看见了好些高大的椰子树,还有跟她们家院子里一样的芒果树。 她想到空间里那片还空着的黑土地,脑袋瓜子活跃起来,要是把这些果树移植一点进空间,应该能活吧?那到时候是不是就有吃不完的水果了?而且空间出品的水果,会不会更好吃? 心动不如行动,秦绥绥干脆停下车,鬼鬼祟祟打量周围,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大队里的人大多都在午休,而且外面热得很,几乎没什么人走动。确认没人看见后,她把自行车收进空间,轻手轻脚钻进林子里。 这片树林很密,阳光被高处的树冠筛过,漏到地上时只剩下碎金子一样的光点。秦绥绥径直走到那棵她看中的椰子树旁边,手轻轻按在笔直的树干上。脑海中意念微动,想着把树收进空间黑土地,下一秒,手中一空,眼前高大的椰子树已经不见了,秦绥绥用意识查看空间,在黑土地的边缘,果然伫立着一棵高大笔直的椰子树!正是刚才那棵! 试验成功!秦绥绥高兴起来,随手又把旁边那棵椰子树弄进了空间,而后抬脚走进更深一点的林子里。 在这里,秦绥绥头一回见识到了书本上所说的,琼台岛物种的丰富性,光是这一片林子里的花草树木,估计就有大几十种,她把自己见到的芒果树、香蕉树、荔枝树全都移植进空间,还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棵龙血树! 秦绥绥虽然没有继承到奶奶的正统医术,但这么些年跟在她身边,也认识了很多中药材。她知道龙血树是十分珍贵的天然药材,它的树脂被称为“龙血”,具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收敛止血等作用,可以用于治疗跌打损伤、瘀血肿痛、外伤出血等病症。而且,龙血树的树脂还具有一定的抗菌、抗炎作用,对于一些炎症性疾病也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这种药材是琼台岛独有的,外地极为稀少,就连她们家的地窖里都不多,秦绥绥高兴起来,双手一动,便将这棵龙血树移植进了空间。 发现龙血树后,秦绥绥就像是开启了宝盒,陆陆续续发现了鸡屎藤、螺序草、裸花紫珠等琼台岛特有的珍贵中药材,秦绥绥全都移植进了空间黑土地上。 更让人惊喜的是,在更深一点的地方,秦绥绥还看见了一棵正在成长中的沉香木!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米缸的小老鼠,到处都是惊喜,她高兴地搓着手手,小心翼翼地跨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藤蔓,朝那棵沉香木行进。 “喂!小崽子,手里捏的啥啊?给哥儿几个看看?”前方突然传出的声音,把秦绥绥吓了一大跳! 她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在离沉香木不远的地方,三个长得乱七八糟的混子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瘦弱的孩子堵在一棵大棕榈树下。 只见那个领头的“黑皮”混子歪叼着半截烟,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裤腿卷到了膝盖处,露出瘦骨嶙峋的小腿。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豁牙”,正龇着缺了半颗门牙的嘴凶狠地看着那个孩子,另一个“刀疤脸”用指甲扣着颧骨上的痂,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个缺了口的刀片。 被他们堵住的孩子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满脸都是惊恐和绝望。 秦绥绥皱眉,这场面她上学的时候经常见到,这不就是擂肥吗?!三个大人擂一个小孩? 第一卷 第16章 抢了男主的机缘 秦绥绥趁着他们没注意到这边,快速把沉香木收进空间,而后从地上操起一根枯木棍,朝着那边厉喝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几人闻声朝秦绥绥看来,发现是个女人,三个乱七八糟的的混子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哟,玩英雄救美啊?” “这哪家的阿妹?自己找到阿哥们这来了?” “哟!还带着武器呢!阿哥们好害怕啊!” “哈哈哈哈哈哈……” 秦绥绥操着木棍靠近,眼疾手快地把小孩护在自己身后,而后指着三个青年的后面,突然大声说道:“你们快看,有好多人来了!” 三个青年闻言笑声一顿,齐刷刷往后望去。 秦绥绥趁机把手伸进口袋,从空间里掏出一小袋药粉,手一挥,药粉直接冲着三个青年飞散而去。 秦绥绥则拉着小孩后退好几米远,远离药粉的“攻击范围”。 三个青年发现被骗了,愤怒地转过头来,指着秦绥绥:“臭娘们,敢骗我们!” “呸呸呸!臭娘们,别以为撒点面粉就能对付我们,我们可……哎哟,肚子好疼……” “哥,我也肚子疼,怎么回事……” “臭娘们,你给我们下毒?!” “茅厕!茅厕!快快!回去!我要去茅厕!” “就在这里拉不行吗?我憋不住了大哥!” “蠢东西!肥水不流外人田知不知道?赶紧跑回去!” …… 三个身强体壮的青年,转眼间就捂着肚子跑远了。 小孩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看向秦绥绥的眼神却充满了敬畏。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好厉害啊,比妈妈还要厉害! 秦绥绥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又拿出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温声开口:“没事了,他们暂时不会回来了,他们抢你什么东西了?你别害怕,你是光明顶大队的孩子吗?我正好有事要过去,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可以带你去找你们大队长!” 小孩抿抿唇,低下头小声开口:“谢谢姐姐,不过姐姐离我远一点,跟我走一起别人会骂你的。”说罢他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眼中有些不舍,但还是把手伸过去:“这个送给姐姐,我先走了。”说完朝着秦绥绥一鞠躬,又塞了个东西进秦绥绥手里,转身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秦绥绥皱眉,摊开手才看见,手心里放着一枚子弹壳,子弹壳像是被放在手里盘过许久,整体泛着漂亮的银光。那几个混子刚才就是抢这个? 看着手里的银色子弹壳,秦绥绥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她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干脆把子弹壳收在随身小包里,能让她感觉异样的,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仔细收起来肯定没错。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知青们就要上工了,秦绥绥忙绕回那条林间小道上,把自行车从空间掏出来,快速朝大队里蹬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到五分钟,原本应该在知青点午休的周泽成突然出现在林子里。 周泽成平常这会儿的确都在午休,但不知为何,今天总觉得有什么对他好的事情要发生,这种感觉,就跟他第一次看见秦绥绥和苏韵怡一样,总觉得这两个人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循着内心的感觉就到了这片树林里,只是在林子里转悠许久,除了一些果树,也没发现什么好东西。这些果树大队里都有,他想不出有什么特别。 周泽成有些纳闷,转悠到一棵大棕榈树下,发现树下有一个透明的塑料小袋子,里面还有一点点跟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 “咦?这是什么东西?”周泽成好奇地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很快,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就往知青点狂奔。 * 秦绥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抢了男主的机缘,她是第一次过来光明顶大队,不知道知青点怎么走,找了好半天才看见一个人,问了路,又七绕八绕来到了知青点。 知青点是个大院子,里面有好几个房间。 此时离知青下午上工还剩下半个小时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应该都在午睡。秦绥绥有点犹豫,怕直接进去不太好,而且她也不知道苏韵怡住哪个房间。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阵“呼哧带喘”的声音,粗的跟牛喘似的,秦绥绥回头一看,就见周泽成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跑了过来。 秦绥绥眼睛一亮:“周知青,请问苏姐姐在哪个房间?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她?” 周泽成肚子疼得说不出话,他朝着其中一个房间指了指,而后迅速捂着肚子冲进了茅厕。 苏韵怡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上梳头发。听到外面的动静,忙轻手轻脚地出来,正好看见秦绥绥满头大汗地站在知青点门口。 “呀!绥绥!这么热你怎么来了?赶快进来!” 苏韵怡忙把人拉进自己房间,她不缺钱,也不习惯跟旁边同住,因此多给了点钱,住的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把秦绥绥带进去后,帮她倒了一杯凉水,又拿出毛巾沾了凉水帮秦绥绥擦脸。 秦绥绥皮肤白嫩,这会儿正中午的日头又毒辣,哪怕是戴了帽子,也把她的小脸晒得通红。 苏韵怡皱着眉,给她擦完脸,又拿来一盒雪花膏:“赶紧把脸擦擦,这么热你也敢往外跑,晒伤了怎么办?” 似怨怪她,但语气里却满是关心。秦绥绥心中一暖,抱着苏韵怡的胳膊撒娇:“苏姐姐,我想你了嘛!”她指了指放在地上的小桶:“我今天早上赶海又找到了很多东西,拿过来送给你,你快找个桶把它们腾出来!看看热死了没?” “还有这个,是我老家那边寄过来的糕点,你拿着尝尝看!好吃我下回还给你带!” 苏韵怡也很高兴,一边往自己的桶里倒海鲜,一边嗔怪道:“怎么又拿了这么多来?昨天才刚吃一顿,大家伙儿都沾了你的光,都吃上了肉呢!” 其他房间也有人陆陆续续起来了,听见苏韵怡的话,才知道自己昨天吃的海鲜是秦绥绥送的,也都笑着跟秦绥绥打招呼:“你就是苏知青的妹妹啊!感谢你昨天送的海鲜,我们都是内陆人,没吃过海鲜这么贵的东西,昨天去赶海也没有什么收获,最后还是靠你才吃上了肉呢!” 苏韵怡很骄傲:“那可不!我妹妹厉害着呢!以后她要是来知青点找我,我不在的话,大家伙儿可得帮忙照顾点哦!” 其他知青忙笑着应好。 秦绥绥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在一旁喝水傻笑,看得出来,苏韵怡跟其他知青都相处得挺好,果然是本书的女主,有女主光环! 跟外面的人打完招呼,苏韵怡又把秦绥绥拉进房里,从箱子里找出一顶崭新的帽子,戴在秦绥绥头顶:“来,这是我昨晚做的,戴上看看……嗯!不错,绥绥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秦绥绥惊喜地摸了摸,又拿起苏韵怡摆在一旁的镜子照了照,头上的渔夫帽是用卡其色的细棉布做的,摸着柔软,但却很有骨感,帽檐不大不小,太阳底下能正好把脸和脖子遮住,也不会影响视线。 秦绥绥高兴地转了个圈:“苏姐姐,你手艺也太好了!这么漂亮的帽子,一晚上就做出来了!你真应该去参加广交会!” 苏韵怡也高兴:“我昨天瞧着人家赶海的人都戴了帽子,你以后也带上,海边哪怕是早上,也会被晒黑的!” 秦绥绥点点头,爱惜地摸了摸帽子:“我以后肯定天天戴!” 苏韵怡笑着嗔她一样:“不得换洗吗?放心,我这两天有时间再给你做两个,让你换着戴!” 两人又是笑闹一阵,秦绥绥突然想起本书的男主,她八卦道:“周知青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他,感觉他脸色有点白,也不应我的话,急匆匆就跑了。”不怪秦绥绥,她是真没想到周泽成会跑到树林里去,还恰好捡到了她之前撒的那袋窜稀粉。 