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情深似海》 第1章 后山挖菜 白云观 在那宁静的后山,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的小女孩,约莫五岁的模样,宛如一颗娇小的嫩芽,正全神贯注地挖着野菜。 她那原本白皙娇嫩的小脸上,此刻已布满了灰尘,就像一只顽皮的小花猫,黑乎乎的,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疼惜,她那略显凌乱的头发,有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额前,在微风中轻轻飘舞,仿佛在与她一同感受着生活的艰辛,她那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清澈而灵动,却又透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与执着。 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布衣,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衣角还打着卷儿,仿佛在诉说着她生活的不易,她的裤子也同样破旧不堪,膝盖处的补丁尤为明显,那是她无数次跌倒又爬起的见证,她的小脚丫上套着一双破旧的布鞋,鞋面上也有几个补丁,脚趾头从鞋尖处微微探出,仿佛在努力寻找着温暖与安慰。 她那瘦小的身躯在风中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地弯着腰,用她那脏兮兮的小手,灵活地挖着野菜,她的动作是那么熟练,那么认真,仿佛这后山的野菜就是她全部的希望,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用她那清脆的嗓音轻声呢喃道:“再挖一些,就可以给静慧师太做一顿好吃的了……” 不一会儿,她的篮子就装满了野菜,她吃力地拎起篮子,缓缓地站起身来,望着那满满一篮子的野菜,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灿烂,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白云观的方向走去,小小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毅。 在后山那片宁静而清幽的地方,与白云观紧紧相依相伴的普宁寺,如一座雄伟的圣殿般傲然挺立在那里,阳光洒在普宁寺的金顶上,闪耀着熠熠光芒,更显其庄严肃穆。 小女孩静静地伫立在后山的一角,她那娇小的身躯仿佛与这片宁静融为一体,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就像两颗闪烁着光芒的星辰。 她痴痴地望着普宁寺,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思索,心中暗自思忖着:为何白云观如此衰败,如此冷清,门可罗雀,连基本的生计都成了问题呢?而与之相邻的普宁寺,却是香火旺盛,香客们如潮水般络绎不绝,那热闹的场景与白云观的落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她那略显凌乱的头发,几缕发丝在她的脸颊旁轻轻舞动,仿佛是她内心思绪的外化,她那原本白皙的小脸上,此刻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在风雨中微微颤抖,她那瘦小的身影,在这片宁静的后山显得如此孤独,却又如此坚定,仿佛在与命运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 有的时候,她偶尔会迈着那短小却又坚定得令人惊叹的步伐,一步接着一步,不紧不慢地缓缓走向普宁寺,她的每一步都迈得那么沉稳,仿佛承载着她内心深处那无尽的渴望与期盼。 那坚定的姿态,就像是在默默倾诉着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强烈向往,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繁星般璀璨,映照出她心中对美好的憧憬与追求,她那小小的身影,在这条通往普宁寺的道路上,显得如此坚定而执着,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认真,那么努力。 当她终于抵达普宁寺时,她会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僧人们,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光芒中饱含着对糕点的渴望,又夹杂着些许紧张与不安。 她鼓足了勇气,微微颤抖着嘴唇,向僧人们讨要一些糕点,她那模样,既胆怯又勇敢,让人看了既心疼又感动,僧人们看到她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于是便微笑着将糕点递给她。 她如获至宝般将糕点捧在手心,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她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糕点,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然后,她再慢慢地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往白云观走去,她那瘦小的背影,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充满了力量,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背影留下了一道坚毅的剪影,那剪影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坚持与不屈。 当她步履蹒跚地回到白云观时,她缓缓扬起那张沾满灰尘的小脸,那张小脸上,泥土的痕迹斑斑驳驳,犹如一幅陈旧的画卷,但却无法掩盖住她眼中那如星辰般闪烁着的喜悦光芒。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自豪与满足,她伸出那双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住静慧师太的衣角,声音清脆而激动地说道:“静慧师太,你看,我在后山挖到了这么多野菜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中满是欢喜与骄傲,她为自己能够为白云观找到这些野菜而感到开心,也为自己能够为静慧师太分担一些事情而感到自豪,她的小脑袋里想着静慧师太看到这些野菜时会露出的欣慰笑容,想着自己为白云观所做的贡献,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力量。 而静慧师太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她的心中满是疼惜与怜爱,静慧师太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她的心中既感动又心疼,感动于小女孩的懂事与勤劳,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 静慧师太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说道:“不要再去后山了,那里很危险,而且化缘本应是我们的事,你还这么小,就应该待在观里,好好休息,知道吗?” 小女孩听了师太的话,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可是师太,我想为观里做些事情,我能挖到野菜的。”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倔强与坚持,让人看了既感动又心疼,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定,仿佛在告诉静慧师太,她不会轻易放弃,她会继续为白云观努力。 第2章 朝堂提议 乾清门 朝堂之上,众位大臣如沸水般情绪激昂地讨论着诸多纷繁复杂的事宜,他们有的言辞慷慨,如激昂的战鼓,振奋人心;有的则低声细语,似潺潺的溪流,娓娓道来,整个朝堂上弥漫着热烈而又庄重的氛围,仿佛能听到思想碰撞的火花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就在这一片热闹的场景中,只见东阁大学士王杰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向前迈出坚定的一步,他身姿挺拔如松,步履稳健似钟,一举一动皆彰显着他的从容与自信。 随后,他恭敬地拱手施礼,那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是经过无数次演练般娴熟,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如洪钟大吕般在朝堂上响起:“皇上,您初登大宝已有三月之久,依微臣之见,理应前往普宁寺礼佛,祈求上苍护佑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与坚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国家和君主的忠诚与关切,那目光更是透着真挚与深情,让人无法忽视。 乾隆微微皱起那英挺的眉头,眉宇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纠结之色,他那深邃的眼眸中,虽一直对神佛之事怀有疑虑,并不完全相信,但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安康,为了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做出让步。 此刻,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地张开了口,那声音仿若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与坚定,只听他轻声吐出一个字:“准。”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准”字,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它是乾隆在深思熟虑后所做出的抉择,是他在权衡利弊之后的让步,更是他对国家和百姓所肩负的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担当,这个字是一道圣旨,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也彰显了乾隆作为帝王的胸怀与气魄。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乾隆的銮驾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那华丽的銮驾如同一座移动的宫殿,闪耀着夺目的光芒,銮驾上镶嵌着无数珠宝玉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 銮驾的四周,旌旗飘扬,猎猎作响,那鲜艳的颜色在风中舞动,如同一面面胜利的旗帜,銮驾的顶部,金色的装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荣耀,拉车的骏马高大威猛,毛色光亮,每一匹都精神抖擞,步伐矫健。 銮驾的前后左右,簇拥着大批的侍卫和侍从,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手持武器,威风凛凛,他们的脸上带着庄重和严肃,眼神坚定而锐利,时刻保持着警惕,在銮驾的行进过程中,道路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纷纷跪地叩头,脸上充满了敬畏和崇拜之情。 人群中不时传来惊叹声和欢呼声,整个场面热闹非凡,恢宏而壮观,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乾隆的銮驾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地向着普宁寺进发,那壮观的景象让人难以忘怀。 为了给国家祈福,乾隆怀着庄重而虔诚的心情亲临此地,然而,当他抵达普宁寺时,住持却神情肃穆地告知乾隆,寺庙乃佛家清净之地,不可行刀兵之事,因此侍卫们不得带兵器上山。 乾隆听闻此言,心间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涟漪,但他心知住持所言确为佛法的真谛之所在,于是,他微微颔首,那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渐渐地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神色,就好似心中的烦扰在这一瞬得以消解。 在众人那满含期冀的目光注视下,乾隆决然做出了抉择,他将大队人马留在了山下,而他自己仅带着数十名侍卫,且未携带任何兵器,紧接着,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踏上那通往山上的石阶,每一步都走得坚定且沉稳,仿佛每一步都饱含着他对佛法的敬重,以及对天下苍生的深深关怀。 登上山顶后,乾隆看到寺庙的庄严与神圣,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心中默默祈祷,他虔诚地祈求大清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希望国家能够风调雨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在这寂静的时刻,乾隆的心中充满了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牵挂,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他暗自思忖着国家未来的发展,思考着如何才能让百姓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当乾隆结束祈福,准备起身时,他与住持相谈甚欢,谈经论道,分享着彼此对佛法的感悟,不知不觉,时间已悄然流逝,夜幕降临,乾隆便在寺庙的禅房留宿。 可就在这宁静的夜晚,乾隆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心中涌起一丝警觉,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刀剑相交的声音。 乾隆心中猛地一惊,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升腾而起,他意识到危险可能已然降临,他迅速地整理好衣衫,那动作紧张而急切,仿佛每一个瞬间都至关重要,然后,他用尽全力快速打开房门,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扇门生生扯开一般。 眼前的一幕,让他怒气丛生,只见院子里一片混乱不堪,喊杀声、刀剑相交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侍卫们以及暗卫们正与一群黑衣人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那些黑衣人数量众多,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且个个身手不凡,他们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出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与暗卫们打得难分难解,战斗激烈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暗卫们奋力抵抗着,他们的招式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但那些黑衣人也毫不示弱,他们灵活地躲避着暗卫们的攻击,同时还不断地发起反击,让暗卫们陷入了苦战之中。 而侍卫们由于没有武器,在这场激战中几乎已死伤殆尽,他们有的倒在血泊中,有的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那惨烈的场景,让乾隆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乾隆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担心暗卫们的安危,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战场,心中暗暗祈祷暗卫们能够平安无事,暗卫们看到乾隆出来,焦急地喊道:“主子快走!” 第3章 夜半刺杀 在这片喧嚣与混乱交织的氛围中,那如雷贯耳的吵闹声,仿若一声声尖锐的嘶鸣,肆无忌惮地在普宁寺的每一个角落回荡,那刺耳至极的嘶嘶杀声,更是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刺向人们的耳膜,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与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喧嚣与混乱所笼罩,让人无法逃脱。 每一声吵闹,都如同铁锤般重重地敲击着人们的心灵,让人心神不宁;每一声嘶鸣,都好似毒蛇般紧紧地缠绕着人们的思绪,让人惶恐不安;那刺耳的杀声,更是犹如恶魔的咆哮,让人心生恐惧,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恐怖的声音吞噬殆尽。 然而,这实在是让人倍感诧异与震惊,在这偌大的普宁寺中,竟然没有一位僧人现身,乾隆伫立在那里,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杀手到底是从何而来呢?他带来的士兵们还都如往常一般守在山下,如果这些杀手真的经过了他们那里,以他们的警觉,不可能毫无察觉,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蹊跷。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忧虑,他的思绪在这混乱的情境中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出一些线索,解开这扑朔迷离的谜团,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揣测,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与此同时,王杰提议要到普宁寺来为苍生祈福的那一幕场景,也在乾隆的脑海中如一幅幅生动的电影画面般快速闪现而过,这一系列接踵而至的事情,让乾隆的心中涌起无比的疑惑与震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然而,他也十分清楚地意识到,眼下并不是沉湎于思索这些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他明白,此刻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才能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乾隆紧皱着眉头,眉宇间那深深的褶皱仿佛是他内心忧虑与焦急的写照,那忧虑如阴云般笼罩着他,让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凝重,而那一丝焦急,则如火焰般在他的眼眸中跳动,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急切。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动作轻柔而又坚定,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他离开自己所在的房间,每一步都迈得那么沉稳,却又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紧迫感,那坚定而沉稳的步伐,就像是他内心力量的外在体现,让他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显得格外突出,他向着山下的路走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果断,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那些杀手们眼见乾隆准备逃离,顿时变得疯狂起来,如同一群饿狼般不顾一切地猛冲上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口中发出阵阵嘶吼,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 然而,乾隆的暗卫们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牢牢地守护在他的周围,他们个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面对凶残的杀手们毫无惧色,他们以命相搏,不计生死,不畏牺牲,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屏障,死死地拦住那些杀手的进攻。 在这激烈的打斗中,只见暗卫们身形矫健,动作敏捷,他们或挥拳猛攻,或飞踢重击,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他们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对乾隆的忠诚与守护。 而那些杀手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刀剑相交的声音、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场面变得异常惨烈。 在这喧嚣与混乱中,乾隆的身影渐行渐远,而暗卫们依然在顽强地战斗着,用他们的生命扞卫着乾隆的安全,他们的英勇与忠诚让人敬佩不已。 白云观 那个娇小的小姑娘又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冀的光芒,满心想着趁着这朦胧的月色,能否寻觅到一些可供饱腹的食物,昔日,她也曾偶尔这般偷偷溜出,还真有那么几次幸运地捡到了一些东西,这一次,她从白云观一路小心翼翼地下来,目标直指普宁寺的方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普宁寺山下竟然驻守着众多士兵,不过,幸运之神似乎并未完全抛弃她,在白云观和普宁寺之间,有一条小道,那里并无士兵把守,她那瘦小的身躯,灵巧地钻进了一个狗洞,顺利地来到了普宁寺的地界。 可今日她的运气似乎确实不佳,四处探寻之下,竟一无所获,她一边在黑暗中缓缓前行,一边暗自思忖着,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突然,她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她不由得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定睛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男子。 只见这位男子拥有一对如剑般锋利的眉毛,微微上挑,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与英气,让人不禁为之心颤,他的眼眸深邃幽黑,宛如无尽的星空,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那挺直的鼻梁,仿若精心雕琢而成,给人一种坚毅果敢的感觉。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华丽锦袍,上面绣制着精美绝伦的龙纹图案,在月色的映照下,闪耀着熠熠光辉,尽显华贵之气,锦袍的领口和袖口处镶饰着金边,更彰显出其尊贵不凡的身份,他的腰间紧紧系着一条玉带,上面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夜色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每一颗宝石都在诉说着他的尊贵与荣耀。 当小姑娘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觉得眼前的这位男子简直就是世间罕有的绝美之人,是她从未见过的极致俊朗。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忘记了一切,心中只有他那令人惊艳的面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沉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唯有他的身影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 她的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此俊美的男子,真的是人间存在的吗?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般,她的脸颊也渐渐泛起了一抹红晕,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羞涩与激动。 第4章 倍感怜惜 乾隆怎么也未曾料到,在这漆黑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月色笼罩之下,竟会突兀地冒出这样一个小小的身影,还是个年幼懵懂的奶娃娃,他曾体验过为人父亲的滋味,自然明白身为父母的那种心情。 他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只见她那头发乱蓬蓬的,犹如杂乱的草丛,丝毫没有经过打理,完完全全地呈现出穷苦的模样,她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补丁,仿佛见证了无数的风雨与沧桑。 她那张小脸上还沾染着些许污渍,却无法掩盖住她那灵动双眸中透露出的清澈与明亮,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心生疼惜的纯真。 看到她这般模样,乾隆的心中蓦地涌起一阵怜惜之情,这种情感在他心中如潮水般翻涌,他的第一感觉竟是莫名的心疼,在他的大清王朝,竟然还存在着这样可怜的孩子,这让他不禁自责起来,觉得自己作为皇帝,对百姓的关爱实在是太不够了,这简直就是他作为皇帝的失职啊!于是,他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勤勉地治理国家,让每一个子民都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小奶娃看上去不过五岁左右,她仰着脸,眼神中充满了天真无邪,好奇地问道:“施主,你是从天上来的神仙,是来解救民间疾苦的吗?”她那稚嫩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缓缓地流淌进乾隆的心田,让他原本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但乾隆深知,此刻自己正面临着追杀,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与这小丫头闲聊。 “小姑娘,朕不是神仙,你看见山下的士兵了吗?你是如何越过层层阻碍来到这里的?”乾隆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小奶娃,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心中清楚,因他的到来,普宁寺必定已被封锁,是不可能让任何人随意进入的。 那些杀手,要么是早就提前埋伏好,要么就是与人串通,这普宁寺中肯定暗藏玄机,他很想知道这才五岁的小奶娃是如何进来的。 