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逃婚，裴爷全球搜捕》 第1章 逃婚 燥热。 秋天的早晨有些冷，稍微快走两步，带起的风就让人打哆嗦，礼堂内的佣人摆几个餐盘就要搓一搓冰冷的手。 裴风鸣正在卧室换西装，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却觉得有些热，内心安分不下来，嘴角也往上翘。 他的房间铺满粉色的海棠花瓣，墙上每隔几米就贴着一个喜字，完全是他的新娘喜欢的装饰。 化妆师在弄他今天的发型，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戒指盒，用他修长的手指捏起那枚小小的婚戒，自觉的戴在无名指上，幻想一会儿他的新娘为他戴戒指的样子。 “哟，新郎官，这么迫不及待？”沈馈一手撑着门框，故意逗他。 “单身的人是不会懂的。”裴风鸣直勾勾的盯着戒指，根本顾不得看他，男人身板正襟危坐，生怕弄坏了他的发型。 他伸手抚摸左手的墙面，他的新娘就在隔壁，墙面上好像有心跳，咚咚的跳的不停。男人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哦，原来是自己的心在跳。 隔壁房间里林清漫还穿着毛绒睡衣，狐狸耳朵的帽子还戴在头上，长腿蹬在桌边，悠哉的打着游戏：“你怎么又快死了。”还不爽的骂一句。 她开着麦，院子里的礼炮声让她的队友听到了：“礼炮声音这么大，你们家有人结婚？” “对。” “那替我祝你家人百年好合。” “谢了。” 林清漫放下腿，趴在桌子上，换了个姿势继续打：“再打五分钟，我忙去了。” “你今天肯定要到处帮忙不扰你了。” 门外化妆师一直在?她的门，叫她开门梳妆。 “啧。”?的她有点烦，“我不打了，你们继续。” 林清漫无视敲门的声音，径直打开柜子，从几条婚纱里拿出长裤皮衣。戴好头盔，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边无趣的抛着摩托车钥匙，一边靠近卧室的门。 “啪嗒”一声，门外的人听见了门锁开的声音，一堆人鱼贯而入，却只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狐狸睡衣，和桌子上的一封信。 裴风鸣的化妆师还拿着刷子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助理裴昭拿着一封信进来，踌躇的不敢上前。 “拿来。”男人一伸手，裴昭只好将信纸递给他。 信上几个字写的飘逸潦草，看得出写的着急：结婚什么的我当然不可能答应。 裴风鸣凑近闻了闻，纸上喷了他最讨厌的玫瑰香水，她在挑衅他。 沈馈凑近看了两眼，还打趣他：“哟，新娘子跑了。” 今天是裴风鸣和邱氏千金的婚礼，街道两边全都是她喜欢的海棠，路面特地封锁了一天，他强买强卖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人劝住，在婚礼开始的节骨眼人跑了。 男人拍掉化妆师的手，拿着车钥匙就冲出院子。 “沈少爷，拜托您跟着。”裴昭不放心的请求他。 沈馈一手插着兜，一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跟着裴风鸣出去了。 裴昭在礼堂善后，说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众人小声的讨论：“裴家的婚礼到节骨眼没了，这么大的新闻，可有的瓜吃了。” 邱华亭揪着裴昭的领子问：“我女儿呢？” “夫人，小姐跑了。” 宾客不知该不该走，裴家的婚礼是强买强卖，他们是被强买强卖来烘托气氛的配角，不敢走。 邱华亭往楼上跑，进林清漫的房间一看，窗户大开着，窗边有踩上去的鞋印。 林清漫从窗户跳出去上了高架桥，她骑着摩托在路上狂奔，奈何红灯总是阻挠她，她有些烦躁，要是裴风鸣追上来了她还得纠缠一番。 麻烦的男人。 她敲着车把手，打了一通电话：“东西准备好了吗？” ”老大，都准备好了，您只管走。” 林清漫对着车前镜会心一笑，加足马力往目的地骑。 裴风鸣油门踩到底，横冲直撞的往前走，沈馈开着跑车边加速边朝他按喇叭，想让他理智一点，但裴风鸣急了，任凭什么声音都成了耳旁风。 落跑新郎在路上持续加速，却直冲进一排路障里，牌子上赫然写着“前方维修，请绕行”几个大字。 不可能，他知道这条路是能走的。 他想不管不顾的继续加速，突然有什么东西?他的车门。 裴风鸣下车只看到一封放在他车边的信：送你的新婚礼物，不用追了，我已经在飞机上了，祝你和裴夫人百年好合。 讽刺，她跑了，他去哪百年好合？ 又是林清漫的字，裴风鸣想找到给他信的人，一扭头却连人影都没有。 沈馈赶上他，硬生生将他拖上他的车：“我带你去机场，你现在开车是社会祸害。” 裴风鸣不搭理他，只是焦躁的打电话：“叫人去机场，给我找。”他不死心，一定要把机场找个遍他才信。 男人从安检处找到卫生间，甚至被人骂“流氓”也充耳不闻。数十个黑衣保镖在机场绕了一圈又一圈，人没找到倒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有些灰心的瘫坐在座位上，黑衣人渐渐都聚集在他面前。 他等来的不是他的新娘，是他的手下整整齐齐站在他面前说没找到。 “都滚。” 几十个人一溜烟都跑了，一秒也不敢多待。 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衣，外套随意的扔在地上。 她跑了，他心死了。 裴风鸣用带婚戒的手摸了一下脸颊，湿湿润润的，是他的泪。 他的海棠胸花散落的只剩半朵，有一瓣落在了他手心，他轻轻的摸了摸，虔诚的吻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林清漫扔下摩托车撂下头盔，点了两下耳机打通电话：“还没到吗？” “老大，抬头。” 一架直升机打开舱门，展开绳梯等着她上来。 林清漫蹬着绳子，偏头看了一眼：“再见，京州。”撂下这一句话走了，从z国逃到k国。两条长腿只用了几步就上去了，逃跑的时候才知道腿长点有多有用。 女人平静的在飞机上打游戏，算上她，飞机上一共三人，开飞机的，和她的手下霖月。 “你那里这么安静，你家的婚礼办完了？”她队友问。 “你家婚礼一直放炮？你结还是炮结。”她没好气的说。 “你说的都对，一会儿记得救我就行。” 林清漫胡乱放了一堆技能：“心情不好，我不打了。”说下线就下线。 “诶别啊……” 她打开易拉罐，猛管了几口啤酒，有几滴顺着她的下巴淌下，霖月刚想递给她纸，她就用手背抹了个干净。 “让你筹备的事怎么样了。”她问。 “老大你就瞧好吧，包你满意。” 林清漫拿过一旁的包，翻找着什么东西：“这事晚上再细说，先办正事。” 第2章 政客e 林清漫从包里掏出一件裙子，鱼尾裙摆行动不太方便，但她走路大大咧咧，不限制一下她的长腿，就有破绽了。 霖月打开定位将电脑放在她面前：“还有半小时就落地了，您可以开始化妆了。” 林清漫展开她的化妆包，从打底开始一点一点涂抹。她化的迅速，眼线笔、腮红在她手中轮番交替，拿在她手上倒不像化妆工具，更像伪装成化妆刷的武器。 她不爱笑，还天生嘴角向下，即使化了温婉的妆也显得是“生人勿近”。 “老大，到了。” 等直升机停下，林清漫抓着裙摆走下登机梯，抱着双臂，迎面走向一个穿西装的男子，伸手挽着他的胳膊。裙摆随着她动，倒是配的上摇曳两个字。 “老大，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这事就解决不了了。”男人靠近她小声说，生怕被别人听见。 “我假扮一晚你的贤惠妻子，你答应我的事说到做到。”林清漫说的也小声，只有他们俩个人能听见，“不然有你好看。” “放心。” 小话说完了，林清漫大概目测了一下暗处摄像机的位置，故意朝着有镜头的方向，扔掉她那副不爱笑的脸，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走吧，先生。” 林清漫坐上他的车去了他的府邸，外门没有写这家主人的名字，但民众都知道这是杜莱中将的宅子。 车子一进了院子里，就像林清漫进入了结界，把那副笑脸丢掉了，不笑的脸又回来了。 杜莱熄了火想绅士的扶她下车，却被林清漫无视掉。 “这么快就不演了？”杜莱伸着手问。 “你家里也有眼线的话，你也太没用了。”她走进他家的正厅，杜莱的父母哥哥妹妹一大家子都在。 中间的妇人穿着简单的洋装，半信半疑的看她：“你真的没问题吗，你看起来很年轻，也并不贤惠。” 林清漫一把拉过杜莱的胳膊，拾起笑脸声音温柔的叫了一句“先生。”妇人才有几分信任她。 “喂，你要是坏了我哥的大事，我要你好看。”一个身高只到她腹部的女孩掐着腰，指着她说。 林清漫蹲在她面前，好方便和她说话，只是冷着脸吓得小姑娘踉跄后退：“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能欺负我。” 她只是拆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小姑娘的嘴里：“小孩子不用操心。”林清漫打开她的小兜，放进去几颗糖，“这些糖吃完，你哥哥就成功了。” k国政界，男子如果要晋升就要考察他是否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杜莱说他没认识的女孩、没喜欢的女孩、没结婚的打算、不想凑活，四大皆空，空空如也，才拉林清漫扮她的妻子。 林清漫不是k国人，她说她要是这儿的女人，就一把撕碎那张破法案。 她随意靠在沙发上，咬了个苹果，吃了个橘子，听着他们说晚宴的策略，她不想参与讨论，杜莱指哪她打哪，快点完任务她也快点自在。 “走吧。”杜莱将小臂伸向她想让她扶着自己站起来，林清漫则自顾自的往外里走，吐了他一句：“有病。” 晚宴离杜莱家不远，从坐上他的车，林清漫就挂上了微笑面具，给门口的服务生递请柬也搀着他的胳膊。 从她进门，男人们目光就移到了她身上，笑容的弧度看着舒服，还是这里独一无二的长相。 “东方女人。”一个长着胡子的男人拉着一个碧眼的女人要和林清漫碰杯，杜莱拿着酒挡在她面前：“您妻子今天的装扮真好看。”以此提醒他，他的妻子还在旁边站着。 “威尔中将，晚上好。”林清漫娴熟的说出他的名字，一晚都是如此，每一个政客的名字都说的分毫不差。 杜莱悄悄把酒倒在衣袖上，把餐台上的手帕递给林清漫，故意让她来擦。按她的性子，假笑一晚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杜莱刻意整这一出塑造她的贤惠形象。 在林清漫眼里，他就是得寸进尺，趁这个机会指挥她干这干那。 宴会厅人来人往，都看得到林清漫仔细的擦他的袖子，完事后还整齐的叠好放回原处。 这里四处都有人看她，女人说：“我去四处逛逛。”知会了杜莱一声就走了。 林清漫从服务生的餐盘里顺了一杯酒，出去宴会厅，穿过无人的长廊，走进了宴会厅对面的古堡，乘电梯到顶层。 宴会厅所在的建筑也是一座古堡，很高，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看很累，但和这一座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林清漫倚靠着电梯内的扶手，直到把对面古堡的房顶踩在脚下，目的地到了。 “安静，讨论结束，等待五分钟后开始投票。”议会厅里议长拍了一下桌子，就没有官员再叽叽喳喳了。 有些新升上来的议员不知道为什么要等，悄悄的问身旁的人。 “e还没来。”有人小声的回答他的问题。 “e是谁？”他又问。 “e是风向标，他选人准，好用，他投谁的票，底下的议员就会跟着投谁，但没人见过他，想必是一个英姿卓着的男子。” 真不好意思，猜错了。 林清漫从暗格进入了议会厅二楼，这里有一个全封闭房间，她能透过玻璃看到一楼的人，别人却休想看到她。 她按了一下遥控器上的按钮，一个巨大的“e”就投影到众人眼前，占满了整块玻璃。 议会长拿锤子?了一下：“投票开始。” “第一项，晋升少尉人选，开始投票。” 林清漫已经和所有人都周旋过，记住了每一个参选者的编号，早在宴会厅喝酒碰杯的时候，她就知道该投谁了。 只是单纯的扮演一个政客的妻子，她才不来。 投票已经进行了好几轮，林清漫投影一个编号，底下的人就写一封任命书。 “第八项，晋升上将人选，开始投票。” 杜莱的编号，42。 42映在玻璃上，杜莱的照片就盖上了委任章。 等最后一项也投完，林清漫就拿着空酒杯走了。 女人回到宴会厅，杜莱轻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外面可比里面自在多了。” “老大受苦了，要是明天公布晋升榜我成了，定有重谢。” ”就你那几个子儿，我不要。”林清漫说着呛他的话，脸上却是温柔女人的笑容。 真憋屈。 她看了看表，宴会快要结束了，就拉着杜莱往外走。 林清漫靠着车门，将车钥匙丢给杜莱，叫他快点开车：“十分钟，送我离开。” “好嘞。” 第3章 儿时 “入学申请。”林清漫刚坐进车里就问他要报酬。 一早就说好了，林清漫演他的贤惠妻子，杜莱把a市的克里缇戏剧学院入学申请搞定。 男人从车内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给她。 申请表上贴好了她的照片，右下角写着入学时间：9月13，就是下周一。 e只手遮天，但林清漫不是，她需要一个助力。 “为什么一定要读表演学院？”杜莱问。 “逃出来的人总得有个去处，我干什么什么不行，上学还少操点心。” 干什么什么不行，比如上个学上到十几岁的时候又退学，当了几年吃喝玩乐的无业游民；现在结个婚又逃婚。 “而且。”她还佯装的照了照车里的镜子：“我可不想浪费我这张脸。” 她说话总是平平的没有语调，听起来冷硬像心情不好。 杜莱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绪，也就没再多嘴。 拐过几个弯，汽车开着车前灯停在空地上，晃得霖月睁不开眼。 “小杜，你开车还是这么不饶人。”霖月捂着眼睛怼他。 “小月儿，你还是会挑我的刺。” 林清漫没理会他们，直直上了飞机，杜莱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霖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你可不能肖想你曾经的老大，奉劝一句，没好果子吃的，看看裴少爷就知道了。” “行了，快走吧。” 霖月上了飞机，关门前还道了别：“小杜小杜，再见。” 林清漫换下了礼服，长衣长裤自在多了。 她想打一会儿游戏，拿起手机才看见邱华亭早上发的转账消息：我拉不住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 林清漫没收那笔钱，打开转账页面点了“退还”：不用，我还有点小钱，饿不死。 她叩下手机指了一下霖月的电脑，霖月就知道她想看什么：“我给您找的住处，市中心独栋别墅，装修我一手盯着，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是离您的学校近。” 这就是林清漫让她筹备的事。 她翻着房子的照片，能在地下室玩她的手枪，能在院子里打沙袋，很适合。 霖月看了看时间，到a市就明天早上了，她看老大毫无困意，灵机一动，摆弄出一个定位地图：“您要睡不着，就当乐子看看。” 地图上是裴风鸣的定位，那么高的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小红点在屏幕上乱窜。 林清漫一手握着啤酒罐，一手支着头饶有兴趣的看下去了。 京州。 裴风鸣甩掉沈馈，独自一个人开回裴宅。 礼堂过道响起皮鞋走路的声音，一步、两步，走的拖沓无力。 裴风鸣回来了，垂着双手径直走上了二楼，他站在林清漫房间的门口，一只手搭上门把，迟迟不按下去。 她会不会还在里面？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错觉，她还在里面好好的。 “啪嗒”，除了人，什么都在。 这个房间也是早上的样子，他不让人打扫，狐狸睡衣还放在地上。 他从衣柜里拿起一件为她准备的婚纱，可是她还没穿过，没有她的味道。 她是他的猫薄荷。 这里遍地都是海棠花瓣，裴风鸣靠着墙角坐在花海里，两条长腿随意搭在地上，抬起胳膊关上了门。 就算没有她的气味，他还是紧攥着婚纱，情不自禁的低头埋进白纱里。 让他想起那个白茫茫的春天： 那年稚嫩，八岁，是你，是你折了一支路边的海棠，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是你，说你喜欢我，说以后要捧着一捧海棠嫁给我。 “小裴哥哥，你比我大两岁，我……我查过了，等你22岁的时候我们就都能结婚了，到那时我……我就嫁给你！” 林清漫说的结结巴巴，有些不好意思，带着脸颊肉一动一动的，她害羞的低头，不敢看他。 她只长到裴风鸣的腹部，男孩蹲下，盯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小清漫，我答应你。” 小时候说的话长大就不算数了吗？ 那时候，她对自己并不冷淡，她还是一个活泼讨喜的性格，但不管她是什么样，他都喜欢她。 好想她，他心里有一个叫思念她的小竹笋在一点点长大，快要冲破他的心脏。他已经有点疯魔，想她想的要疯掉。 她是他的理智。 裴风鸣仅存的一点思考能力告诉他，他不应该这么快就溃不成军。 车钥匙扔在一旁，他用他的双腿，一步步走过她逃跑的街道，现在夜色霓虹，他好想和她牵着手在街上散步。 裴风鸣一直走，走到裴氏大厦负三层，他一手办的情报部，就在这儿。 打开情报部大门，就一句话：“查航班。”手底下的人就明白了。 霖月的定位显示裴风鸣在裴氏情报部，林清漫看着发笑：“手段挺多，但你是找不到我的。” 一堆人拿着键盘敲敲打打，什么也查不出来。林清漫坐的不是客机，查航班也无济于事。 有些心慌，老板在这站着，任务却完成不了。 又开始查人，档案又显示为空。 情报部的人自认为自己是行业顶尖，但没想过在一个小小的找人的任务上吃瘪。 “怎么办啊，你找到了吗？” “没有……” 一群人不敢和裴风鸣讲话，也不敢大声说话，一看这些人害怕的样子，裴风鸣就知道毫无进展，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外套，转身就走了，倒是让手下的人松了口气。 男人又悻悻的回家了，他现在见人就烦，佣人都被遣走，空空荡荡的宅子里只有他一个。 裴风鸣犹豫不决的打开电脑，徘徊了好一会儿才编写邮件，发送给青云社。 青云社是全球最大的出版机构和情报聚集地，什么消息都可以在青云社查到。 他不喜欢受制于人，所以有了裴氏情报部，否则青云社这现成的工具他拿来用就是了。但现在，只要能找到她，什么办法都可以。 暗夜里，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背上，只有电脑屏幕照着他的脸，他用戴着婚戒的手按下发送，去找他白月光一样的新娘。 裴风鸣这个小红点在地图上好久都没动，林清漫看的没意思就关掉了。 “我睡会儿。”女人从包里拿出眼罩就睡去了。 霖月早就头如捣蒜一点一点的，头一栽倒也睡了。 都睡得很熟，连霖月手机接收邮件的声音都没听到。 飞机上睡的本就不踏实，好不容易熬到落地，霖月想大睡一天，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封新邮件，她还没看清是什么单子，就开始哀嚎睁眼就要工作。 她有点吵，林清漫没理她，自顾自打了车去她还素未谋面的别墅，留霖月一个人在荒郊野岭。 “喂！老大你修的是无情道！” 即使被“抛弃”也还是要走的，霖月正想用打车软件打车，却定睛看见了那封邮件的ip地址：z国，京州。 第4章 青云社社长 林清漫全身上下除了皮衣长裤什么都没有，去别墅前，找了家超市闲逛。 腿一边往门里迈，一只手顺便拉了只购物车单手推着往前走，周日基本是都是成双成对，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在过道穿梭。 她买的很随便，几乎是看什么顺眼就买什么，从牙刷到看对眼的被子枕头，足足买了三车。 “需要工作人员帮您送回去吗？”收银员问。 “不用。”林清漫有点洁癖，她的东西，不论什么，别人都不能碰。 这儿离别墅不远，她搞了个推车就退回去了。 外面行人很多，又是休息日，有些午饭后喝醉的人走的踉踉跄跄，她又是一个人，还有那么出众的脸，很准确的被一些人盯上。 一个醉汉在她的身后，离她越来越近，林清漫停在原地，收回放在车把上的手，一个转身钳住男人的胳膊将他撂倒在地，头上戴的鸭舌帽倒是纹丝不动。 “直线都走不了，还知道往我身上靠，你定位的挺准啊。” 林清漫拿出随身带的湿巾擦了擦手：“真不巧，你懂一点骚扰，我也懂一点拳脚。” 大街上围观了好些人，她只是推着车冲出人群，自顾自走了。 林清漫还没走到别墅门口，就看见门口有一个人，来回踱步上蹿下跳焦急的站在围墙护栏外看室内，像是急着找她。 “回头。”林清漫淡淡的说了这么两个字，那人就猛的转过身：“老大……不是，社长，我找了你一中午，怎么电话也不接？”霖月盯着她问。 她一叫林清漫社长，林清漫就知道，是社里的事求她帮忙，她不爱管社内的事，通常都叫霖月去管，每次霖月都先叫她一声社长，渴望唤起一点她的善心。 “没看手机。”林清漫说。 霖月又看了看她的推车，塞的满满当当，摞的高过她的脖子：“社长，这么多，你一句话我直接送你家就好了。” “我闲。” 不对，跑偏了，这个问题不是现在的重点，霖月又看着她的推车，又想：付钱总不能不打开手机吧？ 林清漫似是看出来她的疑问开口解释道：“身上带着点儿现金，我嫌麻烦，刚用掉了。” “好吧……不，不对，这不重要，大事啊……”。”霖月似乎意识到自己又跑偏了，急的说话都结巴，半天说不出重点。 “什么事，说。”林清漫打断了她絮絮叨，有些无奈的问。 “是社里的事啊，您的新郎官他！找上来了！”霖月越说越大声，直接举起手机给她看那封邮件。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裴风鸣 找一个叫林清漫的人，若事成，重金答谢。 邮件简短，像他的风格。 林清漫盯着这一行字，好久没说话。是他的口吻，是他打下的字，就这样摆在她面前，她表面平静，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意外： 像他这样高傲的人，居然也有求别人的一天；这第一次，居然是为了自己。 “老大？在听吗？这个业务您来。”霖月把手机扔进她手里，像扔掉一块烫手山芋。 林清漫又把手机扔回她手里，像随手摔掉一个骚扰她的男人：“就说我们没能耐。”然后两手推着车走了。 霖月稳稳的接住了手机，她刚想追上去说不行这是为难她，林清漫就锁上了别墅大门：“我要休息了，好好工作。”头也不回走了。 “哎，不行啊！”霖月求饶了几声，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家门把她一个人抛在外面，眼见是不行，只好走了。 霖月开车去了a市二线区域，青云社，就建在这，大厦总高678米，从地下到顶层都是林清漫的地盘，太阳照射在外墙时格外晃眼，当然只有想进却进不来，只能抬头仰望的人会这么觉得，里面的人可不会。 青云社的情报部不在地下，和她的办公室在一层，是林清漫说情报部要她亲自看着才放心。 打开这层的电梯，一个垂头丧气的人拖沓的走出来。 “副社长，林清漫是谁啊，我们查她的档案什么都查不到。”一个情报部职员拦着霖月问。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比我们还厉害的人吧。”霖月三缄其口，搪塞了他。 “z国京州的邮件我们不敢瞎回复，您来，您说怎么回我们就怎么回。” 好嘛，一个两个都把问题丢给她。 霖月要爆发了：“什么都要我干你干什么。”说完转头就进了办公室，关紧了门。 大厅安静了，留一个职员在原地怔愣，焦头烂额的拿着电脑，但过不了几分钟，霖月又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就说，‘抱歉，我们动用全部手段实在查不出来，您下次的业务请求，我们给您打折’。”说完又缩回了脑袋。 总不能真说我们没能耐，这么敷衍的回答还不得把京州那位惹怒了？ 霖月发了一个简单的“ok”的表情包给林清漫，她有点被掏空了，字也不想多打。 林清漫正在收拾她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手机响了，一看是霖月，她回了句：“辛苦”。还附赠了一个超大额的红包。 “不辛苦啊，为老大服务啊”，下面是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见着钱，霖月干劲说来就来，激的她打开门就喊：“最近的业务都拿过来，我要一个一个看。” 林清漫收拾好东西，戴好护臂、护指垫等，下去了地下室。这里从毛坯房被改造成射击、射箭的地方，为了不让光线影响视野，只装了简单的灯。 女人竖起马尾，腰部围一圈戴好箭袋，侧身拉弓，对准，“啪”九环。 果然是有些手生了，她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从腰间不停的取箭上弓，射没了就再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捡回来。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但不是看不清靶心，而是她觉得她应该恨一个人，也或许是一群，她说不清。 射出去的箭越来越多，靶心对的越来越准，她想某一天肯定会射在什么人身上，她的眼神也就明了了。 第5章 等 靶子都射成刺猬了，到最后纯粹就是射着玩，靶中心射满了，就开始一圈一圈向外射，实在没地方了才停下。 一个箭靶不太够用，她只想痛快的射箭，却不想再一个个拔下来，麻烦的很。 林清漫坐在地下室的台阶上，两肘撑着膝盖，点弄着手机，即使戴着护指垫手指也露出好大一截，看着仍然很修长。 她随意逛了几家卖箭靶的店，走马观花的快速翻动，划拉一下这家店的页面又划拉一下那家，没几分钟就下单了，又是看哪个顺眼买哪个。 弹窗冒出了动账提醒，紧接着就是k国议会厅发来的消息： “尊敬的e，我们已经发出公告，您遴选的人下周一就会上任。” 林清漫摘掉护指垫快速的打了几个字：“民众满意度低于百分之七十，你懂的。” “懂，您放心。” 低于百分之七十，这个人就该下岗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刚想放下手机去把箭都拔下来，又有人给她打电话。 “老大，我真的成了。”杜莱声音有点大，让林清漫不自觉的把听筒远离耳朵。 “哦，恭喜。” “一定是老大你演的好啊，听说e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我和他又没交集，不知道他怎么就选中我了。”电话里有“滋滋”的声音，杜莱开着免提，边打电话边熨烫他明天上班要穿的西装。 “从青云社出去的人，不要给社里丢脸。”林清漫忠告了他一句。 “一定不会。” 杜莱从一个情报部的职员被她推进政界，不是为了他好，是她需要一个安插在k国内部的锚点。他一直都有进入仕途的想法，就是因为林清漫看出来了才选择他。 女人挂了电话，从地下室出去，她也得准备明天要上学的东西。 林清漫从衣柜里拿了件新皮衣新长裤挂在衣架上，裤筒下摆了一双短靴，入学申请书放在玄关处，就收拾完了。 她无聊的在客厅卧室来回转悠，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收拾的。 夜也降下来了，林清漫索性洗了澡直接睡觉，a市的夜晚还没那么冷，即使是秋天浴室里也不需要开暖灯。 但京州的话，还是那么萧瑟，冷的让人心灰。 裴风鸣一夜没睡，坐在电脑前死死盯着屏幕，死死的等待青云社的宣判，成或不成，等的都煎熬。 他不知道周围什么时候完全寂静的，他只能听见他焦急的心声，咚，咚，咚，一下一下冲撞他的心脏，异常清晰。 夜晚漫长，白天对于现在的他也不好过，太阳初升，从他眼前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直刺着一夜未闭的眼睛，带给他灼烧般的痛感。 他垂着头不知道过了几分几秒，“叮”的一声让他猛的抬起了头： 收件人：裴风鸣 发件人：青云社 抱歉，我们动用全部手段实在查不出来，您下次的业务请求，我们给您打折。 发邮件的职员还发了几张查询无果的图片做证据。 裴风鸣心情坠落谷底，抬手把电脑推后，力气大的快要把它摔在地上，他的希望又渺茫了，他不敢相信前天晚上还互道晚安的人突然就失踪了。 男人握紧他骨节分明的手，力气大到关节都泛白，他强迫自己镇定了几分，突然想到一个人，又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他开着车一路向东，去林海市找她的母亲，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去林海市开车要4个小时，而他直接时间减半，能闯的黄灯一个不落。 林海市大多是经商世家，地域富庶，而邱氏是林海的商会之首。 裴风鸣开到郊区，在一座庭院老宅前停下，心急的按门铃，开门的是邱华亭的近身仆人，认得他，也猜的到他来干吗。 “邱姨在哪？”他问的急。 “家主在后院坐着，裴少爷去吧。” 他跑的也急，迈着两条腿乱七八糟的就窜到后院，邱华亭正坐着喝茶，看到他来却很镇定，像是猜到了他要来找她。 裴风鸣一句话没说就在她面前跪下：“邱姨，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请一定要告诉我。” 邱华亭只是把她和林清漫的聊天框放在他面前：“她不要我的钱，现在更是把我也拉黑了，你求我，无济于事。” 他的眼神又黯淡了。 “你不用担心，她这几年野惯了不会有危险，她也还会回来的，至少她说过等我老的走不动路，还要给我推轮椅。”邱华亭穿着旗袍披着披肩，慢慢的品茶。 可是，还会回来又是多久之后呢。 “20年前她出生的时候，我就说过我邱华亭的女儿生来就是自由的，你千不该万不该强迫她结婚。”邱华亭说的很平淡，但怪罪的意思一点不少，“我也算看着你长大，是很喜欢你的，如果她有意我绝对祝福。” 裴风鸣只对两个人有好脸色，一个林清漫，一个邱华亭，对邱华亭毕恭毕敬还是因为她是林清漫的妈。 这些责怪他的话要是换别人来说，那下场就是想象不到的惨淡。 “她对我越来越冷淡，我是很着急。”裴风鸣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从邱华婷第一次牵着林清漫的小手和他父亲谈投资时，他就注意到她了，这些年他明显的感受到她一点点从自己手中流失，也不再愿意和他说话，他开始害怕她离去，而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她是受过打击的人，我也是，只不过对她来说更痛，她性情大变，你要更有耐心。你是否真的喜欢她我看得出，你一向沉稳，裴氏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提到我这女儿你就和疯了似的。” 确实如此，裴风鸣纵横名利场多年从不出错，他转一下戒指的功夫就能精准作出判断，逢人都要叫他一声“裴爷”，现在衣服两天没换的跪在地上。 “等吧，她会回来的，你最好振作起来，她不喜欢没用的人，我也不喜欢。”邱华亭没留他，喝下最后一口茶自己进屋了。 裴风鸣站起来，走的也有点踉跄，他一步一步挪到驾驶座，踩了油门走了。 遇到红灯停下时，他会用极其温柔的眼神扫过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停留时间长，他会好好的、仔细的摩挲一番，尤其是内壁刻着她名字的地方。 等，我最擅长等，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回来，等到你重新爱我。 第6章 入学 林清漫蹬着靴子迈进克里缇的大门，开学第一天，人纷纷杂杂混乱一片。 克里缇也是古堡式建筑，但并没有议会厅那么繁复，几个简单的尖顶就笼罩了地面。 和z国的大学大差不差，刚来的学弟学妹会有学长学姐帮忙拿箱子，这倒不是为了搭讪，每个“好心人”手里都拿着一摞社团介绍和入团申请表，要是说动了，直接拿表签字马上就能加入。 有的“好心人”是为了完成kpi；有的是被诓进去走不了，现在放大社团好处拉几个新生同甘共苦。 林清漫是鲜少没行李的人，穿的还是暗色调，显得她有点不好接近，但夸他漂亮的人是成堆的冒出来： “哇，戴着帽子也能看出来她漂亮。”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看着她，目光更是跟着她移动。 “好心人”夸完她都是绕着走的，但总有人年轻气盛，就喜欢挑战。 “学妹，你也是新生吧，你怎么没行李？”一个穿纯白卫衣的男生问她。 “不住校。”林清漫边往前走边回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后白卫衣就拿出一本宣传册，准备像宣圣旨那样展开念。 “不加社团。”她走的越来越快，企图快点甩掉这个人。 林清漫独自坐电梯上了六楼，左拐进入第三间教室，“表演系三班”的门牌在门框上挂着。 她把入学申请放在讲台上，一个金发女人正坐着，一个个处理申请。 斐蒂蔓，女，37岁，任教十年，带台词课，这间教室的导师。 林清漫早就把这所有的老师都摸透了，所以要哪个老师带也是她自己选的。 斐蒂蔓拿起了她的申请，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照片，又看了看她：“只看你的照片还以为是修过的，你的脸太漂亮了。” “谢谢。” 她签过字指了一下讲台下的座位：“林同学，你可以挑位置坐下了。” 林清漫走下讲台径直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独自看着手机。 来报道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吵，她默默的掏出耳机戴上，直到斐蒂蔓开始讲话：“欢迎，感谢大家选择克里缇戏剧学院，这三年我将倾尽我的知识托举你们成功。” 这所学院三年制，还是k国唯一一所毕业就能和知名导演、制片合作的学校，是有演员梦的人挤破头也要来的学校。 “可以坐你旁边吗？”一个女声，很小，在林清漫耳边响起，她是从后门进来的，看起来是迟到了只能悄悄坐最后。 林清漫点了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 “谢谢。”这女生坐下想从包里拿出几颗糖谢谢她，但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着。 “抱歉啊，我明天带糖给你。”她小声对林清漫说。 “这位迟到偷偷进来的小仓鼠，请把你的入学申请给我吧。”斐蒂蔓一早就看见她了。 这女孩急急忙忙的从包里掏出来申请，上前交给斐蒂蔓，这一下惹的众人都扭头看她，她倒是不觉得尴尬，一举一动很是大方。 斐蒂蔓讲完话，数过入学申请后说：“人数齐了，今天剩下的时间大家可以随意逛逛，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间教室等大家。” 人群又一窝蜂散了。 “刚才谢谢你……”这只“小仓鼠”刚想好好谢谢她，林清漫就站起来走了。 她带着耳机在打电话，根本没听到有人和她说话。 “如何？”林清漫问杜莱。 “确实比以前累一点，不过累的高兴，今天上班的时候看见威尔，我特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说‘威尔中将早上好’。”不看他的脸也能听出来杜莱很高兴。 “忙吧，你可不能掉下来。”林清漫看似是在关心他，但杜莱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即便她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杜莱也从不将自己的那点心思拿出来明说。 他太清楚了，她不会喜欢他，他从头开始就是她趁手的工具，仅此而已。 “保证不会。”杜莱挂了电话转头埋进成山的文件里。 林清漫出去校门进了一家卖滑板的店，平时下课不想走，滑个几分钟也就到家了。 她双手插着兜在货架间转，走着走着停下，拿起一个银黑色的就去付钱了。 “结账。”她帽檐压的低，老板看不见她的脸，只能通过声音知道她是个女的。 “小姐，这个滑板太大，怕是不好掌控。”老板提醒了她一句。 “没事，就要这个。” 看她这么坚持，老板也就不再劝了。 林清漫付过钱，把滑板放在地上就滑着走了，极其顺滑，老板看着她越滑越远，直到渐渐看不见。 ok，她水平还挺高的。 女人稳稳的站在滑板上，一路不停滑回了家，对她来说克里缇更像一家补习机构，她上完就走。 林清漫将滑板扔在院子里，从卧室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黑箱子，里面是一台电脑。 打开一个程序，输入各种字符代码，不停的敲，但不管怎么敲页面都显示：“no” “你那边有没有线索。”她打电话问霖月。 “抱歉老大，可能是我无能吧，这么些年我一无所获。”霖月蔫吧的叹了口气。 “你在骂我？”林清漫反问。 这句话把霖月问懵了，她反应了几秒才求饶：“不是骂你无能啊老大，我是骂我自己啊，千万不要扣我工资！” “逗你的，你很努力了。”听到林清漫说句好话真不容易。 “您刚刚是在夸我吗？”霖月不可置信的问。 林清漫没理她，往嘴里塞了个口香糖：“继续。” “是。” 她挂断电话，扣下电脑，靠在旋转椅上转圈圈，椅子在转，她的脑子也在转，转着转着，感觉到了困意。 睡个午觉好了。 林清漫看了看正灿烂的阳光，拉上窗帘，屋内瞬间乌漆麻黑，在中午时分营造了一个绝好的睡觉氛围。 别人睡前都在想冒粉红泡泡的做梦素材，而她的素材却是怎么才能让“no”变成“yes”。 她躺在床上，身体没动，脑子却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睡醒，是早上六点钟，这一觉感觉好长。 林清漫半靠在靠垫上，打开手机，听昨晚的录音，她有一个奇怪且常人不能理解的习惯：睡觉时录音。 15岁开始，林清漫睡觉的时候会无意的睡一些梦话，起初她并不知道，是邱华亭观察了好一阵才告诉她，从此有了每次醒来听自己说了什么梦话的习惯。 说些别的也就算了，但听着听着，她意外，意外听到自己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第7章 滑板 裴风鸣，她睡梦里呓语，居然叫了他的名字，她是喜欢过他，曾经很喜欢很喜欢，她也知道，自己说过要嫁给他，可她自以为她的心早死了，不单是对他，是对所有人所有事。 一定是最近太闲了，想起一些有的没的，还是忙起来的好。 林清漫翻身下床，从冰箱里拿出黄油、吐司、鸡蛋，一一放在煎锅上，等着它们滋滋冒油。 她就算做饭也是长辈眼里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后背靠着墙，上身抱着手臂，双腿交叉站着，冷着脸，一副“吐司我命令你自己翻过来”的样子。 等面包焦黄，她关掉火等待食物冷却，就直接从煎锅里拿起来开吃。 她吃饭不像她们家族的人那样优雅精细，拿起面包一口就咬掉半个，连做带吃一顿早饭才用了五分钟。 林清漫清洗干净手上的油之后，就踩着滑板出去了。 六点二十，a市还暗着，克里缇描摹楼层形状的灯条却还亮着，林清漫一路没停直接滑到了校内，开始无厘头的在院子里胡乱转圈。 “诶！你停一下！”林清漫以为这么早校内还没人，却不想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她一只脚定住滑板，扭头看叫她的人，是昨天那只“仓鼠”。 “昨天想好好谢谢你的，结果没理我走了，今天补上。”这人递给林清漫一罐话梅糖。 “抱歉，昨天在打电话没听到，举手之劳，不用谢。”林清漫丝毫没有要接过糖罐的意思，她就举着罐子不肯放下。 林清漫抬头看她的表情，诚恳的很，于是打开灌盖，拿走了几颗：“谢谢。” 她刚想踩着滑板走，这人就又开始和她说话：“我叫杨恬恬，你是我在这儿认识的第一个z国人，不介意的话能和你做个朋友吗。” 出于礼貌，林清漫暂时答应了：“嗯。” “你怎么来这么早？家住的远？” “不远。”林清漫朝校门外指了一下，告诉杨恬恬那就是她家。 杨恬恬确认了好几下，确定她指的是那栋别墅：“你家这么有钱！” 有钱？从小林清漫只听过邱华亭和别人谈生意，没听过别人说自己家有钱，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有钱吧。 “可能是有点吧。”她说的越平淡越有种有钱人的从容，更加坐实了杨恬恬的惊叹。 林清漫不大喜欢和人交谈，和她简单告别就走了。 她滑的快，人流也越来越多，却堪堪能避开所有人，连不慎撞到手臂的刮蹭都没有，引的不少人往她这儿看，她对仅剩一点的路程发起冲刺，带来的冷风让路过她的人都瑟缩了一下。 眼看着快要撞向教学楼的台阶，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小心”，她却刚好在台阶前急停，右脚一踩将滑板抓在手里，头也不回走了。 她滑的实在好看，刚才说话的人只是觉得有点尴尬：“是我的担心多余了。” 林清漫走进教室，就先被斐蒂蔓叫住了：“亲爱的，我看到你滑滑板了，实在是滑的太好了，中午我想给你拍一段视频留存，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 杨恬恬还坐在昨天的位置，见她来就要继续和她谈天说地：“哇你好帅啊……” “打住。”她示意杨恬恬往前看，斐蒂蔓马上要讲话了，“中午再说。”随后就听话的闭嘴了。 斐蒂蔓把一张日程单投在屏幕上：“下午开始，就要进行为期8天的军训，我们的军训和其他学院不同，除去一些体能训练外，还有话剧、戏剧、舞台剧等表演可以观看，期待一下。” 在坐的有不少人追星，每个人嘴里都说着一些演员的名字，有人问斐蒂蔓能不能见到她喜欢的谁谁谁，她只是说保密。 也有体力差的人怨声载道，比如林清漫旁边的这位：”好讨厌，怎么克里缇也有军训，清漫，你抗拒吗。” 杨恬恬是第一个除裴风鸣外叫她叫的这么亲近的人，连邱女士都是叫她的大名。 “不。”她很无所谓的吐出一个字，“连名带姓叫我。”她又很严肃的说。 “哦，好。”杨恬恬被她震到，乖乖闭上嘴没再说什么。 林清漫观察了斐蒂蔓几分钟，她只是在和一些学生闲聊，没做什么正事，她就突然起身穿过七嘴八舌的过道走到前面。 “我们现在就开始拍吧，您好留时间给我们收拾军训的物品。”林清漫说的恭敬。 “当然。”斐蒂蔓一口答应，安排了其他人回去收拾东西才跟着林清漫下楼。 “您指挥。”林清漫把滑板放在地上说。 “ok，我们先拍一个从教学楼门口滑向旁边花丛的镜头。”斐蒂蔓特地找来一个摄影师，和林清漫说完就指挥镜头的方向。 林清漫滑的顺畅没卡一点壳，基本是把早上滑的路程又滑了一遍，拍摄中间并没有刻意遣散周围的人，有了旁人的进入显得林清漫更加显眼。 拍的也顺畅，大约只用了半小时，斐蒂蔓在三脚架后欣赏完成的视频，林清漫自然是没什么耐心等她。 “如果您需要将我的视频发出去，请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先走了。”她特地嘱咐了一句。 “当然。”斐蒂蔓沉浸在视频中只顾的和她说一句简短的话。 林清漫得到回应出了校门，一头撞进她安静的别墅里。 她走进一楼厨房随便做了点能下咽的饭，其实就是菜叶子。 按理说东方人不喜欢吃白人饭，但林清漫却不一样，她不但能吃下去也从不抱怨白人饭难吃。 她的生活习惯更是粗糙，完全不像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儿，煮好的菜叶子只是简单滤掉了锅里的水，随便挤了点酱拌了拌就开始吃。 林清漫不太喜欢吃糖，甚至也没什么口腹之欲，与其说吃得下白人饭倒不如说她什么也不喜欢吃。 她从前在祖父家吃饭，厨房做好的菜都要摆了盘再端上来，邱华亭本来就不太像大家闺秀，进化到林清漫这一代就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了。 午休时间并不长，吃一顿午饭的功夫也就结束了，空碗边的手机正好接收到了斐蒂蔓群发的消息：13：00，操场等大家。 第8章 危机!裴风鸣警报拉响 克里缇没有统一的军训服，都一水儿的穿了运动装，就林清漫还是上午那身，穿的还是短靴。 斐蒂蔓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克里缇的校徽，她走到一个人身边发一个，就算不穿军训服也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志。 林清漫盯着手心这枚金色的小东西，带着反感的神情看着背后的别针，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皮衣了，她不喜欢皮衣被扎上洞。 她正懊恼，前排的教练吹了声哨，宣布拉练开始，这个项目不在校内，要一直走完a市的一二线区域，公里数巨大，周围哀声一片。 “不要啊，我竟然要受如此的弥天大苦。”杨恬恬站在她旁边吐槽了又抱怨，不见林清漫有什么反应她便好奇的问：“你不觉得难过吗？你穿的还是靴子！”说着打量了一下林清漫的穿搭。 “不觉得。”林清漫今天换了帽檐更大的帽子，阴影遮住她大半张脸，都看不清她的神情，她讨厌自己被晒黑，防晒抹的也到位。 “你是好人，我要累趴下拜托你拉我一把。”杨恬恬无比诚恳的请求她，林清漫扫了她一眼，细胳膊细腿，瞅着风一刮就倒。 刚出大门没多远，路过了林清漫的别墅，杨恬恬就激动的问她：“这就是你家？这么大。”她又把注意力放在院子里的树上：“那是什么树？”杨恬恬眨个大眼问她。 “西府海棠。” 树叶已经开始掉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光秃秃的，连结果子的时期也快过去了。 “这种海棠好像是春天开的，明年我可以来看吗。”杨恬恬盯着她请求，如果她拒绝她就继续求。 “可以。”林清漫答应了，她长着一张冷脸，但有时却是个好说话的人。 克里缇的旗帜在街上飘荡，用不了多久队伍就走散了，杨恬恬刚才还和她说话，一转头也也不知道去哪了，人群开始渐渐脱离约束走的东一个西一个。 一旦脱离管制就有想找事的人蠢蠢欲动，有人伸手一把薅下林清漫的帽子，不慎揪疼了她的头发，女人极度不耐烦都转身看他，这人一副要和她打一架的气势。 来人是个男生：“才开学两天，你很出名啊。” 听他的语气再看他的穿着，是那种全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的公子哥，林清漫瞄了一眼他校徽上的名字：拜伦·威尔。 她翻上将参选人员资料时看到过这个名字，威尔中将的儿子此时居然站在她面前，今天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正好连他爸的旧账一起算。 “你爸妈惯着你，我可不会。”面对这种人她的洁癖格外严重，林清漫发誓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洗手。 对方故意拉开外套拉链，露出里衣上的徽章，是a市前年“绝境格斗赛”季军的奖章，自冠军“泠”失踪后，比赛这两年就没举办过，他这是在给林清漫警告。 “看到了？你不可能打赢我……” “啪！”一声，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趴在地上了，这种时候林清漫不仅不好说话，且也不想多费口舌。 “剩下的话说给土地爷听吧。”林清漫正要走，就听见他疯了似的自言自语，“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我可是格斗赛季军……。” 能和林清漫对打，是他的荣幸。 “你知不道我爸是谁！”人都趴地上了还费力的说话。 就是因为知道才把你打的这么惨，还问？都和自己的妻子站在一起了，还要费劲巴拉的走过来和她说话，可惜他爸骚扰错人了。 有些人驻足观看，快要把她俩围起来，林清漫朝他“嘁”了一声，拨开人群走了。 队伍已经散的没形了，林清漫重新整理你的头发，戴好帽子，就沿着原来的路线走，总会找到的。 林清漫走的快，一线区域基本拉练完了连汗都没出，她捶着双臂，胳膊突然一沉，扭头看是杨恬恬拽着她的袖子：“抱歉，终于找到你了，别的人我都不熟，我已经觉得累了。” “才这几步你就累了？”杨恬恬点点头，回应她的疑问。 其实已经走了很久，是林清漫的体力太好完全没感觉，她便任由杨恬恬拽着她了。 队形又莫名其妙的慢慢回来了，已经走完了一线区域向二线区域进军。 杨恬恬已然快趴下了，她的小身板实在不经练，林清漫正享受她不叽喳的时间，她却又大叫一声。 “哇。”林清漫跟着她的目光看，她又感叹一句，“这就是青云社吗？” 队伍离青云社很近，仰着头看很难看到大厦顶端。 “青云社也招美术人才，咱们美术系的同学可以努力一下。”旁边美术系的导师指着大厦，绘声绘色的给他的学生介绍青云社美工部。 霖月发来一张照片，是她在顶层拍到的林清漫，她一早就在楼上蹲点等着拍这张照片，虽然离地面远，但设备极好拍的极清晰。 正巧她问了林清漫招工的事：“老大，给我物色几个美工部人才呗。” “你自己选，要让我来美工部就开天窗了。”林清漫很了解自己，她要求过高实在苛刻，真的要她选，美工部怕是现在都招不够人手。 “您总不能要求大家和您一样什么都会。”霖月小小的反抗了一下。 什么都会对于林清漫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容易，她只是活着活着就会了。 “听说青云社从来都是副社长坐镇，正社长从不露面也没人知道是谁，难道这人长的太丑不方便见人？还是有什么疾病？”杨恬恬看着这座大厦开始天马行空 “……或许是吧。”林清漫听着她对自己的揣测应了一声。 队伍渐渐远离青云社大厦，杨恬恬还在抒发自己对青云社的崇拜，林清漫见没什么回应她的必要，也就没再搭理她。 她戴着耳机听歌，一声突兀的消息提示打断了歌声，霖月发了一串感叹号，林清漫还以为社里出了什么大事。 霖月刚刚在办公室悠闲的看手机，就在她看到这条新闻的瞬间，就一秒钟，马上坐直连扣好几个感叹号：“！！！！！！！！！！！！！！老大，您的新郎官他来了！这新闻怎么不早发！” 霖月突然给她发来一则报道，一分钟前新鲜发布，她们是从来不聊新闻的，能让她发来的绝对是大事。 林清漫点开一看，还好不是社里出事了。 新闻标题说：z国裴氏集团董事裴风鸣将于9月14日下午五点抵达k国a市洽谈合作。 原来是自己的事。 第9章 过客 今天拉练，他今天抵达，危险系数直接拉满。 已经五点零三分了，他已经下了飞机。 林清漫倒是不慌继续跟着队伍走，她打开地图看裴风鸣的定位，离她并不远，甚至就在青云社附近。 裴风鸣很少自己出面签合同，裴昭前些天提到了要去k国合作，甚至都把洽谈人选准备好了，他却破天荒的说要自己去。 他想抱一点希望，如果他走遍全球能不能找到她。 他们还是有点缘分，他来k国纯属巧合，对林清漫在这儿一点都不知情。 “老大，到了。”裴昭打开车门迎他下车。 裴风鸣下车环顾了一遍四周，自从他落地k国一直这样，他在幻想，如果她能闯进自己的眼球里，哪怕一瞬，也能稍稍疗慰他思念的冲动。 他来青云社纯属是睹物思人，任何和林清漫有过瓜葛的东西他看见心里都泛酸，但越是泛酸却越要看。 怎么会找不见呢？青云社的情报业务是行业内顶尖的不能再顶尖的了，从前他的情报部怎么都没进展，甚至想问问青云社社长是如何经营的，但他也找不见社长的资料，这个想法就作罢了。 男人对着这座大厦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走吧。” 拉练快结束了，队伍又返回克里缇，林清漫边走边看定位，等裴风鸣移动的速度突然变快，她就知道他离她越来越近了。 他这样级别的商人谈业务一定是在市中心，不巧的是，林清漫的活动范围也在市中心。 眼看着要走到校门口了，林清漫和杨恬恬说：“我去一趟洗手间。”她和杨恬恬交代了一句就脱离了队伍。 “诶，去里面上不行吗？”杨恬恬疑惑的问她，明明校门就在眼前了，但林清漫走得急什么也没说。 进去躲多没意思，看着他才有趣。 林清漫压低帽檐进了她的别墅，房屋后的墙面做成了攀岩墙，供她上房顶用的，她的别墅三层高，坐在屋顶上看地面完全是俯视。 她看着一个小点在动，离她忽远忽近。 “在c国随便找一个城市显示我的定位。”林清漫给霖月打电话。 c国离k国最远。 “声东击西啊老大，交给我。”霖月将自己电脑的ip地址换成c国，随便点了一下，一个小红点就挂在地图上了。 林清漫右膝着地蹲下，借着屋顶的凸起隐藏自己，左手划拉着地图看红点动来动去，直到显示他在克里缇门口，林清漫才抬头看了一下对面。 街上人很多，裴风鸣走的费劲，排队整齐的一帮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今天克里缇的学生军训，街上人会比较多，您走的时候小心点别被撞到。”裴昭贴心的解释道。 “好帅啊，那是谁啊。”有路过的k国女人看着裴风鸣，和身边的朋友感叹。 “你不知道吗？z国京州裴氏那位，今天来谈合作。” “是他啊，高攀不起驾驭不来，舔舔颜就好了，不知道那个女人这么有福气。” 福气给你得了，林清漫听的一清二楚，这些把裴风鸣夸上天的话她从小听的并不少。 从前家里长辈说：“小清漫以后要嫁给小裴哥哥可真幸福。”的时候，她非常高兴，小小一个人听了这话脸颊都害羞的低下头，现在，她一副桀骜的样子想吧这福气扔给别人。 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只要那个红点离她过近，她的手机就会提醒她。 裴风鸣过了马路，现在更是就在别墅门口。 那张让京州贵女魂牵梦萦的脸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带着忧郁从她面前闪过。 一行人走的好好的，裴风鸣却突然停下，开始欣赏一栋别墅里的枯枝败叶，海棠花的季节早就过去了，但就算现在只看得到残枝，他也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棵海棠树。 到处是她的影子，到处又没有她。 裴风鸣心中一沉，带着他阴暗的脸向前走了，他这脸色一差倒是吓到旁人了，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让他不满了。 男人跟着k国接待他的人继续往前走了，他和他想念的人无限接近唯独没有相交。 危机解除，林清漫的手机也不再震动，她一个翻身从房檐攀爬到地面，抱着双臂悠闲的回到学校。 现在日头不晃眼了，教练在台上看操场的人终于不是眯眯眼。 她离开的有点久，引来斐蒂蔓的询问：“亲爱的，你还好吗？你出去了很久。” “没事，我很好。”见她说话还中气十足，斐蒂蔓就没有再问下去。 教练在讲话，林清漫却没在听。 她莫名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微笑。 裴风鸣，如果你知道我们只隔几米的距离但你却毫不知情，你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合同签的很快，裴风鸣来a市本来就不是为了工作，合作是本来就要完成的，他也没耐心听对方说些阿谀的话。 “跟您合作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希望我们长虹。”对方的谈判人还不忘夸他两句。 “看贵司表现，如果裴氏的销售量下降，或许就成短命了。” 刚签完，裴昭就着急的进来叫裴风鸣走了：“爷，还有事要忙，要赶快走了。” 对方一听裴风鸣要忙，客气的把他送走了，准确的说像送瘟神，和他合作是当然是所有商人追求的制高点，但裴风鸣这个人是个毒人，说话处事向来刻薄。 裴昭把电脑递给他，屏幕上是c国地图：“林小姐应该是有线索了，今天情报部的人找到的。” 一个叫林清漫的小点在地图上静止不动，裴风鸣只是看到一个点，就好像是看到她一样。 男人沾染了爱情果然就没理智，真真假假的也不分辨一下，脑子一热就要坐飞机走。 “走。”现在定航班没有合适的时间，裴风鸣一句话，裴昭就开着车去坐私人飞机了。 裴氏情报部知道，青云社就更知道了，职员敲了敲霖月的门，问她需不需要继续查下去。 “不用管，裴风鸣那里已经交代了，不好再返工。”霖月打发了他走，关上门就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一招声东击西就把裴氏情报部耍的团团转，这么多年还比不过我，裴风鸣应该考虑一下员工的智商。” 林清漫看着小红点往c国走，头上的“危”是彻底消失了，她有一万种方法躲他，只要她不想出现，他就永远都别想找到。 女人一直低头看红点的动向，移动速度突然变快，他应该是起飞了。 裴风鸣，今天我们是彼此擦肩的过客，以后请一直成为我的过客。 第10章 我一定会找到你 裴风鸣翘着右腿坐在飞机上，脚尖微晃，心里激动的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掩饰他翘起的嘴角。 婚戒亮亮的照进他眼睛里，自从他戴上后再也没取下来过，在攻略自己这一点上，他很自觉。 飞机停在一片牧草上，这里风很大，裴风鸣逆风行走，走的却很稳，还很坚定。 男人一伸手，裴昭就把电脑递给他，看样子再走个百米就能找到小清漫了。 这里人烟稀少，常人都会考虑一下定位的准确性，而裴风鸣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老大，林小姐真的在这儿吗？”裴昭怀疑的很，这里只有牛吃的草，方圆千里只有一间牧民的小屋。 “小清漫原来喜欢这种悠闲的生活。”裴风鸣惯会在林清漫的事上pua自己，这里牛走的都慢吞吞的，活物再少点简直是荒郊野岭。 可是走了很久，甚至超过了定位的地方，没有他要的人，连吃草的牛也没有了。 男人现在才开始产生怀疑，拿着电脑输了几串代码，几分钟后那个点又没有了。 裴风鸣把电脑“彭”的合上，裴昭不用看也知道他生气了，他知道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情报部的蠢货，该清了。”裴风鸣把电脑扔给裴昭，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他闭着眼反思自己：裴风鸣，你在干什么，你居然连正常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他恼自己却并不恼她，他的那颗心脏能为她再冲动一次，他很开心。 裴风鸣低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戒指，摸上面的海棠纹样就好像那年抚掉她头上落着的花瓣。 小清漫，你有一万种方法躲我，我一定会有一万种方法找到你。 “去基地。”裴风鸣说了这句话，飞机就改变了航线。 从k国到c国的时间很久，林清漫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打开定位一看，裴风鸣人不仅到了，还在那么偏的位置。 “你怎么选了个野外牧场。”林清漫问霖月。 “我故意的，任何和老大过不去的人就是和我过不去。”霖月喜欢时不时的表表忠心，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林清漫的打赏。 “挂了。” 运气不好，一毛也没得到。 女人没再关注裴风鸣，咬着吐司滑了滑板走了，只要他不出现，她对他就无所谓。 昨天拉练的过头，今天站在操场上都是歪七扭八的，有的人睡过了才从宿舍里出来。 “一班为一组，五分钟后抽签决定对手。”教练拿着话筒大声公布规则，台下一人手中一张表，选择自己要参加的项目。 格斗、射击、射箭、攀岩、马术，林清漫大致看了一眼就全勾上了。 杨恬恬瞄了一眼她的表，惊讶的问她：“你都会啊。” “不会。”林清漫把表交给斐蒂蔓，等着赛事开始。 杨恬恬什么都不擅长，纠结的不知道该选哪个。 “射击射箭随便选一个吧。”林清漫建议道。 “为什么？” “不会被人打，不会爬脱脸撞上墙，不会从马上摔下来，不会鼻青脸肿。”女人说的很认真，看起来是很真诚的在提建议。 杨恬恬收起了她脸上的微笑，听着不像好话但又实在占理，低头默默的在射箭一栏打上了勾。 第一场是射击，三班报这个项目的人有十几个，林清漫抽签却抽到了最后一个上场，评判标准是哪组射中靶心次数最多，哪组就获胜。 “碰”第一枪已经打响了，前面的人都紧张的等待，害怕自己射偏了射歪了，林清漫大概看了一下前面几位的水平，预估了一下他们的结果，就站在最后开始打游戏。 “你那里怎么有枪声啊？”上次是炮，这次是枪，她的队友觉得她的生活真的丰富，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在军训，射击。” “你还是个学生？我一直被一个小孩儿带着打？”对面不可置信的问她。 “老子成年了。” “原来是大学生啊，还没那么丢脸。” 就算说话也没让她分心，该杀的人一个都没漏下，她在前面冲锋陷阵，她队友就在后面捡漏。 射击完的人会回到队尾，林清漫边低头边往前移动，等她杀完最后一个人时，轮到她了。 比分相较第一名就落后一个靶心，只要她射的准，第一也就没悬念了。 “你们先打。”林清漫和队友说完，顺手抬了抬她的帽檐，阳光照在她脸上，才有人看清她的脸。 “那个女生好漂亮啊。”有人在讨论她的容貌，修饰词加了一串，说她的脸惊为天人。 林清漫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懒散，同队有不少人怀疑。 女人左手拿着手机，单手戴上护目镜后右手持枪，“彭”一声，胳膊刚抬起来枪子就射出去了，女人放下枪，拿起手机就重新开打：“继续，你们怎么只会捡漏。”两秒的时间，她打完就撤。 她都没有给场上的人留反应时间，除了她所有人都关心她的成绩，结果当然是正中靶心，但更让人惊叹的是她的速度。 “我都没看清你的动作，你就打完了！还打中靶心！”杨恬恬追着她说，惊叹完一句又一句。 “感兴趣？我教你。”林清漫问她。 “不太感兴趣，但你的实力让我折服。” “谢了。”林清漫谢过她的夸奖，躲到树荫处打游戏。 “听你们的谈话，你的射击很好？”队友边捡漏边问。 “好不好的，看过才知道。” 林清漫正打的起劲，杨恬恬就发来求救信息：“help me！”女人来不及和队友道别，直接下线了，迈着大步往操场走。 杨恬恬此时正和几个人对峙，她一对n显得有点弱小。 “怎么了？”林清漫问她。 杨恬恬伸手指着面前的几个人：“他们说你射那么快枪肯定有问题，说你作弊了，我气不过，就怼了两句，抱歉，自己惹得事又要叫你救我。” “没事。”林清漫一步步靠近那几个人，有男有女，看着有胳膊有腿有头，其实只有一张嘴。 女人拿起枪上了几个子弹： “试试？看是我射的准，还是你们的脑袋更圆。” 第11章 你认识泠? 枪口正对着面前几个人的脑袋，林清漫看起来很凶，像是真的要射穿他们的项上人头。 “怎……怎么你难不成还真的要打死我们……”为首的人说的没底气，林清漫看的出来，他们不精通射击，刚才她装的子弹射不死人，这一堆蠢货只是一味害怕，根本没看出来。 林清漫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们，枪口却对准空中，一枪打出去，一只鸟就坠地了。 飞鸟落在他们中间，林清漫把枪一甩扔在旁边桌子上：“纸老虎不要装豹子。” 女人蹲下捡起那只鸟，攥在手里走了。 林清漫从医务室拿了点纱布，坐在树荫下给鸟包扎，刚才那一枪射中了它的腿，一时半会儿是飞不了了。 女人小心的捏着它的细腿，纱布剪成大小合适的细条一圈一圈的包裹，等包扎好，林清漫用食指摸了摸鸟背上的羽毛，她准备养这只鸟了，直到它能飞。 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容器，林清漫只好先放进她兜里，她一边走，那只鸟还从她口袋里探出头来。 射击项目结束了，林清漫回到操场，正好大屏上公布了排名，表演系三班位列榜首，斐蒂蔓肉眼可见的开心。 林清漫拿着把枪随意往空中抛，像抛硬币一样轻松，每次落下都稳稳接住，突然有几个人围上来和她说话。 “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射击是和谁学的吗？我自认为我的水平很高了，但并不如你。”一个编着金发麻花辫的女生问她。 “我爸。” “教的这么好，那你的父亲一定很有耐心很爱你。”女生本想找林清漫的射击老师学一学，一听是她的父亲就作罢了。 “谢谢，他，是很爱我。”林清漫一说到她爸，鲜少的放慢语速，听着还有点落寞。 还有人想和林清漫说点什么，却被哨声打断了，教练拿着话筒说格斗赛就要开始了。 赛制五个回合，每回合五分钟，只要能打，同一个人打满五个回合也可以。 女人放下枪，把鸟给了杨恬恬就往格斗场走了，三班报这个的就少了，总共才三个人，另外两个还是男生。 那两个人都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戴了拳击手套，等他们出来，林清漫还穿着靴子打游戏。 “你可能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我知道你的名字，林清漫。一会儿打不过不用担心，还有我俩。”这人也是东方面孔，语气极其自信。 “谢了，老乡，还有，你叫徐浩。”林清漫只有说话的时候有点礼貌，然后再用行动反击。 徐浩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戴着校徽。 这次不抽签，上了场才知道对手是谁。 “我们俩先上，你最后。”俩人一副要怜香惜玉的样子，站在林清漫面前。 “不用，你们鼻青脸肿的半天也不一定赢。”女人说完朝八角笼走去，脱掉靴子，右手抬起围绳，踩在格斗台上。 林清漫戴上了手套，她觉得这起码也是对于对手的尊重，赤手空拳赢了也不太好看。 林清漫的两个队友在台下急的很，总说万一打不过，第一轮就输会很没气势。 女人不听，她的对手也是位女性，穿着运动内衣，双臂的肌肉一眼就能让人看见，反观林清漫，穿的严实什么也显不出来，肉眼对比下看着格外娇小。 裁判刚吹响哨子，对方的拳头就已经抬起来伸到了林清漫眼前。 开场一分钟，林清漫只躲不出击，她的招式台下的两人不懂，只是看着干着急。 女人单靠上半身躲闪，躲的动作都基本一样，但对方的拳头就是挥不到她。 正挥拳挥的起劲，林清漫右脚就蹬向她的小腿，双手抓着她的胳膊把人甩到地下，力气很大，摔地的声音格外响。 裁判蹲在地上倒数秒数看她能不能起来，但对方挣扎了几下，后背却像粘在地上一样。 林清漫格斗就一个信条，出了事她可以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什么费都可以，就是不能让自己输。 女人朝对手鞠了一躬下台了。 她摘掉手套穿好靴子靠坐在一旁，两个队友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看不出来啊，你力气挺大，前一分钟你没动，原来用的是出其不意的战术。” “过奖，下面的你们打。”接了她的指示，徐浩就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场了。 “我先，你下一轮，我等不及了。”另一个队友是k国人，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拖远了八角笼，因为名字太长，徐浩现在都没记住，平时叫他就是“喂“。 “喂，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让我打。”徐浩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先打。 赛事开始了，林清漫却视若无睹的打游戏，她只看个结果就好，看过程有点浪费她打怪的时间。 女人嫌她的队友话多，每次死了都是因为叭叭和她说个不停，说的太投入以至于被别人偷袭了都没反应，她索性就把麦关了。 操控页面的技能放了好几轮，台上才吹起哨声，林清漫抬头一看是她的队友把别人打趴下，就低头继续打了。 第二轮，林清漫的队友胜。 “第三回合，徐浩vs拜伦·威尔。” 徐浩现在兴奋的很，终于要上场了。 这名字林清漫可真是恨之入骨，徐浩一只手已经碰到围绳，后衣领就被人拽起来。 “你下一轮再打。”林清漫抢过他的手套，进了八角笼，现在的她看起来可要比第一场气势更凶。 “怎么都不让我打啊。”徐浩问她但没得到回应。 拜伦看到她更不服气，上次肯定是因为她下手突然自己才输了。 “少瞪我，拿拳头说话。”林清漫举起双拳，等哨声吹响就要出击。 裁判吹响哨子后退了几步，女人第一拳就朝他脸打，一拳接着一拳中间没有空隙，拜伦并起胳膊格挡，就算护住脸小臂也保不住，全是黑青。 拜伦终于得空能挥出一拳，但林清漫躲的快这一拳也打空了。 “这一拳打不到可就别想再打了。”林清漫送给他这么一句话，随后打的更狠，五分钟根本不够她打，要不是时间到了她还会继续。 拜伦倒在地上，肿起的双颊弄的他说话困难，却还是问了她这么一句话：“你和‘泠’认识吗？我见过他的打法，你很像。” 都一样没章法。 第12章 悬赏白月光 “谁啊？不认识。”林清漫说的很不耐烦，好像不想和“泠”有一点关系。 “泠”比赛都是蒙面，衣服穿的也严实，他的样貌身材声音从不露于人前。 周围的看客震惊： “你是说刚才那个瘦高的女生打败了拜伦？” “开学才几天啊到处炫耀他的绝境格斗赛季军，有本事打败‘泠’啊，终于有人治他了。” 她的两个队友更震惊： “你……你？”两人一人说了一个字完美表达了疑惑和惊愕。 徐浩倒是先问了一句：“不是用战术吗。” “不想用。”女人穿好靴子就要走，“不是想打吗，还有两场你去。” “好，保证完成。”徐浩听话的去准备了。 赛制并没有规定每组要选队长，她们三人也并没有谁是队长，但林清漫说话莫名的想让人想遵守，总觉得要是忤逆一下后果很可怕。 女人没继续看，揣着她的手机走了。 格斗场外有大屏供外面的人看，里面的赛事会同步播放，等她一走出格斗场，门两边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人，每张脸都看着她，但却没人上前和她说话。 林清漫径直走出这道“围栏”，在人群最末端看到了杨恬恬。 “你实在是太火爆了，想和你说话的人好多，我挤都挤不到前面去。”女孩手里还拿着一瓶水，看样子是想在她出来的时候递给她。 “他们看着可不像是要和我说话。”林清漫扭头看那群人的表情，那群人也在看她，只是女人回头的时候，他们好像被抓包了似的，迅速把眼神移开。 “他们不敢。”杨恬恬回忆刚才那群人对林清漫欲言又止、又被她的眼神吓回来的样子，说的很肯定。 “走吧中午了，我请你去外面吃。”林清漫接过她手中的水，左手揣着裤兜往校外走。 “真的吗？我都跟他们说你一点也不可怕了，他们就是不信。”杨恬恬小跑跟上她。 “如果你不是狗皮膏药，你也会觉得我可怕。”林清漫不喜欢交朋友，但杨恬恬太像以前的她，她就是她儿时的替身，能让她想起自己性格活泼、话多的时候，想起只有爱的时候。 对她好，就像就看到了无比怀念的小时候，是哪个只长到裴风鸣腹部的自己来到了她的面前。 就和收集像自己小时候的周边一样。 “为什么不去你家吃？”杨恬恬问她。 “我猜你不想吃蔬菜沙拉。” 那确实不想吃，杨恬恬识相的没再继续问，一掏自己的兜，把那只鸟捧在手里：“给，你的鸟。” 林清漫放在手心里顺了顺这只小东西的毛，她伤了它，它看起来却并不怕她。 东方人还是得吃东方菜，林清漫挑了家中餐馆，把餐单递给她：”你点，我吃什么都行，另外多点一碗米饭就行。” “终于不用吃白人饭了。”杨恬恬兴奋的翻菜单，林清漫出去接起霖月打来的电话。 “报告老大大人，裴风鸣小人最近开始在京州一处郊区活动，但具体干什么，我居然查不到。”霖月边说着，边一直点击“重试”两个字，期望下一秒有什么页面能出来。 “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碰壁也正常，他的能力不能小看，一会儿我看一下。” 林清漫打完电话，菜已经端上桌了，女人抽了张纸巾，把碗里的米饭拨到上面一点，鸟的午饭就安排好了。 她的举动杨恬恬看的仔细：“你好贴心啊。” “我打伤的当然要负责。” 话锋一转，杨恬恬嚼着菜问她：“剩下三项明天才比，晚上有一个话剧，下午闲着你干什么？” “我有点累了，下午睡会儿。” “好。” 说完这句，全程就没再交流，林清漫扒拉完饭捞起鸟就先走了。 滑板才滑了几天就已经在家吃灰了，表面掉满了海棠树的叶子，她进院子的时候甚至都没看它一眼，关上门就进了二楼书房。 林清漫打开电脑，她只能看到裴风鸣在郊区，但地图上却显示不出别的东西，她很确信，裴风鸣又在搞一些想找到她的东西。 京州郊区，是裴氏的地盘，除了经商，裴风鸣还有一个飞行机基地。 沈馈在他伤心到不能自理的那几天，替他在这儿坐镇：“你可算有思考能力了，我还是喜欢当个散仙。” “前些天你想都不想就去c国那种地方，我都怀疑你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他坐在裴风鸣休息室的沙发上问。 “我是被她夺舍了。”裴风鸣不否认，他是个痴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人人都知道。 从沈馈第一次见他和林清漫，裴风鸣的眼睛就没从林清漫身上离开过，他坚信，哪怕有一天林清漫把裴风鸣“咔嚓”了，裴风鸣闭眼前也会先说一句“咔嚓的好”再西去。 “没人骂你是恋爱脑吗？”沈馈好奇的问。 “谁敢骂。”裴风鸣盯着他的脸，下一秒要活剥了他似的。 沈馈放下翘起的腿，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笔直，正经坐好：“不敢。” 裴风鸣拿起一张名单要去别处，一句话打发他走了：“没你事了，撩猫逗狗去吧。” 沈馈一溜烟跑了，实在是不敢多待。 接下来就该使唤裴昭了。 他把那张名单给了裴昭：“基地里这几个人调去情报部，现在到晚上十点不要打扰我。” “是。” 裴风鸣在更衣室里换好了一件飞行服，裤脚束进飞行靴里，腰带收紧腰身，他自认为自己穿这件衣服比西服大衣更有姿色，刚想用这身行头“色诱”，人就跑了。 男人先给裴昭下了任务，让他发一则悬赏令，弄的越声势浩大越好，投多少钱都无所谓，一亿两亿的他又不缺。 交代完，他抱着头盔，按下休息室墙上的按钮，踏进停满飞行机的停机坪，上衣胸前的牌子写着“特级飞行员”。 男人在飞机间穿梭，选定了一架，戴上头盔起飞了。 z国的地面是阴天，飞到云层上就有刺眼的阳光了，裴风鸣有一阵子没有开飞行机，在进行他的计划之前，先让自己熟悉一下。 在离开c国的飞机上，他就决定了，他要自己开着飞机全球走一遍，如果这样都找不到他的小清漫，他就听邱华亭的，等，但按兵不动他做不到。 林清漫真是好好的磨了磨他的性子，裴风鸣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执着，这么认真，这么没脾气。 男人在z国京州的地图上转圈飞行，这一招，林清漫还真的没看明白。 “不知道这个狗男人在干嘛，有动静了再说。”林清漫回复了霖月就合上了电脑，她都觉得这几分钟简直是浪费了她的时间。 林清漫上了三楼卧室，在她的飘窗上用棉垫搭了个窝，鸟站在上面摇着头看她。 “啾”小东西张着它褐色的嘴叫了一声。 “原来你不是哑巴。”林清漫摸了摸它的头安抚它睡觉一般，她伸手拉上窗帘，关上卧室门走了。 她正想摊在沙发上打会儿游戏，刚挂断霖月的电话没几分钟，她就着急的又打来了：“老大你火了！” 林清漫奇怪，她都还没出道，怎么就火了？ 霖月发来一则悬赏令，标题大字异常醒目：重金悬赏，寻找裴爷白月光！ 一张林清漫的照片赫然挂在网页上。 第13章 想嫁给e 林清漫拿出电脑查看了悬赏令的传播范围，好在还只在z国。 “这死男人有病啊。”女人忍不住大骂。 真是免费的泼天热度，把林清漫直接推上z国热搜第一，比明星还要火。 “老大，我没能力把裴爷的东西解决的悄无声息，只能减缓传播速度，现在撤下来应该不会传到k国。”霖月解释道。 按裴风鸣的宣传力度，要是让这男人知道她在k国，她明天就比e的讨论度都大了。 林清漫来不及和她搭话，双手快速的敲着键盘，几分钟后悬赏的消息就封锁了，从z国各大网页上撤了个干净。 “没事了。”女人虚惊一场，彻底瘫在沙发上。 “老大你是真厉害，太迅速了。”霖月不吝啬她的夸赞和崇拜。 “盯着他。”林清漫交代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而发布悬赏令的人，此刻在裴氏情报部坐着。 裴风鸣刚发出去没几分钟的悬赏令毫无痕迹的被撤了下来。 “爷，没了。”裴昭举着电脑给他看，他面前的情报部“人才”也一筹莫展。 男人一伸手，裴昭把电脑递给他，裴风鸣试了试，真的一点踪迹都没有，完全查不出是谁撤下的。 “青云社吗？但副社长好像还做不到这么干净，还是说是那个从没露过面的社长？”裴风鸣疑惑的问出口，他都不知道的答案，在座的“人才”们就更不知道了。 社长此举无疑是在帮林清漫，难道他们认识？ “去查青云社社长，查不到也查。”裴风鸣都一声令下了，就是硬着头皮，这群人也得干。 林清漫想，这男人大概会安生几天，锁了别墅大门，手里抛着钥匙，悠哉的往学校走了。 话剧就在克里缇校内举行，今晚不用运动，大多数人都穿的华丽正式。 林清漫倒是换下了她的皮衣，但只是穿了一件灰色大衣，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话剧院是圆弧形建筑，众人纷纷往门里走，她离远看像是人被包子吃进了肚子里。 女人刚一进门，就看到杨恬恬坐在座位上和她招手，女孩来得早选了两个不错的位置。 杨恬恬穿了件长裙，裙摆都耷拉到地上了也要穿，原因是里面穿了长裤保暖，外面还看不出来。 “听说今天请的是蝉联三届莫尼话剧奖金奖的温娜，我只在手机屏幕里见过她。”杨恬恬满眼放光，期待的很。 “挺好的，正如你意。”林清漫对谁来演没多大兴趣，演得好就行了。 门口突然进来几个穿西服的人，穿过观众席走到第一排。 杜莱在校长、主任一众学校高管的簇拥下前进，他走过林清漫的座位看了她一眼，他这一出现让女人有点意外，她不知道这里和政界有什么关系。 眼看他在前面坐下，林清漫的手机就有来信提醒：“我请来了温娜，他们就一定要请我来看。” 一句话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好好的请她来干嘛？”林清漫问。 “给老大表演的人肯定得是最好的，演的不好怕污了您的眼睛啊。”杜莱在前排一边听学院高层的奉承，一边低头和林清漫说话。 “有心。”林清漫回了两个字，就没说话了。 杨恬恬见多识广的优点林清漫现在才发觉：“哇塞，新任的杜莱上将都来了，还是e亲自选的，今天阵仗这么大！” “你知道的不少啊。”林清漫问。 “这些新闻都有报道，多看看就知道了。”杨恬恬根本无心和她好好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一秒也不愿意少看，“过了今天，这些平常见都见不着的人怕是就没机会接触了。” 听她这样说，林清漫低头给杜莱发了条信息：“以后凡是克里缇大型的话剧表演你亲自挑演员，表演当日你也来。” “好嘞。”杜莱很愿意被她指使，林清漫说啥就是啥绝不多嘴绝也没异议。 “以后或许还会见到。”林清漫和杨恬恬说。 “为什么这么说？”女孩看着前面观众席一整排的人问，根本就是机械式的回答林清漫，只是不让话掉地上。 “奇迹吧，概率小也是有概率。”林清漫刚说完，场内的灯就暗下来了。 突然一束光照在舞台中央，一个金发女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出现在观众眼前，温娜饰演了一个悲惨的角色。 开场后就没人再说话了，她演的确实很好，许多人的情绪也被带入进去了，就比如杨恬恬眼泪已经出来了。 她边哭边扭头看林清漫：“你怎么这么平静啊？”她小声问。 林清漫承认温娜演的很好，但哭她真的没什么波澜：“没太大情绪。” 杨恬恬顾不得再和她说话，眼睛盯着舞台看的认真。 按剧情，温娜的角色要被扔在雪地里受冻，但场内并不冷，她却演出一种马上要在雪里消逝的悲痛感，演到这儿，林清漫甚至能听到周周围低低的呜咽声。 “神，难道我今夜就要在这里丧命吗？”为了让观众看的更沉浸，演员是没有戴麦克风的，但温娜的台词仍然听的清晰，听的到情绪。 又过了半小时，等这个角色真的一命呜呼时，话剧落幕了。 杨恬恬一边哭一边鼓掌，连从裙兜里拿张纸巾的功夫都腾不出来，林清漫见状把纸巾塞进她手里，她也只是草草擦了两下就不管了。 等观众情绪平复才开始散场，有人迟迟不愿走想等一张温娜的签名，杨恬恬也想要，提着裙子就往人堆里凑，林清漫没这个诉求，就抱着双臂靠着棵树，在话剧院外等她。 杜莱又在簇拥里出来，他眼神很好，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一眼就能看到林清漫，他不便和林清漫说话，和她对了个眼告诉她他撤了。 过了十几分钟杨恬恬高兴的拿着张纸出来，兴奋的拿给林清漫看：“真的拿到了！” “梦想成真，好兆头。”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情绪价值还是能提供的。 一直走到校门口就分道扬镳了，现在八点，睡觉还早，林清漫索性从屋内搬了把椅子，在海棠树旁坐下，开始无聊的刷手机。 她还有些好奇温娜这个人，搜了搜了她的信息，林清漫被一个采访吸引到。 记者问温娜她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她回答道：“如果一定要结婚，我当然想找一个最好的人，因为我足够有资格配得上，听说e是位才貌双全的男性，如果有缘我希望最好是他。” “……” 这是惊吓。 林清漫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出，怎么还招惹上了桃花，到时候让人失望可不能骂她是诈骗犯，她可没说过e是男性。 这么先入为主，这个男人掌权的政界她迟早全部推翻。 现在的海棠树下并不美好，林清漫边看视频边有干脆的叶子砸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 啧，烦。 林清漫只好站起来拍掉叶子，拖着椅子进屋里了。 女人一看表，现在晚上九点，没人打扰她，正是捣鼓程序的好时候。 人一进地下室就全封闭的扑在电脑上。 第14章 三冠王 还是那个让她和霖月头疼的程序，林清漫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知道如果能解开，她心中的迷雾就能拨开些许，就是完全拨开也说不定。 那么大的屏幕，闪烁着巨大的“no”，她看着是十分扎眼，早些年为了让青云社打响名头，她暗通款曲过许多人，什么难度的任务都接，唯独这个林清漫没有任何进展。 “能和我抗衡的，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别人，难道是你？一直在阻我？”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电脑屏幕亮着，林清漫脑子里想着裴风鸣这个人问了这个问题。 而她正想的这个人，大晚上的不回裴宅休息，反倒在情报部坐着折磨手下。 裴风鸣一来，手下的职员就压力山大，万一哪项工作没做好还正好被他抓包，那就要失业了。 关键是要被他那张嘴全身攻击个遍。 裴昭敲了敲门，告诉他有事要汇报，他把电脑放在男人面前，好让裴风鸣看的更直观：“老大，那个一直想破开程序的人找到ip地址了，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裴风鸣看着定位地图，一个点在k国地界上闪烁，但放大地图红点就消失了，暂时追溯不到具体位置。 “看紧点，我们还没破开绝对不能让别人抢占先机。”男人守护这个程序比守护裴氏的家业还认真。 “是。” 裴风鸣给这个程序里三层外三层的上了枷锁，这个东西对林清漫很重要，自从多年前他得到这个程序就一直看的很紧，他要替她解开里面的秘密，要解开让她性情大变的心结，要替她做一切困难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他小清漫的东西。 他严防死守就是怕有其他人得到这个程序，但是没防住。 托裴昭的福，裴风鸣没心思继续在情报部待着，合上电脑起身走了。 他一走，气压都没那么低了，职员都松了口气，裴风鸣在这别说继续工作了，连呼吸的能力都会短暂丧失。 这一个程序搞得两边的人都头痛。 林清漫在地下室坐了一夜，一双手一直敲键盘，她连程序外的枷锁都还破不了，里面的东西就更难破了。 一串的“no”不断冲进林清漫的眼球里，她就是不死心，键盘?的快要走火入魔了。 叮铃。 “喂，怎么了。”一通电话打断了她，她的语气甚至有点不耐烦。 “你没事吧？怎么还不来？攀岩比赛快开始了，我还没见你迟到过。”是杨恬恬打来的电话。 林清漫一看时间，居然都早上八点了，地下室没窗户，她过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是几时几分。 “马上就来。”女人叩下电脑，从冰箱里拿出一片吐司，刁在嘴里就往学校滑。 好在离得近她滑的又快，在开场前三分钟到了。 林清漫一只脚继续滑一只脚渐渐点地，在操场边紧急刹车，草坪上的草都带起来几棵。 “他们已经在场地里排队了，你快去吧。”杨恬恬催促道。 攀岩赛是个人赛不需要团体合作，最快到达顶点的人是几班，几班就获胜。 林清漫把滑板扔在原地就往攀岩场走了，场地在操场最里面，户外太阳又大，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今天没来得及抹防晒，晒黑了怎么办。 墙体支撑不了百人同时攀爬，只能是分组，最后再对比谁的时间最短，林清漫运气不太好抽签抽到了倒数第二组，还得多晒会儿太阳。 女人在衣服上戴好号码牌，百无聊赖的等待，她看在墙上攀爬的那群人就像看成堆的蚂蚁缓慢移动，有种想把他们托举到最顶端的冲动。 林清漫看的发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在她眼里都太慢了。 太阳越来越毒，7秒45、6秒12、5秒59，其他组的成绩陆续发布，5秒的成绩是一致认为很难再超越的，做出这个成绩的人在赞美和簇拥下颇有半场开香槟的气势。 既然如此，那就挫挫他的锐气。 等林清漫上场的时候阳光已经非常刺眼了，女人站在攀岩墙边，迅速系好攀岩绳，等待裁判的哨声。 女人一只脚蹬着墙壁，身体稍稍后仰，等着比赛开始。 哨声响的突然，一部分人没反应过来，林清漫就已经先爬上去了，双手扒着攀岩岩点迅速移动。 什么东西窜出去了？场外的观众只看到一个点弹射般向上走，看起来就像是被绳子拉上去的。 “看起来好简单啊，我也想学攀岩了。”杨恬恬在场外听到不少人讨论，人人都说看着容易自己也想学。 只是因为林清漫的动作游刃有余，爬脱更是不存在，只是一蹬腿就能轻松的向上移动，让人觉得攀岩一点都不难。 攀岩墙上女人冲出去好大一截，衣摆被她的的动作带的乱动，两条长腿极其有优势，腿一伸就能精准稳当的放在岩点上。 “叮”一声，林清漫已经按下了顶端的计时器，有些人还在半山腰，她的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4秒13，是一个新纪录，不仅新生，还引来了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这样小众的极限运动让完全不会的人瞠目结舌。 林清漫气也不喘，解开攀岩绳在同组对手的注视下往场外走。 “你攀岩也这么好，不会五项全部第一吧。”杨恬恬瞪着大眼问她，眼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不一定。”林清漫说的是挺谦虚的。 “为什么这么快啊？”杨恬恬追着她问。 女人抬了抬帽檐看了眼太阳：“不想晒黑。”然后又把帽檐压的很低。 “就这样？” “就这样。” 好吧，好随便的理由。 林清漫和杨恬恬一同靠在场外的树上看最后一组的成绩，攀岩墙下，有一个金发女生在系绳子，就是那个问她射击是和谁学的女生。 哨声一响，都纷纷往上爬，那个女生挺突出的，爬的稳也足够快，最后成绩5秒00，离进4秒就差一点。 “哇，那个女生也好厉害。”杨恬恬看着场内感慨。 “是挺厉害的。”林清漫很少会夸别人，这次却一点都不吝啬。 攀岩比赛结束了，成绩都按顺序投放在大屏上，林清漫当然是第一，那个女生紧挨着她排第二。 林清漫注意到她了，每项都对她穷追不舍，女人转而去看她的表情，没有屈居第二的悲伤，反倒有一种下次要誓死追上她的决心。 她也笃定了，这个女生会来找她。 心里说完这句话，她真的往林清漫这个方向走，女人在发觉到这一点时，已经做好了被她搭讪的准备。 “林清漫，我知道你，刚才我们不在一组，我想单独和你比一场。”女生用她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在等她的一个回应。 林清漫背靠着树，交叉着双臂扫了她一眼，随后心下一笑： 鱼上钩了。 第15章 四冠王 攀岩场基本没人了，两人又回到这里，各自系着各自的绳子。 “如果你输了，教我射击，我输了，赌注你定。”金发女生临时和林清漫打了个赌，她笃定林清漫这种爽快的人会答应。 “答应了。”女人压了压她的帽檐以达到最好的防晒效果，对方其实到现在都没真正看清楚过她的脸，至少上半部分没有。 攀岩比赛结束，计时设备都已经关闭了，林清漫只好叫杨恬恬来计时，女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开始。”几乎是在杨恬恬说完这两个字的瞬间，墙上的两个人都弹射出去，金发女生穿着运动短裤，踩在岩点上是哪块肌肉用力都一目了然。 林清漫依旧是那副轻松的样子，伸腿就能到了顶点。 “停，林清漫4秒11。”杨恬恬停顿了一下，不知道金发女生叫什么，还想了想怎么称呼她，“这位，4秒58。” 比林清漫晚了47秒，回到地面她心服口服的认输：“你确实很快，我输了，什么赌注我都可以。” “教你射击。”林清漫早选好了，并没有继续斟酌考虑。 “什么？是我输了。”她不解的问林清漫。 “我闲的没事干，赌注就是充实我的时间。” “你是个很痛快的人，伊芙·伯格，我的名字。“女生这一举动，是想交林清漫这个朋友。 “每周六下午三点，学校射击场。”林清漫言简意赅交代了她的空闲时间。 “没问题。” 林清漫转身走了，交朋友什么的她自然不是真心的，从第一次看见伊芙，她就瞄准了她，要她做自己的的棋子，她是e给k国政界注入新鲜血液的不二人选。 女人看出了伊芙是慕强的人，越比她厉害她就越有兴趣，这种性格的人e很需要，林清漫三项比赛都赢完全就是钓鱼执法，是引诱伊芙上钩的钩子。 女人躲在别处给议会厅发消息：“下届上校人选我推举伯格中校。” “尊敬的e，收到。” 说是推举，其实就是直接任命，林清漫只不过说的委婉些。 伊芙的父亲她观察了好久，人品还不错，如果他的位置高一点，那伊芙在政界的路就会好走一些。 一个攀岩比赛就耗费了一上午，林清漫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总觉得有被晒黑的迹象，她有些急的回到操场，捞起滑板回家了。 林清漫在卧室一边精细的护着肤，一边看那只鸟在垫子上走来走去，对于动物她倒是没有洁癖。 护肤到一半，霖月要和她视频，女人手上还是湿润的，拿手机很不方便，她只好先擦掉残余的面霜，有些烦躁的接起视频：“什么事。”她冷冷的质问。 “诶呦，好可怕，对不起老大，我错了老大，要杀要剐一会儿再说，先听我一计。”霖月在对她滑跪这件事上早就锻炼的炉火纯青。 “程序是从京州的得到的，打开的方法或许也得从京州找，那么说到京州，就不得不提到裴风鸣这个人了。”这句说的不紧不慢头头是道，下一句语速就快了。 “要不您去京州一趟，把裴风鸣的机密啦、电脑啦给偷了吧。”说完就叩下了手机屏幕，怕看到林清漫那张生气瞪她的脸。 这一计，和让林清漫往火坑里跳没区别。 “你觉得呢？”女人死死的盯着屏幕问她。 霖月听着她的声音，缓慢的把手机拿起来，屏幕对准自己的脸，强迫自己看着林清漫：“社里真的没有会打架的人，不然就让人替您去了。” 有一说一，把裴风鸣的电脑偷了或许真的有用，他的情报部是吃素的，她可不是。 这完全是在狼窝里找吃的。 “富贵险中求啊老大，困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问题您也想有点进展吧。”见她眉眼松下来了，不像刚才那么凶，霖月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 “今天下午三点，私人飞机，你，和我去。”林清漫应下了她的计划，对于那个程序她实在渴望，但航班是绝对不能有的。 “行，您别把我剐了就行，上刀山下火海干啥都行。”霖月又在表忠心，乞求多唤起一点林清漫的善良。 女人直接挂了视频，突然心中升起一些小心思：离裴风鸣这么近却看着他满世界找自己，好像也挺有趣。 午休结束了，林清漫穿好衣服，拿起飘窗上的鸟就去学校了。 下午是射箭比赛，林清漫刚到，杨恬恬就对着她怨声载道：“我射箭基本不会啊，一会儿上场岂不是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他们懂一点嘲笑，我也懂一点拳脚。”林清漫淡淡的说了一句。 “也不一定有啦。”杨恬恬见过她格斗场上的英姿，但现在不是格斗比赛，把人打出事是要负责的，她安抚了一下林清漫想让她别冲动。 “走吧。”林清漫往射箭场走，杨恬恬就在后面跟着她。 伊芙不出意外的也参加了，隔着两个队伍礼貌的给了林清漫一个微笑。 女人朝她点了一下头后，开始挑趁手的弓。 “这个给你。”林清漫递给杨恬恬一把最轻的弓。 “谢谢。”杨恬恬接过后就开始研究，她只在射箭馆玩儿过那么几次，现在就要比赛了。 眼看着每人都挑好了趁手的工具，比赛也就开始了。 以班为组，哪组射中十环最多哪组胜。 林清漫这次不是倒数上场，在队伍中间排队等着。 “紧张。”杨恬恬站在她前面身体都有点哆嗦。 “虎口握弓，背肌发力，三点一线。”林清漫小声的在她耳后说了些技巧。 等到杨恬恬上场，她心里想着林清漫说的这12个字，侧身拉着弓，犹豫了几秒射了出去。 “八环！”杨恬恬惊叫着下场了，这个成绩比不上那些很厉害的人，但也没丢自己的脸。 “不错。”林清漫在她离开前吐出来这两个字，杨恬恬笑着接受了她的夸奖。 女人向前一步举起弓，就像在地下室射出的无数支普通的箭一样，没有犹豫，一箭中的，有人惊叹她的速度，场上突然嘈杂说她是十项全能，声音过大，惊的林清漫的鸟从她衣兜里探出头来。 校园论坛早在她比第一项就有她的照片，现在赛事过半，照片更是铺天盖地。 “这么优秀，还这么好看，不知道有男朋友没有。”别组射完的男生交头接耳的讨论。 林清漫听见了，她也不想装没听到，一偏头只说了一句：“你不够格。” 讨论被正主抓包，那两个男生尴尬的低下了头。 林清漫放下弓从场内出来，找到杨恬恬把鸟给她：“明天上午我请假了不在a市，鸟帮我照看一下。” 杨恬恬接过鸟低头摸了摸它的毛，随后问林清漫：“明天上午是舞台剧，请的人肯定都是很厉害的，不来看岂不是很可惜。” “没事，会在马术比赛前回来。”对她来说体育项目重要多了。 “走了。”跟她告了别，林清漫就去找霖月了。 女人快步往前走，气势比刚才比赛的时候还强，一路上的人都躲着她走。 她现在对偷袭裴风鸣这件事势在必得，全身透露着一副“裴风鸣你给我等着”的自信。 第16章 裴爷要当鳏夫 霖月早就把登机门打开等着林清漫上来了，机长室和她们的位置隔绝也隔音，所以开飞机的至今都不知道坐飞机的是谁。 林清漫只拿着手机耳机就来了，悠闲地坐下，等着起飞。 霖月给给她机长发消息，飞机就起飞了。 “老大，东西都准备好了，绳索电棒什么的都有。”霖月拿着一大包东西放在她面前。 “带这么多东西你是真觉得我干不过他？”林清漫故意挑着刺儿问她。 “不不不当然不是，有备无患。”霖月知道她在逗她，但她难伺候也是真的，“您挑几个，万一有用呢。” “不用，就我赤条条一个人，够了。”女人翘着腿，右手支着头，比要去度假的人还悠闲。 “好吧，您的这份自信我是没有。” “只要你会了格斗、射击、射箭、攀岩，当的了程序员演的了戏，什么都会了就有了。”林清漫就支着头看她，这句话报菜名似的。 怎么能有人会这么多技能还说的这么轻松。 “我当好程序员就行了，外面的天有老大顶着。”那些东西她根本就学不来，霖月一个理科脑，搞程序情报世界二流，体育方面一样都不行。 “昨晚没睡，今晚又睡不成，到了叫我。”林清漫戴上眼罩，躺在座位上睡去了。 霖月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那道程序，今天就给裴风鸣那小儿一个重创，换她老大往后的好睡眠。 直升机渐渐跨过k国边境，两国的时差只有一个小时，z国要先进入黑夜。 都不等霖月叫她，林清漫到点自己就醒了，就人体闹钟这个功能霖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修成的。 飞机会在空中停下，但不会离裴宅太近，裴风鸣家里三层外三层的有守卫，院内还有监控，林清漫曾说：“他干脆住博物馆算了。” 博物馆怕是也没这么严。 林清漫今晚的行动就是要悄无声息，要做了又像什么都没做。 她打开电脑输入了几串代码，让今晚裴宅院内的监控停止运行，而监控器看到的画面，只是她随便选取的监控视角图片。 “不愧是世界一流，比我快五分钟。”霖月在旁边看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发出赞叹。 “二流很好了。”林清漫夸人听着总是很奇怪。 电脑交给霖月，女人顺着绳梯爬到地面，她一早摸清了裴宅的构造，小时候还经常在这里住。 林清漫挽起头发方便自己行动，迈着她的两条腿往裴宅后门走去，女人抱着双臂审视这座宅子：“真没想到，才几天我就又回来了。” 她从围栏垮进去，在建筑物的遮挡下摸进了后花园，裴宅很大花园也大，说是古代皇宫的御花园也不为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御花园里什么花都有，这里只有海棠，是裴风鸣八岁时种下的。 与其说这里是裴风鸣家，倒不如说是林清漫家，这里的所有物什基本都和她有关。 林清漫知道这里种海棠树的原委，但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她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里走了。 裴宅的守卫只有她逃婚那晚被裴风鸣遣散，之后就又一个不少的回来站岗了。 女人贴着墙壁一点点挪动，从后花园一路摸到正厅，等看到手电筒光线时她迅速蹲下，借着房屋背后的遮挡物隐蔽自己。 来过裴宅那么多次，从没想过有一天是偷偷摸摸的。 林清漫听到了屋内的声音，好像是争吵： 裴风鸣坐在客厅最中央，面前是几位家中长辈。 “风鸣，听说你为了个女人做出不少荒唐事，你还记不记得你坐在什么位置上。”这人戴着单片眼镜，坐在藤椅上，两手握着拐杖。 “女人？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裴风鸣一惯会维护她，骂她的话他能精准听到，骂自己的就无所谓了。 “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邱氏千金，你不要为了一个变得阴暗叛逆到处撒野的人失了分寸！她一个逃婚让多少人看裴家的笑话！” 这种女人绝不允许进入裴家！ “四叔，我是裴家一脉独子，裴家现任家主，裴氏集团董事，这座宅子里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裴风鸣站起来，朝他的四叔走去，“您就这么怕那些虚无的笑话，怪不得当初没有篡位成功。” “你……”裴铮无法反驳，气的拿拐杖敲地。 “裴宅每一寸都很金贵，您当然可以拿来发泄，不过要是损坏了，您可要赔啊。”裴风鸣一句话，裴铮也不敢动了。 “小裴，邱家千金已然找不到，你总不能这么耗一辈子，她已经无影无踪了，如果她死了呢？你等一辈子？”又是一个男人，没拄拐，比刚才那个年轻十来岁。 “表哥，多操心操心您子公司q3的业绩，要是掉下来，您就不用掌控子公司了。”裴风鸣言外之意，他再多事就别在裴氏干了。 裴远也被怼的哑口无言。 “在座的各位我都捏着命脉，不必费心再来找我的茬，要真有什么事，去林海老宅找我父亲，他会招待各位。”裴风鸣也算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我只表一个态，她就是故去了我裴风鸣也守一辈子活寡，当个鳏夫。”男人说的无比认真，他不忍心说“死”那个字，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这个字对他来说太直白了。 鳏夫，她都还没嫁给他，他倒是自觉。 所有人都注意的到，裴风鸣左手无名指始终戴着戒指，他在告诉外人，我裴风鸣这辈子就吊林清漫这棵树上了。 林清漫在墙后听的无语，吵架就吵架，找茬就找茬，怎么还咒她死呢。 女人没再继续听，蹲下往裴风鸣的卧室走，她太了解他了，重要的东西从来都随身携带，放在裴氏情报部都不放心，她要是真嫁给他，还不得憋屈死。 里面在内斗，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 非常时刻当然要用非常手段，正厅当然走不得，林清漫伸手扒着一楼窗户的边沿，一点点屈着腿往二楼移动。 为了她的情报事业，她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 裴风鸣卧室的窗户从里面锁着，林清漫料到了，没安全感的男人在婚礼前都要锁着她，平常就更不必说了。 但她捏着裴风鸣的弱点。 小时候邱华亭不让林清漫吃太多糖，裴风鸣的卧室里却总是备着很多，水果糖、奶糖什么都有，为了让她能偷偷来他的卧室，就在窗户边设了个暗扣，林清漫从梯子爬上来一撬就能开。 现在暗扣还在，女人娴熟的撬开暗扣，坐在窗户边戴上鞋套，稳稳的跳进他的卧室里。 林清漫看着这间熟悉的房间，看着桌上裴风鸣的照片，小声说了句：“裴风鸣，让我知道这么多可不好。” 第17章 清漫 林清漫熟稔的戴上手套打开裴风鸣的柜子，里面是一个保险箱，他的电脑就在这里面放着。 0409，裴风鸣绝对会用她的生日，林清漫想都不想就输入密码，只是男人想不到有天偷了他家的是这串密码的主人。 女人拿出电脑，电脑的密码也一样，她从衣袋里拿出优盘，把电脑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拷贝下来，完事迅速合上电脑，放回保险柜。 别说留下什么拷贝痕迹了，连指纹都不会有。 林清漫从窗户出去扣好暗扣，趁着守卫背对着她的功夫跳到一楼，蹲着往后门走。 她特地在正厅墙后停了一下，刚才找茬的人已经走了，裴风鸣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屋子里，随意发散他的思念：“你挣脱我，青云社看起来也和我过不去，你到底在哪儿，还是不是活着。” 在今晚之前，他从没想过她会有生命危险。 林清漫靠着墙，从落地窗上看到他的影子，低着头静静的坐着。 对不起了，比起结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女人借着茂密的海棠树丛移动到后门，扒着围栏就出去了。 林清漫给霖月发了消息，绳梯就降下来了，女人跨上去刚坐下，霖月就期待的看着她。 林清漫从衣兜里拿出优盘示意霖月她成功了。 “世界一流就是厉害。”霖月的马屁一向是新鲜的。 “走吧，回去。”林清漫看着优盘，她一会儿落地就要打开看看。 k国早上七点钟，女人从飞机上下来，霖月昨天就把车停在了起飞点，防止林清漫再把她抛弃。 她开着车把林清漫送回了别墅：“飞机上没睡好，我回去补觉了。” 说完就走，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林清漫径直去了地下室，打开电脑插上优盘。 女人一眼就认出了那道程序，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然是那男人。” 她把优盘里的程序导进自己的电脑里，着急的敲着键盘，一顿忙活，也只是破开了裴风鸣上的枷锁，里面的秘密完好无损。 眼见短时间内是没什么大进展，她没逼自己继续，而是开始看裴风鸣优盘里的东西。 一共就只有一个程序和两个图集。 图集一叫小学的小清漫，里面全是她和裴风鸣的照片，有她拍的，也有拍她的。 图集二叫中学的小清漫，是她穿飞行服的照片，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站在一起拍了无数张照片。 再往后没有了，后来林清漫退了学，开始不爱说话，也不爱接触他。 “可惜了，要是早点看到说不定我还会感动感动。” 要是从前看到这些林清漫会很动容，但是她的心在退学后丢了，整个人渐渐不再感性。 这么看来，裴风鸣的电脑里全都是她。 林清漫看完，面无表情过的关掉电脑，反正请了半天假，好好睡一觉吧。 她平静的躺下，渐入了梦境，梦里是她从前穿飞行服的时候。 “我马上就可以试飞了，我还是比你快一步。”林清漫骄傲的说着，语气上扬显示着她的兴奋。 “进度这么快，你比我厉害。”她旁边的男孩夸赞他。 这人是谁呢？裴风鸣吗，好像是他，但梦境模糊，她看不清。 “清漫，这儿。”一个比他们都高的男人在梦里叫她，等林清漫走近，塞给她一捧海棠花，她就任花束躺在怀里，牵着那个男人的手，和裴风鸣笑着告别了。 梦里真好，什么都美好，让林清漫不愿醒来，好长好长的梦，好怀念好怀念的回忆。 她突然睁眼，眼角淌下几滴泪珠，哭这件事很久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女人双手撑着床面，低着头回忆刚才的梦，大概是她以前的事，她抬着头舒缓呼吸，长发扫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她一样，良久，才缓过来。 睡觉也不安生，还是醒着吧。 林清漫现在又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在厨房扒拉了几口饭，去学校看杨恬恬说的错过会可惜的舞台剧。 校园里，几乎没什么人，除了上课的就是在看舞台剧的，这个点刚刚开始，去看还来得及。 林清漫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她这一坐不要紧，倒是惊到旁边的人。 这人小心的用余光看她，用手机和他的朋友发消息：“你敢信？林清漫！军训四冠王现在就坐在我旁边！” “不信，拍个照。” 这人把手机举在耳朵旁装作接电话，本来偷拍计划完美，但他没关闪光灯，“啪嚓”直晃着林清漫的眼。 好尴尬。 林清漫稍稍偏头看他，低声吐了两个字：“删掉。” 这人就惊慌失措的打开相册，手机差点都拿不稳。 女人继续看向舞台，经典的白天鹅舞台剧，倒是很吸引人。 林清漫看向舞台上的4只“天鹅”，平常的舞台剧本没有什么，但站在中间的一个舞台剧演员，引起了她的注意。 温娜，这人还真是全能，演得了话剧也演得了舞台剧，怪不得采访的时候那么自信。 林清漫现在看这个女人，脑子里只有她的那句想嫁给e，还真是好奇，如果她知道了e是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林清漫翘着腿，右臂搭在扶手上，左手转着右手上的食指戒，一副慵懒的模样，仿佛眼前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她的，她睥睨的看着台上的女人： 失望？懊恼？生气？她还真是好奇，温娜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有那一天的，她要站在上位看所有人的反应。 那种场面一定很有趣。 林清漫并没有看进去，等舞台剧结束，去找杨恬恬要她的鸟。 杨恬恬看到她很意外，因为她说她要请半天假。 “事情处理完了就来了。”林清漫解释道。 “鸟。”女人就一个字要她的鸟。 “跟我去宿舍吧，在宿舍放着。”杨恬恬在前面带路，林清漫就在后面跟着。 她还没去过克里缇的学生公寓，今天索性跟去瞧个新鲜。 林清漫刚走进宿舍楼，就引得别人驻足观看，她还真是易火体质，是个当演员的好料。 杨恬恬被看的都有些不自在，迅速坐进电梯里往她的宿舍走，俩人刚出电梯，杨恬恬刚打开宿舍门，就看见她的三个舍友瞪着大眼看向她和林清漫，结巴的说：“四……四冠王！怎么会来我们宿舍！” 第18章 找我的茬，你确定? 这三人的反应也有点太过夸张了，她林清漫是人又不是鬼。 “给，它还挺乖的，昨晚一声都没叫，也没打扰我们休息。”杨恬恬小心的把鸟放在林清漫手心。 “行，我走了。”女人揣着鸟就出了宿舍，对除了杨恬恬的人都视若无睹。 等林清漫关了宿舍门，剩下的三人围着杨恬恬转：“你和她这么熟！” “都说了她不可怕，你们还不信。” “不可怕吗？”那三个女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那次把拜伦·威尔打的那么惨，就算是隔着屏幕观看也能感受到每一拳打在皮肤上的痛感。 “算了，跟你们说不明白。”杨恬恬不再解释，转身出了宿舍门，去餐厅吃饭了。 林清漫要回家吃她的水煮菜了，今天或许可以加点鸡肉让饭看起来能有点食欲。 “你就是林清漫？就是你打了我儿子？”一个浑厚的男声叫住她。 女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盯着那男人的眼睛，叫他：“威尔中将。” 她不回头不要紧，她这一回头把威尔吓了个激灵。 “是你？杜莱的妻子？”威尔瞪着大眼惊叹的问她。 他的妻子原来还在上学？ 林清漫无视他的震惊，转而看向站在他旁边的拜伦，这么大人了还要叫家长出面，真是只雏鸟，根本就是只会告状的没用东西。 “爸，你们认识？”拜伦疑惑的看着威尔。 “这事你别管。”他一把将拜伦推远，看起来像是要和林清漫私了。 女人在他们父子说话的间隙，悄悄拿着手机打字，给议会厅发了消息：“威尔中将撤职，降职到上校，通告现在就发。” “遵命，e。” 男人哪会知道这几分钟他的处境就天翻地覆，他只当她是在搬救兵。 “杜夫人，不要求多，最起码的道歉赔偿要有吧。”杜莱位置比自己高，现在他不能为所欲为，只能退而求其次。 道歉？林清漫没听错吧，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道歉。 “你确定你要找我的茬。”林清漫语气平静，步步紧逼，气势要比他这个男人还足。 威尔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的眼，就不自觉的连连后退，她明明只是个20岁的女生。 “可是你打了我的儿子，总不能不表示一下。”他在讨要，底气却不足，看起来像更是林清漫在向他讨要。 “打？你还真是溺爱你儿子，怪不得养成了废物。” 他的儿子主动招惹她，现在他们父子却张着两张嘴倒打一耙。 “就算杜莱比我高一级，你们我也并非惹不起。”威尔用他仅存的一点气势威胁她。 “威胁我，你够格吗？”女人瞟了他一眼，整个人桀骜不驯。 他连让她正眼瞧都不配。 林清漫正对峙的起劲，杨恬恬却突然冲到她面前小声说：“我只是来前院散步，怎么就招惹上威尔中将了？”她还是那么万事通，什么人都认得。 威尔中将？很快就不是了，林清漫看了眼时间，通告应该已经编纂好发出去了。 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有人给他打电话，听电话里的声音，是他的妻子：“出事了，你被降职了！”这道女声说的着急。 “什么？怎么可能。”威尔怀疑的看了眼手机，除了通告，议会厅还专门发了一条消息给他，降职这两个字看着真是扎眼。 男人全身发抖，这次降职可是连降三级，非同小可，他吓的已经开始呓语，微张着嘴不断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威尔来不及管他儿子了，紧攥着手机，就要走，嘴里小声的说：“我要去找e。”说完迈着两条腿稀里哗啦的跑走了。 e？e最讨厌你了，还去找e，林清漫厌恶的看着他走过自己身边，看着他与要找的e擦肩而过。 “爸！”拜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站在原地傻愣，他只知道他被他爸暂时抛弃了。 杨恬恬有些一头雾水，但听威尔刚才嘴里说的话，应该是不好的事落在他头上了。 “吓死了，他要来找你茬，咱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没办法抗衡。” 杨恬恬对她真是有滤镜，林清漫都把威尔的儿子打成那样了，在她眼里居然是柔弱女子。 “没事，不用担心。”林清漫随意安抚了她一下，她的电话响个不停，着急去接电话。 是杜莱。 “我接个电话。”女人知会了杨恬恬一声，走到远处了。 “喂。” “老大，威尔连降三级，什么情况！”杜莱着急的问她，不是急着担心他，是着急吃瓜。 “不知道，可能我命好吧，他刚来找我的事，就受到惩罚了。”林清漫说的云淡风清，仿佛威尔找到是别人的茬。 “你是福星啊老大，以后见着他可不用太客气了。” “悠着点，政客忌讳的就是对同僚过度傲慢。”即使威尔倒台，林清漫不忘敲打他，毕竟还有互相打照面的时候。 “收到。”杜莱挂了电话，工作去了，他不清楚自己老大的底细，只知道她厉害，不然怎么能一个人把自己推到上将这么高的位置。 林清漫刚想收起手机，群里就发了条通知：由于马受惊暂时不能进行下午的马术比赛，故先将负重跑提前，马术比赛明日再进行。 女人嗤笑了一声，真是草台班子。 负重跑就在操场，这个项目是集体项目，不过负重的不是物是人。 两两一组，一个人跑，还要拉着另一个人，两人的连接是腰上的绳子。 林清漫和杨恬恬这组，谁是跑的，谁是被拉着跑的，简直显而易见。 女人在腰上系好绳子，另一端递给杨恬恬：“系紧了，一会儿跑太快可别脱绳了。” 女孩接过绳子打了好几个结，系的又紧，差点勒的喘不过气。 “倒也不用这么紧。”林清漫看她，呼吸都有些不舒畅了。 “我怕你胜负欲上来跑太快把我撂倒。”杨恬恬眨着眼问她，想唤起一点她的理智。 “别担心，不会让你受伤的。” 她刚安抚好杨恬恬，就看到伊芙冲她们打招呼，杨恬恬还热情的挥了挥手。 来来往往的的人不断增多，大一军训的有很多人，但话题全在林清漫身上。 “诶，她什么项目都参加诶。” “她可是四冠王，我打赌，今天过后就是五冠了。” “她能一直长胜？”有人持怀疑态度。 “打赌，她一定会赢。” “赌就赌。” 林清漫全都听进去了，还拿她打起赌来了，她饶有兴趣的转身，和赌她赢的人说：“你赢了。” 第19章 五冠王 那人瞬间炸锅了一般，激动的都要跳起来：“她和我说话了！听到了吗，就是这么有自信，我看你现在就把赌注给我吧。” “不一定，比赛还没开呢。”这人是不看见事实不会信了。 林清漫目测了一下起点到终点的距离，一千米，三分钟，只要三分钟她就能到。 女人安抚似的转头和杨恬恬说：“一会儿你受累了，完事我补偿你。” “啊？”杨恬恬此时还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发出疑问。 两人一组都站好了，绳子也系紧了，裁判一吹哨，都纷纷冲出去。 林清漫起步并不快，甚至在倒数，杨恬恬在她后面甚至是用走的，她都惊呆了林清漫居然这么慢，一个劲儿的催促她：“这对吗？快跑啊，这根本不是你的速度。” “别急，逆袭的赢法才爽。”女人低头看了眼腕表，才开场26秒，完全来得及。 “那不是四冠王吗？今天是怎么了？”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特别是刚才打赌的两人： “你不是说她一定能赢吗？”赌林清漫输的人问。 “不可能，她说了她会赢，比赛还没结束，等着瞧。”两人差点为了一个林清漫大打出手，争吵也越来越激烈。 赛程一分钟过去了，林清漫还在慢跑，急的杨恬恬一直催促：“还不急吗？” 女人看了一眼表，一分十秒过去了：“你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杨恬恬说的肯定。 林清漫现在已经是倒数第一了，她蹲在原地助跑，突然就向前冲出去，由于速度过快，被她超越的对手还以为是一阵风吹过去了。 “我……我没准备好啊！”杨恬恬后悔说出刚才的话了，她的两条腿实在倒腾不快，差点就变成被一根绳子拖着走的景象了。 原本的第一名眼看就要到终点了，却在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局部飓风后成了第二。 林清漫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撞了红线，线搭在她身上，被她冲刺的惯性弄的飘扬，穿着皮衣却有种神性的美感。 一秒不少一秒不多刚好三分钟，除去她慢跑的时间就是一分五十秒。 到处有人拍照，这一幕要是放到校园论坛上，又是一次轩然大波。 女人还沉浸在逆袭赢了的世界里，突然腰上的绳子一紧，有什么东西下坠，带着她的身体微微后倾。 杨恬恬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都没力气去解腰上的绳子，她总算知道明白了，为什么林清漫要说她受累了。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杨恬恬喘气喘的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这……这……这……也太突……突然了。” “要是预告了，你就有畏难情绪了，看，你做到了。”林清漫倒是会提供情绪价值，杨恬恬的小炸毛都快被安抚好了。 等她呼吸正常，思维从刚才的劳累中回来，才发觉有数不清的眼睛看着她们。 “这跟上你，我也要出名了。”杨恬恬环顾着四周说。 刚才说林清漫要输的人现在无比尴尬，不敢再抬头看她，尤其是打赌的那两个人。 “四冠王，哦不，五冠王都说是我赢了，赌注拿来。”这人打开收款码，对方就乖乖把赌输的钱转过去。 林清漫扶起杨恬恬往操场外走，女人在教学楼里打了一杯温水递给杨恬恬：“先喝一点，缓一缓。” 过了几分钟，杨恬恬终于缓过来，能完全顺畅的说话了，她就把水杯放在一边，两只手紧紧握着林清漫的手腕，两只大眼诚恳的盯着她：“下次负重跑别再找我了。” “放心，下次不会跑这么快了。”林清漫承诺道。 杨恬恬只能半信半疑的应下来，对她这种讨厌运动的人来说，巴不得军训早点结束。 “明天本来是军训最后一天了，不知道马术比赛能不能正常举行。”杨恬恬很在意这件事，她是不想再军训了。 “能。”林清漫说的很肯定，好像她就是驯马人。 眼看今天的军训结束了，杨恬恬也缓过来了，女人就借口说自己饿了要回家吃饭，和杨恬恬分道扬镳了。 林清漫双手揣着衣兜悠闲的走到马厩，每匹马都在嘶吼，不安分的在自己的一方地盘里躁动。 驯马人暴躁的扯着缰绳，嘴里还有些训斥的话。 女人一看这场面就知道马为什么受惊了，面对刚接触的马匹用这么暴躁的手段，难怪马不听话。 “这么驯马，一会儿蹄子就蹬你脸上了。”林清漫走到驯马人身后，淡淡的说道。 “可从前在草原上都是这样驯的。”驯马人手里还拿着鞭子。 林清漫随便挑了一匹马，边轻轻抚摸它的毛边拿起胡萝卜喂它，起初马是很暴躁，差点弄伤她的手，但林清漫却没有缩回来的意思。 “你很棒，你是匹好马，你很厉害。”其实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语气，语气温和马就会觉得是在夸它。 边摸毛边喂食边夸奖，用不了多久，这匹马就安静了。 林清漫把剩下的胡萝卜扔进驯马人手里：“看清了？” “清了。”驯马人接住她的胡萝卜点了点头。 女人从马厩出去，径直回了别墅。 林清漫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揉搓着还滴水的头发，还没等她弄干，议会厅就急着发来消息：“尊敬的e，威尔上校在议会厅门口闹了一天，一定要见您。” “还用来问我？”林清漫没好气的打了这几个字，e当然不会出现于人前。 “尊敬的e，对不起，我们知道您的底线，但威尔上校死皮赖脸，我们也很难弄。” 林清漫打开电视，换到新闻频道，正好播的就是关于威尔的报道。 从议会厅的降职通告，到威尔在议会厅大闹的场面，全都事无巨细的报道出来。 一个大男人跪在门口磕头，狼狈的说要见e，不管议会厅的人怎么劝阻，他都像复读机一样只重复这一句话。 这人现在哪里还有在克里缇的气势？找她茬的时候耀武扬威的很。 这样下去，整个政界都要被搅得没办法继续工作，既然他不死心，那就让他死心。 林清漫关了电视，给议会厅发了消息：“凌晨两点，带他进议会厅。” “尊敬的e，收到。” 女人退出聊天框，给霖月打了电话：“加班了，备飞机，去议会厅。” 第20章 自己勾搭自己?她有病吗 霖月莫名其妙的被叫来加班，坐进飞机里了都不知道她老大要干嘛。 林清漫刚吹干头发就匆忙的上了飞机，只简单的穿了件运动装。 “老大，什么事啊去哪啊，还从来没有不做计划的行动。”霖月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处理威尔这个东西。” “我看到报道了，他有什么好闹的，人品不正能力一般，他就该被腌了。”霖月说到腌这个字时，手掌绷直从空中劈下，颇有手起刀落的气势。 这人毫无自知之明，还让她老大亲自出面解决，简直毒瘤一块儿。 “不过这次怎么进去，上次是借着晚宴才进去的。”霖月问。 “e的地盘，自然不会困住自己。”林清漫眼神冷冷的，想千刀万剐了威尔，因为他，又是一晚上不能睡觉。 议会厅古堡的墙面里，有一整条完整的暗道，甚至电梯也配备齐全，走的时候还是下午，到了就后半夜了。 k国的议会厅林清漫并没有设在首都a市，而是挑了一个离a市最远的地方，她喜欢在市中心活动，不想在生活上也离工作地那么近。 霖月跟着她下了飞机，林清漫娴熟的绕过卫兵，带着她翻进围墙里，在第三棵竹子边停下，拉开墙上的暗门。 暗门做的严丝合缝，外加门的内侧砌着一层砖石，就算从外面?这块墙壁，也不会发现是空心的。 等门关上，霖月才敢说话：“天哪老大，什么时候有的暗门，做的这么精细，一点都看不出来。” “从我成为e那天。” 暗道里灯火通明没有一点恐怖的感觉，林清漫熟练的找到电梯按下按键直达顶层，进入议会厅二楼的房间一看，议长已经带着威尔进入议会厅了。 林清漫投射出e这个字，告诉下面的人她来了。 威尔被突然亮起的巨大e字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失望，他以为他能见到e本人。 “我以为会当面和e交谈，这样不会有别人冒充的嫌疑吗？”他问议长。 “抱歉威尔上校，e不可能露面，您不用担心和您交谈的人有问题，这个房间只有e知道怎么进去。”议长和他说话还是很恭敬的，但那句上校是故意称呼的。 就他也想见e？作为和e交谈过那么多次的人每次都只能是隔着屏幕，他民众满意度经常处于70％以下，还敢肖想见e。 “威尔上校，您可以问出您的疑惑，e会通过投影的方式回复您，但不能冒犯e，否则我会把你请出去。”议长用平静恭敬的语气说着严厉的话。 威尔急着和e交谈，什么条件都听不进去，只是一直点头答应。 议长转身面向二楼房间，说：“尊敬的e，可以开始了。” “请问您，为什么要降我的职位？”威尔迫不及待的问。 霖月听着这问题真是无语：“这人简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说着从电脑里提取出他这些年的“丰功伟绩”。 林清漫按下遥控器，直接把证据投影在玻璃上，基本上都是他工作能力不行的证据，民众满意度连续两月只有40％，折线图呈斜坡状直直下降。 这些威尔都心知肚明的，只是一直暗处买通，认为e不会知道。 男人死盯着玻璃上的投影，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人品不好的人再给机会也没用。 “把上次晚宴的视频调出来。”林清漫一声令下，霖月就精准找到了，刻意选取了威尔搀着他的妻子，还要来和她老大碰杯的场景。 他当晚说的那句“东方女人”在空荡的议会厅里回响，威尔没想过这句话给自己惹了事，随后还有各种骚扰其他人的证据，图片视频应有尽有。 他突然恼火，摆在他面前的照片那么多，他却专挑林清漫那一条：“都说e是男的，你说我品行不端，你今天这么帮那个林清漫，难道你就没有勾搭别人的女人？你会不知道她是杜莱的妻子？” “噗嗤”，林清漫听着发笑，她有病啊自己勾搭自己，那她柔韧性也太好了，下次直接让温娜下台她上去跳好了，一定能获得“比温娜柔韧性还好的人”的热搜。 霖月已经在电脑前笑出了声，这人惹的她狂笑不止，甚至都激的她不自觉的捶桌面：“这也太好笑了，那张嘴怎么这么会造谣，干脆连嘴也降级得了，别用来说话了，得用来排泄。” “骂得好。”林清漫对霖月的“点评”十分满意。 威尔因为出言不逊被带走了，议长临走前还恭敬的朝二楼鞠了一个躬。 这男人不会再来闹事了，至少议会厅的人不会再让他进入这里。 “走吧。”林清漫放下遥控器带着霖月出去了。 直升机在远处空地上停着，两人上了飞机霖月又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老大，给你打工真的费人，我的作息都要颠倒了。” 林清漫没说话只是打开和霖月的聊天框发起了转账。 “清醒了吗？”林清漫问， “清醒了！清醒了！”霖月拿着手机专心的数到底有几个零，回答的也略有些敷衍。 “补偿你的，走吧，回去睡觉。”林清漫才是真的脸抽转，等落地a市，还有马术比赛等着她。 她觉得她有必要把议会厅迁到a市了，反正都认为e是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的男人，她就是说她是e也没人会信。 “好好休息，睡醒了还有事等着你。”林清漫和霖月说。 “老大，您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啊，我一个程序员也太全能了，鄙人觉得可以给您发展一个新的助手了。”霖月建议的的很诚恳。 林清漫划拉着手机又发起了转账：“那可就有人和你平分这些奖励了，还发展吗。” 霖月又开始盯着手机数零，比刚才还要认真：“不用了，我觉得我又能干了，等我休息好，您的任务保证完成。” 不能有太多人知道她的底细，有一个能帮她的就够了。 霖月盖了毯子睡着了。 女人毫无困意，登上了z国的网页吃瓜，不看还好，一看又出事。 吃瓜又吃到自己身上了。 第21章 又悬赏白月光 亏林清漫看的及时，裴风鸣又发布了悬赏：“重金悬赏，寻找裴爷白月光！” 还是一样的标题，还是一样不死心的男人。 裴风鸣在裴宅正厅坐着，死盯着刚发出去的悬赏令。 “老大，这样真的有用吗？”裴昭站在一旁问。 裴风鸣此举是为了试探他的小清漫是不是真的和青云社社长有关系，这次他加大了对程序的保护，要比上次更难无声无息的撤下来。 “试试吧。”男人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找青云社社长这种难度极大的事，是靠不上他情报部的那些“人才”的。 林清漫盯着屏幕，她有时候真的不懂，裴风鸣到底喜欢她哪里，喜欢的这么锲而不舍。 不过她已经可以很从容的面对这种情况了，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吓一跳。 女人在敲键盘的过程中看出来了，裴风鸣加大了对悬赏的保护力度，要比上次更费些时间。 如果霖月是世界二流，那裴风鸣就是世界一点五流，但不管是几点几，上面都有一个世界一流的林清漫。 即使加大了保护力度，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几分钟而已，悬赏令就又被撤下来了，网民刚才还在吃瓜，突然网页就打不开了。 裴风鸣一直看着电脑屏幕，不出他所料，上一秒还铺天盖地的悬赏消息，下一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您设的保护程序这么快又被破解了。”裴昭不可思议的说。 男人盯着屏幕，心中的猜测基本确定了，青云社社长和小清漫认识并且相熟，愿意次次帮她逃脱自己。 “你出去吧。”裴风鸣支开裴昭，他现在有点烦躁，再不把人支走他就该把火发到裴昭身上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那社长究竟是男是女？要是女的也就无所谓了，要是男的，会抢走他的小清漫吗？ 不过现在倒是也有一件好事，他的白月光还活着。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又宽松了。 裴风鸣看着被破解的保护程序，内心却没有退缩，只要能找到青云社社长就一定能找到林清漫，就算严刑逼供他也要从那个社长嘴里问出来。 解决完这个插曲，女人平静的叩下电脑，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对方发出了连麦请求，被林清漫拒绝了，她的队友疑惑的在聊天框里发了个问号，问她为什么拒绝。 女人抬眼看了看睡的正熟的霖月，只打了三个字：不方便。 不方便就不方便，对方也没再追问，毕竟她们只是打游戏的关系。 林清漫照常在前面打怪，队友跟在她后面捡漏，从起飞不久捡到飞机落地。 女人眼看要到目的地了，在聊天框里说了句“下了”，就退出了游戏。 飞机已经停稳了，霖月还睡的很熟，林清漫拍了拍她的胳膊她才迷迷糊糊的睁眼。 “怎么了老大。”声音都黏糊在一起了，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到了，回去睡。”对比之下，林清漫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嗯？已经到了吗？”霖月掀开身上的毯子坐起来，外面是a市的艳阳天。 “到了，我打了车，回去睡吧，先走了。”林清漫把车辆信息发给她，就着急的往克里缇赶，她这个五冠王，可不希望因为缺赛失去大满贯。 现在是a市上午十点，比赛已经开始了，见她没来，杨恬恬又着急的发了好几条消息，但没收到一条回复。 伊芙穿着马术服，走过来问杨恬恬：“她还没来吗？” 杨恬恬只是摇头。 伊芙知道，林清漫要是不参加她就是第一，但不费力就拿到的第一太没意思了。 杨恬恬刚才还着急的眼神突然就锁定住了，直直的看着伊芙背后的方向，伊芙对上她的眼神还有点不解，等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伊芙就明白了。 林清漫迈着大步往马场走，在上场前回来了。 “还以为你不来了。”伊芙看着她问。 “一点事耽搁了，不会不来。” 伊芙把号码牌递给她：“这次我们终于在一组了，组别是杨恬恬替你抽的，刚好是比较后面的，还不影响你比赛。”她言下之意，她们可以好好比一场了。 林清漫看着杨恬恬说：“手气不错。等着，我去换衣服。”说完就跑去更衣室。 “六组，上场准备。”教练发话了，伊芙只好先上场了。 林清漫踩着马术靴、戴着马术帽从更衣室出来，这帽子没帽檐，很好的展示了林清漫的面容。 女人的长腿优势在这套衣服的加持下更为明显，上衣的腰带紧紧束着衣服，显得她更干练。 “哇，好帅啊。”发出这种赞叹的有男有女，林清漫从一众目光和赞美里走进马场，挑了匹马翻身坐上去。 “你很棒，你是最棒的马。”林清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摸了摸马毛，在比赛开始前说了些好话。 伊芙在她旁边听的很清楚，好奇的问她：“你还会说夸奖的话？” “情绪价值提供到位了，干活才会有力气。”她可从没压榨过青云社的员工和e手下的政客。 “哔。”哨声一响，起点的人都驾着马一窝蜂冲出去。 “这有悬念吗？虽然没见过五冠王骑马，但看她的架势，肯定又是她赢。” “附议啊，我猜测五冠王马上就是六冠王了。” 军训的只有大一，但围观比赛的却三个年级都有，刚才的下课铃响彻校园，马场周围迅速围了一圈人，有的人因为导师拖堂来晚了，焦急的在人群后蹦哒，就想看林清漫一眼。 今天没有一个人赌林清漫输，毕竟五冠王已经给他们上了好几课了，上次赌她赢的人都得到了赌注，从此都一致认为祝林清漫好的人能得到好运。 女人对外界声音充耳不闻，目光紧盯着前方，眼里只有对获胜的渴望。 缰绳紧握在手里，开场很顺利，沙坑也都顺畅通过，对于多久后到终点，林清漫心里已经有了预估。 