苏韵怡摇摇头:“管他呢,我也不知道,你既然看见他就不舒服,就离他远点,我也离他远点。” 秦绥绥欢喜点头。 很快就到了苏韵怡上工的时间,秦绥绥跟她一起出了知青点,骑着车子在大队里转悠。 据苏韵怡所说,周泽成那天是在粪坑里救了一个有智力障碍的残疾小孩,身体有这种状况的人应该不常见,所以一打听就能知道,但秦绥绥毕竟是生面孔,贸然在村里打听这些,不仅会让村里人起疑,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她只能借着来村里跟村民换蔬菜的借口来查探一下。 但这会儿村里大部分的人都上工了,她转悠了半天,一根毛都没看见,反而被一条狗撵到了村尾后山。 秦绥绥脚都快蹬得冒火星子,才总算把狗甩掉了,她喘着粗气把车停在山脚下的一处山泉水泉眼处,准备去洗把脸。只是刚蹲下来,人高的草丛后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没事吧?呜呜呜……” 秦绥绥站起身,小心地扒开草丛探头望过去,就见刚才在树林里见到的小男孩,正抱着一个晕倒的中年妇女,焦急地哭喊着。 第一卷 第17章 被海神眷顾的姑娘 小男孩也看见了秦绥绥,他哭着朝秦绥绥求救:“姐姐,你那么厉害,能不能救救我妈妈,呜呜呜……” 秦绥绥忙跑过去,把人接到怀里检查了一下,微微放下心来,对小男孩开口:“别害怕,你妈妈只是中暑晕倒了,快,来帮帮忙,把她抬到那边阴凉通风的地方。” 小男孩忙擦干眼泪,帮着秦绥绥一起把女人抬到了一块阴凉的石板上。 秦绥绥拿出手帕招呼他:“你去那边用泉水把帕子沾湿了给你妈妈擦脸擦身。” 此时秦绥绥就是小男孩的救命稻草,她说什么小男孩立马照做。 等他走后,秦绥绥里面从空间里拿出个杯子,弄了点小溪水,又撒了点盐进去,掰开女人的嘴慢慢给她喂了进去。 中暑时,人体通过剧烈出汗散热,汗液中不仅含水分,还含有大量盐分。单纯喝白开水无法补充盐分,反而可能稀释血液中的电解质浓度,加重低钠血症。 喂盐水能帮助肠道快速吸收水分,恢复细胞内外液体平衡,避免脱水恶化。 等秦绥绥把一杯水喂完,小男孩也很快拿着湿帕子过来了,秦绥绥接过来,帮女人擦了一下脸和脖子,又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一颗,擦了一下脖子和前胸,想了想,又把她的手拉过来擦了擦。 这时秦绥绥才注意到,女人右手里紧紧攥着一小块灰褐色的东西,还带着湿润的泥土。秦绥绥认识,这是三七,应该是刚挖出来的,三七具有化瘀止血,活血定痛的功效,民间常用来治疗跌打损伤和瘀血肿痛,想起小男孩之前被那几个混子打出的伤,秦绥绥心下了然,她应该是懂点中医药理的。 大约是盐水的作用,女人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看见秦绥绥,她身体下意识后退了一点,又快速把小男孩拉过来护在自己怀里。 小男孩从她怀里探出头看,小声安抚道:“妈妈你别害怕,你刚才中暑晕倒了,是这个姐姐救了你,我之前说的在树林里救了我的姐姐,也是她。” 女人,也就是谢婷,神情这才放松一点,她把小男孩拉到自己身边,按着他跟自己一起朝着秦绥绥跪下,“哐哐”就磕了两个响头:“多谢这位同志救了我和虎子!” 今天要不是这位同志,自己就没命了,她没命了不要紧,反正是烂命一条,她早就不想活了,但她的虎子才十岁,还没有长大,他没有别的亲人了,那个人……不算!哪怕是赖着活,她也得活下去,她要亲眼看着虎子长大成人。 谢婷动作太快,秦绥绥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拉着虎子把响头磕完了。 秦绥绥忙把人扶起来:“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呢!遇到这种情况,我想无论是谁都会伸把手的,再说你只是中暑了,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以后多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谢婷摇摇头,不一样的,她的身体她清楚。如果不是秦绥绥,她刚才可能真的要没了! 但她没有接秦绥绥的话,只是抱着虎子又离秦绥绥远了几步:“总之多谢同志的救命之恩,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赴汤蹈火,只是我们是牛棚的人,同志平时离我们远着些,免得影响到你。” 说完,拉着虎子急匆匆就往后山走。 秦绥绥一脸懵,啊?不是,她还想打听事情呢!好不容易遇见个人,可不能让她们跑了! 秦绥绥追上去,拉着谢婷的衣袖:“不是,这位同志,我现在就有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咱们大队里有没有身体有残疾的孩子?他家住哪你知道吗?我家孩子不懂事,之前跟着别的小孩一起欺负过人家,我这次特地来道歉的!” 她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自行车上的一包糕点,证明自己没撒谎。 秦绥绥也确实没有瞎说,她记得原书中的确有这么个情节,那孩子被推入粪坑后生了一场大病,也不知是不是贵人在背后做了什么,后来那几家欺负人的小孩家长纷纷上门道歉,请求原谅。 原以为自己这个谎很完美,哪知对面的谢婷听见秦绥绥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防备和忌惮。 虎子不知道妈妈的心情,见秦绥绥问,自己又知道,便脱口而出:“是住在村尾大槐树下的麦达哥哥!听说他小时候生了病,才变残疾的!” 谢婷一把捂住虎子的嘴,朝着秦绥绥点点头:“抱歉,我不是村里人,不是很清楚。”说罢便直接拉着虎子走了。 秦绥绥眨眨眼睛,刚才谢婷听见自己的话时,眼神瞬间变了,这样的眼神,不像是不认识麦达,反而可能和麦家有什么渊源。 而且谢婷说,她们是牛棚的人,那就说明是别处下放过来的,而麦家是土生土长的光明顶大队的人,如果说麦达是贵人的唯一后人,那贵人说不定也姓麦,总之不是麦家的儿子,就是麦家的女婿。 秦绥绥认为是儿子的可能性偏多,毕竟这个时代,离婚的情况是少数,更别提没离婚就住娘家的,所以那个贵人,多半就是麦家的儿子。 那谢婷既然是外地人的,住牛棚,平时肯定和村里人来往少,为什么提起麦家,她会有那样的眼神呢?像是仇恨,却又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情愫……总之,说不清。 秦绥绥摇摇头,把脑子里纷杂的思绪甩了出去。既然已经知道了是哪家人,那就好办了,她打算亲自去看看。 虎子说,麦家住在村尾大槐树下,她现在就在村尾,只是大槐树在哪里呢? 秦绥绥在原地转悠一圈,很快就看见了一棵高大的、开满小白花的大槐树。 五月正是槐树开花的季节,秦绥绥迎着花香,很快就来到了麦家门口。麦家是村里很常见的独立院落,大槐树被圈在院子里,一位看起来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坐在大槐树下的阴凉里清洗槐花。 秦绥绥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院子旁边一片茂盛的菜地,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院门:“那个,奶奶您好,我是那边家属院新来的,我们家院子里还没种上菜,家里没菜吃,我看您家的菜长得好,能不能跟您换一点?”她把车把手上挂的云片糕递了过去。 现在是不允许私下买卖交易的,但以物换物,一般是没有人管的,她说来换东西,也没人能挑出错来。 而且秦绥绥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家属院本就离村里不远,时间久了难免会遇到,而且平时她们去赶海,也都是和村民在一起,以后大家总会认识她,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身份摆出来。 麦老太太本来洗槐花洗得有点打瞌睡,秦绥绥突然出声吓了她一大跳,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秦绥绥笑盈盈的双眼,麦老太太皱皱眉:“我见过你!” 秦绥绥一怔,正在脑海搜索麦老太太的脸时,就见麦老太太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来,拉住她的手,眉开眼笑:“我见过你赶海两次,你是被海神眷顾的幸运姑娘!” 秦绥绥:…… 啊?被海神眷顾的姑娘?我吗? 琼台岛四面环海,岛上的人靠海生活,因此对海神极为崇拜,这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信仰。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但因为琼台岛位置偏,形势没有内陆那么严峻,不少像麦老太太这样的老一辈人还是会把对海神的信仰放在心间,只是没有那么大张旗鼓宣扬罢了。 像麦老太太这一代人,就是年轻时靠着大海养活了全家,他们一家都是渔民,因此对海神的信仰格外坚定。 像秦绥绥这样“被海神眷顾”的姑娘,她们这些信徒自然也会对她更和善几分。 秦绥绥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她还以为自己赶海藏得很严实呢,没想到还是被人看见了。 她还没说话,麦老太太拿起地上的小竹篓,拉着秦绥绥的手往菜园里走:“小同志,你说没菜吃是吧,走,去奶奶菜园里看看,看中什么就摘什么!”几个菜而已,就当是她孝敬海神娘娘了! 秦绥绥也没有拒绝,她径直被带到了菜园里,菜园里的菜除了黄瓜和番茄,以及一些小青菜她认识,其他很多菜她居然都没有见过! 她把黄瓜和番茄各摘了几个,看着一堆不认识的菜,有些犯愁。 “奶奶,这个像舌头一样的菜是什么?好不好吃?” 麦老太太直接摘了一把装进小竹篓里,嘴里跟她解释:“这是鹿舌菜,也叫雷公根,可以跟马鲛鱼一起煮,特别好吃,你带点回去尝尝!” “还有这个叫四棱豆,切了直接炒就行,很脆口!” “这是沙姜,我们一般用来做白切鸡的蘸料,清蒸海鲜时,也可以用这个做蘸料!” “这个白花菜,算是一种小野菜,你拿回去煎鸡蛋吃,好吃!” “还有这个灯笼椒,有些辣,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我们一般酱爆后来配饭,我家里还做了几瓶辣椒酱,你喜欢的话,一会儿带一瓶回去!” …… 第一卷 第18章 乙脑病毒 摘完菜,麦老太太又进到屋里去,拿了一瓶她自制的黄灯笼辣椒酱递给秦绥绥。还贴心交代:“这个拌饭炒菜都好吃,但是有些辣,如果你吃不了辣的话,记得先少放点!” 秦绥绥还没有问到自己想问的问题,有些不甘心,看着一旁洗干净晾在簸箕上的槐花,秦绥绥开口:“奶奶,咱们这边也吃槐花呢?我小时候可爱上火了,我妈妈就喜欢把槐花和蜂蜜一起冲水给我喝,香香甜甜的,我可爱喝了!还有槐花包的饺子,我们那的小孩子都喜欢吃,我一顿能吃二十多个!” 果然,听见秦绥绥的话,麦老太太毫不设防地点点头跟着接话:“是啊,我孙子也爱吃槐花饺子,这些天趁着槐花还没落,赶紧给他做几顿,剩下的晒干以后泡茶喝。你喜欢是吧,等着!奶奶这就拿个袋子给你装点回去!” 秦绥绥闻言,眼睛一亮,忙跑到自行车上把挂在车把上的一包云片糕拿了下来,递给麦老太太:“奶奶,这是我在羊城买的糕点,叫云片糕,吃着软软甜甜的,您拿着和您家孙子一起吃!听说小孩子都爱吃这个!” “咦,怎么不见您家其他人?是去上工了吗?对了!我今天来村里的时候,在那边小树林遇到三个混子在欺负小孩,您可得跟您家小孩说说,别被欺负了!” 麦老太太闻言,叹了口气,许是在心里认定了秦绥绥是海神眷顾的人,又许是秦绥绥话语里的关心触动了她,因此也没有设防:“我儿子在外面当兵呢,几百年回来不了一次!我孙子啊!唉!他四岁那年发了几天高烧,又吐了几天,送到医院去医生说去晚了,后来右腿走路就不利索了,心智也停留在了那个时候。也是因为这样,前几天被几个孩子欺负了,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这会儿吃了药在屋里正睡着。” 秦绥绥心中暗暗惊叹,贵人的身份果然没错!也是部队的人,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职级,这会儿她也不敢再追问了,再问就要引起怀疑了。 只是听到麦达的情况,她皱了皱眉,发高烧又吐,很多流行性传染病起初都会有这个症状,但最终导致麦达这种情况的,不外乎是那几种。 想到书里的情节,麦达被几个小孩子欺负后推进茅坑里,确实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后面好像还因为伤口感染,去了市里的医院治疗,这也是导致“贵人”对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家长施压的导火索。 