小奶娃听了乾隆的话,脸上露出了天真懵懂的神情,她奶声奶气地说道:“朕?朕是什么东西呀?是你的名字吗?还是你的姓氏?士兵我看见了,不过我是白云观的,白云观和普宁寺很近,有一条小路,而且还有个狗洞,我是从那里钻进来的,我是来找食物的,以往总是能捡到一些别人不要的,可是今日普宁寺被打扫得很干净,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找到。”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那模样煞是可爱。 乾隆听了小奶娃的话,心中越发感到愧疚,他不顾这小奶娃满身泥污,将她抱了起来,“朕不是名字,也不是姓氏,只是一种自称,朕的名字叫爱新觉罗·弘历。” 可这小奶娃根本就不明白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反而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施主,爱什么呀?你这名字也太长了,我只得记住后边的两个字,弘历,对吧?”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让乾隆忍不住笑了起来。 乾隆看着这小奶娃,从她口中吐出“弘历”这两个字,他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感受,毕竟这个名字,自从皇爷爷和皇阿玛离世以后,就很少有人叫了,就连皇额娘也从来都不叫他的名字。 乾隆点了点头,“对,弘历,朕的名字,小丫头,那你的名字叫什么?” 提起名字,这小奶娃原本欢快的神情变得有些蔫蔫的,她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我只知道五年前的冬天,我被人扔在了白云观的寺庙前,我的怀里只有一块玉佩,上面写着一个‘萧’字,收养我的静慧师太说,那天乌云压顶,所以给我起了个名字叫萧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惆怅,仿佛在回忆着那段痛苦的往事。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身世可怜的小奶娃,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怜爱之情,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这个小丫头,让她不再受苦。 乾隆深情地凝视着怀中那粉雕玉琢的小丫头,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思索,仿佛在探寻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轻声说道:“那朕就叫你云儿吧!” 萧云听了这话,微微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如瀑的黑发随之轻轻摆动,如同微风中摇曳的柳枝,她心中暗自思忖道:“静慧师太一直唤我萧丫头,的确还未曾有人这般亲昵地唤过我的名字呢。” “好呀,弘历,你这是准备下山吗?”萧云仰起那张精致的小脸,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她轻声问道。 乾隆微微颔首,神情庄重而坚定,他郑重地回应道:“对,朕准备下山,与那些士兵汇合,你也知道,这山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等下了山,朕必定会命人给你寻来许许多多美味的食物,你与朕一同下山,可好?” 乾隆边说着,边温柔地凝视着萧云,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期待与柔情,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在这目光里。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她脆生生地应道:“好。”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乾隆的信任与依赖,那清脆的声音仿佛山间流淌的清泉,悦耳动听。 然而,乾隆紧紧抱着萧云,还没走多远的路程,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动静传来,这细微的声响,让他心头一紧,恐怕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杀手追来了。 想到此处,乾隆的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悲凉,因为他深知,一旦那些杀手追了上来,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侍卫和暗卫可能都已遭遇不幸,壮烈牺牲了,又或是暗卫们实在是精疲力竭,难以抵挡,才会让人有机可乘,追赶而来。 第5章 引开杀手 乾隆紧紧地将怀中的人儿抱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他用尽全力搂住她,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他决不能让这无辜可爱的丫头受到任何伤害。 于是,乾隆慢慢地、极其不舍地将萧云轻轻地放下,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生怕惊扰了她,放下萧云后,他深情地凝视着她那清澈的眼眸,眼中满是疼爱与无奈。 他缓缓地解下腰间那枚温润无瑕的玉佩,那玉佩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就如同乾隆对萧云的爱一般,温暖而珍贵,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在萧云的手上,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肌肤,那粗糙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阵心疼。 “云儿,有坏人在追朕。”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忧虑。他边说边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萧云,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 “你下山去找那些士兵,叫他们上山来救朕,他们看到这玉佩,自然会跟你一起来的。”乾隆轻轻地抚了抚萧云的发丝,那发丝如丝般柔软,在他的指尖滑落,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他的眼神中满是期许,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照亮了萧云前行的路。 萧云虽年纪尚小,可她那颗聪慧的心却像明镜一般,清晰地明白此刻眼前的人或许正面临着极其凶险的危险,她紧紧地握着那枚玉佩,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却无比坚定地看着乾隆,用清脆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弘历,你躲起来,我帮你去引开他们。” 乾隆听了这话,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万般复杂的情绪,他与这小丫头不过是仅有一面之缘,她与那些暗卫是截然不同的,暗卫们本来是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可这丫头,如此年幼,却有着这般果敢决绝的态度,这让他既感动又心疼至极,他又怎能忍心让她为自己去冒险呢? 乾隆的眉头微微皱起,眉间拧成了一个结,脸上露出纠结而痛苦的神色,他看着萧云,心中充满了不舍与忧虑,那不舍仿佛化作千万根丝线,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他的眼眸深邃如幽潭,里面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有对萧云的疼惜,有对自己的无奈,还有对未知的担忧,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叹息中饱含着太多的情感。 “云儿,别闹,赶紧下山去,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恐怕会伤了你!”乾隆急切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焦灼。 萧云却甜甜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她说道:“无妨的,弘历你放心,正是因为我年纪小,所以他们才不会觉得我会有什么威胁,也不会对我起疑心,但其实我告诉你,我很会骗人的,相信我,你躲好就是了。”说着,萧云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着朝着有声音的方向奔去。 她的身影在乾隆的眼中渐渐远去,乾隆的心紧紧揪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从未如此担忧过,从未如此害怕失去过。 随着萧云的离去,乾隆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起离去了,只留下无尽的空虚与痛楚,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萧云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舍。 萧云故意将乾隆那精美绝伦的玉佩轻轻捏在手中,她慢悠悠地晃动着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迷人的光芒,果然如她所料,一下子就牢牢吸引了那些杀手的注意力,那些杀手们脸上带着轻蔑的神情,不屑地看着萧云,在他们眼中,这个年仅五岁、浑身脏兮兮的小奶娃实在是不足为惧。 只瞧见萧云瞪大了如宝石般澄澈的双眼,眼神中满是警惕之色,她将那玉佩紧紧地护在胸前,就像是守护着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她用那稚嫩的奶声奶气地说道:“这是我捡的,你们可不许抢!”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倔强与稚嫩,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那些杀手们相视一笑,其中一个杀手面带戏谑地说道:“小丫头,我们不抢你的东西,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玉佩你是在哪个方向捡到的?”说这话时,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萧云咬着嘴唇,那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小脑袋左摇右晃的,似乎在进行着一场艰难无比的内心挣扎。 她那小小的眉头紧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告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们要给我银子。” 说罢,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流露出一丝贪婪与市侩的神情,就像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小财迷。 那些杀手们觉得萧云这副模样甚是有趣,便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轻轻地放到了她的手上,那些碎银子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与萧云那黑兮兮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云那黑乎乎的小手慢慢地伸了出来,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怯怯地抬起头,看着那些杀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坚定,她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他往那个方向去了。”说完,还偷偷地咽了口口水,似乎有些紧张。 杀手们看着萧云那副脏兮兮又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年幼的孩子,毕竟她之前的种种举动都让他们觉得她就是个贪婪的小丫头,于是,他们毫无顾忌地顺着萧云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 而萧云则在杀手们离去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那紧绷的神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她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迈着小短腿,迅速地朝着乾隆躲藏的方向跑去,她要赶紧回到他的身边。 第6章 平安脱险 乾隆远远地望见萧云的身影,心中的担忧在那一瞬间如潮水般消散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如汹涌的浪潮,冲击着他的心灵,而那怅然若失的感觉也如丝如缕地缠绕着他,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此之前,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复杂而深沉的情感,此刻,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随着萧云的归来渐渐安定下来。 他凝视着萧云,眼神中满是疼爱与欣慰,那目光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萧云则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尽情地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关怀,那是她最安心的港湾,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露出了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纯净而美好,如同盛开的花朵,让人不由得为之动容,为之沉醉。 萧云那粉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如阳光般无比灿烂的自豪神色,那神情仿佛是在高声呐喊,诉说着她的勇敢与机智,她轻轻地扬起那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对乾隆说道:“弘历,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已经成功地将那些穷凶极恶的杀手们都引开啦!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呀,我们还是快快下山吧!我可是知晓有一条小路的,保证安全!”说完,她还俏皮地冲着乾隆眨了眨眼睛,那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乾隆轻柔且温柔地将萧云轻轻地拥入怀中,那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她,而萧云则乖巧得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乾隆的怀中为他指引着前行的方向,那模样煞是可爱。 他们沿着那条小路缓缓前行,果不其然,这条路真的是人迹罕至,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悸,道路也确实有些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充满了艰难险阻,看到这样的情景,乾隆的心中对怀中的萧云愈发疼惜起来,那疼惜之情如潺潺流水般在他心间流淌,让他忍不住将萧云抱得更紧了一些。 甚至啊,这条路由于长久无人涉足,那些枝杈便肆意地横生着,将乾隆的衣袍无情地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然而,乾隆为了不使怀中的人受到一丝伤害,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任凭那些枝杈如恶魔的利爪般,肆意地刮伤他的衣服,深深刺痛他的肌肤,乾隆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抱着她坚定不移地一路向前迈进。 这小丫头,因着年纪尚小且身体十分瘦弱,自然不会遭遇如此高的枝杈,她行走起来自然是毫无妨碍,可对乾隆而言,这条路却实实在在是布满了尖刺,荆棘密布得如同难以跨越的困境,充满了艰难险阻。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一路之上,当真没有再遭遇那可怕的杀手,乾隆极目远眺,远远地望见了不远处那闪烁的火光,他知道,那是大军安营扎寨时点燃的篝火,尽管那火光看似近在咫尺,可只要还未与大军成功会合,乾隆的心就始终像被一根紧绷的弦牵扯着,无法真正安定下来。 若说只是他一人,那倒也罢了,可如今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人,这小丫头,在这一路之上也是受尽了磨难,着实让人心疼,就在方才看到火光不久后,她竟已沉沉睡去,即便她已经睡着,却仍紧紧抓着他的龙袍,那模样,就好像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将她丢下一般,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也有着诸多不安。 乾隆见状,心中更是涌起阵阵疼惜之情,他看着怀中的人儿,眼中满是温柔与怜爱,他的脚步快而稳,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有半分大意,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小姑娘。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怀中的人儿在他的呵护下,睡得格外香甜,而乾隆的心中,也满是温暖与满足。 原本乾隆只是出于怜悯之心,打算将她带下山,给她一些食物,让她免受饥饿之苦,然而,当看到这小丫头竟不顾自身安危,勇敢地为他引开杀手的那一瞬间,乾隆的内心如被投进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涟漪。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动与震撼,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情感,他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她,她的面庞如此纯真无邪,那紧紧抓着他龙袍的小手,让他的心为之一颤,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心中暗暗思忖:这丫头如此勇敢善良,她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他决定要带她回宫,给她无尽的宠爱与呵护。 他要许她一生无忧,让她从此远离危险与困苦,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平安喜乐地度过每一天,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步伐也更加沉稳有力,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他对她的珍视与怜爱。 仅仅五百米的距离,乾隆没过多长时间便走完了,在这并不算漫长的路途上,乾隆的心中思绪万千。 当留守的士兵们看到乾隆从那个角落里悄然出现时,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只见他们匆忙行礼,口中恭敬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压低声音说道:“小声些,别惊扰了她。” 士兵们这才注意到,皇上的怀里还紧紧拥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小脸紧贴着乾隆的胸膛,睡得正香。 乾隆随即轻声吩咐士兵上山去接应一下,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关切,他担心那些暗卫的安危,也担心怀中的孩子会被吵醒。 士兵们立刻将消息迅速传递给了傅恒,傅恒得知乾隆遇险的消息后,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但他并未多言,只是眼神坚定地直接领命带兵上山,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众士兵,义无反顾地向着山上进发,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毅,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第7章 伤痕累累 乾隆步履沉稳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营帐,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乾隆只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刺着,那尖锐的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让他几近崩溃,麻木感也如汹涌的海浪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让他难以忍受。 他紧紧抱着云儿的那只手,在这麻木与疼痛的双重折磨下,此刻显得无比僵硬,如同被冰封住一般,他既不敢稍稍放松力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云儿从怀中滑落,又不敢过于用力,唯恐因自己的鲁莽而弄疼了这个让人心疼不已的小姑娘。 而那手臂上的划伤,更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心头狠狠地划拉着,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阵阵如撕裂般的刺痛,那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躯壳中抽离出来,让他备受煎熬。 他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痛苦而坚毅的神情,他紧紧抱着云儿,如同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而小路子则在外恭敬地守候着,他的身体笔直挺立,眼神专注地注视着营帐的方向,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今日因遵照乾隆的命令在此留守,心中虽有些遗憾未能跟随皇上一同上山,但他深知皇上的安排自有其道理,此刻,当他看到乾隆归来时,脸上的诧异之色瞬间流露出来,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他不禁向前迈了一小步,带着疑惑与不解,开口问道:“皇上,您这是……”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对乾隆的关切和询问。 乾隆微微皱了皱眉,那两道如墨染般浓密的眉毛不由自主地轻轻聚拢在一起,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形成了一道浅浅的褶皱,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他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他的心底缓缓溢出,带着一种轻柔却又无比坚定的语气轻声吩咐道:“备水沐浴,让人去准备云儿能穿的衣衫。”他的话语如潺潺溪流,在空气中悄然流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路子这才惊讶地注意到皇上的怀中惊讶地注意到皇上的怀中竟然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那孩子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尘土,就如同刚从深深的泥坑里艰难爬出来似的,脏兮兮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那层层尘土如厚重的面纱般覆盖在孩子身上,使得他看起来污秽不堪。 你孩子的面容也被尘土严严实实地掩盖着,难以分辨出是男是女,只能隐约瞧见那紧闭着的双眼,如同两颗沉睡的宝石,还有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般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孩子的疲惫与不安。 小路子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如层层迷雾般笼罩着他,但他深深明白皇上的每一个决定必然都有着其深刻的用意,于是,他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他迈着急促的步伐,如一阵风般迅速地朝着执行皇上命令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营帐之外,只留下一片寂静,如同一幅静谧的画卷,营帐周围,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仿佛在低语着什么神秘的话语。 终于,乾隆极其小心地将云儿缓缓地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在放下云儿的那一刻,他仿佛生怕惊扰到了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 就在这时,小路子神色匆忙地回来了,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小路子一眼便看到了乾隆那身龙袍上的多处破损,那些破损的地方就像是被凶猛的猛兽用利爪无情地撕扯开一般,边缘参差不齐,触目惊心。 更让人揪心的是,还有鲜血从那些破损处慢慢地渗了出来,那血迹就像是在龙袍上悄然绽放开的一朵朵艳丽而凄美的花,带着一种让人心痛不已的凄美,那血迹如同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龙袍上,仿佛在诉说着乾隆所经历的艰难与危险。 “皇上可要宣太医?”小路子满脸关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颤抖。 乾隆微微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又坚定的神情,那疲惫仿佛是历经了千辛万苦后的沉淀,而那坚定则如磐石般不可动摇,他轻声说道:“无妨,朕先去沐浴,沐浴之后上些药就是了。”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笃定。 