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八零,恶毒女配开锦鲤挂》 第1章 死去的前任回来了 “新人行三拜,从此日子红又火!” 走完流程,裹着红头巾的新娘进了婚房休息。 哄闹的人群退到院子里准备吃席,嘴里叼着喜宴上的瓜子。 “被骗着结婚的还是头一次见,新娘脑子是不是有点病!” “陆家老大还没死的时候,新娘那傻子非要嫁,连自己的家都不回了赖在陆家,怎么老大死了转眼就嫁给陆家老二了。” “当然是陆家老婆娘有手段,为了给陆家留后,连哄带骗把傻丫头骗回家。” “不知道给傻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放弃老大改嫁给了陆家老二。” 都感叹陆家好运,娶了一个倒贴门来的新娘,彩礼都没出,新娘傻傻的给男方家里送钱。 这等子好事为什么没让他们家遇到。 …… 坐在大红床上的沈云舒掀起盖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房子看着破旧,或许是新婚,上面新糊上了一层黄旧报纸,木质五斗柜刷上暗红色的油漆。 很好,她穿书了。 昨晚熬夜看了一本年代文,以为遇到了好书,结果越看越让人无语,男主吸前妻的血,骗前妻的钱和女主结婚,真是渣渣。 她半夜三点一口气写了一百条差评。 没想到今天就穿到这本书里了。 而且还穿成了恶毒女配,被吸血的前妻。 小说中虽然是八零年代比较贫苦,但是原主家过的还不错,原主是家中老幺,家中上下对她疼爱有加,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自从原主遇到了陆家老大陆临川,一切不幸都开始了。 原主生的明艳动人,十里八乡可是出了名的。 陆临川长得小有姿色,还会甜言蜜语哄人,看中原主起了心思,没几天轻松拿捏了原主,哄着原主把家里的钱都掏出给陆家买这个买那个,还主动和原主私下偷偷拜了天地。 沈父得了大病需要花钱才发现家里的钱让原主送给陆家败光了,沈父当场气的晕过去了,原主害怕挨打再没回沈家。 原主得偿所愿长住陆家,陆家高兴的开始筹备婚事,就怕夜长梦多让她跑了。 马上就要嫁给陆临川了,结果他失踪了,没过几天传回来他死了的消息。 变故太突然,原主没依靠了,稀里糊涂被陆临川母亲哄骗嫁给了陆家老二,继续为陆家传宗接代,要她生一个陆家的孩子。 看过小说的沈云舒知道,陆临川其实并没有死,而是遇到贵人,拿着沈家的钱和贵人出省去做生意。 等他回来,原主的心死灰复燃,但此时的陆临川有了钱看不上原主,转头娶了别人,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原主到最后什么都没落得。 沈云舒看到这段剧情,气的乳腺生疼。 拿着自己父亲看病的钱出去养渣男,真是傻子,既然她现在穿进来了,肯定不能重蹈覆辙。 正当沈云舒考虑日后的打算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响愈加明显。 沈云舒了解剧情,算算时间,肯定是她死去的丈夫回来了。 她走到窗边掀起帘子,望着院中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死而复生的陆家老大陆临川,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夹克,锃亮的皮鞋,手腕上戴着闪光的手表。 一看就知道陆临川有钱了。 这身衣物他们只在县城那些有钱人的身上见过。 张慧兰一下就冲上去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眼泪止不住涌出。 “妈,我回来了。” 陆临川笑着抹去张慧兰眼角的泪,余光却扫了周围一圈,没发现那个赖皮沈云舒。 他心里舒了一口气。 这次出省,让他长了见识,也赚到了钱。 他陆临川,绝对不会娶一个没脑子没学历的村姑当媳妇。 沈云舒,玩玩可以。 结婚就算了。 陆父陆志福一把拉过张慧兰,板着脸说,“把你哭丧的表情收收,孩子这不是回来了吗。” “妈,别哭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陆临川边安慰她边把他带来的礼物展示,为了他的面子,他选的都是乡下人没见过的。 取出一套崭新的波点花纹裙递给张慧兰,还有一条貂皮围巾。 衣服色彩很是鲜艳,款式也从没在供销社见过,貂皮更是贵重,张慧兰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还是嘴上嗔怪道:“你这孩子,出去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有了钱不给你自己买东西,给我们买干什么,妈不要,去把衣服退了吧。” 陆临川说退不了,张慧兰推辞两下,顺手接过了衣服喜欢的不行。 和旁边看戏的人说:“临川这孩子从小就孝顺,衣服料子真好,围巾真保暖,你们摸摸。” 张慧兰逮着机会就要显摆一下。 “天呐,这手感真好,衣服怕不是没有五十块下不来,临川真是有出息了。” “我去省城送过货,就这一条貂皮100块,临川手上的腕表也要100。” 200元? 周围人倒吸一口气,两百他们要忙活一年才能赚到。365天日升月落不停歇地干才能挣到。 陆临川买个礼物就花了两百还不止! 陆临川发达了。 陆家发达了。 不过这钱也不分给他们,围观群众都是来看戏的。 陆老大死了,陆老二娶了老大媳妇,结婚这天老大死而复生。 农村里的人就爱看狗血场景。 周围人互相对视一眼,陆老婆子怎么算也没算到这天吧。 张慧兰也没被冲昏头,她也想到了这点。 陆临川分完礼物后,被张慧兰悄咪咪拉到一边。 张慧兰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心底五味杂陈,“临川,妈以为你走了,妈哭的伤心欲绝,但妈不能让陆家绝后,所以妈做主让沈云舒嫁给了你二弟。妈要是知道你……” 张慧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临川打断,他自然知道张慧兰想什么。 陆临川沉声道,“这次出门我赚了不少,以后还会赚更多。沈云舒太粗俗,没文化,蠢,配不上我,只会拖累。” “就让二弟娶了吧。” 回家的火车上,他想了很多怎么让沈云舒滚蛋的办法。 没想到回了家什么都没做,就让沈云舒滚了。 不过…… 陆临川心痒痒,和沈云舒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没尝过沈云舒的味道,在外头的日子里,一想到她那副清纯勾人的样就让他心生燥意。 这么一想,他有点亏,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还没占到便宜。 陆临川眼底微动,心底有了想法。 沈云舒就站在窗边,听陆临川母子脸皮都不要的对话。 拿了她家所有钱,让她在陆家当牛做马半年,把她当猴耍。 一件件的事居然想轻易揭过。 呵,想都别想。 她的杀手锏还没用上,打脸还没开始呢。 “你在这干什么!”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 第2章 让前任还钱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沈云舒一跳。 沈云舒连忙转身,却撞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 “嘶。” 沈云舒鼻间被撞得生疼,抬头却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长得好看,身材更是高大挺拔,宽肩窄腰,鼻梁挺拔,薄唇微微抿起,那双冷淡的眸子直视她。 深黑色工装布服裹着他紧实有力的身材,不难猜出,他就是陆家老二陆远州。 记忆里她只见过陆远州一面,其他时候他都在县城工作,极少回陆家。 原著中对他的描写也很少,基本一笔提过,沈云舒只知道他在县城有份工作。 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帅,完全戳中了沈云舒的心。 陆远州望向眼前的女人,如水透彻水润的眸子浅浅,乌黑的眼瞳浸在其中,白皙的皮脸颊微微泛着红意。 陆远州黑沉沉的眼瞳盯着她,薄唇紧抿。 几秒后,他语气淡淡,“大哥回来了,你随我出去迎客。” 陆远州淡淡的说完,先一步出门了。 对这个新婚妻子,陆远州心情没有太大的起伏,这场婚礼在他看来完全是闹剧。 张慧兰几天前写信让他请假回家,也不说原因,陆远州以为家中出事急忙赶回来,回到家却被告知明天要结婚。 他不愿,转头就要坐车回县城。 张慧兰以死相逼,农药瓶拧开盖子放到嘴边,才换来陆远州妥协。 更荒唐的是,今天他才知道新娘居然是大嫂。 虽然大哥和沈云舒并未办婚礼,但是沈云舒在他家长住,村里人都已经视她为大哥的妻子,他的大嫂。 沈云舒跟在身形颀长男人身后,心底回想原著的剧情。 陆临川南下赚到第一桶金,荣誉回归,成为村里人夸赞对象。 有了本金,陆临川人生逆袭之路开启,靠着男主光环赚的盆满钵满,并且办了一个盛大婚礼,并且迎娶了南方富豪的千金。 而原主不甘心被陆家欺骗嫁给陆远州,主动找陆临川想和他结婚,但是遭到拒绝。 几次三番被拒被羞辱,原主心底浓浓恨意,开始报复陆临川,结果被陆临川找律师送进了监狱。 人生彻底被毁。 在沈云舒看来,陆临川成功的基石就是沈家的一千元。 艰苦年代的农村,农民五年的收入才有一千元。 没了沈家那笔钱,他没有资本,更不会被寻找投资的商人看中。 没那笔钱,陆临川穷的叮当响,哪有机会坐火车去外省。 沈云舒面色一冷,拿了她的就要给她吐出来! 沈云舒有把握让陆临川乖乖听话,如果他不乖,那会死的很难看!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锦鲤体质,从小到大运气爆棚,被大卡车撞了也只伤到了一根头发,前脚踏进医院后脚就出院。 锦鲤体质为她带来好运,当然欺负她的人也会倒霉,倒大霉。 “沈云舒,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把你大哥带来的东西搬进屋去!” 张慧兰扯着声,手叉腰耷拉着脸。 “动作给我轻点!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沈云舒冷淡的睨了一眼张慧兰,理都没理她。 自从住进陆家,张慧兰演都不演了,让她睡柴房,每天做饭喂鸡喂猪洗衣服,把原主当苦力。 原主恋爱脑,心甘情愿。 沈云舒可不惯着老婆娘,反问,“这些都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赔。” 用她的钱买的,可不就是她的。 张慧兰没想到一直唯唯诺诺,乖乖听话的沈云舒竟然敢反驳她的话。 脾气一下上来了,撸起袖子凶狠的要给沈云舒一巴掌! 她破口大骂道:“死丫头,刚进门脾气就大了,满嘴谎话,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让我给你点教训。” 陆临川望着沈云舒,眉头紧皱,几个月没见,她竟成了泼妇模样。 太恶毒。 他心底庆幸,还好没娶她。 陆临川沉声附和:“沈云舒,这些礼物都是我买的,你如果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个。不过你既然进了陆家的门,就要守陆家的规矩,这里不是你们沈家,陆家是有家风的,陆家的人可不能出口就编胡话。” 有家风? 沈云舒笑了,她语气冷冷,“有家风?陆家的家风就是骗钱骗人吗?” “我出口编胡话?说谎的一直都是你们,你和你妈从我这骗走了一千元,骗的还是我们沈家压箱底的钱,是我爸治病的医药费,这就是陆家家风?” 沈云舒铿锵有力拆穿陆家的真面目,将他们欺骗她的事实摆在台面上。 周围人震惊了,深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陆家母子骗了沈云舒,但没想到竟然还骗了小姑娘的钱。 而且还是一千元! 一千元啊,要赚个五六年才能赚到。 陆家怎么敢的! 陆家母子真黑心东西,人群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不在指责陆家。 陆临川听得脸都黑了。 张慧兰一惊,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立刻反击,尖酸的话语指责沈云舒,“你个臭丫头,就是这么报答陆家的吗?你说说你自己吃我家睡我家,我们好吃好喝伺候着你,我们还没问你要钱呢,现在你倒打一耙。” “你就是看我儿子赚到钱了,想要讹上一笔,你个没良心的!” 张慧兰没给她反驳的机会。 她故意装着擦拭眼角,抹去并不存在的泪水,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样,“大家给我评评理啊,我们陆家真是糟了心,娶了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儿媳妇。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结果进了门就不念陆家的好,我该向谁喊冤啊!” 张慧兰哭的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伤心欲绝。 陆临川嘴角勾笑,盯着沈云舒就像在看傻子。 他不娶沈云舒真的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拿了她的钱不假,但空口无凭。 谁信啊,进了他的兜,钱早就改姓陆了。 真是一个蠢货。 沈云舒不疾不徐的从兜里掏出几份纸,“陆家的欠条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呢,手印签名可都在!” 张慧兰瞳孔骤缩,她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的看向陆临川。 陆临川手掌攥紧,额角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当初的欠条签好没几天,他就哄着沈云舒拿出来烧掉了。 怎么可能还留着! “这不可能!”陆临川语气很硬,冲上来就要夺走欠条,手掌用力攥着沈云舒胳膊。 下一秒他惨叫声骤起。 陆远州侧身将沈云舒解救下来,牢牢护在身后,深邃的眸子盯着他,“大哥,别伤到她。” 陆远州瘫在地,握着仿佛断了骨头的左掌,脸色惨白,心底阴狠。 嘴上念着大哥,却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是他的好二弟! 沈云舒眼神冰冷,“你不认账,那就让村长来判定!” 第3章 分家 沈云舒庆幸,原主还没彻底的昏了头。 被陆临川哄着烧欠条时,她留了心眼,造了份假的烧了,留下真的。 不然沈家的所有家底,真的就被陆家骗走,拿不回来了。 陆远州垂着眸子,紧盯着沈云舒红了一片的胳膊,嗓音低哑,“有事吗?” 沈云舒摇了摇头。 周围的热心群众听到沈云舒要村长来,脚底下像风一样飞快的跑去请村长。 八卦的事,最不怕闹大了。 闹的越大才越好看。 陆临川的脸色真是屎一样难看,冷哼一声,“沈云舒,我知道你没有嫁给我,心生怨气,想要报复陆家,你现在是被怨气冲昏了头,我劝你你回屋冷静一会。” 张慧兰下意识点头,好声好气说道:“对啊,云舒,娘知道临川回来对你刺激很大,虽然你已经嫁给了远州,但是还没正式进婚房,一切都好说。” 张慧兰放下身段,拼命地给沈云舒暗示有机会让她嫁给陆临川,一股脑的就想拉她进房间。 进了房间,一切都是家里事,他们几个人还按不住一个小姑娘吗。 沈云舒并没有理会他们,陆家的人脸皮太厚。 她眼神落在身旁身形挺拔的男人身上,她对她的新婚丈夫陆远州来了兴趣。 没想到他竟然和陆家对立。 站到了自己的旁边。 而且他并没有帮陆家的想法,真是有意思。 很快,村长就被人簇拥着来了,满头白发,精神却已依旧矍铄,是村里年长有威望的老一辈。 “什么事?你们在吵什么!” 张慧兰抢先一步说,“我们家新娶的这个儿媳妇,进门想拿捏我这个婆婆,故意造了份假欠条,这种事我们陆家自己处理就行,别麻烦村长您了。” 对于威望十足的村长,张慧兰还是有点怕的。 沈云舒说出事实,“村长,我起初并不认识陆临川,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对我表达情意。等我们在一起后,他才逐渐暴露他的真面目,他哄骗我一次次地向他借钱,他说会还我。我没钱时,他甚至怂恿我去偷我家里的压箱底钱。” “当我被骗着进了陆家,陆临川却假死,我想回家,张慧兰却接着骗我说陆临川的灵魂还在家,他在看着。我相信了,张慧兰更是借着我对陆临川的情意让我为他们陆家当牛做马,衣服我洗,饭菜我做,喂鸡喂猪,砍柴添火。” 她的语气真诚,遭遇也着实让人同情。 周围一个大妈举着手,“我为她证明,冬天,河里那水冷的刺骨,我们早起上地里干活的时候就见傻姑娘在河里洗全家的衣服。晚上回家的时候又看着她从山上背着柴。” “对对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无时无刻不在干活,我们让她休息会,张慧兰那婆娘就听着风声出来把我们赶走了。” “真是个苦命的娃,摊上了陆家这么个狼心东西。” “沈家的一千块钱,陆临川这小子真敢贪啊,把小姑娘哄得团团转。” 村长听了两方的词,从沈云舒手里拿来借条仔仔细细的看。 他是村里仅有的个别上过学的人,甚至还教过一段时间学,对文字也熟悉。 瞥一眼,他心里门清。 为了公正,他让陆临川在一份空白纸上按下手印,和借条上的对照让周围的人看。 村里几个主要主事人商量了一下。 最后村长沉着声说,“证据我都看过了,是真的,零零总总,陆家总共欠了沈云舒一千块,鉴于陆家母子欺骗沈小姑娘,性质恶劣,为了惩罚,村里决定陆家另外补偿沈云舒一百块!总计一千一百。” “好好好,大快人心!” “陆家也是报应来了。” 张慧兰神情恍惚,听到钱数,她腿一下子软的站不起来了,还是陆志福拉着站起来。 陆临川眼神凶狠,脸都快扭曲到一起了。 该死的沈云舒,都是她,让自己的颜面扫地,该死的。 村长咳咳两声,等周围冷静下来继续说,“听说陆临川出去赚到钱了?那就现在还给沈云舒吧,村里的人都在场,也做个见证。” 陆临川脸黑的像是锅底,没想到这个糟老头子完全不给他余地。 本来他都想好了对策,等人都散了,事后沈云舒问他要钱的时候,找人把她强了。 看她还有没有脸要。 但村长完全断了他的后路。 没有办法,周围的人全都紧紧盯着,陆临川只好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千一百块给沈云舒。 他眼底像是毒蛇一样恶毒,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钱,你,可,要,拿,好,了。” 沈云舒淡然接过,又数了一遍揣进怀里,“不劳你操心。” 然后朝着村长示好的笑了笑,她明显的能感觉到这位村长态度偏向她,虽不知是什么缘故。 陆临川压下心底的愤怒,说出了自己心底压了很久的想法: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那就请村长做个见证,我要分家!” “什么?” 张慧兰受了打击,没了一千一百块,结果陆临川又给了她一击,这孩子为什么要分家啊,他怎么没和自己说过。 陆志福也是被陆临川搞蒙了。 但他还是相信儿子,儿子现在能赚大钱,有见识,肯定有他的打算。 陆临川已经盘算好了,就算还了一千,他自己手里还有两千块,已经是农民十年的收入了。 他们村里的首富了! 未来他还会赚更多的钱,早点分家对他有利。 不然家里的钱还要给二房陆远州和沈云舒分。 陆远州又不是他的亲弟,从小到大,陆远州和他关系冷淡。 他以后必定功成名就,也不想被一个没血缘的占便宜。 分家,势在必行! 沈云舒没想到分家的剧情来的这么快,原著中应该在一个月后,不过既然如此,早分也好。 她也不想再见到陆家丑陋的脸。 不过,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要看陆远州的意思。 毕竟他们结婚了。 陆远州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随后恢复平静,亘古不变的冷淡表情,沉声道,“我同意。”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既然要分,就彻底的分干净,以后我的工资不会再给陆家,我有自己的媳妇,我也要过日子。” 听到媳妇两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望着他好看的五官,沈云舒心底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划过。 