场外也有人推测她到终点的时间：“一分半，五冠王肯定到终点。” “一分半也太短了吧，还有一千米呢。” 一千米，一分半？50秒，她只要50秒。 第22章 六冠王 林清漫俯身驾马，马蹄抬起的高度也正好，不会碰到跨栏也不会将跨栏撞到，她在马背上全身颠簸，在空中扬起的发尾显得她很帅气，比刚才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样子更帅。 “天呐，美人果然是要动起来才更好看。”有大二大三的摄影系学姐扛着大炮一样的摄像机来拍照，快门不松手连续按了好几下，是一秒都不想错过。 跨栏障碍已经结束了，女人拉了一下缰绳让马加速，最后三米、两米、一米，马撞向红线宣告了林清漫的获胜。 女人紧急拉着缰绳让马停下，由于她刚才速度过快，马一时停不下来，这么强行一拉，马不受控制的身体后仰，前蹄向空中腾起。 她和搭在马身上的红线一同在空中滞留了一瞬，有种疆场上巾帼英雄的飒爽。 没人能想起来，还要每组第一名的成绩对比才能决定谁是第一，不用看也知道，没人会比林清漫更快。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都为她叫喊： “昨天是神性美，今天是巾帼的帅气，这简直是当演员圣体啊，完全不用其他任何道具去营造这种美感。” “我天，这是正常人吗，大满贯啊，六冠王！以后进组都省去训练了。” 林清漫控制着马，让马头低下，完美的朝马场的观众鞠了一躬，为军训做了一个精彩的结尾。 女人下马，攥着缰绳安抚的抚摸着它的头：“抱歉刚才停下的太急让你受惊了。”林清漫把缰绳交给驯马人，和伊芙一起走出了马场。 “你好全能，看来不能让你只教我射击了。”伊芙都想从她这里学个遍了。 “你也很全能，每一项比赛你都参加了。” “你要比我厉害的多，每一项都破纪录。”伊芙此前看过克里缇建校百年来的军训记录，林清漫是第一个大满贯。 “如果你想，这些抽时间我可以教你，前提是你喜欢并且这些东西不会成为你的负累。”女人认真的问她。 “当然，我愿意的。”伊芙性格争强好胜但遇上强者却不嫉妒。 林清漫一直在考察她，目前还挺满意的，e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这将是她送给k国政界最好的礼物。 两人走到杨恬恬身边，当然不能忘记这个小太阳。 “给，喝水。”女生把水塞进两人手里，看着她们补充完水分，杨恬恬猛的看向林清漫，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开始了她的盘问：“比赛前填表的时候，你不是说你都不会吗？” “我话没说完。”林清漫解释道。 “那后半句是什么？”杨恬恬好奇的很。 “才怪。”女人就淡淡的吐出这么两个字。 不会才怪，才是林清漫那天要说的话。 总有种被林清漫耍了的感觉，杨恬恬又追着问：“那攀岩比赛结束的时候我问你不会都是第一吧？你说不一定。” “这句话也有后半句。”林清漫故意停顿了一下，激起杨恬恬的好奇心。 “求求你，快说吧。”杨恬恬摇着她的手腕请求道。 “才怪。”女人又说了这两个字。 不一定才怪，才是林清漫那天要表达的意思。 “我一定是被你耍了。”杨恬恬肯定的说。 “或许吧。”林清漫才不承认。 她的手机在兜里震动，有人给她打电话，不是霖月就是杜莱。 “我先走了。”林清漫和她们道了别，去更衣室换下了马术服。 “喂？”女人换回运动装，吊着高马尾，回拨了刚才的电话，是杜莱。 “老大，裴风鸣悬赏您的事我看到了，他也不是善茬，他到处找您，您可得小心点儿。”杜莱关心的打来这通电话。 裴风鸣确实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连林清漫都承认自己和他抗衡也有落下风。 “不用担心，躲还是能躲赢的。”女人说了个最不符合她人设的策略，但三十六计走为上，总有对付裴风鸣最合适的方法。 “行，您没事我就放心了。”杜莱对她别样的关心表现的很明显，再多说几句他就要把表白的话说出口了，“我挂了，忙去了，威尔降级，他的职位空缺，原本他的任务都落在我们身上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林清漫，该选新的人上任了。 “行，你忙去吧。”女人想着他刚才的话，若有所思的在脑袋里循环播放k国的所有政客。 杜莱脑子里想的是她，她想的是工作。 林清漫清楚杜莱打这通电话的心思，言下之意：要是不选裴风鸣，能不能也看看我。但是她脑子里现在怎么可能有除了事业以外的事，再说了，喜欢上棋子不是她的作风。 女人回到家躺在床上，现在好不容易没什么要紧事，就来了看克里缇校园论坛的兴趣。 她第一次刷论坛，注册的是自己的名字，才刚注册好，头像也没有，就有一大波人关注她。 “诶，你说这个是真六冠王还是假的啊。”有好多人在论坛里发出她的账号截图问真假。 林清漫刚看到还不知道为什么问，直到她搜了自己的名字，叫林清漫的真多，还有叫“六冠王林清漫”的。 真土。 女人看着论坛上自己各式各样的照片，用的设备一个比一个好，这要让裴风鸣看见了简直是进入名为林清漫的天堂，这男人敢说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每一张都要好好舔屏。 林清漫清楚的知道她的热度越来越高，但没办法，这些比赛对她就是轻轻松松，她又好胜绝不允许自己输。 女人给霖月打了通电话：“和克里缇合作，接入青云社的网络控制系统。” 霖月开着免提，打开论坛看了一眼，琳琅满目全都是她老大各种角度的照片：“哇，老大你也太火了，这要是让裴风鸣看到还了得。” 霖月已经知道了林清漫打这通电话的含义，是为了防着裴风鸣，这种小事让青云社出马当然有点小题大做，但谁让青云社是林清漫的呢。 “ok啊，我等一下就发邮件给克里缇。”霖月已经在编写邮件了。 交代完这件事，林清漫挂了电话，她没管论坛上讨论哪个是真林清漫的帖子，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 “老大，明天你就可以在学校看见我哦。”霖月用娇嗔的语气发来一条语音。 听的林清漫全身瑟缩：“好好说话。” 第23章 没什么，轻轻松松 克里缇军训结束会有一个总结大会，在林清漫看来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但斐蒂蔓通知她一定要来，说要好好表彰她。 林清漫不情不愿来到操场，在表演系三班的位置坐下，现在时间还早，她翘着腿靠着椅背，开麦打着游戏：“带了你们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她边骂边在最前方杀怪。 “这不是有你吗，在你的庇佑下我们安逸的很。”队友根本不想长进，跟在大佬后面比自己努力舒服多了。 林清漫骂的声音有点大，在别人眼里就是暴躁的在和别人吵架，她身边的空位都没人敢坐。 就杨恬恬，敢坐到她身边。 “诶，你有没有发现你都把别人吓到了。”杨恬恬问她。 “没发现，不在乎。”林清漫插空回了她一嘴。 来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林清漫周围都坐满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和她隔开一个座位，于是林清漫的前、后、左没人，都是三把椅子挨着她。 女人身边除了杨恬恬就是一圈椅子，把她圈在中间。 “诶，表演系三班，中间怎么空出个圈啊，挨紧坐啊。”台上的教练指着林清漫这里说。 坐在她前面的人不敢扭头看她，坐在她后面的人只敢悄悄抬头看一眼，坐在她两边的人只敢用余光瞥她。 眼见这些人都不动，卡在这里没法进行下一项，林清漫只好发话：“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坐过来别浪费我时间。” 还是本人说好话好用，刚才怎么都劝不动人现在立马往空位上移动，瞬间填补上了空缺。 真是有实力的人最有话语权。 教练站回演讲台开始了总结大会：“大会第一项，军训成果表彰，现在请军训大满贯得主林清漫上台。” 才开始就叫她上场，女人退出游戏，带着冷脸上台，一点接受荣誉的欣喜都没有。 “克里缇戏剧学院建校百年来第一个六冠得主，有幸诞生在今年的大一新生中，现在请校领导颁发奖杯。”教练把奖杯递给校长，校长带着笑容把奖杯交给林清漫。 女人脸上神色如常，和校长站在一起还以为是校长得奖了。 “论坛上的照片我都有看到，我为我们克里缇出现了一个表演人才而感到高兴。”校长把奖杯交到她手里，顺带在演讲桌上说了两句。 奖杯很重，他颁奖的时候都是两只手端着，现在完全交到林清漫手上时，她却是单手提着奖杯，像拎塑料袋一样轻松。 力气这么大，怪不得格斗赛那么能打，校长听林清漫的传奇故事听了八天，今天对她的实力才有实感。 “现在请得主发表感言。”校长从演讲桌上下来，想让她讲几句。 这个环节怎么没人通知她，给林清漫来了个措手不及，既然这样就别怪她瞎说了。 “没什么，轻轻松松。”七个字，算上停顿八个字，说完就从演讲桌上下来。 靠，这么狂，听到她感言的人内心就这一个想法。 就这？这么短？校长以为她还要再说点说什么，但看到她扭头看自己，就乖乖走上演讲桌接她的话了。 ”呃……人才往往都是独特的，我们为人才鼓掌。“他带着台下的人对着她呱唧呱唧，林清漫在台上站着，觉得又土又尴尬，她礼貌的朝校长点了一下头下台了。 女人把奖杯随意放在地上，拿出手机继续打游戏去了。 杨恬恬眨巴着大眼看她，林清漫感受到了她无比炽热的目光，就微微偏头问她：“怎么了，这么看我。” “觉得你好帅啊。” 帅吗，林清漫打开前置摄像头撩了一下头发，好像是挺帅的。 这动作但凡换别的人来做，或是别的性别，都会显得油腻。 “第二项，我要隆重宣布，克里缇戏剧学院将和世界第一的出版社——青云社合作！”教练在台上激动的说出这个消息。 “什么？青云社！是那个聚集世界文豪的青云社！是那个天下事皆知、情报部牛的要死的青云社？” “没听错吧我！今年也太藏龙卧虎了。” 周围人的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前有六冠王林清漫，后有青云社合作，这也太神仙了。 “下面有请青云社副社长上台。” 本来霖月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但因为林清漫在这儿，她鲜少的亲自出面了。 这大秋天的她却穿了件长裙，披着外套就上来了，一上台就精准看到林清漫的位置，盯的她紧紧的。 林清漫对上了她的眼神，轻声嗤笑了一下，这人盯得这么紧，倒是不怕暴露她。 她这一笑不要紧，但惊着了旁边的人，六冠王会笑？但她在笑什么呢？不敢问。 杨恬恬倒是敢，逮着她就是一顿问：“你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林清漫随便编了个谎搪塞了她。 “大家好，我是青云社副社长，为了给同学们营造一个更好的网络环境和网络运行系统，克里缇未来三年的网络运营由青云社全权把控，望各位悉知。”霖月现在就是一副正经样子了。 说的冠冕堂皇，只有她和林清漫知道，这完全就是为了防止论坛上的照片视频流到z国，防止裴风鸣找到她。 “三年后不正好是我们毕业了吗，怎么这么好运。”杨恬恬问。 “不知道，不知道青云社抽什么疯。”女人现在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霖月说完就盯着她的方向看，杨恬恬坐在林清漫身边感受到了台上照射过来的目光，但又不确定：“那个副社长是在看你吗？她好像一直在看这边。” “不知道。”林清漫边否认边给霖月打字发消息，“别看我了，都有人问了。” “好好好，我收回目光。”霖月都准备走了，突然台下有人举手想问她问题。 霖月没拒绝，停下走的脚步听这个人的问题。 “副社长您好，我想问一个外界都好奇的问题，青云社的社长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这么神秘？” 这个问题问到大家的心坎上了。 林清漫来了兴致，想听霖月怎么说她，要是当众说她坏话，她可要扣她工资了。 第24章 pirate 霖月听到这个问题，悄摸的看了眼林清漫，张嘴就是先夸几句：“我们社长冰雪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干什么都世界一流，当然我是世界二流，但仅限于做个程序员。至于她为什么不出现，因为时候未到，等时机成熟，她会以大家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霖月说完看了林清漫一眼，他们当然意想不到，大家怎么会想到青云社社长就坐在他们中间，而他们早就见过了。 台下观众席一片哗然，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有多意想不到？从天而降？社长是外星人？长的太丑或太好看？青云社社长这个人太让人好奇了。 她的回答林清漫挺满意的，低头给霖月发了消息：“说的不错，工资保住了。”然后划拉了笔钱过去。 霖月收的很迅速，她清楚的知道抱谁的大腿才过的好，怎么可能跟那个老板过都一样？这工怎么可能给谁打都一样？ 她看着那笔钱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嘴角，现在还在台上不能太猖狂。 台下又有人举手，霖月就耐心的坐下解答了。 “副社长您好，虽然我们是表演学院，但也有美术系、摄影系这样的系别，青云社是否会考虑招收克里缇的学生？”问这个问题的是个男生，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应该是美术系的学生。 “只要大家足够优秀，青云社美工部、摄影部欢迎大家的加入，当然，虽然这里是表演学院，但如果你有文学方面的突出才能，编辑部也欢迎；我们老板给的福利超好从不苛待员工。”霖月几乎每一句都要拍一下林清漫的马屁。 “你的马屁拍的有点多。”林清漫坐在台下打字。 “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点捏造。”顶头上司是林清漫，霖月一向很骄傲。 女人听着她和台下提问的人互动，你一句我一句，竟然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毕竟能见到青云社这么高级别人物的机会不多，谁都想多问两句。 提问互动的人实在太多了，霖月实在回答不过来：“今天的答疑环节就到此为止了，欢迎还有疑问的同学造访青云社客服，客服部会耐心解答。”霖月推掉了剩下的问题，在台下不舍的哀嚎声中下台了。 走的时候还要用眼睛和林清漫道别，她比林清漫还要期待，青云社社长出其不意降临在所有人面前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女人没看她，专心的嚼着薄荷味口香糖。 杨恬恬也哀嚎的起劲：“啊，这就走了，刚才举了半天手还没选到我呢。” “既然和青云社合作了，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林清漫安抚的说。 她对什么反应都是淡淡的，杨恬恬真的很好奇：“你好像对什么都很平淡，好不容易接触到青云社这么厉害的机构你不激动吗？” 林清漫看着她的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座大厦的一砖一瓦都是她凭一己之力建起来的，每一个人每一寸地都无比熟悉，实在激不起她的新鲜感。 “我对青云社不感兴趣。”女人看起来说的很认真，这个借口是她能想到最有说服力的。 “好吧，你确实不大适合青云社，是一个适合演戏的好料子。”杨恬恬信了她的话。 总结大会的进程因为霖月的出现拖了好一会儿，现在才重新开始，眼看是要下雨，进行的着急忙慌：“最后一项，每位新生在旗帜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愿望，请畅所欲言。” 白底印着克里缇的校徽，写着文字“25级新生”，林清漫接过笔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名字，旁边写着“顺利出道”。 可是她看着这个所谓的“愿望”并不开心，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完成这个“梦想”。 杨恬恬写的是“大红大紫”，林清漫回想起她看温娜的眼神，她应该是喜欢演员这个职业的。 “你的愿望好保守，我觉得你就应该写拿下影后、视后、剧后。”杨恬恬一句话包揽了电影、电视剧、话剧所有领域。 “你对我很有自信啊。”林清漫说。 “当然了，如果你都出道不了，那克里缇这批学生更没可能了。”杨恬恬说着，脑子里想的是论坛上林清漫的照片，尤其是马术比赛的那几张。 名字都签完了，军训总结大会结束了，杨恬恬讨厌的军训也结束了，明天就是正式上课了。 眼看阴云越来越浓，都签完字迅速回宿舍躲雨去了。 “我先走了。”林清漫把笔托付给杨恬恬，走出人群回家了。 霖月刚从克里缇出去没多久，就接到女人的视频通话邀请，当然是继续给林清漫打工了：“我亲爱的老大，什么事。” “议会厅搬迁地址尽快定下来。”林清漫可没那么多时间两地来回飞。 林清漫拿着电脑去了三楼卧室，看着她的鸟办公心情能舒畅点。 “a市市中心别选，离我再远点。”女人说出她的需求，要每天一下课就看到威尔那张脸，有够心烦的。 霖月拿着笔，在地图上a市市中心的位置画上了叉：“还有别的需求吗。” “建筑环境最好也是古堡，省得人去了都不适应。”她还挺贴心。 “老大，你虽然在问我，但心里肯定有预选了。” “嗯，克里缇西北方向的郊区，我喜欢。”林清漫和她打视频只是为了交代搬迁事宜时更加方便。 “没问题，会在原来建筑上改造争取和现在的古堡一模一样。”霖月挂断了通话，就去联系施工队了。 林清漫看着地图上郊区的场景图，脑中描绘大致的整改方向，她正看的认真，她的邮箱就接到了邮件，自从裴风鸣开始求助青云社，她就把霖月的邮箱接到她电脑里了。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pirate 请青云社社长出山，若能如愿，价钱你们定。 其实谈不上出山，林清漫根本也没用这个身份露过面。 简单粗暴的文字风格，这个人是第一次请求青云社，但语气总是让林清漫觉得熟悉。 第25章 海盗 pirate，海盗。 裴风鸣相当喜欢这个名字，强制、掠夺，这就是他。 “老大，让青云社自己找自己的人这能行吗？”裴昭不解的问，这一招其实不高明。 “青云社已经是世界顶尖，就连我都找不到更别说什么东林社、普林社了，除了问青云社还能问谁。”裴风鸣与其说是找，倒不如说是求，求社长出来，告诉他林清漫在哪。 雇不如青云社的人完成这件事，简直是乱上添乱。 林清漫用霖月的口吻回复了邮件： 收件人：pirate 发件人：青云社 抱歉，社长不会露面，您有任何情报需求我们都能帮您。 裴风鸣收到了被拒绝的邮件，但并没有上次恼怒：“加钱。” 就这两个字，裴昭就编了新邮件：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pirate 三亿，只要社长出山，钱不是问题。 这是笔不小的数目，霖月那里当然也看到了，急忙的和林清漫视频：“老大，这么豪，怎么全世界都在找你，这人是谁啊，花这么大价钱。” “这是裴风鸣。”女人冷冷的说。 “哈？这男人披了层皮又来了？”这足以让霖月惊掉下巴，她全世界的揣测了半天，原来是同一个人。 林清漫原本只是觉得语气熟悉，还不确定是不是这个男人，但在查询ip地址无果后就确定了，除了她这个世界一流，就是世界一点五流能做的这么干净了。 水平太高，高的独一无二也容易暴露。 “看样子，裴风鸣是知道了点什么。”林清漫看着邮件笃定了这个想法。 “难道他猜到社长就是您了？”霖月问。 “应该是知道我和社长有点什么联系了。”林清漫这颗脑袋太聪明，基本把裴风鸣猜透了。 “三个亿呢，如果是找的是别人这么多钱就是我的了。”霖月叹息的摸了摸电脑屏幕上三亿的位置。 “要是别人就没有这么多钱了。”林清漫说。 京州有钱人多，但有钱到随随便便拿三个亿出来的，还真没有第二个。 “这比钱财流走吧，看久了让人痛心。”霖月戏瘾很大，手指放在下眼睑的位置做着抹泪的动作。 “……”林清漫就这样盯着她演：“你比我更适合来克里缇。” “那不行我还得给您打工，演完了，我去和施工队交涉去了。”霖月戴上安全帽，挂断视频走了。 女人习惯性的按灭手机屏，给裴风鸣回复邮件： 收件人：pirate 发件人：青云社 抱歉，我们不是缺钱的地方，欢迎您下次有别的问题再来找我们。 “叮”邮件又来了，裴风鸣打开一看，不出他所料又被拒绝了。 他还从没在同一个地方碰壁过这么多次，加起来一共三封邮件次次不如他意。 裴风鸣的气压逐渐低了，裴昭有些害怕，找借口想溜走：“爷，我去给您选新人进情报部，比青云社强了就不靠他们了。” “站住。”男人吐出两个字，裴昭刚往外移动了一点的脚就迅速收回来了。 “情报部那边别停，青云社这边继续加价，没事了，走吧。” 裴昭得到了准许快速离开了裴宅。 呼~太可怕了。 裴昭是除了裴风鸣最想找到林清漫的人，她回来了他在裴风鸣手下的日子更好过。 “林小姐你快回来吧！”裴昭小声哭丧了一句。 别说林清漫听不到了，听到了也不care，这女人正在悠哉的喂她的鸟吃饭，什么裴风鸣什么pirate，都抛到脑后了。 “快好了，等好了就放你走。”林清漫把米碟放在鸟嘴前，鸟在前面啄米，她的手捏着鸟腿换纱布。 吃完了也换好了，鸟眨着眼看她，她盯着鸟看，一人一鸟，比林清漫看人的时候温柔多了。 “我从前的眼睛也和你一样单纯。”女人用拇指指腹轻轻揉它的脑袋，小脑袋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鸟能走了，在棉垫上来回跑。 “晚安。”林清漫把它放回棉垫里就平躺在床上等着睡意来，毕竟明天第一节课就是斐蒂蔓的。 第一天开课还没有什么迟到的人，宿舍楼一窝蜂的人都出来，又一窝蜂的进了教学楼，拥挤的在校园里走。 座位基本都坐满了，斐蒂蔓打趣的站在讲台上说：“谢谢大家在乎我的课，以后请继续保持。”逃课这种事在大学总是避免不了的，斐蒂蔓任教十年见过的更是多。 林清漫来的不算早，虽然前面位置还没坐满，但她还是选了后排，和报到那天的位置一样。 “嗨，今天我可没迟到。”杨恬恬背着包坐到她身边，满脸笑容。 “心情很好？”林清漫问她。 “不用军训了心情当然好。”杨恬恬的脸色都比前几天红润了。 军训、运动什么的最讨厌了。 “按我对表演系课程的了解，运动也是少不了的吧。”林清漫看着她说，她这么讨厌运动的话以后岂不是过的很煎熬。 “能躲一天是一天啦，躲不过那就运动呗。” 上课铃响了，斐蒂蔓站起来走到讲台中央：“第一节台词课开始了，现在站起来，做一点呼吸练习。” 表演系的课程内容来之前都有所耳闻，所以上手都很快。 林清漫每一个步骤做的都标准，从半打哈欠到学狗喘，第一节课基本要过完了。 “大家不要急，虽然今天只是呼吸训练，但却是之后每节课都要完成的步骤，今天学会以后的台词课就不做详细教学了。” 打了下课铃，斐蒂蔓走出教室一打开门就被拥挤在门外的人惊到：“让我猜猜，看林清漫的？” “是啊老师，我还没见过六冠王呢！”一群男男女女踮着脚往门里看，寻找林清漫的身影。 斐蒂蔓是个柔和的人，就算驱赶他们也柔和：“同学们先回去吧。”毫无杀伤力根本没人听。 三班门口的走廊堵的水泄不通，斐蒂蔓看到这情形也犯了难，已经影响到学校正常运转了。 斐蒂蔓正愁赶不走这一群人，突然有谁搭上她的肩膀，站在了她前面。 第26章 曾经很喜欢 “我不叫六冠王，土死了，我有名字。再不让道，就不客气了。”林清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右手肘撑着门框，双腿交叉站的歪斜，不耐烦的说了这句话。 这张脸是真好看，脸又小，眉骨又高，要不是气场太强，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的气势比斐蒂蔓大多了，又比斐蒂蔓高，有的人脑子里想着她格斗赛时的样子，都识趣的散开了，还有的人盯着她的脸迟迟不愿意走。 林清漫看着剩下不动的人，握了握拳就要打上去：“还不走？” 这架势一起来，这些人就怕了，踉跄的就往自己教室跑。 “亲爱的，你是我的保镖啊。”斐蒂蔓打趣的说。 “这种事您以后叫我来。”林清漫很喜欢和她这样有趣的老师交谈。 看着斐蒂蔓去了办公室，女人刚想回去座位，就有个男生拿着封信支支吾吾的走过来。 情书吗？信封是粉色的。 林清漫刚想张口拒绝，这男生就先发制人：“请给杨恬恬。” 杨恬恬？是和她表白的。 “行，说清了，我只是个传话的，要没成别来找我麻烦。”林清漫用手指捏过信，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当然不会。”这男生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应该是和林清漫交谈太紧张了，这么腼腆的人林清漫是很久没见到了。 “那个，不是你不好，只是别人不敢喜欢你。”男生怕她尬尴还专门解释了一下。 “无所谓，不用解释。”没人喜欢最好，有了林清漫还嫌麻烦。 女人捏着信放在杨恬恬桌子上，开口解释了一番：“门外有人给你的，情书。” 杨恬恬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信，这个平平整整、淡粉色、在桌上安然躺着的信封居然是给她的。 “我吗？”杨恬恬一只手指指着自己问，“没给错吗？我的？我一个小透明喜欢我什么？确定不是给你的？” “我又不是聋子，‘请给杨恬恬’这几个字我还是能听清楚的。”林清漫支着头回答她。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我什么亮点也找不出来……”杨恬恬低声嘟囔，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 “停。”被林清漫听到后打断了，“你活泼细心怎么就没优点了，你本来就有让别人喜欢的特质。” 林清漫盯着她的眼睛，说的缓慢柔和，和刚才站在门口说的话完全是两个语气。 杨恬恬的脑子好像“嗡”的响了一阵，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很好，这话真新鲜。 “我有那么好吗？从来没人说过我很好。”杨恬恬轻柔问她，像在试探什么。 林清漫看明白了，从小就没有人夸奖过她，看似开朗活泼实则敏感内耗：“你好的很，信在你手上，主动权也在你手上。” 女人指着信又说：“这应该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和你表白，但你要清楚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像雪地里没有庇佑的鸟，随便一个窝都能当栖息地。” 要入的是狼窝，还不如不入，在冷空气里飞活的还久点儿。 杨恬恬看着林清漫，听她说这些她从没听过的话，这些字飘进她耳朵里在脑子里加载了半天，她才捋清楚林清漫说的每一个字。 “愣住了？”林清漫把手放在她眼前挥了挥，她都盯着她不动好一会儿了。 “没事，就是震惊。”什么表白、情书，在林清漫教说完这几句话后，都不重要了。 杨恬恬收起了信：“我回头再看。”她突然眨着眼八卦起来，“那有人喜欢你吗？我感觉有。” 她感觉的倒是很准，杨恬恬已经好几次展现出了对于信息的敏锐，林清漫觉得情报部还挺适合她。 “有。”女人也不回避，承认的大大方方。 “什么样的人？” “强制、霸道、死心眼儿。”林清漫这三个词没一个是说裴风鸣好的，尤其死心眼儿，十多年就非要吊在她这一棵树上。 “那你现在不是单身？”杨恬恬此刻好奇的心情达到巅峰，越问靠的林清漫越近。 女人眼看自己要没地方了，伸手轻轻推远了她：“单身，以前喜欢他，后来又不喜欢了。” 何止不喜欢他，她连小时候喜欢的糖都不喜欢了。 “那是儿时的同学？”杨恬恬越问越起劲。 “嗯。” “青梅竹马？”越问越激动。 “嗯。” “天哪，好可惜。”这句的声音有点大，惊的前面的人都扭头看她俩。 “不好意思。”杨恬恬有点尴尬的道了歉，又继续问：“那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听起来明明就是天赐良缘。” “不知道，说不清，突然的事儿。”林清漫语速很快，有种想结束这个话题的感觉。 杨恬恬感觉出来了，就没再追问下去，至于那封情书，她要好好看看，好好考虑。 课间很长，她们聊了这么久才上课。 杨恬恬这节课走神有点严重，她满脑子都在脑补林清漫和那个男人的事，听起来明明很配。 林清漫注意到她无神的眼睛了，在做完笔记后用笔杆?了一下她的脑袋：“听课。”说的声音不大，杨恬恬刚好能听见。 走神被抓包，杨恬恬不好意思的摆正头，继续听课。 等打了下课铃，杨恬恬把情书放进随身背的包里，一定等宿舍没人了再看，若是被别人看到问起来，她会觉得羞愧。 “走了。”林清漫和她道了别，背起包就走了。 楼道里女人就像吸铁石，其他人是铁粉，无数双眼睛就是要朝她看。 林清漫倒是习惯了，从小邱华亭就带她去各种商会晚宴，拉着她的手和别人说：“这是我女儿。” 女人把包甩在沙发上，拿着点菜叶子煮一煮再嚼吧嚼吧，比喂她的鸟还敷衍。 林清漫打开电视，看着新闻频道的报道，和她同龄的人都不喜欢看，她看的却津津有味，菜叶子拌鸡肉再配上新闻，分明就是呕吐两件套。 她的手机在厨房放着，突然一阵急促的震动声从灶台传来，林清漫放下手中的沙拉，边嚼边拿起手机。 震动的这么急看来是什么不速之客又出现了。 林清漫拿起手机一看，就一眼，便嗤笑了一声。 裴风鸣这厮，又来了，不仅来了，还在青云社。 第27章 伪装 霖月正在办公室处理情报部的邮件，突然有职员撞开办公室的门，声音巨大，搞得门玻璃好像都震了一下：“副社长，出事了，京州那位来了！” 京州那位，不说名字也知道是谁。 霖月敲键盘的手一霎停滞在空中，转头盯着职员说出这个噩耗的嘴：“什么？” 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走的太快都来不及躲开桌腿，撞着桌子就踉跄的往窗户边走，往地面一看，大厦前全是裴风鸣的人，乌泱泱包围了青云社大厦。 老天爷啊，这么硬刚青云社马上就夷为平地了，霖月手上除了门口的保安，可没什么精壮的保镖护卫。 “你先出去吧，我想想。”霖月支走了职员，等办公室的门关上立马就漏了怯。 “老大，出大事了，裴风鸣来了！”她拿电话的手都有点颤抖，这阵仗她是她真怕了，裴风鸣一声令下青云社可就没了。 “我看见了，别慌，就算真做了什么，他也会后悔的。”林清漫戴着帽子，站在大厦后看着这一群黑衣人。 这狗男人真急，她逃了还不到半个月，就满世界的找她。 “难道您有什么策略？”霖月每次听到她的声音都会有安全感，她还没见过能难住林清漫的事。 “没有，你看好青云社就行了。”裴风鸣这个“敌人”都到家门口了，林清漫还是那么淡定。 “行，您让我干啥就干啥。”霖月挂断了电话，发了社内通告以此稳住人心。 女人监视着裴风鸣的一举一动，她可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伪装成“泠”，但不能裹得严严实实的去和裴风鸣打架，她看透了裴风鸣，裴风鸣也看透了她。 她相信只要是自己的一根头发丝摆在他面前，他都能认出来。 裴昭拿着电脑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下一秒就收到了邮件：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裴风鸣 只要社长出来青云社上下都可以放过，不然夷为平地可是一瞬间的事。 林清漫看到了他的行头，火药都搬出来了，为了找她真是不计后果。 “老大，help啊！”霖月发来的消息里附带着一张火药箱的照片。 林清漫打开图片一看，看看照片看看大厦前的火药箱，拍的非常清晰：这人什么时候又换手机了，站在大厦顶层还拍的这么清楚。 “下楼招呼他，带去休息室就说社长一会儿就到。”女人极速的打着字，稳住霖月这个无头苍蝇。 “嗯？老大你不会要暴露自己吧这代价太大了。”霖月惊讶的问，她老大的大事还没完成，要暴露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按我说的做。” 霖月只好接下她的指令，下楼好好招待裴风鸣。 她不情不愿的坐电梯到了一楼，一看前台都是害怕的样子，霖月走出大厦正门口，面带微笑说：“裴总，请跟我去休息室休息，我们社长一会儿就来。” 裴风鸣半信半疑的问：“确定吗，你知道我究竟要找谁。”男人的声音不大，堪堪能让霖月听见。 “当然，您请。”霖月恭敬的请他进去，她发誓等送走这尊大佛一定要骂他千百遍，但当面她不敢。 裴风鸣跟着霖月进了休息室，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霖月手机震动了一声，是林清漫的消息：“五分钟后说社长来不了了，他要是急了不用担心，随他去。” 随他去？一炮轰了大厦怎么办。 霖月只能照做：“裴总请您耐心等一等。” 裴风鸣没理她，甚至没正眼瞧她，他满心满眼满脑都是祈祷小清漫快点出现。 霖月从没受过这么多冷眼，她发誓就算老大大人和裴风鸣小人弯弯绕绕还走到一起，就算当着林清漫的面她也要大骂特骂。 她悄悄撇了男人一眼：裴风鸣，你要知道社长是谁你会后悔的，你会自觉跪下求饶的！ 想想这场面就爽，真有这么一天她一定要围观，指着裴风鸣鼻子大声嘲笑！ 林清漫束起头发，辫子藏在帽子里，穿了增高鞋把自己垫成男人的身高，外套里塞了几瓶水，换上黑衣护卫的衣服，混进队伍里了。 “哥们儿，老板在里面，我们清点一下火药吧。”林清漫用了变声器，声线低沉，乍一听和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 “你倒是谨慎，点就点吧，省得出什么岔子，你点吧。”这人回应的爽快。 答应这个请求就是最大的岔子。 “行，我来点。”比林清漫预想的还要容易。 女人蹲在箱边，打开火药箱，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挨着倒进箱子里，完事再悄悄合上。 女人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和刚才的护卫交代清楚：“没问题，数清了。” “行。”这人个子看着有180往上，心眼儿大的能塞下他自己。 林清漫揣紧塑料瓶，悄悄挪动到大厦背后，摘了帽子，等着看裴风鸣着急的样子。 五分钟眼看要到了，霖月心里没底的说：“抱歉裴总，社长今天来不了了。” 男人已经怒火中烧，站起来就往外走，霖月当然猜到他不会就此作罢，不会什么都没得到直接回京州，她心里已经有了被炮火袭击然后重建大厦的准备了。 “哐当”一阵箱子被踢到一旁的声音，响了几秒外面才安静，霖月往外一看，裴风鸣一句话没说，他的护卫们一个个都低下头等着“死刑”的宣判。 “好，很好。”男人盯着面前的保镖们“夸奖”了一句。 裴风鸣一早就想好了，就算今天见不到青云社社长，他就算把这座大厦掘地三尺、威胁青云社也要找到。 现在，他的n b也没了。 “走。”裴风鸣火大的说了这个字，裴昭屁颠屁颠的就跟着上了飞机。 “你们好自为之，有个心理准备。”裴昭在路过那几个护卫时衷心建议了一句。 这句话没起到一点安慰作用，一个个站在原地腿都软了：“不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刚才只是清点了一下数量啊，就是他……诶，人呢？”这人刚想指控清点火药的人，一扭头什么也没找到，和人间蒸发一样。 裴昭也没耐心，甩开他的手走了：“上飞机，别让爷等久了。”处置手下这种事，当然要回自己地盘了。 大厦门口渐渐安静了，等确认他们都走了，霖月才出去看了一眼，火药箱没带走都扔在了青云社，每一箱都被浸湿了，潮的没法用。 第28章 这个死心眼儿! 裴风鸣手下的人为什么都是草台班子，这就得问林清漫了。 霖月激动的给林清漫打电话：“老大你怎么做到的？那几分钟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火药，裴风鸣的手下也太菜了吧。” “知道为什么菜吗？”女人问。 霖月当然不知道，在电话那头等她的解答。 “他的人都是我选的，故意选了心眼儿大、干保镖没经验、还不会打架的。”女人已经在去克里缇的路上了，毕竟午休时间不长。 “您也太有前瞻性了，这一步都能想到。”霖月一直都觉得林清漫是会预测的神人，裴风鸣今天搞这一出谁能想到啊，但她老大早就有了对策。 怎么能有人在做第一步时就能安排好之后的每一步？这种人居然真的存在。 “挂了，我上课去了。”女人收起手机径直往教室走。 霖月带着震惊返回大厦安抚员工去了，转身一看，一个个都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副社长，我们都以为要命不久矣了。”火药这东西谁见过啊，职员一个个说话都颤抖。 美工部的画笔掉了一地，编辑部回复一半的消息还在一旁晾着，对话框里是作者对编辑突然消失的不解，连call了好几个问号。 “没事啊没事，我在呢，都在呢。”霖月哄孩子似的安抚他们。 谁来哄裴风鸣。 大厦头顶的上空，有一个内心又失望的男人。 裴风鸣闭着眼在飞机上坐着，空气停止流动，气压低的让裴昭一口气也不敢喘。 林小姐你快回来啊！ 裴昭只能安静的看着老大的脸，什么时候脸色好转了他才敢说话。 裴风鸣脑子里全都是和林清漫婚礼前的样子： “都听我的是吗？”女人在裴宅自己的卧室里，肩靠着门框问他。 “是，只要你不走，都听你的。”男人抵着门，他身形高大再往前就能把林清漫完全笼罩，却语气温软，说着求她的话，婚礼前一周，裴风鸣为了把人留住，什么都能答应她。 女人看了看他的护卫，一个个精明的很，就算要逃跑她也要费一番力气：“你的保镖我不喜欢，换掉，新的人我自己挑。” 她都答应他不走了，裴风鸣哪里还会和她讨价还价，哪里还有思考能力：“行，干什么都行。”语调洋溢着兴奋。 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僵了，男人不好再打扰她，刚想走就被她叫住：“裴风鸣，就算我的心死了，我不喜欢你了，以后我们在一起也不幸福，你也要和我结婚？” 林清漫问的突然，裴风鸣背对着看不见她的脸，但回答却一秒也没有迟疑：“是。” 自己和她青梅竹马，她人生的所有欢愉、转折、痛苦他都经历过，他们明明是彼此人生的见证者，要是从自己手中流失，他才是真的不幸福。 这个死心眼儿！林清漫在心里暗骂一句。 “你走吧。”女人遣走他，关上了卧室门。 行，硬要拘着她，她就跑呗，比结婚更重要的事她还没完成呢。 林清漫用一周的时间在全京州找新的保镖护卫，用大价钱雇他们给裴风鸣干活，见着钱当然都愿意干。 裴风鸣并不知道她找的人都是不会打架还心眼大的，今天才知道都是些什么货色。 原来这一步早就铺垫好了，在这儿等着他呢。 男人睁开眼死盯着戒指，好像不看紧点下一秒就会不见：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这么费尽心思的躲我。 “重新找保镖，至于那些人，养着但别用了。”裴风鸣终于开口说话了，裴昭也觉得松快了些。 “是。”裴昭对他的“痴”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些人但凡不是林清漫选的，下场都不会好过，但她们和林清漫有关，他老大就不会下狠手。 “青云社盯着归盯着，这是唯一可能和她有联系的地方，情报部也快点纳新。”这男人现在可是有思考能力了。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青云社再强也不会为他所用。 眼看着地图上飞机出了k国边境，林清漫转着笔继续安然上课。 杨恬恬把一张纸条推在她手边，悄悄戳了戳她的手指，示意她看。 林清漫拿过纸条，上面写着：宿舍有点事，能帮帮我吗？下课详说。 行。就写了一个字又推回杨恬恬的桌上。 看到了林清漫的肯定回答，杨恬恬就没再打扰她了。 下午就一节理论课，上完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 “说吧。”林清漫收拾好她的包，看着杨恬恬等她说纸条上的事。 “就是宿舍关系不太好，我想换但又怕麻烦。”杨恬恬说的没底气，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怕什么，说吧。”林清漫已经架起了一副要去算账的气势。 “其……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刚开始还是不错的，最近才有点问题，就是凌晨了也不安静弄的我睡不好，我想安静睡觉反倒怪我睡得早……一到休息日晚上不睡中午还不起，我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开始明里暗里说我的难听话……” 杨恬恬怕林清漫真冲进她的宿舍，怕她把人打出什么问题，于是又退缩了，“其实也还有商量儿余地啦……” “没有。”女人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学生处走。 都蹬鼻子上脸了那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林清漫就讨厌和别人共享一个休息的地方，拘着别人也拘着她。 “a602杨恬恬申请换宿舍。”女人不给杨恬恬退缩的余地，说完她的宿舍编号，拿起申请表就填她的信息。 林清漫填完把表递给她：“单间，在三楼。” 杨恬恬瞪大眼睛看着申请表上的单间，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单间！这么爽。” “去收拾东西吧，我也去，你收拾你的，我收拾我的。”林清漫越说语气越兴奋，尤其是说到最后五个字，嘴角好像都翘起来点。 “不用的，我东西不多，一个人拿的了。”杨恬恬还以为她说的收拾是她的物品。 林清漫单肩背着包，看起来更不好惹，立刻就要往她的宿舍走：“我和你收拾的不是一个东西。” 格斗赛一过好像很久没用过拳头了，有点手痒啊。 第29章 裴氏真正的老大 林清漫迈着大步，和杨恬恬坐电梯到六楼，女人本来就名气大，走的步子还格外嚣张，楼道里本来闲谈的人都一致看向她。 “你不会是要去打架吧。”林清漫正走的有气势，杨恬恬就两只手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往前。 “放心，不会。”林清漫说的是这样，做起来就不知道是哪样了。 杨恬恬只能松开她的手。 林清漫踢开a602的门，三个女生都在，不知道围在一起看什么东西，看的认真都没听到有人进来。 杨恬恬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封情书在她们手上。 “怎么随便动我东西。”杨恬恬拨开她们，抢回了那封信。 “不好意思哦，我们只是有点好奇。”其中一个女生说的轻巧，丝毫不在意。 “这么求知若渴就去上课，躲在这儿当什么好学生。”林清漫走到杨恬恬身边，语气强硬，对着那三人就是一顿呛。 杨恬恬好惹，她可不是。 “李枝乔，罗晓贝，辛岚，都是z国人啊，这么没素质真有够给东方人丢脸的。”林清漫看了看胸口上的校徽，点名似的挨个说了一遍。 林清漫她们惹不起，转头就和杨恬恬上纲上线：“你自己没本事就找靠山来，你是她的跟屁虫啊。” “我……我还没说你们不让我睡觉，话里话外的骂我呢。”今天是林清漫在这儿，杨恬恬才有勇气反抗这么一句。 “这就是你说的还有商量的余地？”女人极其不理解的问她，这哪来的余地。 这三人她一人来一拳都不解气。 “你收拾东西。”女人走到她面前，给她挡着这群人，杨恬恬东西不多，收拾的又快，她想叫林清漫走，女人却拒绝了。 “出去等我一下。”林清漫把她推出宿舍，关上了a602的门。 “诶！不是说不打架吗！”杨恬恬拍着门问。 说一套做一套向来是林清漫的习惯。 女人把包甩在杨恬恬的旧床上，一步步越来越逼近那三人。 “要……要干什么。”一个人害怕的问。 “害怕什么，不是硬气的很？欺软怕硬？”距离已经很近了，林清漫甚至是把她们逼在了角落里。 杨恬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能蹲在外面等她，围观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她只听里面一阵嘈杂，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过不了两分钟，门打开了。 林清漫单肩背着包从a602出来，把手伸向蹲着的杨恬恬：“走吧，没人再欺负你了。” 杨恬恬抬头，她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自己倒是很担忧，林清漫把她拽起来，刚想走，就听到有人“威胁她”：“就不怕我们有一天报复你？” 杨恬恬这才看了一眼宿舍里面，三个人倒没有鼻青脸肿，毕竟是学表演的，林清漫没往脸上打，但胳膊腿儿上的黑青是避免不了了。 “恭候您的大驾。”林清漫背对着她们，一字一顿说的又重又清晰。 女人帮杨恬恬拿了点东西，一起送到三楼a306。 杨恬恬时不时看她一眼，想问什么又没说出口。 林清漫老早就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了：“有话就说。” “真的不怕别人报复吗。”林清漫做事向来没规矩，这次是为了帮自己才大打出手，要是因为自己让林清漫受了处罚或染上麻烦，她才有的愧疚呢。 “放心，我长这么大一直这样，现在不也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女人当然觉得这种事无所谓了，能让她屈服低头的人还没出现。 “没事就好。” 说话的间隙已经走到a306了，林清漫放下东西就撤了：“东西放桌上了，先走了。” “好。”杨恬恬看她走了才好好审视了一下单人宿舍。 大床房、独立卫浴、空调、一个人的桌子，现在这间宿舍是她的了。 杨恬恬的笑容掩不住了，边收拾东西边笑。 林清漫回到别墅，一头扑进地下室，墙上的大屏幕打开京州地图，她想确认裴风鸣是否回到京州了，没再搞别的幺蛾子。 男人下了飞机，头也不回的往基地走，另一架飞机上的人是走的颤颤巍巍的。 一群人下了飞机，见裴昭还没走，连忙拉住他：“爷说什么了？”裴风鸣究竟怎么处置他们，他们这一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命真好，谢谢林小姐吧，爷不仅不罚你们、不用你们干活，还会继续养着你们。”裴昭看看他们，想想自己，觉得自己有点惨，被裴风鸣重用是好事，但比他们累多了。 “谢谢……谢谢裴爷。”一群人不敢多说什么，道了谢赶忙走了。 这些人在路上走着，有一个人突然说：“裴爷是个痴种，这传闻居然是真的。” “是啊，这位爷看着残酷暴戾，内里居然是个情种。” “未来林小姐要是回来了，谁是裴氏真正的老大谁说了算，我算是看出来了。” 一群人听了这话觉得颇有道理，一致的纷纷点头。 路人只觉得这几个人奇怪，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做点头的动作，还复制粘贴似的幅度都一样。 裴风鸣独自开车去了基地，换了飞行服就要重新出发，刚想按下墙上的按钮，就被拦了下来。 “你理智一点啊，至少休息休息，这么久没合眼又要开飞机，不想活了？”是沈馈，这两天裴氏和基地两头跑。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行，那我换个说法，你现在的状态要是在空中出事了怎么办，还想不想见你的小清漫了。”沈馈只能搬出这个杀手锏。 裴风鸣听了这话，立马放下头盔坐到沙发上了。“对，你说的对，我得安然无恙。” 这杀手锏还真好用。 “好，好好休息，稳住。”沈馈见他安生了，重新坐回裴风鸣的办公位上，处理基地的事。 裴风鸣的脑子并没闲下来，靠坐在沙发上还在头脑发热。 就算林清漫和青云社社长有关系，也不代表她就在k国，看来还是得自己找。 就算全球飞遍他也要飞，万一真的找到了呢。 至于青云社，他还会去找麻烦的。 第30章 等待12年 林清漫看这男人在京州没动，也就没再管了。 冬天快来了，海棠树的叶子也掉干净了。 她的父亲用西府海棠追到的邱女士，后来他们的女儿又生在海棠盛开的季节，所以林清漫对西府海棠有不一样的情感。 海棠树凋零并不好看，女人拉上客厅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萧条，这种内心荒凉的感觉真奇怪。 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应该睡觉，只要睡的快，坏情绪就跟不上。 两条长腿几步就蹬上三楼，睡前象征性的摸了一下飘窗上的鸟，就当做今天搭理它了，然后盖上被子，就要酝酿睡意。 林清漫的长发随意散在枕头上，眼皮的厚重感来的比想象的早。 睡了，眼睛睡着了，大脑还在运转，把她带进一片梦境里： 林清漫个子小小的，在春天的草地上乱跑，邱华亭在后面跟着，叫她跑慢点别摔倒。 裴风鸣也在，跟在林清漫后面看护着她。 邱女士的怀里有一捧海棠花，左手牵着一个男人，和邱华亭一样对林清漫说慢点跑。 “知道啦。”小孩子太兴奋，告诫的话只是听一听，随便丢给邱女士一句软软的话就继续向前。 “小裴哥哥，我喜欢海棠花，想要。”林清漫个子不高，摘不到树上的海棠，裴风鸣得了她的指令，摘了几朵颜色最浓的给她。 裴风鸣以为她就是单纯想要海棠花而已，没想到她却把花伸在他面前：“小裴哥哥，你比我大两岁，我……我查过了，等你22岁的时候我们就都能结婚了，到那时我……我就嫁给你。” 彼时裴风鸣十岁，比林清漫高，比林清漫懂得更多一些，他蹲下揉着她的头发：“小清漫，我答应你。” 春天，她穿着小裙子站在海棠树旁，说要嫁给他。 春天，他听到了最动心的话，为此期待了12年。 邱华亭眼疾手快拍下这一幕：“真好啊，这长大就是青梅竹马。” 邱华亭高兴，她旁边的男人就不太高兴了：“孩子还小，以后再说。” 女孩想自己摘一枝花，可是个子太矮够不到，邱女士旁边的男人就把她抱起来：“来，清漫。”和上次的梦一样，叫她清漫。 这男人是谁，看不清，越想看清就越看不清。 林清漫在床上平躺着，眉头紧皱，有细密的汗从额头滚落，沾湿碎发和枕巾。 飘窗上的鸟还没睡，或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适，飞起来在上空盘旋，落在她枕头上“啾啾”叫了两声。 女人的大脑还停留在梦里，怎么会有鸟声呢，海棠树上没有鸟啊，梦里个子低低的小女孩看遍了周围的海棠树，一只鸟都没找到。 “啾啾。”鸟又叫了几声，这次距离更近，就在林清漫的耳边。 “啾啾。”女人猛的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天花板，是她的鸟摇着脑袋盯着她。 “原来是你在叫。”林清漫坐起来把它放在手心里，轻轻敲了敲它的脑袋，像是在惩罚它。 “啾。” “这么喜欢叫，叫你啾啾好了。”女人下床把她放回窝里，“睡吧，我没事。” 林清漫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汗，一只手随意撩开沾着的碎发，一顺的动作做完，开始一动不动的坐着。 怎么会梦见十几年前的事呢，还偏偏是她和裴风鸣表白的时候。 一定是今天看见了西府海棠树才做了这个梦，那些温情的时刻她都已经记忆模糊了。 林清漫拿起手机，放了刚才睡梦中的录音： “＃*%*＃**＃%*＃邱女士＃*%*＃*%裴风鸣。” 什么也听不清，只听见了邱女士和裴风鸣这个死男人。 林清漫放下手机，看着窝里的鸟突然意识到什么：它能飞了，还飞到她耳边把她叫醒。 女人下床把鸟拿在手里，下楼站在院子中间。 “能飞了，走吧。”林清漫双手捧着它，她等着它飞，但鸟半天却不动，只是一直眨眼。 怎么不动呢。 林清漫往空中抛了一下，就是好几下了它也没反应。 “不愿意走吗。”女人看着这小东西，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赖上她了。 “不愿意走可想清楚了，我的生活从来不安定。” “啾。”不知道是胡乱叫了一声还是真的在回应她，这鸟就好像听懂她说话了一样。 林清漫重新把它放回三楼飘窗上，这下得好好弄个窝了。 叮铃。 大早上霖月就发消息，真是罕见，她是那种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人。 “老大，议会厅搬迁的新地址不需要大改，基本改造好了，您可以发通告了。” “知道了。” 女人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叼在嘴里，边嚼边给打字。 “议会厅搬迁，具体地址一会儿发你，所有人的住房、家属工作、上学问题都不用担忧。” “尊敬的e，请问原因是什么，我好编写通告。” “据调查，政界人员的家庭大部分聚集在a市，为节省时间提高工作效率，故搬迁。” “尊敬的e，收到。” 林清漫退出聊天框，就是到点该去克里缇上课的学生了，她现在已经猜到了，通告一发杜莱肯定要给她打电话。 早上八点半，形体教室已经站满了表演三班的人。 林清漫换好形体服站在压腿杆旁等着上课，衣服领子不高，头发又是盘起来的，她又瘦，显得她的脖颈更长更好看。 开课三分钟了，人还没来全，老师看着表还在等迟到的人。 “抱歉，我来迟了。”杨恬恬绑着丸子头从门外跑进来。 “你一定就是斐蒂蔓老师说的总迟到的小仓鼠了，快站好吧。”形体老师在迟到表上划掉她的名字，开始上课了。 “怎么又迟到了。”林清漫小声问。 “好几天没睡好了，昨天第一晚住单间睡的太舒服了。”杨恬恬满脸都是睡眠充足的红润。 要是再晚到两分钟，迟到表上的名字就划不掉了。 林清漫看着她满足的表情，早知道就早点杀进她宿舍里了。 形体课老师先讲了好半天课程介绍和学期目标，女人不想听，就站在原地发呆。 “ok，第一节形体课，动作从站姿开始，现在转身面对镜子双手叉腰、臀部放松、核心收紧。” 林清漫转身照做，上课是她为数不多听话的时候。 “林同学，很标准。”老师在空地上乱转，挨个看动作是否标准。 杨恬恬看了看她的动作小声问：“你小时候学过舞蹈啊？” “学过几年，后来放弃了。” 林清漫说她会什么杨恬恬都信，她已经习惯了林清漫全能的特点。 教室里正安静的练站姿，突然有三人打开门冲进来，把课程搅得混乱。 第31章 京州下雪了 那三个杨恬恬的旧舍友喘着气打开门，看样子是跑着来的。 “是表演三班的学生吗？”老师看着她们问。 “是。”那三人一致盯着林清漫，想狠狠瞪她一眼又不敢。 杨恬恬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向了林清漫：“她们怎么在看你？” “可能怪我让她们迟到了吧。”女人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 “嗯？”杨恬恬不解的问。 昨天不仅拳打脚踢了一顿，林清漫还把三人的闹钟都关了。 不是白天喜欢睡觉吗，那就睡个够。 “我把她们闹钟关了。”林清漫小声的在杨恬恬看着耳边说。 “这么解气！我只敢想想。”杨恬恬不敢笑的太猖狂，只能低头捂着嘴憋笑。 形体老师拿起花名册看她们的名字：“罗晓贝、李枝乔、辛岚，是你们吧？迟到了这么久名字是划不掉的，下次注意。” “是，知道了。”三人赌着气应下，站在压腿杆旁。 课都快下了，练也练不了什么。 下课铃一打，别人都走了，林清漫故意留在最后，为了送她们一句话：“a602是你们的天下了，蛇鼠一窝，刚好。”说完拉着杨恬恬走了。 杨恬恬走远了才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太爽了！” “下节台词课，收着点，嗓子笑出问题了一会儿难受。”女人感觉不到她口中的爽，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她一向是这样。 “你说的对，我得收敛一点。” 初冬了，只穿形体服有点冷，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后杨恬恬就拉着她往教室跑。 气温骤降，a市有了小雪预警，但京州已经下起来了。 裴风鸣在裴宅后花园里站着，对着海棠树的枝桠发呆。 “老大，下雪了，进屋吧。”裴昭怕他冻出个好歹，想劝他进去。 “不用，我不冷，拿一件大衣给我吧。”裴风鸣发了话，裴昭哪敢再说什么。 男人披上外套遣走了裴昭，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海棠树下站着，可能是在怀念，可能是在任由思念疯涨。 花园里有一张桌子，裴风鸣站累了就坐下，但那眼睛是实打实的没离开过海棠树。 她到底要躲几年才会像邱华亭说的那样回来呢？ 不知道，但他好想知道。 桌子上放着纸笔，男人鬼使神差的把笔拿在手中，开始在纸上写信： 不知在何处的小清漫， 京州下雪了，我此刻在你最喜欢的海棠花园里，我好想你。 再多的话，裴风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想你、我想你，一遍遍的我想你就是他最想说的话。 男人放下笔，重复的抚摸“小清漫”这三个字，直到她所有的过往都在他脑子里放映了一遍，才把那张纸叠好，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雪要停了，裴风鸣扔下披着的外套，就开着车往基地走。 沈馈还在他办公室里安静工作，下一秒门就突然被撞开。 “吓死我了。”沈馈被突然的动静吓到，看着裴风鸣着急的换衣服。 “我要去y国，你继续。”裴风鸣已经穿好飞行靴，抱着头盔就要开飞机走。 沈馈看雪停了，就没阻止他：“行，您去吧，我会好好给您当牛马。” “少抱怨，裴氏追加对沈氏的投资。”裴风鸣按了墙上的按钮走了。 “好的，您走好，给您当牛马是我的荣幸。”沈馈立马专注的看电脑，情绪也高涨了，比刚才认真多了。 男人戴上耳机，就准备起飞：“塔台塔台，0409起飞。” “塔台收到，0409可以起飞，祝老大一切顺利。” 裴风鸣当然知道找到她的概率极其微小，但一想到还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或许下一秒就有可能看见她，他的斗志就又燃起来了。 一人一机在空中乱转，在地图上移动的毫无顺序。 真是执着。 林清漫的手机又在提醒她，告诉她裴风鸣又有动静了，女人一看去的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无所谓的退出了地图界面。 “来起立，读一下这段绕口令。”斐蒂蔓招呼学生站起来，做发声训练。 表演系的课程大多数情况下都站着，林清漫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杨恬恬这个不喜欢动的经常不愿意。 “我真的好想一直坐着。”杨恬恬小声说。 “明天周六，好好睡吧。”林清漫也小声的和她说话。 克里缇克课程安排松散，除了经常有早八让人怨声载道，其他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今天周五更是只有上午两节。 林清漫边走就接到了杜莱的电话：“老大，你有搬迁的风声吗。” “没有。” “这也太突然了，工作地点一变，连带着还得搬家。”说的是嫌搬迁麻烦，可杜莱的语气一点也不低沉，还有点高兴。 “我看到通告了，安排的新住址不是比现在的还要好吗。”林清漫问。 从k国边缘直接搬到k国中心，当然好了。 “这倒是挺好的，只是有点突然罢了。” “没事我就挂了。”再不挂杜莱就要说些废话了。 议会厅搬迁的事都已经传播开了，都在说e是个大善人，为手下的人考虑的很周到。 林清漫看着吹嘘拍马的媒体嗤笑出声，比通告夸的还可怕，她可不是什么好人，纯粹是为了自己。 女人低头看新闻的功夫就走到了家，一进门，鸟就在客厅里胡乱飞。 林清漫伸手，居然乖巧的停在它手上：“太久没飞憋坏了？” 鸟没回应她，“啾啾”的叫声也没有。 林清漫不懂鸟的心，权当是无聊，她正好要去地下室，就把它一起带下去了。 女人打开黑色电脑解程序，它就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从现在到明天下午，没人打扰她，正是她全力再尝试破程序的好时候。 霖月发来一张图片，就是这个程序解码失败后蹦出的“no”：“哇塞诶，真好又失败了，世界二流累了，请世界一流努力。”霖月有种被程序逼疯的趋势。 林清漫对着她的电脑拍了张照片：“正好，我要开始了。” 女人盯着屏幕带着必定又会失败的结果埋头苦干，一干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 于是鸟在一旁“啾啾”直叫，想告诉她还没喂它。 第32章 拍卖青云社社长 裴风鸣停在y国棠城，他虽然是漫无目的的找，但也不能一点根据都没有，这里盛产海棠所以叫棠城，外界也称海棠之都。 垂丝海棠和西府海棠种满街道两旁，虽然现在只有枯枝，但春天的时候一定是林清漫最喜欢的城市。 裴风鸣就在街道间乱走，偶尔还能碰到几个搭讪的，这里离z国远，有很多人不认识他。 “帅哥，能认识一下吗？” 同样的一句话一路上有好多人问他，他不说话，只是抬起左手亮出他的婚戒，一路有人问就一路一直举起左手。 看见婚戒都识相的不追问了。 裴风鸣心里是高兴的，又开始幻想：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是我的妻子，这个婚戒真的有意义，那就好了。 摸了摸戒指抬起头继续找，人半天是没碰到，他倒是碰到了一堆关于西府海棠的制品：陶瓷海棠花、海棠纹样陶瓷瓶、海棠绣花披肩、银制海棠项链……只要有关海棠的他都买了个遍，人还没找到，倒是幻想起林清漫看到这些东西欣喜的表情了。 小清漫肯定会喜欢的。 越想越来劲，只要和海棠沾边都买，甚至买了海棠种子，他坚信棠城的种子肯定和别处的不一样。 这男人回去就要种在后花园里，说不定等林清漫回来就开花了。 幻想真美好，裴风鸣怀里揣着一堆东西，继续找她。 林清漫在昏暗的地下室“咔哒咔哒”的敲着，忘我了，完全停不下来，什么裴风鸣什么海棠花想也想不起来。 意识完全被程序侵占。 啾啾刚开始还有力气叫两声，现在饿的没力气了，趴在桌子上费力的眨眼看她。 林清漫有种今天一定攻破程序的气势，键盘敲的又快又急，完全沉浸其中。 “啾啾。”又叫了两声。 “啾啾。”林清漫还没反应。 “啾啾。”女人一晚的努力成果还是换来一个“no”，她的大脑和手才停下。 “啾啾！”这两声叫的格外尖。 林清漫终于听到了，捞起它就往客厅走：“抱歉，忘记给你吃饭了。” 她习惯了吃饭不规律，现在多了只要规律吃饭的鸟，还有点不适应，硬生生把晚饭喂成了早饭。 女人拿了点谷物放在鸟嘴前，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啄进嘴里。 叮铃。 “喂？”林清漫接起了伊芙的电话。 “抱歉，这周没法和你学射击了，我下午要帮忙搬家。” 女人这才想起来伯格中校要搬来a市。 “没事，先忙家事吧，学射击还有很多时间。”她自己下的搬迁令，自己当然要表示理解。 “好，下周见。” 又没事干了，林清漫无聊的去厨房给自己准备了点早饭，等她端着盘子出来，啾啾在她的手机旁乱蹦，拿起手机一看，是霖月打来的视频。 这人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平时精致的样子一点没有：“老大，有人在林海市拍卖青云社社长的消息，今晚七点钟开始。”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吐字倒是很清晰。 林清漫反应了两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有人拍卖。 霖月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而且这次拍卖是实名制，提交真实的个人信息才能进入会场。” “有趣，去看看。”女人嘴角上扬，涌上来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 霖月听她要去，哈欠没打完就问：“真去？裴风鸣肯定也去，别说你去危险了，他见过我，我去也危险。” “我可没说我自己去。”女人咬着吐司，吊着霖月的好奇心。 “那谁去啊？老大快说。” “杜莱。” 杜莱，有头有脸有钱，裴风鸣没见过，是此次去拍卖会最好的人选。 “小杜啊，好像是很合适，我现在就和他说。”霖月已经拿起手机发消息了。 “情报部的微型摄像头让他戴上，我不去但总要看看。”尤其是裴风鸣，她最大的追捕对象，不管是青云社社长还是她林清漫本人。 “没问题，交代清了我继续睡了。”霖月打着哈欠挂断了电话。 事情有趣起来了，林清漫倒要看看是把她杜撰成黑胡子大叔还是造谣成高干精英男。 她的最大搜捕者刚开飞机回到京州飞行基地，一无所获的拿着海棠制品回裴宅，花瓶放在林清漫卧室的书桌上，陶瓷花轻轻的放进花瓶里，剩下的东西都好好安置在她的柜子里。 男人半躺在她的床上，两腿耷拉在地下，她逃走太久了，这里早没有了她的味道。 裴昭去基地找他，沈馈说他回裴宅了，裴昭又在后花园、正厅、他的卧室找他，还没找到，最后才想到了来林清漫的卧室。 裴风鸣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想看看是谁，裴昭就站在了卧室门口，他不敢进去，怕他老大剥了他。 “老大，今晚七点有人在林海市拍卖青云社社长的消息。” 男人一听立马坐了起来：“消息准确性有多高。” “不清楚，得拿到手才知道。” 裴风鸣哪里还坐得住：“现在就走。” 拍卖会嘛，花钱嘛，这种和别人抢夺的戏码他最熟了，又不缺钱又爱抢。 裴风鸣出发了，杜莱也出发了，议会厅的工作无趣，这次权当来散心，况且还是他老大的命令，干的更是有劲儿。 “老大，需要替您去看看邱会长吗？”杜莱人在飞机上，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给林清漫干活才能效率最大化，包括但不限于慰问她的家属。 “不用，她不知道还好，省得知道了又惹她哭。”林清漫了解自己的妈，看起来说一不二其实感性的很。 “行，我进场了，摄像头、微型耳机已经戴好了，您现在就能连上。” 林清漫挂断电话，用电脑看会场里面的情况，果然裴风鸣这男人来的积极也来的早。 裴风鸣不认得杜莱，但杜莱认得他，他也知道老大就是让他来监视裴风鸣的，所以一直跟在男人后面。 从林清漫的电脑里看，杜莱真的有点像偷窥狂。 第33章 白银宫掷十亿 白银宫。 林海市建筑最富庶的地方，栏杆、窗框等都由纯银混合其他物质建成，从墙外到室内通体银白，外界都叫这里“月宫”。 有第一次来这里的小商人被这样的建筑惊到，不断发出赞叹说这是月宫仙境。裴风鸣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京州还有个赤金宫。 裴昭进不来，他就拉了沈馈来，男人坐在二楼包厢里，双腿交叠懒散坐着，一手拿着号码牌，坐姿随便但内心其实很着急。 急死了，要是消息是真的，找见小清漫就有希望了。 “你也有点太急了，牌子都快让你抓出痕了。”沈馈看着他握牌子的手，攥的紧紧的。 “当然急了。” 沈馈一个单身狗，正经恋爱一次没谈过，当然懂不了这种感觉。 杜莱看着他进了包厢，眼看偷拍任务是完不成了：“老大，他进包厢了拍不到。” “拍不到算了，他警惕性高离远点儿也好。和他争很难，能知道这个假情报的内容就行。”女人下了令，杜莱当然遵守。 “是，老大。”杜莱专门挑了裴风鸣隔壁的包厢，一样翘着腿等拍卖开始，区别就是他不急。 入场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政界和商界的人，从二楼看一楼的人已经是密密麻麻，都想找到青云社社长，好方便刺探对家情报。 青云社的实力当然够，但青云社的老大更好。 “我看，今天晚上别人来这儿都是为了钱，就你是为了人。话说，这情报可靠吗？”沈馈看着楼下入场的人问。 “是不是真的都要拿下，真的最好，要是假的，这月宫的人就准备遭殃吧。”裴风鸣的狠劲儿又露出来了，哪里还有在棠城时的样子。 “爷，先消气。”沈馈看上了这地方，月宫要是真砸了他也觉得可惜。 场内的灯突然都开了，拍卖师已经站上了台：“白银宫今晚唯一一件拍品，青云社社长情报，起拍价两千八百万，现在开拍。” 杜莱听着这价钱有些意外，他老大也太值钱了，但林清漫不这么觉得，坐在电脑前说：“才两千八百万？老子就值这么点钱。” 真是从钱堆里长大的，豪气的很。 “五千万。”裴风鸣一张口，沈馈就和白银宫侍从传了话，比起拍价高不少。 一楼的价格从两千万到三千万不等，都没有裴风鸣高。 侍从传话给拍卖师，拍卖师便拿起了锤子：“二楼裴氏出价五千万，是否还有人加价。” 裴氏?是京州裴氏吗？难道是裴风鸣？ 一楼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要是裴风鸣在这儿，他们就不敢加价了，和裴风鸣抢东西，他们不敢。 况且这男人还起价起的这么高，他们更不敢叫价了，本来找青云社社长是为了挣钱，现在不仅不一定能找到还要贴进去几千万，不划算。 裴风鸣现在无比自信，已经等着竞拍成功了。 “五千万第一次。” “五千万第二次。” “一亿。”杜莱报了更高的价格，侍从传话时正好赶在?锤前。 “二楼杜莱上将出价一亿，还有加价的吗？”拍卖师看着二楼，等着他们的回应，今晚的角逐就在这两个包厢里了。 “哈？这人是谁？听起来是个政客。”沈馈抱着双臂站在沙发旁。 管他是谁呢，敢和裴风鸣抢东西就是不自量力，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钱有时间。 “一亿第一次。”拍卖师都准备?锤了。 “两亿。”裴风鸣继续加价，沈馈就继续传话。 他和杜莱开始今晚的针锋相对了。 要是有盘瓜子，一楼的人就要开始看戏了，两亿？上面的两位真是神仙打架。 “三亿。”杜莱咬的他很紧，几乎是裴风鸣刚说完就报价。 裴风鸣已经很不爽了，自从他开始找林清漫就没顺利过。 这人是谁？还敢阻挠他？ “嚯，这人也是有钱的种啊。”沈馈已经对杜莱产生了好奇心，开始搜他这个人了。 “五亿。”裴风鸣直接抬高两亿。 “七亿。” 拍卖会成了僵持局面。 林清漫虽然看不见裴风鸣，但现场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她算是看出来了，杜莱带着点私人情绪和裴风鸣抗衡，就是想把他比下去。 “十亿。”裴风鸣直接把两千八百万的底价抬到这么高。 十亿一出，沈馈都露出必定拿下的笑容：“都这么高了，不会再咬着不放了吧。” 十亿就这么随便花出去了，一楼的人都低声互相讨论：“天呐，知道裴爷有钱，但不知道这么夸张，今天算是见识了，也不算白来。”传闻中京州最有钱的人，正在向他们展示传闻的真实性。 女人看的无趣，这两人你一亿我两亿的到底要争到什么时候，她不缺钱，裴风鸣更不缺，这男人死心眼儿肯定会一直争下去。 “杜莱，别争了，跟他争没个完，一会儿他去拿情报的时候，你尾随进去。” 杜莱接了她的指令，没再继续。 “十亿第一次，十亿第二次，十亿第三次，成交。”锤子落下了，情报是他的了。 “爷，白银宫的人在门口等着了。”沈馈打开门，几个黑衣人已经等着带他去拿情报了。 “走。”男人放下他翘着的长腿，跟着走了。 杜莱站在门边听见了裴风鸣的动静，应该是已经走了：“老大，裴风鸣去拿情报了。” “跟上。”林清漫支着头，看裴风鸣为了个假情报急的团团转，有趣的很。 包厢里有白银宫侍从的衣服，杜莱换上，拿着放酒的托盘尾随在裴风鸣后面。 男人进了电梯，杜莱就站在电梯门口看，楼层最后停在八楼。 八楼啊，得到了准确信息，杜莱紧跟着就坐上去了，要是晚个几分钟可就错过林清漫要看的好戏了。 八楼没什么人，杜莱要找到他们很容易，脚步声最集中的地方就是了。 “裴少，k国b市东郊，性别男，白银宫只知道这些。”侍从说完就走了。 b市东郊，是青云社旧址，大楼早就废弃了。 “这听着怎么怪怪的。”沈馈听了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杜莱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和她老大完全不沾边啊。 第34章 又被耍了 看裴风鸣走了，杜莱才敢大声说话：“老大放心，简直和你两模两样啊。” “行了，回来吧。”林清漫挂断视频开始对白银宫产生好奇。 是谁呢专门放个假消息拍卖，还在裴风鸣这么着急的节骨眼上，感觉是谁故意引诱他去。 女人先跟霖月打了通电话：“白银宫的消息和我两模两样，说青云社社长在b市，性别男。” 不出林清漫所料，又说她是男的。 “就知道在您的控制下消息绝不会泄露出去，话说，京州那位花了多少钱啊？”霖月的八卦心已经点起来了。 “十亿。” “十亿！”霖月惊呼了一声，“十个亿，就花在一个不确定的情报上？” 他简直就是恋爱脑天花板！ “随便，反正他不缺钱，对他来说白花就白花了，他的资产连层皮都不会掉。”林清漫见识过他的大手笔，婚礼前裴风鸣说要把他的钱都给她，等存折拿在林清漫手里时，由于零太多了，她懒得数，只知道有很多。 “太豪了，这么多钱说花就花，这您要让他掏心掏肺简直易如反掌啊。”霖月都开始幻想，要是她有这么多钱，该多爽，在今天听到这十亿之前，她都觉得她算个有钱人。 但和裴风鸣一比，简直微不足道。 “是，易如反掌，他掏心掏肺了我也被他拘着了。”裴风鸣这神经病对她就一个要求，在他身边，但这么不自由的生活恰恰是林清漫最讨厌的。 “白银宫的主理人查一查，这拍卖会像是在帮我。”林清漫发了话，霖月就正经起来了。 “收到。” 究竟是谁呢，这么帮她。 裴风鸣从八楼下来，裴昭就在白银宫外等他。 “老大，去哪儿？”裴昭试探的问他，要是语气高兴就是成了，要是低沉，他就准备安慰滑跪一条龙服务了。 “去k国b市。” 语气低沉，但要去k国，到底是成没成？ 裴风鸣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十个亿换了九个字并且看着不像有用的情报，他开始觉得他被耍了，可是和林清漫有关的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想放过。 沈馈看车内气压这么低，张嘴引了个话题：“刚才那个杜莱，我查了一下，是k国的政客，在政界地位还挺高，是个上将。” 男人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只有烦恼，怪不得能和他抢东西，原来也有点资本。 “听着就烦。”好了，裴风鸣这话一出，沈馈也闭嘴了，车里更是安静的可怕。 开车回到京州，正下着雪，一时半会儿也起飞不了。 “求您雪停了再去，情报不会跑，咱有命去也得有命回来啊，林小姐还等着您呢。”林清漫这个杀手锏，沈馈是越用越好用，只要搬出来林清漫，裴风鸣就听话。 “行了，每次都拿她说事。”裴风鸣下了车打着伞回了裴宅。 “好用就行。”沈馈紧跟着他，想在伞下蹭个位置，然后就被裴风鸣无情推开。 “真冷血。”沈少爷小声说了这么一句，又把裴昭手里的伞抢走了。 好好好，受苦的还是他这个助理。 沈馈一路跟着他，跟到林清漫卧室门口。 男人进去卧室，转身把他挡在门外：“别进来。”再一手关上门。 行，不进就不进，眼看着裴风鸣又要睹物思人，他就识相的走了。 裴昭刚进了正厅拍身上的雪，沈馈就又拉着他要出去：“走，你老大不理我，跟我去后花园亭子里聊会儿。” “诶，沈少爷我才刚进来……”裴昭身上的雪才扫干就又要出去淋着。 “没事，我叫你老大给你涨工资。”裴昭没沈馈高，沈馈一揽着他的肩就能拐走他。 京州的雪还不算大，海棠枝桠上还没有积雪，但a市的却不小，正是窝在家最舒服的天气。 林清漫洗了个澡，擦着半干的头发窝在床上，她叫了一声啾啾，鸟就飞进她的卧室里了。 这种天气窝在家打游戏，鸟食放了两大碗也不用她再起来喂，惬意的很。 脑袋靠在靠枕上，腿四仰八叉的放在床上，要是再长点床就放不下了。今天没阳光还室内昏暗，就算这样全身的肤色还是显得很白。 “诶，最近你那里挺安静啊，没炮也没枪的。”调侃她，是他队友每天必做的事。 “老子这儿又不打仗。”林清漫和她队友说话向来不客气。 “只是想凸显我们队长不是一般人。” “收起你的好心。” 再往后就没话了，林清漫打的专注，他们捡漏捡的专注。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放着技能，指节灵活的操纵着屏幕，打了很久，久到a市的雪都停了，卧室内除了林清漫的手机一点光都没有。 “不打了，再打腱鞘炎就出来了。”她的队友们累了。 “你们一个个捡漏还捡累了。”林清漫忍不住批斗他们。 “真的累了，八个小时了，时间再长点儿都能去打职业了。” 打成职业什么的倒是没兴趣，要是游戏都成了工作，那对林清漫来说生活就更无趣了。 “行，下吧下吧。”林清漫不耐烦的赶走他们，一个人继续玩儿。 她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弹窗提醒她裴风鸣已经进入了k国地界，看来他要迎接十亿换来的九个字了。 b市已经是晚上了，郊区不比市中心，灯红酒绿的场景这里几乎没有。 飞机停在空地上，沈馈先下了飞机，b市的大风吹的他差点站不稳，裴风鸣扶了他一把让他还不至于被刮倒在地。 “你真的很弱。”裴风鸣吐槽了他一句。 沈馈一听，收回了被他扶着的胳膊：“能给你干活就行。” 男人懒得和他拌嘴，垂下手继续往前走了，但这里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 “那情报确定是真的？”沈馈看着面前的废旧大楼，屋顶都不全，站里面还是露天的，简直更适合夏天烧烤。 裴风鸣心里早有落空的预期，空地上掉落了一块残缺生锈的牌子，他迈着长腿走近一看：青云社。 k国b市郊区是青云社不错，但是是旧址，是林清漫早就废弃不用的地方。 “说不定只是大楼废了但人在这儿？”沈馈猜测的说道。 沈馈不死心，裴风鸣更不死心，绕着大楼转了几圈，除了墙体没感受到一点活人气息。 裴风鸣渐渐的认清现实了，十几个小时前还觉得自己是被耍了，现在是真被耍了。 男人紧握着手，握得太紧都指节泛白，看着下一秒就要砸在墙上。 他真想把月宫砸了。 第35章 白银宫是她的 沈馈小心的观察裴风鸣，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那双手握的是真紧实，沈馈站他旁边，觉得气压又低了，不禁瑟缩了一下。 突然觉得好冷。 他的脑子在想怎么能安抚一下，至少让这位爷心情好点，再不想出来就该拿他发火了。 “爷，白银宫我去查，您千万别气，您要是把自己气坏了，等林小姐回来，她可要退货了。”沈馈又把林清漫搬出来了，但除了她，他再想不到还有谁能压制住裴风鸣。 退货可不行，不仅不能退货，裴风鸣还要把自己送上门。 男人一个字没说，转身上了飞机。 沈馈感觉到气压回升了一点，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 裴风鸣心里有预期，但在同一件事上被耍这么多次也十分不爽，在找林清漫之前，他还从不知道失败两个字怎么写。 沈馈坐在他旁边，查着白银宫的主理人和底细，他比不上世界一流的青云社和裴风鸣，但怎么也算个世界三流，自认为自己在程序方面还没那么差。 敲键盘，点击查询，什么也没有，再点击，也还是没有。 “怎么回事？我的水平没那么差吧，怎么差不到。”沈馈不死心，一直重复查询，他水平不差是真的，但没结果也是真的。 “拿来。”裴风鸣一伸掌心，沈馈手里的电脑就到他手上了。 裴风鸣看着屏幕，想青云社查不到，总不能白银宫也吃瘪吧。 男人的操作行云流水，沈馈看着还以为要查出点什么了，结果也是白花花的屏幕，什么也没有。 他又吃瘪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也查不出来。”沈馈看着电脑一阵惊呼，这太没天理了，青云社就算了，怎么白银宫也这样。 沈馈刚才还安抚他说要查白银宫，现在添堵的事又加一项。 “白银宫和青云社原来是一伙的。”裴风鸣平静的说出了这个猜想。 “所以那假情报也是青云社故意放出来的？怪不得白银宫突然有青云社社长的情报。”沈馈顺着他的话继续猜，两人越说越邪乎。 裴风鸣已经相信了，白银宫就是和青云社一伙的，说不定这月宫就是青云社的。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错怪，林清漫都不知道白银宫主理人是谁，裴风鸣这边就扣上帽子了。 a市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林清漫入睡一个小时了。 叮铃。 手机屏幕亮起，霖月打来的电话在暗夜里十分亮眼，十分让林清漫不爽。 一个电话打过去，林清漫没接，霖月就打了第二个，周末打扰她老大睡觉确实不好，但她有十万火急有重大发现，根本等不到明天汇报。 急得她不断的敲桌面，根本按捺不到明天。 林清漫烦躁的摘掉眼罩，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威胁：“你最好有惊天地泣鬼神、现在不说明天就来不及的大事要汇报。” 女人烦得很，声音低沉阴冷，皱着眉等她说话。 “呃……倒不至于明天说就来不及，但我忍不住了现在就想汇报，并且您会非常震惊。白银宫的主理人是邱氏集团董事、邱氏现任家主、林海市商会会长、我亲爱老大的亲生母亲、您的妈妈邱华亭女士。” 闹了半天，这白银宫算是她老大的。 她老大母亲的头衔太长了，霖月一口气说完都得大喘气。 “其实你直接说邱女士的名字就行。”女人听她喘气都觉得累。 “这都是为了凸显邱女士厉害，您好平静，不震惊吗？” “震惊，但没你那么夸张。”平静，太平静了，好像林清漫一早就知道一样。 “您是知道吗？这也太平静了。”这和霖月想象中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你一样惊叫过。”这倒是没有过，林清漫永远都是淡淡的。 “行吧，反正我很震惊，打电话前刚查出来，就急着和您汇报，白银宫的保护程序实在熟悉，是咱们青云社的手笔，是您给白银宫上的程序保护？”霖月好奇的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清漫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不知道白银宫是邱华亭的，更不会上什么程序保护。 “没印象，查一下情报部有没有匿名邮件。”林清漫下了令，霖月就开始查，上千上万份邮件快速拆包。 每天找青云社安装保护程序的邮件是成堆成堆的，说不定就混在这里面。 “找见了，邮件留下的名字是q，发邮件时的ip地址就是林海市，所以是邱女士帮了您？”霖月有点不确信的说。 “是呗，查都查出来了。”女人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怀疑。 霖月还是不解：“为什么呢，邱女士又不知道你和青云社的关系。” 邱华亭确实不可能知道，林清漫的这层身份一向捂的紧。 “邱女士当然不知道，裴风鸣去邱宅找过她，她当时就嫌裴风鸣逼婚。这男人找我找的太高调了，邱女士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他有可能通过青云社社长找我，这次是在帮我逃脱他。”林清漫还真是了解她的母亲。 “邱女士真是了解你，知道你干什么都喜欢自愿。不过，裴风鸣破不开白银宫的程序，现在应该认为这个拍卖会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了。”霖月已经想到裴风鸣憎恶青云社的表情了。 “无所谓，我树敌已经很多了，不差他这一个，没事我就挂了。” “老大晚安，周末愉快。”霖月滑跪的迅速，还是等林清漫先挂断的电话。 说震惊，林清漫确实没有想到，她疑惑了半天白银宫背后的人是谁，结果裴风鸣花的那十亿进了自家口袋。 倒是?了这男人很大一笔。 女人正坐着发呆，暗夜里手机突然亮起来，是斐蒂蔓发来的语音：“林同学，波莱尔导演给了你一个试镜的机会，周一来试试。” 都是夜猫子啊。 导演信息和剧本都发来了，女人知道这个人，很有名，什么莫尼话剧奖最佳导演、金龙奖最佳导演，凡是带最佳这两个字的奖项这人都收入囊中。 人人都说和这导演合作难度大，她不觉得，这不是很容易吗？ 第36章 试镜 周末过得快，杨恬恬又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林清漫旁边。 “诶，听说今天有个导演要来克里缇诶。”杨恬恬趴在桌子上说， “睡都没睡醒，还有精力关心别的事。”林清漫边无聊的翻着课本边调侃她。 “上课让人犯困，但凑热闹让人清醒。”清醒两个字才说完，杨恬恬就坐起来了。 楼下突然有尖叫声，听着不可怕，像是看到名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惊叹。 ”难道是真的来了？“杨恬恬站起来走到窗户边，院子里果然围了一圈人。 “天呐！波莱尔！真的来了！”杨恬恬视力是真好，站在六楼往下看都能看清楚。 波莱尔这个名字林清漫听着耳熟，不就是她要试镜的导演吗？ “我有必要向你科普一下波莱尔有多厉害……” “莫尼话剧奖最佳导演、金龙奖最佳导演，凡是最佳导演的奖项他都有。”林清漫打断杨恬恬的话，做了个反向科普。 “原来你知道啊。”杨恬恬惊喜的看着她，谁让林清漫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打架厉害，演戏可不一定。”李枝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户旁，偷听了好一会儿她们说话。 “想吃拳头了？”林清漫抱着双臂靠墙坐着，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波莱尔导演可没拍过打戏。”李枝乔看着楼下簇拥的人群，自信的很。 这人的这股自信，林清漫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走。”林清漫拉着杨恬恬就要往外走。 “去哪啊？” “在这儿看多没意思，去楼下。”女人拉着杨恬恬的手腕出了教室。 校园里人很多，把过道围的水泄不通，波莱尔根本无法挪动。 “围的这么紧，能看到吗？”杨恬恬担忧的踮起脚，除了人和人，她连波莱尔的头发都看不到。 林清漫正要拉着她往人群里走，突然人群就把路让开了，中间的人不仅有波莱尔，还有杜莱。 “杜莱上将怎么也在？”杨恬恬很意外，杜莱出现在克里缇的频率太高了。 林清漫也不知道，杜莱总是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你怎么在这儿？议会厅不忙吗？”女人低头打字，拷问他怎么又不在岗位上。 “老大，我把人带来，您试镜就不用到处跑了。”杜莱想的可真周全，把他老大安排的舒舒服服的。 普通人请不动波莱尔，但杜莱不是普通人，他一句话的事就能省了她老大的力气，多好。 林清漫先前还疑惑，这么大的导演试镜怎么会亲自来，原来是杜莱在背后运作。 “我不是残废，我能走，少搞特殊。”林清漫按下发送，抬头看杜莱的反应。 杜莱挨批了，悄悄看了看林清漫的脸色，还不算太严肃，应该没有那么生气：“遵命，下次一定不。”滑跪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 “杜莱上将，请您带我去试镜地点。”波莱尔被狂热的人群弄的有些不自在，想快点逃离。 “没问题，您这边走。”杜莱架着他的胳膊左拐，直直往克里缇内部走。 “我怎么觉得波莱尔是被绑架来的。”杨恬恬见到了波莱尔，没有报道上那么威风，倒有种被胁迫的落寞感。 林清漫听见了杨恬恬的话，这小姑娘感觉的还真准。 “不知道，先回教室吧。”女人把斐蒂蔓刚发的通知给她看：表演系三班所有学生在教室集合。 “看波莱尔看的连发了通知都不知道了。”杨恬恬打开手机，才看到那条通知。 “走吧。” 三班的人除了她俩都齐了，斐蒂蔓在讲台上等着林清漫来。 “抱歉，来迟了。”女人跨进教室，一手拉着杨恬恬正准备坐回座位，就被斐蒂蔓拦下了。 “林同学，拿着这个现在就去话剧院，波莱尔导演已经在那儿了。”斐蒂蔓递给她一张类似邀请函的东西，上面是试镜邀请。 林清漫接过邀请函，看到了杨恬恬惊讶的表情，扫了眼邀请函又看了眼林清漫。 女人知道她很震惊，但急着去试镜，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来再解释。 杨恬恬带着讶异的表情刚坐下，李枝乔就站起来质问：“为什么是她，波莱尔导演钟爱的是文艺片，不是打戏。” 被林清漫打了她一顿，现在就只记得林清漫会打人了。 “李同学，是波莱尔导演看到了论坛上的照片和视频，亲自点名让林同学去的。学表演的一定要让自己出彩才有机会呀。”李枝乔语气不好，但斐蒂蔓还是温温柔柔的。 话剧院门口站着保镖，林清漫递上了邀请函才放她进去。 里面都是波莱尔亲自挑的人，这人很苛刻，大一里就只有林清漫一个。 杜莱在观众席第一排坐着，一直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看见林清漫来了才有了点反应。 “老大加油。”老大近在咫尺却不能张嘴说话，只能发几个冷冰冰的文字。 “你最好低调一点。”林清漫打完字瞟了他一眼，让他待会儿别兴奋的对她叫出声。 像个猴似的。 波莱尔的助理正在给每个人发牌子：“请各位排队站好，号码牌现在发给大家，会挨着叫。” 林清漫拿着6号牌子站在队伍中间。 “学妹，我知道你，但今天选的是文艺片女主，要是落选了，不用太伤心。”女人前面站着的是位学姐，这话倒让林清漫分不清是安慰她还是故意挤兑她了。 克里缇的人各个都会演，果然比外面的人更难看懂。 “不劳学姐担心，一会儿见分晓。”林清漫虽然是笑着说话的，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学姐微微颔首，礼貌收下了她的话。 女人看着她，长的温柔总觉得不是什么善茬。 “一号，请到更衣室换衣服，穿你觉得最能体现文艺的服装。”波莱尔发了话，试镜就开始了。 试镜的人换衣服都很快，一号选的衣服规规矩矩，是世人印象里的衬衫、眼睛、怀里捧书。 看起来很文艺，但毫无新意。 波莱尔摇了摇头：“抱歉，你对文艺的理解太浮皮潦草了。” 一号就这么被刷下来了。 “二号，同样的要求。”导演低头在花名册上划掉了一号的名字。 二号准备期间，现场很安静，可是杜莱那里突然出声，林清漫居然听到了霖月的声音：“诶小杜，快转摄像头，让我看看老大。” 杜莱忘记告诉霖月不能出声了，前面一排人转身看他，他迅速的叩下了手机。 完了，老大要扒了我的皮了。 第37章 奇怪的女人 除了波莱尔，都齐刷刷的看杜莱，一听是女人的声音，有人猜测是不是杜莱上将的女朋友。 只有林清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裴风鸣的人是草台班子就算了，那是她故意挑的，但她精挑细选的人怎么也这样。 杜莱顾不得管别人怎么想，他只知道他和霖月要完蛋了。 “小月儿，咱俩马上就要身首异处了，有什么遗言快说。”杜莱低头快速打字，把霖月说的一头雾水。 “嗯？怎么了？” “小月儿，刚才你说要看老大的那句话，试镜现场的人都听见了，你自求多福，我比你先被老大咔嚓掉，我去了。”现场的人只看得到杜莱有些害怕的打着字，他们还挺疑惑，都坐到上将的位置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什么！老大最忌讳在人前暴露身份，你怎么不早说我不能出声啊！”霖月着急的看着聊天框，但再没收到杜莱的信息，她猜测他那边已经不太好了。 林清漫收回来目光，再盯下去她就自己暴露自己了，她低头在她们仨的群里说话：“霖月，扣工资。” “qaq，啊，老大，不要啊，都怪杜莱。” “杜莱，不要再见我了。”一个爱见钱，一个爱见她，林清漫的惩罚也对症下药。 “杜莱领罚，望老大消气，能给我减刑。”他的态度还不错。 “别给我添乱。”林清漫发了这几个字就收起了手机。 霖月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只能问杜莱：“老大看起来怎么样啊？” “在排队，只能看到背影，短时间内最好不要惹老大了。” “好嘛。”霖月应下了他，没再发消息。 “想看老大我能开视频，可别再出声了。”杜莱悄悄举着手机拍林清漫，还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要是让人疑心杜莱上将为什么只拍她一个人，那他就更完蛋了。 霖月这次嘴闭的严，悄悄的盯着屏幕。 到四号为止都被刷下来了，林清漫前面的五号学姐她还有点期待，那番话究竟是挑衅她呢，还是真的要安慰她。 “五号请换衣服。”波莱尔手上的花名册全是叉。 两分钟后，她穿着老钱风的女式西装，拿着书站在波莱尔面前。 导演推了下眼镜，对她产生了兴趣：“有点意思，总算不是衬衫眼镜了，阐述一下吧。” “虽然题目是文艺，听起来风格发挥狭窄，但并没有局限地域。在k国、y国这些国家，穿西装在咖啡店里看书的人很多，越是穿西装的上层人士就越注重对文艺、阅读的要求。”一通说完，脸上洋溢着自信。 “有点意思，你留下。”波莱尔总算没再画叉了。 到林清漫了，那位学姐坐在波莱尔旁边的空位上，林清漫往前走，她的目光就跟着移动。 “六号，请。” 波莱尔都要等她换衣服了，林清漫却说：“我不换。” 他扫了眼林清漫的黑衣黑裤，不是大牌还没什么设计巧思，很普通。 “你确定吗？今天的人虽然都是我亲自挑的，但我最期待你。”导演话里有话，他不想让林清漫错失这个机会。 “是，不换。”女人极其自信。 这么自信的人波莱尔好久没看到了，比前五个人都要有趣：“那请阐述。” “文艺，不管是电影还是书籍，都是人情感宣泄的渠道，是为人而服务的，人类要驾驭文艺，而不是被文艺掌控。所以，你喜欢什么风格，什么就是文艺，什么就是最好的文艺。”林清漫的阐述比五号更透彻。 “我喜欢皮衣黑裤这样利索的风格，不管您喜不喜欢，但是我喜欢。”女人还有些霸道。 波莱尔终于笑了，在花名册林清漫的名字旁打了对勾：“不愧是克里缇今年的风云人物，你很有趣。” “谢谢。”女人一如既往的踩着她的靴子，坐到五号学姐的旁边。 “学妹，很厉害。”这人一直是笑脸，跟带了面具似的。 “学姐也不错。” 林清漫说的话霖月都听到了，她无声的做着拍手的动作，但只有杜莱能看见。 “行了，我先挂了。”杜莱打字知会了她一声，就收起了手机。 “剩下的同学先回去吧。”波莱尔这话对于林清漫后面的人来说就是噩耗，但他现在只想和林清漫聊，无心再继续试镜。 剩下的人不愿意走，但波莱尔都这样说了，死皮赖脸留下会惹他不高兴。 “导演，既然是您自己选的人还是看一看吧，您要相信您的眼光，毕竟克里缇卧虎藏龙。”林清漫一句话两边的人都夸了。 波莱尔一听，当然不能让人质疑他的眼光：“好，7号请换衣服。” 林清漫并没有兴趣看后面人的表现，无聊的只能在群里闲聊：“@杜莱，你最近有点不务正业。” 杜莱在台下看林清漫，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在看手机，没想到是在提点他。 “老大，我的民众满意度可是很高的，别说没跌下70％了，我常年都在90％~95％。” “我知道，我只是无聊故意找你茬。”女人这话说的理不直气也壮。 “好的，您开心就好。”杜莱悄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要是高兴，他和霖月一求情，说不定还能免去对他俩的惩罚。 “老大，那您开心了吗？要是还不开心就让杜莱给您跳支舞，再给您炒俩菜，就别扣我工资了呗~”霖月突然冒出来，一定要加一个波浪线表达她诚恳的语气，还附带一个磕头的表情包。 “诶，小月儿，你怎么不去跳。”杜莱不服气的问她。 “大胆！在外面你是杜莱上将，在青云社，老大是社长我是副社长，你是职员。” “好好好，两位小主吉祥。” 林清漫看着真别扭，前一秒她还在试镜，后一秒就给她弄古代去了：“你们真是有病。” 波莱尔突然站起来看着花名册叫了三个人：“五号、六号、十号，可以进行女一号的角逐，但失败也没关系，都可以参演我这次的电影。” 女人听到说话才发觉试镜已经结束了。 波莱尔明天不想费力跑来克里缇，但一看杜莱，就只能听话来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等三位。” 林清漫不用看也知道，杜莱又盯着波莱尔威胁他，只能答应下他的话，杜莱回头再收拾。 五号学姐一直在看林清漫，临走还特意和她道别：“学妹，恭喜，明天见。” 林清漫微微颔首接受了她的恭喜，这人真奇怪，明明今天第一次见，却装的和自己很熟一样。 和林清漫分别后，她躲在花园暗处打了通电话：“林清漫和杜莱一定有关系，电话里可有人叫她老大。” 第38章 监视 电话那头是一道男声：“看来林清漫的势力挺大的，听说她和京州那位都得了道程序，若芯，想办法弄到，一定不能让他们通过程序找到我，尤其是林清漫。” 林清漫都不知道程序里有什么惊天大秘密，看来这个人知道。 “是。”陈若芯是她的名字，她监视林清漫很久了。 挂断电话时，她看见林清漫正好从花园外外走过，脸也不笑了，低低的在暗处说：“学妹，你不认识我，但我观察你很久了。” 女人坐电梯回到教室，斐蒂蔓见她回来，期待的问她结果：“林同学，怎么样？” 林清漫把明天的邀请函拿给她看：“通过了。” “波莱尔导演果然没看错人。”自己带的学生能做出成绩，斐蒂蔓脸上也有光。 林清漫回座位坐下，对上杨恬恬好奇的眼神，刚想解释就听见李枝乔小声嘟囔：“怎么可能，她哪一点和文艺片符合了？” “说大声点儿，站我面前说。”女人才呛了她一句，她就不说话了。 “别管她了，快给我讲讲。”杨恬恬摇着她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试镜消息周六斐蒂蔓老师发给我的，要是成了，我向波莱尔举荐你。” “先不管这个，先给我讲讲试镜都干了点啥。”说到这个更是兴奋 “每人选一套关于文艺的衣服，合他心意的留下，不合的走人。我没换就穿的现在这身，波莱尔要文艺但更要创新。”那么久的试镜，林清两句就概括完了。 杨恬恬惊叹她的大胆：“你这是富贵险中求啊，风险好大。” “每个导演调性不一样，要是换个导演我就不这么干了。” 杨恬恬一直以为她对这些事一概不知，现在才发现她知道的很清楚。 解释完了，杨恬恬没再问，林清漫就坐着发呆。 那个学姐奇怪，奇怪的让她心里不安，女人随即给杜莱发消息：“今天试镜的五号，告诉霖月长相，让她去查。” “没问题。”这边和林清漫说话是一口答应，转头和霖月说话就是“小月儿，来活了。” “要是成了，我要给你开庆功宴！”杨恬恬背着包兴奋的说，就好像说她自己试镜通过了一样。 “好啊，等着你的大餐。” 俩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一个腼腆男生站在门口，就是给杨恬恬情书的那个。 林清漫看清了现在的状况，识趣带的走了：“我撤了。” 见女人走远，这个男生才开口说话：“很久都没有你的回音，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意思。” “信我看了，还没来得及给你回信，你的名字我也知道，周煜霖，我还不了解你，不能盲目的就把自己交出去，抱歉。”杨恬恬话说的明白，拒绝的大方，林清漫说的话她是都听进去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那做朋友可以吗？”周煜霖紧张的等着她的回答，他的眼神倒是很单纯。 杨恬恬看他也是头一次表白，太伤人家的心也不好：“可以。” 交换了社交软件信息就分开了，杨恬恬兴冲冲的和林清漫打电话：“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我虽然拒绝了他，但答应做朋友，毕竟究竟好不好，我也不了解他，看起来挺单纯的。” “很好，你已经开始学会保护自己了，做的好，我有事先挂了。”林清漫语速快，挂的快，杨恬恬莫名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女人在别墅地下室里，和霖月视频：“谁啊？老大您什么时候夸过别人？” “克里缇交的朋友，她太像我以前活泼的时候。” “话说我还没见过您活泼的样子，有点好奇。”霖月想脑补，但看着林清漫现在冷淡的样子，想象不出来。 “这辈子怕是难了，说正事，那个人都查出来什么了。” “陈若芯，京州人，去年考入克里缇，父亲都在京州飞行学院任职，母亲是全职太太，目前只有这么多，但我总感觉还有别的。” 京州飞行学院，是林清漫念到15岁就退学的学校。 “总觉得她知道什么，或许是我和杜莱、我是e还是青云社，还是那个程序。”林清漫感觉的也准，方向没错。 “管她是谁都不会逃出我们的手掌心，我去监视她。”霖月紧握拳头，好像陈若芯已经在她手心似的。 “行，交给你这个不用上学的大闲人，我要吃饭了，挂了。” “遵命，老大再见。” 地下室的箭靶整齐放着，林清漫擦了下弓箭上的灰尘，拿起箭完美的射中十环，她觉得被箭穿透的人要出现了。 “啾啾。”鸟在一楼客厅里叫，才把林清漫的思维拉回来。 女人心不在焉的把米碟放在啾啾面前，鸟不知道她的烦心事，只知道自己又有饭吃了。 陈若芯，明天又要见她，试镜就更不能输给她了。 a市下午下了雨加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波莱尔带着半湿的裤脚坐在里克里缇话剧院里，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一向都是别人去他那里试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杜莱为什么会亲自出面，就为了让他来克里缇试镜。 林清漫来得早，来了也不温习台词，波莱尔好奇的问：“试镜前不温习台词的人，很少见。” “都在脑子里了。”林清漫还是那么自信，特别的人、特别的观念、特别的个性，波莱尔自恋的在心里夸赞自己的好眼光。 “学妹，来的好早。”陈若芯穿了自己的西装来，还是笑脸，外人看起来很柔和，林清漫看着却假惺惺。 “学姐，你也早。”女人盯着前方没看她一眼，她那张脸林清漫看见就不舒服。 十号和她俩不熟，来了打过招呼就没话了。 眼见人齐了，波莱尔开始了试镜：“五号从你开始。” 陈若芯站在波莱尔前面，拿着书就要开始，开演前，除了最后看了眼台词外，还要再看眼林清漫。 女人感觉出来了，她在说她势必会超过自己拿下女一。 可惜，林清漫对自己也有自信。 第39章 取代林清漫 陈若芯脸上的金丝眼镜和老钱风西装相得益彰，右手抱着书，随手推了一下眼镜，收起笑脸开始说台词。 “钱和书都是纸，从前喜欢印着数字的长方形纸币，但现在却更愿意看印了飞鸟集的书页，那些钱让我于心不安，只有书能洗涤我的灵魂。” 陈若芯选的是女主角最后的独白，是有钱人在浮华世界里为钱犯了错，最后用书涤荡内心的桥段，波莱尔最喜欢这一段。 林清漫看清了她的每个表情，听清了每一个吐字，确实不错，比穿衬衫戴眼镜、在校园里骑车的愤青有新意多了，还以为她是面瘫只会笑呢。 陈若芯演完，笑脸就又回来了，时刻保持微笑倒是有当名人的自觉。 波莱尔微微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演技：“不错，下一个，6号。” 林清漫站起来就要往衣帽间走：“请给我时间换衣服。” 波莱尔听见她的话来了兴趣：“昨天不是不愿意换吗？” 女人看着他说：“昨天是我的态度，让我争取到这次机会；今天是我的技术，让您知道我的多样性。” 林清漫眼眸明亮，眼底尽是势在必得的狠劲，她都还没开始演，波莱尔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已经明了了，女一号的人选他基本确定了。 “可以。”波莱尔看着她进衣帽间，很是好奇她会选什么样的衣服。 三分钟过后，林清漫绑起高马尾，穿过膝着纯白长裙，布料上没有一点花纹，脚上踩着白鞋，从衣帽间出来了。 这身衣服和昨天的林清漫反差极大，女人几乎不穿这样清新的衣服，但她上身却一点不违和。 尤其是她的脸，平常的皮衣黑裤显得她的面容严肃冷艳，明明是同样的面孔甚至没有化妆，今天却有柔和的感觉，她一个人演女一号的前后期完全可以。 波莱尔很意外：“这身衣服非常符合女主前期还是学生的时候，甚至我写剧本时想象中的样子就是你这样。能否再换一身西装？”林清漫吊起了他的兴趣，他越来越期待她这个人了。 女人得了他的指令又进去了衣帽间，几分钟后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披下来、穿着灰黑的西装出来了。 林清漫一手插着裤兜，站姿慵懒，长发落在肘处随意用手抓散，金丝眼镜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反光，浑身散发着有钱人的贵气，刚才白裙子自带的学生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也或许是她本来就在钱堆里长大。 看波莱尔点了点头，陈若芯就知道女一号他已经决定了，十号还没试镜，但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清漫：“学妹，输给你我心服口服啊。” 林清漫朝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夸奖。 “很好，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不用试戏了，女主就是你了。”波莱尔从没见过这么让她满意的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学妹，恭喜了。”陈若芯虽然是笑着贺喜，但总觉得瘆得慌。 “学妹，恭喜你啊，才大一就拿下这么好的角色。”同样是道贺，十号说话就听着舒服。 林清漫一一道谢后接过了波莱尔递给她的剧本，剩下两位要角逐女二了，这里没她的事，就换回自己的皮衣黑裤回教室了。 女人在走廊里听见斐蒂蔓讲课的声音，刚想从后面悄悄进去，斐蒂蔓就透过窗户看见她了，停止讲课期待的问她结果：“怎么样？” 林清漫把剧本举起来给她看：“成了。” “真好，这是个好机会。”斐蒂看起来比她还要开心。 “哇塞，才大一，还是第一部戏而且是女一，还是波莱尔导演的，起点好高。” “天赋怪真的比不过。” 座位上的人都被林清漫吸走了注意力，刚才听斐蒂蔓讲课都没这么专注。 林清漫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回到座位，剧本更是随意撂在桌子上。 “我能看看吗？”杨恬恬期待的问。 “当然。”女人靠着墙翘着腿，姿势和以往一样张扬，刚才穿白裙的样子是一点都不见了。 杨恬恬一页一页翻的仔细，林清漫看她眼里都是憧憬：“我把你举荐给波莱尔怎么样？” 昨天杨恬恬就逃避了这个问题。 “还是再练练吧，我的水平，火候还不到。”今天又拒绝了她。 “行。”既然不愿意，林清漫也不强求。 杨恬恬正看的起劲，就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能给我看看吗？”李枝乔请求的说，昨天的硬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杨恬恬往远了看，罗晓贝和辛岚也都盯着她手中的剧本。 “那你问这剧本的主人吧。”杨恬恬讨厌她们，自然不想让她们碰，但剧本不是她的，要借也得先问过林清漫。 “我有洁癖。”女人声音冷淡，眼神也没给她们，边翻看手机边拒绝。 听见林清漫说话的三人，都尬尴的收回目光。 “爽啊。”杨恬恬笑着继续看剧本。 林清漫翻出陈若芯的资料看了又看，那几行字她看的都滚瓜烂熟，但就是觉得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陈若芯试镜完毕从话剧院出来，她拿到了女二，现在可是不笑了，黑着脸打了通电话：“林清漫还真是全能，没试镜就拿了女一。” “羡慕她？别担心，我会让你取代她，邱氏的资产会是你的，她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你监视好她就行了。”电话那头是和昨天一样的男声，在策划一场林清漫还不完全知道的阴谋。 “是。”陈若芯挂了电话，冷着脸往教室走。 正上着课，霖月打来的电话林清漫不方便接，只能挂断，让她发消息。 “老大，裴风鸣又动了，这次去的是个新地方，b国。”霖月还发了照片，裴风鸣小点已经进入了b国领域，和往常一样瞎转悠。 林清漫看着这张图，裴风鸣和集邮似的全球快让他跑遍了，这男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军训负重跑要是让他来说不定比自己还快。 女人看出来了，他这是要全球搜捕自己，只是挨着找看起来并不高明。林清漫想，要是把他的耐心耗完或许对她就没这么执着了。 第40章 算账 裴风鸣开着飞机满心期待的继续找她，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喜欢她多久了，但等她的那句“嫁给他”却是实打实的12年。 b国海棠花不多，但凡是海棠花出现的地方他都要找个遍。 他才刚下飞机，沈馈就给他打电话：“我说这位爷，您又扑棱着您的飞机翅膀飞走了？我想休息啊！”裴风鸣这一走，裴氏的事又交给他了，忙完公司还有基地。 自从林清漫逃了之后，沈馈再没休息过。 “那你把裴昭叫走吧。”裴风鸣就扔下这一句话，然后关机了。 “诶……不行。”沈馈想反坑，可裴风鸣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裴昭能打下手、能当助理，但大事上不还是得他自己来？要是哪个决策错了亏了裴氏的资金，裴风鸣还不得扒了他。 裴昭就在沈馈旁边，沈馈心灰意冷了一瞬，拍着他的肩说：“诶，小昭啊，认命吧。” 裴昭更得认命了，他的直属上司裴爷都发话了，两个字，干吧。 “都多久没去过酒吧了，你家裴爷自己洁身自好，我还得跟随他的脚步。”沈馈走远了，但抱怨是走一路撒一路。 “沈少爷，我陪着您呢。”裴昭可比裴风鸣暖心多了。 沈馈刚想夸奖他一下，可是看见裴昭的脸就想起来自己身边本应该是美人环绕：“我谢谢你，但还是漂亮小姐姐好。” 裴昭低头收起了笑容，得，又被嫌弃了。 裴风鸣找了好久，才找到b国为数不多有西府海棠的地方，林清漫只喜欢这一个品种，就是垂丝海棠都不行。 她喜欢海棠喜欢的苛刻，他喜欢她也苛刻，身高像她不行、声音像不行、长的像更不行，那张好看且让他动心的面庞，只能长在林清漫身上。 男人走累了，一手揣着口袋，半个身体靠在飞机上，风吹着他前额的头发，几缕碎发扫着额头有些痒，从前她要把海棠戴在自己头顶时也是这么痒。 看来b国也得画上叉了，没什么海棠也没她。 西府海棠k国也不多见，霖月硬生生移植了一株种到林清漫的院子里，马上深冬了，林清漫在给她的树保暖，旁边支着手机和霖月视频。 “老大，裴风鸣又从b国飞走了。”霖月看着定位说。 “随便他。”女人拿着保护膜一圈一圈的缠在树根上。 除了海棠树，霖月还没见过她对什么东西上心：“老大，您对海棠树真是情有独钟。” “从父母到裴风鸣都和海棠有关，别的东西入不了眼。”林清漫已经缠完保护膜，放下剪刀在一旁坐下了。 “老大，什么时候开拍呀？您要是一举成名可得先告诉我，我得早做准备，不然来不及控制传播速度，流到z国去就糟了。” “为期一周的剧本围读结束就开拍，预计明年春天上映，准备吧，火是必然的。” 她还没出道克里缇的人就整天围着她了，就算她不自信也能感觉的到，只要一露脸围着她的人更多。 “这自信的口吻我真喜欢，我要去升级设备了，要火我工作量就大了。” “给你涨工资。”林清漫太了解她，没什么事是钱安抚不好的。 “谢谢老大！老大是世界第一好人，挂了。”霖笑着挂断视频，笑的都有些狂妄。 女人背对着别墅大门，突然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离她很近了。 林清漫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啪。”一颗没扔准的鸡蛋，本来想扔在林清漫身上，但擦肩而过扔在了刚缠好的保护膜上。 白净的膜上瞬间有了一大团污渍，还得重新缠。 女人一扭头，拜伦瞪着充满怒气的眼睛还要继续扔。 这是找林清漫寻仇来了。 “行，老子陪你玩儿玩儿。”林清打开别墅的门，冲出去没有一点缓和，一拳就打在他脸上。 “都是你，我们一家每次见你都没好事，我爸是是上任议会长亲选的中将，现在连贬三级，我们家的生活都被你毁了。”拜伦捂着脸也要控诉她。 林清漫真不爱听，怎么又怪上她了。 威尔不是她选的不算自己人，干的好就算了，偏偏还干的不好，硬生生把自己作出议会厅。 “有病啊？招惹了我还要怪我身上。”林清漫的拳头是真痒了，管他说的是什么，上手才解气。 拜伦还没抗几拳就受不了了。 “不可能，只有泠能打败我。”拜伦摇摇晃晃的站着，拳头还舍不得放下。 眼见他站不稳也出不了手，林清漫揪着他的衣服送到保安处。 “你们的安保系统也太差了，有人溜进来都不知道。”女人一松手，他就站不稳的摔在地上。 门口保安新来的，不认得林清漫，看她年轻，猜她不可能买得起这里的别墅。 “小姐，这里是a市市中心的别墅区，您怎么能把我们户主打成这样。” 户主？拜伦？好一招颠倒黑白，把她的房子说成是别人的，性别为男就买得起房子，性别为女就是蹭别人的。 “是吗？他的？”林清漫冷着脸逼近他，朝他的脸打了一拳。 正好有巡视的保安路过，看到门口是这番景象，跑着过来拉架：“诶呦，林小姐，您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是怎么了？” 总算来了个认识自己的：“你们放外人进来打我就算了，还把我的房子说成他的，好记性啊。”林清漫边说边看了眼流鼻血的拜伦。 他要打林清漫看起来不像真的，但林清漫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这人一听指着新来的就骂：“你知不知道林小姐住的是楼王，楼王户主你也敢瞎说。” a市别墅区本来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别墅区里的楼王更是昂贵，就这么一栋。 “什么？只是看林小姐年轻……对不起林小姐我是新来的别和我一般见识，以后绝不会再认错了。”刚才颐指气使把她的房子说成是别人的那股劲儿，全没了。 “林小姐，消气，稍后我们物业上门道歉。”保安点头哈腰，再不说点好话怕是林清漫的拳头也落他脸上了。 女人没说话，转身走了。 林清漫打开和议会厅的聊天框问：“威尔最近干的怎么样。” “尊敬的e，威尔上校越来越颓废，民众满意度不高。” 女人本不想找他本人的茬，既然干的不好，那就和他儿子的账一起算吧。 第41章 背叛e 威尔在他六万平方米的大别墅里买醉，比杜莱一个上将的住宅都豪华，上班什么的早就抛诸脑后了。 信息提示音响了好几声，他也懒得打开看，又是催促他去工作的。 声音停了，他以为会就此作罢，但下一秒不发信息了，开始给他打电话，威尔不耐烦，议会厅的电话他最不想接。 “喂？我罢工了，不去了。” “威尔上校，您不用再罢工了，您已经被逐出议会厅了，至于您的后半生，e说既然您不想来就不用来了，自求多福。”议会长说完就挂了。 威尔手里的酒杯也抓不稳了，掉在地上洇湿了地毯，地毯脏了需要手洗，但现在他连使唤的佣人都没有了。 原本还有个职位兜底，现在全家上下都开天窗了，儿子还在上学克里缇的学费又不便宜。 他正伤心，拜伦正好在这个时候回家，威尔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红肿的脸。 “又是林清漫？”威尔扶着他的脸问。 拜伦脸疼的动不了嘴，只能点头回答他的问题。 “又是她，议会厅也不要我了，你母亲在楼上，先去擦药吧，我出去一趟。“威尔扔下他出门了，显然不聪明的脑瓜又有了一个极烂的点子。 威尔用走的，一步步挪到议会厅，站在古堡门口叹了口气。 e，你让我丢了工作，我也要拉你下水。 “e，你是衣冠禽兽，你表里不一，勾搭杜莱上将的妻子；你公报私仇逼的我们全家没有活路！”声声洪亮、字字清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始终相信e的人指责威尔泼脏水，有被带偏的人开始猜忌e不像传闻那么清廉。 林清漫的手机连着接到了议会长、杜莱、霖月三个电话，语气一个比一个着急，议会长说话是平静，杜莱是担忧的，霖月是大喊大叫的。 “老大！又出事了！”霖月的担忧是真的，声音尖容易惊着耳朵也是真的。 “同一件事你是第三个来告诉我的了。”林清漫在接起电话时就开的免提，这样她的耳朵就不用受苦了。 “嗯？还有人比堂堂青云社副社长更快？” “议会厅和杜莱当然先知道。”女人一点都不急，还在修复她海棠树干上的保护膜。 “老大你听起来一点都不急。” “那晚威尔在议会厅闹事的监控已经发出去了，声音做过处理不会把我的名字暴露出去。e拿出他骚扰那么多人的证据，偏偏只揪着我不放，现在证据一出都看的明白。”林清漫重新缠好保护膜，又开始修剪花枝。 议会厅搬到a市，除了方便林清漫，还方便了这傻子闹事。 “您想的真周到，但我的担心可不能是多余的。”霖月用撒娇的语气和她说话。 “不多余，一会儿我要去参加剧本围读，挂了吧。” 叮铃。 议会长发来了舆情风向，看了监控视频都一边倒说e负责、还是那么风姿卓着、以后想把女儿嫁给他。 谁能想到，人人都认为e是英俊的壮年男子，其实是个20岁的姑娘。 林清漫看了眼报道，威尔辱骂e视频浏览量超大。 女人觉得拜伦绝对是遗传了他爸的智商。 云见到风是会躲的，雨见到太阳是会干的，大家都是聪敏蛋，只有他是个傻子，一个劲儿的往e雷点上撞，就算是报复这方法也很低级。 林清漫拿着剧本往克里缇走，走到别墅区大门口时，那个新来的保镖对她毕恭毕敬的。 “林小姐出门？您别亲自动手，我给您开。”打开门哈着腰等林清漫走。 女人径直出了大门，哈着腰的人瞬间觉得轻松了，要是态度再不好，林清漫一拳就能废了他了。 剧本围读加上导演、编剧、男主和一些重要配角人不少，波莱尔本不想亲自来，但两次试镜都在克里缇，索性到开拍前都在这了。 幸亏威尔没有说出林清漫的大名，只是说杜莱上将的妻子，否则今天围读就成了林清漫的吃瓜大会了。 女人拉开话剧院的门，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台上：“我是女一演员林清漫……” “不用介绍了，我们都认得你，把介绍时间留给我们吧。” 林清漫还想详细的介绍自己一下，但被一个男演员打断了，看他的长相应该是男一号。 “我叫柯天逸，z国人，是这次的男一，希望在这次的拍摄中能学到东西。”还挺谦虚。 林清漫感受到了陈若芯的目光，从她进来就盯着她看。 “我叫陈若芯，女二号，我的戏份和女一的对手戏最多，希望能和学妹好好相处。” 林清漫听懂了，这是故意点她呢。 从演员到导演制片，只是自我介绍就花了几十分钟。 “好，介绍完了，围读正式开始，故事以女主角泽塔·肖展开，从女一林清漫开始。” 女人把剧本放在一旁，张口就是一字不错的台词：“冬天带给我的苦难必将由我自己完结，且待来年春天，这座富人区必有我的一席之地。” 一般剧本围读都是照着念，她却是背的。 “看来你的记忆力很好啊，拿到剧本没几天就记熟了，不仅是背出来，还带有情绪。”波莱尔又发现了林清漫的一个优点。 女人谦虚的把别人捧在自己前面：“记台词是基本功不值一提，大家入行比我早，要比我更优秀。” “好，下一个，男一号。” “泽塔，你的苦难我会帮你化解。” “下一个，女二。” 陈若芯有些迫不及待，终于等到和林清漫对戏了。 “你说冬天的苦难由你完结，我却觉得不一定，来年春天是你还是我，拭目以待。”她和林清漫真是本色出演，她俩不对付台词也不对付。 林清漫始终盯着她的眼睛，既是为了对戏也是想看透她。 围读了三个小时，今天就到这儿了，林清漫看陈若芯烦，背着包先走了。 女人出了校门，威尔就在暗处看她。 “喂？e抛弃我了，你之前说的话算数吗？”威尔小声打着电话。 “当然，威尔中将终于回心转意了，欢迎您的加入。”是个男人的声音。 威尔挂了电话，心中的盘算越来越大。 林清漫，新仇旧恨总有一天会算清的。 第42章 steal 陈若芯提前从话剧场出来，站在门口接了通电话。 “我给你找了个帮手，叫威尔，他恨林清漫，能帮你。” 女人知道威尔，议会厅的弃种，感觉不是个聪明人：“那我就试试，看这个人够不够格做我的帮手。” “随你，不合适踢掉他就行，不用问我。” “是。” 陈若芯紧抓着手机沉着脸，脑子里幻想得到林清漫的一切后那种飞上枝头的生活。 幻想的太专注，丝毫没发觉波莱尔出来了：“陈同学，不舒服吗？”从他见到陈若芯起，就一直是笑脸，现在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以为她病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陈若芯又笑着和波莱尔说话。 “没事就好，要好好休息啊，开拍后更累。” 陈若芯点了点头，目送导演制片等人走后，又阴沉着脸回宿舍了。 林清漫刚回别墅，杜莱就打来电话。 “老大，这本来是我们内部的事，结果把你也扯进来，还好威尔没在议会厅门口说出您的名字。话说e还挺帮我，刚出了事就拿证据出来了。”杜莱觉得是自己干的挺好，才得到了e的帮助。 “无所谓，一个威尔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挂了。”只要杜莱提到e，林清漫就避而不谈。 女人极速打了几个字发给霖月：“监视威尔，他的嘴要是乱说什么都给我立马压下来。” 要是把她是杜莱的妻子这种话捅出去，那她未出道就先火了。 “保证完成，裴风鸣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威尔就更能了。” “辛苦。” “不辛苦，为老大服务！” 女人收起手机在厨房一顿折腾，等烤箱发出“叮”的响声后，克里缇到了下课时间。 林清漫拿着一盒蛋糕往宿舍楼a306走，自从试镜成功后林清漫不用上课，杨恬恬见不到她每天只能打字和她通话。 女人穿着咖色大衣走在走廊里，还以为会一个人安安静静走到，结果半路杀出来搭话的人。 “林同学？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有人把纸笔递给她请求道。 “我还没出道，要我的签名没意义。”林清漫拒绝了她，她在圈子里还是个雏，签名又没什么含金量。 但是这人还是执着，递纸笔的胳膊一直没放下：“你一定会火的，等到那个时候我想求一个你的签名就难了。” 林清漫眼看拒绝不了，答应了她：“答应你了，但不是现在签，我要是真成功了你来找我我一定签。”女人说完在她的注视下走了。 啊，拒绝都这么有风范。 咚咚。 杨恬恬住的单间，平常也不和别人有交集，会是谁呢？ 她有些好奇，还有点害怕，不会是李枝乔那三人吧？她把手中的书卷起来一点点往门口挪动，林清漫不在她可打不过。 “你们别想打我！”杨恬恬打开门，都没看清是谁一榔头就要?上去。 “她们又欺负你了？”林清漫一手握住了从天而降的“棒槌”，语气压抑的问她。 这声音好熟悉，杨恬恬睁开眼抬头一看，是林清漫。 “没有没有，只是我住单间平常没人和我说话，我还以为是她们来找茬了。”杨恬恬收起她的“棒槌”扔在书桌上，“你怎么来了？”她意外的问。 “我不上课也没人和你说话，怕你无聊来看看你。”林清漫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切出来一小块递给她。 杨恬恬吃的欢，蛋糕塞满一嘴，说话也含糊不清：“谢谢你啊，还是我喜欢的舒芙蕾，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说的含糊林清漫也听清了，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舒芙蕾？她什么不知道：“瞎猜的。”只是说了三个字就回答了她。 “那你猜的还挺准的。”杨恬恬心眼大，林清漫说啥就是啥了。 “我不上课，她们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女人扫了她一眼，还是和军训的时候一样，小身板遇到她们绝对打不过。 “那我就和她们说‘想吃拳头了’？” 这话真熟悉，是把林清漫的话学来了，但吃着蛋糕说这句话，听着真是没一点震慑力。 “我走了，剧本还得看。” “拜拜，拍戏顺利。”杨恬恬脸颊嚼的一动一动的。 林清漫点头应下了她的祝福，关上宿舍的门走了。 女人没带伞，天上却突然飘起雪来，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京州的雪也突然，裴风鸣起飞没多久就迫降在k国b市，男人在飞机里坐着，看来今天找小清漫计划要终止了。 他要自己全须全尾的，他得留着他的这双手，亲自迎她回来；留着这双眼，从发丝开始一路描摹过她的全身。 这条命完全是为林清漫活了。 叮铃。 是裴昭打来的电话，走之前刚交代过他和沈馈，怎么又打电话。 “又怎么了。”裴风鸣极其烦躁。 “下雪了，您没事就行。情报部发现点儿东西，等雪停了您来情报部看看吧，一两句说不清。”裴昭说的谨慎，听起来是有什么大事。 “嗯。”男人挂了电话在飞机里发呆，白雪渐渐覆盖了玻璃，看不见路，也看不见找她的路了。 等艳阳天等了半日，裴风鸣匆忙开着飞机回到京州，飞行服也没换就出现在情报部，这身装扮真新鲜，员工都没见过。 “老大这身比西装还好看。”有人停止?键盘，小声和旁边的人说。 “咳咳，小声点，别让爷听见。” 裴昭招呼裴风鸣坐在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程序：“爷，发现个神秘组织，我们攻破他们的内部系统很有难度。” 网页上是一个集团的名字，叫steal。 全球所有的组织集团裴风鸣都认得，这个从没听过。 “爷，全球所有集团的系统都对咱们开放，只有这个防着咱们，可疑。” “他们是只防咱们还是全球都防。”裴风鸣翻看着这个集团所谓的官网，看起来清清白白，董事还是个白手起家的励志人物。 “全球都防。” 裴风鸣敲着键盘想完全破除对方的系统，但只查到一个新的人： 陈若芯，董事助理。 第43章 真丑 一个裴风鸣从没见过的人，赫然出现在他眼前，陈若芯的照片虽说在官网上挂着，但是他一番操作后才显现出来，这个人可疑。 “去查这个人。”男人发话了。 “是。” 裴风鸣看着陈若芯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别扭。 真丑，还没他小清漫一根头发丝好看。 男人迅速叩下电脑，翻出和林清漫的合照洗眼睛，今天视觉真是被冲击到了。 裴风鸣合照看的好好的，就开始伸手摸照片上林清漫的脸。 “裴昭，天晴了吗？”男人问。 “晴了老大。” 照片哪有真的人好，找见了就不用看照片了。 “去g国了，你和沈馈看着吧。” “是。” 裴风鸣就在情报部一众人的注视下走了。 “裴爷真是痴情啊。”一个职员看他走路了才敢说话。 “都说有钱人花心，我看未必。” 沈馈在基地，料到裴风鸣会来，所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又走了。” “嗯。” “祝您成功，不过这么长情、这么锲而不舍，不怕白费力气吗？”沈馈问。 “是我执意要找她，白费力气也是自己的事，况且。”裴风鸣停下往前的脚步。 “能惦念一个人很久，是荣幸。”说完踏进了停机坪。 有那么多人喜欢一个人后来又不喜欢了，有那么多颗心后来又变心了，裴风鸣一直觉得，能喜欢一个人这么久不曾改变是很幸运的。 “诶，痴啊。”沈馈感叹了这么一句，继续替他工作了。 裴风鸣带着那张合照坐在飞机上，看了两眼塞进了衣服里：“塔台塔台，0409起飞。” “塔台收到，可以起飞，祝老大一切顺利。” 男人一动，霖月就得通知林清漫：“报告老大大人，裴风鸣小人去g国了。” 裴风鸣找的不累，她报告的都累了，迟早有一天全球每个国家她都得报告一遍。 “知道了。”林清漫也快疲乏了，裴风鸣比她想的还有耐心。 女人在话剧院坐着，剧本围读的都累了，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她正专注的打着游戏。 “可以和你交流一下吗。”陈若芯拿着两杯奶茶走过来。 “奶茶免了，我不喜欢甜的。”女人婉拒了她，拿起空座位上的剧本，示意她坐下。 陈若芯的语气真有点语重心长，有种要和林清漫掏心窝子的感觉：“能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要选择演戏吗，你会的技能那么多。” “演戏没干过，新奇。” “学妹从小到大一直是这么冷淡吗？” 林清漫听着不对，怎么有种刺探她的感觉：“对，天生的。” “学妹看起来家境很好啊，居然也这么努力。” “不好，我打工养活自己。” 陈若芯见林清漫语气越来越反感，也就走开了：“学妹我还有台词要背先走了。” 女人一句话没说，一眼没看，感觉到她走了就接着打游戏。 陈若芯悄悄坐在一旁给每天通话的男人发消息：“林清漫对我的问题都矢口否认，不是说她喜欢甜的吗？她可没接过我的奶茶，还说从小就性格冷淡。” “哼，要的就是她的否认，我是除了她父母最了解她的人，连口味都能发生这么大变化，越否认就证明她受过的打击越痛。当年的事是你刺向她的利器，好好监视她吧。” “是。” 场内波莱尔突然拍了一下手：“休息时间到，继续围读吧，剧本也读到了一半了，很期待开拍后各位的表现。” 一群人应了波莱尔的话重新集中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奉承他的话。 “导演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陈若芯很积极，第一个就把奉承的话说出来。 林清漫转着食指的戒指，听她说这些虚无的空话。 “林同学，你觉得呢？”波莱尔问她，既然问了那她就好好说道说道。 “您要相信您选人的眼光和您写的剧本，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您的眼光和电影上映后的结果才是真的。” 波莱尔笑了，林清漫总是把自己夸的一愣一愣的，比一些“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自夸舒服多了。 “好，为了林同学口中的那一天，我们继续努力。”波莱尔打开剧本兴致高昂的叫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陈同学，从你开始。” 陈若芯点了点头，翻开了剧本：“泽塔·肖，你为名利犯的错、所抛弃的人，最后都要付出代价。” 林清漫盯着陈若芯，像真的在演戏一样：“我会为我的错误赎罪，但你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女主盯着女二，也是林清漫在盯着陈若芯。 你一句我一句，再变成女一和男一，女二和女三，配平似的围读到晚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进度要比想象的快，说不定可以早点开拍。”波莱尔终于觉得累了。 “我先撤了。”林清漫说了一声之后，背着包自顾自走了。 叮铃。 霖月的电话。 “老大，以后想捂威尔的嘴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了。” 霖月发了几张照片给她：“威尔加入了一个集团，这集团很新还没听什么人听说过，重要的是，它是全球唯一一个对裴氏隐藏内部系统的人，我尝试解码过，难度很大。” “资料发给我，一会儿试试。” 霖月突然小声的问：“老大，那个陈若芯不在您身边吧？” 听到这句林清漫心里有预感了，这集团和陈若芯有关？ “和她有关系是吗。”女人问。 “猜对了，官网上写她是集团董事助理，并且她的信息是解码后才能看到，但剩下的还解不出来，您防着点她吧。裴风鸣那里估计也知道了，这集团有够神秘的。” “知道了，挂了。” 林清漫攥着手机进了院子里，叫了声啾啾，就自觉飞到米碟前了，这鸟已经被调教好了。 神秘就神秘吧还能神秘过她？还是喂鸟吃饭比较重要。 女人进了地下室，盯着陈若芯董事助理的身份介绍看了半天，怀疑了她这么久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 陈若芯看着林清漫进了别墅区大门，打了通电话：“她对我防备心很大，感觉已经发现我了，部署下一个计划吧。” 计划第一步是靠近林清漫，已经完成了；第二步，就是引她的入局。 第44章 六冠王怎么在这儿 剧本围读已经到最后一次了，波莱尔看起来比任何人都高兴。 “下周就可以开拍了，我非常期待各位的表现。”这边还在围读，波莱尔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票房创新高的时候了，说不定还能让他蝉联金龙奖最佳导演，“今天从男一开始，可以双方配合进行演绎。” 柯天逸的台词也背的差不多，不用再看剧本了。 “林同学，我不用看剧本了，能否和我搭戏？” “可以。”反正拍戏也是迟早的事，提前适应一下也好。 “泽塔，不用为此感到后悔，哪怕是赎罪我也愿意陪你。”柯天逸微微摇晃着林清漫的肩膀，剧本上写着的动作也记得很清。 “不，所有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不用再把你拉下水。”林清漫眼角有泪但又没流下来，平常她没这么丰富的表情，不了解她的人是绝对不会把她和演戏扯在一起。 这段对白，剧本长达三页，完整演下来用了很久。 “不错，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开拍肯定更好。”波莱尔从没这么有自信过，要是上映没人看他都觉得是别人吃不了细糠。 “终于到剧本最后一页了，是女主角的个人独白，林同学开始吧。” 林清漫穿着黑衣靴子，和剧本里的西装完全不一样，但并不影响她演下去。 “钱和书都是纸，从前喜欢印着数字的长方形纸币，但现在却更愿意看印了飞鸟集的书页，那些钱让我于心不安，只有书能洗涤我的灵魂。我追求了一生的心安原来不在钱上，而在这一页书里。” 一段话说完，平静的让人觉得安宁，久久都没人说话。 林清漫出戏倒是快，其他人的脑子里都还在回顾泽塔·肖的一生，她就又面无表情的坐下了。 “导演？演完了。”林清漫见波莱尔半天也没反应，开口叫了他一声。 波莱尔原本还怔愣着，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演的很好啊只是没想到出戏最快的是演员本人。” “过奖。” “林同学出道比我晚但演的要比我好，以后要叫你林老师了。”柯天逸的话听起来不像奉承，还挺真情实感的。 林清漫朝他点了下头，接受了他的夸奖。 “学妹，才刚大一就这么厉害，我自愧不如啊。”陈若芯也来凑了凑热闹。 这句就不是真情实感了，林清漫听着还挺刺耳。 “谢谢学姐，祝您早日超过我。”女人话里有话，故意说给她听的。 “好了，围读结束了，女主角前期学生时代的取景就在克里缇，下周见。”波莱尔着急和服化道联系，兴奋的先走了。 林清漫单肩背起包出了克里缇大门，没回家，去教学楼里找了伊芙。 现在还没下课，女人就在表演系五班门口等。 班内在上台词课，本来挺安静的，突然就有了骚动：“诶，那不是六冠王吗？最近还试镜上了波莱尔的女一，课也不用上了，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听见靠窗的人这么说，坐在靠墙位置的人就开始问：“真的假的？咱们班门口？她不是三班的吗。” “谁知道呢？估计是找谁吧。” 讲台上的老师听到了台下的谈话，声音越来越大，学生的心思都跑门外了：“还有五分钟坚持一下。”她也知道林清漫的大名，别说学生了，老师之间对林清漫这个人也好奇。 伊芙听到了他们口中讨论的人，知道林清漫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叮铃。 下课了，五班的人要么围在走廊里，要么趴在窗户上，就为了看一眼林清漫。 伊芙被堵着出不去：“请让一下。”她礼貌的想让别人让开一条路，但没人听见。 林清漫还没出道就这么多人看了，要是在银屏上火了，岂不是要把楼道挤破。 女人在人堆里找了好久才看见伊芙，等这些人让道是很难了。 “伊芙。”林清漫叫了她一声，围观的人纷纷找伊芙在哪，找见的人也就让开道了。 “你怎么来了，听说最近都在话剧院剧本围读。”她有很久都没看见林清漫了，知道她的近况还是听说的。 “围读结束了，下周开拍。明天周六可以教你射击，往后时间就不定了，是我食言了。”林清漫先来了个“滑跪”。 “机遇本来就是随机的，遇到了当然要抓住，射击什么的不重要。” “波莱尔的剧组含金量高，本来想举荐杨恬恬的，但她拒绝了，你呢。”林清漫问她，她自己挑的人当然要托举一把。 “其实我不太喜欢演戏，想从政，可是我爸说从政水深不让我走这条路，所以我就来了克里缇。” 林清漫今天听到了意外的消息，她想从政，合了林清漫的心意：“或许会实现的，或许未来有人会帮你一把，政界不都说什么贵人相助吗。” “希望是这样吧，不过我爸也是为了我好，现在议会厅搬迁我能天天见到他，还得谢谢e呢。” “行，明天下午我在射击场等你，先走了。”女人本来只是想告诉伊芙明天可以学射击，意外的知道了别的东西。 走廊里本来围的水泄不通，但林清漫一往前走就都自动让开一条路。和全自动大门一样，没人走就合上，林清漫一走就让开。 刚走到克里缇门口，就有霖月的电话打过来：“老大，steal集团周日也搞了个拍卖会，是线上的，这次不是青云社社长了，是e。” 陈若芯在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事。 “来者不善，挖坑等着我跳呢，我偏要露面，管他拍卖什么直接黑进去。”女人这次手段强硬，一点都不委婉。 “是，只不过老大可以坐镇吗？”霖月请求道。 “行。” …… 周六是个晴天，虽然是深冬但下午气温稍高一点，还不算太冷。 伊芙也不住校，想在林清漫家门口等她，再和她一起去。 林清漫穿着一身运动装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学校的枪她不爱用，在地下室挑了两把带走了。 林清漫刚走到别墅区门口，就看见伊芙旁边还有个杨恬恬，拿着一堆纸展成扇子状，举给林清漫看。 第45章 不签 林清漫出了门，杨恬恬把纸整合在一起递给她：“你火了以后签名肯定难抢，拜托现在就给我签一个吧。这是学校里那些人的原话，知道我俩认识你，我出校门的时候就塞给我一摞纸。” 杨恬恬无奈的盯着那些纸，这些人还真是未雨绸缪。 “不签，还没定论的事浪费我半天时间。”会不会火林清漫虽然有自信但毕竟还没落地，半场开香槟的事儿她可不愿意做。 “那把纸扔了？”杨恬恬问。 林清漫对着那一摞纸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校园论坛上，配文：不签。 简单粗暴，一看就是林清漫。 伊芙眼看着她把帖子发出去了，也好奇的打开看了看，论坛真是火爆啊： “啊啊啊啊，这是真六冠王，真林清漫，当初我就说我关注的才是对的。” “真的出现了，以前叫林清漫的都取关，我要关注真的正主了。” “这粗暴的风格肯定是真的林清漫。” 诸如此类的评论盖了好几层楼，林清漫的账号连头像都没设置关注却瞬间破万。 杨恬恬凑到伊芙身边看了一眼：“哇塞还真是火爆啊。”林清漫才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帖子下的评论就暴涨，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涌上来了。 “你真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这号召力太强了。”伊芙看着上万条评论说。 “走。”林清漫说了一个字，退出论坛就带着她俩走了。 帖子火爆她倒是不意外，杨恬恬今天出现她比较意外：“你也要学射击吗？怎么来了。” “不，我只是单纯想在院子里遛弯，好好走路上突然就塞给我一堆纸，只能先来找你了。” “辛苦了，周一给你带舒芙蕾。”林清漫安抚道。 “周一不是开机吗？”杨恬恬问。 “前几场在克里缇拍。” “那很方便诶。反正我没事干，一会儿你们射击我就在旁边坐着。” “行。” 说了一路，说进了克里缇大门，在一些人零零散散的注视下走进了射击馆。 伊芙刚想去挑一把枪，就被林清漫制止了：“等等，用这个。”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递给她，“比学校射击馆的枪更适合你。” 伊芙拿在手里掂了掂，比学校的轻巧：“拿起来不费力，是更好用。” 她戴上护目镜，挑了个靶子站好，林清漫就在她身后：“其实我没什么要教你的，你本来也够厉害了，眼睛、靶心、准星三点一线这些你都知道，我要说的不是理论知识，是你的心境。” 伊芙不太理解，看着靶子等她解答。 “你的目标感很强，有时候强的蒙蔽了你真正的目标，要赢就会替代要射中靶心。现在慢慢放下你要做第一的执念，你的眼睛里只有靶心。”林清漫说完，场内完全安静了，静的杨恬恬都不敢呼吸。 伊芙举起枪紧盯着靶心，马尾乖乖的趴在背上没有乱动，等时机到了，“砰”的一声射了出去。 杨恬恬小跑到前面看她的结果：“诶！射中靶心了诶。” 伊芙不是近视眼，但还是走近看了又看才确定：“真的。”又转头对林清漫说，“你简直一语中的说出我的问题。” “别急就能射中。”林清漫抛着她的枪说。 伊芙兴致上来了，听了她的话连着打出好几枪，每枪都中。 “你的方法很好用，即使以后没时间教我也没事了，完全可以自己练了。”伊芙看着箭靶说。 “好用就行。” 枪声一直此起彼伏，直到傍晚，杨恬恬坐着都开始打哈欠了。 林清漫看了她一眼和伊芙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杨恬恬都困了，枪送你了，不用还我。” 听到林清漫叫自己的名字，杨恬恬才清醒了一点：“要走了吗？” “对，要走了。”伊芙边脱护目镜边说。 晚上院子里的人不太多，避免了三人都被围着里的烦恼。 “先走了。”走到校门口就能看见林清漫的别墅，实在太近了。 女人瘫在一楼沙发上叫了霖月来她家：“现在来我家，明天黑进拍卖会要用的设备就用地下室的。” 她地下室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行，现在就去。” 霖月开着她的豪车，从她的别墅移动到林清漫的别墅，门口保安没见过她，但又看她开着豪车，知道自己惹不起，只能先小心的问：“您在别墅区里有认识的人吗？要不来接您一下？” 自从上次被林清漫打了一拳之后，整个物业和安保部都很小心。 霖月见进不去，只能给林清漫打电话：“喂？我进不去，来接我一下？” “把电话给门口的。”林清漫语气不佳。 霖月也有洁癖，不想让别人动她的东西，开了免提伸在他面前：“清漫，可以说了。”平常都叫林清漫是老大，今天这么一叫还有点别扭。 “我是楼王户主，让她进来。”声音比和霖月说话的时候冷淡多了。 这声音真是印象深刻，门口的一听就觉得有一拳已经在脸上了。 “好的好的，马上放人进去。”安保点头哈腰的给她开门。 现在保安都这么恭敬了吗？ 霖月直接打开别墅一楼的门就进去了，林清漫一个大字瘫着，听到她进来才抬头看了一眼，霖月的大皮草、大卷发比平常穿的还豪气。 “今天是什么日子，穿的这么隆重。”林清漫问。 霖月刚坐下，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出入高档住所当然要穿的豪气一点。不过，这门口的保安也太恭敬了吧，尤其是听见你的声音之后。” “前几天拜伦混进来闹了一场，门口那个人还说这房子是拜伦的，教训了他一顿。” “这也太势利眼了，教训的好。” 林清漫朝地下室的方向抬了下下巴：“去地下室看看，给你安了台电脑，用用看顺不顺手。” 知道她要来，女人才安装好的。 霖月坐下，随便找了个青云社的程序试了试手，比她办公室的还顺畅：“老大，这比我办公室那台好用多了，申请升级。” “行，那情报部的也换了吧。” “谢谢老大。”霖月已经上瘾了，顺畅的停不下来。 她敲键盘正敲的起劲，弹窗就弹出来一条报道，标题后跟着腥红显眼的“爆”字。 “z国京州裴氏董事裴风鸣病危。” 第46章 苦肉计 那么有钱有势的人病危，z国都炸了。 “裴风鸣病危？真的假的啊。”霖月是除了网民最震惊的人，“他思念成疾了？” 霖月打开z国网页看了一眼，除了震惊的还有提前“哭丧”的： “怎么就病危了啊！您走好啊。” “虽然老板严格但工资开的高啊，老板你不能走啊。” …… “现在就哭丧也太早了吧！”霖月往下划拉，连震惊都没有了全是哭丧，这气氛营造的还挺悲催。 霖月翻了翻裴风鸣的定位记录，全球基本都要走遍了还找不到她老大，不会是想林清漫想死了吧？ “装的。”林清漫刚才一言不发，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真的紧了一瞬。 但看完评论区里的“哭丧”就明白了。 “装的？”霖月不解的问。 “是他的苦肉计。” 京州裴宅。 这个病危的人正西装革履在镜子前梳妆，脸色红润的很。 “我说，你也太狠了，你确定苦肉计就有用？要是林清漫对你无感了这也没用啊。”沈馈盯着刚发出去的“病危”新闻说。 “有没有用都试试吧。”裴风鸣整理完发型打开衣柜挑衣服，每一件都要在镜前比划一下。 男人准备的很充分，林清漫有洁癖，万一她回来了，他得把自己弄干净点才能见她。 裴昭拿着电脑进来：“爷，网页都有人换成黑白的了。” 这氛围也太真了，好像他真要不在了一样，但裴风鸣一点儿都不生气，还有点开心。 “黑白的好啊，黑白的好。”男人边扣衬衫纽扣边说。 越真越能引林清漫回来。 沈馈还是低估了林清漫在裴风鸣心中的地位，说他不在了居然也不在乎：“你是真疯了，你们裴家的人绝对会架着裴老爷子来的。” “随便。” 沈馈听这两个字耳熟，林清漫从前也爱说，真是青梅竹马啊，俩人习惯都一样。 裴风鸣还在他卧室里换衣服，院子里就有了大门开的声音。 男人耳朵尖，拿着外套就要冲下去。 是小清漫吗？ 裴风鸣兴冲冲的就跑到楼下，他以为能看到林清漫着急的跑进来，及腰的发尾随着她的步幅微微晃动，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能撞进他眼球里。 但打眼一看，来的不是他的白月光，不是记忆里穿着粉裙子的白月光，是沈馈口中架着裴老爷子的裴家人。 从头看到尾，是黑头发、黑衣服的一群人。 “风鸣，你不是好好的吗？”裴远皱着眉问他，报道铺天盖地还以为是真的，他们还特地都穿了黑衣来。 裴风鸣没理他，径直走向裴仲柏：“父亲，先进去坐吧。” “还以为你真出事了。”裴仲柏倒是真关心他。 “您先进去坐。”裴风鸣叫了裴昭来，扶他父亲进去。 男人安顿好裴仲柏，转头打量着剩下的人，脸上没有他安然无恙的欣喜，倒是看起来很愤怒。 裴风鸣看了眼沈馈，沈馈就拿了把椅子出来，男人翘着腿坐着，狂的很。 “听到我要死了很开心吧，穿什么黑色，应该穿红色庆祝裴氏是你们的了。”裴风鸣微微抬头扫过每一个人，“可惜，是假的，很失望吧。” “哼，耍我们？”裴铮瞪着眼问他。 “这本来是我使的苦肉计想让邱氏千金回来，这一闹倒是让我更看清各位的心思了。” 林清漫没见到，见到了这群人，晦气。 “你还对那样的女人念念不忘？她有哪点好？是有传闻中的青云社社长那么厉害，还是和她母亲一样能操持公司！”裴铮真的不理解，林清漫颓废不前，前几年听说还出去打架。 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进裴家大门。 裴风鸣站起来一拳挥在他脸上。 “你！”裴铮捂着脸想再辩驳两句，但看到裴风鸣怒火中烧的眼睛，又把话咽回去了。 “和你有血缘关系真是羞耻。”男人站的笔直，一手揪着他的领子，朝他吐完这几个字，就迈着腿坐回去了。 “各位，走吧。”裴风鸣扫了他们一圈，起初还不愿意挪动，但看了两眼裴铮的脸就都走了。 男人站起来往正厅走，裴仲柏正在中间坐着。 “清漫还没找见？”开口第一句关心的是林清漫。 裴风鸣摇了摇头，答案显而易见了。 “我时常和邱会长喝茶，她说她的女儿一定会回来，就算是为了给她推轮椅也会回来的。但今天都说你病危，我是真信了。”裴仲柏是裴家唯一一个会真关心他的人。 “心急想使苦肉计，把您给吓着了。”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耐心等吧。” 裴风鸣病危的报道页面还是灰色，传播范围越来越广，k国也要人尽皆知了。 霖月盯着灰色的页面问：“老大，都变色了还是假的？” 评论还在增加，林清漫翻看了两眼更确定了：“假的。” “为什么。”在霖月看来，灰色的页面明明看起来很真实。 “他风评什么时候这么好过，营造这么悲戚的氛围，想骗我回去。” 裴风鸣那张嘴就够折磨人了，这么多人说他的好话，林清漫不信。 男人只是在赌，赌林清漫会心软。 霖月重新翻了翻评论，确实都是歌颂裴风鸣丰功伟绩的：“您真了解他。” “过段时间见不到我新闻也就撤了。” 霖月正翻着评论，就有只鸟飞进来了，回头一看是地下室的门没关。 “鸟？怎么会有鸟？”霖月没见过啾啾，她老大也不像是会养宠物的人。 林清漫一伸手，鸟稳稳的停在她食指上：“我养的，军训射击比赛的时候把它打伤了，就养下它了。” 啾啾站在她手指上，盯着霖月看。 霖月伸手摸了摸它的毛：“不怕生，养着也好，当解闷了。” “steal集团的拍卖明天再说，先睡吧，你的被子都准备好了。”难得是林清漫为霖月准备东西。 “稀罕，居然是老大为我服务。” “好好享受，说不定仅此一次。” 霖月在客房睡了，林清漫靠在床头，才看见杨恬恬和伊芙的消息轰炸： “来吃瓜了，裴氏董事病危？真的假的啊？” “我天，要是真的那京州不就乱了。”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她们的三人群里说了上百条。 作为该新闻发出的原因，林清漫只是静静的看她们天花乱坠的猜测。 除了裴氏的亲戚们看见这条消息高兴，steal集团的也高兴。 陈若芯半信半疑的打了通电话：“裴风鸣病危，不知道可不可信。” 好好一个人突然就垂危了，可疑。 “要是真的最好，裴风鸣和林清漫都难对付，少一个我们就轻松了。你不是说杜莱和林清漫一定有关系吗，杜莱在e手下办事，说不定以此为诱饵，能把他引来。” 听说上次白银宫的拍卖会杜莱就去了，要是这次他能出现就给杜莱一记重创，顺势折掉林清漫的一个助力。 第47章 拍卖e 拍卖会在下午，林清漫睡到自然醒也不影响正事。 霖月已经醒了，在一楼厨房找吃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仓鼠。 “你好像只仓鼠。”林清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了，站在厨房门口说。 “吓死我了，不过您的冰箱里怎么什么也没有。”霖月指着放满菜叶子、几颗鸡蛋和一点鸡胸肉的空荡冰箱。 ”这不是有吗。“林清漫靠着门框，也指着冰箱说。 ”菜叶子也叫饭？还是说老大你已经提前开始减脂为出道做准备？“ ”不是，单纯不喜欢吃而已，菜叶子方便煮煮就能吃。“林清漫拿了几种出来，虽然是蔬菜但品种多，生菜、菠菜、油麦菜、西兰花……什么都有。 霖月看她拿出一样样蔬菜，放进锅里开始煮：“品种多也算另一种丰盛吧，我点外卖了。”她坐在餐桌上开始挑选她的早午饭。 她精心给林清漫挑的冰箱居然就只放菜叶子。 “老大咱俩当不了饭搭子。”霖月看她捞在盘子里又挤上番茄酱，简直难以下咽。 “那就当工作盟友。”林清漫端着盘子出来，坐在霖月对面。 “大佬就是大佬，与众不同，吃饭都和别人不一样。”霖月看她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吃的好像还挺高兴。 “我吃完了，先去地下室了。”林清漫收拾了碗筷穿着毛绒睡衣就走了。 林清漫眉骨高、眼睛大、鼻子挺，完全是冷艳精致的长相，连带着毛绒睡衣都有种精致的西装感。 霖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诶，我怎么穿睡衣就是睡衣，老大你穿睡衣就那么精致。” “不知道，可能是人的问题吧。”林清漫郑重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就去地下室了。 霖月又看了看自己，得，不如不问。 steal的拍卖会就快开了，霖月边嚼着饭边工作：“陈若芯跟您不对付，steal肯定也不对付。” “管他是谁呢，都给老子吃瘪。”林清漫翘着腿大喇喇的坐着，单手摆弄着桌上的魔方，没几秒就复原了。 狂，看着实在是狂。 “我倒是好奇，那e做诱饵引诱咱们，他们会把e描述成什么样呢？” “不是络腮胡子大叔就是青壮年英俊男子。”对他们的套路林清漫已经很熟悉了，这些拍卖会是不会认为e是女人的。 倒计时已经不足一分钟了，霖月紧盯着屏幕，一开场她就要黑进去先声夺人。 反观林清漫，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把魔方打乱又单手复原。 霖月看她这悠哉模样，真是人和人不能比。 拍卖会开始了，林清漫收回放在魔方上的手，“哒哒”的敲键盘。 不仅要黑进去，还要把steal的系统全毁了。 霖月已经敲的够快了，她还在拆包解码，突然电脑页面就黑屏了。 她偏头看了眼林清漫，手已经停下了：“这就搞黑屏了？这也太快了。” “一般吧。”林清漫拔出电脑上的优盘给她：“刚才把拍卖会信息全导出来了，插上看看。” 霖月接过优盘插进电脑里，e性别男，情报就这三个字。 “这也太敷衍了，假情报都不愿意编。” “本来就是想引杜莱入局，好毁掉我一个助力，e是谁从来就不重要。”林清漫把陈若芯和steal的计谋猜的透透的，“不过要不是你和杜莱在话剧院的那次，陈若芯也不会猜出我和杜莱有关系。” 女人开始兴师问罪了。 “往事不可再提，老大放过我俩。”霖月趴在桌子上，双手合十求饶。 “继续看吧。”林清漫没追究。 霖月再往下看，一眼就看见了威尔的名字：“威尔在议会厅好歹还是个上校，在steal是董事助理秘书，陈若芯都成了他直属上司了。” 是有多恨林清漫，甘愿在陈若芯手下讨生活也要背叛她。 “自生自灭吧。”女人长腿蹬着桌边，靠着椅子靠背开始打游戏，露出的一截脚腕又细又白。 “老大，你这么白有什么秘诀吗？”霖月瞪着大眼问，她皮肤不黑，但和林清漫比就算肤色深的了。 “投胎到邱女士肚子里。” 天生的肤白没办法。 霖月一听放下了束起来的袖子，挡住了的露出的皮肤：“得，当我没问。” “明天开始三个月我都没时间，优盘你拿回去慢慢看吧。”林清漫边说边带着她他队友捡漏。 “行，三个月后就春天了，在春天出道好日子啊，等您一举拿下金龙奖影后，我就拿一大束西府海棠去颁奖现场。” “我人都还没出道。” “您火不是必然的吗？相信我，绝对没问题。”霖月知道她干什么都能干好，一个小小影后根本不在话下。 “嗯，借你吉言。” 霖月无聊随便看着优盘里的内容。 网页上陈若芯的照片是一张弧度刚好的笑脸，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杜莱没来，集团的系统倒是被毁的一干二净，你的建议害惨我了。”一道男声尖利的响起。 “明天开始我有的是时间和林清漫接触，集团先韬光养晦吧。”陈若芯当然笑不出来了，林清漫还好好的，自己却被上面的骂了一顿。 拍卖会开始前明明盯的好好的，一瞬间系统就被捣毁了，都不知道是谁。 杜莱地位那么高，这次没能折了林清漫的助力，往后还得找机会。 女人这么一闹，陈若芯和steal能安分两天。 地下室半天没声音，女人突然说话打破了寂静：“给我找个助理、经纪人之类的。” “行，我挑几个您自己选，还以为您要签经纪公司。” “老板当惯了当不了员工。”真是狂啊，但仔细一想，全球各个行业有数不清的人在林清漫手底下工作。 “那我是您众多牛马中最忠实的一个。” “这都要挣第一？”林清漫问，员工最忠实第一名也没什么含金量。 “当然，给别人打工没有，但您不一样，青云社副社长说出去多有面儿。”霖月走到哪儿都会被高看一眼，这含金量就很高了。 女人把腿放回地面，网页从steal集团换成了裴宅监控：“行，经纪人找好发给我。现在我要看看裴风鸣在干嘛。”整假死这一出想让她心软，她很好奇裴风鸣见不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林清漫想过，要是今天没认出来他是装的，她可能就真的回去了。 毕竟，人是自己招惹的，是她自己说喜欢他，要嫁给他。 监控里，裴风鸣在一楼院子坐着，一天过去了，妆发还是整齐的。 男人手里拿着一朵海棠花，还是残缺不全的，只有半朵。 他反复轻柔的摸一摸花瓣，然后低头盯着花心一动不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林清漫都看清楚了，但是大冬天哪来的海棠。 第48章 从地府复出 裴风鸣的海棠花是婚礼那天的胸花，他伤心过后晾成干花一直封存，今天才又拿出来。 身后有脚步声，不是从院门外传来的，肯定不是林清漫。 “我都不敢从宅子里出去了，怕再进来了你以为是你的小清漫，结果抬头看见是我，然后失望，说不定还刺儿我两句。”沈馈从二楼下来，插着裤兜站在他身后。 裴风鸣只是一味看海棠花，不说话。 “要是真不回来，要一直装死，一直在这儿坐着？”他不说话，沈馈说。 裴家的人走了之后，裴风鸣就坐在院子里，坐在离院门最近的地方干等。 男人还不说话。 “你在外面裴爷的气势都哪儿了？”沈馈看着快要思念成疾的男人，替他这颓废的样子着急。 “这是在里面，对她怎么能用那副样子。”裴风鸣终于肯说话了。 温温柔柔、温温软软，才是和林清漫说话的语气。 天呐，裴爷现在看着还有点可怜，脑袋上要是有耳朵，绝对是耷拉下来的。 这语气，这语调，沈馈好久没听到了：“这语气真柔和，什么时候要是能温和的和我说话就好了。” “你？”裴风鸣的语气又冷下来了，“除了她都不行。” “行行行，不用就不用，一天了总算多说了两句话。” 男人突然站起来，要去书房办公，因为林清漫不喜欢没用的人：“再等三天，要是没回来，就不等了。” “网页都换成灰色了，对外怎么解释？”这是个大烂摊子，沈馈可是拿了块烫手山芋。 “就说我死而复生。”男人说完就进里屋了。 装死是裴风鸣自己要做的，难题是要丢给沈馈的。 “这理由怎么能行，诈尸谁信啊？” “随便你说什么。”男人已经上楼关了书房的门，把沈馈完全隔绝在外。 沈少爷从小到大的瘪都是在裴风鸣这里吃的，林清漫还没找到就这么为难她，来日要是真在一起了，这夫妻俩还不得折磨死他。 正好裴昭在从后院走过来，沈馈看到救星一样：“小昭，好好给你家裴爷想一个从地府复出的理由，不能是死而复生这么离谱的，这事交给你了，加油。” “我？”裴昭得了裴风鸣的命令去给海棠树重新换厚的保护膜，才干完就有一件这么离谱的事砸在他头上。 “对就你，你那么了解裴爷，你一定能干好，我走了。”今天裴风鸣没给他安排集团和基地的事，他要去酒吧消费一晚了。 沈馈一溜烟就跑了，开着他的豪车就走，一点都不留恋这个地方。 院子里就剩裴昭了，沈馈都走了，林清漫看不见裴风鸣也就不看了。 “沈馈和裴昭在他手下也是辛苦了。”林清漫关了电脑，突然开始说话。 “姓沈？是京州第二大公司沈氏集团和裴风鸣的助理？”霖月问。 裴昭她知道，沈馈很少听说。 “对，监控里被裴风鸣使唤的都要哭天喊地了。”倒是很搞笑。 “裴风鸣难伺候，祝他们好运吧。快来看看我选的这几个经纪人。”霖月把电脑转向她，等着她挑。 霖月精挑细选了六个，总有一个能让林清漫满意。 “芹晴，入行七年，看起来也温和，就她吧。”女人看了一眼就选定了。 “这么快就选好了，我也觉得她最合适，保险起见我明天约她出来看看。” “行，今晚住这儿吧，太晚了。”林清漫一看表，晚上十点了。 “好啊，我先去逗一下鸟。”霖月打开地下室的门，跑去楼上找啾啾了，今早就想逗一逗，但她醒了鸟还在睡。 难得老大身边除了她和杜莱还有个亲近的活物。 林清漫在她的卧室里收拾剧本和明天要用的东西，霖月就坐在飘窗上逗鸟。 她瞟了一眼林清漫手上的剧本，厚度吓人：“这么厚要都背下来，这行真不是谁都能做的了。” “还行，很容易。”女人轻轻吐了五个字，继续收拾东西了。 她做什么不容易？做什么都容易。 “明天我会备好感冒药的。”霖月一看外面的天，雪还没完全化开，拍戏还穿的是裙子。 “谢了。”林清漫脱下毛绒睡衣搭在衣架上，卧室比地下室温度高高，不用再穿厚睡衣了。 女人里面穿的是背心，完美的露出了她的肌肉，稍微一用力，臂膀上的肌肉就块块分明，但穿上衣服整个人却很瘦小。 “又举铁了？怪不得能把门口保安打的服服帖帖，这一拳都能把裴风鸣抡晕了。”霖月看着她夸张的比例，这么瘦，但能一拳抡晕别人。 “嗯，哪天抡在陈若芯和steal身上用的。” “老大你不会抡我身上吧？”霖月故意这么问。 “明知故问。”林清漫的回答让霖月以为是不会抡她，心里还有点儿高兴。 “当然会了。”女人后半句让霖月的自信碎了一地。 “好了，我睡了，我躲。”霖月替她关好卧室门走了。 逗霖月还挺有乐趣。 女人抬头看外面没化的雪，明天早上应该很冷。 …… a市早上六点，行人都瑟瑟发抖，确实是有点冷。 波莱尔亲自定的开机时间，谁都不敢迟到。 克里缇话剧院前的大片空地早就搭好了置景，《飞鸟囚笼》几个大字印在墙上。 林清漫来的早，正赶上波莱尔开始发红包。 “林同学，来的巧，最大的给你。” “谢谢导演，大气。”林清漫接过红色的纸包，还真的有厚度。 演员、制片、服化陆续齐了，克里缇的学生也齐了，这是第一次在克里缇内部拍摄，话题度大、围观的人也更多。 “六冠王我今天一定要看到。” “别急啊，我也要看。” 陈若芯路过人群，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合着全都是来看林清漫的，她心里不高兴，她好歹也是女二。 杨恬恬和伊芙特地早来，为了看林清漫一眼。 “这么冷的天来这么早。”女人眼尖，在人群中锁定了她俩。 “来支持你的，不来早点一会儿就挤不进来了，再说还要上课。” “谢了。” 眼见人齐了，波莱尔拿着喇叭开始喊：“人齐了，开机仪式就开始了。” “走了。”说不了几句话，只能等以后了。 林清漫拿着红包，一步步超过陈若芯站在她侧前方，愣是没看她一眼。 陈若芯盯着林清漫的背影，比看剧本都仔细。 三个月时间，林清漫不可能一次都不着她的道吧。 第49章 被林清漫抢饭碗 波莱尔左边站着林清漫右边站着柯天逸，上百人在他选的良辰吉时喊出：“开机顺利。” 林清漫笑着拍完照就冷着脸去化妆了。 今天很冷，但戏服是白色过膝长裙，很单薄。 林清漫穿着裙子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在她脸上画了几笔就完事了，陈若芯这边才开始。 “化的这么快？”陈若芯好奇的问。 “一般来说是挺费劲的，但林小姐本身就很好看，不需要很复杂的妆，化多了反而显得像胭脂俗粉。” 问了还不如不问，简直是自讨苦吃。 夸林清漫好看的人从小就多，女人听了也没多高兴。 女人穿着白裙子披着羽绒服走出化妆间，场外围观的人还是很多，有打了上课铃也不愿意走的，直勾勾的从夹缝里看着林清漫。 “那是白裙子吗！” “穿裙子居然一点都不违和！” “只见过她穿黑色皮衣，这反差太大了。” “靠，什么都会就算了，形象塑造能力还这么强，咱们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以后来克里缇的导演大概率只看得到林清漫了。 “被她抢饭碗有点嫉妒，但更羡慕啊！” 女人绑着高马尾，露出了后脑勺也露出了她的圆头骨，只是外形就大大加分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只有两个字：完美。 校园论坛上，视频和照片已经传疯了，林清漫的账号下面全是晒图和夸她的。 “你们还真是偏心，旁边的女二也是咱们学校的，怎么没见你们夸她？”这个评论说的是陈若芯。 “你怎么不夸？” “当然是六冠王更好了，只是怕女二看了这场面伤心。” “我的眼神完全离不开六冠王，管别人是谁呢，我都看不进去。” 围观的人是边抬头看林清漫边在论坛上评论，每个楼主下面都有上万条。 昨天还都在讨论裴风鸣病危的新闻，今天全是林清漫了。 女人脱了羽绒服，拿着本书在片场中间站着，陈若芯就在她身后。 “好，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听到波莱尔坐在监视器后面说话，林清漫就扬起脸对着陈若芯笑了。 真是戏如人生啊，如果不是在拍戏她不会给陈若芯一个笑脸。 一个长镜头从话剧院门口拍到前院，全程没有一点磕绊。 林清漫认为，在冬天拍夏天的戏，防止感冒的最好方法就是不ng。 “卡，过了。”波莱尔一遍一遍的看，实在扣不出问题才过的。 林清漫披上羽绒服坐着等下一场，刚打开手机看见了霖月的慰问。 “老大，你很火爆啊。”附带了一张论坛上满是林清漫三个字的图片。 “嗯，还行吧。” “下午收工来青云社楼下的咖啡店呗，来面见你的经纪人，要是能用明天就能跟你去片场。” “你自己去，我相信你的眼光。”林清漫下了戏完全不想动。 “也行。” 到了正午，比早上稍微暖和了点，冷颤打的也少了。 剧组的午餐是盒饭，但杨恬恬和伊芙叫她，就去克里缇食堂吃了。 林清漫换了身长衣长裤，方便她坐下的时候能翘腿。 女人刚坐下，就有人往她们这桌凑，不过不是来找她的，是找杨恬恬。 “今天放学一起去图书馆怎么样？我占座。”是周煜霖，如果不是围观林清漫的人多，他还找不到杨恬恬。 “好。” 男生说完就走了。 林清漫打量了一下俩人之间的氛围，有那么点点的不对：“暧昧阶段，有好感但没在一起，他比你主动。” “你怎么知道！这也太准了，我刚想和你们说道说道，你就全猜出来了。”杨恬恬刚夹起的菜花都掉了，林清漫还会读心术？ 伊芙第一次见周煜霖，完全还在状况之外：“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军训结束的时候。”杨恬恬边往嘴里塞菜花边说，“话说你怎么猜的这么清楚。”她又问林清漫。 女人披着外套翘着腿，靠在椅子上说：“很明显，你俩的眼神就不对，尤其是他看你，比给情书的时候更不清白。” 原来是周煜霖没藏好尾巴。 “你真是火眼金睛。” 林清漫随意一抬头，就见周煜霖紧盯着她们这里，看起来还有点脸红：“你要不去那儿吃？” 杨恬恬和伊芙顺着女人的目光往身后看，就看见周煜霖在盯着杨恬恬。 “不用，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跟你就不一样了。”杨恬恬看着她说，“你眼见是越来越忙。” “还挺有良心。” 食堂围观的人也多，看的林清漫有点烦，还没等吃完她就走了。 女人从食堂出来，揣着兜往化妆间走，陈若芯也在。 “学妹，托你的福今天都是一次就过。” “过奖。”林清漫本就不想和她说话，随便答复了几个字就边打游戏边补妆了。 即便已经拍了一上午，围观的人仍然多。 在克里缇学生的注视下，从早上的开机仪式到晚上林清漫穿着羽绒服下戏，都有视频和照片。 女人径直冲出人群，虽然是带有凶相的冷脸，但要走慢点都有胆大的人敢来找她要签名。 烦。 林清漫正要进家门，但一打眼看见霖月在她的别墅门口：“大明星下班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去吗。” 霖月拿出车里的一大篮菜叶子：“只是来慰问你的，知道你不爱吃别的，所以买了各种各样的菜，都是有机的，比真金白银还贵。” 长的、圆的、整齐的、锯齿状的什么都有。 “谢谢你啊，不过，你看起来比我更像。”女人打量了一下她的卷发、墨镜、皮草，左手水晶右手金镯，比自己更像女明星。 “一般一般，就是要穿的豪气，这样看起来不好说话，虽然芹晴是精挑细选过的，但万一不好对付，也能镇得住她。” “你真贴心，走了。” 女人推开家门，拿着菜叶子仔细的清洗，厨房的锅里小火煮着菜叶子，她就卸了妆在沙发上瘫着。 刚打开电视，裴风鸣三个字就入了她的耳朵： “据z国京州裴氏报道，裴氏董事裴风鸣已于今早七点去世。” 第50章 完全是只男狐狸 林清漫盯着电视上的新闻标题，昨天还是病危今天就是去世了。 这男人也太狠了，为了骗她出现直接咒自己死。 既然他敢说自己死，林清漫倒要看看他现在有多活蹦乱跳。 女人迈着步子，去地下室看裴宅的监控，要仔细看看这男人现在有多红光满面。 裴宅后花园，沈馈看着铺天盖地的哭丧新闻，男人的照片都成黑白的了。 但他再一抬头，一个全须全尾、整整齐齐的男人就在他面前，胸前口袋里还有朵粉嫩的海棠花，给黑白照片扯不上一点关系。 他忍不住吐槽：“前两天还是病危，网页都换成灰的也无所谓，今天倒好，你直接把自己写死了。” 要是林清漫没回来，就是真的要从地府复出了。 “随便媒体怎么写，只要她能回来。”裴风鸣已经完全进化成“林清漫脑”了。 “但裴氏直系旁系一大家子人，还不烦死你。” 裴宅的院子又大房间又多，要是裴铮、裴远这些人都住这里，每天叽叽喳喳的早把人烦死了。 “那就把他们踢出裴氏。”男人说着，捏折了一支海棠枯枝。 咚咚，连续好几声，好像是从前院传来的响声，像膝盖跪在地下的声音。 后花园离裴宅前院很远，要是在这儿都能听见，那来闹事的可不少啊。 “得，前嘴刚说后脚就来了。”沈馈已经做好了打嘴炮的准备，今天来的人说不定更多。 前院里全是噗通跪下的人，统一穿着黑白衣服。 “小鸣，你走好啊，裴氏我们会看顾好的。” “风鸣啊，裴老爷子我们会从林海市接回来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裴氏有我们呢。” 句句不离裴氏的巨额家产。 这哭丧的声音，沈馈和裴风鸣还没走到前院就听见了。 “明明知道你没死，还在这儿哭丧，想直接架空你啊？”沈馈靠在墙边偷看这些跪下、却一滴眼泪没掉的人。 男人看着她的小叔和表哥们，从政的哭，从军的也哭，属从商的哭的欢。 “叫裴昭拍下来。” “拍下来？行，现在就去。”沈馈不解，这煞风景的场面有什么好拍的。 裴昭在二楼全录下来了，尤其是他们口中说的家产啊、要继承裴氏之类的。 男人看他们哭的差不多了，对沈馈说：“不是说我从地府复出没理由吗？一会儿就有了。” “嗯？”沈少爷还听不懂。 “走。” 男人从墙后出来站在哭丧大队面前，把这些人审视了一圈。 昨天还知道骂他几句，今天直接无视他当他死了。 “哭也哭的这么假，好计谋，是想直接把我架空。”裴风鸣朝他们吐了几个字，但这些人继续哭，仍然无视他。 不理他？有的是办法给我开口。 “感谢各位给我清理家门的机会，即日起，裴氏集团总部将收回一切在外的子公司，各位不必搭理我了，回吧。”男人转身往正厅里走，就听见有人叫他了。 “裴风鸣，你也太狠心了。” 哟，现在舍得张嘴说话了。 裴风鸣微微蹙眉，厌烦的看了沈馈一眼，自顾自进宅子里了。 沈馈懂了，是要直接清理不想浪费口舌：“保镖。” 就这两个字，哭丧大队全被带走了。 裴昭从二楼下来，把拍的视频放给裴风鸣看：“老大，各个角度都有。” 画面清晰，尤其是他们说的话。 “不是找不到理由吗，这就是现成的，裴风鸣为清理门户，故意装死。” 沈馈看看视频看看裴风鸣，这是他从没想过的理由：“怪不得你是裴爷呢，思维和别人真不一样。” 男人对自己去世新闻的投放力度已经遍布全球了，林清漫一定看得到。 但她回来的概率渺茫啊。 “再等两天，就撤下来。” 沈馈和裴昭面面相觑，还以为要拖个十天半个月：“这么快？不多等两天？” “还是我自己去找吧。”说完上楼了。 都三天了还没见到人，越往后希望越渺茫。 裴宅的监控林清漫听的到声音，裴风鸣的所有计划都听得一清二楚。 叮铃，是杜莱。 “老大，裴风鸣那什么了，真的假的。”杜莱的语气听着还有点激动。 他是有点激动，打这通电话前踌躇了好久，要是裴风鸣真的不在了，他能不能求他老大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只是稍微替代一下裴风鸣的位置。 “假的，裴宅的监控我看过了，人好好的。” “哦，假的啊。”杜莱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作为一枚棋子，还以为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那他干嘛说自己死了？” “苦肉计，想激我回去。” 好计谋啊，完全是只男狐狸，这种事杜莱还真干不出来。 杜莱良久没说话，林清漫就把电话挂了：“没事了？我挂了。” “老大再见。”杜莱叩下电话，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发呆，以为是机会来了，没想到是假的。 为什么前者居上？因为裴风鸣又争又抢。 看着桌上曾经梦寐以求很久的、写着“上将”的职务牌也不那么高兴了。 女人正在捞菜叶子，突然有人敲门，感觉不是霖月，如果是她直接就进来了。 林清漫走到院子里，是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门口。 “你好，我是芹晴。”一个齐肩短发的女人，看起来挺温和。 “请先进来吧。”林清漫打开别墅的门，为她拿了双新拖鞋。 芹晴边往里走边打量了一下林清漫的住处，霖月把她送到别墅区门口的时，她就感到意外，她还没见过没出名甚至没出道的人，就住在别墅区的。 估计也是哪家的大小姐来体验生活的。 “林小姐，我知道你，在克里缇的新生里你是风云人物。波莱尔导演新电影的女一我们圈内的经纪人都争了好久，结果他却决定在克里缇里选。” 林清漫一听她能在波莱尔手里抢资源，看来在经纪人这个圈子里挺有话语权。 “我一个没出道的新人运气好罢了。”女人招呼她坐在沙发上。 林清漫决定用她了：“我不喜欢签经纪公司，如果三年之内我成了，我就开工作室把你高价挖过来；如果没成，我一定不强求你留下。” 芹晴入职的是k国最大的娱乐公司，其中就有温娜。 要不是霖月给的钱多，是没有好经纪人愿意给新人工作的。 芹晴见过林清漫的照片和视频，总是冷脸的样子，她都开始发愁了，只有冷脸这一个表情怎么当演员？ 第51章 肤色太白了 林清漫第二天就带着芹晴去剧组了。 女人大步迈进化妆间，陈若芯已经开始化了：“学妹，早啊。” “早。”声音低沉，不像在说早，像在说“杀”。 芹晴第一天带林清漫，为了全方位了解她，连化妆都是全程看过来的。 只见女人摘下帽子，完全露出冷冽的眼睛，手里拿着手机玩世不恭的翘着腿，正打游戏打的起劲。 林清漫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扫来扫去，只是扫了几下就化完了。 芹晴看了下她的脸，这化和不化有什么区别。 “很有优势啊，以后不管是夜戏还是要早起，都能多睡会儿了。”芹晴已经发觉了她的第一个优点了。 “您是她的经纪人吧？昨天第一次化妆就很震惊，别人化好几层都觉得不够，她是怕化多，越多越不好看。”化妆师在大夸特夸林清漫的美貌。 芹晴微微扫了眼旁边的陈若芯，这么一比林清漫就更好看了。 陈若芯和林清漫同一时间化妆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免不了会把她和林清漫对比一通。 心里不爽。 她这里还在化妆，林清漫就要换衣服了。 女人站起来往衣帽间走，芹晴就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林清漫微微点了点头，进了衣帽间。 芹晴从化妆间出来，就看见了和她组过几次饭局的波莱尔：“大导演。” 芹晴是金牌经纪人，波莱尔当然认得：“芹晴？在这儿看到你很意外。” “我是你女一号的经纪人。” “林清漫？我还想把她推荐给你，现在看来不用了。一会儿你一定要看她演戏，你不知道她有多全能。” 芹晴对林清漫还一无所知，但波莱尔却把她夸成这样，还真好奇。 女人换了白裙子从衣帽间里出来，今天围观的人还很多，从夹缝里对着她一顿拍。 芹晴看着场外对准她的摄像机有那么多，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就这么火爆。 这种场面发生在一个没出道的人身上，她很意外， 她再看林清漫穿白裙的样子，就更意外了。 “看，她穿什么都合适。”波莱尔指着林清漫说。 “您眼光不错啊。”芹晴打量林清漫的高马尾白裙子，早上还是很冷淡的样子，过了几分钟就变了个人了。 “要开拍了，看好。”波莱尔和芹晴说完就拿起了喇叭，“一镜第一次，开始。” 镜头放大对准林清漫的脸，每一个微表情都能捕捉到。 “泽塔！请收下。”一封情书伸在女主角面前。 “真的？你真的喜欢我？”泽塔眨着亮亮的眼睛，嘴角上扬，看着面前的粉色信封。 芹晴看的仔细，林清漫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 林清漫居然会笑还能笑的那么甜，她总是没有表情芹晴以为她是面瘫呢。 “我理解您为什么说她全能了。”芹晴小声和波莱尔说。 “她反差大，很有新鲜感。” 这也太新鲜了，一会儿一个样子。 芹晴盯着林清漫的脸，能笑这么甜简直就是一块蛋糕。 “卡。” 上一秒芹晴看她还笑，一喊卡就又冷脸了，转换速度太快。 原来不是不会笑，是不想把笑容浪费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从小蛋糕到苦瓜脸只需要一个“卡”。 林清漫在化妆间坐着，芹晴就跟了进来。 “才大一，课都没上过几节就能演成这个样子，很有天赋了。” 是还有点生疏和稚嫩，但作为新人足够好了。 “可能是有点曲折的经历吧。”大喜大悲的生活，在过去几年都有过了。 就连k国的影视剧里流行的逃婚桥段她都经历过。 夸林清漫的话陈若芯听的一清二楚，在林清漫来之前，克里缇最有潜力的学生一直是她，自从林清漫来了，她就无人问津了。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邱家大小姐本来就什么都有，现在还来抢她饭碗。 陈若芯瞥了她一眼正心里不满，女人就突然站起来走出化妆间了。 “喂。”林清漫接起了霖月的电话。 “喂老大，往年这个时候你都会去京州飞行学院当教授，今年还去吗？邀请已经发来了。”她看着邮箱里刚发来的邀请邮件说。 今年可是从京州逃出来的，万一回去被裴风鸣抓住，再想逃出来就难了。 “去，附带一句今年因个人原因培训时间不定，我随时会出现，让他们等着。” “行，我去回复他们了。” 挂了电话后女人下意识想把手机放裤兜里，但揣了个空，才想起来现在穿的是裙子。 不多的休息时间全用来回复京飞院的邀请了。 现在正午，太阳比早上更大，林清漫本来就白，在阳光的照射下脸色都成苍白的了。 波莱尔正准备喊开始，就被摄像师打断了：“不好意思导演，女一太白了在镜头里没血色，补个妆吧。” 波莱尔站起来看了眼摄像机，确实太白了。 “化妆师来一下。”波莱尔指着镜头里林清漫的脸，告诉她需要补哪。 女人见化妆师往自己这里跑就不解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太白了，在镜头里显得苍白不好看，所以补一下腮红。” “谢谢，辛苦。”女人鲜少的在戏外笑了一下，只是微微翘了一下嘴角而已，化妆师就有点怔住了。 什么？林清漫对我笑了！ 这张脸本来就美的不可方物，现在还微笑着和她道谢，化妆师离这张脸太近，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不……不客气。”化妆师补完从场内逃离了，站在边上看林清漫演戏。 这完全就是把妹王啊！ 只不过从肉眼看，林清漫的脸红的有点像微醺的样子。 女人下了戏第一件事就是卸妆。 林清漫坐在化妆间，让化妆师卸掉了她的“微醺妆”，她每天都是副清冷的样子，现在看着倒有点温柔的感觉。 “这误打误撞化成的‘微醺妆’还有点适合你。”芹晴看着她的脸说。 女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平常的妆容差别很大，看着很不习惯：“是吗？我还是更喜欢淡一点儿的。”不然也不会着急的先来卸妆了。 芹晴看出来了，林清漫是个淡人，估计也是那种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自己开心的那种人。 “芹大经纪人，考差了一天怎么样。”女人打趣的问她。 “我有点期待你把我挖走的那一天了。”言外之意，林清漫前途无量。 有人?化妆间的门，是后勤人员把拍戏表拿来了。 林清漫随意翻了翻，明天正好空闲。 那京飞院的折翼教授就要上场了。 第52章 京飞院教授折翼 林清漫半夜坐上了去京州的飞机，正好赶在八点上课前能到。 霖月特地睡了一下午，免的林清漫晚上要用她的时候精神不济。 “老大，你拍了一天戏就去上课吃的消吗？”霖月知道她没吃饭，特地准备了饭带到飞机上。 “没事。” 女人正对着镜子戴假发，一点一点贴齐自己的发际线。 见过折翼教授的人都不会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林清漫的伪装术一流，再戴个变声器谁也看不出她本来的样子。 霖月全程看她变装，一个冷艳美人慢慢的就变成一个三七分帅气男教授了。 “我虽然是看着您化妆，但反差太大了，还是不能把折翼和老大当做一个人。” 每次林清漫顶着三七分短发和一张帅脸和她说话时，霖月都有很强的割裂感。 “证明效果很好。”能骗过霖月自然也就不会在人前暴露。 至于裴风鸣看到她这一头黑色短发能不能认出来，林清漫还真有点说不准。 女人往脸上打了致死量阴影，直接改变了她本身的脸型。 “现在是一点儿也不像我老大了。”霖月看着一个帅哥慢慢成型，一个美人一点点消失。 “我的飞行服呢。”林清漫问。 现在声音还没变。 “在呢，都准备好了，就是您常穿的那件。”霖月拿出上衣举给她看。 “行。”林清漫已经化完了，镜子里鼻子更挺、下巴更清晰、骨骼更突出。 她女时面容精致，她男时棱角分明，真是怎么样都精彩。 女人接过飞行服换上，靴子比她平时的高，再垫一点儿就能到一米八了。 裤脚束进厚靴子里，腰带环着腰系紧，领子整整齐齐的压好，胸前的金色胸牌写着“特级飞行员折翼”。 z国飞行部的服装是黑色的，她现在还没有长发的烦扰，短发配飞行服那叫一个帅气。 霖月眼睛都看直了：“好帅啊折大教授。”一脸花痴相。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林清漫说道。 “不管见几次都会被您惊为天人的脸帅到啊！” 女人把微型变声器夹在领口上，拿起了霖月给她带的饭：“挺丰盛的啊。” 现在声音也变了。 “声音真好听！您慢慢吃，我就这样一直盯着看，盯到下飞机。” 本来就是黑发三七分，林清漫的手指还修长，现在拿筷子夹菜的手都显得很有张力。 裴风鸣和现在的林清漫比都要逊色三分。 “这京州第一帅男的宝座就应该让裴风鸣让出来，给我们折大教授坐。”霖月花痴的越来越严重了。 “你都这样了，那京飞院的学生还不得把我围起来。”林清漫嚼着菜花说。 “啊啊啊啊！这声音还带磁性！老大你要是个男人我就嫁给你！”霖月完全听不进去林清漫讲话。 女人见她持续“发疯”并且停不下来，就不理她自顾自吃饭了。 林清漫是边看京飞院今年的招生情况边吃的，吃的极慢，等最后一粒米下肚就到目的地了。 “到了哦折大教授~”霖月特意拖长了尾音。 自从林清漫变成折翼，霖月就没好好叫过她的名字。 女人刚想抬头和她说一句“好好说话”，就对上了她花痴的眼神，想说的话就收回了。 随她吧，反正每年折翼就只出现一个月。 林清漫踩着梯子下飞机，脚尖落地的那一秒，京州土地上就又多了一个帅哥。 “折大教授，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女人看了眼她，就径直往京飞院走了。 林清漫穿着制服，所以门口并没有人拦她。 早上七点五十分，正是早高峰的时候，校园里学生很多，林清漫混在人群里就相当显眼了。 “哇，那是谁！好帅啊！”不论男女全都开始惊呼。 “你是新生吧，那是京飞院每年12月特聘的折翼折大教授，只给新生代课，好好享受吧。”说话的是京飞院大二的学姐。 想当年，她也是听着折翼教授的课过来的。 林清漫走进教学楼一层的大阶梯教室里，学生三三两两的都来齐了。 女人坐下，随意抛着桌上碎成段的粉笔，一下、两下、三下。 叮铃。 三下之后刚好打上课铃。 好了到八点了，可以卡迟到的人了。 林清漫一眼望去还有五六个空位，正好座位的主人进来了。 “同学，迟到了。”声音比她女时还低沉。 五六个女生抱着书怔愣在原地，一大早就看见这么帅的人那还管的了什么迟到不迟到的。 “抱歉……折教授，明天不会了。”字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看林清漫的眼神是没变过的。 “下不为例。” “好的好的。”然后五六个人痴笑着坐进座位里。 女人看着她们的笑容十分不解，她都这么凶了，她们怎么还笑的出来。 见人都来齐了，林清漫转身在黑白上写下两个大字：折翼。 “我的名字，折翼，叫我折老师、折教授、或折翼都行，我将带各位为期一月的飞行理论课和实践课。从今年开始我的课程不固定，随时都有可能上，所以作业请各位好好完成。” 虽然老师很帅，但压迫感还是很强的。 “感觉不完成作业会有一鞭子抽过来。”下面的学生在小声讨论。 “管他呢，折大教授抽我！”有的学生已经完全被折翼的颜值带跑偏了。 “今天第一节，内容轻松点，我只讲半小时，剩下的时间可以随意问我问题。”林清漫重新掰了截粉笔，开始写板书。 “我国常规战机从z12到z35不等，有攻击用的也有防身的，大大小小总共有1387种型号；如果是客机只有56种，不同航空公司麾下的机型也不同……” 林清漫上课除了她本人什么都没带，连ppt都没有，但站上面张口就来。 “哇塞，我觉得一辈子也记不熟这么多数据。”台下学生笔记都记得飞快，要是跟不上，这个知识点就过去了。 也有的学生光顾着犯花痴了，忘记记笔记，让林清漫逮个正着：“左三列横五的同学，上课可不能只看老师的脸啊。” 上课突然被点名有点尴尬，她以为折大教授一直在专心讲课，根本没注意她，谁知道边讲还能一眼锁定她的位置。 “继续。”林清漫背过谁去写板书，就有学生描摹她的身影。 长胳膊长腿，连三七分发型都刚好，光看脚下的飞行靴都透露着张力，最重要的是身上的制服，同样都穿着黑色的制服来这间教室，折大教授就那么帅。 尤其是腰带束起的部分，腰身纤瘦根本移不开眼。 张力这个字，从头体现到尾，学生们私底下都说倦了： “折大教授帅就四个字：充满张力。” 第53章 裴风鸣复活了 林清漫讲完之后，随手将粉笔扔回盒中，女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坐下了。 “本节课的作业，将今天所讲的理论数据背下来，一个都不能错。现在可以问我问题了。” 要举手提问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想问，作业难度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女人扫视了一眼随便挑了一个：“右四列横七。” 第四列第七排的人是个男生：“折教授，我们是飞行学院，为什么您的名字叫折翼？” 头一次见到折翼的人都有这个疑问，要开飞机上天的人却叫这么个名字。 林清漫早猜到有人问这个问题了，每年带新生她都要回答这个问题。 女人环视了一圈，把这间大阶梯教室的人都看了一遍才说：“即使有一天被折了翅膀，也要坚信可以再次飞上天空。这个名字是我对自己的鞭策，也是对你们的期许。” 每一个字都落进学生的耳朵里，教室内安静了几秒。 台上的人用很好听的声音说了一段好听的话。 “怎么，都愣住了？没人提问我可走了。”林清漫见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就作势要走了。 折教授要走？那可不行，不能这么快就放走这个目测180的严厉帅教授。 “有有有，教授先别走。”学生们都急了，都求他留下。 林清漫看了眼表，快下课了：“行，还有七分钟，赶快问，你们在京飞院四年可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 霎时举手的人就又多了。 “正中间这列横二。” 一个女生站起来有点腼腆的问：“折教授，您有女朋友吗？” “哇哇哇~” 教室内都炸锅了，尤其是女生，都盯着林清漫。 “没有。”女人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教室里的惊呼声就更高了。 这个问题也是每年新生必问的。 “那您有理想型吗？” “我是不婚主义者。” 这个理由林清漫每年都用，对于折翼这个她虚构出来的人，不婚的理由很好用。 教室里又都是哀声一片了。 “没有”还让人听了开心，“不婚主义者”就让人有点小失落了。 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女人扫了一眼在座的女生，一个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没什么优点，不用这么失落。” “您还普通啊……” 在学生眼里，折翼就是年轻有为、要声音有声音、要长相有长相，就是“完美”这两个字的代表。 “下课吧。”林清漫打断了她们的哀嚎。 “折教授再见。” “再见。”有几个人主动和林清漫道别，等教室空了女人才走。 京飞院有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现在是下课时间，知道折翼教授今年又来了，不管是不是大一新生都凑了过来。 高中部的学生居多，在大学部教学楼下围了好多人。 林清漫刚出教学楼，人就涌上来了。 “折教授，请签名！” 每年都是这样，她一来就把她团团围住。 “等你大一了我就给你签。”林清漫言外之意，要是考入大学部不仅能给她签还能来上她的课。 女人轻轻的拨开人群出去了，出京飞院的大门就看见霖月靠着墙等她。 “折大教授下课了。” “嗯。”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 林清漫眼看要上飞机，就把变声器摘了：“收好吧。”放在霖月手里让她收起来。 “还是本体的声音听着熟悉。”霖月拿出一个盒子，把变声器放进去了。 “早上还花痴成那样，现在就不了？”女人长腿一迈上了飞机，稳稳坐在座位上。 “折大教授再帅那也是老大创造出来的，况且您女时候也帅。” 林清漫摘掉假发和发网，乌黑的长发就垂下来了。 折翼脸上清晰的骨骼被林清漫抹掉，冷艳的面容又回来了。 飞行服是黑色的，肩章腰带等是金色的，现在长发的样子比刚才还好看。 飞机起飞了，女人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飞行服不用换了，我拿回去。” “行。”霖月收拾了变成折翼教授的一堆装备，光假发化妆刷什么的，就有整整两箱。 林清漫拿着手机翻看，现在还没出z国地界，所以ip地址还是z国，给她推送的消息也是z国的。 别的消息没什么好意外的，但有一条关于裴风鸣的热度极高。 霖月在收拾东西还没看到，林清漫就告诉她了：“裴风鸣复活了。” “这是从地府出来了？” 不仅出来了，还好好的。 京州裴氏大厦，裴风鸣在情报部坐着。 “老大，消息发出去了。” 为首的词条是“裴风鸣为清理门户故意装死”，紧接着就是“裴风鸣复活”。 前几天的黑白灰照片也换成彩色了。 “哟，这‘裴风鸣复活’谁想的，太适合你了。”情报部哪有人敢这样和裴风鸣说话，一听就是沈少爷来了。 沈馈边看手机边走进情报部，连裴风鸣的正脸都没看一眼，就先吐槽上了。 “这么想笑？明天就把你常去的酒吧都弄倒闭。”男人抬眼盯着他说。 动他的酒吧可不行，他就这一个消遣的地方，要是连酒吧都没了，那一年365天都在裴氏给裴风鸣打工了。 “错了，放过我的酒吧。” 情报部的职员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低头工作。 “诶，都中午了该让你的员工休息了吧？走，我想吃你公司食堂的小炒肉。”沈馈把裴风鸣拉走了，职员才敢放松下来。 情报部的人坐着电梯往食堂走，碰上了其他部门的人。 “诶，裴董什么情况，你们情报部的今天看见他复活一点都不震惊啊？” 情报部的一早猜到会有人问：“假死和复活的新闻都是我们部门发的，当然不震惊。” 合着裴氏上下只有情报部知道真相。 往常的食堂是很嘈杂的，但今天除了拿碗筷餐盘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 有进食堂还在说话的，进来看见裴风鸣就安静了，男人周围的座位也没人敢坐。 沈馈心满意足的吃着小炒肉，不够吃还要夹走裴风鸣盘子里的。 “不够吃去窗口打。”男人今天心情格外不好。 “你的小清漫没回来心情不好？”沈馈太了解他了，只有林清漫能让他心情不好，也只有林清漫能让他开心。 “明知故问。” 裴风鸣盯着餐盘里的慕斯蛋糕，从前林清漫最喜欢吃了。 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第54章 慕斯蛋糕 裴风鸣饭一口没吃，径直走到甜点窗口把所有蛋糕都打包带走了。 “裴董，所有？”厨师盯着面前上千块蛋糕问，问的小心翼翼。 “怎么，不行？”男人抬眼，盯着他问。 常人哪受的了他这么威胁，一个严厉的语气就能吓到别人。 “可以可以。”后厨所有的蛋糕盒一中午都用完了，打包好的慕斯蛋糕全拿在裴昭和沈馈手里。 “你好歹别在外面使唤我啊，你员工都看着呢，我在外面也是被叫沈少爷的。”沈馈拿着蛋糕跟在两手空空的裴风鸣身后。 食堂里员工还很多，都看着沈馈像助理一样拿着裴风鸣的蛋糕。 “你的酒吧还要不要了？”男人不耐烦的问。 沈馈一听急了，他唯一娱乐的地方可不能被拆了，酒吧还是要的，当众被使唤就使唤吧。 “要要要，蛋糕嘛拿就拿。” 沈馈和裴昭身后还有一群黑衣保镖，每个人的双手都提着几袋子慕斯蛋糕。 一群人把袋子整整齐齐的放进后备箱里，头一次拿个蛋糕也这么小心。 裴风鸣坐进后座里：“裴昭，回裴宅。”又看了眼沈馈，“没你事儿了。” “太好了，那我走了。” 裴昭今天开车开的慢，就怕开快了弄倒后备箱的蛋糕。 “稍微快一点。”十分钟了才离开裴氏大厦那条街，男人是没耐心了。 裴昭只能加速，至于蛋糕，再说吧。 裴宅门口，一群黑衣人下车把好几车蛋糕运到裴风鸣卧室。 “都走吧。” “是。” 男人关了卧室门，开始拆包装。 这是蓝莓的、这是草莓的、这是抹茶的……十几种口味每一种都有好几个，男人摆在桌上挨着品尝。 “还是草莓的最好吃，怪不得你只喜欢这一个口味。”裴风鸣吃了个遍，专门挑出草莓味的蛋糕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回来吃草莓味的慕斯蛋糕好吗？”男人吃着，脑子里想着，全是以前林清漫吃蛋糕的样子。 我什么样的慕斯蛋糕都能买到，你回来好不好？ 男人不停的吃，直到这个问题终于问累了，直到所有草莓味的蛋糕都吃完。 同一时间，林清漫到了a市正在镜子前摆弄她的飞行服。 她舍不得换下来，这身最喜欢的衣服只能每年用一个假身份穿一个月。 林清漫从暗柜里拿出一枚胸牌，一样是金色的，写着“特级飞行员林清漫”。 女人摘下胸前写着折翼的胸牌，替换成了这枚。 林清漫这三个字，看着比折翼顺眼多了。 女人缓慢的换下制服整齐的挂在衣架上，正好对着床，睡前醒后都能看到。 制服穿着都有点冷，更别说西装了。 12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女人都懒得扫院子里的积雪，但却有劲头穿着单薄的西装拍戏。 偏偏今天还是夜戏。 女人在衣帽间换衣服，除了波莱尔和当天试镜的另外两人，都没见过她穿西装。 芹晴在外面等她，自从见过林清漫穿裙子后，她觉得她什么风格都驾驭的了。 这样的艺人路最广了，以后接杂志根本不用考虑风格。 女人穿着老钱风西装出来，芹晴的眼睛就从她身上离不开了。 她看着林清漫随意拨弄头发的动作，太随性了：“这一身太适合你了，尤其是金框眼镜，简直是点睛之笔。” 之前波莱尔没决定女一号时，公司里的经纪人和演员都争的头破血流，现在一看林清漫，有什么好争的。 女人自带的有钱人气质吸引了化妆间所有人，别人的化妆师在看她，她的化妆师也在看她。 “可以化妆了。”林清漫见她的化妆师不动，提醒了一下。 “抱歉，马上化。” 女人摘下眼镜随手别在衣领上，撩开碎发把眼睛露出来。 “请向上看。” “请向下。” 林清漫也就化眼线的时候听话，让她看哪就看哪。 今天是在克里缇拍戏的最后一晚，得到消息的学生都从宿舍出来围观。 林清漫从化妆间出来，先看到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听到一串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咔哒咔哒，走到片场中间。 女人白衬衫外搭着深v黑色马甲，灰色的裤腿直直垂下，再往下看就是一双黑色细高跟。 “哇！嗯？这和当初手刃拜伦的大力少女居然是一个人。” 现在的林清漫看起来像雇别人打架的。 围观的人开始叽叽喳喳，今天不只有看的，还有拿本和笔的，专程来向林清漫逐帧学习，同是克里缇的学生当然都想和波莱尔合作。 林清漫揣着裤兜吹着冷风，因为波莱尔喜欢自然风，所以他在等，等今晚的风不大不小吹的刚好。 女人站的随便，在原地无所事事的溜达。 “好，准备开拍。”波莱尔突然发话。 足足等了半小时可算是等到了：“好，第一次第一镜开始。”波莱尔害怕错过这阵风，开始也喊的匆忙。 镜头放大对着林清漫和柯天逸的脸，风吹的正好，还有现场打的光，哪里都挑不出毛病。 “卡！辛苦！一次过了。” 林清漫没有看录像的习惯，每次都是拍完直接去化妆间坐下，在一边等下一场，但今天波莱尔一定要叫她和芹晴来看。 “林同学，一定要来看，刚才的效果非常好。” 女人停下去化妆间的脚步，被芹晴拉着去波莱尔那边。 导演过于兴奋，兴奋的有点语无伦次：“这将是我近一年拍过最好的镜头。” 林清漫看着回放，刚才的风确实吹得好，头发都完美吹开没挡住脸。 “芹大经纪人，你觉得怎么样？”波莱尔问。 “演戏的事儿我可没你们懂，但林清漫可以。” 眼见俩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林清漫悄悄的走了。 女人找了个角落坐下，腿随意蹬在障碍物上，等下一场开拍。 她都没在演了，可围观的人还在动笔记录。 林清漫好奇，打开论坛一看，关于她真是什么都有： 20：30开拍 20：45坐下休息 20：46开始看手机 这是给她写了个起居注啊。 再往下翻，这个帖子的帖主说：“向林同学的作息学习，我们一定能早日和波莱尔合作！ 评论区里的人纷纷收藏，好逐帧膜拜。 “好，下一场，演员准备。”波莱尔又拿着喇叭开始喊。 林清漫收起手机往中间走，现在论坛上肯定又补充了一条： 20：55再次开拍。 第55章 别人来拍戏，她来视察工作 到了半夜林清漫才穿着羽绒服回到别墅。 女人没开灯，暗夜里只有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是波莱尔的群发消息。 “辛苦大家明早七点抵达青云社大厦，先熟悉一下场地，下午开拍。” 青云社？霖月怎么没告诉她。 林清漫发了个收到，转而去问霖月：“波莱尔取景取在青云社怎么没告诉我。” 五分钟过去了都没动静。 半天没回复，估计是睡了，正好明天找机会当面问她。 …… 早上七点，芹晴在别墅门口等她。 林清漫本想打车去，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芹晴打开车门请她上去：“请上。” 女人一步跨进座位，把腿放在脚蹬上：“感觉我的经纪人越来越上心了。” 芹晴看她这副自然的样子，还真是只能当老板，要让她当员工那可比老板还像老板。 “除了对接工作，我当然也要做好后勤工作。” 芹晴递给她剧组的工作牌：“给，戴上才进的去青云社大厦。” 林清漫接过长方形的牌子看了看，写着《飞鸟囚笼》剧组员工。 有意思。 女人有两年没进去过青云社大厦了，现在再去自己的地盘居然是以员工的身份。 “到了。”芹晴打开车门先下了车，有不少人都到了。 林清漫下了车，径直进了大厦的门，一眼就看见波莱尔在和霖月说话。 “感谢能把青云社大厦借给我用，除了这里我再找不到更有商业氛围的地方。” 青云社大厦虽然是出版社但业务广泛，除了书卷气，从里到外还透露着一种有钱的精英感。 “您过奖，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霖月已经看到林清漫了，想找借口从波莱尔这儿离开，“你们随意逛，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当个向导。” 后半句说的声音大，就是说给林清漫听的。 “导演，我需要。”女人迈着大步走到波莱尔和霖月面前，生怕别人抢先把霖月拉走。 “好，去吧。” 得了波莱尔的同意，林清漫和霖月就走远了。 “你什么时候答应的这件事。”女人问。 “给您个惊喜嘛，让您有机会回来看看。” “挺有良心。”林清漫边说边推远她，“离我远点。” 来了自己地盘还得装不熟。 “好嘛。” 林清漫正好走到藏书室，随便翻看了几本，青云社出版过的书大多是经她同意的。 “藏书室扩建吧，今年的出版量比往年多了1459本，明年再多就放不下了。” 社长就是社长，不在社里也什么都知道。 “ok，一会儿就去。” 别人是来参观闲逛的，就林清漫是来视察工作的。 俩人逛了一圈回到了原点，站在波莱面前一句话没说，好像是真不熟一样。 “导演我熟悉好了，先去车上休息了。”林清漫走了。 波莱尔点头同意后，继续跟霖月交谈，和青云社副社长说话的机会可是很宝贵的。 “副社长，据说青云社出版的书籍大多都是社长经手的，如果有一天社长肯出山，一定要帮我求一个见面的机会。” 波莱尔有很多电影都改编自青云社出版的书。 “行，只要她老人家同意。”霖月故意说的很老，好让别人都认为是个年龄大的老爷爷或老奶奶。 老人家？林清漫都听见了，坐进车里就开始“质问”：“老人家？下次去社里是不是还要给我准备拐杖。” 女人抛个话题霖月就往上爬：“那您要这个金拐杖还是银拐杖？”还附带两张拐杖的照片。 林清漫当然要金的，要就要最好的：“当然是金的。” “懂了，您的办公室门口摆一个金拐杖。” 这样倒是把青云社社长是老人家这个身份坐实了。 车门突然打开了，芹晴拿着戏服上了车：“先换衣服吧，别的演员已经快逛完了。” 林清漫一步迈进最后一排，接过衣服开始换。 还是昨天那身黑色西装和金框眼镜，女人换好就下车了。 “我先进去了。”林清漫回头和坐在车里的芹晴说了一声就走了。 女人踩着高跟走进大厦，昨天见过的还没那么惊讶，没见过的，就开始发疯了，比如霖月。 霖月不能大叫，只能强忍着在聊天框里叫：“啊啊啊啊！老大，这也太帅了吧！什么折翼，都不如您本人！” 林清漫的手机接连响了几声，她不看都知道是谁：“那天在飞机上不是对折翼一个劲儿花痴？今儿怎么转性了。” “从没见过您穿这种西装，还有高跟，简直耳目一新。”霖月正专心打字，前台的员工就走到她身边。 “副社长，那是谁啊，也太好看了吧，刚才她走进来一股老板的气质，没见过她的电视剧或电影啊。” “还没出道呢。”霖月边打字边说。 还没火就能演波莱尔电影的女一，就能在青云社取景，不简单。 前台职员惊讶的微微点头：“她一定会火，不火天理难容。” 霖月听见了，转述给林清漫：“看见我旁边这个麻花辫的小姑娘了吗？你员工说你一定会火。” 林清漫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在和霖月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 “涨工资。”女人就这么随便的涨了青云社上上下下的工资。 “谢谢老大。” 波莱尔拿着喇叭过来问霖月：“副社长，我们要开拍了，有兴趣可以来看。” “好，一起去。” 波莱尔和霖月并排往场地内走，林清漫跟在他们身后，她还得装作对这里不熟，装的像第一次来一样。 “林同学，准备一下吧。”波莱尔开始挨着看设备了，摄像、打光、收音都要完美。 正好是和陈若芯的戏，霖月老早就想见见这个人了。 林清漫在办公桌前坐下，陈若芯在桌前站着，还没开拍呢，这谁是上位者简直一目了然。 霖月只是看这个站位就爽，她老大讨厌谁她就讨厌谁，长的也不怎么样嘛，尤其是和林清漫站在一起，听说还是去年克里缇最有潜力的学生。 还没开始拍，陈若芯心里就有了盘算，这青云社副社长的声音明明就和那天试镜时和杜莱说话的人一样。 难不成青云社也和林清漫有关？ 第56章 像这座大厦的主人 陈若芯怀疑的神情并不明显，甚至没有刻意扭头看霖月，可林清漫还是觉得不对劲。 波莱尔还在调试设备，她就拿出手机偷偷发消息。 “陈若芯，小心。” 霖月的手机是静音，不看手机不会知道有新消息，可她基本一直看着林清漫，看见她老大打字的时候就猜到有新消息发给她了。 毕竟林清漫除了她就是杜莱，但现在不是用杜莱的时候。 霖月低头看了一眼，就明白林清漫的意思了。 日防夜防还家贼难防呢，更何况是外人，还离这么近。 陈若芯拿着剧本看词，真看进去还是假看进去了，林清漫不知道。 “好，要开拍了，先说一下，打脸的部分最好是真实的。” 扇巴掌的戏份来了，波莱尔知道她俩是一个学校的又是一起通过的试镜，怕她们感情深厚不敢下手，还特地嘱咐一句。 当然是女一扇女二了。 林清漫这个淡人好不容易来了点兴致，还有点儿期待陈若芯的反应。 “第267场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怎么，你成功了就能把我踢走？”女二双手支着桌子问。 泽塔透过金框眼镜看她，一句话没说，紧盯着她缓缓站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 泽塔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你？不配问我。” 那一巴掌听得是实打实的，波莱尔还以为会打的柔柔弱弱，搞不好还得再来一遍。 这俩人演的真好。 殊不知是真有仇。 霖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戏，从听到波莱尔说有打戏的时候就有兴趣了，她老大这一掌虽说是在戏里打的，但是是实心的，也足够解气。 “卡，过。” “学姐，真不好意思，工作需要，一会儿下戏我一定拿冰块给你敷一敷。”林清漫边揉手腕边说。 这动作是和陈若芯说你脸疼我手也疼。 “不用了学妹，你的手也敷一敷吧。” 陈若芯转身问霖月：“请问洗手间在哪。” “右拐走到尽头。”霖月语气友善还能装一装，要是那天不用装了，她才不这么客气。 陈若芯出门后快步走进洗手间，手一放下来就看见了微红的脸。 她拿起手机默默拨了串号码：“喂？青云社和林清漫也有关系，说不定和社长认识，集团系统修复好了查查吧。” “你最好能将功折罪。”一道男声严厉的威胁她。 “是。” 陈若芯收起手机，盯着镜子看了几分钟，强迫自己收起这副阴暗的脸才出去。 林清漫坐着没动，霖月悄悄的给她拍了好几组照片。 “老大，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像一个老板吗？顶层那间办公室什么时候才能不吃灰。” 是想让林清漫光明正大的回来青云社了。 “总有一天会使唤你好好打扫的。”女人靠着椅背懒散的发着消息。 等陈若芯整理好回来才开始拍下一场，林清漫和她“学姐学妹”的虚假问候了一句才开拍。 今天的拍摄强度也大，一直拍到晚上，拍到林清漫从坐着变成站着。 落地窗外是华灯初上，女人站在窗前的一举一动都像这间大厦的真老板一样。 “好，卡。”波莱尔又开始在摄像机前审视了几遍。 “不知道的还以为清漫真是这家大厦的老板呢。”波莱尔看了好几遍就这一个感觉。 恭喜他押对宝了，这座大厦的主人就在这儿站着，正插着裤兜，靠着窗户，若无其事的站着。 现场一群人里，属林清漫的年龄小，是在场克里缇的学生里最小的一届，但一穿上西装就让人觉得特成熟。 “ok，下戏吧，今天就到这儿。”波莱尔发话了，女人就咔哒咔哒的走了。 林清漫不方便和霖月说话，只能暂时和她擦肩而过。 女人走到大厦门口，一拉开车门，芹晴在里面坐着工作。 “拍完了？今天还不算晚。”芹晴在里面坐着，不用站起来给林清漫让座。 “芹大经纪人，好忙。”女人系好安全带，蹬着脚蹬瘫倒。 “没办法，手头还有一个艺人在对接工作。”林清漫的话芹晴每一句都回应，但工作的手没停下。 “辛苦。” “拍了一天你也辛苦，回去早点睡吧，师傅开车吧。” 商务车缓缓开动，离大厦越来越远。 陈若芯一直悄悄跟着林清漫，想看她和青云社副社长有没有关系，可跟了个空，居然直接就走了。 她扑了个空霖月可没有。 “老大，陈若芯刚一直跟着你。”汇报就是这么迅速。 “知道了。”她老大就简短的回复了三个字。 霖月透过无声的文字感觉到了冷淡。 一定是老大累了，一定是。 在车上换衣服不方便，林清漫就穿着戏服回家了。 西装外面套羽绒服，这个穿搭是有点奇怪。 但实在暖和。 女人刚把包甩在一边，双腿还没坐下，就收到了霖月发来的邮件。 “老大，京飞院说今年的学生太狂热，问您下次课什么时候上。” 今年她的课由于时间不定，大一新生总是去学生处、教务处、导员那里问折翼教授什么时候来。 就连校长信箱都是问折教授什么时候来的。 折大教授每年都受欢迎，今年特殊的受学生拥戴，教务处老师实在顶不住质问的压力，只能来问问。 女人翻了翻拍戏表，最近可都没时间。 “最近戏拍的紧，没时间。” 打完字就没再看手机了。 正好，年轻人就是要锻炼一下耐心。 林清漫卸了妆换回她的宽松睡衣，比起什么女霸总，还是游戏少女更适合她。 游戏的世界频道里，都在讨论“zero”怎么好几天都没出现。 女人才刚打开游戏，频道里的人就像看见黄金一样，急着让她开麦。 “怎么，我这几天没上线难不成你们想我了。”女人开口就是调侃。 “对对对，想你了，你看咱队在排行榜上都掉哪儿去了。” 林清漫打开周榜一看，都出前十了：“叫你们只会捡漏。” “我们的错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跟着队长好好学习。” 暗夜里屏幕的光在林清漫脸上快速变换，一打就打到后半夜了。 第57章 小裴哥哥和小林妹妹 昨天打游戏打的太晚，但林清漫看着还是很精神。 女人一进青云社大厦就脱掉了羽绒服，大厦内暖气充足即使是一楼也不冷。 看来她不在，霖月也没有苛待员工。 林清漫咔哒咔哒的走进化妆间，芹晴正和柯天逸说话。 “比我这个要拍戏的来的还早。”女人当然是在打趣芹晴。 芹晴看她脸色红润，也打趣她：“看来昨晚睡的不错啊，说话底气十足。” 谁能知道林清漫打游戏几乎熬了个通宵。 女人坐下，绑起头发方便让化妆师化妆。 “林同学，请教时常有精气神的秘诀，你的戏份可是最多的。”是柯天逸的声音，在一旁等着开拍。 从开拍到现在，他就没见林清漫泄过气，什么时候都精力十足。 “多运动。” 就三个字，女人就平淡的说了三个字。 柯天逸总觉得她在搪塞自己，但多运动好似说的又没错。 化完妆林清漫又咔哒咔哒的走到片场，她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脑袋趴在门上。 是霖月。 林清漫走进片场，坐在办公桌前悄悄给霖月打字。 “你来的比你上班都勤。” “你们这行对我来说新鲜，这么内部的拍摄流程我没见过，再说了，今天碍眼的陈若芯不在，更要抓住这个干净的环境。” 要陈若芯在，她看她老大都觉得有点膈应。 “行，看吧，我工作了。” 在她打字的间隙，波莱尔已经进来了。 同一场景的戏要一口气拍完，林清漫的戏服一穿就是好几天，直接焊在身上了。 女人在镜头前说台词、做动作，一举一动霖月都看着，一切都顺利。 “啪。” 突然的巴掌声吓了霖月一跳，昨天知道有巴掌戏，今天可不知道。 她探头看了看，柯天逸右脸微红，但没陈若芯严重。 她老大这两天怎么变成“掌公主”了？ 也不知道打的手疼不疼。 霖月继续探着头看，林清漫这身衣服哪都好，人也好，就是看久了觉得有点审美疲劳。 “诶老大，有新戏服了记得给我返图哦，这套老钱风西装虽然好看，就有点审美疲劳了，还有丑。” 霖月正在给林清漫发消息，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拽她的袖子，扭头一看是情报部的人。 “副社长，有个文件您来看看。” “行。” 霖月跟着职员走了。 她刚手一抖打了个“丑”字上去，并且还没发现，就这么发给林清漫了。 霖月还不知情，还在兴冲冲的等林清漫答应她的返图请求。 “好，卡。”她一走，波莱尔就喊了卡。 林清漫中场休息时喜欢打会儿游戏，她刚打开手机就明晃晃的看见了霖月的信息。 说有新戏服了记得给她拍照，这点要求当然没问题，但…… “还是丑？” 她说自己丑？ 林清漫又仔细看一遍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 还真是一个“丑”字。 后三个字是霖月发的？她被夺舍了？ 她不是一向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吗。 林清漫很少有什么不解的事，再难的问题她的脑子都转的过来，连世界一点五流的裴风鸣都没难住过她。 今天霖月可是把她难住了。 这人怎么突然转性开始说她坏话了，这么多年可是一口一个老大叫的林清漫都习惯了。 “好，休息结束，下一场。”波莱尔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林清漫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只能先工作完再说。 楼上情报部，霖月正在职员工作区帮忙安装保护系统。 “行了，下次自己来。”霖月安装完就着急的往片场走，为了近距离偷看林清漫工作，她可是早早就把工作做完了。 电梯里她顺手的拿起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和林清漫的聊天框。 没动静，看来是还在工作。 霖月又看了一眼发出去的消息，不对劲。 十分有二十分不对劲啊！ “还是丑”霖月小声念出了这三个字，完蛋了，她居然说她老大丑！ 电梯门开了，霖月小跑到片场门口，探头一看林清漫还在拍戏。 这是看到消息没有？ 消息已经发出去十分钟了，撤回是不可能了，那就先滑跪吧，反正林清漫迟早会看到。 “老大，你听我狡辩啊，不是骂你丑啊！” “老大，要怪就怪钟然，是他拽我胳膊我才打错字的。” 钟然就是刚才叫走她的情报部员工，她知道林清漫记住了所有员工的名字，一定知道她说的是谁。 “老大，我滑跪了。”后面是一个下跪的表情包。 “好，卡。” 波莱尔底气十足的一声“卡”让霖月抬起了头，她老大拍完了，拿起手机了。 林清漫看到了门外的霖月，一打开手机就是她刷屏一样的消息，占满她整个手机页面。 “老大，我可以买荆条请罪。” 女人后仰完全靠在椅背上，举着手机打字：“负荆请罪就不必了，划伤你的背我还得花钱治。” “那我买有机菜叶子，直接送到别墅。” 自从知道林清漫爱吃菜叶子，霖月就再也没送过别的。 “随你，知道你也不是真说完丑。通知京飞院明天下午上课，但不要告诉学生。” 林清漫的坏心思起来了，既然要检查作业，当然是突击的效果最好。 “好嘞。”霖月接了连指令上楼发邮件去了。 这次可这真是自愿上去的，也没发错消息。 林清漫一拍就是一上午，午饭只能先吃剧组的。 盒饭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还有一块慕斯蛋糕，不过是抹茶的，不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草莓。 抹茶也行，反正她现在只喜欢吃菜叶子。 女人用勺子挖起一块，和草莓的比起来甜味淡很多，但慕斯蛋糕的话，还是从前裴氏大厦食堂里的好吃。 换牙期邱华亭不让她吃太多甜的，就嘱咐裴风鸣要监督她： “小裴，看好你小林妹妹，不能让她吃甜的。” “好的邱阿姨。”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笑着和邱华亭说再见。 裴风鸣低头和林清漫说：“走，带你去吃蛋糕。” “谢谢小裴哥哥！”裴风鸣拉着她往餐厅跑，女孩儿兴奋的跟着他。 邱华亭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拉着林清漫围攻了裴氏大厦食堂。 “小少爷来了，吃什么？”甜品窗口的阿姨低头问他。 裴风鸣看向林清漫想问她吃什么，但女孩儿个子低看不见，踮着脚尖使劲向上。 男孩松开她的手，女孩儿以为她要走瞬间没了安全感：“小裴哥哥，你要去哪儿？” 裴风鸣站在她身后，蹲下用双手把她托举起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后。” 第58章 青梅竹马十五六年 林清漫笑着被他举在空中，亮着眼睛看向甜品台：“阿姨，要草莓味的慕斯蛋糕。” “好，林小姐稍等。” 邱华亭经常带她来裴氏，所以裴氏的员工都认得她。 裴风鸣稳稳的把她放在地上，他在看林清漫，但林清漫眼里只有蛋糕。 “林小姐，给。”食堂阿姨把蛋糕递给她，但被裴风鸣抢先一步。 “我来拿吧。”男孩一手接过蛋糕袋一手牵着她的手，挑了一个餐桌坐下。 林清漫两手撑着两腮等裴风鸣把蛋糕拆放在她面前。 “给，吃吧。”男孩把叉子递给她。 林清漫吃的欢，裴风鸣就把剩下的蛋糕全拆开，整齐的放在她面前。 所有草莓味的慕斯蛋糕都被两人打包带走了，本就不大的双人餐桌被蛋糕塞的满满的。 林清漫吃的正起劲，却突然放下了勺子：“小裴哥哥，牙疼。” “牙疼？” 他只是想让她高兴，只是看她不能吃甜食忍的很辛苦。 完了，没照顾好妹妹，等邱阿姨和他爸开完会还不得扒了他。 尤其是他爸。 等邱华亭开从会议室里出来，所有员工都看着邱董揪着她女儿的领子往医院走。 小姑娘甜品吃多了，牙疼的不行。 “妈妈，不要怪小裴哥哥，是我要吃的。” 这个时候倒没有因为牙疼而哭，反倒是担心裴风鸣受罚。 “你乖乖去看牙医我就不告诉裴叔叔。”邱华亭揪着她的领子丢进车里。 要告诉裴仲柏，裴风鸣指定挨骂。 林清漫盯着慕斯蛋糕半天不动，芹晴看见了有点不解：“怎么了？怎么半天没反应？蛋糕不好吃？” “不是，走神了而已。”女人挖了一口蛋糕塞进嘴里，抹茶的果然一般。 都怪裴风鸣让她牙疼。 午饭过后，林清漫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就继续拍戏了。 至于抹茶慕斯蛋糕，勉勉强强吃完了。 …… 今天是开拍以来强度最大的一天，从早上一直到第二天后半夜，连波莱尔都蔫吧了。 “导演，还拍？”柯天逸壮着胆子问，要不是看导演也累了，他也不敢问。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看摄像机看的也有点累了。”波莱尔也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那我先走了。”林清漫道了别从青云社大厦出去了。 “a市北郊区，备飞机，我去飞机上补觉。”女人给霖月打了通电话。 “没问题。”霖月也在青云大厦没走。 等她下楼波莱尔这群人才还在收拾东西，她就偷偷溜出去了。 按波莱尔的调性，要是看到霖月又要聊半天。 还是偷偷走吧。 林清漫回别墅仔细熨烫了她的飞行服，上次落在身上的粉笔灰都清洗干净了。 从衣摆熨到衣襟，“特级飞行员林清漫”的胸牌还在衣服上别着，女人取下来换成“特级飞行员折翼”，把原来胸牌小心放回盒子里。 林清漫换好衣服，仔细整好衣领，蹬着靴子下楼了。 女人刚出别墅区的门，刚想打车，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她一抬头，是霖月。 “老大，上车。” 林清漫拉开车门跨进去，系好安全带：“挺有眼色。” 现在a市天还没完全亮，霖月出现的刚好。 “当然了，除了裴风鸣，最了解你的就是我。” 裴风鸣和她老大认识十五六年了，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起在京飞院读的，霖月比裴风鸣少了十年。 电视剧和小说桥段里的青梅竹马可都没他俩纯正。 路上没什么人，霖月开的也快，十几分钟就从市中心开到了郊区。 霖月先行一步登上飞机，把折翼教授的假发、化妆工具全都摆好。 “老大，请。” 林清漫坐下，快速戴了假发化完妆，就放倒椅子要睡了：“今天不一定能准点醒，到了叫我。” “ok。” 霖月拿了条毯子给她，林清漫盖好就一动不动了。 课程安排在下午，飞机是中午停下的，林清漫果然还没醒。 “老大，老大？”霖月叫了两声，没动静。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人形闹钟没准时醒。 “折大教授？折大教授。” “听见了，从你叫老大前就醒了。”林清漫毯子盖着脸，要是她不出声，霖月都不知道她醒了。 女人只是不想动。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人形闹钟还是很准时的。” 林清漫能醒，让霖月叫她只是以防万一。 “变声器。”女人一伸手，霖月就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林清漫打开盖子把变声器拿出来，对着镜子戴在不显眼的地方。 “上课去了。” “再见折教授~” 林清漫的声音已经变了，霖月的声音也变了，一听就是尾音加波浪线的语气，对着折翼低沉磁性的声音花痴。 女人是趁着午休的时间进校园的，所以没学生围着她。 她走进一楼阶梯教室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还有20分钟。 来早了。 林清漫还以为要等好一会儿才有学生来，没想到她刚进教室还没一分钟，就有人进来了。 “折教授，您来的还是这么早。”几个男生拿着课本坐在前排。 “你们来的也早。” 这几个人坐下，看了看折翼，看了看自己。 “诶，你们说，同样性别都是男，怎么我们穿制服就没有折教授好看。” “不知道啊，我也一米八啊。” 尽管他们说的小声，林清漫还是听见了。 她漫不经心的抛着粉笔，说：“同学，刚才进来你走平地都踉跄了一下，得多锻炼，有精神穿衣服才好看。” 说的这么小声也被听见了。 “谢、谢谢折教授。” 一个男生结巴的说了谢谢，随后几个人都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没肌肉，确实有点单薄。 来的学生越来越多，林清漫又开始抛粉笔了。 一下、两下、三下。 叮铃。 上课了。 女人抬头看了眼台下，居然没人迟到。 “不错，今天没人迟到。那就要开始检查作业了，左一列横四。” 折教授检查作业一点预兆都没有，前一秒还夸，后一秒直接开始。 “我国常规战机从z12到z35不等，有攻击用的也有防身的，大大小小总共有1387种型号；如果是客机只有56种……” 被抽到的是个女生，几乎一字不差。 “不错，都记住了。” 连着又点了三个人，背的都熟。 “看来下去没偷懒，突击检查也都通过了，那开始上课了。”林清漫拿起粉笔准备写板书了。 台下有学生在说话，声音很小： “诶，你知道吗，听说今天京飞院的优秀毕业生裴风鸣学长也要来。” “真的吗？今天折教授和裴学长居然都在。” 裴风鸣可是京飞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今天居然可以亲眼看到。 第59章 小清漫? 台下的学生说的很小声，但林清漫的听力好的出奇，这些话都听到了。 “裴学长诶，飞机开的好就算了，现在经商也干的好啊。” “我听说裴学长还是个特长情的人，他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青梅，但好像还没追到。” “那个青梅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都是听说的，前几个月裴学长好像发过什么悬赏令，就是为了找他的青梅，但是悬赏令撤下的太快了几乎没人看见是谁。” “真好啊，原来传闻里裴学长痴情是真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咱们说的也是传闻啊。” 她来上课还能吃到自己的瓜。 林清漫边写板书边听她们小声交谈，但没被带跑偏，没把飞机写成裴风鸣。 在她们眼里，裴风鸣有钱又专一，但在林清漫眼里，这男人不专情才奇怪。 她林清漫当然配得上他的喜欢，是他裴风鸣该问凭什么让林清漫喜欢他。 女人顺畅的写完板书，粉笔一抛扔进盒子里，台下交谈的声音也没了。 “好了，开始讲了。” “教授，我能先问个问题吗？”一个男生举手问。 “问。” “折教授，我们什么时候能上实践课。” 来京飞院的学生都有飞天梦，着急想开飞机，上实践课就算不能顺利飞起来，最起码能摸一摸机身。 要是能看到折教授开飞机就好了，那可是顶级视觉盛宴，从折教授这个人到操控飞机的每一个动作，都只有两个字：丝滑。 女人打趣的说：“还不会走就想飞，小心跌下来。” “噗~” 折翼用正经的声音说不正经的话，惹得在座的学生都笑出了声。 “教授，那能不能给个大概时间啊，这样漫无目的的等有点煎熬。” 女人见他们都心急，好心给了个提醒：“给你们个准话吧，如果理论课顺利并且每节课的知识点都能像今天记得这么熟，12月下旬就开实践课。” 看折教授开飞机可是每年京飞院的大热科目，但凡有时间的学生都要围观。 “真的吗？太好了。” 学生又开始叽叽喳喳的高兴起来，什么裴风鸣全都忘了，一聊起折教授开飞机就兴奋了，投入了，忘情了。 林清漫伸起右手，在空中慢慢握成拳：“收，上课。” 女人的手指修长又好看，伸起来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这几位同学，看黑板，别看我的脸也别看我的手。”林清漫拿指节敲了敲黑板。 “好……好的。” 见没人再聊别的，女人就开始讲了。 “战斗机的时速是2000~3500公里每小时，客机是800~1000公里每小时……” 就算有折教授好听的声音加持，听起来也有点枯燥。 但台下的人听的都还挺认真的。 “2000~3500公里每小时……”已经有人在小声背了。 在座的学生里，好多人都称的上是天才了，就上课的十几分钟就记住了。 一节课45分钟，正好今天下午除了折翼教授的课就没了。 叮铃。 林清漫还想继续讲，但她没有拖堂的习惯。 “下课吧。” 学生一溜烟都跑出去了，都着着急急的。 都急着去看裴风鸣。 “折教授再见。” 还有几个好心的学生和她告别。 女人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慢悠悠的出去了。 这有了裴风鸣就忘了折翼了。 林清漫踏出教学楼，就看到人流往会议室走。 京飞院的会议室很大，大学部四个年级的人都放的下。 女人手边没电脑，查消息不方便，只能先拜托霖月：“裴风鸣今天下午几点来京飞院做讲座。” “哈？今天下午这男人要来？老大你很危险啊，我立马查。” 过了一分钟，霖月发来了几个字：“15分钟后，老大，你小心。” 这次要是被裴风鸣抓住，意味着再想逃出来就难了。 毕竟上次林清漫故意选的草台班子保镖，裴风鸣都不用了。 “没事。”林清漫就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霖月着急害怕，她这个当事人倒是一点不急。 林清漫收起手机就站在教学楼里，她躲还不行吗，敌在明她在暗，主动权在她手上。 虽然林清漫都化成霖月也认不出来的样子了，声音差别也大，至于裴风鸣能不能认不出来，她还真不知道。 女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指针，还有五分钟，这五分钟之内裴风鸣肯定出现。 女人靠着墙，抱着手臂，在暗处等着。 校园里几乎没人了，不看的学生在上课，看的学生已经在会议室了。 裴风鸣身后跟着裴昭沈馈，都大步迈进京飞院大门。 裴昭跟在他俩身后都显得腿长、都变帅了。 “诶，往年都是一月学期末才来，今年怎么这么早。”沈馈不解的问。 “来京飞院演讲也是工作，今年想早点结束，好去找她。” 没几个国家了，他干脆都找遍算了。 要找不见就等呗。 又是林清漫，沈馈也是多余问，裴风鸣做什么肯定都是围绕林清漫转的。 “行，你是京州第一痴情。” 在沈馈的印象里，裴风鸣什么都是第一，现在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他敢说全京州没有人比他更长情，没有人比他喜欢一个人的时间更久。 裴风鸣没理他，插着兜继续往前走了。 林清漫看他要绕过教学楼向后走，突然玩心大起： 从他身边经过，会怎么样呢？ 男人就快要拐过教学楼了，女人就插着兜从门口出去。 她连口罩都没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他面前经过。 裴风鸣身旁站着沈馈，另一边是裴昭，林清漫只能隔着个人走过去了。 女人和沈馈擦肩而过，沈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没觉得有人出现在旁边。 林清漫当然不会停下脚步，毫无停顿直接往校外走了。 三人正走的起劲，裴风鸣却突然停下了。 沈馈没刹住，往前多走了几步才停下：“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裴风鸣一向是走的迅速，今天是他着急来京飞院演讲的，现在自己又停下来。 男人突然转身，可身后什么都没有。 刚才明明是过去一个人啊，还那么熟悉…… 裴风鸣的声音微微打颤，说出了一个让沈馈觉得不可思议的名字： “小清漫？” 第60章 感觉像她 裴风鸣看着空无一人的校门口说了林清漫的名字。 “什么？林清漫？怎么可能在这儿。”沈馈看着空旷的校园问。 他又不是没见过林清漫，肤白貌美面容精致，这里他、裴昭、裴风鸣再加上保镖全是大男人，哪有林清漫。 沈馈刚才虽然没注意看，但隐约记得是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但那是个男人啊，感觉好像有180，和他这个185差不多高。 他看着裴风鸣怔愣的表情有了些不好的猜想：裴爷是不是真思念成疾了，是不是真想林清漫想出毛病来了。 “刚才过去的是个男人吧？和林清漫有什么关系。”沈少爷急着问。 裴风鸣眼里只有刚才那个人的身影，沈馈口中的每一个字都黏糊在一起，他只能听见沈馈在说话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男人扔下裴昭、沈馈，迈着大步往校门外走。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这是林清漫逃走这么久以来，裴风鸣能感知到她最近的一次。 男人冲出校门慌张的往两边看。 往左看是稀稀拉拉的行人和绿化带，往右看也是稀稀拉拉的行人和绿化带。 那个熟悉的、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的身影消失了，好像刚才是他的错觉，根本就没有人出现。 沈馈追出来，跟着他一起往两边看，什么都没有啊。 “不会真想林清漫想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看错。”能让裴风鸣心里咯噔一下的人，除了林清漫不会再有第二个。 “那先演讲，完事我调监控去查。”沈馈说要查才稳住裴风鸣。 距离演讲开始就一分钟了，男人才不得不继续往会议室走，但却是两步一回头往门外看。 裴风鸣在原地怔愣的时间太久了，就这几秒，就够林清漫躲进飞机里了。 “老大，刚吓死我了，您就这么从他旁边走过。”霖月心有余悸的问。 霖月就在飞机上看着裴风鸣的一举一动，本来男人就要绕到教学楼背后，能完美的和她老大错开，谁知道下一秒就看见林清漫从他身边走过。 “别怕，只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认出我来，还挺刺激的。”女人慢悠悠的摘着变声器和假发，比起霖月她淡定的很。 刺激是真刺激，吓人也是真吓人。 就裴风鸣追出来的那几秒，霖月都已经在想怎么助她老大再次逃出来了。 “不过他挺灵敏的，居然能感知到那是您。”霖月在飞机上把裴风鸣的反应看了个清楚，那男人居然能有那么大反应。 裴风鸣每天眨个眼、翘个腿就能让手底下的人办事，今天能小跑着到处找人已经是动作多的了。 林清漫正从头到脚认真卸着妆，折翼棱角分明的脸她不太喜欢：“裴风鸣指定要查折翼，把官网上折翼的照片修一修。” 原本的照片就是林清漫随手拍的折翼的正脸照，现在裴风鸣要查，就得修的更不像她。 “好嘞。” 霖月打开电脑，对着折翼的帅脸就是一顿修，没几分钟就完事了。 “老大，现在一点你的影子都没有，但是真的没有原来好看。” 林清漫偏头看了眼电脑，不能说丑，就是一股大众网红脸的感觉。 “行了，就这张。” 别人都是尽量选好看的照片，就她要选不好看的。 飞机早就平稳的起飞了，离京州越来越远，而地上的那位是沈馈硬拉着才走到会议室的。 “还有不到一分钟演讲就开始了，求你先走到会议室。”沈馈看着表快急死了。 男人走的很慢，一步三回头的看门口，害怕那个身影再出现而自己没有看到。 沈馈敢劝但裴昭不敢，只能默默跟在两个男人身后，裴爷说要查监控他就乖乖的把京飞院的监控传给情报部。 裴风鸣看了眼表，还有30秒，才肯迈着大步径直走到会议室里。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学生，每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今天刚见了折翼教授就能看见裴学长，好幸福。” 这是大一说的话。 “今年的真好，见完折教授就能见裴学长，我想当年都是分开见的。” 这是大二大三大四说的话。 裴风鸣出现的毫无征兆，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一个190长腿帅哥就突然从会议室门口进来了。 他一进来台下就安静了。 男人走上台站在演讲桌前，拿起话筒就开始说话，一个人站在中央发出一段好听的声音。 “同学们好，今年的演讲主题围绕‘飞天’开始，我也从京飞院毕业，所以大家对于飞天的梦想我曾经也有过，今天就从我第一次开飞机讲起……” 刚才出现的关于林清漫的插曲丝毫没影响他。 裴风鸣在商界是可怕、是恶魔，但在京飞院他只是个平和的学长。 除了林清漫和京飞院的学生，其他人都怕他。 男人每次演讲都从他自己以前的故事开始说，学生们都能很容易的听进去。 沈馈和裴昭就站在台下看他，享受裴风鸣不多的、毛顺的时候。 演讲大概也是一节课的时间，裴风鸣并没有用课件之类的东西，但学生听得也绘声绘色。 “小昭，你觉得你裴爷现在像什么。”沈馈小声的问裴昭。 “不知道，反正很温和。” “我觉得像老绵羊，台下的学生像小绵羊。” 沈馈盯着台上滔滔不绝一直讲话的男人，有学生没听清想让他再说一遍他都欣然答应。 要是他没听清想让裴风鸣再说一遍，迎接他的只是裴风鸣冷冽的眼神。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男人每年演讲都会预留几分钟让学生提问。 和林清漫一样，喜欢留时间给学生提问。 会议室很大，四个年级的学生坐一起人很多，举手的也多，男人扫视了一圈随便点了一个人。 “裴学长，您是否可以和折翼教授合作讲一节课呢？您和折教授都是京飞院最优秀的人，我们都很期待您二位能合作。” 京飞院的校园论坛上早就有人想看他们俩合作，不仅养眼还会是学术交流盛宴。 一个人问出了上万人的心声，都在起哄问裴风鸣可不可以。 男人听过折翼的大名，但没听过他的课。 对他没坏印象但也没什么好印象。 什么人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第61章 折翼长的没我好看 裴风鸣不好拒绝台下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只能模糊的答应下来：“如果有时间有机会我会和折教授沟通这件事。” 台下的学生就当他答应了，一个个都期待了起来。 演讲结束，男人迈着大步走出京飞院。 才刚出会议室，刚才的顺毛就全都不见了。 他急着查监控，走的快，连带着裴昭和沈馈也得快速地走。 裴昭先一步打开车门，裴风鸣和沈馈就一头扎进车里。 “查。”男人就一个字，沈馈就打开电脑开始调监控。 沈少爷不敢有一点懈怠，?键盘的手比平常不知道快多少倍，哒哒哒的就把监控调出来了。 “爷，请看。” 裴风鸣接过电脑，看着一个比他低多半个脑袋的男人从沈馈身边走过。 “折翼，12月份确实是他上课的时间。”男人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这就是折翼啊。”沈馈没见过他，今天头一次见还是在监控里。 沈馈紧盯着他走过自己身边的那几秒，这和林清漫也没关系啊。 “这和你的小清漫八竿子打不着啊。” 裴风鸣不死心反复看了好几遍，但确实是个男人，最多就是身影有点熟悉而已。 “不会真想她出毛病来了吧？”沈馈问。 臆想症什么的难道要降临在裴爷身上了？ “去查折翼。”裴风鸣无视了他的问题，直接用任务堵住他的嘴。 臆想症，他就是没有沈馈也要硬按在他身上了。 折翼他只在京飞院的官网上见过点模糊的视频，他本人裴风鸣没见过也不清楚。 男人敏锐的觉得折翼和他的小清漫也有关系。 “行，现在就查。”现在裴爷是炸毛，沈馈不敢从他手里抽走电脑 “小昭，再给我一台电脑。”他又拿了一台，好查完直接传输到裴风鸣那里。 “ok，传过去了。” 折翼的信息就出现在裴风鸣眼前，180、京州人、两年前毕业于京州飞行学院，随后留校任职，京州飞行学院特聘教授。 文字信息就这么多，看起来没问题，和林清漫也没关系。 就是这人长的实在不如他，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啊。”沈馈说。 确实没什么问题，裴风鸣暂时也纠不出什么毛病。 “这人再说吧。”男人这是暂时放弃了。 吃瘪吃瘪，找林清漫是一直吃瘪。 “行，您还有什么吩咐，没事请把我放到韫阁，让我下班。” 韫阁，京州最大的酒吧，是沈馈最喜欢的消遣场所。 “走吧走吧。”男人本就因为吃瘪而不耐烦，听见沈馈说话更不耐烦。 “好嘞，小昭前面右拐。” 只要能让沈馈下班，不管裴风鸣嘴有多毒他都接受的了。 把沈馈踹下车，裴风鸣耳根清净了不少。 “爷？有什么指示？”裴昭小心的问，不然他只能像无头苍蝇在大街上开着车乱转。 “去基地。” 裴昭知道他要干嘛了，这是又要开飞机去找林清漫了。 男人烦闷的抱着头盔去停机坪，说话的语气也烦：“塔台塔台，0409，请求起飞。” “塔台收到，可以起飞，祝老大一切顺利。” 虽然塔台说的话都一样，但语气不同，今天就格外小心。 裴风鸣起飞了，出了z国地界，下一秒，霖月就开始汇报了，不过今天是面对面。 “老大，看吧。”霖月直接把手机屏幕伸在她面前。 “知道了，随他。”林清漫窝在椅子上打游戏，霖月的手机屏幕只是随便瞟了一眼。 “真没几个地方了，全球真要跑遍了，他真是锲而不舍。”霖月看着定位说。 “要放弃了才奇怪。”女人放着技能说。 也对，裴风鸣要是放弃了就代表不喜欢她了，但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明天的戏有陈若芯，盯着她。”这个人对林清漫来说比较重要。 “保证不会让她作妖成功。”霖月已经在片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安装了监控，连陈若芯的毛孔都能看见。 到a市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女人一进别墅，就看见鸟在一楼茶几上趴着。 林清漫吃饭一顿有一顿没的，连带她的鸟也是。 啾啾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女人一进家门看见它，才想起来自己忙的连喂饭的时间都没有。 “抱歉，跟着我挨饿了。”林清漫来不及换衣服，先去厨房弄了一碟米放在鸟嘴前。 啾啾吃的很快，看得出来是饿的不行了。 女人上楼换下了飞行服，照常熨好挂在衣架上，等下楼，鸟还在吃。 “不能吃了。”林清漫拿走了米碟。 再吃就撑死了。 啾啾还张着嘴想吃，但女人把米碟收走了。 鸟不知饥饱，但她知道。 女人给霖月打了通电话：“我太忙了，鸟送你那儿，替我养几个月。” 她要是光拍戏就算了，还要讲课，经常从片场直接就走了，根本不回别墅也没法喂米。 “好啊好啊，乐意效劳。”自从上次在林清漫家逗过鸟之后，她就对啾啾念念不忘。 林清漫挂了电话，一手捞起鸟上了楼。 书桌上的电脑发出收到邮件的提示音，很少有人给她发邮件，偶尔有一封还挺稀罕。 女人一看，是找折翼的。 发件人：裴风鸣 收件人：折翼 应学生要求，希望我和您可以合作讲一次课，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意愿。 邮件的ip地址是e国，看来是找林清漫找累了，半路休息时发来的。 林清漫自然不会让自己显露在他面前，她了解裴风鸣，不可一世，不喜欢和别人合作，所以拒绝他他不会生气，反倒会开心， 况且裴风鸣对折翼肯定没什么好感。 看到她精心修丑的照片说不定会先说一句：折翼长得不如他。 林清漫随即就发了邮件： 发件人：折翼 收件人：裴风鸣 裴学长你好，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抱歉。 刚点击发送还没一分钟，林清漫就收到了回复： 发件人：裴风鸣 收件人：折翼 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 女人看着这敷衍的一句话，说是希望可以合作，其实不知道有多嫌弃。 第62章 试探 今天的戏排的不早不晚，没夜戏那么熬人，没早戏那么难以起来，上午十点是个非常舒服的时间。 林清漫昨晚没打游戏，是真真睡了一晚。 “学妹来的早啊。” 女人一进片场就能听见最讨厌的声音。 “学姐，你来的更早。”林清漫随便回了陈若芯一句就坐下打游戏了。 她手里从来不拿剧本，因为记住的东西从不会忘。 芹晴在她之后进来，拿着她的落在车里的金框眼镜。 “给，拍戏的东西都落车里了。” 林清漫一摸领口，确实不在身上别着：“谢了，芹大经纪人就是细心。” 女人有时俏皮的奉承恰到好处，带林清漫这么些天以来，芹晴都习惯了。 “你这张嘴，怪会哄我开心。” “芹姐，您这么细心是您成为金牌经纪人的秘诀吧？”陈若芯听到她们说话，想来芹晴面前混个眼熟。 她还没签经纪公司，想找个像芹晴一样的经纪人。 芹晴和林清漫听出来了，来挖墙脚的。 同样都是奉承，怎么陈若芯嘴里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没那么舒服呢。 “这倒不是，细心是经纪人必备的技能。”芹晴一和陈若芯说话都没那么放松了，和不熟的人交谈总是觉得别扭。 “陈同学，别灰心，这部电影一播出肯定会有经纪公司来签你。”芹晴还好心的安慰了她一句。 “谢谢芹姐。” 林清漫还没出道，甚至没有任何演戏经验，都能有芹晴这样的金牌经纪人，她比林清漫大一届，居然到现在都没能签到经纪公司。 她不服。 “早上好，要开工了。” 波莱尔戴着他的帽子进来了。 霖月还在门口探着头看，从头到尾她都装成一副只是纯好奇、只是简单看客的样子。 女主和女二关系好的戏很少，越演到后面基本都是对峙的戏份。 “泽塔，你真的只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而已？” “不然你觉得我是什么，你对你自己的猜测未免太自信了，有时间修修脑子。” 林清漫和陈若芯的台词说的很清楚，霖月听的也清楚，她甚至觉得，要是哪天她老大和这个女人撕破脸，说的也就是这几句。 这台词，也太符合实际情况了。 你一句我一句都没卡壳，好像是真的在骂对方一样。 “好，卡，今天这场格外顺畅。”波莱尔不用看回放也知道过了。 虽然林清漫平时也不怎么重拍，但只要是和陈若芯掐架的戏就格外顺，陈若芯也是，顺的可怕。 “证明我和学姐有默契啊。”女人先发制人说了话，她要不说，陈若芯又开始“学妹学妹”的了。 林清漫坐下休息，陈若芯看了看霖月，看了看她，暗戳戳的问：“学妹，你和青云社副社长是不是很熟啊？我见她总是来围观我们拍戏，你这么出彩，肯定是来看你的。” 女人听清了她说的话，这是憋不住了，要开始试探她了。 “学姐，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一个在外上学的学生罢了。”林清漫边打游戏边说。 就算林清漫什么都不会，演也是必备技能，现在演的是真真的，一看就是一个无公害的大学生。 陈若芯知道她不认，本想从她的微动作和表情上确认自己的猜测，但谁知林清漫下了戏也还在演。 演的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演的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那或许是我感觉错了。”陈若芯还知道见好就收，本来就目的不纯，再问多了就显得更不纯了。 林清漫用嘴和陈若芯斡旋，用装作打游戏的手和霖月通气。 女人横着屏打字：“看来steal给她施压了，要她一定要尽快从我这里套到东西，可惜，欲速则不达。” “尾巴已经露的不能再露了，steal招这种人当董事助理，不高明。”霖月也在暗戳戳的给林清漫发消息。 霖月半天没收到消息，但明明看到她老大在打字，等了半天，原来是发在三人群里了。 “@霖月@杜莱，你们俩最好给我小心一点，要不是在话剧院让陈若芯听到了霖月的声音，现在不至于这么麻烦。” 只是单纯的文字，就足以感受到林清漫的烦躁。 “对不起老大，我的错。”杜莱滑跪的比霖月快。 “你怎么能比我先认错，要认错也得我先啊！对不起老大！我将封嘴不再说话。”后面跟了一串下跪表情包。 两人就是表忠心都得争一争。 “老大！陈若芯小人不足为惧！”霖月晒出后台监视steal和陈若芯的监控和程序。 说多少句对不起都不如补救方案来的有效。 在这一点上，霖月比杜莱强一点。 “你俩半斤八两。”林清漫并没有被霖月安抚到，略显烦躁的退出了聊天框。 “好，下一场。”波莱尔又举着喇叭开始说话。 女人又要工作了。 “诶，老大，我可不是半斤八两。”杜莱还在和霖月争表忠心第一名。 “行了别说了，老大已经去拍戏了，看不见。”霖月怼了他一句。 杜莱不解，都是隔着屏幕说话，霖月怎么知道老大去拍戏了：“你怎么知道老大去忙了。” “嘿嘿，波莱尔导演把拍摄地选在青云社大厦了。”霖月特自豪，发给他一个骄傲的表情包。 “你的嘴真严，居然不告诉我。” “小杜，严点儿好啊，下次再暴露了老大，咱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听着还挺为林清漫着想的。 其实是在炫耀每天都能看到他们老大。 林清漫简直就是他俩的风向标，他俩的偶像，林清漫指哪儿他俩打哪儿。 哪有不喜欢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 况且杜莱对林清漫那不纯的心思霖月也知道。 “行，你赢了，下一次我一定要赢回来。” 杜莱一句霖月一句，就在群聊里当着林清漫的面争起来了。 争下次谁陪老大的时间最长。 俩人正拌嘴拌的起劲儿，女人突然冒出头来：“争的挺光明正大，也不避着我点。” “老大，这都是我们的肺腑之言，不用避。”杜莱今天比霖月还狗腿。 “随你们便。”面对上千条对她的吹捧，女人就吐了几个字。 这两人，纯闲。 第63章 她是他飞机里唯一一个乘客 自杜莱知道林清漫在青云社大厦拍戏后，和霖月在群里无止无休的争吵了好几天，林清漫嫌烦，把群消息屏蔽了。 已经一周了，还在拌嘴。 就是女人已经坐上去京州的飞机了，霖月也还在她面前疯狂打字，势必要吵过杜莱。 12月下旬了，折翼的理论课也到结尾了。 林清漫今天就是去上最后一节理论课的。 以往女人戴假发的时候霖月都很花痴，一定要盯着折翼的帅脸看，而今天，除了拿出折教授的行头时看了她一眼，其余时间都低着头和杜莱对线。 林清漫边化妆，边看她打字。 手机打字还没声，这要是用键盘打，那哒哒哒的声音能滔滔不绝。 “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再争我也不是你们的。” “那是谁的？”霖月还挺有良心，低着头还能听见她老大说话。 “林清漫的。”女人已经化完妆靠在椅背上了。 对，她林清漫不是谁的，只是她自己的。 霖月终于抬头，看着她的脸说了句话：“对，您说的没错，但我们争的是谁对您更忠心。“ 说完就继续低头打字。 林清漫总有一天会出道，到时候霖月还要和他争“林清漫全球粉丝后援会”的运营权。 女人不知道这场长达一周的争夺意义在哪，只知道他俩挺闲。 随他们便吧，不耽误她的正事就行。 林清漫下了飞机，没和霖月打招呼，就她现在的样子和她道别她也听不见。 现在还不到上课时间，女人以为要在阶梯教室里等一会儿才能看见学生，没想到她一打开门全都整齐坐着。 “怎么，最后一节理论课太兴奋了？”林清漫一步就跨上讲台，往座位上一看，每个人都仰着笑脸。 “折教授！听学长学姐说，每年理论课结束都会赠送我们您当年的笔记。” 有人憋不住，等不及举手示意，在座位上就问了。 “消息很灵通啊，对，我上学时候的笔记，不过是复印本，上千本我可抄不来。” 女人一打响指，就有人把十几个箱子抬进教室。 “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吧。”林清漫把书放在第一排的桌子上，第一排的人又往后递。 笔记是林清漫的手写本复印的，所以拿到手的笔记都是林清漫的字迹。 “哇塞，字这么好看。” 折教授的板书就够好看的了，没想到笔记上的字更好看。 学生都专注的看林清漫的字，全然忘记了今天还要讲课。 上课已经两分钟了，女人不得不把他们从笔记里拉出来：“同学们，今天不检查作业了，下节实践课的时候我会随机问，那现在开始上课。” 上千个人又同时把头抬起来开始看黑板。 林清漫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插着兜，在讲台上边溜达边讲。 比裴学长演讲更放得开。 “飞机的操控面板有油门杆、无线导航台、气象雷达……”面板上那么多的按钮，女人一顺全说完了，除了丝滑就是丝滑。 学生当然记不住，所以今天发了笔记。 “开飞机前确保仪表系统、供氧系统等状态正常……” 要不是折教授声音好听，这课听起来就是遭罪。 今天的内容不多，才过了二三十分钟，理论讲就全完了，但还没下课。 有人举手提问。 “这位同学，请讲。” “折教授，您第一次开飞机是什么时候？” 女人听到这个问题，脑子里先出现的是裴风鸣那张脸，是他带着她接触飞机。 “15岁我第一次坐进飞机里，是别人开我在里面坐着；17岁春天，是我第一次开飞机，一直开到现在。” 她15岁的时候，裴风鸣17岁，他大她两届，比他先开始驾驶飞机，裴风鸣的飞机里她是第一个乘客，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 15岁退学前夕，她开心的坐在飞机里，从飞机下来后就退学了，从此再没笑过。 仔细一算，林清漫开飞机也不过三年。 “还有要问的吗？”女人问。 “有有有，折教授，为什么只带新生啊？” 折翼在京飞院任教以来，只带过新生，这也是她的规矩。 “每年我还要把时间用在别的地方，而且，新生需要一个很好的老师打基础，我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有有有太有了。” 台下的学生都一个劲儿夸。 折教授很自信，但不让人讨厌。 普信男和折翼的区别就是，普信男什么都没有但自信，让人反感；折翼什么都有，有资本自信，让人觉得名副其实。 又有人举手，举得老高，林清漫想看不见都难。 “左五列横五。” 是个女生。 “折教授，可不可以和裴学长一起讲课呀！” 上次裴学长演讲时就有人问，但至今没得到回应，所以又来问折教授了。 林清漫当然懂小女生的心思，两个帅哥同台，那除了养眼还是养眼。 “裴学长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了，但是抱歉，我们的时间凑不到一起。”折翼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抱歉的意味。 “啊~”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呢，别灰心。”折翼也是会画大饼的，能不能成的先安抚好情绪再说。 叮铃。 正好打了下课铃，哗然声也可以停了。 “下节课在后天上午十点，先带你们摸摸飞机，下课吧。” 一说能摸飞机，都又高兴了，学生就是很好安抚。 女人一贯的等学生走了再离开，和学生抢道，她没这个习惯。 林清漫慢悠悠的出了教学门，再慢悠悠的登上飞机，抬眼一看，霖月还在低头打字。 准确的说是低头骂人。 “和开飞机的说起飞。”林清漫看她实在专注，不提醒一声的话，飞机能一直停着不动。 “好的。”霖月短暂的退出群聊界面，知会了驾驶员一声，然后又继续对线。 女人一如既往的等飞机飞稳以后开始卸妆，她抬头盯着镜子，镜子里的人也在盯着自己。 除了镜子里这道炽热的目光，她觉得还有人在盯她，比镜子里的这道还炽热。 她抬头，是霖月：“怎么，吵完了？” 霖月的表情可以说是怔愣，是有一件事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表情： “老大，威尔回来了。” 第64章 找我的麻烦，他不配 威尔在社交媒体上大方宣布e同意让他回到议会厅了，视频点击量已超千万。 这个熟悉又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名字，林清漫以为近几个月不会再听到了。 “飞机上有备用衣服吗。”女人问。 “有，毛衣羽绒服什么都有。” “拿给我。” 林清漫换掉了飞行服，小心的交给霖月。 但拿羽绒服的时候就没这么小心了，薅过来就套在身上。 “老大，要干什么？”最近上课回来都是穿着飞行服直接回家的，今天有点反常。 “去议会厅。” e本人都不知道威尔回来了，这么久没见，先斩后奏的本事倒是见长。 女人一打开手机就是议会长发来的消息，都99+了： “尊敬的e，威尔的事您估计已经知道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尊敬的e，威尔买的水军很多，一瞬间清不干净。” “尊敬的e，议会厅现在正在控制舆论，但害怕他有抹黑议会厅和您的言语。” …… 尊敬的e开头，整齐的发了上百条。 杜莱还没给她打电话，看来议会厅是真忙。 “九点，带威尔去议会厅。”议会厅还在“尊敬的e”，林清漫一句话给打断了。 “尊敬的e，收到。” 霖月翻着威尔的视频和评论，鱼龙混杂说什么的都有：“怎么还有人同情威尔，说当初您把他踢出议会厅是您狠心。” “还有说威尔是在议会厅干了五年的功臣，没功劳也有苦劳。” 简直离谱。 “究竟是什么样，晚上就知道了。”女人在整理她的发型，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正好落地a市就晚上了，天时地利人和，爬暗道更方便。 林清漫和霖月进到议会厅二楼时，威尔已经到了。 西装穿的整整齐齐，发型也一丝不苟。 “咋，要改过自新？以前可没见他这么精致过。”霖月看着威尔说。 这是威尔第二次进入议会厅，比上次齐整多了。 “你信他改过自新还是信我是皇帝。”林清漫看威尔，就只有一个字：装。 霖月一听，立马伸手作揖：“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女人偏头看了一眼，动作还挺标准：“你和杜莱，在吹嘘上最在行。” “那也得看是吹谁的嘘，吹威尔就是呕~”霖月边说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林清漫拿起遥控器在玻璃上投了个“e”。 议会长看到了，就转头和威尔说：“威尔先生，e已经来了，请说吧。” 威尔抬头，看着二楼的暗室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尊敬的e，从前的事是我过于任性，希望您看在我为议会厅工作五年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完还弯腰鞠了一躬。 “他这一步棋，什么意思啊？”霖月看不懂。 林清漫没回答她，而是投屏问了威尔一个问题：给我一个让你回来的理由。 威尔仔细读了问题，笑着说：“我威尔除了当个政客什么也不会，离开您之后我的生活一塌糊涂，希望您再给我个机会。” 和几月前的威尔比，现在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霖月听着威尔说话是真别扭：“哇塞诶，怎么有人明明是在说好话却能听的这么别扭，还真想脱掉恶毒反派的皮变成个好人？” “既然都承认我是皇帝了，那必然不会改过自新。”女人坐下，翘着腿把玩她手中的戒指。 “很明显，steal是故意让他回来的。”林清漫好像已经看透局面了。 “故意？为什么。” “上次拍卖会没把杜莱弄倒，这次让威尔回来就是要让他坐上杜莱上将的位置，甚至更高，比如，议会厅二楼。” 威尔是想把e踢走自己上位。 “他有那么大肚皮吗，吃得下e的位置吗。”霖月愤慨说。 女人看着威尔那张笑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关键是假，一笑起来就一直这个表情。 这技能指定是陈若芯教的。 steal都不确定杜莱和自己的关系有多深，就要把他除掉，这是有多恨自己。 “e就是e，一下就看明白了。”霖月撑着下巴盯着林清漫看。 “明明很容易。” “不容易，要容易，人人都是e了。” 行吧，霖月说啥就是啥吧，林清漫也懒得和她争辩。 “那现在怎么办？”霖月问。 林清漫突然轻笑一声，玩心大起： “将计就计。” 这就是霖月学不来的松弛感，林清漫干正事也像在玩儿，并且玩儿着玩儿着事就干了。 女人拿起遥控器开始投屏：官复原职，上校。 威尔看见了屏幕上的字，立马鞠躬道谢：“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这次的民众满意度绝对不会再低于70％” 林清漫低头给议会长发了消息：“带他走吧。” 议会长得了指令，带走了威尔：“威尔上校，请。” 威尔满面春风的走了，今天也太顺利了，居然只是提了一嘴，e就让他回来了。 看来陈若芯这招先斩后奏很有用，先哄起他要回来议会厅的风起，再来告诉e。 原来e也害怕舆论。 霖月在一旁笑出了声：“老大您猜，威尔现在是不是正在高兴，高兴e害怕舆论压力，高兴自己马上就要成了这议会厅的主人了。” “必然是，我让他好好工作，他不听，steal让他工作，他就说满意度不会低于70％，都是蠢货。”林清漫实在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以为一个先斩后奏的视频就能打垮e。 “走吧，老大，回家，您就等着他登高跌重的那天吧。” 两人从暗道出去，已经快后半夜了。 “明天最后一天在青云社拍，你和杜莱可不用吵了。”林清漫随手翻了翻群聊记录，她一周都没打开她们三人的群聊。 “诶，这一天还是来了，没事，有新造型的返图。” “打的车来了，走了。”林清漫拉开车门一迈就跨进去了。 “老大再见。” 女人坐进车里，就接到了杜莱的电话，看来是忙完了。 “喂老大，威尔的事您肯定知道了，这e什么情况啊，怎么又把人给招回来了，往后估计还有找麻烦的可能，您小心。” “没事，找我的麻烦，他不配。” 林清漫不咔嚓了他就不错了，威尔这人纯嫌命长。 第65章 一个威尔，双方试探 威尔佯装努力，刚官复原职就回到办公室里工作。 “威尔上校，恭喜官复原职。” 一些政客习惯了斡旋，就算里子看不上他，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没什么好恭喜的，是e大人不计小人过，让我回来。” 威尔的办公室门口热闹，杜莱正好要下班，一出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一堆佯装恭喜的人。 “威尔上校，恭喜，我们又是同事了。”杜莱的声音响起，一堆人就回头看他。 “杜莱上将。” “都下班吧，我和威尔上校说几句话。” 剩下的政客都听明白了，上将是嫌他们碍事。 议会厅的人都走光了，空旷的古堡里只有两个人。 “杜莱上将，我又回来了。” “威尔上校，别来无恙，祝您能继续在e手下工作，为k国人民好好服务。” 两人一人一句，阴阳的意味都要冲破议会厅的房顶了。 “接受您的教诲，我又回来了，您和您夫人加在我儿子身上的伤害，都会讨回来的。” 威尔这次回来是一点不装了，直接挑明。 “欢迎您来找麻烦。”杜莱笑着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杜莱听着发笑，真以为他老大就是个大学生？ 跟对老大才能走对路，威尔跟着的那什么steal，一听就不靠谱。 等杜莱走了，威尔才给陈若芯发消息：“我已经成功回来了，下一步就是杜莱和林清漫。” “验证你有没有用的时候到了，你最好别让我和我上头的人失望。” “是。” 杜莱今天下班晚，都要到后半夜了，他实在不明白e为什么要让威尔再回来。 他不知道，e本人知道，林清漫都回了家了，还在和议会厅的人说话。 “威尔今晚什么动向。”女人一早让议会厅监视威尔。 “尊敬的e，威尔上校今晚和其他政客谈笑了几句，杜莱上将下班后，遣走其他人，单独和威尔上校说了五分钟。” “都说了点什么。” “尊敬的e，监控录音已经发给您了。” 林清漫打开一听，原来是撕破脸了。 撕破就撕破吧，把窗户纸捅破也省得费精力斡旋。 “继续监视威尔。” “尊敬的e，收到。” 到现在，林清漫才算真正下班了。 …… 女人睡得晚，但拍戏的时间不会延迟。 今天是早戏，芹晴的商务车一早就来林清漫的别墅门口等着了。 “请。”芹晴拉开车门迎她上去。 “今天的戏安排的比较紧，下午就要去新场地拍，辛苦了。”芹姐拿了个按摩仪给她，让林清漫空闲的时候能放松一下。 “没事。”女人接过按摩仪放在一边，她基本不觉得累，暂时不需要。 今天的演员来的全，从女一男一到小配角都来了。 林清漫刚下车，就看见波莱尔和霖月说话。 “副社长，感谢一个月来您对我们剧组的照顾。” “波莱尔导演不用客气，应该的。” 第一场戏是林清漫的，波莱尔见她来了，才不和霖月说话。 “林同学，第一场戏是你和柯天逸的，先去化妆吧。” 女人朝他点了下头，径直走进了化妆间。 她来的已经算早了，还有比她更早的。 “早，林同学。”柯天逸正在化妆。 “早，柯前辈。”柯天逸比她出道早三年，年龄又比她大，有时林清漫会叫他前辈。 女人坐下，任由化妆师在她的两鬓夹上发夹。 化妆师正在打底，林清漫的头不方便再乱动。 “早啊学妹。”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叫林清漫学妹。 陈若芯见她左边的化妆桌还空着，就坐在她旁边了。 “早，学姐。”林清漫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学妹，听说威尔上校又回去了，早听闻他和杜莱上将不太和睦，你说他们会闹翻吗？” 威尔才刚回去，陈若芯就憋不住了。 “学姐，威尔上校我不太熟，倒是和他儿子交过手，他儿子是不怎么样。” “我猜啊，杜莱上将怕是有落下风的可能。”陈若芯的下马威都下到林清漫面前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杜莱上将守擂成功。”女人的妆已经化到嘴唇了，化完就起身走了。 柯天逸也化完了，走到陈若芯身边说：“你们也对新闻感兴趣？威尔回去这事新鲜的很啊。” “对，我们也感兴趣。” 外人只当她们是在聊新闻。 林清漫乘电梯往片场走，现在有几分钟空档，能打趣杜莱一番：“@杜莱，人董事助理可说了，威尔必赢。” “不可能，他那种人要脑子没脑子，除非是e帮他，我真的搞不懂e为什么要让他回来，e脑子出问题了？” 女人只想打趣他，可没想引诱他骂自己。 “咳咳……杜莱上将，怎么能骂你的上司呢，你可是e亲自提拔起来的，放眼整个议会厅，谁有你的职位高啊。”霖月突然冒出头来，阻止杜莱那张嘴。 “在提拔我这点上我十分感谢e，但这次的决策不大高明。” 在霖月看来，杜莱就是光明正大的骂他俩的老大，他只能乞求杜莱好运，日后不会被林清漫给收拾一顿。 “可能是他脑子真有病吧^_^。”林清漫在群里发了这么一句话。 霖月震惊，都把她老大气的开始自己骂自己了？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有病。”杜莱还在说。 林清漫发的是死亡微笑的表情，但在杜莱眼里，他老大心情还挺好。 霖月真想求杜莱别说了。 她只能先给林清漫发私信：“老大，他脑子不转弯，别管他。” “没事，他认不出来，证明我伪装的好。”女人最会自洽了。 电梯停下了，林清漫跟着化妆师、灯光师什么的走出电梯走在中间，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霖月就在片场外站着，有一眼没一眼的看她老大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平静，但她老大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还是以后押着杜莱来算账比较好。 林清漫和霖月擦肩而过，径直走到片场中间。 还真看不出来一点不好的情绪。 第67章 这是她家 林清漫开始工作了，又演起来了，霖月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你就是这么当总监的？”女主吼了一声。 这是在生气。 “干的不错。” 这是在夸人。 演员的心思，最难看出来了，一上午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看的霖月一愣一愣的。 “卡，结束。” 