根据苏韵怡的话,周泽成救麦达是前天下午的事情,如果伤口要感染,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秦绥绥凑进麦老太太耳边,小声开口:“奶奶,您对我好,我才悄悄跟您说,我奶奶在世时是中医,我虽然没继承她的医术,但一些基本的病症也能看看,如果您放心我的话,我可以去帮忙看看您孙子的伤势。” 秦绥绥想法很简单,她没办法阻挡周泽成的男主光环,但她可以利用自身已有的条件,尽可能去帮一下麦老太太和麦达,就算帮不上忙,至少也要跟他们搞好关系,这样以后周泽成再想利用“贵人”的势力去打压裴九砚他们的时候,考虑到这个层面,也不会下死手。 听秦绥绥这么说,麦老太太眼睛一亮,果然是海神娘娘眷顾的姑娘,给他们家带好运来了! 她都没有犹豫,直接扯着秦绥绥的手进了里屋:“快快快,小同志,你快帮我们家阿达看看,他前天不知道被哪些死孩子推进了粪坑,身上都擦伤了,送到诊所看了,医生给吃了药,说这两天可能感染什么的,我老婆子也不懂……” 秦绥绥被拉进了一间靠窗的屋子,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墙上那张伟人画像,旁边还挂着两个椰壳制成的小船模型。伟人画像下面,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用椰衣编织的箱子,箱子旁边还立着竹竿,上面挂着两件男士背心,还挂了几把半干的艾草和菖蒲,地上有一盘快要烧完的蚊香。看到这两样东西,秦绥绥内心有了点猜测。 卧室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顾这麻纱蚊帐的木架床,此刻麦达正躺在那里,看起来十来岁的样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认真地盯着她。 麦老太太把蚊帐打开,扶着麦达坐起来,嘴里高兴道:“阿达,你醒啦?你不要害怕,这个姐姐来给你看伤来了!” 麦达乖巧地点点头,像是经历过很多次一般,木讷地把手蜷起来,把手背递给秦绥绥。他皮肤跟所有琼台岛的孩子一样,都有些偏黑,但秦绥绥却在他那小小的手背上,看到了很多扎针留下的痕迹。 秦绥绥有些心酸,她握着阿达的小拳头,在手里轻轻捏了捏:“阿达不怕,今天不打针,姐姐看看你的伤口。” 阿达一愣,似有些不明白,转头愣愣地望向自己的奶奶,土生土长的农村老太太,纵然心疼孙子,但嘴上却没有那么多温情,她看自家孙子傻乎乎的样子,笑骂道:“傻小子!姐姐说要看你的伤口,快把衣服脱了!”说完又嫌他动作慢,直接上手把阿达的衣服直接扒了。 阿达还是木愣愣地坐在那里,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正好也让秦绥绥清楚看见了他背上、手臂上和腿上的伤口。大部分都是擦伤,估计是被推倒时擦到了,有些地方的伤口深可见骨,比她当时被周泽成撞出来的伤厉害多了。还有很多地方没破皮,但皮下都是暗红色的瘀血。 擦伤的地方,大约是之前送医院处理过,伤势还好,只有几处地方红肿有些扩散,还有些渗液,是要感染的表现。 秦绥绥又摸了摸阿达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体温是正常的。 于是她转身,把手伸进随身小布包里,借助布包的掩饰,从空间里掏出一小瓶瓷瓶装的药粉,又掏出一小瓶玻璃瓶装的药油,还掏出了一卷纱布和一小瓶碘伏。 把渗液的地方用碘伏清理一下,撒上药粉后用纱布包上,有瘀血的地方用药油轻轻按揉一会儿,而后对着麦老太太开口:“奶奶,您看见没有?我把这些药留在这里,您以后就按照我刚才的方法,每天都要给阿达换一次药。”她又拿出一包退烧药递给她:“如果有发烧的话,就吃一片药,没有发烧就不用吃。我大概三天左右会再过来看看。” 奶奶留下的药很有用,擦伤一般三天左右就能好,她的伤目前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麦老太太珍惜地接过药,心里直呼海神娘娘保佑,这种瓷瓶和玻璃瓶,一摸就知道是好东西,肯定对阿达的伤势有用!心里有了希望,她又希冀地看着秦绥绥:“小同志,你这么厉害,能看好咱家阿达的残疾和这里不?”她指了指脑袋。 秦绥绥摇头,但还是问了句:“当时阿达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高烧?” 麦老太太叹了口气:“咱也不知道,就是好好地烧起来了。去市里的医院检查了,抽了好多血,医生说是蚊子咬导致的。这不是笑话吗?我们岛上夏天什么都不多,就蚊子最多,谁没被蚊子咬过?怎么偏偏就我们家阿达倒霉?” 秦绥绥心想果然没错,根据阿达的症状和后遗症,又看到麦家这些防蚊措施,她就知道大概率是乙脑病毒引起的。乙脑病毒主要通过蚊虫叮咬传播,小儿抵抗力差,更容易被感染。叮咬了阿达的那只蚊子,可能正巧携带了病毒。 等等!乙脑病毒!发烧呕吐? 秦绥绥脑子里突然闪过原书中的一些情节,就是在今年夏天,琼台岛会爆发一场流行性传染病,感染者主要是儿童,是从哪里爆发的来着? 牛棚!对!就是牛棚! 因为相对来说,牛棚的卫生条件会更差一些,牛棚里也有被不少跟着家长下放的孩子,长期吃不好睡不好体质更差,很容易就会被病毒感染。在原书里,因为这个时代物质条件匮乏,有些抵抗力差的大人,也会跟着一起被传染。 而原书男主周泽成,也是因为这次流行性传染病,提出了某种驱蚊的配方,验证有效后被采用,周泽成开始得到上面的重视,这也是他成长的第一步。 只是据她所知,周泽成并不懂药理,更不会医书,他怎么会提出中医配方呢? 知道秦绥绥赶着回去,见她拿出了这么珍贵的药给阿达用,麦老太太不知道怎么感谢她,拿了一个自己缝的布袋子,把簸箕上晾干的槐花全都装了进去,又把刚刚摘的一小竹篓菜全递给她,还去厨房装了几条她之前提过的马鲛鱼递给秦绥绥,想了想觉得不够,又塞了五块钱:“我也不知道这药多少钱,五块钱够不够?” 她儿子每个月都会寄几十块的工资回来,她老太太带着孙子在农村生活,花不了多少钱,所以手上有余钱,对于给孙子买药,也格外大方。 秦绥绥忙把菜接了过来,把钱推了回去:“奶奶,钱就不用了,我拿了您家这么多菜,还有鱼,我都没给您钱呢!再说那些药是我奶奶自己做的,花不了几个钱,而且我以后还要来跟您换菜吃呢!你要是非要给钱,以后我可没脸来了!” 秦绥绥说得振振有词,麦老太太脸上都是笑:“你这个小同志,嘴皮子可真利索!好好好!奶奶不给钱,你下回记得来,你想吃什么都到奶奶这里来拿!” 秦绥绥点点头,跨上自行车:“好嘞!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又对着从窗户探出头的阿达,朝着他挥挥手:“阿达,姐姐先走啦!下次再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阿达像是受惊的兔子般,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从光明顶大队出来,已经快五点了,秦绥绥奋力地蹬着车,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多,不知不觉都这个点儿了。 回到家属院,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门口蹲着一个小黑炭头,正拿着一根小棍子蹲在地上画圈圈。 “赞赞?你怎么蹲在这里?” 听见秦绥绥的声音,赞赞吸着鼻子抬起头。秦绥绥这才看见,小家伙眼角还挂着泪珠,鼻头哭得通红,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 第一卷 第19章 是我和裴九砚的宝贝 秦绥绥忙下车跑过去,把赞赞抱起来,用衣角帮他擦了擦眼泪,语气着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军区托儿所营业到晚上六点半,因为大部分父母下班的时间是六点,正好下班后去接孩子。 现在才五点钟,秦绥绥还准备回家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去托儿所接赞赞,毕竟是第一次见赞赞的老师和同学,总得要得体一点,她这会儿浑身是汗,头发也乱糟糟的,肯定不行。结果没想到赞赞这么早就一个人回来了。 赞赞吸着鼻子,双手紧紧搂住秦绥绥的脖子,脸埋在她脖颈间,没有回答秦绥绥的问题,反而瓮声瓮气地问她:“妈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拖油瓶,不想要我了?” 秦绥绥皱眉,用手摸了摸赞赞的脑袋,柔声开口:“赞赞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赞赞还是低着头,一只手搅着衣角,声音小小的:“薛子明同学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他说他们都是宝,只有我是草,所以不愿意跟我玩。” 秦绥绥一边把人抱进屋里,一边听他继续道:“他们以前都这样说,我都没理他们,可是我今天反驳了,我说现在我也是个宝了,我也有妈妈了,我把小青蛙拿给他们看,可是他们不相信,说我是撒谎精,还把我的小青蛙摔坏了!” 秦绥绥低下头,这才看见小家伙怀里还抱着她送给他的小青蛙,只是断了一条腿。秦绥绥皱眉:“他们欺负你,你告诉老师了吗?” 赞赞突然哭得更大声了:“娇娇老师也不相信我,还说我可以喊她妈妈,我才不想要她当我的妈妈!因为我以前偷听到她跟月亮老师说,我是爸爸的拖油瓶……就是因为我,爸爸才找不到对象,呜呜呜……” 听到这里,秦绥绥也生起气来,这个叫什么娇娇的老师,不仅没有正确调节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自己说话也不得体,赞赞是烈士的孩子,她这话明显就是思想觉悟有问题! 她把赞赞放在地上,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赞赞乖,不哭了,我们去洗把脸换个衣裳,妈妈带你去托儿所,找那个什么薛子明同学还有娇娇老师,让他知道我们赞赞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才不是什么拖油瓶,他们应该为自己的错误言行向赞赞同学道歉!” 她也做过小孩子,知道有时候对大人来说只是小事的事情,但在小孩子眼里,就跟天塌了一样。她的爸爸妈妈从来不会让她的伤心和委屈过夜,那么她也会把从爸爸妈妈那里得到的爱,毫不保留地给赞赞。 果然,一听她这么说,赞赞眼睛都亮了:“嗯!我不哭了,我现在就去洗脸!” 秦绥绥快速把身上擦洗了一下,换了一件浅粉色的衬衫,领口有精致的小刺绣,底下搭一条灰色百褶裙,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编成单辫,柔柔垂下,简简单单的打扮,但因为她粉面桃腮的,倒是把衣服都衬得多了几分光彩。 托儿所离家属院走过去要十几分钟,等母子两到的时候,倒数第二堂课快下课了。 赞赞才三岁,读的是向日葵小班,小班接收的是一岁半到四岁的孩子,目前班里有12个小孩。 秦绥绥跟着赞赞径直走到班级门口,赞赞拉着她的手,指着正在教室里教孩子们背语录的一个女老师开口:“妈妈,那个就是娇娇老师。”又指了指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一个壮实的小男孩:“那个就是薛子明同学!”颇有种告状的语气。 秦绥绥在窗户外面看了一下,娇娇老师比托儿所里其他几个老师皮肤稍白一些,只是个子不算高,大约是为了更亲近幼儿,她穿着极为青春活泼的娃娃领衬衫,下搭一条极为显身材的微喇裤,长发编成双辫搭在胸前,显得娇俏可人。看着不像是会说出那种话的样子,但具体是什么样,还得等她会一会才知道。 正巧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明显活跃起来。 秦绥绥牵着赞赞的手,往前走两步,敲了敲教室门。 薛娇正在收拾讲台,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牵着赞赞的手回来了,手下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尤其是看清秦绥绥的长相时,她心里“咯噔”一下,实在是秦绥绥的模样太过标志。 薛娇自诩算得上一个美人,从小到大,见过她的人,都会跨上一句“标志!”但眼前这个女人,小巧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双大而圆的杏眼极为灵动甜美,眼尾微微下垂,一种天然的无辜感在这张自带风情的脸上显得毫无违和感,配上小尖下巴,不仅毫无攻击性,反而显得甜而不腻,灵而不野。 在看清秦绥绥的长相后,薛娇都不知道自己脸色白了几分,尤其是看见赞赞亲昵地牵着她的手,薛娇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赞赞可能说的是真的,裴九砚真的结婚了? 班里的小孩看见秦绥绥,原本闹哄哄的一本,此刻也全都噤了声。小孩子都爱看漂亮的事物,他们这个年纪是对美丑最有直观感受的时候。 