张慧兰立刻拒绝了,“好啊你,陆远州,刚结婚你就不认妈了是不是!我养你一辈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就算分家你工资也要给我!” 张慧兰不会放任陆远州每个月四十块的工资进到恶毒丫头的兜里。 他迟迟不给陆远州这个养子找媳妇,就是馋他每个月的工资,有了媳妇工资就不能全部到她手里。 四十块,能让他们每个月过的富足。 还让她在村里有面子。 第4章 出门 陆远州目光落在张慧兰的身上,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气势逼人。 张慧兰对视了几秒,避开了二儿子的眼神。 小时候还好,长大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二浑身的气势摄人。 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看的时候,曾经干过藏在心里的那些坏事都会一瞬间浮现。 当然张慧兰对自己干的坏事没什么可愧疚,也没什么害怕的。 但是对陆远州那件事除外,她一直很担心会败露…… 陆远州忽然间说,“我会一次性给你一笔钱。” 工作了之后,张慧兰要求他必须把所有的工资都给家里,需要钱的时候给家里说,家里再给他一点。 起初他是这么做的,中间有一次生了病,没钱治疗,让人带话给家里让寄点钱来看病。 没想到一个星期过去都没人来,他硬是在宿舍独自扛了过去,那之后无论他的工资涨多少,只给家里给四十。 张慧兰分明是不想放过长期饭票,眼底挣扎着还想说什么。 但是被陆志福一把拉回来,眼神恶狠狠地警告她,这就行了。 张慧兰才安稳下来,但还是撇着嘴,嘀咕道:“你必须给我多给点,把你养到大我可没少出力气。” 陆临川眼神一瞥,陆远州的那点工资,他现在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出门一趟赚的钱不知道是他的工资几倍了。 相反,倒是今天的沈云舒让他印象深刻,狠狠地咬了他一嘴。 对他情根深种的模样也都不复存在,他冷哼,“沈云舒你以前装得真好,装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今天才露出真面目。” 被沈云舒当着村里人的面要钱,他刚立起来的面子全没了。 他恨透这个贱女人! 沈云舒冷笑,“露出真面目的不是你吗,骗钱跑路你倒是精通,我还没去警局举报你呢。” 提起警局,陆临川眼底畏缩,闭起了嘴,没有再继续争吵下去。 很快,村长家把两家分家的合约梳理好,房子分出一间给陆远州夫妻,剩余的都是陆家的,至于其他的什么东西,陆远州夫妻都没要。 陆远州一次性给了陆父陆母两百元,以后他的工资不再给陆家。 没什么异议,两家都签了字。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村长说道:“好了,你们也都不要看了,各回各家吧。” 村民今天吃瓜吃饱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家可成为各家饭后闲谈的对象。 陆志福丢不起这个人,阴沉着脸回了房间。 张慧兰气呼呼的,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糟心儿媳破坏了。 她朝着沈云舒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扫把星,一进门家里就出这么多事!” 沈云舒可不惯着她,她冷哼一声,“对啊,我就是,再多嘴小心我克死你!” 张慧兰脸色瞬间难看了,抄起身边的鸡毛掸子冲上前,“看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儿媳无德多是婆婆没教好,我不能让别人骂我们陆家,就让我来教你。” 张慧兰靠着老二工资吃得比较好,身体圆润。 陆远州眼底微变,跨了一步想拉开沈云舒。 沈云舒看准时机,微微向一侧避开,张慧兰惯性冲了出去。 收不住力,一头撞到了木门上,栽到了地上。 陆远州见沈云舒没事,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哎呦哎呦!”张慧兰抱着头在地上疼痛的叫,目光憎恨,指着不远处看戏的陆远州,“老二,你媳妇就这么对待我的,你就站那看着?还不给我把她抓住。” 沈云舒懒得再和张慧兰胡闹,她从下午到晚上还没有休息过,身体非常疲惫,转身回了房。 张慧兰坐地上骂骂咧咧,嘴里一刻都不停歇。 陆远州冷着脸走过去,“妈,她是你自己挑选的儿媳,现在也是我的……” 顿了顿,继续道,“我的媳妇,请你尊重她。” 已经娶回家,他会对她负责。 说完也没把张慧兰拉起来,转身也回了他们的新房。 张慧兰脸色差到不能再差,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不如小时候一屁股坐死算了。 没有人拉她起来,她只能自己灰溜溜的扶着墙站起来,屁股上的疼痛让她 …… 陆家给陆远州分的房子就是他以前住的那间。 最边上破败的就是,结婚也只不过房间里重新糊了一层报纸。 进了房间,沈云舒四处环顾了一圈,没什么能吃的东西。 分家时,张慧兰厨房的一件东西都不给他们给,沈云舒也懒得要,用了他们用过的她害怕得病。 “你在房间里先歇会,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填肚子。” 说完陆远州转身就离开了,沈云舒盯着宽肩窄腰的男人,身形颀长,长得也好看。 她和陆家对峙的时候,陆远州是帮着她的。 意外穿书得了一个便宜夫君,目前沈云舒的感觉还是不错的,重要的是陆远州长得也很好看。 陆远州走了之后,沈云舒在房间没有事情可干,从大红柜子中掏出一件换下婚服,准备出门去。 刚掀开门帘,就看到张慧兰坐在门口择菜,目光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沈云舒没有理她,径直出去,张慧兰气急败坏道,“一点礼貌都没有,娶回来有什么用,晚上我就让远州把你轰出去!” 见沈云舒看都没看她,张慧兰憋着的气上不来下不去,脸色一阵青红,气得直跺脚。 沈云舒走在朝阳村的路上,望着从村口陆陆续续回来的一批人,脑海中回忆着原著里的剧情。 朝阳村背靠大山,山里的资源丰富,村里人除了种地平时还会去山里寻一些野味或者能吃的野果子拿到县里去卖补贴家用。 沈云舒虽然兜里揣着从陆临川那要回来的一千元,但那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沈家的,是原身从家里偷出来的。 想起这件事,沈云舒就头疼,这钱她该用什么方式还回去,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除了还钱,沈云舒心底还惦记着父亲的伤病,毕竟这钱当初可是沈父的看病钱。 天色已晚,沈云舒并没有上山的打算,去了村口山脚下碰碰运气,看有什么意外收获。 她也想试验一下,穿过来她的锦鲤运能力还在不在。 第5章 锦鲤好运来了 “嘶……” 沈云舒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垂眸一看,竟是一只肥硕的野兔晕乎乎地撞倒在脚边。 沈云舒没有看错,这只野兔就是突然跑出来撞腿上。 提起两只耳朵,沈云舒盯着肥兔看了眼,心里已经在盘算是烧烤还是炒菜。 看来自己的锦鲤运还是在的,前世她就是会像现在,莫名其妙就有好运出现。 逛街随便买了张彩票中了百万,出车祸却毫发无伤,走在路上都能捡到钱……这些事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沈云舒拎着野兔,心情愉悦地继续往前走,大山上有很多的好东西。 她还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更好的。 沈云舒沿着山脚的小路慢慢走着,月色映着背影照在地上。曾经有人在这片挖到了年代久的人参,凭着脑海中的大致记忆,沈云舒也来碰运气。 她低头仔细搜寻,忽然间,一抹暗红色的影子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她蹲下身,拨开杂草,眼睛一亮—— 一株野山参!!! 而且看茎叶的形态,年份不小,至少是几十年以上的老参。沈云舒心头一喜,伸手轻轻拨开周围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把它挖了出来。 人参的根须粗壮,形状饱满,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运气不错。”沈云舒唇角微扬,心情愉悦。 小心地拿着从家带来的袋子装好。 回家的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云舒云舒!” 沈云舒听到有人在叫她,很快跑过来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女人。 杨桑宁一把拉住沈云舒,喘着粗气,眼神对她满是怨言,“我叫你好多声,你为什么不应我。” 沈云舒嗓音淡淡,“哦,我以为身后狗在叫。” 杨桑宁脸色一僵,随即又挤出笑容,故作亲昵地挽住沈云舒的胳膊,“云舒,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沈云舒心底吐槽一句,最好的朋友? 原身为什么变成离家出走的恋爱脑,大部分都是杨桑宁的功劳。 杨桑宁和沈云舒是一个村子的,从小一起长大,杨桑宁对沈云舒非常关心,所以成了好朋友。 但事实是,杨桑宁从小被家里人嫌弃不是男孩,吃不饱穿不暖,反而是同村的沈云舒倒是被家里养的很好,不仅能吃饱,而且还有小零嘴糖果吃。 杨桑宁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知道她心地简单。 故意接近沈云舒,博得她的好感,然后哭着说出自己吃不饱的事,装可怜让沈云舒不断地给她从家带饭带零嘴。 沈云舒对她无微不至的好,结果杨桑宁还是害她。 杨桑宁心底微微不安,仔细地观察沈云舒脸上表情。 试探的问,“云舒,你不是要嫁给临川哥的牌位吗?怎么又嫁给陆老二了?” 沈云舒眼神凌厉,“因为我发现我也没那么喜欢陆临川,那时候他都死了我还要嫁给他牌位,他配吗。” 闻言,杨桑宁松了口气。 “临川哥现在可出息了……”她故意拖长声调,眼角余光偷瞄沈云舒的反应,“听说他出去一趟赚了大钱。” 见沈云舒无动于衷,杨桑宁心里庆幸。 庆幸的是沈云舒这个蠢货放下了陆临川,不能嫁给陆临川,她就发不了财。 没错,她就是看不得沈云舒好! 看不惯沈云舒富贵命! 杨桑宁死死盯着沈云舒那张白皙娇嫩的脸,嫉妒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从小被骂“赔钱货“,沈云舒却被全家捧在手心? 凭什么寒冬腊月她只能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旧棉袄,沈云舒却能穿着崭新的棉袄? 凭什么每次站在一起,村里人夸的都是沈云舒“跟画报上的美人似的“,却对她视而不见? 杨桑宁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明明也不差啊! 去年县里来的知青还说她眼睛生得好看,像会说话似的。可只要沈云舒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就再也不会分给她半分。 恨意混着酸水在胃里翻涌。 杨桑宁恨,恨她的家庭,更恨沈云舒。 为什么沈云舒要出现,如果她不出现,就不会对比的自己过得惨。 既然自己身处泥潭,那就把沈云舒一起拉下来。 沈云舒懒得理会杨桑宁,她那点小心思自己一眼就能看穿。 从小到大,明里暗里给她灌输沈家其实对她不好的观念,发现她喜欢陆临川,又拼命地撮合,甚至给她出主意,离家出走去陆家私奔。 分明知道沈父生病要用钱,但杨桑宁还是教唆沈云舒去偷。 越大逆不道的事,她越让沈云舒做。 热脸贴着沈云舒的冷屁股,杨桑宁面子挂不住了,找了一个理由分开。 杨桑宁看着沈云舒的背影,面色一冷。 等到沈云舒回到陆家的时候,张慧兰已经吃过晚饭了,正坐在门口,和身边的女人嬉嬉笑笑说闹。 眼尖瞧见沈云舒从外面回来了,张嘴讽刺,“刚结婚跑出去干什么了?结婚第一天就想给远州戴帽子吗?” 张慧兰看见沈云舒就是一肚子的气,她从陆家抠出1000元,那可是1000啊,心在滴血。 她眉头下皱,嘴角垂着,脸上写满了对沈云舒的“不满意”,“你要是给陆家招黑,我把你身上的皮打烂!” 沈云舒斜睨她一眼,声音压低矫揉造作,“别这样说,我害怕我控制不住去找陆临川,求他安慰。” 当然,她绝对不会去的,只为了恶心一下张慧兰。 张慧兰立马就怕了,恶狠狠地警告,“真不要脸,临川是你能想的吗?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我警告你,不许去找临川。” 她的大儿子现在是能挣钱的老板,未来娶的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女人,绝对不能让沈云舒给霍霍。 万一这个死不要脸的对大儿子不死心,耍手段怀上临川的孩子…… 张慧兰不敢想,她一定要看好沈云舒。 门口的另一个女人也帮衬骂沈云舒,“你现在可是已婚妇女,敢出轨,哼哼,我叫上村里的妇代会把你腿打断。” “饭好了,回屋吃饭。” 突兀出现的低沉声打断,沈云舒不想再这互骂,转身回了屋。 陆临川漆黑的眸子沉着,张慧兰对视上,心里阴恻恻地发毛。 陆临川嗓音冷冽,“大婶,往后推百年,泼妇骂街是要割舌头的。” 等他们都走了,留在原地的张慧兰两人面面相觑,陆远州是在骂他们? 第6章 去县城卖人参 房间内,桌上摆着几个盘子,上面用空盘子罩着,防止热气跑了。 陆远州跟着沈云舒进屋,主动上前揭开盖子,然后给沈云舒盛了一碗饭放在面前,“今天只能将就了,明天我去砌一个灶台。” 桌上的饭菜看着色香味俱全,有荤有素,诱人的香味往鼻尖里钻。 沈云舒有点诧异,“这些都是你做的?” 屋里昏暗的蜡烛贡献点点光亮,映照在男人优越的五官,他端起碗吃饭,听到沈云舒问,微微点头。、 沈云舒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端起了碗吃饭,夹了一个排骨放进嘴里,入口有香料浓厚的味道,咬了口肉,香料裹着肉香进入味觉。 沈云舒的眼睛一下亮了,很快就把一块排骨吃完。 真好吃啊! 男人脸部线条轮廓流畅,感觉到女人很喜欢吃,面上的冷淡柔和了点。 沉默了会,他淡淡道,“你要是想离婚,我们明天就去把证领了。” 考虑了很久后,陆远州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这些年他不在家中,家中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今天沈云舒和陆临川对峙时,他才了解到沈云舒原来是被大哥骗了。 令陆远州意外的是,沈云舒并没有表现的格外排斥这桩婚姻,她淡定的说,“不用去了。” 陆远州的眸底晦涩,夹着米粒的筷子微微一顿,身形一僵,过了一会才道,“好。” 沈云舒直言道:“有一点我要先和你说,如果你对我不好,或者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没什么犹豫的,离婚了也会要你付出代价。” 陆远州脸部轮廓紧绷,盯着沈云舒那张清冷的脸,喉结不自觉滚动,嗓音低沉磁性,“你也不能出去找别的男人。” 在门口听到沈云舒要去找大哥,虽然知道她是在说反话,但心底有种别样感觉。 “嗯。” 沈云舒自然不会出去找别的男人,家里这个宽肩窄腰,长得还帅。 陆远州起身去床边的外套兜里掏出一叠钱,递到了沈云舒的面前。 “这是我的工资。” 八零年代开放以来,各种票券已经很少用了。 沈云舒目光落在那一叠钱上,她没有想到陆远州在张慧兰强力压迫下居然还有存款。 好像看出了她的吃惊,陆远州开口解释道,“这几年工资涨了些,除去给家里的,都被我存下来了。” 沈云舒也没有矫情,既然结婚了,这就是夫妻的共同财产,她收下了。 “这几天厂里批了婚假,假期结束我要回县里,你呢。” 沈云舒想了想,“我要回家一趟再看。” 陆远州也没多说什么,吃完饭主动去把碗洗了。 沈云舒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刚刚捡到的人参,等陆远州回来,她拿出来给他看。 陆远州仔细地看了一番,冷峻的眉眼染了几分认真,半晌后他道,“人参品质很好,你打算卖了?” 沈云舒说,“对,你能找到买家吗?” 她说出来就是想问陆远州有没有有渠道,他在县城呆的时间长,应该会有认识的人。 陆远州思索了片刻,“认识一位从南方来的商人,他或许有需求。明天可以去县城看看。” 沈云舒同意了,正好她还没见过县城的模样,可以去看看。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云舒站在炕边,望着屋里仅有的能睡的一张炕。 今天晚上要和陆远州一起睡这…… 转眼间,陆远州脱了外套,剩下了背心,宽肩窄腰,隐隐透出的肌肉线条优越,十分有力,劲瘦的腰身明显。 沈云舒不禁多看了几眼。 陆远州给沈云舒拿了一床被子放在靠里的位置,而他睡在了最外侧,两人的中间大的还能再睡下一个人。 “睡吧。” 身旁多了一个陌生成熟的气息,沈云舒翻来覆去很晚才入睡,而另一侧的陆远州也是如此。 女人身上淡然的那抹香总感觉萦绕在周围。 第二天,沈云舒起床的时候,陆远州早早已经起来了,桌上放着冒热气的玉米馒头和一碗米粥。 见沈云舒醒来,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道,“起来洗漱一下吃点早饭,我们出发。我已经和李大爷说好了。” 李大爷有一驾驴车,平时靠着拉人赚点糊口费,村里的人去城里或者县城都是坐他的车。 沈云舒赶忙起床准备,着急忙慌地喝完粥吃了一个馒头。 “慢点吃,没那么急。” 陆远州望着着急的沈云舒,微微皱眉,“慢点吃也来得及。” 没一会,沈云舒和陆远州坐上了李大爷的驴车,除了他们两个,车上还有两位村里人。 “这不是陆家新媳妇吗?也去县城?” 其中一位大妈熟稔的打招呼。 沈云舒微笑着点头回应,对于怀抱善意的人,她也会以礼相待。 “这个新媳妇长得真好看,电影里的美人似的。” “你看看她的脸上,像鸡蛋一样光滑,真好,皮肤也白,远州啊,你真是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陆远州望了过去,盯着生的极美的沈云舒,发尾用红绳带系着。 鼻梁秀挺,唇角溢着笑,笑起来时右脸颊会陷出个小小的梨涡。 一时间,他出神了。 “你看看,远州自个都盯着美人出神了。” 车上的两位大妈打趣。 沈云舒胳膊微微前凑,指尖拧了下男人手臂。 陆远州唇边浮现出笑意,锋利的眉眼柔和,“我是娶了一个好媳妇。” 沈云舒被他的话羞红了脸,微微侧过身,不理他。 驴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清晨的阳光洒在道路两旁的田野上。沈云舒望着远处的景色,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驴车走了约莫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县城。与乡村的宁静不同,县城里人来人往。 与去年不同,现在街道两旁出现了一些小摊,摊贩叫卖着,吸引来往人群,热闹非凡。 沈云舒新奇地打量着四周,八十年代的县城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繁华,却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 陆远州给李大爷付了钱,朝着沈云舒道,“走吧。” 陆远州走在前面,沈云舒紧跟着,两人绕过一条街,最后停在一家接待社前。 “你在这等会,我去看看他人在不在。” …… 就在不远处,有两个男孩站在街角,其中一个看起来小一点年纪的男孩,指着接待社,激动道,“哥,你快看,那是不是大姐的身影!” “你忘了我怎么和你说的,从她从家里偷钱跑了,她就不是我们的大姐了,她就是一个偷钱贼。” 年纪大的男孩厌恶的瞥了眼沈云舒的背影。 第7章 发现沈家兄弟被打 “真是抱歉,老张昨天今天都没在接待社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他没说我们也不知道。” 陆远州眸子微沉点头。 