说罢,乾隆毫不犹豫地挺立于房间之中,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随即,他开始不紧不慢地宽衣解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沉稳与威严,仿佛他天生便是掌控一切的王者,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解开领口的扣子,那扣子与扣眼分离的瞬间,细微的“咔哒”声仿若岁月悄然流逝的跫音,清晰可闻,接着,他缓缓地将龙袍从肩头轻轻褪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唯恐稍有不慎便会使其受损。 之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浴桶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如磐石的决心,每一步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坚毅与执着,当他踏入浴桶的那一刻,温热的水如温柔的手一般,瞬间将他紧紧包围。 他微微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神情,仿佛在这温暖的水中找到了片刻的宁静与安详,在水汽的萦绕中,他的面容愈发柔和,仿若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让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第8章 向你保证 可正当乾隆沐浴进行到中途的时刻,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原本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的萧云,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从甜美的睡梦中渐渐苏醒过来。 她那略显迷蒙的双眼,如秋水般清澈,带着一丝迷茫,四处张望着,想要寻找那熟悉的身影,然而,她寻觅许久,却始终未能见到乾隆的踪迹,这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无助。 那慌乱如同潮水般在她心间涌动,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一只迷失的小鹿在心中乱撞;那无助如同一阵寒风,刺痛着她的心灵,让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她那如桃花般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如夜莺般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焦急地响起:“弘历!弘历!你在哪里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把我丢下不管了呀?”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如泣如诉,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她的呼喊声回荡着,就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如镜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那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了一种莫名的哀伤氛围之中。 小路子站在不远处,听到萧云对乾隆的称呼,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就像是有一块巨石突然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他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萧云,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在飞速闪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孩子怎么会这样称呼皇上。 一时间,小路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连忙迈着小碎步上前,他的脚步有些慌乱,就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当他走近萧云时,看到萧云那粉雕玉琢的面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还有那微微张开的粉嫩小嘴,他的心中又是一惊,他仔细地端详着萧云,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分辨出她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可是,萧云的模样实在是太特别了,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判断,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纠结,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泥潭之中,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小路子结结巴巴地说道:“皇……皇上在……在沐浴呢,你……你稍等一会儿……”他的声音颤抖着,就像是风中的落叶一般,充满了不安和惶恐。 可萧云却眨着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灵动大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如同精致的小扇子一般忽闪忽闪的,扑闪扑闪地扇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纯真与可爱,她似乎并没有听懂小路子的话,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 她执拗地说道:“我不找皇上,我要找弘历!弘历在哪里呀?”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就像那清晨的鸟鸣一般,婉转悠扬,充满了生机与活力,那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带着一丝倔强与坚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她,疼爱她。 就在这当口,乾隆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仿若从屏风后面悠悠传来:“朕在这。”这声音,宛如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过小路子的心间,也让他那颗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他还这不知道如何安抚这个孩子,还好皇上出言解救了他。 萧云听到乾隆的声音,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美丽而迷人。 她也顾不得许多了,赤着脚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朝着屏风跑去,那小巧玲珑的脚丫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脚印,就像是一串美丽的音符,在地上跳跃着,弹奏出美妙的乐章。 小路子目睹此景,心中猛地一惊,慌乱之意在脸上尽显,他想要出言阻拦,可嘴巴张了张,却发觉自己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萧云如同一阵轻快的风般,朝着乾隆的浴桶飞奔而去。 萧云眨动着那双清澈得犹如潺潺溪水般的大眼睛,双眸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乾隆,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依赖与眷恋之情,仿佛乾隆便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存在。 她那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弘历,我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你不见了踪影,我心里好害怕呀,还以为你将我丢弃不管了。”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委屈,一丝哀怨,如泣如诉,让人听了,不由得对她心生怜爱之意。 乾隆听到萧云那满含着不安的话语,心头不禁微微一颤,他的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飘向了萧云曾对自己述说的往事,她被人丢弃在白云观门口。 乾隆凝望着萧云,心中暗自思忖,这年幼的丫头,心思竟是如此的敏感而脆弱,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想必她定是害怕再次被人残忍地抛弃吧!那柔弱的模样,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疼惜之情。 乾隆的脸上缓缓浮现出无比郑重且严肃的神情,那神情中饱含着无尽的真诚与深情,他的目光如潺潺溪流般温柔地凝视着萧云,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心底。 他郑重地开口承诺道:“丫头,你放宽心,朕向你保证,绝不会丢下你,朕的话语如金石之坚,绝不会有丝毫改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萧云的怜爱与承诺。 第9章 君无戏言 萧云那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扒着浴桶的边缘,那手指纤细而修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她那清澈得如同湖水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乾隆,那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满是期待与不安交织的复杂情感。 她再次喃喃低语道:“你说的,不会丢下我。”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让人听了心生怜爱。 乾隆的神情愈发严肃,他的脸庞如同雕刻般冷峻,眼神坚定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他认真地说道:“君无戏言。”这四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仿佛有着千斤之重,承载着他对萧云的郑重承诺。 萧云睁着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一脸疑惑地看着乾隆,那模样纯真而懵懂,就像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似是对他的话不甚理解,喃喃道:“听不懂?”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而和煦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头,就像在呵护一朵娇嫩的花朵,他笑着说道:“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只要朕在,朕的身边便永远会有你的位置。” 萧云听明白了乾隆的话,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甜美得如同盛开的花朵,动人得让人心醉,她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那小巧玲珑的脚丫在浴桶中欢快地摆动着,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如天籁之音,让乾隆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怜爱,他的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乾隆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欲哭还休的小丫头,此刻因自己的一句承诺便绽放出如此灿烂的笑容,他的心间忽地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如潺潺春水般在他心间流淌,他似乎从未体验过被人这般深深需要的感觉,而且此次他竟是只身一人前来,并未带宫女同行。 他那深邃如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惜之意,思忖了片刻后,温柔地对萧云开口说道:“丫头,你可会自己沐浴?”那声音中饱含着关切与询问。 萧云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她那清脆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在白云观的时候,都是师太帮我的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与纯真。 乾隆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思索着此次的情况,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带宫女前来,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侍卫和太监,此刻,他自己也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只见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目光温柔地望向萧云,缓缓开口说道:“那朕帮你。 萧云懵懵懂懂的,根本就没有男女大防的那种意识,当听到乾隆这么说时,她先是微微一怔,而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高兴地连连点头,欢快地应道:“好呀!” 那喜悦的光芒在她的眼眸中闪耀着,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纯真无邪,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忧愁与烦恼。 于是,乾隆缓缓伸出手,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萧云身上那破烂不堪的衣衫,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就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一般,生怕惊扰了她,那衣衫在他的手下缓缓滑落,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而美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珍视与怜爱,那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温柔,他踏出浴桶,将萧云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浴桶里,与她一同共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深的情意,仿佛他呵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在浴桶中,当乾隆那修长的手指触碰萧云的肌肤时,他感受到的并非如想象中那般细腻光滑,而是一种粗糙的质感,仿佛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萧云的身躯瘦弱而干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然而,正是这样的萧云,却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疼惜之情,他的手指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怜爱,他的眼神专注而悲悯,仿佛眼前的萧云是他此生最想呵护的宝贝,那温柔的目光中,饱含着对萧云的疼惜与珍视,仿佛要将她身上所有的苦难都一并抹去,只留下他的爱与关怀。 刚开始的时候,萧云安静地待在那里,显得十分安分,可是,随着清洗的持续推进,萧云那原本被泥污覆盖得黑乎乎的小手,慢慢地由黑转白,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情不自禁地在乾隆的胸膛上,摸索起来。 乾隆自小就一直被人悉心服侍着,对于这种被人触碰的情况,还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萧云一边用她那稚嫩的小手触碰着,一边眨巴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弘历,你怎么跟我长得不一样呀?” 乾隆看着萧云那懵懂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无奈,但他还是温柔地俯下身,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因为我是男子,你是女子,所以自然会有所不同,丫头,你要记住,除了朕这里,不可以让任何人给你沐浴,知道吗?”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乾隆看着萧云点头的样子,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真无邪,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呵护她,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而萧云,在听到乾隆的话后,心中似乎也有了一些模糊的认知,她那小小的脑袋里,开始对男女之别有了一些懵懂的理解。 乾隆的思绪在瞬间流转,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即便这小丫头记不住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带她回宫了,从今往后,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定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一丝一毫。 想到这里,乾隆的眼神愈发坚定,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种种美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要将这个纯真无邪的小丫头好好保护起来,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快乐地成长,远离一切伤害与苦难。 第10章 还没看够 然而,原本安分的萧云却突然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只见她仿佛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无穷的好奇,一会儿这儿摸摸,一会儿那儿瞧瞧,那灵动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充满活力的小精灵。 不一会儿,她的目光聚焦在了乾隆胳膊上那一道道细碎的伤口上,眼眸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弘历,这是怎么弄的呀?” 乾隆听闻,脸上并无丝毫在意之色,只是淡淡地说道:“无妨,不过是些树枝划伤而已。” 让人惊讶的是,萧云竟直接趴到了乾隆的胸口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胳膊,轻轻地吹了起来,她的脸上写满了认真,还喃喃说道:“师太说这样就不疼了,每次我受伤的时候,她都会给我吹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满是纯真与关切,那清澈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爱。 她那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担心乾隆会感到疼痛,而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透露出她对乾隆的关心与在意,这份真挚的情感在空气中悄然弥漫,让人沉醉其中。 萧云那稚嫩而纯真的话语,如一股暖流缓缓注入乾隆的心中,让他的心底涌起无尽的甜蜜与满足,在众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人们对他敬畏有加,可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会伤会痛的人啊,而唯有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将他当作最普通的人来对待,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谄媚。 此刻的乾隆,真的宁愿萧云永远保持着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他轻轻地将萧云从自己的胸膛上带了下来,然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清洗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他对萧云的疼爱与呵护,仿佛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以及他们之间那微妙而美好的情感在悄然流淌。 待清洗完毕后,乾隆的心中被温暖与满足所填满,他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红扑扑的可爱脸蛋,还有那如星辰般闪耀夺目、灵动无比的眼眸,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竭尽全力好好保护这个小丫头,决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的目光中满是坚定的神色,那是一种执着的坚守,是一份对未来的郑重承诺,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他们共同的未来,在那里,萧云始终被他细心呵护着,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没有任何忧愁与烦恼,而他也将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实现这个美好的期许,让这份温暖与守护永远延续下去。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从浴桶中缓缓抱出,他的动作是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小小的衣服上时,他的眉头微微一蹙,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惑与沉思的神情。 毕竟,在他的膝下,仅有三个儿子,他还从未真正体验过拥有女儿是何种感觉,而且,对于他的儿子们,向来都是由奶娘精心照料,他从未曾亲自为他们穿衣服,更别提有这样细致入微的体验了。 于是,他敛去了眉宇间的那一丝困惑,认真地端详起那小小的衣服,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衣服上的每一个细节,仿佛要从这小小的衣服中探寻出某种未知的奥秘。 “云儿,伸胳膊。”乾隆的声音如春风般温和而耐心,那声音中饱含着对萧云的关爱与呵护,然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艰难地将这小小的衣物给她穿戴整齐。 在这个过程中,乾隆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的身上,他看到云儿那红扑扑的脸蛋,就像熟透的苹果般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而她那略显瘦弱的身躯,更是让乾隆的心中充满了疼惜,他暗自思忖道: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这个丫头,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她这般瘦弱,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从云儿的言谈中,他也能听出,并不是静慧师太苛刻她,而是白云观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来供养她,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云儿的怜悯,也有对白云观现状的忧虑。 在乾隆为萧云穿衣服的过程中,萧云瞪大了如宝石般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乾隆的身体看,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乾隆先是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打趣道:“丫头,你都看了朕这么久了,还没看够吗?” 萧云丝毫没有害羞之意,反而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好看,不仅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她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美。 若是换做别人这般直白大胆地盯着他的身体看,乾隆恐怕早就大发雷霆,将其拉出去治罪了,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丫头,乾隆的心中满是宠溺,她喜欢看,那就由着她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仿佛能融化一切。 乾隆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他缓缓地展开那件华丽的龙袍,金色的丝线在月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他先将龙袍的一边轻轻提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伸进袖管中,那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接着,他用另一只手仔细地整理着衣袖,确保每一处褶皱都被抚平。 随着他的动作,龙袍逐渐贴合在他的身上,那绣着栩栩如生的龙纹图案在他的身上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尊贵与霸气,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 而萧云则始终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喜爱,就像看到了最奇妙的景象一般,她那小小的脸庞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乾隆而变得更加美好,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如同星辰般闪耀,让人不禁为之心动。 