波莱尔审好了拍摄的内容，开始着手收拾放在青云社的东西。 霖月看林清漫看的专注，不知不觉就拍完在青云社的最后一场戏了。 “啊~这就走了，这么快。”霖月低着头给林清漫发消息。 “我又不是要死了，从你家开车到我家就十分钟。”林清漫一手打着字，一手帮着收拾东西。 “我来吧，你去休息，下午还要拍。”芹晴接过她手上的箱子，拿在自己手里。 “行，谢谢芹姐。” 林清漫坐电梯到了一楼，瘫在商务车里打游戏。 zero一上线，全服的人都吻上来了。 “您老可是又很久没上线了。” “我很老吗？”女人开麦问。 “谁知道呢，你又不爆照，每次开麦还是变过声的，您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哪知道。” “带你们打会儿。”女人说。 “好嘞。” 林清漫翘腿坐着，浑身歪斜，她本来就是坐姿很狂的人，现在车上没人，就更狂了。 再加上她双手快速放着技能，一个怪俩下就能杀死，这气势，看起来不像在打游戏，像是真要找谁去算账。 车门忽然打开，是芹晴上来了。 “收拾完了，这就开车去新片场了，导演在和副社长道别。” “嗯。”林清漫打的专注，只回了个“嗯”。 芹晴已经见她打这个游戏好多次了，有些好奇的问：“这游戏很好玩吗？每次休息的时候都见你打。” “还不错，杀怪能发泄发泄，讨厌谁就把怪当成谁。” 这个绿色的怪叫威尔，红色的叫陈若芯，蓝色的叫拜伦，黑色的是神秘的steal董事。 “那我知道你把怪当成谁了。”芹晴笃定的说。 “聪明。” 当然是那个天天“学妹学妹”的人了。 芹晴往车窗外探头，刚才还在大厦门口和霖月说话的波莱尔，已经坐进车里启程了。 “司机师傅，走吧。”芹晴知会了一声，林清漫的这辆车就启动了。 新的拍摄地是一栋别墅，为了符合女主有钱人的身份，波莱尔特地找了a市最富庶的别墅。 林清漫还在打游戏，等感觉到车停了才下线。 女人准备下车，但刚往外一看，这拍摄地怎么这么熟悉。 “怎么来我家了。”林清漫问。 “不知道啊，咱们的车是跟着导演的车走的，我下车问问。”芹晴拉开车门找波莱尔去了。 林清漫看剧组的人都下车了，只好先下去。 芹晴问明白回来了，波莱尔选的新拍摄地就是这小区里的别墅。 “那真是不用辛苦芹大经纪人每天来接我了。”林清漫打趣她。 “那你每天休息的时间可是长了。” 通勤距离这么短，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消食的时间就到了。 女人以防万一给霖月发了条消息：“最近别来我家，波莱尔的新拍摄地在别墅区。” “ok，他还真有渠道有手段，选的地方都是k国最贵最好的。” 这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居然能说动户主把房子借给他。 波莱尔带着一众人往里走，刚准备和门口的保安交谈，就听见他们说了一声“林小姐”。 林小姐？他剧组里姓林的可就一个人。 “开门吧。”女人说开门，门口的人就开门。 “欢迎林小姐回家。”保安很客气。 自从上次林清漫用拳头收拾了一个冒犯她的保安，门口的人就都记住她来，往后都恭恭敬敬的。 波莱尔看了她一眼问：“这原来是你家啊。” “对，都是家里人托举的。”林清漫说的很客气，她要不自己说是家里人买的，她一个学生住这么豪的别墅，指不定被揣测成什么样。 波莱尔听明白了，就继续往里走了。 为避免打扰别的户主休息，他特地选了最角落的一栋，省得还没开拍就被其他户主举报。 “林同学，先去服化组那里换衣服吧。”波莱尔说。 林清漫点了点头走了。 拍摄地在家，那当然是和男主戏份最多了，能少见陈若芯，是好事。 女人换好睡衣进入片场，虽然这里不是真正的家，但穿睡衣比穿西装舒服。 柯天逸也穿着睡衣进来等波莱尔开拍。 这装束，还在家，要拍什么戏一目了然，虽然是亲密戏，但林清漫申请了借位。 “那个，林同学不用紧张，第一次拍这种戏的演员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自在……” “我不紧张。”林清漫打断他的话，“柯前辈紧张了？” 这种戏就是两张嘴皮子碰一下，等嘴皮子掉了又是初吻，况且他们还借位，紧张什么。 女人打量了一下柯天逸，手指捏紧了衣摆，是他紧张了。 “柯前辈，放松，这是你的工作。” 林清漫平日里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狂劲儿，虽然知道是在拍戏，但柯天逸真怕林清漫一会儿找他算账。 “柯前辈是在害怕吗？不用害怕，借位而已，我不会找你算账。”女人好像会读心术似的。 “好……” 等演员状态都对了，波莱尔才开拍。 虽然柯天逸有点紧张，但动作不僵硬，拍出来的画面还不错。 波莱尔找了好几个角度，好几个机位，确保看不出是借位。 每个机位都拍了好几分钟才结束。 “好，卡，一次过。” 柯天逸立马远离林清漫，就像女人要吃了他一样。 女人也不管他，起身出了片场，碰巧听见波莱尔和制片说话： “我计划上映的时候直接全球同步，我有预感，这一部会大爆。” 要全球上映的话，可不太妙。 林清漫揣着手机从片场出去，在院子里给霖月打电话。 “计划有变。” “有什么紧急情况能让老大直接打电话来？”霖月问。 “波莱尔说要全球上映，等上映了必然躲不过裴风鸣，那道程序，在上映前破了。” 原本要只在k国上映，她还能让情报部控制住，不会让裴风鸣看到，但要是全球，可就防不住了。 程序虽然是从京州得到的，但她隐约觉得里面的秘密都指向k国，逃婚出来，就是为了程序里的东西，可不能在大事未完之前，让裴风鸣又抓她回去。 霖月急了，这可不是普通任务那么简单：“时间这么紧，能行吗？” “我说能就能，情报部停止接取业务，都去解程序。”林清漫倒还是不慌，毕竟她说能的事还从来没失手过。 霖月听了也安心了点，她老大说能那就能。 “那程序破开之后呢。”她问。 林清漫气定神闲，字字坚定的说： “回京州。” 第68章 裴风鸣的生日 要回京州，霖月的语气突然就底气十足：“我想起来裴风鸣这小人就来气，您等着，我将没日没夜的破解程序，早日回去讨伐小人！” 说完就挂了。 她和裴风鸣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林清漫也不管，要讨伐就讨伐讨伐吧。 不止霖月，她也想讨伐。 女人打完电话就回片场了，柯天逸在场内的沙发上，她一靠近，他的身体就绷直了。 “前辈，您拍了这么多年戏，和其他女演员拍亲密戏也这样？”林清漫问。 “不是。”他回答。 林清漫气场太强，拍别的戏还好，这种戏，柯天逸一靠近她就打颤。 让林清漫柔和是不可能的，要是害怕，那就害怕吧，不影响正事就行。 “好，演员准备。”喇叭里又传出波莱尔的声音。 好在亲密戏就那一场，柯天逸能放松点了。 剩下的就是做饭、打扫房间的一些镜头，林清漫轻松了，只需要坐在沙发上说词就行，按剧本，这些活都是男主做。 于是女人就舒坦坐着，带着情绪把词说完就行。 “卡，今天就到这儿。” 下班了，林清漫换下睡衣就走了。 现在通勤时间少，林清漫更是拍完戏直接回家，一头扎进地下室里。 女人坐在电脑前，手机支在面前，和霖月打视频，方便有问题及时沟通。 “情报部的设备都升级了？”林清漫问。 “放心，绝不会在设备上拖后腿。” “不让情报部接业务他们没起疑吧。” “我说破开程序工资十倍，谁还会问不接的原因。” “行，情报部上百人的十倍工资从你卡里给。”林清漫可是狠狠?了霖月一笔。 “啊，诶，也行吧，毕竟话是我说的，那作为青云社的老大，能不能分担一半呀？知道这些钱对您来说只是洒洒水啦~”霖月撒着娇求情。 “再不好好说话，就免谈。” 和霖月的声音比起来，林清漫的冷多了。 “好的，我闭嘴。” “干正事。”女人扔下三个字。 “好嘞。” 渐渐的只有哒哒哒的键盘声了，还有屏幕上一直弹出“no”，让林清漫有些烦躁的叹气声。 “老大？要不休息一下？”霖月看她实在烦躁。 林清漫一言不发，从地下室出去了，过了几分钟，拿着杯咖啡回来。 “老大，您这是准备鏖战一晚啊。” “嗯，让我睡，我也睡不安心。”女人说着，灌下一大口咖啡。 看颜色，是最苦的那种。 林清漫不休息，霖月就更不休息了，她也离开去搞了杯咖啡，放了牛奶和方糖。 “老大，我喝不来你那杯，一看就苦的要命。” “还好，清醒。”女人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面不改色。 她从前喜欢甜的，现在喜欢苦的，口味跨度够大。 “我继续了。”林清漫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继续?键盘了。 “ok，我也开始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两双眼睛都紧盯着屏幕。 突然，霖月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她。 “喂，什么事。”霖月开着免提说。 来电是情报部的。 “副社长，您让我们破的那个程序有了一点点进展，no是成了yes了，但和洋葱似的，再往下还是no，又解不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和林清漫两人一个世界二流一个世界一流都没进展，情报部的人居然先有了，她老大选人的眼光还真毒啊。 “把密码发给我。话说，你们怎么破开那层的？”霖月好奇。 “这是情报部上百人一块儿破的，程序页面左下角有一个特隐蔽的、能输密码的地方，我们找了好久才看见，密码我们不知道，是硬黑出来的。” “行，加工资。” “好嘞。” 霖月挂了电话，急着找那个特隐蔽的、能输密码的地方，果真就在左下角。 “老大，咱俩居然没找见。”霖月不可思议的说。 刚才的话林清漫都听见了，现在随便点了几下键盘，那个输密码的地方就出来了。 “是我太心急了，什么也没看见。” “里面的东西对您那么重要，心急也在所难免嘛。”霖月宽慰她。 “那你怎么也没找见。”林清漫盯着手机屏问她。 霖月突然口吃，到处找借口：“那个……这个……我关心您嘛，关心则乱。” 挺会给自己开脱。 “老大，密码发来了。” 林清漫一看，是0917。 “这是裴风鸣生日。”女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霖月震惊，又和裴风鸣有关：“那个小人的生日？” “我猜，越往后，输密码的地方越隐蔽，说不定每一层都是一个人的生日。”林清漫输入了0917，开始解下一层。 “哇塞，您的大脑真好使。” “少拍马屁，我挂了。” 既然有了思路，就得专心点了，霖月，话太密。 林清漫盯着电脑，一直?，敲到电脑发烫，敲到芹晴打电话。 手机响了，女人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去接电话：“芹姐。” “不舒服吗？怎么还没来？” 林清漫一看表，第二天上午八点了，和军训攀岩赛时一样，因为程序迟到了。 “马上来。”女人挂断电话，关掉电脑，从地下室出去了，索性拍摄地不远。 林清漫迈着大步走到片场，果然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抱歉，来迟了。” “没事，偶尔一次没什么。”波莱尔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 女人今天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引得陈若芯问她：“学妹，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清漫看着她那张嘴，这张嘴，每天想方设法的想从她这里套到点东西。 “学姐多虑了，最近有点累了而已。” “没事就好。”陈若芯这张笑脸，就和自己是发自内心关心林清漫一样，装的别人都信了，信她们关系好。 “不愧是一个学校的关系就是好。”波莱尔说。 林清漫一句话没说，径直走进片场，今天的戏还偏就是她和陈若芯的。 “学姐，准备吧。”林清漫是让少说废话。 陈若芯点了下头走进片场，坐在女人身边 她还在笑。 林清漫今天状态不好，她高兴着呢。 第69章 实践课 按剧本，女主和女二只有刚开始的时候关系好，后来反目成仇了，正好关系好的戏也拍完了，林清漫一和陈若芯拍戏那是如鱼得水。 “来我家就为了吵架？如果还想要你在公司的股份，安分点。” 林清漫的声音好听，说放狠话的台词也好听。 “泽塔，你忘恩负义。” 一来一往，“吵”了半天，是场吵架戏。 “卡。” 一拍完两人泄气似的，互相谁也不搭理。 林清漫则坐在一旁给霖月发消息：“我下戏直接去z国，备飞机吧。” “好的老大。” 今天就拍半天，还偏偏都是和陈若芯的戏，林清漫拍完就撤了，和陈若芯在一个屋檐下，她是不想多待。 女人打车到郊区，飞机已经停好了。 “欢迎折教授登机。”霖月站在飞机旁，伸起胳膊请林清漫上飞机。 “今天有点过于殷勤了。” “谁让您昨天挂掉了视频，一准是嫌我话多了，今天当然要来巴结巴结，免的哪天更嫌弃我。”霖月的语气听着可不像巴结，有一丝嗔怪的意味。 “你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怪我挂掉了电话。” “我可不敢，绝没有半点忤逆之心……” 林清漫已经开始戴假发了，霖月还在巴拉巴拉的说，女人也不管她，当背景音得了。 霖月自顾自说了半天，见林清漫没搭理她，又问：“老大，你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 “林清漫会听，折翼不会。”就霖月说的这一会儿，别说化妆了，林清漫变声器都戴好了，现在是折翼。 “好好好，等您下了课回来我继续说，折大教授去上课吧。” 林清漫下了飞机，一路走到京飞院的停机坪。 她倒是不担心学生会迟到，上实践课学生比她积极。 停机坪在教学楼后，面积很大，现在密密麻麻的站了大一新生。 女人刚进停机坪，学生就兴奋的叫她：“折教授！” 林清漫揣着兜一步步走到学生中间，才刚停下，就围了一圈把她围住了。 “都把我包围起来了怎么讲课？” “折教授，我们兴奋呐！” 远处的学生看不见，在后排费劲的踮脚。 林清漫注意到了，主动从人群里出去：“排成两排我边走边说注意事项。” 学生都听她的话，说两排就两排。 女人从队伍中间走过，保证每个学生都能看到、听到。 “起飞前先检查仪表系统、供氧系统等状态正常……” “确保自己飞机面板的操作流程烂熟于心，开飞机不着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林清漫边走边说，确保每个人都听见了才作罢。 “要说的注意事项就这么多，现在先看我开。” “哇啊！”女生们都尖叫起来，男生也是，人群中的声音是尖细夹杂着浑厚。 林清漫选了架直升机，打开舱门一步跨上去，戴好耳麦开始检查设备。 女人完全靠着椅背，双手抬起握着方向盘。 “塔台塔台，，申请起飞。” 每架飞机的编号都不同，但林清漫每架都记得。 在等塔台回复的几秒钟内，修长的手指还随意的点着方向盘。 “塔台收到，可以起飞。” 现在的天空万里无云，是学生能看清机身的好天气。 女人感受着飞机一点点飞起来从滑行到腾空，再飞稳，为了让学生看清楚，飞的不算太高。 学生看不到林清漫的表情，女人握着方向盘在空中随意滑行，嘴角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现在开飞机的样子比做任何事都要如鱼得水。 林清漫在京飞院上空飞了一圈，又停回了原处。 等飞机停稳，女人摘下耳麦，打开舱门，一步跨下来，踏着靴子踩地的声音走到学生中间。 “怎么样。”林清漫问。 “折教授，读飞行学院不开您开飞机简直就是白读！” “那既然看了就得学会。”女人指着面前的一排飞机说，“该你们了。” 林清漫朝飞机停放的地方走，学生就跟着她。 “你们今天第一次实践，暂时用的是好操作的固定翼飞机，等你们熟练了就能开直升机。”女人解释到。 “那以后能开你您坐过那架飞机吗？”有人问。 这个心思，太明显了，想开偶像开过的。 林清漫倚靠着飞机说：“当然，只要你有实力，那架飞机就停在那儿等你们。” 学生听了她的话都一窝蜂的奔向飞机。 “分组，一组一组来。”都是初生的牛犊，林清漫要不拉着点，这架势连飞机都能吃了。 女人抱着双臂，看他们一个个挨着上天。 “折教授。”这声音老道，不是学生。 林清漫一回头，是京飞院的任课教授刘铮。 “刘教授。”女人礼貌的打了招呼。 “我听说折教授一年一度的实践课又开始了，来看看。” 折翼带完课走后，接手的就是刘铮，他每年都要提前来看看学生的情况。 “刘教授，请。”林清漫跟着刘铮走到学生中间。 没飞上天的，刘铮看学生的准备工作；飞上天的看开的稳不稳。 “理论都很熟嘛。”刘铮看他们操作的都无误。 “刘教授，折教授上课讲的很细，就怕我们实践的时候出问题。” 凡是有对他人夸折翼的机会，学生们都不会放过。 “谢谢你给我打下好基础啊。”刘铮笑着说。 “应该的。” 女人抬头看了眼天，夕阳都出来了，一抬腕表，要下课了。 学生们还研究的起劲，林清漫就悄悄走了。 女人离开了停机坪，跨进回k国的飞机。 “电脑拿来。”林清漫一把扯下假发和发网，伸手就要电脑。 霖月打开程序放在林清漫面前：“您真是青云社上下的典范，要是我下课回来，会选择先看两集电视剧。” “火烧眉毛了，想和裴风鸣小人对线，就快破程序。” 霖月立马从包里拿出另一台电脑，面带怒火的开始?键盘。 裴风鸣就是她的导火索，是她工作的动力，她要站在她老大身边指着裴风鸣说：“老大你看他。” 有靠山的感觉就是好。 林清漫顶着折翼的脸开始破程序，自从有了思路，女人的干劲都比以前足了。 密密麻麻的字符数字从两人眼前飘过。 飞机里很安静，林清漫突然说：“破开了。” 第70章 裴宅后花园的海棠树 “你是天才啊老大，一点就都通了。”霖月还在犯愁，女人已经有结果了。 林清漫眼前是四方的密码框，霖月凑过来坐在她身边。 “那密码是什么呢？”霖月问。 “谁的生日吧。”女人抱着双臂说。 上次是裴风鸣，这次会是谁。 林清漫输入了自己的生日：0409。 一个鲜艳的红叉弹出屏幕。 不是她的生日。 “不对？那是谁的。”霖月是一头雾水。 第一个是裴风鸣，那往后应该都是林清漫认识的人。 女人想了想，又输入了邱华亭的生日：1027 弹出来的是个绿色对勾。 “老大，你脑子也太好使了。”霖月就看着这一层程序被解开。 “下一层输密码的位置更难找，估计又得熬几个大夜。” 霖月突然朝她眨眼：“那我掉的头发老大可要补回来。” “看情况，反正我不掉。”林清漫说着还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用这么凡尔赛吧。”霖月照了照镜子，看着比林清漫少三分之一的头发说。 女人叩下电脑，开始自顾自卸妆。 “折翼的脸还有两节课你就看不见了，且看且珍惜。”林清漫今天卸的慢，为了让霖月再多看两眼。 今年的课还有两节就上完了。 “那我得再好好看看。”霖月坐到她对面，双手撑着脑袋。 卸妆水铺满林清漫的一整个脸，素颜的面孔显现出来，就算女人的脸本身美艳，但在浓妆的对比下也显得清丽了。 “我的折教授没了。”霖月叹了口气。 “一会儿是和谁的戏。”林清漫问。 霖月翻了翻拍戏表，她老大的名字旁边写着陈若芯。 “那个‘学妹姐’。” 因为陈若芯总是学妹学妹的叫她老大，她就起了这么个外号。 “知道了。” 到了a市又是晚上，林清漫一进别墅区，就能看到角落里灯火通明，还没走进片场就能听见波莱尔的声音。 “陈同学，这场再来一遍，刚才的台词说的有点模糊了。” 趁她ng，林清漫去了化妆间。 “林小姐来了，眼看就要到你的戏了，也不见来。”化妆师拉着她坐下，开始打底。 女人才刚卸了妆，就又化上了。 林清漫靠着椅背，安然坐下：“不用担心，不会迟的。” 化完妆女人踩着拖鞋走进片场，陈若芯正好拍完，她正好上场。 《飞鸟囚笼》已经快到尾声了，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表情。 “预计还有半个月就要杀青了，拍一场少一场，今晚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波莱尔突然感性起来。 “我保准下次还和您合作，也保准这部片子能火。”林清漫合时宜的安慰了一句。 “借你吉言，我也想和你合作。” 林清漫没再说话，安静的等开拍，只要她说行的事那就行，就算不行，也能想办法行。 “导演，开始吧，今晚就一场，拍完好休息。” 12月底a市已经冷的不行了，波莱尔感慨了半天没有要开拍的意思，林清漫等不及，只能开口提醒一下。 女人在拍了几个月以后完全有了“班味”，说词、做动作、必要的时候流眼泪、情绪爆发，已经很熟稔了。 镜头对准她和陈若芯，两张脸你一句我一句说到这场戏结束。 女人下了戏，走到波莱尔面前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导演，您有预计的上映时间吗？这毕竟是我的出道作品，挺期待的。”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林清漫问，波莱尔也就告诉她了：“如果没意外，2月3号，立春当天。” 立春啊，好日子。 “导演明天见。”林清漫得了消息就回家了。 女人手指一点拨通了霖月的电话：“时间不多了，2月3号电影上映。” “2月3，我还以为在三月呢，就一个月多点了。”霖月本来在追剧，听到2月3之后，立马就坐到电脑前了。 “辛苦，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现在拉着上百号人一起熬大夜。”女人把手机支在一边，开始利落的?键盘。 “青云社上千号人可是靠你吃饭呢，没您我们就没工作，您的事就是社里的事。” “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情报部的十倍工资我分担一半。”林清漫大发慈悲，给霖月省了一大笔钱。 熬大夜还能听见好消息，这夜熬的值。 “谢谢老大，老大真好。” “挂了。” 林清漫去冲了杯咖啡，长腿搭着桌边开始鏖战。 女人坐在电脑前，突然觉得最近缺了点什么。 好像少了点骚扰。 少了点拍戏上课之外的东西。 裴风鸣这厮，最近是不是太安生了点。 霖月至少一周半没和她说过裴风鸣又起飞了。 难不成放弃了？要是放弃她就不用这么紧张的破程序了。 女人退出程序，调出了裴宅的监控。 裴风鸣又在后花园坐着，拿着个电脑不知道在干嘛。 “裴爷，这程序卡了这么多年，今天怎么想起来捣鼓它了。”沈馈坐在一旁喝茶，看裴风鸣犯难。 “这里面的东西对她那么重要，我全当替她分忧了。”电脑放在凉亭的石桌上，男人也一筹莫展的敲着键盘。 “行吧，我就不动这个脑了，你破不开我就更不行了，话说没想着找一找青云社？”沈馈问。 “且不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看，青云社前几天已经不接取业务了。” “真搞不懂青云社，做事总是没规律。”沈馈见他眉头紧锁，突然就想打趣他一下放松放松，“怎么不见裴爷开飞机去别的地方了？” 裴风鸣发给他一张地图，每一个国家都被打上了鲜红的叉：“找遍了。” 沈馈看着地图上显眼的红叉，有的密集，有的疏松：“我真没有您这种毅力。” “单身不会懂的。” 沈馈听着这话怎么那么耳熟：“这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婚礼那天早上好像就是这句话。” “嗯。” 男人盯着院子里的海棠树开始发呆，准确的说是想林清漫。 裴风鸣一旦变成发呆的样子，沈馈就知道他在思念某个人，这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因为想的太专注，别的事都进不去他的大脑。 裴宅后花园本来只有一个凉亭，在裴风鸣六岁的时候一定要种满海棠树，就因为林清漫说，她喜欢。 第71章 只是因为她说她喜欢 幼儿园要春游，林清漫和裴风鸣当然都去，出发前，裴仲柏还特地嘱咐裴风鸣要照顾好妹妹。 “小裴哥哥，折一枝。”林清漫正上小班，小小一个，不低头都看不见。 裴风鸣大班，个子也不高，小林妹妹的需求让他犯难了。 男孩正愁，抬头看着海棠树想办法。 “诶！小林妹妹，张开手。”裴风鸣把她的手心朝上，双手完全张开。 海棠树开的正盛，男孩使力晃了晃树干，就有几朵飘下来了。 偏偏还飘到林清漫手里。 “小裴哥哥好厉害。” 女孩不知道什么是厉害，只知道能完成她心愿的人就是厉害。 裴风鸣拍了拍手上的灰，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了。 要不是她手里有花，就牵着她的手走了。 “小裴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为什么喜欢？”裴风鸣问。 “它开了，就代表我最喜欢的季节来了，垂丝海棠朝下，我不喜欢垂头丧气的样子，所以也必须是西府海棠。” 立春早，但气温并不高，只有海棠花开了，才代表温暖的季节来了。 林清漫无意间说的话，让裴风鸣一直记得，记到春游结束。 裴风鸣从幼儿园回来，嚷嚷着要种一院子西府海棠，裴仲柏能答应他，但总要问问原因。 “小裴，我记得你不喜欢花花草草。” “小林妹妹喜欢，小林妹妹也经常来咱们家，所以要种海棠。” 裴风鸣回答的认真，比做任何事都认真。 “好，答应你。”裴仲柏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就高兴的去找林清漫玩儿了。 “裴叔。”裴叔是裴宅的管家。 “按少爷的要求去办，后花园全种海棠，必须是西府的。”裴仲柏分毫不差交代了裴风鸣的要求。 “是，马上去办，我看咱们少爷是情种。” 林清漫一句喜欢，裴宅全种上了西府海棠；就一句喜欢，裴风鸣记了十几年，记到他成了裴家家主。 沈馈不知何时摸走了裴风鸣的手机，趁男人发呆的时候人脸识别解开了密码。 要顺走他的一点点钱。 三百万对他来说真是一点点。 裴风鸣回过神来，正好抓包了沈馈：“我给沈氏投资的还不够多？” “谁让你想林清漫的时候最脆弱，你回过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沈馈认命的把手机放在石桌上，轻轻一推，就推到了裴风鸣手边。 “交给你件事，办好了三百万就给你。” “裴爷请说。”能拿钱，沈馈可太愿意干了。 “去查steal的老巢，程序和steal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知道。”沈馈问。 “直觉。” 沈馈问了也是白问，他的脑子构造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我走了，三百万别忘了。” 沈少爷走了，独留裴风鸣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对着面前的程序一筹莫展。 林清漫看的一清二楚，她解程序，裴风鸣也解，未免有些太巧了。 裴风鸣全球都跑遍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她，林清漫是安心了。 女人退出裴宅监控，打开程序继续熬大夜。 今天她定了闹钟，不会耽误去京飞院上课。 …… 林清漫的电脑屏幕很大，起初只是敲着键盘，费力寻找着输密码的地方，后来几乎忘我了，眼睛里只有白底黑字的屏幕，有种要把她吸进电脑里的感觉。 叮铃。 闹钟响时，女人飘忽的思绪才落地，才从程序回到她的大脑。 甚至有点烦躁。 林清漫放下搭在桌上的腿，关掉电脑往郊区走了。 女人垂在腰间的发丝乱晃，戴着墨镜，插着兜，踩着飞行靴，在a市冬天的风中出现在霖月面前。 “老大你今天好像格外帅。”霖月靠在机身上说。 “一般吧。”林清漫摘掉墨镜，别在领口处。 霖月微微弯腰，双臂朝飞机门抬起：“倒数第二次见折教授了，请上飞机。” 林清漫跨进飞机，坐下开始化妆。 “不是一直想看我开飞机吗，看在最近破解程序这么努力的份上，最后一次上课我开飞机带你。” 最后一次课，不就是三天后吗，12月31日。 “真的吗！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折教授开飞机！”霖月拿化妆刷都拿的殷勤了，还是双手奉上的。 “骗你干嘛，我很闲？” “不闲不闲。” 能坐特级飞行员折翼，啊不，是特级飞行员林清漫开的飞机，霖月做梦都要笑醒。 她听过她老大以前在京飞院读书的丰功伟绩，刚学开飞机就能和一级飞行员比肩，当时林清漫的名字在京飞院风靡一时，大学部的人都比不过一个高中部的初学者。 人人都说她是飞行界的天才，谁知最后就退学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 林清漫打好最后一点阴影，就到京州了。 “走了。” 女人下飞机，戴上墨镜往停机坪走。 停机坪上学生都在讨论上节课折翼开飞机的样子，说折教授有多厉害，折教授有多帅，说着说着，就把折教授说来了。 林清漫走到学生堆里，从他们嘴里到了他们眼前。 “上课了，今天我看你们开。”女人靠在机身上说。 “折教授，我们刚才还在说您上节课开飞机的样子，太丝滑了，今天能不能看你您再开一次？” 说话的是个男生，自从看折翼开过飞机后就念念不忘。 想看她开飞机，林清漫心生一计：“这样吧，今天开的最好的，最后一次课可以让ta坐我的副驾驶位。” “真的吗？”有学生不确定，专门问一问。 “真的，我什么时候诓过你们。” 这是什么绝世福利！能和折教授坐一辆飞机，还是折教授开自己在一边坐着，还能近距离观看折教授的操作过程。 这个机会，飞行人求之不得。 “来吧，飞吧。”林清漫后背离开飞机，抱着双臂走到一旁，把一排飞机全部露出来。 学生们都跑去选飞机了，有几个女生拿着张纸朝折翼走来。 林清漫还以为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她，正准备聆听她们的问题，却听见她们问：“折教授，我们想向您打听个人。” “谁，我要是知道就告诉你们。” “林清漫。” 第72章 也许会重新喜欢他 那几个女生把手中的照片给她，是林清漫15岁时穿飞行制服的照片。 林清漫接过照片看了又看，还是裴风鸣给她拍的。 “折教授，这是我们在图书馆里一本叫《飞行日志》的日记中找到的，日志里的文字没怎么看，但林学姐的照片我们注意到了，林学姐事迹我们也听说过一点，都说她是飞行界的天才，不知道后来怎么就退学了，好可惜，我们很好奇，您是否知道一点什么？” 向林清漫打听林清漫，这事儿也是新奇。 对于林清漫退学的原因，这么多年来京飞院里一直有人疑惑，有人说是她不喜欢了，也有人说家里有大变故了。 女人拿着照片，随便编了句：“林学姐的事我和你们一样只是听说过，她本人我也没有见过。” 在折教授这里也没打听到什么，几个女生有点失落。 能被叫传奇的人，都想见一见。 看她们这么失落，林清漫开口安慰道：“保存好照片吧，说不定以后会见到。” 没有林学姐还有折教授，也不错，学生们也都宽心了。 “你们说的《飞行日志》在图书馆哪里，我想去看看。”林清漫好奇，是因为她见裴风鸣写过这种日记，搞不好图书馆那本就是他的。 “在一楼第六个书柜第四层，大概在中间放着。” “好，知道了，去训练吧。” 为了方便装钥匙等随身的东西，飞行服上衣里有一个能装东西的口袋，林清漫看女生把照片放进了上衣里，看起来很珍视那张照片。 飞上天的学生越来越多，女人就在地上看，虽然是分组，但要选出来一个最好的也很难。 她是天才，这些人也是，哪个不是各地的高考状元，千万人里面的前几名。 林清漫边溜达边抬头看，间或有几个还没轮到的学生问她问题，大多都是起飞什么姿势、想让她再复述一下开飞机流程的，都是因为紧张，有些知识都忘了。 “你是京州今年的高考第二名，从小学读京飞院读到现在，紧张什么。”女人还有疏导心理的工作。 等最后一组学生也上了天，林清漫的讲解工作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好好选选第一名。 女人看过的东西就不会忘，每个人的表现她都记住了。 学生整整齐齐的站在她面前，等着和折教授一起开飞机的殊荣降临到自己头上。 林清漫在队伍中间来回走，走到第七排时，伸手拍了一个男生的肩膀：“你出列。” 男生以为是自己被选中了，开始高兴：“太好了。” 人群中一下就发出“啊~啊”的泄气声。 “别急。”林清漫打断他的兴奋。 女人继续往后走，在第十三排停下，又拍了一个女生的肩膀：“你也出列。” 林清漫从队伍里出来，两个学生一男一女，站在她面前。 “你二人我难以抉择，再比一场，以速度为准，操作中不能出错，谁能最先降落谁就获胜，但安全优先。” “好的折教授。” 两人又坐进飞机里，等看到林清漫挥手，就起飞了。 两架飞机几乎并驾齐驱，半圈过后，女生的要稍微快点。 到后半圈，女生的那辆飞机一直领先。 两圈过后，女生的飞机先降落。 两人从飞机上下来，站在林清漫面前。 “输了，服吗。”林清漫问男生。 “服，她确实比我快点。” 林清漫拉起女生的手腕举起来：“最后一节课，三天后，由这位同学坐我的飞机，下课吧。” 女人放下她的手腕走出了训练场。 上课前的《飞行日志》激起了林清漫的好奇心，女人径直进了图书馆。 林清漫一进馆内，就感觉到各个方位的目光朝向她： “折教授！快看，你不是一直问我折教授本人到底有多帅吗？就那个！” “靠，折教授，我居然看到了折教授，我就说前两天彩票没中老天爷肯定会在别的地方补偿我，我的补偿来了。” …… 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暗戳戳的讨论，林清漫直接走向放着《飞行日志》的书架，挨着找。 女人走进书架间，那本书果然在第四层。 林清漫抽出那本书，蓝皮的，扉页画着棵海棠树，没写名字，但她见过，这就是裴风鸣的日记。 女人翻开第一页，日期是2011年9月1日： 今天周一，是小林妹妹一起去京飞院读小学的日子，我比她大两个年纪，我会照顾好她。 小学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林清漫看了看这页纸，是有些泛黄了。 下一页是12月31： 要跨年了，想送小林妹妹海棠花，但冬天没有海棠，所以我决定做一枝。 2013年4月10日： 今天和她出去玩，她说海棠是她最喜欢的花，她说她长大要嫁给我，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2017年7月4日： 她今天说要和我一起读京飞院初中部，我说9月的时候肯定会再见。 2020年5月30日： 她的成绩很好，我在高中部独自念了两年，她肯定能进入京飞院高中部。 2020年9月3日： 她真的考进高中部了，这一年我能和她一起上下学，看着她在我面前说今天发生了什么是最幸福的时候。 2020年9月25日： 她真的是天才，虽然才高一但考入京飞院大学部肯定没问题，她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到京飞院。 2020年10月11日： 我已经可以独立开飞机了，我知道当飞行员的梦想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我邀请她坐我的副驾，她说她会成为最好的飞行员，而我的飞机上不会有别的乘客。 2020年12月31日： 噩耗来了，她退学了，她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了京飞院大学部，但不是她的错，她现在比我更痛苦，这种痛苦我宁愿是我在承受。 2021年4月9日： 今天是她的16岁生日，但她很久没笑过了，她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有点害怕。 再往后就没有了，林清漫注意到了纸上的褶皱，看起来是被一滴水洇湿了，应该是裴风鸣那天的泪。 这哪是《飞行日志》，十几年，写的都是她。 女人拿走了这本日志，放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看到。 林清漫走在校园里，思绪全在日志上。 她对一切人、事、物失去兴趣都是因为那场噩耗，或许噩耗解决了，她也就会重新喜欢了吧。 至少对裴风鸣这个人，她从始至终并不是讨厌到极点。 因为她说过海棠花是最喜欢的花，裴风鸣是最喜欢的人。 既然海棠还喜欢，那人或许也会重新喜欢。 第73章 飞机碎片 林清漫下飞机时两手空空，回来时手上却多了一本蓝色的书。 女人把《日志》放在桌上，开始卸妆。 “老大，这是什么？”霖月问。 “裴风鸣写的《飞行日志》” 霖月拿起日志看了看，封皮是蓝色的，写着飞行日志四个大字，估计是裴风鸣写的关于飞机的无聊知识。 比如飞机时速多少这种枯燥的内容，她听过一两节林清漫的课，无聊的很。 霖月用无趣的神情翻开，用瞪大眼的表情看下去：“这哪是《飞行日志》，这是暗恋史啊。” 从她老大小学就开始写，裴风鸣图谋不轨的心思，萌发的比霖月想象的早多了。 这毕竟是她老大和裴风鸣之间的事，算是隐私，霖月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怎么起这么正经的名字，里面的字儿可不正经啊。” 林清漫眼神一暗，想到什么说：“初中有一天，我和他在图书馆借书，我见他在写这本日志，我说我要看，他不给我说没写什么，可能是为了不让我找到，等我走了以后偷偷塞进了书架里，每次要写的时候再拿出来，写完再放回去，不知道哪天过后就再没拿出来过。” 虽然林清漫看的是镜子，但霖月看出来了，她老大的思绪在从前的事上，眼睛在窥伺过去。 关于裴风鸣这个人，今天是霖月听她老大说的最多的一次。 “今天是学生在图书馆发现的，里面有一张我的照片，是裴风鸣拍的，她们向我打听林清漫，我说我也不认识林学姐，只是听说过。” “向林清漫打听林清漫，也是稀奇，那照片呢？”霖月问，那照片她也想看。 “我和学生说，把照片保存好，说不定以后会见到。”女人已经卸完妆瘫倒在椅背上了。 “我能采访一下您吗，您看到这本暗恋日记，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就是最大的感想，是一时的不喜欢还是永久的讨厌，在这一点上，林清漫和裴风鸣都看不明白，但霖月能。 一个人说自己不喜欢他逃婚了，一个人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不愿意嫁给我，一个说逃婚，一个问嫁娶，连问题都是一对儿。 霖月从开始就觉得她老大和裴风鸣重新走到一起是必然的。 要是没有那场噩耗，他们都不会分开。 尽管她不喜欢裴风鸣，但这人对她老大确实还不错。 霖月想的入神，让林清漫觉得有点不太对：“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在想，等程序一解开，一回京州，老大你就完蛋了。” 京州有谁，林清漫当然知道，她也听出来霖月说的是裴风鸣。 “是吗，或许吧。” 林清漫没否认，霖月就知道自己感觉对了。 女人坐起来，拿出电脑，打开了k国地图：“去个地方，我让你找的碎片有线索吗。” 上一秒还在说别的事，下一秒就问她正事，霖月的脑子被迫高速运转。 “飞机碎片的线索目前只能找到一两片，被k国一个富商挖走了，就在他家放着，老大请看。” 屏幕上线条密密麻麻，街道纵横交错，人群变成小红点在地图上乱窜。 林清漫指着一个点说：“在这停下。” “好眼力，富商家就在这儿。”霖月把那一点放大，连他家的格局都能看清楚。 “把备用衣服给我。”林清漫换下飞行服，随意换了身黑色衣服，但特地别了一枚飞机样式的胸针，“你在飞机上接应我。” 霖月重重点了一下头，林清漫就顺着绳梯下去了。 女人挽起头发戴了帽子，还没敲门门就开了，开门的就是富商。 富商看到了林清漫衣襟上的胸针，侧身让开了门。 “你知道我要来。”林清漫盯着他问。 富商一言不发，抬起手臂请她进去。 别墅里到处都是飞机模型，还有一件男士飞行服，和林清漫的样式一样，应该是富商的。 林清漫迈进客厅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东西拿来。” 男人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上没有灰尘，他还很珍视的摸了摸：“我终于等到你来了。”盒子完全放在了林清漫手上，男人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谢了。”林清漫潦草的道了声谢就要走。 “他走了五年了，每年给他扫墓我都觉得愧疚，你能为他报仇吗。”富商问她，语气还有点激动。 “程序已经破了一半，等着吧，那些治他于死地的人我只会比你更恨。”女人打开别墅的门，爬上绳梯走了。 霖月在天上看着，她不知道林清漫和那个有钱男人说了什么，竟然让她顺利进家门了，看起来对她还很客气。 她正盯着电脑看，林清漫就上来了，她拽了女人一把，好让她上来的轻松点。 霖月观察了半天她的全身，完好无损：“没偷没抢没打架？我药箱都准备好了。”以往林清漫要干点什么事总会受伤，尤其是抢别人东西这种事。 林清漫知道霖月疑问很多，只是让她别再问：“别急，我们和他还会见的。” 飞机起飞了，女人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两片带有泥土和灰尘的机身碎片，尘封了五年，终于又见天日。 “我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等程序破开我就告诉你。” “老大你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林清漫把电脑页面换成那道程序，摆在霖月面前：“真相等着你。” 霖月也拿出一台电脑，打开程序放在林清漫面前：“我一个人不行，求助。” “1月1日杀青，这几天你先顶着吧。” 这四天内，林清漫除了拍戏还要上课，没什么时间，只能先委屈霖月加加班。 “行呗，您是老板，您说让我干啥就干啥。”霖月接过电脑，开始破解程序，“打个赌，四天内我一定解开下一层，我赢了给我涨工资。” 林清漫就知道，霖月就喜欢钱，一有空子就要涨工资。 “行，答应了。”女人蹬着脚蹬悠闲坐着。 “老大万岁。” 霖月专注的破解着程序，林清漫拿起富商给她的盒子，把里面的碎片看了又看。 这架飞机是他最喜欢的，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连人带飞机一起坠落。 女人收起盒子放好，恨意一点点涌上来。 此仇，必报。 第74章 打赌 马上就能杀青休息了，这两天波莱尔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很。 “还有四天，大家再坚持一下，剩下就是我和后期的任务了。” 剪辑、配音之类的任务，就用不着演员了。 剧组的演员没多少了，很多配角早都杀青走了，剩下的都是主角。 林清漫坐在化妆间里，今天化妆师也格外感性。 “怎么了，感觉你要哭了。”化妆师虽然戴着口罩，但女人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点泪水。 “和你合作的这几个月我还挺快乐的，要分开了还有点舍不得。” “下次拍戏，我还叫你给我化妆。”林清漫打包票说。 “那我等你的消息。” 一句就哄好了，要是出道了不知道吸引多少姑娘。 芹晴在化妆间门口站着，林清漫出来递给她一杯水，这几个月她都摸清了，林清漫开拍前喜欢先喝几口水润嗓。 “芹姐很细心嘛。”女人喝了几口，把杯子又还给芹晴了。 “等你出道了你的工作都是我安排，少不了你忙的，现在先安抚一下。” 芹晴带过那么多艺人，从来没这么自信过，她觉得林清漫出道就能大火。 女人走进片场，娴熟的坐在沙发上，芹晴就站在原地看林清漫说台词做动作，拍完一场戏的时候把水递给她，再看她进片场，直到今天的戏拍完。 “大演员，还有三天就能休息了，快回去睡会儿吧，离再开拍也就三四个小时。”林清漫在收拾东西，芹晴就在一旁等她，芹姐向来是和手下的艺人一同工作一同下班的。 下戏本来就是后半夜，到了天亮又要拍，其实休息不了多久。 “我走了。”女人背起包回别墅了。 …… 接下来两三天的拍摄都是一样的，化妆、换衣服、喝水、说词、再准备下一场，林清漫已经很熟练了。 芹晴把水杯递给林清漫问：“现在是12月31日上午十点，估计今年得在片场跨年了，第一次和家里人分开吧。” 林清漫说到底还是克里缇的一个学生，前些年估计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 说到家人，林清漫每年都和邱华亭在林海老宅过，今年确实不太一样：“是，每年都和家里人一起过。” “明年我争取不把工作安排在跨年。”芹晴肯定的说。 “谢谢芹老板，下午没我的戏，我休息会儿去。”说是休息，其实跑到京州去干另一份工作。 “行啊。”芹晴说着翻了下拍戏表，“现在就没戏了，走吧，多休息会儿，熬到明天就结束了。” “走了。”林清漫背着包出了别墅区。 “我提前出来了，现在就走。”女人给芹晴打了通电话。 “身为员工肯定不会让老板等的，您要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静候老大的到来。”今天就是能坐林清漫飞机的日子，霖月兴奋，早就在郊区等着了。 林清漫挂了电话，打车到郊区。 女人一下车，就看到霖月兴奋的在原地踱步。 林清漫抱着双臂，缓慢走到霖月面前：“你在兴奋什么。” 霖月停下踱步的双脚，移动到林清漫面前：“被誉为飞行界天才、特级飞行员的林清漫要开飞机，我还能坐，这不让人兴奋吗？” “不觉得，飞行服给我。”女人跨进飞机里，准备换衣服。 霖月也跨进飞机里，坐在副驾上。 驾驶位没桌子，林清漫把镜子塞给霖月，让她举着。 “老大，您的化妆品已经给您买了新的，地址填您的别墅了。” 因为要变成折翼，林清漫的化妆品一个月内消耗了不少。 “挺有眼色。” “当然了，给您打工这么多年，没有也练出来了。” “收起来吧。”女人化完了，叫霖月把镜子收起来。 林清漫戴上墨镜，检查了装备就要起飞了。 霖月正经坐好，飞机坐过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驾驶室。 飞机慢慢升起再慢慢飞稳，林清漫很淡定，霖月就激动的不行了。 “这感觉也太爽了，视野这么开阔，早知道我也读飞行学院了。” 驾驶室的视野能把云层全都看进眼里，和后面完全不一样。 “现在也不晚，想学我教你。”林清漫握着操纵杆说。 “不了，折教授脾气好，林教授就不知道了。”霖月也是见过林清漫发火的，虽然骂人的时候也很平淡，但就是冷冷的骂才让人觉得项上人头不保，浑身打冷颤。 女人没再问她，握着操纵杆径直穿过云层。 霖月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把自己和林清漫框进画面里，拍了好几张照片。 “总有一天这些照片能公之于众，这可是折教授和林大天才开的飞机。” 林清漫撇了一眼照片，她看着操纵台，霖月看着镜头：“拿我撑脸面。” 霖月也不否认，一个劲儿的点头：“这多有面儿，折翼和林清漫都在我身边坐着。” 女人也由着她了，照片而已也没什么。 飞机就停在郊区的空地上，林清漫去上课就独留霖月一个人。 女人下了飞机，看霖月悠闲地靠坐在飞机上，提醒了句：“你和我打的赌，期限就在明天。” 那个四天内解开下一层的赌。 霖月嘴上说的悠闲，可却是立马坐起来拿出电脑，打开了程序：“我好歹也是世界二流，相信我。” “走了。”林清漫用折翼的声音轻笑了一声，顺手关上了飞机的门，往京飞院走了。 在训练场门口，就听见学生的交谈声。 “要跨年了还让你们上课，辛苦了。”林清漫人还没进场，就先出声了。 学生听到折教授的声音都纷纷抬头，朝训练场门口看。 “今天可是最后一节课了，没有辛苦只有舍不得。”学生们都看着她说。 今天的课一结束，就再也没有折教授的课了。 “每年12月都见得到我，不用这么伤感。”林清漫把学生打量了一番，还有的人哭唧唧的。 “上节课说好的，可以有一位同学坐我开的飞机，那位同学在哪儿。” 女人一问，人堆里就有个女生举起了手。 林清漫随机挑了架飞机，打开了门：“请上飞机。” 第75章 我一定不食言 女生坐进了副驾驶位，激动的等着起飞。 林清漫坐进驾驶位，检查过操纵台后戴起了墨镜：“可以全程录制，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能看一看。” “好！”女生拿出手机对着操纵台按下录制键，拍一拍仪表、操纵按钮之类的，镜头就会稍微偏左，把折翼也拍进去。 戴墨镜的折教授，帅的没边。 林清漫开的慢，学生的心思是想多坐一会儿折教授的飞机，那就开慢点，这点要求没什么。 “随机提问，我国的战斗机共有多少种。”林清漫再开明也是个老师，突击抽查这种事她也喜欢干，屡试不爽。 “我国从z12到z35不等，有攻击用的也有防身的，总共有1387种型号。”女生没被突如其来的检查吓到，说的很顺也很自信。 “不错，检查通过。” 女生的眼睛始终看着林清漫的操作，什么时候按哪个按钮、要不要拐弯、是要减速还是加速，心里都门儿清，已经完全和飞机融为一体了。 “折教授，您开的真好，那些按钮到现在我都只记住了常用的，您都记住了。” “无他，惟手熟尔，你才刚开始学，很不错了。” “折教授，我以后要做和您一样厉害的飞行员。”如果林清漫现在扭头看她，就能看到女生的眼睛是亮的。 “总有一天，你们会超过我，至此，我的教学才成。”林清漫教学的意义就培养比她还厉害的人。 女人习惯性推了下墨镜，随即双手握着方向盘：“要降落了。”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几十米后，缓缓降落，停在原处。 女生打开飞机门，脚尖刚点地就被追着问： “怎么样？折教授的飞机开的是不是特别好？” “当然了，折教授的操作，没得说。”坐过折教授的飞机，能自豪很久。 林清漫关好飞机门，走进学生堆里：“刚才这位同学已经全程录制了我的操作过程，随后会发到论坛里，以后有操作上的问题可以去看。” “最后一节课了也不能不练习，以后的课就由刘铮教授接手了，大家应该都见过了。” “诶，折教授低沉好听的声音马上就听不到了。”有几个人发出了不舍的感慨。 林清漫听到了，说了句：“让刘教授听见可要伤心了。” 被打趣的学生有点害羞的低下头，没再出声。 “今天轻松点，有想问的赶紧问，什么不懂的也赶紧问，过了今天就真没机会了。” 现在的林清漫很有耐心，也就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有耐心，和裴风鸣一样，除了学生以外都不给太多好脸色。 “提问，第一次带折教授接触飞机的是谁？也是京飞院的老师吗？可以推荐给我吗？” 学生一脸求知若渴，能带出折教授这么优秀的人，他也想讨教一下这位老师。 可惜第一个带林清漫接触飞机的是裴风鸣，林清漫没法推荐：“抱歉，第一个带我开飞机的不是老师，是一个学长，现在也不在京飞院工作。” “啊，好吧。”没能拜到折教授的老师，有点失落。 “那个学长肯定很厉害，因为折教授就很厉害。”有学生在队伍里讨论。 厉害，是挺厉害的，那天晴朗，裴风鸣穿了飞行服戴着墨镜站在飞机旁，他伸手，邀请林清漫坐他开的飞机：“请你坐我开的飞机。” “你开的飞机，能行吗。”林清漫虽然这样说，但却握着他的手跨进飞机里，坐在副驾驶位上。 裴风鸣拿出他的飞机驾驶证和飞行考核证给她看，考核表上全是a：“我全a，放心。” “我知道，你不是全a就没别人了。”女孩系好安全带，等着飞机起飞。 裴风鸣那一届，他是最优秀的。 “坐好。”男孩检查过操纵台，就起飞了。 林清漫还不到上实践课的时候，脑子里只有理论知识，现在看裴风鸣操作了一遍才把知识串起来。 “原来仪表和课本上的图一样。”女孩说。 裴风鸣看到她紧盯着操纵台的眼睛，说道：“还有两年，还有两年就能开飞机了，你会比我更优秀，毕竟别人都叫你天才。” “当然了，我当然是最优秀的。”林清漫收下他的夸奖，扭头看着窗外。 女孩也穿着制服，绑着高马尾，裴风鸣一偏头只能看到她的辫子。 有些话，他觉得得现在说，林清漫看着他，他说不出来。 “小清漫。”裴风鸣叫了她一声。 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他的心跳还有点加速了。 “嗯？”林清漫趴着窗玻璃看的专注，没扭头。 他踌躇了一瞬，语速稍快的说：“我的飞机只有你一个乘客。” 林清漫回头，他戴着墨镜看不清他脸上的的表情，但裴风鸣的耳朵出卖了他，女孩看到了一个耳尖微红的人，紧握着操纵杆，不敢看她。 “知道了，你最好说到做到。”林清漫倒是比他淡定，可头一偏，背对裴风鸣时，她也在笑。 “我一定不会食言。” 现在林清漫还能在停机坪上找到那辆飞机。 叮铃。 下课了，幸亏她想的不入神，不然打铃了都听不到。 至于那些往事，就继续在京飞院尘封吧。 “折教授，新年快乐，明年见。”有学生在分别前对她说了祝福的话。 折翼今年的教学任务结束了。 “下课吧，新年快乐。”林清漫和学生道了别但总有几个不舍的。 “折教授再见，我以后要和您当同事。”言外之意就是要回来京飞院当老师。 “我等着。” 和几个学生说完话，林清漫独自走了。 等女人走到郊区，一打开飞机门，就看见一个低着头、和电脑奋战的人。 “要不认输？”林清漫靠在机身上说。 “我是您带出来的，认输就是给老大丢脸。”霖月不听，一个劲儿的和程序对抗。 “行，我等着。”林清漫收起抵在机身上的胳膊，走到驾驶位坐下。 “系好安全带。”女人看了她一眼，还在鏖战，不说一声是想不起来系了。 霖月的双手短暂的从键盘上离开，拉过安全带系上后，手指又放回键盘上。 林清漫握着操控杆起飞，从京州回到a市，2月3号前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第76章 只有裴风鸣的长相和林清漫相配 跨年夜的剧组和平常不太一样，氛围也比平常更放松。 “明天就要杀青了，今晚只拍一场，大家还能趁着最后几个小时去跨个年。” 波莱尔今晚也最好说话，什么要求都答应。 “谢谢导演。”柯天逸刚从化妆间出来，就听见波莱尔在发福利。 林清漫赶在开拍前回来了，在飞机上扯掉折翼的假发，粗糙的卸完妆就来了。 “听到有欢呼声，难道有什么好事。”女人问。 “戏就三场了，今晚只拍一场，能趁最后几个小时去跨个年。”波莱尔又说了一遍。 剧组毕竟是工作的地方，谁愿意在办公场所跨年。 “化妆去了。”林清漫可不想做那个耽误别人下班的人。 芹晴在化妆间里，和女人的化妆师谈笑风生。 “哟，正主来了。”芹晴本来在化妆镜前坐着，见她来就让开了座位。 林清漫坐下，化妆师就用夹子夹住她额前的头发。 “在讨论我吗。”林清漫问。 “电影上映后我就要给你约杂志拍摄，在讨论你适合哪种妆。”芹晴说。 这种事林清漫不太关心，芹晴安排什么她就拍什么。 “你们看吧，这种事我都行。”女人翘腿坐着，任由她们讨论她的眉骨、眼睛、鼻子、睫毛…… “有一说一，柯天逸长得不错，但和她站在一起还是逊色。”芹晴环顾了眼四周，确定化妆间里只有她们仨，才和化妆师小声说。 “我也觉得，林小姐的长相百年难遇，男主虽然也不错，但确实没林小姐出彩。”化妆师给柯天逸化过妆，柯天逸长得好看，但也就是好看而已，不特别。 “诶，你知道京州裴氏董事裴风鸣吗，我觉得他那样的长相才配的上林清漫。”芹晴和化妆师越说越起劲，把裴风鸣都扯出来了。 在这儿也能听到那男人的名字，林清漫挺意外。 “对，他的照片和视频我看过，一个商人长的比娱乐圈明星都好看。” “清漫，你知道裴风鸣这个人吗。”芹晴问。 女人不管实际情况，嘴一张，就说：“不知道。”她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说不知道就和真不知道一样。 “行吧，你看起来确实不像八卦的人。” 妆化完了，林清漫摆脱掉这两个人去换衣服了。 今天在院子里拍，女人又穿回了那件白衬衫深v马甲西装。 金丝眼镜又戴回来了，林清漫一如既往插着兜走到片场，天气很冷，但半点都见不到她打冷颤。 虽然都要杀青了，但剧组里的人还是会被这身衣服营造出的美貌震惊。 有人问了句：“林老师，一会儿能合影吗？” 林清漫仔细一看是灯光组的，边举着灯边问她。 “当然，在剧组的这几个月承蒙您的打光，这点要求没问题。” 波莱尔拿起喇叭开始喊：“现在晚上九点，争取一次就过大家都下班。“ “好！”这声是柯天逸喊的。 “你最好一会儿也这么中气十足，来，一镜第一次开始。” 镜头背对着林清漫，正对着柯天逸，女人往前走，摄像机也往前走。 “泽塔，那年是我向你表白的，可你答应了啊……”男主眼角微微有泪，说的可怜。 “那年，18岁和28岁是不一样的，十年过去了，白裙子我都不穿了，你表白了我就要答应？对我来说是绑架，忘掉吧。” “忘掉？难道那些回忆不重要吗？” “钱和权利才最重要的。”女主抬手指着自己的别墅，“这是全市最贵的住宅，靠那些回忆有用吗，你要爱情我要面包，不合适。” 女主走进一步，吐了三个字：“你走吧。”说完自己先走了。 “好，卡，一次过。”波莱尔边拍边审片子，拍完就审完了。 柯天逸立马擦掉了眼角的泪，“嗔怪”的说：“好狠心的女主。” “一般吧，好恋爱脑的男主。” 大家出戏都快，拍完就又谈笑风生。 “林老师，合照。”刚才灯光组的人拿着手机小跑过来，怕林清漫一溜烟走了。 女人随意插兜站在镜头前，看到灯光师在合照，其他部门的也来了。 道具组的、摄像组的、服装组的、后勤组的全都涌过来了。 林清漫也有耐心，一个都没拒绝。 柯天逸被挤在一旁，同样是主角，他这里就有点冷清：“怎么没人找我合影。” “柯老师，您出道早，好多人和您拍过了，让让后辈。” 女人大致看了一眼，要合影的人还很多：“再拍最后三位，剩下的明天。” “行，听林老师的，都收拾收拾跨年去吧。”一个后勤部的女员工替林清漫把人都招呼走了。 “导演，走了。”女人换好衣服就走出片场了。 林清漫正准备打开自己别墅的门，就被来电打断了。 “什么事。” “老大，来我家，我将给您献上一份跨年礼物。”是霖月，要不是林清漫家她现在不能来，才不会让她老大来回跑。 “等着。”林清漫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转身走出了别墅区。 霖月家离别墅区不远，打车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霖月家是公寓，她看着她家门口的监控，等林清漫出现在门口，她就自觉打开了房门，都不用她老大敲。 林清漫换了鞋坐在沙发上问：“电脑拿来让我输密码。” “诶，老大，本来想给你个惊喜，你都猜到了。”霖月要给林清漫的跨年礼物就是程序，她已经解开了下一层。 “这个节骨眼上你能给我什么，你也知道给我什么我现在最高兴，不过你做到了。” 霖月走进书房，拿着电脑出来，双手捧上：“作为全球第一情报组织的的副社长，当然不能给自己丢脸，咱们的情报部可不是裴风鸣那儿的草台班子。” “嗯，说得对。” 林清漫拿着电脑开始猜密码： 0623，霖月的。 页面是红色的叉。 不对。 1216，林清漫爷爷的。 不对。 0321，林清漫父亲的。 还是红叉。 难不成是她的？从前几次里看，密码都是生日，并且是林清漫身边的人。 她试了自己的：0409。 页面是绿色对勾了。 第77章 海棠烟花 霖月看着她老大输了那么多个密码终于对了。 “居然是老大的生日，就是不知道这程序还有几层。”霖月看着一如既往的白色页面说。 “输完密码不是白色页面，这程序就破了。”林清漫叩下电脑，瘫在沙发上。 霖月起身去酒柜里拿了两瓶酒，一红一白：“老大，马上就要跨年了，放松一下。” “行，我要红的。”林清漫下巴朝红酒瓶一抬，霖月就倒在酒杯里递给她了。 黑色休闲装配高脚杯，是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林清漫脸在江山在，休闲装穿在她身上也提高了几分档次。 女人坐起来喝了一口，比喝啤酒的时候柔和一点，不是一罐子灌进喉咙，然后用手抹掉嘴边的酒汁，今天喝的悠闲。 楼下在放烟花，霖月就兴奋的跑去看：“老大，快来，院子里难得这么热闹。” 霖月住的公寓都是和她一样的精英人士，平时都忙着赚钱，和邻里没什么交集，今天都在楼下放烟花。 林清漫拿着酒杯坐在客厅的飘窗上，靠着墙看从地上飞升到天空的烟花。 红的、蓝的、绿的、粉的、紫的、黄的……一绺一绺的从她眼前经过，在空中炸开，都进她眼里。 15岁以后跨年也没感觉了，今天她盯着天空倒是一动不动。 以前她也爱放烟花，裴宅比林海老宅还大，所以一到跨年就缠着邱华亭去裴宅，因为在裴宅放烟花很方便。 12月30日下午，林清漫就会在裴宅住下，这样的习惯延续了十年。 “裴风鸣，今年的烟花，我放。”初三的林清漫直接“杀进”裴风鸣的卧室，拿走桌上一箱子的烟花。 “我给你拿。”裴风鸣接过箱子，拿到了楼下。 “长大了，小裴哥哥也不叫了。”男孩小声的说，这会儿他高二，个子已经很高了，走在林清漫前面把路挡的死死的。 “嘀咕什么呢，走的这么慢。”林清漫嗔怪的说。 “我说你长大了小裴哥哥也不叫了。” “就不叫。”女孩夺过那一箱烟花，自己走了，留给裴风鸣一个马尾微晃的背影。 裴风鸣拿她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走。 林清漫烟花放在院子里，开始一个个摆在地上。 “今年的烟花特地订了海棠花样的，能唤一声小裴哥哥吗。”裴风鸣低头问。 林清漫先是一笑，裴风鸣觉得她答应了，然后又听见她给自己泼了盆凉水：“不行。” “诶，不行就不行吧，真拿你没办法。”裴风鸣边说边把要放的烟花尽数摆在院子里。 “幼不幼稚，小时候的事，还拿出来说。” “幼稚？”男孩放下手中的烟花，小步挪动到林清漫身边，俯在她耳边说：“小林妹妹，当初可是你先叫我小裴哥哥的。” 林清漫正青春期，那些事现在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况且，还是她先说的她喜欢裴风鸣，长大还要嫁给他。 “那又怎么样，不想叫又怎么样。”林清漫无赖惯了，尤其是在裴风鸣这里，更是无赖。 “你是我祖宗，我能怎么样。” “知道就好。”女孩说完就扔下烟花跑了，“你自己摆吧。” 其实是被裴风鸣的小林妹妹叫的不好意思，逃走了。 彼时裴风鸣16，他觉得会这样一辈子，会每个跨年都一起放烟花。 冬天的夜晚来的早，在夜幕降临时他摆好了烟花，接着去正厅把他的“祖宗”请出来了。 “小祖宗，出来吧，请您放您的海棠烟花。”裴风鸣靠着正厅的大门，看着瘫在座位上的人说。 “知道了，小裴。”林清漫站起来走到院子里，接过了裴风鸣手中的打火机。 “第一枚烟花，就由本小姐点燃。” “嗻，都是你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个、跨年烟花、新年第一个烟花都是你的。”男孩没一点要和她抢的意思。 “小裴你太惯着她了。”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女声，是邱华亭，还有林清漫的父亲，还有裴仲柏。 “没事，不惯着她我不习惯。”裴风鸣站在林清漫和邱华亭中间，把她们隔开，一种要护着林清漫的架势。 这些人说话的间隙，林清漫已经点燃第一个烟花了。 “裴风鸣退后！”她和裴风鸣离烟花都太近了，在点燃烟花的同时，她伸手推着裴风鸣往正厅里走。 男孩被推搡的突然，等进了屋里才反应过来她是怕被烫伤。 也怕他烫伤。 裴风鸣看着她还没镇定下来的脸，心里暗笑，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顺着她的炸毛。 “这么担心我。” 林清漫还看着门外，就听见裴风鸣说了句话。 她回头，她还握着他的手腕。 林清漫立马放开：“是担心我，我只是顺手把你拉进来。” “嘴硬。”裴风鸣在她耳边轻吐了两个字后走了，径直去院里看烟花，也怕再不走被林清漫打。 女孩从邱华亭和她爸中间穿过，走到院子里，站在裴风鸣前面：“今天心情好，你，我就不追究了。” “嗻，感谢您赦免我。” 粉色的海棠烟花在裴宅上空炸开，林清漫专注的抬头看天空，而裴风鸣在担忧，她这么抬一晚上脖子，一会儿该喊疼了。 于是他悄悄进卧室拿了u形按摩仪，专门让林清漫一会儿放松脖颈。 等他从二楼再出来，天空上还是海棠花样的烟花。 女孩还是抬着头舍不得低下。 裴风鸣顺手拿了个相机，悄悄站在她身后拍了几张照片。 背影不是一个团子了，比幼儿园的时候长大不少。 林清漫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羽绒服，但裴风鸣看她的背影快看出花儿来了。 裴风鸣看看相机，看看眼前的人，烟花落进林清漫眼里，林清漫落进他眼里，烟花从地上升起，他的心跳也咚咚升起；烟花在天上炸成花，他的心也完全炸开，随即热度攀升，他觉得耳根都熟透了。 快门也忘了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清漫，少看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损失。 心越跳越快，咚咚的把浑身都跳热了，热的好像烟花落在了身上。 他觉得他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他觉得他会一辈子喜欢她。 男孩就站在离林清漫两米远的地方，情不自禁说了句话，但声音不大： “我喜欢你。” 他实在没忍住，他对她就这个心思，就这么在烟花下说出来了。 烟花落地，他的话也落地。 第78章 海棠花开了，我是说我想你了 烟花声太吵，林清漫只听到裴风鸣说话了但没听清是什么：“你说什么？”她扭头问。 裴风鸣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下一秒就和她对视，他有些无措的说：“我……我说海棠花开了。” 要他一字一句的和她说表白的话，他还有点脸皮薄，况且长辈都还在他就更不好意思了，在这点上，他不如8岁时的林清漫。 林清漫这次听清了他说的话，抬头继续看了。 烟花一直放到零点，新年的第一束烟花也是林清漫放的。 林清漫刚把头低下来就觉得脖子微痛。 “诶，裴风鸣，脖子疼。”女孩一手揉着脖子说。 “给，早准备好了。”裴风鸣走到她身旁，把按摩椅递给她。 林清漫把按摩仪套在脖子上，按了启动：“挺贴心。” “祖宗，敢不贴心吗。” 那年的裴宅热闹，大家都在，她也在裴风鸣的身边。 只是今年的裴宅，冷清的很，没有林清漫，也是第一个没有林清漫的跨年夜。 虽然林清漫15岁后也没怎么放过烟花，但人好在还能找到。 今年人找不到，和裴风鸣跨年的是裴昭和沈馈。 “我善良吧，我都没去酒吧，特地来陪你跨年，来关心你这个找不见伴侣的‘孤寡老人’。”沈馈拿着箱烟花，在后花园坐下。 “烟花是海棠的？”裴风鸣问。 “当然，知道你不喜欢别的烟花。”沈馈把烟花递给裴昭，让他放，“今年你老大没心情放，小昭，你来吧。” 裴昭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枚海棠烟花，和那些年一样，粉色的，在天上炸开。 裴风鸣抬头看着烟花，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今年居然和两个大男人跨年。 他软软的草莓慕斯蛋糕，不在他身边。 男人站起来，从凉亭出去，好能完整的把烟花看进眼里。 也不知道你今年能不能看到最喜欢的海棠烟花。 可是我虽然看到了，但一点都不开心。 海棠烟花开满了天空，落下去一朵就又点燃另一朵，就像春天来了，像林清漫说要嫁给他的那个春天回来了。 他看着烟花，觉得视线都有点模糊，好像微微噙着点泪。 “海棠花开了。”裴风鸣喃喃的说。 海棠花开了，我是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 a市今晚放烟花的地方很多，但就是没有海棠花样的。 那个烟花是裴风鸣特地定制的，别的地方当然没有。 林清漫靠坐在客厅飘窗上，盯着窗外的烟花出神了好久。 霖月的心思不在烟花上，而在林清漫这里，她从没见过她老大脸上有这样的神情。 没有锋芒，虽然算不上柔和，但一看就知道她陷入了某种回忆。 自从发现了裴风鸣所谓的《飞行日志》，她老大就有了些许不一样。 彼此喜欢那么多年的人，虽然经历了点坎坷分离，但再重新喜欢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觉得那天快来了。 “老大，你在想裴风鸣。”霖月不遮掩，一语道破。 “嗯。”女人承认了。 霖月还以为林清漫要否认，没想到就大大方方承认了。 “那回到京州你们会重修旧好吗。”霖月问。 “大事未成，我没心思，至于裴风鸣，事成之后再说。” 说到她的大事，眼神就又凌冽起来了。 “刚才还想到以前在裴宅放烟花的时候，我在，他在，裴叔在，邱女士在，我爸也在。” 说到她爸，林清漫的语气又落寞了几分。 “没事老大，大事一定能成。”霖月安慰她说。 林清漫举起酒杯：“借你吉言。” 霖月拿她的白酒杯和女人的高脚杯碰了一下，算是为大事打气。 小区里有一个钟，在零点的时候准时敲响。 新年了，今年的跨年就这么在回忆里渡过了。 “老大，新年快乐。”霖月要做第一个和林清漫说新年快乐的人。 “新年快乐。” 林清漫伸起手指，叫了声“啾啾”，鸟好像是听出了她的声音，扑腾着翅膀从霖月的卧室飞出来了。 “果然还得是亲妈，一叫就出来了。”霖月有点“醋味”她也养了啾啾好久了，就是没和林清漫熟。 女人把鸟放在飘窗上，在她和霖月之间跳来跳去。 “小啾啾，新年快乐。”霖月摸着鸟头顶的毛说。 紧接着就是杜莱在群里发的消息：“老大，新年快乐，小月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清漫在群里@了两个人群发了祝福，紧接着就是霖月和杜莱炫耀林清漫和她一起跨年。 “小杜，老大可是和我一起跨年呢。” 林清漫不看也知道他俩要拌嘴半天，她懒得看，索性关掉了手机。 霖月在群里和杜莱聊天，她就喝着酒，看窗外的烟花。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那朵海棠烟花。 今晚裴宅上空会有海棠烟花吗？ 林清漫朝放满烟花的天空举起酒杯。 裴风鸣，新年快乐。 …… 1月1日，都在休假，就经纪人和娱乐圈的人在工作。 “给，新年开工红包。”林清漫一来片场，芹晴就把不薄的红包递给她。 “谢谢芹姐。”女人顺手就塞进了包里，坐下就开始化妆。 “我给你的新年礼物先欠着，等出道了再给你。” 林清漫火了让芹晴挣钱的机会变多，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可记着呢。”芹晴拿着保温杯说。 “不会食言。” 林清漫正和芹晴谈笑，陈若芯和柯天逸就进来了。 “学妹，第一场戏和最后一场戏是咱们俩的，缘分。”陈若芯又开始学妹学妹的叫。 “学姐，排戏表我有，不辛苦您告诉我了。”妆才开始化，不然林清漫就直接出去了。 “承让，我比二位先下班。”柯天逸坐在最边上说。 今天就两场，第一场是林清漫和柯天逸的，柯天逸一会儿就能走。 “柯前辈，你这话招恨。”林清漫正在画眼线，正眼珠向上。 “诶，你们不会真的恨我的，我的妆简单，先去片场了。” 柯天逸避免被林清漫“打”，出去逃难了。 就剩她和陈若芯了。 陈若芯画着腮红，余光微微看了眼林清漫。 最后一天了，她可给林清漫准备了新年礼物呢。 第79章 就你?也想算计老子? 林清漫先一步化完妆，先从化妆间出去了。 陈若芯看她神色如常，笃定林清漫肯定没有防备。 她给林清漫的礼物绝对让林清漫大吃一惊。 片场的人少，东西也少了，一些不用的波莱尔已经招呼人开始收拾了。 “导演，要帮忙吗。”林清漫问。 “你三位把戏拍好就成了，这都不用管，五分钟后开拍，可以先去和柯天逸对个戏。”波莱尔把她赶进片场了。 林清漫点头，随即走进了片场。 “柯前辈，对戏吗。” 柯天逸的最后一场戏在别墅内，倒是能少吹会儿冷风，他拿剧本都手也不抖了。 “词不多，不用，一会儿一次就能过。” “柯前辈急着下班啊。”林清漫问。 “晚上有个a市的新年晚会叫我去直播录制，得先走，相信我明年你肯定也能被邀请去。” a市的新年晚会林清漫听过，就和z国的跨年晚会之类的差不多，不过级别不一样，a市的这个都是大咖，请的都是金龙奖影后影帝、莫尼话剧奖最佳女演员男演员之类的，门槛很高。 那个说要嫁给e的温娜每年都被邀请。 “谢谢柯前辈的新年祝福。” 女人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波莱尔拿着喇叭进来了。 “来，准备好了就开始了。” 柯天逸朝波莱尔比了个ok的手势，拍摄就开始了。 “倒数第二场一镜一次，开始。” 男主收拾着遗留在女主家的东西，拿着行李箱在客厅不愿走。 “泽塔，真的不能转圜了吗。” “那晚我说的很清楚。” 那些拒绝的话是说的很清楚了并且也不好听。 十年间，她褪去白裙穿上这身西装，那座大厦才有了她的办公室，这里的别墅才有一栋是属于她的，什么都不能阻碍她。 “我知道了。” 男主拖着箱子从她身边走过，一步三回头想得到她的挽留，但每次都只能看到泽塔的背影。 终于，他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这间别墅的门。 “卡，过。” 柯天逸立马笑着回到别墅，扔下箱子接过波莱尔给他的花。 “杀青快乐。”波莱尔给他的是绣球花。 柯天逸一手拿着花和波莱尔拥抱了一个。 “柯前辈，杀青快乐。”林清漫也象征性的送了祝福。 “祝你出道成功。”柯天逸也象征性的和她握个手。 “柯前辈，杀青快乐。”陈若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柯天逸刚和林清漫说完话她就进来了。 “也祝你出道成功。” 柯天逸拿着花从片场走了，脸上全是下班的喜悦。 “学妹，该我们了。”陈若芯走到林清漫面前说。 陈若芯的“学妹”林清漫真是听够了，赶快杀青了让她清净几天。 “请吧学姐。”林清漫朝片场抬起胳膊，请陈若芯进去。 陈若芯的戏服也是西装，深蓝色的，等播出少不了被拿来和林清漫对比。 “最后一场了，坚持一下。”波莱尔站在监视器后说，“一镜一次开始。” “泽塔，我不干净，你就清白吗。” “不清白，但远没有你肮脏。”泽塔盯着她的眼睛说。 接着就是警车的声音，几个穿制服的警员走进女主的家，把女二带走了。 “你报警了！”她吼了女主一声。 “走吧。”泽塔靠近她，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泽塔，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放心，我没你狠，咱们住不到一个监狱。”是泽塔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女主拿起桌上的《飞鸟集》，翻了两页抱在怀里。 “钱和书都是纸，从前喜欢印着数字的长方形纸币，但现在却更愿意看印了飞鸟集的书页，那些钱让我于心不安，只有书能洗涤我的灵魂。” 她一个人对着窗，说了好些话。 随后镜头就在她的背影下落幕了。 “卡，《飞鸟囚笼》杀青！”波莱尔的语气都比以往亢奋。 这一段独白，从试镜林清漫就开始说，到今天终于是真正说出口了。 所有员工都在片场内欢呼，打灯的放下了灯，拍摄地的放下了摄像机，收音的放下了麦克风，都激动的迎接假期。 波莱尔给林清漫和陈若芯准备的都是向日葵，是他对两个新人的祝愿。 “谢谢导演。”林清漫接过花和波莱尔握了手。 陈若芯从门外进来，接过了她的向日葵：“谢谢导演杀青快乐。” “可以好好休息了，我猜克里缇的课肯定比拍戏轻松。”波莱尔笑着说。 剧组别的员工可以休息，但她俩是克里缇的学生，克里缇还没放假，她们自然还要上课。 “林老师！别忘了合照。”有人说。 林清漫刚准备和波莱尔再说点什么，就被叫走拍照了。 索性昨天拍过的人多，今天的合照任务轻松点。 陈若芯见没她的事，就拿着花走了，她要去准备送给林清漫的新年礼物了。 她走出别墅区，拿出手机打开聊天框，对面是圈内有名的狗仔。 她要爆料，爆料林清漫和杜莱是一对儿。 这当然都是威尔告诉她的，她本来不信，但威尔拿出了那天晚宴的照片。 “未出道《飞鸟囚笼》女一林清漫和上将杜莱是夫妻，这个演员现在没热度不要紧，等播出了就有了。”陈若芯和那头的人打着字。 “保真吗。”狗仔半信半疑。 陈若芯猜到对方不信了，特地保存了威尔给她的照片。 “行，能爆料，电影首映后就能爆。” 波莱尔的这部电影本来讨论度就高，林清漫肯定出道就有大把热度，那时候曝出这条新闻，绝对爆。 陈若芯正得意，突然手机就被人拿走了，双手被人钳制动弹不得。 力道不小，她有点吃痛。 随后就是一个卷发，穿着皮草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声音高调的说： “诶呦，人还没出道呢，怎么就动了这么不三不四的心思。”是霖月，就说这句话的功夫，陈若芯的手机已经被格式化了，什么都没留下。 她回头再看，是杜莱钳制着她。 “你们和林清漫果然是一伙的。”陈若芯的双臂被抓的紧，挣脱不开。 霖月故意把她的手机举在她面前：“你的计划好像要泡汤了啊，什么都没有了，真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单纯手滑。” “你……” “就你？也想算计老子？老子算计别人的时候你毛长齐了没。” 林清漫穿着身黑色长羽绒服，拉链敞开，插着兜，迈着大步从别墅区里出来。 第80章 他们本来就要被雕琢成一对 “请过目。”霖月双手捧着手机给林清漫。 她没叫老大，怕暴露林清漫的身份。 林清漫拿过手机划拉了两下，确定都删干净了。 “陈助理，你的手段不高明，能猜到我和青云社副社长认识，干嘛还找狗仔，青云社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女人俯身盯着陈若芯说。 “你知道我是steal的。”陈若芯被杜莱的手压着起不来，只能费力抬头看她。 棕色的头发下垂，挡着她的视线，看林清漫就更费劲了。 女人伸手拨开她眼前的头发，好让她看着林清漫这张脸，这张她讨厌的脸：“steal集团董事助理，我还以为你有两把刷子呢。” “陈助理的新年礼物我可不敢收。” 她昨天就知道陈若芯要送她大礼。 昨晚，凌晨一点，公寓楼下都没人放烟花了，林清漫正准备收拾睡觉，就被霖月叫住了。 “老大，陈若芯找狗仔爆料，要爆您和小杜是夫妻，明天就会联系狗仔。” 霖月早就在陈若无其事身边按了八百个监控，她干什么霖月都知道。 林清漫拿过霖月的手机一看，陈若芯大手笔啊，找的狗仔都是最贵的，只要林清漫2月3日一出道，这投放力度，能把她这个新人搞垮。 女人轻笑一声，把手机还给霖月：“有意思，让她找，明天叫上杜莱，跟着她。” “这一招是？” “瓮中捉鳖。”林清漫就等着，等陈若芯折在她手上。 现在，此时，陈若芯已经在她手上了。 林清漫右手搭着陈若芯的肩：“权当让学姐长个记性了，告诉steal董事，我等着他。” “杜莱，放开。”女人一声令下，陈若芯的胳膊就自由了。 “你和杜莱真是夫妻？”陈若芯问。 “假的事情，你找几个狗仔也成不了真的。” 女人转身把陈若芯的手机扔给她，正准备走，就听见她问：“你和青云社到底什么关系。” “我和社长，至交好友，形同一人。” 语气冷淡到极致，说完就走，一左一右跟着杜莱和霖月。 都说青云社社长是男的，她就是说出形同一人这种话，也没人信。 “你俩走吧，一会儿剧组的人看见了给我找麻烦。”他俩还没张口，林清漫就走了。 “老大刚才真帅，走吧，小杜。”霖月已经拉开车门要坐进驾驶位了，但杜莱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心情有点不好，上车，本姑娘开导开导你。” 杜莱听了这话，才上了车。 见他系好安全带，霖月才踩下油门。 “我听见了，老大说‘假的事情，你找几个狗仔也成不了真的’，你喜欢老大，在咱们三个中间不是秘密。” “小杜，如果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你还会伤心吗。” “老大和裴风鸣青梅竹马，可是现在她拒绝了裴风鸣的求婚，我还没有机会吗。”杜莱低着头说。 正午的阳光刺眼，刺的霖月戴上了墨镜：“老大最近有对裴风鸣重新动心的迹象，如果没有5年前那桩事故，老大就不会和裴风鸣有隔阂，不会建立青云社，咱们也就不会和她有交集。” “所以，咱们俩、整个青云社，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老大的痛苦上。” “而裴风鸣和老大，青梅竹马十几年，半中间出了点事让老大对一切都失去兴趣，记住是一切，不止裴风鸣，而是能让她想起以前美好光景的所有东西，包括邱阿姨。” “等大事一了，老大和裴风鸣重修旧好是必然的，她本来就喜欢裴风鸣，他们就像两块同生的玉石，本来就要被雕琢成一对的。” 霖月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她看的明白，但杜莱不能。 霖月总是骂裴风鸣是小人，但裴风鸣喜欢老大，和她老大门当户对是事实。 “小月儿，你看的要比我明白。”杜莱低沉着声音说。 “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确实痛苦，但老大不是强求就有结果的人。”霖月看了他一眼说。 谁敢强求林清漫，那林清漫直接拳头伺候，裴风鸣也不例外。 杜莱突然抬头坐好，有了点精神头：“你说的对，我从一开始就没机会，我的一切都是老大给的，我确实不够格和老大门当户对。” 杜莱是混血，头发是黑的眼睛是蓝的，那双蓝眼睛倒是比刚才少了几分灰心。 车子停了，停在议会厅门口。 “小杜，工作去吧，老大要议会厅都是她的人。”霖月把他扔下。 “不会让老大失望。”这一声又有力气了。 霖月看杜莱进去了才走。 “诶，心里没人就是爽。”霖月是母单，也没喜欢的人，每天轻松的很，只需要纠结今天开跑车还是敞篷。 霖月刚想回家，就被林清漫叫她家去了：“剧组的人走了，来我家。” 一听就是有正事要干。 “ok，20分钟。” 门口的保安见过霖月，知道她找楼王户主，问也没问就让她进去了。 林清漫别墅的门上有门铃，霖月按了一下，林清漫就出来了。 “去地下室。”女人打开门，让霖月进来了。 霖月先一步走进地下室，坐在电脑前：“什么指示。” “调出来陈若芯的通话记录。” “yes，林sir.”霖月把墨镜一推，推到了额头上。 也就几秒钟，霖月就调出来了。 “老大，要挨着听吗。” “要。” 霖月从第一个开始点，是陈若芯和威尔的： “林清漫和杜莱是夫妻，保真吗。” “保真，证据马上给您发过去。” 霖月听着威尔这狗腿的语气，生理不适：“这也太唯命是从了。” 接着是下一个：“林清漫和裴风鸣手上都有一道程序，不能让他们破开。” “是。” 这个通话有点东西。 “看来5年前的事和steal有关系。”霖月说。 “快了，程序快破开了，破开了就有证据了。”林清漫坐下，把程序找出来开始奋战。 “通话记录慢慢听吧，先把程序破了。” “ok，领命，那今晚收留我一下呗。”霖月眨着眼说。 “行，明天我要上课，早饭自己解决。”林清漫敲着键盘说。 “没问题，祝老大复课顺利。” 刚才和杜莱说的那番话，霖月思前想后还是不要告诉林清漫的好，她老大本来就有很紧急的事要做，她不会让林清漫分神。 (本章完) 第81章 返校 克里缇的校园已经安静了好久了，今天将开始喧闹。 林清漫一如既往插着兜走进校园内，从她进来就开始有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飞鸟》女一回来了，我要去三班门口偷听。” “我得求杨恬恬录音，把《飞鸟》女一说的话都录下来，我要逐帧学习。” 女人都听见了，她的外号又变了，不是六冠王是《飞鸟》女一了。 林清漫一步没停走进教学楼，乘电梯到表演系那层。 “台词最重要的是吐字清晰，先清晰了再说有没有情绪……”斐蒂蔓在讲课。 一道女声在教室门口响起：“斐蒂蔓老师，招助教吗。” 林清漫靠在门框上说。 闻言，斐蒂蔓往门口看，台下的学生也看。 “亲爱的，回来的好突然，拍完了？” “嗯，昨天杀青的。” 斐蒂蔓不知道她要回来，也没人知道她要回来。 林清漫明明是克里缇大一在读，现在却有种优秀毕业生返校的感觉。 女人走进教室坐回她原来的位置，大家都在看她，但属杨恬恬的目光炽热。 “这也太突然了，我有好久没见过你了。” 杨恬恬这几个月也就和林清漫发过几条消息，闲的没事时多说过几句，但林清漫基本不闲。 “回来了，能见到我了。”林清漫一看桌洞，她的课本都还好好的，就知道是杨恬恬的功劳。 “中午我叫伊芙来，咱三吃个饭。”杨恬恬说。 “行。” 对杨恬恬来说是好朋友的久别重逢，今天林清漫空降进三班教室，她还有些激动。 “林同学，闲下来请一定要分享一下在波莱尔导演手下拍戏的经验。”斐蒂蔓算是替台下的学生问的。 台下的学生渴望和林清漫一样，希望今天的林清漫就是他们的明天。 “当然，只要问我就会回答。”林清漫答应了斐蒂蔓的请求。 等大家接受了林清漫回来的事实，斐蒂蔓就继续上课了。 和以往一样，临近下课的时间，三班门口就堆满了人。 斐蒂蔓打趣说：“以后三班门口得放两个保镖了。” 林清漫走到斐蒂蔓跟前问：“学校能允许我在会议室开个讲座之类的吗。” “当然，校领导求之不得。” 大一就进波莱尔的剧组，校方巴不得林清漫分享经验。 要都能进波莱尔的剧组，校领导还不高兴死。 “有您这句话就行。”林清漫打开教室门，说了句：“我会沟通一个时间，在会议室开个讲座之类的，到时候有问题的就问，现在就别堆在门口了。” “那可说好了。”有女生说。 林清漫点头，这些人就散了。 “还是你有办法。”斐蒂蔓拍了拍她的肩就往办公室门口走了。 女人靠着门，朝教室内喊了声：“杨恬恬，走。” 林清漫来的不早，上完斐蒂蔓的课就是午饭时间。 “走，给伊芙一个惊喜。”杨恬恬让林清漫藏在拐角处。 伊芙在收拾书包，看见杨恬恬在门口，就快步出来了。 “今天去食堂吃吧。”杨恬恬说。 “行啊。” “庆祝林大明星回来！”杨恬恬说完就把林清漫从角落里拉出去。 “伊芙，好久不见。”女人用稍微温和的语气说。 “林清漫！你回来了！”伊芙也意外，林清漫拍戏拍的和消失了一样。 “2月3日之前都在学校，见得到我。” “为什么是2月3日？”杨恬恬问。 “保真的消息，2月3日《飞鸟囚笼》全球上映，波莱尔说的。” “那我俩可要看首映。”伊芙说。 “看，我请你们看。”林清漫看她们没走的意思，她就边说边下楼，毕竟食堂的人不少。 刚坐电梯到一楼，就看见了周煜霖。 周煜霖每天都会在一楼等杨恬恬去吃饭。 “周煜霖，明天我再和你一起吃。”杨恬恬走近说。 周煜霖看见林清漫了，也就懂了：“好。” 林清漫继续往前走，等走远了才说：“在一起有一两个月了？” 杨恬恬点头，证实了林清漫的猜想：“你猜的真准。” 周煜霖是个话少的人，还腼腆，看起来是个实心眼儿。 “祝贺。”林清漫和杨恬恬说。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么多余。”伊芙和林清漫“告状”。 “这就得怪杨恬恬了。” 三个人说笑了一路到食堂，杨恬恬和伊芙也都习惯了林清漫走哪众人的目光就在哪的生活。 饭后林清漫回了家，把吃了几个月灰的滑板找出来了。 “老大，你回来了。”霖月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已经13点了。”林清漫看着表说。 霖月昨晚一直在地下室破解程序，睡的晚，到现在都在打哈欠。 “我点外卖，吃不了您钟爱的菜叶子。”霖月瘫在沙发上，开始挑选她的午饭。 “程序有头绪吗。”林清漫问。 “没有，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就剩一个月零一天了。”霖月有气无力的说。 “你今天休息吧，我来。”林清漫看她实在是累。 “谢谢老大。” 林清漫进了地下室，不过没打开程序，而是打开了裴宅监控。 裴宅的那个人也在搞程序，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头绪。 裴风鸣又在后花园坐着，拿着电脑在凉亭内不停的?。 沈馈也在一旁坐着，看着世界一点五流犯愁。 “小昭，给我拿台电脑，我帮帮你家裴爷。” 沈馈心里没底，裴风鸣破不开他更破不开了，只是抱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心态。 裴昭把电脑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就走了。 “你最近很闲？都在裴宅待着。”裴风鸣问。 “于公，我的工作就是把您伺候好，伺候好了沈氏的投资就多了；于私，咱俩也是朋友，林清漫也是我朋友，虽然我认识你俩的时间没有你们这对青梅竹马长，但也有六七年。” 沈馈见过林清漫还没性情大变的时候。 他看裴风鸣，麻木的敲着键盘，破开一层之后就没有头绪。 “今天虽然是1月2日，跨年也跨完了，但烟花还有，要实在想她，今晚再放。”沈馈看他实在思念的厉害。 “烟花再放，也没有她。”裴风鸣无情的拒绝了沈馈的提议。 (本章完) 第82章 第一打手 海棠烟花再好看又怎样？好看的又不是烟花。 沈馈的嘴说开心过很多姑娘，但就是不能把裴风鸣说开心，他也不说话了，低头对着程序发愣。 沈馈祈祷那个让裴风鸣开心的人快点出现，说不定裴爷一开心又给沈氏投资几千万几个亿的，他就赚了。 做白日梦比晚上做梦更让人痴迷，沈馈想的入神，竟然笑出了声。 “你想什么呢。”裴风鸣问。 “啊……没事，我是在想以后你俩的幸福生活，想想就幸福。”沈馈可不敢说他想多赚裴风鸣的钱。 “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跨年过后的裴风鸣格外悲观。 沈馈发觉了，最近有大量的美好回忆涌入裴风鸣的大脑，他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可是回过神来，发现只是回忆而已，他什么都没抓住。 “也不用这么悲观，邱阿姨不是说她会回来吗。”沈馈不会安慰他，只能把林清漫的亲妈搬出来。 裴风鸣没说话，阴沉着脸，一直盯着电脑。 沈馈也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了，也不说话，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电脑。 他也解不出来，就是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必要的时候能拿他出出气，不让裴风鸣郁结于心，再一个心情不好撤掉对沈氏的投资。 林清漫盯着监控看了半天，裴风鸣才解开第一层，没什么参考价值。 女人退出监控，也盯着程序。 至于裴风鸣，看起来是思念的挺憔悴的，她就发发善心，回京州的时候见他一下吧。 地下室的门没关，林清漫正准备捣鼓程序，霖月就下来了。 “不是让你休息吗。”女人敲着键盘问。 “刚吃完饭，需要来点运动消化一下，脑力运动也算运动。”霖月坐在林清漫对面说。 “再说了，能让老大一个人奋战吗？当初泠把我从格斗场救出来的时候，我从打杂妹一跃成了青云社副社长，那时我就说了，要和老大共进退。” 林清漫语气稍微柔和了点：“嗯，挺有良心。” 5年前，泠横空出世，成为全球格斗界最出色的格斗手，一个第一次参赛的选手，居然一举拿下全球级别最高的格斗赛，“绝境”的冠军。 林清漫参加格斗赛时捂的严实，就是不想让邱华亭发现，免的又让自己亲妈担心半天：“受伤了没？”“万一打伤怎么办。”诸如此类的关心。 那是林清漫拿下“绝境”格斗赛冠军的晚上，她一手拿着厚重的奖杯走下擂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格斗场内的汉子围着个姑娘。 “你一晚打杂赚多少钱？今天老子拿了亚军，高兴，陪我喝两杯，这些都是你的。” 几沓票子扔在霖月面前，几个汉子围着她让她退无可退。 霖月长的不赖，现在的她穿上皮草化着妆显得妖媚，那时的她围着围裙还素颜，就显得干净纯粹了。 “祝贺您，想去揽客的地方出门右拐，我不揽客。”全身上下也就嘴能给她壮壮胆子了，其实身上打着哆嗦，她可不会打架。 打格斗赛的人都拿拳头说话，男人一听，心里不爽，抡起拳头就想教训霖月。 霖月害怕的闭上眼，但拳头没落下，只听见面前的汉子惨叫一声：“啊！” “谁打老子！”男人捂着头大叫一声，等痛感一过，看见了格斗赛的冠军奖杯，再一抬头，对上了泠只露了一双眼睛的脸。 “刚才拳头没吃够？”林清漫戴了变声器，是男人的声音。 泠他惹不起，只能拉着他的几个兄弟逃走：”吃够了吃够了……” 林清漫正准备靠着奖杯走，就被霖月拦下了。 “谢谢您，要不您带我走吧，我不想过被人欺负的生活。” “带你走？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活都能干，您的家务可以交给我，我还对程序之类的有研究，只不过我年龄不够正经程序公司不要，我又急需钱所以出来打杂。”霖月也就大林清漫一岁，16而已。 这时青云社刚建起来，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一听到程序这两个字，林清漫眼前一亮。 “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要是好我就带你走。”林清漫随身背的双肩包里有电脑。 “s级别的病毒程序你一定听过，是级别最高的那一种，给你十分钟。”林清漫把电脑丢给她，站在一旁看。 霖月盘腿坐在地上，电脑放在双膝上，开始利落的?键盘。 林清漫看着霖月?键盘的样子，比做打杂妹的时候耀眼多了。 女人看出来了，这是霖月擅长的领域。 “攻破了，您请看。”霖月站起来，把电脑拿给林清漫。 女人看了眼腕表，才六分钟而已。 林清漫接过电脑，划拉了几下，确实解的不错。 林清漫合上电脑，放回包里，跟霖月说：“跟我走吧。” “谢谢您！”霖月立马就辞职去了。 女人在门外等她，才两分钟霖月就脱掉围裙站在她面前。 “跟我去个地方。”林清漫带霖月去了机场，坐飞机去b市。 b市郊区，青云社最开始的地址。 办公楼不大，林清漫也才刚干起来，这个产业不能让邱华亭知道，她租这栋小楼的钱都是泠当打手四处赚来的。 泠一出现就被叫“第一打手”，雇她的人多，她挣得也多。 林清漫走进她的办公室，拿掉变声器，一把扯掉头上包裹严实的灰色头巾，及腰的长发和精致的眉眼就露出来了。 “您是女生啊！”霖月讶异的说，要不是看着林清漫扯掉头巾，她根本不信她是女的。 “只是为了不让熟人认出我。” 林清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立在桌上的名牌：“给你了，副社长下面可以写上你的名字了。” 霖月看了看林清漫桌上的牌子，写着社长，那她岂不是二把手。 “让我做二把手啊。”霖月问，她只是个打杂的突然给她这么重要的职位。 “非你不可，现在社里只有你和我，但总有一天能起来。”林清漫才15，说话却像大人。 一干就是五年，还真干起来了，她那时就知道，只要是林清漫说能干成的事就一定能干成。 (本章完) 第1章 逃婚 燥热。 秋天的早晨有些冷，稍微快走两步，带起的风就让人打哆嗦，礼堂内的佣人摆几个餐盘就要搓一搓冰冷的手。 裴风鸣正在卧室换西装，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却觉得有些热，内心安分不下来，嘴角也往上翘。 他的房间铺满粉色的海棠花瓣，墙上每隔几米就贴着一个喜字，完全是他的新娘喜欢的装饰。 化妆师在弄他今天的发型，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戒指盒，用他修长的手指捏起那枚小小的婚戒，自觉的戴在无名指上，幻想一会儿他的新娘为他戴戒指的样子。 “哟，新郎官，这么迫不及待？”沈馈一手撑着门框，故意逗他。 “单身的人是不会懂的。”裴风鸣直勾勾的盯着戒指，根本顾不得看他，男人身板正襟危坐，生怕弄坏了他的发型。 他伸手抚摸左手的墙面，他的新娘就在隔壁，墙面上好像有心跳，咚咚的跳的不停。男人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哦，原来是自己的心在跳。 隔壁房间里林清漫还穿着毛绒睡衣，狐狸耳朵的帽子还戴在头上，长腿蹬在桌边，悠哉的打着游戏：“你怎么又快死了。”还不爽的骂一句。 她开着麦，院子里的礼炮声让她的队友听到了：“礼炮声音这么大，你们家有人结婚？” “对。” “那替我祝你家人百年好合。” “谢了。” 林清漫放下腿，趴在桌子上，换了个姿势继续打：“再打五分钟，我忙去了。” “你今天肯定要到处帮忙不扰你了。” 门外化妆师一直在?她的门，叫她开门梳妆。 “啧。”?的她有点烦，“我不打了，你们继续。” 林清漫无视敲门的声音，径直打开柜子，从几条婚纱里拿出长裤皮衣。戴好头盔，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边无趣的抛着摩托车钥匙，一边靠近卧室的门。 “啪嗒”一声，门外的人听见了门锁开的声音，一堆人鱼贯而入，却只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狐狸睡衣，和桌子上的一封信。 裴风鸣的化妆师还拿着刷子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助理裴昭拿着一封信进来，踌躇的不敢上前。 “拿来。”男人一伸手，裴昭只好将信纸递给他。 信上几个字写的飘逸潦草，看得出写的着急：结婚什么的我当然不可能答应。 裴风鸣凑近闻了闻，纸上喷了他最讨厌的玫瑰香水，她在挑衅他。 沈馈凑近看了两眼，还打趣他：“哟，新娘子跑了。” 今天是裴风鸣和邱氏千金的婚礼，街道两边全都是她喜欢的海棠，路面特地封锁了一天，他强买强卖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人劝住，在婚礼开始的节骨眼人跑了。 男人拍掉化妆师的手，拿着车钥匙就冲出院子。 “沈少爷，拜托您跟着。”裴昭不放心的请求他。 沈馈一手插着兜，一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跟着裴风鸣出去了。 裴昭在礼堂善后，说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众人小声的讨论：“裴家的婚礼到节骨眼没了，这么大的新闻，可有的瓜吃了。” 邱华亭揪着裴昭的领子问：“我女儿呢？” “夫人，小姐跑了。” 宾客不知该不该走，裴家的婚礼是强买强卖，他们是被强买强卖来烘托气氛的配角，不敢走。 邱华亭往楼上跑，进林清漫的房间一看，窗户大开着，窗边有踩上去的鞋印。 林清漫从窗户跳出去上了高架桥，她骑着摩托在路上狂奔，奈何红灯总是阻挠她，她有些烦躁，要是裴风鸣追上来了她还得纠缠一番。 麻烦的男人。 她敲着车把手，打了一通电话：“东西准备好了吗？” ”老大，都准备好了，您只管走。” 林清漫对着车前镜会心一笑，加足马力往目的地骑。 裴风鸣油门踩到底，横冲直撞的往前走，沈馈开着跑车边加速边朝他按喇叭，想让他理智一点，但裴风鸣急了，任凭什么声音都成了耳旁风。 落跑新郎在路上持续加速，却直冲进一排路障里，牌子上赫然写着“前方维修，请绕行”几个大字。 不可能，他知道这条路是能走的。 他想不管不顾的继续加速，突然有什么东西?他的车门。 裴风鸣下车只看到一封放在他车边的信：送你的新婚礼物，不用追了，我已经在飞机上了，祝你和裴夫人百年好合。 讽刺，她跑了，他去哪百年好合？ 又是林清漫的字，裴风鸣想找到给他信的人，一扭头却连人影都没有。 沈馈赶上他，硬生生将他拖上他的车：“我带你去机场，你现在开车是社会祸害。” 裴风鸣不搭理他，只是焦躁的打电话：“叫人去机场，给我找。”他不死心，一定要把机场找个遍他才信。 男人从安检处找到卫生间，甚至被人骂“流氓”也充耳不闻。数十个黑衣保镖在机场绕了一圈又一圈，人没找到倒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有些灰心的瘫坐在座位上，黑衣人渐渐都聚集在他面前。 他等来的不是他的新娘，是他的手下整整齐齐站在他面前说没找到。 “都滚。” 几十个人一溜烟都跑了，一秒也不敢多待。 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衣，外套随意的扔在地上。 她跑了，他心死了。 裴风鸣用带婚戒的手摸了一下脸颊，湿湿润润的，是他的泪。 他的海棠胸花散落的只剩半朵，有一瓣落在了他手心，他轻轻的摸了摸，虔诚的吻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林清漫扔下摩托车撂下头盔，点了两下耳机打通电话：“还没到吗？” “老大，抬头。” 一架直升机打开舱门，展开绳梯等着她上来。 林清漫蹬着绳子，偏头看了一眼：“再见，京州。”撂下这一句话走了，从z国逃到k国。两条长腿只用了几步就上去了，逃跑的时候才知道腿长点有多有用。 女人平静的在飞机上打游戏，算上她，飞机上一共三人，开飞机的，和她的手下霖月。 “你那里这么安静，你家的婚礼办完了？”她队友问。 “你家婚礼一直放炮？你结还是炮结。”她没好气的说。 “你说的都对，一会儿记得救我就行。” 林清漫胡乱放了一堆技能：“心情不好，我不打了。”说下线就下线。 “诶别啊……” 她打开易拉罐，猛管了几口啤酒，有几滴顺着她的下巴淌下，霖月刚想递给她纸，她就用手背抹了个干净。 “让你筹备的事怎么样了。”她问。 “老大你就瞧好吧，包你满意。” 林清漫拿过一旁的包，翻找着什么东西：“这事晚上再细说，先办正事。” 第2章 政客e 林清漫从包里掏出一件裙子，鱼尾裙摆行动不太方便，但她走路大大咧咧，不限制一下她的长腿，就有破绽了。 霖月打开定位将电脑放在她面前：“还有半小时就落地了，您可以开始化妆了。” 林清漫展开她的化妆包，从打底开始一点一点涂抹。她化的迅速，眼线笔、腮红在她手中轮番交替，拿在她手上倒不像化妆工具，更像伪装成化妆刷的武器。 她不爱笑，还天生嘴角向下，即使化了温婉的妆也显得是“生人勿近”。 “老大，到了。” 等直升机停下，林清漫抓着裙摆走下登机梯，抱着双臂，迎面走向一个穿西装的男子，伸手挽着他的胳膊。裙摆随着她动，倒是配的上摇曳两个字。 “老大，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这事就解决不了了。”男人靠近她小声说，生怕被别人听见。 “我假扮一晚你的贤惠妻子，你答应我的事说到做到。”林清漫说的也小声，只有他们俩个人能听见，“不然有你好看。” “放心。” 小话说完了，林清漫大概目测了一下暗处摄像机的位置，故意朝着有镜头的方向，扔掉她那副不爱笑的脸，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走吧，先生。” 林清漫坐上他的车去了他的府邸，外门没有写这家主人的名字，但民众都知道这是杜莱中将的宅子。 车子一进了院子里，就像林清漫进入了结界，把那副笑脸丢掉了，不笑的脸又回来了。 杜莱熄了火想绅士的扶她下车，却被林清漫无视掉。 “这么快就不演了？”杜莱伸着手问。 “你家里也有眼线的话，你也太没用了。”她走进他家的正厅，杜莱的父母哥哥妹妹一大家子都在。 中间的妇人穿着简单的洋装，半信半疑的看她：“你真的没问题吗，你看起来很年轻，也并不贤惠。” 林清漫一把拉过杜莱的胳膊，拾起笑脸声音温柔的叫了一句“先生。”妇人才有几分信任她。 “喂，你要是坏了我哥的大事，我要你好看。”一个身高只到她腹部的女孩掐着腰，指着她说。 林清漫蹲在她面前，好方便和她说话，只是冷着脸吓得小姑娘踉跄后退：“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能欺负我。” 她只是拆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小姑娘的嘴里：“小孩子不用操心。”林清漫打开她的小兜，放进去几颗糖，“这些糖吃完，你哥哥就成功了。” k国政界，男子如果要晋升就要考察他是否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杜莱说他没认识的女孩、没喜欢的女孩、没结婚的打算、不想凑活，四大皆空，空空如也，才拉林清漫扮她的妻子。 林清漫不是k国人，她说她要是这儿的女人，就一把撕碎那张破法案。 她随意靠在沙发上，咬了个苹果，吃了个橘子，听着他们说晚宴的策略，她不想参与讨论，杜莱指哪她打哪，快点完任务她也快点自在。 “走吧。”杜莱将小臂伸向她想让她扶着自己站起来，林清漫则自顾自的往外里走，吐了他一句：“有病。” 晚宴离杜莱家不远，从坐上他的车，林清漫就挂上了微笑面具，给门口的服务生递请柬也搀着他的胳膊。 从她进门，男人们目光就移到了她身上，笑容的弧度看着舒服，还是这里独一无二的长相。 “东方女人。”一个长着胡子的男人拉着一个碧眼的女人要和林清漫碰杯，杜莱拿着酒挡在她面前：“您妻子今天的装扮真好看。”以此提醒他，他的妻子还在旁边站着。 “威尔中将，晚上好。”林清漫娴熟的说出他的名字，一晚都是如此，每一个政客的名字都说的分毫不差。 杜莱悄悄把酒倒在衣袖上，把餐台上的手帕递给林清漫，故意让她来擦。按她的性子，假笑一晚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杜莱刻意整这一出塑造她的贤惠形象。 在林清漫眼里，他就是得寸进尺，趁这个机会指挥她干这干那。 宴会厅人来人往，都看得到林清漫仔细的擦他的袖子，完事后还整齐的叠好放回原处。 这里四处都有人看她，女人说：“我去四处逛逛。”知会了杜莱一声就走了。 林清漫从服务生的餐盘里顺了一杯酒，出去宴会厅，穿过无人的长廊，走进了宴会厅对面的古堡，乘电梯到顶层。 宴会厅所在的建筑也是一座古堡，很高，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看很累，但和这一座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林清漫倚靠着电梯内的扶手，直到把对面古堡的房顶踩在脚下，目的地到了。 “安静，讨论结束，等待五分钟后开始投票。”议会厅里议长拍了一下桌子，就没有官员再叽叽喳喳了。 有些新升上来的议员不知道为什么要等，悄悄的问身旁的人。 “e还没来。”有人小声的回答他的问题。 “e是谁？”他又问。 “e是风向标，他选人准，好用，他投谁的票，底下的议员就会跟着投谁，但没人见过他，想必是一个英姿卓着的男子。” 真不好意思，猜错了。 林清漫从暗格进入了议会厅二楼，这里有一个全封闭房间，她能透过玻璃看到一楼的人，别人却休想看到她。 她按了一下遥控器上的按钮，一个巨大的“e”就投影到众人眼前，占满了整块玻璃。 议会长拿锤子?了一下：“投票开始。” “第一项，晋升少尉人选，开始投票。” 林清漫已经和所有人都周旋过，记住了每一个参选者的编号，早在宴会厅喝酒碰杯的时候，她就知道该投谁了。 只是单纯的扮演一个政客的妻子，她才不来。 投票已经进行了好几轮，林清漫投影一个编号，底下的人就写一封任命书。 “第八项，晋升上将人选，开始投票。” 杜莱的编号，42。 42映在玻璃上，杜莱的照片就盖上了委任章。 等最后一项也投完，林清漫就拿着空酒杯走了。 女人回到宴会厅，杜莱轻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外面可比里面自在多了。” “老大受苦了，要是明天公布晋升榜我成了，定有重谢。” ”就你那几个子儿，我不要。”林清漫说着呛他的话，脸上却是温柔女人的笑容。 真憋屈。 她看了看表，宴会快要结束了，就拉着杜莱往外走。 林清漫靠着车门，将车钥匙丢给杜莱，叫他快点开车：“十分钟，送我离开。” “好嘞。” 第3章 儿时 “入学申请。”林清漫刚坐进车里就问他要报酬。 一早就说好了，林清漫演他的贤惠妻子，杜莱把a市的克里缇戏剧学院入学申请搞定。 男人从车内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给她。 申请表上贴好了她的照片，右下角写着入学时间：9月13，就是下周一。 e只手遮天，但林清漫不是，她需要一个助力。 “为什么一定要读表演学院？”杜莱问。 “逃出来的人总得有个去处，我干什么什么不行，上学还少操点心。” 干什么什么不行，比如上个学上到十几岁的时候又退学，当了几年吃喝玩乐的无业游民；现在结个婚又逃婚。 “而且。”她还佯装的照了照车里的镜子：“我可不想浪费我这张脸。” 她说话总是平平的没有语调，听起来冷硬像心情不好。 杜莱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绪，也就没再多嘴。 拐过几个弯，汽车开着车前灯停在空地上，晃得霖月睁不开眼。 “小杜，你开车还是这么不饶人。”霖月捂着眼睛怼他。 “小月儿，你还是会挑我的刺。” 林清漫没理会他们，直直上了飞机，杜莱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霖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你可不能肖想你曾经的老大，奉劝一句，没好果子吃的，看看裴少爷就知道了。” “行了，快走吧。” 霖月上了飞机，关门前还道了别：“小杜小杜，再见。” 林清漫换下了礼服，长衣长裤自在多了。 她想打一会儿游戏，拿起手机才看见邱华亭早上发的转账消息：我拉不住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 林清漫没收那笔钱，打开转账页面点了“退还”：不用，我还有点小钱，饿不死。 她叩下手机指了一下霖月的电脑，霖月就知道她想看什么：“我给您找的住处，市中心独栋别墅，装修我一手盯着，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是离您的学校近。” 这就是林清漫让她筹备的事。 她翻着房子的照片，能在地下室玩她的手枪，能在院子里打沙袋，很适合。 霖月看了看时间，到a市就明天早上了，她看老大毫无困意，灵机一动，摆弄出一个定位地图：“您要睡不着，就当乐子看看。” 地图上是裴风鸣的定位，那么高的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小红点在屏幕上乱窜。 林清漫一手握着啤酒罐，一手支着头饶有兴趣的看下去了。 京州。 裴风鸣甩掉沈馈，独自一个人开回裴宅。 礼堂过道响起皮鞋走路的声音，一步、两步，走的拖沓无力。 裴风鸣回来了，垂着双手径直走上了二楼，他站在林清漫房间的门口，一只手搭上门把，迟迟不按下去。 她会不会还在里面？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错觉，她还在里面好好的。 “啪嗒”，除了人，什么都在。 这个房间也是早上的样子，他不让人打扫，狐狸睡衣还放在地上。 他从衣柜里拿起一件为她准备的婚纱，可是她还没穿过，没有她的味道。 她是他的猫薄荷。 这里遍地都是海棠花瓣，裴风鸣靠着墙角坐在花海里，两条长腿随意搭在地上，抬起胳膊关上了门。 就算没有她的气味，他还是紧攥着婚纱，情不自禁的低头埋进白纱里。 让他想起那个白茫茫的春天： 那年稚嫩，八岁，是你，是你折了一支路边的海棠，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是你，说你喜欢我，说以后要捧着一捧海棠嫁给我。 “小裴哥哥，你比我大两岁，我……我查过了，等你22岁的时候我们就都能结婚了，到那时我……我就嫁给你！” 林清漫说的结结巴巴，有些不好意思，带着脸颊肉一动一动的，她害羞的低头，不敢看他。 她只长到裴风鸣的腹部，男孩蹲下，盯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小清漫，我答应你。” 小时候说的话长大就不算数了吗？ 那时候，她对自己并不冷淡，她还是一个活泼讨喜的性格，但不管她是什么样，他都喜欢她。 好想她，他心里有一个叫思念她的小竹笋在一点点长大，快要冲破他的心脏。他已经有点疯魔，想她想的要疯掉。 她是他的理智。 裴风鸣仅存的一点思考能力告诉他，他不应该这么快就溃不成军。 车钥匙扔在一旁，他用他的双腿，一步步走过她逃跑的街道，现在夜色霓虹，他好想和她牵着手在街上散步。 裴风鸣一直走，走到裴氏大厦负三层，他一手办的情报部，就在这儿。 打开情报部大门，就一句话：“查航班。”手底下的人就明白了。 霖月的定位显示裴风鸣在裴氏情报部，林清漫看着发笑：“手段挺多，但你是找不到我的。” 一堆人拿着键盘敲敲打打，什么也查不出来。林清漫坐的不是客机，查航班也无济于事。 有些心慌，老板在这站着，任务却完成不了。 又开始查人，档案又显示为空。 情报部的人自认为自己是行业顶尖，但没想过在一个小小的找人的任务上吃瘪。 “怎么办啊，你找到了吗？” “没有……” 一群人不敢和裴风鸣讲话，也不敢大声说话，一看这些人害怕的样子，裴风鸣就知道毫无进展，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外套，转身就走了，倒是让手下的人松了口气。 男人又悻悻的回家了，他现在见人就烦，佣人都被遣走，空空荡荡的宅子里只有他一个。 裴风鸣犹豫不决的打开电脑，徘徊了好一会儿才编写邮件，发送给青云社。 青云社是全球最大的出版机构和情报聚集地，什么消息都可以在青云社查到。 他不喜欢受制于人，所以有了裴氏情报部，否则青云社这现成的工具他拿来用就是了。但现在，只要能找到她，什么办法都可以。 暗夜里，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背上，只有电脑屏幕照着他的脸，他用戴着婚戒的手按下发送，去找他白月光一样的新娘。 裴风鸣这个小红点在地图上好久都没动，林清漫看的没意思就关掉了。 “我睡会儿。”女人从包里拿出眼罩就睡去了。 霖月早就头如捣蒜一点一点的，头一栽倒也睡了。 都睡得很熟，连霖月手机接收邮件的声音都没听到。 飞机上睡的本就不踏实，好不容易熬到落地，霖月想大睡一天，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封新邮件，她还没看清是什么单子，就开始哀嚎睁眼就要工作。 她有点吵，林清漫没理她，自顾自打了车去她还素未谋面的别墅，留霖月一个人在荒郊野岭。 “喂！老大你修的是无情道！” 即使被“抛弃”也还是要走的，霖月正想用打车软件打车，却定睛看见了那封邮件的ip地址：z国，京州。 第4章 青云社社长 林清漫全身上下除了皮衣长裤什么都没有，去别墅前，找了家超市闲逛。 腿一边往门里迈，一只手顺便拉了只购物车单手推着往前走，周日基本是都是成双成对，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在过道穿梭。 她买的很随便，几乎是看什么顺眼就买什么，从牙刷到看对眼的被子枕头，足足买了三车。 “需要工作人员帮您送回去吗？”收银员问。 “不用。”林清漫有点洁癖，她的东西，不论什么，别人都不能碰。 这儿离别墅不远，她搞了个推车就退回去了。 外面行人很多，又是休息日，有些午饭后喝醉的人走的踉踉跄跄，她又是一个人，还有那么出众的脸，很准确的被一些人盯上。 一个醉汉在她的身后，离她越来越近，林清漫停在原地，收回放在车把上的手，一个转身钳住男人的胳膊将他撂倒在地，头上戴的鸭舌帽倒是纹丝不动。 “直线都走不了，还知道往我身上靠，你定位的挺准啊。” 林清漫拿出随身带的湿巾擦了擦手：“真不巧，你懂一点骚扰，我也懂一点拳脚。” 大街上围观了好些人，她只是推着车冲出人群，自顾自走了。 林清漫还没走到别墅门口，就看见门口有一个人，来回踱步上蹿下跳焦急的站在围墙护栏外看室内，像是急着找她。 “回头。”林清漫淡淡的说了这么两个字，那人就猛的转过身：“老大……不是，社长，我找了你一中午，怎么电话也不接？”霖月盯着她问。 她一叫林清漫社长，林清漫就知道，是社里的事求她帮忙，她不爱管社内的事，通常都叫霖月去管，每次霖月都先叫她一声社长，渴望唤起一点她的善心。 “没看手机。”林清漫说。 霖月又看了看她的推车，塞的满满当当，摞的高过她的脖子：“社长，这么多，你一句话我直接送你家就好了。” “我闲。” 不对，跑偏了，这个问题不是现在的重点，霖月又看着她的推车，又想：付钱总不能不打开手机吧？ 林清漫似是看出来她的疑问开口解释道：“身上带着点儿现金，我嫌麻烦，刚用掉了。” “好吧……不，不对，这不重要，大事啊……”。”霖月似乎意识到自己又跑偏了，急的说话都结巴，半天说不出重点。 “什么事，说。”林清漫打断了她絮絮叨，有些无奈的问。 “是社里的事啊，您的新郎官他！找上来了！”霖月越说越大声，直接举起手机给她看那封邮件。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裴风鸣 找一个叫林清漫的人，若事成，重金答谢。 邮件简短，像他的风格。 林清漫盯着这一行字，好久没说话。是他的口吻，是他打下的字，就这样摆在她面前，她表面平静，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意外： 像他这样高傲的人，居然也有求别人的一天；这第一次，居然是为了自己。 “老大？在听吗？这个业务您来。”霖月把手机扔进她手里，像扔掉一块烫手山芋。 林清漫又把手机扔回她手里，像随手摔掉一个骚扰她的男人：“就说我们没能耐。”然后两手推着车走了。 霖月稳稳的接住了手机，她刚想追上去说不行这是为难她，林清漫就锁上了别墅大门：“我要休息了，好好工作。”头也不回走了。 “哎，不行啊！”霖月求饶了几声，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家门把她一个人抛在外面，眼见是不行，只好走了。 霖月开车去了a市二线区域，青云社，就建在这，大厦总高678米，从地下到顶层都是林清漫的地盘，太阳照射在外墙时格外晃眼，当然只有想进却进不来，只能抬头仰望的人会这么觉得，里面的人可不会。 青云社的情报部不在地下，和她的办公室在一层，是林清漫说情报部要她亲自看着才放心。 打开这层的电梯，一个垂头丧气的人拖沓的走出来。 “副社长，林清漫是谁啊，我们查她的档案什么都查不到。”一个情报部职员拦着霖月问。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比我们还厉害的人吧。”霖月三缄其口，搪塞了他。 “z国京州的邮件我们不敢瞎回复，您来，您说怎么回我们就怎么回。” 好嘛，一个两个都把问题丢给她。 霖月要爆发了：“什么都要我干你干什么。”说完转头就进了办公室，关紧了门。 大厅安静了，留一个职员在原地怔愣，焦头烂额的拿着电脑，但过不了几分钟，霖月又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就说，‘抱歉，我们动用全部手段实在查不出来，您下次的业务请求，我们给您打折’。”说完又缩回了脑袋。 总不能真说我们没能耐，这么敷衍的回答还不得把京州那位惹怒了？ 霖月发了一个简单的“ok”的表情包给林清漫，她有点被掏空了，字也不想多打。 林清漫正在收拾她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手机响了，一看是霖月，她回了句：“辛苦”。还附赠了一个超大额的红包。 “不辛苦啊，为老大服务啊”，下面是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见着钱，霖月干劲说来就来，激的她打开门就喊：“最近的业务都拿过来，我要一个一个看。” 林清漫收拾好东西，戴好护臂、护指垫等，下去了地下室。这里从毛坯房被改造成射击、射箭的地方，为了不让光线影响视野，只装了简单的灯。 女人竖起马尾，腰部围一圈戴好箭袋，侧身拉弓，对准，“啪”九环。 果然是有些手生了，她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从腰间不停的取箭上弓，射没了就再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捡回来。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但不是看不清靶心，而是她觉得她应该恨一个人，也或许是一群，她说不清。 射出去的箭越来越多，靶心对的越来越准，她想某一天肯定会射在什么人身上，她的眼神也就明了了。 第5章 等 靶子都射成刺猬了，到最后纯粹就是射着玩，靶中心射满了，就开始一圈一圈向外射，实在没地方了才停下。 一个箭靶不太够用，她只想痛快的射箭，却不想再一个个拔下来，麻烦的很。 林清漫坐在地下室的台阶上，两肘撑着膝盖，点弄着手机，即使戴着护指垫手指也露出好大一截，看着仍然很修长。 她随意逛了几家卖箭靶的店，走马观花的快速翻动，划拉一下这家店的页面又划拉一下那家，没几分钟就下单了，又是看哪个顺眼买哪个。 弹窗冒出了动账提醒，紧接着就是k国议会厅发来的消息： “尊敬的e，我们已经发出公告，您遴选的人下周一就会上任。” 林清漫摘掉护指垫快速的打了几个字：“民众满意度低于百分之七十，你懂的。” “懂，您放心。” 低于百分之七十，这个人就该下岗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刚想放下手机去把箭都拔下来，又有人给她打电话。 “老大，我真的成了。”杜莱声音有点大，让林清漫不自觉的把听筒远离耳朵。 “哦，恭喜。” “一定是老大你演的好啊，听说e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我和他又没交集，不知道他怎么就选中我了。”电话里有“滋滋”的声音，杜莱开着免提，边打电话边熨烫他明天上班要穿的西装。 “从青云社出去的人，不要给社里丢脸。”林清漫忠告了他一句。 “一定不会。” 杜莱从一个情报部的职员被她推进政界，不是为了他好，是她需要一个安插在k国内部的锚点。他一直都有进入仕途的想法，就是因为林清漫看出来了才选择他。 女人挂了电话，从地下室出去，她也得准备明天要上学的东西。 林清漫从衣柜里拿了件新皮衣新长裤挂在衣架上，裤筒下摆了一双短靴，入学申请书放在玄关处，就收拾完了。 她无聊的在客厅卧室来回转悠，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收拾的。 夜也降下来了，林清漫索性洗了澡直接睡觉，a市的夜晚还没那么冷，即使是秋天浴室里也不需要开暖灯。 但京州的话，还是那么萧瑟，冷的让人心灰。 裴风鸣一夜没睡，坐在电脑前死死盯着屏幕，死死的等待青云社的宣判，成或不成，等的都煎熬。 他不知道周围什么时候完全寂静的，他只能听见他焦急的心声，咚，咚，咚，一下一下冲撞他的心脏，异常清晰。 夜晚漫长，白天对于现在的他也不好过，太阳初升，从他眼前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直刺着一夜未闭的眼睛，带给他灼烧般的痛感。 他垂着头不知道过了几分几秒，“叮”的一声让他猛的抬起了头： 收件人：裴风鸣 发件人：青云社 抱歉，我们动用全部手段实在查不出来，您下次的业务请求，我们给您打折。 发邮件的职员还发了几张查询无果的图片做证据。 裴风鸣心情坠落谷底，抬手把电脑推后，力气大的快要把它摔在地上，他的希望又渺茫了，他不敢相信前天晚上还互道晚安的人突然就失踪了。 男人握紧他骨节分明的手，力气大到关节都泛白，他强迫自己镇定了几分，突然想到一个人，又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他开着车一路向东，去林海市找她的母亲，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去林海市开车要4个小时，而他直接时间减半，能闯的黄灯一个不落。 林海市大多是经商世家，地域富庶，而邱氏是林海的商会之首。 裴风鸣开到郊区，在一座庭院老宅前停下，心急的按门铃，开门的是邱华亭的近身仆人，认得他，也猜的到他来干吗。 “邱姨在哪？”他问的急。 “家主在后院坐着，裴少爷去吧。” 他跑的也急，迈着两条腿乱七八糟的就窜到后院，邱华亭正坐着喝茶，看到他来却很镇定，像是猜到了他要来找她。 裴风鸣一句话没说就在她面前跪下：“邱姨，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请一定要告诉我。” 邱华亭只是把她和林清漫的聊天框放在他面前：“她不要我的钱，现在更是把我也拉黑了，你求我，无济于事。” 他的眼神又黯淡了。 “你不用担心，她这几年野惯了不会有危险，她也还会回来的，至少她说过等我老的走不动路，还要给我推轮椅。”邱华亭穿着旗袍披着披肩，慢慢的品茶。 可是，还会回来又是多久之后呢。 “20年前她出生的时候，我就说过我邱华亭的女儿生来就是自由的，你千不该万不该强迫她结婚。”邱华亭说的很平淡，但怪罪的意思一点不少，“我也算看着你长大，是很喜欢你的，如果她有意我绝对祝福。” 裴风鸣只对两个人有好脸色，一个林清漫，一个邱华亭，对邱华亭毕恭毕敬还是因为她是林清漫的妈。 这些责怪他的话要是换别人来说，那下场就是想象不到的惨淡。 “她对我越来越冷淡，我是很着急。”裴风鸣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从邱华婷第一次牵着林清漫的小手和他父亲谈投资时，他就注意到她了，这些年他明显的感受到她一点点从自己手中流失，也不再愿意和他说话，他开始害怕她离去，而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她是受过打击的人，我也是，只不过对她来说更痛，她性情大变，你要更有耐心。你是否真的喜欢她我看得出，你一向沉稳，裴氏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提到我这女儿你就和疯了似的。” 确实如此，裴风鸣纵横名利场多年从不出错，他转一下戒指的功夫就能精准作出判断，逢人都要叫他一声“裴爷”，现在衣服两天没换的跪在地上。 “等吧，她会回来的，你最好振作起来，她不喜欢没用的人，我也不喜欢。”邱华亭没留他，喝下最后一口茶自己进屋了。 裴风鸣站起来，走的也有点踉跄，他一步一步挪到驾驶座，踩了油门走了。 遇到红灯停下时，他会用极其温柔的眼神扫过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停留时间长，他会好好的、仔细的摩挲一番，尤其是内壁刻着她名字的地方。 等，我最擅长等，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回来，等到你重新爱我。 第6章 入学 林清漫蹬着靴子迈进克里缇的大门，开学第一天，人纷纷杂杂混乱一片。 克里缇也是古堡式建筑，但并没有议会厅那么繁复，几个简单的尖顶就笼罩了地面。 和z国的大学大差不差，刚来的学弟学妹会有学长学姐帮忙拿箱子，这倒不是为了搭讪，每个“好心人”手里都拿着一摞社团介绍和入团申请表，要是说动了，直接拿表签字马上就能加入。 有的“好心人”是为了完成kpi；有的是被诓进去走不了，现在放大社团好处拉几个新生同甘共苦。 林清漫是鲜少没行李的人，穿的还是暗色调，显得她有点不好接近，但夸他漂亮的人是成堆的冒出来： “哇，戴着帽子也能看出来她漂亮。”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看着她，目光更是跟着她移动。 “好心人”夸完她都是绕着走的，但总有人年轻气盛，就喜欢挑战。 “学妹，你也是新生吧，你怎么没行李？”一个穿纯白卫衣的男生问她。 “不住校。”林清漫边往前走边回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后白卫衣就拿出一本宣传册，准备像宣圣旨那样展开念。 “不加社团。”她走的越来越快，企图快点甩掉这个人。 林清漫独自坐电梯上了六楼，左拐进入第三间教室，“表演系三班”的门牌在门框上挂着。 她把入学申请放在讲台上，一个金发女人正坐着，一个个处理申请。 斐蒂蔓，女，37岁，任教十年，带台词课，这间教室的导师。 林清漫早就把这所有的老师都摸透了，所以要哪个老师带也是她自己选的。 斐蒂蔓拿起了她的申请，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照片，又看了看她：“只看你的照片还以为是修过的，你的脸太漂亮了。” “谢谢。” 她签过字指了一下讲台下的座位：“林同学，你可以挑位置坐下了。” 林清漫走下讲台径直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独自看着手机。 来报道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吵，她默默的掏出耳机戴上，直到斐蒂蔓开始讲话：“欢迎，感谢大家选择克里缇戏剧学院，这三年我将倾尽我的知识托举你们成功。” 这所学院三年制，还是k国唯一一所毕业就能和知名导演、制片合作的学校，是有演员梦的人挤破头也要来的学校。 “可以坐你旁边吗？”一个女声，很小，在林清漫耳边响起，她是从后门进来的，看起来是迟到了只能悄悄坐最后。 林清漫点了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 “谢谢。”这女生坐下想从包里拿出几颗糖谢谢她，但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着。 “抱歉啊，我明天带糖给你。”她小声对林清漫说。 “这位迟到偷偷进来的小仓鼠，请把你的入学申请给我吧。”斐蒂蔓一早就看见她了。 这女孩急急忙忙的从包里掏出来申请，上前交给斐蒂蔓，这一下惹的众人都扭头看她，她倒是不觉得尴尬，一举一动很是大方。 斐蒂蔓讲完话，数过入学申请后说：“人数齐了，今天剩下的时间大家可以随意逛逛，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间教室等大家。” 人群又一窝蜂散了。 “刚才谢谢你……”这只“小仓鼠”刚想好好谢谢她，林清漫就站起来走了。 她带着耳机在打电话，根本没听到有人和她说话。 “如何？”林清漫问杜莱。 “确实比以前累一点，不过累的高兴，今天上班的时候看见威尔，我特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说‘威尔中将早上好’。”不看他的脸也能听出来杜莱很高兴。 “忙吧，你可不能掉下来。”林清漫看似是在关心他，但杜莱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即便她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杜莱也从不将自己的那点心思拿出来明说。 他太清楚了，她不会喜欢他，他从头开始就是她趁手的工具，仅此而已。 “保证不会。”杜莱挂了电话转头埋进成山的文件里。 林清漫出去校门进了一家卖滑板的店，平时下课不想走，滑个几分钟也就到家了。 她双手插着兜在货架间转，走着走着停下，拿起一个银黑色的就去付钱了。 “结账。”她帽檐压的低，老板看不见她的脸，只能通过声音知道她是个女的。 “小姐，这个滑板太大，怕是不好掌控。”老板提醒了她一句。 “没事，就要这个。” 看她这么坚持，老板也就不再劝了。 林清漫付过钱，把滑板放在地上就滑着走了，极其顺滑，老板看着她越滑越远，直到渐渐看不见。 ok，她水平还挺高的。 女人稳稳的站在滑板上，一路不停滑回了家，对她来说克里缇更像一家补习机构，她上完就走。 林清漫将滑板扔在院子里，从卧室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黑箱子，里面是一台电脑。 打开一个程序，输入各种字符代码，不停的敲，但不管怎么敲页面都显示：“no” “你那边有没有线索。”她打电话问霖月。 “抱歉老大，可能是我无能吧，这么些年我一无所获。”霖月蔫吧的叹了口气。 “你在骂我？”林清漫反问。 这句话把霖月问懵了，她反应了几秒才求饶：“不是骂你无能啊老大，我是骂我自己啊，千万不要扣我工资！” “逗你的，你很努力了。”听到林清漫说句好话真不容易。 “您刚刚是在夸我吗？”霖月不可置信的问。 林清漫没理她，往嘴里塞了个口香糖：“继续。” “是。” 她挂断电话，扣下电脑，靠在旋转椅上转圈圈，椅子在转，她的脑子也在转，转着转着，感觉到了困意。 睡个午觉好了。 林清漫看了看正灿烂的阳光，拉上窗帘，屋内瞬间乌漆麻黑，在中午时分营造了一个绝好的睡觉氛围。 别人睡前都在想冒粉红泡泡的做梦素材，而她的素材却是怎么才能让“no”变成“yes”。 她躺在床上，身体没动，脑子却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睡醒，是早上六点钟，这一觉感觉好长。 林清漫半靠在靠垫上，打开手机，听昨晚的录音，她有一个奇怪且常人不能理解的习惯：睡觉时录音。 