等出来后,沈云舒问他,“怎么样了。” 陆远州望着沈云舒的脸庞,低沉的嗓音如实说了,“人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 沈云舒微点头,“人参没这么着急卖,大不了我们过几天再来看看。” 人参在现在的年代可是紧俏的宝贝,沈云舒手里的这株懂点行道的人都能看出来是珍品。 绝对能卖出好价格,她也知道,所以不急。 今天来县城做的就是卖人参,现在人参的事告一段落,和李大爷汇合的时间还早,陆远州提议带沈云舒去供销社看看需要买什么。 …… 在县城东边,沈家兄弟停在一条狭长的街道口,他们俩悄然趴在一边向内望着。 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 “哥,你说他们真的有好的人参吗?” 两兄弟中年纪大一点的沈书南身形瘦弱,但目光却是很坚毅,“不管他们有没有,我们都要试一试,你也知道家里爸的情况。” 弟弟沈云杰不说话了,村里的大夫给爹看了病,说没希望了。 他们哭着求了大夫好久,大夫才说找来老参或许还能活上几年。 沈书南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遇见沈云舒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心底狠狠骂她。 要不是她当初偷了家里的钱,爸怎么会没钱治病一直拖着,把身体拖垮。 要不是听说沈云舒把自己出嫁了,爸怎么可能病刚好转又恶化了。 都是沈云舒,是她把沈家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书南眼神越来越暗沉。 要不是沈云舒,他一个读过书的学生,怎么可能来骗人参。 沈书南一脸纯真的走到彪形大汉身前问道,“你好,你们这里卖人参?” 大汉一脸的不耐烦,“滚滚滚,哪里来的小屁孩,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回家玩泥巴去。” 大汉驱赶他们。 沈书南装的单纯,“我们有钱,你让我们进去买。” 大汉听到钱这个字眼,狐疑的垂头看着两个小屁孩。 沈书南解释道,“我家里人生病了,没力气出来,所以拿着钱让我们来买药材。” 沈云杰附和,“是的是的。” 大汉心里的疑虑减轻了几分,听他们这样说确实有点道理。 沈书南捏了捏鼓鼓囊囊的口袋,给大汉示意,他们真的是带着钱来的。 大汉一看,这两小兄弟真的拿了钱,没再为难,放行让他们进了院子。 走出了很远,沈云杰悄咪咪的伸出大拇指,夸赞沈书南聪明。 刚才他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哥哥被那人拆穿。 其实他们身上哪有钱,多亏了哥哥聪明,装了一些废纸叠在一起从衣服外看着是钱的模样。 沈书南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他深呼吸一口,眼神望着前方,“别高兴太早,我们事还没干成。” 八零年代人参并不能随意买卖,但是它的价格高利润大需求量也大,所以私底下有人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生意。 沈书南也是偶然间得知,这里有成色好的人参。 沈书南生的温润如玉,但这半年来被逼得不得不让自己带上狠劲,不然只会被人平白欺负。 他上过学读过书,思维方式比沈云杰活络有想法。 两人偷摸摸的打探人参存放的位置。 …… 供销社 沈云舒买了一袋富强米和一些这几天吃的菜, 沈云舒买了一些这几天在家吃的东西,剩下的逛了逛,她也没有要买的了。 每次买东西陆远州都会接过自己提着,沈云舒说要分一些,陆远州拒绝了,沈云舒也没去管。 路过扯布的柜台时,陆远州伸手拉住沈云舒手腕,柔滑的触感温热,眼底暗哑,喉结微微上下滚动。 声音低沉道,“扯布吗?做几件新衣服。” 沈云舒想了想同意了,她从沈家离家出走并没有带多余的衣服,到了陆家张慧兰只给她扔了几件穿过的旧衣服。 沈云舒在水泥柜台上挑了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布料。 挑完想起来,望着陆远州,“你不做件?” 陆远州道,“不用了,厂里发的几套工服还没穿呢。” 供销社内就有裁缝,买的布料给裁缝,出个加工费,过几天来取就行。 沈云舒挑了一家款式不错的裁缝铺,给裁缝说衣服做的具体细节。 没有其他买的东西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准备回去。 出了供销社,成群的人围在一起,并且不断地有人围上去, 中间隐隐约约还传出男人粗犷的声音。 “让你偷,让你偷。” “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这小孩从小就偷东西,真是没教养。” …… 沈云舒向身边的路人问道,“大妈,这是怎么了?” “唉,两个小孩偷东西被抓住了,正被打呢。” 沈云舒不想参与这种事情,和陆远州避开这群人走。 就在两人准备绕开人群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突然穿透嘈杂的人声。 “你们别打了!我哥要不行了!” 沈云舒脚步猛地一顿。 这声音…… 沈云舒停下脚步,向人群中挤去,刚才那道声音和记忆里她亲弟弟的声音很像。 陆远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还没开口询问,就见沈云舒已经转身拨开人群。 他连忙跟上,用结实的身躯为她开路。 果不其然,人群中央,正是沈家两兄弟。 沈云杰被沈书南护在身下,紧紧地抱着弟弟,而他自己身上衣服上满是鞋印,嘴角渗着血丝,几个彪形大汉抬脚准备继续踩。 “住手!”沈云舒厉声喝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彪形大汉停下动作。 沈云杰、沈书南一愣,抬头发现是沈云舒,他们的大姐。 沈书南眉头紧皱,沈云杰则是心中一喜,大姐来了,他焦急的大喊,“姐,你快来救救哥,他快死了。” 沈书南恶狠狠道,“闭嘴,你才快死了。” 沈云舒上前把两人拉起来,沈书南拧着眉,躲开沈云舒的手,让沈云杰把他拉了起来。 沈云舒不甚在意,沈云舒的目光盯着两个人,“说说发生什么了。” 刚才通过旁人的话,她隐约间听到这两人在偷东西。 沈云舒不相信。 她的记忆中,沈家人都很善良,从小两兄弟也非常听话。 彪形大汉凶狠的问,“你谁啊!” 第8章 公安来了,把人带走 “我不认识她。” 沈书南抢先一步和沈云舒撇开关系,他眉眼厌恶的盯着沈云舒,“你赶紧走,我不认识你。” 沈云杰虽然笨点,但是也明白了他哥的意思。 彪形大汉同伴很多,且周围围着这么多人,他们压根逃不了。 沈云舒现在出头,无非是多被抓住一个,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沈云杰点头,“刚是我认错了,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他暗地里冲着沈云舒挤眉弄眼。 沈云舒看到了,但是她并没有退缩的想法,两兄弟是她的亲弟弟,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不认识你就赶紧滚开,不要干扰我。”彪形大汉驱赶沈云舒。 沈云舒神色冷静,“我就是他们亲姐,你和我说他们犯了什么事。” 彪形大汉目光上下扫了眼前这个女人,长得很美,身材也非常好,几个大汉互相对视一笑。 陆远州看着不怀好意的大汉,眼神瞬间阴沉,身上的气息变得冷冽危险。 沈书南的眉眼也透出了几分阴鸷。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道,“这两小子偷我人参,被发现死不承认,甚至还跑了,你说他犯了什么事。” 一听是偷东西,沈云舒眉头皱了皱,在这个年代名声尤其重要,要是给一个人冠上了偷窃。 整个家都会连带着被歧视。 此时,周边围观的人听了事件真相,已经开始谴责沈家兄弟和沈云舒,当着他们的面就骂“贼”。 各种污秽的词语,鄙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 沈云杰年纪小,几句入耳就羞愤的低下头,恨不得把头缩到地缝里。 沈书南手掌攥紧,指节捏出青白痕迹,眼底寒冷似刀。 他的脊骨快要被压断。 眼尾逐渐泛红,心底的怒气忍到顶峰。 冲着沈云舒大喊,“滚啊,你从沈家跑的那天已经不是我沈家人,现在凭什么管我们。滚远点!” 沈书南心里清楚,他们并没有把人参带出来,不把沈云舒牵扯进来,他们最多就是被打几顿。 把她牵扯进来,这些人心思坏肯定狠狠讹一顿沈云舒,如果漂亮的沈云舒拿不出钱,这些人手段下作,会干什么都不用说。 陆远州眸子望向沈云舒,眼底的意思明显,问她需要自己出手吗。 在县城生活多年,他能力出众人脉很广,有能力摆平这件事。 但沈云舒却眼神示意,她能处理。 沈云舒并没急着和大汉说赔偿,而是仔细地观察这几名打手,身形魁梧,肌肉有力,并不像普通人。 反而……像是非法场所的人。 想到这点,这件事就很好处理了。 沈云舒沉声问两兄弟,“你们是从人参库房里偷的?” 沈云杰微微抬头,嘴巴张开就要回答,但是立即被沈书南阻止。 沈书南眉头微挑,起初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是脑海中沈云舒问的话不断回放。 他发现了问题。 沈云舒并没有直接问你们偷了人参吗,而是说你们从人参库房里偷的吗。 沈书南思路被打通,抹去嘴巴的血痕,他面色微微变暖,“嗯。” 沈云舒心中了然,转身对陆远州低声嘱咐几句,而后陆远州离开了。 为了给陆远州争取时间,沈云舒和这群大汉拉扯,直接了当问道:“你们想怎么处理?” 这群人的头头名叫张彪,脸上横着一条明显针缝过的伤痕,他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女人姣好的身材。 脑海中他已经上手了,“妹妹,按照以前,我们都是直接把人送到监狱里,但哥给你面子,哥可以和你私了,保全你的两个弟弟。” 听到这话,他周围的弟兄们互相对视,大哥真是一句话走遍天,对上一个女人,他也是这样说的。 私了相当于私聊,私下里两人在同一间房聊天,聊什么? 男女之间就那档子事。 沈云舒装作不清楚,玩味的勾着笑问道,“哦?怎么私了?” 张彪理了理衣角,“哥哥想和妹妹发展一下正当关系。” 沈云杰绷紧神经,眼神紧张的看着沈云舒,生怕她答应,“大姐,你别听他说的,我宁愿去监狱。” 沈书南嗓音凛冽,警告的盯着张彪,“她已经结婚了,你别想了。” 沈云舒望着两个替她出头的弟弟,虽然嘴上说着让她添堵的话,但实际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张彪眼神更肆意妄为,“结婚了?那妹妹可以叫上妹夫一起来,我们认识一下嘛,哥哥就喜欢交朋友。” 恶心的目光已经让沈云舒想吐了,正巧此时人群中传来: “都让开,公安同志来了,快让开一条路。” 很快,穿着制服的几名公安走到人群中央,一脸严肃,眼神盯着这一群大汉。 大汉看到公安的那刻慌了神,他们并没有报警,为什么公安来了。 他们紧张的盯着张彪。 张彪眼神一紧,心底也乱了几秒,该死的,肯定是这个女人干的,妈的,早知道就把人弄到院子里再打。 此时逃也没有用,张彪稳住心神,只要见机行事了。 公安道,“接到举报,你们涉嫌非法囤积国有贵重药材并且违规出售,现在请回警局接受调查。” 公安把这群人带到警局去,沈云舒和沈家兄弟也要跟着。 沈云舒得知这群人有人参库房之后,就立刻联想出这群人肯定不是正规的,现在这个年代,人参还是国家管控。 私人并不能囤积售卖,囤积就是违法的。 当然个人只出售一两个还是被允许的。 到了警局,公安还没问,就给那群大汉戴上手铐押进了黑房子,一个个审问。 而沈云舒等人则只简单问了几句就结束了。 过程之快是沈云舒没想到的。 沈云舒一下就想到了陆远州肯定给警局打过招呼了,因为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警局的队长和陆远州称兄道弟。 警局的人对沈云舒很客气,给他们倒了热水,还说让他们不要紧张。 沈云杰盯着陆远州背影,嘴快地问,“大姐,这就是陆临川,把你拐走的那个男人吗?” 什么叫把她拐走的男人,沈云舒一头黑线。 还没说什么,就听沈书南冷嗤一声,“眼神真差,赶快去医院治治。” 毫不留情的讽刺沈云舒找男人的眼光。 他们对沈云舒对象的记忆还停留在男人把沈云舒拐走的阶段,并不知道陆临川诈死回来,她嫁给陆远州的事情。 第9章 沈父需要人参救命 沈家人只知道拐走沈云舒的男人叫陆临川。 他们也知道陆临川不是个好东西。 因为他不断怂恿沈云舒给他花钱,让女人花钱的能是什么真男人。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陆临川不是良配,他们一遍遍给沈云舒说。 但她不信,她觉得陆临川是真爱,他们是天作之合。 沈书南远远见过陆临川的背影,他把沈云舒送回家之后,又去找村里别的女人,甚至上手了。 他给沈云舒讲,她不信,甚至劈头盖脸骂了沈书南。 此时,再次看到陆临川,沈书南心底还是看不起。 沈云舒解释,“他不是陆临川,我早就和陆临川分手了。” “真的?” 沈云杰一脸欣喜,大姐终于和那个渣男分手了,她这是脑子变聪明了。 沈书南脸色也微微缓和。 沈云杰又问道,“大姐,那他是谁?” “陆临川的弟,陆远州,你们的姐夫。” “什么!!!” 沈云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震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大姐,你和他结婚了?” 沈云舒结婚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 对沈书南也是,他阴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沉沉的目光落在陆远州的身上。 沈云杰拉着沈云舒的手,急忙说道,“大姐,你怎么能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结婚呢,你都不让爸妈把关,陆临川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觉得陆家能有好东西吗?” 莫名被骂的陆远州:“……” 沈书南漆黑的眸子低垂,嗓音刺骨的寒冷,“无药可治了。” 沈书南身上自带书生气质,浑身透着脱俗,丹凤眼凝着沈云舒,气质凌然。 好好地一位书生公子,偏偏小嘴淬了毒。 沈云舒懒得给他们解释,淡淡说道,“你们记住陆临川早就被我踹了就行,至于现在的这个,让我不舒服我也踹!” 这番话清晰地传进陆远州的耳朵,他微微拧眉。 心底里浅浅道,他和陆临川有很大的区别。 “嫂子脾气挺大。” 站陆远州对面的男人纪景轩开玩笑。 陆远州唇角微微勾起弧度,“她平常不是这样。” “哈哈哈,远州,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以前的你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纪景轩打趣道。 纪景轩忽然想起来家里的父亲给他说的事,“对了,我爸说让你去家里吃饭,小萱也吵着要你来家里做客。” 纪父是纺织厂的厂长,几年前厂里的机器出了问题,找了很多人都没解决,最后是纪父的朋友推荐了机械厂技术了得的陆远州轻松解决。 一来二去,陆远州和纪家熟悉了。 陆远州道,“有时间去。” 而后迈步走向沈云舒,他的身形颀长,宽肩窄腰,气场更是逼人。 见他走来,沈云杰一脸的不满,陆家人都是坏蛋,把他的姐姐拐走。 即使他不是陆临川,是他的弟弟陆远州,但沈云杰同样讨厌。 “你什么时候和我大姐离婚?” 他直接开口表明了不满。 沈书南眼底暗含赞许望了一眼沈云杰,在他看来,陆家没有一个好人。 陆远州淡淡睨了眼小小年纪的沈云杰,眸子如墨,沉声,“不会离婚。” 沈云舒尴尬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云杰开口就让人社死,硬着头皮朝陆远州道,“处理完了吗?” 陆远州点头,“没事了,那些人的人参来路不正,又涉及到非法囤积,应该不会放出来了。” “那他们没事吧?” “他们口头教育一下就行,嫂子!”不知什么时候,纪景轩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笑着对沈云舒。 纪景轩没想到沈云舒这么美,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泛着光,肌肤如雪,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陆远州见纪景轩眼睛不眨的盯着沈云舒,眉头微微蹙起,“既然没事,我们就先回了。” 沈云舒忽然想起来,村里的李大爷好像还在等他们,离开警局之后沈云舒问兄弟俩: “说吧,你们为什么偷人参?” 沈书南挺直脊骨,单薄的身子透着股倔强,冷眼瞥她,侧过头不与她说话。 沈云杰一会看着大姐一会又看着哥,脸上浮现纠结之色,不知道给不给大姐说实话。 最后,他实在是没憋住,“大姐,爸快不行了!需要人参救命。” “什么!” 沈云舒脸上顿时惊讶万分,抓着沈云杰的胳膊,担心的问道,“怎么回事?爸的身体不是挺好的吗?什么叫快不行了?” 一连几个问题。 沈书南瞥了眼她焦急地模样,冷笑一声,“沈云舒,你真是把你干的好事忘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你,爸怎么会这样!我们又怎么可能走投无路来偷人参!” 语气越来越激动,甚至最后沈书南嘶声力竭的吼了出来,就连身体都开始颤抖,眼尾染上一抹红。 沈书南嗓音如寒潭般凛冽冰冷,“沈云舒,既然和沈家断了关系,就别再回来!” “云杰,我们回家!” 说完转身就要走。 沈云舒怔了一下,原著的剧情并没有提到沈父不行的剧情,她又仔细地想了一遍剧情,是不是她遗忘了什么。 等等,原著里有一段沈云舒从陆家离开了七天时间,回来失魂落魄,难道是这里沈父出了事情? 沈云杰不想再让大姐离开,但是望着二哥离开的背影,他局促的站在原地跺脚。 最后想到家里父亲现在的模样,叹了口气,跟上了沈书南。 沈云舒和陆远州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她要回沈家所在的青山屯,陆远州垂眸,“我和你去。” “不用,你先回,李大爷还在等我们呢。” 说完,沈云舒取了一半今天买的吃的,陆远州按住她的手,冷静道,“全都带去,我等会再去买。” “嗯。” 沈云舒记着沈云杰的话,沈父的病需要人参,她把那颗人参也带上了。 然后冲着沈云杰和沈书南大喊一声,“你们俩等会我!先过来提东西。” 沈书南脚下微微停顿,垂在腰侧的手指微微攥紧,只是一瞬,就继续向前走了。 沈云杰转身望着沈云舒,看到大姐招手,立马小跑过去。 听到沈云舒要随他们一起回青山屯,脸上溢出了兴奋,“大姐,你真的要和我们回去吗?” “嗯,真的。” “这些吃的也带着,你提几个轻的,剩下重的交给我。” 第10章 回沈家 “二哥,大姐说和我们一起回青山屯去。” 沈云舒和沈云杰很快就追上了沈书南的步伐,沈云杰兴奋地炫耀。 “你看,大姐还说把这些吃的带回家去。家里这几天都不用挨饿了。” 沈书南只是浅浅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你忘了是谁让你挨饿的?” 沈家原本在青山屯虽不是大富人家,但是向下比起来,也是很好了,有一定的家底,所以沈家人吃得上都是能吃饱。 但为什么沈家现在…… 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沈云杰像是说错了话,垂着头,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都是做错了事的懊悔。 沈云舒不轻不重拍了沈书南后背一巴掌,“臭崽子,吃毒药了?张嘴就能毒死个人。” 沈书南身形微微一僵,“要是我能毒死人,你肯定第一个死。” 他侧头,瞥见沈云舒脸颊掉落的汗珠,额头蒙出一层薄汗,她后背上背着两袋面粉。 沈书南冷着脸,走过去一把接过两袋面粉,拎着袋子甩到自己肩上。 背后一松,肩上的压力陡然卸下,沈云舒转头原来是沈书南帮她拿了。 心中刚一暖,就听: “袋子能把你压死,怕别人误会我谋杀。” …… “临川兄弟,这一趟合作很愉快,等下一次有机会我继续找你。” 一个穿着皮大衣的胖男人站在国营饭馆面前和陆临川握手,满脸的笑意。 几个月前,缺少投资本想来这拉拢他的岳父入股,结果岳父丝毫不买账。峰回路转竟让他遇到了陆临川,没有犹豫的就掏了钱。 