其中一个女同学探出头来,情不自禁“哇”了一声,而后看向赞赞:“裴逸帆同学,这是你的妈妈吗?” 赞赞骄傲地仰着小脑袋瓜,嘴里说出的话带着满满的炫耀:“没错!这就是我的妈妈!” 女同学顿时满眼都是羡慕:“哇!你妈妈也太漂亮了吧!” 秦绥绥朝她笑了笑,而后朝着娇娇老师微微点头,牵着赞赞的手走进教室,大方地自我介绍:“娇娇老师是吧?你好,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裴逸帆同学的妈妈,今天听说有几位同学跟我们家裴逸帆发生了矛盾,我想说的是,大家伙儿都是好同学,好同志,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大家应该互相团结,共同进步,而不是起内讧,对不对?” 别看这些孩子年纪小,但是天天跟在家长、老师后面背语录,那思想觉悟是个顶个的好,尤其秦绥绥提到他们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小家伙们一个个自豪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有几个欺负过赞赞的同学都有些羞愧,忙站起来跟赞赞道歉:“对不起,裴逸帆同学,我不该说你是小草,不该嘲笑你,我们都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 “是啊,裴逸帆同学,我们都不该说你是撒谎精,我们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们吗?” 赞赞虽然在家属院里备受小力哥哥和小花姐姐几个孩子的爱护,但他们到底差了几岁,小孩子都渴望同龄人的认同,希望有同龄的小伙伴,赞赞更是如此。 平时小伙伴们都不爱搭理他,不愿意跟他玩,头一回有这么多小伙伴围着他,跟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赞赞早就心软了,重重地点了一下小脑袋。 “太好了!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我们可以一起玩!” 见几个孩子笑笑闹闹跟赞赞打成一团,坐在最后面 薛子明同学着急了,生怕大家再也不理他,不跟他玩了,忙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姑姑,见她没反应,急急地扭着壮实的身子挤到小孩堆里,站到赞赞面前着急解释:“赞赞同学,对不起!我在家里听到我姑姑和我妈妈说,你没有妈妈,是你爸爸的拖油瓶,我才来跟同学们说的,没想到她们居然骗我!对不起,你可以原谅……唔唔唔……” 薛子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娇一把捂住了嘴,她朝秦绥绥歉意一笑,而后拖着薛子明出去了。 秦绥绥在心底冷笑一声,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借助布包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包酥饼交给赞赞:“来,这是阿姨从别处带过来的酥饼,赞赞,给你的小伙伴们分一分!吃了这个酥饼,大家以后就是好同学,好同志,要互相爱护,共同进步,一起为祖国未来的建设添砖加瓦!不可以再起内部矛盾了哟!” 小孩子们顿时被她的情绪感染,觉得裴逸帆同学的妈妈不仅长得好看,说出的话也十分厉害,于是也学着秦绥绥的话欢呼起来:“对!以后我们就是好同学,好同志,要互相爱护,共同进步,一起为祖国未来的建设添砖加瓦!” 由着赞赞去跟同学们分酥饼吃,秦绥绥直接出了教室,在外面走廊找到了正在拧薛子明耳朵的薛娇。 见秦绥绥过来,薛娇面色一红,手也不自觉松了。薛子明的耳朵得了自由,忙不迭远离薛娇,往教室跑去。 薛娇尴尬地把手在衣摆上捏了捏,该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脸上勉强扬起笑脸:“裴妈妈,你好……” “薛娇同志,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这种话,裴逸帆是我和裴九砚的宝贝,他从来不是什么拖油瓶。而且你应该知道,赞赞是烈士的遗孤,你作为无产阶级教育战线的一员,更应该摆正你的阶级立场,如果你再传播这种不正思想,诋毁烈士遗孤,那我也会一定会追究到底!” 第一卷 第20章 真有意思,这女人觊觎她丈夫? 秦绥绥的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她是真的生气,薛娇老师作为人民教师,她不指望她能“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但至少也不该在背后说这样的话,而且还让孩子听见了。 哪怕是正常家庭的小孩,听见这种话都会心里难受,更被提赞赞了。赞赞本就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听见这种话,难免会引发什么心理问题,影响以后的成长。 而且赞赞从出生起,就被裴九砚和迟东临、宋云来三人接到身边照顾,对他们来说,赞赞和他们的亲生孩子没什么两样。 她虽然不是赞赞的亲生母亲,但自从她来到这里,小家伙给了她毫无保留又明目张胆的偏爱,这对如今家庭破碎,孤身一人的秦绥绥来说,无疑是温暖的,炙热的。 小孩子的爱意一点也不单薄,小孩子的爱才最是纯粹。而她幸运地拥有了这份纯粹的爱,自然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而且她有种感觉,薛娇对赞赞的“恶意”,或许是源于裴九砚。因为薛娇说让赞赞喊她妈妈,又说赞赞是拖油瓶,影响裴九砚找对象。一般的未婚老师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在这个年代,女同志的名声格外重要,要是真弄出什么误会,影响的是一辈子。 最重要的是,在刚才和薛娇对上的第一眼,她就能明显感觉到她眼神中的嫉妒和敌意。秦绥绥不是一窍不通的人,她很明白,这种嫉妒和敌意,是来源于对某位异性的别样心思,她和薛娇在此之前毫无关联,她们唯一共同认识的异性,只有裴九砚了。 真有意思,这女人觊觎她丈夫? 想明白这点,秦绥绥不自觉地双手抱臂,看向薛娇的眼神充满了打量和怀疑。哪怕她心中对裴九砚并没有什么深刻的爱情,但既然她们已经结了婚,那他就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别人就不能觊觎。 她自诩从来不是什么温柔善良小白花,相反,家里没出事之前,她嚣张跋扈得很,中学时期的男同桌,为了讨好某位女同学,故意当众跟她表白想要捉弄她,她直接送给他一根中指,还把人当众臭骂了一顿。 后来跟朋友逛街时遇到混子搭讪,她也是毫不手软地拿出窜稀粉让混子当街窜稀,颜面尽失…… 她跟着奶奶也没规规矩矩学医术,反而学到了不少“制毒”的本事,谁敢惹她,她一个不爽就会掏出各种药粉来……因此被奶奶戏称为“小毒物”。 也就是家里出事,她从原书中觉醒,又担心给裴九砚惹麻烦,性子才稍微收敛了些,只是这并不代表她性子变了。 秦绥绥打量的眼神,薛娇自然感受到了。她本来还有点心虚,但这种打量的眼神却莫名让她愤怒起来,这女人凭什么这么看她?她自从四年前,裴九砚调过来后,就跟裴九砚相识了,她嫂子也说,裴九砚是她们军区顶顶好的男子了,长得好,工作能力强,又认真负责,跟她很相配,就是多了个拖油瓶,他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没跟裴九砚提起他们的事情。 结果现在半路被人截胡了,这女人什么路数?才跟裴九砚认识多久?凭什么跟他结婚? 而且看这女人穿得花枝招展,长得骚里骚气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裴九砚的工作性质特殊,这女人能安分守己地为他操持后方吗?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哪怕只是通过眼神,就能看懂对方的意思。 秦绥绥自然看见了薛娇眼中重新燃起的敌意,她毫不在意勾唇一笑,朝着薛娇摆摆手,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娇娇老师,记得摆正你的立场。”无论是作为老师对待赞赞的立场,还是对待裴九砚的立场。 只剩下最后一节课了,托儿所也不会正经上课,秦绥绥登记了一下,就让赞赞跟他的新伙伴们道别,直接带着他回家了。 赞赞很高兴,今天他不仅拥有了好多小伙伴,还第一次被妈妈接送。虽然每次爸爸们不出任务的时候,也会接送他上下学,但那不一样,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接送,他也非常想要妈妈接送,今天他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见秦绥绥皱着眉,赞赞有些不解:“妈妈,你怎么不开心?是娇娇老师欺负你了吗?” 秦绥绥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不是的,妈妈只是在思考,要给我们赞赞添置什么东西呢?” 赞赞有些疑惑地指着自己:“啊?我吗?我什么都不缺呀?” 秦绥绥今天去了托儿所,看见那些孩子和赞赞的区别,才知道赞赞为什么会被孩子们排挤。虽然这个年代普遍都穿得朴素、简洁,但其他小孩子至少头发修剪干净整洁,衣服也是干净得体的。 而赞赞呢,几乎是放养的。裴九砚和宋云来他们工作忙,而男人不太会注重这些细节,汤嫂子平时也会帮忙照看,但她也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事事周到。 秦绥绥有点自责,她都来好几天了,要不是今天去了托儿所,自己可能一直都不会注意到这件事。 当天晚上,赞赞是挨着秦绥绥睡的,小家伙软乎乎一小团,缩在秦绥绥怀里,两只小手还紧紧抱着她的胳膊,格外依恋的模样,让她不自觉心软成一团。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把他前三年缺失的母爱,全都补回来。 而隔壁家属院的薛娇,却有些彻夜难眠。 她今年已经26岁了,她这个年纪的女同志,大部分都已经结婚了,但她因为家庭条件和个人条件都比较优越,反而剩了下来。后来哥嫂着急,一问才知道,她看上了裴九砚。从四年前裴九砚调到这里来,她就对他一见钟情,从此看别的男人都像看蛤蟆。 再说“女大三,抱金砖”,她觉得自己跟裴九砚就是绝配! 她父母早亡,是跟着哥嫂长大的,哥嫂对她极为宠爱,裴九砚优秀是优秀,但他带了一个孩子,还没嫁过去就要给人当后妈,他哥嫂有点反对。 但薛娇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嫁给裴九砚,不然就一辈子不结婚!她哥薛山也是无奈,只能答应慢慢帮她筹谋。虽然裴九砚跟他是同级别,而且比他年轻很多,但裴九砚的性子太过冷傲,而且他们所负责的事务不同,平时也碰不到几回面,几乎没什么交情。 思考再三,薛山决定把自家妹子安排到托儿所上班,主要是裴九砚那小子似乎是铁了心要把赞赞那孩子养大,自家妹子想要嫁过去,从赞赞先入手也不是不行。 只是没想到娇娇才上班三个月,裴九砚就悄悄结婚了! 薛山也有些气闷,甚至对裴九砚生出些怨怼。他们职级相同,又是一个师的,自己更是比他年长许多,纵使结婚不大办,至少把他们这些人都通知一遍啊?说都不说一声,是不是看不起他们?裴九砚果然还是初来时的样子,仗着自己有技术和本事,就看不起人! 这倒是他误解裴九砚了,裴九砚的结婚信息,早在前两天就通过文件在单位内部小范围地通报过了,只是裴九砚又参与到绝密军舰的保密研究,所以他的个人信息注定不会大范围公开,包括他配偶的信息。 但如果有心打听的话,还是能打听到裴九砚已有未婚妻这件事,毕竟裴九砚不止一次拿这个理由拒绝过别人。只是薛家人都太过自负。认为整个军区乃至琼州岛,只有他薛家妹子配得上顾颂洲。 时间久了,就连自己都相信了,是以薛娇姑嫂二人开始在家里挑起裴九砚的不是来,比如他太过清冷,每次去托儿所接赞赞也不知道多关心关心薛娇,比如裴九砚什么都好,就是多了给拖油瓶,还不是亲生的拖油瓶…… 说的多了,就被家里孩子听到了,也就有了赞赞在托儿所被孤立被排挤的事情。 裴九砚三个都是大男人,不会去在意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争吵,而且他们工作忙,一出海短则几天,长则好几个月,想关心也是鞭长莫及。汤嫂子毕竟不是自家人,赞赞从小就懂事,也不会拿自己的小烦恼去麻烦她。 以至于这么久了,要不是被秦绥绥碰上,赞赞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赞赞在身边睡得香甜,秦绥绥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也没有什么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对小孩子好。