第11章 救援暗卫 乾隆早已将那华丽的龙袍穿戴整齐,而萧云却依旧痴痴地盯着他,目光中满是痴迷与眷恋,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了那白皙娇嫩的手,“弘历,你身上的这图案是什么呀?真是太好看了,还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我可以摸摸吗?”萧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与渴望,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两颗闪烁的星辰。 听闻此言,乾隆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之情,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怜爱,轻声说道:“这是龙,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说罢,他缓缓走近萧云身旁,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生怕惊扰了她。 萧云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乾隆胸前那栩栩如生的金龙,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龙身,感受着那细腻的纹理和闪耀的光芒,“真霸气呀!”她喃喃自语道,脸上洋溢着惊叹与喜悦的神情。 此时的小路子,因为没有乾隆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进入内室之中,但仅仅隔着一个屏风,乾隆和萧云的对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的小路子,心中对这姑娘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他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想要捕捉到更多的信息,他已经听出了这是个女孩,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乾隆温柔地抱着萧云,他的动作轻柔而温暖,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中,他与萧云轻声细语地聊着天,脸上满是关切与疼爱,他细细地询问着她的过往经历,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与深情,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铭记在心。 与此同时,傅恒带着一众兵士迅速往山上赶去,在他们艰难的上山途中,竟接连遭遇了几波寻找乾隆的杀手,这些杀手凶狠残暴,杀意凛然,但傅恒和他的兵士们毫不畏惧,奋勇迎敌。 只见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此起彼伏,傅恒身姿矫健,如同一头勇猛的猎豹,在敌群中穿梭,他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出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兵士们也个个英勇无畏,与杀手们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扞卫着使命,用热血谱写着忠诚。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杀手们被一一制服,无一漏网,然而,当他们终于赶到山上时,却发现侍卫们皆已经气绝身亡,这些侍卫们曾经是乾隆身边最忠诚的卫士,他们为了保护乾隆,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有的倒在血泊中,双眼紧闭,面容安详,仿佛是在沉睡;有的则是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手中还紧紧握着拳头,至死都没有放下对乾隆的守护。 在侍卫们的尸体旁,唯剩下四五名暗卫还在顽强地支撑着,他们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有的暗卫手臂上布满了深深的刀痕,有的暗卫脸上有着被重击后的淤青,还有的暗卫腿部受了重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坚定,充满了对敌人的仇恨和对乾隆的忠诚,他们咬紧牙关,强忍着伤痛,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守护着这片战场,守护着他们心中的信仰,整个场面充满了悲壮与惨烈,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他们自然是认得傅恒的,只见那些伤痕累累的暗卫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液,将他们的衣衫都染得斑驳不堪,然而,他们却全然不顾自身的伤痛,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他们用那虚弱得仿佛是从遥远天际传来的声音,却又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异口同声地问道:“傅大人,主子是否安然无恙呢?”那声音中饱含着对皇上安危的担忧,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们全身的力气。 他们心中是有着些许自责的,毕竟他们还是没能完美地完成守护任务,有人竟从他们的严防死守下逃脱,并赶过去追上了主子,这让他们感到无比懊恼,但他们也明白,自己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 他们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是他们奋力抵抗的证明;他们眼中的每一丝愧疚,都是他们对未能完全尽责的自责;他们那虚弱却又坚定的声音,是他们对乾隆忠诚的表达,也是他们虽败犹荣的象征,尽管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他们真的已经付出了所有,他们无愧于心。 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仿佛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他们的眼神紧紧盯着傅恒,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那是一种对乾隆忠诚的体现,是他们即使身处绝境也不曾改变的信念。 傅恒被他们那无比忠诚的表现深深打动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动,只见他面带温和的笑意,用充满安抚的语气说道:“你们安心,皇上已经安然无恙地下山了,这些叛逆就放心地交给我来处理吧!” 听到傅恒的这番话,这些伤痕累累的暗卫们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随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杀手们竟在这一瞬间四散而逃。 傅恒见此情形,微微皱起眉头,立刻一挥手,果断地命人追击而去,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决,仿佛要将这些叛逆一网打尽,以确保皇上的安全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傅恒当机立断,迅速下达命令,让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还活着的暗卫们轻轻抬起,护送着他们下山去接受疗伤,与此同时,也将那些已经逝去的暗卫和侍卫的遗体,一个一个郑重地收拾好,带了下去。 傅恒的心中,此时和乾隆一样,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们在山下布防得如此严密,这些杀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为何这普宁寺中,竟没有一个人出现施以援手呢?尽管皇上还没有下达明确的旨意,但傅恒心里很清楚,此事跟普宁寺的众人脱不开关系,他思忖着,这些蹊跷之事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第12章 消失无踪 然而,没过多久,前去追击的士兵神色匆匆地回来禀告,那些杀手们竟然在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人难以置信,这一情况,更是让傅恒心中笃定,这普宁寺中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密道。 于是,傅恒果断下令,将已经抓住的那些人悉数带回,一个也不能放过,至于那些尚未抓到的杀手,大军则严阵以待地驻守在山下,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他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轻易逃脱,傅恒深知,一定要将这些危险的隐患彻底清除,以确保皇上的安危万无一失。 在营帐内,萧云疲惫地连连打着哈欠,那模样仿佛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她的眼皮不断地在打架,似乎随时都可能陷入沉睡,但心中的那份担忧却让她强撑着不敢入睡,她担心自己一睡醒,弘历就会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 乾隆何等敏锐,他早已洞察了萧云的心思,他温柔地看着萧云,眼中满是疼惜,轻声说道:“丫头,你安心睡吧,就算你睡醒了,朕也依然会在这里的。” 然而,这丫头却执拗得很,她紧紧地拽着乾隆的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怎么也不肯放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不安,就像一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 乾隆原本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傅恒的消息,可萧云那副没有他就不肯入眠的模样,让他实在是无奈又心疼。 乾隆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萧云的头,“好,朕陪你一起上床睡,可以了吗?” 萧云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她慢慢地松开了乾隆的手,在乾隆的搀扶下,爬上了床,蜷缩在角落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乾隆也在她身旁躺下,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温暖去安抚她那颗不安的心。 没过多久,这小丫头果然就睡着了,而且还不自觉地趴在了乾隆的胸口上,乾隆宠溺地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 本以为她已经安睡,可当乾隆刚一动时,萧云却皱起了眉头,嘴里还呢喃着,“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她那副模样,让乾隆心中越发疼惜。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躺回床上,继续轻柔地拍着她,他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怜爱,就这样一直拍着她,仿佛要将自己的温暖和关怀都传递给她。 过了许久,小路子才轻手轻脚地来到内室,他弯着腰,如同一只小心翼翼的猫儿,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什么,他压低声音,在乾隆的耳畔轻声呢喃道:“皇上,傅大人回来了,您看……” 乾隆听闻此言,那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他沉吟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宣傅恒进来吧。” 小路子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乾隆的决定,随即恭敬地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傅恒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身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那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他经历了一场激战,疲惫不堪,他双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微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皱起眉头,神色略显凝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深处缓缓溢出一般,带着一丝关切与忧虑,轻声说道:“免礼,朕甚是关切那些暗卫们的状况,你且细细说来,他们如今究竟如何了呢?” 傅恒听闻乾隆先问的并非乱党之事,而是暗卫的情况,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旋即明白他们这位皇上实乃一位英明睿智的仁君,于是,他开口回道:“微臣前往之时,已有些晚了,仅剩下四五名暗卫还活着,且皆身受重伤,微臣已将他们带了回来,并已交付太医进行诊治,至于那些暗卫和侍卫的尸体,微臣也已下令让人带回,只是皇上,那些杀手们逃到了普宁寺中,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微臣仔细搜寻了一番,却始终未能找到,故而微臣只能先行回来,还请皇上裁决。” 乾隆微微皱起眉头,双眸中满是思索之意,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他缓缓开口道:“先是在朝堂之上,那王杰竟然大言不惭地提议要朕来这普宁寺为天下苍生祈福,他还堂而皇之地搬出什么这是大清皇帝继位的传统来作为借口,真是可笑至极!等来到这里,这普宁寺的住持又百般阻拦,不让朕带侍卫,即便带了也不让带兵器,这究竟是何居心?” 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与愤怒,“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是谁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朕拉下马?朕才刚刚登基不过三个月,就有人胆敢如此嚣张跋扈,妄图取而代之?哼,朕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一定要将这些幕后黑手揪出来,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傅恒站在一旁,听着乾隆的话语,心中也是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策划者究竟是谁,他还需要进一步去调查和探寻。 乾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床榻上的人儿,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较,他缓缓转头,看向一旁的傅恒,语气冰冷而果决,“傅恒,即刻带领你的人上山,将普宁寺的所有和尚全部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过!若有必要,可采取任何手段,务必让他们开口!朕从不相信神佛,又怎会畏惧?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天亮之前,朕要知道结果!” 傅恒心头一震,深知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他恭敬地弯腰行礼,声音低沉而有力,“臣遵命!”说罢,便带着人匆匆离去。 乾隆重新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下,将萧云轻轻搂入怀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这样才能给云儿一个美好的未来。 第13章 夜审主持 傅恒神色凝重地带着一群人再次踏上那座山,他们的脚步声在山间回响,随后,傅恒将普宁寺的和尚们一个不落地召集在了大雄宝殿里,在这人群中,傅恒的目光敏锐地扫视着每一个和尚的表情,他心中十分清楚,也许有些和尚对事情的真相并不知晓,但那住持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傅恒当机立断,将那住持单独带到了禅房里,禅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住持低垂着眼帘,双手合十,似乎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傅恒紧紧地盯着住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厉声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说!” 住持却紧闭双唇,只是不停地念诵着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傅恒的质问充耳不闻。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傅恒的耐心也在逐渐被消磨着,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住持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口中不断重复着佛号,傅恒心中充满了恼怒。 傅恒面色冷峻得犹如寒霜凝结于面庞,那冰冷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住持,其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只见他再次启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住持,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不让皇上的侍卫携带兵器进入大殿?” 住持却仿若未闻傅恒的话语,依旧紧紧地闭着双唇,一言不发,他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入定的、与世隔绝的老僧,纹丝不动,对周遭的一切都漠然视之,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傅恒的质问充耳不闻。 傅恒眉头紧紧皱起,眉宇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愠怒的光芒,那光芒如闪电般划过。 他又一次质问道:“主持,事已至此,你难道还认为你保持沉默,就能逃脱这一切吗?皇上在普宁寺遭遇刺杀,而那些杀手却在这普宁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若是依旧守口如瓶,那我也只能对你动用刑罚了!” 此时的住持,他那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就好像傅恒的话完全是虚无缥缈的空气,根本无法进入他的耳朵,他静静地端坐在那里,犹如一尊入定的雕像,对周遭的一切都漠然视之,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傅恒见状,他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如寒星般闪烁着逼人光芒,那光芒中仿佛藏着无数把利刃,要将住持的内心刺穿,他咬了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接着,他猛地一挥衣袖,声如洪钟般高声喝道:“来人,把住持给我押下去,用刑!” 随着他的喝令,几个侍卫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他们粗暴地将住持从座位上拉起,架住他的双臂,将他拖了下去,住持的袈裟在拉扯中变得凌乱不堪,他却依然紧闭双唇,没有一丝反抗之意,只是那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般的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傅恒面色阴沉地走上前,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亲自拿起一根鞭子,那鞭子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只见他手臂一挥,鞭子在空中划过,发出“咻咻”的破空之声,如毒蛇吐信般令人胆寒。 每一下鞭子的抽打都重重地落在住持身上,住持的僧袍瞬间被抽破,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显现出来,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住持咬紧牙关,强忍着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扭曲的藤蔓,他的脸庞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但他依旧紧闭着嘴,不肯吐露半字,展现出了顽强的意志。 傅恒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不停地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住持身上,那鞭子仿佛带着他无尽的愤怒与怨恨,每一次抽打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决绝,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通过这鞭子发泄出来,要让住持在这痛苦中崩溃。 然而,令傅恒感到失望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地鞭打,住持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傅恒明白,这样下去是无法从住持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的,于是他只能另寻他法来折磨住持。 傅恒让人拿来了烧红的烙铁,那烙铁在炭火中烧得通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热浪,傅恒手持烙铁,一步步走向住持,他的眼神中满是冷酷与残忍,住持看着那烧红的烙铁,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他依然强撑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屈服。 傅恒将烙铁慢慢地靠近住持的身体,那炙热的温度让住持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住持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但他仍然咬紧牙关,不肯求饶,傅恒看到住持如此顽强,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得旺盛,他不断地将烙铁在住持身上移动着,让住持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傅恒微微皱起眉头,思忖片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他随即命人取来一盆盐水,那盆盐水散发着刺鼻的咸味,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只见傅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住持面前,他面无表情地亲自将住持的双手缓缓浸入那盆盐水中,刹那间,住持的双手被盐水侵蚀,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住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打湿了他的面庞。 傅恒站在一旁,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冷冷地看着住持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只有无尽的愤怒与冷酷,他无情地用手不停地搅动着盐水,让住持的痛苦不断加剧,住持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树叶,却依旧紧闭着嘴,不肯吐露半字。 傅恒见状,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将住持的双手在盐水中更加用力地搅动着,那模样仿佛要将住持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硬生生地抽离出来。 住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呜咽声,那声音如夜枭的哀鸣,令人毛骨悚然,但即便如此,住持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沉默,不肯向傅恒屈服哪怕一丝一毫。 第14章 杀人诛心 这一轮接一轮的残酷折磨,不断地消耗着傅恒的精力,让他身心俱疲,甚至产生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再次开口问道:“住持,你真的还是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此刻的住持,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整个人看上去惨不忍睹,其状惨绝人寰,可是,他却依然紧紧地闭着嘴巴,牙齿紧紧地咬合着,执拗地坚守着沉默,坚决不肯透露半个字。 傅恒的心中犹如明镜一般,他非常清楚,再这样持续不断地折磨下去,也只是白白耗费精力,根本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结果,他心知肚明,这样做不过是徒劳无益罢了。 他也深深知晓,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形势十分紧迫,皇上仅仅给了他这短暂的一晚上时间而已,于是,傅恒无奈地收了手,停止了对住持的进一步折磨,然后将饱受折磨的住持重新带回了那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 傅恒的语气冰冷得仿佛能让周遭的空气都凝结起来,达到了极致的程度,他目光如炬地看向住持,一字一句地说道:“住持,如果你还是如此固执,坚决不肯开口的话,那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另寻他径了。 从现在起,在这半炷香的时间里,如果你依然紧闭双唇,对一切守口如瓶,我就会杀一人,我会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残忍杀害,如果到那时你依旧不为所动,那么我也只能狠下心来,将你们全部斩尽杀绝了。”