15岁开始，林清漫睡觉的时候会无意的睡一些梦话，起初她并不知道，是邱华亭观察了好一阵才告诉她，从此有了每次醒来听自己说了什么梦话的习惯。 说些别的也就算了，但听着听着，她意外，意外听到自己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第7章 滑板 裴风鸣，她睡梦里呓语，居然叫了他的名字，她是喜欢过他，曾经很喜欢很喜欢，她也知道，自己说过要嫁给他，可她自以为她的心早死了，不单是对他，是对所有人所有事。 一定是最近太闲了，想起一些有的没的，还是忙起来的好。 林清漫翻身下床，从冰箱里拿出黄油、吐司、鸡蛋，一一放在煎锅上，等着它们滋滋冒油。 她就算做饭也是长辈眼里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后背靠着墙，上身抱着手臂，双腿交叉站着，冷着脸，一副“吐司我命令你自己翻过来”的样子。 等面包焦黄，她关掉火等待食物冷却，就直接从煎锅里拿起来开吃。 她吃饭不像她们家族的人那样优雅精细，拿起面包一口就咬掉半个，连做带吃一顿早饭才用了五分钟。 林清漫清洗干净手上的油之后，就踩着滑板出去了。 六点二十，a市还暗着，克里缇描摹楼层形状的灯条却还亮着，林清漫一路没停直接滑到了校内，开始无厘头的在院子里胡乱转圈。 “诶！你停一下！”林清漫以为这么早校内还没人，却不想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她一只脚定住滑板，扭头看叫她的人，是昨天那只“仓鼠”。 “昨天想好好谢谢你的，结果没理我走了，今天补上。”这人递给林清漫一罐话梅糖。 “抱歉，昨天在打电话没听到，举手之劳，不用谢。”林清漫丝毫没有要接过糖罐的意思，她就举着罐子不肯放下。 林清漫抬头看她的表情，诚恳的很，于是打开灌盖，拿走了几颗：“谢谢。” 她刚想踩着滑板走，这人就又开始和她说话：“我叫杨恬恬，你是我在这儿认识的第一个z国人，不介意的话能和你做个朋友吗。” 出于礼貌，林清漫暂时答应了：“嗯。” “你怎么来这么早？家住的远？” “不远。”林清漫朝校门外指了一下，告诉杨恬恬那就是她家。 杨恬恬确认了好几下，确定她指的是那栋别墅：“你家这么有钱！” 有钱？从小林清漫只听过邱华亭和别人谈生意，没听过别人说自己家有钱，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有钱吧。 “可能是有点吧。”她说的越平淡越有种有钱人的从容，更加坐实了杨恬恬的惊叹。 林清漫不大喜欢和人交谈，和她简单告别就走了。 她滑的快，人流也越来越多，却堪堪能避开所有人，连不慎撞到手臂的刮蹭都没有，引的不少人往她这儿看，她对仅剩一点的路程发起冲刺，带来的冷风让路过她的人都瑟缩了一下。 眼看着快要撞向教学楼的台阶，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小心”，她却刚好在台阶前急停，右脚一踩将滑板抓在手里，头也不回走了。 她滑的实在好看，刚才说话的人只是觉得有点尴尬：“是我的担心多余了。” 林清漫走进教室，就先被斐蒂蔓叫住了：“亲爱的，我看到你滑滑板了，实在是滑的太好了，中午我想给你拍一段视频留存，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 杨恬恬还坐在昨天的位置，见她来就要继续和她谈天说地：“哇你好帅啊……” “打住。”她示意杨恬恬往前看，斐蒂蔓马上要讲话了，“中午再说。”随后就听话的闭嘴了。 斐蒂蔓把一张日程单投在屏幕上：“下午开始，就要进行为期8天的军训，我们的军训和其他学院不同，除去一些体能训练外，还有话剧、戏剧、舞台剧等表演可以观看，期待一下。” 在坐的有不少人追星，每个人嘴里都说着一些演员的名字，有人问斐蒂蔓能不能见到她喜欢的谁谁谁，她只是说保密。 也有体力差的人怨声载道，比如林清漫旁边的这位：”好讨厌，怎么克里缇也有军训，清漫，你抗拒吗。” 杨恬恬是第一个除裴风鸣外叫她叫的这么亲近的人，连邱女士都是叫她的大名。 “不。”她很无所谓的吐出一个字，“连名带姓叫我。”她又很严肃的说。 “哦，好。”杨恬恬被她震到，乖乖闭上嘴没再说什么。 林清漫观察了斐蒂蔓几分钟，她只是在和一些学生闲聊，没做什么正事，她就突然起身穿过七嘴八舌的过道走到前面。 “我们现在就开始拍吧，您好留时间给我们收拾军训的物品。”林清漫说的恭敬。 “当然。”斐蒂蔓一口答应，安排了其他人回去收拾东西才跟着林清漫下楼。 “您指挥。”林清漫把滑板放在地上说。 “ok，我们先拍一个从教学楼门口滑向旁边花丛的镜头。”斐蒂蔓特地找来一个摄影师，和林清漫说完就指挥镜头的方向。 林清漫滑的顺畅没卡一点壳，基本是把早上滑的路程又滑了一遍，拍摄中间并没有刻意遣散周围的人，有了旁人的进入显得林清漫更加显眼。 拍的也顺畅，大约只用了半小时，斐蒂蔓在三脚架后欣赏完成的视频，林清漫自然是没什么耐心等她。 “如果您需要将我的视频发出去，请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先走了。”她特地嘱咐了一句。 “当然。”斐蒂蔓沉浸在视频中只顾的和她说一句简短的话。 林清漫得到回应出了校门，一头撞进她安静的别墅里。 她走进一楼厨房随便做了点能下咽的饭，其实就是菜叶子。 按理说东方人不喜欢吃白人饭，但林清漫却不一样，她不但能吃下去也从不抱怨白人饭难吃。 她的生活习惯更是粗糙，完全不像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儿，煮好的菜叶子只是简单滤掉了锅里的水，随便挤了点酱拌了拌就开始吃。 林清漫不太喜欢吃糖，甚至也没什么口腹之欲，与其说吃得下白人饭倒不如说她什么也不喜欢吃。 她从前在祖父家吃饭，厨房做好的菜都要摆了盘再端上来，邱华亭本来就不太像大家闺秀，进化到林清漫这一代就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了。 午休时间并不长，吃一顿午饭的功夫也就结束了，空碗边的手机正好接收到了斐蒂蔓群发的消息：13：00，操场等大家。 第8章 危机!裴风鸣警报拉响 克里缇没有统一的军训服，都一水儿的穿了运动装，就林清漫还是上午那身，穿的还是短靴。 斐蒂蔓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克里缇的校徽，她走到一个人身边发一个，就算不穿军训服也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志。 林清漫盯着手心这枚金色的小东西，带着反感的神情看着背后的别针，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皮衣了，她不喜欢皮衣被扎上洞。 她正懊恼，前排的教练吹了声哨，宣布拉练开始，这个项目不在校内，要一直走完a市的一二线区域，公里数巨大，周围哀声一片。 “不要啊，我竟然要受如此的弥天大苦。”杨恬恬站在她旁边吐槽了又抱怨，不见林清漫有什么反应她便好奇的问：“你不觉得难过吗？你穿的还是靴子！”说着打量了一下林清漫的穿搭。 “不觉得。”林清漫今天换了帽檐更大的帽子，阴影遮住她大半张脸，都看不清她的神情，她讨厌自己被晒黑，防晒抹的也到位。 “你是好人，我要累趴下拜托你拉我一把。”杨恬恬无比诚恳的请求她，林清漫扫了她一眼，细胳膊细腿，瞅着风一刮就倒。 刚出大门没多远，路过了林清漫的别墅，杨恬恬就激动的问她：“这就是你家？这么大。”她又把注意力放在院子里的树上：“那是什么树？”杨恬恬眨个大眼问她。 “西府海棠。” 树叶已经开始掉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光秃秃的，连结果子的时期也快过去了。 “这种海棠好像是春天开的，明年我可以来看吗。”杨恬恬盯着她请求，如果她拒绝她就继续求。 “可以。”林清漫答应了，她长着一张冷脸，但有时却是个好说话的人。 克里缇的旗帜在街上飘荡，用不了多久队伍就走散了，杨恬恬刚才还和她说话，一转头也也不知道去哪了，人群开始渐渐脱离约束走的东一个西一个。 一旦脱离管制就有想找事的人蠢蠢欲动，有人伸手一把薅下林清漫的帽子，不慎揪疼了她的头发，女人极度不耐烦都转身看他，这人一副要和她打一架的气势。 来人是个男生：“才开学两天，你很出名啊。” 听他的语气再看他的穿着，是那种全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的公子哥，林清漫瞄了一眼他校徽上的名字：拜伦·威尔。 她翻上将参选人员资料时看到过这个名字，威尔中将的儿子此时居然站在她面前，今天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正好连他爸的旧账一起算。 “你爸妈惯着你，我可不会。”面对这种人她的洁癖格外严重，林清漫发誓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洗手。 对方故意拉开外套拉链，露出里衣上的徽章，是a市前年“绝境格斗赛”季军的奖章，自冠军“泠”失踪后，比赛这两年就没举办过，他这是在给林清漫警告。 “看到了？你不可能打赢我……” “啪！”一声，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趴在地上了，这种时候林清漫不仅不好说话，且也不想多费口舌。 “剩下的话说给土地爷听吧。”林清漫正要走，就听见他疯了似的自言自语，“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我可是格斗赛季军……。” 能和林清漫对打，是他的荣幸。 “你知不道我爸是谁！”人都趴地上了还费力的说话。 就是因为知道才把你打的这么惨，还问？都和自己的妻子站在一起了，还要费劲巴拉的走过来和她说话，可惜他爸骚扰错人了。 有些人驻足观看，快要把她俩围起来，林清漫朝他“嘁”了一声，拨开人群走了。 队伍已经散的没形了，林清漫重新整理你的头发，戴好帽子，就沿着原来的路线走，总会找到的。 林清漫走的快，一线区域基本拉练完了连汗都没出，她捶着双臂，胳膊突然一沉，扭头看是杨恬恬拽着她的袖子：“抱歉，终于找到你了，别的人我都不熟，我已经觉得累了。” “才这几步你就累了？”杨恬恬点点头，回应她的疑问。 其实已经走了很久，是林清漫的体力太好完全没感觉，她便任由杨恬恬拽着她了。 队形又莫名其妙的慢慢回来了，已经走完了一线区域向二线区域进军。 杨恬恬已然快趴下了，她的小身板实在不经练，林清漫正享受她不叽喳的时间，她却又大叫一声。 “哇。”林清漫跟着她的目光看，她又感叹一句，“这就是青云社吗？” 队伍离青云社很近，仰着头看很难看到大厦顶端。 “青云社也招美术人才，咱们美术系的同学可以努力一下。”旁边美术系的导师指着大厦，绘声绘色的给他的学生介绍青云社美工部。 霖月发来一张照片，是她在顶层拍到的林清漫，她一早就在楼上蹲点等着拍这张照片，虽然离地面远，但设备极好拍的极清晰。 正巧她问了林清漫招工的事：“老大，给我物色几个美工部人才呗。” “你自己选，要让我来美工部就开天窗了。”林清漫很了解自己，她要求过高实在苛刻，真的要她选，美工部怕是现在都招不够人手。 “您总不能要求大家和您一样什么都会。”霖月小小的反抗了一下。 什么都会对于林清漫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容易，她只是活着活着就会了。 “听说青云社从来都是副社长坐镇，正社长从不露面也没人知道是谁，难道这人长的太丑不方便见人？还是有什么疾病？”杨恬恬看着这座大厦开始天马行空 “……或许是吧。”林清漫听着她对自己的揣测应了一声。 队伍渐渐远离青云社大厦，杨恬恬还在抒发自己对青云社的崇拜，林清漫见没什么回应她的必要，也就没再搭理她。 她戴着耳机听歌，一声突兀的消息提示打断了歌声，霖月发了一串感叹号，林清漫还以为社里出了什么大事。 霖月刚刚在办公室悠闲的看手机，就在她看到这条新闻的瞬间，就一秒钟，马上坐直连扣好几个感叹号：“！！！！！！！！！！！！！！老大，您的新郎官他来了！这新闻怎么不早发！” 霖月突然给她发来一则报道，一分钟前新鲜发布，她们是从来不聊新闻的，能让她发来的绝对是大事。 林清漫点开一看，还好不是社里出事了。 新闻标题说：z国裴氏集团董事裴风鸣将于9月14日下午五点抵达k国a市洽谈合作。 原来是自己的事。 第9章 过客 今天拉练，他今天抵达，危险系数直接拉满。 已经五点零三分了，他已经下了飞机。 林清漫倒是不慌继续跟着队伍走，她打开地图看裴风鸣的定位，离她并不远，甚至就在青云社附近。 裴风鸣很少自己出面签合同，裴昭前些天提到了要去k国合作，甚至都把洽谈人选准备好了，他却破天荒的说要自己去。 他想抱一点希望，如果他走遍全球能不能找到她。 他们还是有点缘分，他来k国纯属巧合，对林清漫在这儿一点都不知情。 “老大，到了。”裴昭打开车门迎他下车。 裴风鸣下车环顾了一遍四周，自从他落地k国一直这样，他在幻想，如果她能闯进自己的眼球里，哪怕一瞬，也能稍稍疗慰他思念的冲动。 他来青云社纯属是睹物思人，任何和林清漫有过瓜葛的东西他看见心里都泛酸，但越是泛酸却越要看。 怎么会找不见呢？青云社的情报业务是行业内顶尖的不能再顶尖的了，从前他的情报部怎么都没进展，甚至想问问青云社社长是如何经营的，但他也找不见社长的资料，这个想法就作罢了。 男人对着这座大厦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走吧。” 拉练快结束了，队伍又返回克里缇，林清漫边走边看定位，等裴风鸣移动的速度突然变快，她就知道他离她越来越近了。 他这样级别的商人谈业务一定是在市中心，不巧的是，林清漫的活动范围也在市中心。 眼看着要走到校门口了，林清漫和杨恬恬说：“我去一趟洗手间。”她和杨恬恬交代了一句就脱离了队伍。 “诶，去里面上不行吗？”杨恬恬疑惑的问她，明明校门就在眼前了，但林清漫走得急什么也没说。 进去躲多没意思，看着他才有趣。 林清漫压低帽檐进了她的别墅，房屋后的墙面做成了攀岩墙，供她上房顶用的，她的别墅三层高，坐在屋顶上看地面完全是俯视。 她看着一个小点在动，离她忽远忽近。 “在c国随便找一个城市显示我的定位。”林清漫给霖月打电话。 c国离k国最远。 “声东击西啊老大，交给我。”霖月将自己电脑的ip地址换成c国，随便点了一下，一个小红点就挂在地图上了。 林清漫右膝着地蹲下，借着屋顶的凸起隐藏自己，左手划拉着地图看红点动来动去，直到显示他在克里缇门口，林清漫才抬头看了一下对面。 街上人很多，裴风鸣走的费劲，排队整齐的一帮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今天克里缇的学生军训，街上人会比较多，您走的时候小心点别被撞到。”裴昭贴心的解释道。 “好帅啊，那是谁啊。”有路过的k国女人看着裴风鸣，和身边的朋友感叹。 “你不知道吗？z国京州裴氏那位，今天来谈合作。” “是他啊，高攀不起驾驭不来，舔舔颜就好了，不知道那个女人这么有福气。” 福气给你得了，林清漫听的一清二楚，这些把裴风鸣夸上天的话她从小听的并不少。 从前家里长辈说：“小清漫以后要嫁给小裴哥哥可真幸福。”的时候，她非常高兴，小小一个人听了这话脸颊都害羞的低下头，现在，她一副桀骜的样子想吧这福气扔给别人。 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只要那个红点离她过近，她的手机就会提醒她。 裴风鸣过了马路，现在更是就在别墅门口。 那张让京州贵女魂牵梦萦的脸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带着忧郁从她面前闪过。 一行人走的好好的，裴风鸣却突然停下，开始欣赏一栋别墅里的枯枝败叶，海棠花的季节早就过去了，但就算现在只看得到残枝，他也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棵海棠树。 到处是她的影子，到处又没有她。 裴风鸣心中一沉，带着他阴暗的脸向前走了，他这脸色一差倒是吓到旁人了，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让他不满了。 男人跟着k国接待他的人继续往前走了，他和他想念的人无限接近唯独没有相交。 危机解除，林清漫的手机也不再震动，她一个翻身从房檐攀爬到地面，抱着双臂悠闲的回到学校。 现在日头不晃眼了，教练在台上看操场的人终于不是眯眯眼。 她离开的有点久，引来斐蒂蔓的询问：“亲爱的，你还好吗？你出去了很久。” “没事，我很好。”见她说话还中气十足，斐蒂蔓就没有再问下去。 教练在讲话，林清漫却没在听。 她莫名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微笑。 裴风鸣，如果你知道我们只隔几米的距离但你却毫不知情，你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合同签的很快，裴风鸣来a市本来就不是为了工作，合作是本来就要完成的，他也没耐心听对方说些阿谀的话。 “跟您合作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希望我们长虹。”对方的谈判人还不忘夸他两句。 “看贵司表现，如果裴氏的销售量下降，或许就成短命了。” 刚签完，裴昭就着急的进来叫裴风鸣走了：“爷，还有事要忙，要赶快走了。” 对方一听裴风鸣要忙，客气的把他送走了，准确的说像送瘟神，和他合作是当然是所有商人追求的制高点，但裴风鸣这个人是个毒人，说话处事向来刻薄。 裴昭把电脑递给他，屏幕上是c国地图：“林小姐应该是有线索了，今天情报部的人找到的。” 一个叫林清漫的小点在地图上静止不动，裴风鸣只是看到一个点，就好像是看到她一样。 男人沾染了爱情果然就没理智，真真假假的也不分辨一下，脑子一热就要坐飞机走。 “走。”现在定航班没有合适的时间，裴风鸣一句话，裴昭就开着车去坐私人飞机了。 裴氏情报部知道，青云社就更知道了，职员敲了敲霖月的门，问她需不需要继续查下去。 “不用管，裴风鸣那里已经交代了，不好再返工。”霖月打发了他走，关上门就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一招声东击西就把裴氏情报部耍的团团转，这么多年还比不过我，裴风鸣应该考虑一下员工的智商。” 林清漫看着小红点往c国走，头上的“危”是彻底消失了，她有一万种方法躲他，只要她不想出现，他就永远都别想找到。 女人一直低头看红点的动向，移动速度突然变快，他应该是起飞了。 裴风鸣，今天我们是彼此擦肩的过客，以后请一直成为我的过客。 第10章 我一定会找到你 裴风鸣翘着右腿坐在飞机上，脚尖微晃，心里激动的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掩饰他翘起的嘴角。 婚戒亮亮的照进他眼睛里，自从他戴上后再也没取下来过，在攻略自己这一点上，他很自觉。 飞机停在一片牧草上，这里风很大，裴风鸣逆风行走，走的却很稳，还很坚定。 男人一伸手，裴昭就把电脑递给他，看样子再走个百米就能找到小清漫了。 这里人烟稀少，常人都会考虑一下定位的准确性，而裴风鸣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老大，林小姐真的在这儿吗？”裴昭怀疑的很，这里只有牛吃的草，方圆千里只有一间牧民的小屋。 “小清漫原来喜欢这种悠闲的生活。”裴风鸣惯会在林清漫的事上pua自己，这里牛走的都慢吞吞的，活物再少点简直是荒郊野岭。 可是走了很久，甚至超过了定位的地方，没有他要的人，连吃草的牛也没有了。 男人现在才开始产生怀疑，拿着电脑输了几串代码，几分钟后那个点又没有了。 裴风鸣把电脑“彭”的合上，裴昭不用看也知道他生气了，他知道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情报部的蠢货，该清了。”裴风鸣把电脑扔给裴昭，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他闭着眼反思自己：裴风鸣，你在干什么，你居然连正常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他恼自己却并不恼她，他的那颗心脏能为她再冲动一次，他很开心。 裴风鸣低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戒指，摸上面的海棠纹样就好像那年抚掉她头上落着的花瓣。 小清漫，你有一万种方法躲我，我一定会有一万种方法找到你。 “去基地。”裴风鸣说了这句话，飞机就改变了航线。 从k国到c国的时间很久，林清漫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打开定位一看，裴风鸣人不仅到了，还在那么偏的位置。 “你怎么选了个野外牧场。”林清漫问霖月。 “我故意的，任何和老大过不去的人就是和我过不去。”霖月喜欢时不时的表表忠心，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林清漫的打赏。 “挂了。” 运气不好，一毛也没得到。 女人没再关注裴风鸣，咬着吐司滑了滑板走了，只要他不出现，她对他就无所谓。 昨天拉练的过头，今天站在操场上都是歪七扭八的，有的人睡过了才从宿舍里出来。 “一班为一组，五分钟后抽签决定对手。”教练拿着话筒大声公布规则，台下一人手中一张表，选择自己要参加的项目。 格斗、射击、射箭、攀岩、马术，林清漫大致看了一眼就全勾上了。 杨恬恬瞄了一眼她的表，惊讶的问她：“你都会啊。” “不会。”林清漫把表交给斐蒂蔓，等着赛事开始。 杨恬恬什么都不擅长，纠结的不知道该选哪个。 “射击射箭随便选一个吧。”林清漫建议道。 “为什么？” “不会被人打，不会爬脱脸撞上墙，不会从马上摔下来，不会鼻青脸肿。”女人说的很认真，看起来是很真诚的在提建议。 杨恬恬收起了她脸上的微笑，听着不像好话但又实在占理，低头默默的在射箭一栏打上了勾。 第一场是射击，三班报这个项目的人有十几个，林清漫抽签却抽到了最后一个上场，评判标准是哪组射中靶心次数最多，哪组就获胜。 “碰”第一枪已经打响了，前面的人都紧张的等待，害怕自己射偏了射歪了，林清漫大概看了一下前面几位的水平，预估了一下他们的结果，就站在最后开始打游戏。 “你那里怎么有枪声啊？”上次是炮，这次是枪，她的队友觉得她的生活真的丰富，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在军训，射击。” “你还是个学生？我一直被一个小孩儿带着打？”对面不可置信的问她。 “老子成年了。” “原来是大学生啊，还没那么丢脸。” 就算说话也没让她分心，该杀的人一个都没漏下，她在前面冲锋陷阵，她队友就在后面捡漏。 射击完的人会回到队尾，林清漫边低头边往前移动，等她杀完最后一个人时，轮到她了。 比分相较第一名就落后一个靶心，只要她射的准，第一也就没悬念了。 “你们先打。”林清漫和队友说完，顺手抬了抬她的帽檐，阳光照在她脸上，才有人看清她的脸。 “那个女生好漂亮啊。”有人在讨论她的容貌，修饰词加了一串，说她的脸惊为天人。 林清漫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懒散，同队有不少人怀疑。 女人左手拿着手机，单手戴上护目镜后右手持枪，“彭”一声，胳膊刚抬起来枪子就射出去了，女人放下枪，拿起手机就重新开打：“继续，你们怎么只会捡漏。”两秒的时间，她打完就撤。 她都没有给场上的人留反应时间，除了她所有人都关心她的成绩，结果当然是正中靶心，但更让人惊叹的是她的速度。 “我都没看清你的动作，你就打完了！还打中靶心！”杨恬恬追着她说，惊叹完一句又一句。 “感兴趣？我教你。”林清漫问她。 “不太感兴趣，但你的实力让我折服。” “谢了。”林清漫谢过她的夸奖，躲到树荫处打游戏。 “听你们的谈话，你的射击很好？”队友边捡漏边问。 “好不好的，看过才知道。” 林清漫正打的起劲，杨恬恬就发来求救信息：“help me！”女人来不及和队友道别，直接下线了，迈着大步往操场走。 杨恬恬此时正和几个人对峙，她一对n显得有点弱小。 “怎么了？”林清漫问她。 杨恬恬伸手指着面前的几个人：“他们说你射那么快枪肯定有问题，说你作弊了，我气不过，就怼了两句，抱歉，自己惹得事又要叫你救我。” “没事。”林清漫一步步靠近那几个人，有男有女，看着有胳膊有腿有头，其实只有一张嘴。 女人拿起枪上了几个子弹： “试试？看是我射的准，还是你们的脑袋更圆。” 第11章 你认识泠? 枪口正对着面前几个人的脑袋，林清漫看起来很凶，像是真的要射穿他们的项上人头。 “怎……怎么你难不成还真的要打死我们……”为首的人说的没底气，林清漫看的出来，他们不精通射击，刚才她装的子弹射不死人，这一堆蠢货只是一味害怕，根本没看出来。 林清漫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们，枪口却对准空中，一枪打出去，一只鸟就坠地了。 飞鸟落在他们中间，林清漫把枪一甩扔在旁边桌子上：“纸老虎不要装豹子。” 女人蹲下捡起那只鸟，攥在手里走了。 林清漫从医务室拿了点纱布，坐在树荫下给鸟包扎，刚才那一枪射中了它的腿，一时半会儿是飞不了了。 女人小心的捏着它的细腿，纱布剪成大小合适的细条一圈一圈的包裹，等包扎好，林清漫用食指摸了摸鸟背上的羽毛，她准备养这只鸟了，直到它能飞。 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容器，林清漫只好先放进她兜里，她一边走，那只鸟还从她口袋里探出头来。 射击项目结束了，林清漫回到操场，正好大屏上公布了排名，表演系三班位列榜首，斐蒂蔓肉眼可见的开心。 林清漫拿着把枪随意往空中抛，像抛硬币一样轻松，每次落下都稳稳接住，突然有几个人围上来和她说话。 “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射击是和谁学的吗？我自认为我的水平很高了，但并不如你。”一个编着金发麻花辫的女生问她。 “我爸。” “教的这么好，那你的父亲一定很有耐心很爱你。”女生本想找林清漫的射击老师学一学，一听是她的父亲就作罢了。 “谢谢，他，是很爱我。”林清漫一说到她爸，鲜少的放慢语速，听着还有点落寞。 还有人想和林清漫说点什么，却被哨声打断了，教练拿着话筒说格斗赛就要开始了。 赛制五个回合，每回合五分钟，只要能打，同一个人打满五个回合也可以。 女人放下枪，把鸟给了杨恬恬就往格斗场走了，三班报这个的就少了，总共才三个人，另外两个还是男生。 那两个人都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戴了拳击手套，等他们出来，林清漫还穿着靴子打游戏。 “你可能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我知道你的名字，林清漫。一会儿打不过不用担心，还有我俩。”这人也是东方面孔，语气极其自信。 “谢了，老乡，还有，你叫徐浩。”林清漫只有说话的时候有点礼貌，然后再用行动反击。 徐浩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戴着校徽。 这次不抽签，上了场才知道对手是谁。 “我们俩先上，你最后。”俩人一副要怜香惜玉的样子，站在林清漫面前。 “不用，你们鼻青脸肿的半天也不一定赢。”女人说完朝八角笼走去，脱掉靴子，右手抬起围绳，踩在格斗台上。 林清漫戴上了手套，她觉得这起码也是对于对手的尊重，赤手空拳赢了也不太好看。 林清漫的两个队友在台下急的很，总说万一打不过，第一轮就输会很没气势。 女人不听，她的对手也是位女性，穿着运动内衣，双臂的肌肉一眼就能让人看见，反观林清漫，穿的严实什么也显不出来，肉眼对比下看着格外娇小。 裁判刚吹响哨子，对方的拳头就已经抬起来伸到了林清漫眼前。 开场一分钟，林清漫只躲不出击，她的招式台下的两人不懂，只是看着干着急。 女人单靠上半身躲闪，躲的动作都基本一样，但对方的拳头就是挥不到她。 正挥拳挥的起劲，林清漫右脚就蹬向她的小腿，双手抓着她的胳膊把人甩到地下，力气很大，摔地的声音格外响。 裁判蹲在地上倒数秒数看她能不能起来，但对方挣扎了几下，后背却像粘在地上一样。 林清漫格斗就一个信条，出了事她可以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什么费都可以，就是不能让自己输。 女人朝对手鞠了一躬下台了。 她摘掉手套穿好靴子靠坐在一旁，两个队友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看不出来啊，你力气挺大，前一分钟你没动，原来用的是出其不意的战术。” “过奖，下面的你们打。”接了她的指示，徐浩就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场了。 “我先，你下一轮，我等不及了。”另一个队友是k国人，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拖远了八角笼，因为名字太长，徐浩现在都没记住，平时叫他就是“喂“。 “喂，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让我打。”徐浩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先打。 赛事开始了，林清漫却视若无睹的打游戏，她只看个结果就好，看过程有点浪费她打怪的时间。 女人嫌她的队友话多，每次死了都是因为叭叭和她说个不停，说的太投入以至于被别人偷袭了都没反应，她索性就把麦关了。 操控页面的技能放了好几轮，台上才吹起哨声，林清漫抬头一看是她的队友把别人打趴下，就低头继续打了。 第二轮，林清漫的队友胜。 “第三回合，徐浩vs拜伦·威尔。” 徐浩现在兴奋的很，终于要上场了。 这名字林清漫可真是恨之入骨，徐浩一只手已经碰到围绳，后衣领就被人拽起来。 “你下一轮再打。”林清漫抢过他的手套，进了八角笼，现在的她看起来可要比第一场气势更凶。 “怎么都不让我打啊。”徐浩问她但没得到回应。 拜伦看到她更不服气，上次肯定是因为她下手突然自己才输了。 “少瞪我，拿拳头说话。”林清漫举起双拳，等哨声吹响就要出击。 裁判吹响哨子后退了几步，女人第一拳就朝他脸打，一拳接着一拳中间没有空隙，拜伦并起胳膊格挡，就算护住脸小臂也保不住，全是黑青。 拜伦终于得空能挥出一拳，但林清漫躲的快这一拳也打空了。 “这一拳打不到可就别想再打了。”林清漫送给他这么一句话，随后打的更狠，五分钟根本不够她打，要不是时间到了她还会继续。 拜伦倒在地上，肿起的双颊弄的他说话困难，却还是问了她这么一句话：“你和‘泠’认识吗？我见过他的打法，你很像。” 都一样没章法。 第12章 悬赏白月光 “谁啊？不认识。”林清漫说的很不耐烦，好像不想和“泠”有一点关系。 “泠”比赛都是蒙面，衣服穿的也严实，他的样貌身材声音从不露于人前。 周围的看客震惊： “你是说刚才那个瘦高的女生打败了拜伦？” “开学才几天啊到处炫耀他的绝境格斗赛季军，有本事打败‘泠’啊，终于有人治他了。” 她的两个队友更震惊： “你……你？”两人一人说了一个字完美表达了疑惑和惊愕。 徐浩倒是先问了一句：“不是用战术吗。” “不想用。”女人穿好靴子就要走，“不是想打吗，还有两场你去。” “好，保证完成。”徐浩听话的去准备了。 赛制并没有规定每组要选队长，她们三人也并没有谁是队长，但林清漫说话莫名的想让人想遵守，总觉得要是忤逆一下后果很可怕。 女人没继续看，揣着她的手机走了。 格斗场外有大屏供外面的人看，里面的赛事会同步播放，等她一走出格斗场，门两边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人，每张脸都看着她，但却没人上前和她说话。 林清漫径直走出这道“围栏”，在人群最末端看到了杨恬恬。 “你实在是太火爆了，想和你说话的人好多，我挤都挤不到前面去。”女孩手里还拿着一瓶水，看样子是想在她出来的时候递给她。 “他们看着可不像是要和我说话。”林清漫扭头看那群人的表情，那群人也在看她，只是女人回头的时候，他们好像被抓包了似的，迅速把眼神移开。 “他们不敢。”杨恬恬回忆刚才那群人对林清漫欲言又止、又被她的眼神吓回来的样子，说的很肯定。 “走吧中午了，我请你去外面吃。”林清漫接过她手中的水，左手揣着裤兜往校外走。 “真的吗？我都跟他们说你一点也不可怕了，他们就是不信。”杨恬恬小跑跟上她。 “如果你不是狗皮膏药，你也会觉得我可怕。”林清漫不喜欢交朋友，但杨恬恬太像以前的她，她就是她儿时的替身，能让她想起自己性格活泼、话多的时候，想起只有爱的时候。 对她好，就像就看到了无比怀念的小时候，是哪个只长到裴风鸣腹部的自己来到了她的面前。 就和收集像自己小时候的周边一样。 “为什么不去你家吃？”杨恬恬问她。 “我猜你不想吃蔬菜沙拉。” 那确实不想吃，杨恬恬识相的没再继续问，一掏自己的兜，把那只鸟捧在手里：“给，你的鸟。” 林清漫放在手心里顺了顺这只小东西的毛，她伤了它，它看起来却并不怕她。 东方人还是得吃东方菜，林清漫挑了家中餐馆，把餐单递给她：”你点，我吃什么都行，另外多点一碗米饭就行。” “终于不用吃白人饭了。”杨恬恬兴奋的翻菜单，林清漫出去接起霖月打来的电话。 “报告老大大人，裴风鸣小人最近开始在京州一处郊区活动，但具体干什么，我居然查不到。”霖月边说着，边一直点击“重试”两个字，期望下一秒有什么页面能出来。 “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碰壁也正常，他的能力不能小看，一会儿我看一下。” 林清漫打完电话，菜已经端上桌了，女人抽了张纸巾，把碗里的米饭拨到上面一点，鸟的午饭就安排好了。 她的举动杨恬恬看的仔细：“你好贴心啊。” “我打伤的当然要负责。” 话锋一转，杨恬恬嚼着菜问她：“剩下三项明天才比，晚上有一个话剧，下午闲着你干什么？” “我有点累了，下午睡会儿。” “好。” 说完这句，全程就没再交流，林清漫扒拉完饭捞起鸟就先走了。 滑板才滑了几天就已经在家吃灰了，表面掉满了海棠树的叶子，她进院子的时候甚至都没看它一眼，关上门就进了二楼书房。 林清漫打开电脑，她只能看到裴风鸣在郊区，但地图上却显示不出别的东西，她很确信，裴风鸣又在搞一些想找到她的东西。 京州郊区，是裴氏的地盘，除了经商，裴风鸣还有一个飞行机基地。 沈馈在他伤心到不能自理的那几天，替他在这儿坐镇：“你可算有思考能力了，我还是喜欢当个散仙。” “前些天你想都不想就去c国那种地方，我都怀疑你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他坐在裴风鸣休息室的沙发上问。 “我是被她夺舍了。”裴风鸣不否认，他是个痴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人人都知道。 从沈馈第一次见他和林清漫，裴风鸣的眼睛就没从林清漫身上离开过，他坚信，哪怕有一天林清漫把裴风鸣“咔嚓”了，裴风鸣闭眼前也会先说一句“咔嚓的好”再西去。 “没人骂你是恋爱脑吗？”沈馈好奇的问。 “谁敢骂。”裴风鸣盯着他的脸，下一秒要活剥了他似的。 沈馈放下翘起的腿，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笔直，正经坐好：“不敢。” 裴风鸣拿起一张名单要去别处，一句话打发他走了：“没你事了，撩猫逗狗去吧。” 沈馈一溜烟跑了，实在是不敢多待。 接下来就该使唤裴昭了。 他把那张名单给了裴昭：“基地里这几个人调去情报部，现在到晚上十点不要打扰我。” “是。” 裴风鸣在更衣室里换好了一件飞行服，裤脚束进飞行靴里，腰带收紧腰身，他自认为自己穿这件衣服比西服大衣更有姿色，刚想用这身行头“色诱”，人就跑了。 男人先给裴昭下了任务，让他发一则悬赏令，弄的越声势浩大越好，投多少钱都无所谓，一亿两亿的他又不缺。 交代完，他抱着头盔，按下休息室墙上的按钮，踏进停满飞行机的停机坪，上衣胸前的牌子写着“特级飞行员”。 男人在飞机间穿梭，选定了一架，戴上头盔起飞了。 z国的地面是阴天，飞到云层上就有刺眼的阳光了，裴风鸣有一阵子没有开飞行机，在进行他的计划之前，先让自己熟悉一下。 在离开c国的飞机上，他就决定了，他要自己开着飞机全球走一遍，如果这样都找不到他的小清漫，他就听邱华亭的，等，但按兵不动他做不到。 林清漫真是好好的磨了磨他的性子，裴风鸣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执着，这么认真，这么没脾气。 男人在z国京州的地图上转圈飞行，这一招，林清漫还真的没看明白。 “不知道这个狗男人在干嘛，有动静了再说。”林清漫回复了霖月就合上了电脑，她都觉得这几分钟简直是浪费了她的时间。 林清漫上了三楼卧室，在她的飘窗上用棉垫搭了个窝，鸟站在上面摇着头看她。 “啾”小东西张着它褐色的嘴叫了一声。 “原来你不是哑巴。”林清漫摸了摸它的头安抚它睡觉一般，她伸手拉上窗帘，关上卧室门走了。 她正想摊在沙发上打会儿游戏，刚挂断霖月的电话没几分钟，她就着急的又打来了：“老大你火了！” 林清漫奇怪，她都还没出道，怎么就火了？ 霖月发来一则悬赏令，标题大字异常醒目：重金悬赏，寻找裴爷白月光！ 一张林清漫的照片赫然挂在网页上。 第13章 想嫁给e 林清漫拿出电脑查看了悬赏令的传播范围，好在还只在z国。 “这死男人有病啊。”女人忍不住大骂。 真是免费的泼天热度，把林清漫直接推上z国热搜第一，比明星还要火。 “老大，我没能力把裴爷的东西解决的悄无声息，只能减缓传播速度，现在撤下来应该不会传到k国。”霖月解释道。 按裴风鸣的宣传力度，要是让这男人知道她在k国，她明天就比e的讨论度都大了。 林清漫来不及和她搭话，双手快速的敲着键盘，几分钟后悬赏的消息就封锁了，从z国各大网页上撤了个干净。 “没事了。”女人虚惊一场，彻底瘫在沙发上。 “老大你是真厉害，太迅速了。”霖月不吝啬她的夸赞和崇拜。 “盯着他。”林清漫交代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而发布悬赏令的人，此刻在裴氏情报部坐着。 裴风鸣刚发出去没几分钟的悬赏令毫无痕迹的被撤了下来。 “爷，没了。”裴昭举着电脑给他看，他面前的情报部“人才”也一筹莫展。 男人一伸手，裴昭把电脑递给他，裴风鸣试了试，真的一点踪迹都没有，完全查不出是谁撤下的。 “青云社吗？但副社长好像还做不到这么干净，还是说是那个从没露过面的社长？”裴风鸣疑惑的问出口，他都不知道的答案，在座的“人才”们就更不知道了。 社长此举无疑是在帮林清漫，难道他们认识？ “去查青云社社长，查不到也查。”裴风鸣都一声令下了，就是硬着头皮，这群人也得干。 林清漫想，这男人大概会安生几天，锁了别墅大门，手里抛着钥匙，悠哉的往学校走了。 话剧就在克里缇校内举行，今晚不用运动，大多数人都穿的华丽正式。 林清漫倒是换下了她的皮衣，但只是穿了一件灰色大衣，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话剧院是圆弧形建筑，众人纷纷往门里走，她离远看像是人被包子吃进了肚子里。 女人刚一进门，就看到杨恬恬坐在座位上和她招手，女孩来得早选了两个不错的位置。 杨恬恬穿了件长裙，裙摆都耷拉到地上了也要穿，原因是里面穿了长裤保暖，外面还看不出来。 “听说今天请的是蝉联三届莫尼话剧奖金奖的温娜，我只在手机屏幕里见过她。”杨恬恬满眼放光，期待的很。 “挺好的，正如你意。”林清漫对谁来演没多大兴趣，演得好就行了。 门口突然进来几个穿西服的人，穿过观众席走到第一排。 杜莱在校长、主任一众学校高管的簇拥下前进，他走过林清漫的座位看了她一眼，他这一出现让女人有点意外，她不知道这里和政界有什么关系。 眼看他在前面坐下，林清漫的手机就有来信提醒：“我请来了温娜，他们就一定要请我来看。” 一句话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好好的请她来干嘛？”林清漫问。 “给老大表演的人肯定得是最好的，演的不好怕污了您的眼睛啊。”杜莱在前排一边听学院高层的奉承，一边低头和林清漫说话。 “有心。”林清漫回了两个字，就没说话了。 杨恬恬见多识广的优点林清漫现在才发觉：“哇塞，新任的杜莱上将都来了，还是e亲自选的，今天阵仗这么大！” “你知道的不少啊。”林清漫问。 “这些新闻都有报道，多看看就知道了。”杨恬恬根本无心和她好好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一秒也不愿意少看，“过了今天，这些平常见都见不着的人怕是就没机会接触了。” 听她这样说，林清漫低头给杜莱发了条信息：“以后凡是克里缇大型的话剧表演你亲自挑演员，表演当日你也来。” “好嘞。”杜莱很愿意被她指使，林清漫说啥就是啥绝不多嘴绝也没异议。 “以后或许还会见到。”林清漫和杨恬恬说。 “为什么这么说？”女孩看着前面观众席一整排的人问，根本就是机械式的回答林清漫，只是不让话掉地上。 “奇迹吧，概率小也是有概率。”林清漫刚说完，场内的灯就暗下来了。 突然一束光照在舞台中央，一个金发女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出现在观众眼前，温娜饰演了一个悲惨的角色。 开场后就没人再说话了，她演的确实很好，许多人的情绪也被带入进去了，就比如杨恬恬眼泪已经出来了。 她边哭边扭头看林清漫：“你怎么这么平静啊？”她小声问。 林清漫承认温娜演的很好，但哭她真的没什么波澜：“没太大情绪。” 杨恬恬顾不得再和她说话，眼睛盯着舞台看的认真。 按剧情，温娜的角色要被扔在雪地里受冻，但场内并不冷，她却演出一种马上要在雪里消逝的悲痛感，演到这儿，林清漫甚至能听到周周围低低的呜咽声。 “神，难道我今夜就要在这里丧命吗？”为了让观众看的更沉浸，演员是没有戴麦克风的，但温娜的台词仍然听的清晰，听的到情绪。 又过了半小时，等这个角色真的一命呜呼时，话剧落幕了。 杨恬恬一边哭一边鼓掌，连从裙兜里拿张纸巾的功夫都腾不出来，林清漫见状把纸巾塞进她手里，她也只是草草擦了两下就不管了。 等观众情绪平复才开始散场，有人迟迟不愿走想等一张温娜的签名，杨恬恬也想要，提着裙子就往人堆里凑，林清漫没这个诉求，就抱着双臂靠着棵树，在话剧院外等她。 杜莱又在簇拥里出来，他眼神很好，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一眼就能看到林清漫，他不便和林清漫说话，和她对了个眼告诉她他撤了。 过了十几分钟杨恬恬高兴的拿着张纸出来，兴奋的拿给林清漫看：“真的拿到了！” “梦想成真，好兆头。”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情绪价值还是能提供的。 一直走到校门口就分道扬镳了，现在八点，睡觉还早，林清漫索性从屋内搬了把椅子，在海棠树旁坐下，开始无聊的刷手机。 她还有些好奇温娜这个人，搜了搜了她的信息，林清漫被一个采访吸引到。 记者问温娜她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她回答道：“如果一定要结婚，我当然想找一个最好的人，因为我足够有资格配得上，听说e是位才貌双全的男性，如果有缘我希望最好是他。” “……” 这是惊吓。 林清漫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出，怎么还招惹上了桃花，到时候让人失望可不能骂她是诈骗犯，她可没说过e是男性。 这么先入为主，这个男人掌权的政界她迟早全部推翻。 现在的海棠树下并不美好，林清漫边看视频边有干脆的叶子砸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 啧，烦。 林清漫只好站起来拍掉叶子，拖着椅子进屋里了。 女人一看表，现在晚上九点，没人打扰她，正是捣鼓程序的好时候。 人一进地下室就全封闭的扑在电脑上。 第14章 三冠王 还是那个让她和霖月头疼的程序，林清漫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知道如果能解开，她心中的迷雾就能拨开些许，就是完全拨开也说不定。 那么大的屏幕，闪烁着巨大的“no”，她看着是十分扎眼，早些年为了让青云社打响名头，她暗通款曲过许多人，什么难度的任务都接，唯独这个林清漫没有任何进展。 “能和我抗衡的，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别人，难道是你？一直在阻我？”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电脑屏幕亮着，林清漫脑子里想着裴风鸣这个人问了这个问题。 而她正想的这个人，大晚上的不回裴宅休息，反倒在情报部坐着折磨手下。 裴风鸣一来，手下的职员就压力山大，万一哪项工作没做好还正好被他抓包，那就要失业了。 关键是要被他那张嘴全身攻击个遍。 裴昭敲了敲门，告诉他有事要汇报，他把电脑放在男人面前，好让裴风鸣看的更直观：“老大，那个一直想破开程序的人找到ip地址了，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裴风鸣看着定位地图，一个点在k国地界上闪烁，但放大地图红点就消失了，暂时追溯不到具体位置。 “看紧点，我们还没破开绝对不能让别人抢占先机。”男人守护这个程序比守护裴氏的家业还认真。 “是。” 裴风鸣给这个程序里三层外三层的上了枷锁，这个东西对林清漫很重要，自从多年前他得到这个程序就一直看的很紧，他要替她解开里面的秘密，要解开让她性情大变的心结，要替她做一切困难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他小清漫的东西。 他严防死守就是怕有其他人得到这个程序，但是没防住。 托裴昭的福，裴风鸣没心思继续在情报部待着，合上电脑起身走了。 他一走，气压都没那么低了，职员都松了口气，裴风鸣在这别说继续工作了，连呼吸的能力都会短暂丧失。 这一个程序搞得两边的人都头痛。 林清漫在地下室坐了一夜，一双手一直敲键盘，她连程序外的枷锁都还破不了，里面的东西就更难破了。 一串的“no”不断冲进林清漫的眼球里，她就是不死心，键盘?的快要走火入魔了。 叮铃。 “喂，怎么了。”一通电话打断了她，她的语气甚至有点不耐烦。 “你没事吧？怎么还不来？攀岩比赛快开始了，我还没见你迟到过。”是杨恬恬打来的电话。 林清漫一看时间，居然都早上八点了，地下室没窗户，她过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是几时几分。 “马上就来。”女人叩下电脑，从冰箱里拿出一片吐司，刁在嘴里就往学校滑。 好在离得近她滑的又快，在开场前三分钟到了。 林清漫一只脚继续滑一只脚渐渐点地，在操场边紧急刹车，草坪上的草都带起来几棵。 “他们已经在场地里排队了，你快去吧。”杨恬恬催促道。 攀岩赛是个人赛不需要团体合作，最快到达顶点的人是几班，几班就获胜。 林清漫把滑板扔在原地就往攀岩场走了，场地在操场最里面，户外太阳又大，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今天没来得及抹防晒，晒黑了怎么办。 墙体支撑不了百人同时攀爬，只能是分组，最后再对比谁的时间最短，林清漫运气不太好抽签抽到了倒数第二组，还得多晒会儿太阳。 女人在衣服上戴好号码牌，百无聊赖的等待，她看在墙上攀爬的那群人就像看成堆的蚂蚁缓慢移动，有种想把他们托举到最顶端的冲动。 林清漫看的发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在她眼里都太慢了。 太阳越来越毒，7秒45、6秒12、5秒59，其他组的成绩陆续发布，5秒的成绩是一致认为很难再超越的，做出这个成绩的人在赞美和簇拥下颇有半场开香槟的气势。 既然如此，那就挫挫他的锐气。 等林清漫上场的时候阳光已经非常刺眼了，女人站在攀岩墙边，迅速系好攀岩绳，等待裁判的哨声。 女人一只脚蹬着墙壁，身体稍稍后仰，等着比赛开始。 哨声响的突然，一部分人没反应过来，林清漫就已经先爬上去了，双手扒着攀岩岩点迅速移动。 什么东西窜出去了？场外的观众只看到一个点弹射般向上走，看起来就像是被绳子拉上去的。 “看起来好简单啊，我也想学攀岩了。”杨恬恬在场外听到不少人讨论，人人都说看着容易自己也想学。 只是因为林清漫的动作游刃有余，爬脱更是不存在，只是一蹬腿就能轻松的向上移动，让人觉得攀岩一点都不难。 攀岩墙上女人冲出去好大一截，衣摆被她的的动作带的乱动，两条长腿极其有优势，腿一伸就能精准稳当的放在岩点上。 “叮”一声，林清漫已经按下了顶端的计时器，有些人还在半山腰，她的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4秒13，是一个新纪录，不仅新生，还引来了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这样小众的极限运动让完全不会的人瞠目结舌。 林清漫气也不喘，解开攀岩绳在同组对手的注视下往场外走。 “你攀岩也这么好，不会五项全部第一吧。”杨恬恬瞪着大眼问她，眼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不一定。”林清漫说的是挺谦虚的。 “为什么这么快啊？”杨恬恬追着她问。 女人抬了抬帽檐看了眼太阳：“不想晒黑。”然后又把帽檐压的很低。 “就这样？” “就这样。” 好吧，好随便的理由。 林清漫和杨恬恬一同靠在场外的树上看最后一组的成绩，攀岩墙下，有一个金发女生在系绳子，就是那个问她射击是和谁学的女生。 哨声一响，都纷纷往上爬，那个女生挺突出的，爬的稳也足够快，最后成绩5秒00，离进4秒就差一点。 “哇，那个女生也好厉害。”杨恬恬看着场内感慨。 “是挺厉害的。”林清漫很少会夸别人，这次却一点都不吝啬。 攀岩比赛结束了，成绩都按顺序投放在大屏上，林清漫当然是第一，那个女生紧挨着她排第二。 林清漫注意到她了，每项都对她穷追不舍，女人转而去看她的表情，没有屈居第二的悲伤，反倒有一种下次要誓死追上她的决心。 她也笃定了，这个女生会来找她。 心里说完这句话，她真的往林清漫这个方向走，女人在发觉到这一点时，已经做好了被她搭讪的准备。 “林清漫，我知道你，刚才我们不在一组，我想单独和你比一场。”女生用她蓝色的眼睛看着她，在等她的一个回应。 林清漫背靠着树，交叉着双臂扫了她一眼，随后心下一笑： 鱼上钩了。 第15章 四冠王 攀岩场基本没人了，两人又回到这里，各自系着各自的绳子。 “如果你输了，教我射击，我输了，赌注你定。”金发女生临时和林清漫打了个赌，她笃定林清漫这种爽快的人会答应。 “答应了。”女人压了压她的帽檐以达到最好的防晒效果，对方其实到现在都没真正看清楚过她的脸，至少上半部分没有。 攀岩比赛结束，计时设备都已经关闭了，林清漫只好叫杨恬恬来计时，女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开始。”几乎是在杨恬恬说完这两个字的瞬间，墙上的两个人都弹射出去，金发女生穿着运动短裤，踩在岩点上是哪块肌肉用力都一目了然。 林清漫依旧是那副轻松的样子，伸腿就能到了顶点。 “停，林清漫4秒11。”杨恬恬停顿了一下，不知道金发女生叫什么，还想了想怎么称呼她，“这位，4秒58。” 比林清漫晚了47秒，回到地面她心服口服的认输：“你确实很快，我输了，什么赌注我都可以。” “教你射击。”林清漫早选好了，并没有继续斟酌考虑。 “什么？是我输了。”她不解的问林清漫。 “我闲的没事干，赌注就是充实我的时间。” “你是个很痛快的人，伊芙·伯格，我的名字。“女生这一举动，是想交林清漫这个朋友。 “每周六下午三点，学校射击场。”林清漫言简意赅交代了她的空闲时间。 “没问题。” 林清漫转身走了，交朋友什么的她自然不是真心的，从第一次看见伊芙，她就瞄准了她，要她做自己的的棋子，她是e给k国政界注入新鲜血液的不二人选。 女人看出了伊芙是慕强的人，越比她厉害她就越有兴趣，这种性格的人e很需要，林清漫三项比赛都赢完全就是钓鱼执法，是引诱伊芙上钩的钩子。 女人躲在别处给议会厅发消息：“下届上校人选我推举伯格中校。” “尊敬的e，收到。” 说是推举，其实就是直接任命，林清漫只不过说的委婉些。 伊芙的父亲她观察了好久，人品还不错，如果他的位置高一点，那伊芙在政界的路就会好走一些。 一个攀岩比赛就耗费了一上午，林清漫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总觉得有被晒黑的迹象，她有些急的回到操场，捞起滑板回家了。 林清漫在卧室一边精细的护着肤，一边看那只鸟在垫子上走来走去，对于动物她倒是没有洁癖。 护肤到一半，霖月要和她视频，女人手上还是湿润的，拿手机很不方便，她只好先擦掉残余的面霜，有些烦躁的接起视频：“什么事。”她冷冷的质问。 “诶呦，好可怕，对不起老大，我错了老大，要杀要剐一会儿再说，先听我一计。”霖月在对她滑跪这件事上早就锻炼的炉火纯青。 “程序是从京州的得到的，打开的方法或许也得从京州找，那么说到京州，就不得不提到裴风鸣这个人了。”这句说的不紧不慢头头是道，下一句语速就快了。 “要不您去京州一趟，把裴风鸣的机密啦、电脑啦给偷了吧。”说完就叩下了手机屏幕，怕看到林清漫那张生气瞪她的脸。 这一计，和让林清漫往火坑里跳没区别。 “你觉得呢？”女人死死的盯着屏幕问她。 霖月听着她的声音，缓慢的把手机拿起来，屏幕对准自己的脸，强迫自己看着林清漫：“社里真的没有会打架的人，不然就让人替您去了。” 有一说一，把裴风鸣的电脑偷了或许真的有用，他的情报部是吃素的，她可不是。 这完全是在狼窝里找吃的。 “富贵险中求啊老大，困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问题您也想有点进展吧。”见她眉眼松下来了，不像刚才那么凶，霖月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 “今天下午三点，私人飞机，你，和我去。”林清漫应下了她的计划，对于那个程序她实在渴望，但航班是绝对不能有的。 “行，您别把我剐了就行，上刀山下火海干啥都行。”霖月又在表忠心，乞求多唤起一点林清漫的善良。 女人直接挂了视频，突然心中升起一些小心思：离裴风鸣这么近却看着他满世界找自己，好像也挺有趣。 午休结束了，林清漫穿好衣服，拿起飘窗上的鸟就去学校了。 下午是射箭比赛，林清漫刚到，杨恬恬就对着她怨声载道：“我射箭基本不会啊，一会儿上场岂不是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他们懂一点嘲笑，我也懂一点拳脚。”林清漫淡淡的说了一句。 “也不一定有啦。”杨恬恬见过她格斗场上的英姿，但现在不是格斗比赛，把人打出事是要负责的，她安抚了一下林清漫想让她别冲动。 “走吧。”林清漫往射箭场走，杨恬恬就在后面跟着她。 伊芙不出意外的也参加了，隔着两个队伍礼貌的给了林清漫一个微笑。 女人朝她点了一下头后，开始挑趁手的弓。 “这个给你。”林清漫递给杨恬恬一把最轻的弓。 “谢谢。”杨恬恬接过后就开始研究，她只在射箭馆玩儿过那么几次，现在就要比赛了。 眼看着每人都挑好了趁手的工具，比赛也就开始了。 以班为组，哪组射中十环最多哪组胜。 林清漫这次不是倒数上场，在队伍中间排队等着。 “紧张。”杨恬恬站在她前面身体都有点哆嗦。 “虎口握弓，背肌发力，三点一线。”林清漫小声的在她耳后说了些技巧。 等到杨恬恬上场，她心里想着林清漫说的这12个字，侧身拉着弓，犹豫了几秒射了出去。 “八环！”杨恬恬惊叫着下场了，这个成绩比不上那些很厉害的人，但也没丢自己的脸。 “不错。”林清漫在她离开前吐出来这两个字，杨恬恬笑着接受了她的夸奖。 女人向前一步举起弓，就像在地下室射出的无数支普通的箭一样，没有犹豫，一箭中的，有人惊叹她的速度，场上突然嘈杂说她是十项全能，声音过大，惊的林清漫的鸟从她衣兜里探出头来。 校园论坛早在她比第一项就有她的照片，现在赛事过半，照片更是铺天盖地。 “这么优秀，还这么好看，不知道有男朋友没有。”别组射完的男生交头接耳的讨论。 林清漫听见了，她也不想装没听到，一偏头只说了一句：“你不够格。” 讨论被正主抓包，那两个男生尴尬的低下了头。 林清漫放下弓从场内出来，找到杨恬恬把鸟给她：“明天上午我请假了不在a市，鸟帮我照看一下。” 杨恬恬接过鸟低头摸了摸它的毛，随后问林清漫：“明天上午是舞台剧，请的人肯定都是很厉害的，不来看岂不是很可惜。” “没事，会在马术比赛前回来。”对她来说体育项目重要多了。 “走了。”跟她告了别，林清漫就去找霖月了。 女人快步往前走，气势比刚才比赛的时候还强，一路上的人都躲着她走。 她现在对偷袭裴风鸣这件事势在必得，全身透露着一副“裴风鸣你给我等着”的自信。 第16章 裴爷要当鳏夫 霖月早就把登机门打开等着林清漫上来了，机长室和她们的位置隔绝也隔音，所以开飞机的至今都不知道坐飞机的是谁。 林清漫只拿着手机耳机就来了，悠闲地坐下，等着起飞。 霖月给给她机长发消息，飞机就起飞了。 “老大，东西都准备好了，绳索电棒什么的都有。”霖月拿着一大包东西放在她面前。 “带这么多东西你是真觉得我干不过他？”林清漫故意挑着刺儿问她。 “不不不当然不是，有备无患。”霖月知道她在逗她，但她难伺候也是真的，“您挑几个，万一有用呢。” “不用，就我赤条条一个人，够了。”女人翘着腿，右手支着头，比要去度假的人还悠闲。 “好吧，您的这份自信我是没有。” “只要你会了格斗、射击、射箭、攀岩，当的了程序员演的了戏，什么都会了就有了。”林清漫就支着头看她，这句话报菜名似的。 怎么能有人会这么多技能还说的这么轻松。 “我当好程序员就行了，外面的天有老大顶着。”那些东西她根本就学不来，霖月一个理科脑，搞程序情报世界二流，体育方面一样都不行。 “昨晚没睡，今晚又睡不成，到了叫我。”林清漫戴上眼罩，躺在座位上睡去了。 霖月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那道程序，今天就给裴风鸣那小儿一个重创，换她老大往后的好睡眠。 直升机渐渐跨过k国边境，两国的时差只有一个小时，z国要先进入黑夜。 都不等霖月叫她，林清漫到点自己就醒了，就人体闹钟这个功能霖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修成的。 飞机会在空中停下，但不会离裴宅太近，裴风鸣家里三层外三层的有守卫，院内还有监控，林清漫曾说：“他干脆住博物馆算了。” 博物馆怕是也没这么严。 林清漫今晚的行动就是要悄无声息，要做了又像什么都没做。 她打开电脑输入了几串代码，让今晚裴宅院内的监控停止运行，而监控器看到的画面，只是她随便选取的监控视角图片。 “不愧是世界一流，比我快五分钟。”霖月在旁边看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发出赞叹。 “二流很好了。”林清漫夸人听着总是很奇怪。 电脑交给霖月，女人顺着绳梯爬到地面，她一早摸清了裴宅的构造，小时候还经常在这里住。 林清漫挽起头发方便自己行动，迈着她的两条腿往裴宅后门走去，女人抱着双臂审视这座宅子：“真没想到，才几天我就又回来了。” 她从围栏垮进去，在建筑物的遮挡下摸进了后花园，裴宅很大花园也大，说是古代皇宫的御花园也不为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御花园里什么花都有，这里只有海棠，是裴风鸣八岁时种下的。 与其说这里是裴风鸣家，倒不如说是林清漫家，这里的所有物什基本都和她有关。 林清漫知道这里种海棠树的原委，但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她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里走了。 裴宅的守卫只有她逃婚那晚被裴风鸣遣散，之后就又一个不少的回来站岗了。 女人贴着墙壁一点点挪动，从后花园一路摸到正厅，等看到手电筒光线时她迅速蹲下，借着房屋背后的遮挡物隐蔽自己。 来过裴宅那么多次，从没想过有一天是偷偷摸摸的。 林清漫听到了屋内的声音，好像是争吵： 裴风鸣坐在客厅最中央，面前是几位家中长辈。 “风鸣，听说你为了个女人做出不少荒唐事，你还记不记得你坐在什么位置上。”这人戴着单片眼镜，坐在藤椅上，两手握着拐杖。 “女人？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裴风鸣一惯会维护她，骂她的话他能精准听到，骂自己的就无所谓了。 “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邱氏千金，你不要为了一个变得阴暗叛逆到处撒野的人失了分寸！她一个逃婚让多少人看裴家的笑话！” 这种女人绝不允许进入裴家！ “四叔，我是裴家一脉独子，裴家现任家主，裴氏集团董事，这座宅子里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裴风鸣站起来，朝他的四叔走去，“您就这么怕那些虚无的笑话，怪不得当初没有篡位成功。” “你……”裴铮无法反驳，气的拿拐杖敲地。 “裴宅每一寸都很金贵，您当然可以拿来发泄，不过要是损坏了，您可要赔啊。”裴风鸣一句话，裴铮也不敢动了。 “小裴，邱家千金已然找不到，你总不能这么耗一辈子，她已经无影无踪了，如果她死了呢？你等一辈子？”又是一个男人，没拄拐，比刚才那个年轻十来岁。 “表哥，多操心操心您子公司q3的业绩，要是掉下来，您就不用掌控子公司了。”裴风鸣言外之意，他再多事就别在裴氏干了。 裴远也被怼的哑口无言。 “在座的各位我都捏着命脉，不必费心再来找我的茬，要真有什么事，去林海老宅找我父亲，他会招待各位。”裴风鸣也算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我只表一个态，她就是故去了我裴风鸣也守一辈子活寡，当个鳏夫。”男人说的无比认真，他不忍心说“死”那个字，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这个字对他来说太直白了。 鳏夫，她都还没嫁给他，他倒是自觉。 所有人都注意的到，裴风鸣左手无名指始终戴着戒指，他在告诉外人，我裴风鸣这辈子就吊林清漫这棵树上了。 林清漫在墙后听的无语，吵架就吵架，找茬就找茬，怎么还咒她死呢。 女人没再继续听，蹲下往裴风鸣的卧室走，她太了解他了，重要的东西从来都随身携带，放在裴氏情报部都不放心，她要是真嫁给他，还不得憋屈死。 里面在内斗，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 非常时刻当然要用非常手段，正厅当然走不得，林清漫伸手扒着一楼窗户的边沿，一点点屈着腿往二楼移动。 为了她的情报事业，她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 裴风鸣卧室的窗户从里面锁着，林清漫料到了，没安全感的男人在婚礼前都要锁着她，平常就更不必说了。 但她捏着裴风鸣的弱点。 小时候邱华亭不让林清漫吃太多糖，裴风鸣的卧室里却总是备着很多，水果糖、奶糖什么都有，为了让她能偷偷来他的卧室，就在窗户边设了个暗扣，林清漫从梯子爬上来一撬就能开。 现在暗扣还在，女人娴熟的撬开暗扣，坐在窗户边戴上鞋套，稳稳的跳进他的卧室里。 林清漫看着这间熟悉的房间，看着桌上裴风鸣的照片，小声说了句：“裴风鸣，让我知道这么多可不好。” 第17章 清漫 林清漫熟稔的戴上手套打开裴风鸣的柜子，里面是一个保险箱，他的电脑就在这里面放着。 0409，裴风鸣绝对会用她的生日，林清漫想都不想就输入密码，只是男人想不到有天偷了他家的是这串密码的主人。 女人拿出电脑，电脑的密码也一样，她从衣袋里拿出优盘，把电脑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拷贝下来，完事迅速合上电脑，放回保险柜。 别说留下什么拷贝痕迹了，连指纹都不会有。 林清漫从窗户出去扣好暗扣，趁着守卫背对着她的功夫跳到一楼，蹲着往后门走。 她特地在正厅墙后停了一下，刚才找茬的人已经走了，裴风鸣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屋子里，随意发散他的思念：“你挣脱我，青云社看起来也和我过不去，你到底在哪儿，还是不是活着。” 在今晚之前，他从没想过她会有生命危险。 林清漫靠着墙，从落地窗上看到他的影子，低着头静静的坐着。 对不起了，比起结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女人借着茂密的海棠树丛移动到后门，扒着围栏就出去了。 林清漫给霖月发了消息，绳梯就降下来了，女人跨上去刚坐下，霖月就期待的看着她。 林清漫从衣兜里拿出优盘示意霖月她成功了。 “世界一流就是厉害。”霖月的马屁一向是新鲜的。 “走吧，回去。”林清漫看着优盘，她一会儿落地就要打开看看。 k国早上七点钟，女人从飞机上下来，霖月昨天就把车停在了起飞点，防止林清漫再把她抛弃。 她开着车把林清漫送回了别墅：“飞机上没睡好，我回去补觉了。” 说完就走，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林清漫径直去了地下室，打开电脑插上优盘。 女人一眼就认出了那道程序，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然是那男人。” 她把优盘里的程序导进自己的电脑里，着急的敲着键盘，一顿忙活，也只是破开了裴风鸣上的枷锁，里面的秘密完好无损。 眼见短时间内是没什么大进展，她没逼自己继续，而是开始看裴风鸣优盘里的东西。 一共就只有一个程序和两个图集。 图集一叫小学的小清漫，里面全是她和裴风鸣的照片，有她拍的，也有拍她的。 图集二叫中学的小清漫，是她穿飞行服的照片，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站在一起拍了无数张照片。 再往后没有了，后来林清漫退了学，开始不爱说话，也不爱接触他。 “可惜了，要是早点看到说不定我还会感动感动。” 要是从前看到这些林清漫会很动容，但是她的心在退学后丢了，整个人渐渐不再感性。 这么看来，裴风鸣的电脑里全都是她。 林清漫看完，面无表情过的关掉电脑，反正请了半天假，好好睡一觉吧。 她平静的躺下，渐入了梦境，梦里是她从前穿飞行服的时候。 “我马上就可以试飞了，我还是比你快一步。”林清漫骄傲的说着，语气上扬显示着她的兴奋。 “进度这么快，你比我厉害。”她旁边的男孩夸赞他。 这人是谁呢？裴风鸣吗，好像是他，但梦境模糊，她看不清。 “清漫，这儿。”一个比他们都高的男人在梦里叫她，等林清漫走近，塞给她一捧海棠花，她就任花束躺在怀里，牵着那个男人的手，和裴风鸣笑着告别了。 梦里真好，什么都美好，让林清漫不愿醒来，好长好长的梦，好怀念好怀念的回忆。 她突然睁眼，眼角淌下几滴泪珠，哭这件事很久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女人双手撑着床面，低着头回忆刚才的梦，大概是她以前的事，她抬着头舒缓呼吸，长发扫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她一样，良久，才缓过来。 睡觉也不安生，还是醒着吧。 林清漫现在又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在厨房扒拉了几口饭，去学校看杨恬恬说的错过会可惜的舞台剧。 校园里，几乎没什么人，除了上课的就是在看舞台剧的，这个点刚刚开始，去看还来得及。 林清漫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她这一坐不要紧，倒是惊到旁边的人。 这人小心的用余光看她，用手机和他的朋友发消息：“你敢信？林清漫！军训四冠王现在就坐在我旁边！” “不信，拍个照。” 这人把手机举在耳朵旁装作接电话，本来偷拍计划完美，但他没关闪光灯，“啪嚓”直晃着林清漫的眼。 好尴尬。 林清漫稍稍偏头看他，低声吐了两个字：“删掉。” 这人就惊慌失措的打开相册，手机差点都拿不稳。 女人继续看向舞台，经典的白天鹅舞台剧，倒是很吸引人。 林清漫看向舞台上的4只“天鹅”，平常的舞台剧本没有什么，但站在中间的一个舞台剧演员，引起了她的注意。 温娜，这人还真是全能，演得了话剧也演得了舞台剧，怪不得采访的时候那么自信。 林清漫现在看这个女人，脑子里只有她的那句想嫁给e，还真是好奇，如果她知道了e是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林清漫翘着腿，右臂搭在扶手上，左手转着右手上的食指戒，一副慵懒的模样，仿佛眼前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她的，她睥睨的看着台上的女人： 失望？懊恼？生气？她还真是好奇，温娜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有那一天的，她要站在上位看所有人的反应。 那种场面一定很有趣。 林清漫并没有看进去，等舞台剧结束，去找杨恬恬要她的鸟。 杨恬恬看到她很意外，因为她说她要请半天假。 “事情处理完了就来了。”林清漫解释道。 “鸟。”女人就一个字要她的鸟。 “跟我去宿舍吧，在宿舍放着。”杨恬恬在前面带路，林清漫就在后面跟着。 她还没去过克里缇的学生公寓，今天索性跟去瞧个新鲜。 林清漫刚走进宿舍楼，就引得别人驻足观看，她还真是易火体质，是个当演员的好料。 杨恬恬被看的都有些不自在，迅速坐进电梯里往她的宿舍走，俩人刚出电梯，杨恬恬刚打开宿舍门，就看见她的三个舍友瞪着大眼看向她和林清漫，结巴的说：“四……四冠王！怎么会来我们宿舍！” 第18章 找我的茬，你确定? 这三人的反应也有点太过夸张了，她林清漫是人又不是鬼。 “给，它还挺乖的，昨晚一声都没叫，也没打扰我们休息。”杨恬恬小心的把鸟放在林清漫手心。 “行，我走了。”女人揣着鸟就出了宿舍，对除了杨恬恬的人都视若无睹。 等林清漫关了宿舍门，剩下的三人围着杨恬恬转：“你和她这么熟！” “都说了她不可怕，你们还不信。” “不可怕吗？”那三个女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那次把拜伦·威尔打的那么惨，就算是隔着屏幕观看也能感受到每一拳打在皮肤上的痛感。 “算了，跟你们说不明白。”杨恬恬不再解释，转身出了宿舍门，去餐厅吃饭了。 林清漫要回家吃她的水煮菜了，今天或许可以加点鸡肉让饭看起来能有点食欲。 “你就是林清漫？就是你打了我儿子？”一个浑厚的男声叫住她。 女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盯着那男人的眼睛，叫他：“威尔中将。” 她不回头不要紧，她这一回头把威尔吓了个激灵。 “是你？杜莱的妻子？”威尔瞪着大眼惊叹的问她。 他的妻子原来还在上学？ 林清漫无视他的震惊，转而看向站在他旁边的拜伦，这么大人了还要叫家长出面，真是只雏鸟，根本就是只会告状的没用东西。 “爸，你们认识？”拜伦疑惑的看着威尔。 “这事你别管。”他一把将拜伦推远，看起来像是要和林清漫私了。 女人在他们父子说话的间隙，悄悄拿着手机打字，给议会厅发了消息：“威尔中将撤职，降职到上校，通告现在就发。” “遵命，e。” 男人哪会知道这几分钟他的处境就天翻地覆，他只当她是在搬救兵。 “杜夫人，不要求多，最起码的道歉赔偿要有吧。”杜莱位置比自己高，现在他不能为所欲为，只能退而求其次。 道歉？林清漫没听错吧，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道歉。 “你确定你要找我的茬。”林清漫语气平静，步步紧逼，气势要比他这个男人还足。 威尔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的眼，就不自觉的连连后退，她明明只是个20岁的女生。 “可是你打了我的儿子，总不能不表示一下。”他在讨要，底气却不足，看起来像更是林清漫在向他讨要。 “打？你还真是溺爱你儿子，怪不得养成了废物。” 他的儿子主动招惹她，现在他们父子却张着两张嘴倒打一耙。 “就算杜莱比我高一级，你们我也并非惹不起。”威尔用他仅存的一点气势威胁她。 “威胁我，你够格吗？”女人瞟了他一眼，整个人桀骜不驯。 他连让她正眼瞧都不配。 林清漫正对峙的起劲，杨恬恬却突然冲到她面前小声说：“我只是来前院散步，怎么就招惹上威尔中将了？”她还是那么万事通，什么人都认得。 威尔中将？很快就不是了，林清漫看了眼时间，通告应该已经编纂好发出去了。 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有人给他打电话，听电话里的声音，是他的妻子：“出事了，你被降职了！”这道女声说的着急。 “什么？怎么可能。”威尔怀疑的看了眼手机，除了通告，议会厅还专门发了一条消息给他，降职这两个字看着真是扎眼。 男人全身发抖，这次降职可是连降三级，非同小可，他吓的已经开始呓语，微张着嘴不断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威尔来不及管他儿子了，紧攥着手机，就要走，嘴里小声的说：“我要去找e。”说完迈着两条腿稀里哗啦的跑走了。 e？e最讨厌你了，还去找e，林清漫厌恶的看着他走过自己身边，看着他与要找的e擦肩而过。 “爸！”拜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站在原地傻愣，他只知道他被他爸暂时抛弃了。 杨恬恬有些一头雾水，但听威尔刚才嘴里说的话，应该是不好的事落在他头上了。 “吓死了，他要来找你茬，咱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没办法抗衡。” 杨恬恬对她真是有滤镜，林清漫都把威尔的儿子打成那样了，在她眼里居然是柔弱女子。 “没事，不用担心。”林清漫随意安抚了她一下，她的电话响个不停，着急去接电话。 是杜莱。 “我接个电话。”女人知会了杨恬恬一声，走到远处了。 “喂。” “老大，威尔连降三级，什么情况！”杜莱着急的问她，不是急着担心他，是着急吃瓜。 “不知道，可能我命好吧，他刚来找我的事，就受到惩罚了。”林清漫说的云淡风清，仿佛威尔找到是别人的茬。 “你是福星啊老大，以后见着他可不用太客气了。” “悠着点，政客忌讳的就是对同僚过度傲慢。”即使威尔倒台，林清漫不忘敲打他，毕竟还有互相打照面的时候。 “收到。”杜莱挂了电话，工作去了，他不清楚自己老大的底细，只知道她厉害，不然怎么能一个人把自己推到上将这么高的位置。 林清漫刚想收起手机，群里就发了条通知：由于马受惊暂时不能进行下午的马术比赛，故先将负重跑提前，马术比赛明日再进行。 女人嗤笑了一声，真是草台班子。 负重跑就在操场，这个项目是集体项目，不过负重的不是物是人。 两两一组，一个人跑，还要拉着另一个人，两人的连接是腰上的绳子。 林清漫和杨恬恬这组，谁是跑的，谁是被拉着跑的，简直显而易见。 女人在腰上系好绳子，另一端递给杨恬恬：“系紧了，一会儿跑太快可别脱绳了。” 女孩接过绳子打了好几个结，系的又紧，差点勒的喘不过气。 “倒也不用这么紧。”林清漫看她，呼吸都有些不舒畅了。 “我怕你胜负欲上来跑太快把我撂倒。”杨恬恬眨着眼问她，想唤起一点她的理智。 “别担心，不会让你受伤的。” 她刚安抚好杨恬恬，就看到伊芙冲她们打招呼，杨恬恬还热情的挥了挥手。 来来往往的的人不断增多，大一军训的有很多人，但话题全在林清漫身上。 “诶，她什么项目都参加诶。” “她可是四冠王，我打赌，今天过后就是五冠了。” “她能一直长胜？”有人持怀疑态度。 “打赌，她一定会赢。” “赌就赌。” 林清漫全都听进去了，还拿她打起赌来了，她饶有兴趣的转身，和赌她赢的人说：“你赢了。” 第19章 五冠王 那人瞬间炸锅了一般，激动的都要跳起来：“她和我说话了！听到了吗，就是这么有自信，我看你现在就把赌注给我吧。” “不一定，比赛还没开呢。”这人是不看见事实不会信了。 林清漫目测了一下起点到终点的距离，一千米，三分钟，只要三分钟她就能到。 女人安抚似的转头和杨恬恬说：“一会儿你受累了，完事我补偿你。” “啊？”杨恬恬此时还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发出疑问。 两人一组都站好了，绳子也系紧了，裁判一吹哨，都纷纷冲出去。 林清漫起步并不快，甚至在倒数，杨恬恬在她后面甚至是用走的，她都惊呆了林清漫居然这么慢，一个劲儿的催促她：“这对吗？快跑啊，这根本不是你的速度。” “别急，逆袭的赢法才爽。”女人低头看了眼腕表，才开场26秒，完全来得及。 “那不是四冠王吗？今天是怎么了？”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特别是刚才打赌的两人： “你不是说她一定能赢吗？”赌林清漫输的人问。 “不可能，她说了她会赢，比赛还没结束，等着瞧。”两人差点为了一个林清漫大打出手，争吵也越来越激烈。 赛程一分钟过去了，林清漫还在慢跑，急的杨恬恬一直催促：“还不急吗？” 女人看了一眼表，一分十秒过去了：“你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杨恬恬说的肯定。 林清漫现在已经是倒数第一了，她蹲在原地助跑，突然就向前冲出去，由于速度过快，被她超越的对手还以为是一阵风吹过去了。 “我……我没准备好啊！”杨恬恬后悔说出刚才的话了，她的两条腿实在倒腾不快，差点就变成被一根绳子拖着走的景象了。 原本的第一名眼看就要到终点了，却在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局部飓风后成了第二。 林清漫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撞了红线，线搭在她身上，被她冲刺的惯性弄的飘扬，穿着皮衣却有种神性的美感。 一秒不少一秒不多刚好三分钟，除去她慢跑的时间就是一分五十秒。 到处有人拍照，这一幕要是放到校园论坛上，又是一次轩然大波。 女人还沉浸在逆袭赢了的世界里，突然腰上的绳子一紧，有什么东西下坠，带着她的身体微微后倾。 杨恬恬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都没力气去解腰上的绳子，她总算知道明白了，为什么林清漫要说她受累了。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杨恬恬喘气喘的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这……这……这……也太突……突然了。” “要是预告了，你就有畏难情绪了，看，你做到了。”林清漫倒是会提供情绪价值，杨恬恬的小炸毛都快被安抚好了。 等她呼吸正常，思维从刚才的劳累中回来，才发觉有数不清的眼睛看着她们。 “这跟上你，我也要出名了。”杨恬恬环顾着四周说。 刚才说林清漫要输的人现在无比尴尬，不敢再抬头看她，尤其是打赌的那两个人。 “四冠王，哦不，五冠王都说是我赢了，赌注拿来。”这人打开收款码，对方就乖乖把赌输的钱转过去。 林清漫扶起杨恬恬往操场外走，女人在教学楼里打了一杯温水递给杨恬恬：“先喝一点，缓一缓。” 过了几分钟，杨恬恬终于缓过来，能完全顺畅的说话了，她就把水杯放在一边，两只手紧紧握着林清漫的手腕，两只大眼诚恳的盯着她：“下次负重跑别再找我了。” “放心，下次不会跑这么快了。”林清漫承诺道。 杨恬恬只能半信半疑的应下来，对她这种讨厌运动的人来说，巴不得军训早点结束。 “明天本来是军训最后一天了，不知道马术比赛能不能正常举行。”杨恬恬很在意这件事，她是不想再军训了。 “能。”林清漫说的很肯定，好像她就是驯马人。 眼看今天的军训结束了，杨恬恬也缓过来了，女人就借口说自己饿了要回家吃饭，和杨恬恬分道扬镳了。 林清漫双手揣着衣兜悠闲的走到马厩，每匹马都在嘶吼，不安分的在自己的一方地盘里躁动。 驯马人暴躁的扯着缰绳，嘴里还有些训斥的话。 女人一看这场面就知道马为什么受惊了，面对刚接触的马匹用这么暴躁的手段，难怪马不听话。 “这么驯马，一会儿蹄子就蹬你脸上了。”林清漫走到驯马人身后，淡淡的说道。 “可从前在草原上都是这样驯的。”驯马人手里还拿着鞭子。 林清漫随便挑了一匹马，边轻轻抚摸它的毛边拿起胡萝卜喂它，起初马是很暴躁，差点弄伤她的手，但林清漫却没有缩回来的意思。 “你很棒，你是匹好马，你很厉害。”其实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语气，语气温和马就会觉得是在夸它。 边摸毛边喂食边夸奖，用不了多久，这匹马就安静了。 林清漫把剩下的胡萝卜扔进驯马人手里：“看清了？” “清了。”驯马人接住她的胡萝卜点了点头。 女人从马厩出去，径直回了别墅。 林清漫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揉搓着还滴水的头发，还没等她弄干，议会厅就急着发来消息：“尊敬的e，威尔上校在议会厅门口闹了一天，一定要见您。” “还用来问我？”林清漫没好气的打了这几个字，e当然不会出现于人前。 “尊敬的e，对不起，我们知道您的底线，但威尔上校死皮赖脸，我们也很难弄。” 林清漫打开电视，换到新闻频道，正好播的就是关于威尔的报道。 从议会厅的降职通告，到威尔在议会厅大闹的场面，全都事无巨细的报道出来。 一个大男人跪在门口磕头，狼狈的说要见e，不管议会厅的人怎么劝阻，他都像复读机一样只重复这一句话。 这人现在哪里还有在克里缇的气势？找她茬的时候耀武扬威的很。 这样下去，整个政界都要被搅得没办法继续工作，既然他不死心，那就让他死心。 林清漫关了电视，给议会厅发了消息：“凌晨两点，带他进议会厅。” “尊敬的e，收到。” 女人退出聊天框，给霖月打了电话：“加班了，备飞机，去议会厅。” 第20章 自己勾搭自己?她有病吗 霖月莫名其妙的被叫来加班，坐进飞机里了都不知道她老大要干嘛。 林清漫刚吹干头发就匆忙的上了飞机，只简单的穿了件运动装。 “老大，什么事啊去哪啊，还从来没有不做计划的行动。”霖月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处理威尔这个东西。” “我看到报道了，他有什么好闹的，人品不正能力一般，他就该被腌了。”霖月说到腌这个字时，手掌绷直从空中劈下，颇有手起刀落的气势。 这人毫无自知之明，还让她老大亲自出面解决，简直毒瘤一块儿。 “不过这次怎么进去，上次是借着晚宴才进去的。”霖月问。 “e的地盘，自然不会困住自己。”林清漫眼神冷冷的，想千刀万剐了威尔，因为他，又是一晚上不能睡觉。 议会厅古堡的墙面里，有一整条完整的暗道，甚至电梯也配备齐全，走的时候还是下午，到了就后半夜了。 k国的议会厅林清漫并没有设在首都a市，而是挑了一个离a市最远的地方，她喜欢在市中心活动，不想在生活上也离工作地那么近。 霖月跟着她下了飞机，林清漫娴熟的绕过卫兵，带着她翻进围墙里，在第三棵竹子边停下，拉开墙上的暗门。 暗门做的严丝合缝，外加门的内侧砌着一层砖石，就算从外面?这块墙壁，也不会发现是空心的。 等门关上，霖月才敢说话：“天哪老大，什么时候有的暗门，做的这么精细，一点都看不出来。” “从我成为e那天。” 暗道里灯火通明没有一点恐怖的感觉，林清漫熟练的找到电梯按下按键直达顶层，进入议会厅二楼的房间一看，议长已经带着威尔进入议会厅了。 林清漫投射出e这个字，告诉下面的人她来了。 威尔被突然亮起的巨大e字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失望，他以为他能见到e本人。 “我以为会当面和e交谈，这样不会有别人冒充的嫌疑吗？”他问议长。 “抱歉威尔上校，e不可能露面，您不用担心和您交谈的人有问题，这个房间只有e知道怎么进去。”议长和他说话还是很恭敬的，但那句上校是故意称呼的。 就他也想见e？作为和e交谈过那么多次的人每次都只能是隔着屏幕，他民众满意度经常处于70％以下，还敢肖想见e。 “威尔上校，您可以问出您的疑惑，e会通过投影的方式回复您，但不能冒犯e，否则我会把你请出去。”议长用平静恭敬的语气说着严厉的话。 威尔急着和e交谈，什么条件都听不进去，只是一直点头答应。 议长转身面向二楼房间，说：“尊敬的e，可以开始了。” “请问您，为什么要降我的职位？”威尔迫不及待的问。 霖月听着这问题真是无语：“这人简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说着从电脑里提取出他这些年的“丰功伟绩”。 林清漫按下遥控器，直接把证据投影在玻璃上，基本上都是他工作能力不行的证据，民众满意度连续两月只有40％，折线图呈斜坡状直直下降。 这些威尔都心知肚明的，只是一直暗处买通，认为e不会知道。 男人死盯着玻璃上的投影，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人品不好的人再给机会也没用。 “把上次晚宴的视频调出来。”林清漫一声令下，霖月就精准找到了，刻意选取了威尔搀着他的妻子，还要来和她老大碰杯的场景。 他当晚说的那句“东方女人”在空荡的议会厅里回响，威尔没想过这句话给自己惹了事，随后还有各种骚扰其他人的证据，图片视频应有尽有。 他突然恼火，摆在他面前的照片那么多，他却专挑林清漫那一条：“都说e是男的，你说我品行不端，你今天这么帮那个林清漫，难道你就没有勾搭别人的女人？你会不知道她是杜莱的妻子？” “噗嗤”，林清漫听着发笑，她有病啊自己勾搭自己，那她柔韧性也太好了，下次直接让温娜下台她上去跳好了，一定能获得“比温娜柔韧性还好的人”的热搜。 霖月已经在电脑前笑出了声，这人惹的她狂笑不止，甚至都激的她不自觉的捶桌面：“这也太好笑了，那张嘴怎么这么会造谣，干脆连嘴也降级得了，别用来说话了，得用来排泄。” “骂得好。”林清漫对霖月的“点评”十分满意。 威尔因为出言不逊被带走了，议长临走前还恭敬的朝二楼鞠了一个躬。 这男人不会再来闹事了，至少议会厅的人不会再让他进入这里。 “走吧。”林清漫放下遥控器带着霖月出去了。 直升机在远处空地上停着，两人上了飞机霖月又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老大，给你打工真的费人，我的作息都要颠倒了。” 林清漫没说话只是打开和霖月的聊天框发起了转账。 “清醒了吗？”林清漫问， “清醒了！清醒了！”霖月拿着手机专心的数到底有几个零，回答的也略有些敷衍。 “补偿你的，走吧，回去睡觉。”林清漫才是真的脸抽转，等落地a市，还有马术比赛等着她。 她觉得她有必要把议会厅迁到a市了，反正都认为e是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的男人，她就是说她是e也没人会信。 “好好休息，睡醒了还有事等着你。”林清漫和霖月说。 “老大，您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啊，我一个程序员也太全能了，鄙人觉得可以给您发展一个新的助手了。”霖月建议的的很诚恳。 林清漫划拉着手机又发起了转账：“那可就有人和你平分这些奖励了，还发展吗。” 霖月又开始盯着手机数零，比刚才还要认真：“不用了，我觉得我又能干了，等我休息好，您的任务保证完成。” 不能有太多人知道她的底细，有一个能帮她的就够了。 霖月盖了毯子睡着了。 女人毫无困意，登上了z国的网页吃瓜，不看还好，一看又出事。 吃瓜又吃到自己身上了。 第21章 又悬赏白月光 亏林清漫看的及时，裴风鸣又发布了悬赏：“重金悬赏，寻找裴爷白月光！” 还是一样的标题，还是一样不死心的男人。 裴风鸣在裴宅正厅坐着，死盯着刚发出去的悬赏令。 “老大，这样真的有用吗？”裴昭站在一旁问。 裴风鸣此举是为了试探他的小清漫是不是真的和青云社社长有关系，这次他加大了对程序的保护，要比上次更难无声无息的撤下来。 “试试吧。”男人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找青云社社长这种难度极大的事，是靠不上他情报部的那些“人才”的。 林清漫盯着屏幕，她有时候真的不懂，裴风鸣到底喜欢她哪里，喜欢的这么锲而不舍。 不过她已经可以很从容的面对这种情况了，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吓一跳。 女人在敲键盘的过程中看出来了，裴风鸣加大了对悬赏的保护力度，要比上次更费些时间。 如果霖月是世界二流，那裴风鸣就是世界一点五流，但不管是几点几，上面都有一个世界一流的林清漫。 即使加大了保护力度，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几分钟而已，悬赏令就又被撤下来了，网民刚才还在吃瓜，突然网页就打不开了。 裴风鸣一直看着电脑屏幕，不出他所料，上一秒还铺天盖地的悬赏消息，下一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您设的保护程序这么快又被破解了。”裴昭不可思议的说。 男人盯着屏幕，心中的猜测基本确定了，青云社社长和小清漫认识并且相熟，愿意次次帮她逃脱自己。 “你出去吧。”裴风鸣支开裴昭，他现在有点烦躁，再不把人支走他就该把火发到裴昭身上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那社长究竟是男是女？要是女的也就无所谓了，要是男的，会抢走他的小清漫吗？ 不过现在倒是也有一件好事，他的白月光还活着。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又宽松了。 裴风鸣看着被破解的保护程序，内心却没有退缩，只要能找到青云社社长就一定能找到林清漫，就算严刑逼供他也要从那个社长嘴里问出来。 解决完这个插曲，女人平静的叩下电脑，戴上耳机开始打游戏。 对方发出了连麦请求，被林清漫拒绝了，她的队友疑惑的在聊天框里发了个问号，问她为什么拒绝。 女人抬眼看了看睡的正熟的霖月，只打了三个字：不方便。 不方便就不方便，对方也没再追问，毕竟她们只是打游戏的关系。 林清漫照常在前面打怪，队友跟在她后面捡漏，从起飞不久捡到飞机落地。 女人眼看要到目的地了，在聊天框里说了句“下了”，就退出了游戏。 飞机已经停稳了，霖月还睡的很熟，林清漫拍了拍她的胳膊她才迷迷糊糊的睁眼。 “怎么了老大。”声音都黏糊在一起了，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到了，回去睡。”对比之下，林清漫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嗯？已经到了吗？”霖月掀开身上的毯子坐起来，外面是a市的艳阳天。 “到了，我打了车，回去睡吧，先走了。”林清漫把车辆信息发给她，就着急的往克里缇赶，她这个五冠王，可不希望因为缺赛失去大满贯。 现在是a市上午十点，比赛已经开始了，见她没来，杨恬恬又着急的发了好几条消息，但没收到一条回复。 伊芙穿着马术服，走过来问杨恬恬：“她还没来吗？” 杨恬恬只是摇头。 伊芙知道，林清漫要是不参加她就是第一，但不费力就拿到的第一太没意思了。 杨恬恬刚才还着急的眼神突然就锁定住了，直直的看着伊芙背后的方向，伊芙对上她的眼神还有点不解，等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伊芙就明白了。 林清漫迈着大步往马场走，在上场前回来了。 “还以为你不来了。”伊芙看着她问。 “一点事耽搁了，不会不来。” 伊芙把号码牌递给她：“这次我们终于在一组了，组别是杨恬恬替你抽的，刚好是比较后面的，还不影响你比赛。”她言下之意，她们可以好好比一场了。 林清漫看着杨恬恬说：“手气不错。等着，我去换衣服。”说完就跑去更衣室。 “六组，上场准备。”教练发话了，伊芙只好先上场了。 林清漫踩着马术靴、戴着马术帽从更衣室出来，这帽子没帽檐，很好的展示了林清漫的面容。 女人的长腿优势在这套衣服的加持下更为明显，上衣的腰带紧紧束着衣服，显得她更干练。 “哇，好帅啊。”发出这种赞叹的有男有女，林清漫从一众目光和赞美里走进马场，挑了匹马翻身坐上去。 “你很棒，你是最棒的马。”林清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摸了摸马毛，在比赛开始前说了些好话。 伊芙在她旁边听的很清楚，好奇的问她：“你还会说夸奖的话？” “情绪价值提供到位了，干活才会有力气。”她可从没压榨过青云社的员工和e手下的政客。 “哔。”哨声一响，起点的人都驾着马一窝蜂冲出去。 “这有悬念吗？虽然没见过五冠王骑马，但看她的架势，肯定又是她赢。” “附议啊，我猜测五冠王马上就是六冠王了。” 军训的只有大一，但围观比赛的却三个年级都有，刚才的下课铃响彻校园，马场周围迅速围了一圈人，有的人因为导师拖堂来晚了，焦急的在人群后蹦哒，就想看林清漫一眼。 今天没有一个人赌林清漫输，毕竟五冠王已经给他们上了好几课了，上次赌她赢的人都得到了赌注，从此都一致认为祝林清漫好的人能得到好运。 女人对外界声音充耳不闻，目光紧盯着前方，眼里只有对获胜的渴望。 缰绳紧握在手里，开场很顺利，沙坑也都顺畅通过，对于多久后到终点，林清漫心里已经有了预估。 场外也有人推测她到终点的时间：“一分半，五冠王肯定到终点。” “一分半也太短了吧，还有一千米呢。” 一千米，一分半？50秒，她只要50秒。 第22章 六冠王 林清漫俯身驾马，马蹄抬起的高度也正好，不会碰到跨栏也不会将跨栏撞到，她在马背上全身颠簸，在空中扬起的发尾显得她很帅气，比刚才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样子更帅。 “天呐，美人果然是要动起来才更好看。”有大二大三的摄影系学姐扛着大炮一样的摄像机来拍照，快门不松手连续按了好几下，是一秒都不想错过。 跨栏障碍已经结束了，女人拉了一下缰绳让马加速，最后三米、两米、一米，马撞向红线宣告了林清漫的获胜。 女人紧急拉着缰绳让马停下，由于她刚才速度过快，马一时停不下来，这么强行一拉，马不受控制的身体后仰，前蹄向空中腾起。 她和搭在马身上的红线一同在空中滞留了一瞬，有种疆场上巾帼英雄的飒爽。 没人能想起来，还要每组第一名的成绩对比才能决定谁是第一，不用看也知道，没人会比林清漫更快。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都为她叫喊： “昨天是神性美，今天是巾帼的帅气，这简直是当演员圣体啊，完全不用其他任何道具去营造这种美感。” “我天，这是正常人吗，大满贯啊，六冠王！以后进组都省去训练了。” 林清漫控制着马，让马头低下，完美的朝马场的观众鞠了一躬，为军训做了一个精彩的结尾。 女人下马，攥着缰绳安抚的抚摸着它的头：“抱歉刚才停下的太急让你受惊了。”林清漫把缰绳交给驯马人，和伊芙一起走出了马场。 “你好全能，看来不能让你只教我射击了。”伊芙都想从她这里学个遍了。 “你也很全能，每一项比赛你都参加了。” “你要比我厉害的多，每一项都破纪录。”伊芙此前看过克里缇建校百年来的军训记录，林清漫是第一个大满贯。 “如果你想，这些抽时间我可以教你，前提是你喜欢并且这些东西不会成为你的负累。”女人认真的问她。 “当然，我愿意的。”伊芙性格争强好胜但遇上强者却不嫉妒。 林清漫一直在考察她，目前还挺满意的，e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这将是她送给k国政界最好的礼物。 两人走到杨恬恬身边，当然不能忘记这个小太阳。 “给，喝水。”女生把水塞进两人手里，看着她们补充完水分，杨恬恬猛的看向林清漫，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开始了她的盘问：“比赛前填表的时候，你不是说你都不会吗？” “我话没说完。”林清漫解释道。 “那后半句是什么？”杨恬恬好奇的很。 “才怪。”女人就淡淡的吐出这么两个字。 不会才怪，才是林清漫那天要说的话。 总有种被林清漫耍了的感觉，杨恬恬又追着问：“那攀岩比赛结束的时候我问你不会都是第一吧？你说不一定。” “这句话也有后半句。”林清漫故意停顿了一下，激起杨恬恬的好奇心。 “求求你，快说吧。”杨恬恬摇着她的手腕请求道。 “才怪。”女人又说了这两个字。 不一定才怪，才是林清漫那天要表达的意思。 “我一定是被你耍了。”杨恬恬肯定的说。 “或许吧。”林清漫才不承认。 她的手机在兜里震动，有人给她打电话，不是霖月就是杜莱。 “我先走了。”林清漫和她们道了别，去更衣室换下了马术服。 “喂？”女人换回运动装，吊着高马尾，回拨了刚才的电话，是杜莱。 “老大，裴风鸣悬赏您的事我看到了，他也不是善茬，他到处找您，您可得小心点儿。”杜莱关心的打来这通电话。 裴风鸣确实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连林清漫都承认自己和他抗衡也有落下风。 “不用担心，躲还是能躲赢的。”女人说了个最不符合她人设的策略，但三十六计走为上，总有对付裴风鸣最合适的方法。 “行，您没事我就放心了。”杜莱对她别样的关心表现的很明显，再多说几句他就要把表白的话说出口了，“我挂了，忙去了，威尔降级，他的职位空缺，原本他的任务都落在我们身上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林清漫，该选新的人上任了。 “行，你忙去吧。”女人想着他刚才的话，若有所思的在脑袋里循环播放k国的所有政客。 杜莱脑子里想的是她，她想的是工作。 林清漫清楚杜莱打这通电话的心思，言下之意：要是不选裴风鸣，能不能也看看我。但是她脑子里现在怎么可能有除了事业以外的事，再说了，喜欢上棋子不是她的作风。 女人回到家躺在床上，现在好不容易没什么要紧事，就来了看克里缇校园论坛的兴趣。 她第一次刷论坛，注册的是自己的名字，才刚注册好，头像也没有，就有一大波人关注她。 “诶，你说这个是真六冠王还是假的啊。”有好多人在论坛里发出她的账号截图问真假。 林清漫刚看到还不知道为什么问，直到她搜了自己的名字，叫林清漫的真多，还有叫“六冠王林清漫”的。 真土。 女人看着论坛上自己各式各样的照片，用的设备一个比一个好，这要让裴风鸣看见了简直是进入名为林清漫的天堂，这男人敢说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每一张都要好好舔屏。 林清漫清楚的知道她的热度越来越高，但没办法，这些比赛对她就是轻轻松松，她又好胜绝不允许自己输。 女人给霖月打了通电话：“和克里缇合作，接入青云社的网络控制系统。” 霖月开着免提，打开论坛看了一眼，琳琅满目全都是她老大各种角度的照片：“哇，老大你也太火了，这要是让裴风鸣看到还了得。” 霖月已经知道了林清漫打这通电话的含义，是为了防着裴风鸣，这种小事让青云社出马当然有点小题大做，但谁让青云社是林清漫的呢。 “ok啊，我等一下就发邮件给克里缇。”霖月已经在编写邮件了。 交代完这件事，林清漫挂了电话，她没管论坛上讨论哪个是真林清漫的帖子，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 “老大，明天你就可以在学校看见我哦。”霖月用娇嗔的语气发来一条语音。 听的林清漫全身瑟缩：“好好说话。” 第23章 没什么，轻轻松松 克里缇军训结束会有一个总结大会，在林清漫看来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但斐蒂蔓通知她一定要来，说要好好表彰她。 林清漫不情不愿来到操场，在表演系三班的位置坐下，现在时间还早，她翘着腿靠着椅背，开麦打着游戏：“带了你们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她边骂边在最前方杀怪。 “这不是有你吗，在你的庇佑下我们安逸的很。”队友根本不想长进，跟在大佬后面比自己努力舒服多了。 林清漫骂的声音有点大，在别人眼里就是暴躁的在和别人吵架，她身边的空位都没人敢坐。 就杨恬恬，敢坐到她身边。 “诶，你有没有发现你都把别人吓到了。”杨恬恬问她。 “没发现，不在乎。”林清漫插空回了她一嘴。 来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林清漫周围都坐满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和她隔开一个座位，于是林清漫的前、后、左没人，都是三把椅子挨着她。 女人身边除了杨恬恬就是一圈椅子，把她圈在中间。 “诶，表演系三班，中间怎么空出个圈啊，挨紧坐啊。”台上的教练指着林清漫这里说。 坐在她前面的人不敢扭头看她，坐在她后面的人只敢悄悄抬头看一眼，坐在她两边的人只敢用余光瞥她。 眼见这些人都不动，卡在这里没法进行下一项，林清漫只好发话：“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坐过来别浪费我时间。” 还是本人说好话好用，刚才怎么都劝不动人现在立马往空位上移动，瞬间填补上了空缺。 真是有实力的人最有话语权。 教练站回演讲台开始了总结大会：“大会第一项，军训成果表彰，现在请军训大满贯得主林清漫上台。” 才开始就叫她上场，女人退出游戏，带着冷脸上台，一点接受荣誉的欣喜都没有。 “克里缇戏剧学院建校百年来第一个六冠得主，有幸诞生在今年的大一新生中，现在请校领导颁发奖杯。”教练把奖杯递给校长，校长带着笑容把奖杯交给林清漫。 女人脸上神色如常，和校长站在一起还以为是校长得奖了。 “论坛上的照片我都有看到，我为我们克里缇出现了一个表演人才而感到高兴。”校长把奖杯交到她手里，顺带在演讲桌上说了两句。 奖杯很重，他颁奖的时候都是两只手端着，现在完全交到林清漫手上时，她却是单手提着奖杯，像拎塑料袋一样轻松。 力气这么大，怪不得格斗赛那么能打，校长听林清漫的传奇故事听了八天，今天对她的实力才有实感。 “现在请得主发表感言。”校长从演讲桌上下来，想让她讲几句。 这个环节怎么没人通知她，给林清漫来了个措手不及，既然这样就别怪她瞎说了。 “没什么，轻轻松松。”七个字，算上停顿八个字，说完就从演讲桌上下来。 靠，这么狂，听到她感言的人内心就这一个想法。 就这？这么短？校长以为她还要再说点说什么，但看到她扭头看自己，就乖乖走上演讲桌接她的话了。 ”呃……人才往往都是独特的，我们为人才鼓掌。“他带着台下的人对着她呱唧呱唧，林清漫在台上站着，觉得又土又尴尬，她礼貌的朝校长点了一下头下台了。 女人把奖杯随意放在地上，拿出手机继续打游戏去了。 杨恬恬眨巴着大眼看她，林清漫感受到了她无比炽热的目光，就微微偏头问她：“怎么了，这么看我。” “觉得你好帅啊。” 帅吗，林清漫打开前置摄像头撩了一下头发，好像是挺帅的。 这动作但凡换别的人来做，或是别的性别，都会显得油腻。 “第二项，我要隆重宣布，克里缇戏剧学院将和世界第一的出版社——青云社合作！”教练在台上激动的说出这个消息。 “什么？青云社！是那个聚集世界文豪的青云社！是那个天下事皆知、情报部牛的要死的青云社？” “没听错吧我！今年也太藏龙卧虎了。” 周围人的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前有六冠王林清漫，后有青云社合作，这也太神仙了。 “下面有请青云社副社长上台。” 本来霖月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但因为林清漫在这儿，她鲜少的亲自出面了。 这大秋天的她却穿了件长裙，披着外套就上来了，一上台就精准看到林清漫的位置，盯的她紧紧的。 林清漫对上了她的眼神，轻声嗤笑了一下，这人盯得这么紧，倒是不怕暴露她。 她这一笑不要紧，但惊着了旁边的人，六冠王会笑？但她在笑什么呢？不敢问。 杨恬恬倒是敢，逮着她就是一顿问：“你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林清漫随便编了个谎搪塞了她。 “大家好，我是青云社副社长，为了给同学们营造一个更好的网络环境和网络运行系统，克里缇未来三年的网络运营由青云社全权把控，望各位悉知。”霖月现在就是一副正经样子了。 说的冠冕堂皇，只有她和林清漫知道，这完全就是为了防止论坛上的照片视频流到z国，防止裴风鸣找到她。 “三年后不正好是我们毕业了吗，怎么这么好运。”杨恬恬问。 “不知道，不知道青云社抽什么疯。”女人现在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霖月说完就盯着她的方向看，杨恬恬坐在林清漫身边感受到了台上照射过来的目光，但又不确定：“那个副社长是在看你吗？她好像一直在看这边。” “不知道。”林清漫边否认边给霖月打字发消息，“别看我了，都有人问了。” “好好好，我收回目光。”霖月都准备走了，突然台下有人举手想问她问题。 霖月没拒绝，停下走的脚步听这个人的问题。 “副社长您好，我想问一个外界都好奇的问题，青云社的社长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这么神秘？” 这个问题问到大家的心坎上了。 林清漫来了兴致，想听霖月怎么说她，要是当众说她坏话，她可要扣她工资了。 第24章 pirate 霖月听到这个问题，悄摸的看了眼林清漫，张嘴就是先夸几句：“我们社长冰雪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干什么都世界一流，当然我是世界二流，但仅限于做个程序员。至于她为什么不出现，因为时候未到，等时机成熟，她会以大家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霖月说完看了林清漫一眼，他们当然意想不到，大家怎么会想到青云社社长就坐在他们中间，而他们早就见过了。 台下观众席一片哗然，都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有多意想不到？从天而降？社长是外星人？长的太丑或太好看？青云社社长这个人太让人好奇了。 她的回答林清漫挺满意的，低头给霖月发了消息：“说的不错，工资保住了。”然后划拉了笔钱过去。 霖月收的很迅速，她清楚的知道抱谁的大腿才过的好，怎么可能跟那个老板过都一样？这工怎么可能给谁打都一样？ 她看着那笔钱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嘴角，现在还在台上不能太猖狂。 台下又有人举手，霖月就耐心的坐下解答了。 “副社长您好，虽然我们是表演学院，但也有美术系、摄影系这样的系别，青云社是否会考虑招收克里缇的学生？”问这个问题的是个男生，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应该是美术系的学生。 “只要大家足够优秀，青云社美工部、摄影部欢迎大家的加入，当然，虽然这里是表演学院，但如果你有文学方面的突出才能，编辑部也欢迎；我们老板给的福利超好从不苛待员工。”霖月几乎每一句都要拍一下林清漫的马屁。 “你的马屁拍的有点多。”林清漫坐在台下打字。 “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点捏造。”顶头上司是林清漫，霖月一向很骄傲。 女人听着她和台下提问的人互动，你一句我一句，竟然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毕竟能见到青云社这么高级别人物的机会不多，谁都想多问两句。 提问互动的人实在太多了，霖月实在回答不过来：“今天的答疑环节就到此为止了，欢迎还有疑问的同学造访青云社客服，客服部会耐心解答。”霖月推掉了剩下的问题，在台下不舍的哀嚎声中下台了。 走的时候还要用眼睛和林清漫道别，她比林清漫还要期待，青云社社长出其不意降临在所有人面前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女人没看她，专心的嚼着薄荷味口香糖。 杨恬恬也哀嚎的起劲：“啊，这就走了，刚才举了半天手还没选到我呢。” “既然和青云社合作了，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林清漫安抚的说。 她对什么反应都是淡淡的，杨恬恬真的很好奇：“你好像对什么都很平淡，好不容易接触到青云社这么厉害的机构你不激动吗？” 林清漫看着她的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座大厦的一砖一瓦都是她凭一己之力建起来的，每一个人每一寸地都无比熟悉，实在激不起她的新鲜感。 “我对青云社不感兴趣。”女人看起来说的很认真，这个借口是她能想到最有说服力的。 “好吧，你确实不大适合青云社，是一个适合演戏的好料子。”杨恬恬信了她的话。 总结大会的进程因为霖月的出现拖了好一会儿，现在才重新开始，眼看是要下雨，进行的着急忙慌：“最后一项，每位新生在旗帜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愿望，请畅所欲言。” 白底印着克里缇的校徽，写着文字“25级新生”，林清漫接过笔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名字，旁边写着“顺利出道”。 可是她看着这个所谓的“愿望”并不开心，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完成这个“梦想”。 杨恬恬写的是“大红大紫”，林清漫回想起她看温娜的眼神，她应该是喜欢演员这个职业的。 “你的愿望好保守，我觉得你就应该写拿下影后、视后、剧后。”杨恬恬一句话包揽了电影、电视剧、话剧所有领域。 “你对我很有自信啊。”林清漫说。 “当然了，如果你都出道不了，那克里缇这批学生更没可能了。”杨恬恬说着，脑子里想的是论坛上林清漫的照片，尤其是马术比赛的那几张。 名字都签完了，军训总结大会结束了，杨恬恬讨厌的军训也结束了，明天就是正式上课了。 眼看阴云越来越浓，都签完字迅速回宿舍躲雨去了。 “我先走了。”林清漫把笔托付给杨恬恬，走出人群回家了。 霖月刚从克里缇出去没多久，就接到女人的视频通话邀请，当然是继续给林清漫打工了：“我亲爱的老大，什么事。” “议会厅搬迁地址尽快定下来。”林清漫可没那么多时间两地来回飞。 林清漫拿着电脑去了三楼卧室，看着她的鸟办公心情能舒畅点。 “a市市中心别选，离我再远点。”女人说出她的需求，要每天一下课就看到威尔那张脸，有够心烦的。 霖月拿着笔，在地图上a市市中心的位置画上了叉：“还有别的需求吗。” “建筑环境最好也是古堡，省得人去了都不适应。”她还挺贴心。 “老大，你虽然在问我，但心里肯定有预选了。” “嗯，克里缇西北方向的郊区，我喜欢。”林清漫和她打视频只是为了交代搬迁事宜时更加方便。 “没问题，会在原来建筑上改造争取和现在的古堡一模一样。”霖月挂断了通话，就去联系施工队了。 林清漫看着地图上郊区的场景图，脑中描绘大致的整改方向，她正看的认真，她的邮箱就接到了邮件，自从裴风鸣开始求助青云社，她就把霖月的邮箱接到她电脑里了。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pirate 请青云社社长出山，若能如愿，价钱你们定。 其实谈不上出山，林清漫根本也没用这个身份露过面。 简单粗暴的文字风格，这个人是第一次请求青云社，但语气总是让林清漫觉得熟悉。 第25章 海盗 pirate，海盗。 裴风鸣相当喜欢这个名字，强制、掠夺，这就是他。 “老大，让青云社自己找自己的人这能行吗？”裴昭不解的问，这一招其实不高明。 “青云社已经是世界顶尖，就连我都找不到更别说什么东林社、普林社了，除了问青云社还能问谁。”裴风鸣与其说是找，倒不如说是求，求社长出来，告诉他林清漫在哪。 雇不如青云社的人完成这件事，简直是乱上添乱。 林清漫用霖月的口吻回复了邮件： 收件人：pirate 发件人：青云社 抱歉，社长不会露面，您有任何情报需求我们都能帮您。 裴风鸣收到了被拒绝的邮件，但并没有上次恼怒：“加钱。” 就这两个字，裴昭就编了新邮件：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pirate 三亿，只要社长出山，钱不是问题。 这是笔不小的数目，霖月那里当然也看到了，急忙的和林清漫视频：“老大，这么豪，怎么全世界都在找你，这人是谁啊，花这么大价钱。” “这是裴风鸣。”女人冷冷的说。 “哈？这男人披了层皮又来了？”这足以让霖月惊掉下巴，她全世界的揣测了半天，原来是同一个人。 林清漫原本只是觉得语气熟悉，还不确定是不是这个男人，但在查询ip地址无果后就确定了，除了她这个世界一流，就是世界一点五流能做的这么干净了。 水平太高，高的独一无二也容易暴露。 “看样子，裴风鸣是知道了点什么。”林清漫看着邮件笃定了这个想法。 “难道他猜到社长就是您了？”霖月问。 “应该是知道我和社长有点什么联系了。”林清漫这颗脑袋太聪明，基本把裴风鸣猜透了。 “三个亿呢，如果是找的是别人这么多钱就是我的了。”霖月叹息的摸了摸电脑屏幕上三亿的位置。 “要是别人就没有这么多钱了。”林清漫说。 京州有钱人多，但有钱到随随便便拿三个亿出来的，还真没有第二个。 “这比钱财流走吧，看久了让人痛心。”霖月戏瘾很大，手指放在下眼睑的位置做着抹泪的动作。 “……”林清漫就这样盯着她演：“你比我更适合来克里缇。” “那不行我还得给您打工，演完了，我去和施工队交涉去了。”霖月戴上安全帽，挂断视频走了。 女人习惯性的按灭手机屏，给裴风鸣回复邮件： 收件人：pirate 发件人：青云社 抱歉，我们不是缺钱的地方，欢迎您下次有别的问题再来找我们。 “叮”邮件又来了，裴风鸣打开一看，不出他所料又被拒绝了。 他还从没在同一个地方碰壁过这么多次，加起来一共三封邮件次次不如他意。 裴风鸣的气压逐渐低了，裴昭有些害怕，找借口想溜走：“爷，我去给您选新人进情报部，比青云社强了就不靠他们了。” “站住。”男人吐出两个字，裴昭刚往外移动了一点的脚就迅速收回来了。 “情报部那边别停，青云社这边继续加价，没事了，走吧。” 裴昭得到了准许快速离开了裴宅。 呼~太可怕了。 裴昭是除了裴风鸣最想找到林清漫的人，她回来了他在裴风鸣手下的日子更好过。 “林小姐你快回来吧！”裴昭小声哭丧了一句。 别说林清漫听不到了，听到了也不care，这女人正在悠哉的喂她的鸟吃饭，什么裴风鸣什么pirate，都抛到脑后了。 “快好了，等好了就放你走。”林清漫把米碟放在鸟嘴前，鸟在前面啄米，她的手捏着鸟腿换纱布。 吃完了也换好了，鸟眨着眼看她，她盯着鸟看，一人一鸟，比林清漫看人的时候温柔多了。 “我从前的眼睛也和你一样单纯。”女人用拇指指腹轻轻揉它的脑袋，小脑袋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鸟能走了，在棉垫上来回跑。 “晚安。”林清漫把它放回棉垫里就平躺在床上等着睡意来，毕竟明天第一节课就是斐蒂蔓的。 第一天开课还没有什么迟到的人，宿舍楼一窝蜂的人都出来，又一窝蜂的进了教学楼，拥挤的在校园里走。 座位基本都坐满了，斐蒂蔓打趣的站在讲台上说：“谢谢大家在乎我的课，以后请继续保持。”逃课这种事在大学总是避免不了的，斐蒂蔓任教十年见过的更是多。 林清漫来的不算早，虽然前面位置还没坐满，但她还是选了后排，和报到那天的位置一样。 “嗨，今天我可没迟到。”杨恬恬背着包坐到她身边，满脸笑容。 “心情很好？”林清漫问她。 “不用军训了心情当然好。”杨恬恬的脸色都比前几天红润了。 军训、运动什么的最讨厌了。 “按我对表演系课程的了解，运动也是少不了的吧。”林清漫看着她说，她这么讨厌运动的话以后岂不是过的很煎熬。 “能躲一天是一天啦，躲不过那就运动呗。” 上课铃响了，斐蒂蔓站起来走到讲台中央：“第一节台词课开始了，现在站起来，做一点呼吸练习。” 表演系的课程内容来之前都有所耳闻，所以上手都很快。 林清漫每一个步骤做的都标准，从半打哈欠到学狗喘，第一节课基本要过完了。 “大家不要急，虽然今天只是呼吸训练，但却是之后每节课都要完成的步骤，今天学会以后的台词课就不做详细教学了。” 打了下课铃，斐蒂蔓走出教室一打开门就被拥挤在门外的人惊到：“让我猜猜，看林清漫的？” “是啊老师，我还没见过六冠王呢！”一群男男女女踮着脚往门里看，寻找林清漫的身影。 斐蒂蔓是个柔和的人，就算驱赶他们也柔和：“同学们先回去吧。”毫无杀伤力根本没人听。 三班门口的走廊堵的水泄不通，斐蒂蔓看到这情形也犯了难，已经影响到学校正常运转了。 斐蒂蔓正愁赶不走这一群人，突然有谁搭上她的肩膀，站在了她前面。 第26章 曾经很喜欢 “我不叫六冠王，土死了，我有名字。再不让道，就不客气了。”林清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右手肘撑着门框，双腿交叉站的歪斜，不耐烦的说了这句话。 这张脸是真好看，脸又小，眉骨又高，要不是气场太强，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的气势比斐蒂蔓大多了，又比斐蒂蔓高，有的人脑子里想着她格斗赛时的样子，都识趣的散开了，还有的人盯着她的脸迟迟不愿意走。 林清漫看着剩下不动的人，握了握拳就要打上去：“还不走？” 这架势一起来，这些人就怕了，踉跄的就往自己教室跑。 “亲爱的，你是我的保镖啊。”斐蒂蔓打趣的说。 “这种事您以后叫我来。”林清漫很喜欢和她这样有趣的老师交谈。 看着斐蒂蔓去了办公室，女人刚想回去座位，就有个男生拿着封信支支吾吾的走过来。 情书吗？信封是粉色的。 林清漫刚想张口拒绝，这男生就先发制人：“请给杨恬恬。” 杨恬恬？是和她表白的。 “行，说清了，我只是个传话的，要没成别来找我麻烦。”林清漫用手指捏过信，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当然不会。”这男生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应该是和林清漫交谈太紧张了，这么腼腆的人林清漫是很久没见到了。 “那个，不是你不好，只是别人不敢喜欢你。”男生怕她尬尴还专门解释了一下。 “无所谓，不用解释。”没人喜欢最好，有了林清漫还嫌麻烦。 女人捏着信放在杨恬恬桌子上，开口解释了一番：“门外有人给你的，情书。” 杨恬恬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信，这个平平整整、淡粉色、在桌上安然躺着的信封居然是给她的。 “我吗？”杨恬恬一只手指指着自己问，“没给错吗？我的？我一个小透明喜欢我什么？确定不是给你的？” “我又不是聋子，‘请给杨恬恬’这几个字我还是能听清楚的。”林清漫支着头回答她。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我什么亮点也找不出来……”杨恬恬低声嘟囔，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 “停。”被林清漫听到后打断了，“你活泼细心怎么就没优点了，你本来就有让别人喜欢的特质。” 林清漫盯着她的眼睛，说的缓慢柔和，和刚才站在门口说的话完全是两个语气。 杨恬恬的脑子好像“嗡”的响了一阵，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很好，这话真新鲜。 “我有那么好吗？从来没人说过我很好。”杨恬恬轻柔问她，像在试探什么。 林清漫看明白了，从小就没有人夸奖过她，看似开朗活泼实则敏感内耗：“你好的很，信在你手上，主动权也在你手上。” 女人指着信又说：“这应该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和你表白，但你要清楚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像雪地里没有庇佑的鸟，随便一个窝都能当栖息地。” 要入的是狼窝，还不如不入，在冷空气里飞活的还久点儿。 杨恬恬看着林清漫，听她说这些她从没听过的话，这些字飘进她耳朵里在脑子里加载了半天，她才捋清楚林清漫说的每一个字。 “愣住了？”林清漫把手放在她眼前挥了挥，她都盯着她不动好一会儿了。 “没事，就是震惊。”什么表白、情书，在林清漫教说完这几句话后，都不重要了。 杨恬恬收起了信：“我回头再看。”她突然眨着眼八卦起来，“那有人喜欢你吗？我感觉有。” 她感觉的倒是很准，杨恬恬已经好几次展现出了对于信息的敏锐，林清漫觉得情报部还挺适合她。 “有。”女人也不回避，承认的大大方方。 “什么样的人？” “强制、霸道、死心眼儿。”林清漫这三个词没一个是说裴风鸣好的，尤其死心眼儿，十多年就非要吊在她这一棵树上。 “那你现在不是单身？”杨恬恬此刻好奇的心情达到巅峰，越问靠的林清漫越近。 女人眼看自己要没地方了，伸手轻轻推远了她：“单身，以前喜欢他，后来又不喜欢了。” 何止不喜欢他，她连小时候喜欢的糖都不喜欢了。 “那是儿时的同学？”杨恬恬越问越起劲。 “嗯。” “青梅竹马？”越问越激动。 “嗯。” “天哪，好可惜。”这句的声音有点大，惊的前面的人都扭头看她俩。 “不好意思。”杨恬恬有点尴尬的道了歉，又继续问：“那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听起来明明就是天赐良缘。” “不知道，说不清，突然的事儿。”林清漫语速很快，有种想结束这个话题的感觉。 杨恬恬感觉出来了，就没再追问下去，至于那封情书，她要好好看看，好好考虑。 课间很长，她们聊了这么久才上课。 杨恬恬这节课走神有点严重，她满脑子都在脑补林清漫和那个男人的事，听起来明明很配。 林清漫注意到她无神的眼睛了，在做完笔记后用笔杆?了一下她的脑袋：“听课。”说的声音不大，杨恬恬刚好能听见。 走神被抓包，杨恬恬不好意思的摆正头，继续听课。 等打了下课铃，杨恬恬把情书放进随身背的包里，一定等宿舍没人了再看，若是被别人看到问起来，她会觉得羞愧。 “走了。”林清漫和她道了别，背起包就走了。 楼道里女人就像吸铁石，其他人是铁粉，无数双眼睛就是要朝她看。 林清漫倒是习惯了，从小邱华亭就带她去各种商会晚宴，拉着她的手和别人说：“这是我女儿。” 女人把包甩在沙发上，拿着点菜叶子煮一煮再嚼吧嚼吧，比喂她的鸟还敷衍。 林清漫打开电视，看着新闻频道的报道，和她同龄的人都不喜欢看，她看的却津津有味，菜叶子拌鸡肉再配上新闻，分明就是呕吐两件套。 她的手机在厨房放着，突然一阵急促的震动声从灶台传来，林清漫放下手中的沙拉，边嚼边拿起手机。 震动的这么急看来是什么不速之客又出现了。 林清漫拿起手机一看，就一眼，便嗤笑了一声。 裴风鸣这厮，又来了，不仅来了，还在青云社。 第27章 伪装 霖月正在办公室处理情报部的邮件，突然有职员撞开办公室的门，声音巨大，搞得门玻璃好像都震了一下：“副社长，出事了，京州那位来了！” 京州那位，不说名字也知道是谁。 霖月敲键盘的手一霎停滞在空中，转头盯着职员说出这个噩耗的嘴：“什么？” 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走的太快都来不及躲开桌腿，撞着桌子就踉跄的往窗户边走，往地面一看，大厦前全是裴风鸣的人，乌泱泱包围了青云社大厦。 老天爷啊，这么硬刚青云社马上就夷为平地了，霖月手上除了门口的保安，可没什么精壮的保镖护卫。 “你先出去吧，我想想。”霖月支走了职员，等办公室的门关上立马就漏了怯。 “老大，出大事了，裴风鸣来了！”她拿电话的手都有点颤抖，这阵仗她是她真怕了，裴风鸣一声令下青云社可就没了。 “我看见了，别慌，就算真做了什么，他也会后悔的。”林清漫戴着帽子，站在大厦后看着这一群黑衣人。 这狗男人真急，她逃了还不到半个月，就满世界的找她。 “难道您有什么策略？”霖月每次听到她的声音都会有安全感，她还没见过能难住林清漫的事。 “没有，你看好青云社就行了。”裴风鸣这个“敌人”都到家门口了，林清漫还是那么淡定。 “行，您让我干啥就干啥。”霖月挂断了电话，发了社内通告以此稳住人心。 女人监视着裴风鸣的一举一动，她可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伪装成“泠”，但不能裹得严严实实的去和裴风鸣打架，她看透了裴风鸣，裴风鸣也看透了她。 她相信只要是自己的一根头发丝摆在他面前，他都能认出来。 裴昭拿着电脑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下一秒就收到了邮件： 收件人：青云社 发件人：裴风鸣 只要社长出来青云社上下都可以放过，不然夷为平地可是一瞬间的事。 林清漫看到了他的行头，火药都搬出来了，为了找她真是不计后果。 “老大，help啊！”霖月发来的消息里附带着一张火药箱的照片。 林清漫打开图片一看，看看照片看看大厦前的火药箱，拍的非常清晰：这人什么时候又换手机了，站在大厦顶层还拍的这么清楚。 “下楼招呼他，带去休息室就说社长一会儿就到。”女人极速的打着字，稳住霖月这个无头苍蝇。 “嗯？老大你不会要暴露自己吧这代价太大了。”霖月惊讶的问，她老大的大事还没完成，要暴露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按我说的做。” 霖月只好接下她的指令，下楼好好招待裴风鸣。 她不情不愿的坐电梯到了一楼，一看前台都是害怕的样子，霖月走出大厦正门口，面带微笑说：“裴总，请跟我去休息室休息，我们社长一会儿就来。” 裴风鸣半信半疑的问：“确定吗，你知道我究竟要找谁。”男人的声音不大，堪堪能让霖月听见。 “当然，您请。”霖月恭敬的请他进去，她发誓等送走这尊大佛一定要骂他千百遍，但当面她不敢。 裴风鸣跟着霖月进了休息室，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霖月手机震动了一声，是林清漫的消息：“五分钟后说社长来不了了，他要是急了不用担心，随他去。” 随他去？一炮轰了大厦怎么办。 霖月只能照做：“裴总请您耐心等一等。” 裴风鸣没理她，甚至没正眼瞧她，他满心满眼满脑都是祈祷小清漫快点出现。 霖月从没受过这么多冷眼，她发誓就算老大大人和裴风鸣小人弯弯绕绕还走到一起，就算当着林清漫的面她也要大骂特骂。 她悄悄撇了男人一眼：裴风鸣，你要知道社长是谁你会后悔的，你会自觉跪下求饶的！ 想想这场面就爽，真有这么一天她一定要围观，指着裴风鸣鼻子大声嘲笑！ 林清漫束起头发，辫子藏在帽子里，穿了增高鞋把自己垫成男人的身高，外套里塞了几瓶水，换上黑衣护卫的衣服，混进队伍里了。 “哥们儿，老板在里面，我们清点一下火药吧。”林清漫用了变声器，声线低沉，乍一听和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 “你倒是谨慎，点就点吧，省得出什么岔子，你点吧。”这人回应的爽快。 答应这个请求就是最大的岔子。 “行，我来点。”比林清漫预想的还要容易。 女人蹲在箱边，打开火药箱，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挨着倒进箱子里，完事再悄悄合上。 女人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和刚才的护卫交代清楚：“没问题，数清了。” “行。”这人个子看着有180往上，心眼儿大的能塞下他自己。 林清漫揣紧塑料瓶，悄悄挪动到大厦背后，摘了帽子，等着看裴风鸣着急的样子。 五分钟眼看要到了，霖月心里没底的说：“抱歉裴总，社长今天来不了了。” 男人已经怒火中烧，站起来就往外走，霖月当然猜到他不会就此作罢，不会什么都没得到直接回京州，她心里已经有了被炮火袭击然后重建大厦的准备了。 “哐当”一阵箱子被踢到一旁的声音，响了几秒外面才安静，霖月往外一看，裴风鸣一句话没说，他的护卫们一个个都低下头等着“死刑”的宣判。 “好，很好。”男人盯着面前的保镖们“夸奖”了一句。 裴风鸣一早就想好了，就算今天见不到青云社社长，他就算把这座大厦掘地三尺、威胁青云社也要找到。 现在，他的n b也没了。 “走。”裴风鸣火大的说了这个字，裴昭屁颠屁颠的就跟着上了飞机。 “你们好自为之，有个心理准备。”裴昭在路过那几个护卫时衷心建议了一句。 这句话没起到一点安慰作用，一个个站在原地腿都软了：“不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刚才只是清点了一下数量啊，就是他……诶，人呢？”这人刚想指控清点火药的人，一扭头什么也没找到，和人间蒸发一样。 裴昭也没耐心，甩开他的手走了：“上飞机，别让爷等久了。”处置手下这种事，当然要回自己地盘了。 大厦门口渐渐安静了，等确认他们都走了，霖月才出去看了一眼，火药箱没带走都扔在了青云社，每一箱都被浸湿了，潮的没法用。 第28章 这个死心眼儿! 裴风鸣手下的人为什么都是草台班子，这就得问林清漫了。 霖月激动的给林清漫打电话：“老大你怎么做到的？那几分钟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火药，裴风鸣的手下也太菜了吧。” “知道为什么菜吗？”女人问。 霖月当然不知道，在电话那头等她的解答。 “他的人都是我选的，故意选了心眼儿大、干保镖没经验、还不会打架的。”女人已经在去克里缇的路上了，毕竟午休时间不长。 “您也太有前瞻性了，这一步都能想到。”霖月一直都觉得林清漫是会预测的神人，裴风鸣今天搞这一出谁能想到啊，但她老大早就有了对策。 怎么能有人在做第一步时就能安排好之后的每一步？这种人居然真的存在。 “挂了，我上课去了。”女人收起手机径直往教室走。 霖月带着震惊返回大厦安抚员工去了，转身一看，一个个都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副社长，我们都以为要命不久矣了。”火药这东西谁见过啊，职员一个个说话都颤抖。 美工部的画笔掉了一地，编辑部回复一半的消息还在一旁晾着，对话框里是作者对编辑突然消失的不解，连call了好几个问号。 “没事啊没事，我在呢，都在呢。”霖月哄孩子似的安抚他们。 谁来哄裴风鸣。 大厦头顶的上空，有一个内心又失望的男人。 裴风鸣闭着眼在飞机上坐着，空气停止流动，气压低的让裴昭一口气也不敢喘。 林小姐你快回来啊！ 裴昭只能安静的看着老大的脸，什么时候脸色好转了他才敢说话。 裴风鸣脑子里全都是和林清漫婚礼前的样子： “都听我的是吗？”女人在裴宅自己的卧室里，肩靠着门框问他。 “是，只要你不走，都听你的。”男人抵着门，他身形高大再往前就能把林清漫完全笼罩，却语气温软，说着求她的话，婚礼前一周，裴风鸣为了把人留住，什么都能答应她。 女人看了看他的护卫，一个个精明的很，就算要逃跑她也要费一番力气：“你的保镖我不喜欢，换掉，新的人我自己挑。” 她都答应他不走了，裴风鸣哪里还会和她讨价还价，哪里还有思考能力：“行，干什么都行。”语调洋溢着兴奋。 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僵了，男人不好再打扰她，刚想走就被她叫住：“裴风鸣，就算我的心死了，我不喜欢你了，以后我们在一起也不幸福，你也要和我结婚？” 林清漫问的突然，裴风鸣背对着看不见她的脸，但回答却一秒也没有迟疑：“是。” 自己和她青梅竹马，她人生的所有欢愉、转折、痛苦他都经历过，他们明明是彼此人生的见证者，要是从自己手中流失，他才是真的不幸福。 这个死心眼儿！林清漫在心里暗骂一句。 “你走吧。”女人遣走他，关上了卧室门。 行，硬要拘着她，她就跑呗，比结婚更重要的事她还没完成呢。 林清漫用一周的时间在全京州找新的保镖护卫，用大价钱雇他们给裴风鸣干活，见着钱当然都愿意干。 裴风鸣并不知道她找的人都是不会打架还心眼大的，今天才知道都是些什么货色。 