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小时候父母是怎么对自己的,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末,秦绥绥起了个大早,跑到食堂去打了两碗海鲜面回来,才叫小家伙起床。 赞赞迷迷糊糊嗦着面,看着正在往水壶里倒凉白开的秦绥绥,有些不解:“妈妈,我们今天要去很远的地方吗?为什么要带水壶?” “今天周末,妈妈带你去镇上的百货商场买东西!” “哇!真的吗?”赞赞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他早就想和妈妈一起去百货商场啦! 秦绥绥笑着,把两个军用水壶灌满水,她之前只觉得小溪水好喝,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昨天发现小溪水能促进植物生长后,她就开始把家里的饮用水都换成了小溪水,能促进植物生长的,那对人体多多少少也有点好处吧? 跟汤嫂子说了一声不用准备他们的午饭,母子两人就骑着车往镇上去了,秦绥绥先带赞赞去剪了头发,而后直奔百货大楼去了。 秦绥绥本来想带赞赞去市里的百货商场,那里东西种类更多更齐全一些,但市里骑车过去估计要两个小时,太远了,镇上骑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她也不想去申请用车,太麻烦了,她现在这种情况,能不麻烦别人最好不麻烦。 两个人出门早,八点半就到了镇上。秦绥绥带着赞赞直奔百货大楼服装区。 这个年代的儿童服装种类其实也不算少,但大约是琼台岛偏远,镇上的百货商场也不算大,里面的衣服种类并不多,好在大多是纯棉材质,秦绥绥这种见惯了好东西的人,对衣服材质还是很挑剔的。 她看了一下,男孩的小背心大多是条纹和纯色,还有小翻领衬衫。于是一样给赞赞拿了两件,又买了一条背带裤,一条长裤,三条短裤,琼台岛夏季长,天气热,穿短裤最凉快,而且小孩子容易脏衣服,多买几件好换洗。 买完衣服,又跑到一旁的童鞋区给赞赞选了两双塑料小凉鞋,一双白球鞋。 路过玩具区的时候,想起那只断了腿的小青蛙,又顺手把看见的陀螺、积木和七巧板都拿下了,还买了一把橡皮筋枪和一把玻璃弹珠,她看大院里的孩子玩过。只是可惜了这里没有铁皮小青蛙,只能等下次碰到再买了。 赞赞眼睛都看花啦!妈妈不仅带他来百货商场,还给他买了这么多衣服鞋子,还有好多好多玩具,他都玩不过来啦!恨不得多长几只手! 秦绥绥犹觉不够,又带着赞赞直奔食品区,准备给他买麦乳精和儿童奶粉,她空间里有十来瓶麦乳精,其中一部分是在杨健康家“抄”的,另一部分是在羊城百货商场买的,只是她带来的包裹里没有,得找个借口拿出来才行。 食品区在一楼,秦绥绥带着赞赞拎着大包小包下楼买麦乳精的时候,正好遇见薛娇和她嫂子杨如翠进来。 秦绥绥不欲多生事端,礼貌地朝二人点了点头,哪知经过一晚上思想斗争的薛娇却不欲轻易放过她。瞧见秦绥绥手上拎的大包小包的衣服,又想起她昨天穿的那条裙子,嘴里不由得嘲讽出来:“真是小布尔乔亚作风,也不知道裴九砚的工资够不够她造的!” 第一卷 第21章 请你向我的爱人道歉! 但对于李知时这个现代人来说,如此帝王心术这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而被他点透的欧阳澈,在其不断激发其内心深处压抑住的对权利的渴望之后,虽然不会丧失对皇权的畏惧,但多少也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来看待。 蓝恋夏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自己真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那么简单的问题,到了这里就成了什么世界难题似的。 我看着手中的戒指,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这是夏浩宇给我的承诺吗? “那……宇哥已经知道了你就是白手帕的男猪脚,你说,他会不会记仇,对我百般折磨?”想到夏浩宇那眼神,我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还没醒,医生说你们邱老师大概明天才会醒。”刘安心疼的看着邱少芸说。 等到锅子闷了一会儿,香味越来越浓烈了,陈飞才掀开锅子,撒上一些类似味精的鲜料,然后又盖上锅子闷了一会儿。 门口自然有仆人等待,还没等专诸走上前去,那仆人便迎了上来,满脸横肉的脸上堆满笑容。 许多人见到了这位外表粗狂的中年男子,觉得浑身就是一个哆嗦,那个块头,那个身段,一般人当真是不敢跟他站在一起。 这次的直播可是打赏最多的一次,以前虽然打赏也不少,却不会一开始就这么多。 恍惚间,龙星羽好像听到了一种牙齿咬啮的声音,如同野兽吃人一般。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还没有游上七八米,前面就有一道墙壁挡住了。 他们气自己的愚蠢,更气阿道夫把他们当成猪一般耍赖耍去,大家都打定了主意,在之后的战斗中,必须要给英国人好看。不过,这都是他们的痴心妄想罢了。依照现在的能力,他们根本就无法给英国人造成太大的损失。 “他生我陪他,他死我也陪他,你不用作难。”牡丹仙子又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论公子生与死,她都要陪着一起。 诸位掌眼定睛一看,可不是么?沉香不光是假货,而且是很劣迹的假货,甚至都能够看见上面有五毫米宽的裂缝,这肯定是假货。 这人出现的方式太古怪了,匪夷所思都不足以形容,修真界中谁见过这种飞行手段? 叶飞哪管他受伤不受伤,如果自己沒有定海神针的庇佑肯定就会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样,现在一定要痛打落水狗,也是给狗的主人示威,让他以后再放狗出來咬人的时候,要掂量掂量。 萧枫心里微微一愣,目光登时朝电影院大楼那个ied字幕屏看去。 “喂!飞哥,你还没睡呢?”韩飞的声音不管是任何时候,听上去都是那么的有激情,这源自于多年艰苦训练培养出来的生物钟,只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够保证身体里面最大的警觉。 “这不会是杨冬拿刀架在雇主的脖子上逼着她写下这样的评价的吧?我敢打赌,绝对的是这样的!”公司的一个老家伙从钱包里拿出了一美刀,拍在了桌子上。 林飞点了点头,松开了还夹住郭静的双腿,拉着郭静低胸领的手也松开了,不过那低胸领给林飞这么一拉,顿时变了个形状,让近在咫尺的林飞看了一个真切,林飞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先生,你是在吹我犯规吗?”达姆波特强压心中怒火,找到裁判开始理论了起来。 没有办法,火炉已是全部立了起来,可大王却仍是冻的直抽筋,王可姑知晓再抽筋下去,会速冻而死,没有办法,牙一咬,脚一跺,脱衣跪于炉火前烤热冰冷身躯,往被褥里一钻,张臂便把血液都冻僵的大王抱入怀中。 林飞这边,前几天从十个天阶高手的尸体上搜出了三枚大还丹,也就仅仅是这三枚,而且品质都不是很高,比起花笑笑或者林飞吃的大还丹来,档次要差上许多,显然是这些世家不懂得真正的炼制药方,或者是炼制方法。 说道这,杨坚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随后一抬头正迎上了当今的天子,。 “这是最后一次,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杨冬很是客气的看着他。 基特尔斯在投最后一球的时候,手腕明显下压了一点。这样的失误对于一个射手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更何况是像基特尔斯这样的神射手。 篮球的在飞行的途中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挡了下来,又是拉马尔!刚刚为球迷们奉献了一次精彩的盖帽之后,拉马尔再次献上了一次抢断。 “所以这就是我们利用的关键,我想四个县城都是有好有坏,那么凭什么你的好,我的坏,你固然是得罪了圣帝,但是他们没有,所以他们对于他们一定会存在着纠纷。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碎成了一瓣一瓣,她的手指不住的轻抚在我的脸上。 重瞳者的出世,又一次让无数孩子遭罪,别人家的孩子,往往是家长收拾自己孩子的良好借口。 随后,罗昊便将司徒钟找,而后将上次冲击夺命境时还未吸收殆尽的青玉玄珠交给司徒钟。 看到那李光享那一幅要半死不活的样子,巫广义心中一惊。要知道,两人的修为可是差不多,李光享的下场,难免是让他有种兔死狐的感觉。 第一卷 第22章 我永远会为你兜底 巨大的危险,马上就要降临到了貂蝉的头上。貂蝉如果出事,受到牵连的当然就是王允和护国军了。 随即,唐梦琪一拍储物袋,手中又多了一个黄色的阵盘,看上去却是黯然无光,毫不起眼。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洪天雷在走这条路,田重源也在走这条路,其实章飞也在这条路上,但很显然,前两者已经失败了,章飞是剩下的唯一一个可以继续尝试成功的人。 男人顿了顿,眸光凝落在她的脸上,似是在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而且……倾城姐都已经怀孕了。”林子幽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这时候,岷山派弟子突然一起动手,将众护卫砍翻在地,随即就将重伤垂死的众人扔进了血池,那些人顿时就惨叫着翻滚着沉了下去。 夏枫心想,留着右手吧,做事还方便一些,于是挽起了左臂的衣袖,运起玄功,将真气凝聚到左臂之上,力争能保全筋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边的洞壁竟突然活动起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直直朝中间合拢。 没有了灵泉灵气的支持,连想也可以用晶石来为萧箫后继灵气,但它黄金屋中灵石也是有限的。 伴随着王强的话音落下,章飞几人皆是一愣,如果那吴千林在这里,他一定会震惊不已,因为王强的猜测竟是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 “弟子有辱师命,还请长老责罚!”刘青山对李一仙行了一礼说道。 天地初开之时,创世青莲解体。其中一枚成熟莲子化为十二品造化青莲,天道所定,造化青莲一分为四。 他还记得将封住异度空间出入口的禁制符箓收起,在传送阵壁凹槽镶上空灵石,启动跨星域传送径回土月星。 看看火焰被遏制的程度,估计要想完全熄灭,怎么也得两三个时辰。这些时间,足够将三十万佛兵烧成灰烬。 成为孤儿的他受尽欺辱,因为样貌长得十分之美,差点被人卖到勾栏院,幸得主子解救于他,方才成就了如今一身好武艺。 当然也有知道“血袍”之人,脸色瞬间变的毫无血色,甚至连说出“血袍”二字的勇气都没有。 从安史之乱爆发,李隆基率众逃离长安,到现在总共一年多的时间,长安城终于回到大唐手中。 不过还好,三号召唤大厅马上就要建好了。只要工程一完工,召唤超级进化体的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那么你来这里找我是要干什么?恶搞我?”邢天宇不满的问道,不过内心深处,他到宁愿对方只是要跟他高一些恶作剧。 “高四爷哪里话,老汉承蒙二柜上照顾,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向伯再怎么粗豪直率,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场面上的功夫还是有的。 “龙哥。”正当他回忆着以往学校在沱江边组织野炊的时候,冷不防被李涛的叫声给打断了。 过不多时,那个头目便有跑了下来,来到宋清面前,说道:“我家寨主请你上山。”说完从旁边士兵手里拿过一个黑色的布袋,套在了宋清的头上。 刚刚水蛇想咬向白鱼人,白鱼人身上坚硬的角质甲差点磕断这条水蛇的牙齿。 济州岛北方的海面上,一艘大船停泊在这里,『huā』荣此刻正在大船之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的作战处参谋都在这里。 做这些的时候,安意能感觉到原人殊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而等她做完这些,原人殊还是毫不避讳地这么看着她。 “好哥们之间肯定不能送玫瑰,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发展完全可以从好朋友开始。”