傅恒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住持那原本如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缓缓开口说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此事是老衲一人所为,求求你,放了他们吧。” 傅恒听到住持的这番话,心中不禁暗喜,犹如黑夜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终于找到了突破点,找对方法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与喜悦。 “无辜?哼!”傅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神情,他冷冷地嗤笑一声。 “要知道,他们既然身处这普宁寺中,又哪里谈得上什么无辜呢!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株连九族都是轻的,更何况只是杀掉这区区几十人而已呢!住持,你还是好好地思考一下吧!你看,时间已经如沙漏中的细沙般飞速流逝,所剩无几了,如果你依然在这件事情上犹豫不决,那么,就只能让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来为你的决定做出最后的抉择了啊!”傅恒的话语中充满了寒意与威胁,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锋芒,直直地刺向住持的心。 住持的心虽有一丝动摇,但仍死死咬住嘴唇,保持着沉默,傅恒见此情形,看了看时间,便挥手示意,叫来士兵,漫不经心地指向其中一人,士兵领命后,当着住持和众人的面,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那名僧人被野蛮地拖拽着,他拼命挣扎,却无力挣脱士兵的束缚,士兵们将他狠狠地摁倒在地上,用坚韧的绳索紧紧地捆住他的手脚,使其动弹不得。 随后,士兵们拿起尖锐的利器,一下又一下地刺向僧人的身体,每一下都深入皮肉,鲜血汩汩流出,僧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场地,他的身体在血泊中不断颤抖,而士兵们却毫无人性地继续施暴,对他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紧接着,士兵们高高举起了那闪着寒光的鞭子,上面的倒刺狰狞可怖,他们挥动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僧人的身上,每一鞭落下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只听“啪”的一声,僧人的衣服瞬间破裂,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渗出,迅速染红了他的身躯。 他那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人们的心,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士兵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继续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僧人的身上,同时,他们还用脚无情地踢踹着僧人的身体,用手用力地撕扯着他已经伤痕累累的肌肤。 僧人的皮肤被打得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在这漫长而痛苦的半炷香时间里,他承受了无尽的折磨与苦难,最终,在那凄厉的惨叫声中,他停止了呼吸,生命就这样被无情地夺走,而他的灵魂也在这残忍的暴行中永远地消散了。 在那肃穆庄严的普宁寺中,普通的僧人们与住持相比,确实缺少那份坚韧的承受力,他们仿若受惊的鸟儿,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那内心的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将他们淹没,他们深知傅恒的为人,知晓他手段狠辣,向来是言出必行,绝无半分回旋的余地,于是,他们深陷于无尽的恐惧之中,甚至顾不得体面,纷纷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不停地向住持叩头哀求,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在祈求住持的怜悯。 “住持,您就快些招了吧!我们实在是不想就这样无辜地送命!我们真的不想被那残酷的刑罚活活打死!我们实在是太害怕了呀!”他们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助,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傅恒见此情景,脸上忽地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攀爬而出的恶魔,他进一步往住持的心上狠狠地扎了一刀,言辞中满是威胁与逼迫,“我已然下令让士兵们去仔细搜查整个普宁寺了,想必这普宁寺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密道,与外边相通,否则那些杀手又怎会如此来无影去无踪呢?主持,你如今若是愿意招供,或许还能保住普宁寺众人的性命,可若等我抓到那些杀手之后,那你的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所以,留给你的时间可真的不多了。” 第15章 却有密道 住持依旧紧闭着双唇,如磐石般坚定,一言不发,然而,在他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他深知那些杀手的秘密不能轻易泄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看着寺中这些无辜的僧人因他而遭受迫害。 傅恒见状,眼神变得冷酷而阴鸷,他的目光如毒蛇般紧紧盯着住持,然后缓缓地将手指向了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和尚,那小和尚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未脱的童真,此刻却被恐惧笼罩着,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傅恒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冷冷地说道:“杀了。”那话语如同一道催命符,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了深深的绝望,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住持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但他依然紧闭着双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他觉得是自己的坚持害了这个小和尚。 那小和尚听到傅恒的话后,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惊恐地看着傅恒,嘴里喃喃地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但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傅恒那冷酷无情的话语中。 那小和尚瞬间被恐惧攫住了身心,顿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他哭喊着,“住持救命!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那稚嫩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惊恐与绝望,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而住持,在这声声哭喊的冲击下,心中的怒火终于如火山般不可遏制地爆发了,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他的青筋根根暴起,仿若条条扭曲的蚯蚓,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与挣扎。 他愤怒地吼道:“够了!老衲招就是了!”这一声怒吼,仿佛是他内心痛苦与无奈的宣泄,饱含着他对那些无辜僧人的愧疚与对傅恒的愤恨,他的双眸中似要喷出火来,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悲愤。 傅恒神态悠然,满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放开那个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小和尚,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胜利者的傲然,他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你要是早这样做,不就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了吗?现在赶紧如实招来,那密道究竟在何处?还有,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普宁寺可是皇家寺庙,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等背叛皇上、欺骗君主的恶行!” 住持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惨然的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蕴含着世间所有的悲凉与无奈,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他的眼神空洞而又悠远,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往事。 他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缓缓地开口说道:“秘道就在这大雄宝殿的佛像之后……”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紧接着,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傅恒,那眼神中既有一丝决绝,又有一丝恐惧,他轻声说道:“至于勾结之人,大人,您真的敢听吗?老衲怕说出来,您会难以置信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是否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灾难,但他又觉得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傅恒心中猛地一惊,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他自然深知,能与住持相互勾结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极有可能是来头甚大,甚至很有可能出自皇家,傅恒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下令让士兵们使出浑身力气推开那沉重无比的佛像,而后迅速追击而去。 而他自己,则带着住持匆匆下山,准备面见皇上,他决定将此事完完全全地交由皇上亲自来定夺,傅恒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他知道,此事关乎重大,必须谨慎处理。 “既然事情已经这般,那你自己去跟皇上一一交代清楚吧!带走!”傅恒的声音冷冽得如同寒夜中刺骨的冷风,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决绝与无情,那话语如冰锥般扎入住持的心中,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住持的脚步仿若有千斤重,艰难地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无奈与悲哀,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寺庙中的众人都是无辜的,可否请大人您高抬贵手,对他们网开一面?” 傅恒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微微皱起眉头,“此事我实在是难以做主啊,只能交由皇上圣裁了,不过,我会尽力为众人求情的!” 此时的住持,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士兵们拖拽着离开,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他那颗已经破碎不堪的心上,而他的眼神中,始终充斥着对寺庙众人深深的担忧与眷恋,那眷恋之情,仿佛化作了缕缕丝线,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营帐里 乾隆端躺在华丽的床榻之上,却犹如被万千思绪缠绕,始终无法入眠,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那小小的人儿身上,心中不禁涌起如潮水般的感慨万千。 他静静地凝视着,脑海中如乱麻般的思绪翻飞着,不断地思忖着,究竟是何人在背后兴风作浪,“黑甲卫。”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黑甲卫宛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乾隆的面前,他那身黑衣,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其身形。 只瞧见寒星迅速双膝跪地,他的动作恭敬且虔诚至极,以低沉的嗓音说道:“请主子吩咐。” 乾隆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似有几分忧虑,他压低了声音缓缓言道:“此次你们实在是辛苦了,待回去后,俸禄翻倍,而那些已然不幸牺牲的,定要予以厚葬。” 寒星听闻,脸上即刻布满了感激之情,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忠诚,“奴才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言辞之恳切,让人动容。 第16章 竟是老十 乾隆的面色变得极为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凌厉,沉声道:“速查此事,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寒星领命之后,身形如闪电般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他离去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一道暗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在这寂静之中,仿佛还能听到乾隆心中的忧虑与不安在悄然蔓延。 傅恒带着一众手下,他们如同一群夜行的勇士,在漆黑的夜色笼罩下,马蹄声急促而有力,仿佛是与时间在赛跑,他们马不停蹄地连夜下山,不顾疲惫与艰辛,只为能尽快赶到乾隆的营帐前。 夜风呼啸着,吹拂着他们的衣衫,扬起了他们的发丝,傅恒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急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使命的执着,他紧紧地握着缰绳,驾驭着胯下的骏马,如同一道疾驰而过的闪电,向着目标奔去。 终于,他们在夜色中抵达了乾隆的营帐前,那营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严与肃穆,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小路子神色匆忙地跑进营帐,他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只见他脚步有些踉跄,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乾隆面前。 他微微弯着腰,双手抱拳,声音颤抖地向乾隆通禀道:“皇上,傅大人将住持带回来了,您看……” 乾隆听闻小路子的通禀,他那英挺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迟疑,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这迟疑只是短暂的一瞬,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将人带进来。”那声音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营帐中回荡。 小路子领命出去后,他那匆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营帐门口,没过多久,便见小路子带着傅恒和住持回到了营帐中。 傅恒身形挺拔,英姿飒爽,他率先一步上前,步伐坚定而有力,来到乾隆面前,他单膝跪地,恭敬地向乾隆行礼,那动作一丝不苟,尽显对乾隆的敬重。 随后,他声音洪亮如钟,带着满满的笃定回禀道:“皇上,臣不辱使命,将住持带了回来,他说要当着您的面才肯招供。”他的话语在营帐中回荡,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乾隆示意傅恒起身,乾隆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住持身上,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探究,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人,只见住持满脸污垢,衣衫褴褛,与往日里那个慈眉善目的形象相去甚远。 若不是傅恒事先告知,乾隆还真难以将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与往日里那个在寺庙中受人敬仰的住持联系在一起。 乾隆的心中并无太多的起伏,只是淡淡地问道:“是谁?”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对一切都早已有所预料。 住持的眼神有些游离,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进行着内心的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过了片刻,住持才缓缓抬起头来,艰难地开口说道:“是您的叔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说出这个答案需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此言一出,乾隆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疑惑与震惊,那疑惑如层层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那震惊则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但乾隆毕竟是帝王,他很快强压住了心中的波澜,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用沉稳的声音问道:“是哪位叔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住持,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 住持缓缓地张开嘴巴,轻轻吐出两个字,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一丝无奈与叹息,“十爷。” 这两个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乾隆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与疑惑之中。 乾隆双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可知他为何要如此行事?” 住持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苦笑,那笑容里交织着数不尽的苦涩与无奈,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他缓缓地说道:“人生在世,无外乎是为了一个‘情’字。”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感慨,仿佛在向人诉说着人生的无奈与悲哀,那声音如一缕清风,轻轻地拂过每个人的心田,让人心生感慨,陷入沉思。 乾隆静静地聆听着住持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而深沉的感慨,他微微仰头,双眸中闪过一丝怅然,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仿佛饱含着岁月的沧桑与世事的无奈,悠悠地传了出来,“这也是你要给朕的答案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住持微微颔首,脸上那一丝释然的神情清晰可见,他轻缓而又沉稳地说道:“的确如此,老衲曾承蒙八爷的大恩大德,所以当十爷寻到老衲时,老衲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他携手合作,然而,天不遂人愿,终究是上苍不佑,我们的谋划未能成功实现。” 住持的声音中饱含着几分遗憾与无奈,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他对往昔的回忆与感慨。 乾隆面露诧异之色,疑惑地问道:“这普宁寺中怎会有密道存在呢?” 住持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老衲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关于这密道之事,十爷并未告知老衲其来历,只是叮嘱老衲,将寺中之人都调离妥当,好让杀手们经由密道进入寺庙之中。” 乾隆静静地聆听着住持的话语,心中已然明白了个大概,但此刻,他的心中已没有太多波澜,亦没有太多想要表达的了。 他只是冷冷地开口说道:“杀了吧。”那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一丝情感的温度,仿佛在宣判着一个不可更改的命运,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着乾隆作为帝王的果断。 第17章 找到杀手 傅恒听闻乾隆之言,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普宁寺众僧人并不知情,可否饶他们一命呢?这住持也是因不忍众僧人受苦,才肯招供的,臣在他身上用尽了各种手段,他都始终不肯招认,还是臣杀了一名僧人,他才最终招供的。” 乾隆又怎会不明白傅恒的言外之意呢?此人也算是有情有义,只不过他所效忠的并非自己罢了。 乾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在这片刻的宁静里,他的心中仿佛有千丝万缕的思绪在相互交织、缠绕,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那些思绪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翻腾。 “那些普宁寺的众僧人,还是让他们去别的寺庙吧,朕,决定不杀他们。”乾隆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 住持听到乾隆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了复杂的情感,有惊喜,有感激,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交织。 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无法完全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最终,他只是轻声说道:“谢皇上。”这三个字中,饱含着他对乾隆的感激之情,也透露出他对命运的无奈与释然。 乾隆心中依然存有疑惑,他暗自思忖道:好好的,十皇叔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呢?还有,普宁寺中的密道又是如何而来的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如丝线般缠绕在他心间,让他难以释怀。 与此同时,那群刚毅勇猛的士兵们,不辞辛劳地穿越了重重险阻,终于在那幽暗深邃、阴森可怖的密道深处,察觉到了那些杀手们如幽灵般飘忽不定的踪迹。 原来他们不过是心存侥幸,藏匿在这密道之内,妄图躲开山下大军的围追堵截,因为这条密道的出口距离大军驻扎之处是那般的近,近到他们一旦现身,就必然会被察觉发现,他们是提前就潜入到这里的,然而,想要离开这里,就只能苦苦等待大军撤离之后才行,却不曾想过,这原本被他们视为安全港湾的地方,最终竟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在那狭窄且阴森的密道中,双方仿佛被命运的丝线牵引,宿命般地不期而遇,刹那间,一场惊心动魄、惨烈至极的厮杀就此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转瞬间,刀光剑影交相辉映,闪烁不停,喊杀声如滚滚惊雷,响彻耳畔,士兵们宛如一只只凶猛的猛虎,从山上奔腾而下,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愤怒之火,手中紧握着武器,以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向杀手们发起了迅猛无比的攻击。 杀手们的神情中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他们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刀剑,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但在士兵们那势不可挡的强大攻势下,却显得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只见一名士兵身形矫健,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跃起,手中的长枪如闪电般疾速刺出,目标直指一名杀手的咽喉,那杀手瞪大双眼,满是惊恐,想要躲闪,却已是无力回天,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长枪如利刃般瞬间贯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另一名杀手见状,心中被恐惧所充斥,他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妄图杀出一条血路,然而,士兵们却如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般,将他牢牢地围困其中,让他无处可逃。 