陆临川这次下南方吃到了红利,赚到了前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钱。 “我们卖的那批货不会有事吧?” 陆临川还是有点担心,南方倒卖的那批货眼瞅着不像是正规的,虽然赚到了钱,但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我都卖了多少年了,绝对不会出问题,而且我们那货看起来和真的没什么区别,你也是见过的。更何况你现在离南方十万八千里,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你头上。” 陆临川稍稍放心下,身边的男人离开。 陆临川偶然间眼神瞥到了远处的女人,仔细一看竟是熟人沈云舒,那张精致绝美的侧颜恰到好处,即使隔了这么远,看一眼还是让人惊艳。 但下一秒陆临川后槽牙咬起,贱人沈云舒,从他这分了一千元,那可是一千元。 陆临川想办法要让沈云舒吃点苦头。 青山屯和陆家所在的朝阳村都是有从县城到村里的驴车,沈云舒三人刚好赶上最后三个座位。 一路颠颠簸簸,夕阳落山,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摇晃,沈云舒靠在车栏边休息。 晃悠了一个半小时,他们终于到了青山屯,在村口下了驴车,沈家的位置在村尾上,他们走过去。 沈云舒走在沈云杰身边,微微眯了眯眼,“云杰,你给大姐说,你哥说沈家揭不开锅是怎么回事?” 沈云舒并不知道现在沈家的情况,听到沈书南说沈家已经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心里诧异。 沈云杰的脚步突然顿住,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如蚊声,“大姐……你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爹又病倒了需要买药,妈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家里只能到处借钱。” 沈书南走在两人前面,但是他们的对话清晰入耳,手指攥紧,指节发白。 他是恨沈云舒的,如果不是她为了什么狗屁爱情,沈家不该是这样的,他们的爹更不该早早就…… 想起医生的话,沈书南脚下的步子加快了。 “书南啊,你们去了县城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路上碰见了村里的大婶,好奇地问。 沈家都是老实人,没想到养出了一个白眼狼闺女,把家里都掏空了跟人跑了。 沈家早就穷的什么吃的都没了,村里的人看不下去的时候就一家给点吃的,只是现在…… 沈家老二怎么带了这么多吃的回来了。 天色已晚,大婶并没有认出来白眼狼沈云舒就站在旁边。 沈云杰激动地说,“婶子,我大姐回来了,这些都是她买的。” 大婶心直口快,“你们家那个白眼狼老大?” 说出口才发觉沈云舒的存在,她讪讪一笑,“啊,是云舒回来了。” 沈云舒淡淡一笑,“是的婶子,以前是我不对,认错了人,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大婶愣在原地。 老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破败。 院墙塌了一角,用几根树枝勉强支撑着。沈云舒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里人听到门外声音,声音传了出来。 “书南和云杰回来了吗?厨房锅里有菜,你们去把炉子打开热热。我给你爹喂药。” 声音很温柔。 “爸妈,大姐回来了!” 沈云杰欢快地跑进院子,提着东西冲进了房间。 沈云舒也跟着进了房间。 房里只有昏暗的油灯,沈父沈卫东半倚在炕上,记忆中原本高大的身躯不再,沈卫东如今面庞消瘦。 母亲周美莲坐在炕边上,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周美莲虽然四十有五,却依然能让人看出年轻时的风姿。 看到沈云舒的那刻,她搅动汤药的动作顿住,眼神怔了一下看着沈云舒。 “云……云舒?” 周美莲端着汤药的手不停地颤动,汤药从碗中颠出落在衣服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妈……” 沈云舒的喉咙哽住,记忆里温柔的母亲如今也瘦了许多,鬓角间白发更是多了。 周美莲放下碗从炕边下来,用力地抱着沈云舒,嗓音哽咽带上哭声,“你这孩子……大半年不回家,你知道妈有多担心吗?” 炕上的沈卫东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发青,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还知道回来?为了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咳咳……” 沈卫东突然激动起来,沈书南见状,立马扶着沈卫东拍他的后背,让他缓口气。 沈云舒眼中也泛起了泪花,“爸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家了。” 沈书南冷冷瞥了眼她,难见的没有反驳她,心底冷哼一声,希望她这次说到做到。 沈云舒哄人有一套,在房间里哄了沈卫东和周美莲两人很长时间,他们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沈云舒心中舒了一口气。 沈卫东和周美莲对她是真的很宠爱,就连她卷走了家里的钱,甚至是沈卫东治病的钱,她回家之后都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责骂。 沈父沈母只是责怪她不回家,为了一个男人把家都不要了。 第11章 沈父担忧 周美莲擦干眼泪,抓着沈云舒的手仔细摩挲,又摸她的脸蛋,眼底落寞,乖宝还是瘦了点。 这么长时间没见,周美莲想女儿想的紧。 但无奈,她还有卧病在床的丈夫要管,根本没时间去看女儿。 而且…… 她也不敢去看女儿,他们拆散了陆临川和女儿,云舒的心里肯定是记恨他们的。 周美莲脑海中清晰地记得沈云舒离家出走前对着家里决绝的吼道,“我再也不想回来这个烂家!” 崩溃的吼叫,撕心裂肺的声音,嗓音裹着哭腔告诉他们。 她再也不要回来! 这是烂家! 周美莲一次出门给沈卫东买药的时候,偷偷跑去了朝阳村,远远地看了一眼沈云舒。 她站在陆临川的身边,脸上带着笑,很是高兴。 女儿好,她就放心了。 虽然只见过那一次面,但是他们一直托人打听沈云舒的消息。 得知陆临川死的时候,沈卫东夫妻俩激动万分,这下他们的女儿应该回来了吧。 日日夜夜盯着门盼着女儿,但是最终也没等来沈云舒。 反而等来了更残酷的消息,他们从小心心念念疼爱的宝贝女儿结婚了,还是嫁到了陆家,嫁给陆家老二。 他们托人去打听,这是不是宝贝女儿自愿的。 只听回来的那人说,陆母张慧兰拉着沈云舒亲口说自愿。 沈卫东听了一下就跌了过去,足足晕了一天时间。 沈家全家乱了,请来的医生连连叹息,意思很明显,本来就糟糕的病情现在气火攻心更加严重,怕是…… 沈家兄弟跪求医生才得到了一个消息,如果有陈年老参或许能给沈卫东续几年的命。 “舒宝,吃饭了没?妈去给你做饭,肯定很想妈的手艺了吧。” 周美莲依依不舍的松开沈云舒,没等她拒绝,眉眼含笑的去厨房给她做饭。 床上的沈卫东精神好了一点,支棱在床前嘴角勾着笑愣愣的看着沈云舒。 沈卫东面上尽显病色,泛着干皮干裂的嘴唇,垂下的眼袋,略显苍白的肌肤。 沈云舒心间难掩愧疚。 不用想也知道,这都是原主把沈父治病的钱全都拿走造成的后果。 若是有钱,沈卫东的病不至于如此。 今天出门的时候,沈云舒有一种直觉让她把从陆临川那要回来的一千元揣在兜里。 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锦鲤运影响着她的直觉。 沈云舒掏出一千元,完完整整一分不差的递到了沈卫东的面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沈卫东。 “爸爸,当初是我不懂事,听信了谗言,偷走了家里全部的钱给陆家渣男花了。但是我后来醒悟了,陆临川不是良配,我从他手里把钱全都要回来了,爸爸,你原谅我吧。” 站在一边的沈书南黑沉沉的眸子微闪,垂下的手指捏紧,盯着沈云舒手里那一叠钱。 陆临川不是死了吗?怎么复活了。 他是不是对沈云舒不好,才让沈云舒一下子变得清醒过来。 该死的陆临川! 沈卫东一听,急了,慌乱的拉着沈云舒左看右看,担忧的问道,“乖宝啊,陆临川是不是欺负你了,打没打你,让爸爸看,身上有没有事,我让书南带着云杰去教训那个姓陆的,咳咳咳……” 沈卫东情绪太激动,胸腔剧烈的咳嗽起来,沈云舒连忙扶着他躺下,给他顺顺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 乖宝女儿靠近的那刻,身上淡淡的香味和空气交织进了沈卫东胸腔,刚才还火辣辣的肺一瞬间清凉了。 甚至咳嗽都没那么剧烈了。 沈卫东眉眼微微舒展,“果然是我的宝贝女儿,舒宝一回来爸爸的病就感觉好了一大截。” 沈云舒浅笑,“爸,你还是好好躺着养病,那个姓陆的我会自己教训他。” 沈卫东感觉女儿回来不一样了,但是具体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 沈云舒把一千元压在沈卫东的枕头下,沈卫东拉着沈云舒的手,语重心长的嘱咐道,“乖宝,这次回来别走了好吗?爸现在的时间不多了,怕是不能继续照看你了。等爸走了你就留在家里,家里还有你妈和你弟弟们,不会有人欺负你。你要是出去,爸怕你被人家欺负……” 沈卫东把钱塞进沈云舒手里,“乖宝,你明天和书南拿着钱去把我们欠的债都还了,现在别人家过的也不容易。” 沈云舒听得眼眶湿润,沈卫东对她这个宝贝女儿真是太爱了。 沈云舒道,“爸,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 沈云舒心底明白,沈卫东的病不算绝症,原先是拖着久病不医,才把身体亏空的。 现在她回来了,身上还有锦鲤运,靠近她的人都会获得好运。 沈卫东的病会逐渐好起来的。 周美莲很快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来了。 几个黑面馒头,另外一个盆里是山上挖的野菜,沈家现在吃的都是这样的吗。 沈云舒回想到,陆家,顿顿饭都是荤菜,有肉有素,甚至还能做一锅汤搭配。 沈家现在却只能吃这些。 周美莲以为是沈云舒不愿意吃,解释道,“舒宝,家里现在有点拮据,还欠了一屁股钱,没能买你爱吃的菜,不过这个野菜很甜的,和你喜欢的甜食味道很像,你尝尝。” 沈云舒心间涌上了一抹苦涩,她并不嫌弃饭菜,她只是愧疚。 因为她,沈家才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她现在回来了,沈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沈云舒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拿起碗筷,大口的吃起来,“很香,还是妈做的好吃!” 沈云舒并没有夸张,周美莲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沈云杰忽然想起来,“妈,大姐带了很多的吃的回来!” 然后一骨碌出门把东西都提进了屋。 “舒宝,花这钱干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没多少钱的,家里缺了吃的,我就随便买了点。” 吃过饭,沈云舒没有打搅沈卫东,现在爹还在病中,需要静养。 她把沈书南和沈云杰叫到院子中。 现在沈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沈卫东的身体健康,其次是家里欠的那些债。 爹把她给的钱原还给她,沈云舒打算用这笔钱明天去把所有的债都还了。 她眼神瞥着沈书南,家里的情况除了父母就是沈书南最了解。 “这笔钱能把家里欠的钱还清吗?” 第12章 还钱 沈书南垂着深邃的眸子,冷淡地说道,“能。” 他对沈云舒改了性子还抱迟疑的态度,曾经她能为了和陆临川远走高飞抛弃沈家,现在也可能和陆家老二陆远州远走高飞。 现在他已经不相信沈云舒了。 沈云舒并不知道沈书南心里的想法。 她心底自顾想着,这笔钱能还完债就好,剩下紧急的事就是沈卫东的病。 忽然间,沈云舒走到角落去拿了带来的一个黑色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参还在。 她问沈书南,“对了,家里之前找的那位医生你认识吗?就是说人参能治爹病的那位。” 人参能救沈卫东,但她并不知道要如何用药,药的剂量放多少,是不是要搭配什么东西一起服用,这些都需要专业的人来做。 就需要这名医生来把控。 “知道。”沈书南不理解沈云舒为什么这么问,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你问这些干什么?” 沈云舒并没直说,而是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沈书南。 “你看这个。” 沈云杰小小的头也凑过来看。 “居然是人参,大姐你居然有人参!” 沈云杰崇拜的盯着大姐! 沈书南浅浅看了一眼,人参就水灵灵的躺在盒子里,他呼吸急促起来,眼底的神色愈加严肃,嗓音低沉道: “你去哪偷的人参?” 看到人参那刻是兴奋的,但是紧随而来的是紧张,沈书南担心沈云舒的人参来路不正。 万一被人发现,是要进去蹲几年的。 就像他今天差点进去。 沈云杰星星眼盯着沈云舒。 大姐真厉害,竟然连人参都有。 他才不信大姐会偷东西。 大姐虽然眼瞎了点,但人是好的。 沈云舒:“……” “这是我去山上挖到的人参,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是我挖的!”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什么行为让沈书南产生这种想法。 “明天我们去把钱还了之后,去找老中医问问人参要怎么处理。” 等她说完,沈书南那双眸子依旧盯着沈云舒,眼底深处藏着探究的神色。 片刻后,沈书南唇间溢出“嗯”。 越来越好奇沈云舒现在这副模样能装多久。 希望她能装的久一点。 若是再抛弃沈家和男人跑了,沈书南绝对不会再让她回沈家。 更不会认她这个大姐! 脑海浮现白天站在沈云舒旁边的那个男人身影,沈书南眉眼微微蹙起。 陆家没有一个好玩意。 沈书南虽然嘴上不认沈云舒,但也曾去朝阳村偷偷看过她,当时只见她被陆家老母训斥低着头。 她在沈家何时受过骂。 等家里还完债让沈云舒去离了吧。 沈家的房子,沈父沈母住一间,沈家兄弟一间,剩下的一间是单独给沈云舒的。 沈云舒在房间点了一盏油灯,火光照着屋里暖暖的,屋里摆设还和记忆中一样。 桌面上一点灰尘一点灰尘也没沾染,是每天都有人打扫。 沈云舒感觉心里暖洋洋。 第二天一大早,沈云舒起床,拉着沈书南去欠钱的人家还债。 沈云杰闹着要去,沈云舒没带他。 沈家在青山屯的关系很简单,夫妻俩性格好,村里的人对他们一家都比较和善,所以出事了,大家都愿意伸出手去帮一把。 沈云舒和沈书南先把几家欠的比较多的钱还完了。 当初沈父在镇上治病,被大夫说是无药可治,沈家人不想放弃,借钱托关系去县城里看病,结果去县城看也不行。 大大小小的都找了,没用,甚至还被骗了几百块钱,最后也没办法医治。 沈父病倒后,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没了,收入锐减,有的时候甚至还要去借点钱才能过下去。 但是欠的钱又没有能力及时还上,越来越多。 沈云舒和沈书南走了好一阵才把钱都还清。 最终他们赶往最后一家,这家还完,就轻松多了。 沈书南走在前面,宽阔的背影,高大的身形,帅的沈云舒一脸。 这么帅的在学校应该是校草了吧。 沈云舒忽然想到,沈书南18岁了,这个年纪应该是要高考当大学生了。 沈云舒问道,“沈书南,你是不是该高考了?” 虽说穿书的世界是架空的,但是大致的节点和以前是没有变的,前几年高考已经恢复了。 记忆里,沈书南的成绩是好的,否则也不会带回来那么多的奖状,在家里都摞了一堆。 沈书南步子顿了一下,眉头皱起,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前方的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考了。” 什么?不考了? 这可不行。 原著中隐隐约约提了一嘴,沈书南后来成了研究员专家,陆临川找研发的时候找上了沈书南,被他拒绝了,就算出高薪也不干。 “必须得考!” 沈书南抬起头,一脸认真,“站在风口上,傻子都知道往上跑的,你偏要往下走,傻子都比你聪明。” 沈书南停下,望了沈书南一眼,薄唇微微紧抿。 是啊,站在风口上,谁都想着努力往上。 可是要他怎么走? 把家里都扔下?爹病重不能干活,妈的身子也弱,总不能所有的活都压在妈的身上。 除了干活,云杰还小,还需要读书,他的学费,家里的开销,这些全都需要钱。 就算他考上了,也没有钱买张火车票去大学。 但这些,沈书南都没有和沈云舒说,沈家有他扛着。 在沈云舒看来,沈书南考虑的这些都不是问题,钱不是问题,她有能力赚到。 锦鲤运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沈书南大学是肯定要考的。 沈云杰也是一样。 眨眼间,就到了最后一户人家,简单的寒暄片刻,沈云舒说明来意,把钱给人家还回去。 人家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沈云舒听到了一声尖叫,“你个白眼狼,没给你饭吃吗?我白养你了,让你偷吃,让你偷吃。” 伴随着辱骂声的还有女孩哭泣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偷吃了!” 还钱的这户人家见沈云舒好奇,主动地说,“嘿,杨家就这样,对女娃子苛刻得很,刻薄完大的又刻薄小的,娃她娘没能耐,生不出来男孩,就对女孩怨恨的紧。” 沈云舒心底叹息,但她也没打算去帮,谁家都有一摊子事,帮了忙或许还惹上一身骚。 她记得没错的话,杨家? 不会是杨桑宁家吧…… 第13章 杨桑宁找上门 沈云舒猜的没错,这就是杨桑宁家,而且此时杨桑宁就躲在杨家不远处。 她现在成年了,心眼子多了,杨母生气之前她就跑出家,防止自己被打被骂。 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沈云舒。 沈云舒和邻居家说说笑笑。 她却只能憋屈窝在这,杨桑宁的心底又涌出了一股酸水,凭什么。 昨天晚上沈云舒回家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青山屯。 沈云舒是个村里的名人。 长得美不说,还和男人跑了,听说现在都在朝阳村的陆家结了婚,这种事能在村里聊一辈子。 杨桑宁疑惑,为什么沈云舒忽然回沈家了。 要知道当初她忽悠沈云舒跟着陆临川离家出走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她就是嫉妒沈云舒家的人把她当成宝。 肯定有猫腻,等沈云舒走了,杨桑宁跑去邻居家问了一番,才得知沈云舒竟然是来还钱的! 还钱?! 沈家当时的钱全都被沈云舒卷跑了,欠了很多钱她是知道的。 沈云舒结婚那天她也去了,她要亲眼看沈云舒嫁给不爱的人,看她亲情没了后爱情也没了。 看沈云舒的惨样,她就高兴。 但是没赶上车,去的时候婚礼已经结束了,转头回的时候碰上沈云舒,得知陆临川没和她重归于好才放心。 不应该啊,按理说沈家应该没钱才对。 沈云舒到底是哪里来的钱。 不会她又和陆临川好上了吧。 去朝阳村的时候,都在说陆临川发达了,赚了很多钱。这钱难道是从陆临川那拿的? 杨桑宁决定去打探一下。 沈书南问了一下,那名老大夫并不在家,要等明天才回来,所以沈云舒和沈书南先回了家。 天色渐晚,不见沈家姐弟两人回来,周美莲担忧地守在门口,不时远眺。 视线中出现两人的身影时,周美莲脸上溢出了欣喜,远远地招手喊道: “乖宝,快来吃早饭!” 周美莲拉着沈云舒就进了屋,“乖宝,洗洗手,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肉包子,可香了!” 自动被忽略的沈书南:“……”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以前。 爸妈一直围着沈云舒,自动忽略他的时候,沈书南早已经习惯了。