王茂继续心不死。 那云龙年轻气盛,见到有架可打,自然是兴奋异常,当下也是大喝一声,在马上纵身一跃,双脚一踏马鞍,跳在半空中,手中长枪抖出七八个枪花,直奔那个大汉而去。 一声清脆的枪响,整个警局都震惊了,尤其是陈芷若,她忧心忡忡的看着顶上那间屋子,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还不能正确看到酒吧这种经营性的合法场所,你不是封建又是什么?”吴瑶毫不退步。 “对了,朱先生,一路上我们发现有不少百姓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武松不由得问道。 “龙先生,我不知道你留在敦煌的目的,但雷先生以前说过,你对敦煌有着特殊的感情,与112窟的反弹琵琶图直接相关。如果方便,可否开诚布公地谈谈那些事?”明水袖追问。 食人枭靠在了巨树的边缘,看着脚下的无尽深渊和头顶的无边蓝天,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流下了眼泪。 我的问话,让乔雨犹豫了半天,又思考了半天之后,才沉吟着对我讲,“凌云,我知道在你心中一定会很奇怪,恶魔为什么会找上你?而我又为什么要刻意保护着你,这牵扯到在龙城发生的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李铎一脚踏碎了钟希的颅骨,将他的脑子碾得粉碎,彻底断绝了他生还的可能。 1、超大体型:庞大的体型赋予了它庞大的生命力,另外未知药剂更是使得它的生命得到巨量提升,生命力加成3倍。 掌柜原以为他是个富贵少爷,不见得懂什么布料,所以想哄哄他,没想到他竟然都能识别出来,还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一脸愧色。 众人注视之中,尹天仁浑身的气势一颓,眼中露出无奈之色,俯首躬身。 之所以许多人觉得没有什么材料可写,或言之无物,内容空洞,原因不是没有生活,是缺乏自我对生活表象的存留和选择,加工和想象。没有“入心”的生活,再丰富也是肤浅苍白的。 第一卷 第23章 只差一点,他就失去她了! 不过,这一次大家都不怎么看好张国富,毕竟以前没有赢过,现在张国富更老了,思想跟旧了,真的还能赢吗? “好,等哪天俺也去打猎去,抓只熊回来。”程咬金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说,安维尔人可以和伴侣共享生命?”这,有些不可思议。 这下,夏咸鱼坐不住了,魔门和他们正派,一向都是对立的,打架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柳芬知道方正回来的时候,开心的几乎要飞起来……但当真的见了方正,就只剩下了委屈和怨气,刚说句话,眼睛就忍不住红了。 他们上午刚刚跟劳尔和古蒂签订了转会协议,然后又去了一趟皇马俱乐部,办理了两人转会的相关手续,现在合同已经全部敲定,两家俱乐部也达成了所有协议。 两个黑大汉接过身手士卒递上来的匕首和大海碗,分别割破手指,将血滴入酒碗之中,混合着烈酒,两人一扬脖都干了,四目相对,发现彼此的眼里都是热泪盈眶。 而之前通往外界的星域之门,留在神域的它们,失去了感知这个通道的能力。 刚开始的时候,想到池寅说靳青的那些话,黛茹便以为靳青会是个十分难相处的人。 “身具凤凰血脉又有先天本命神通先天五行五色神光,道友一身道统后继有人,贫道门下弟子却是比之不上,也不知何时才能有道友这般气象!”玉清道人轻叹一声。 “哭弥勒,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朝廷是什么东西,滚到一边去,你也不过是一只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掺和!”鬼王不客气的呵斥道,拜月也在一旁不屑的冷笑,百足等人更是放肆大笑,将哭弥勒弄了一个大糗。 由于堇已经打包票延珠没事,所以龙飞之前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无歌摇摇看着远处,忽地一道剑气直冲天际,顺势划下,只见一道青锋将远处山峦一荡。一声清啸响彻云端,只觉天风呼啸。 只见一道红色的烟火闪了下,顿时熄灭。凌羽不禁苦笑了下,这火云每次出现总是说道关键的时候就消失,不过自己等人总算是明白了几分。 墨彩看到是她,怔了怔,视线再一瞥看到另一个,更是吓了一跳,赶紧俯身行礼。 其实利威尔关于亲戚的调侃,还确实是真的,他们也确实是亲戚。 而现在李灵一和阿尼那种不用结印就能施展的强力忍术,如果木叶忍者能够掌握的话,那无疑又是一个极大的跨步。当然,三代也知道肯定没那么容易就学会,但总归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朱妍儿的笑容渐渐升起,抬手斩落,一道怪异的红色灵气挥舞落下,满地尘埃激扬。虽然二人动手已然十分收敛,只凭招式变化取胜。可是这道气息落在身上,必定不会好受。 “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杨毅是又好奇,又是着急。 山谷深处,一个身着青色战甲、手持大枪的年轻男子,双眉一轩,低声自语。 世界守护者是一个公平的组织,他只能算是其中的一员。毕竟除了魔法师,战士,魔士,元素使等很多强力的存在。 这些红线泛着淡淡的红光,就像是身体被渔网勒出的血痕,又阴森又恐怖。 洛天看了一眼林飞羽,似乎眼前的这个林飞羽已经变得有些让他看不懂了。 “坦白说这些毒丸我并不希望你们吃下,毕竟受制于人的感觉很糟糕。”洛子修淡淡的扫过一众蛇蝎堂的精锐没有说太多的话,洛子修相信此时他们也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几年,英超球队在欧冠的表现非常强悍,只有英超球队才能淘汰英超球队,欧冠决赛连续两年上演英超内战,本身就是联赛的胜利。”张路表现还是比较冷静的。 不知道为什么,杨万峰与赵奕然,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怜悯,然后看到了宠溺。 楚天策的全部目光,都被璀璨的白色珠子吸引,听到糖球的惊叫,才猛然发现。 “叶天君,站在你面前的,是开国大将秦武秦老元帅身边的参谋兼警卫长白虎,白参谋。”大长老喝道,他本以为报出白虎的名头,叶凡应该会大惊失色,但结果,他在叶凡的脸上,根本看不到震动。 唯有肖天盛、敖圣儒那样的大豪,才能如此慷慨的拿出这样的豪宅送人。 一些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又从心底涌了上来,要不是有羽顺在场,我一定嚎啕大哭起来,我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动声色的和他吃完了午饭。 虽然还有几天才到周日,不过,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约丁雅兰去哪里。杜美珊咬了咬嘴唇,她觉得这个约会地方还真是不好选呢,必须是既不能让丁雅兰觉得拘束、又得是自己能够忍受的地方。 他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八十多个圣剑师向着飘渺门逃离的方向追去。 还来不及缓口气,又是无数道的剑光再次向着她迸发而去,如同一阵枪林弹雨狂浪的扫荡着。 人影中有人手举着一杆巨大旗帜,上边随风展开着,上面写着一个硕大的盟字。 “好吧,不过你要低调,最好化个妆,别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你。”我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也知道像这种大型的超市人员流动之大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商家为了便于跟顾客沟通,又不得不把商品摆放在醒目的位置,让其自由选购。 第一卷 第24章 老裴家就没有让仇恨过夜的道理 尤其是其中一根毒针插在了大腿根上,如果慢了,他担心他未来的幸福生活会出问题。 在盛夏看来,今天不是情人节,一朵玫瑰花十元,这价格过高了,不是她舍不得十元,而是钱要花的她心甘情愿。 全力吟唱下,六道光片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将自来也的身形狠狠束缚。 某些人实在怕死,不仅易子而食,甚至开始趁夜摸进别人家里,将人一家杀害。 “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乔柯尴尬的开口,见颜楚将盛夏护在身后,乔柯很想指责他,早赶什么了?他若是一直这么护着盛夏,会发生这种事吗?盛夏会流产吗? ‘磨砺之地’一旦打造成功,诸重天乃至世外净土之下的任何一地,都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过了一会儿,白娘娘回来了,她冷着一张俏脸,手里还提溜着一条蛇。 颜楚只上了半天班,没到中午,他就回来了,家里没有电视机的声音,只有欢声笑语。 悔恨慢慢的侵蚀着他的神经,颜楚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路灯下妖冶的脸上笼罩着深深的悲恸,浑身泛着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江一山说到这里停了下來,一直看着王鹏,显然是等他作一番分析。 一问才知道竟然有变异兽出现,而且还是个变异的大狼狗,那时它已经初步进化,所以宿舍中跑出的众人大多都没脱离它的毒爪丧身兽腹,现在薛云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它了。 胖子端起枪口,直接往那只大金刚身上的结痂位置打去,果然不出所料,伤口结痂的地方,皮毛已破,最是脆弱,数百颗子弹便飞了出去,直接贯入那金刚的皮肉里去。 那个风^流倜傥的中联保险的常务副总经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最后只能等在三皇子的府外,他在这里等了整整一整夜,没有想到居然将九凰等了出来。看着她那强忍着的模样,以及那脸色苍白的容颜、摇摇欲坠的身子,木坤感觉就是一阵揪心的疼。 紧接着,便听清脆响亮的“啪啪”声不绝,一连串的耳光声伴随着拉瑞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阴暗的灯光下,史迪威还是能看到照片上凝固的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封钦面色难堪,这些事情发生得太过玄乎,他得好好理一下,其他人也是看得云里雾里。 等到喝了赵玄再次为她倒好的水后,九凰终于身体舒服多了,虽然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感到感受,不断的轻触着眉头。 “师兄,就在里面!”武天寻那时撤走,可不代表他就要放弃里面的东西了,他留了人在这里盯梢,派人去通知宗门的长老,又找了在附近试炼的天玄宗内门弟子来这里。 没有人为皇后对妹妹的友爱震惊,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这对姐妹之间的恩怨纷争,却纷纷吃惊皇上对失宠的花贵妃仍然留着三分情面。 ,突然将他牢牢的抱住。下一刻,从奥玛科的身体上散发出无数的黑色,顿时将俩人包裹。 “这储物戒指品级一定很高!不会是灵器一级的吧?”神枫有点激动,这可以装多少东西?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连他自己都吓一跳的念头——不知道能不能把地球给装进来? “哪里,师兄过奖了。”苏彦郝然笑道,这任秋白的话虽说不是奉承,但确实是不遗余力的夸赞,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千钧见他这样,也是暗暗长长出了口气,要知道刘千钧为了近身而战弃了兵器,若是骷髅巨人坚持一会,与刘千钧生死对决,刘千钧必输无疑。 兰溪再次气结,什么直到零时以后方尽兴而去,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一直被蹂躏到凌晨了。 孙谦出发后的第二天,孙暠还是没有发现,孙奂令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消息,孙奂的心不安了,可又不敢告知孙静,只好一边隐瞒一边搜寻。 也幸亏是赶过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花上雪居然在玉弥瑆醒来后,反倒是自己昏迷了过去,至今未醒。 