在这激烈的交锋中,杀手们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他们开始感到深深的绝望,意识到自己已在劫难逃,而那些士兵们,却愈战愈勇,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果决,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无比坚定的信念,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尽杀绝。 就在这一刹那间,密道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四处都是飞溅的血肉,惨烈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杀喊声如雷贯耳,震动着整个密道,仿佛要将其撕裂一般,这惨烈的战斗声,让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笼罩在了一片恐怖的氛围之中。 而那些杀手们,在这激烈的交锋中,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变得不堪一击,他们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士兵们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尽管他们拼死挣扎,但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被士兵斩杀殆尽的命运。 然而,在这一片血腥的杀戮中,还是有少部分活口被士兵们俘获,他们或惊恐万状,或垂头丧气,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士兵们个个神色肃穆,他们严阵以待,押解着那些已被擒获的杀手,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着山下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坚定的使命,他们要将这些杀手押解回去,向上面复命。 在士兵们的押送下,那些杀手们个个垂头丧气,神情黯淡无光,他们犹如一群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如丧家之犬般被驱赶着艰难前行,他们的脚步拖沓,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奈与绝望,尽显落魄之态。 当他们历经艰难,终于抵达山下的那一刻,天边悄然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那是黎明的曙光在悄然绽放,晨曦的微光如轻纱般温柔地洒落在大地上,为这片原本充斥着血腥与杀戮的场景,增添了一抹难得的柔和与宁静,这微光仿佛是大自然给予的抚慰,让那惨烈的景象稍稍得到了一丝缓解,也让人们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感受到了一丝希望与温暖。 营帐内,萧云慢慢地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她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随后,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眼眸中满是急切与担忧的神色,她心急如焚,第一时间便开始急切地寻找弘历的身影,仿佛只有看到他,才能让自己心安。 终于,她的目光落在了弘历身上,只见弘历安安静静地睡在她身旁,那小小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那一刻,萧云心中的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的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仿佛一朵绽放的花朵,美丽而动人,那如释重负的神情中,饱含着对弘历的深深牵挂与依赖,也透露出她内心的那份踏实与安宁。 第18章 你怕朕吗 就在萧云缓缓靠上来的那极为短暂的一瞬间,乾隆其实早已悄然醒转过来,他轻轻地,几乎不易察觉地微微睁开了那一双明亮深邃得犹如星辰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丫头,昨夜睡得可好?”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无尽的关怀与宠溺,在这静谧的营帐中轻轻响起。 萧云听闻乾隆的问话,忙不迭地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般明艳动人,她的双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激动地说道:“弘历,我真的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这么柔软的床榻,以至于我都有些睡过头了呢。”说罢,她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乾隆看到萧云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之感,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头发,那动作是如此温柔,他的眼神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他轻声说道:“以后,你睡得只会越来越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无尽的承诺与深情,在这小小的营帐中回荡。 萧云感受到了乾隆的关怀,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乾隆,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与温暖,打从很小的时候起,除了师太之外,弘历还是第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人,在这之前,她有许多事情都并不是特别明白,她只是单纯地知晓,谁对他好,她是能够真切感受到的;而对于人的善恶,她也能分辨得清楚;至于情绪,她更是敏锐得很,能够很轻易地察觉出来。 随后,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带着她一起去洗漱更衣,在这过程中,萧云的小脸上始终洋溢着如阳光般灿烂且满足的笑容,那笑容纯真无邪,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都融化,而乾隆则极为细心地照看着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疼惜与体贴,尽显温柔。 洗漱更衣完毕后,他们手牵手一同前往用膳之处,一路上,萧云紧紧地依偎着乾隆,小小的她觉得乾隆就是她的全世界,乾隆则始终面带微笑,时不时侧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柔情和无尽的疼爱。 他们两个刚刚用完膳,正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闲适,就在这时,只见小路子神色慌张地匆匆忙忙跑进殿内,来到乾隆面前,躬身施礼,急切地禀报:“皇上,傅大人在外求见!” 乾隆听闻此言,微微一怔,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如星辰般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威严与果断,他略微沉吟片刻,随即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宣。”这简短的一个字,却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让人感受到他作为帝王的威严与果决。 只见傅恒独自一人神色庄重地走进来,他稳步前行,来到乾隆面前,随即双膝跪地,额头触地,恭敬至极地请安道:“臣给皇上请安。” 此时的乾隆端坐在华丽的椅子上,他的神情平静得犹如一潭深水,波澜不惊 他静静地注视着傅恒,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期待,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免礼,可是有结果啦!” 傅恒闻声,直起身来,“是,士兵们回来了,大部分的杀手已被尽数诛杀,并且还带回了一小部分人,臣已经审过了,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些杀手对于幕后之人竟是一无所知,他们只说自己来自一个江湖上的组织,是有人花钱雇佣了他们,让他们前来刺杀皇上,并告诉他们密道的位置。” 乾隆眉头紧紧皱起,两条眉毛拧成了一个结,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愤怒也在这疑惑的推波助澜下愈发强烈,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冷峻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他冷冷地开口问道:“银子?十皇叔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这背后定有蹊跷,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你们可曾详细问过他们,刺杀朕,他们收受了多少银子?” 傅恒自然明白乾隆内心的疑问与怒火,他微微低下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恭敬与惶恐,他轻声说道:“回皇上,臣已经仔细问过了,他们说是万两白银。”说罢,他偷偷抬眼,窥视了一下乾隆的表情,心中暗自揣测着皇上的下一步举动。 乾隆心中的疑虑如潮水般愈发浓烈,万两白银,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够轻易拥有的啊!十皇叔已然被皇阿玛圈禁,他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庞大的一笔钱财呢?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呢?这谜团如乌云般笼罩在乾隆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此事还需耐心等待黑甲卫的汇报,才能揭开这神秘的面纱,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波澜,面色冷峻得如寒冬的冰霜,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把抓到的那些杀手都杀了,至于那个江湖组织,也给朕彻底剿灭,准备一下,午时之后启程回京,朕有事要出去一趟。”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与决绝。 傅恒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乾隆身边坐着的那个小姑娘身上,他的眼神微微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并没有多言,只是恭敬地弯腰施礼,“臣告退。”说完,便缓缓直起身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外走去。 萧云静静地坐在一旁,犹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花朵,她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着乾隆和傅恒的对话,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那模样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在脑海里,她的小脑袋微微歪着,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带着几分好奇与天真。 乾隆侧头看向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他轻声问道:“害怕吗?会不会觉得朕很冷血无情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又有着一丝对萧云感受的担忧,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萧云,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变化。 第19章 我才不怕 乾隆缓缓地将她轻柔地抱入怀中,放置在自己的腿上,她虽年纪尚幼,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脸上绽放着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 萧云扬起头,清澈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怕什么呀,你又不会杀我,你杀的人肯定都是大坏蛋,我才不怕呢!”说完,她还俏皮地耸了耸那精致小巧的鼻子,那模样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脸颊。 这一番话,仿若一颗圆润的石子轻盈地投入平静如镜的湖面,在乾隆的心中荡起层层涟漪,有人曾在背地里议论他太过狠厉,行事手段犹如雷霆般威猛凌厉。 可若不如此雷厉风行,他又怎能稳稳地坐住这帝王之位呢?而这个小丫头,实在是与众不同啊,她的话语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且不问缘由,就那样坚定地相信着他。 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或许真的只有她能如此吧?她就像是一束温暖明亮的光,悄然照亮了乾隆心底那片不易察觉的角落,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温暖与慰藉。 乾隆抱紧萧云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一紧,那力道仿佛是在害怕失去她一般,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如潺潺溪流般难以言说的柔情,他轻轻地俯下身子,凑近萧云的耳畔,用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的声音说道:“朕想带你回宫,你愿意吗?” 萧云眨巴着那如星辰般明亮的清澈大眼睛,似乎对“回宫”这个词有些懵懂和疑惑,她歪着那小巧玲珑的小脑袋,一脸好奇地问道:“回宫是什么呀?要回哪里去呀?”那模样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乾隆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那笑容是如此和煦,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冰冷与阴霾,他如春风般轻柔、温和地向萧云解释道:“是回家,朕想带你回家,以后和朕一起生活。”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又似那丝丝缕缕的春风,轻柔地拂过萧云的心田。 萧云听闻此言,那犹如黑宝石般璀璨明亮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犹如繁星闪烁,她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清脆地说道:“好呀!我跟你走的话,正好可以给白云观减轻一些负担,你知道吗,虽然我吃的不多,但我也是要吃饭的呀!” 说完,她那胖乎乎、肉嘟嘟的小手在怀里摸索了好一阵子,竟然出人意料地掏出了从杀手那里骗来的银子,她郑重其事地将银子递到乾隆面前,还奶声奶气地说道:“喏,这是我的伙食费,我很好养活的哟!”她的声音中满是童真与无邪,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宠着她! 看到眼前这一幕,乾隆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之感,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那种感觉是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真切,他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被什么事情如此强烈地触动过情感了,而这个小丫头,却总能如此轻易地拨动他的心弦,触动他心底那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 乾隆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散碎的银子,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萧云一般,他温柔地说道:“好。”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柔情与宠溺,仿佛能融化一切坚冰,他注视着萧云,仿佛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乾隆身着一袭便衣,仅带着训练有素、身手敏捷的暗卫,未携带任何其他侍卫,他神情紧张而又急切地紧紧拥抱着萧云,两人如疾风般一路疾驰而来,终于抵达了白云观。 远远望去,那白云观的观口呈现出一片衰败破落的景象,与不远处普宁寺旺盛的香火形成了天壤之别,这座曾经或许辉煌一时的道观,如今已被时间侵蚀得体无完肤。 走近一看,那观门更是令人唏嘘不已,原本鲜艳的朱漆已经大片剥落,暴露出里面历经风雨侵蚀后变得斑驳陆离的木头,每一道裂痕都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 门边的石阶也残破不全,有些甚至已经断裂成几块,凌乱地散落在一旁,而门前的空地上,则长满了杂草,它们肆意蔓延,毫无章法可言,就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这荒芜凄凉的景象。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白云观的门口,目光凝视着眼前这破败不堪的一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和怜惜之情,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娇弱可爱的小姑娘居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活,也难怪她会前往普宁寺寻找食物,毕竟这里实在是太过破旧荒凉了,那种破败程度足以让任何人感到心酸落泪,使人不忍心再多看一眼,眼前这一幕幕破败的景象,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深深地刺痛着乾隆那颗柔软的心。 乾隆紧紧地拥抱着萧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他正欲抬脚往那略显破败的白云观里走去,就在这一刹那,一个师太模样的人,如同一缕清风般,缓缓地从观内走了出来。 只见萧云双眸忽地一亮,那眼眸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耀的星辰,她的脸上绽放出无比兴奋的笑容,那笑容如春花般绚烂,又如暖阳般温暖人心,她激动地喊道:“师太,我在这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流淌的清泉,又似风中摇曳的风铃,充满了喜悦与期盼。 静慧师太迈着急促的步伐,如同被风吹动的云朵般,迅速走上前来,她眉头紧紧皱起,那一道道褶皱仿佛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急的神色。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怪地说道:“萧丫头,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可把贫尼急坏了!贫尼去找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在房间了,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了?施主,她是不是去你家讨要东西了?还是惹了什么麻烦呀?贫尼替她给你道歉。”她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担忧的神情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爱。 第20章 辞别师太 乾隆凝视着静慧师太,看着她对萧云那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维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的涟漪,即便身处这略显破败的环境之中,静慧师太依然保持着那颗如水晶般纯净、善良的心,这份纯真美好让乾隆对她又增添了几分疼惜之情。 他仿佛能看到在这颗纯真善良的心灵深处,闪耀着温暖而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能抵御世间一切困苦的力量,也让乾隆越发觉得云儿能有这样一位师太守护,是多么的幸运。 乾隆见状,赶忙开口解释道:“没有,师太,她于我有恩,今日我特意前来寻找师太,是有一事想要与师太商量,我想把她带回我家中,不知师太您意下如何呢?”乾隆边说边看向静慧师太,眼神中满是期待与诚恳,仿佛在等待着静慧师太的应允。 静慧师太缓缓抬起眼,仔细地打量着乾隆,尽管乾隆刻意隐藏锋芒,不让自己的气势过于张扬,但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不凡气势,还是被静慧师太敏锐地察觉到了,她隐隐觉得眼前之人身份非同一般。 静慧师太微微皱起眉头,眸中闪过一丝疑虑,轻声问道:“萧丫头,你想跟他走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询问,似乎想要听听萧云的真实想法。 萧云听到师太的话后,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动作坚定而果决,她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缓缓说道:“师太,他对我真的很好,我想跟他走,师太,我若走了,也能给白云观减轻些负担。”萧云边说边看向静慧师太,眼中满是对白云观的留恋与不舍,还有对未来的一丝憧憬。 静慧师太听了萧云的话,眼中渐渐泛起一丝泪光,那泪光在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如同晶莹的珍珠,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自责,“是贫尼没用,无法撑起师父留下的这道观,甚至连让你们吃顿饱饭都如此艰难,做不到啊……”静慧师太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苦楚与无奈。 萧云见状,心急如焚,她连忙伸出那如嫩藕般的小手,紧紧拉住静慧师太的道袍一角,她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那眼眸明亮如星,闪烁着真挚的情感,她微微蹙眉,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用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安慰道:“别这么说呀,师太,至少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快乐呀!”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静慧师太的不舍与心疼,她知道师太为了她们付出了太多,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师太对我这么好,我却要离开了,真的很舍不得,但我相信,师太一定会理解我的。” 静慧师太看着萧云那关切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她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眼中泛着泪光,嘴角却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萧丫头,你能有个好归宿,贫尼也为你高兴啊。”她的心里虽然有着万般不舍,但也明白萧云跟着乾隆会有更好的生活。 乾隆站在一旁,看着萧云与静慧师太之间的互动,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意,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对待云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乾隆见状,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臂,从他那宽大的袖口中缓缓抽出两张银票,那两张银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如同乾隆此刻的心意一般,熠熠生辉。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静慧师太,然后将银票轻轻递到静慧师太的面前,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关切,缓缓说道:“师太,这个你收下,我不能给你太多,怕给白云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你放心,日后每个月我都会派人按时给你送米面粮油过来,毕竟如今这道观的状况,给太多也未必守得住。” 他的心中其实也有着一丝忧虑,担心这些银票会给静慧师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又希望能为静慧师太做些什么,也能让云儿安心些。 静慧师太的目光落在那两张在阳光下泛着光芒的银票上,她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犹豫,继而那犹豫渐渐被坚定所取代,她微微抿了抿嘴唇,心中暗暗思忖着:收下吧,这或许能让道观的日子好过一些,也能让其她人少受些苦。 片刻之后,静慧师太还是缓缓伸出了那有些粗糙的手,轻轻地接过了银票,在接过银票的那一刻,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感受到了银票的份量。 她抬起头,目光与乾隆相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那就多谢施主馈赠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因为她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舍与牵挂,她暗自想着:萧丫头,希望你能在新的环境中幸福快乐地生活,贫尼也会在这里为你默默祝福的。 接着,她又看向乾隆,眼中满是嘱托,说道:“还请施主好好待萧丫头,她真的很懂事,从不给人添麻烦,她心地善良,就像一朵纯洁的百合花。”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萧云的疼爱与关心,仿佛在描述着一个珍贵的宝贝。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静慧师太的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乾隆,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对萧云的态度,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乾隆能真的如她所说,好好对待萧云。 