不过还好现在有了弟弟,云杰平日里最黏他了。 “大姐,我给你拿毛巾!” 视野里,“黏他的”沈云杰屁颠屁颠在沈云舒身后。 沈书南薄唇紧抿。 “哇,好香啊,干妈你做什么好吃的了!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沈云舒刚洗完手,就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声音。 接着看到杨桑宁冲了过来,打招呼都没有,眼神直冲冲盯桌上的饭菜,没有一点客气的抓起桌上饭盆里的包子。 “还是热乎的……” 杨桑宁坐下咬了嘴包子,油光从馅料中滴出,香味瞬间充斥着口腔,“哇,竟然是肉馅的!” 眼神放光,三两下吞下一个包子,嘴里的还没吃完,手快的又拿盆里的。 狼吞虎咽的让沈云舒蹙眉。 周美莲眼神无奈的盯着杨桑宁,给舒宝做的包子都快被她吃完了。 偏偏周美莲不好意思拒绝她。 杨桑宁和舒宝关系好,曾经有一次她发现杨桑宁故意算计舒宝,给舒宝说了这件事让她提防一下。 结果舒宝生气好几天,没和自己说一句话。 后来,周美莲也想开了,只要杨桑宁不伤害舒宝就行。 沈书南刚洗完手出来就看到杨桑宁抓着包子狼吞虎咽,他的眉头拧紧,这画面挑动他此刻烦躁的神经。 沈云杰看着也是一肚子气,嘴巴鼓着神色严肃盯着杨桑宁。 但他也不敢斥责,因为她是大姐的好朋友。他害怕大姐生气。 “你家没给你饭吃吗?” 沈云舒一把攥着杨桑宁伸向饭盆的手,声线偏冷,“饿急了跑这讨食来了?” 杨桑宁面色一紧,嘴里的包子还没吞下,面色涨的羞红。 蠢蠢欲动的手立马收了回来,眼底依依不舍的盯着盆里肉香的包子。 深吸了一口气道,“云舒,你说什么呢,明明是干妈做的包子太香了,我没忍住多吃了一个。” 最后眼神嗔怪埋怨沈云舒,“怎么云舒现在有了钱就不想和我说话了吗?” 沈云舒直白道:“才看出来吗?你这智商能看出来也是难为你了。” 噗嗤一下,沈云杰没憋住,笑了出来。 大姐骂得真好,真有水平。 沈书南绷紧的眉头微微舒展,还好,沈云舒脑子没被糊住。 总算认清杨桑宁这个人了,以前他给沈云舒说过杨桑宁就是贪图她的吃的和零花钱。 沈云舒不信。 沈云杰嘲笑得越大声,杨桑宁现在的脸色就有多难看,腮帮子用力的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该死的沈云舒,居然说她没脑子! 说她没智商! 她怎么可能没智商,她把沈云舒骗得团团转! 沈云舒这个蠢货,靠着傍上了陆临川就虚张声势,看我不撕破她的伪装! 周美莲还不知道沈云舒嫁给陆家老二了吧,更不知道她教出来的女儿已婚了还和自己老公的哥哥厮混。 沈云舒瞥一眼就看出杨桑宁没憋什么好屁。 手段太低,心思都写在脸上。 “干妈,云舒结婚了你知道吗?她一心想嫁给陆临川的牌位……” “但云舒也是有福气的,最后嫁给了陆家老二,陆老二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吓走了十个相亲对象,惹得镇上媒婆,据说长得没有一点人样!” 沈云舒冷笑一声。 陆远州没一点人样? 他那长相,五官立体帅气,下颌线绷成锋利的直线,眉骨锋利鼻梁挺拔,宽肩窄腰,婚礼那天他的外套裹在身上能明显感觉到身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毫不夸张的说,陆远州绝对秒杀她见过的99.999%男人。 “婚礼那天,陆老大陆临川回来了,而且还成了有钱的大老板!” 周美莲眼底黯淡,咬着嘴唇,她是知道女儿结婚的。 这也是她的遗憾,没能亲眼见证舒宝结婚,甚至也不知道女婿的人品如何。 会不会对舒宝好。 但她没想到的是,陆临川竟然死而复生了?他当初的死是故意的?为了骗舒宝吗? 本来对陆临川的印象就差,这下更是加重了。 “对了,干妈,云舒和陆临川的关系很好呢,云舒是不是给你们买肉了,还有还债,这些钱都是陆临川给的!” 周美莲面色倏然一变。 第14章 乱说话是会烂嘴的 “乱说是会烂嘴的!” 周美莲气的身体发颤,气呼呼的指着杨桑宁,生气道,“桑宁,你叫我一声干妈,那云舒就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胡乱说你姐姐呢!” 杨桑宁的话前后联系起来,让人一听就不对。 摆明了骂沈云舒是荡妇,明明结婚了,却还勾搭自己丈夫的哥哥,花人家的钱。 这个锅扣在谁的头上,谁就会被钉在耻辱柱。 沈云杰鼓着嘴,叉腰道,“你胡说,我大姐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杨桑宁心底冷哼一声,面色不动声色继续抹黑沈云舒,亲热的拉起周美莲的手。 却被周美莲一把甩开,杨桑宁也不生气,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干妈,云舒怕你生气,肯定不会给你说实话,这钱啊,就是陆临川的。” 周美莲心思单纯,也不会那些恶毒的话,骂不出来,气的身体发抖。 沈云舒眼底一冷,气质陡然间危险无比, 缓缓上前一步。 倏然,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杨桑宁的脸上。 “你爬上陆临川的床了?” “他趴你耳边告诉你的?” 杨桑宁脸上火辣辣的疼,印着一个清晰地掌印,她目光不敢置信的望着沈云舒。 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居然被沈云舒打了! “还有,别乱认妈。别以为给你点饭,吃了后就能当我沈家人!” “对流浪汉,我也会给点饭,以前是看你可怜。” 沈云舒的话铿锵有力砸到杨桑宁的脑子上,让她清醒过来,原来她一直都是可怜虫,只不过现在戴上了伪装的面具。 “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非逼我挑明,当初为什么我会偷钱给陆家,还不是你在我旁边一直教唆!” “你心底的那些心思,真以为藏得很好吗?” 杨桑宁心底震惊,身体像是被抽取了脊骨一样没有了力气。 怎么可能! 沈云舒为什么知道她的想法! 沈云舒什么时候看破的? 沈书南微微挑眉,多看了沈云舒两眼,疑惑她现在真长脑子了? 延迟发育吗? 杨桑宁眼角滑下两行泪,她委屈巴巴的拽着沈云舒衣角,哭声不停,“云舒,不是这样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再说我今天也不是来挑事的。” 沈云舒懒得再搭理她,冷声道,“从今以后,你若是再害我,将会永远倒霉缠身!” 话音落地,杨桑宁身上一阵微光闪过。 这个画面只有沈云舒看见了。 杨桑宁心底嗤笑,真以为老天是你爹吗? 嘴上让她倒霉就能实现。 杨桑宁垂着头,低声道,“既然今天云舒心情不好,那我就先回了。” 说完赶紧慌乱的跑了。 出门过了五分钟,沈云舒就听到门口依稀传来杨桑宁痛叫的声音。 沈云杰连忙跑过去看,然后嬉笑着跑回来告诉大家,“她居然摔进了张大伯的粪车里,浑身上下都沾上了屎,哈哈哈。” 沈书南唇上下一碰,“活该!” 沈云舒心底明了,杨桑宁肯定是心底想对她干坏事,这才遭了她的锦鲤运反噬。 锦鲤运会让她好运,也会让害她的人遭到报应。 烦人精走了后,沈家终于能坐在一起吃晚饭了,今天对于他们沈家特别的重要。 今天是沈家还完欠债的日子。 沈卫东靠在座椅上,苍白的嘴唇今天有了血色,整个人精神也有了一点好转。 他笑眯眯,乖宝是锦鲤福宝。 乖宝一回家,所有事都好了。 另一边坐在粪车旁的杨桑宁吐了一次又一次,浑身散发着恶臭。 她丑陋的嘴脸已经掩饰不住,咒骂张大伯,“你个老不死的赔我衣服,还得赔我钱!” 张大伯斜睨她一眼,“我凭什么赔你,你还得赔我呢,你把我辛辛苦苦挑来的粪弄洒了一地。” 张大伯才不惯着她,“是你自己摔倒,撞到我的粪车,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不赔钱,我就去杨家要!” 杨桑宁熄了火,只能自认倒霉,最终不情不愿的掏出自己私藏的钱给张大伯。 真是气死了。 她忽然想起沈云舒的话,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自己会倒霉? 不可能,杨桑宁绝对不相信有这么玄乎。 她连忙起身,准备去河边冲一下身上的恶臭,如果这样子回家肯定会被她爸一脚踹出去。 洗完后,杨桑宁决定去一趟朝阳村。 打探一下沈云舒的钱是怎么来的! 朝阳村陆家 张慧兰站在挎着门锁的屋子外面,冲着屋里头的人喊道,“远州啊,你听妈的,和那个贱女人离了,妈给你找一个更好的,现在你哥有了钱,家里不缺钱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人家。” 屋里沉默没有人说话。 张慧兰眼底不耐烦,现在一个两个都和她作对。 她没有耐心了,冷着声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去找她。她让我失了面子,甚至当着村里人骂我,这种儿媳我陆家坚决不能认!” 屋里缓缓传出声音,“你骗她在先。” 被儿子噎了一下,张慧兰一脸的不高兴,撇着嘴喊道,“你还和我顶嘴,今天晚饭别吃了。” 张慧兰得意地看着锁住的门,狰狞的脸上满是得逞的坏笑。 沈云舒,就你也想进我陆家的门! 呸! 晚饭后,沈云舒主动地坐在炕边,为沈卫东按摩,她以前和医生学过一点按摩,按起来手法娴熟。 沈卫东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久违的舒适表情。 周美莲进来看到父女俩和谐的画面,唇角勾着笑,女儿回来卫东的精神也好多了。 落在舒宝的脸上,周美莲的眉头又皱起,杨桑宁那个坏丫头今天说了舒宝嫁的那人。 十个相亲对象都被他吓跑! 怕不是人有什么毛病,要么长得太丑见不了人,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 我的乖宝,小小年纪就嫁了个残疾,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周美莲眼角不免沾上泪光,沈卫东瞧见,脸色也沉了下去。 作为夫妻,他自然知道妻子在想什么,今天杨桑宁那丫头嗓门扯得贼大,恐怕邻居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卫东也是气的牙痒,他宠了二十多年的乖宝女儿,就这么被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小子拐跑了。 他冷哼两声,道,“乖宝,咱们现在年纪还小,不着急结婚,听爹的话,过几天咱们就去把婚离了吧!” 第15章 山上意外收获 沈云舒欲哭无泪。 没想到陆远州竟然被沈家人嫌弃的要死。 陆远州在县城机械厂工作,拿到手的工资还很高,人也长得帅,这种条件怕是很多人家都要抢着上门。 却在沈家这遭到了全家嫌弃。 沈云舒淡淡笑了笑,伸手挽着沈卫东的胳膊,亲昵的说,“爹,你还没见到他人,等你见到他人再看看呢。” 沈卫东冷哼一声。 心里愈加对那个臭小子不满了,这才多长时间,就让乖宝女儿替他说话,肯定是没啥能力的混小子。 由于陆家陆临川先前的行为,沈卫东对陆远州也有刻板印象。 谁让他们是一个陆家的。 沈云舒哄着两人说说笑笑了一会,然后出门去了。 今天他们去把沈家欠的债都还完了,沈云舒算了一下,剩余的钱还有二十多元。 除此之外,陆远州存下来的工资还有一百,钱也在她这。 但这笔钱,沈云舒并不打算动。 沈卫东的病毫无疑问需要钱,沈家的开销,马上又到开学的时候了,沈书南和沈云杰的学费还没着落。 所以总结下来,她现在很缺钱。 朝阳村的大山并不是他们一村独享的,这座山连绵不绝,山下有许多坐落的村庄。 青山屯也靠着大山。 所以沈云舒打算去碰一下运气,晚上的时候野味出没,沈云舒打算捕几只。 可以去县城卖点钱。 沈云舒悄咪咪的提着院子里的篮子出发了,在她走了没多久的时候,沈书南出现在门口。 那双清冷的眸子睨着沈云舒的背影。 沈书南嗤笑,眼底的温度逐渐冰冷,果然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什么认清男人,什么再也不离开家。 全都是假的! 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迫不及待又要跑了吗? 沈书南垂下的手指攥紧,指节泛起青白。 小时候他有多喜欢沈云舒,现在他就有多恨,恨沈云舒抛弃他们跟着陆临川跑,恨沈云舒一次次丢下他们。 沈书南面色冷漠,跟在沈云舒的身后。 他倒要看看,沈云舒这次要和哪个男人跑。 …… 夜里月光照在山峦上,一层叠着一层,山里的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 山里的动物低声嘶叫,月光映出沈云舒的身影。 夜里的大山有危险,沈云舒并不打算去大山深处,那里出事几率太大,她只打算在山脚下逛逛,有收获高兴,没收获第二天再来也没事。 或许是她的运气太好。 刚来还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了收获。 沈云舒的布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她弯腰探查,忽然间她眼神锁定在了一处—— 裸露的树根凹陷处,几朵灰白色蘑菇静静生长。伞盖尚未完全撑开,边缘还带着微微内卷的弧度。 沈云舒借着月光看清了它上面的纹路,这和记忆中的松茸一模一样,沈云舒害怕认错,又仔细地辨别了一会,确认是松茸。 松茸具有独特的药用价值。具有滋补强壮、益气健脾、止泻等功效,对于脾胃虚弱、食欲不振、久病体虚等症状有一定的调理作用。还可以增强免疫力。 当然,它烹饪也非常鲜美,有着独特的香味。 沈云舒小心地拿出工具把湿润的泥土掀起,摘下一朵朵的松茸。 沈书南藏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暗戳戳的盯着沈云舒,薄唇紧抿。 指节按在大树上,紧扣着树皮都被抠下来一点。 他眼底深邃沉着,呵,都要逃跑了,还来挖野菜,准备给野男人做饭吗? 沈书南指节逐渐用力刮着树干。 他还没吃几次。 松茸是意外之喜,但是沈云舒今晚的目标是野味,松茸卖的钱并没有野味多。 她小心地拨开一些长在路中间挡路的杂草,而后迈了过去。 却突然一下—— 发生了意外。 “啊……” 听到声音的刹那,沈书南浑身紧绷,想也没想的直接冲向沈云舒在的地方。 很快就到了那个位置。 沈书南声音颤抖着喊道,“沈云舒!” 他冲过去的时候,静静地看着沈云舒直愣愣的站那。 “你怎么了?” 沈书南第一时间脑海里想到的是,不会是碰上兽夹了吧,有些人家为了捕捉野味,会在山上布置一些兽夹陷阱。 “没事。” 沈云舒被沈书南吓了一跳,她垂下身,一把提溜起撞在她腿边的两只肥胖兔子。 “你们从哪跑出来的,吓我一大跳。” 不知道哪来的兔子突然一下就撞到她的腿边晕了过去。 接着她又看向沈书南,“还有你,从哪冒出来的,也吓我一跳。” 看她没事,沈书南眼底神色微微一动,眼神闪躲着不知道看哪,直溜溜盯着她手里的兔子。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然出现这件事,别扭的说道: “出门遛弯……” “大晚上遛弯,你脑子出问题了?” 沈书南脊骨绷紧,抿紧嘴唇没说话。 沈云舒也没再问,想想也能明白,这小子肯定是以为她又要跑,出来逮她来了。 “拿着……” 沈云舒把手里的兔子扔给他。 她并没有着急回去,两只兔子也卖不了多少钱,还得再寻一些野味才行。 沈书南冷淡的眸子盯着手里的兔子,心生疑惑。 沈云舒是怎么抓到兔子的,前一秒她明明还在走路,后一秒叫了一声就抓到了兔子。 难道这是兔子自己碰瓷的? 下一秒,他就把这种想法抛出脑海,肯定是太晚了脑袋昏沉的缘故,不然他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可能的想法。 但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沈书南认知。 他好像看到—— 一只又一只的兔子排排队,撞到了沈云舒的腿上。 撞上的那刻就昏倒了下去。 沈书南:“……” 这个夜晚似乎有点奇怪。 这些兔子是去电影厂学习过了吗?怎么这么会演。 沈云舒没有过多解释,走过去拍拍沈书南的肩膀,轻松道,“记得把这些兔子都带回家。” 说完她把篮子丢下先回家了。 谁让沈书南大半夜的非要跟她出来,既然来了,那就当便宜劳动工吧。 家里的弟弟,用着放心。 夜晚凉风吹在沈书南单薄的衬衫上,沈书南站在原地,额前碎发被微风吹动。 露出充满困惑的眼睛。 “大晚上见鬼了……” 第16章 陆临川暗算起祸心 夜晚 沈云杰要睡觉了,才发现屋里的二哥不见人影,穿上鞋子刚出门就看到二哥回来了。 背上上的篮子卸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二哥,你干什么去了?” 沈书南睨了他一眼,没说今晚碰见奇怪的场景,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去山脚打了几只兔子。” 太晚了,沈云杰见他回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去睡觉了。 今晚上,陆临川从县城回了陆家。 张慧兰兴奋地给陆临川做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他爱吃的,甚至为了他,去买了一条鱼。 肉香味飘出家门,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闹着要吃。 现在在陆家,陆临川隐隐已经成为陆家掌握话语权的人了。 陆临川现在能赚大钱。 张慧兰、陆志福都指望着大儿子多赚点,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呢。到时候全村的人可都羡慕他们。 戳她脊梁骨的泼妇等着吧,到时候口水喷死她们。 张慧兰用筷子把盘子里的肉全都夹给陆临川,笑着说,“临川,多吃点肉,你看你最近光顾着赚钱都瘦多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呀。” 陆临川不耐烦,“知道了。” 陆志福吃不上肉,嗔怪的白了一眼张慧兰,他还没夹一口呢。 他看向陆临川,“临川啊,你下次啥时候出门?爹听说南方的烟有劲,你给爹捎几盒回来,爹还没抽过。” 陆临川随便嗯了一声,完全没放在心上。 谁要给老头子花钱买烟啊,钱他还有用。 张慧兰一拉陆志福的袖口,暗里使了个眼色。儿子的钱还要娶媳妇用,这死老头子整天就知道嘴上那两口。 一点都不知道顾家的。 陆志福悻悻的缩回筷子,转头去夹面前那几根焉黄的青菜。 “临川啊……”张慧兰又往大儿子碗里添了勺鸡蛋羹,金黄的蛋液上缀着葱花,是她特意用攒的钱买的老鸡蛋,“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妈去给你说亲去。” 陆临川筷子顿了一下。 脑海中不知道为何想到沈云舒瓷白勾人的脸,那日两人对峙时,她那双动人的眸子轻轻一瞥,就把人的魂带走了一半。 陆临川心被挠的有点痒意。 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妈,老二呢?” 其实进门时他已经发现老二被张慧兰关在了屋里,但还是明知故问。 张慧兰嗤的一声,咬着嘴唇道,“老二那个白眼狼,让他和沈云舒离婚,他不离,妈把他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什么时候他肯离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陆临川没说话。 被关着好啊,被关着沈云舒身边可就没有人了。 陆远州又不是他亲弟弟,玩一下他的女人怎么了。 和沈云舒这么长时间,没把她弄到床上是他的一大遗憾,该死的沈云舒,偏偏每次“谈正事”的时候,都要留到婚后,硬气的很。 这次,要狠狠惩治她。 陆临川想到了上次合作那人给他介绍的小药水,据说喝上一滴就能让人昏过去,无声无息。 给沈云舒用上的话…… 神不知鬼不觉,陆临川嘴角勾起弧度。 张慧兰在一旁说道,“临川啊,还好你没和沈云舒结婚,谁能想到她的真面目就是一个泼妇,这种女人坚决不能娶。” …… 农村的土屋隔音都不好,隔壁屋里的陆远州听得清清楚楚。 屋里黑乎乎的,张慧兰把他关进来之前已经把能发光的都收走了。 夜色越黑,陆远州的眸底就越冷,像是淬了冰的刀锋,在黑暗中无声地磨砺锋芒。 他靠在墙角,手指攥紧嵌进肉里,一滴一滴的暗红色鲜血落在地上,他仿佛感觉不到疼。 呵,真是他的好母亲。 其实在陆家,他才是真正的老大,小时候张慧兰让他保护好弟弟陆临川,不许陆临川摔倒,就算是摔倒也要先一步垫在陆临川身下护着他。 