7号驻地已经正式改名,现在在它的主大门上高高的悬挂着一个招牌——剑与玫瑰。 “苏洌,我们虽然对你有所顾忌,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对你忌惮。记住,你不过是兵院院长而已,仅仅二品,在这朝堂之上,能胜过你的人太多了。”大皇子也不惧怕,回击道。 “朱莉!怎么说话呢!”朱莉的大哥,朱宏喝道,然后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随便姐身上,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并立即把他的上衣,脱掉,要给随便姐披着。明眼人一看,随便姐和朱宏,曾经是恋人,而且是很深的那种。 战舰之上还有着能量流动的痕迹,这是一体化构筑而成,能量痕迹代表了防御系的奥术魔法,高等精灵们打量着十台武器,继续塑造战舰,留下能够放置的凹槽。 肖萧此时也是一身冷汗,自己特么最无辜,就算这中间没自己什么事,现在也脱不了干系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她对你再没有任何牵绊!”碧落的眼神忽然看向蔚蓝的天空,嘴角缓缓流出了一串黑色的液体,最后眼神慢慢失去了光彩。 其实,杨凡还有个目的没有说出来,就是,他想通过这种残忍而残酷的方式,去了解自己仓促找来的团队人员的本性。 第一卷 第25章 你不仅绿我儿子,你还绿我! 而且趁着宗主担忧人命的时候,他就可以把握住分心的时机,一举攻克。 冯锷举起手,表示自己明白军人的使命,开始询问行动中的问题。 死死咬着牙抑制住要从唇间溢出的痛呼,她一个侧身就又挨到了墙边。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两个已经习惯每天跟秦浩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也好,但就是每天见一见,才会有安全感。 不多时,延续在山洞外的天地灵气,也是受到牵引一样的涌入到山洞里去,继而汇聚在叶飞的周身,映照的他的肉身,一片无暇澄明,浄如琉璃。 胡喜媚和王贵人心若死灰,她们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个如此下场,这莫非是报应不成。 李恩菲尔德步枪朝着原野上的黑影射击,不停的有敌人被打倒在地上。 这一抓只为脱身,并没有得手的希望。但阿白也凭这一抓,终于看清了敌人的面目。 明亮而炙热的火焰席卷出来,要这空地边缘外的花花草草燃成灰烬。 龟灵圣母淡淡一笑,邓九公请她入府,不管对方抱着什么目的而来,该有的待客之道还是要尽的,当然,讨厌的人除外。 好看的桃花眼迷醉的半眯着,一眼就看见了尽在咫尺的比平时放大了好几倍的脸,那双好看的凤目满浸情欲,与平日单纯无害的样子大相径庭。 能进入技术学院的人,能力不够的情商来凑,司马如就是属于后者。 「年近不惑的人了,却还是这般沉不住气。」杨太后讽刺的声音从后殿传来。 李星尘讨厌在战争中杀害普通百姓,而如今除了东皇如梦和东瀛大王外,王室都死绝了。 这老头正是昭王府的府医杜明源,晏昭回到京城之后,处置了陈管家和周嬷嬷,又将府里的下人尽数更换,就连他这个府医也不能免遭殃及。 前面的一系列拍卖品,起拍价一般也就几万块,最贵的不过十几万。 顾明朝脸色越发难看,这人也不像外界传闻待人接物进退有度,和风细雨。 葫芦鸡要用嫩,三黄鸡最,但洒店有清远,皮薄肉,余简觉得也可以替代。用绳子从鸡腿处捆,一路固定至鸡,凉水下锅去除血沫。 被分到了草原五班的许三多,却并没有像其他的人那般浑浑噩噩。 “刚进门……”不知道为什么,萧景辞的脸色也有些不正常,明明夏知忆就站在门口,他却没有让夏知忆赶紧进屋的意思,好像在害怕夏知忆看到什么。 z99的防卫舰队全部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而z99的地面,也是猛地拉响了凄厉的防空警报。所有正在外面散步的民众惊愕的看着天空中出现的二十颗流星,略一愣神后,忙奔向了就近的避难所。 总的来说,就是由魂魄凝练成七煞刀,在辅之以精血淬炼,如此极端的方式,全身所有魔力都汇聚于七煞刀内,自然威力无穷。据说,曾经有一位魔界前辈,靠着此诀达到元婴后期,纵横域外方岛数百年而无敌手。 蓝翠儿战战兢兢的走出张毅的洞府,感觉全身一阵虚脱,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如同经历了千百万年一般。 三人周遭虽是虚幻鬼魅之景,但那是一百年前最繁华的一段夜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道又一道的光束让基拉·大和疲于应付,根本就防不住劳·鲁·克鲁泽接下来的进攻。 庄梦蝶虽然号称高登城第一半圣,可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即便是那些在高登城内修炼了数千年的修士,也未必见过其阵容。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人物,居然在今天出现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是……”司琴羞愧难当,从地上起身,陪着黑暗中的主子,就这么呆在这空荡荡的屋中。 苏磊和慕容皓轩,带领着那一万虽然精锐,那数量委实太悬殊的兵力,经过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 中途回顾家别墅吃了个晚饭,遂,被翻红浪,周舟想起了这世上还有双修这种神奇且不科学的bug功法。 几分钟后,整个第巴村庄的村民们和辎重车都已踏上了撤离的路途,道旁,骑在马上的加洛看着长长的队伍,脸上挂着微笑。 一路往东而,车马不疾,八月离华山,到莱州时已是深冬腊月。莱州地处黄海之滨,海风阴冷,但天气却常晴无玉,倒也不算难熬。 原来是潘彩云的信,上面写的内容是,潘安兄妹有些事情要与自己商议,让他傍晚时分前去相见。 三人本只是路过,何朗却多留意了下,向破败的大殿内望了一眼,见里面守卫并不多,他竟然未跟蓝允、展兆华商量,就抬脚向大殿的左侧偏门而去。 通关塔四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王彦一共打了三场,每一场都是百招之后才分出的胜负,足见其武艺高强,毕竟能在自己使出七成力下扛过百招的人并不多,他们的实力应该同原忻州第一高手张青松相差无几。 这一番话说了出来,把白建立气的够戗,就这猫敢打玉环的主意,那它就来不到家里面了,早就让玉环给打死了,玉环从来就不是受气的主,这不对呀,怎么这猫打主意打到玉环身上面去了。 大事解决了,余下交由周颠处理,京城又来信了,自己确实也该回去了。 与西西和王胖子告别后便匆匆离开了,外面这深冬的雪一刻也没有停歇过,不仅如此还越下越大,马路上如果不是那些环卫工人打扫,估计都很难驾驶。 秦夫人也紧紧回握着她的手,满脸的不舍和担忧,杨锦心浅笑着安慰她。 一旦记忆的闸门打开,越想思路就越清晰,前世看到过的资料,如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杨锦心顾不上霍冬来的医嘱,翻身下床,兴奋地跑到了院子里,雀跃地喊道。 第一卷 第26章 裴九砚是见异思迁 他灵机一动,一篇颇具uc震惊部的vlog新鲜出炉:苏富比大厅惊现高富帅,莫非是新任香江苏富比拍卖行高层? 难道他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而他的亲人,或许跟我们星城有仇,更有可能,是跟我父母有仇,否则我们曾经无话不说,这中时候,他也不会什么都不跟我说,就开始行动。 “很简单,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个要求,听好了,是任意一个要求!哪怕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林风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五百怎么行?最少要六百!”黄毛瞪了一眼那插嘴的混混,连忙纠正道。 “师爷,没有买到。”一众官兵颓然的开口,跑遍了城里所有的药铺,都说没有了包袱花,这事简直奇怪的不行。 给凡哥打了一声招呼,林灵就去到了苏婉清她们那边,跟婉清姐,筱月姐打了声招呼,坐下之后,看着轩轩。 而且,她得到了消息,据说在医院的慕梓潇,收到了刺激,精神状况不大稳定。 秦朝云本来只想揍他一顿,看到这套星铠,实在是没忍住,将就着锤吧。 一整天,赵蕙总怕见到李掁国。中午放学的时候,李掁国先走出了学校。赵蕙与纳艳华一起出学校时便远远地看见李掁国,赵蕙笑了,她想:他收到信了吗?他们相向而过时却谁都没理谁。 不过,上官景宇平时不喜欢来这样的地方,今天能和许南凛同时出现在这里算是破例。 “从北面爬上去,那里可是百丈悬崖,秦大人你怎么爬上去?”武全胜怀疑道。 如今白术放权了,就是希望章远能教导新希望的经纪人,叫他们如何做艺人规划,管理等等。 再这样下去,魏国民知道,倾城集团可能就要倒闭,甚至,要比之前还要严重。 天门在世界各洲的负责人有十位,雷虎一死,他的位置自然就空缺,如果不及时补上去,恐怕就会乱。 李凤娇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背包背了起来,还用一根猴皮筋将自己的长扎了起来,杨林也背上了自己的背包,然后轻轻的踹了旺财一脚,旺财便朝前走去,它明白这是杨林让它找幸存者呢。 “钟大哥,店里生意还好吧?”秋香轻轻拭了一下脸颊的汗水,关心地问。 这会儿唐冰玉终于知道对方是在找什么了,顿时笑逐颜开,她也是学过钢琴的,毕竟梦想当一个明星,几样乐器还是都学了的,这会儿听到周泽楷问她,给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曲子。 你不愿意是没人逼你,你走得越远,粉丝就越多,身上的压力更重。 白羽深呼吸一口,没有说话,他知道纵使自己不说话,青儿也懂他的心在想什么。 陈克朋还劝解着崔大正,“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已经将豹爷等人收拾了一顿,那不如就此打住,没必要把事情继续闹大。虽然崔大正打心底不愿意,可见到大哥极力坚持,也只能遵从对方的安排了。 当然此刻也没有谁关注他们,所有人都在调动着自己的真意想让自己继续前进。 几支步枪同时开火,一瞬间,长谷川雄的胸前就出现了两个血洞。 江铃儿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直接就出现在了姜婼婼的面前,她的眼神闪烁着点点异样的情绪,有些复杂的端详着姜婼婼,连看了好几眼。 两人秉烛夜谈,第二日天刚微微亮,廉颇就换上一身秦兵的盔甲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尊质地不算很好的玉佛,但玉佛的背面却刻着“吾儿平安”四个字。 至于那些被雇佣的水军,以及林一峰的铁粉们,这个时候已经偃旗息鼓了。 加上林峰现在拥有斯大林格勒和基辅以及西伯利亚三块土地,这里产生的粮食足够供给一只500万人的部队。 徐家那百多号护卫尚且不足为虑,但如果何家也被他拉下水,那朝堂必定要出大乱子,她必须未雨绸缪。 秦国对巴地,边境地带差不多都是这样做的,有点类似土司制度。 项籍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自己惹祸了,心焦不已,又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来了,明珠心里“咯噔”了一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他怎么说。 “紫蕊在苏城,以后紫家不在了,请子微代我照顾。”情歌请求着,徐酒淡淡一瞥,“我可以转告。”他很清楚李家和紫家的恩怨,此事过后李家会不会放过紫家的人,他不敢保证,所以也只能如实相告。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师叔?”一转眼四年,静升也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了。 “不好!”法师想要撤离,但手已经无法拿开,而他又不能对蓝谦动手,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 对方没有回应,云香冷笑一声,抬起自己的臂弩二话不说的放出了弩箭。 “如果再被我看到你与别的男人有牵联,我会让你天天下不了床的。”突然一道威胁的声音传了过来。 当初从禹水城到玉虚宫,她和宋天衍先走了半个多月,后来又飞了好几天。她现在有飞行灵器,虽然速度不如冲明的飞剑,但是,飞的就是飞的,按冲鹤的算法,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出十万大山了。 