原来这一步早就铺垫好了，在这儿等着他呢。 男人睁开眼死盯着戒指，好像不看紧点下一秒就会不见：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这么费尽心思的躲我。 “重新找保镖，至于那些人，养着但别用了。”裴风鸣终于开口说话了，裴昭也觉得松快了些。 “是。”裴昭对他的“痴”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些人但凡不是林清漫选的，下场都不会好过，但她们和林清漫有关，他老大就不会下狠手。 “青云社盯着归盯着，这是唯一可能和她有联系的地方，情报部也快点纳新。”这男人现在可是有思考能力了。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青云社再强也不会为他所用。 眼看着地图上飞机出了k国边境，林清漫转着笔继续安然上课。 杨恬恬把一张纸条推在她手边，悄悄戳了戳她的手指，示意她看。 林清漫拿过纸条，上面写着：宿舍有点事，能帮帮我吗？下课详说。 行。就写了一个字又推回杨恬恬的桌上。 看到了林清漫的肯定回答，杨恬恬就没再打扰她了。 下午就一节理论课，上完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 “说吧。”林清漫收拾好她的包，看着杨恬恬等她说纸条上的事。 “就是宿舍关系不太好，我想换但又怕麻烦。”杨恬恬说的没底气，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怕什么，说吧。”林清漫已经架起了一副要去算账的气势。 “其……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刚开始还是不错的，最近才有点问题，就是凌晨了也不安静弄的我睡不好，我想安静睡觉反倒怪我睡得早……一到休息日晚上不睡中午还不起，我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开始明里暗里说我的难听话……” 杨恬恬怕林清漫真冲进她的宿舍，怕她把人打出什么问题，于是又退缩了，“其实也还有商量儿余地啦……” “没有。”女人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学生处走。 都蹬鼻子上脸了那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林清漫就讨厌和别人共享一个休息的地方，拘着别人也拘着她。 “a602杨恬恬申请换宿舍。”女人不给杨恬恬退缩的余地，说完她的宿舍编号，拿起申请表就填她的信息。 林清漫填完把表递给她：“单间，在三楼。” 杨恬恬瞪大眼睛看着申请表上的单间，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单间！这么爽。” “去收拾东西吧，我也去，你收拾你的，我收拾我的。”林清漫越说语气越兴奋，尤其是说到最后五个字，嘴角好像都翘起来点。 “不用的，我东西不多，一个人拿的了。”杨恬恬还以为她说的收拾是她的物品。 林清漫单肩背着包，看起来更不好惹，立刻就要往她的宿舍走：“我和你收拾的不是一个东西。” 格斗赛一过好像很久没用过拳头了，有点手痒啊。 第29章 裴氏真正的老大 林清漫迈着大步，和杨恬恬坐电梯到六楼，女人本来就名气大，走的步子还格外嚣张，楼道里本来闲谈的人都一致看向她。 “你不会是要去打架吧。”林清漫正走的有气势，杨恬恬就两只手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往前。 “放心，不会。”林清漫说的是这样，做起来就不知道是哪样了。 杨恬恬只能松开她的手。 林清漫踢开a602的门，三个女生都在，不知道围在一起看什么东西，看的认真都没听到有人进来。 杨恬恬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封情书在她们手上。 “怎么随便动我东西。”杨恬恬拨开她们，抢回了那封信。 “不好意思哦，我们只是有点好奇。”其中一个女生说的轻巧，丝毫不在意。 “这么求知若渴就去上课，躲在这儿当什么好学生。”林清漫走到杨恬恬身边，语气强硬，对着那三人就是一顿呛。 杨恬恬好惹，她可不是。 “李枝乔，罗晓贝，辛岚，都是z国人啊，这么没素质真有够给东方人丢脸的。”林清漫看了看胸口上的校徽，点名似的挨个说了一遍。 林清漫她们惹不起，转头就和杨恬恬上纲上线：“你自己没本事就找靠山来，你是她的跟屁虫啊。” “我……我还没说你们不让我睡觉，话里话外的骂我呢。”今天是林清漫在这儿，杨恬恬才有勇气反抗这么一句。 “这就是你说的还有商量的余地？”女人极其不理解的问她，这哪来的余地。 这三人她一人来一拳都不解气。 “你收拾东西。”女人走到她面前，给她挡着这群人，杨恬恬东西不多，收拾的又快，她想叫林清漫走，女人却拒绝了。 “出去等我一下。”林清漫把她推出宿舍，关上了a602的门。 “诶！不是说不打架吗！”杨恬恬拍着门问。 说一套做一套向来是林清漫的习惯。 女人把包甩在杨恬恬的旧床上，一步步越来越逼近那三人。 “要……要干什么。”一个人害怕的问。 “害怕什么，不是硬气的很？欺软怕硬？”距离已经很近了，林清漫甚至是把她们逼在了角落里。 杨恬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能蹲在外面等她，围观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她只听里面一阵嘈杂，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过不了两分钟，门打开了。 林清漫单肩背着包从a602出来，把手伸向蹲着的杨恬恬：“走吧，没人再欺负你了。” 杨恬恬抬头，她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自己倒是很担忧，林清漫把她拽起来，刚想走，就听到有人“威胁她”：“就不怕我们有一天报复你？” 杨恬恬这才看了一眼宿舍里面，三个人倒没有鼻青脸肿，毕竟是学表演的，林清漫没往脸上打，但胳膊腿儿上的黑青是避免不了了。 “恭候您的大驾。”林清漫背对着她们，一字一顿说的又重又清晰。 女人帮杨恬恬拿了点东西，一起送到三楼a306。 杨恬恬时不时看她一眼，想问什么又没说出口。 林清漫老早就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了：“有话就说。” “真的不怕别人报复吗。”林清漫做事向来没规矩，这次是为了帮自己才大打出手，要是因为自己让林清漫受了处罚或染上麻烦，她才有的愧疚呢。 “放心，我长这么大一直这样，现在不也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女人当然觉得这种事无所谓了，能让她屈服低头的人还没出现。 “没事就好。” 说话的间隙已经走到a306了，林清漫放下东西就撤了：“东西放桌上了，先走了。” “好。”杨恬恬看她走了才好好审视了一下单人宿舍。 大床房、独立卫浴、空调、一个人的桌子，现在这间宿舍是她的了。 杨恬恬的笑容掩不住了，边收拾东西边笑。 林清漫回到别墅，一头扑进地下室，墙上的大屏幕打开京州地图，她想确认裴风鸣是否回到京州了，没再搞别的幺蛾子。 男人下了飞机，头也不回的往基地走，另一架飞机上的人是走的颤颤巍巍的。 一群人下了飞机，见裴昭还没走，连忙拉住他：“爷说什么了？”裴风鸣究竟怎么处置他们，他们这一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命真好，谢谢林小姐吧，爷不仅不罚你们、不用你们干活，还会继续养着你们。”裴昭看看他们，想想自己，觉得自己有点惨，被裴风鸣重用是好事，但比他们累多了。 “谢谢……谢谢裴爷。”一群人不敢多说什么，道了谢赶忙走了。 这些人在路上走着，有一个人突然说：“裴爷是个痴种，这传闻居然是真的。” “是啊，这位爷看着残酷暴戾，内里居然是个情种。” “未来林小姐要是回来了，谁是裴氏真正的老大谁说了算，我算是看出来了。” 一群人听了这话觉得颇有道理，一致的纷纷点头。 路人只觉得这几个人奇怪，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做点头的动作，还复制粘贴似的幅度都一样。 裴风鸣独自开车去了基地，换了飞行服就要重新出发，刚想按下墙上的按钮，就被拦了下来。 “你理智一点啊，至少休息休息，这么久没合眼又要开飞机，不想活了？”是沈馈，这两天裴氏和基地两头跑。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行，那我换个说法，你现在的状态要是在空中出事了怎么办，还想不想见你的小清漫了。”沈馈只能搬出这个杀手锏。 裴风鸣听了这话，立马放下头盔坐到沙发上了。“对，你说的对，我得安然无恙。” 这杀手锏还真好用。 “好，好好休息，稳住。”沈馈见他安生了，重新坐回裴风鸣的办公位上，处理基地的事。 裴风鸣的脑子并没闲下来，靠坐在沙发上还在头脑发热。 就算林清漫和青云社社长有关系，也不代表她就在k国，看来还是得自己找。 就算全球飞遍他也要飞，万一真的找到了呢。 至于青云社，他还会去找麻烦的。 第30章 等待12年 林清漫看这男人在京州没动，也就没再管了。 冬天快来了，海棠树的叶子也掉干净了。 她的父亲用西府海棠追到的邱女士，后来他们的女儿又生在海棠盛开的季节，所以林清漫对西府海棠有不一样的情感。 海棠树凋零并不好看，女人拉上客厅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萧条，这种内心荒凉的感觉真奇怪。 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应该睡觉，只要睡的快，坏情绪就跟不上。 两条长腿几步就蹬上三楼，睡前象征性的摸了一下飘窗上的鸟，就当做今天搭理它了，然后盖上被子，就要酝酿睡意。 林清漫的长发随意散在枕头上，眼皮的厚重感来的比想象的早。 睡了，眼睛睡着了，大脑还在运转，把她带进一片梦境里： 林清漫个子小小的，在春天的草地上乱跑，邱华亭在后面跟着，叫她跑慢点别摔倒。 裴风鸣也在，跟在林清漫后面看护着她。 邱女士的怀里有一捧海棠花，左手牵着一个男人，和邱华亭一样对林清漫说慢点跑。 “知道啦。”小孩子太兴奋，告诫的话只是听一听，随便丢给邱女士一句软软的话就继续向前。 “小裴哥哥，我喜欢海棠花，想要。”林清漫个子不高，摘不到树上的海棠，裴风鸣得了她的指令，摘了几朵颜色最浓的给她。 裴风鸣以为她就是单纯想要海棠花而已，没想到她却把花伸在他面前：“小裴哥哥，你比我大两岁，我……我查过了，等你22岁的时候我们就都能结婚了，到那时我……我就嫁给你。” 彼时裴风鸣十岁，比林清漫高，比林清漫懂得更多一些，他蹲下揉着她的头发：“小清漫，我答应你。” 春天，她穿着小裙子站在海棠树旁，说要嫁给他。 春天，他听到了最动心的话，为此期待了12年。 邱华亭眼疾手快拍下这一幕：“真好啊，这长大就是青梅竹马。” 邱华亭高兴，她旁边的男人就不太高兴了：“孩子还小，以后再说。” 女孩想自己摘一枝花，可是个子太矮够不到，邱女士旁边的男人就把她抱起来：“来，清漫。”和上次的梦一样，叫她清漫。 这男人是谁，看不清，越想看清就越看不清。 林清漫在床上平躺着，眉头紧皱，有细密的汗从额头滚落，沾湿碎发和枕巾。 飘窗上的鸟还没睡，或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适，飞起来在上空盘旋，落在她枕头上“啾啾”叫了两声。 女人的大脑还停留在梦里，怎么会有鸟声呢，海棠树上没有鸟啊，梦里个子低低的小女孩看遍了周围的海棠树，一只鸟都没找到。 “啾啾。”鸟又叫了几声，这次距离更近，就在林清漫的耳边。 “啾啾。”女人猛的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天花板，是她的鸟摇着脑袋盯着她。 “原来是你在叫。”林清漫坐起来把它放在手心里，轻轻敲了敲它的脑袋，像是在惩罚它。 “啾。” “这么喜欢叫，叫你啾啾好了。”女人下床把她放回窝里，“睡吧，我没事。” 林清漫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汗，一只手随意撩开沾着的碎发，一顺的动作做完，开始一动不动的坐着。 怎么会梦见十几年前的事呢，还偏偏是她和裴风鸣表白的时候。 一定是今天看见了西府海棠树才做了这个梦，那些温情的时刻她都已经记忆模糊了。 林清漫拿起手机，放了刚才睡梦中的录音： “＃*%*＃**＃%*＃邱女士＃*%*＃*%裴风鸣。” 什么也听不清，只听见了邱女士和裴风鸣这个死男人。 林清漫放下手机，看着窝里的鸟突然意识到什么：它能飞了，还飞到她耳边把她叫醒。 女人下床把鸟拿在手里，下楼站在院子中间。 “能飞了，走吧。”林清漫双手捧着它，她等着它飞，但鸟半天却不动，只是一直眨眼。 怎么不动呢。 林清漫往空中抛了一下，就是好几下了它也没反应。 “不愿意走吗。”女人看着这小东西，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赖上她了。 “不愿意走可想清楚了，我的生活从来不安定。” “啾。”不知道是胡乱叫了一声还是真的在回应她，这鸟就好像听懂她说话了一样。 林清漫重新把它放回三楼飘窗上，这下得好好弄个窝了。 叮铃。 大早上霖月就发消息，真是罕见，她是那种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人。 “老大，议会厅搬迁的新地址不需要大改，基本改造好了，您可以发通告了。” “知道了。” 女人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叼在嘴里，边嚼边给打字。 “议会厅搬迁，具体地址一会儿发你，所有人的住房、家属工作、上学问题都不用担忧。” “尊敬的e，请问原因是什么，我好编写通告。” “据调查，政界人员的家庭大部分聚集在a市，为节省时间提高工作效率，故搬迁。” “尊敬的e，收到。” 林清漫退出聊天框，就是到点该去克里缇上课的学生了，她现在已经猜到了，通告一发杜莱肯定要给她打电话。 早上八点半，形体教室已经站满了表演三班的人。 林清漫换好形体服站在压腿杆旁等着上课，衣服领子不高，头发又是盘起来的，她又瘦，显得她的脖颈更长更好看。 开课三分钟了，人还没来全，老师看着表还在等迟到的人。 “抱歉，我来迟了。”杨恬恬绑着丸子头从门外跑进来。 “你一定就是斐蒂蔓老师说的总迟到的小仓鼠了，快站好吧。”形体老师在迟到表上划掉她的名字，开始上课了。 “怎么又迟到了。”林清漫小声问。 “好几天没睡好了，昨天第一晚住单间睡的太舒服了。”杨恬恬满脸都是睡眠充足的红润。 要是再晚到两分钟，迟到表上的名字就划不掉了。 林清漫看着她满足的表情，早知道就早点杀进她宿舍里了。 形体课老师先讲了好半天课程介绍和学期目标，女人不想听，就站在原地发呆。 “ok，第一节形体课，动作从站姿开始，现在转身面对镜子双手叉腰、臀部放松、核心收紧。” 林清漫转身照做，上课是她为数不多听话的时候。 “林同学，很标准。”老师在空地上乱转，挨个看动作是否标准。 杨恬恬看了看她的动作小声问：“你小时候学过舞蹈啊？” “学过几年，后来放弃了。” 林清漫说她会什么杨恬恬都信，她已经习惯了林清漫全能的特点。 教室里正安静的练站姿，突然有三人打开门冲进来，把课程搅得混乱。 第31章 京州下雪了 那三个杨恬恬的旧舍友喘着气打开门，看样子是跑着来的。 “是表演三班的学生吗？”老师看着她们问。 “是。”那三人一致盯着林清漫，想狠狠瞪她一眼又不敢。 杨恬恬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向了林清漫：“她们怎么在看你？” “可能怪我让她们迟到了吧。”女人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 “嗯？”杨恬恬不解的问。 昨天不仅拳打脚踢了一顿，林清漫还把三人的闹钟都关了。 不是白天喜欢睡觉吗，那就睡个够。 “我把她们闹钟关了。”林清漫小声的在杨恬恬看着耳边说。 “这么解气！我只敢想想。”杨恬恬不敢笑的太猖狂，只能低头捂着嘴憋笑。 形体老师拿起花名册看她们的名字：“罗晓贝、李枝乔、辛岚，是你们吧？迟到了这么久名字是划不掉的，下次注意。” “是，知道了。”三人赌着气应下，站在压腿杆旁。 课都快下了，练也练不了什么。 下课铃一打，别人都走了，林清漫故意留在最后，为了送她们一句话：“a602是你们的天下了，蛇鼠一窝，刚好。”说完拉着杨恬恬走了。 杨恬恬走远了才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太爽了！” “下节台词课，收着点，嗓子笑出问题了一会儿难受。”女人感觉不到她口中的爽，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她一向是这样。 “你说的对，我得收敛一点。” 初冬了，只穿形体服有点冷，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后杨恬恬就拉着她往教室跑。 气温骤降，a市有了小雪预警，但京州已经下起来了。 裴风鸣在裴宅后花园里站着，对着海棠树的枝桠发呆。 “老大，下雪了，进屋吧。”裴昭怕他冻出个好歹，想劝他进去。 “不用，我不冷，拿一件大衣给我吧。”裴风鸣发了话，裴昭哪敢再说什么。 男人披上外套遣走了裴昭，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海棠树下站着，可能是在怀念，可能是在任由思念疯涨。 花园里有一张桌子，裴风鸣站累了就坐下，但那眼睛是实打实的没离开过海棠树。 她到底要躲几年才会像邱华亭说的那样回来呢？ 不知道，但他好想知道。 桌子上放着纸笔，男人鬼使神差的把笔拿在手中，开始在纸上写信： 不知在何处的小清漫， 京州下雪了，我此刻在你最喜欢的海棠花园里，我好想你。 再多的话，裴风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想你、我想你，一遍遍的我想你就是他最想说的话。 男人放下笔，重复的抚摸“小清漫”这三个字，直到她所有的过往都在他脑子里放映了一遍，才把那张纸叠好，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雪要停了，裴风鸣扔下披着的外套，就开着车往基地走。 沈馈还在他办公室里安静工作，下一秒门就突然被撞开。 “吓死我了。”沈馈被突然的动静吓到，看着裴风鸣着急的换衣服。 “我要去y国，你继续。”裴风鸣已经穿好飞行靴，抱着头盔就要开飞机走。 沈馈看雪停了，就没阻止他：“行，您去吧，我会好好给您当牛马。” “少抱怨，裴氏追加对沈氏的投资。”裴风鸣按了墙上的按钮走了。 “好的，您走好，给您当牛马是我的荣幸。”沈馈立马专注的看电脑，情绪也高涨了，比刚才认真多了。 男人戴上耳机，就准备起飞：“塔台塔台，0409起飞。” “塔台收到，0409可以起飞，祝老大一切顺利。” 裴风鸣当然知道找到她的概率极其微小，但一想到还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或许下一秒就有可能看见她，他的斗志就又燃起来了。 一人一机在空中乱转，在地图上移动的毫无顺序。 真是执着。 林清漫的手机又在提醒她，告诉她裴风鸣又有动静了，女人一看去的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无所谓的退出了地图界面。 “来起立，读一下这段绕口令。”斐蒂蔓招呼学生站起来，做发声训练。 表演系的课程大多数情况下都站着，林清漫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杨恬恬这个不喜欢动的经常不愿意。 “我真的好想一直坐着。”杨恬恬小声说。 “明天周六，好好睡吧。”林清漫也小声的和她说话。 克里缇克课程安排松散，除了经常有早八让人怨声载道，其他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今天周五更是只有上午两节。 林清漫边走就接到了杜莱的电话：“老大，你有搬迁的风声吗。” “没有。” “这也太突然了，工作地点一变，连带着还得搬家。”说的是嫌搬迁麻烦，可杜莱的语气一点也不低沉，还有点高兴。 “我看到通告了，安排的新住址不是比现在的还要好吗。”林清漫问。 从k国边缘直接搬到k国中心，当然好了。 “这倒是挺好的，只是有点突然罢了。” “没事我就挂了。”再不挂杜莱就要说些废话了。 议会厅搬迁的事都已经传播开了，都在说e是个大善人，为手下的人考虑的很周到。 林清漫看着吹嘘拍马的媒体嗤笑出声，比通告夸的还可怕，她可不是什么好人，纯粹是为了自己。 女人低头看新闻的功夫就走到了家，一进门，鸟就在客厅里胡乱飞。 林清漫伸手，居然乖巧的停在它手上：“太久没飞憋坏了？” 鸟没回应她，“啾啾”的叫声也没有。 林清漫不懂鸟的心，权当是无聊，她正好要去地下室，就把它一起带下去了。 女人打开黑色电脑解程序，它就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从现在到明天下午，没人打扰她，正是她全力再尝试破程序的好时候。 霖月发来一张图片，就是这个程序解码失败后蹦出的“no”：“哇塞诶，真好又失败了，世界二流累了，请世界一流努力。”霖月有种被程序逼疯的趋势。 林清漫对着她的电脑拍了张照片：“正好，我要开始了。” 女人盯着屏幕带着必定又会失败的结果埋头苦干，一干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 于是鸟在一旁“啾啾”直叫，想告诉她还没喂它。 第32章 拍卖青云社社长 裴风鸣停在y国棠城，他虽然是漫无目的的找，但也不能一点根据都没有，这里盛产海棠所以叫棠城，外界也称海棠之都。 垂丝海棠和西府海棠种满街道两旁，虽然现在只有枯枝，但春天的时候一定是林清漫最喜欢的城市。 裴风鸣就在街道间乱走，偶尔还能碰到几个搭讪的，这里离z国远，有很多人不认识他。 “帅哥，能认识一下吗？” 同样的一句话一路上有好多人问他，他不说话，只是抬起左手亮出他的婚戒，一路有人问就一路一直举起左手。 看见婚戒都识相的不追问了。 裴风鸣心里是高兴的，又开始幻想：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是我的妻子，这个婚戒真的有意义，那就好了。 摸了摸戒指抬起头继续找，人半天是没碰到，他倒是碰到了一堆关于西府海棠的制品：陶瓷海棠花、海棠纹样陶瓷瓶、海棠绣花披肩、银制海棠项链……只要有关海棠的他都买了个遍，人还没找到，倒是幻想起林清漫看到这些东西欣喜的表情了。 小清漫肯定会喜欢的。 越想越来劲，只要和海棠沾边都买，甚至买了海棠种子，他坚信棠城的种子肯定和别处的不一样。 这男人回去就要种在后花园里，说不定等林清漫回来就开花了。 幻想真美好，裴风鸣怀里揣着一堆东西，继续找她。 林清漫在昏暗的地下室“咔哒咔哒”的敲着，忘我了，完全停不下来，什么裴风鸣什么海棠花想也想不起来。 意识完全被程序侵占。 啾啾刚开始还有力气叫两声，现在饿的没力气了，趴在桌子上费力的眨眼看她。 林清漫有种今天一定攻破程序的气势，键盘敲的又快又急，完全沉浸其中。 “啾啾。”又叫了两声。 “啾啾。”林清漫还没反应。 “啾啾。”女人一晚的努力成果还是换来一个“no”，她的大脑和手才停下。 “啾啾！”这两声叫的格外尖。 林清漫终于听到了，捞起它就往客厅走：“抱歉，忘记给你吃饭了。” 她习惯了吃饭不规律，现在多了只要规律吃饭的鸟，还有点不适应，硬生生把晚饭喂成了早饭。 女人拿了点谷物放在鸟嘴前，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啄进嘴里。 叮铃。 “喂？”林清漫接起了伊芙的电话。 “抱歉，这周没法和你学射击了，我下午要帮忙搬家。” 女人这才想起来伯格中校要搬来a市。 “没事，先忙家事吧，学射击还有很多时间。”她自己下的搬迁令，自己当然要表示理解。 “好，下周见。” 又没事干了，林清漫无聊的去厨房给自己准备了点早饭，等她端着盘子出来，啾啾在她的手机旁乱蹦，拿起手机一看，是霖月打来的视频。 这人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平时精致的样子一点没有：“老大，有人在林海市拍卖青云社社长的消息，今晚七点钟开始。”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吐字倒是很清晰。 林清漫反应了两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有人拍卖。 霖月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而且这次拍卖是实名制，提交真实的个人信息才能进入会场。” “有趣，去看看。”女人嘴角上扬，涌上来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 霖月听她要去，哈欠没打完就问：“真去？裴风鸣肯定也去，别说你去危险了，他见过我，我去也危险。” “我可没说我自己去。”女人咬着吐司，吊着霖月的好奇心。 “那谁去啊？老大快说。” “杜莱。” 杜莱，有头有脸有钱，裴风鸣没见过，是此次去拍卖会最好的人选。 “小杜啊，好像是很合适，我现在就和他说。”霖月已经拿起手机发消息了。 “情报部的微型摄像头让他戴上，我不去但总要看看。”尤其是裴风鸣，她最大的追捕对象，不管是青云社社长还是她林清漫本人。 “没问题，交代清了我继续睡了。”霖月打着哈欠挂断了电话。 事情有趣起来了，林清漫倒要看看是把她杜撰成黑胡子大叔还是造谣成高干精英男。 她的最大搜捕者刚开飞机回到京州飞行基地，一无所获的拿着海棠制品回裴宅，花瓶放在林清漫卧室的书桌上，陶瓷花轻轻的放进花瓶里，剩下的东西都好好安置在她的柜子里。 男人半躺在她的床上，两腿耷拉在地下，她逃走太久了，这里早没有了她的味道。 裴昭去基地找他，沈馈说他回裴宅了，裴昭又在后花园、正厅、他的卧室找他，还没找到，最后才想到了来林清漫的卧室。 裴风鸣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想看看是谁，裴昭就站在了卧室门口，他不敢进去，怕他老大剥了他。 “老大，今晚七点有人在林海市拍卖青云社社长的消息。” 男人一听立马坐了起来：“消息准确性有多高。” “不清楚，得拿到手才知道。” 裴风鸣哪里还坐得住：“现在就走。” 拍卖会嘛，花钱嘛，这种和别人抢夺的戏码他最熟了，又不缺钱又爱抢。 裴风鸣出发了，杜莱也出发了，议会厅的工作无趣，这次权当来散心，况且还是他老大的命令，干的更是有劲儿。 “老大，需要替您去看看邱会长吗？”杜莱人在飞机上，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给林清漫干活才能效率最大化，包括但不限于慰问她的家属。 “不用，她不知道还好，省得知道了又惹她哭。”林清漫了解自己的妈，看起来说一不二其实感性的很。 “行，我进场了，摄像头、微型耳机已经戴好了，您现在就能连上。” 林清漫挂断电话，用电脑看会场里面的情况，果然裴风鸣这男人来的积极也来的早。 裴风鸣不认得杜莱，但杜莱认得他，他也知道老大就是让他来监视裴风鸣的，所以一直跟在男人后面。 从林清漫的电脑里看，杜莱真的有点像偷窥狂。 第33章 白银宫掷十亿 白银宫。 林海市建筑最富庶的地方，栏杆、窗框等都由纯银混合其他物质建成，从墙外到室内通体银白，外界都叫这里“月宫”。 有第一次来这里的小商人被这样的建筑惊到，不断发出赞叹说这是月宫仙境。裴风鸣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京州还有个赤金宫。 裴昭进不来，他就拉了沈馈来，男人坐在二楼包厢里，双腿交叠懒散坐着，一手拿着号码牌，坐姿随便但内心其实很着急。 急死了，要是消息是真的，找见小清漫就有希望了。 “你也有点太急了，牌子都快让你抓出痕了。”沈馈看着他握牌子的手，攥的紧紧的。 “当然急了。” 沈馈一个单身狗，正经恋爱一次没谈过，当然懂不了这种感觉。 杜莱看着他进了包厢，眼看偷拍任务是完不成了：“老大，他进包厢了拍不到。” “拍不到算了，他警惕性高离远点儿也好。和他争很难，能知道这个假情报的内容就行。”女人下了令，杜莱当然遵守。 “是，老大。”杜莱专门挑了裴风鸣隔壁的包厢，一样翘着腿等拍卖开始，区别就是他不急。 入场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政界和商界的人，从二楼看一楼的人已经是密密麻麻，都想找到青云社社长，好方便刺探对家情报。 青云社的实力当然够，但青云社的老大更好。 “我看，今天晚上别人来这儿都是为了钱，就你是为了人。话说，这情报可靠吗？”沈馈看着楼下入场的人问。 “是不是真的都要拿下，真的最好，要是假的，这月宫的人就准备遭殃吧。”裴风鸣的狠劲儿又露出来了，哪里还有在棠城时的样子。 “爷，先消气。”沈馈看上了这地方，月宫要是真砸了他也觉得可惜。 场内的灯突然都开了，拍卖师已经站上了台：“白银宫今晚唯一一件拍品，青云社社长情报，起拍价两千八百万，现在开拍。” 杜莱听着这价钱有些意外，他老大也太值钱了，但林清漫不这么觉得，坐在电脑前说：“才两千八百万？老子就值这么点钱。” 真是从钱堆里长大的，豪气的很。 “五千万。”裴风鸣一张口，沈馈就和白银宫侍从传了话，比起拍价高不少。 一楼的价格从两千万到三千万不等，都没有裴风鸣高。 侍从传话给拍卖师，拍卖师便拿起了锤子：“二楼裴氏出价五千万，是否还有人加价。” 裴氏?是京州裴氏吗？难道是裴风鸣？ 一楼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要是裴风鸣在这儿，他们就不敢加价了，和裴风鸣抢东西，他们不敢。 况且这男人还起价起的这么高，他们更不敢叫价了，本来找青云社社长是为了挣钱，现在不仅不一定能找到还要贴进去几千万，不划算。 裴风鸣现在无比自信，已经等着竞拍成功了。 “五千万第一次。” “五千万第二次。” “一亿。”杜莱报了更高的价格，侍从传话时正好赶在?锤前。 “二楼杜莱上将出价一亿，还有加价的吗？”拍卖师看着二楼，等着他们的回应，今晚的角逐就在这两个包厢里了。 “哈？这人是谁？听起来是个政客。”沈馈抱着双臂站在沙发旁。 管他是谁呢，敢和裴风鸣抢东西就是不自量力，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钱有时间。 “一亿第一次。”拍卖师都准备?锤了。 “两亿。”裴风鸣继续加价，沈馈就继续传话。 他和杜莱开始今晚的针锋相对了。 要是有盘瓜子，一楼的人就要开始看戏了，两亿？上面的两位真是神仙打架。 “三亿。”杜莱咬的他很紧，几乎是裴风鸣刚说完就报价。 裴风鸣已经很不爽了，自从他开始找林清漫就没顺利过。 这人是谁？还敢阻挠他？ “嚯，这人也是有钱的种啊。”沈馈已经对杜莱产生了好奇心，开始搜他这个人了。 “五亿。”裴风鸣直接抬高两亿。 “七亿。” 拍卖会成了僵持局面。 林清漫虽然看不见裴风鸣，但现场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她算是看出来了，杜莱带着点私人情绪和裴风鸣抗衡，就是想把他比下去。 “十亿。”裴风鸣直接把两千八百万的底价抬到这么高。 十亿一出，沈馈都露出必定拿下的笑容：“都这么高了，不会再咬着不放了吧。” 十亿就这么随便花出去了，一楼的人都低声互相讨论：“天呐，知道裴爷有钱，但不知道这么夸张，今天算是见识了，也不算白来。”传闻中京州最有钱的人，正在向他们展示传闻的真实性。 女人看的无趣，这两人你一亿我两亿的到底要争到什么时候，她不缺钱，裴风鸣更不缺，这男人死心眼儿肯定会一直争下去。 “杜莱，别争了，跟他争没个完，一会儿他去拿情报的时候，你尾随进去。” 杜莱接了她的指令，没再继续。 “十亿第一次，十亿第二次，十亿第三次，成交。”锤子落下了，情报是他的了。 “爷，白银宫的人在门口等着了。”沈馈打开门，几个黑衣人已经等着带他去拿情报了。 “走。”男人放下他翘着的长腿，跟着走了。 杜莱站在门边听见了裴风鸣的动静，应该是已经走了：“老大，裴风鸣去拿情报了。” “跟上。”林清漫支着头，看裴风鸣为了个假情报急的团团转，有趣的很。 包厢里有白银宫侍从的衣服，杜莱换上，拿着放酒的托盘尾随在裴风鸣后面。 男人进了电梯，杜莱就站在电梯门口看，楼层最后停在八楼。 八楼啊，得到了准确信息，杜莱紧跟着就坐上去了，要是晚个几分钟可就错过林清漫要看的好戏了。 八楼没什么人，杜莱要找到他们很容易，脚步声最集中的地方就是了。 “裴少，k国b市东郊，性别男，白银宫只知道这些。”侍从说完就走了。 b市东郊，是青云社旧址，大楼早就废弃了。 “这听着怎么怪怪的。”沈馈听了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杜莱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和她老大完全不沾边啊。 第34章 又被耍了 看裴风鸣走了，杜莱才敢大声说话：“老大放心，简直和你两模两样啊。” “行了，回来吧。”林清漫挂断视频开始对白银宫产生好奇。 是谁呢专门放个假消息拍卖，还在裴风鸣这么着急的节骨眼上，感觉是谁故意引诱他去。 女人先跟霖月打了通电话：“白银宫的消息和我两模两样，说青云社社长在b市，性别男。” 不出林清漫所料，又说她是男的。 “就知道在您的控制下消息绝不会泄露出去，话说，京州那位花了多少钱啊？”霖月的八卦心已经点起来了。 “十亿。” “十亿！”霖月惊呼了一声，“十个亿，就花在一个不确定的情报上？” 他简直就是恋爱脑天花板！ “随便，反正他不缺钱，对他来说白花就白花了，他的资产连层皮都不会掉。”林清漫见识过他的大手笔，婚礼前裴风鸣说要把他的钱都给她，等存折拿在林清漫手里时，由于零太多了，她懒得数，只知道有很多。 “太豪了，这么多钱说花就花，这您要让他掏心掏肺简直易如反掌啊。”霖月都开始幻想，要是她有这么多钱，该多爽，在今天听到这十亿之前，她都觉得她算个有钱人。 但和裴风鸣一比，简直微不足道。 “是，易如反掌，他掏心掏肺了我也被他拘着了。”裴风鸣这神经病对她就一个要求，在他身边，但这么不自由的生活恰恰是林清漫最讨厌的。 “白银宫的主理人查一查，这拍卖会像是在帮我。”林清漫发了话，霖月就正经起来了。 “收到。” 究竟是谁呢，这么帮她。 裴风鸣从八楼下来，裴昭就在白银宫外等他。 “老大，去哪儿？”裴昭试探的问他，要是语气高兴就是成了，要是低沉，他就准备安慰滑跪一条龙服务了。 “去k国b市。” 语气低沉，但要去k国，到底是成没成？ 裴风鸣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十个亿换了九个字并且看着不像有用的情报，他开始觉得他被耍了，可是和林清漫有关的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想放过。 沈馈看车内气压这么低，张嘴引了个话题：“刚才那个杜莱，我查了一下，是k国的政客，在政界地位还挺高，是个上将。” 男人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只有烦恼，怪不得能和他抢东西，原来也有点资本。 “听着就烦。”好了，裴风鸣这话一出，沈馈也闭嘴了，车里更是安静的可怕。 开车回到京州，正下着雪，一时半会儿也起飞不了。 “求您雪停了再去，情报不会跑，咱有命去也得有命回来啊，林小姐还等着您呢。”林清漫这个杀手锏，沈馈是越用越好用，只要搬出来林清漫，裴风鸣就听话。 “行了，每次都拿她说事。”裴风鸣下了车打着伞回了裴宅。 “好用就行。”沈馈紧跟着他，想在伞下蹭个位置，然后就被裴风鸣无情推开。 “真冷血。”沈少爷小声说了这么一句，又把裴昭手里的伞抢走了。 好好好，受苦的还是他这个助理。 沈馈一路跟着他，跟到林清漫卧室门口。 男人进去卧室，转身把他挡在门外：“别进来。”再一手关上门。 行，不进就不进，眼看着裴风鸣又要睹物思人，他就识相的走了。 裴昭刚进了正厅拍身上的雪，沈馈就又拉着他要出去：“走，你老大不理我，跟我去后花园亭子里聊会儿。” “诶，沈少爷我才刚进来……”裴昭身上的雪才扫干就又要出去淋着。 “没事，我叫你老大给你涨工资。”裴昭没沈馈高，沈馈一揽着他的肩就能拐走他。 京州的雪还不算大，海棠枝桠上还没有积雪，但a市的却不小，正是窝在家最舒服的天气。 林清漫洗了个澡，擦着半干的头发窝在床上，她叫了一声啾啾，鸟就飞进她的卧室里了。 这种天气窝在家打游戏，鸟食放了两大碗也不用她再起来喂，惬意的很。 脑袋靠在靠枕上，腿四仰八叉的放在床上，要是再长点床就放不下了。今天没阳光还室内昏暗，就算这样全身的肤色还是显得很白。 “诶，最近你那里挺安静啊，没炮也没枪的。”调侃她，是他队友每天必做的事。 “老子这儿又不打仗。”林清漫和她队友说话向来不客气。 “只是想凸显我们队长不是一般人。” “收起你的好心。” 再往后就没话了，林清漫打的专注，他们捡漏捡的专注。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放着技能，指节灵活的操纵着屏幕，打了很久，久到a市的雪都停了，卧室内除了林清漫的手机一点光都没有。 “不打了，再打腱鞘炎就出来了。”她的队友们累了。 “你们一个个捡漏还捡累了。”林清漫忍不住批斗他们。 “真的累了，八个小时了，时间再长点儿都能去打职业了。” 打成职业什么的倒是没兴趣，要是游戏都成了工作，那对林清漫来说生活就更无趣了。 “行，下吧下吧。”林清漫不耐烦的赶走他们，一个人继续玩儿。 她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弹窗提醒她裴风鸣已经进入了k国地界，看来他要迎接十亿换来的九个字了。 b市已经是晚上了，郊区不比市中心，灯红酒绿的场景这里几乎没有。 飞机停在空地上，沈馈先下了飞机，b市的大风吹的他差点站不稳，裴风鸣扶了他一把让他还不至于被刮倒在地。 “你真的很弱。”裴风鸣吐槽了他一句。 沈馈一听，收回了被他扶着的胳膊：“能给你干活就行。” 男人懒得和他拌嘴，垂下手继续往前走了，但这里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 “那情报确定是真的？”沈馈看着面前的废旧大楼，屋顶都不全，站里面还是露天的，简直更适合夏天烧烤。 裴风鸣心里早有落空的预期，空地上掉落了一块残缺生锈的牌子，他迈着长腿走近一看：青云社。 k国b市郊区是青云社不错，但是是旧址，是林清漫早就废弃不用的地方。 “说不定只是大楼废了但人在这儿？”沈馈猜测的说道。 沈馈不死心，裴风鸣更不死心，绕着大楼转了几圈，除了墙体没感受到一点活人气息。 裴风鸣渐渐的认清现实了，十几个小时前还觉得自己是被耍了，现在是真被耍了。 男人紧握着手，握得太紧都指节泛白，看着下一秒就要砸在墙上。 他真想把月宫砸了。 第35章 白银宫是她的 沈馈小心的观察裴风鸣，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那双手握的是真紧实，沈馈站他旁边，觉得气压又低了，不禁瑟缩了一下。 突然觉得好冷。 他的脑子在想怎么能安抚一下，至少让这位爷心情好点，再不想出来就该拿他发火了。 “爷，白银宫我去查，您千万别气，您要是把自己气坏了，等林小姐回来，她可要退货了。”沈馈又把林清漫搬出来了，但除了她，他再想不到还有谁能压制住裴风鸣。 退货可不行，不仅不能退货，裴风鸣还要把自己送上门。 男人一个字没说，转身上了飞机。 沈馈感觉到气压回升了一点，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 裴风鸣心里有预期，但在同一件事上被耍这么多次也十分不爽，在找林清漫之前，他还从不知道失败两个字怎么写。 沈馈坐在他旁边，查着白银宫的主理人和底细，他比不上世界一流的青云社和裴风鸣，但怎么也算个世界三流，自认为自己在程序方面还没那么差。 敲键盘，点击查询，什么也没有，再点击，也还是没有。 “怎么回事？我的水平没那么差吧，怎么差不到。”沈馈不死心，一直重复查询，他水平不差是真的，但没结果也是真的。 “拿来。”裴风鸣一伸掌心，沈馈手里的电脑就到他手上了。 裴风鸣看着屏幕，想青云社查不到，总不能白银宫也吃瘪吧。 男人的操作行云流水，沈馈看着还以为要查出点什么了，结果也是白花花的屏幕，什么也没有。 他又吃瘪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也查不出来。”沈馈看着电脑一阵惊呼，这太没天理了，青云社就算了，怎么白银宫也这样。 沈馈刚才还安抚他说要查白银宫，现在添堵的事又加一项。 “白银宫和青云社原来是一伙的。”裴风鸣平静的说出了这个猜想。 “所以那假情报也是青云社故意放出来的？怪不得白银宫突然有青云社社长的情报。”沈馈顺着他的话继续猜，两人越说越邪乎。 裴风鸣已经相信了，白银宫就是和青云社一伙的，说不定这月宫就是青云社的。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错怪，林清漫都不知道白银宫主理人是谁，裴风鸣这边就扣上帽子了。 a市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林清漫入睡一个小时了。 叮铃。 手机屏幕亮起，霖月打来的电话在暗夜里十分亮眼，十分让林清漫不爽。 一个电话打过去，林清漫没接，霖月就打了第二个，周末打扰她老大睡觉确实不好，但她有十万火急有重大发现，根本等不到明天汇报。 急得她不断的敲桌面，根本按捺不到明天。 林清漫烦躁的摘掉眼罩，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威胁：“你最好有惊天地泣鬼神、现在不说明天就来不及的大事要汇报。” 女人烦得很，声音低沉阴冷，皱着眉等她说话。 “呃……倒不至于明天说就来不及，但我忍不住了现在就想汇报，并且您会非常震惊。白银宫的主理人是邱氏集团董事、邱氏现任家主、林海市商会会长、我亲爱老大的亲生母亲、您的妈妈邱华亭女士。” 闹了半天，这白银宫算是她老大的。 她老大母亲的头衔太长了，霖月一口气说完都得大喘气。 “其实你直接说邱女士的名字就行。”女人听她喘气都觉得累。 “这都是为了凸显邱女士厉害，您好平静，不震惊吗？” “震惊，但没你那么夸张。”平静，太平静了，好像林清漫一早就知道一样。 “您是知道吗？这也太平静了。”这和霖月想象中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你一样惊叫过。”这倒是没有过，林清漫永远都是淡淡的。 “行吧，反正我很震惊，打电话前刚查出来，就急着和您汇报，白银宫的保护程序实在熟悉，是咱们青云社的手笔，是您给白银宫上的程序保护？”霖月好奇的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清漫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不知道白银宫是邱华亭的，更不会上什么程序保护。 “没印象，查一下情报部有没有匿名邮件。”林清漫下了令，霖月就开始查，上千上万份邮件快速拆包。 每天找青云社安装保护程序的邮件是成堆成堆的，说不定就混在这里面。 “找见了，邮件留下的名字是q，发邮件时的ip地址就是林海市，所以是邱女士帮了您？”霖月有点不确信的说。 “是呗，查都查出来了。”女人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怀疑。 霖月还是不解：“为什么呢，邱女士又不知道你和青云社的关系。” 邱华亭确实不可能知道，林清漫的这层身份一向捂的紧。 “邱女士当然不知道，裴风鸣去邱宅找过她，她当时就嫌裴风鸣逼婚。这男人找我找的太高调了，邱女士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他有可能通过青云社社长找我，这次是在帮我逃脱他。”林清漫还真是了解她的母亲。 “邱女士真是了解你，知道你干什么都喜欢自愿。不过，裴风鸣破不开白银宫的程序，现在应该认为这个拍卖会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了。”霖月已经想到裴风鸣憎恶青云社的表情了。 “无所谓，我树敌已经很多了，不差他这一个，没事我就挂了。” “老大晚安，周末愉快。”霖月滑跪的迅速，还是等林清漫先挂断的电话。 说震惊，林清漫确实没有想到，她疑惑了半天白银宫背后的人是谁，结果裴风鸣花的那十亿进了自家口袋。 倒是?了这男人很大一笔。 女人正坐着发呆，暗夜里手机突然亮起来，是斐蒂蔓发来的语音：“林同学，波莱尔导演给了你一个试镜的机会，周一来试试。” 都是夜猫子啊。 导演信息和剧本都发来了，女人知道这个人，很有名，什么莫尼话剧奖最佳导演、金龙奖最佳导演，凡是带最佳这两个字的奖项这人都收入囊中。 人人都说和这导演合作难度大，她不觉得，这不是很容易吗？ 第36章 试镜 周末过得快，杨恬恬又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林清漫旁边。 “诶，听说今天有个导演要来克里缇诶。”杨恬恬趴在桌子上说， “睡都没睡醒，还有精力关心别的事。”林清漫边无聊的翻着课本边调侃她。 “上课让人犯困，但凑热闹让人清醒。”清醒两个字才说完，杨恬恬就坐起来了。 楼下突然有尖叫声，听着不可怕，像是看到名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惊叹。 ”难道是真的来了？“杨恬恬站起来走到窗户边，院子里果然围了一圈人。 “天呐！波莱尔！真的来了！”杨恬恬视力是真好，站在六楼往下看都能看清楚。 波莱尔这个名字林清漫听着耳熟，不就是她要试镜的导演吗？ “我有必要向你科普一下波莱尔有多厉害……” “莫尼话剧奖最佳导演、金龙奖最佳导演，凡是最佳导演的奖项他都有。”林清漫打断杨恬恬的话，做了个反向科普。 “原来你知道啊。”杨恬恬惊喜的看着她，谁让林清漫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打架厉害，演戏可不一定。”李枝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户旁，偷听了好一会儿她们说话。 “想吃拳头了？”林清漫抱着双臂靠墙坐着，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波莱尔导演可没拍过打戏。”李枝乔看着楼下簇拥的人群，自信的很。 这人的这股自信，林清漫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走。”林清漫拉着杨恬恬就要往外走。 “去哪啊？” “在这儿看多没意思，去楼下。”女人拉着杨恬恬的手腕出了教室。 校园里人很多，把过道围的水泄不通，波莱尔根本无法挪动。 “围的这么紧，能看到吗？”杨恬恬担忧的踮起脚，除了人和人，她连波莱尔的头发都看不到。 林清漫正要拉着她往人群里走，突然人群就把路让开了，中间的人不仅有波莱尔，还有杜莱。 “杜莱上将怎么也在？”杨恬恬很意外，杜莱出现在克里缇的频率太高了。 林清漫也不知道，杜莱总是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你怎么在这儿？议会厅不忙吗？”女人低头打字，拷问他怎么又不在岗位上。 “老大，我把人带来，您试镜就不用到处跑了。”杜莱想的可真周全，把他老大安排的舒舒服服的。 普通人请不动波莱尔，但杜莱不是普通人，他一句话的事就能省了她老大的力气，多好。 林清漫先前还疑惑，这么大的导演试镜怎么会亲自来，原来是杜莱在背后运作。 “我不是残废，我能走，少搞特殊。”林清漫按下发送，抬头看杜莱的反应。 杜莱挨批了，悄悄看了看林清漫的脸色，还不算太严肃，应该没有那么生气：“遵命，下次一定不。”滑跪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 “杜莱上将，请您带我去试镜地点。”波莱尔被狂热的人群弄的有些不自在，想快点逃离。 “没问题，您这边走。”杜莱架着他的胳膊左拐，直直往克里缇内部走。 “我怎么觉得波莱尔是被绑架来的。”杨恬恬见到了波莱尔，没有报道上那么威风，倒有种被胁迫的落寞感。 林清漫听见了杨恬恬的话，这小姑娘感觉的还真准。 “不知道，先回教室吧。”女人把斐蒂蔓刚发的通知给她看：表演系三班所有学生在教室集合。 “看波莱尔看的连发了通知都不知道了。”杨恬恬打开手机，才看到那条通知。 “走吧。” 三班的人除了她俩都齐了，斐蒂蔓在讲台上等着林清漫来。 “抱歉，来迟了。”女人跨进教室，一手拉着杨恬恬正准备坐回座位，就被斐蒂蔓拦下了。 “林同学，拿着这个现在就去话剧院，波莱尔导演已经在那儿了。”斐蒂蔓递给她一张类似邀请函的东西，上面是试镜邀请。 林清漫接过邀请函，看到了杨恬恬惊讶的表情，扫了眼邀请函又看了眼林清漫。 女人知道她很震惊，但急着去试镜，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来再解释。 杨恬恬带着讶异的表情刚坐下，李枝乔就站起来质问：“为什么是她，波莱尔导演钟爱的是文艺片，不是打戏。” 被林清漫打了她一顿，现在就只记得林清漫会打人了。 “李同学，是波莱尔导演看到了论坛上的照片和视频，亲自点名让林同学去的。学表演的一定要让自己出彩才有机会呀。”李枝乔语气不好，但斐蒂蔓还是温温柔柔的。 话剧院门口站着保镖，林清漫递上了邀请函才放她进去。 里面都是波莱尔亲自挑的人，这人很苛刻，大一里就只有林清漫一个。 杜莱在观众席第一排坐着，一直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看见林清漫来了才有了点反应。 “老大加油。”老大近在咫尺却不能张嘴说话，只能发几个冷冰冰的文字。 “你最好低调一点。”林清漫打完字瞟了他一眼，让他待会儿别兴奋的对她叫出声。 像个猴似的。 波莱尔的助理正在给每个人发牌子：“请各位排队站好，号码牌现在发给大家，会挨着叫。” 林清漫拿着6号牌子站在队伍中间。 “学妹，我知道你，但今天选的是文艺片女主，要是落选了，不用太伤心。”女人前面站着的是位学姐，这话倒让林清漫分不清是安慰她还是故意挤兑她了。 克里缇的人各个都会演，果然比外面的人更难看懂。 “不劳学姐担心，一会儿见分晓。”林清漫虽然是笑着说话的，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学姐微微颔首，礼貌收下了她的话。 女人看着她，长的温柔总觉得不是什么善茬。 “一号，请到更衣室换衣服，穿你觉得最能体现文艺的服装。”波莱尔发了话，试镜就开始了。 试镜的人换衣服都很快，一号选的衣服规规矩矩，是世人印象里的衬衫、眼睛、怀里捧书。 看起来很文艺，但毫无新意。 波莱尔摇了摇头：“抱歉，你对文艺的理解太浮皮潦草了。” 一号就这么被刷下来了。 “二号，同样的要求。”导演低头在花名册上划掉了一号的名字。 二号准备期间，现场很安静，可是杜莱那里突然出声，林清漫居然听到了霖月的声音：“诶小杜，快转摄像头，让我看看老大。” 杜莱忘记告诉霖月不能出声了，前面一排人转身看他，他迅速的叩下了手机。 完了，老大要扒了我的皮了。 第37章 奇怪的女人 除了波莱尔，都齐刷刷的看杜莱，一听是女人的声音，有人猜测是不是杜莱上将的女朋友。 只有林清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裴风鸣的人是草台班子就算了，那是她故意挑的，但她精挑细选的人怎么也这样。 杜莱顾不得管别人怎么想，他只知道他和霖月要完蛋了。 “小月儿，咱俩马上就要身首异处了，有什么遗言快说。”杜莱低头快速打字，把霖月说的一头雾水。 “嗯？怎么了？” “小月儿，刚才你说要看老大的那句话，试镜现场的人都听见了，你自求多福，我比你先被老大咔嚓掉，我去了。”现场的人只看得到杜莱有些害怕的打着字，他们还挺疑惑，都坐到上将的位置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什么！老大最忌讳在人前暴露身份，你怎么不早说我不能出声啊！”霖月着急的看着聊天框，但再没收到杜莱的信息，她猜测他那边已经不太好了。 林清漫收回来目光，再盯下去她就自己暴露自己了，她低头在她们仨的群里说话：“霖月，扣工资。” “qaq，啊，老大，不要啊，都怪杜莱。” “杜莱，不要再见我了。”一个爱见钱，一个爱见她，林清漫的惩罚也对症下药。 “杜莱领罚，望老大消气，能给我减刑。”他的态度还不错。 “别给我添乱。”林清漫发了这几个字就收起了手机。 霖月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只能问杜莱：“老大看起来怎么样啊？” “在排队，只能看到背影，短时间内最好不要惹老大了。” “好嘛。”霖月应下了他，没再发消息。 “想看老大我能开视频，可别再出声了。”杜莱悄悄举着手机拍林清漫，还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要是让人疑心杜莱上将为什么只拍她一个人，那他就更完蛋了。 霖月这次嘴闭的严，悄悄的盯着屏幕。 到四号为止都被刷下来了，林清漫前面的五号学姐她还有点期待，那番话究竟是挑衅她呢，还是真的要安慰她。 “五号请换衣服。”波莱尔手上的花名册全是叉。 两分钟后，她穿着老钱风的女式西装，拿着书站在波莱尔面前。 导演推了下眼镜，对她产生了兴趣：“有点意思，总算不是衬衫眼镜了，阐述一下吧。” “虽然题目是文艺，听起来风格发挥狭窄，但并没有局限地域。在k国、y国这些国家，穿西装在咖啡店里看书的人很多，越是穿西装的上层人士就越注重对文艺、阅读的要求。”一通说完，脸上洋溢着自信。 “有点意思，你留下。”波莱尔总算没再画叉了。 到林清漫了，那位学姐坐在波莱尔旁边的空位上，林清漫往前走，她的目光就跟着移动。 “六号，请。” 波莱尔都要等她换衣服了，林清漫却说：“我不换。” 他扫了眼林清漫的黑衣黑裤，不是大牌还没什么设计巧思，很普通。 “你确定吗？今天的人虽然都是我亲自挑的，但我最期待你。”导演话里有话，他不想让林清漫错失这个机会。 “是，不换。”女人极其自信。 这么自信的人波莱尔好久没看到了，比前五个人都要有趣：“那请阐述。” “文艺，不管是电影还是书籍，都是人情感宣泄的渠道，是为人而服务的，人类要驾驭文艺，而不是被文艺掌控。所以，你喜欢什么风格，什么就是文艺，什么就是最好的文艺。”林清漫的阐述比五号更透彻。 “我喜欢皮衣黑裤这样利索的风格，不管您喜不喜欢，但是我喜欢。”女人还有些霸道。 波莱尔终于笑了，在花名册林清漫的名字旁打了对勾：“不愧是克里缇今年的风云人物，你很有趣。” “谢谢。”女人一如既往的踩着她的靴子，坐到五号学姐的旁边。 “学妹，很厉害。”这人一直是笑脸，跟带了面具似的。 “学姐也不错。” 林清漫说的话霖月都听到了，她无声的做着拍手的动作，但只有杜莱能看见。 “行了，我先挂了。”杜莱打字知会了她一声，就收起了手机。 “剩下的同学先回去吧。”波莱尔这话对于林清漫后面的人来说就是噩耗，但他现在只想和林清漫聊，无心再继续试镜。 剩下的人不愿意走，但波莱尔都这样说了，死皮赖脸留下会惹他不高兴。 “导演，既然是您自己选的人还是看一看吧，您要相信您的眼光，毕竟克里缇卧虎藏龙。”林清漫一句话两边的人都夸了。 波莱尔一听，当然不能让人质疑他的眼光：“好，7号请换衣服。” 林清漫并没有兴趣看后面人的表现，无聊的只能在群里闲聊：“@杜莱，你最近有点不务正业。” 杜莱在台下看林清漫，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在看手机，没想到是在提点他。 “老大，我的民众满意度可是很高的，别说没跌下70％了，我常年都在90％~95％。” “我知道，我只是无聊故意找你茬。”女人这话说的理不直气也壮。 “好的，您开心就好。”杜莱悄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要是高兴，他和霖月一求情，说不定还能免去对他俩的惩罚。 “老大，那您开心了吗？要是还不开心就让杜莱给您跳支舞，再给您炒俩菜，就别扣我工资了呗~”霖月突然冒出来，一定要加一个波浪线表达她诚恳的语气，还附带一个磕头的表情包。 “诶，小月儿，你怎么不去跳。”杜莱不服气的问她。 “大胆！在外面你是杜莱上将，在青云社，老大是社长我是副社长，你是职员。” “好好好，两位小主吉祥。” 林清漫看着真别扭，前一秒她还在试镜，后一秒就给她弄古代去了：“你们真是有病。” 波莱尔突然站起来看着花名册叫了三个人：“五号、六号、十号，可以进行女一号的角逐，但失败也没关系，都可以参演我这次的电影。” 女人听到说话才发觉试镜已经结束了。 波莱尔明天不想费力跑来克里缇，但一看杜莱，就只能听话来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等三位。” 林清漫不用看也知道，杜莱又盯着波莱尔威胁他，只能答应下他的话，杜莱回头再收拾。 五号学姐一直在看林清漫，临走还特意和她道别：“学妹，恭喜，明天见。” 林清漫微微颔首接受了她的恭喜，这人真奇怪，明明今天第一次见，却装的和自己很熟一样。 和林清漫分别后，她躲在花园暗处打了通电话：“林清漫和杜莱一定有关系，电话里可有人叫她老大。” 第38章 监视 电话那头是一道男声：“看来林清漫的势力挺大的，听说她和京州那位都得了道程序，若芯，想办法弄到，一定不能让他们通过程序找到我，尤其是林清漫。” 林清漫都不知道程序里有什么惊天大秘密，看来这个人知道。 “是。”陈若芯是她的名字，她监视林清漫很久了。 挂断电话时，她看见林清漫正好从花园外外走过，脸也不笑了，低低的在暗处说：“学妹，你不认识我，但我观察你很久了。” 女人坐电梯回到教室，斐蒂蔓见她回来，期待的问她结果：“林同学，怎么样？” 林清漫把明天的邀请函拿给她看：“通过了。” “波莱尔导演果然没看错人。”自己带的学生能做出成绩，斐蒂蔓脸上也有光。 林清漫回座位坐下，对上杨恬恬好奇的眼神，刚想解释就听见李枝乔小声嘟囔：“怎么可能，她哪一点和文艺片符合了？” “说大声点儿，站我面前说。”女人才呛了她一句，她就不说话了。 “别管她了，快给我讲讲。”杨恬恬摇着她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试镜消息周六斐蒂蔓老师发给我的，要是成了，我向波莱尔举荐你。” “先不管这个，先给我讲讲试镜都干了点啥。”说到这个更是兴奋 “每人选一套关于文艺的衣服，合他心意的留下，不合的走人。我没换就穿的现在这身，波莱尔要文艺但更要创新。”那么久的试镜，林清两句就概括完了。 杨恬恬惊叹她的大胆：“你这是富贵险中求啊，风险好大。” “每个导演调性不一样，要是换个导演我就不这么干了。” 杨恬恬一直以为她对这些事一概不知，现在才发现她知道的很清楚。 解释完了，杨恬恬没再问，林清漫就坐着发呆。 那个学姐奇怪，奇怪的让她心里不安，女人随即给杜莱发消息：“今天试镜的五号，告诉霖月长相，让她去查。” “没问题。”这边和林清漫说话是一口答应，转头和霖月说话就是“小月儿，来活了。” “要是成了，我要给你开庆功宴！”杨恬恬背着包兴奋的说，就好像说她自己试镜通过了一样。 “好啊，等着你的大餐。” 俩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一个腼腆男生站在门口，就是给杨恬恬情书的那个。 林清漫看清了现在的状况，识趣带的走了：“我撤了。” 见女人走远，这个男生才开口说话：“很久都没有你的回音，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意思。” “信我看了，还没来得及给你回信，你的名字我也知道，周煜霖，我还不了解你，不能盲目的就把自己交出去，抱歉。”杨恬恬话说的明白，拒绝的大方，林清漫说的话她是都听进去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那做朋友可以吗？”周煜霖紧张的等着她的回答，他的眼神倒是很单纯。 杨恬恬看他也是头一次表白，太伤人家的心也不好：“可以。” 交换了社交软件信息就分开了，杨恬恬兴冲冲的和林清漫打电话：“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我虽然拒绝了他，但答应做朋友，毕竟究竟好不好，我也不了解他，看起来挺单纯的。” “很好，你已经开始学会保护自己了，做的好，我有事先挂了。”林清漫语速快，挂的快，杨恬恬莫名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女人在别墅地下室里，和霖月视频：“谁啊？老大您什么时候夸过别人？” “克里缇交的朋友，她太像我以前活泼的时候。” “话说我还没见过您活泼的样子，有点好奇。”霖月想脑补，但看着林清漫现在冷淡的样子，想象不出来。 “这辈子怕是难了，说正事，那个人都查出来什么了。” “陈若芯，京州人，去年考入克里缇，父亲都在京州飞行学院任职，母亲是全职太太，目前只有这么多，但我总感觉还有别的。” 京州飞行学院，是林清漫念到15岁就退学的学校。 “总觉得她知道什么，或许是我和杜莱、我是e还是青云社，还是那个程序。”林清漫感觉的也准，方向没错。 “管她是谁都不会逃出我们的手掌心，我去监视她。”霖月紧握拳头，好像陈若芯已经在她手心似的。 “行，交给你这个不用上学的大闲人，我要吃饭了，挂了。” “遵命，老大再见。” 地下室的箭靶整齐放着，林清漫擦了下弓箭上的灰尘，拿起箭完美的射中十环，她觉得被箭穿透的人要出现了。 “啾啾。”鸟在一楼客厅里叫，才把林清漫的思维拉回来。 女人心不在焉的把米碟放在啾啾面前，鸟不知道她的烦心事，只知道自己又有饭吃了。 陈若芯，明天又要见她，试镜就更不能输给她了。 a市下午下了雨加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波莱尔带着半湿的裤脚坐在里克里缇话剧院里，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一向都是别人去他那里试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杜莱为什么会亲自出面，就为了让他来克里缇试镜。 林清漫来得早，来了也不温习台词，波莱尔好奇的问：“试镜前不温习台词的人，很少见。” “都在脑子里了。”林清漫还是那么自信，特别的人、特别的观念、特别的个性，波莱尔自恋的在心里夸赞自己的好眼光。 “学妹，来的好早。”陈若芯穿了自己的西装来，还是笑脸，外人看起来很柔和，林清漫看着却假惺惺。 “学姐，你也早。”女人盯着前方没看她一眼，她那张脸林清漫看见就不舒服。 十号和她俩不熟，来了打过招呼就没话了。 眼见人齐了，波莱尔开始了试镜：“五号从你开始。” 陈若芯站在波莱尔前面，拿着书就要开始，开演前，除了最后看了眼台词外，还要再看眼林清漫。 女人感觉出来了，她在说她势必会超过自己拿下女一。 可惜，林清漫对自己也有自信。 第39章 取代林清漫 陈若芯脸上的金丝眼镜和老钱风西装相得益彰，右手抱着书，随手推了一下眼镜，收起笑脸开始说台词。 “钱和书都是纸，从前喜欢印着数字的长方形纸币，但现在却更愿意看印了飞鸟集的书页，那些钱让我于心不安，只有书能洗涤我的灵魂。” 陈若芯选的是女主角最后的独白，是有钱人在浮华世界里为钱犯了错，最后用书涤荡内心的桥段，波莱尔最喜欢这一段。 林清漫看清了她的每个表情，听清了每一个吐字，确实不错，比穿衬衫戴眼镜、在校园里骑车的愤青有新意多了，还以为她是面瘫只会笑呢。 陈若芯演完，笑脸就又回来了，时刻保持微笑倒是有当名人的自觉。 波莱尔微微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演技：“不错，下一个，6号。” 林清漫站起来就要往衣帽间走：“请给我时间换衣服。” 波莱尔听见她的话来了兴趣：“昨天不是不愿意换吗？” 女人看着他说：“昨天是我的态度，让我争取到这次机会；今天是我的技术，让您知道我的多样性。” 林清漫眼眸明亮，眼底尽是势在必得的狠劲，她都还没开始演，波莱尔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已经明了了，女一号的人选他基本确定了。 “可以。”波莱尔看着她进衣帽间，很是好奇她会选什么样的衣服。 三分钟过后，林清漫绑起高马尾，穿过膝着纯白长裙，布料上没有一点花纹，脚上踩着白鞋，从衣帽间出来了。 这身衣服和昨天的林清漫反差极大，女人几乎不穿这样清新的衣服，但她上身却一点不违和。 尤其是她的脸，平常的皮衣黑裤显得她的面容严肃冷艳，明明是同样的面孔甚至没有化妆，今天却有柔和的感觉，她一个人演女一号的前后期完全可以。 波莱尔很意外：“这身衣服非常符合女主前期还是学生的时候，甚至我写剧本时想象中的样子就是你这样。能否再换一身西装？”林清漫吊起了他的兴趣，他越来越期待她这个人了。 女人得了他的指令又进去了衣帽间，几分钟后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披下来、穿着灰黑的西装出来了。 林清漫一手插着裤兜，站姿慵懒，长发落在肘处随意用手抓散，金丝眼镜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反光，浑身散发着有钱人的贵气，刚才白裙子自带的学生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也或许是她本来就在钱堆里长大。 看波莱尔点了点头，陈若芯就知道女一号他已经决定了，十号还没试镜，但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清漫：“学妹，输给你我心服口服啊。” 林清漫朝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夸奖。 “很好，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不用试戏了，女主就是你了。”波莱尔从没见过这么让她满意的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学妹，恭喜了。”陈若芯虽然是笑着贺喜，但总觉得瘆得慌。 “学妹，恭喜你啊，才大一就拿下这么好的角色。”同样是道贺，十号说话就听着舒服。 林清漫一一道谢后接过了波莱尔递给她的剧本，剩下两位要角逐女二了，这里没她的事，就换回自己的皮衣黑裤回教室了。 女人在走廊里听见斐蒂蔓讲课的声音，刚想从后面悄悄进去，斐蒂蔓就透过窗户看见她了，停止讲课期待的问她结果：“怎么样？” 林清漫把剧本举起来给她看：“成了。” “真好，这是个好机会。”斐蒂看起来比她还要开心。 “哇塞，才大一，还是第一部戏而且是女一，还是波莱尔导演的，起点好高。” “天赋怪真的比不过。” 座位上的人都被林清漫吸走了注意力，刚才听斐蒂蔓讲课都没这么专注。 林清漫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回到座位，剧本更是随意撂在桌子上。 “我能看看吗？”杨恬恬期待的问。 “当然。”女人靠着墙翘着腿，姿势和以往一样张扬，刚才穿白裙的样子是一点都不见了。 杨恬恬一页一页翻的仔细，林清漫看她眼里都是憧憬：“我把你举荐给波莱尔怎么样？” 昨天杨恬恬就逃避了这个问题。 “还是再练练吧，我的水平，火候还不到。”今天又拒绝了她。 “行。”既然不愿意，林清漫也不强求。 杨恬恬正看的起劲，就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能给我看看吗？”李枝乔请求的说，昨天的硬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杨恬恬往远了看，罗晓贝和辛岚也都盯着她手中的剧本。 “那你问这剧本的主人吧。”杨恬恬讨厌她们，自然不想让她们碰，但剧本不是她的，要借也得先问过林清漫。 “我有洁癖。”女人声音冷淡，眼神也没给她们，边翻看手机边拒绝。 听见林清漫说话的三人，都尬尴的收回目光。 “爽啊。”杨恬恬笑着继续看剧本。 林清漫翻出陈若芯的资料看了又看，那几行字她看的都滚瓜烂熟，但就是觉得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陈若芯试镜完毕从话剧院出来，她拿到了女二，现在可是不笑了，黑着脸打了通电话：“林清漫还真是全能，没试镜就拿了女一。” “羡慕她？别担心，我会让你取代她，邱氏的资产会是你的，她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你监视好她就行了。”电话那头是和昨天一样的男声，在策划一场林清漫还不完全知道的阴谋。 “是。”陈若芯挂了电话，冷着脸往教室走。 正上着课，霖月打来的电话林清漫不方便接，只能挂断，让她发消息。 “老大，裴风鸣又动了，这次去的是个新地方，b国。”霖月还发了照片，裴风鸣小点已经进入了b国领域，和往常一样瞎转悠。 林清漫看着这张图，裴风鸣和集邮似的全球快让他跑遍了，这男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军训负重跑要是让他来说不定比自己还快。 女人看出来了，他这是要全球搜捕自己，只是挨着找看起来并不高明。林清漫想，要是把他的耐心耗完或许对她就没这么执着了。 第40章 算账 裴风鸣开着飞机满心期待的继续找她，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喜欢她多久了，但等她的那句“嫁给他”却是实打实的12年。 b国海棠花不多，但凡是海棠花出现的地方他都要找个遍。 他才刚下飞机，沈馈就给他打电话：“我说这位爷，您又扑棱着您的飞机翅膀飞走了？我想休息啊！”裴风鸣这一走，裴氏的事又交给他了，忙完公司还有基地。 自从林清漫逃了之后，沈馈再没休息过。 “那你把裴昭叫走吧。”裴风鸣就扔下这一句话，然后关机了。 “诶……不行。”沈馈想反坑，可裴风鸣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裴昭能打下手、能当助理，但大事上不还是得他自己来？要是哪个决策错了亏了裴氏的资金，裴风鸣还不得扒了他。 裴昭就在沈馈旁边，沈馈心灰意冷了一瞬，拍着他的肩说：“诶，小昭啊，认命吧。” 裴昭更得认命了，他的直属上司裴爷都发话了，两个字，干吧。 “都多久没去过酒吧了，你家裴爷自己洁身自好，我还得跟随他的脚步。”沈馈走远了，但抱怨是走一路撒一路。 “沈少爷，我陪着您呢。”裴昭可比裴风鸣暖心多了。 沈馈刚想夸奖他一下，可是看见裴昭的脸就想起来自己身边本应该是美人环绕：“我谢谢你，但还是漂亮小姐姐好。” 裴昭低头收起了笑容，得，又被嫌弃了。 裴风鸣找了好久，才找到b国为数不多有西府海棠的地方，林清漫只喜欢这一个品种，就是垂丝海棠都不行。 她喜欢海棠喜欢的苛刻，他喜欢她也苛刻，身高像她不行、声音像不行、长的像更不行，那张好看且让他动心的面庞，只能长在林清漫身上。 男人走累了，一手揣着口袋，半个身体靠在飞机上，风吹着他前额的头发，几缕碎发扫着额头有些痒，从前她要把海棠戴在自己头顶时也是这么痒。 看来b国也得画上叉了，没什么海棠也没她。 西府海棠k国也不多见，霖月硬生生移植了一株种到林清漫的院子里，马上深冬了，林清漫在给她的树保暖，旁边支着手机和霖月视频。 “老大，裴风鸣又从b国飞走了。”霖月看着定位说。 “随便他。”女人拿着保护膜一圈一圈的缠在树根上。 除了海棠树，霖月还没见过她对什么东西上心：“老大，您对海棠树真是情有独钟。” “从父母到裴风鸣都和海棠有关，别的东西入不了眼。”林清漫已经缠完保护膜，放下剪刀在一旁坐下了。 “老大，什么时候开拍呀？您要是一举成名可得先告诉我，我得早做准备，不然来不及控制传播速度，流到z国去就糟了。” “为期一周的剧本围读结束就开拍，预计明年春天上映，准备吧，火是必然的。” 她还没出道克里缇的人就整天围着她了，就算她不自信也能感觉的到，只要一露脸围着她的人更多。 “这自信的口吻我真喜欢，我要去升级设备了，要火我工作量就大了。” “给你涨工资。”林清漫太了解她，没什么事是钱安抚不好的。 “谢谢老大！老大是世界第一好人，挂了。”霖笑着挂断视频，笑的都有些狂妄。 女人背对着别墅大门，突然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离她很近了。 林清漫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啪。”一颗没扔准的鸡蛋，本来想扔在林清漫身上，但擦肩而过扔在了刚缠好的保护膜上。 白净的膜上瞬间有了一大团污渍，还得重新缠。 女人一扭头，拜伦瞪着充满怒气的眼睛还要继续扔。 这是找林清漫寻仇来了。 “行，老子陪你玩儿玩儿。”林清打开别墅的门，冲出去没有一点缓和，一拳就打在他脸上。 “都是你，我们一家每次见你都没好事，我爸是是上任议会长亲选的中将，现在连贬三级，我们家的生活都被你毁了。”拜伦捂着脸也要控诉她。 林清漫真不爱听，怎么又怪上她了。 威尔不是她选的不算自己人，干的好就算了，偏偏还干的不好，硬生生把自己作出议会厅。 “有病啊？招惹了我还要怪我身上。”林清漫的拳头是真痒了，管他说的是什么，上手才解气。 拜伦还没抗几拳就受不了了。 “不可能，只有泠能打败我。”拜伦摇摇晃晃的站着，拳头还舍不得放下。 眼见他站不稳也出不了手，林清漫揪着他的衣服送到保安处。 “你们的安保系统也太差了，有人溜进来都不知道。”女人一松手，他就站不稳的摔在地上。 门口保安新来的，不认得林清漫，看她年轻，猜她不可能买得起这里的别墅。 “小姐，这里是a市市中心的别墅区，您怎么能把我们户主打成这样。” 户主？拜伦？好一招颠倒黑白，把她的房子说成是别人的，性别为男就买得起房子，性别为女就是蹭别人的。 “是吗？他的？”林清漫冷着脸逼近他，朝他的脸打了一拳。 正好有巡视的保安路过，看到门口是这番景象，跑着过来拉架：“诶呦，林小姐，您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是怎么了？” 总算来了个认识自己的：“你们放外人进来打我就算了，还把我的房子说成他的，好记性啊。”林清漫边说边看了眼流鼻血的拜伦。 他要打林清漫看起来不像真的，但林清漫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这人一听指着新来的就骂：“你知不知道林小姐住的是楼王，楼王户主你也敢瞎说。” a市别墅区本来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别墅区里的楼王更是昂贵，就这么一栋。 “什么？只是看林小姐年轻……对不起林小姐我是新来的别和我一般见识，以后绝不会再认错了。”刚才颐指气使把她的房子说成是别人的那股劲儿，全没了。 “林小姐，消气，稍后我们物业上门道歉。”保安点头哈腰，再不说点好话怕是林清漫的拳头也落他脸上了。 女人没说话，转身走了。 林清漫打开和议会厅的聊天框问：“威尔最近干的怎么样。” “尊敬的e，威尔上校越来越颓废，民众满意度不高。” 女人本不想找他本人的茬，既然干的不好，那就和他儿子的账一起算吧。 第41章 背叛e 威尔在他六万平方米的大别墅里买醉，比杜莱一个上将的住宅都豪华，上班什么的早就抛诸脑后了。 信息提示音响了好几声，他也懒得打开看，又是催促他去工作的。 声音停了，他以为会就此作罢，但下一秒不发信息了，开始给他打电话，威尔不耐烦，议会厅的电话他最不想接。 “喂？我罢工了，不去了。” “威尔上校，您不用再罢工了，您已经被逐出议会厅了，至于您的后半生，e说既然您不想来就不用来了，自求多福。”议会长说完就挂了。 威尔手里的酒杯也抓不稳了，掉在地上洇湿了地毯，地毯脏了需要手洗，但现在他连使唤的佣人都没有了。 原本还有个职位兜底，现在全家上下都开天窗了，儿子还在上学克里缇的学费又不便宜。 他正伤心，拜伦正好在这个时候回家，威尔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红肿的脸。 “又是林清漫？”威尔扶着他的脸问。 拜伦脸疼的动不了嘴，只能点头回答他的问题。 “又是她，议会厅也不要我了，你母亲在楼上，先去擦药吧，我出去一趟。“威尔扔下他出门了，显然不聪明的脑瓜又有了一个极烂的点子。 威尔用走的，一步步挪到议会厅，站在古堡门口叹了口气。 e，你让我丢了工作，我也要拉你下水。 “e，你是衣冠禽兽，你表里不一，勾搭杜莱上将的妻子；你公报私仇逼的我们全家没有活路！”声声洪亮、字字清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始终相信e的人指责威尔泼脏水，有被带偏的人开始猜忌e不像传闻那么清廉。 林清漫的手机连着接到了议会长、杜莱、霖月三个电话，语气一个比一个着急，议会长说话是平静，杜莱是担忧的，霖月是大喊大叫的。 “老大！又出事了！”霖月的担忧是真的，声音尖容易惊着耳朵也是真的。 “同一件事你是第三个来告诉我的了。”林清漫在接起电话时就开的免提，这样她的耳朵就不用受苦了。 “嗯？还有人比堂堂青云社副社长更快？” “议会厅和杜莱当然先知道。”女人一点都不急，还在修复她海棠树干上的保护膜。 “老大你听起来一点都不急。” “那晚威尔在议会厅闹事的监控已经发出去了，声音做过处理不会把我的名字暴露出去。e拿出他骚扰那么多人的证据，偏偏只揪着我不放，现在证据一出都看的明白。”林清漫重新缠好保护膜，又开始修剪花枝。 议会厅搬到a市，除了方便林清漫，还方便了这傻子闹事。 “您想的真周到，但我的担心可不能是多余的。”霖月用撒娇的语气和她说话。 “不多余，一会儿我要去参加剧本围读，挂了吧。” 叮铃。 议会长发来了舆情风向，看了监控视频都一边倒说e负责、还是那么风姿卓着、以后想把女儿嫁给他。 谁能想到，人人都认为e是英俊的壮年男子，其实是个20岁的姑娘。 林清漫看了眼报道，威尔辱骂e视频浏览量超大。 女人觉得拜伦绝对是遗传了他爸的智商。 云见到风是会躲的，雨见到太阳是会干的，大家都是聪敏蛋，只有他是个傻子，一个劲儿的往e雷点上撞，就算是报复这方法也很低级。 林清漫拿着剧本往克里缇走，走到别墅区大门口时，那个新来的保镖对她毕恭毕敬的。 “林小姐出门？您别亲自动手，我给您开。”打开门哈着腰等林清漫走。 女人径直出了大门，哈着腰的人瞬间觉得轻松了，要是态度再不好，林清漫一拳就能废了他了。 剧本围读加上导演、编剧、男主和一些重要配角人不少，波莱尔本不想亲自来，但两次试镜都在克里缇，索性到开拍前都在这了。 幸亏威尔没有说出林清漫的大名，只是说杜莱上将的妻子，否则今天围读就成了林清漫的吃瓜大会了。 女人拉开话剧院的门，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台上：“我是女一演员林清漫……” “不用介绍了，我们都认得你，把介绍时间留给我们吧。” 林清漫还想详细的介绍自己一下，但被一个男演员打断了，看他的长相应该是男一号。 “我叫柯天逸，z国人，是这次的男一，希望在这次的拍摄中能学到东西。”还挺谦虚。 林清漫感受到了陈若芯的目光，从她进来就盯着她看。 “我叫陈若芯，女二号，我的戏份和女一的对手戏最多，希望能和学妹好好相处。” 林清漫听懂了，这是故意点她呢。 从演员到导演制片，只是自我介绍就花了几十分钟。 “好，介绍完了，围读正式开始，故事以女主角泽塔·肖展开，从女一林清漫开始。” 女人把剧本放在一旁，张口就是一字不错的台词：“冬天带给我的苦难必将由我自己完结，且待来年春天，这座富人区必有我的一席之地。” 一般剧本围读都是照着念，她却是背的。 “看来你的记忆力很好啊，拿到剧本没几天就记熟了，不仅是背出来，还带有情绪。”波莱尔又发现了林清漫的一个优点。 女人谦虚的把别人捧在自己前面：“记台词是基本功不值一提，大家入行比我早，要比我更优秀。” “好，下一个，男一号。” “泽塔，你的苦难我会帮你化解。” “下一个，女二。” 陈若芯有些迫不及待，终于等到和林清漫对戏了。 “你说冬天的苦难由你完结，我却觉得不一定，来年春天是你还是我，拭目以待。”她和林清漫真是本色出演，她俩不对付台词也不对付。 林清漫始终盯着她的眼睛，既是为了对戏也是想看透她。 围读了三个小时，今天就到这儿了，林清漫看陈若芯烦，背着包先走了。 女人出了校门，威尔就在暗处看她。 “喂？e抛弃我了，你之前说的话算数吗？”威尔小声打着电话。 “当然，威尔中将终于回心转意了，欢迎您的加入。”是个男人的声音。 威尔挂了电话，心中的盘算越来越大。 林清漫，新仇旧恨总有一天会算清的。 第42章 steal 陈若芯提前从话剧场出来，站在门口接了通电话。 “我给你找了个帮手，叫威尔，他恨林清漫，能帮你。” 女人知道威尔，议会厅的弃种，感觉不是个聪明人：“那我就试试，看这个人够不够格做我的帮手。” “随你，不合适踢掉他就行，不用问我。” “是。” 陈若芯紧抓着手机沉着脸，脑子里幻想得到林清漫的一切后那种飞上枝头的生活。 幻想的太专注，丝毫没发觉波莱尔出来了：“陈同学，不舒服吗？”从他见到陈若芯起，就一直是笑脸，现在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以为她病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陈若芯又笑着和波莱尔说话。 “没事就好，要好好休息啊，开拍后更累。” 陈若芯点了点头，目送导演制片等人走后，又阴沉着脸回宿舍了。 林清漫刚回别墅，杜莱就打来电话。 “老大，这本来是我们内部的事，结果把你也扯进来，还好威尔没在议会厅门口说出您的名字。话说e还挺帮我，刚出了事就拿证据出来了。”杜莱觉得是自己干的挺好，才得到了e的帮助。 “无所谓，一个威尔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挂了。”只要杜莱提到e，林清漫就避而不谈。 女人极速打了几个字发给霖月：“监视威尔，他的嘴要是乱说什么都给我立马压下来。” 要是把她是杜莱的妻子这种话捅出去，那她未出道就先火了。 “保证完成，裴风鸣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威尔就更能了。” “辛苦。” “不辛苦，为老大服务！” 女人收起手机在厨房一顿折腾，等烤箱发出“叮”的响声后，克里缇到了下课时间。 林清漫拿着一盒蛋糕往宿舍楼a306走，自从试镜成功后林清漫不用上课，杨恬恬见不到她每天只能打字和她通话。 女人穿着咖色大衣走在走廊里，还以为会一个人安安静静走到，结果半路杀出来搭话的人。 “林同学？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有人把纸笔递给她请求道。 “我还没出道，要我的签名没意义。”林清漫拒绝了她，她在圈子里还是个雏，签名又没什么含金量。 但是这人还是执着，递纸笔的胳膊一直没放下：“你一定会火的，等到那个时候我想求一个你的签名就难了。” 林清漫眼看拒绝不了，答应了她：“答应你了，但不是现在签，我要是真成功了你来找我我一定签。”女人说完在她的注视下走了。 啊，拒绝都这么有风范。 咚咚。 杨恬恬住的单间，平常也不和别人有交集，会是谁呢？ 她有些好奇，还有点害怕，不会是李枝乔那三人吧？她把手中的书卷起来一点点往门口挪动，林清漫不在她可打不过。 “你们别想打我！”杨恬恬打开门，都没看清是谁一榔头就要?上去。 “她们又欺负你了？”林清漫一手握住了从天而降的“棒槌”，语气压抑的问她。 这声音好熟悉，杨恬恬睁开眼抬头一看，是林清漫。 “没有没有，只是我住单间平常没人和我说话，我还以为是她们来找茬了。”杨恬恬收起她的“棒槌”扔在书桌上，“你怎么来了？”她意外的问。 “我不上课也没人和你说话，怕你无聊来看看你。”林清漫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切出来一小块递给她。 杨恬恬吃的欢，蛋糕塞满一嘴，说话也含糊不清：“谢谢你啊，还是我喜欢的舒芙蕾，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说的含糊林清漫也听清了，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舒芙蕾？她什么不知道：“瞎猜的。”只是说了三个字就回答了她。 “那你猜的还挺准的。”杨恬恬心眼大，林清漫说啥就是啥了。 “我不上课，她们要是欺负你就告诉我。”女人扫了她一眼，还是和军训的时候一样，小身板遇到她们绝对打不过。 “那我就和她们说‘想吃拳头了’？” 这话真熟悉，是把林清漫的话学来了，但吃着蛋糕说这句话，听着真是没一点震慑力。 “我走了，剧本还得看。” “拜拜，拍戏顺利。”杨恬恬脸颊嚼的一动一动的。 林清漫点头应下了她的祝福，关上宿舍的门走了。 女人没带伞，天上却突然飘起雪来，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京州的雪也突然，裴风鸣起飞没多久就迫降在k国b市，男人在飞机里坐着，看来今天找小清漫计划要终止了。 他要自己全须全尾的，他得留着他的这双手，亲自迎她回来；留着这双眼，从发丝开始一路描摹过她的全身。 这条命完全是为林清漫活了。 叮铃。 是裴昭打来的电话，走之前刚交代过他和沈馈，怎么又打电话。 “又怎么了。”裴风鸣极其烦躁。 “下雪了，您没事就行。情报部发现点儿东西，等雪停了您来情报部看看吧，一两句说不清。”裴昭说的谨慎，听起来是有什么大事。 “嗯。”男人挂了电话在飞机里发呆，白雪渐渐覆盖了玻璃，看不见路，也看不见找她的路了。 等艳阳天等了半日，裴风鸣匆忙开着飞机回到京州，飞行服也没换就出现在情报部，这身装扮真新鲜，员工都没见过。 “老大这身比西装还好看。”有人停止?键盘，小声和旁边的人说。 “咳咳，小声点，别让爷听见。” 裴昭招呼裴风鸣坐在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程序：“爷，发现个神秘组织，我们攻破他们的内部系统很有难度。” 网页上是一个集团的名字，叫steal。 全球所有的组织集团裴风鸣都认得，这个从没听过。 “爷，全球所有集团的系统都对咱们开放，只有这个防着咱们，可疑。” “他们是只防咱们还是全球都防。”裴风鸣翻看着这个集团所谓的官网，看起来清清白白，董事还是个白手起家的励志人物。 “全球都防。” 裴风鸣敲着键盘想完全破除对方的系统，但只查到一个新的人： 陈若芯，董事助理。 第43章 真丑 一个裴风鸣从没见过的人，赫然出现在他眼前，陈若芯的照片虽说在官网上挂着，但是他一番操作后才显现出来，这个人可疑。 “去查这个人。”男人发话了。 “是。” 裴风鸣看着陈若芯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别扭。 真丑，还没他小清漫一根头发丝好看。 男人迅速叩下电脑，翻出和林清漫的合照洗眼睛，今天视觉真是被冲击到了。 裴风鸣合照看的好好的，就开始伸手摸照片上林清漫的脸。 “裴昭，天晴了吗？”男人问。 “晴了老大。” 照片哪有真的人好，找见了就不用看照片了。 “去g国了，你和沈馈看着吧。” “是。” 裴风鸣就在情报部一众人的注视下走了。 “裴爷真是痴情啊。”一个职员看他走路了才敢说话。 “都说有钱人花心，我看未必。” 沈馈在基地，料到裴风鸣会来，所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又走了。” “嗯。” “祝您成功，不过这么长情、这么锲而不舍，不怕白费力气吗？”沈馈问。 “是我执意要找她，白费力气也是自己的事，况且。”裴风鸣停下往前的脚步。 “能惦念一个人很久，是荣幸。”说完踏进了停机坪。 有那么多人喜欢一个人后来又不喜欢了，有那么多颗心后来又变心了，裴风鸣一直觉得，能喜欢一个人这么久不曾改变是很幸运的。 “诶，痴啊。”沈馈感叹了这么一句，继续替他工作了。 裴风鸣带着那张合照坐在飞机上，看了两眼塞进了衣服里：“塔台塔台，0409起飞。” “塔台收到，可以起飞，祝老大一切顺利。” 男人一动，霖月就得通知林清漫：“报告老大大人，裴风鸣小人去g国了。” 裴风鸣找的不累，她报告的都累了，迟早有一天全球每个国家她都得报告一遍。 “知道了。”林清漫也快疲乏了，裴风鸣比她想的还有耐心。 女人在话剧院坐着，剧本围读的都累了，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她正专注的打着游戏。 “可以和你交流一下吗。”陈若芯拿着两杯奶茶走过来。 “奶茶免了，我不喜欢甜的。”女人婉拒了她，拿起空座位上的剧本，示意她坐下。 陈若芯的语气真有点语重心长，有种要和林清漫掏心窝子的感觉：“能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要选择演戏吗，你会的技能那么多。” “演戏没干过，新奇。” “学妹从小到大一直是这么冷淡吗？” 林清漫听着不对，怎么有种刺探她的感觉：“对，天生的。” “学妹看起来家境很好啊，居然也这么努力。” “不好，我打工养活自己。” 陈若芯见林清漫语气越来越反感，也就走开了：“学妹我还有台词要背先走了。” 女人一句话没说，一眼没看，感觉到她走了就接着打游戏。 陈若芯悄悄坐在一旁给每天通话的男人发消息：“林清漫对我的问题都矢口否认，不是说她喜欢甜的吗？她可没接过我的奶茶，还说从小就性格冷淡。” “哼，要的就是她的否认，我是除了她父母最了解她的人，连口味都能发生这么大变化，越否认就证明她受过的打击越痛。当年的事是你刺向她的利器，好好监视她吧。” “是。” 场内波莱尔突然拍了一下手：“休息时间到，继续围读吧，剧本也读到了一半了，很期待开拍后各位的表现。” 一群人应了波莱尔的话重新集中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奉承他的话。 “导演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陈若芯很积极，第一个就把奉承的话说出来。 林清漫转着食指的戒指，听她说这些虚无的空话。 “林同学，你觉得呢？”波莱尔问她，既然问了那她就好好说道说道。 “您要相信您选人的眼光和您写的剧本，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您的眼光和电影上映后的结果才是真的。” 波莱尔笑了，林清漫总是把自己夸的一愣一愣的，比一些“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自夸舒服多了。 “好，为了林同学口中的那一天，我们继续努力。”波莱尔打开剧本兴致高昂的叫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陈同学，从你开始。” 陈若芯点了点头，翻开了剧本：“泽塔·肖，你为名利犯的错、所抛弃的人，最后都要付出代价。” 林清漫盯着陈若芯，像真的在演戏一样：“我会为我的错误赎罪，但你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女主盯着女二，也是林清漫在盯着陈若芯。 你一句我一句，再变成女一和男一，女二和女三，配平似的围读到晚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进度要比想象的快，说不定可以早点开拍。”波莱尔终于觉得累了。 “我先撤了。”林清漫说了一声之后，背着包自顾自走了。 叮铃。 霖月的电话。 “老大，以后想捂威尔的嘴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了。” 霖月发了几张照片给她：“威尔加入了一个集团，这集团很新还没听什么人听说过，重要的是，它是全球唯一一个对裴氏隐藏内部系统的人，我尝试解码过，难度很大。” “资料发给我，一会儿试试。” 霖月突然小声的问：“老大，那个陈若芯不在您身边吧？” 听到这句林清漫心里有预感了，这集团和陈若芯有关？ “和她有关系是吗。”女人问。 “猜对了，官网上写她是集团董事助理，并且她的信息是解码后才能看到，但剩下的还解不出来，您防着点她吧。裴风鸣那里估计也知道了，这集团有够神秘的。” “知道了，挂了。” 林清漫攥着手机进了院子里，叫了声啾啾，就自觉飞到米碟前了，这鸟已经被调教好了。 神秘就神秘吧还能神秘过她？还是喂鸟吃饭比较重要。 女人进了地下室，盯着陈若芯董事助理的身份介绍看了半天，怀疑了她这么久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 陈若芯看着林清漫进了别墅区大门，打了通电话：“她对我防备心很大，感觉已经发现我了，部署下一个计划吧。” 计划第一步是靠近林清漫，已经完成了；第二步，就是引她的入局。 第44章 六冠王怎么在这儿 剧本围读已经到最后一次了，波莱尔看起来比任何人都高兴。 “下周就可以开拍了，我非常期待各位的表现。”这边还在围读，波莱尔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票房创新高的时候了，说不定还能让他蝉联金龙奖最佳导演，“今天从男一开始，可以双方配合进行演绎。” 柯天逸的台词也背的差不多，不用再看剧本了。 “林同学，我不用看剧本了，能否和我搭戏？” “可以。”反正拍戏也是迟早的事，提前适应一下也好。 “泽塔，不用为此感到后悔，哪怕是赎罪我也愿意陪你。”柯天逸微微摇晃着林清漫的肩膀，剧本上写着的动作也记得很清。 “不，所有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不用再把你拉下水。”林清漫眼角有泪但又没流下来，平常她没这么丰富的表情，不了解她的人是绝对不会把她和演戏扯在一起。 这段对白，剧本长达三页，完整演下来用了很久。 “不错，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开拍肯定更好。”波莱尔从没这么有自信过，要是上映没人看他都觉得是别人吃不了细糠。 “终于到剧本最后一页了，是女主角的个人独白，林同学开始吧。” 林清漫穿着黑衣靴子，和剧本里的西装完全不一样，但并不影响她演下去。 “钱和书都是纸，从前喜欢印着数字的长方形纸币，但现在却更愿意看印了飞鸟集的书页，那些钱让我于心不安，只有书能洗涤我的灵魂。我追求了一生的心安原来不在钱上，而在这一页书里。” 一段话说完，平静的让人觉得安宁，久久都没人说话。 林清漫出戏倒是快，其他人的脑子里都还在回顾泽塔·肖的一生，她就又面无表情的坐下了。 “导演？演完了。”林清漫见波莱尔半天也没反应，开口叫了他一声。 波莱尔原本还怔愣着，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演的很好啊只是没想到出戏最快的是演员本人。” “过奖。” “林同学出道比我晚但演的要比我好，以后要叫你林老师了。”柯天逸的话听起来不像奉承，还挺真情实感的。 林清漫朝他点了下头，接受了他的夸奖。 “学妹，才刚大一就这么厉害，我自愧不如啊。”陈若芯也来凑了凑热闹。 这句就不是真情实感了，林清漫听着还挺刺耳。 “谢谢学姐，祝您早日超过我。”女人话里有话，故意说给她听的。 “好了，围读结束了，女主角前期学生时代的取景就在克里缇，下周见。”波莱尔着急和服化道联系，兴奋的先走了。 林清漫单肩背起包出了克里缇大门，没回家，去教学楼里找了伊芙。 现在还没下课，女人就在表演系五班门口等。 班内在上台词课，本来挺安静的，突然就有了骚动：“诶，那不是六冠王吗？最近还试镜上了波莱尔的女一，课也不用上了，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听见靠窗的人这么说，坐在靠墙位置的人就开始问：“真的假的？咱们班门口？她不是三班的吗。” “谁知道呢？估计是找谁吧。” 讲台上的老师听到了台下的谈话，声音越来越大，学生的心思都跑门外了：“还有五分钟坚持一下。”她也知道林清漫的大名，别说学生了，老师之间对林清漫这个人也好奇。 伊芙听到了他们口中讨论的人，知道林清漫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叮铃。 下课了，五班的人要么围在走廊里，要么趴在窗户上，就为了看一眼林清漫。 伊芙被堵着出不去：“请让一下。”她礼貌的想让别人让开一条路，但没人听见。 林清漫还没出道就这么多人看了，要是在银屏上火了，岂不是要把楼道挤破。 女人在人堆里找了好久才看见伊芙，等这些人让道是很难了。 “伊芙。”林清漫叫了她一声，围观的人纷纷找伊芙在哪，找见的人也就让开道了。 “你怎么来了，听说最近都在话剧院剧本围读。”她有很久都没看见林清漫了，知道她的近况还是听说的。 “围读结束了，下周开拍。明天周六可以教你射击，往后时间就不定了，是我食言了。”林清漫先来了个“滑跪”。 “机遇本来就是随机的，遇到了当然要抓住，射击什么的不重要。” “波莱尔的剧组含金量高，本来想举荐杨恬恬的，但她拒绝了，你呢。”林清漫问她，她自己挑的人当然要托举一把。 “其实我不太喜欢演戏，想从政，可是我爸说从政水深不让我走这条路，所以我就来了克里缇。” 林清漫今天听到了意外的消息，她想从政，合了林清漫的心意：“或许会实现的，或许未来有人会帮你一把，政界不都说什么贵人相助吗。” “希望是这样吧，不过我爸也是为了我好，现在议会厅搬迁我能天天见到他，还得谢谢e呢。” “行，明天下午我在射击场等你，先走了。”女人本来只是想告诉伊芙明天可以学射击，意外的知道了别的东西。 走廊里本来围的水泄不通，但林清漫一往前走就都自动让开一条路。和全自动大门一样，没人走就合上，林清漫一走就让开。 刚走到克里缇门口，就有霖月的电话打过来：“老大，steal集团周日也搞了个拍卖会，是线上的，这次不是青云社社长了，是e。” 陈若芯在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事。 “来者不善，挖坑等着我跳呢，我偏要露面，管他拍卖什么直接黑进去。”女人这次手段强硬，一点都不委婉。 “是，只不过老大可以坐镇吗？”霖月请求道。 “行。” …… 周六是个晴天，虽然是深冬但下午气温稍高一点，还不算太冷。 伊芙也不住校，想在林清漫家门口等她，再和她一起去。 林清漫穿着一身运动装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学校的枪她不爱用，在地下室挑了两把带走了。 林清漫刚走到别墅区门口，就看见伊芙旁边还有个杨恬恬，拿着一堆纸展成扇子状，举给林清漫看。 第45章 不签 林清漫出了门，杨恬恬把纸整合在一起递给她：“你火了以后签名肯定难抢，拜托现在就给我签一个吧。这是学校里那些人的原话，知道我俩认识你，我出校门的时候就塞给我一摞纸。” 杨恬恬无奈的盯着那些纸，这些人还真是未雨绸缪。 “不签，还没定论的事浪费我半天时间。”会不会火林清漫虽然有自信但毕竟还没落地，半场开香槟的事儿她可不愿意做。 “那把纸扔了？”杨恬恬问。 林清漫对着那一摞纸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校园论坛上，配文：不签。 简单粗暴，一看就是林清漫。 伊芙眼看着她把帖子发出去了，也好奇的打开看了看，论坛真是火爆啊： “啊啊啊啊，这是真六冠王，真林清漫，当初我就说我关注的才是对的。” “真的出现了，以前叫林清漫的都取关，我要关注真的正主了。” “这粗暴的风格肯定是真的林清漫。” 诸如此类的评论盖了好几层楼，林清漫的账号连头像都没设置关注却瞬间破万。 杨恬恬凑到伊芙身边看了一眼：“哇塞还真是火爆啊。”林清漫才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帖子下的评论就暴涨，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涌上来了。 “你真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这号召力太强了。”伊芙看着上万条评论说。 “走。”林清漫说了一个字，退出论坛就带着她俩走了。 帖子火爆她倒是不意外，杨恬恬今天出现她比较意外：“你也要学射击吗？怎么来了。” “不，我只是单纯想在院子里遛弯，好好走路上突然就塞给我一堆纸，只能先来找你了。” “辛苦了，周一给你带舒芙蕾。”林清漫安抚道。 “周一不是开机吗？”杨恬恬问。 “前几场在克里缇拍。” “那很方便诶。反正我没事干，一会儿你们射击我就在旁边坐着。” “行。” 说了一路，说进了克里缇大门，在一些人零零散散的注视下走进了射击馆。 伊芙刚想去挑一把枪，就被林清漫制止了：“等等，用这个。”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递给她，“比学校射击馆的枪更适合你。” 伊芙拿在手里掂了掂，比学校的轻巧：“拿起来不费力，是更好用。” 她戴上护目镜，挑了个靶子站好，林清漫就在她身后：“其实我没什么要教你的，你本来也够厉害了，眼睛、靶心、准星三点一线这些你都知道，我要说的不是理论知识，是你的心境。” 伊芙不太理解，看着靶子等她解答。 “你的目标感很强，有时候强的蒙蔽了你真正的目标，要赢就会替代要射中靶心。现在慢慢放下你要做第一的执念，你的眼睛里只有靶心。”林清漫说完，场内完全安静了，静的杨恬恬都不敢呼吸。 伊芙举起枪紧盯着靶心，马尾乖乖的趴在背上没有乱动，等时机到了，“砰”的一声射了出去。 杨恬恬小跑到前面看她的结果：“诶！射中靶心了诶。” 伊芙不是近视眼，但还是走近看了又看才确定：“真的。”又转头对林清漫说，“你简直一语中的说出我的问题。” “别急就能射中。”林清漫抛着她的枪说。 伊芙兴致上来了，听了她的话连着打出好几枪，每枪都中。 “你的方法很好用，即使以后没时间教我也没事了，完全可以自己练了。”伊芙看着箭靶说。 “好用就行。” 枪声一直此起彼伏，直到傍晚，杨恬恬坐着都开始打哈欠了。 林清漫看了她一眼和伊芙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杨恬恬都困了，枪送你了，不用还我。” 听到林清漫叫自己的名字，杨恬恬才清醒了一点：“要走了吗？” “对，要走了。”伊芙边脱护目镜边说。 晚上院子里的人不太多，避免了三人都被围着里的烦恼。 “先走了。”走到校门口就能看见林清漫的别墅，实在太近了。 女人瘫在一楼沙发上叫了霖月来她家：“现在来我家，明天黑进拍卖会要用的设备就用地下室的。” 她地下室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行，现在就去。” 霖月开着她的豪车，从她的别墅移动到林清漫的别墅，门口保安没见过她，但又看她开着豪车，知道自己惹不起，只能先小心的问：“您在别墅区里有认识的人吗？要不来接您一下？” 自从上次被林清漫打了一拳之后，整个物业和安保部都很小心。 霖月见进不去，只能给林清漫打电话：“喂？我进不去，来接我一下？” “把电话给门口的。”林清漫语气不佳。 霖月也有洁癖，不想让别人动她的东西，开了免提伸在他面前：“清漫，可以说了。”平常都叫林清漫是老大，今天这么一叫还有点别扭。 “我是楼王户主，让她进来。”声音比和霖月说话的时候冷淡多了。 这声音真是印象深刻，门口的一听就觉得有一拳已经在脸上了。 “好的好的，马上放人进去。”安保点头哈腰的给她开门。 现在保安都这么恭敬了吗？ 霖月直接打开别墅一楼的门就进去了，林清漫一个大字瘫着，听到她进来才抬头看了一眼，霖月的大皮草、大卷发比平常穿的还豪气。 “今天是什么日子，穿的这么隆重。”林清漫问。 霖月刚坐下，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出入高档住所当然要穿的豪气一点。不过，这门口的保安也太恭敬了吧，尤其是听见你的声音之后。” “前几天拜伦混进来闹了一场，门口那个人还说这房子是拜伦的，教训了他一顿。” “这也太势利眼了，教训的好。” 林清漫朝地下室的方向抬了下下巴：“去地下室看看，给你安了台电脑，用用看顺不顺手。” 知道她要来，女人才安装好的。 霖月坐下，随便找了个青云社的程序试了试手，比她办公室的还顺畅：“老大，这比我办公室那台好用多了，申请升级。” “行，那情报部的也换了吧。” “谢谢老大。”霖月已经上瘾了，顺畅的停不下来。 她敲键盘正敲的起劲，弹窗就弹出来一条报道，标题后跟着腥红显眼的“爆”字。 “z国京州裴氏董事裴风鸣病危。” 第46章 苦肉计 那么有钱有势的人病危，z国都炸了。 “裴风鸣病危？真的假的啊。”霖月是除了网民最震惊的人，“他思念成疾了？” 霖月打开z国网页看了一眼，除了震惊的还有提前“哭丧”的： “怎么就病危了啊！您走好啊。” “虽然老板严格但工资开的高啊，老板你不能走啊。” …… “现在就哭丧也太早了吧！”霖月往下划拉，连震惊都没有了全是哭丧，这气氛营造的还挺悲催。 霖月翻了翻裴风鸣的定位记录，全球基本都要走遍了还找不到她老大，不会是想林清漫想死了吧？ “装的。”林清漫刚才一言不发，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真的紧了一瞬。 但看完评论区里的“哭丧”就明白了。 “装的？”霖月不解的问。 “是他的苦肉计。” 京州裴宅。 这个病危的人正西装革履在镜子前梳妆，脸色红润的很。 “我说，你也太狠了，你确定苦肉计就有用？要是林清漫对你无感了这也没用啊。”沈馈盯着刚发出去的“病危”新闻说。 “有没有用都试试吧。”裴风鸣整理完发型打开衣柜挑衣服，每一件都要在镜前比划一下。 男人准备的很充分，林清漫有洁癖，万一她回来了，他得把自己弄干净点才能见她。 裴昭拿着电脑进来：“爷，网页都有人换成黑白的了。” 这氛围也太真了，好像他真要不在了一样，但裴风鸣一点儿都不生气，还有点开心。 “黑白的好啊，黑白的好。”男人边扣衬衫纽扣边说。 越真越能引林清漫回来。 沈馈还是低估了林清漫在裴风鸣心中的地位，说他不在了居然也不在乎：“你是真疯了，你们裴家的人绝对会架着裴老爷子来的。” “随便。” 沈馈听这两个字耳熟，林清漫从前也爱说，真是青梅竹马啊，俩人习惯都一样。 裴风鸣还在他卧室里换衣服，院子里就有了大门开的声音。 男人耳朵尖，拿着外套就要冲下去。 是小清漫吗？ 裴风鸣兴冲冲的就跑到楼下，他以为能看到林清漫着急的跑进来，及腰的发尾随着她的步幅微微晃动，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能撞进他眼球里。 但打眼一看，来的不是他的白月光，不是记忆里穿着粉裙子的白月光，是沈馈口中架着裴老爷子的裴家人。 从头看到尾，是黑头发、黑衣服的一群人。 “风鸣，你不是好好的吗？”裴远皱着眉问他，报道铺天盖地还以为是真的，他们还特地都穿了黑衣来。 裴风鸣没理他，径直走向裴仲柏：“父亲，先进去坐吧。” “还以为你真出事了。”裴仲柏倒是真关心他。 “您先进去坐。”裴风鸣叫了裴昭来，扶他父亲进去。 男人安顿好裴仲柏，转头打量着剩下的人，脸上没有他安然无恙的欣喜，倒是看起来很愤怒。 裴风鸣看了眼沈馈，沈馈就拿了把椅子出来，男人翘着腿坐着，狂的很。 “听到我要死了很开心吧，穿什么黑色，应该穿红色庆祝裴氏是你们的了。”裴风鸣微微抬头扫过每一个人，“可惜，是假的，很失望吧。” “哼，耍我们？”裴铮瞪着眼问他。 “这本来是我使的苦肉计想让邱氏千金回来，这一闹倒是让我更看清各位的心思了。” 林清漫没见到，见到了这群人，晦气。 “你还对那样的女人念念不忘？她有哪点好？是有传闻中的青云社社长那么厉害，还是和她母亲一样能操持公司！”裴铮真的不理解，林清漫颓废不前，前几年听说还出去打架。 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进裴家大门。 裴风鸣站起来一拳挥在他脸上。 “你！”裴铮捂着脸想再辩驳两句，但看到裴风鸣怒火中烧的眼睛，又把话咽回去了。 “和你有血缘关系真是羞耻。”男人站的笔直，一手揪着他的领子，朝他吐完这几个字，就迈着腿坐回去了。 “各位，走吧。”裴风鸣扫了他们一圈，起初还不愿意挪动，但看了两眼裴铮的脸就都走了。 男人站起来往正厅走，裴仲柏正在中间坐着。 “清漫还没找见？”开口第一句关心的是林清漫。 裴风鸣摇了摇头，答案显而易见了。 “我时常和邱会长喝茶，她说她的女儿一定会回来，就算是为了给她推轮椅也会回来的。但今天都说你病危，我是真信了。”裴仲柏是裴家唯一一个会真关心他的人。 “心急想使苦肉计，把您给吓着了。”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耐心等吧。” 裴风鸣病危的报道页面还是灰色，传播范围越来越广，k国也要人尽皆知了。 霖月盯着灰色的页面问：“老大，都变色了还是假的？” 评论还在增加，林清漫翻看了两眼更确定了：“假的。” “为什么。”在霖月看来，灰色的页面明明看起来很真实。 “他风评什么时候这么好过，营造这么悲戚的氛围，想骗我回去。” 裴风鸣那张嘴就够折磨人了，这么多人说他的好话，林清漫不信。 男人只是在赌，赌林清漫会心软。 霖月重新翻了翻评论，确实都是歌颂裴风鸣丰功伟绩的：“您真了解他。” “过段时间见不到我新闻也就撤了。” 霖月正翻着评论，就有只鸟飞进来了，回头一看是地下室的门没关。 “鸟？怎么会有鸟？”霖月没见过啾啾，她老大也不像是会养宠物的人。 林清漫一伸手，鸟稳稳的停在她食指上：“我养的，军训射击比赛的时候把它打伤了，就养下它了。” 啾啾站在她手指上，盯着霖月看。 霖月伸手摸了摸它的毛：“不怕生，养着也好，当解闷了。” “steal集团的拍卖明天再说，先睡吧，你的被子都准备好了。”难得是林清漫为霖月准备东西。 “稀罕，居然是老大为我服务。” “好好享受，说不定仅此一次。” 霖月在客房睡了，林清漫靠在床头，才看见杨恬恬和伊芙的消息轰炸： “来吃瓜了，裴氏董事病危？真的假的啊？” “我天，要是真的那京州不就乱了。”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她们的三人群里说了上百条。 作为该新闻发出的原因，林清漫只是静静的看她们天花乱坠的猜测。 除了裴氏的亲戚们看见这条消息高兴，steal集团的也高兴。 陈若芯半信半疑的打了通电话：“裴风鸣病危，不知道可不可信。” 好好一个人突然就垂危了，可疑。 “要是真的最好，裴风鸣和林清漫都难对付，少一个我们就轻松了。你不是说杜莱和林清漫一定有关系吗，杜莱在e手下办事，说不定以此为诱饵，能把他引来。” 听说上次白银宫的拍卖会杜莱就去了，要是这次他能出现就给杜莱一记重创，顺势折掉林清漫的一个助力。 第47章 拍卖e 拍卖会在下午，林清漫睡到自然醒也不影响正事。 霖月已经醒了，在一楼厨房找吃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仓鼠。 “你好像只仓鼠。”林清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了，站在厨房门口说。 “吓死我了，不过您的冰箱里怎么什么也没有。”霖月指着放满菜叶子、几颗鸡蛋和一点鸡胸肉的空荡冰箱。 ”这不是有吗。“林清漫靠着门框，也指着冰箱说。 ”菜叶子也叫饭？还是说老大你已经提前开始减脂为出道做准备？“ ”不是，单纯不喜欢吃而已，菜叶子方便煮煮就能吃。“林清漫拿了几种出来，虽然是蔬菜但品种多，生菜、菠菜、油麦菜、西兰花……什么都有。 霖月看她拿出一样样蔬菜，放进锅里开始煮：“品种多也算另一种丰盛吧，我点外卖了。”她坐在餐桌上开始挑选她的早午饭。 她精心给林清漫挑的冰箱居然就只放菜叶子。 “老大咱俩当不了饭搭子。”霖月看她捞在盘子里又挤上番茄酱，简直难以下咽。 “那就当工作盟友。”林清漫端着盘子出来，坐在霖月对面。 “大佬就是大佬，与众不同，吃饭都和别人不一样。”霖月看她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吃的好像还挺高兴。 “我吃完了，先去地下室了。”林清漫收拾了碗筷穿着毛绒睡衣就走了。 林清漫眉骨高、眼睛大、鼻子挺，完全是冷艳精致的长相，连带着毛绒睡衣都有种精致的西装感。 霖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诶，我怎么穿睡衣就是睡衣，老大你穿睡衣就那么精致。” “不知道，可能是人的问题吧。”林清漫郑重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就去地下室了。 霖月又看了看自己，得，不如不问。 steal的拍卖会就快开了，霖月边嚼着饭边工作：“陈若芯跟您不对付，steal肯定也不对付。” “管他是谁呢，都给老子吃瘪。”林清漫翘着腿大喇喇的坐着，单手摆弄着桌上的魔方，没几秒就复原了。 狂，看着实在是狂。 “我倒是好奇，那e做诱饵引诱咱们，他们会把e描述成什么样呢？” “不是络腮胡子大叔就是青壮年英俊男子。”对他们的套路林清漫已经很熟悉了，这些拍卖会是不会认为e是女人的。 倒计时已经不足一分钟了，霖月紧盯着屏幕，一开场她就要黑进去先声夺人。 反观林清漫，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把魔方打乱又单手复原。 霖月看她这悠哉模样，真是人和人不能比。 拍卖会开始了，林清漫收回放在魔方上的手，“哒哒”的敲键盘。 不仅要黑进去，还要把steal的系统全毁了。 霖月已经敲的够快了，她还在拆包解码，突然电脑页面就黑屏了。 她偏头看了眼林清漫，手已经停下了：“这就搞黑屏了？这也太快了。” “一般吧。”林清漫拔出电脑上的优盘给她：“刚才把拍卖会信息全导出来了，插上看看。” 霖月接过优盘插进电脑里，e性别男，情报就这三个字。 “这也太敷衍了，假情报都不愿意编。” “本来就是想引杜莱入局，好毁掉我一个助力，e是谁从来就不重要。”林清漫把陈若芯和steal的计谋猜的透透的，“不过要不是你和杜莱在话剧院的那次，陈若芯也不会猜出我和杜莱有关系。” 女人开始兴师问罪了。 “往事不可再提，老大放过我俩。”霖月趴在桌子上，双手合十求饶。 “继续看吧。”林清漫没追究。 霖月再往下看，一眼就看见了威尔的名字：“威尔在议会厅好歹还是个上校，在steal是董事助理秘书，陈若芯都成了他直属上司了。” 是有多恨林清漫，甘愿在陈若芯手下讨生活也要背叛她。 “自生自灭吧。”女人长腿蹬着桌边，靠着椅子靠背开始打游戏，露出的一截脚腕又细又白。 “老大，你这么白有什么秘诀吗？”霖月瞪着大眼问，她皮肤不黑，但和林清漫比就算肤色深的了。 “投胎到邱女士肚子里。” 天生的肤白没办法。 霖月一听放下了束起来的袖子，挡住了的露出的皮肤：“得，当我没问。” “明天开始三个月我都没时间，优盘你拿回去慢慢看吧。”林清漫边说边带着她他队友捡漏。 “行，三个月后就春天了，在春天出道好日子啊，等您一举拿下金龙奖影后，我就拿一大束西府海棠去颁奖现场。” “我人都还没出道。” “您火不是必然的吗？相信我，绝对没问题。”霖月知道她干什么都能干好，一个小小影后根本不在话下。 “嗯，借你吉言。” 霖月无聊随便看着优盘里的内容。 网页上陈若芯的照片是一张弧度刚好的笑脸，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杜莱没来，集团的系统倒是被毁的一干二净，你的建议害惨我了。”一道男声尖利的响起。 “明天开始我有的是时间和林清漫接触，集团先韬光养晦吧。”陈若芯当然笑不出来了，林清漫还好好的，自己却被上面的骂了一顿。 拍卖会开始前明明盯的好好的，一瞬间系统就被捣毁了，都不知道是谁。 杜莱地位那么高，这次没能折了林清漫的助力，往后还得找机会。 女人这么一闹，陈若芯和steal能安分两天。 地下室半天没声音，女人突然说话打破了寂静：“给我找个助理、经纪人之类的。” “行，我挑几个您自己选，还以为您要签经纪公司。” “老板当惯了当不了员工。”真是狂啊，但仔细一想，全球各个行业有数不清的人在林清漫手底下工作。 “那我是您众多牛马中最忠实的一个。” “这都要挣第一？”林清漫问，员工最忠实第一名也没什么含金量。 “当然，给别人打工没有，但您不一样，青云社副社长说出去多有面儿。”霖月走到哪儿都会被高看一眼，这含金量就很高了。 女人把腿放回地面，网页从steal集团换成了裴宅监控：“行，经纪人找好发给我。现在我要看看裴风鸣在干嘛。”整假死这一出想让她心软，她很好奇裴风鸣见不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林清漫想过，要是今天没认出来他是装的，她可能就真的回去了。 毕竟，人是自己招惹的，是她自己说喜欢他，要嫁给他。 监控里，裴风鸣在一楼院子坐着，一天过去了，妆发还是整齐的。 男人手里拿着一朵海棠花，还是残缺不全的，只有半朵。 他反复轻柔的摸一摸花瓣，然后低头盯着花心一动不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林清漫都看清楚了，但是大冬天哪来的海棠。 第48章 从地府复出 裴风鸣的海棠花是婚礼那天的胸花，他伤心过后晾成干花一直封存，今天才又拿出来。 身后有脚步声，不是从院门外传来的，肯定不是林清漫。 “我都不敢从宅子里出去了，怕再进来了你以为是你的小清漫，结果抬头看见是我，然后失望，说不定还刺儿我两句。”沈馈从二楼下来，插着裤兜站在他身后。 裴风鸣只是一味看海棠花，不说话。 “要是真不回来，要一直装死，一直在这儿坐着？”他不说话，沈馈说。 裴家的人走了之后，裴风鸣就坐在院子里，坐在离院门最近的地方干等。 男人还不说话。 “你在外面裴爷的气势都哪儿了？”沈馈看着快要思念成疾的男人，替他这颓废的样子着急。 “这是在里面，对她怎么能用那副样子。”裴风鸣终于肯说话了。 温温柔柔、温温软软，才是和林清漫说话的语气。 天呐，裴爷现在看着还有点可怜，脑袋上要是有耳朵，绝对是耷拉下来的。 这语气，这语调，沈馈好久没听到了：“这语气真柔和，什么时候要是能温和的和我说话就好了。” “你？”裴风鸣的语气又冷下来了，“除了她都不行。” “行行行，不用就不用，一天了总算多说了两句话。” 男人突然站起来，要去书房办公，因为林清漫不喜欢没用的人：“再等三天，要是没回来，就不等了。” “网页都换成灰色了，对外怎么解释？”这是个大烂摊子，沈馈可是拿了块烫手山芋。 “就说我死而复生。”男人说完就进里屋了。 装死是裴风鸣自己要做的，难题是要丢给沈馈的。 “这理由怎么能行，诈尸谁信啊？” “随便你说什么。”男人已经上楼关了书房的门，把沈馈完全隔绝在外。 沈少爷从小到大的瘪都是在裴风鸣这里吃的，林清漫还没找到就这么为难她，来日要是真在一起了，这夫妻俩还不得折磨死他。 正好裴昭在从后院走过来，沈馈看到救星一样：“小昭，好好给你家裴爷想一个从地府复出的理由，不能是死而复生这么离谱的，这事交给你了，加油。” “我？”裴昭得了裴风鸣的命令去给海棠树重新换厚的保护膜，才干完就有一件这么离谱的事砸在他头上。 “对就你，你那么了解裴爷，你一定能干好，我走了。”今天裴风鸣没给他安排集团和基地的事，他要去酒吧消费一晚了。 沈馈一溜烟就跑了，开着他的豪车就走，一点都不留恋这个地方。 院子里就剩裴昭了，沈馈都走了，林清漫看不见裴风鸣也就不看了。 “沈馈和裴昭在他手下也是辛苦了。”林清漫关了电脑，突然开始说话。 “姓沈？是京州第二大公司沈氏集团和裴风鸣的助理？”霖月问。 裴昭她知道，沈馈很少听说。 “对，监控里被裴风鸣使唤的都要哭天喊地了。”倒是很搞笑。 “裴风鸣难伺候，祝他们好运吧。快来看看我选的这几个经纪人。”霖月把电脑转向她，等着她挑。 霖月精挑细选了六个，总有一个能让林清漫满意。 “芹晴，入行七年，看起来也温和，就她吧。”女人看了一眼就选定了。 “这么快就选好了，我也觉得她最合适，保险起见我明天约她出来看看。” “行，今晚住这儿吧，太晚了。”林清漫一看表，晚上十点了。 “好啊，我先去逗一下鸟。”霖月打开地下室的门，跑去楼上找啾啾了，今早就想逗一逗，但她醒了鸟还在睡。 难得老大身边除了她和杜莱还有个亲近的活物。 林清漫在她的卧室里收拾剧本和明天要用的东西，霖月就坐在飘窗上逗鸟。 她瞟了一眼林清漫手上的剧本，厚度吓人：“这么厚要都背下来，这行真不是谁都能做的了。” “还行，很容易。”女人轻轻吐了五个字，继续收拾东西了。 她做什么不容易？做什么都容易。 “明天我会备好感冒药的。”霖月一看外面的天，雪还没完全化开，拍戏还穿的是裙子。 “谢了。”林清漫脱下毛绒睡衣搭在衣架上，卧室比地下室温度高高，不用再穿厚睡衣了。 女人里面穿的是背心，完美的露出了她的肌肉，稍微一用力，臂膀上的肌肉就块块分明，但穿上衣服整个人却很瘦小。 “又举铁了？怪不得能把门口保安打的服服帖帖，这一拳都能把裴风鸣抡晕了。”霖月看着她夸张的比例，这么瘦，但能一拳抡晕别人。 “嗯，哪天抡在陈若芯和steal身上用的。” “老大你不会抡我身上吧？”霖月故意这么问。 “明知故问。”林清漫的回答让霖月以为是不会抡她，心里还有点儿高兴。 “当然会了。”女人后半句让霖月的自信碎了一地。 “好了，我睡了，我躲。”霖月替她关好卧室门走了。 逗霖月还挺有乐趣。 女人抬头看外面没化的雪，明天早上应该很冷。 …… a市早上六点，行人都瑟瑟发抖，确实是有点冷。 波莱尔亲自定的开机时间，谁都不敢迟到。 克里缇话剧院前的大片空地早就搭好了置景，《飞鸟囚笼》几个大字印在墙上。 林清漫来的早，正赶上波莱尔开始发红包。 “林同学，来的巧，最大的给你。” “谢谢导演，大气。”林清漫接过红色的纸包，还真的有厚度。 演员、制片、服化陆续齐了，克里缇的学生也齐了，这是第一次在克里缇内部拍摄，话题度大、围观的人也更多。 “六冠王我今天一定要看到。” “别急啊，我也要看。” 陈若芯路过人群，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合着全都是来看林清漫的，她心里不高兴，她好歹也是女二。 杨恬恬和伊芙特地早来，为了看林清漫一眼。 “这么冷的天来这么早。”女人眼尖，在人群中锁定了她俩。 “来支持你的，不来早点一会儿就挤不进来了，再说还要上课。” “谢了。” 眼见人齐了，波莱尔拿着喇叭开始喊：“人齐了，开机仪式就开始了。” “走了。”说不了几句话，只能等以后了。 林清漫拿着红包，一步步超过陈若芯站在她侧前方，愣是没看她一眼。 陈若芯盯着林清漫的背影，比看剧本都仔细。 三个月时间，林清漫不可能一次都不着她的道吧。 第49章 被林清漫抢饭碗 波莱尔左边站着林清漫右边站着柯天逸，上百人在他选的良辰吉时喊出：“开机顺利。” 林清漫笑着拍完照就冷着脸去化妆了。 今天很冷，但戏服是白色过膝长裙，很单薄。 林清漫穿着裙子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在她脸上画了几笔就完事了，陈若芯这边才开始。 “化的这么快？”陈若芯好奇的问。 “一般来说是挺费劲的，但林小姐本身就很好看，不需要很复杂的妆，化多了反而显得像胭脂俗粉。” 问了还不如不问，简直是自讨苦吃。 夸林清漫好看的人从小就多，女人听了也没多高兴。 女人穿着白裙子披着羽绒服走出化妆间，场外围观的人还是很多，有打了上课铃也不愿意走的，直勾勾的从夹缝里看着林清漫。 “那是白裙子吗！” “穿裙子居然一点都不违和！” “只见过她穿黑色皮衣，这反差太大了。” “靠，什么都会就算了，形象塑造能力还这么强，咱们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以后来克里缇的导演大概率只看得到林清漫了。 “被她抢饭碗有点嫉妒，但更羡慕啊！” 女人绑着高马尾，露出了后脑勺也露出了她的圆头骨，只是外形就大大加分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只有两个字：完美。 校园论坛上，视频和照片已经传疯了，林清漫的账号下面全是晒图和夸她的。 “你们还真是偏心，旁边的女二也是咱们学校的，怎么没见你们夸她？”这个评论说的是陈若芯。 “你怎么不夸？” “当然是六冠王更好了，只是怕女二看了这场面伤心。” “我的眼神完全离不开六冠王，管别人是谁呢，我都看不进去。” 围观的人是边抬头看林清漫边在论坛上评论，每个楼主下面都有上万条。 昨天还都在讨论裴风鸣病危的新闻，今天全是林清漫了。 女人脱了羽绒服，拿着本书在片场中间站着，陈若芯就在她身后。 “好，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听到波莱尔坐在监视器后面说话，林清漫就扬起脸对着陈若芯笑了。 真是戏如人生啊，如果不是在拍戏她不会给陈若芯一个笑脸。 一个长镜头从话剧院门口拍到前院，全程没有一点磕绊。 林清漫认为，在冬天拍夏天的戏，防止感冒的最好方法就是不ng。 “卡，过了。”波莱尔一遍一遍的看，实在扣不出问题才过的。 林清漫披上羽绒服坐着等下一场，刚打开手机看见了霖月的慰问。 “老大，你很火爆啊。”附带了一张论坛上满是林清漫三个字的图片。 “嗯，还行吧。” “下午收工来青云社楼下的咖啡店呗，来面见你的经纪人，要是能用明天就能跟你去片场。” “你自己去，我相信你的眼光。”林清漫下了戏完全不想动。 “也行。” 到了正午，比早上稍微暖和了点，冷颤打的也少了。 剧组的午餐是盒饭，但杨恬恬和伊芙叫她，就去克里缇食堂吃了。 林清漫换了身长衣长裤，方便她坐下的时候能翘腿。 女人刚坐下，就有人往她们这桌凑，不过不是来找她的，是找杨恬恬。 “今天放学一起去图书馆怎么样？我占座。”是周煜霖，如果不是围观林清漫的人多，他还找不到杨恬恬。 “好。” 男生说完就走了。 林清漫打量了一下俩人之间的氛围，有那么点点的不对：“暧昧阶段，有好感但没在一起，他比你主动。” “你怎么知道！这也太准了，我刚想和你们说道说道，你就全猜出来了。”杨恬恬刚夹起的菜花都掉了，林清漫还会读心术？ 伊芙第一次见周煜霖，完全还在状况之外：“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军训结束的时候。”杨恬恬边往嘴里塞菜花边说，“话说你怎么猜的这么清楚。”她又问林清漫。 女人披着外套翘着腿，靠在椅子上说：“很明显，你俩的眼神就不对，尤其是他看你，比给情书的时候更不清白。” 原来是周煜霖没藏好尾巴。 “你真是火眼金睛。” 林清漫随意一抬头，就见周煜霖紧盯着她们这里，看起来还有点脸红：“你要不去那儿吃？” 杨恬恬和伊芙顺着女人的目光往身后看，就看见周煜霖在盯着杨恬恬。 “不用，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跟你就不一样了。”杨恬恬看着她说，“你眼见是越来越忙。” “还挺有良心。” 食堂围观的人也多，看的林清漫有点烦，还没等吃完她就走了。 女人从食堂出来，揣着兜往化妆间走，陈若芯也在。 “学妹，托你的福今天都是一次就过。” “过奖。”林清漫本就不想和她说话，随便答复了几个字就边打游戏边补妆了。 即便已经拍了一上午，围观的人仍然多。 在克里缇学生的注视下，从早上的开机仪式到晚上林清漫穿着羽绒服下戏，都有视频和照片。 女人径直冲出人群，虽然是带有凶相的冷脸，但要走慢点都有胆大的人敢来找她要签名。 烦。 林清漫正要进家门，但一打眼看见霖月在她的别墅门口：“大明星下班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去吗。” 霖月拿出车里的一大篮菜叶子：“只是来慰问你的，知道你不爱吃别的，所以买了各种各样的菜，都是有机的，比真金白银还贵。” 长的、圆的、整齐的、锯齿状的什么都有。 “谢谢你啊，不过，你看起来比我更像。”女人打量了一下她的卷发、墨镜、皮草，左手水晶右手金镯，比自己更像女明星。 “一般一般，就是要穿的豪气，这样看起来不好说话，虽然芹晴是精挑细选过的，但万一不好对付，也能镇得住她。” “你真贴心，走了。” 女人推开家门，拿着菜叶子仔细的清洗，厨房的锅里小火煮着菜叶子，她就卸了妆在沙发上瘫着。 刚打开电视，裴风鸣三个字就入了她的耳朵： “据z国京州裴氏报道，裴氏董事裴风鸣已于今早七点去世。” 第50章 完全是只男狐狸 林清漫盯着电视上的新闻标题，昨天还是病危今天就是去世了。 这男人也太狠了，为了骗她出现直接咒自己死。 既然他敢说自己死，林清漫倒要看看他现在有多活蹦乱跳。 女人迈着步子，去地下室看裴宅的监控，要仔细看看这男人现在有多红光满面。 裴宅后花园，沈馈看着铺天盖地的哭丧新闻，男人的照片都成黑白的了。 但他再一抬头，一个全须全尾、整整齐齐的男人就在他面前，胸前口袋里还有朵粉嫩的海棠花，给黑白照片扯不上一点关系。 他忍不住吐槽：“前两天还是病危，网页都换成灰的也无所谓，今天倒好，你直接把自己写死了。” 要是林清漫没回来，就是真的要从地府复出了。 “随便媒体怎么写，只要她能回来。”裴风鸣已经完全进化成“林清漫脑”了。 “但裴氏直系旁系一大家子人，还不烦死你。” 裴宅的院子又大房间又多，要是裴铮、裴远这些人都住这里，每天叽叽喳喳的早把人烦死了。 “那就把他们踢出裴氏。”男人说着，捏折了一支海棠枯枝。 咚咚，连续好几声，好像是从前院传来的响声，像膝盖跪在地下的声音。 后花园离裴宅前院很远，要是在这儿都能听见，那来闹事的可不少啊。 “得，前嘴刚说后脚就来了。”沈馈已经做好了打嘴炮的准备，今天来的人说不定更多。 前院里全是噗通跪下的人，统一穿着黑白衣服。 “小鸣，你走好啊，裴氏我们会看顾好的。” “风鸣啊，裴老爷子我们会从林海市接回来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裴氏有我们呢。” 句句不离裴氏的巨额家产。 这哭丧的声音，沈馈和裴风鸣还没走到前院就听见了。 “明明知道你没死，还在这儿哭丧，想直接架空你啊？”沈馈靠在墙边偷看这些跪下、却一滴眼泪没掉的人。 男人看着她的小叔和表哥们，从政的哭，从军的也哭，属从商的哭的欢。 “叫裴昭拍下来。” “拍下来？行，现在就去。”沈馈不解，这煞风景的场面有什么好拍的。 裴昭在二楼全录下来了，尤其是他们口中说的家产啊、要继承裴氏之类的。 男人看他们哭的差不多了，对沈馈说：“不是说我从地府复出没理由吗？一会儿就有了。” “嗯？”沈少爷还听不懂。 “走。” 男人从墙后出来站在哭丧大队面前，把这些人审视了一圈。 昨天还知道骂他几句，今天直接无视他当他死了。 “哭也哭的这么假，好计谋，是想直接把我架空。”裴风鸣朝他们吐了几个字，但这些人继续哭，仍然无视他。 不理他？有的是办法给我开口。 “感谢各位给我清理家门的机会，即日起，裴氏集团总部将收回一切在外的子公司，各位不必搭理我了，回吧。”男人转身往正厅里走，就听见有人叫他了。 “裴风鸣，你也太狠心了。” 哟，现在舍得张嘴说话了。 裴风鸣微微蹙眉，厌烦的看了沈馈一眼，自顾自进宅子里了。 沈馈懂了，是要直接清理不想浪费口舌：“保镖。” 就这两个字，哭丧大队全被带走了。 裴昭从二楼下来，把拍的视频放给裴风鸣看：“老大，各个角度都有。” 画面清晰，尤其是他们说的话。 “不是找不到理由吗，这就是现成的，裴风鸣为清理门户，故意装死。” 沈馈看看视频看看裴风鸣，这是他从没想过的理由：“怪不得你是裴爷呢，思维和别人真不一样。” 男人对自己去世新闻的投放力度已经遍布全球了，林清漫一定看得到。 但她回来的概率渺茫啊。 “再等两天，就撤下来。” 沈馈和裴昭面面相觑，还以为要拖个十天半个月：“这么快？不多等两天？” “还是我自己去找吧。”说完上楼了。 都三天了还没见到人，越往后希望越渺茫。 裴宅的监控林清漫听的到声音，裴风鸣的所有计划都听得一清二楚。 叮铃，是杜莱。 “老大，裴风鸣那什么了，真的假的。”杜莱的语气听着还有点激动。 