长成小伙后,张慧兰又要他做弟弟,让陆临川当陆家的老大,因为老大能分到吃的多一点,也有优先去打工的权利。 从小苦活累活都是他的,他多干点,以为能换来好脸相对,呵呵…… 陆远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寒意更深。 静静地坐在那,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响。 用力一拳,门上的锁子掉落在地。 …… “我的天哪,这是哪来的兔子?” 一大早就听到沈云杰在院子里大叫,激动地指着地上的背篓,里面装着满满的胖嘟嘟的兔子。 沈云杰从背篓里拎起一只抱在怀里,先冲过去给周美莲和沈卫东看。 周美莲也疑惑兔子是从哪来的。 “兔子从哪来的?” 沈书南手里攥着本书从屋里走过来,掀起眼皮睨了一眼,“沈云舒抓的。” 床上的沈卫东冷眼瞥他,“怎么说话呢,叫大姐,再叫你大姐名字,小心我打你。” 沈书南薄唇紧抿。 “哇,大姐好厉害,居然能抓这么多的兔子,真是太厉害了!比二哥厉害多了,我宣布现在我最崇拜的人从二哥换成了大姐!” 沈云杰高高举起兔子,大声宣布。 沈云舒被他大嗓门吵醒,刚出屋就迎来了沈云杰热情的欢呼。 “大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不是兔子精,能抓到这么多兔子。” “我不是,我是锦鲤精。” 嗯,这么说法还是有点合理的。 “大姐,我可以养一只吗?”沈云杰眨着大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沈云舒。 沈云舒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当然可以,你再捉一只,一公一母还能生小兔子。” “哇哦,好耶好耶!” 沈云杰蹦蹦跳跳的去挑选自己的兔子。 剩下的兔子沈云舒都打算去卖了换成钱,至于那些采摘回来的松茸,沈云舒准备留下,熬成汤给沈卫东补一下身体。 沈书南淡淡道,“我和你去。” 沈云舒摆摆手,“不用,你去再找一下那位大夫,爹的病越早治越好。” 沈书南别扭的望着她,沉默一瞬,“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 沈书南没再说。 沈云舒背着背篓去坐村里的驴车,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大爷准备出发。 车上的村妇一个个盯着沈云舒看,好奇的不行。 跟着男人跑了,结果现在又跑回来了。 几人偷偷摸摸的在那小声说,沈云舒没理会这些人,整天就知道嚼舌根,没啥见识。 两小时后到了县里,沈云舒给了车钱就走了,已经到了中午,大太阳晒着,街上没啥人,她准备先去吃个饭。 不远处,陆临川盯着沈云舒的背影,嘴角噙着笑。 眼底色眯眯,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沈云舒,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第17章 坑陆临川 “真好吃啊……” 中午这个点国营饭店人多,来来往往的,沈云舒刚起身离开,原来的那桌立马就坐上了人。 两人的议论声很大,传进了沈云舒的耳朵。 “陆工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病,陆工那么有才的一个人,他妈不想着巴结,反而像是看犯人一样死盯着,想不明白。” “有啥想不明白的,就是一个农村大妈,思想跟不上时代,也就只有眼前那两个钱了,蠢得很。” 沈云舒没有多听陌生人的话,反正这些与她无关。 不过姓陆? 倒是让她记起了陆远州,好像两人那天从县城分开再也没见过面。 他说是要来青山屯找她,但几天下来没见人影。 算了,不想了。 沈云舒带着背篓,这背篓里的野味才是她要关心的。 时间刚好,现在出去摆摊,她现在很需要钱,赶快把这些野味了,还要赶回家找那位大夫。 现在风气开放了,街上出现了一些摊贩在拼命地吆喝,但是还有一些人在观望,摆摊能是什么好事,往前数这就是投机倒把。 就算是现在稍微开放了,肯定也会马上被禁。 沈云舒是知道历史大车轮的,日子肯定是会越过越好。 她找到了一个人流大的地方,那边已经有一些摆摊的人了,这几天快要入夏了,天气日渐炎热。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摊位,沈云舒发现许多人卖的还是一些自家种的蔬菜,顾客最多的摊位是卖茶水的。 沈云舒找好摊位,将处理好的野味拿出来摆好。兔子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才宰杀的,肉面泛着光泽。 天气炎热,沈云舒也去买了一杯茶水,摊主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多少钱?” 小伙一瞬间傻眼了,他愣住了,眼前的女人面容精致明艳,眼底清澈,如同玻璃般透彻。 沈云舒见他没回话,疑惑着看过来。 “嗯?” 两人的视线对上,小伙浑身紧绷,垂下的手不自觉捏紧,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磕磕巴巴的说,“五毛。” 把钱给他,沈云舒回了自己的摊位。 不得不说,茶水还是非常的泻火,而且这个茶水应该是添加了焦枣,还加了一些糖。 入口有点微甜。 这位摊主很会拿捏顾客的心理,现在这个天气,喝这杯水刚刚好,而且他舍得放糖。 后面有机会可以卖点消暑的食品。 “兔子怎么卖?” 眼前的光亮被遮住,沈云舒抬头,摊位前站了一位大妈,胳膊上挎着篮子。 沈云舒,“一公斤三块五。” 听到价格比较合适,大妈也不急着走了,蹲下仔细地挑了一下,最后要了一只胖的兔子。 沈云舒用杆秤称了,称好给大妈看了一眼,“三公斤多,今天第一单我就算三公斤,总共是十块五。” 不知道为什么,大妈对眼前漂亮的沈云舒很喜欢,有些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喜欢。 大妈爽快的掏了钱。 卖出了第一单后面越来越多的人看了过来,没过多长时间,沈云舒就卖的还剩三只兔子了。 时间过得很快,沈云舒扫了一眼,现在街上的人也不多了,今天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如果这三只卖不出去,沈云舒打算带回家当今天晚餐。 算了算,今天总共赚到了七十五元,远远超出了沈云舒的预期。 “剩下的我都包了,说吧,多少钱。” 声音很熟悉,沈云舒一抬头,发现竟然是陆临川那个渣男。 沈云舒冷淡的收了摊,动作利落。 “全给你打包,给我一百就行。” 原价才三十多。 反正有钱不赚王八蛋,何况是傻子自动送上门。 陆临川睁大眼睛,声音放大,“就这,要我一百?” “你买不买,不买滚开。” 想起今天的目的,他不情不愿的掏了一百给沈云舒。 钱给她,沈云舒笑了笑,随后又冷脸看着他,“买完赶紧走。” 陆临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底嗤笑,装什么装,明明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还要装这么一副模样。 不过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他今天要和沈云舒露水情缘,自然不能给她留下坏印象。 “云舒,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我也很想娶你,但是当我回家看到的却是你的婚礼,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我的心是那么的疼,我以为我们拜过天地肯定会在一起,但是你先背叛了誓言,你婚礼结束那天,我喝醉躺在床上泪流不止,我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沈云舒冷笑。 狗渣男反向洗脑有一套,明明是他的错,结果把所有的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 要不是他骗人在先,沈云舒怎么会进到陆家,又怎么会被一步步骗到现在。 喝醉流泪……呵呵,更是假的让人想笑。 “好啊,既然你心里有我,那你就去绝育吧,为了我守身一辈子。” 陆临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沈云舒会说让他绝育的话。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装作好心的说,“云舒,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孩,如果我去……那我们怎么会有小孩。” 沈云舒举手挡住了他接下去的话,“别,你长得磕碜,我家后圈的猪都比你清秀,下不去嘴。” “况且我听你妈说,你那二两肉不太行啊。” 沈云舒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看热闹的摊主听的一清二楚。 周围人小声嗤笑,陆临川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压低声音怒吼,伸手就要去拽沈云舒的胳膊。 沈云舒早有防备,,灵巧的往后一退,顺手抄起了摊位上的杆秤。 “怎么,被说中痛处了?你妈不是到处跟人抱怨,说花了大价钱给你买的补药都喂了狗?”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卖鸡蛋的大婶捂着嘴偷笑,连一向严肃的卖竹编的老汉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陆临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云舒的鼻子:“沈云舒,真是给你脸了!” 上手就要去拽沈云舒胳膊,把她拖着走。 但是不知为何,却被地上的背篓绊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沈云舒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心里一阵畅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这一趟赚发了。 陆临川眼神愈加冰冷,沈云舒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望着她走去的那条路,陆临川嘴角勾着笑。 第18章 巷子里陆临川的算计 陆临川冷笑。 他已经找了人守在那条路,从小在这长大,他知道那条路上人少,而且没什么灯光,很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临川掏出兜里的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火光映出他眼底的阴鸷。 女人不听话? 陆临川想起那人给他药水时说的话,“哪有不听话的人,无非是用的手段不对,我保证这一瓶下去,任何人都乖乖的,而且完事也没有记忆,绝对的好用。” 弟妹? 玩玩又如何。 陆远州逃脱了陆家,先是到了工作的机械厂,他之前的假期已经到了,厂里的许多工作都要他负责,他先来机械厂里给厂长请了假。 请假要去沈云舒家一趟。 虽然他也是迷迷糊糊之间就和沈云舒结了婚,但是既然已经成了,那该有的礼数还是要补上。 要去见岳父岳母。 陆远州的身体紧绷,耳根有点微红,眼底神色微微不自然。 “陆工,什么时候把娶的新娘子带来让我们看看。” “陆工,新媳妇肯定很好看吧。” …… 中午陆远州给厂长请假的时候,透露了自己回家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厂长惊讶。 没想到就一会的时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机械厂,整个厂子都知道了陆远州结婚了。 陆工在机械厂无人不知,不光是他的技术非常地好,而且陆工长得很帅,五官优越,只是气质有点冷,吓退了很多的女群众。 不然肯定非常多的人追。 听到结婚的消息,很多的女人表示心碎了,后悔没有先下手为强。 机械厂的另一位负责机械项目的赵构盯着陆远州冷哼一声。 回家一趟就结婚了。 肯定是找的村妇,没有学历,没有知识背景的文盲。 村妇,长得自然没有县城里的人水灵,估计丑得要死。 他看不惯陆远州,凭什么厂里重要的项目全都落在了陆远州手里,凭什么小萱眼里只有陆远州一个人。 这下陆远州结婚了,小萱该死心了。 赵构心底窃喜,他终于有机会了。 陆远州没想到从机械厂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陆临川,远远瞥见他。 眉头微微皱起,他来县城干什么。 陆临川在陆家早几年就不学好,陆母张慧兰给他报了学校他也不去学习,整天逃课,后来被学校强制退学了。 再后来,偶尔听张慧兰提起,陆临川在外头胡混。 这次下南方,赚了钱在家里直起了腰。 陆远州冷着脸,跟了上去。 “看到临川兄弟说的那个女人了吗?” “你们看,那个是不是,一个人走路的那个。” 三人藏在昏暗的巷子里,探出头看路上有一个人,看着是个女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陆临川说的人。 他们派出一人,装作路人上去看一眼。 陆临川说那个女人漂亮得很,你们看一眼就能发现。 被派出的那人装作路人,抄着小路走到沈云舒对面,和她迎面路过。 不得不说,陆临川说的一点都不错,果然这个女人美到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那人装作不经意的回头,贪婪地目光在沈云舒纤细的腰身上流连。 他快步返回巷子,兴奋地和同伙说道,“就是她!比电影里的明星还漂亮,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三人又派出一个人去通知陆临川。 剩下两人负责把沈云舒制服。 陆临川出了钱,不需要干活,所有事都是他们干,最后把沈云舒送到他面前。 沈云舒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和陆临川分开的时候,沈云舒踏上了那条路,心底的抵触感非常强烈,她心底明了,这条路上肯定会有危险。 所以她早就做了准备,才敢出现在这。 她想用这次的机会,把陆临川送进去。 沈云舒故意放慢脚步,装作毫无防备的穿过一条昏暗的巷子。虽然是有锦鲤运,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沈云舒把秤杆紧紧地藏在袖子里。 “小姑娘,这么晚还不回家?” 两个混混从阴影里窜出来堵住巷子口,为首的黄牙男人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坏笑着。 沈云舒故作惊慌的后退了几步,颤着声,“我正要回家,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另一人眼底惊艳,这女人果真是长得贼标致,要不趁着陆临川还没来,他想“尝”一下。 “干什么?当然是送妹妹回家,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不是危险吗?让哥哥们送你回去。” 说着两人一步步走上前,不怀好意,就要上来抓她。 正好此时陆临川和另一名混混来了,那人眼底失望,啐了一口,真是坏事。 陆临川手里正攥着一块布,他将药水涂在上面。 他慢悠悠的踱步走来,眼底冷笑,“云舒,又见面了。” 沈云舒并没有任何的诧异,她早就想到了这是陆临川找的人,看着他人模狗样,她声音冰冷,“陆临川,你来干什么?” 忽然间她假装像是恍然大悟,指着他们故意提高音量,“原来这是你找的人!” 陆临川把玩手中的湿布:“现在知道怕了?” 他朝混混们使了个眼色,“把她按住!” 就在三个混混扑上来的瞬间,沈云舒猛地抽出秤杆,狠狠砸在为首那人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 “臭娘们!” 另一个混混抄起地上的砖头就要砸来。 沈云舒灵巧地侧身避开,然后迅速地闪过几人逃出巷子,与此同时大声呼喊,“救命啊,有流氓!” 沈云舒的呼救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明显。 “抓住她!”陆临川气急败坏地吼道,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团,“你们几个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赶快给我上啊,不然我可最后的钱不给你们结了。” 三个混混眼快就要追上沈云舒,其中一人拽住了沈云舒胳膊,但是下一秒他突然痛苦的倒在了地。 “砰!” 一声闷哼,抓沈云舒的那条胳膊被人拿棍子用力敲了一棒,骨头碎裂声响起,他疼的龇牙咧嘴。 沈云舒被人拉进怀中,陆远州上下打量着她:“没事吧?” 沈云舒意外,没想到竟然在这时候碰上了陆远州。 陆远州见她呆住了,浑身的气息像是寒冰一样冰冷,眼神泛着寒光。 她被吓到了。 危险的视线扫过这群混混,薄唇紧抿,没说什么,身体力行的拿起钢棒。 混混见状散乱一团,纷纷准备逃跑。 第19章 陆远州来了 陆远州眼神一凛,手中的钢棒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一个箭步上前,钢棒横扫而出,精准地击中一个混混的膝盖。 “啊!”那混混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另外两人见状,脚下的步子跑得更快。 但陆远州动作迅速,飞起一脚踹在一人后心,那人直接扑倒在地。同时右手钢棒脱手而出,如离弦之箭般砸中最后一人小腿。 短短几秒钟,三个混混全部倒地哀嚎。 陆远州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找死!” 三名混混瘫软在地,胆子都快被吓破了,浑身颤抖着,在他们的眼中陆远州是比道上的混混还要狠的人。 打他们的几下,完全是下了死手。 他眼底的狠厉绝对是演不出来的,为首的黄牙男人当机立断,忍着疼要跑。 起身的刹那就被陆远州察觉,长腿踹在膝盖处,清脆的骨裂声。 黄牙男面色惊恐,他感觉不到小腿的存在了,大腿小腿肉虽然连着。 但他能明显感觉到骨头成了两截。 他不敢了,他不敢逃了,哭腔着求饶,“大哥,你饶了我吧,是别人让我来抓这个女人的,不是我自愿的,大哥,求你饶了我吧。” 其他两名混混,见大哥都这样了,他们更加的顺从。 跟着大哥给陆远州跪下,求饶,“哥,是一个叫陆临川的人让我们干这事的。” “对对对,是陆临川让我们干的,不然我们怎么敢动女人呢。” 其实他们平日里仗着痞气,对别人家的女人没少动手动脚的。 但此时他们根本不敢说,说了怕被陆远州打死。 陆临川? 陆远州的面色骤然阴沉,眉色紧蹙,眼底翻涌着滚滚怒意。 陆临川居然敢有这个胆子。 黄牙见到陆远州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神扫到地上,连忙捡起那块布,谄媚道,“哥,你看,这块布就是陆临川的秘密武器,他给我们说这块布上的药水能让人无声无息的昏睡过去,而且醒来完全无记忆。” 说完害怕陆远州不信,他一把扯过身边的一人,用力捂在他的鼻子嘴上。 三秒后,刚还在用力挣扎的人已经睡了过去,威力之猛,从未见过。 陆远州面容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额角隐约可见暴起的青筋,昭示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站在一边的沈云舒眼底微动。 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居然已经有了这种东西,她有些后怕,如果真的被陆临川抓住捂着她,那今天就真的逃不了了。 “双手抱头!全部蹲下!” 忽然来了一群警察,为首的警察厉声喝道,黑洞洞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四名民警迅速散开,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黄牙混混眼底一缩,心想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如果警察没来,或许他们挨顿打就过去了。 