苏弥面对母亲的好转,心里就像煮开的沸水不断的冒出泡来,一晚上都处在飘飘然中,甚至出去配副黑框眼镜,也是带着笑容。 说着,就手把手地给南宫守示范了一番,南宫守早就想要接过孩子了,大娃也急的不行,所以他最终伸出了手来。 容辰听话地坐了下来,含笑凝望卫楚秀:“我会早日调养好身体的。”说着,他的眼神有些暧昧灼热起来。 天上章对于荒古废墟实在是太重要了,这消息传出去,无疑会引起各种腥风血雨,天火殿主也拿捏不准凌风的意思了。 第一卷 第27章 高大、结实、让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随着绝命一剑的一声厉喝,整个天剑宫殿都是被笼罩在一股浓浓的杀意之中。 五峰列岛的战略空间几乎说没有,要不是新罗国的目标是整个西海道,随便派出一二万军队,五峰列岛就会被打回原型,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这么说来,你承认自己抢劫我的奴隶的紫水晶了?”易风抬起眼来,直视着星瑶。 蓝皮地精调整炮口,炮弹不断飞向穹顶上被石壳蜘蛛弄出来的那个破洞。 杨戬走到一处岔口,看着三条一模一样的道路犯了难,想起老夫子说过的话,朝着最左边的一条道走了进去。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不是我赖账,是他没法要。”卢卡顿时笑了出来。 “为我着想?肉铺老板还为牛着想呢!‘让这块牛排碰上个好点的厨子,煎出个完美的火候来’,你这个着想是不是这种类型的?”闭嘴落在吊灯上,不肯下来。 “这是药力在净化你们皮肤的污渍,待会去洗个澡,就能看到变化了。”沈逸笑着说道。 众守卫只觉一股无形气场释放开来,一股强烈的冲击波扑面而来,而后便倒飞出去,跌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害怕酒剑仙这个仗义的江湖人士通风报信,蜀山又何必把已经在外游历好几年的酒剑仙召回? 盘旋在空中的贝尔闻言顿时朝宫殿前降了下去,仅一会时间,便安然落了地。 果不其然,下一刻,李慕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成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直接占有。 程喜太愚蠢了,在适才得意忘形之时不知一刀直接捅死吕蒙,吕蒙虽然受伤,可他毕竟是由武将转为智将的,武艺自是了得,纵是受伤,以程喜这样的平常将领是不能奈其何的。 艾玛娅全身一震,低下头呆呆的向赵炎望去,不可思议回味着赵炎刚才说的话。 让坐在椅子上的昆克那装出来的笑脸一顿,随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发起了呆。 不说正紧张担忧,就连我虽然额头上没有汗流出,可后脖有一颗斗大的汗珠渗出。正似乎看见我后脖部所渗出的斗大汗珠,嘴张了张,想要喊出声,停住了。 年少轻狂毫不犹豫表示支持,ri不落支吾了老半天也说出什么。 不过,可以看得出萧晶玉姐妹俩脸上虽然挂着和善的笑容,可办的事情实在让花上雪和善不起来,却又未曾道破。 皇后娘娘已经等不及了吗?一面想利用她对付花贵妃,一面不放心她,更怕望帝越来越宠她,其实他什么时候气能消谁也不知道。 在宫里,就是独处时他们也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今天才真正放开了,不再为身份地位所累。 陆仲德立刻露出警惕之色:“怎么收拾?”他现在还有罪名在身上,可不想让自己罪上加罪。 周一不答,因为他已经被面前的巨树给吸引住了,那棵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参天巨树,真正的高耸入云,直插云霄。 “我生病的时候,她也是来我这里不停的照顾我的,现在她的奶奶生病了,我自然也可以去帮忙,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像你一样的有钱人,保姆这种有钱人才能拥有的东西我们还消费不起。”苏含玉义正言辞地开口。 阿难在心里盘算,待乞到最后一家施主时,就在那家接受供奉,不管那家是否干净,也不论那家是尊贵还是卑贱之姓,他都将施行同等的慈悲关怀予人,都将起意去成就一切众生的佛性智慧,成就众生们的无上的功德。 秦素不知道自己过激的行为能不能让夏影泉把自己从这个家给弄出去,但是她必须这么做。 赢风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引得无数西秦精锐发出响彻云霄的声浪。 “然后呢?挑拨离间?你以为你还有那个能耐?”谭梦夕坚决相信李睿。 阿克拉的出现同样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三日前他战胜张一凡,一战成名,成为众多师生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感受着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阿克拉将这这些目光一一过滤掉了。 但,众人看向阿克拉的目光皆充满了怪异,甚至有人渐渐对阿克拉充满了仇恨之心。 不过阿克拉不懂的音律,琴声虽好,但是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二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两人身上,他已经决定,今晚一定要将猴腮男和魏中两人击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长公主玉驾上,百里芸已经换回了身份,跟拓跋猎一起,锦衣华服坐在高高的撵车上。李氏和百里止另坐了一辆马车。 朱博城自然知道‘借运’两个字的意思,再听完姝颜妹子的话,眼眸瞪大,眼底那叫一个惊涛骇浪。 迟殊颜怀着忐忑,准备出门去药店一趟,这会儿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迟殊颜接起电话,就听到祁皓熟悉的嗓门,她隐约还能听到点哽咽。 但是这会带来另一个问题,这么多石头,自己不可能带走,只能当场解石,以挑选出宝物。 只是,想到那个画面,于欣并不觉得血腥,反有有些控制住的兴奋。 其他人见状,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连身体最强壮的人都无法突破那个屏障,换做自己恐怕也无济于事。 就在单军浩想要再次动手的时候,突然一个求饶的声音从他们不远处的大山传来。 天空轰的一声又是一阵惊雷,拇指粗大的闪电击中左边蒋梦那颗脑袋,瞬间击的粉碎,凄厉比之前一次还嘶声裂肺的吼叫再次响起,地面都隐隐颤抖。 他直接懵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那样直挺挺的落下啦,吧唧!摔倒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当下,烨麟内心已是蠢蠢欲动,可理智又告诉他,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千万不要头脑发热。 燕凌霜很明显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只是易云却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什么秘密。 第一卷 第28章 阿九哥哥,我想吃冰棍,还想喝汽水 孔昱也只能做罢,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感情的事只能当事人自己解决。 钟羡和韩彻都不是能说会道的人,韩彻是因为过去而沉默,钟羡这是因为位高权重久了,那些讨喜的好话自然轮不到他来说。 从一开始,陆夫人就没给过好脸色,说的话也没一句是顺耳好听的。可是慕容夫人却只是自己生气,并没有要惩罚陆夫人,亦或是陆家的意思? 而且,每次都是半个多月才会联系自己,他想着再过两天应该有很多词曲,就觉得兴奋了。 刘梦涵很是不习惯刑斯的过于体贴,其实更不习惯的是他破天荒请客,居然选在情侣餐厅,让人遐想连篇。 她也听说了,很多博士都是高分低能的,也就是说在研究这一项上,完全爆表的智商,但是在生活上完全是白痴。 “这次能答应我不要再拖了吗爸爸一天不救出来,我的心一直就很沉重。”夏少雨真心害怕他有反悔,他的善变让她没有安全感。 幽羽虽然手段残忍,但是因为那极其可爱的长相,倒是有不少喜欢找虐的家伙喜欢来向她表示自己的爱慕之意。 “可是你叫我爸爸,而且我的手背上有这种伤疤,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刑斯抬起自己的手背,看着那个并不算显眼的疤痕。 淡淡烟草气息自周身而来,不觉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深呼吸,那烟草味依旧吝啬得只有那么点。她茫然的把眼撇向黑夜中,明明知道什么也看不见,眼睛还是努力睁大了再睁大。 “切,我那是不屑不争,懒得去抢,你懂个屁!”老头儿一脸的淡然,但燕锋知道他是在嘴硬。 以现在的战局来看,或许等到后年,战争就可以结束了。帝国以及帝国所领导的和平联盟,将彻底的赢得这一次的世界大战的胜利。 唐三的指甲并不长,但每一个指甲内藏上一枚龙须针却绝无问题,在近战中,这就是杀手中的杀手。 整整一天的时间,殷梨亭将纪晓芙从峨眉山八抬大轿又坐船又坐轿,终于带回了武当,纪雄和灭绝师太还有刚刚出关的张三丰坐在上首。 正一祖师曾有句丹诀可以形容这个过程——万蕊初生将此类,黄钟应律始归家。 这个臭流氓,凭什么每次都能勾搭上狐狸精?这么一个混蛋也有人,太可恨了,太没天理了。 可是街对面的那片建筑说拆就拆,效率竟然这么高,在这个地方显然是反常了。 而那道门打开之后,看里面的空间非常的宽敞,就像是一个密封型的房间,同时也有点给一种像是要乘座电梯的感觉。 关家人,又该如何应付?二十万上品灵石虽不算大数目,但连番退让之下,必颜面无存。 那么安排谁留在此地护法呢?大雪这段时间和禇无用同住一顶帐篷,感觉非常亲近,他当即表示愿意留下来。大雪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妖修,越冬自然毫无问题,况且是给人护法也不必到处跑,他只需在洞府中好生清修。 他表示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当然,如果米勒家想追究,他也不怕,不过是妹妹身边的一只苍蝇而已,那条腿也是其挑衅自己应有的教训,如果他们敢来华国找自己,那到时候不介意让他们整个家族绝迹。 麦哈尔对鬼谷子不厌其烦的问话,微微诧异,不过此时他心中早有计较,也不多做回答,转头将目光看向了开元,与君清殿下。 “我们要功劳干什么?有再多的功皇帝也不会多给钱。”张楚撇撇嘴说道。 与几位首长不同,她属于比较圣母心态的人,她差点忘了蒋恪之前经历了什么。 “张指导,你怎么看两支球队的上半场表现?!”何伟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和张指导探讨决赛上半场的比赛情况。 第93分钟,韩国队得到了前场定位球机会,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进攻机会,不管有没有戏,至少这90分钟的比赛是要结束了,金镇炫大门也不要了,直接跑到了中国队禁区里来。 张楚赶紧用手势制止了他,孙元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了下来。狱卒看没有什么大事又走开了。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逼她和韩歌分手,他们俩已经是这样了,现在唯一的可能,只能自己去妥协。 孝正和弓长张眉间皱起,他们部队竟然有‘内奸’,还是……扈首长刻意安插人在他们这儿? 但这次陈青帝杀了他斗战门的一位弟子,李沧海完全可以就机发难,试图下手。 彼一端袁崇山和李昆仑两人的战斗,更为惊心动魄。苦头陀虽然被截去右臂,但武道境界与李昆仑不相伯仲,一番联手,实力大增。 陈禹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他几乎感觉不到重力的束缚,心念转动间,人已然到位。 叶飞和何晖两人在三层停留了一会儿,并没有上去,仍在想办法。而上边也并没有见敌人冲下来,估计在这里的防守的敌人还是有一定数量限制的。 “因为天外魔像在你的身上,这个理由足够了吧!”紫宵不耐地回了他一句。 剑谷有座葬剑山,全部被剑器填满,属于当之无愧的葬剑之地,不少用剑高手死后,剑器自行飞入葬剑山,就此封存,早些年甚至传言那里有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