他是有点激动，打这通电话前踌躇了好久，要是裴风鸣真的不在了，他能不能求他老大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只是稍微替代一下裴风鸣的位置。 “假的，裴宅的监控我看过了，人好好的。” “哦，假的啊。”杜莱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作为一枚棋子，还以为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那他干嘛说自己死了？” “苦肉计，想激我回去。” 好计谋啊，完全是只男狐狸，这种事杜莱还真干不出来。 杜莱良久没说话，林清漫就把电话挂了：“没事了？我挂了。” “老大再见。”杜莱叩下电话，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发呆，以为是机会来了，没想到是假的。 为什么前者居上？因为裴风鸣又争又抢。 看着桌上曾经梦寐以求很久的、写着“上将”的职务牌也不那么高兴了。 女人正在捞菜叶子，突然有人敲门，感觉不是霖月，如果是她直接就进来了。 林清漫走到院子里，是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门口。 “你好，我是芹晴。”一个齐肩短发的女人，看起来挺温和。 “请先进来吧。”林清漫打开别墅的门，为她拿了双新拖鞋。 芹晴边往里走边打量了一下林清漫的住处，霖月把她送到别墅区门口的时，她就感到意外，她还没见过没出名甚至没出道的人，就住在别墅区的。 估计也是哪家的大小姐来体验生活的。 “林小姐，我知道你，在克里缇的新生里你是风云人物。波莱尔导演新电影的女一我们圈内的经纪人都争了好久，结果他却决定在克里缇里选。” 林清漫一听她能在波莱尔手里抢资源，看来在经纪人这个圈子里挺有话语权。 “我一个没出道的新人运气好罢了。”女人招呼她坐在沙发上。 林清漫决定用她了：“我不喜欢签经纪公司，如果三年之内我成了，我就开工作室把你高价挖过来；如果没成，我一定不强求你留下。” 芹晴入职的是k国最大的娱乐公司，其中就有温娜。 要不是霖月给的钱多，是没有好经纪人愿意给新人工作的。 芹晴见过林清漫的照片和视频，总是冷脸的样子，她都开始发愁了，只有冷脸这一个表情怎么当演员？ 第51章 肤色太白了 林清漫第二天就带着芹晴去剧组了。 女人大步迈进化妆间，陈若芯已经开始化了：“学妹，早啊。” “早。”声音低沉，不像在说早，像在说“杀”。 芹晴第一天带林清漫，为了全方位了解她，连化妆都是全程看过来的。 只见女人摘下帽子，完全露出冷冽的眼睛，手里拿着手机玩世不恭的翘着腿，正打游戏打的起劲。 林清漫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扫来扫去，只是扫了几下就化完了。 芹晴看了下她的脸，这化和不化有什么区别。 “很有优势啊，以后不管是夜戏还是要早起，都能多睡会儿了。”芹晴已经发觉了她的第一个优点了。 “您是她的经纪人吧？昨天第一次化妆就很震惊，别人化好几层都觉得不够，她是怕化多，越多越不好看。”化妆师在大夸特夸林清漫的美貌。 芹晴微微扫了眼旁边的陈若芯，这么一比林清漫就更好看了。 陈若芯和林清漫同一时间化妆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免不了会把她和林清漫对比一通。 心里不爽。 她这里还在化妆，林清漫就要换衣服了。 女人站起来往衣帽间走，芹晴就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林清漫微微点了点头，进了衣帽间。 芹晴从化妆间出来，就看见了和她组过几次饭局的波莱尔：“大导演。” 芹晴是金牌经纪人，波莱尔当然认得：“芹晴？在这儿看到你很意外。” “我是你女一号的经纪人。” “林清漫？我还想把她推荐给你，现在看来不用了。一会儿你一定要看她演戏，你不知道她有多全能。” 芹晴对林清漫还一无所知，但波莱尔却把她夸成这样，还真好奇。 女人换了白裙子从衣帽间里出来，今天围观的人还很多，从夹缝里对着她一顿拍。 芹晴看着场外对准她的摄像机有那么多，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就这么火爆。 这种场面发生在一个没出道的人身上，她很意外， 她再看林清漫穿白裙的样子，就更意外了。 “看，她穿什么都合适。”波莱尔指着林清漫说。 “您眼光不错啊。”芹晴打量林清漫的高马尾白裙子，早上还是很冷淡的样子，过了几分钟就变了个人了。 “要开拍了，看好。”波莱尔和芹晴说完就拿起了喇叭，“一镜第一次，开始。” 镜头放大对准林清漫的脸，每一个微表情都能捕捉到。 “泽塔！请收下。”一封情书伸在女主角面前。 “真的？你真的喜欢我？”泽塔眨着亮亮的眼睛，嘴角上扬，看着面前的粉色信封。 芹晴看的仔细，林清漫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 林清漫居然会笑还能笑的那么甜，她总是没有表情芹晴以为她是面瘫呢。 “我理解您为什么说她全能了。”芹晴小声和波莱尔说。 “她反差大，很有新鲜感。” 这也太新鲜了，一会儿一个样子。 芹晴盯着林清漫的脸，能笑这么甜简直就是一块蛋糕。 “卡。” 上一秒芹晴看她还笑，一喊卡就又冷脸了，转换速度太快。 原来不是不会笑，是不想把笑容浪费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从小蛋糕到苦瓜脸只需要一个“卡”。 林清漫在化妆间坐着，芹晴就跟了进来。 “才大一，课都没上过几节就能演成这个样子，很有天赋了。” 是还有点生疏和稚嫩，但作为新人足够好了。 “可能是有点曲折的经历吧。”大喜大悲的生活，在过去几年都有过了。 就连k国的影视剧里流行的逃婚桥段她都经历过。 夸林清漫的话陈若芯听的一清二楚，在林清漫来之前，克里缇最有潜力的学生一直是她，自从林清漫来了，她就无人问津了。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邱家大小姐本来就什么都有，现在还来抢她饭碗。 陈若芯瞥了她一眼正心里不满，女人就突然站起来走出化妆间了。 “喂。”林清漫接起了霖月的电话。 “喂老大，往年这个时候你都会去京州飞行学院当教授，今年还去吗？邀请已经发来了。”她看着邮箱里刚发来的邀请邮件说。 今年可是从京州逃出来的，万一回去被裴风鸣抓住，再想逃出来就难了。 “去，附带一句今年因个人原因培训时间不定，我随时会出现，让他们等着。” “行，我去回复他们了。” 挂了电话后女人下意识想把手机放裤兜里，但揣了个空，才想起来现在穿的是裙子。 不多的休息时间全用来回复京飞院的邀请了。 现在正午，太阳比早上更大，林清漫本来就白，在阳光的照射下脸色都成苍白的了。 波莱尔正准备喊开始，就被摄像师打断了：“不好意思导演，女一太白了在镜头里没血色，补个妆吧。” 波莱尔站起来看了眼摄像机，确实太白了。 “化妆师来一下。”波莱尔指着镜头里林清漫的脸，告诉她需要补哪。 女人见化妆师往自己这里跑就不解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太白了，在镜头里显得苍白不好看，所以补一下腮红。” “谢谢，辛苦。”女人鲜少的在戏外笑了一下，只是微微翘了一下嘴角而已，化妆师就有点怔住了。 什么？林清漫对我笑了！ 这张脸本来就美的不可方物，现在还微笑着和她道谢，化妆师离这张脸太近，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不……不客气。”化妆师补完从场内逃离了，站在边上看林清漫演戏。 这完全就是把妹王啊！ 只不过从肉眼看，林清漫的脸红的有点像微醺的样子。 女人下了戏第一件事就是卸妆。 林清漫坐在化妆间，让化妆师卸掉了她的“微醺妆”，她每天都是副清冷的样子，现在看着倒有点温柔的感觉。 “这误打误撞化成的‘微醺妆’还有点适合你。”芹晴看着她的脸说。 女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平常的妆容差别很大，看着很不习惯：“是吗？我还是更喜欢淡一点儿的。”不然也不会着急的先来卸妆了。 芹晴看出来了，林清漫是个淡人，估计也是那种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自己开心的那种人。 “芹大经纪人，考差了一天怎么样。”女人打趣的问她。 “我有点期待你把我挖走的那一天了。”言外之意，林清漫前途无量。 有人?化妆间的门，是后勤人员把拍戏表拿来了。 林清漫随意翻了翻，明天正好空闲。 那京飞院的折翼教授就要上场了。 第52章 京飞院教授折翼 林清漫半夜坐上了去京州的飞机，正好赶在八点上课前能到。 霖月特地睡了一下午，免的林清漫晚上要用她的时候精神不济。 “老大，你拍了一天戏就去上课吃的消吗？”霖月知道她没吃饭，特地准备了饭带到飞机上。 “没事。” 女人正对着镜子戴假发，一点一点贴齐自己的发际线。 见过折翼教授的人都不会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林清漫的伪装术一流，再戴个变声器谁也看不出她本来的样子。 霖月全程看她变装，一个冷艳美人慢慢的就变成一个三七分帅气男教授了。 “我虽然是看着您化妆，但反差太大了，还是不能把折翼和老大当做一个人。” 每次林清漫顶着三七分短发和一张帅脸和她说话时，霖月都有很强的割裂感。 “证明效果很好。”能骗过霖月自然也就不会在人前暴露。 至于裴风鸣看到她这一头黑色短发能不能认出来，林清漫还真有点说不准。 女人往脸上打了致死量阴影，直接改变了她本身的脸型。 “现在是一点儿也不像我老大了。”霖月看着一个帅哥慢慢成型，一个美人一点点消失。 “我的飞行服呢。”林清漫问。 现在声音还没变。 “在呢，都准备好了，就是您常穿的那件。”霖月拿出上衣举给她看。 “行。”林清漫已经化完了，镜子里鼻子更挺、下巴更清晰、骨骼更突出。 她女时面容精致，她男时棱角分明，真是怎么样都精彩。 女人接过飞行服换上，靴子比她平时的高，再垫一点儿就能到一米八了。 裤脚束进厚靴子里，腰带环着腰系紧，领子整整齐齐的压好，胸前的金色胸牌写着“特级飞行员折翼”。 z国飞行部的服装是黑色的，她现在还没有长发的烦扰，短发配飞行服那叫一个帅气。 霖月眼睛都看直了：“好帅啊折大教授。”一脸花痴相。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林清漫说道。 “不管见几次都会被您惊为天人的脸帅到啊！” 女人把微型变声器夹在领口上，拿起了霖月给她带的饭：“挺丰盛的啊。” 现在声音也变了。 “声音真好听！您慢慢吃，我就这样一直盯着看，盯到下飞机。” 本来就是黑发三七分，林清漫的手指还修长，现在拿筷子夹菜的手都显得很有张力。 裴风鸣和现在的林清漫比都要逊色三分。 “这京州第一帅男的宝座就应该让裴风鸣让出来，给我们折大教授坐。”霖月花痴的越来越严重了。 “你都这样了，那京飞院的学生还不得把我围起来。”林清漫嚼着菜花说。 “啊啊啊啊！这声音还带磁性！老大你要是个男人我就嫁给你！”霖月完全听不进去林清漫讲话。 女人见她持续“发疯”并且停不下来，就不理她自顾自吃饭了。 林清漫是边看京飞院今年的招生情况边吃的，吃的极慢，等最后一粒米下肚就到目的地了。 “到了哦折大教授~”霖月特意拖长了尾音。 自从林清漫变成折翼，霖月就没好好叫过她的名字。 女人刚想抬头和她说一句“好好说话”，就对上了她花痴的眼神，想说的话就收回了。 随她吧，反正每年折翼就只出现一个月。 林清漫踩着梯子下飞机，脚尖落地的那一秒，京州土地上就又多了一个帅哥。 “折大教授，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女人看了眼她，就径直往京飞院走了。 林清漫穿着制服，所以门口并没有人拦她。 早上七点五十分，正是早高峰的时候，校园里学生很多，林清漫混在人群里就相当显眼了。 “哇，那是谁！好帅啊！”不论男女全都开始惊呼。 “你是新生吧，那是京飞院每年12月特聘的折翼折大教授，只给新生代课，好好享受吧。”说话的是京飞院大二的学姐。 想当年，她也是听着折翼教授的课过来的。 林清漫走进教学楼一层的大阶梯教室里，学生三三两两的都来齐了。 女人坐下，随意抛着桌上碎成段的粉笔，一下、两下、三下。 叮铃。 三下之后刚好打上课铃。 好了到八点了，可以卡迟到的人了。 林清漫一眼望去还有五六个空位，正好座位的主人进来了。 “同学，迟到了。”声音比她女时还低沉。 五六个女生抱着书怔愣在原地，一大早就看见这么帅的人那还管的了什么迟到不迟到的。 “抱歉……折教授，明天不会了。”字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看林清漫的眼神是没变过的。 “下不为例。” “好的好的。”然后五六个人痴笑着坐进座位里。 女人看着她们的笑容十分不解，她都这么凶了，她们怎么还笑的出来。 见人都来齐了，林清漫转身在黑白上写下两个大字：折翼。 “我的名字，折翼，叫我折老师、折教授、或折翼都行，我将带各位为期一月的飞行理论课和实践课。从今年开始我的课程不固定，随时都有可能上，所以作业请各位好好完成。” 虽然老师很帅，但压迫感还是很强的。 “感觉不完成作业会有一鞭子抽过来。”下面的学生在小声讨论。 “管他呢，折大教授抽我！”有的学生已经完全被折翼的颜值带跑偏了。 “今天第一节，内容轻松点，我只讲半小时，剩下的时间可以随意问我问题。”林清漫重新掰了截粉笔，开始写板书。 “我国常规战机从z12到z35不等，有攻击用的也有防身的，大大小小总共有1387种型号；如果是客机只有56种，不同航空公司麾下的机型也不同……” 林清漫上课除了她本人什么都没带，连ppt都没有，但站上面张口就来。 “哇塞，我觉得一辈子也记不熟这么多数据。”台下学生笔记都记得飞快，要是跟不上，这个知识点就过去了。 也有的学生光顾着犯花痴了，忘记记笔记，让林清漫逮个正着：“左三列横五的同学，上课可不能只看老师的脸啊。” 上课突然被点名有点尴尬，她以为折大教授一直在专心讲课，根本没注意她，谁知道边讲还能一眼锁定她的位置。 “继续。”林清漫背过谁去写板书，就有学生描摹她的身影。 长胳膊长腿，连三七分发型都刚好，光看脚下的飞行靴都透露着张力，最重要的是身上的制服，同样都穿着黑色的制服来这间教室，折大教授就那么帅。 尤其是腰带束起的部分，腰身纤瘦根本移不开眼。 张力这个字，从头体现到尾，学生们私底下都说倦了： “折大教授帅就四个字：充满张力。” 第53章 裴风鸣复活了 林清漫讲完之后，随手将粉笔扔回盒中，女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坐下了。 “本节课的作业，将今天所讲的理论数据背下来，一个都不能错。现在可以问我问题了。” 要举手提问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想问，作业难度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女人扫视了一眼随便挑了一个：“右四列横七。” 第四列第七排的人是个男生：“折教授，我们是飞行学院，为什么您的名字叫折翼？” 头一次见到折翼的人都有这个疑问，要开飞机上天的人却叫这么个名字。 林清漫早猜到有人问这个问题了，每年带新生她都要回答这个问题。 女人环视了一圈，把这间大阶梯教室的人都看了一遍才说：“即使有一天被折了翅膀，也要坚信可以再次飞上天空。这个名字是我对自己的鞭策，也是对你们的期许。” 每一个字都落进学生的耳朵里，教室内安静了几秒。 台上的人用很好听的声音说了一段好听的话。 “怎么，都愣住了？没人提问我可走了。”林清漫见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就作势要走了。 折教授要走？那可不行，不能这么快就放走这个目测180的严厉帅教授。 “有有有，教授先别走。”学生们都急了，都求他留下。 林清漫看了眼表，快下课了：“行，还有七分钟，赶快问，你们在京飞院四年可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 霎时举手的人就又多了。 “正中间这列横二。” 一个女生站起来有点腼腆的问：“折教授，您有女朋友吗？” “哇哇哇~” 教室内都炸锅了，尤其是女生，都盯着林清漫。 “没有。”女人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教室里的惊呼声就更高了。 这个问题也是每年新生必问的。 “那您有理想型吗？” “我是不婚主义者。” 这个理由林清漫每年都用，对于折翼这个她虚构出来的人，不婚的理由很好用。 教室里又都是哀声一片了。 “没有”还让人听了开心，“不婚主义者”就让人有点小失落了。 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女人扫了一眼在座的女生，一个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没什么优点，不用这么失落。” “您还普通啊……” 在学生眼里，折翼就是年轻有为、要声音有声音、要长相有长相，就是“完美”这两个字的代表。 “下课吧。”林清漫打断了她们的哀嚎。 “折教授再见。” “再见。”有几个人主动和林清漫道别，等教室空了女人才走。 京飞院有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现在是下课时间，知道折翼教授今年又来了，不管是不是大一新生都凑了过来。 高中部的学生居多，在大学部教学楼下围了好多人。 林清漫刚出教学楼，人就涌上来了。 “折教授，请签名！” 每年都是这样，她一来就把她团团围住。 “等你大一了我就给你签。”林清漫言外之意，要是考入大学部不仅能给她签还能来上她的课。 女人轻轻的拨开人群出去了，出京飞院的大门就看见霖月靠着墙等她。 “折大教授下课了。” “嗯。”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 林清漫眼看要上飞机，就把变声器摘了：“收好吧。”放在霖月手里让她收起来。 “还是本体的声音听着熟悉。”霖月拿出一个盒子，把变声器放进去了。 “早上还花痴成那样，现在就不了？”女人长腿一迈上了飞机，稳稳坐在座位上。 “折大教授再帅那也是老大创造出来的，况且您女时候也帅。” 林清漫摘掉假发和发网，乌黑的长发就垂下来了。 折翼脸上清晰的骨骼被林清漫抹掉，冷艳的面容又回来了。 飞行服是黑色的，肩章腰带等是金色的，现在长发的样子比刚才还好看。 飞机起飞了，女人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飞行服不用换了，我拿回去。” “行。”霖月收拾了变成折翼教授的一堆装备，光假发化妆刷什么的，就有整整两箱。 林清漫拿着手机翻看，现在还没出z国地界，所以ip地址还是z国，给她推送的消息也是z国的。 别的消息没什么好意外的，但有一条关于裴风鸣的热度极高。 霖月在收拾东西还没看到，林清漫就告诉她了：“裴风鸣复活了。” “这是从地府出来了？” 不仅出来了，还好好的。 京州裴氏大厦，裴风鸣在情报部坐着。 “老大，消息发出去了。” 为首的词条是“裴风鸣为清理门户故意装死”，紧接着就是“裴风鸣复活”。 前几天的黑白灰照片也换成彩色了。 “哟，这‘裴风鸣复活’谁想的，太适合你了。”情报部哪有人敢这样和裴风鸣说话，一听就是沈少爷来了。 沈馈边看手机边走进情报部，连裴风鸣的正脸都没看一眼，就先吐槽上了。 “这么想笑？明天就把你常去的酒吧都弄倒闭。”男人抬眼盯着他说。 动他的酒吧可不行，他就这一个消遣的地方，要是连酒吧都没了，那一年365天都在裴氏给裴风鸣打工了。 “错了，放过我的酒吧。” 情报部的职员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低头工作。 “诶，都中午了该让你的员工休息了吧？走，我想吃你公司食堂的小炒肉。”沈馈把裴风鸣拉走了，职员才敢放松下来。 情报部的人坐着电梯往食堂走，碰上了其他部门的人。 “诶，裴董什么情况，你们情报部的今天看见他复活一点都不震惊啊？” 情报部的一早猜到会有人问：“假死和复活的新闻都是我们部门发的，当然不震惊。” 合着裴氏上下只有情报部知道真相。 往常的食堂是很嘈杂的，但今天除了拿碗筷餐盘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 有进食堂还在说话的，进来看见裴风鸣就安静了，男人周围的座位也没人敢坐。 沈馈心满意足的吃着小炒肉，不够吃还要夹走裴风鸣盘子里的。 “不够吃去窗口打。”男人今天心情格外不好。 “你的小清漫没回来心情不好？”沈馈太了解他了，只有林清漫能让他心情不好，也只有林清漫能让他开心。 “明知故问。” 裴风鸣盯着餐盘里的慕斯蛋糕，从前林清漫最喜欢吃了。 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第54章 慕斯蛋糕 裴风鸣饭一口没吃，径直走到甜点窗口把所有蛋糕都打包带走了。 “裴董，所有？”厨师盯着面前上千块蛋糕问，问的小心翼翼。 “怎么，不行？”男人抬眼，盯着他问。 常人哪受的了他这么威胁，一个严厉的语气就能吓到别人。 “可以可以。”后厨所有的蛋糕盒一中午都用完了，打包好的慕斯蛋糕全拿在裴昭和沈馈手里。 “你好歹别在外面使唤我啊，你员工都看着呢，我在外面也是被叫沈少爷的。”沈馈拿着蛋糕跟在两手空空的裴风鸣身后。 食堂里员工还很多，都看着沈馈像助理一样拿着裴风鸣的蛋糕。 “你的酒吧还要不要了？”男人不耐烦的问。 沈馈一听急了，他唯一娱乐的地方可不能被拆了，酒吧还是要的，当众被使唤就使唤吧。 “要要要，蛋糕嘛拿就拿。” 沈馈和裴昭身后还有一群黑衣保镖，每个人的双手都提着几袋子慕斯蛋糕。 一群人把袋子整整齐齐的放进后备箱里，头一次拿个蛋糕也这么小心。 裴风鸣坐进后座里：“裴昭，回裴宅。”又看了眼沈馈，“没你事儿了。” “太好了，那我走了。” 裴昭今天开车开的慢，就怕开快了弄倒后备箱的蛋糕。 “稍微快一点。”十分钟了才离开裴氏大厦那条街，男人是没耐心了。 裴昭只能加速，至于蛋糕，再说吧。 裴宅门口，一群黑衣人下车把好几车蛋糕运到裴风鸣卧室。 “都走吧。” “是。” 男人关了卧室门，开始拆包装。 这是蓝莓的、这是草莓的、这是抹茶的……十几种口味每一种都有好几个，男人摆在桌上挨着品尝。 “还是草莓的最好吃，怪不得你只喜欢这一个口味。”裴风鸣吃了个遍，专门挑出草莓味的蛋糕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回来吃草莓味的慕斯蛋糕好吗？”男人吃着，脑子里想着，全是以前林清漫吃蛋糕的样子。 我什么样的慕斯蛋糕都能买到，你回来好不好？ 男人不停的吃，直到这个问题终于问累了，直到所有草莓味的蛋糕都吃完。 同一时间，林清漫到了a市正在镜子前摆弄她的飞行服。 她舍不得换下来，这身最喜欢的衣服只能每年用一个假身份穿一个月。 林清漫从暗柜里拿出一枚胸牌，一样是金色的，写着“特级飞行员林清漫”。 女人摘下胸前写着折翼的胸牌，替换成了这枚。 林清漫这三个字，看着比折翼顺眼多了。 女人缓慢的换下制服整齐的挂在衣架上，正好对着床，睡前醒后都能看到。 制服穿着都有点冷，更别说西装了。 12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女人都懒得扫院子里的积雪，但却有劲头穿着单薄的西装拍戏。 偏偏今天还是夜戏。 女人在衣帽间换衣服，除了波莱尔和当天试镜的另外两人，都没见过她穿西装。 芹晴在外面等她，自从见过林清漫穿裙子后，她觉得她什么风格都驾驭的了。 这样的艺人路最广了，以后接杂志根本不用考虑风格。 女人穿着老钱风西装出来，芹晴的眼睛就从她身上离不开了。 她看着林清漫随意拨弄头发的动作，太随性了：“这一身太适合你了，尤其是金框眼镜，简直是点睛之笔。” 之前波莱尔没决定女一号时，公司里的经纪人和演员都争的头破血流，现在一看林清漫，有什么好争的。 女人自带的有钱人气质吸引了化妆间所有人，别人的化妆师在看她，她的化妆师也在看她。 “可以化妆了。”林清漫见她的化妆师不动，提醒了一下。 “抱歉，马上化。” 女人摘下眼镜随手别在衣领上，撩开碎发把眼睛露出来。 “请向上看。” “请向下。” 林清漫也就化眼线的时候听话，让她看哪就看哪。 今天是在克里缇拍戏的最后一晚，得到消息的学生都从宿舍出来围观。 林清漫从化妆间出来，先看到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听到一串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咔哒咔哒，走到片场中间。 女人白衬衫外搭着深v黑色马甲，灰色的裤腿直直垂下，再往下看就是一双黑色细高跟。 “哇！嗯？这和当初手刃拜伦的大力少女居然是一个人。” 现在的林清漫看起来像雇别人打架的。 围观的人开始叽叽喳喳，今天不只有看的，还有拿本和笔的，专程来向林清漫逐帧学习，同是克里缇的学生当然都想和波莱尔合作。 林清漫揣着裤兜吹着冷风，因为波莱尔喜欢自然风，所以他在等，等今晚的风不大不小吹的刚好。 女人站的随便，在原地无所事事的溜达。 “好，准备开拍。”波莱尔突然发话。 足足等了半小时可算是等到了：“好，第一次第一镜开始。”波莱尔害怕错过这阵风，开始也喊的匆忙。 镜头放大对着林清漫和柯天逸的脸，风吹的正好，还有现场打的光，哪里都挑不出毛病。 “卡！辛苦！一次过了。” 林清漫没有看录像的习惯，每次都是拍完直接去化妆间坐下，在一边等下一场，但今天波莱尔一定要叫她和芹晴来看。 “林同学，一定要来看，刚才的效果非常好。” 女人停下去化妆间的脚步，被芹晴拉着去波莱尔那边。 导演过于兴奋，兴奋的有点语无伦次：“这将是我近一年拍过最好的镜头。” 林清漫看着回放，刚才的风确实吹得好，头发都完美吹开没挡住脸。 “芹大经纪人，你觉得怎么样？”波莱尔问。 “演戏的事儿我可没你们懂，但林清漫可以。” 眼见俩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林清漫悄悄的走了。 女人找了个角落坐下，腿随意蹬在障碍物上，等下一场开拍。 她都没在演了，可围观的人还在动笔记录。 林清漫好奇，打开论坛一看，关于她真是什么都有： 20：30开拍 20：45坐下休息 20：46开始看手机 这是给她写了个起居注啊。 再往下翻，这个帖子的帖主说：“向林同学的作息学习，我们一定能早日和波莱尔合作！ 评论区里的人纷纷收藏，好逐帧膜拜。 “好，下一场，演员准备。”波莱尔又拿着喇叭开始喊。 林清漫收起手机往中间走，现在论坛上肯定又补充了一条： 20：55再次开拍。 第55章 别人来拍戏，她来视察工作 到了半夜林清漫才穿着羽绒服回到别墅。 女人没开灯，暗夜里只有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是波莱尔的群发消息。 “辛苦大家明早七点抵达青云社大厦，先熟悉一下场地，下午开拍。” 青云社？霖月怎么没告诉她。 林清漫发了个收到，转而去问霖月：“波莱尔取景取在青云社怎么没告诉我。” 五分钟过去了都没动静。 半天没回复，估计是睡了，正好明天找机会当面问她。 …… 早上七点，芹晴在别墅门口等她。 林清漫本想打车去，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芹晴打开车门请她上去：“请上。” 女人一步跨进座位，把腿放在脚蹬上：“感觉我的经纪人越来越上心了。” 芹晴看她这副自然的样子，还真是只能当老板，要让她当员工那可比老板还像老板。 “除了对接工作，我当然也要做好后勤工作。” 芹晴递给她剧组的工作牌：“给，戴上才进的去青云社大厦。” 林清漫接过长方形的牌子看了看，写着《飞鸟囚笼》剧组员工。 有意思。 女人有两年没进去过青云社大厦了，现在再去自己的地盘居然是以员工的身份。 “到了。”芹晴打开车门先下了车，有不少人都到了。 林清漫下了车，径直进了大厦的门，一眼就看见波莱尔在和霖月说话。 “感谢能把青云社大厦借给我用，除了这里我再找不到更有商业氛围的地方。” 青云社大厦虽然是出版社但业务广泛，除了书卷气，从里到外还透露着一种有钱的精英感。 “您过奖，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霖月已经看到林清漫了，想找借口从波莱尔这儿离开，“你们随意逛，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当个向导。” 后半句说的声音大，就是说给林清漫听的。 “导演，我需要。”女人迈着大步走到波莱尔和霖月面前，生怕别人抢先把霖月拉走。 “好，去吧。” 得了波莱尔的同意，林清漫和霖月就走远了。 “你什么时候答应的这件事。”女人问。 “给您个惊喜嘛，让您有机会回来看看。” “挺有良心。”林清漫边说边推远她，“离我远点。” 来了自己地盘还得装不熟。 “好嘛。” 林清漫正好走到藏书室，随便翻看了几本，青云社出版过的书大多是经她同意的。 “藏书室扩建吧，今年的出版量比往年多了1459本，明年再多就放不下了。” 社长就是社长，不在社里也什么都知道。 “ok，一会儿就去。” 别人是来参观闲逛的，就林清漫是来视察工作的。 俩人逛了一圈回到了原点，站在波莱面前一句话没说，好像是真不熟一样。 “导演我熟悉好了，先去车上休息了。”林清漫走了。 波莱尔点头同意后，继续跟霖月交谈，和青云社副社长说话的机会可是很宝贵的。 “副社长，据说青云社出版的书籍大多都是社长经手的，如果有一天社长肯出山，一定要帮我求一个见面的机会。” 波莱尔有很多电影都改编自青云社出版的书。 “行，只要她老人家同意。”霖月故意说的很老，好让别人都认为是个年龄大的老爷爷或老奶奶。 老人家？林清漫都听见了，坐进车里就开始“质问”：“老人家？下次去社里是不是还要给我准备拐杖。” 女人抛个话题霖月就往上爬：“那您要这个金拐杖还是银拐杖？”还附带两张拐杖的照片。 林清漫当然要金的，要就要最好的：“当然是金的。” “懂了，您的办公室门口摆一个金拐杖。” 这样倒是把青云社社长是老人家这个身份坐实了。 车门突然打开了，芹晴拿着戏服上了车：“先换衣服吧，别的演员已经快逛完了。” 林清漫一步迈进最后一排，接过衣服开始换。 还是昨天那身黑色西装和金框眼镜，女人换好就下车了。 “我先进去了。”林清漫回头和坐在车里的芹晴说了一声就走了。 女人踩着高跟走进大厦，昨天见过的还没那么惊讶，没见过的，就开始发疯了，比如霖月。 霖月不能大叫，只能强忍着在聊天框里叫：“啊啊啊啊！老大，这也太帅了吧！什么折翼，都不如您本人！” 林清漫的手机接连响了几声，她不看都知道是谁：“那天在飞机上不是对折翼一个劲儿花痴？今儿怎么转性了。” “从没见过您穿这种西装，还有高跟，简直耳目一新。”霖月正专心打字，前台的员工就走到她身边。 “副社长，那是谁啊，也太好看了吧，刚才她走进来一股老板的气质，没见过她的电视剧或电影啊。” “还没出道呢。”霖月边打字边说。 还没火就能演波莱尔电影的女一，就能在青云社取景，不简单。 前台职员惊讶的微微点头：“她一定会火，不火天理难容。” 霖月听见了，转述给林清漫：“看见我旁边这个麻花辫的小姑娘了吗？你员工说你一定会火。” 林清漫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在和霖月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 “涨工资。”女人就这么随便的涨了青云社上上下下的工资。 “谢谢老大。” 波莱尔拿着喇叭过来问霖月：“副社长，我们要开拍了，有兴趣可以来看。” “好，一起去。” 波莱尔和霖月并排往场地内走，林清漫跟在他们身后，她还得装作对这里不熟，装的像第一次来一样。 “林同学，准备一下吧。”波莱尔开始挨着看设备了，摄像、打光、收音都要完美。 正好是和陈若芯的戏，霖月老早就想见见这个人了。 林清漫在办公桌前坐下，陈若芯在桌前站着，还没开拍呢，这谁是上位者简直一目了然。 霖月只是看这个站位就爽，她老大讨厌谁她就讨厌谁，长的也不怎么样嘛，尤其是和林清漫站在一起，听说还是去年克里缇最有潜力的学生。 还没开始拍，陈若芯心里就有了盘算，这青云社副社长的声音明明就和那天试镜时和杜莱说话的人一样。 难不成青云社也和林清漫有关？ 第56章 像这座大厦的主人 陈若芯怀疑的神情并不明显，甚至没有刻意扭头看霖月，可林清漫还是觉得不对劲。 波莱尔还在调试设备，她就拿出手机偷偷发消息。 “陈若芯，小心。” 霖月的手机是静音，不看手机不会知道有新消息，可她基本一直看着林清漫，看见她老大打字的时候就猜到有新消息发给她了。 毕竟林清漫除了她就是杜莱，但现在不是用杜莱的时候。 霖月低头看了一眼，就明白林清漫的意思了。 日防夜防还家贼难防呢，更何况是外人，还离这么近。 陈若芯拿着剧本看词，真看进去还是假看进去了，林清漫不知道。 “好，要开拍了，先说一下，打脸的部分最好是真实的。” 扇巴掌的戏份来了，波莱尔知道她俩是一个学校的又是一起通过的试镜，怕她们感情深厚不敢下手，还特地嘱咐一句。 当然是女一扇女二了。 林清漫这个淡人好不容易来了点兴致，还有点儿期待陈若芯的反应。 “第267场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怎么，你成功了就能把我踢走？”女二双手支着桌子问。 泽塔透过金框眼镜看她，一句话没说，紧盯着她缓缓站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 泽塔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你？不配问我。” 那一巴掌听得是实打实的，波莱尔还以为会打的柔柔弱弱，搞不好还得再来一遍。 这俩人演的真好。 殊不知是真有仇。 霖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戏，从听到波莱尔说有打戏的时候就有兴趣了，她老大这一掌虽说是在戏里打的，但是是实心的，也足够解气。 “卡，过。” “学姐，真不好意思，工作需要，一会儿下戏我一定拿冰块给你敷一敷。”林清漫边揉手腕边说。 这动作是和陈若芯说你脸疼我手也疼。 “不用了学妹，你的手也敷一敷吧。” 陈若芯转身问霖月：“请问洗手间在哪。” “右拐走到尽头。”霖月语气友善还能装一装，要是那天不用装了，她才不这么客气。 陈若芯出门后快步走进洗手间，手一放下来就看见了微红的脸。 她拿起手机默默拨了串号码：“喂？青云社和林清漫也有关系，说不定和社长认识，集团系统修复好了查查吧。” “你最好能将功折罪。”一道男声严厉的威胁她。 “是。” 陈若芯收起手机，盯着镜子看了几分钟，强迫自己收起这副阴暗的脸才出去。 林清漫坐着没动，霖月悄悄的给她拍了好几组照片。 “老大，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像一个老板吗？顶层那间办公室什么时候才能不吃灰。” 是想让林清漫光明正大的回来青云社了。 “总有一天会使唤你好好打扫的。”女人靠着椅背懒散的发着消息。 等陈若芯整理好回来才开始拍下一场，林清漫和她“学姐学妹”的虚假问候了一句才开拍。 今天的拍摄强度也大，一直拍到晚上，拍到林清漫从坐着变成站着。 落地窗外是华灯初上，女人站在窗前的一举一动都像这间大厦的真老板一样。 “好，卡。”波莱尔又开始在摄像机前审视了几遍。 “不知道的还以为清漫真是这家大厦的老板呢。”波莱尔看了好几遍就这一个感觉。 恭喜他押对宝了，这座大厦的主人就在这儿站着，正插着裤兜，靠着窗户，若无其事的站着。 现场一群人里，属林清漫的年龄小，是在场克里缇的学生里最小的一届，但一穿上西装就让人觉得特成熟。 “ok，下戏吧，今天就到这儿。”波莱尔发话了，女人就咔哒咔哒的走了。 林清漫不方便和霖月说话，只能暂时和她擦肩而过。 女人走到大厦门口，一拉开车门，芹晴在里面坐着工作。 “拍完了？今天还不算晚。”芹晴在里面坐着，不用站起来给林清漫让座。 “芹大经纪人，好忙。”女人系好安全带，蹬着脚蹬瘫倒。 “没办法，手头还有一个艺人在对接工作。”林清漫的话芹晴每一句都回应，但工作的手没停下。 “辛苦。” “拍了一天你也辛苦，回去早点睡吧，师傅开车吧。” 商务车缓缓开动，离大厦越来越远。 陈若芯一直悄悄跟着林清漫，想看她和青云社副社长有没有关系，可跟了个空，居然直接就走了。 她扑了个空霖月可没有。 “老大，陈若芯刚一直跟着你。”汇报就是这么迅速。 “知道了。”她老大就简短的回复了三个字。 霖月透过无声的文字感觉到了冷淡。 一定是老大累了，一定是。 在车上换衣服不方便，林清漫就穿着戏服回家了。 西装外面套羽绒服，这个穿搭是有点奇怪。 但实在暖和。 女人刚把包甩在一边，双腿还没坐下，就收到了霖月发来的邮件。 “老大，京飞院说今年的学生太狂热，问您下次课什么时候上。” 今年她的课由于时间不定，大一新生总是去学生处、教务处、导员那里问折翼教授什么时候来。 就连校长信箱都是问折教授什么时候来的。 折大教授每年都受欢迎，今年特殊的受学生拥戴，教务处老师实在顶不住质问的压力，只能来问问。 女人翻了翻拍戏表，最近可都没时间。 “最近戏拍的紧，没时间。” 打完字就没再看手机了。 正好，年轻人就是要锻炼一下耐心。 林清漫卸了妆换回她的宽松睡衣，比起什么女霸总，还是游戏少女更适合她。 游戏的世界频道里，都在讨论“zero”怎么好几天都没出现。 女人才刚打开游戏，频道里的人就像看见黄金一样，急着让她开麦。 “怎么，我这几天没上线难不成你们想我了。”女人开口就是调侃。 “对对对，想你了，你看咱队在排行榜上都掉哪儿去了。” 林清漫打开周榜一看，都出前十了：“叫你们只会捡漏。” “我们的错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跟着队长好好学习。” 暗夜里屏幕的光在林清漫脸上快速变换，一打就打到后半夜了。 第57章 小裴哥哥和小林妹妹 昨天打游戏打的太晚，但林清漫看着还是很精神。 女人一进青云社大厦就脱掉了羽绒服，大厦内暖气充足即使是一楼也不冷。 看来她不在，霖月也没有苛待员工。 林清漫咔哒咔哒的走进化妆间，芹晴正和柯天逸说话。 “比我这个要拍戏的来的还早。”女人当然是在打趣芹晴。 芹晴看她脸色红润，也打趣她：“看来昨晚睡的不错啊，说话底气十足。” 谁能知道林清漫打游戏几乎熬了个通宵。 女人坐下，绑起头发方便让化妆师化妆。 “林同学，请教时常有精气神的秘诀，你的戏份可是最多的。”是柯天逸的声音，在一旁等着开拍。 从开拍到现在，他就没见林清漫泄过气，什么时候都精力十足。 “多运动。” 就三个字，女人就平淡的说了三个字。 柯天逸总觉得她在搪塞自己，但多运动好似说的又没错。 化完妆林清漫又咔哒咔哒的走到片场，她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脑袋趴在门上。 是霖月。 林清漫走进片场，坐在办公桌前悄悄给霖月打字。 “你来的比你上班都勤。” “你们这行对我来说新鲜，这么内部的拍摄流程我没见过，再说了，今天碍眼的陈若芯不在，更要抓住这个干净的环境。” 要陈若芯在，她看她老大都觉得有点膈应。 “行，看吧，我工作了。” 在她打字的间隙，波莱尔已经进来了。 同一场景的戏要一口气拍完，林清漫的戏服一穿就是好几天，直接焊在身上了。 女人在镜头前说台词、做动作，一举一动霖月都看着，一切都顺利。 “啪。” 突然的巴掌声吓了霖月一跳，昨天知道有巴掌戏，今天可不知道。 她探头看了看，柯天逸右脸微红，但没陈若芯严重。 她老大这两天怎么变成“掌公主”了？ 也不知道打的手疼不疼。 霖月继续探着头看，林清漫这身衣服哪都好，人也好，就是看久了觉得有点审美疲劳。 “诶老大，有新戏服了记得给我返图哦，这套老钱风西装虽然好看，就有点审美疲劳了，还有丑。” 霖月正在给林清漫发消息，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拽她的袖子，扭头一看是情报部的人。 “副社长，有个文件您来看看。” “行。” 霖月跟着职员走了。 她刚手一抖打了个“丑”字上去，并且还没发现，就这么发给林清漫了。 霖月还不知情，还在兴冲冲的等林清漫答应她的返图请求。 “好，卡。”她一走，波莱尔就喊了卡。 林清漫中场休息时喜欢打会儿游戏，她刚打开手机就明晃晃的看见了霖月的信息。 说有新戏服了记得给她拍照，这点要求当然没问题，但…… “还是丑？” 她说自己丑？ 林清漫又仔细看一遍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 还真是一个“丑”字。 后三个字是霖月发的？她被夺舍了？ 她不是一向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吗。 林清漫很少有什么不解的事，再难的问题她的脑子都转的过来，连世界一点五流的裴风鸣都没难住过她。 今天霖月可是把她难住了。 这人怎么突然转性开始说她坏话了，这么多年可是一口一个老大叫的林清漫都习惯了。 “好，休息结束，下一场。”波莱尔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林清漫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只能先工作完再说。 楼上情报部，霖月正在职员工作区帮忙安装保护系统。 “行了，下次自己来。”霖月安装完就着急的往片场走，为了近距离偷看林清漫工作，她可是早早就把工作做完了。 电梯里她顺手的拿起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和林清漫的聊天框。 没动静，看来是还在工作。 霖月又看了一眼发出去的消息，不对劲。 十分有二十分不对劲啊！ “还是丑”霖月小声念出了这三个字，完蛋了，她居然说她老大丑！ 电梯门开了，霖月小跑到片场门口，探头一看林清漫还在拍戏。 这是看到消息没有？ 消息已经发出去十分钟了，撤回是不可能了，那就先滑跪吧，反正林清漫迟早会看到。 “老大，你听我狡辩啊，不是骂你丑啊！” “老大，要怪就怪钟然，是他拽我胳膊我才打错字的。” 钟然就是刚才叫走她的情报部员工，她知道林清漫记住了所有员工的名字，一定知道她说的是谁。 “老大，我滑跪了。”后面是一个下跪的表情包。 “好，卡。” 波莱尔底气十足的一声“卡”让霖月抬起了头，她老大拍完了，拿起手机了。 林清漫看到了门外的霖月，一打开手机就是她刷屏一样的消息，占满她整个手机页面。 “老大，我可以买荆条请罪。” 女人后仰完全靠在椅背上，举着手机打字：“负荆请罪就不必了，划伤你的背我还得花钱治。” “那我买有机菜叶子，直接送到别墅。” 自从知道林清漫爱吃菜叶子，霖月就再也没送过别的。 “随你，知道你也不是真说完丑。通知京飞院明天下午上课，但不要告诉学生。” 林清漫的坏心思起来了，既然要检查作业，当然是突击的效果最好。 “好嘞。”霖月接了连指令上楼发邮件去了。 这次可这真是自愿上去的，也没发错消息。 林清漫一拍就是一上午，午饭只能先吃剧组的。 盒饭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还有一块慕斯蛋糕，不过是抹茶的，不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草莓。 抹茶也行，反正她现在只喜欢吃菜叶子。 女人用勺子挖起一块，和草莓的比起来甜味淡很多，但慕斯蛋糕的话，还是从前裴氏大厦食堂里的好吃。 换牙期邱华亭不让她吃太多甜的，就嘱咐裴风鸣要监督她： “小裴，看好你小林妹妹，不能让她吃甜的。” “好的邱阿姨。”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笑着和邱华亭说再见。 裴风鸣低头和林清漫说：“走，带你去吃蛋糕。” “谢谢小裴哥哥！”裴风鸣拉着她往餐厅跑，女孩儿兴奋的跟着他。 邱华亭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拉着林清漫围攻了裴氏大厦食堂。 “小少爷来了，吃什么？”甜品窗口的阿姨低头问他。 裴风鸣看向林清漫想问她吃什么，但女孩儿个子低看不见，踮着脚尖使劲向上。 男孩松开她的手，女孩儿以为她要走瞬间没了安全感：“小裴哥哥，你要去哪儿？” 裴风鸣站在她身后，蹲下用双手把她托举起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后。” 第58章 青梅竹马十五六年 林清漫笑着被他举在空中，亮着眼睛看向甜品台：“阿姨，要草莓味的慕斯蛋糕。” “好，林小姐稍等。” 邱华亭经常带她来裴氏，所以裴氏的员工都认得她。 裴风鸣稳稳的把她放在地上，他在看林清漫，但林清漫眼里只有蛋糕。 “林小姐，给。”食堂阿姨把蛋糕递给她，但被裴风鸣抢先一步。 “我来拿吧。”男孩一手接过蛋糕袋一手牵着她的手，挑了一个餐桌坐下。 林清漫两手撑着两腮等裴风鸣把蛋糕拆放在她面前。 “给，吃吧。”男孩把叉子递给她。 林清漫吃的欢，裴风鸣就把剩下的蛋糕全拆开，整齐的放在她面前。 所有草莓味的慕斯蛋糕都被两人打包带走了，本就不大的双人餐桌被蛋糕塞的满满的。 林清漫吃的正起劲，却突然放下了勺子：“小裴哥哥，牙疼。” “牙疼？” 他只是想让她高兴，只是看她不能吃甜食忍的很辛苦。 完了，没照顾好妹妹，等邱阿姨和他爸开完会还不得扒了他。 尤其是他爸。 等邱华亭开从会议室里出来，所有员工都看着邱董揪着她女儿的领子往医院走。 小姑娘甜品吃多了，牙疼的不行。 “妈妈，不要怪小裴哥哥，是我要吃的。” 这个时候倒没有因为牙疼而哭，反倒是担心裴风鸣受罚。 “你乖乖去看牙医我就不告诉裴叔叔。”邱华亭揪着她的领子丢进车里。 要告诉裴仲柏，裴风鸣指定挨骂。 林清漫盯着慕斯蛋糕半天不动，芹晴看见了有点不解：“怎么了？怎么半天没反应？蛋糕不好吃？” “不是，走神了而已。”女人挖了一口蛋糕塞进嘴里，抹茶的果然一般。 都怪裴风鸣让她牙疼。 午饭过后，林清漫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就继续拍戏了。 至于抹茶慕斯蛋糕，勉勉强强吃完了。 …… 今天是开拍以来强度最大的一天，从早上一直到第二天后半夜，连波莱尔都蔫吧了。 “导演，还拍？”柯天逸壮着胆子问，要不是看导演也累了，他也不敢问。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看摄像机看的也有点累了。”波莱尔也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那我先走了。”林清漫道了别从青云社大厦出去了。 “a市北郊区，备飞机，我去飞机上补觉。”女人给霖月打了通电话。 “没问题。”霖月也在青云大厦没走。 等她下楼波莱尔这群人才还在收拾东西，她就偷偷溜出去了。 按波莱尔的调性，要是看到霖月又要聊半天。 还是偷偷走吧。 林清漫回别墅仔细熨烫了她的飞行服，上次落在身上的粉笔灰都清洗干净了。 从衣摆熨到衣襟，“特级飞行员林清漫”的胸牌还在衣服上别着，女人取下来换成“特级飞行员折翼”，把原来胸牌小心放回盒子里。 林清漫换好衣服，仔细整好衣领，蹬着靴子下楼了。 女人刚出别墅区的门，刚想打车，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她一抬头，是霖月。 “老大，上车。” 林清漫拉开车门跨进去，系好安全带：“挺有眼色。” 现在a市天还没完全亮，霖月出现的刚好。 “当然了，除了裴风鸣，最了解你的就是我。” 裴风鸣和她老大认识十五六年了，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起在京飞院读的，霖月比裴风鸣少了十年。 电视剧和小说桥段里的青梅竹马可都没他俩纯正。 路上没什么人，霖月开的也快，十几分钟就从市中心开到了郊区。 霖月先行一步登上飞机，把折翼教授的假发、化妆工具全都摆好。 “老大，请。” 林清漫坐下，快速戴了假发化完妆，就放倒椅子要睡了：“今天不一定能准点醒，到了叫我。” “ok。” 霖月拿了条毯子给她，林清漫盖好就一动不动了。 课程安排在下午，飞机是中午停下的，林清漫果然还没醒。 “老大，老大？”霖月叫了两声，没动静。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人形闹钟没准时醒。 “折大教授？折大教授。” “听见了，从你叫老大前就醒了。”林清漫毯子盖着脸，要是她不出声，霖月都不知道她醒了。 女人只是不想动。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人形闹钟还是很准时的。” 林清漫能醒，让霖月叫她只是以防万一。 “变声器。”女人一伸手，霖月就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林清漫打开盖子把变声器拿出来，对着镜子戴在不显眼的地方。 “上课去了。” “再见折教授~” 林清漫的声音已经变了，霖月的声音也变了，一听就是尾音加波浪线的语气，对着折翼低沉磁性的声音花痴。 女人是趁着午休的时间进校园的，所以没学生围着她。 她走进一楼阶梯教室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还有20分钟。 来早了。 林清漫还以为要等好一会儿才有学生来，没想到她刚进教室还没一分钟，就有人进来了。 “折教授，您来的还是这么早。”几个男生拿着课本坐在前排。 “你们来的也早。” 这几个人坐下，看了看折翼，看了看自己。 “诶，你们说，同样性别都是男，怎么我们穿制服就没有折教授好看。” “不知道啊，我也一米八啊。” 尽管他们说的小声，林清漫还是听见了。 她漫不经心的抛着粉笔，说：“同学，刚才进来你走平地都踉跄了一下，得多锻炼，有精神穿衣服才好看。” 说的这么小声也被听见了。 “谢、谢谢折教授。” 一个男生结巴的说了谢谢，随后几个人都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没肌肉，确实有点单薄。 来的学生越来越多，林清漫又开始抛粉笔了。 一下、两下、三下。 叮铃。 上课了。 女人抬头看了眼台下，居然没人迟到。 “不错，今天没人迟到。那就要开始检查作业了，左一列横四。” 折教授检查作业一点预兆都没有，前一秒还夸，后一秒直接开始。 “我国常规战机从z12到z35不等，有攻击用的也有防身的，大大小小总共有1387种型号；如果是客机只有56种……” 被抽到的是个女生，几乎一字不差。 “不错，都记住了。” 连着又点了三个人，背的都熟。 “看来下去没偷懒，突击检查也都通过了，那开始上课了。”林清漫拿起粉笔准备写板书了。 台下有学生在说话，声音很小： “诶，你知道吗，听说今天京飞院的优秀毕业生裴风鸣学长也要来。” “真的吗？今天折教授和裴学长居然都在。” 裴风鸣可是京飞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今天居然可以亲眼看到。 第59章 小清漫? 台下的学生说的很小声，但林清漫的听力好的出奇，这些话都听到了。 “裴学长诶，飞机开的好就算了，现在经商也干的好啊。” “我听说裴学长还是个特长情的人，他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青梅，但好像还没追到。” “那个青梅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都是听说的，前几个月裴学长好像发过什么悬赏令，就是为了找他的青梅，但是悬赏令撤下的太快了几乎没人看见是谁。” “真好啊，原来传闻里裴学长痴情是真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咱们说的也是传闻啊。” 她来上课还能吃到自己的瓜。 林清漫边写板书边听她们小声交谈，但没被带跑偏，没把飞机写成裴风鸣。 在她们眼里，裴风鸣有钱又专一，但在林清漫眼里，这男人不专情才奇怪。 她林清漫当然配得上他的喜欢，是他裴风鸣该问凭什么让林清漫喜欢他。 女人顺畅的写完板书，粉笔一抛扔进盒子里，台下交谈的声音也没了。 “好了，开始讲了。” “教授，我能先问个问题吗？”一个男生举手问。 “问。” “折教授，我们什么时候能上实践课。” 来京飞院的学生都有飞天梦，着急想开飞机，上实践课就算不能顺利飞起来，最起码能摸一摸机身。 要是能看到折教授开飞机就好了，那可是顶级视觉盛宴，从折教授这个人到操控飞机的每一个动作，都只有两个字：丝滑。 女人打趣的说：“还不会走就想飞，小心跌下来。” “噗~” 折翼用正经的声音说不正经的话，惹得在座的学生都笑出了声。 “教授，那能不能给个大概时间啊，这样漫无目的的等有点煎熬。” 女人见他们都心急，好心给了个提醒：“给你们个准话吧，如果理论课顺利并且每节课的知识点都能像今天记得这么熟，12月下旬就开实践课。” 看折教授开飞机可是每年京飞院的大热科目，但凡有时间的学生都要围观。 “真的吗？太好了。” 学生又开始叽叽喳喳的高兴起来，什么裴风鸣全都忘了，一聊起折教授开飞机就兴奋了，投入了，忘情了。 林清漫伸起右手，在空中慢慢握成拳：“收，上课。” 女人的手指修长又好看，伸起来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这几位同学，看黑板，别看我的脸也别看我的手。”林清漫拿指节敲了敲黑板。 “好……好的。” 见没人再聊别的，女人就开始讲了。 “战斗机的时速是2000~3500公里每小时，客机是800~1000公里每小时……” 就算有折教授好听的声音加持，听起来也有点枯燥。 但台下的人听的都还挺认真的。 “2000~3500公里每小时……”已经有人在小声背了。 在座的学生里，好多人都称的上是天才了，就上课的十几分钟就记住了。 一节课45分钟，正好今天下午除了折翼教授的课就没了。 叮铃。 林清漫还想继续讲，但她没有拖堂的习惯。 “下课吧。” 学生一溜烟都跑出去了，都着着急急的。 都急着去看裴风鸣。 “折教授再见。” 还有几个好心的学生和她告别。 女人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慢悠悠的出去了。 这有了裴风鸣就忘了折翼了。 林清漫踏出教学楼，就看到人流往会议室走。 京飞院的会议室很大，大学部四个年级的人都放的下。 女人手边没电脑，查消息不方便，只能先拜托霖月：“裴风鸣今天下午几点来京飞院做讲座。” “哈？今天下午这男人要来？老大你很危险啊，我立马查。” 过了一分钟，霖月发来了几个字：“15分钟后，老大，你小心。” 这次要是被裴风鸣抓住，意味着再想逃出来就难了。 毕竟上次林清漫故意选的草台班子保镖，裴风鸣都不用了。 “没事。”林清漫就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霖月着急害怕，她这个当事人倒是一点不急。 林清漫收起手机就站在教学楼里，她躲还不行吗，敌在明她在暗，主动权在她手上。 虽然林清漫都化成霖月也认不出来的样子了，声音差别也大，至于裴风鸣能不能认不出来，她还真不知道。 女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指针，还有五分钟，这五分钟之内裴风鸣肯定出现。 女人靠着墙，抱着手臂，在暗处等着。 校园里几乎没人了，不看的学生在上课，看的学生已经在会议室了。 裴风鸣身后跟着裴昭沈馈，都大步迈进京飞院大门。 裴昭跟在他俩身后都显得腿长、都变帅了。 “诶，往年都是一月学期末才来，今年怎么这么早。”沈馈不解的问。 “来京飞院演讲也是工作，今年想早点结束，好去找她。” 没几个国家了，他干脆都找遍算了。 要找不见就等呗。 又是林清漫，沈馈也是多余问，裴风鸣做什么肯定都是围绕林清漫转的。 “行，你是京州第一痴情。” 在沈馈的印象里，裴风鸣什么都是第一，现在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他敢说全京州没有人比他更长情，没有人比他喜欢一个人的时间更久。 裴风鸣没理他，插着兜继续往前走了。 林清漫看他要绕过教学楼向后走，突然玩心大起： 从他身边经过，会怎么样呢？ 男人就快要拐过教学楼了，女人就插着兜从门口出去。 她连口罩都没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他面前经过。 裴风鸣身旁站着沈馈，另一边是裴昭，林清漫只能隔着个人走过去了。 女人和沈馈擦肩而过，沈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没觉得有人出现在旁边。 林清漫当然不会停下脚步，毫无停顿直接往校外走了。 三人正走的起劲，裴风鸣却突然停下了。 沈馈没刹住，往前多走了几步才停下：“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裴风鸣一向是走的迅速，今天是他着急来京飞院演讲的，现在自己又停下来。 男人突然转身，可身后什么都没有。 刚才明明是过去一个人啊，还那么熟悉…… 裴风鸣的声音微微打颤，说出了一个让沈馈觉得不可思议的名字： “小清漫？” 第60章 感觉像她 裴风鸣看着空无一人的校门口说了林清漫的名字。 “什么？林清漫？怎么可能在这儿。”沈馈看着空旷的校园问。 他又不是没见过林清漫，肤白貌美面容精致，这里他、裴昭、裴风鸣再加上保镖全是大男人，哪有林清漫。 沈馈刚才虽然没注意看，但隐约记得是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但那是个男人啊，感觉好像有180，和他这个185差不多高。 他看着裴风鸣怔愣的表情有了些不好的猜想：裴爷是不是真思念成疾了，是不是真想林清漫想出毛病来了。 “刚才过去的是个男人吧？和林清漫有什么关系。”沈少爷急着问。 裴风鸣眼里只有刚才那个人的身影，沈馈口中的每一个字都黏糊在一起，他只能听见沈馈在说话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男人扔下裴昭、沈馈，迈着大步往校门外走。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这是林清漫逃走这么久以来，裴风鸣能感知到她最近的一次。 男人冲出校门慌张的往两边看。 往左看是稀稀拉拉的行人和绿化带，往右看也是稀稀拉拉的行人和绿化带。 那个熟悉的、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的身影消失了，好像刚才是他的错觉，根本就没有人出现。 沈馈追出来，跟着他一起往两边看，什么都没有啊。 “不会真想林清漫想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看错。”能让裴风鸣心里咯噔一下的人，除了林清漫不会再有第二个。 “那先演讲，完事我调监控去查。”沈馈说要查才稳住裴风鸣。 距离演讲开始就一分钟了，男人才不得不继续往会议室走，但却是两步一回头往门外看。 裴风鸣在原地怔愣的时间太久了，就这几秒，就够林清漫躲进飞机里了。 “老大，刚吓死我了，您就这么从他旁边走过。”霖月心有余悸的问。 霖月就在飞机上看着裴风鸣的一举一动，本来男人就要绕到教学楼背后，能完美的和她老大错开，谁知道下一秒就看见林清漫从他身边走过。 “别怕，只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认出我来，还挺刺激的。”女人慢悠悠的摘着变声器和假发，比起霖月她淡定的很。 刺激是真刺激，吓人也是真吓人。 就裴风鸣追出来的那几秒，霖月都已经在想怎么助她老大再次逃出来了。 “不过他挺灵敏的，居然能感知到那是您。”霖月在飞机上把裴风鸣的反应看了个清楚，那男人居然能有那么大反应。 裴风鸣每天眨个眼、翘个腿就能让手底下的人办事，今天能小跑着到处找人已经是动作多的了。 林清漫正从头到脚认真卸着妆，折翼棱角分明的脸她不太喜欢：“裴风鸣指定要查折翼，把官网上折翼的照片修一修。” 原本的照片就是林清漫随手拍的折翼的正脸照，现在裴风鸣要查，就得修的更不像她。 “好嘞。” 霖月打开电脑，对着折翼的帅脸就是一顿修，没几分钟就完事了。 “老大，现在一点你的影子都没有，但是真的没有原来好看。” 林清漫偏头看了眼电脑，不能说丑，就是一股大众网红脸的感觉。 “行了，就这张。” 别人都是尽量选好看的照片，就她要选不好看的。 飞机早就平稳的起飞了，离京州越来越远，而地上的那位是沈馈硬拉着才走到会议室的。 “还有不到一分钟演讲就开始了，求你先走到会议室。”沈馈看着表快急死了。 男人走的很慢，一步三回头的看门口，害怕那个身影再出现而自己没有看到。 沈馈敢劝但裴昭不敢，只能默默跟在两个男人身后，裴爷说要查监控他就乖乖的把京飞院的监控传给情报部。 裴风鸣看了眼表，还有30秒，才肯迈着大步径直走到会议室里。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学生，每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今天刚见了折翼教授就能看见裴学长，好幸福。” 这是大一说的话。 “今年的真好，见完折教授就能见裴学长，我想当年都是分开见的。” 这是大二大三大四说的话。 裴风鸣出现的毫无征兆，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一个190长腿帅哥就突然从会议室门口进来了。 他一进来台下就安静了。 男人走上台站在演讲桌前，拿起话筒就开始说话，一个人站在中央发出一段好听的声音。 “同学们好，今年的演讲主题围绕‘飞天’开始，我也从京飞院毕业，所以大家对于飞天的梦想我曾经也有过，今天就从我第一次开飞机讲起……” 刚才出现的关于林清漫的插曲丝毫没影响他。 裴风鸣在商界是可怕、是恶魔，但在京飞院他只是个平和的学长。 除了林清漫和京飞院的学生，其他人都怕他。 男人每次演讲都从他自己以前的故事开始说，学生们都能很容易的听进去。 沈馈和裴昭就站在台下看他，享受裴风鸣不多的、毛顺的时候。 演讲大概也是一节课的时间，裴风鸣并没有用课件之类的东西，但学生听得也绘声绘色。 “小昭，你觉得你裴爷现在像什么。”沈馈小声的问裴昭。 “不知道，反正很温和。” “我觉得像老绵羊，台下的学生像小绵羊。” 沈馈盯着台上滔滔不绝一直讲话的男人，有学生没听清想让他再说一遍他都欣然答应。 要是他没听清想让裴风鸣再说一遍，迎接他的只是裴风鸣冷冽的眼神。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男人每年演讲都会预留几分钟让学生提问。 和林清漫一样，喜欢留时间给学生提问。 会议室很大，四个年级的学生坐一起人很多，举手的也多，男人扫视了一圈随便点了一个人。 “裴学长，您是否可以和折翼教授合作讲一节课呢？您和折教授都是京飞院最优秀的人，我们都很期待您二位能合作。” 京飞院的校园论坛上早就有人想看他们俩合作，不仅养眼还会是学术交流盛宴。 一个人问出了上万人的心声，都在起哄问裴风鸣可不可以。 男人听过折翼的大名，但没听过他的课。 对他没坏印象但也没什么好印象。 什么人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第61章 折翼长的没我好看 裴风鸣不好拒绝台下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只能模糊的答应下来：“如果有时间有机会我会和折教授沟通这件事。” 台下的学生就当他答应了，一个个都期待了起来。 演讲结束，男人迈着大步走出京飞院。 才刚出会议室，刚才的顺毛就全都不见了。 他急着查监控，走的快，连带着裴昭和沈馈也得快速地走。 裴昭先一步打开车门，裴风鸣和沈馈就一头扎进车里。 “查。”男人就一个字，沈馈就打开电脑开始调监控。 沈少爷不敢有一点懈怠，?键盘的手比平常不知道快多少倍，哒哒哒的就把监控调出来了。 “爷，请看。” 裴风鸣接过电脑，看着一个比他低多半个脑袋的男人从沈馈身边走过。 “折翼，12月份确实是他上课的时间。”男人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这就是折翼啊。”沈馈没见过他，今天头一次见还是在监控里。 沈馈紧盯着他走过自己身边的那几秒，这和林清漫也没关系啊。 “这和你的小清漫八竿子打不着啊。” 裴风鸣不死心反复看了好几遍，但确实是个男人，最多就是身影有点熟悉而已。 “不会真想她出毛病来了吧？”沈馈问。 臆想症什么的难道要降临在裴爷身上了？ “去查折翼。”裴风鸣无视了他的问题，直接用任务堵住他的嘴。 臆想症，他就是没有沈馈也要硬按在他身上了。 折翼他只在京飞院的官网上见过点模糊的视频，他本人裴风鸣没见过也不清楚。 男人敏锐的觉得折翼和他的小清漫也有关系。 “行，现在就查。”现在裴爷是炸毛，沈馈不敢从他手里抽走电脑 “小昭，再给我一台电脑。”他又拿了一台，好查完直接传输到裴风鸣那里。 “ok，传过去了。” 折翼的信息就出现在裴风鸣眼前，180、京州人、两年前毕业于京州飞行学院，随后留校任职，京州飞行学院特聘教授。 文字信息就这么多，看起来没问题，和林清漫也没关系。 就是这人长的实在不如他，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啊。”沈馈说。 确实没什么问题，裴风鸣暂时也纠不出什么毛病。 “这人再说吧。”男人这是暂时放弃了。 吃瘪吃瘪，找林清漫是一直吃瘪。 “行，您还有什么吩咐，没事请把我放到韫阁，让我下班。” 韫阁，京州最大的酒吧，是沈馈最喜欢的消遣场所。 “走吧走吧。”男人本就因为吃瘪而不耐烦，听见沈馈说话更不耐烦。 “好嘞，小昭前面右拐。” 只要能让沈馈下班，不管裴风鸣嘴有多毒他都接受的了。 把沈馈踹下车，裴风鸣耳根清净了不少。 “爷？有什么指示？”裴昭小心的问，不然他只能像无头苍蝇在大街上开着车乱转。 “去基地。” 裴昭知道他要干嘛了，这是又要开飞机去找林清漫了。 男人烦闷的抱着头盔去停机坪，说话的语气也烦：“塔台塔台，0409，请求起飞。” “塔台收到，可以起飞，祝老大一切顺利。” 虽然塔台说的话都一样，但语气不同，今天就格外小心。 裴风鸣起飞了，出了z国地界，下一秒，霖月就开始汇报了，不过今天是面对面。 “老大，看吧。”霖月直接把手机屏幕伸在她面前。 “知道了，随他。”林清漫窝在椅子上打游戏，霖月的手机屏幕只是随便瞟了一眼。 “真没几个地方了，全球真要跑遍了，他真是锲而不舍。”霖月看着定位说。 “要放弃了才奇怪。”女人放着技能说。 也对，裴风鸣要是放弃了就代表不喜欢她了，但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明天的戏有陈若芯，盯着她。”这个人对林清漫来说比较重要。 “保证不会让她作妖成功。”霖月已经在片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安装了监控，连陈若芯的毛孔都能看见。 到a市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女人一进别墅，就看见鸟在一楼茶几上趴着。 林清漫吃饭一顿有一顿没的，连带她的鸟也是。 啾啾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女人一进家门看见它，才想起来自己忙的连喂饭的时间都没有。 “抱歉，跟着我挨饿了。”林清漫来不及换衣服，先去厨房弄了一碟米放在鸟嘴前。 啾啾吃的很快，看得出来是饿的不行了。 女人上楼换下了飞行服，照常熨好挂在衣架上，等下楼，鸟还在吃。 “不能吃了。”林清漫拿走了米碟。 再吃就撑死了。 啾啾还张着嘴想吃，但女人把米碟收走了。 鸟不知饥饱，但她知道。 女人给霖月打了通电话：“我太忙了，鸟送你那儿，替我养几个月。” 她要是光拍戏就算了，还要讲课，经常从片场直接就走了，根本不回别墅也没法喂米。 “好啊好啊，乐意效劳。”自从上次在林清漫家逗过鸟之后，她就对啾啾念念不忘。 林清漫挂了电话，一手捞起鸟上了楼。 书桌上的电脑发出收到邮件的提示音，很少有人给她发邮件，偶尔有一封还挺稀罕。 女人一看，是找折翼的。 发件人：裴风鸣 收件人：折翼 应学生要求，希望我和您可以合作讲一次课，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意愿。 邮件的ip地址是e国，看来是找林清漫找累了，半路休息时发来的。 林清漫自然不会让自己显露在他面前，她了解裴风鸣，不可一世，不喜欢和别人合作，所以拒绝他他不会生气，反倒会开心， 况且裴风鸣对折翼肯定没什么好感。 看到她精心修丑的照片说不定会先说一句：折翼长得不如他。 林清漫随即就发了邮件： 发件人：折翼 收件人：裴风鸣 裴学长你好，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抱歉。 刚点击发送还没一分钟，林清漫就收到了回复： 发件人：裴风鸣 收件人：折翼 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 女人看着这敷衍的一句话，说是希望可以合作，其实不知道有多嫌弃。 第62章 试探 今天的戏排的不早不晚，没夜戏那么熬人，没早戏那么难以起来，上午十点是个非常舒服的时间。 林清漫昨晚没打游戏，是真真睡了一晚。 “学妹来的早啊。” 女人一进片场就能听见最讨厌的声音。 “学姐，你来的更早。”林清漫随便回了陈若芯一句就坐下打游戏了。 她手里从来不拿剧本，因为记住的东西从不会忘。 芹晴在她之后进来，拿着她的落在车里的金框眼镜。 “给，拍戏的东西都落车里了。” 林清漫一摸领口，确实不在身上别着：“谢了，芹大经纪人就是细心。” 女人有时俏皮的奉承恰到好处，带林清漫这么些天以来，芹晴都习惯了。 “你这张嘴，怪会哄我开心。” “芹姐，您这么细心是您成为金牌经纪人的秘诀吧？”陈若芯听到她们说话，想来芹晴面前混个眼熟。 她还没签经纪公司，想找个像芹晴一样的经纪人。 芹晴和林清漫听出来了，来挖墙脚的。 同样都是奉承，怎么陈若芯嘴里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没那么舒服呢。 “这倒不是，细心是经纪人必备的技能。”芹晴一和陈若芯说话都没那么放松了，和不熟的人交谈总是觉得别扭。 “陈同学，别灰心，这部电影一播出肯定会有经纪公司来签你。”芹晴还好心的安慰了她一句。 “谢谢芹姐。” 林清漫还没出道，甚至没有任何演戏经验，都能有芹晴这样的金牌经纪人，她比林清漫大一届，居然到现在都没能签到经纪公司。 她不服。 “早上好，要开工了。” 波莱尔戴着他的帽子进来了。 霖月还在门口探着头看，从头到尾她都装成一副只是纯好奇、只是简单看客的样子。 女主和女二关系好的戏很少，越演到后面基本都是对峙的戏份。 “泽塔，你真的只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而已？” “不然你觉得我是什么，你对你自己的猜测未免太自信了，有时间修修脑子。” 林清漫和陈若芯的台词说的很清楚，霖月听的也清楚，她甚至觉得，要是哪天她老大和这个女人撕破脸，说的也就是这几句。 这台词，也太符合实际情况了。 你一句我一句都没卡壳，好像是真的在骂对方一样。 “好，卡，今天这场格外顺畅。”波莱尔不用看回放也知道过了。 虽然林清漫平时也不怎么重拍，但只要是和陈若芯掐架的戏就格外顺，陈若芯也是，顺的可怕。 “证明我和学姐有默契啊。”女人先发制人说了话，她要不说，陈若芯又开始“学妹学妹”的了。 林清漫坐下休息，陈若芯看了看霖月，看了看她，暗戳戳的问：“学妹，你和青云社副社长是不是很熟啊？我见她总是来围观我们拍戏，你这么出彩，肯定是来看你的。” 女人听清了她说的话，这是憋不住了，要开始试探她了。 “学姐，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一个在外上学的学生罢了。”林清漫边打游戏边说。 就算林清漫什么都不会，演也是必备技能，现在演的是真真的，一看就是一个无公害的大学生。 陈若芯知道她不认，本想从她的微动作和表情上确认自己的猜测，但谁知林清漫下了戏也还在演。 演的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演的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那或许是我感觉错了。”陈若芯还知道见好就收，本来就目的不纯，再问多了就显得更不纯了。 林清漫用嘴和陈若芯斡旋，用装作打游戏的手和霖月通气。 女人横着屏打字：“看来steal给她施压了，要她一定要尽快从我这里套到东西，可惜，欲速则不达。” “尾巴已经露的不能再露了，steal招这种人当董事助理，不高明。”霖月也在暗戳戳的给林清漫发消息。 霖月半天没收到消息，但明明看到她老大在打字，等了半天，原来是发在三人群里了。 “@霖月@杜莱，你们俩最好给我小心一点，要不是在话剧院让陈若芯听到了霖月的声音，现在不至于这么麻烦。” 只是单纯的文字，就足以感受到林清漫的烦躁。 “对不起老大，我的错。”杜莱滑跪的比霖月快。 “你怎么能比我先认错，要认错也得我先啊！对不起老大！我将封嘴不再说话。”后面跟了一串下跪表情包。 两人就是表忠心都得争一争。 “老大！陈若芯小人不足为惧！”霖月晒出后台监视steal和陈若芯的监控和程序。 说多少句对不起都不如补救方案来的有效。 在这一点上，霖月比杜莱强一点。 “你俩半斤八两。”林清漫并没有被霖月安抚到，略显烦躁的退出了聊天框。 “好，下一场。”波莱尔又举着喇叭开始说话。 女人又要工作了。 “诶，老大，我可不是半斤八两。”杜莱还在和霖月争表忠心第一名。 “行了别说了，老大已经去拍戏了，看不见。”霖月怼了他一句。 杜莱不解，都是隔着屏幕说话，霖月怎么知道老大去拍戏了：“你怎么知道老大去忙了。” “嘿嘿，波莱尔导演把拍摄地选在青云社大厦了。”霖月特自豪，发给他一个骄傲的表情包。 “你的嘴真严，居然不告诉我。” “小杜，严点儿好啊，下次再暴露了老大，咱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听着还挺为林清漫着想的。 其实是在炫耀每天都能看到他们老大。 林清漫简直就是他俩的风向标，他俩的偶像，林清漫指哪儿他俩打哪儿。 哪有不喜欢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 况且杜莱对林清漫那不纯的心思霖月也知道。 “行，你赢了，下一次我一定要赢回来。” 杜莱一句霖月一句，就在群聊里当着林清漫的面争起来了。 争下次谁陪老大的时间最长。 俩人正拌嘴拌的起劲儿，女人突然冒出头来：“争的挺光明正大，也不避着我点。” “老大，这都是我们的肺腑之言，不用避。”杜莱今天比霖月还狗腿。 “随你们便。”面对上千条对她的吹捧，女人就吐了几个字。 这两人，纯闲。 第63章 她是他飞机里唯一一个乘客 自杜莱知道林清漫在青云社大厦拍戏后，和霖月在群里无止无休的争吵了好几天，林清漫嫌烦，把群消息屏蔽了。 已经一周了，还在拌嘴。 就是女人已经坐上去京州的飞机了，霖月也还在她面前疯狂打字，势必要吵过杜莱。 12月下旬了，折翼的理论课也到结尾了。 林清漫今天就是去上最后一节理论课的。 以往女人戴假发的时候霖月都很花痴，一定要盯着折翼的帅脸看，而今天，除了拿出折教授的行头时看了她一眼，其余时间都低着头和杜莱对线。 林清漫边化妆，边看她打字。 手机打字还没声，这要是用键盘打，那哒哒哒的声音能滔滔不绝。 “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再争我也不是你们的。” “那是谁的？”霖月还挺有良心，低着头还能听见她老大说话。 “林清漫的。”女人已经化完妆靠在椅背上了。 对，她林清漫不是谁的，只是她自己的。 霖月终于抬头，看着她的脸说了句话：“对，您说的没错，但我们争的是谁对您更忠心。“ 说完就继续低头打字。 林清漫总有一天会出道，到时候霖月还要和他争“林清漫全球粉丝后援会”的运营权。 女人不知道这场长达一周的争夺意义在哪，只知道他俩挺闲。 随他们便吧，不耽误她的正事就行。 林清漫下了飞机，没和霖月打招呼，就她现在的样子和她道别她也听不见。 现在还不到上课时间，女人以为要在阶梯教室里等一会儿才能看见学生，没想到她一打开门全都整齐坐着。 “怎么，最后一节理论课太兴奋了？”林清漫一步就跨上讲台，往座位上一看，每个人都仰着笑脸。 “折教授！听学长学姐说，每年理论课结束都会赠送我们您当年的笔记。” 有人憋不住，等不及举手示意，在座位上就问了。 “消息很灵通啊，对，我上学时候的笔记，不过是复印本，上千本我可抄不来。” 女人一打响指，就有人把十几个箱子抬进教室。 “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吧。”林清漫把书放在第一排的桌子上，第一排的人又往后递。 笔记是林清漫的手写本复印的，所以拿到手的笔记都是林清漫的字迹。 “哇塞，字这么好看。” 折教授的板书就够好看的了，没想到笔记上的字更好看。 学生都专注的看林清漫的字，全然忘记了今天还要讲课。 上课已经两分钟了，女人不得不把他们从笔记里拉出来：“同学们，今天不检查作业了，下节实践课的时候我会随机问，那现在开始上课。” 上千个人又同时把头抬起来开始看黑板。 林清漫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插着兜，在讲台上边溜达边讲。 比裴学长演讲更放得开。 “飞机的操控面板有油门杆、无线导航台、气象雷达……”面板上那么多的按钮，女人一顺全说完了，除了丝滑就是丝滑。 学生当然记不住，所以今天发了笔记。 “开飞机前确保仪表系统、供氧系统等状态正常……” 要不是折教授声音好听，这课听起来就是遭罪。 今天的内容不多，才过了二三十分钟，理论讲就全完了，但还没下课。 有人举手提问。 “这位同学，请讲。” “折教授，您第一次开飞机是什么时候？” 女人听到这个问题，脑子里先出现的是裴风鸣那张脸，是他带着她接触飞机。 “15岁我第一次坐进飞机里，是别人开我在里面坐着；17岁春天，是我第一次开飞机，一直开到现在。” 她15岁的时候，裴风鸣17岁，他大她两届，比他先开始驾驶飞机，裴风鸣的飞机里她是第一个乘客，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 15岁退学前夕，她开心的坐在飞机里，从飞机下来后就退学了，从此再没笑过。 仔细一算，林清漫开飞机也不过三年。 “还有要问的吗？”女人问。 “有有有，折教授，为什么只带新生啊？” 折翼在京飞院任教以来，只带过新生，这也是她的规矩。 “每年我还要把时间用在别的地方，而且，新生需要一个很好的老师打基础，我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有有有太有了。” 台下的学生都一个劲儿夸。 折教授很自信，但不让人讨厌。 普信男和折翼的区别就是，普信男什么都没有但自信，让人反感；折翼什么都有，有资本自信，让人觉得名副其实。 又有人举手，举得老高，林清漫想看不见都难。 “左五列横五。” 是个女生。 “折教授，可不可以和裴学长一起讲课呀！” 上次裴学长演讲时就有人问，但至今没得到回应，所以又来问折教授了。 林清漫当然懂小女生的心思，两个帅哥同台，那除了养眼还是养眼。 “裴学长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了，但是抱歉，我们的时间凑不到一起。”折翼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抱歉的意味。 “啊~”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呢，别灰心。”折翼也是会画大饼的，能不能成的先安抚好情绪再说。 叮铃。 正好打了下课铃，哗然声也可以停了。 “下节课在后天上午十点，先带你们摸摸飞机，下课吧。” 一说能摸飞机，都又高兴了，学生就是很好安抚。 女人一贯的等学生走了再离开，和学生抢道，她没这个习惯。 林清漫慢悠悠的出了教学门，再慢悠悠的登上飞机，抬眼一看，霖月还在低头打字。 准确的说是低头骂人。 “和开飞机的说起飞。”林清漫看她实在专注，不提醒一声的话，飞机能一直停着不动。 “好的。”霖月短暂的退出群聊界面，知会了驾驶员一声，然后又继续对线。 女人一如既往的等飞机飞稳以后开始卸妆，她抬头盯着镜子，镜子里的人也在盯着自己。 除了镜子里这道炽热的目光，她觉得还有人在盯她，比镜子里的这道还炽热。 她抬头，是霖月：“怎么，吵完了？” 霖月的表情可以说是怔愣，是有一件事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表情： “老大，威尔回来了。” 第64章 找我的麻烦，他不配 威尔在社交媒体上大方宣布e同意让他回到议会厅了，视频点击量已超千万。 这个熟悉又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名字，林清漫以为近几个月不会再听到了。 “飞机上有备用衣服吗。”女人问。 “有，毛衣羽绒服什么都有。” “拿给我。” 林清漫换掉了飞行服，小心的交给霖月。 但拿羽绒服的时候就没这么小心了，薅过来就套在身上。 “老大，要干什么？”最近上课回来都是穿着飞行服直接回家的，今天有点反常。 “去议会厅。” e本人都不知道威尔回来了，这么久没见，先斩后奏的本事倒是见长。 女人一打开手机就是议会长发来的消息，都99+了： “尊敬的e，威尔的事您估计已经知道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尊敬的e，威尔买的水军很多，一瞬间清不干净。” “尊敬的e，议会厅现在正在控制舆论，但害怕他有抹黑议会厅和您的言语。” …… 尊敬的e开头，整齐的发了上百条。 杜莱还没给她打电话，看来议会厅是真忙。 “九点，带威尔去议会厅。”议会厅还在“尊敬的e”，林清漫一句话给打断了。 “尊敬的e，收到。” 霖月翻着威尔的视频和评论，鱼龙混杂说什么的都有：“怎么还有人同情威尔，说当初您把他踢出议会厅是您狠心。” “还有说威尔是在议会厅干了五年的功臣，没功劳也有苦劳。” 简直离谱。 “究竟是什么样，晚上就知道了。”女人在整理她的发型，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正好落地a市就晚上了，天时地利人和，爬暗道更方便。 林清漫和霖月进到议会厅二楼时，威尔已经到了。 西装穿的整整齐齐，发型也一丝不苟。 “咋，要改过自新？以前可没见他这么精致过。”霖月看着威尔说。 这是威尔第二次进入议会厅，比上次齐整多了。 “你信他改过自新还是信我是皇帝。”林清漫看威尔，就只有一个字：装。 霖月一听，立马伸手作揖：“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女人偏头看了一眼，动作还挺标准：“你和杜莱，在吹嘘上最在行。” “那也得看是吹谁的嘘，吹威尔就是呕~”霖月边说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林清漫拿起遥控器在玻璃上投了个“e”。 议会长看到了，就转头和威尔说：“威尔先生，e已经来了，请说吧。” 威尔抬头，看着二楼的暗室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尊敬的e，从前的事是我过于任性，希望您看在我为议会厅工作五年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完还弯腰鞠了一躬。 “他这一步棋，什么意思啊？”霖月看不懂。 林清漫没回答她，而是投屏问了威尔一个问题：给我一个让你回来的理由。 威尔仔细读了问题，笑着说：“我威尔除了当个政客什么也不会，离开您之后我的生活一塌糊涂，希望您再给我个机会。” 和几月前的威尔比，现在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霖月听着威尔说话是真别扭：“哇塞诶，怎么有人明明是在说好话却能听的这么别扭，还真想脱掉恶毒反派的皮变成个好人？” “既然都承认我是皇帝了，那必然不会改过自新。”女人坐下，翘着腿把玩她手中的戒指。 “很明显，steal是故意让他回来的。”林清漫好像已经看透局面了。 “故意？为什么。” “上次拍卖会没把杜莱弄倒，这次让威尔回来就是要让他坐上杜莱上将的位置，甚至更高，比如，议会厅二楼。” 威尔是想把e踢走自己上位。 “他有那么大肚皮吗，吃得下e的位置吗。”霖月愤慨说。 女人看着威尔那张笑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关键是假，一笑起来就一直这个表情。 这技能指定是陈若芯教的。 steal都不确定杜莱和自己的关系有多深，就要把他除掉，这是有多恨自己。 “e就是e，一下就看明白了。”霖月撑着下巴盯着林清漫看。 “明明很容易。” “不容易，要容易，人人都是e了。” 行吧，霖月说啥就是啥吧，林清漫也懒得和她争辩。 “那现在怎么办？”霖月问。 林清漫突然轻笑一声，玩心大起： “将计就计。” 这就是霖月学不来的松弛感，林清漫干正事也像在玩儿，并且玩儿着玩儿着事就干了。 女人拿起遥控器开始投屏：官复原职，上校。 威尔看见了屏幕上的字，立马鞠躬道谢：“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这次的民众满意度绝对不会再低于70％” 林清漫低头给议会长发了消息：“带他走吧。” 议会长得了指令，带走了威尔：“威尔上校，请。” 威尔满面春风的走了，今天也太顺利了，居然只是提了一嘴，e就让他回来了。 看来陈若芯这招先斩后奏很有用，先哄起他要回来议会厅的风起，再来告诉e。 原来e也害怕舆论。 霖月在一旁笑出了声：“老大您猜，威尔现在是不是正在高兴，高兴e害怕舆论压力，高兴自己马上就要成了这议会厅的主人了。” “必然是，我让他好好工作，他不听，steal让他工作，他就说满意度不会低于70％，都是蠢货。”林清漫实在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以为一个先斩后奏的视频就能打垮e。 “走吧，老大，回家，您就等着他登高跌重的那天吧。” 两人从暗道出去，已经快后半夜了。 “明天最后一天在青云社拍，你和杜莱可不用吵了。”林清漫随手翻了翻群聊记录，她一周都没打开她们三人的群聊。 “诶，这一天还是来了，没事，有新造型的返图。” “打的车来了，走了。”林清漫拉开车门一迈就跨进去了。 “老大再见。” 女人坐进车里，就接到了杜莱的电话，看来是忙完了。 “喂老大，威尔的事您肯定知道了，这e什么情况啊，怎么又把人给招回来了，往后估计还有找麻烦的可能，您小心。” “没事，找我的麻烦，他不配。” 林清漫不咔嚓了他就不错了，威尔这人纯嫌命长。 第65章 一个威尔，双方试探 威尔佯装努力，刚官复原职就回到办公室里工作。 “威尔上校，恭喜官复原职。” 一些政客习惯了斡旋，就算里子看不上他，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没什么好恭喜的，是e大人不计小人过，让我回来。” 威尔的办公室门口热闹，杜莱正好要下班，一出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一堆佯装恭喜的人。 “威尔上校，恭喜，我们又是同事了。”杜莱的声音响起，一堆人就回头看他。 “杜莱上将。” “都下班吧，我和威尔上校说几句话。” 剩下的政客都听明白了，上将是嫌他们碍事。 议会厅的人都走光了，空旷的古堡里只有两个人。 “杜莱上将，我又回来了。” “威尔上校，别来无恙，祝您能继续在e手下工作，为k国人民好好服务。” 两人一人一句，阴阳的意味都要冲破议会厅的房顶了。 “接受您的教诲，我又回来了，您和您夫人加在我儿子身上的伤害，都会讨回来的。” 威尔这次回来是一点不装了，直接挑明。 “欢迎您来找麻烦。”杜莱笑着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杜莱听着发笑，真以为他老大就是个大学生？ 跟对老大才能走对路，威尔跟着的那什么steal，一听就不靠谱。 等杜莱走了，威尔才给陈若芯发消息：“我已经成功回来了，下一步就是杜莱和林清漫。” “验证你有没有用的时候到了，你最好别让我和我上头的人失望。” “是。” 杜莱今天下班晚，都要到后半夜了，他实在不明白e为什么要让威尔再回来。 他不知道，e本人知道，林清漫都回了家了，还在和议会厅的人说话。 “威尔今晚什么动向。”女人一早让议会厅监视威尔。 “尊敬的e，威尔上校今晚和其他政客谈笑了几句，杜莱上将下班后，遣走其他人，单独和威尔上校说了五分钟。” “都说了点什么。” “尊敬的e，监控录音已经发给您了。” 林清漫打开一听，原来是撕破脸了。 撕破就撕破吧，把窗户纸捅破也省得费精力斡旋。 “继续监视威尔。” “尊敬的e，收到。” 到现在，林清漫才算真正下班了。 …… 女人睡得晚，但拍戏的时间不会延迟。 今天是早戏，芹晴的商务车一早就来林清漫的别墅门口等着了。 “请。”芹晴拉开车门迎她上去。 “今天的戏安排的比较紧，下午就要去新场地拍，辛苦了。”芹姐拿了个按摩仪给她，让林清漫空闲的时候能放松一下。 “没事。”女人接过按摩仪放在一边，她基本不觉得累，暂时不需要。 今天的演员来的全，从女一男一到小配角都来了。 林清漫刚下车，就看见波莱尔和霖月说话。 “副社长，感谢一个月来您对我们剧组的照顾。” “波莱尔导演不用客气，应该的。” 第一场戏是林清漫的，波莱尔见她来了，才不和霖月说话。 “林同学，第一场戏是你和柯天逸的，先去化妆吧。” 女人朝他点了下头，径直走进了化妆间。 她来的已经算早了，还有比她更早的。 “早，林同学。”柯天逸正在化妆。 “早，柯前辈。”柯天逸比她出道早三年，年龄又比她大，有时林清漫会叫他前辈。 女人坐下，任由化妆师在她的两鬓夹上发夹。 化妆师正在打底，林清漫的头不方便再乱动。 “早啊学妹。”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叫林清漫学妹。 陈若芯见她左边的化妆桌还空着，就坐在她旁边了。 “早，学姐。”林清漫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学妹，听说威尔上校又回去了，早听闻他和杜莱上将不太和睦，你说他们会闹翻吗？” 威尔才刚回去，陈若芯就憋不住了。 “学姐，威尔上校我不太熟，倒是和他儿子交过手，他儿子是不怎么样。” “我猜啊，杜莱上将怕是有落下风的可能。”陈若芯的下马威都下到林清漫面前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杜莱上将守擂成功。”女人的妆已经化到嘴唇了，化完就起身走了。 柯天逸也化完了，走到陈若芯身边说：“你们也对新闻感兴趣？威尔回去这事新鲜的很啊。” “对，我们也感兴趣。” 外人只当她们是在聊新闻。 林清漫乘电梯往片场走，现在有几分钟空档，能打趣杜莱一番：“@杜莱，人董事助理可说了，威尔必赢。” “不可能，他那种人要脑子没脑子，除非是e帮他，我真的搞不懂e为什么要让他回来，e脑子出问题了？” 女人只想打趣他，可没想引诱他骂自己。 “咳咳……杜莱上将，怎么能骂你的上司呢，你可是e亲自提拔起来的，放眼整个议会厅，谁有你的职位高啊。”霖月突然冒出头来，阻止杜莱那张嘴。 “在提拔我这点上我十分感谢e，但这次的决策不大高明。” 在霖月看来，杜莱就是光明正大的骂他俩的老大，他只能乞求杜莱好运，日后不会被林清漫给收拾一顿。 “可能是他脑子真有病吧^_^。”林清漫在群里发了这么一句话。 霖月震惊，都把她老大气的开始自己骂自己了？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有病。”杜莱还在说。 林清漫发的是死亡微笑的表情，但在杜莱眼里，他老大心情还挺好。 霖月真想求杜莱别说了。 她只能先给林清漫发私信：“老大，他脑子不转弯，别管他。” “没事，他认不出来，证明我伪装的好。”女人最会自洽了。 电梯停下了，林清漫跟着化妆师、灯光师什么的走出电梯走在中间，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霖月就在片场外站着，有一眼没一眼的看她老大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平静，但她老大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还是以后押着杜莱来算账比较好。 林清漫和霖月擦肩而过，径直走到片场中间。 还真看不出来一点不好的情绪。 第67章 这是她家 林清漫开始工作了，又演起来了，霖月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你就是这么当总监的？”女主吼了一声。 这是在生气。 “干的不错。” 这是在夸人。 演员的心思，最难看出来了，一上午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看的霖月一愣一愣的。 “卡，结束。” 波莱尔审好了拍摄的内容，开始着手收拾放在青云社的东西。 霖月看林清漫看的专注，不知不觉就拍完在青云社的最后一场戏了。 “啊~这就走了，这么快。”霖月低着头给林清漫发消息。 “我又不是要死了，从你家开车到我家就十分钟。”林清漫一手打着字，一手帮着收拾东西。 “我来吧，你去休息，下午还要拍。”芹晴接过她手上的箱子，拿在自己手里。 “行，谢谢芹姐。” 林清漫坐电梯到了一楼，瘫在商务车里打游戏。 zero一上线，全服的人都吻上来了。 “您老可是又很久没上线了。” “我很老吗？”女人开麦问。 “谁知道呢，你又不爆照，每次开麦还是变过声的，您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哪知道。” “带你们打会儿。”女人说。 “好嘞。” 林清漫翘腿坐着，浑身歪斜，她本来就是坐姿很狂的人，现在车上没人，就更狂了。 再加上她双手快速放着技能，一个怪俩下就能杀死，这气势，看起来不像在打游戏，像是真要找谁去算账。 车门忽然打开，是芹晴上来了。 “收拾完了，这就开车去新片场了，导演在和副社长道别。” “嗯。”林清漫打的专注，只回了个“嗯”。 芹晴已经见她打这个游戏好多次了，有些好奇的问：“这游戏很好玩吗？每次休息的时候都见你打。” “还不错，杀怪能发泄发泄，讨厌谁就把怪当成谁。” 这个绿色的怪叫威尔，红色的叫陈若芯，蓝色的叫拜伦，黑色的是神秘的steal董事。 “那我知道你把怪当成谁了。”芹晴笃定的说。 “聪明。” 当然是那个天天“学妹学妹”的人了。 芹晴往车窗外探头，刚才还在大厦门口和霖月说话的波莱尔，已经坐进车里启程了。 “司机师傅，走吧。”芹晴知会了一声，林清漫的这辆车就启动了。 新的拍摄地是一栋别墅，为了符合女主有钱人的身份，波莱尔特地找了a市最富庶的别墅。 林清漫还在打游戏，等感觉到车停了才下线。 女人准备下车，但刚往外一看，这拍摄地怎么这么熟悉。 “怎么来我家了。”林清漫问。 “不知道啊，咱们的车是跟着导演的车走的，我下车问问。”芹晴拉开车门找波莱尔去了。 林清漫看剧组的人都下车了，只好先下去。 芹晴问明白回来了，波莱尔选的新拍摄地就是这小区里的别墅。 “那真是不用辛苦芹大经纪人每天来接我了。”林清漫打趣她。 “那你每天休息的时间可是长了。” 通勤距离这么短，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消食的时间就到了。 女人以防万一给霖月发了条消息：“最近别来我家，波莱尔的新拍摄地在别墅区。” “ok，他还真有渠道有手段，选的地方都是k国最贵最好的。” 这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居然能说动户主把房子借给他。 波莱尔带着一众人往里走，刚准备和门口的保安交谈，就听见他们说了一声“林小姐”。 林小姐？他剧组里姓林的可就一个人。 “开门吧。”女人说开门，门口的人就开门。 “欢迎林小姐回家。”保安很客气。 自从上次林清漫用拳头收拾了一个冒犯她的保安，门口的人就都记住她来，往后都恭恭敬敬的。 波莱尔看了她一眼问：“这原来是你家啊。” “对，都是家里人托举的。”林清漫说的很客气，她要不自己说是家里人买的，她一个学生住这么豪的别墅，指不定被揣测成什么样。 波莱尔听明白了，就继续往里走了。 为避免打扰别的户主休息，他特地选了最角落的一栋，省得还没开拍就被其他户主举报。 “林同学，先去服化组那里换衣服吧。”波莱尔说。 林清漫点了点头走了。 拍摄地在家，那当然是和男主戏份最多了，能少见陈若芯，是好事。 女人换好睡衣进入片场，虽然这里不是真正的家，但穿睡衣比穿西装舒服。 柯天逸也穿着睡衣进来等波莱尔开拍。 这装束，还在家，要拍什么戏一目了然，虽然是亲密戏，但林清漫申请了借位。 “那个，林同学不用紧张，第一次拍这种戏的演员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自在……” “我不紧张。”林清漫打断他的话，“柯前辈紧张了？” 这种戏就是两张嘴皮子碰一下，等嘴皮子掉了又是初吻，况且他们还借位，紧张什么。 女人打量了一下柯天逸，手指捏紧了衣摆，是他紧张了。 “柯前辈，放松，这是你的工作。” 林清漫平日里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狂劲儿，虽然知道是在拍戏，但柯天逸真怕林清漫一会儿找他算账。 “柯前辈是在害怕吗？不用害怕，借位而已，我不会找你算账。”女人好像会读心术似的。 “好……” 等演员状态都对了，波莱尔才开拍。 虽然柯天逸有点紧张，但动作不僵硬，拍出来的画面还不错。 波莱尔找了好几个角度，好几个机位，确保看不出是借位。 每个机位都拍了好几分钟才结束。 “好，卡，一次过。” 柯天逸立马远离林清漫，就像女人要吃了他一样。 女人也不管他，起身出了片场，碰巧听见波莱尔和制片说话： “我计划上映的时候直接全球同步，我有预感，这一部会大爆。” 要全球上映的话，可不太妙。 林清漫揣着手机从片场出去，在院子里给霖月打电话。 “计划有变。” “有什么紧急情况能让老大直接打电话来？”霖月问。 “波莱尔说要全球上映，等上映了必然躲不过裴风鸣，那道程序，在上映前破了。” 原本要只在k国上映，她还能让情报部控制住，不会让裴风鸣看到，但要是全球，可就防不住了。 程序虽然是从京州得到的，但她隐约觉得里面的秘密都指向k国，逃婚出来，就是为了程序里的东西，可不能在大事未完之前，让裴风鸣又抓她回去。 霖月急了，这可不是普通任务那么简单：“时间这么紧，能行吗？” “我说能就能，情报部停止接取业务，都去解程序。”林清漫倒还是不慌，毕竟她说能的事还从来没失手过。 霖月听了也安心了点，她老大说能那就能。 “那程序破开之后呢。”她问。 林清漫气定神闲，字字坚定的说： “回京州。” 第68章 裴风鸣的生日 要回京州，霖月的语气突然就底气十足：“我想起来裴风鸣这小人就来气，您等着，我将没日没夜的破解程序，早日回去讨伐小人！” 说完就挂了。 她和裴风鸣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林清漫也不管，要讨伐就讨伐讨伐吧。 不止霖月，她也想讨伐。 女人打完电话就回片场了，柯天逸在场内的沙发上，她一靠近，他的身体就绷直了。 “前辈，您拍了这么多年戏，和其他女演员拍亲密戏也这样？”林清漫问。 “不是。”他回答。 林清漫气场太强，拍别的戏还好，这种戏，柯天逸一靠近她就打颤。 让林清漫柔和是不可能的，要是害怕，那就害怕吧，不影响正事就行。 “好，演员准备。”喇叭里又传出波莱尔的声音。 好在亲密戏就那一场，柯天逸能放松点了。 剩下的就是做饭、打扫房间的一些镜头，林清漫轻松了，只需要坐在沙发上说词就行，按剧本，这些活都是男主做。 于是女人就舒坦坐着，带着情绪把词说完就行。 “卡，今天就到这儿。” 下班了，林清漫换下睡衣就走了。 现在通勤时间少，林清漫更是拍完戏直接回家，一头扎进地下室里。 女人坐在电脑前，手机支在面前，和霖月打视频，方便有问题及时沟通。 “情报部的设备都升级了？”林清漫问。 “放心，绝不会在设备上拖后腿。” “不让情报部接业务他们没起疑吧。” “我说破开程序工资十倍，谁还会问不接的原因。” “行，情报部上百人的十倍工资从你卡里给。”林清漫可是狠狠?了霖月一笔。 “啊，诶，也行吧，毕竟话是我说的，那作为青云社的老大，能不能分担一半呀？知道这些钱对您来说只是洒洒水啦~”霖月撒着娇求情。 “再不好好说话，就免谈。” 和霖月的声音比起来，林清漫的冷多了。 “好的，我闭嘴。” “干正事。”女人扔下三个字。 “好嘞。” 渐渐的只有哒哒哒的键盘声了，还有屏幕上一直弹出“no”，让林清漫有些烦躁的叹气声。 “老大？要不休息一下？”霖月看她实在烦躁。 林清漫一言不发，从地下室出去了，过了几分钟，拿着杯咖啡回来。 “老大，您这是准备鏖战一晚啊。” “嗯，让我睡，我也睡不安心。”女人说着，灌下一大口咖啡。 看颜色，是最苦的那种。 林清漫不休息，霖月就更不休息了，她也离开去搞了杯咖啡，放了牛奶和方糖。 “老大，我喝不来你那杯，一看就苦的要命。” “还好，清醒。”女人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面不改色。 她从前喜欢甜的，现在喜欢苦的，口味跨度够大。 “我继续了。”林清漫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继续?键盘了。 “ok，我也开始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两双眼睛都紧盯着屏幕。 突然，霖月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她。 “喂，什么事。”霖月开着免提说。 来电是情报部的。 “副社长，您让我们破的那个程序有了一点点进展，no是成了yes了，但和洋葱似的，再往下还是no，又解不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和林清漫两人一个世界二流一个世界一流都没进展，情报部的人居然先有了，她老大选人的眼光还真毒啊。 “把密码发给我。话说，你们怎么破开那层的？”霖月好奇。 “这是情报部上百人一块儿破的，程序页面左下角有一个特隐蔽的、能输密码的地方，我们找了好久才看见，密码我们不知道，是硬黑出来的。” “行，加工资。” “好嘞。” 霖月挂了电话，急着找那个特隐蔽的、能输密码的地方，果真就在左下角。 “老大，咱俩居然没找见。”霖月不可思议的说。 刚才的话林清漫都听见了，现在随便点了几下键盘，那个输密码的地方就出来了。 “是我太心急了，什么也没看见。” “里面的东西对您那么重要，心急也在所难免嘛。”霖月宽慰她。 “那你怎么也没找见。”林清漫盯着手机屏问她。 霖月突然口吃，到处找借口：“那个……这个……我关心您嘛，关心则乱。” 挺会给自己开脱。 “老大，密码发来了。” 林清漫一看，是0917。 “这是裴风鸣生日。”女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霖月震惊，又和裴风鸣有关：“那个小人的生日？” “我猜，越往后，输密码的地方越隐蔽，说不定每一层都是一个人的生日。”林清漫输入了0917，开始解下一层。 “哇塞，您的大脑真好使。” “少拍马屁，我挂了。” 既然有了思路，就得专心点了，霖月，话太密。 林清漫盯着电脑，一直?，敲到电脑发烫，敲到芹晴打电话。 手机响了，女人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去接电话：“芹姐。” “不舒服吗？怎么还没来？” 林清漫一看表，第二天上午八点了，和军训攀岩赛时一样，因为程序迟到了。 “马上来。”女人挂断电话，关掉电脑，从地下室出去了，索性拍摄地不远。 林清漫迈着大步走到片场，果然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抱歉，来迟了。” “没事，偶尔一次没什么。”波莱尔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 女人今天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引得陈若芯问她：“学妹，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清漫看着她那张嘴，这张嘴，每天想方设法的想从她这里套到点东西。 “学姐多虑了，最近有点累了而已。” “没事就好。”陈若芯这张笑脸，就和自己是发自内心关心林清漫一样，装的别人都信了，信她们关系好。 “不愧是一个学校的关系就是好。”波莱尔说。 林清漫一句话没说，径直走进片场，今天的戏还偏就是她和陈若芯的。 “学姐，准备吧。”林清漫是让少说废话。 陈若芯点了下头走进片场，坐在女人身边 她还在笑。 林清漫今天状态不好，她高兴着呢。 第69章 实践课 按剧本，女主和女二只有刚开始的时候关系好，后来反目成仇了，正好关系好的戏也拍完了，林清漫一和陈若芯拍戏那是如鱼得水。 “来我家就为了吵架？如果还想要你在公司的股份，安分点。” 林清漫的声音好听，说放狠话的台词也好听。 “泽塔，你忘恩负义。” 一来一往，“吵”了半天，是场吵架戏。 “卡。” 一拍完两人泄气似的，互相谁也不搭理。 林清漫则坐在一旁给霖月发消息：“我下戏直接去z国，备飞机吧。” “好的老大。” 今天就拍半天，还偏偏都是和陈若芯的戏，林清漫拍完就撤了，和陈若芯在一个屋檐下，她是不想多待。 女人打车到郊区，飞机已经停好了。 “欢迎折教授登机。”霖月站在飞机旁，伸起胳膊请林清漫上飞机。 “今天有点过于殷勤了。” “谁让您昨天挂掉了视频，一准是嫌我话多了，今天当然要来巴结巴结，免的哪天更嫌弃我。”霖月的语气听着可不像巴结，有一丝嗔怪的意味。 “你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怪我挂掉了电话。” “我可不敢，绝没有半点忤逆之心……” 林清漫已经开始戴假发了，霖月还在巴拉巴拉的说，女人也不管她，当背景音得了。 霖月自顾自说了半天，见林清漫没搭理她，又问：“老大，你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 “林清漫会听，折翼不会。”就霖月说的这一会儿，别说化妆了，林清漫变声器都戴好了，现在是折翼。 “好好好，等您下了课回来我继续说，折大教授去上课吧。” 林清漫下了飞机，一路走到京飞院的停机坪。 她倒是不担心学生会迟到，上实践课学生比她积极。 停机坪在教学楼后，面积很大，现在密密麻麻的站了大一新生。 女人刚进停机坪，学生就兴奋的叫她：“折教授！” 林清漫揣着兜一步步走到学生中间，才刚停下，就围了一圈把她围住了。 “都把我包围起来了怎么讲课？” “折教授，我们兴奋呐！” 远处的学生看不见，在后排费劲的踮脚。 林清漫注意到了，主动从人群里出去：“排成两排我边走边说注意事项。” 学生都听她的话，说两排就两排。 女人从队伍中间走过，保证每个学生都能看到、听到。 “起飞前先检查仪表系统、供氧系统等状态正常……” “确保自己飞机面板的操作流程烂熟于心，开飞机不着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林清漫边走边说，确保每个人都听见了才作罢。 “要说的注意事项就这么多，现在先看我开。” “哇啊！”女生们都尖叫起来，男生也是，人群中的声音是尖细夹杂着浑厚。 林清漫选了架直升机，打开舱门一步跨上去，戴好耳麦开始检查设备。 女人完全靠着椅背，双手抬起握着方向盘。 “塔台塔台，，申请起飞。” 每架飞机的编号都不同，但林清漫每架都记得。 在等塔台回复的几秒钟内，修长的手指还随意的点着方向盘。 “塔台收到，可以起飞。” 现在的天空万里无云，是学生能看清机身的好天气。 女人感受着飞机一点点飞起来从滑行到腾空，再飞稳，为了让学生看清楚，飞的不算太高。 学生看不到林清漫的表情，女人握着方向盘在空中随意滑行，嘴角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现在开飞机的样子比做任何事都要如鱼得水。 林清漫在京飞院上空飞了一圈，又停回了原处。 等飞机停稳，女人摘下耳麦，打开舱门，一步跨下来，踏着靴子踩地的声音走到学生中间。 “怎么样。”林清漫问。 “折教授，读飞行学院不开您开飞机简直就是白读！” “那既然看了就得学会。”女人指着面前的一排飞机说，“该你们了。” 林清漫朝飞机停放的地方走，学生就跟着她。 “你们今天第一次实践，暂时用的是好操作的固定翼飞机，等你们熟练了就能开直升机。”女人解释到。 “那以后能开你您坐过那架飞机吗？”有人问。 这个心思，太明显了，想开偶像开过的。 林清漫倚靠着飞机说：“当然，只要你有实力，那架飞机就停在那儿等你们。” 学生听了她的话都一窝蜂的奔向飞机。 “分组，一组一组来。”都是初生的牛犊，林清漫要不拉着点，这架势连飞机都能吃了。 女人抱着双臂，看他们一个个挨着上天。 “折教授。”这声音老道，不是学生。 林清漫一回头，是京飞院的任课教授刘铮。 “刘教授。”女人礼貌的打了招呼。 “我听说折教授一年一度的实践课又开始了，来看看。” 折翼带完课走后，接手的就是刘铮，他每年都要提前来看看学生的情况。 “刘教授，请。”林清漫跟着刘铮走到学生中间。 没飞上天的，刘铮看学生的准备工作；飞上天的看开的稳不稳。 “理论都很熟嘛。”刘铮看他们操作的都无误。 “刘教授，折教授上课讲的很细，就怕我们实践的时候出问题。” 凡是有对他人夸折翼的机会，学生们都不会放过。 “谢谢你给我打下好基础啊。”刘铮笑着说。 “应该的。” 女人抬头看了眼天，夕阳都出来了，一抬腕表，要下课了。 学生们还研究的起劲，林清漫就悄悄走了。 女人离开了停机坪，跨进回k国的飞机。 “电脑拿来。”林清漫一把扯下假发和发网，伸手就要电脑。 霖月打开程序放在林清漫面前：“您真是青云社上下的典范，要是我下课回来，会选择先看两集电视剧。” “火烧眉毛了，想和裴风鸣小人对线，就快破程序。” 霖月立马从包里拿出另一台电脑，面带怒火的开始?键盘。 裴风鸣就是她的导火索，是她工作的动力，她要站在她老大身边指着裴风鸣说：“老大你看他。” 有靠山的感觉就是好。 林清漫顶着折翼的脸开始破程序，自从有了思路，女人的干劲都比以前足了。 密密麻麻的字符数字从两人眼前飘过。 飞机里很安静，林清漫突然说：“破开了。” 第70章 裴宅后花园的海棠树 “你是天才啊老大，一点就都通了。”霖月还在犯愁，女人已经有结果了。 林清漫眼前是四方的密码框，霖月凑过来坐在她身边。 “那密码是什么呢？”霖月问。 “谁的生日吧。”女人抱着双臂说。 上次是裴风鸣，这次会是谁。 林清漫输入了自己的生日：0409。 一个鲜艳的红叉弹出屏幕。 不是她的生日。 “不对？那是谁的。”霖月是一头雾水。 第一个是裴风鸣，那往后应该都是林清漫认识的人。 女人想了想，又输入了邱华亭的生日：1027 弹出来的是个绿色对勾。 “老大，你脑子也太好使了。”霖月就看着这一层程序被解开。 “下一层输密码的位置更难找，估计又得熬几个大夜。” 霖月突然朝她眨眼：“那我掉的头发老大可要补回来。” “看情况，反正我不掉。”林清漫说着还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用这么凡尔赛吧。”霖月照了照镜子，看着比林清漫少三分之一的头发说。 女人叩下电脑，开始自顾自卸妆。 “折翼的脸还有两节课你就看不见了，且看且珍惜。”林清漫今天卸的慢，为了让霖月再多看两眼。 今年的课还有两节就上完了。 “那我得再好好看看。”霖月坐到她对面，双手撑着脑袋。 卸妆水铺满林清漫的一整个脸，素颜的面孔显现出来，就算女人的脸本身美艳，但在浓妆的对比下也显得清丽了。 “我的折教授没了。”霖月叹了口气。 “一会儿是和谁的戏。”林清漫问。 霖月翻了翻拍戏表，她老大的名字旁边写着陈若芯。 “那个‘学妹姐’。” 因为陈若芯总是学妹学妹的叫她老大，她就起了这么个外号。 “知道了。” 到了a市又是晚上，林清漫一进别墅区，就能看到角落里灯火通明，还没走进片场就能听见波莱尔的声音。 “陈同学，这场再来一遍，刚才的台词说的有点模糊了。” 趁她ng，林清漫去了化妆间。 “林小姐来了，眼看就要到你的戏了，也不见来。”化妆师拉着她坐下，开始打底。 女人才刚卸了妆，就又化上了。 林清漫靠着椅背，安然坐下：“不用担心，不会迟的。” 化完妆女人踩着拖鞋走进片场，陈若芯正好拍完，她正好上场。 《飞鸟囚笼》已经快到尾声了，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表情。 “预计还有半个月就要杀青了，拍一场少一场，今晚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波莱尔突然感性起来。 “我保准下次还和您合作，也保准这部片子能火。”林清漫合时宜的安慰了一句。 “借你吉言，我也想和你合作。” 林清漫没再说话，安静的等开拍，只要她说行的事那就行，就算不行，也能想办法行。 “导演，开始吧，今晚就一场，拍完好休息。” 12月底a市已经冷的不行了，波莱尔感慨了半天没有要开拍的意思，林清漫等不及，只能开口提醒一下。 女人在拍了几个月以后完全有了“班味”，说词、做动作、必要的时候流眼泪、情绪爆发，已经很熟稔了。 镜头对准她和陈若芯，两张脸你一句我一句说到这场戏结束。 女人下了戏，走到波莱尔面前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导演，您有预计的上映时间吗？这毕竟是我的出道作品，挺期待的。”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林清漫问，波莱尔也就告诉她了：“如果没意外，2月3号，立春当天。” 立春啊，好日子。 “导演明天见。”林清漫得了消息就回家了。 女人手指一点拨通了霖月的电话：“时间不多了，2月3号电影上映。” “2月3，我还以为在三月呢，就一个月多点了。”霖月本来在追剧，听到2月3之后，立马就坐到电脑前了。 “辛苦，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现在拉着上百号人一起熬大夜。”女人把手机支在一边，开始利落的?键盘。 “青云社上千号人可是靠你吃饭呢，没您我们就没工作，您的事就是社里的事。” “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情报部的十倍工资我分担一半。”林清漫大发慈悲，给霖月省了一大笔钱。 熬大夜还能听见好消息，这夜熬的值。 “谢谢老大，老大真好。” “挂了。” 林清漫去冲了杯咖啡，长腿搭着桌边开始鏖战。 女人坐在电脑前，突然觉得最近缺了点什么。 好像少了点骚扰。 少了点拍戏上课之外的东西。 裴风鸣这厮，最近是不是太安生了点。 霖月至少一周半没和她说过裴风鸣又起飞了。 难不成放弃了？要是放弃她就不用这么紧张的破程序了。 女人退出程序，调出了裴宅的监控。 裴风鸣又在后花园坐着，拿着个电脑不知道在干嘛。 “裴爷，这程序卡了这么多年，今天怎么想起来捣鼓它了。”沈馈坐在一旁喝茶，看裴风鸣犯难。 “这里面的东西对她那么重要，我全当替她分忧了。”电脑放在凉亭的石桌上，男人也一筹莫展的敲着键盘。 “行吧，我就不动这个脑了，你破不开我就更不行了，话说没想着找一找青云社？”沈馈问。 “且不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看，青云社前几天已经不接取业务了。” “真搞不懂青云社，做事总是没规律。”沈馈见他眉头紧锁，突然就想打趣他一下放松放松，“怎么不见裴爷开飞机去别的地方了？” 裴风鸣发给他一张地图，每一个国家都被打上了鲜红的叉：“找遍了。” 沈馈看着地图上显眼的红叉，有的密集，有的疏松：“我真没有您这种毅力。” “单身不会懂的。” 沈馈听着这话怎么那么耳熟：“这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婚礼那天早上好像就是这句话。” “嗯。” 男人盯着院子里的海棠树开始发呆，准确的说是想林清漫。 裴风鸣一旦变成发呆的样子，沈馈就知道他在思念某个人，这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因为想的太专注，别的事都进不去他的大脑。 裴宅后花园本来只有一个凉亭，在裴风鸣六岁的时候一定要种满海棠树，就因为林清漫说，她喜欢。 第71章 只是因为她说她喜欢 幼儿园要春游，林清漫和裴风鸣当然都去，出发前，裴仲柏还特地嘱咐裴风鸣要照顾好妹妹。 “小裴哥哥，折一枝。”林清漫正上小班，小小一个，不低头都看不见。 裴风鸣大班，个子也不高，小林妹妹的需求让他犯难了。 男孩正愁，抬头看着海棠树想办法。 “诶！小林妹妹，张开手。”裴风鸣把她的手心朝上，双手完全张开。 海棠树开的正盛，男孩使力晃了晃树干，就有几朵飘下来了。 偏偏还飘到林清漫手里。 “小裴哥哥好厉害。” 女孩不知道什么是厉害，只知道能完成她心愿的人就是厉害。 裴风鸣拍了拍手上的灰，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了。 要不是她手里有花，就牵着她的手走了。 “小裴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为什么喜欢？”裴风鸣问。 “它开了，就代表我最喜欢的季节来了，垂丝海棠朝下，我不喜欢垂头丧气的样子，所以也必须是西府海棠。” 立春早，但气温并不高，只有海棠花开了，才代表温暖的季节来了。 林清漫无意间说的话，让裴风鸣一直记得，记到春游结束。 裴风鸣从幼儿园回来，嚷嚷着要种一院子西府海棠，裴仲柏能答应他，但总要问问原因。 “小裴，我记得你不喜欢花花草草。” “小林妹妹喜欢，小林妹妹也经常来咱们家，所以要种海棠。” 裴风鸣回答的认真，比做任何事都认真。 “好，答应你。”裴仲柏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就高兴的去找林清漫玩儿了。 “裴叔。”裴叔是裴宅的管家。 “按少爷的要求去办，后花园全种海棠，必须是西府的。”裴仲柏分毫不差交代了裴风鸣的要求。 “是，马上去办，我看咱们少爷是情种。” 林清漫一句喜欢，裴宅全种上了西府海棠；就一句喜欢，裴风鸣记了十几年，记到他成了裴家家主。 沈馈不知何时摸走了裴风鸣的手机，趁男人发呆的时候人脸识别解开了密码。 要顺走他的一点点钱。 三百万对他来说真是一点点。 裴风鸣回过神来，正好抓包了沈馈：“我给沈氏投资的还不够多？” “谁让你想林清漫的时候最脆弱，你回过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沈馈认命的把手机放在石桌上，轻轻一推，就推到了裴风鸣手边。 “交给你件事，办好了三百万就给你。” “裴爷请说。”能拿钱，沈馈可太愿意干了。 “去查steal的老巢，程序和steal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知道。”沈馈问。 “直觉。” 沈馈问了也是白问，他的脑子构造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我走了，三百万别忘了。” 沈少爷走了，独留裴风鸣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对着面前的程序一筹莫展。 林清漫看的一清二楚，她解程序，裴风鸣也解，未免有些太巧了。 裴风鸣全球都跑遍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她，林清漫是安心了。 女人退出裴宅监控，打开程序继续熬大夜。 今天她定了闹钟，不会耽误去京飞院上课。 …… 林清漫的电脑屏幕很大，起初只是敲着键盘，费力寻找着输密码的地方，后来几乎忘我了，眼睛里只有白底黑字的屏幕，有种要把她吸进电脑里的感觉。 叮铃。 闹钟响时，女人飘忽的思绪才落地，才从程序回到她的大脑。 甚至有点烦躁。 林清漫放下搭在桌上的腿，关掉电脑往郊区走了。 女人垂在腰间的发丝乱晃，戴着墨镜，插着兜，踩着飞行靴，在a市冬天的风中出现在霖月面前。 “老大你今天好像格外帅。”霖月靠在机身上说。 “一般吧。”林清漫摘掉墨镜，别在领口处。 霖月微微弯腰，双臂朝飞机门抬起：“倒数第二次见折教授了，请上飞机。” 林清漫跨进飞机，坐下开始化妆。 “不是一直想看我开飞机吗，看在最近破解程序这么努力的份上，最后一次上课我开飞机带你。” 最后一次课，不就是三天后吗，12月31日。 “真的吗！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折教授开飞机！”霖月拿化妆刷都拿的殷勤了，还是双手奉上的。 “骗你干嘛，我很闲？” “不闲不闲。” 能坐特级飞行员折翼，啊不，是特级飞行员林清漫开的飞机，霖月做梦都要笑醒。 她听过她老大以前在京飞院读书的丰功伟绩，刚学开飞机就能和一级飞行员比肩，当时林清漫的名字在京飞院风靡一时，大学部的人都比不过一个高中部的初学者。 人人都说她是飞行界的天才，谁知最后就退学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 林清漫打好最后一点阴影，就到京州了。 “走了。” 女人下飞机，戴上墨镜往停机坪走。 停机坪上学生都在讨论上节课折翼开飞机的样子，说折教授有多厉害，折教授有多帅，说着说着，就把折教授说来了。 林清漫走到学生堆里，从他们嘴里到了他们眼前。 “上课了，今天我看你们开。”女人靠在机身上说。 “折教授，我们刚才还在说您上节课开飞机的样子，太丝滑了，今天能不能看你您再开一次？” 说话的是个男生，自从看折翼开过飞机后就念念不忘。 想看她开飞机，林清漫心生一计：“这样吧，今天开的最好的，最后一次课可以让ta坐我的副驾驶位。” “真的吗？”有学生不确定，专门问一问。 “真的，我什么时候诓过你们。” 这是什么绝世福利！能和折教授坐一辆飞机，还是折教授开自己在一边坐着，还能近距离观看折教授的操作过程。 这个机会，飞行人求之不得。 “来吧，飞吧。”林清漫后背离开飞机，抱着双臂走到一旁，把一排飞机全部露出来。 学生们都跑去选飞机了，有几个女生拿着张纸朝折翼走来。 林清漫还以为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她，正准备聆听她们的问题，却听见她们问：“折教授，我们想向您打听个人。” “谁，我要是知道就告诉你们。” “林清漫。” 第72章 也许会重新喜欢他 那几个女生把手中的照片给她，是林清漫15岁时穿飞行制服的照片。 林清漫接过照片看了又看，还是裴风鸣给她拍的。 “折教授，这是我们在图书馆里一本叫《飞行日志》的日记中找到的，日志里的文字没怎么看，但林学姐的照片我们注意到了，林学姐事迹我们也听说过一点，都说她是飞行界的天才，不知道后来怎么就退学了，好可惜，我们很好奇，您是否知道一点什么？” 向林清漫打听林清漫，这事儿也是新奇。 对于林清漫退学的原因，这么多年来京飞院里一直有人疑惑，有人说是她不喜欢了，也有人说家里有大变故了。 女人拿着照片，随便编了句：“林学姐的事我和你们一样只是听说过，她本人我也没有见过。” 在折教授这里也没打听到什么，几个女生有点失落。 能被叫传奇的人，都想见一见。 看她们这么失落，林清漫开口安慰道：“保存好照片吧，说不定以后会见到。” 没有林学姐还有折教授，也不错，学生们也都宽心了。 “你们说的《飞行日志》在图书馆哪里，我想去看看。”林清漫好奇，是因为她见裴风鸣写过这种日记，搞不好图书馆那本就是他的。 “在一楼第六个书柜第四层，大概在中间放着。” “好，知道了，去训练吧。” 为了方便装钥匙等随身的东西，飞行服上衣里有一个能装东西的口袋，林清漫看女生把照片放进了上衣里，看起来很珍视那张照片。 飞上天的学生越来越多，女人就在地上看，虽然是分组，但要选出来一个最好的也很难。 她是天才，这些人也是，哪个不是各地的高考状元，千万人里面的前几名。 林清漫边溜达边抬头看，间或有几个还没轮到的学生问她问题，大多都是起飞什么姿势、想让她再复述一下开飞机流程的，都是因为紧张，有些知识都忘了。 “你是京州今年的高考第二名，从小学读京飞院读到现在，紧张什么。”女人还有疏导心理的工作。 等最后一组学生也上了天，林清漫的讲解工作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好好选选第一名。 女人看过的东西就不会忘，每个人的表现她都记住了。 学生整整齐齐的站在她面前，等着和折教授一起开飞机的殊荣降临到自己头上。 林清漫在队伍中间来回走，走到第七排时，伸手拍了一个男生的肩膀：“你出列。” 男生以为是自己被选中了，开始高兴：“太好了。” 人群中一下就发出“啊~啊”的泄气声。 “别急。”林清漫打断他的兴奋。 女人继续往后走，在第十三排停下，又拍了一个女生的肩膀：“你也出列。” 林清漫从队伍里出来，两个学生一男一女，站在她面前。 “你二人我难以抉择，再比一场，以速度为准，操作中不能出错，谁能最先降落谁就获胜，但安全优先。” “好的折教授。” 两人又坐进飞机里，等看到林清漫挥手，就起飞了。 两架飞机几乎并驾齐驱，半圈过后，女生的要稍微快点。 到后半圈，女生的那辆飞机一直领先。 两圈过后，女生的飞机先降落。 两人从飞机上下来，站在林清漫面前。 “输了，服吗。”林清漫问男生。 “服，她确实比我快点。” 林清漫拉起女生的手腕举起来：“最后一节课，三天后，由这位同学坐我的飞机，下课吧。” 女人放下她的手腕走出了训练场。 上课前的《飞行日志》激起了林清漫的好奇心，女人径直进了图书馆。 林清漫一进馆内，就感觉到各个方位的目光朝向她： “折教授！快看，你不是一直问我折教授本人到底有多帅吗？就那个！” “靠，折教授，我居然看到了折教授，我就说前两天彩票没中老天爷肯定会在别的地方补偿我，我的补偿来了。” …… 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暗戳戳的讨论，林清漫直接走向放着《飞行日志》的书架，挨着找。 女人走进书架间，那本书果然在第四层。 林清漫抽出那本书，蓝皮的，扉页画着棵海棠树，没写名字，但她见过，这就是裴风鸣的日记。 女人翻开第一页，日期是2011年9月1日： 今天周一，是小林妹妹一起去京飞院读小学的日子，我比她大两个年纪，我会照顾好她。 小学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林清漫看了看这页纸，是有些泛黄了。 下一页是12月31： 要跨年了，想送小林妹妹海棠花，但冬天没有海棠，所以我决定做一枝。 2013年4月10日： 今天和她出去玩，她说海棠是她最喜欢的花，她说她长大要嫁给我，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2017年7月4日： 她今天说要和我一起读京飞院初中部，我说9月的时候肯定会再见。 2020年5月30日： 她的成绩很好，我在高中部独自念了两年，她肯定能进入京飞院高中部。 2020年9月3日： 她真的考进高中部了，这一年我能和她一起上下学，看着她在我面前说今天发生了什么是最幸福的时候。 2020年9月25日： 她真的是天才，虽然才高一但考入京飞院大学部肯定没问题，她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到京飞院。 2020年10月11日： 我已经可以独立开飞机了，我知道当飞行员的梦想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我邀请她坐我的副驾，她说她会成为最好的飞行员，而我的飞机上不会有别的乘客。 2020年12月31日： 噩耗来了，她退学了，她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了京飞院大学部，但不是她的错，她现在比我更痛苦，这种痛苦我宁愿是我在承受。 2021年4月9日： 今天是她的16岁生日，但她很久没笑过了，她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有点害怕。 再往后就没有了，林清漫注意到了纸上的褶皱，看起来是被一滴水洇湿了，应该是裴风鸣那天的泪。 这哪是《飞行日志》，十几年，写的都是她。 女人拿走了这本日志，放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看到。 林清漫走在校园里，思绪全在日志上。 她对一切人、事、物失去兴趣都是因为那场噩耗，或许噩耗解决了，她也就会重新喜欢了吧。 至少对裴风鸣这个人，她从始至终并不是讨厌到极点。 因为她说过海棠花是最喜欢的花，裴风鸣是最喜欢的人。 既然海棠还喜欢，那人或许也会重新喜欢。 第73章 飞机碎片 林清漫下飞机时两手空空，回来时手上却多了一本蓝色的书。 女人把《日志》放在桌上，开始卸妆。 “老大，这是什么？”霖月问。 “裴风鸣写的《飞行日志》” 霖月拿起日志看了看，封皮是蓝色的，写着飞行日志四个大字，估计是裴风鸣写的关于飞机的无聊知识。 比如飞机时速多少这种枯燥的内容，她听过一两节林清漫的课，无聊的很。 霖月用无趣的神情翻开，用瞪大眼的表情看下去：“这哪是《飞行日志》，这是暗恋史啊。” 从她老大小学就开始写，裴风鸣图谋不轨的心思，萌发的比霖月想象的早多了。 这毕竟是她老大和裴风鸣之间的事，算是隐私，霖月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怎么起这么正经的名字，里面的字儿可不正经啊。” 林清漫眼神一暗，想到什么说：“初中有一天，我和他在图书馆借书，我见他在写这本日志，我说我要看，他不给我说没写什么，可能是为了不让我找到，等我走了以后偷偷塞进了书架里，每次要写的时候再拿出来，写完再放回去，不知道哪天过后就再没拿出来过。” 虽然林清漫看的是镜子，但霖月看出来了，她老大的思绪在从前的事上，眼睛在窥伺过去。 关于裴风鸣这个人，今天是霖月听她老大说的最多的一次。 “今天是学生在图书馆发现的，里面有一张我的照片，是裴风鸣拍的，她们向我打听林清漫，我说我也不认识林学姐，只是听说过。” “向林清漫打听林清漫，也是稀奇，那照片呢？”霖月问，那照片她也想看。 “我和学生说，把照片保存好，说不定以后会见到。”女人已经卸完妆瘫倒在椅背上了。 “我能采访一下您吗，您看到这本暗恋日记，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就是最大的感想，是一时的不喜欢还是永久的讨厌，在这一点上，林清漫和裴风鸣都看不明白，但霖月能。 一个人说自己不喜欢他逃婚了，一个人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不愿意嫁给我，一个说逃婚，一个问嫁娶，连问题都是一对儿。 霖月从开始就觉得她老大和裴风鸣重新走到一起是必然的。 要是没有那场噩耗，他们都不会分开。 尽管她不喜欢裴风鸣，但这人对她老大确实还不错。 霖月想的入神，让林清漫觉得有点不太对：“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在想，等程序一解开，一回京州，老大你就完蛋了。” 京州有谁，林清漫当然知道，她也听出来霖月说的是裴风鸣。 “是吗，或许吧。” 林清漫没否认，霖月就知道自己感觉对了。 女人坐起来，拿出电脑，打开了k国地图：“去个地方，我让你找的碎片有线索吗。” 上一秒还在说别的事，下一秒就问她正事，霖月的脑子被迫高速运转。 “飞机碎片的线索目前只能找到一两片，被k国一个富商挖走了，就在他家放着，老大请看。” 屏幕上线条密密麻麻，街道纵横交错，人群变成小红点在地图上乱窜。 林清漫指着一个点说：“在这停下。” “好眼力，富商家就在这儿。”霖月把那一点放大，连他家的格局都能看清楚。 “把备用衣服给我。”林清漫换下飞行服，随意换了身黑色衣服，但特地别了一枚飞机样式的胸针，“你在飞机上接应我。” 霖月重重点了一下头，林清漫就顺着绳梯下去了。 女人挽起头发戴了帽子，还没敲门门就开了，开门的就是富商。 富商看到了林清漫衣襟上的胸针，侧身让开了门。 “你知道我要来。”林清漫盯着他问。 富商一言不发，抬起手臂请她进去。 别墅里到处都是飞机模型，还有一件男士飞行服，和林清漫的样式一样，应该是富商的。 林清漫迈进客厅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东西拿来。” 男人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上没有灰尘，他还很珍视的摸了摸：“我终于等到你来了。”盒子完全放在了林清漫手上，男人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谢了。”林清漫潦草的道了声谢就要走。 “他走了五年了，每年给他扫墓我都觉得愧疚，你能为他报仇吗。”富商问她，语气还有点激动。 “程序已经破了一半，等着吧，那些治他于死地的人我只会比你更恨。”女人打开别墅的门，爬上绳梯走了。 霖月在天上看着，她不知道林清漫和那个有钱男人说了什么，竟然让她顺利进家门了，看起来对她还很客气。 她正盯着电脑看，林清漫就上来了，她拽了女人一把，好让她上来的轻松点。 霖月观察了半天她的全身，完好无损：“没偷没抢没打架？我药箱都准备好了。”以往林清漫要干点什么事总会受伤，尤其是抢别人东西这种事。 林清漫知道霖月疑问很多，只是让她别再问：“别急，我们和他还会见的。” 飞机起飞了，女人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两片带有泥土和灰尘的机身碎片，尘封了五年，终于又见天日。 “我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等程序破开我就告诉你。” “老大你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林清漫把电脑页面换成那道程序，摆在霖月面前：“真相等着你。” 霖月也拿出一台电脑，打开程序放在林清漫面前：“我一个人不行，求助。” “1月1日杀青，这几天你先顶着吧。” 这四天内，林清漫除了拍戏还要上课，没什么时间，只能先委屈霖月加加班。 “行呗，您是老板，您说让我干啥就干啥。”霖月接过电脑，开始破解程序，“打个赌，四天内我一定解开下一层，我赢了给我涨工资。” 林清漫就知道，霖月就喜欢钱，一有空子就要涨工资。 “行，答应了。”女人蹬着脚蹬悠闲坐着。 “老大万岁。” 霖月专注的破解着程序，林清漫拿起富商给她的盒子，把里面的碎片看了又看。 这架飞机是他最喜欢的，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连人带飞机一起坠落。 女人收起盒子放好，恨意一点点涌上来。 此仇，必报。 第74章 打赌 马上就能杀青休息了，这两天波莱尔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很。 “还有四天，大家再坚持一下，剩下就是我和后期的任务了。” 剪辑、配音之类的任务，就用不着演员了。 剧组的演员没多少了，很多配角早都杀青走了，剩下的都是主角。 林清漫坐在化妆间里，今天化妆师也格外感性。 “怎么了，感觉你要哭了。”化妆师虽然戴着口罩，但女人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点泪水。 “和你合作的这几个月我还挺快乐的，要分开了还有点舍不得。” “下次拍戏，我还叫你给我化妆。”林清漫打包票说。 “那我等你的消息。” 一句就哄好了，要是出道了不知道吸引多少姑娘。 芹晴在化妆间门口站着，林清漫出来递给她一杯水，这几个月她都摸清了，林清漫开拍前喜欢先喝几口水润嗓。 “芹姐很细心嘛。”女人喝了几口，把杯子又还给芹晴了。 “等你出道了你的工作都是我安排，少不了你忙的，现在先安抚一下。” 芹晴带过那么多艺人，从来没这么自信过，她觉得林清漫出道就能大火。 女人走进片场，娴熟的坐在沙发上，芹晴就站在原地看林清漫说台词做动作，拍完一场戏的时候把水递给她，再看她进片场，直到今天的戏拍完。 “大演员，还有三天就能休息了，快回去睡会儿吧，离再开拍也就三四个小时。”林清漫在收拾东西，芹晴就在一旁等她，芹姐向来是和手下的艺人一同工作一同下班的。 下戏本来就是后半夜，到了天亮又要拍，其实休息不了多久。 “我走了。”女人背起包回别墅了。 …… 接下来两三天的拍摄都是一样的，化妆、换衣服、喝水、说词、再准备下一场，林清漫已经很熟练了。 芹晴把水杯递给林清漫问：“现在是12月31日上午十点，估计今年得在片场跨年了，第一次和家里人分开吧。” 林清漫说到底还是克里缇的一个学生，前些年估计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 说到家人，林清漫每年都和邱华亭在林海老宅过，今年确实不太一样：“是，每年都和家里人一起过。” “明年我争取不把工作安排在跨年。”芹晴肯定的说。 “谢谢芹老板，下午没我的戏，我休息会儿去。”说是休息，其实跑到京州去干另一份工作。 “行啊。”芹晴说着翻了下拍戏表，“现在就没戏了，走吧，多休息会儿，熬到明天就结束了。” “走了。”林清漫背着包出了别墅区。 “我提前出来了，现在就走。”女人给芹晴打了通电话。 “身为员工肯定不会让老板等的，您要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静候老大的到来。”今天就是能坐林清漫飞机的日子，霖月兴奋，早就在郊区等着了。 林清漫挂了电话，打车到郊区。 女人一下车，就看到霖月兴奋的在原地踱步。 林清漫抱着双臂，缓慢走到霖月面前：“你在兴奋什么。” 霖月停下踱步的双脚，移动到林清漫面前：“被誉为飞行界天才、特级飞行员的林清漫要开飞机，我还能坐，这不让人兴奋吗？” “不觉得，飞行服给我。”女人跨进飞机里，准备换衣服。 霖月也跨进飞机里，坐在副驾上。 驾驶位没桌子，林清漫把镜子塞给霖月，让她举着。 “老大，您的化妆品已经给您买了新的，地址填您的别墅了。” 因为要变成折翼，林清漫的化妆品一个月内消耗了不少。 “挺有眼色。” “当然了，给您打工这么多年，没有也练出来了。” “收起来吧。”女人化完了，叫霖月把镜子收起来。 林清漫戴上墨镜，检查了装备就要起飞了。 霖月正经坐好，飞机坐过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驾驶室。 飞机慢慢升起再慢慢飞稳，林清漫很淡定，霖月就激动的不行了。 “这感觉也太爽了，视野这么开阔，早知道我也读飞行学院了。” 驾驶室的视野能把云层全都看进眼里，和后面完全不一样。 “现在也不晚，想学我教你。”林清漫握着操纵杆说。 “不了，折教授脾气好，林教授就不知道了。”霖月也是见过林清漫发火的，虽然骂人的时候也很平淡，但就是冷冷的骂才让人觉得项上人头不保，浑身打冷颤。 女人没再问她，握着操纵杆径直穿过云层。 霖月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把自己和林清漫框进画面里，拍了好几张照片。 “总有一天这些照片能公之于众，这可是折教授和林大天才开的飞机。” 林清漫撇了一眼照片，她看着操纵台，霖月看着镜头：“拿我撑脸面。” 霖月也不否认，一个劲儿的点头：“这多有面儿，折翼和林清漫都在我身边坐着。” 女人也由着她了，照片而已也没什么。 飞机就停在郊区的空地上，林清漫去上课就独留霖月一个人。 女人下了飞机，看霖月悠闲地靠坐在飞机上，提醒了句：“你和我打的赌，期限就在明天。” 那个四天内解开下一层的赌。 霖月嘴上说的悠闲，可却是立马坐起来拿出电脑，打开了程序：“我好歹也是世界二流，相信我。” “走了。”林清漫用折翼的声音轻笑了一声，顺手关上了飞机的门，往京飞院走了。 在训练场门口，就听见学生的交谈声。 “要跨年了还让你们上课，辛苦了。”林清漫人还没进场，就先出声了。 学生听到折教授的声音都纷纷抬头，朝训练场门口看。 “今天可是最后一节课了，没有辛苦只有舍不得。”学生们都看着她说。 今天的课一结束，就再也没有折教授的课了。 “每年12月都见得到我，不用这么伤感。”林清漫把学生打量了一番，还有的人哭唧唧的。 “上节课说好的，可以有一位同学坐我开的飞机，那位同学在哪儿。” 女人一问，人堆里就有个女生举起了手。 林清漫随机挑了架飞机，打开了门：“请上飞机。” 第75章 我一定不食言 女生坐进了副驾驶位，激动的等着起飞。 林清漫坐进驾驶位，检查过操纵台后戴起了墨镜：“可以全程录制，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能看一看。” “好！”女生拿出手机对着操纵台按下录制键，拍一拍仪表、操纵按钮之类的，镜头就会稍微偏左，把折翼也拍进去。 戴墨镜的折教授，帅的没边。 林清漫开的慢，学生的心思是想多坐一会儿折教授的飞机，那就开慢点，这点要求没什么。 “随机提问，我国的战斗机共有多少种。”林清漫再开明也是个老师，突击抽查这种事她也喜欢干，屡试不爽。 “我国从z12到z35不等，有攻击用的也有防身的，总共有1387种型号。”女生没被突如其来的检查吓到，说的很顺也很自信。 “不错，检查通过。” 女生的眼睛始终看着林清漫的操作，什么时候按哪个按钮、要不要拐弯、是要减速还是加速，心里都门儿清，已经完全和飞机融为一体了。 “折教授，您开的真好，那些按钮到现在我都只记住了常用的，您都记住了。” “无他，惟手熟尔，你才刚开始学，很不错了。” “折教授，我以后要做和您一样厉害的飞行员。”如果林清漫现在扭头看她，就能看到女生的眼睛是亮的。 “总有一天，你们会超过我，至此，我的教学才成。”林清漫教学的意义就培养比她还厉害的人。 女人习惯性推了下墨镜，随即双手握着方向盘：“要降落了。”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几十米后，缓缓降落，停在原处。 女生打开飞机门，脚尖刚点地就被追着问： “怎么样？折教授的飞机开的是不是特别好？” “当然了，折教授的操作，没得说。”坐过折教授的飞机，能自豪很久。 林清漫关好飞机门，走进学生堆里：“刚才这位同学已经全程录制了我的操作过程，随后会发到论坛里，以后有操作上的问题可以去看。” “最后一节课了也不能不练习，以后的课就由刘铮教授接手了，大家应该都见过了。” “诶，折教授低沉好听的声音马上就听不到了。”有几个人发出了不舍的感慨。 林清漫听到了，说了句：“让刘教授听见可要伤心了。” 被打趣的学生有点害羞的低下头，没再出声。 “今天轻松点，有想问的赶紧问，什么不懂的也赶紧问，过了今天就真没机会了。” 现在的林清漫很有耐心，也就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有耐心，和裴风鸣一样，除了学生以外都不给太多好脸色。 “提问，第一次带折教授接触飞机的是谁？也是京飞院的老师吗？可以推荐给我吗？” 学生一脸求知若渴，能带出折教授这么优秀的人，他也想讨教一下这位老师。 可惜第一个带林清漫接触飞机的是裴风鸣，林清漫没法推荐：“抱歉，第一个带我开飞机的不是老师，是一个学长，现在也不在京飞院工作。” “啊，好吧。”没能拜到折教授的老师，有点失落。 “那个学长肯定很厉害，因为折教授就很厉害。”有学生在队伍里讨论。 厉害，是挺厉害的，那天晴朗，裴风鸣穿了飞行服戴着墨镜站在飞机旁，他伸手，邀请林清漫坐他开的飞机：“请你坐我开的飞机。” “你开的飞机，能行吗。”林清漫虽然这样说，但却握着他的手跨进飞机里，坐在副驾驶位上。 裴风鸣拿出他的飞机驾驶证和飞行考核证给她看，考核表上全是a：“我全a，放心。” “我知道，你不是全a就没别人了。”女孩系好安全带，等着飞机起飞。 裴风鸣那一届，他是最优秀的。 “坐好。”男孩检查过操纵台，就起飞了。 林清漫还不到上实践课的时候，脑子里只有理论知识，现在看裴风鸣操作了一遍才把知识串起来。 “原来仪表和课本上的图一样。”女孩说。 裴风鸣看到她紧盯着操纵台的眼睛，说道：“还有两年，还有两年就能开飞机了，你会比我更优秀，毕竟别人都叫你天才。” “当然了，我当然是最优秀的。”林清漫收下他的夸奖，扭头看着窗外。 女孩也穿着制服，绑着高马尾，裴风鸣一偏头只能看到她的辫子。 有些话，他觉得得现在说，林清漫看着他，他说不出来。 “小清漫。”裴风鸣叫了她一声。 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他的心跳还有点加速了。 “嗯？”林清漫趴着窗玻璃看的专注，没扭头。 他踌躇了一瞬，语速稍快的说：“我的飞机只有你一个乘客。” 林清漫回头，他戴着墨镜看不清他脸上的的表情，但裴风鸣的耳朵出卖了他，女孩看到了一个耳尖微红的人，紧握着操纵杆，不敢看她。 “知道了，你最好说到做到。”林清漫倒是比他淡定，可头一偏，背对裴风鸣时，她也在笑。 “我一定不会食言。” 现在林清漫还能在停机坪上找到那辆飞机。 叮铃。 下课了，幸亏她想的不入神，不然打铃了都听不到。 至于那些往事，就继续在京飞院尘封吧。 “折教授，新年快乐，明年见。”有学生在分别前对她说了祝福的话。 折翼今年的教学任务结束了。 “下课吧，新年快乐。”林清漫和学生道了别但总有几个不舍的。 “折教授再见，我以后要和您当同事。”言外之意就是要回来京飞院当老师。 “我等着。” 和几个学生说完话，林清漫独自走了。 等女人走到郊区，一打开飞机门，就看见一个低着头、和电脑奋战的人。 “要不认输？”林清漫靠在机身上说。 “我是您带出来的，认输就是给老大丢脸。”霖月不听，一个劲儿的和程序对抗。 “行，我等着。”林清漫收起抵在机身上的胳膊，走到驾驶位坐下。 “系好安全带。”女人看了她一眼，还在鏖战，不说一声是想不起来系了。 霖月的双手短暂的从键盘上离开，拉过安全带系上后，手指又放回键盘上。 林清漫握着操控杆起飞，从京州回到a市，2月3号前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第76章 只有裴风鸣的长相和林清漫相配 跨年夜的剧组和平常不太一样，氛围也比平常更放松。 “明天就要杀青了，今晚只拍一场，大家还能趁着最后几个小时去跨个年。” 波莱尔今晚也最好说话，什么要求都答应。 “谢谢导演。”柯天逸刚从化妆间出来，就听见波莱尔在发福利。 林清漫赶在开拍前回来了，在飞机上扯掉折翼的假发，粗糙的卸完妆就来了。 “听到有欢呼声，难道有什么好事。”女人问。 “戏就三场了，今晚只拍一场，能趁最后几个小时去跨个年。”波莱尔又说了一遍。 剧组毕竟是工作的地方，谁愿意在办公场所跨年。 “化妆去了。”林清漫可不想做那个耽误别人下班的人。 芹晴在化妆间里，和女人的化妆师谈笑风生。 “哟，正主来了。”芹晴本来在化妆镜前坐着，见她来就让开了座位。 林清漫坐下，化妆师就用夹子夹住她额前的头发。 “在讨论我吗。”林清漫问。 “电影上映后我就要给你约杂志拍摄，在讨论你适合哪种妆。”芹晴说。 这种事林清漫不太关心，芹晴安排什么她就拍什么。 “你们看吧，这种事我都行。”女人翘腿坐着，任由她们讨论她的眉骨、眼睛、鼻子、睫毛…… “有一说一，柯天逸长得不错，但和她站在一起还是逊色。”芹晴环顾了眼四周，确定化妆间里只有她们仨，才和化妆师小声说。 “我也觉得，林小姐的长相百年难遇，男主虽然也不错，但确实没林小姐出彩。”化妆师给柯天逸化过妆，柯天逸长得好看，但也就是好看而已，不特别。 “诶，你知道京州裴氏董事裴风鸣吗，我觉得他那样的长相才配的上林清漫。”芹晴和化妆师越说越起劲，把裴风鸣都扯出来了。 在这儿也能听到那男人的名字，林清漫挺意外。 “对，他的照片和视频我看过，一个商人长的比娱乐圈明星都好看。” “清漫，你知道裴风鸣这个人吗。”芹晴问。 女人不管实际情况，嘴一张，就说：“不知道。”她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说不知道就和真不知道一样。 “行吧，你看起来确实不像八卦的人。” 妆化完了，林清漫摆脱掉这两个人去换衣服了。 今天在院子里拍，女人又穿回了那件白衬衫深v马甲西装。 金丝眼镜又戴回来了，林清漫一如既往插着兜走到片场，天气很冷，但半点都见不到她打冷颤。 虽然都要杀青了，但剧组里的人还是会被这身衣服营造出的美貌震惊。 有人问了句：“林老师，一会儿能合影吗？” 林清漫仔细一看是灯光组的，边举着灯边问她。 “当然，在剧组的这几个月承蒙您的打光，这点要求没问题。” 波莱尔拿起喇叭开始喊：“现在晚上九点，争取一次就过大家都下班。“ “好！”这声是柯天逸喊的。 “你最好一会儿也这么中气十足，来，一镜第一次开始。” 镜头背对着林清漫，正对着柯天逸，女人往前走，摄像机也往前走。 “泽塔，那年是我向你表白的，可你答应了啊……”男主眼角微微有泪，说的可怜。 “那年，18岁和28岁是不一样的，十年过去了，白裙子我都不穿了，你表白了我就要答应？对我来说是绑架，忘掉吧。” “忘掉？难道那些回忆不重要吗？” “钱和权利才最重要的。”女主抬手指着自己的别墅，“这是全市最贵的住宅，靠那些回忆有用吗，你要爱情我要面包，不合适。” 女主走进一步，吐了三个字：“你走吧。”说完自己先走了。 “好，卡，一次过。”波莱尔边拍边审片子，拍完就审完了。 柯天逸立马擦掉了眼角的泪，“嗔怪”的说：“好狠心的女主。” “一般吧，好恋爱脑的男主。” 大家出戏都快，拍完就又谈笑风生。 “林老师，合照。”刚才灯光组的人拿着手机小跑过来，怕林清漫一溜烟走了。 女人随意插兜站在镜头前，看到灯光师在合照，其他部门的也来了。 道具组的、摄像组的、服装组的、后勤组的全都涌过来了。 林清漫也有耐心，一个都没拒绝。 柯天逸被挤在一旁，同样是主角，他这里就有点冷清：“怎么没人找我合影。” “柯老师，您出道早，好多人和您拍过了，让让后辈。” 女人大致看了一眼，要合影的人还很多：“再拍最后三位，剩下的明天。” “行，听林老师的，都收拾收拾跨年去吧。”一个后勤部的女员工替林清漫把人都招呼走了。 “导演，走了。”女人换好衣服就走出片场了。 林清漫正准备打开自己别墅的门，就被来电打断了。 “什么事。” “老大，来我家，我将给您献上一份跨年礼物。”是霖月，要不是林清漫家她现在不能来，才不会让她老大来回跑。 “等着。”林清漫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转身走出了别墅区。 霖月家离别墅区不远，打车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霖月家是公寓，她看着她家门口的监控，等林清漫出现在门口，她就自觉打开了房门，都不用她老大敲。 林清漫换了鞋坐在沙发上问：“电脑拿来让我输密码。” “诶，老大，本来想给你个惊喜，你都猜到了。”霖月要给林清漫的跨年礼物就是程序，她已经解开了下一层。 “这个节骨眼上你能给我什么，你也知道给我什么我现在最高兴，不过你做到了。” 霖月走进书房，拿着电脑出来，双手捧上：“作为全球第一情报组织的的副社长，当然不能给自己丢脸，咱们的情报部可不是裴风鸣那儿的草台班子。” “嗯，说得对。” 林清漫拿着电脑开始猜密码： 0623，霖月的。 页面是红色的叉。 不对。 1216，林清漫爷爷的。 不对。 0321，林清漫父亲的。 还是红叉。 难不成是她的？从前几次里看，密码都是生日，并且是林清漫身边的人。 她试了自己的：0409。 页面是绿色对勾了。 第77章 海棠烟花 霖月看着她老大输了那么多个密码终于对了。 “居然是老大的生日，就是不知道这程序还有几层。”霖月看着一如既往的白色页面说。 “输完密码不是白色页面，这程序就破了。”林清漫叩下电脑，瘫在沙发上。 霖月起身去酒柜里拿了两瓶酒，一红一白：“老大，马上就要跨年了，放松一下。” “行，我要红的。”林清漫下巴朝红酒瓶一抬，霖月就倒在酒杯里递给她了。 黑色休闲装配高脚杯，是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林清漫脸在江山在，休闲装穿在她身上也提高了几分档次。 女人坐起来喝了一口，比喝啤酒的时候柔和一点，不是一罐子灌进喉咙，然后用手抹掉嘴边的酒汁，今天喝的悠闲。 楼下在放烟花，霖月就兴奋的跑去看：“老大，快来，院子里难得这么热闹。” 霖月住的公寓都是和她一样的精英人士，平时都忙着赚钱，和邻里没什么交集，今天都在楼下放烟花。 林清漫拿着酒杯坐在客厅的飘窗上，靠着墙看从地上飞升到天空的烟花。 红的、蓝的、绿的、粉的、紫的、黄的……一绺一绺的从她眼前经过，在空中炸开，都进她眼里。 15岁以后跨年也没感觉了，今天她盯着天空倒是一动不动。 以前她也爱放烟花，裴宅比林海老宅还大，所以一到跨年就缠着邱华亭去裴宅，因为在裴宅放烟花很方便。 12月30日下午，林清漫就会在裴宅住下，这样的习惯延续了十年。 “裴风鸣，今年的烟花，我放。”初三的林清漫直接“杀进”裴风鸣的卧室，拿走桌上一箱子的烟花。 “我给你拿。”裴风鸣接过箱子，拿到了楼下。 “长大了，小裴哥哥也不叫了。”男孩小声的说，这会儿他高二，个子已经很高了，走在林清漫前面把路挡的死死的。 “嘀咕什么呢，走的这么慢。”林清漫嗔怪的说。 “我说你长大了小裴哥哥也不叫了。” “就不叫。”女孩夺过那一箱烟花，自己走了，留给裴风鸣一个马尾微晃的背影。 裴风鸣拿她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走。 林清漫烟花放在院子里，开始一个个摆在地上。 “今年的烟花特地订了海棠花样的，能唤一声小裴哥哥吗。”裴风鸣低头问。 林清漫先是一笑，裴风鸣觉得她答应了，然后又听见她给自己泼了盆凉水：“不行。” “诶，不行就不行吧，真拿你没办法。”裴风鸣边说边把要放的烟花尽数摆在院子里。 “幼不幼稚，小时候的事，还拿出来说。” “幼稚？”男孩放下手中的烟花，小步挪动到林清漫身边，俯在她耳边说：“小林妹妹，当初可是你先叫我小裴哥哥的。” 林清漫正青春期，那些事现在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况且，还是她先说的她喜欢裴风鸣，长大还要嫁给他。 “那又怎么样，不想叫又怎么样。”林清漫无赖惯了，尤其是在裴风鸣这里，更是无赖。 “你是我祖宗，我能怎么样。” “知道就好。”女孩说完就扔下烟花跑了，“你自己摆吧。” 其实是被裴风鸣的小林妹妹叫的不好意思，逃走了。 彼时裴风鸣16，他觉得会这样一辈子，会每个跨年都一起放烟花。 冬天的夜晚来的早，在夜幕降临时他摆好了烟花，接着去正厅把他的“祖宗”请出来了。 “小祖宗，出来吧，请您放您的海棠烟花。”裴风鸣靠着正厅的大门，看着瘫在座位上的人说。 “知道了，小裴。”林清漫站起来走到院子里，接过了裴风鸣手中的打火机。 “第一枚烟花，就由本小姐点燃。” “嗻，都是你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个、跨年烟花、新年第一个烟花都是你的。”男孩没一点要和她抢的意思。 “小裴你太惯着她了。”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女声，是邱华亭，还有林清漫的父亲，还有裴仲柏。 “没事，不惯着她我不习惯。”裴风鸣站在林清漫和邱华亭中间，把她们隔开，一种要护着林清漫的架势。 这些人说话的间隙，林清漫已经点燃第一个烟花了。 “裴风鸣退后！”她和裴风鸣离烟花都太近了，在点燃烟花的同时，她伸手推着裴风鸣往正厅里走。 男孩被推搡的突然，等进了屋里才反应过来她是怕被烫伤。 也怕他烫伤。 裴风鸣看着她还没镇定下来的脸，心里暗笑，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顺着她的炸毛。 “这么担心我。” 林清漫还看着门外，就听见裴风鸣说了句话。 她回头，她还握着他的手腕。 林清漫立马放开：“是担心我，我只是顺手把你拉进来。” “嘴硬。”裴风鸣在她耳边轻吐了两个字后走了，径直去院里看烟花，也怕再不走被林清漫打。 女孩从邱华亭和她爸中间穿过，走到院子里，站在裴风鸣前面：“今天心情好，你，我就不追究了。” “嗻，感谢您赦免我。” 粉色的海棠烟花在裴宅上空炸开，林清漫专注的抬头看天空，而裴风鸣在担忧，她这么抬一晚上脖子，一会儿该喊疼了。 于是他悄悄进卧室拿了u形按摩仪，专门让林清漫一会儿放松脖颈。 等他从二楼再出来，天空上还是海棠花样的烟花。 女孩还是抬着头舍不得低下。 裴风鸣顺手拿了个相机，悄悄站在她身后拍了几张照片。 背影不是一个团子了，比幼儿园的时候长大不少。 林清漫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羽绒服，但裴风鸣看她的背影快看出花儿来了。 裴风鸣看看相机，看看眼前的人，烟花落进林清漫眼里，林清漫落进他眼里，烟花从地上升起，他的心跳也咚咚升起；烟花在天上炸成花，他的心也完全炸开，随即热度攀升，他觉得耳根都熟透了。 快门也忘了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清漫，少看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损失。 心越跳越快，咚咚的把浑身都跳热了，热的好像烟花落在了身上。 他觉得他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他觉得他会一辈子喜欢她。 男孩就站在离林清漫两米远的地方，情不自禁说了句话，但声音不大： “我喜欢你。” 他实在没忍住，他对她就这个心思，就这么在烟花下说出来了。 烟花落地，他的话也落地。 第78章 海棠花开了，我是说我想你了 烟花声太吵，林清漫只听到裴风鸣说话了但没听清是什么：“你说什么？”她扭头问。 裴风鸣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下一秒就和她对视，他有些无措的说：“我……我说海棠花开了。” 要他一字一句的和她说表白的话，他还有点脸皮薄，况且长辈都还在他就更不好意思了，在这点上，他不如8岁时的林清漫。 林清漫这次听清了他说的话，抬头继续看了。 烟花一直放到零点，新年的第一束烟花也是林清漫放的。 林清漫刚把头低下来就觉得脖子微痛。 “诶，裴风鸣，脖子疼。”女孩一手揉着脖子说。 “给，早准备好了。”裴风鸣走到她身旁，把按摩椅递给她。 林清漫把按摩仪套在脖子上，按了启动：“挺贴心。” “祖宗，敢不贴心吗。” 那年的裴宅热闹，大家都在，她也在裴风鸣的身边。 只是今年的裴宅，冷清的很，没有林清漫，也是第一个没有林清漫的跨年夜。 虽然林清漫15岁后也没怎么放过烟花，但人好在还能找到。 今年人找不到，和裴风鸣跨年的是裴昭和沈馈。 “我善良吧，我都没去酒吧，特地来陪你跨年，来关心你这个找不见伴侣的‘孤寡老人’。”沈馈拿着箱烟花，在后花园坐下。 “烟花是海棠的？”裴风鸣问。 “当然，知道你不喜欢别的烟花。”沈馈把烟花递给裴昭，让他放，“今年你老大没心情放，小昭，你来吧。” 裴昭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枚海棠烟花，和那些年一样，粉色的，在天上炸开。 裴风鸣抬头看着烟花，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今年居然和两个大男人跨年。 他软软的草莓慕斯蛋糕，不在他身边。 男人站起来，从凉亭出去，好能完整的把烟花看进眼里。 也不知道你今年能不能看到最喜欢的海棠烟花。 可是我虽然看到了，但一点都不开心。 海棠烟花开满了天空，落下去一朵就又点燃另一朵，就像春天来了，像林清漫说要嫁给他的那个春天回来了。 他看着烟花，觉得视线都有点模糊，好像微微噙着点泪。 “海棠花开了。”裴风鸣喃喃的说。 海棠花开了，我是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 a市今晚放烟花的地方很多，但就是没有海棠花样的。 那个烟花是裴风鸣特地定制的，别的地方当然没有。 林清漫靠坐在客厅飘窗上，盯着窗外的烟花出神了好久。 霖月的心思不在烟花上，而在林清漫这里，她从没见过她老大脸上有这样的神情。 没有锋芒，虽然算不上柔和，但一看就知道她陷入了某种回忆。 自从发现了裴风鸣所谓的《飞行日志》，她老大就有了些许不一样。 彼此喜欢那么多年的人，虽然经历了点坎坷分离，但再重新喜欢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觉得那天快来了。 “老大，你在想裴风鸣。”霖月不遮掩，一语道破。 “嗯。”女人承认了。 霖月还以为林清漫要否认，没想到就大大方方承认了。 “那回到京州你们会重修旧好吗。”霖月问。 “大事未成，我没心思，至于裴风鸣，事成之后再说。” 说到她的大事，眼神就又凌冽起来了。 “刚才还想到以前在裴宅放烟花的时候，我在，他在，裴叔在，邱女士在，我爸也在。” 说到她爸，林清漫的语气又落寞了几分。 “没事老大，大事一定能成。”霖月安慰她说。 林清漫举起酒杯：“借你吉言。” 霖月拿她的白酒杯和女人的高脚杯碰了一下，算是为大事打气。 小区里有一个钟，在零点的时候准时敲响。 新年了，今年的跨年就这么在回忆里渡过了。 “老大，新年快乐。”霖月要做第一个和林清漫说新年快乐的人。 “新年快乐。” 林清漫伸起手指，叫了声“啾啾”，鸟好像是听出了她的声音，扑腾着翅膀从霖月的卧室飞出来了。 “果然还得是亲妈，一叫就出来了。”霖月有点“醋味”她也养了啾啾好久了，就是没和林清漫熟。 女人把鸟放在飘窗上，在她和霖月之间跳来跳去。 “小啾啾，新年快乐。”霖月摸着鸟头顶的毛说。 紧接着就是杜莱在群里发的消息：“老大，新年快乐，小月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清漫在群里@了两个人群发了祝福，紧接着就是霖月和杜莱炫耀林清漫和她一起跨年。 “小杜，老大可是和我一起跨年呢。” 林清漫不看也知道他俩要拌嘴半天，她懒得看，索性关掉了手机。 霖月在群里和杜莱聊天，她就喝着酒，看窗外的烟花。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那朵海棠烟花。 今晚裴宅上空会有海棠烟花吗？ 林清漫朝放满烟花的天空举起酒杯。 裴风鸣，新年快乐。 …… 1月1日，都在休假，就经纪人和娱乐圈的人在工作。 “给，新年开工红包。”林清漫一来片场，芹晴就把不薄的红包递给她。 “谢谢芹姐。”女人顺手就塞进了包里，坐下就开始化妆。 “我给你的新年礼物先欠着，等出道了再给你。” 林清漫火了让芹晴挣钱的机会变多，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可记着呢。”芹晴拿着保温杯说。 “不会食言。” 林清漫正和芹晴谈笑，陈若芯和柯天逸就进来了。 “学妹，第一场戏和最后一场戏是咱们俩的，缘分。”陈若芯又开始学妹学妹的叫。 “学姐，排戏表我有，不辛苦您告诉我了。”妆才开始化，不然林清漫就直接出去了。 “承让，我比二位先下班。”柯天逸坐在最边上说。 今天就两场，第一场是林清漫和柯天逸的，柯天逸一会儿就能走。 “柯前辈，你这话招恨。”林清漫正在画眼线，正眼珠向上。 “诶，你们不会真的恨我的，我的妆简单，先去片场了。” 柯天逸避免被林清漫“打”，出去逃难了。 就剩她和陈若芯了。 陈若芯画着腮红，余光微微看了眼林清漫。 最后一天了，她可给林清漫准备了新年礼物呢。 第79章 就你?也想算计老子? 林清漫先一步化完妆，先从化妆间出去了。 陈若芯看她神色如常，笃定林清漫肯定没有防备。 她给林清漫的礼物绝对让林清漫大吃一惊。 片场的人少，东西也少了，一些不用的波莱尔已经招呼人开始收拾了。 “导演，要帮忙吗。”林清漫问。 “你三位把戏拍好就成了，这都不用管，五分钟后开拍，可以先去和柯天逸对个戏。”波莱尔把她赶进片场了。 林清漫点头，随即走进了片场。 “柯前辈，对戏吗。” 柯天逸的最后一场戏在别墅内，倒是能少吹会儿冷风，他拿剧本都手也不抖了。 “词不多，不用，一会儿一次就能过。” “柯前辈急着下班啊。”林清漫问。 “晚上有个a市的新年晚会叫我去直播录制，得先走，相信我明年你肯定也能被邀请去。” a市的新年晚会林清漫听过，就和z国的跨年晚会之类的差不多，不过级别不一样，a市的这个都是大咖，请的都是金龙奖影后影帝、莫尼话剧奖最佳女演员男演员之类的，门槛很高。 那个说要嫁给e的温娜每年都被邀请。 “谢谢柯前辈的新年祝福。” 女人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波莱尔拿着喇叭进来了。 “来，准备好了就开始了。” 柯天逸朝波莱尔比了个ok的手势，拍摄就开始了。 “倒数第二场一镜一次，开始。” 男主收拾着遗留在女主家的东西，拿着行李箱在客厅不愿走。 “泽塔，真的不能转圜了吗。” “那晚我说的很清楚。” 那些拒绝的话是说的很清楚了并且也不好听。 十年间，她褪去白裙穿上这身西装，那座大厦才有了她的办公室，这里的别墅才有一栋是属于她的，什么都不能阻碍她。 “我知道了。” 男主拖着箱子从她身边走过，一步三回头想得到她的挽留，但每次都只能看到泽塔的背影。 终于，他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这间别墅的门。 “卡，过。” 柯天逸立马笑着回到别墅，扔下箱子接过波莱尔给他的花。 “杀青快乐。”波莱尔给他的是绣球花。 柯天逸一手拿着花和波莱尔拥抱了一个。 “柯前辈，杀青快乐。”林清漫也象征性的送了祝福。 “祝你出道成功。”柯天逸也象征性的和她握个手。 “柯前辈，杀青快乐。”陈若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柯天逸刚和林清漫说完话她就进来了。 “也祝你出道成功。” 柯天逸拿着花从片场走了，脸上全是下班的喜悦。 “学妹，该我们了。”陈若芯走到林清漫面前说。 陈若芯的“学妹”林清漫真是听够了，赶快杀青了让她清净几天。 “请吧学姐。”林清漫朝片场抬起胳膊，请陈若芯进去。 陈若芯的戏服也是西装，深蓝色的，等播出少不了被拿来和林清漫对比。 “最后一场了，坚持一下。”波莱尔站在监视器后说，“一镜一次开始。” “泽塔，我不干净，你就清白吗。” “不清白，但远没有你肮脏。”泽塔盯着她的眼睛说。 接着就是警车的声音，几个穿制服的警员走进女主的家，把女二带走了。 “你报警了！”她吼了女主一声。 “走吧。”泽塔靠近她，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泽塔，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放心，我没你狠，咱们住不到一个监狱。”是泽塔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女主拿起桌上的《飞鸟集》，翻了两页抱在怀里。 “钱和书都是纸，从前喜欢印着数字的长方形纸币，但现在却更愿意看印了飞鸟集的书页，那些钱让我于心不安，只有书能洗涤我的灵魂。” 她一个人对着窗，说了好些话。 随后镜头就在她的背影下落幕了。 “卡，《飞鸟囚笼》杀青！”波莱尔的语气都比以往亢奋。 这一段独白，从试镜林清漫就开始说，到今天终于是真正说出口了。 所有员工都在片场内欢呼，打灯的放下了灯，拍摄地的放下了摄像机，收音的放下了麦克风，都激动的迎接假期。 波莱尔给林清漫和陈若芯准备的都是向日葵，是他对两个新人的祝愿。 “谢谢导演。”林清漫接过花和波莱尔握了手。 陈若芯从门外进来，接过了她的向日葵：“谢谢导演杀青快乐。” “可以好好休息了，我猜克里缇的课肯定比拍戏轻松。”波莱尔笑着说。 剧组别的员工可以休息，但她俩是克里缇的学生，克里缇还没放假，她们自然还要上课。 “林老师！别忘了合照。”有人说。 林清漫刚准备和波莱尔再说点什么，就被叫走拍照了。 索性昨天拍过的人多，今天的合照任务轻松点。 陈若芯见没她的事，就拿着花走了，她要去准备送给林清漫的新年礼物了。 她走出别墅区，拿出手机打开聊天框，对面是圈内有名的狗仔。 她要爆料，爆料林清漫和杜莱是一对儿。 这当然都是威尔告诉她的，她本来不信，但威尔拿出了那天晚宴的照片。 “未出道《飞鸟囚笼》女一林清漫和上将杜莱是夫妻，这个演员现在没热度不要紧，等播出了就有了。”陈若芯和那头的人打着字。 “保真吗。”狗仔半信半疑。 陈若芯猜到对方不信了，特地保存了威尔给她的照片。 “行，能爆料，电影首映后就能爆。” 波莱尔的这部电影本来讨论度就高，林清漫肯定出道就有大把热度，那时候曝出这条新闻，绝对爆。 陈若芯正得意，突然手机就被人拿走了，双手被人钳制动弹不得。 力道不小，她有点吃痛。 随后就是一个卷发，穿着皮草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声音高调的说： “诶呦，人还没出道呢，怎么就动了这么不三不四的心思。”是霖月，就说这句话的功夫，陈若芯的手机已经被格式化了，什么都没留下。 她回头再看，是杜莱钳制着她。 “你们和林清漫果然是一伙的。”陈若芯的双臂被抓的紧，挣脱不开。 霖月故意把她的手机举在她面前：“你的计划好像要泡汤了啊，什么都没有了，真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单纯手滑。” “你……” “就你？也想算计老子？老子算计别人的时候你毛长齐了没。” 林清漫穿着身黑色长羽绒服，拉链敞开，插着兜，迈着大步从别墅区里出来。 第80章 他们本来就要被雕琢成一对 “请过目。”霖月双手捧着手机给林清漫。 她没叫老大，怕暴露林清漫的身份。 林清漫拿过手机划拉了两下，确定都删干净了。 “陈助理，你的手段不高明，能猜到我和青云社副社长认识，干嘛还找狗仔，青云社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女人俯身盯着陈若芯说。 “你知道我是steal的。”陈若芯被杜莱的手压着起不来，只能费力抬头看她。 棕色的头发下垂，挡着她的视线，看林清漫就更费劲了。 女人伸手拨开她眼前的头发，好让她看着林清漫这张脸，这张她讨厌的脸：“steal集团董事助理，我还以为你有两把刷子呢。” “陈助理的新年礼物我可不敢收。” 她昨天就知道陈若芯要送她大礼。 昨晚，凌晨一点，公寓楼下都没人放烟花了，林清漫正准备收拾睡觉，就被霖月叫住了。 “老大，陈若芯找狗仔爆料，要爆您和小杜是夫妻，明天就会联系狗仔。” 霖月早就在陈若无其事身边按了八百个监控，她干什么霖月都知道。 林清漫拿过霖月的手机一看，陈若芯大手笔啊，找的狗仔都是最贵的，只要林清漫2月3日一出道，这投放力度，能把她这个新人搞垮。 女人轻笑一声，把手机还给霖月：“有意思，让她找，明天叫上杜莱，跟着她。” “这一招是？” “瓮中捉鳖。”林清漫就等着，等陈若芯折在她手上。 现在，此时，陈若芯已经在她手上了。 林清漫右手搭着陈若芯的肩：“权当让学姐长个记性了，告诉steal董事，我等着他。” “杜莱，放开。”女人一声令下，陈若芯的胳膊就自由了。 “你和杜莱真是夫妻？”陈若芯问。 “假的事情，你找几个狗仔也成不了真的。” 女人转身把陈若芯的手机扔给她，正准备走，就听见她问：“你和青云社到底什么关系。” “我和社长，至交好友，形同一人。” 语气冷淡到极致，说完就走，一左一右跟着杜莱和霖月。 都说青云社社长是男的，她就是说出形同一人这种话，也没人信。 “你俩走吧，一会儿剧组的人看见了给我找麻烦。”他俩还没张口，林清漫就走了。 “老大刚才真帅，走吧，小杜。”霖月已经拉开车门要坐进驾驶位了，但杜莱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心情有点不好，上车，本姑娘开导开导你。” 杜莱听了这话，才上了车。 见他系好安全带，霖月才踩下油门。 “我听见了，老大说‘假的事情，你找几个狗仔也成不了真的’，你喜欢老大，在咱们三个中间不是秘密。” “小杜，如果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你还会伤心吗。” “老大和裴风鸣青梅竹马，可是现在她拒绝了裴风鸣的求婚，我还没有机会吗。”杜莱低着头说。 正午的阳光刺眼，刺的霖月戴上了墨镜：“老大最近有对裴风鸣重新动心的迹象，如果没有5年前那桩事故，老大就不会和裴风鸣有隔阂，不会建立青云社，咱们也就不会和她有交集。” “所以，咱们俩、整个青云社，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老大的痛苦上。” “而裴风鸣和老大，青梅竹马十几年，半中间出了点事让老大对一切都失去兴趣，记住是一切，不止裴风鸣，而是能让她想起以前美好光景的所有东西，包括邱阿姨。” “等大事一了，老大和裴风鸣重修旧好是必然的，她本来就喜欢裴风鸣，他们就像两块同生的玉石，本来就要被雕琢成一对的。” 霖月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她看的明白，但杜莱不能。 霖月总是骂裴风鸣是小人，但裴风鸣喜欢老大，和她老大门当户对是事实。 “小月儿，你看的要比我明白。”杜莱低沉着声音说。 “喜欢的人有了喜欢的人确实痛苦，但老大不是强求就有结果的人。”霖月看了他一眼说。 谁敢强求林清漫，那林清漫直接拳头伺候，裴风鸣也不例外。 杜莱突然抬头坐好，有了点精神头：“你说的对，我从一开始就没机会，我的一切都是老大给的，我确实不够格和老大门当户对。” 杜莱是混血，头发是黑的眼睛是蓝的，那双蓝眼睛倒是比刚才少了几分灰心。 车子停了，停在议会厅门口。 “小杜，工作去吧，老大要议会厅都是她的人。”霖月把他扔下。 “不会让老大失望。”这一声又有力气了。 霖月看杜莱进去了才走。 “诶，心里没人就是爽。”霖月是母单，也没喜欢的人，每天轻松的很，只需要纠结今天开跑车还是敞篷。 霖月刚想回家，就被林清漫叫她家去了：“剧组的人走了，来我家。” 一听就是有正事要干。 “ok，20分钟。” 门口的保安见过霖月，知道她找楼王户主，问也没问就让她进去了。 林清漫别墅的门上有门铃，霖月按了一下，林清漫就出来了。 “去地下室。”女人打开门，让霖月进来了。 霖月先一步走进地下室，坐在电脑前：“什么指示。” “调出来陈若芯的通话记录。” “yes，林sir.”霖月把墨镜一推，推到了额头上。 也就几秒钟，霖月就调出来了。 “老大，要挨着听吗。” “要。” 霖月从第一个开始点，是陈若芯和威尔的： “林清漫和杜莱是夫妻，保真吗。” “保真，证据马上给您发过去。” 霖月听着威尔这狗腿的语气，生理不适：“这也太唯命是从了。” 接着是下一个：“林清漫和裴风鸣手上都有一道程序，不能让他们破开。” “是。” 这个通话有点东西。 “看来5年前的事和steal有关系。”霖月说。 “快了，程序快破开了，破开了就有证据了。”林清漫坐下，把程序找出来开始奋战。 “通话记录慢慢听吧，先把程序破了。” “ok，领命，那今晚收留我一下呗。”霖月眨着眼说。 “行，明天我要上课，早饭自己解决。”林清漫敲着键盘说。 “没问题，祝老大复课顺利。” 刚才和杜莱说的那番话，霖月思前想后还是不要告诉林清漫的好，她老大本来就有很紧急的事要做，她不会让林清漫分神。 (本章完) 第81章 返校 克里缇的校园已经安静了好久了，今天将开始喧闹。 林清漫一如既往插着兜走进校园内，从她进来就开始有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飞鸟》女一回来了，我要去三班门口偷听。” “我得求杨恬恬录音，把《飞鸟》女一说的话都录下来，我要逐帧学习。” 女人都听见了，她的外号又变了，不是六冠王是《飞鸟》女一了。 林清漫一步没停走进教学楼，乘电梯到表演系那层。 “台词最重要的是吐字清晰，先清晰了再说有没有情绪……”斐蒂蔓在讲课。 一道女声在教室门口响起：“斐蒂蔓老师，招助教吗。” 林清漫靠在门框上说。 闻言，斐蒂蔓往门口看，台下的学生也看。 “亲爱的，回来的好突然，拍完了？” “嗯，昨天杀青的。” 斐蒂蔓不知道她要回来，也没人知道她要回来。 林清漫明明是克里缇大一在读，现在却有种优秀毕业生返校的感觉。 女人走进教室坐回她原来的位置，大家都在看她，但属杨恬恬的目光炽热。 “这也太突然了，我有好久没见过你了。” 杨恬恬这几个月也就和林清漫发过几条消息，闲的没事时多说过几句，但林清漫基本不闲。 “回来了，能见到我了。”林清漫一看桌洞，她的课本都还好好的，就知道是杨恬恬的功劳。 “中午我叫伊芙来，咱三吃个饭。”杨恬恬说。 “行。” 对杨恬恬来说是好朋友的久别重逢，今天林清漫空降进三班教室，她还有些激动。 “林同学，闲下来请一定要分享一下在波莱尔导演手下拍戏的经验。”斐蒂蔓算是替台下的学生问的。 台下的学生渴望和林清漫一样，希望今天的林清漫就是他们的明天。 “当然，只要问我就会回答。”林清漫答应了斐蒂蔓的请求。 等大家接受了林清漫回来的事实，斐蒂蔓就继续上课了。 和以往一样，临近下课的时间，三班门口就堆满了人。 斐蒂蔓打趣说：“以后三班门口得放两个保镖了。” 林清漫走到斐蒂蔓跟前问：“学校能允许我在会议室开个讲座之类的吗。” “当然，校领导求之不得。” 大一就进波莱尔的剧组，校方巴不得林清漫分享经验。 要都能进波莱尔的剧组，校领导还不高兴死。 “有您这句话就行。”林清漫打开教室门，说了句：“我会沟通一个时间，在会议室开个讲座之类的，到时候有问题的就问，现在就别堆在门口了。” “那可说好了。”有女生说。 林清漫点头，这些人就散了。 “还是你有办法。”斐蒂蔓拍了拍她的肩就往办公室门口走了。 女人靠着门，朝教室内喊了声：“杨恬恬，走。” 林清漫来的不早，上完斐蒂蔓的课就是午饭时间。 “走，给伊芙一个惊喜。”杨恬恬让林清漫藏在拐角处。 伊芙在收拾书包，看见杨恬恬在门口，就快步出来了。 “今天去食堂吃吧。”杨恬恬说。 “行啊。” “庆祝林大明星回来！”杨恬恬说完就把林清漫从角落里拉出去。 “伊芙，好久不见。”女人用稍微温和的语气说。 “林清漫！你回来了！”伊芙也意外，林清漫拍戏拍的和消失了一样。 “2月3日之前都在学校，见得到我。” “为什么是2月3日？”杨恬恬问。 “保真的消息，2月3日《飞鸟囚笼》全球上映，波莱尔说的。” “那我俩可要看首映。”伊芙说。 “看，我请你们看。”林清漫看她们没走的意思，她就边说边下楼，毕竟食堂的人不少。 刚坐电梯到一楼，就看见了周煜霖。 周煜霖每天都会在一楼等杨恬恬去吃饭。 “周煜霖，明天我再和你一起吃。”杨恬恬走近说。 周煜霖看见林清漫了，也就懂了：“好。” 林清漫继续往前走，等走远了才说：“在一起有一两个月了？” 杨恬恬点头，证实了林清漫的猜想：“你猜的真准。” 周煜霖是个话少的人，还腼腆，看起来是个实心眼儿。 “祝贺。”林清漫和杨恬恬说。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么多余。”伊芙和林清漫“告状”。 “这就得怪杨恬恬了。” 三个人说笑了一路到食堂，杨恬恬和伊芙也都习惯了林清漫走哪众人的目光就在哪的生活。 饭后林清漫回了家，把吃了几个月灰的滑板找出来了。 “老大，你回来了。”霖月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已经13点了。”林清漫看着表说。 霖月昨晚一直在地下室破解程序，睡的晚，到现在都在打哈欠。 “我点外卖，吃不了您钟爱的菜叶子。”霖月瘫在沙发上，开始挑选她的午饭。 “程序有头绪吗。”林清漫问。 “没有，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就剩一个月零一天了。”霖月有气无力的说。 “你今天休息吧，我来。”林清漫看她实在是累。 “谢谢老大。” 林清漫进了地下室，不过没打开程序，而是打开了裴宅监控。 裴宅的那个人也在搞程序，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头绪。 裴风鸣又在后花园坐着，拿着电脑在凉亭内不停的?。 沈馈也在一旁坐着，看着世界一点五流犯愁。 “小昭，给我拿台电脑，我帮帮你家裴爷。” 沈馈心里没底，裴风鸣破不开他更破不开了，只是抱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心态。 裴昭把电脑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就走了。 “你最近很闲？都在裴宅待着。”裴风鸣问。 “于公，我的工作就是把您伺候好，伺候好了沈氏的投资就多了；于私，咱俩也是朋友，林清漫也是我朋友，虽然我认识你俩的时间没有你们这对青梅竹马长，但也有六七年。” 沈馈见过林清漫还没性情大变的时候。 他看裴风鸣，麻木的敲着键盘，破开一层之后就没有头绪。 “今天虽然是1月2日，跨年也跨完了，但烟花还有，要实在想她，今晚再放。”沈馈看他实在思念的厉害。 “烟花再放，也没有她。”裴风鸣无情的拒绝了沈馈的提议。 (本章完) 第82章 第一打手 海棠烟花再好看又怎样？好看的又不是烟花。 沈馈的嘴说开心过很多姑娘，但就是不能把裴风鸣说开心，他也不说话了，低头对着程序发愣。 沈馈祈祷那个让裴风鸣开心的人快点出现，说不定裴爷一开心又给沈氏投资几千万几个亿的，他就赚了。 做白日梦比晚上做梦更让人痴迷，沈馈想的入神，竟然笑出了声。 “你想什么呢。”裴风鸣问。 “啊……没事，我是在想以后你俩的幸福生活，想想就幸福。”沈馈可不敢说他想多赚裴风鸣的钱。 “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跨年过后的裴风鸣格外悲观。 沈馈发觉了，最近有大量的美好回忆涌入裴风鸣的大脑，他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可是回过神来，发现只是回忆而已，他什么都没抓住。 “也不用这么悲观，邱阿姨不是说她会回来吗。”沈馈不会安慰他，只能把林清漫的亲妈搬出来。 裴风鸣没说话，阴沉着脸，一直盯着电脑。 沈馈也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了，也不说话，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电脑。 他也解不出来，就是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必要的时候能拿他出出气，不让裴风鸣郁结于心，再一个心情不好撤掉对沈氏的投资。 林清漫盯着监控看了半天，裴风鸣才解开第一层，没什么参考价值。 女人退出监控，也盯着程序。 至于裴风鸣，看起来是思念的挺憔悴的，她就发发善心，回京州的时候见他一下吧。 地下室的门没关，林清漫正准备捣鼓程序，霖月就下来了。 “不是让你休息吗。”女人敲着键盘问。 “刚吃完饭，需要来点运动消化一下，脑力运动也算运动。”霖月坐在林清漫对面说。 “再说了，能让老大一个人奋战吗？当初泠把我从格斗场救出来的时候，我从打杂妹一跃成了青云社副社长，那时我就说了，要和老大共进退。” 林清漫语气稍微柔和了点：“嗯，挺有良心。” 5年前，泠横空出世，成为全球格斗界最出色的格斗手，一个第一次参赛的选手，居然一举拿下全球级别最高的格斗赛，“绝境”的冠军。 林清漫参加格斗赛时捂的严实，就是不想让邱华亭发现，免的又让自己亲妈担心半天：“受伤了没？”“万一打伤怎么办。”诸如此类的关心。 那是林清漫拿下“绝境”格斗赛冠军的晚上，她一手拿着厚重的奖杯走下擂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格斗场内的汉子围着个姑娘。 “你一晚打杂赚多少钱？今天老子拿了亚军，高兴，陪我喝两杯，这些都是你的。” 几沓票子扔在霖月面前，几个汉子围着她让她退无可退。 霖月长的不赖，现在的她穿上皮草化着妆显得妖媚，那时的她围着围裙还素颜，就显得干净纯粹了。 “祝贺您，想去揽客的地方出门右拐，我不揽客。”全身上下也就嘴能给她壮壮胆子了，其实身上打着哆嗦，她可不会打架。 打格斗赛的人都拿拳头说话，男人一听，心里不爽，抡起拳头就想教训霖月。 霖月害怕的闭上眼，但拳头没落下，只听见面前的汉子惨叫一声：“啊！” “谁打老子！”男人捂着头大叫一声，等痛感一过，看见了格斗赛的冠军奖杯，再一抬头，对上了泠只露了一双眼睛的脸。 “刚才拳头没吃够？”林清漫戴了变声器，是男人的声音。 泠他惹不起，只能拉着他的几个兄弟逃走：”吃够了吃够了……” 林清漫正准备靠着奖杯走，就被霖月拦下了。 “谢谢您，要不您带我走吧，我不想过被人欺负的生活。” “带你走？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活都能干，您的家务可以交给我，我还对程序之类的有研究，只不过我年龄不够正经程序公司不要，我又急需钱所以出来打杂。”霖月也就大林清漫一岁，16而已。 这时青云社刚建起来，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一听到程序这两个字，林清漫眼前一亮。 “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要是好我就带你走。”林清漫随身背的双肩包里有电脑。 “s级别的病毒程序你一定听过，是级别最高的那一种，给你十分钟。”林清漫把电脑丢给她，站在一旁看。 霖月盘腿坐在地上，电脑放在双膝上，开始利落的?键盘。 林清漫看着霖月?键盘的样子，比做打杂妹的时候耀眼多了。 女人看出来了，这是霖月擅长的领域。 “攻破了，您请看。”霖月站起来，把电脑拿给林清漫。 女人看了眼腕表，才六分钟而已。 林清漫接过电脑，划拉了几下，确实解的不错。 林清漫合上电脑，放回包里，跟霖月说：“跟我走吧。” “谢谢您！”霖月立马就辞职去了。 女人在门外等她，才两分钟霖月就脱掉围裙站在她面前。 “跟我去个地方。”林清漫带霖月去了机场，坐飞机去b市。 b市郊区，青云社最开始的地址。 办公楼不大，林清漫也才刚干起来，这个产业不能让邱华亭知道，她租这栋小楼的钱都是泠当打手四处赚来的。 泠一出现就被叫“第一打手”，雇她的人多，她挣得也多。 林清漫走进她的办公室，拿掉变声器，一把扯掉头上包裹严实的灰色头巾，及腰的长发和精致的眉眼就露出来了。 “您是女生啊！”霖月讶异的说，要不是看着林清漫扯掉头巾，她根本不信她是女的。 “只是为了不让熟人认出我。” 林清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立在桌上的名牌：“给你了，副社长下面可以写上你的名字了。” 霖月看了看林清漫桌上的牌子，写着社长，那她岂不是二把手。 “让我做二把手啊。”霖月问，她只是个打杂的突然给她这么重要的职位。 “非你不可，现在社里只有你和我，但总有一天能起来。”林清漫才15，说话却像大人。 一干就是五年，还真干起来了，她那时就知道，只要是林清漫说能干成的事就一定能干成。 (本章完) 第83章 下一个阴谋 “在想你从打杂妹一跃成为全球第一情报组织二把手的事迹吗。”林清漫问。 霖月的头衔，有点长。 霖月沉浸在回忆里好一会儿，时不时传出“嘿嘿”的笑声。 “我的事迹完全可以写成传奇故事好吧。”霖月自信的说。 “有那么多家杂志想专访你，你不是都推掉了？现在又想被写成传奇故事。” 听着实在有点矛盾。 “我是在等，等老大先被采访，到时候我就紧随其后。” 先采访林清漫热度肯定高，大街小巷都摆满歌颂青云社的杂志，想想就美好。 “那要很久以后了。”林清漫不太在意这种事，都是锦上添花，没有也行。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啦。”霖月现在很有干劲，打开电脑就准备鏖战，“一会儿要是被程序摧残的奄奄一息，一定要打120。” 昨晚程序带来的痛苦还历历在目。 “要就这么点身体素质，明天就带你去举铁。” 霖月也不爱运动，听见举铁就烦：“我一定不会倒下。” “我一会儿回克里缇了，累了记得休息，真倒下了我可赶不回来。”林清漫双腿搭在桌边，最后一点休息时间都在破解程序。 “收到。” …… 十分钟后，霖月已经完全沉浸在程序里，林清漫没打扰她，自己走了。 女人本以为会顺利的走到表演系三班教室，到了克里缇校门外，校长拿着横幅要迎接她，横幅上写着：欢迎林清漫同学荣誉归来。 真的好土。 真的好尴尬。 林清漫佯装平静走到校长面前：“校长，我电影都没上映，成绩怎么样还不知道。” 现在就说她荣誉归来也太早了。 “诶，不要紧，作为刚军训完还没上几节课的大一新生，能出演波莱尔导演的女一已经很厉害了，波莱尔导演的含金量，大家都知道。” 校长笑的满面春风，克里缇名气有了。 上午他不知道林清漫回来了，要知道，横幅上午就塞林清漫手里了。 “林同学，知道了你要开讲座的需求，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能去。”校长旁边的政教主任拿着横幅的另一边说。 这也太迅速了，林清漫都没想好讲什么，既然这样，那就胡来吧。 “请让表演系的同学五分钟内到会议室，过时不候。”林清漫比校长还像校长，出于礼貌还加了“请”字。 “好，现在就通知。” 林清漫跟着二位校领导绕过教学楼，径直走进会议室。 女人刚冒头，会议室就嘈杂起来了： “林清漫来了，我的笔记本已经准备好了。” “《飞鸟》女一啊，只是看论坛上的路透就已经觉得会大爆了。” “怎么有人天生长了张电影脸。” …… 台上有桌子，林清漫本想坐在边上，但校长执意要让她坐在中间。 看起来是有点逾矩，但二位领导盛情难却，林清漫只好应下。 女人见台下的人来的差不多了，就拿起话筒问：“今天主要解答大家的疑问，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都可以问，过时不候。” 今天不问，要再围着三班要问她问题，她可就不回答了，耽误她的休息时间。 台下举手的人很多，基本每个人都举了。 “从左边开始，挨着问，有问题的直接站起来，没问题的别动。”林清漫一个人拿着话筒主持大局，完全没校领导什么事。 “林同学，我想问波莱尔导演的选角偏好是什么。” “多变，如果你演的了角色前期的傻白甜也演的了后期的成熟，被波莱尔导演看到的概率会大一点。” 这次的泽塔·肖就是白切黑。 “我想问波莱尔导演是否要求演员必须用原声。” “原声更好，但如果你的演技很出色，也可以后期配。” 问的人一条龙似的挨着站起来，问的问题多但没有一条重复的。 问着问着就有些偏离了，开始问起了八卦。 “林同学，我想问柯天逸前辈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里那么温柔有耐心。” 女人的话筒拿在手上就没有放下过：“很有耐心，会带着新人演员对戏。”林清漫往这个女生的身边一瞥，看见了陈若芯。 “你也可以向你旁边的陈若芯学姐求证，她和柯前辈的戏也不少。”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看向陈若芯，有林清漫这个人的存在，大家都忘了陈若芯也是女二。 这么一点名，陈若芯出于礼貌站起来示意了一下，防止大家找不到她。 自从被林清漫抓包后，她可是不爽了好几天，算是和林清漫彻底撕破脸了。 她俩同天出道，以后算是娱乐圈的塑料姐妹了，毕竟别人都以为她俩关系挺好。 正好提问的人到了陈若芯，她没什么要问的也就没站起来。 她在台下坐着，看着林清漫被前拥后簇，心里不爽，都是波莱尔剧组的演员，她还是戏份不少的女二，结果风头全被林清漫占了去。 陈若芯不想听，悄悄走出了会议室。 “喂，风头可都被林清漫抢走了。” “不要急，既然已经和林清漫撕破脸那就撕到底，威尔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去和他商量吧。”一道男声在电话那头响起。 “是，董事。” 陈若芯突然就心情大好，她不信林清漫能每次都逃脱。 她和京州断联这么久，要是再一举消灭杜莱这个助力，林清漫就能折一员大将。 陈若芯转头又给威尔打电话：“都准备好了吗。” “您放心，做秘书的不会让上司操心。” 这几个人，又在筹谋些让林清漫垮台的计划。 在他们眼里，林清漫顶多就是有点关系的一个20岁小女孩儿罢了，待这些助力全部铲除，林清漫就什么都不是。 走廊里没人，陈若芯穿着黑色衣服在墙角站着，她的心比她衣服的颜色还黑。 她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专心看威尔的计划，嘴角上扬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眼神里尽是对成功的渴望。 “林清漫，我要你在演艺圈也混不下去，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名气，钱财，所有风光无限的东西，她都要。 陈若芯现在早没了笑脸，发狠的在无人走廊里立誓。 (本章完) 第84章 撕破脸 林清漫的问答式讲座持续了快四个小时，讲的她都有点口干舌燥。 轮到杨恬恬了，杨恬恬和林清漫比较熟，看到林清漫就有点想笑。 林清漫比她严肃点，脸上没表情。 “我想问，如何增大被导演看到的几率。”杨恬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经的和林清漫说过话了，还有点不适应。 “抓住社交平台，这次我被波莱尔导演选中就是因为看到了论坛上我的照片，还要谢谢各位把照片发到论坛上。” 当初军训的时候，她的照片是大把大把的疯传，想不看到都难。 杨恬恬问完了，她已经是最后一个人了。 “没人问就结束了。”女人问完后等了一小会儿，没人再站起来她就彻底放下话筒了。 “校长，主任，没事就先走了。”林清漫和身边坐着的两个人道过别后走出了会议室。 女人走出会议室这栋楼，天已经有点黑了，冬天黑夜来的太早，才五六点就什么都看不清，林清漫不大喜欢冬天。 女人绕过教学楼走到前院，天虽然不明亮但能看见迎面走来的陈若芯。 陈若芯看清是林清漫后便不再笑了，挑明后再也不用伪装，她反而轻松了。 脸上没了虚假的笑容，以后面对林清漫也不会再有。 “陈助理，不用对我假笑了，很轻松吧。”林清漫走到她身旁说。 “不把你扳倒我一日不轻松，林同学，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总有一天我要替代你。” 陈若芯双手插进衣兜，靠在林清漫耳边说，对外她还要温柔好相处的人设呢，不能让别人听见。 她和林清漫挨的近，走的时候几乎是擦肩而过。 林清漫特意侧了下肩膀，不让陈若芯挨到自己。 女人此前还不太明白，不明白陈若芯为什么针对她，现在明了了，原来是嫉妒她的才华啊。 诶呀，优秀的人就是如此，时常遭人嫉妒。 看见陈若芯本来很烦，但女人心情突然变好，慢悠的走回别墅。 今天别墅区门口没人，林清漫是刷脸进去的，要是有人就用不着她刷脸了。 林清漫推开家门，门口放着一双拖鞋，是霖月的，看来她走了。 女人刚在客厅坐下，刚拿出手机，霖月就来电了。 “挺会卡点啊，刚开完讲座就打来电话，要早十几分钟打我可顾不上接。”林清漫坐直，左手撑在沙发上，翘着腿说。 “什么讲座？”霖月问，没听她老大说起过。 “解答怎么被波莱尔选中，波莱尔的演员偏好是什么之类的问题。” “哦，专业知识啊，我以为类似于你的粉丝见面会呢。对了，我出逃了，短暂的从程序的魔爪下出逃，休息一天，程序拜托老大了，拜拜。” 霖月那边听起来嘈杂，林清漫猜她是在酒吧。 是该让她好好放松放松了。 “嗯，好好玩吧。”女人挂了电话，后背一躺，伸起胳膊在沙发里打开游戏。 “zero，欢迎您上线。” 林清漫一打开游戏，就有一道机械女声响起。 …… 这就是林清漫现在的心理，林清漫不解且尴在原地。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土，她上线还要全服播报。 女人打开世界频道问：“你们弄的？” “对啊队长，为了防止有些打游戏专注的人不知道您上线了，我们特地做了这个，您一上线就全服播报。” 别人听到的就是“zero已上线”的提醒。 真是老土。 “随你们便吧，”人心如此，大家都要弄这么个播报的东西，她要说“别弄”，有点坏别人心情。 况且除了有点土，也没什么。 “今天不连麦，我自己打。” “啊，你这么久才上线一次，还不带我们。”世界频道里都在哀嚎。 “明天还上线。”林清漫发了这一句话就退出聊天框，独自打怪去了。 迎面就是高阶怪，黑色的，林清漫上去就是杀。 黑色怪，是陈若芯。 接着就是绿色的，也是陈若芯。 女人放技能的速度越来越快，杀的也越来越快。 红的、蓝的、黄的、紫的、粉的，都是陈若芯，管他红的蓝的，全都说成陈若芯。 在不能审判陈若芯前，打怪能让林清漫发泄。 …… 林清漫早忘了时间，打的天都完全黑了，屋里没开灯，只有她的手机亮着。 感到手机屏的光有些晃眼，林清漫才没继续打。 女人点击退出游戏后，还会有一声“zero”已下线。 不过林清漫关掉游戏了听不到。 整个别墅都黑着，从外看像没有人，林清漫也懒得开灯，索性进地下室，就不用开灯了。 女人不想动的时候，胳膊也不想抬。 林清漫有时是夜猫子，晚上格外精神，怎么也睡不着就来地下室捣鼓程序。 她的电脑登着她的社交软件，一打开看见了波莱尔的好友申请。 之前的工作信息都是波莱尔群发的，没必要单独加林清漫，今天或许有什么急事。 女人通过后，波莱尔就说：“林同学，有几句收音没收好，明天再来后期配一下。” 林清漫也不太想上课，正好，当放风了。 “什么时间。” “八点。” “准时到。” 然后就再没别的话了。 随后就是芹晴。 “林大明星，明天又要工作了。”芹晴肯定接到了波莱尔的通知。 “几天没见，望芹姐没忘了我。”林清漫趴在桌上打字。 “怎么会，我有预感你会是我的财神爷，保温杯、热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后勤工作不用操心，早点休息，熬夜也会影响你的声音。” “知道了。” 这三个字后就没再说话，林清漫本想捣鼓捣鼓程序，看来今天弄不成了。 “明天也辛苦你了，波莱尔说有几句收音不清楚，明天叫我去配音，今晚不能熬夜。” 女人给霖月发了语音，就上楼洗漱了。 洗漱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肯定是霖霖： “啊~好吧，又要工作，收到。” 一阵抱怨的声音。 林清漫能怎么办，只好发点抚恤金以示安抚。 “给你点安慰。” “诶嘿~谢谢老大，我现在就干。” 有钱能使霖月推磨，林清漫爆金币这招屡试不爽。 第85章 配音 林清漫早上才和斐蒂蔓请假，一听是要去给波莱尔的电影配音，她欣然答应。 女人七点半走到别墅区门口，芹晴就在商务车门口站着。 “来的够早。”车门本就是开着的，林清漫只需要坐进车里。 芹晴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子就启动了。 “我已经掌握了你的习惯，习惯留充足的时间出来，我当然不能拖后腿。” 林清漫的一些习惯，芹晴这几个月都摸透了。 “芹姐不愧是金牌经纪人。” “过奖，基本素养。” 芹晴把保温杯递给她，林清漫在车上就开始润嗓了。 配音的地方是间工作室，外墙是棕色的，统共就三层楼，不大但很有名气。 林清漫拿着保温杯下车，芹晴正打电话问波莱尔在几层。 “走吧，三层最里面。”芹晴在前面带路，林清漫就在后面跟着她。 三层的隔间很多，现在还早，除了她们就只有一个房间在用，房门开着，还在和演员讨论的阶段。 “温娜。”林清漫小声叫出了这个名字。 芹晴挺意外，还以为林清漫圈里的人都不认识：“对，是她，认得啊？” “军训的时候去克里缇表演过，确实很有实力。” 在演戏这件事上，林清漫承认她是个后辈。 “走吧，工作完说不定能来和温娜老师打个招呼。” 温娜的地位，确实配的上老师的称呼。 两人走到最里面，波莱尔在和工作室的人说话。 “导演。”林清漫叫了他一声，他才回头。 “来了，今天只有你自己，但配音就和演戏是一样的，没有人搭戏会比拍戏的时候难点，第一次先试一下，剧本就在录音棚里放着，需要可以看。” 波莱尔很不放心，毕竟是第一次配音，没什么经验。 “不需要，谢谢导演。”林清漫走进录音棚，戴上耳机做准备工作。 波莱尔也是奇了怪了，林清漫怎么一直这么自信。 工作室的人调好耳机音量，就开始问：“林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林清漫朝面前的玻璃点了点头，工作人员就开始放剪辑好的片子了。 刚好是剪好的片段收音不清，现在要查漏补缺还来得及。 波莱尔觉得立春是个好日子执意要立春当天上映，后期工作也是没日没夜的进行。 片段放到了收音不清的地方，林清漫盯着屏幕开始配音：“你真的喜欢我啊。” 女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语调娇嗔，手里拿着剧本充当电影里的情书。 “这封情书，我要把它压在床头，这样睡觉就能梦到你了。” “上次你拒绝了我，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林清漫有点撒娇的样子了，甚至动作都扭捏起来，有了些小女儿家的样子。 这一小节收音不清楚的词不多，女人配完就立马冷下脸来。 配音室的工作人员先是转头问波莱尔；“导演，她穿的可是黑大衣，刚才笑都不愿意笑一下啊，她有两个人格吗。” 黑色大衣诶，穿林清漫身上有种下一秒就要拳头打在人身上的感觉，居然扭扭捏捏的说出来那样的台词，说的还挺好。 见过林清漫反差的人已经渐渐习惯了，没见过的人就是这个反应。 “怎么……和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一样。”这个工作人员看着林清漫盯着现在的冷脸说。 “这就是我选她演女一的理由，没经验又怎样？除了她我找不出第二个反差这么大的人。”波莱尔抱臂站着，此刻的他自豪无比，感谢自己毒辣的眼光选了林清漫。 “先让我听听配的行不行。” 刚才录好的片段一放出来，林清漫的声音就飘进耳朵里了。 “这声音当配音演员都没问题啊，是老天赏饭吃类型啊。”配音室今天帮波莱尔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刚才是男的发出了震惊，现在是女的。 芹晴就在一旁听她们夸林清漫，夸林清漫比夸她自己还高兴。 “不错，放下一段吧。” 波莱尔拿起话筒，和隔音间里的林清漫说：“一次过，现在开始放下一个片段。” 林清漫点了点头，片子就开始放了。 “我说对了，你的情书放到枕头下真的梦到你了。” “至于梦到什么，不能告诉你。” 接下来是一句旁白，为了区分，不是林清漫的声音。 “在那个夏夜黏腻的气温里，她的梦也是黏腻的，那是她不能启齿又最悸动的梦，她想她会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她眼前的这个穿浅蓝衬衫、刚和她表白的男人，他只需要知道梦里的男主角是他就好了。” 旁白结束，接着又是林清漫的词：“你就没有梦到过我吗？” “有过？是什么？” “不告诉我？人家都说情侣间没有秘密。” 旁白的声音要比林清漫的更柔和，倒是适合哄睡：“她没有再问下去，她猜他的梦也很难启齿，因为这个男人的耳朵也红了。” 波莱尔拿起话筒说：“好，结束。” 林清漫立马摘下耳机、放开嗓子，刚才那几句词，夹的她难受。 今天林清漫配音任务暂时就没有了，等后期波莱尔发现了再说。 女人走出录音棚，接过芹晴手中的水杯。 “夹的老子嗓子难受。”林清漫灌了口水说。 “多喝两口。”于是芹晴又拿出了另一个杯子。 旁边的两个工作人员都无心听波莱尔说话了。 这个说老子的人居然和刚才问“你真的喜欢我啊”的居然是一个人。 他俩是看着林清漫进去棚里又出来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啊…… 反差大的一时接受不了。 等波莱尔都检查完，林清漫就能走了。 “林老师，再见。”工作人员和林清漫道别，女人点了个头就跟着芹晴走了。 刚才他还叫她林小姐呢，才半上午过去就改口了。 温娜的配音棚就在林清漫隔壁，她和芹晴刚出去就碰到了温娜，温娜也配完了。 “温娜老师。”迎面撞上了，林清漫就打了个招呼。 “你是？”温娜问，波莱尔没把林清漫公开过，也就没什么人见过她。 “克里缇的学生来配音室实习，有幸在克里缇军训的时候看过您的话剧，令我折服。” 林清漫在外话不多，说套话的本事倒是没减弱。 第86章 失踪 “原来是克里缇的学生，祝你在演艺圈有一番成就。”温娜礼貌性的和林清漫说了句话，就和她的经纪人走了。 “温娜老师从出道就是巅峰，多少有点优越感，别见怪。”温娜的态度冷冰冰的，芹晴怕林清漫这个演艺圈的雏心里不舒服，特地宽慰了一番。 “毕竟是有自信要嫁给e的人，有优越感不奇怪。”林清漫看温娜走远了，才和芹晴下了楼。 “e什么时候能露个面，他的帅气、优秀、精英感被传的神乎其神，得多优秀长得多好看啊。”芹晴脑子里尽是没边的想象。 林清漫和她并排走着，又说e是男的，她按耐不住她的好奇，问了一句：“为什么都觉得e是男的。” 泠是男的就算了，她戴着变声器确实发出的是男人的声音，但她可没说过e是男人。 “没什么根据，都是这么传的而已，议会厅工作的人都是男性，所以就都认为e是男的了。” 林清漫没再问下去，她心里有了盘算，议会厅该有第一位女政客了。 芹晴递给林清漫口罩和墨镜：“波莱尔导演不想在电影上映前泄露你，所以辛苦遮一下。” “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遮。”林清漫问。 “刚才配音室的人少，街道上的人也少，温娜老师只以为你就是个实习的，但被别人看到可不行。”芹晴拉着林清漫快速从三楼下到一楼。 到了一楼门口，还打开把黑伞，完全笼罩着着林清漫。 芹晴揽着林清漫的左肩，把她送上了车。 “林同学，这种生活要习惯。”芹晴关上车门，车子就开动了。 “小问题。”林清漫靠在椅背上，开始打游戏。 “zero欢迎您上线。” 林清漫忘记关声音了，不然不会让这么土的东西第二次飘进她耳朵里。 芹晴突然扭头看她：“你就是zero？” 女人看着芹晴惊讶的表情，芹姐怎么这么意外，她明明不玩这个游戏。 “嗯。”林清漫缓缓点了个头。 “我有个弟弟，也玩儿这个游戏，每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个zero有多厉害，好想面对面和他打，没想到是你啊。” “谢谢你弟的认可。”林清漫道过谢就继续打游戏了。 “替我保密。”女人不希望身边的人来打搅她，这是她唯一的发泄方式。 “收到，你说什么就什么，其他人靠边。” 芹晴把她送到家就走了。 林清漫打开家门，地下室的门开着，她就知道是某人又偷偷来她家了。 “一要破解程序就自动来我家吗。”林清漫站在地下室门口说。 “老大，我已经习惯了地下室的环境，在这儿顺手。”霖月背对着林清漫，正专心的看着程序。 林清漫下到地下室，才发现啾啾也在。 霖月看见林清漫逗鸟的手，解释道：“今晚肯定又回不去了，只能带来。” 女人去厨房弄了碟米：“养的不错。” “那是，我比您有点时间，还能按时喂饭。” 林清漫不反驳，毕竟她经常忘记喂饭。 女人坐到霖月对面：“还有不到一个月，得快点。” “老大，情报部的人可没停过，就算这层解开了，万一还有第下层、下下一层呢，洋葱一层一层的都有个完。” “不，已经到底了，这一定是最后一层。”林清漫笃定的说。 “为什么？” “前几层虽然难，但都很快解开了，这层的难度却像一层都没解开的时候，一定是安装程序的人想在最后也保护里面的秘密。” 到底了，再努力一把就结束了，霖月听到这个消息稍微高兴了一点，这么一个程序无休无止的折磨着她和林清漫，还有裴风鸣。 “来力气了，这么说再努力一把就结束了，今天我将一直在地下室。” 霖月来劲了，也不老大老大的叫林清漫了，低头就是敲键盘。 女人看她认真，也就没再出声打扰她，毕竟真的十万火急。 全球第一情报组织的两个头目，就窝在这一方地下室里火急火燎的敲着键盘。 …… 昨天因为要配音，林清漫索性就请了一天的假，就一直在地下室到后半夜，还是霖月熬不动了才作罢。 “老大，我已经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了，再不解开我就要祭天了。” 霖月的电脑页面满是数字代码，看的她都眼花。 程序员就是这样，秃头的也一堆。 “今天先不干了，急也急不来。”林清漫关了霖月的电脑，一手捞起睡着的啾啾，一手拉着霖月，上三楼睡觉了。 把还没睡着的霖月丢进客卧里，把睡着的鸟轻轻放在主卧飘窗上，林清漫就又去地下室里。 毕竟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操心就没人会操心了。 等霖月睡醒，隔壁主卧没有林清漫，地下室、楼下都没有，她就知道她老大已经坐在克里缇教室里了。 林清漫已经上了一节形体课了，绑着丸子头从形体教室出来。 女人刚走进三班教室，议会厅就发来一连串的消息，一个劲的在她的衣兜里震动。 “尊敬的e，杜莱上将不见了，办公室都找过了。” “尊敬的e监控也检查过了，什么也没也没有拍到。” “尊敬的e，初步怀疑是绑架，警察局需要您的权限才可以出动。” 林清漫心里就一个猜想：steal干的。 “威尔在哪里。”女人问。 议会厅刚才一阵慌乱，议会长根本没注意威尔，现在跑到威尔的办公室一看，威尔居然在。 “尊敬的e，威尔上校在办公室。” 威尔居然有脑子了，知道给自己弄个在场证明。 “给你权限，警局的人你看着用。” “尊敬的e，收到。” 林清漫不方便出面，她就只能做个在背后调度的人。 “霖月，杜莱不见了，初步怀疑是绑架，你去查杜莱现在的位置，a市的监控也查。”女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霖月打电话。 “什么？小杜不见了，肯定是steal！我立马查。” 林清漫挂了电话，装作无事回到班里。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杜莱的家人，他的妹妹那么爱护他，现在她作为老大没保护好手下的人，要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第87章 谋杀 杜莱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黑，能透过这片黑看见一点光影，他才发觉眼睛被人蒙上了。 脑袋充血，肿胀的感觉让他觉得大脑要炸掉。 全身又被绳子勒紧的挤压感。 平常前额的碎发会轻挠着他的额头，现在却感觉头发全部被束起来，一根都没落下。 他知道了，自己是被吊起来了。 即使猜测现在像个蚕蛹一样被绑着，杜莱也没动，他在尽力用耳朵听，感知周围的动静。 “你的迷药也太好用了吧，按说该醒了，一点动静都没。”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没醒最好，醒了也是麻烦。”这人拿起一柄刀，慢慢靠近杜莱，“等会儿一刀就解决了他，醒了还得多吃点苦。” 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不是陈若芯。 杜莱闻到了空气中的铁锈味，看来这儿刑具挺多的。 他更不敢动了，不然还没等议会厅的人来救他，小命就不保了。 只是充血的感觉实在难受，果然倒吊人的样子只能出现在塔罗牌里，把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吊着也太残忍了。 要是活着回去，他就去漫展cos倒吊人。 这两个人不说话了，安静的空气混合着铁锈味，让倒吊装昏的人非常难耐，就算地下的两个人讨论怎么杀他他也不觉得害怕，有点声音还能解解闷儿。 “诶，什么时候动手。”男人问。 “等议会厅的卧底发来消息就动手。”女人嫌手里的刀不锋利，还磨了磨。 这“嚓嚓”的声音，听的杜莱毛骨悚然。 磨具旁的手机响了，女人松开刀柄用指纹解锁，杜莱还听见了开锁时“滴答”的声音。 威尔的消息，发来两个字：动手。 女人把手机撂一边，拿起刚磨好的刀：“动手。” 男人点了点头朝杜莱走去。 杜莱还是有点害怕的，按他们说的，虽然他走的时候不痛苦咔嚓一下就完了，但他还是惜命的，他老大给他的“议会厅要都是自己人”的任务还没完成，他一死他老大就功亏一篑了。 “别杀我！” 蚕蛹说话了。 “哟，醒了，既然醒了，那就得多来几刀。”男人朝杜莱的胳膊打了一拳。 这一拳力气真大，疼的杜莱闷哼了一声。 “让你们杀我的人给了多少钱，我出十倍。” “钱？我们可是忠心的狗，就算东家不给我们钱我们也干。”女人的刀刃已经挨着麻袋了，要取杜莱的人头就是手起刀落一瞬间的事。 这个密室的门是铁的，但凡门外有人动门，都有轻微的“哐当声”。 “谁？”女人看向门口，她听到了一声很细微的声音。 “哐当。” 这一声就很大了，是用脚踢开的。 “你爷爷！”一道男声响起，踹开门大步走进来。 “你谁啊？”男人问。 “不是说了吗，你爷爷。”外来客全身捂的严实，头上裹着巾布，只露一双眼睛。 外来客懒得废话周旋，手掌砍向女人拿刀的手，这一招突然，女人没防备，刀竟真的从她手中跌落，磕碰在地上。 女人要反击，奋力松开外来客的手，拿起了桌上别的刑具，是一柄鞭子。 另一只手还灵活，拿着鞭子就甩向外来客，眼神看向干站在一旁的男人，叫他来帮忙。 外来客不慌，拽着鞭尾就制衡住女人，背后要偷袭他的男人抡着拳头奔向他，他一侧身，另一只手拽过男人的胳膊，把鞭子缠在他手腕上。 现在正是最乱七八糟的时候，外来客一手抓着女人的后脖颈，一手握着男人的后脑勺，将两颗脑袋“哐当”碰在一起，女人手里的鞭把也拿不稳了，从她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外来客捡起鞭子，把两个撞在一起的人绑紧，和杜莱一样动弹不得。 “孙子，孙女，还得练。”这人拍拍手，脚踩在他俩身上。 “你是谁！”男人问。 “泠。”外来客喉间传出低沉冷冽的声音，下一秒要活剥了他们似的。 “泠？你不是消失了吗？”男人问。 “孙子，你的话真的很多，还是想想下半辈子要吃多少牢饭吧，你看我孙女，安安静静的已经开始想了。” 林清漫收回蹬在他俩身上的脚，走到杜莱身边解吊着他的绳子。 “我呸！议会厅的人居然把你找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女人啐了他一口。 “孙子孙女看起来年龄比我大，我活的当然比你们久。” 林清漫把杜莱放下来，杜莱因为长时间倒吊已经开始头晕头痛，视力模糊，双眼半睁。 浑身都是汗，头发一垂下来就黏在额头上。 杜莱根本没精力再去看泠的模样。 周围没有能倚靠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但桌腿还不牢靠。 林清漫只能先把杜莱平放在地上。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清漫一回头，是警局的人来了。 “人已经救下了，这俩人直接带走就行，需要我做笔录请尽快。”林清漫走到警队面前说。 “谢谢您的帮助，杜莱上将是k国少不了的人物，您回答几个问题就好。”警员拿出录音笔，开始问。 “你是谁。” “泠。” 泠？警员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愧是e，居然真的把泠请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议会厅花了大价钱雇我来的。”泠拿出e给自己的转账记录给警员看。 警方还要再探查探查，就没再问下去了：“您可以走了，如果有需要可能还会传唤，请您配合。” 林清漫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这座密室在地下，地上是座商场。 刚才一队警察冲进来，闹了不小的轰动。 现在人群还没回过神来，都在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害怕的人没几个，好奇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女人从地下室上来，还裹着头巾，和一旁五官显露出来的行人有很大差别。 “诶，那个人穿的好奇怪，嫌疑人吗？”一个黑发女生问。 “不知道啊，确实像嫌疑人，警察怎么把人放了？” 林清漫充耳不闻，她现在确实像嫌疑人。 女人出了商场，坐进了霖月的车。 “老大，小杜没事吧。” 林清漫扯掉头巾和变声器：“没事，再晚点就说不好了。” 见她坐好，霖月就发动了车子。 林清漫打开手机，看着e给泠的转账记录，这钱溜达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上了。 第88章 有那个能耐吗 议会厅内部有警局，专供议会厅内部使用，也只听e的调遣。 在接到杜莱疑似被绑架的消息后，林清漫就给了警局能出入任何场所的权限。 她一边上课，一边看着警队的动静，这群人里有能打架的、有水平不错的程序员，也有脑子灵光的，可她看了半天，这些人在a市一直转悠，就是没有进展。 林清漫只能自己出马了，杜莱要真嘎了，她在议会厅的势力减弱了不说，也没法向他的家人交代。 尤其那个很爱护他的妹妹，估计林清漫上次送她的糖早就吃完了。 “我会把青云社副社长和泠请出来，警局的人继续找。”林清漫坐在教室里指挥议会长。 一个查杜莱的下落，一个把杜莱救出来。 看似是两个人，其实都是林清漫一个人的任务。 “尊敬的e，收到。” 青云社副社长和泠是什么大人物大家都知道，但e不是普通人，他说能请出来议会长一点不意外。 林清漫坐在教室里，用手机查着杜莱的位置，虽然有几道保护机制但要破解并不难，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就定位在一个商场里。 别人只当她是在上课摸鱼。 三班正在上形策，林清漫无心听讲，正想着怎么请假出去。 正巧已经到了这节课的尾声，老师不讲了，台下的人都在自习。 女人走到讲台旁，在老师耳边说了几句，就走出教室了。 “霖月，带泠的头巾和变声器来，自己的人我自己救，发你一个定位，在那里等我。” 事出紧急，林清漫边打车边说。 “收到，三分钟内肯定到。” 霖月在家焦急的查找杜莱的位置，慌张的都输错好几个字符，现在叫她去现场还能安心点。 蒙特商场，全k国建筑面积最大、最高、最豪的商场，这里每天人来人往，趁人多时把杜莱绑到商场里确实不易发觉，用密密麻麻的行人来掩盖自己的行踪，是个好方法。 女人刚下车，就看见了霖月的跑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开始戴头巾。 “老大，我手心都是汗。”霖月方向都是滑腻的，怎么握也握不住。 “想从老子手里撬人，有那个能耐吗。” 林清漫装扮的快，为防止头巾掉落还夹了几个夹子，一会儿肯定要有大动作。 “老大，小心啊。”霖月担忧的说。 杜莱一被绑架，她身边的人都陷入了危险，比起她自己，她更担心霖月。 “没事。”林清漫只冷淡的回了两个字，就打开车门往商场走了。 霖月的眼神始终跟着林清漫，透过车玻璃确实只能看到一个“都给老娘去死”的背影。 或许可以稍微宽宽心。 毕竟是要去打架，霖月这事帮不上忙，只能做做后勤工作。 也不知道林清漫什么时候完事出来，霖月下车拿出车后座放着的医疗箱，等她老大出来。 霖月坐在驾驶位看窗外的商场大厦，平常来蒙特商场她都是来消费的，今天却心情沉重，大概以后都不想来这儿消费了。 随后她就看着一队警局的人闯进商场里，比她老大慢了十分钟，这业务能力，看来得让她老大换一批人了。 警局的人进去才两三分钟，林清漫就出来了，胳膊能自由摆动，脚也不是坡的，看起来刚才打的那一架没受伤。 “老大，有蹭破皮的地方吗。” “没有。”林清漫坐进车里没多久，就看见了救护车停在商场门口。 “一会儿你应该就能看见杜莱了。”林清漫和霖月说。 霖月盯着商场门口，先是出来几个警员架着两个被鞭子绑着的人，这应该就是她老大的杰作。 后面就是杜莱，还穿着早上上班时的西装，被一个男警员背着出来，送上了救护车。 “你去探望他一下吧，我不方便。”林清漫说。 她的左膀右臂差点折掉一个，这些人这次倒是好手段，不知不觉把杜莱弄走了。 “好。”霖月看着救护车开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吐出来一个好。 战友啊，怎么倒下了。 认识杜莱以来，他一直是活蹦乱跳的，突然就躺在了救护车里，挺让霖月缓不过来神的。 “送我去杜莱家。”林清漫出声了。 霖月没说话，只是默默踩下油门。 “杜莱没灭成，下一个估计就是你，最近来我家住吧。”女人建议道。 “好。” 今天林清漫的话要比霖月多。 杜莱搬家后搬到了郊区一处宅院里，离议会厅不远。 林清漫换了身衣服后下车，按了门铃，就看见一个小女孩儿跑出来。 “是你啊，快进来。”是杜莱的妹妹。 林清漫跟着她走进屋子里，她的父母亲、哥哥都在。 “亲爱的，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多亏了你，杜莱才能竞选成功。”杜莱的母亲看见是她，马上就站起来要谢谢她。 “都是朋友，不用谢，我来有另一件事。” 林清漫不管什么事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所以这一大家子人根本感觉不出她要说一件坏事。 “杜莱被人绑架了，已经救出来了，人没什么大事，人现在在医院做检查。” 一听自己儿子在医院，还是因为被绑架，妇人有些站不住，幸好左右站着杜莱的父亲和哥哥，才扶稳了她。 e没让议会厅报道这件事，所以外人还不知道。 “这位小姐，请问在哪家医院？”杜莱的哥哥也是黑发蓝眼睛，现在张着蓝眼珠，着急的问林清漫。 女人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写下了地址。 杜莱的妹妹揪着林清漫的裤腿，女人一低头，看着一个五官都皱在一起的小姑娘。 她今天的衣服也有小兜，林清漫蹲下，把一把糖塞进小兜里：“和上次一样，吃着吃着哥哥就回来了。” 小姑娘也用她的蓝眼睛看着林清漫，打开一枚糖果塞进嘴里。 林清漫跟着一大家子一起出了客厅。 “小姐，我们先走了。”杜莱的母亲还能礼貌的和林清漫道别。 女人看他们走了才坐回霖月的车里。 “老大，我一会儿也去看看吧。” “嗯。” 林清漫坐在副驾给议长发消息：“我已经通知了杜莱上将的家属，消息继续封闭。” “尊敬的e，收到。” 第89章 奸细 林清漫先跟着霖月回了趟公寓，收拾她的日常用品。 霖月专门买了个鸟笼，把啾啾放进笼子里，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笼子下了楼。 林清漫在楼下等她，霖月下来时，她正靠在后备厢边打电话：“谢什么，是我把你推到这个位置上的，你的安全我自然要保证。” “担心什么，敢算计老子，他是个什么东西。” 霖月拿着行李下来了，林清漫就让开了后备箱的位置。 “我不方便出面，霖月会去看你。” 林清漫把电话递给霖月，问她要不要接杜莱的电话。 “喂小杜，还好吗？你可真吓死人了。” 霖月巴拉巴拉的说了好多关心的话，还说暂且不拿她整天能和老大待在一起这件事气他，至于以后还会不会，等他病好了再说。 说完后霖月把手机还给了林清漫。 “嗯，就这样，不用担心我们，这两天我让霖月跟我住。” 女人说了几句后也挂了。 等霖月放好她的行李，林清漫拉开了驾驶座的门：“今天我开。” 实在是霖月没看到她战友什么情况，心里满怀担心，状态没林清漫好。 “您会开车啊？我从来没见过啊？”霖月站在驾驶位车窗外看。 从她认识林清漫以来，什么技能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老大开车。 嗯……靠谱吗？ 林清漫知道她不信，从衣兜里拿出驾驶证给她看。 霖月接过巴掌大的证件，翻开林清漫的照片看了又看，确定是她老大无疑，确定她老大真的会开。 霖月把驾驶证还给林清漫，坐进了副驾驶位。 “一次都没见您开过诶。”霖月拉过安全带，看着林清漫问。 “不喜欢开车，但喜欢什么技能都会。”林清漫踩下油门开了一段距离，还挺稳的。 喜欢什么技能都会，确实是她老大的风格。 “最近事多，程序也还没解决，辛苦今晚熬个夜。”女人说。 还有十天就要回京州了，实在焦头烂额。 “不辛苦，拿多少钱就办多少事。” 霖月的声音有些无力，最近没睡过几个饱觉，说着说着眼睛就闭上了。 林清漫特地开的很慢，等会儿下车又要开始工作，现在能睡会儿就让她睡会儿能吧。 霖月也染上林清漫人体闹钟的技能，车一停，她就醒了。 “嗯？老大，到了。”霖月用闷闷的声音问。 “嗯，到了。”林清漫解开安全带，现先下了下车，“我先去处理议会厅的事。” 杜莱一出事，议会厅有些乱，事情都堆积到一起等着e解决。 林清漫发了一张截图给议长，是e给泠的汇款截图：“警局的人如果要雇佣泠的证据，把这个给他们看。” 这就是为什么还要麻烦的把钱汇给她自己，警局的人只注重证据两个字。 “尊敬的e，收到。” “把近一周的监控调出来。”林清漫说。 过了两三分钟，议长发来一个视频文件。 文件里是密密麻麻的视频，看的都让人眼花。 女人走进地下室，把监控传输进霖月的电脑里。 霖月刚好下来了，林清漫说：“需要你做别的事了，看近一周议会厅的监控，尤其是威尔的办公室。” 她倒要看看威尔这一周在干什么。 “收到。” 林清漫则开始破解程序，一时间所有事都火烧眉毛。 都说急中生智，说不定程序就要解开了，林清漫觉得就是近一两天的事了。 时间过去了也不知多久，两人都不知疲倦的各忙各的。 空气很安静，霖月突然出声：“老大，来一下。” 林清漫站起来走到霖月身边，霖月就开始放那一段监控： 近一周，威尔几乎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但是每天晚上十二点都会先去办公楼后门一趟，过五分钟再回来，半小时后再从前门下班。 “调办公楼后门打的监控。”林清漫说。 后门的监控有倒是有，但那个人刚好站在暗处，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威尔在和一个人说话，至于是谁，一点都看不清。 “老大，议会厅除了这些工作的政客别人能进去吗？” “不能，议会厅出奸细了。” 想让议会厅都是自己的人本来就很难，现在还有反叛的。 “老大，这是要把k国从能您手中抢走啊。”霖月惊呼的说，“到底是谁啊。” 这么不知好歹，还想从她老大手里抢东西，算是踢到铁板了，总有一天把他们都扔进马里亚纳海沟。 “肯定是威尔鼓动了一些人，有的人已经被说动了，陈若芯想替代我，steal想替代e，偶然知道了我和杜莱有关系，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一箭双雕，既除掉了我的一个助力，又能蚕食掉e的得力干将。” “在他们看来对付的是两个人，其实是一个，对咱们也太不友好了。”霖月有些泄气。 “哼。”林清漫冷哼一声，“就凭他，不配。” 不配动她的一厘一毫。 女人开始给议会长新的任务：“议会厅出了奸细，每晚和威尔在后门碰面，按兵不动，有情况再和我说。” “尊敬的e，放心。” “监控先不用看了，弄程序吧。”林清漫安顿了这头，又开始弄那头。 霖月去弄了两杯咖啡，一杯加糖加奶，一杯纯苦，给她和老大提提神。 主要是她，她老大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林清漫灌了一口，就开始对着键盘一顿按。 一定是她的思路有问题，才会卡了这么久都没进展。 “一定是算法有问题，既然是最后一层，难度还这么大，算法一定不一样，霖月，重来。”女人用同样的算法失败了好几次，看来得换换了。 “收到。” 两个理科脑，开始在脑中搜索公式，开始新一轮的尝试。 …… 现在已经是a市新一天的早上了，阳光已经照在海棠树的枝桠上，新生好像要到来了。 地下室里什么光都没有，霖月早就累了，趴着桌上睡着了。 林清漫一直清醒，现在双手渐渐停止敲动，精准的输入四个数字： 0615 她父亲的生日。 随后她眉头微皱，大脑宕机，五官都滞留在空中，那种怔愣的表情本不应该属于她，但现在就出现在她脸上。 第90章 年前的事故 2020年。 林清漫刚高一，正从京飞院放学回来，身旁是裴风鸣。 “高一的课程还习惯吗。”裴风鸣问，他一个今年要高考的人，林清漫那点功课还是能辅导一下的。 “当然，我倒是想快点学，想开飞机。” 自从上次坐了裴风鸣的飞机之后，林清漫就念念不忘，她也想开飞机。 裴风鸣开的稳，照顾到她喜欢看地下的风景，还专门开的很慢。 再往后…… 林清漫想起裴风鸣叫了她的名字…… 他说了些话，说他的飞机上只有她一个乘客…… “怎么了，耳朵怎么红了。”裴风鸣看她突然默不作声，不太对劲。 林清漫立马扔掉那些回忆，清了清嗓子说：“没什么，有些热罢了。” 热？ 裴风鸣看了看路边的积雪，没再追问她。 十几岁小女孩的心思，还是不要问到底的好。 这些年邱华亭还带着她住在京州，邱宅离裴宅不远，走路就能到。 今天12月31日，按照往年的习惯，一会儿林清漫该去他家放烟花了。 男孩背着她的书包把她送回家：“给，你的书包，后天再提供书包运输服务，我在家等你放烟花。” 林清漫的书包是灰色的，有一对兔耳，裴风鸣一背她的包就像一只兔子真的趴在他的背上。 “谢了，一会儿见。”林清漫接过背包带，转身就跑回家了。 院子里一般都有佣人，今天却冷冷清清的。 林清漫还没觉得太奇怪，拿着她的书包进了屋子里。 “爸。”女孩叫了一声，没人回应她。 她爸去k国出任务了，但说好了今天在她放学前会回来。 一楼居然也佣人都没有，林清漫找不见一个人影，只能去问邱华亭。 邱华亭的书房和卧室挨着，林清漫在书房没看见她，就去了卧室，只是一打开门看到自己独当一面的妈在发呆，好像还有点啜泣。 “妈？”林清漫坐到邱华亭身边，一低头看着她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一张林清漫父亲穿飞行制服的照片，还是林清漫在自家院子拍的。 邱华亭忍着泪看她，林清漫从没见过她母亲有过怎这样的眼神，陌生又可怜。 “妈，怎么了，爸呢。”女孩开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邱华亭握着她的手，声音颤抖的说：“漫漫，爸爸回不来了，爸爸牺牲了。”后三个字一落地，邱华亭再也忍不住泪水了，刚才噙着的泪全都流出来。 忍着不哭是为了和林清漫说这个噩耗，现在说完了，再也忍不住了。 牺牲，这两个字飘进林清漫耳朵里时，她甚至反应不过来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好像就只是字而已，没有任何含义。 牺牲是什么意思啊，是再也见不到爸爸的意思吗。 “……”林清漫张嘴想说点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林峰，她的父亲，作为京飞院教授和z国顶尖的飞行员之一，去k国进行军事演习，位至空军上将，级别很高。 现在就这么坠机身亡，留在在异国他乡。 噩耗，真的是噩耗，林清漫找不到再坏的词来形容这个消息。 “漫漫，我知道你想当飞行员，但妈不想再失去你了，将来做什么工作都行，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邱华亭甚至是用恳求的语气。 “你爸连尸首都找不到，妈求你了。” 坠机身亡，飞机碎片、尸身、泥土混在一起，择也择不干净，要下葬只能挖一抔事故现场的土。 邱华亭现在就只是个害怕失去孩子的母亲。 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今天还和裴风鸣说想快点开飞机，过了几分钟就和飞行告别了。 “我们孩子才15岁，你怎么就走了。” 林清漫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听邱华亭抹着泪说话，照片早洇湿了。 女孩走出卧室，独自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她还没完消化这个消息。 “小清漫，怎么还没来，还是想先写作业，需要我来辅导你吗。”裴风鸣和往常一样拿着他的作业来邱宅。 他还没走进院子，但定睛一看，看见了一个宕机的人。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裴风鸣把书包扔在一边，坐在她身旁。 “不需要，以后都不需要了，我再也不用写京飞院的作业了。”林清漫有气无力的说。 “什么意思？要退学吗？”这是属于裴风鸣的噩耗。 “你能不能告诉我牺牲是什么意思。”林清漫没回答他的问题，先问了句别的。 她现在还接受不了这两个字带来的现实。 “牺牲？牺牲就是为大义舍弃自己的生命。” 林清漫一家，能用牺牲来形容的，除了林清漫的父亲，就没别人了。 裴风鸣解释完这个词的意思就明白了：“林叔叔出事了？” 林清漫没回答也没点头，就一动不动的坐着，就这个反应，裴风鸣就懂了。 “是前几天的k国军事演习？”裴风鸣问。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轻轻点了下头。 “我……你还好吗……那邱阿姨……”裴风鸣着急，他什么也做不了，说话也没有顺序。 他怕林清漫想哭，只是伸起胳膊揽着她的肩膀，要是需要，她可以靠着自己的肩。 肩头打湿也没关系，如果她需要，让他做什么都行。 就是不能让林叔叔复活…… 这是最有效的能让她开心的办法，但就是办不到。 死而复生什么的，为什么只出现在故事里。 林清漫没哭，也没靠他的肩，就这么安静坐了一会儿后，从裴风鸣的臂弯里出来了。 “你回家吧，今年不能放烟花了，抱歉。”她只留下一句话就进宅子里了。 裴风鸣伸起胳膊想抓住她，结果就差一点，他刚张开手她就走了。 林清漫走进邱华亭的卧室，邱华亭还是拿着照片，只是不哭了。 女孩还在消化这个消息，牺牲什么的……真是接受不了。 “妈，爸爸真的回不来了吗。”林清漫又问。 邱华亭只是说：“明天去接爸爸回家吧。” 林峰找不见尸首，只能挖一盒土，再盖上国旗运回z国，邱华亭再解释也很难让林清漫相信这个事实，只能带她去机场，亲眼见到那个装着林峰的小盒子。 “爸爸走的太突然了，所以妈不想让你再当飞行员了，行吗。”邱华亭又请求她。 林清漫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请求，太突然了，一切都太突然了。 林峰一周前走的时候还是一米九一个人，一周后就成个小盒子了，连林清漫都能把她爸拿在手里。 林峰不在了，她难以相信，所以一时哭也哭不出来。 女孩坐在邱华亭旁边不说一句话，脑子里满是林峰走之前的样子。 意外吗，林清漫觉得不对劲。 爸爸不是说飞机检修过吗。 “妈，爸开的飞机是不是刚检修过。”好半晌，她才出声问。 “是，走之前听你爸说过，他说是开着刚检修过的飞机去完成任务肯定不会有事，叫我不要担心。” 检修过，怎么会是意外呢。 第91章 接爸爸回家 林清漫答应退学了，一大早邱华亭给她穿了身黑衣，领子上别了朵白花。 现在是早上七点，邱华亭穿了件黑色大衣，拉着林清漫的手走出卧室，下到一楼时，看见了裴风鸣。 林清漫松开邱华亭的手，打开邱宅大门，“先进来吧。” 裴风鸣也穿着一身黑衣，拿着束白花：“替我给林叔叔。”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聊表一点心意。 “谢谢。”林清漫接过花，盯着裴风鸣的眼睛说：“我没爸爸了，再也不能飞行了，你再也不能给我背书包了。” 再也不能开飞机，是仅此于林峰死亡的噩耗。 过了一晚，林清漫终于把忍着的泪水都哭出来了，在裴风鸣面前她哭的更肆无忌惮。 从啜泣慢慢出了声，也慢慢靠近裴风鸣，男孩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脑袋，一点点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胸怀里。 要是把她揉进怀里，能不能传一点悲伤给他。 林清漫哭的全身颤抖，她的哭泣声带着他的胸腔一起共振，悲伤也开始共鸣。 她的泪哭在他的衣服上，他的泪哭在自己心里，泪从心尖开始滴落一直流进心底，贯穿男孩整个心脏，从今天开始，他大概是要失去一个开朗的女孩了。 没关系，他不能哭，他要多开心点。 哭泣声小了，林清漫从她怀里出来：“我要去接爸爸回家了。” 邱华亭拉着林清漫的手，拍了拍裴风鸣的肩后，走了。 她开着车，带着她和林峰唯一一个孩子，接他回家。 车子开走了，但裴风鸣没走，他想那只灰色的兔子，不会再趴在他背上了。 z国京州长鸿机场，邱华亭停下车和林清漫走到一个队伍面前。 “邱女士，节哀。”为首的是空军中将，现在林峰牺牲了，他暂代领军一职。 停机坪上滑行来一架飞机，慢慢停下，打开了舷梯。 一队穿军装的人威严的从飞机上下来，拿着灰黑色的盒子，盖着z国国旗走到空地上。 这是林清漫第一次亲眼见到军队庄严的队列，居然是在接她爸骨灰的时候。 那一队人把林峰的骨灰盒交接在另一队人手里，这一队人脸上除了威严还有一点悲伤，但因为这样的场合不能哭出声，所以每一个人都在忍。 林清漫看出来了，这是和爸爸一起去k国进行军事演练的战友，一队人就牺牲了林峰一个。 还牺牲了k国空军军衔最高的一个，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队伍最前面的人拿着骨灰盒走到空军中将面前，中将把国旗拿走，把骨灰盒呈在邱华亭面前。 “节哀。” 邱华亭双手接过骨灰盒，这一方盒子真的拿在她手上时，她浑身动都动不了，怕一动就拿不好这个盒子。 “军队会给予林峰上将最高的烈士荣誉。 在场穿军装的人都朝盒子鞠了一躬，林清漫盯着妈妈手里的东西，她不想管什么烈士，她只知道那是她的父亲。 会在下课时拿着海棠花来接她下课的父亲。 邱华亭拿着骨灰盒往车里走，林清漫就跟在她身后。 盒子放在后座上，林清漫也坐在后座上，她把裴风鸣早上给她的花放在盒子上，放的很轻，好像怕惊扰到林峰睡觉。 “妈，我退学，但暂时不想上学。”车里一直很安静，是林清漫突然开口，和邱华亭说话。 “好，妈明天就去办退学。”这是邱华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就算林清漫一无所成，邱华亭也不担心，她的家产养林清漫三辈子都够了。 林清漫看着骨灰盒，想到了昨天和邱华亭说的话。 检修过那就不是意外。 林清漫独自看着去k国的机票，一直看到邱宅，去k国这事，还得计划一下。 邱华亭老远就看见了站在宅子门口的裴风鸣和裴仲柏。 “听小裴说了。”裴仲柏也拿了束白花来。 林清漫从后座把骨灰盒拿下来，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每年都会在裴宅一起放烟花跨年的人，居然就躺在这么个小盒子里。 裴仲柏把花放在盒子上，和裴风鸣的花交叠在一起。 邱华亭接过骨灰盒放在正厅里，和裴仲柏去一边说话了。 林清漫的手瞬间空了，手里没东西，突然心也空了。 裴风鸣看她一动不动，估计是打击太大一时动不了了，他就揽着她的肩一点点带着她走进家里，坐在沙发上。 林清漫坐着，裴风鸣跪着，跪在她面前揉搓她因拿骨灰盒而冰冷的手。 大冬天的，手却一直在外冻着。 裴风鸣始终看她的表情，低头哈一口气就要立马抬头看她的脸。 从昨天见到她，就一直是一样的表情，没温度，也不笑了。 等人都走了，林清漫说她困了，关上卧室的门就一天都没再出来。 邱华亭也不打扰她，她自己都缓不过来，更别说一个15岁的孩子。 女孩在卧室悄悄收拾行囊，听说在k国打手比较挣钱，所以她的包裹了里是灰色的头巾和一个变声器，还是从邱华亭的公司顺的。 今天是一月一日，是新的一年，是新生，也是泠的诞生日。 同一年，泠、青云社、e横空出世，k国的天变了又变。 泠用来挣钱，青云社用来收集事故情报，e用来掌控全k国所有机关的使用权限。 所有，都是为了报仇。 五年了，20岁的林清漫此时坐在地下室看着程序里的内容，内心丝毫不轻松。 最后一层的密码是林峰的生日，但密码背后却是林峰死亡的真相。 林清漫打开三楼卧室里的保险箱，拿出从富商那里要来的盒子，那是唯一能找到的飞机碎片，还没她半个手掌大。 女人回到地下室，霖月被她刚才上楼的动静弄醒了：“老大，我醒醒神继续搞。” “不用了。”林清漫说。 霖月知道她老大说话的语气向来冷淡，但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冷淡了。 “老大，是解开了吗。”霖月问。 林清漫没说话，但周遭的气氛比平常低，霖月明白了。 她走到林清漫的电脑前，看见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页面。 第92章 真相 “我去上课了。”林清漫把霖月留在地下室就走了。 关门的声音比以往大。 霖月觉得她老大马上就要爆发了，现在还在隐忍，是隐忍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也有些人要完蛋了。 你说这些人惹老大干嘛，这不纯找死吗。 霖月坐在林清漫的电脑前开始看程序里的内容，用了这么多年才解开她可得好好看看。 程序里都是当年关于“z国k国联合空军军事演习飞机坠毁案”的真相，还有当年一些媒体的报道，但这些报道一篇都没流出来。 第一页是一张事故现场的照片，照片里的飞机还冒着烟，飞机旁边好像站着一个人，有些模糊，霖月靠近看了好几眼，才觉得这个人眼熟。 这不是那个富商吗？难怪她老大要让她找到这个人。 第二页开始就是一些要刊登在报纸上的报道，还有要发在社交媒体上的文件，从这页开始，关于那场意外的真相足足报道了百八十页。 “惊！z国空军上将林峰的死亡不是意外！”这是标题，还用红色加粗了，如果放在报纸上一定显眼。 “经专业机构核实，林峰上将所开的战机刚刚检修过，是有人故意在演习前捣毁飞机中的一个零件。” “捣毁零件距离演习开始只有15分钟，谁也没想到飞机会出事，林峰上将的牺牲早有预谋！” “飞机从a市郊区上空直直坠落，我们无法想象林峰上将坠楼那一瞬的内心，据悉林峰的家庭很美满，妻子是邱氏集团董事，女儿15岁也就读于京州飞行学院，坠机时他应该有千言万语但无法再说出口。” 霖月看到这里都觉得残忍，她老大把这百八十页的内容都看完了，不知道心里有多难过。 “凶手是k国空军上将法林，他和林峰上将一同开着战机演习，当时上空只有他们两人，法林居然眼看着林峰上将坠机，并且在自己的飞机上露出笑容。”还配有法林微笑的照片。 霖月真是匪夷所思，他笑个屁啊，这人没心吗，图啥？ “法林与林峰上将同为空军领军，因林峰知道了他转移议会厅财产、杀人越货、聚众赌博、开设赌场敛财数额巨大、滥用私刑……” 后面还有，罪名太多霖月看都看不过来。 她才往下看了一句就松开了握鼠标的手，她得休息一下了，信息量有点过大。 就这一串罪名，够他死好几辈子了，结果他没死，反倒让她老大一家都遭此劫难。 再往下，都是对法林犯罪事实的揭露，霖月没再继续看，内容太多，每一个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报道当年居然一个都没发出来，凶手看护这些秘密看护的这么紧，知道内幕的这些人估计下场都很惨。 霖月甚至不知道做这些报道的人是否还活着…… 就算去世了，是否有全尸…… 甚至是查到他杀人越货的警察估计都没有好下场。 一细想真是毛骨悚然，让霖月打了个寒颤。 法林身上的人命，可不止林峰这一条。 霖月的五官也停滞在空中了，这些内幕看完好像泡芙酥皮里被硬塞了一大勺奶油，硬生生把酥皮撑开。 她的大脑也被硬生生撑开，这些信息蜂拥而至，从眼睛跑进大脑里，看的脑仁胀痛。 霖月走出地下室在院子里吹风，她一个局外人看了都痛心，更别说她老大这个当事人了。 她正消化程序里那些信息，根本不知道门外站了人，还是这人走到院子里霖月才反应过来。 “老大，不是去上课了吗，怎么回来了。”霖月一回神，林清漫就站在她眼前。 “已经中午了。” 霖月拿起手机一看，12点了，她居然站在院子里发了半上午的呆。 她抬头看林清漫，神色如常，但就是觉得有些憔悴。 “老大，我去给你煮菜叶子。”她能做的就是给林清漫打打杂了。 林清漫点了点头，背着包走进客厅。 “霖月，杜莱明天出院，你去医院把他接来。”女人仍旧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听到“zero欢迎您上线”的时候没吐槽一句“真土”。 “好。”霖月特地多煮了几块鸡胸肉，光吃菜叶子也太单调了。 她把拌好的一盆菜放到餐桌上，林清漫就退出游戏准备吃饭了。 霖月坐在她对面，看了她半天才开口，想说点什么让林清漫稍微好受点：“老大……” “我没事，既然决定复仇就不会这么脆弱。” 女人夹了一片生菜塞进嘴里，看起来确实和平常无异。 “老大，法林都没找到，就先跳出来一个steal，下一步怎么办啊。”霖月看起来比林清漫还担忧。 “记得陈若芯的通话记录吗，有一个变过声的男人说不要让咱们找到他，估计和法林有关系。” 这样一想也不算一点进展都没有。 “老大，今天1月20号了，我们在电影上映前破开了诶，接下来这几天您就好好上课，准备首映礼，到2月就得到处飞了，听通话录音什么的交给我。”霖月拍了拍胸脯，把活都揽在自己身上。 “嗯，靠你了。”下午没课，林清漫吃完午饭上三楼休息去了。 窗帘一拉上，卧室瞬间被揉进黑暗里，她可能真的困了，一躺进棉被里就陷入睡眠。 还有梦境，是个美梦。 梦里有林峰，还有裴风鸣。 “小裴哥哥，我喜欢海棠花，想要。”还是个子低低的年纪，林清漫一伸手，就有一朵花从树上掉落，落在她手上。 摘花的是裴风鸣，是裴风的让花落在了她手上。 她拿着花，又送给裴风鸣： “小裴哥哥，你比我大两岁，我……我查过了，等你22岁的时候我们就都能结婚了，到那时我……我就嫁给你。” 邱华亭在一旁拍照，满脸笑意，站在她旁边的林峰就没那么高兴了。 “女儿啊，不能这么早决定终身大事。”林峰着急的蹲下，拉着林清漫的小手说。 他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这么快就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林清漫彼时还不太懂，心里是什么感觉就说什么：“可我就是很喜欢小裴哥哥啊。” 林峰没辙，裴风鸣这孩子还行，就目前来说在他这里勉强合格。 林清漫又跑走了，拉着她小裴哥哥的手。 “慢点跑，我和妈妈在这里等你。”林峰不放心，要叮嘱好几遍。 林清漫是他和邱华亭在最相爱时孕育出的孩子，他想呵护他的女儿一辈子。 第93章 情树重新萌芽 小裴哥哥，林峰，邱女士。 还说长大要嫁给裴风鸣。 林清漫觉得这个梦好熟悉，她先前一定梦到过，只不过上次好像看不清林峰的脸，她也不知道梦里面庞模糊的男人是谁。 今天看清了，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父亲，原来早就在梦里见过了。 虽然阴阳两隔，但在梦里相见也算稍稍缓解了思念之情。 因为梦见了林峰，林清漫现在的精神稍微好了些。 女人下楼，看见地下室的门开着，就知道霖月在努力工作。 “辛苦了，晚上我请你吃饭，情报部可以对外接取任务了。” 霖月正带着耳机听录音，林清漫刻意放大了说话的音量，不然霖月指定听不见她说话。 “好的。”霖月伸起手比了一个“ok”。 “我想吃牛排行不行啊老大。”霖月问。 “答应了。” 尽管知道了残忍又不想面对的真相，但一切都在向好，林清漫在消化了一点程序里的内容后，才觉得轻松了些许。 “走吧霖月小姐，你也该休息了。”林清漫靠在地下室的门框上面，流里流气的站着，姿势十分随意，有点像地痞少女。 “走啊，我要吃a市最贵哪家。”霖月关了电脑，出门前还在穿衣镜前照了照。 林清漫开车带霖月去了餐厅，女人左胳膊靠着车窗边，单手握着方向盘，要拐弯的时候手掌磨着方向盘转动，完全是个开车老手。 霖月悄咪咪的举起手机拍照，她开车是个老手，但远没有她老大这么帅。 林清漫用余光瞥一眼就知道霖月在干嘛。 “老大你好帅啊。”霖月看着刚拍的照片，林清漫的帅都冲出屏幕了。 “一般吧，开车而已。” 车子停到餐厅门口，林清漫刚解下安全带，就听见霖月说：“老大，今天这顿饭怕是吃的有点不美好。” 霖月扭头，把看向车窗外的视线收回，转而看着林清漫：“学妹姐来了。” 女人一看，果真是陈若芯。 林清漫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轻笑了一声说：“好事。” 好事？陈若芯明明是很讨厌的人。 霖月不解只能先跟着她老大下车。 她在后面看着林清漫，她老大居然破天荒的和陈若芯主动打招呼。 “学姐晚上好。”林清漫站在陈若芯面前，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林同学，何必这么假惺惺的。”这人一开口就一股火药味儿。 “毕竟还要和学姐相处，弄的太僵硬你我都不好过，既然学姐讨厌我，我就不叨扰了。”林清漫抬脚走到陈若芯身后，“学姐，再见。” 说着还拍了下陈若芯的肩。 见林清漫走进餐厅，霖月也就跟进去了。 “老大，怎么今天和那女的开口说话了。” “谁要和她说话。”女人拿出耳机，在链接上自己的手机后，给了霖月一只，“监听，我还怕遇不到她呢。” 原来林清漫刚才拍陈若芯肩的时候，把一个微型监听器放她身上了。 现在还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女人就让霖月先点菜了。 “烧牛柳、沙拉、蒜香蜗牛、龙虾汤、松露奶油汤、鹅肝、酥皮派……” 林清漫的注意力都被霖月吸引走了，合着是把菜单念了一遍。 “放心老大，肯定能吃完。”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霖月先一步回答林清漫能不能吃完的问题。 “能吃就行。”林清漫倒不嫌她吃的多。 女孩子瘦瘦巴巴的，不好。 “计划又失败了，你们怎么做事的。”耳机里传来一道变过声的嗓音，是个男声。 “对不起，林清漫比我想的更难对付。” “以后再想对杜莱下手就更难了，而且程序已经在他们手上了，解没解开尚未可知，别让我没坐稳e的位置，先让她知道了程序里的秘密。” 虽然变过声，但听得出有些心急。 “要对付霖月更难，在青云社没有内应。” “我们已经有了计划，这次绝不失手，董事，我会好好筹谋。”陈若芯说完这句，就很久都没声音了。 林清漫睥睨的看了眼手机，就像在看陈若芯。 “陈若芯要对付我诶，我可真是太期待了。”霖月没有一点害怕，全是对他们这些蠢人的期待，要对付她，不可能成功。 “有用的信息不多，还是不知道董事和法林是什么关系。”就说了句要对付霖月，可女人早猜到了。 正好菜上来了，霖月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走。 “老大，别急，我们已经蛰伏了五年，不差这一会儿。”她已经叉起牛柳塞了一嘴。 “嗯，说的对。明天我满课，你晚上再去接杜莱。”陈若芯这里没进展，只能从威尔这里入手。 今天的饭吃的很慢，一直吃到快打烊。 林清漫载着霖月回到别墅，霖月睡了她还睡不着。 卧室飘窗上刚好能看见月亮，女人靠坐着，任由思维发散到五年前、八年前甚至十年前。 她有那么一点想裴风鸣，她不否认。 两家总是一起跨年过节，只要一想到林峰就避不开裴风鸣，她的心平静五年了，五年内除了复仇她不敢把心思用在别的事上。 对她来说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好迹象，但对裴风鸣来说是个绝对的好消息。 复仇这一路凶险，最初她只是不想把裴风鸣扯进来，谁知道渐渐的仇恨把爱都挤走了，喜欢的感觉再也没有。 而今情树萌芽，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 主卧的飘窗很大，女人想着想着就在飘窗上睡了。 一大早不是她自动醒的，而是被芹晴的工作电话给叫醒。 “临时的工作通知，波莱尔导演要在克里缇拍一个你的短片，电影上映三天后全平台发布给你造势，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嗯，知道了。”林清漫带着点迷糊的声音挂了电话，随便套了件黑色外套就出门了。 因为离克里缇很近，芹晴没有准备商务车。 “没有赖床的毛病，很好，便于我以后给你接工作，化妆师什么都已经在学校里了。”经纪人有时就像老妈子，碎嘴，芹晴也有这个习惯。 “给，先吃两口面包垫吧垫吧，短片应该不会拍太久。” 林清漫一句话没说，芹晴说啥就是啥，她嚼着面包走到克里缇，就看见一圈围观的人。 但是现在才六点半，为了看热闹未免也起太早了。 林清漫看到的是这些人的背影，人群围的严丝合缝，丝毫不知道要看的人就站在他们身后。 靠北啊，林清漫作为正主都挤不进去。 第94章 京州天翻地覆 芹晴费了半天劲才挤进人群把林清漫推进化妆室，这要出道了还了得。 “2月3号之后，我得给你雇一队保镖，不两队。”林清漫已经坐下开始化妆了，芹晴就站在她身旁。 “嗯，听你的。” 拍摄没什么新奇的，就是一个林清漫的介绍短片，女人虽然状态不错，但心里装着事，总觉得拍的很煎熬。 “林小姐为什么会选择演员这个职业呢。”主持人问。 “我喜欢物尽其用，我的长相我觉得不能浪费。” 很独树一帜的回答，要是问别人，肯定会说喜欢这个行业之类的。 边走边问，等短片拍完克里缇基本也走遍了。 林清漫跟着摄像机回到克里缇大门口，这项工作就结束了。 杀青之后还要配音、拍短片，演艺圈的工作比她想的琐碎。 眼看这上午的课又上不成，林清漫拍完和芹晴说了几句话就回别墅了。 她想霖月应该还睡着，开门的声音还故意放轻了。 “老大。”林清漫一进家门就有人叫她，不过不是霖月。 “杜莱，我不是说晚上再接你来吗。”女人有些意外。 “他等不急了，说有事要商量，大早上一个电话就把我叫醒了，让我立马去接他。” 霖月说话时还打着哈欠。 杜莱做了个全身检查，没什么问题，现在和林清漫说话也有劲。 “老大，被绑之前威尔来过我的办公室，说话语气还挺好，说是e让他接待z国要来访问的大使，说我父亲是z国人，想让我帮他看准备什么菜品合适，结果我一打开他手中的菜单，就晕了。” 杜莱仔细回忆那天的情景，能想起来的都说了。 “威尔倒是比以前聪明了点，不会直接跑到议会厅大骂一通。”霖月说道。 “小月儿，你怎么还夸上他了。”杜莱不满。 “能拌嘴看来身体没什么毛病，议会厅出奸细了，和威尔里应外合势必要铲除你，威尔你盯着，有了这次你应该不会傻到再和他接触了吧。”林清漫质问。 让仇家堂而皇之的进入自己办公室，还待了那么久，有点缺根筋。 老大说话果然更严厉些。 “老大我绝不再多事。不过是您把泠找来救我的吗？”杜莱问。 标志性的灰色头巾突然闯入地下室，一顿拳打脚踢就把他救下来了。 “不知道，泠救下你我是后来听说的，估计是e吧。”林清漫把自己和泠撇了个干净。 “那e对我还不错，能为了救我把泠请出来。” 林清漫和霖月悄悄对了个眼神，实在不想听杜莱继续吹嘘自己，一吹开就要说好几句。 “小杜，我送你回家吧，你家里人肯定想你了，走吧。”霖月把杜莱支走，省得心烦她老大。 “嗷，行，那个老大，注意安全。”杜莱盯着林清漫的眼睛，说了句叮嘱的话。 这句问候参杂了点别的意味，是除上下属以外的感情，林清漫当然听出来了。 “嗯。”女人浅浅应了一下，霖月就带杜莱走了。 “诶，怎么不问候我一句。”霖月故意挡在两人有些微妙的气氛中，替她老大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霖月推搡着杜莱把人推出林清漫家。 杜莱你再作死用这种要暧昧不暧昧的语气问候老大，我揍死你。 在霖月看向杜莱的眼神里，她就想传达这个意思。 “干嘛这么看我。”杜莱问。 得，眼神也看不懂非要霖月再解释一遍。 “再用那种要暧昧不暧昧的语气问候老大，我揍死你。”霖月一字一句好好说了一遍。 “我……忍不住，想让老大平安。” “小杜，对老大来说除裴风鸣以外的问候都是骚扰。” 霖月一个母单，看感情问题倒是看的清楚。 “别人要逼婚早就小命没了，裴风鸣还能完好无损的，老大一个拳头都没打在他脸上。” 她老大从一开始就对裴风鸣下不了重手，就算半路不喜欢了可潜意识里还偏心这个男人。 “战友啊，我真不想看你受情伤，换一个目标吧，别到时候裴风鸣都来找你算账了，他要找你算账你的小命就不是很保了。” 霖月像个老妈子，苦口婆心。 裴风鸣什么手段，还用多说吗？ “我会藏好这点心思的。”杜莱和她打包票。 “战友，加油。” 感情什么的真麻烦，霖月只想考虑一手交了钱一手就有一大把车钥匙的简单问题。 你情我愿的事儿真啰嗦。 两人一走，林清漫耳根清净了，女人把破解开的程序拷贝进优盘里，开着车去了富商家。 女人抱着双臂站在富商家门口，她知道不用敲门，门会自动开。 “你来了，请进。”富商和上次一样，恭敬的请她进家门。 林清漫环顾了一圈客厅，在茶几上找见台电脑，长腿一垮就坐在了沙发上。 女人插上优盘，把程序里的内容给富商看。 富商一直想知道程序里的真相，但现在真相真的放在他眼前时，他却有些踌躇了。 他猜真相的残忍超过他的想象。 他拿过鼠标开始一页页的看，先是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然后就是那些骇人的报道。 他越看手越抖。 “赵叔，我信你的恨不比我少了。”林清漫看清了他的反应，完全是内心对于残忍事实的不忍。 赵启贤，z国林海人，曾因抢劫被捕入狱，出狱后一无是处生活困难，偶然在一次公益飞行讲座上打杂，从而认识了林峰，是林峰帮他解决生活问题。 如果不是林峰，现在k国前十的富豪里就不会有他的名字。 林峰给了他新生，但自己却走向死亡。 “林小姐，这一路很辛苦吧，谢谢你。”林峰是他的恩人，林峰的女儿现在在为他的恩人报仇，一时间只能说出感谢的话。 “谢什么，死的是我爹，我比谁都恨。”林清漫在赵启贤这里把所有恨意都释放了出来，这样凶狠的表情她不曾在霖月面前表露过，怕吓到她。 “下一步怎么办。”赵叔问。 “2月我会回京州，当年报道这些真相的报社媒体我会去查，有需要我会找你。” 京州，要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了。 第95章 好久不见 杜莱照旧在议会厅工作，霖月住在她这里暂时还没有安全问题，程序也解开了，风波暂时平息，最近过的也算安稳。 今天2月3日，电影上映当天。 现在早上八点，距离上映还有两个小时。 演员很松弛，但芹晴很紧张。 芹晴在林清漫身边转了好几圈，怎么都不安心：“今天可是你出道的日子，这是你第一部作品，波莱尔导演也太胡来了。” 以往电影上映前都要发预告片和演员照片等等，波莱尔确实都发了，但唯独没发林清漫。 他一定要电影首映时在影片里把林清漫展示给大众，要把神秘感最大化。 “你一个新人演员，还少了宣传造势，大家要不买账这个片子对你来说没一点好处。”芹姐担忧的在原地一直乱转。 一个生面孔突兀的出现在观众面前，会有大把人因为不认识演员而不看电影。 “你预感我出道就会火，波莱尔导演也是，不用担心。”女人倒是不急。 临近十点，波莱尔带着一群演员坐进影院第一排，等着首映开始。 “诶，第一排那个女孩儿好漂亮啊，坐在柯天逸旁边诶。” “难道也是演员吗？没见过。” 来看首映的观众陆续进场，开始有人注意到林清漫。 女人不以为意，十点整电影全球上线，她有别的事要做。 场内的灯光已经全部关掉了，此时距离上映只有十秒。 裴风鸣今天怕是要高兴坏了。 林清漫划拉着手机，把裴风鸣的联系方式找出来，拉出小黑屋。 这么久没联系他，现在这么突兀的和他说话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萌芽归萌芽，只是萌芽而已，要是再逼婚，她就想办法再跑。 既然裴风鸣今天肯定要看见她的消息，那不如她自己出现，主动权在她手上，她心里没什么波澜。 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波莱尔早就到处宣传《飞鸟囚笼》，预热工作做的不错。 京州的电影院今天爆满，和芹晴的担忧完全是两个景象。 裴风鸣一向对演艺圈、电影什么都不感兴趣，自然也没关注什么波莱尔的新电影。 此时他在裴氏大厦办公室坐着，在签署了十几份文件后，看着桌上的相框发呆，是林清漫以前的照片。 好想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相框后是一个花瓶，放着几簇海棠绢花，有几枝微微下垂，正好垂在照片上她的脑袋边。 这半年裴风鸣一直很酸涩，想她想的发疯。 他办公室的门是不透明的玻璃门，玻璃上传来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接着裴昭拿着手机出现在他面前。 裴风鸣正想林清漫想的起劲，非要打断他。 “出去……”男人蹙了蹙眉说。 “爷，林小姐有消息了。”裴昭火急火燎的打断裴风鸣的话，他知道爷听了肯定不会生气。 什么叫有消息了，是小清漫要回来了？ 裴风鸣反应了几秒，把裴昭的话细细品读了好几遍。 裴昭见他不太信，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他面前。 “波莱尔新电影女一林清漫，克里缇新生里的天才。”裴风鸣缓缓念出新闻的标题，再看了看配有点电影片段的视频，是林清漫无疑。 他还和桌上的照片对比了一番，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 男人一把拿过裴昭的手机把新闻看了好几遍，他从没觉得这些娱乐新闻这么好看。 这哪家媒体，他要投资。 裴风鸣的嘴想笑，眼睛想哭，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又哭又笑的让一张帅脸上有了难看的表情。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她了。 可是她眷顾我，怜悯我的这点喜欢，谢谢你，谢谢你又出现了。 他把手机抱在怀里，抱着她的照片就像抱着她一样。 “走，去k国。”男人什么工作也不做了，拿着裴昭的手机就要去机场。 男人刚迈出一步，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响了两声有两条消息。 裴风鸣拿起手机一看，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阔别半年后发来了消息： “好久不见。” “2月11日京州邱宅见面。” 这半年间，裴风鸣在想她想到不能自己时，会给她发消息，尽管发出去后只能收到一个红色感叹号。 有时会大半夜梦到她，惊醒后再也睡不着，脑袋里全是她的音容笑貌，一声一声的叫他“小裴哥哥”。 男人翻了翻聊天记录，确认这是他和林清漫的账号，确认是林清漫发给他的消息。 裴风鸣现在有千言万语，想说好几遍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想说好几遍我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你。 可是林清漫真出现了，他这张谈判桌上把对方说垮的嘴，现在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裴风鸣拿起手机后就没再动过，裴昭看他露出了这么不一般的表情，大概猜到是谁的消息了，他没多嘴，关上办公室的门走了。 “好久不见。”就这四个字，裴风鸣读了好几遍。 她到底是什么语气发给我的，还那么讨厌我吗，这次回来会再离开我吗。 男人现在有太多疑问，一遍遍的问自己就是不问林清漫，怕她嫌自己烦。 可她约自己在邱宅见面，那是以前他们回忆最多的地方，快乐的记忆在哪里，不快乐的也在，他应该还能争取到她的芳心吧？ 裴风鸣决定要重新追求她。 男人笑容满面的走出办公室，没叫裴昭，自己走了。 员工看见整日郁闷的老板突然笑的跟花一样，都围过来问裴昭：“老板这是怎么了？” 裴昭卖了个关子：“等着吧，你们有好日子过了，我也有了。” 裴风鸣兴冲冲的开车去了邱宅，这座宅子的钥匙是裴风鸣特地和邱华亭要来的。 这里长久没住人，但一点灰都没有，裴风鸣经常来邱宅睹物思人，不管是喝醉后想她，还是半夜惊醒后想她，最后的目的地总是这里。 男人打开摄像头拍了张邱宅的照片发给林清漫。 踌躇了良久，他终于知道要和她说什么了： “我等你。” 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我最擅长等，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