乾隆深情地看着怀里的萧云,那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他郑重地许下承诺,“她很好,日后我定会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 静慧师太伫立在原地,望着乾隆和萧云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背影在阳光下渐渐拉长,最终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慨与欣慰,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她知道,这或许是对萧云最好的安排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那是对萧云深深的眷恋与牵挂,但更多的,是对萧云未来的祝福,那祝福如潺潺溪流,绵延不绝,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萧云能在他的呵护下,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21章 起驾回宫 乾隆紧紧地将娇小的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山下走去,在这前行的过程中,他忽然感觉到胸前有一片温热的湿润缓缓渗透开来,他心中微微一颤,不禁低下头看去,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惹人疼爱的小丫头,竟然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要知道,刚才在山上与静慧师太告别时,这丫头都倔强地强忍着泪水,没有让它们轻易掉落,那一刻,她那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乾隆都误以为这小丫头的内心坚强得如同磐石一般。 乾隆停下了前行的脚步,他满是疼惜地伸出修长而温暖的手,轻轻地拭去萧云眼角那如珍珠般晶莹滚落的泪水,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这个让他心疼不已的小丫头。 乾隆凝视着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温柔地说道:“丫头,日后你若是想她们了,朕再带你回来,好不好?” 萧云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衣襟,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她缓缓抬起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地看着乾隆,问道:“可以吗?真的还可以再回来吗?”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哭腔,那柔弱的声音,如泣如诉,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怜爱。 此言一出,乾隆的心中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他望着萧云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满是怜爱,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萧云一听,脸上立刻如春花绽放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明媚,仿佛能融化冰雪,她真的是很好哄呢,乾隆看着她,心中满是柔情。 这时,萧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对了,弘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银票?我都不知道,我要替师太谢谢你,至少有了这个,她们的生活会好一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也带着一丝好奇。 “就在今日你用膳的时候,好了,小花猫,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日后有任何事情都要记得跟朕说,只要朕在,定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也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记住了吗?”乾隆边说边宠溺地刮了刮萧云的鼻子。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乾隆再次抱紧了她,然后迈着稳重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下山,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有力,仿佛大地都在他的脚下微微震颤,在这过程中,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似阳光般灿烂,是对萧云深深的呵护。 而萧云则紧紧地依偎在乾隆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她的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乾隆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弘历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萧云一路上都显得兴致盎然,欢快地为他介绍着沿途那如诗如画、美不胜收的风景,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林间欢快的鸟鸣一般,婉转悠扬,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无限的活力。 乾隆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中满是疼惜之情,在他的心中,暗暗感慨着:这丫头,在这般艰难的环境中,竟还能拥有如此纯真善良的天性,这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啊!她就像那盛开在荆棘中的花朵,虽历经风雨,却依然绽放着绚烂的光彩。 当乾隆回到普宁寺山脚下之际,只见那华丽而壮观的銮驾已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里,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那銮驾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尽显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銮驾前,他的动作极其小心翼翼,如同呵护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将萧云轻轻地抱上了銮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怜爱,那温柔的动作仿佛生怕惊扰了萧云。 一旁的小路子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乾隆和萧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而萧云对于这周遭的一切似乎并未产生过多特别的情愫,她那充满好奇的小脑袋瓜儿不停地转悠着,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与疑惑,她扬起头,指着銮驾,望向乾隆,用那稚嫩而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问道:“弘历,这是什么呀?” 乾隆脸上绽放出温暖如春风般的笑容,他耐心地为萧云细细解释着,然而,萧云那懵懂的小脑袋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这銮驾的确是极为宽敞,大到足以让萧云在上面随心所欲地爬来爬去,只见她一会儿爬到这边,一会儿爬到那边,活脱脱就像一只欢快的小猴子,充满了无尽的活力与朝气,她那娇小的身影在銮驾上灵活地穿梭着,给这原本庄严肃穆的銮驾增添了一抹灵动而活泼的亮色。 乾隆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云那活泼可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仿佛有千万缕阳光洒在心田,他的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幸福笑容,那笑容是如此明媚,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紧接着,乾隆挺了挺身子,提高音量高声喊道:“起驾,回宫!”那声音雄浑有力,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小路子听到乾隆的命令后,立刻精神抖擞地将乾隆的话传达给了众人,刹那间,那銮驾便浩浩荡荡地启程了,其声势之浩大,犹如一条威风凛凛的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 銮驾在前进的过程中,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心跳,銮驾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那飞扬的尘土如同一幅壮丽的画卷,尽显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在这过程中,乾隆的神态庄重而威严,他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而萧云则在銮驾上兴奋地蹦蹦跳跳,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给这庄严的场面增添了一抹活泼的色彩。 第22章 从未吃过 乾隆和萧云一同坐在那华丽的銮驾上,乾隆面带微笑,温柔地注视着萧云,萧云则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銮驾上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充满了好奇,她时而凑近乾隆,用那稚嫩的声音问这问那,时而又调皮地在銮驾上蹦蹦跳跳,银铃般的笑声在銮驾中回荡。 乾隆宠溺地看着萧云,时不时伸出手,帮她整理一下略微凌乱的发丝,脸上满是疼爱,他耐心地回答着萧云的问题,还会轻轻捏一下她的小鼻子,惹得萧云咯咯直笑,两人的互动充满了温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的欢声笑语。 就在那众人目光聚焦的地方,有人惊讶地发觉,銮驾之上的萧云,正忽闪着那双清澈得如同溪水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满了童真与好奇,他们看着萧云,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据他们所知晓的情况,皇上的膝下仅仅只有三位皇子,并无格格的存在,而且,此次銮驾出京,没有携带任何一个年龄大约在五岁左右的孩子,那么,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她究竟是从哪里如此突兀地冒出来的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就如同那细密的丝线一般,在众人的心中相互交织、缠绕,此起彼伏,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揣测着,思索着,却又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猜测,唯恐惊扰了这神秘的一幕。 只因为所有人都极其敏锐地觉察到,皇上对这个小女孩的宠溺简直是表露无遗,那温柔似水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身上,满是疼爱;那细心周到的呵护,无微不至,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还有那亲昵无比的举动,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深深的羁绊,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鲜明地彰显着皇上对她的特别关爱。 要知道,这銮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涉足的,它代表着皇权的无上威严与尊贵,而此刻,这个小女孩却安然无恙地坐在銮驾之上,悠然自得,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里一般,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惊奇与疑惑呢?众人的脸上虽然看似平静,毫无波澜,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已是惊涛骇浪,思绪如麻,各种猜测与想法纷至沓来。 乾隆早就悄悄地吩咐过小路子,小路子领命后,便精心地准备了许多令人垂涎欲滴的糕点,那糕点精致得如同一件件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各种各样小巧玲珑的零食,它们色彩缤纷,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乾隆心里十分清楚,生怕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在漫长的路途上会感到饥饿或是口渴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爱。 然而,此时的萧云,她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桂花糕,眼神中满是渴望与垂涎,却迟迟不敢伸出手去。 她微微仰头,将目光转向乾隆,那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与渴望,就像一湾清澈的泉水,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轻轻地问道:“弘历,我可以吃吗?”那模样,明明已经馋得不行了,小嘴微微张开,似乎都能看到她吞咽口水的动作,可却非要得到乾隆的准许,才肯去拿那糕点,她就那样坐在那里,带着几分期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乾隆见状,脸上立时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让人心生温暖,他轻轻地将萧云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与此同时,他拿起一块糕点,温柔地递到萧云的嘴边。 他轻声说道:“当然可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萧云的疼爱与宠溺。 萧云舔了舔嘴角,那粉嫩的舌尖轻轻触碰着嘴角,带着一丝俏皮与可爱,她就着乾隆的手,大口大口地吃着糕点,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小馋猫,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又贴心地将茶水递到她嘴边,看着她吃得那么开心,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丫头,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会跟你抢的。” 萧云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满足地咂咂嘴,然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乾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流露出无尽的感慨与满足。 只见她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开口说道:“弘历,这糕点真是太好吃啦!”话音刚落,她那白皙的面庞上瞬间便荡漾起一抹如春花初绽般绚烂的幸福笑容,让人看在眼里,醉在心头。 “以前我曾捡过不少的糕点,但它们要么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毫无口感可言;要么便是早已发霉变质,根本无法入口。”萧云微微垂下脑袋,思绪渐渐飘回到那段艰难的岁月当中去了,此时,她的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与无尽的心酸,就好像那苦涩的过往正一幕幕在眼前重现一般。 “而像这般柔软香甜的糕点,我从来都没有吃过!”当她说完这句话时,那轻柔的声音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仿佛正在向乾隆倾诉着曾经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与不易。 听到萧云的这些话,乾隆的心忽地揪紧,一种莫名的隐痛涌上心头,这种感受是如此陌生,却是如此强烈,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萧云身上,看着她那满足中带着感慨的神情,看着她那因回忆而略显惆怅的模样,他的心中满是疼惜。 他默默地看着萧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让她远离一切苦难与伤害,他要让她永远生活在幸福与快乐之中,再也不会让她经历那些痛苦与辛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那是他对萧云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第23章 我有家了 在那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龙辇之上,乾隆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铺着柔软绸缎的座位上,身旁坐着美丽动人的萧云姑娘,整个龙辇内部装饰着精美的雕刻和珍贵的宝石,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尽显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此时的乾隆面带和煦而亲切的微笑,那笑容犹如春日里的微风一般温暖宜人,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萧云,眼中满是似水的柔情,用充满关怀的语气问道:“丫头,朕问你,你可识字?” 听到乾隆的问话,萧云微微抬起头来,那双如星辰般璀璨夺目、熠熠生辉的灵动大眼睛扑闪了几下,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宛如一泓清澈见底的山间清泉,纯净无暇,其中闪烁着纯真与质朴的光芒,仿佛能够照亮人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萧云轻启朱唇,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说道:“弘历,我从前的生活可谓是艰辛异常,每日都要为生计奔波劳累,常常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有闲钱和时间去学堂学习认字呢?能活到今日已是上天眷顾……” 听闻萧云的话语,乾隆的心中蓦地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疼惜之情。他缓缓地将萧云轻轻拥入怀中,那温暖的怀抱如避风的港湾,给予萧云无尽的安慰。“回宫以后,你就和朕的儿子们一起读书识字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醇厚的美酒,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又仿佛带着无尽的关怀与宠溺,让萧云沉浸其中,难以自拔。那声音中饱含着对萧云的疼爱与珍视,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那如黑宝石般的眼眸中蓦地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的光芒,她伸出那如嫩藕般的小手,轻轻地拽了拽乾隆的龙袍,动作中带着几分俏皮与好奇。 她歪着脑袋,那粉扑扑的脸蛋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她用那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问道:“弘历,我以前听人说过,请先生是要花银子的,那你的银子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不学的,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那话语中满是童真与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被萧云那可爱的模样深深打动了,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纯真无邪,让他心生怜爱,同时,他也因萧云的话而感到一阵心疼,这个丫头经历了太多的艰辛。 他郑重地许下承诺:“丫头,从今往后,你再也无需为银子而忧愁了,朕的财富足够让你挥霍一辈子,你既然救了朕的性命,朕必定会对你的一生负责到底,你放心,莫说你一个,就算再来十个,朕也养得起!还有你要记住,你于朕而言,从来都不是麻烦,你是朕的开心果,是朕心中最珍贵的存在。”他的话语真挚而深情,仿佛要将萧云紧紧包裹在其中,给予她无尽的温暖与呵护,那声音如潺潺溪流,润泽着萧云的心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此刻的萧云,对乾隆的真实身份还浑然不知,也并不明了他究竟拥有多么庞大的财富,然而,她却清晰地知晓,自己终于寻觅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温馨家园,她的心中满溢着喜悦与感动交织的情愫,那情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间翻涌。 她伸出那小巧的手,紧紧地拥抱着乾隆,抱得那样用力,仿佛生怕一松手,这美好的一切就会如同梦幻泡影般瞬间消散,她将头埋在乾隆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萧云激动不已地扑到乾隆的怀里,她那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声音中饱含着期待与渴望,说道:“弘历,那是不是说我终于有家了呀?我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家呢?”说罢,她的双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那是对家的深深向往与眷恋。 “家”这个对于萧云来说既陌生又珍贵的字眼,此刻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她从小就过着颠沛流离、孤苦无依的生活,从未真正体验过家的温暖与安宁,而现在,她仿佛在黑暗中寻找到了一丝曙光,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眼前闪耀。 乾隆感受着萧云的激动与渴望,心中也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感,他从小在宫中长大,那些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的确是他的亲人,但他却似乎从未真正感受过亲情所带来的温暖,所体会到的只有冷漠与算计,在萧云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渴望却从未得到过的东西,那种纯真与质朴,那种对家的执着与向往。 此刻的他,在萧云的话语中,也找到了那份久违的归属感,他紧紧地拥抱着萧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他的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萧云过上幸福的生活,让她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与美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坚定,那是对萧云的承诺,也是对自己内心深处渴望的回应。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思绪逐渐从远方收回,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萧云身上,轻轻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宛如拂过珍贵丝绸一般,轻柔地摩挲着萧云那如瀑布般垂的秀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将萧云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乾隆缓缓张开薄唇,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对萧云说道:“没错,丫头,如今你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家了,只要朕仍然端坐这龙椅之上,就一定会成为你最坚实的依靠,无论是狂风骤雨还是电闪雷鸣,朕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你遮挡一切风雨;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朕都会竭尽全力为你撑起一片广袤无边、辽阔无垠的天空,让你自由自在地翱翔其间。” 他的话音犹如春天里温暖柔和的微风,徐徐吹进萧云的心坎儿里,同时,他的话语中又蕴含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力量,仿佛是在对着天地立下庄重的誓言,许下永恒不变的承诺。 那一字一句,皆饱蘸着他对萧云深深的疼爱与珍视之情,犹如璀璨星辰点缀在浩瀚夜空之中,熠熠生辉,令人闻之不禁心弦颤动。 第24章 是仙山吗 乾隆激情澎湃地陈说着,那一番言辞如滔滔江水般激昂,然而,萧云却似懂非懂,只是大概明白了弘历想要表达的意思,知晓自己终于有了家。 乾隆看着萧云那懵懂而又纯真的眼神,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小丫头还年幼或许还未能完全领悟朕话语中的深意,不过也无需着急,往后的日子还长,朕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导她。 在这一路前行的过程中,乾隆与萧云相谈甚欢,萧云时不时地做出一些天真可爱的举动,说出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话语,总能在不经意间引得乾隆开怀大笑。 乾隆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龙辇周围的侍卫们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皇上如此轻松愉悦的模样,在他们的记忆中,皇上一直是少年老成、成熟稳重的形象,这般模样实属罕见。 