但是警察一来,事情就大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警察没来,陆远州也不会放过他们,更不会让他们跑了。 紧跟着警察的是一名小孩,他气喘吁吁地跑来,指着沈云舒,“对的警察叔叔,就是这个姐姐遇到危险了,有一群坏人想要抓姐姐。” 沈云舒眼睛一亮,立刻举起双手:“警察同志,就是他们,想要强迫我。” 混混气到吐血,他们还没动手好不好。 分明挨打的是他们。 警察队长警惕地扫视现场,目光在陆远州身上停留片刻。这个年轻人虽然衣衫凌乱,但眼神清明,不像是歹徒。 “他也是吗?” 沈云舒眼神落在陆远州身上,“不是,他是我丈夫。” 陆远州神色微动,冷若冰霜的面容才有了些许的缓和。 他向警察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过程,警察这才发现原来是熟人。 陆远州和他们的队长纪景轩认识。 所以这个女人是陆远州的妻子。 警察听完道,“放心吧陆哥,我们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这群流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要严肃处理。” 顿了顿,陆远州沉着眸子,“还有一人逃了,叫陆临川,你们留意一下。” “行,记住了。” 而后,警察将三名混混全部铐上带走。 那块沾了药水的“布”也一同当做证据带走了。 陆远州眸子如墨,走到沈云舒的身旁,嗓音低沉而克制,“现在没车了,回不去青山屯,先去招待所住一晚上?” “嗯。” 这个时间肯定没有车了,沈云舒也不着急回去,今天晚上算漏了。 没想到让陆临川跑了。 没有想到的是陆远州突然的出现,如果他不出现的话,陆临川不会见状逃得那么快。 不过没事,陆临川逃不了的。 “我会抓到陆临川的。” 两人走在夜路上,陆远州忽然道,他的声音压的很低。 “嗯。” 陆远州再和她表明态度,即使是一家人,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绝对不会放过陆临川。 沈云舒选择相信他。 “对了,你今天怎么出现在这?” 陆远州眉头微微蹙起,“下午碰到了陆临川,隐约间听到他要做坏事,没想到……” 做的坏事就是对弟妹。 迷药都准备上了。 畜生! 陆远州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小孩说的话,稍加思索便能猜测出沈云舒布的局,“你发现他们的计划,准备用自己引诱他们出来,让警察一举抓获?” 沈云舒脚步微顿,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清冷,“是。” 她没有隐瞒。 陆远州猛地捏紧拳头,嗓音压抑着情绪,直视着她的眼睛,“太危险了,你高估他的底线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如果今天他的迷药把你撂倒了呢?你想没想过后果?” 陆远州面色微沉。 但是沈云舒知道运气没有那么差,但是她不会对陆远州解释这一层原因。 她声音很轻,“我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陆远州紧绷的神色松了一下,他嗓音沙哑,“我是担心……” 担心你。 沈云舒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眼陆远州,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优越,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 她的手掌忽然贴在陆远州温热有力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底涌起的情绪。 掌下温度渐渐升起,肌肉线条触感明显。 沈云舒仰起头,清澈透亮的眼底直视他,“感受到你的担心了。” “不会有下次。” 第20章 去陆远州宿舍 陆远州眸子如同墨色,深深注视着她明艳勾人的容貌,喉结不觉上下滚动,磁性的音节滚出,“嗯。” 冷淡的眸子化开了,绷紧的神情缓和。 沈云舒唇角微微扬起,感受到他的变化。 不动声色的手下微微收紧,捏了捏,自己的男人,吃点豆腐也没什么。 肌肉紧实,手感不错。 陆远州浑身一僵,呼吸骤然停滞,眼神锁定在沈云舒身上,偏偏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放开了。 他的眼底暗流涌动。 稍稍仔细观察,能发现他的耳根通红。 两人再也无言,一路走到招待所。 刚进门就被告知已经住满了,没有房间。 沈家在县城也没有别的亲戚,这下没地方去了,沈云舒忽然想到陆远州在机械厂上班,厂里应该给分配宿舍了。 “去你宿舍?” “嗯?”陆远州声音有些发紧。 “总比露宿街头好吧。” “行。”陆远州捏着的指节泛白。 陆远州是厂里的骨干技术员,厂里分配了一间宿舍,以前他基本都是住在宿舍里,没回几次陆家。 但是厂里人多,分配到的宿舍也只有一张床。 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去处了,两人一起去了机械厂。 厂里一直有值班的门卫,时间已经晚了,门卫昏昏欲睡间听到了敲窗子的声音,揉了揉眼睛起来开门,“是陆工啊,陆工不是请假看岳父去了吗?怎么半夜回来了?” 陆远州,“出了一些事。” 门卫也没细问,紧忙着出去给陆远州开门。 陆远州道谢后就带着沈云舒去宿舍。 门卫在后面睁大眼睛,他怎么看到陆工带了女人进厂子,是他眼花了吗? 又仔细的看了眼,果然是。 门卫一下联想到,这会不会就是陆工刚结婚的媳妇。 机械厂的职工宿舍是一排低矮的平房,陆远州分配的宿舍在头上的那间,相比而下比其他的宿舍稍微宽敞点,隔得远也没什么噪音。 陆远州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请进。”他侧身让开,声音低沉。 沈云舒迈步进了房间,机械厂有电灯,陆远州打开灯。 借着灯光,沈云舒看清了整个房间,一张床靠着墙摆放,床边挂着几件白色衬衫,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 房间里非常的干净,书桌上摆放着满满的两层书籍,沈云舒有点疑惑,“你都看吗?” “嗯。” 陆远州让沈云舒先坐,他去换了新的床单被套枕巾,铺的整齐。 然后把房间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太晚了,你赶快睡吧。” 陆远州抱了一床被子准备出门去,却被沈云舒喊住。 “你干什么去?” 陆远州垂下眸子,“你在这睡,我出去凑合一下。” 沈云舒拽住他的衣角,指尖擦过他挽起袖子的手臂,“我们结婚了。” 言下之意,夫妻还要分床睡吗? 陆远州的耳根肉眼可见红透了,沈云舒见状,故意板起脸问,“难道你嫌弃我?” “不是。”陆远州嗓音沙哑否认。 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沈云舒睡在里侧,陆远州睡在外侧。 沈云舒躺在床上,看到陆远州脱下外套,只穿着背心,但是能看出浑身紧实有力的肌肉。 床比单人床大,但是比双人床小一些,两人之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 此时县城另一角桥洞下,陆临川灰头土脸的大口喘气。 眼神阴鸷,该死的陆远州。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现在已经得手了! 沈云舒已经被他睡了。 半路杀出个陆远州,让他心底烦躁,现在事情败露,那三个也是个蠢货。 给了钱还要把他出卖了。 现在警察已经在追查他了,沾了药水的布也被拿去了,物证人证都在,警察肯定会一直追查他。 陆临川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掏出半包烟抽了起来。 眼底阴暗,抽完一根烟他打算去找和他合作的商人,那人肯定有办法。 他们在南方卖的就是假货,假货做的和真的似的,他肯定有手段。 大不了最后再假死一回,重新做个假证,换个身份活。 青山屯沈家,沈书南杵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路。 他问了在县城来回赶车的大爷,回来的时候没见到沈云舒。 大爷等了一刻钟,也没见沈云舒来。 沈书南就在门口等到现在,也没见沈云舒的人影,她不会出事了吧。 但现在没车,他也赶不到县城,只能赶明天最早的一趟去。 少年抿紧嘴唇,心底祈祷沈云舒没事。 沈书南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露出沉沉的眸子。 …… 机械厂宿舍内,沈云舒睡相不好,翻了身,手脚并用攀在了男人身上。 夜色中,男人忽的睁开眼。 无奈的垂眸望着身上的人,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他轻柔的将女人的手臂取下,但是下一秒又落在他的身上,最后陆远州放弃了。 努力的平息心底的燥火,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厂里的人都在议论陆工的新媳妇。 “据说昨天半夜陆工把媳妇领到厂里来了!” “你听谁说的?” “门卫亲口说的,他说昨天晚上亲眼看到陆工把人带回来了,肯定就是他媳妇,没错!” 一直看不惯陆远州,和他是对头的赵构插嘴说道,“说不定是陆远州外面找的女人呢。” “陆工肯定不是这样的男人。” 几人讨论着,没注意到陆远州过来了,冷着脸从他们身边经过,眼神锐利的扫过赵构。 赵构顿时噤声,陆远州气势摄人,他闭嘴了。 “陆工早上好!” “陆工快说说,昨夜带回来的是不是嫂子呀,大家伙可都好奇着呢。” 陆远州,“嗯。” “哇,快让我们看看嫂子长什么模样!” “肯定是美若天仙吧!陆工长得这么帅气,嫂子肯定也不会差。” 陆远州没再搭话,在食堂窗口打了几样早餐,用饭盒装好保温。 嗯……确实是很美,美的让人一眼就陷进去了。 赵构看着陆远州离去的背影,嫉妒的眼睛发红,狠狠地啐了一口,“装什么装,找了一个乡下村妇,肯定丑死了,不敢让媳妇出门。” 呵。 他跟上陆远州步子,他要亲眼见到那个丑女人,狠狠地羞辱陆远州! 第21章 杨桑宁攀上男人 门外吵闹的声音很大。 沈云舒醒了过来,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感觉梦里面自己像是摸到了很有料的肌肉,一整个松不开手。 起床还有点意犹未尽。 她迅速地洗漱完。 正好这时候,陆远州提着早餐进来了,门打开的一瞬间,身后的一群人“哇”的叫了出来。 其实他们什么也没看到,陆远州开门时只打开了很小的角度,容他进来后,脚下一勾。 很快关了门。 陆远州将早餐放在桌上,看着沈云舒,刚洗完的脸蛋白皙还带着水汽,在早上格外清透。 陆远州喉结微动,道:“吃点东西。” 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没睡,某人两手两脚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像是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浑身火气太大,早上起早去冲了凉水澡才缓和了些。 “外面是什么声音?” 沈云舒打开饭盒,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 陆远州淡淡道,“厂里的工人。” 顿了顿,他低声道,“他们知道你来了,对你好奇。” 沈云舒有点意外,陆远州在厂里的声望貌似很高,她清楚这些人对于她的好奇来源肯定是由于陆远州。 吃完饭沈云舒准备回青山屯,早点回去。 陆远州收拾好饭盒,沉声道,“我和你回去。” 沈云舒点头。 门外早已围满了人。 年轻小伙挤在最前面,一个个踮着脚尖往屋里张望。 他们脸上充满了期待,毕竟能让厂里出了名冷面的陆技术员破例带回家的女人,该是什么样。 而另一边,几个年轻女工三三两两地站着,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服气。 女工王小花不停地绞着衣角,嘴里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天仙能把陆工拿下……” 她们厂里有姑娘痴痴追了陆工半年多,结果陆工连人家的脸都记不清,出了名的冷淡无情。 只有赵构冷脸站在一边,身边有几个拍他马屁的人,手插在裤兜,不屑地望着陆远州的房门。 正说着,房门“吱”一声被完全推开。 沈云舒唇角含笑,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 她站在门口,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 “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 小伙子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有几个甚至不自觉地张大了嘴。 太美了吧,沈云舒肌肤如雪滑白细嫩,精致的容貌每一笔都刻画的夺目,只需一眼,让人好感十足。 “陆工的媳妇真好看啊,我张小虎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怪不得陆工把人护的紧紧的,原来嫂子这么美,陆工是害怕嫂子丢了吧。” “我们厂的女人加起来都没有陆工的媳妇美,陆工真是有福啊!” 赵构手指攥紧,眼底赵构的手指死死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眼底翻涌着阴鸷,死死盯着站在门口的沈云舒。 “呵,长得好看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乡下村妇。”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声音却淹没在工人们的惊叹声中。 她压根比不上小萱一点。 见厂里几乎大半的男人目光盯着沈云舒,陆远州的脸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骤然冷冽,目光扫过他们。 原本闹哄的工人顿时噤若寒蝉。 “都不上工?” 冷声一出,大家全都离开了。 赵构插兜走上前,上下扫了一眼沈云舒,勾着笑,“陆远州,回趟村结婚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陆远州本来就和赵构不对付,现在更是懒得搭理他。 赵构被如此对待,眼底更是阴沉下去,讽刺道,“村里一枝花被你娶了?凭陆工你的本事,我以为会成为厂长的女婿呢。” 话中带刺,狠狠地嘲笑陆远州。 一身本事深受厂长重视的人结果娶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妇。 赵构还要挑拨离间一下他们的夫妻感情。 沈云舒原本懒得理窜到面前狂吠的野狗,但是他一个劲的狂跳就让人不高兴了。 恨得如此明显,无非就是看不惯陆远州但又干不掉他。 没有实力,只会嘴硬。 沈云舒掀起眼皮,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同志,嫉妒的嘴脸可以不用这么明显的。提高自身水平也就不用站在这当乱叫的汪汪了。” 沈云舒说完,陆远州抿紧的嘴角微微勾起。 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享受着沈云舒帮他怼人。 走的时候,陆远州眸子睨着赵构,“我和你不同,我不需要靠着别的什么来升职。” 赵构咬着牙,字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蹦出,“该死的陆远州!” 讽刺他只能靠着媳妇上位。 “你别得意得太早!” 赵构的声音尖锐的响起,但是陆远州却头都没回。 两人离开机械厂,陆远州说有事先离开了,沈云舒等了一会,就看到他回来了。 手上提着满满的礼品。 “买这么多干什么?” 陆远州垂着眸子,“第一次去岳父岳母家,买了点。” 买了点? 沈云舒失笑,他手里提着的这些都堪比上门提亲带的东西了。 不过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坐上驴车,前往青山屯。 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陆临川眼神像是淬了毒,躲在暗处偷偷看着两人。 该死的沈云舒,把他害成这副模样,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他们倒好,恩爱夫妻是吧。 周围又响起盘查的声音,陆临川遮掩了下脸咒骂着迅速离去。 “哎!” 逃离的时候撞上了一人,陆临川没回头跑了。 杨桑宁被撞倒在地,身上刚买的新衣服都蹭了土泥,心情瞬间掉在谷底,她立刻抓住陆临川袖角。 却被他甩开。 人马上就跑没影了,杨桑宁只能原地骂两句。 “宁宁,怎么了?” 刚去买了糖葫芦的男人见杨桑宁出事立马上前询问,“有没有受伤?” 他担忧的神情,拉起她后上下查看有没有伤口。 杨桑宁拍打着新衣上的尘土,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杨桑宁委屈的眼底憋泪,鼻子通红,惹人怜惜,“子昂哥,你给我新买的衣服都蹭烂了,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给我买的衣服。” 少女泪珠掉落打在闫子昂手背,他的心瞬间收紧,慌了神帮杨桑宁擦泪。 “宁宁别哭,我再给你重新买一件,我上了大学,爸妈给了我很多钱奖励,不就是一件衣服,没事的。” 杨桑宁,“那我要换一件买。” “可以。” 杨桑宁心头舒服了,一次可以获得两件新衣服,身上这件蹭烂的衣服补补还是新的。 闫子昂对她很大方。 舍得给她花钱。 杨桑宁眉头挑起,沈云舒知道了肯定会嫉妒她。 第22章 沈书南嫌弃陆远州 “我不吃了。” 沈书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昨夜熬到了后半夜还是没有等到沈云舒,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递回来。 沈书南眉头紧蹙,做了最早的一趟车去县城。 他的心底有了很多种假设。 万一她跑了呢。 但……万一她遇到危险了呢。 沈书南到了驴车大爷那,大爷也刚来,沈书南问了一遍,大爷说是人不够不走。 沈书南敛着眸子,掏出自己存着的钱,付了包车的费用。 出门的时候他把自己存了一年的钱都拿上了。 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这钱是他存着上大学的路费。 驴车缓缓前进,沈书南眸子望着远处田里的风光。 算了,就算去了大学又能如何,他也没能力支付大学学费。 留在村里也挺好,沈书南这样想。 半路上,沈云舒坐在驴车上晃晃悠悠,瞌睡上头了,沈云舒阖着眸子。 陆远州眸子淡淡,微微侧身,自然地让沈云舒靠在他的肩膀。 沈云舒半睡半醒间有了支撑,很快就睡着了。 没想到半路上,沈书南碰上了沈云舒和那个男的。 第一眼看到陆远州。 再一眼注意到他身边的沈云舒。 沈书南神情紧绷,薄唇紧抿,叫停了驴车。 同样,陆远州也注意到了他,也喊了停。 沈书南目光沉沉,绷着脸径直走到沈云舒的身边,大致的上下扫了一眼,没发现她身上有伤痕。 脑子里紧绷的弦松了松。 他嗓音淡淡道,“她为什么昨天没回家?” 虽说话,但眸子却依旧盯着沈云舒,也没喊陆远州姐夫。 他眼中,陆远州就是一个强娶、和陆家一个丑模样的男人。 不配和沈云舒结婚。 陆远州感觉到了沈书南的敌意,并没在意,“昨晚遇到了一点事耽误了,已经没有车了。” “那她昨晚睡在哪?” 陆远州,“我的宿舍。” 沈书南面色冷淡的表情有了波澜,终于直视陆远州,嗓音冷冷,“谁让你做的决定带她回宿舍。” “你们的婚事我沈家不认!” 沉声说完,一把拉过沈云舒往他这靠,但却被陆远州拦住了。 陆远州将人护在怀里,垂着眸子,“她正在睡觉,别打扰她。” 一股无声的硝烟弥漫在两人之间,两个男人目光对视,火药味十足,谁也不愿意退缩。 迷迷糊糊间,听到喧闹声,沈云舒醒来揉了揉眼睛。 发现了沈书南。 他黑着脸,道:“你和我回家还是和他回。” 沈云舒:“?” 懵懵的脸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远州贴心的给沈云舒理了理睡得一塌糊涂的发丝,淡淡道,“半路上碰见了书南,他来找你,我们一同坐车回去吧,把那辆驴车退了吧,不要多花钱了。” 沈云舒这才明白,点头同意,“退了吧,不要多花钱。” “过来和我们坐一辆车回。” 她对着沈书南说。 沈书南目光直射陆远州,果然是陆家男人,都上不得台面,只会使这种下作手段。 让他同坐一辆车。 不就是为了继续抱着沈云舒,不让他把沈云舒接走。 拐着弯干这种事情。 沈书南狠狠地鄙视陆远州,同时心底对他的感观降到了最低点。 偏偏沈云舒还没发现陆远州的真面目。 还让他一起同坐。 沈云舒这幅不争气的模样。 让沈书南的肺管子都气炸了,他撇着嘴,深深地看了一眼沈云舒,冷着声,“你自己坐,谁要跟你坐!” 沈云舒没头脑,不知道沈书南在抽什么风。 但是他已经转身坐了另一辆驴车先走了。 他们只好继续走。 陆远州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沈云舒的发尾,垂眸望着她那张无暇姣好的面容,淡淡道,“没事,小孩都是这样,等他长大了就好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前车的沈书南听到。 沈书南气到快吐血,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了白,他回去一定要和爹说清陆远州的真面目。 他们陆家都是坏的,陆远州和陆临川一个样,不是好东西。 若是进了沈家的门,谁知道会对沈家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他坚决不同意! 门口趴着的沈云杰替代了沈书南的位置,痴痴地望着村口,才一天没见到大姐,沈云杰就很想太她了。 大姐你快回来! 或许是老天爷爷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下一秒他就看到村口方向走来的大姐。 还有二哥,都回来了! 他高兴地蹦跳起来,然后像猴子一样窜到房间告诉爹妈这个消息。 之后就赶忙去迎接他们。 但是沈云杰忽然发现,沈云舒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的。 这男的他见过。 大姐让他们叫他“姐夫”。 他就是陆家老二陆远州吧。 沈云杰有点不高兴了,他为什么要来他们家,他们家的人都是人贩子,大姐就是被拐走的人。 他窜到屋里,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卫东和周美莲。 沈卫东一听陆远州要来,吹鼻子瞪眼,脸黑的像锅底。 周美莲也是面露不满。 青山屯村子里的人这个点都要出门干活。 没想到出门就碰到了沈云舒领着一个男人,男人的手里提着很多的东西。 联想一下,这就是沈家的女婿吧。 “哎呦喂,沈家女婿回沈家了,这个模样长得真俊啊!” “不过你们说,他能进去沈家的门吗?我还记得沈家那当家的得知宝贝女儿嫁人的时候气的昏了过去。”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面向,这个人比沈云舒上一个找的男人好,这个面向一看就很正直。” “我听我朝阳村里的亲戚说,陆家分家了,现在沈云舒他们夫妻两人分出来了。” …… “我回来了!” 沈书南抿紧嘴唇,“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爹的病都被你吓出来了。” 沈云舒轻拍了他的后背,“你是个火药桶吗?这么大的味。” 从驴车碰面后就开始不正常,真是吃了炮弹了。 沈书南嗤笑一声,“以为你变聪明了,结果还是这么蠢。” 找了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估计最后被骗的什么都不剩也不会发现。 蠢死了。 沈云舒:“?” 撸起袖子狠狠地抓住沈书南耳朵把他修理了一番,“懂不懂在家我的地位,让你说我。” 周美莲出了房门,一眼就注意到了陆远州。 第23章 沈父让陆远州滚出去 周美莲一眼就注意到了身形颀长的陆远州,肩膀很宽,腰腹收窄,周美莲心底暗暗想到,形象倒是顶好的。 长得也不错,站在云舒身边也像那么回事。 但是看人还是要看人品。 人品不好,什么都是白搭。 “伯母。” 陆远州第一时间打招呼。 周美莲也不好不说话,只是冷淡的点了头,瞥见他手里提着很多的东西,没让云舒提。 这点是好的。 但还是要观察,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周美莲不冷不热的指了指旁边一间摆放杂物的屋子,“把东西放这吧。” 陆远州照做。 一边,沈书南被沈云杰拉住,详细的询问为什么这个男人来他们家了。 沈书南没心情解释,他先去屋里很快的和沈卫东说了一遍陆远州的真面容。 陆远州就是个小人! 哼! 他要让爹也看清陆远州。 果不其然,沈卫东听完脸更沉了,对陆远州本就差的印象,现在更差更差了。 下一秒他情绪起伏太大,忽然剧烈的咳嗽了。 房门外沈云舒听到,立马进了房间,陆远州见状也立刻跟上。 “咳咳……” 沈卫东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太用力咳嗽让他脸部充血变得深红。 沈云舒一进来看到这副模样,心都沉了下去,快步走到爹的身边,关心他的身体。 不知道什么缘故。 宝贝女儿身上像是有种神奇的能量,一靠近宝贝女儿,倏然间身体就像是被能量滋养了,身心都有精神了。 就连他的咳嗽都好转了。 刚想夸夸乖乖女儿,结果下一秒抬头就发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稍一动脑就知道他的身份。 沈卫东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得满脸通红,手指指着陆远州,“你……你给我滚出去!” 沈卫东现在心情很糟糕,陆远州只好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就听到沈卫东又道,“你给我回来!” 这下是走还是留。 沈云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沈卫东横着眉,冷哼一声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不对。 “乖乖女儿,你先出去,爹有点事。” 沈云舒听话,嘱咐沈卫东,“爹你注意点身体。” 沈卫东不满的看着陆远州,“要是他懂点事,爹的身体早就好了。” 其他人都出去后。 房间只剩沈卫东和陆远州。 陆远州开口打招呼,“伯父,原谅我今天冒昧前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好意思,原谅不了。” 陆远州:“……” 对话接不下去,沈卫东咳咳两声,说道,“你要是看中我沈家的钱,想要以结婚来分走沈家的钱,我劝你别想了,钱早已经没了,全都还了欠款。” “你要是看中了我乖女儿长得好看,那你也别想了,你配不上,长得和树皮似的坑坑洼洼,自己多照照镜子。” 其实他长得不错。 但沈卫东绝对不会承认! 陆远州淡淡道,“伯父,我不是肤浅的人。” 他恍惚间想起见沈云舒的第一眼,不去想什么,他只确定和沈云舒结婚他很满意,非常满意。 …… 两人在房间内谈论了接近一个小时,除了他们,别人都不知道谈论了什么。 不过肯定是和沈云舒有关。 沈云舒是沈家的宝贝,是沈家所有人最珍视的人,宝贝突然被别人拿走了,任谁都不能接受。 沈云舒时不时伸着脖子向房间里探望,周美莲看见,心里酸酸的,“别看了,你爹吃不了他。” 沈云舒亲昵的搂着周美莲手臂,枕在她的肩膀,“我才没有关心陆远州,我关心的明明是爹,我害怕陆远州把爹气出病。” 周美莲被女儿这幅口是心非的模样逗笑了,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了,妈知道了。” 她是失落的,她能感觉到女儿对陆远州也是有了一点感情的。 失落在于,她和女儿的相处才短短二十多年,转眼间女儿就到了要嫁人的时候,她舍不得。 察觉到周美莲的情绪,沈云舒把赚的钱拿出来给她看,“妈,昨天我赚了这么多……” 这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陆远州出来了,一眼就看到沈云舒,抬步走到她的身边。 “爹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沈卫东和陆远州说了许多,但是这些没必要和沈云舒说,因为这些话都是嘱咐陆远州的。 他一一承诺,他不常做承诺,因为心底责任感重,一旦承诺,必然要完成。 但是对沈云舒做出的承诺,他做出了一条又一条,因为认定了她。 沈家的气氛怪怪的,一直到中午吃饭时,沈父出来落座,其他人也陆续的落座,最后陆远州还站着。 沈卫东指着沈云舒身边的空位,“你坐那。” 虽然语气也并不是很友善。 陆远州很乖的坐那了。 沈云舒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噗嗤笑了笑。 沈云舒的笑声打破了饭桌的沉默,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父亲的碗里,“爹,您尝尝这个,我做的。” 沈云舒的厨艺非常的不错,她自己也很喜欢做好吃的饭。 沈卫东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夹起肉,“嗯……做的很好吃但是以后不准做了。” 接着,看向陆远州,沉声道,“我宝贝女儿嫁出去不是受苦的,不是给人做饭的。” 陆远州闻言,“伯父,我的厨艺也不错,以后肯定是我来做。” 沈书南在一旁看的直翻白眼,小声嘀咕,“装模作样……” 吃过饭后,陆远州主动地去洗了碗,给自己找活干。 沈云舒问了沈书南,那天去找大夫他有人吗。 沈书南嘟囔,“我还以为你见男人眼开,早都忘了呢!” 沈云舒拍一下他的头,“你给我好好说话,再阴阳怪气揍你。” 沈书南果然安稳了。 似乎梦到了小时候沈云舒胖揍沈书南沈云杰的时候,把两人揍服,乖乖当她的跟班。 沈云舒和沈书南两人出发,再次去找那名大夫。 杨桑宁今天心情愉悦,回村的时候特意把新衣服换了下来。 她可不想回家被她妈她那个爹发现,她现在找了一个有钱的对象。 嗯……也不算对象,她勾着闫子昂追她,但是她还没同意。 回村的时候,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好像听到沈云舒带着嫁的对象回来了。 杨桑宁捂着嘴笑,沈云舒居然有脸带着丑不拉几的对象回村。 原本准备回家,转头她换了个方向去沈家。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嘲笑沈云舒了! 第24章 抓药 杨桑宁在沈家的院子上趴着看了许久,但是并没有在沈家看到沈云舒。 她撇了撇嘴,鬼知道沈云舒去哪了。 眼尖的她发现了厨房里做饭的周美莲,杨桑宁垂头抚摸自己的肚子,她现在好饿,多年养成去沈家又吃又拿的习惯。 味道馋人,香味都飘到她的鼻尖,勾着她肚子咕咕咕叫。 周美莲的手艺一点不比国营饭店的厨子差。 但又想到上次沈云舒给她那狠狠的一巴掌。 她的心猛跳,迎面而来的掌风和火辣辣的疼痛挥之不去。 感受刻骨铭心。 万一沈云舒突然回来,她岂不是上门找打。 隐隐约约间,杨桑宁瞥见厨房好像还有个身影。 没去多想,可能是沈家兄弟。 等了一会沈云舒没回来,算了,她要先回家。 这个点不回去,她爹肯定会拿鞭子抽她。 大夫的家离沈家并不算很远,沈云舒和沈书南走了一刻钟就到了。 进了老中医家,房屋里飘着浓重的药味。 院子里摆放着几个蒸煮的药罐,上面咕哝蒸腾冒着黑乎乎的泡泡。 由于昨天沈书南已经来问过一遍了,所以大夫也知道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很快就把人参的用法和他们说了一遍。 沈云舒、沈书南两人都记得认真,生怕漏了一点。 大夫祖上传下来的中医手法,家里有点药材,这家大夫在县城内都是有名气的。 不然沈家也不会在找了那么多大夫都没办法的时候,把希望寄托在这名大夫身上了。 但是这名大夫收费很贵。 “这人参必须用野生的,年份越久越好。”大夫张明年纪五十多岁捋着胡须,神色凝重,“你们拿来的人参年份够吗?” 沈书南动作利索的拿出人参给张明查看,他虽然不懂年份大的人参是什么模样。 但他曾经见过舅舅从山上挖得人参,没有沈云舒带回来的这颗有灵性。 沈云舒带回来的这颗非常水灵,常听老一辈的人讲人参就讲究“灵”。 越老越有灵。 他垂眸,张明正在仔细地打量人参,从第一眼见到人参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变得凝重。 应该是老的人参吧。 说起人参,沈书南深深地瞥了一眼沈云舒。 舅舅那颗挖出来的人参,被陆临川知道了,陆临川哄着沈云舒从舅舅那把人参拿了过来。 舅舅从小宠爱他们,要什么都会给。 以为沈云舒拿着人参卖了钱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也好,但着实没想到她不为自己考虑,把能卖百十来块的人参免费送给陆临川。 “这颗人参好啊,真好,太好了!” 张明推了推自己老旧的眼镜,捧着人参一连说了好几次“好”,明显是对人参喜爱的不行。 张明抬头欣喜地问拿出人参的沈书南,“人参是一等一的好,你们还有人参吗?” 两人没说话,沈云舒问道,“是一颗人参不够,还需要吗?” 张明摇摇头,“这颗人参年份很老,比我预期的更好,绝对够了,当然你爹的病还有一部分是心病。” 对于沈家女儿跟人跑了的故事,张明常听来他这边看病的人提起。 看病的人,闲得无聊,就聊点八卦,张明也喜欢听。 “身体的病吃药好一点,听了你跟别人跑的消息一下恶化,再好一点,你再给你爹来一个打击他的消息,这身体就垮了。” “你既然回来了,可就别再走了,不然你爹这次可不一定熬的过去。”张明意味深长的扫了沈云舒一眼。 沈书南冷哼一声。 沈云舒今天把人带回来,已经够打击他爹的了。 沈云舒摸摸鼻尖,暗自垂头,低声道,“懂了。” “我问人参还有吗?其实是想我自己买一颗。这等成色的人参很难遇上一回,所以我想……” 沈云舒:“没了。” 她挖的时候只有这一颗人参。 张明眼底失望,不过转头一想,能遇上一颗已经是非常大的运气了,若是还能有第二颗祖坟都要冒烟了。 沈书南眼底沉着,这颗人参明显是沈云舒的,但是沈云舒是怎么来的呢。 他的脑海不自觉的翻出一群兔子撞击沈云舒腿的画面。 难道这颗人参也是这么来的? 画面诡异,让沈书南不能接受,应该是她碰运气,只此一颗,以后肯定遇不上了。 “我要是下次挖到了,再给你拿来。不知道你这价格?” 张明,“价格你放心,品质好价格会让你满意。” 他的诊费很贵,这么多年攒下也是不小的一笔。 但是沈云舒的这番话他也只是一听,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品质好的药材,其中品质超绝的人参没超过一只手数。 能遇上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遇上第二个。 张明很快的用人参配了几副药,然后把注意事项说了。 沈云舒和沈书南带着药就回了家。 …… 出门后,沈云舒抱着药包,沈书南垂着眸把药包拎过来抱着。 沈云舒望着张明所在的西坪村,忽然想起舅舅周峰也在这个村,周峰就周美莲一个姐姐,所以对他们三个姐弟都很好。 沈卫东生病的时候,舅舅来探望了很多次,每次都会偷偷地在房间枕头下塞钱,甚至会给他们塞点零嘴。 这几天也要回舅舅家看看,沈云舒心底想。 “人参……是你挖的?” 沈云舒脚步一顿,莫名其妙的瞥了眼沈书南,“当然啊,不然还能是偷的不成?” 沈书南狐疑地看着一眼,撇撇嘴。 两人刚走到村口,就看见陆远州高大的身影立在路边,静静地等在那。见到他们,陆远州冷淡的表情微微缓和,向他们走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眉头微蹙。 沈云舒笑道:“和大夫多聊了会。” 她指了指药包,“抓了几副药。” 陆远州点点头,目光柔和下来:“回家吧,饭已经做好了。” 沈书南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小声嘀咕:“装模作样……” 沈书南的话音刚落,就迎来了沈云舒的眼刀子,陆远州淡淡道,“没事,还是小孩。” 你全家才是小孩! 沈书南难得脸上露出绷不住的表情,原本算无遗策的脸裂开一瞬。 “云舒,云舒!” 忽然间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第25章 杨桑宁自取其辱 杨桑宁回家假装干活,故意在她爹面前晃悠了两下,就把活丢给她妹妹跑出来了。 不愿意回那个家。 她现在只想找一个有钱的人,结婚后什么活都不干,天天躺在炕上睡大觉。 要远远地离开杨家。 不然她爹肯定会上门问她要钱花。 想起最近她勾到的那个大学生,杨桑宁面含羞怯,她常去县城的衣 昊焱本能的想要闪躲,可根本来不及了,所有星光仅仅几个呼吸间就进入了昊焱的身体。 接着就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讲给许拾听,原来佐字盟在王战的带下收纳了内门不少散修,声势浩大。 季浔阳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知道,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保持安静最好。 黑衣人知道他那一掌根本伤不了修为高深的秦霜华,所以他不留间隙的一连打出数掌,一掌比一掌凶狠,掌掌都向秦霜华的要害之处击出。 听闻道心之言,在场所有的人都对道心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赛场上,全力以赴,因为这是对对手最起码得尊重,赛场下,恩怨分明,这是一个英雄男儿的宽阔胸襟。 凌云摇了摇头,他还真的不需要叶子萱的报恩,毕竟叶子萱没有办法修炼剑诀,从某种意义上,其他的真的不需要什么了。 话音刚落,许拾大吃一惊,双眼停止转动,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凌玄这些可不仅仅是因为蛮荒剑宗杀了诸多的玄宗,更是因为蛮荒剑宗的宗主名字叫凌云,这让他无法鉴定道心。 许拾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他帮别人寻巧,人家愿意吗?而且找到了别人会拱手相让?再说了仓缪山就那么一大块,他们都找了近万年,都没找到,他能找到? 而张也看到了付静安旁边许的脸。现在他轻轻的拉了拉付静安的衣袖,叫他不要作声,让乔维安去选。反正乔维安手里有稀有的草果和紫水晶地榆。就算再多选两样东西,他也绝对不会吃亏。 讲道理,没有布泽尔的中投,陈潇和基老大以及理查德杰弗森的单扔,扔不过科比带奥尼尔。 躺在房间里的齐少南听到了对话,心里很不舒服,还酸酸的,坐在那里,拳头攥了起来。 “乔维安,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这里所有房间的设施都差不多,但是这里很安静!”骆仲埙指着四间客房。 现在秦峰基本可以确定,有矛盾的是这一人一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玩的正开心,冷蓉蓉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正要继续喝,一只手忽然抢走了她的酒杯,然后放到了一旁。 只见将花纹碧蟒钉在地上的人面蛛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将自己的八个下肢全部钉入了蛇身,而花纹碧蟒就像被钉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在车上,她还是问了,怎么请的假,他说的是她男朋友,没有透露自己是谁,至少得问过她之后才合适。 没办法,他的中投就是韦德教的,姿势带着韦德的影子也是正常的。 叶云舒没进去,就在门口看了看,叶青选人确实不错,至少叶云舒看的一刻钟里个个都挺认真的。 爱丽莎,并不是不支持男人,只是这长久的等待,已经磨去了她不少的耐心,这一切,仅仅是起因她和这位男人最初相遇的承诺而已。 众人摇摇头,皆是一脸茫然,只有张天宇一人瞬间便明白了卫子夜的意思,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