终于,在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之际,他们一行人回到了皇宫,那巍峨的皇宫大门缓缓开启,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归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为这恢宏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阳光映照在乾隆和萧云的身上,勾勒出他们的身影。 萧云瞪大了如宝石般璀璨的双眼,那眼眸清澈得犹如一泓清泉,明亮得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熠熠生辉,她那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揉了揉眼睛,那动作是如此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似乎是想要进一步确认自己眼前所见并非虚幻的梦境。 萧云微微张着那红润的小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真的是我看到的吗?会不会是我看错了呀?这种疑惑在她的心底悄然滋生,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萧云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拽住了乾隆龙袍的一角,那力道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她带着十足的稚气与天真,仰着头,双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用那充满惊喜与好奇的声音问道:“弘历,我们这是到仙山了吗?这里简直太漂亮了呀!”她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其中饱含着对眼前这一切的无限向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仙境。 乾隆听到萧云那充满稚气与好奇的话语,不由得嘴角上扬,轻笑出声,那笑声爽朗而温暖,如春风般和煦,充满了对萧云的喜爱与宠溺,他温柔地看着萧云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仿佛能将世间一切美好都给予她。 乾隆微笑着说道:“丫头,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确实有些大,大到让你有些难以想象,朕改日有时间,定会带你慢慢去领略它的每一处景致,今日你就先跟朕回养心殿吧!” 那銮驾如同一阵疾风般一路疾驰,不曾有片刻停歇,直接从宫门口向着养心殿奔腾而去,在这一路之上,乾隆不时地伸出手指,指向沿途那些美不胜收的景致,耐心地向萧云介绍着。 乾隆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让人如沐春风,他的眼中满是对这片宏伟宫殿的热爱,那目光炽热而真挚,仿佛在向萧云展示着他心中的骄傲与珍视。 萧云完全沉浸在眼前的景象之中,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两颗璀璨的宝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周围的一切,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美好。 她的心中充满了惊叹与震撼,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豪华、如此令人心醉神迷的地方呢?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如梦如幻,美得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她以前连做梦都未曾梦到过的,那种惊喜与震撼让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当那銮驾终于抵达养心殿之际,乾隆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将萧云从銮驾上缓缓抱了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唯恐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会惊扰到怀中的萧云。 他抱着萧云,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养心殿内殿,刚一进入内殿,乾隆便轻轻地将萧云放在榻上,眼神中满是似水的温柔与深深的关切,用那温柔至极的声音轻声叮嘱道:“丫头,你就在这儿自己玩会儿,朕就在不远处,处理政务,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朕。” 萧云虽然对他所做之事不太理解,但她心里清楚不能去打扰他,于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纯真与信任的光芒,这纯真与信任,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他心间流淌,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乾隆将萧云安置在榻上后,便转身向着龙案走去,随即开始专注地处理那如小山般堆积的奏折,尽管政务繁忙,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望向萧云。 此时的萧云乖巧地坐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的心中满是惊叹与震撼,不禁感慨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豪华且令人心醉神迷的所在呢!她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那颗心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去探索一番。 然而,她还是强忍住了这份冲动,因为她深知不能给乾隆添麻烦,她那小小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那股强烈的渴望与冲动。 过了一小会儿,乾隆轻轻放下手中那堆积如山的奏折,然后直起身子,伸了个腰,接着他转头看向萧云,脸上满是疼惜与怜爱之情,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小路子!” 守候在门外的小路子一听到乾隆的呼唤,立刻像离弦之箭一般迅速推门而入,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乾隆面前,双膝跪地,低着头,诚惶诚恐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第25章 沾上墨汁 乾隆将目光从萧云身上收回,看向小路子,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小路子,你去寻一些女孩子家喜欢的玩具来,要那些小巧玲珑、精致可爱的;再准备一些美味的糕点,要那种香甜可口、种类多样的;另外,去置办一些漂亮的衣物,要颜色鲜艳、款式新颖的。” 小路子听了乾隆的话,心里不禁暗暗吃惊,他知道皇上对这位萧姑娘十分疼爱,于是连忙点头应道:“奴才这就去办。”说罢,小路子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生怕惊扰了皇上和萧姑娘。 随后,乾隆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萧云面前,萧云仰起头,清澈的眼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交织的神情,她那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带着一丝委屈问道:“弘历,怎么了呀?我一直都很乖的,我没有乱动。”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又似有一丝哀怨,仿佛在向乾隆诉说着自己真的很听话,并没有给乾隆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模样,心中满是怜爱,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头,温柔地说道:“丫头,朕不是怪你,朕是担心你在这里无聊,所以让小路子去给你准备一些好玩的东西和好吃的糕点。”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在闪烁,她兴奋地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玩玩具和吃糕点了!”说着,她的小手紧紧抓住乾隆的衣角,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乾隆望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心间不由得泛起一阵疼惜之情,他缓缓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而后带着她走到龙椅旁,轻轻坐下。 他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与萧云轻声交谈着:“丫头,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在这里可以自由自在一些。”他的话语里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那声音仿佛能融化人心,让萧云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安心,她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听着他的话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明媚而又动人。 萧云即便使尽浑身解数去克制自己,可终究她还只是个年仅五岁的稚嫩孩童,没过多久,她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强烈好奇心,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再也无法被束缚住了。 只见她蹑手蹑脚地、悄悄地探出那小小的脑袋,那动作是那般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她那一双清澈得如同清泉般的眼眸,充满好奇地紧紧盯着乾隆正在批阅的那一本本奏折。 在她的眼里,那些奏折就好似一群群黑乎乎的、摇摇摆摆的小蝌蚪,她竟一个都辨认不出呢,她那粉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新奇,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更是将她内心的不解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那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如同一朵盛开的小花,眼中满是疑惑与新奇交织的光芒,仿佛那是一片神秘而又充满吸引力的世界,她忍不住伸出瘦弱的小手,轻轻地拉扯着乾隆的衣角。 乾隆的衣角在她的小手下轻轻晃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渴望,她眨巴着那双明亮如星的大眼睛,那眼睛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熠熠光芒,满是不解地问道:“弘历,这是什么呀?它们看起来黑黑的呢,还有那些红色的,还挺好看的!”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爱。 乾隆闻声转过头来,目光瞬间被萧云那可爱的模样所吸引,只见他脸上顿时漾起了一抹无比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温暖人心。 他微微俯下身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他伸出那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小脑袋,那触感仿佛是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随后,他耐心地向萧云解释道:“丫头,朕现在看的这些叫奏折,你说的黑黑的东西,是墨;至于你说的红色的,那是朕用来批阅奏折的朱砂。” 乾隆的声音仿若那潺潺流淌的溪流,清澈而温润,每一个字都好似饱含着深深的怜惜与无尽的耐心,如缕缕轻柔的丝线,丝丝缕缕地缠绕在萧云的心间,他极为认真地解答着萧云那充满童真的每一个问题,对于她那小小的疑惑,他都给予了极为细致且周到的回应,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马虎与敷衍。 若是此时被其他人瞧见这温馨的一幕,想必他们定会惊讶得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鸡蛋,整个人都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那里,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要知晓,乾隆在教导自己的儿子时,都从未展现出如此这般的耐心,他对萧云的疼爱与宠溺,真的是达到了极致,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份疼爱与宠溺而变得更加美好、更加温暖。 乾隆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他的目光专注而坚定,手中的朱笔不时地在奏折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与此同时,他还会时不时地侧头,温柔地瞧一眼怀中那可爱的人儿。 时间在悄然流逝,萧云的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她开始充满好奇地打量着乾隆龙案上摆放着的那些琳琅满目的物件,她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向那个,仿佛在探索着一个神秘而又充满乐趣的世界,玩得真是不亦乐乎。 就在那不经意的一刹那,毫无防备的萧云,她那粉嫩的小手不经意间沾上了墨汁,那墨汁就如同顽固的污渍一般,紧紧地粘附在她的手上,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完全去除。 萧云心急如焚,她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了红丝,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第26章 不敢乱动 乾隆看到萧云这般模样,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忍不住笑出了声,要知道,他平日里所用的墨可都是极为珍贵的贡品,尤其是那“遂初堂藏墨”,更是价值连城,弥足珍贵,如此珍贵的墨汁,沾上了自然是难以清洗干净的。 萧云心急如焚地举起那只被墨汁沾染得黑乎乎的小手,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无助,带着哭腔喊道:“弘历,弄不掉了呀,这可怎么办呀?”她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变得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如同两颗即将坠落的珍珠,仿佛下一刻就要滚落下来,将她那粉嫩的脸颊打湿。 她那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嘴唇也紧紧地抿着,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慌乱,那只小手在空中无助地晃动着,仿佛在向乾隆诉说着她的焦急与无奈。 乾隆见此情景,微微一顿,随即放下了手中那支正书写着重要奏折的朱笔,那朱笔轻轻落在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瞬间融化了他脸上原本的严肃,他高声喊道:“来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如一阵疾风般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低着头,脚步略显慌乱,唯恐有一丝怠慢,他恭敬地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垂在身侧,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吩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乾隆微微皱起那修长的眉,眉宇间闪过一丝思索,随后,他的语气坚定如铁,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快去拿两瓶酒过来。”那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说完,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萧云的后背,那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每一次的轻拍,都传递着他深深的关切与安慰。 萧云则气鼓鼓地坐在乾隆宽阔的怀里,像一只鼓起肚子的小蛤蟆,她的小嘴撅得老高,都能挂个小油瓶了,“弘历,我手上沾上墨汁弄不掉,你还要喝酒庆祝吗?哼!”她那娇俏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煞是可爱,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埋怨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满,而她那微微皱起的小鼻子,更是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天真。 乾隆听了她这稚气未脱的话语,不禁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洪钟般响亮,爽朗而富有感染力,他笑得前仰后合,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心想:这丫头的脑回路可真是与众不同啊,真是让人好笑的很,她那纯真无邪的想法,总是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欢乐,让他的生活充满了乐趣,他的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乾隆耐心地给萧云解释道:“这墨汁若是不用酒精的话,是很难清洗掉的,可不是光用清水就能洗得干净的。”他边说边温柔地注视着萧云,那眼神中充满了似水的温柔与深切的关切,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在其中,他的声音轻柔而富有耐心,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 萧云却不太相信,她微微皱起那好看的眉头,粉嫩的小嘴嘟囔着说:“怎么可能呢?平时脏了不都是用水洗吗?怎么会有水洗不掉的呢?我才不信呢!”她一边说,一边摇晃着乾隆的胳膊,那模样带着一丝稚气和倔强。 她那双灵动的眼眸中满是疑惑,那疑惑就像一层轻纱,笼罩在她的眼眸中,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扑朔迷离,她的小嘴不停地嘟囔着,那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坚持,仿佛在与乾隆辩驳着什么。 乾隆微笑着抱着她来到了那间盥洗室,只见室内摆放着一盆清水萧云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将那只沾有墨汁的小手伸进水中,然后用力地搓洗着,她的手指在水中不停地搅动着,仿佛想要将那顽固的墨汁一下子全部洗掉。 然而,那墨汁却丝毫没有要褪去的迹象,依旧顽固地附着在她的手上。萧云急得直跺脚,她的小脚在地上不停地跺着,发出“砰砰”的声响,她的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怎么还是洗不掉呀!这墨汁怎么这么难缠呀!”她那焦急的模样,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让人看了既心疼又觉得可爱。 不一会儿,小太监便如一阵风般迅速地将酒取了过来,乾隆轻轻地拿起一瓶酒,微微倾斜瓶口,那清澈透明的酒液便如一条银色的丝线般缓缓地流泻在萧云的手上。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用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在萧云的手上打着圈,细心地为她清洗起来,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而娴熟,就好像在呵护着一件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怀与爱意,让萧云那颗原本还在焦急的心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他那认真的模样,就像是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在精心雕琢着一件无价之宝,让人不禁为他的细心和温柔所打动。 没过多久,只见那顽固的墨汁就渐渐地在酒精的作用下退了下去,萧云这才心服口服地不得不相信,原来真的有连水都无法洗净的东西啊。 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无比的表情,那原本就圆润可爱的脸蛋此刻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惊奇,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她那微微张开的小嘴,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震撼,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乾隆动作轻柔地再次将萧云抱入怀中,缓缓回到那庄严肃穆的龙案之前,继而开始着手处理那如小山般堆积的奏折,这一次的萧云变得极为乖巧,安静得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乱动,毕竟,刚刚沾上的墨汁实在太难清洗了,这让她的心里实在没底呀,她也不确定其他的东西是否也会像那墨汁一样难以对付呢。 第27章 共用膳食 就在这时候,小路子心急火燎地置办好了东西后赶了回来,而他的眼前所呈现的,竟是萧云安稳地坐在皇上怀里的这一幕,这场景带给小路子的内心极大的冲击,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要知道,就连那三位皇子,甚至包括富察皇后所生的二阿哥永琏,都从未有过这般待遇啊!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比震撼! 小路子极力压抑着心中的震撼,迈着缓慢而又稳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前方走去,他迈出的每一步,都似乎饱含着深深的敬畏之情,生怕惊扰到这既温馨又特别的一幕,那轻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宫殿中轻轻回荡着,仿佛在轻声诉说着他内心那如波涛般汹涌的波澜。 萧云不经意间抬眸,瞧见小路子的手中竟拿着诸多物件,甚至他的身上还挂着好些个,萧云紧紧地拽着乾隆的龙袍,那眼神中似有璀璨星光闪烁,满是期待地问道:“弘历,这些都是给我的吗?”那眼眸中跳跃着的光芒,是对这些东西无比深沉的喜爱,亦是难以抑制的渴望。 乾隆凝望着萧云,心中慨叹万千,这丫头实在是太过懂事,令人心生怜惜,平日里鲜少能见到她如此充满童真的一面,乾隆见状,轻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缓缓走向一旁,小路子则眼疾手快地将身上的那些东西迅速且有条不紊地一一卸下。 乾隆一脸郑重地对萧云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皆只属于你一人,若你觉得还不够,朕会再差人去为你置办。” 萧云听闻,嘴角含笑,摆摆手说道:“够了够了,我一个人确也玩不了这么多呀。” 萧云轻轻拿起一个拨浪鼓,双手欢快地摇动起来,那模样,就如同她手中握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要知道,这拨浪鼓本是给婴儿玩耍的小玩意儿,可萧云却玩得如此投入,如此开心自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快乐而变得明媚起来。 萧云转头望向乾隆,甜甜地说道:“弘历,我曾经捡到过一只呢,只是有些坏掉了,现在这只是全新的,我终于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拨浪鼓啦!”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照亮乾隆的心田。 此言一出,乾隆心中那股疼惜之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自抑,“你在这玩吧。”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好,弘历,那你快去忙吧。” 接下来闯入萧云视线的,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布老虎,那鲜艳的色彩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这只布老虎威风凛凛,虎目圆睁,炯炯有神,那威猛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能活灵活现地跳跃起来,尽显王者风范。 萧云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光彩,她兴奋地将布老虎紧紧拥入怀中,如同拥抱着最珍贵的宝贝,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布老虎柔软的皮毛,那细腻的触感如丝般顺滑,让她沉浸其中,感受着那独一无二的美好,她的手指在布老虎的身上缓缓游走,仿佛在与它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传递着无尽的喜爱。 萧云玩过了拨浪鼓和布老虎,便将目光转向了那摆放着的糖果和糕点,她如欢快的小鸟般飞扑过去,拿起一些糖果和糕点就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香甜,她那鼓鼓囊囊的小嘴,就像是被甜蜜给填满了一般,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此时的乾隆,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奏折,可他的目光却总会时不时地飘向萧云,他们就这样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尽情地玩耍着,时光也在这欢声笑语中悄悄溜走。 许久之后,终于到了用膳的时间,乾隆放下手中的奏折,轻声吩咐小路子传膳,没过多久,一桌精美的膳食便呈现在眼前。 乾隆扬起声音喊道:“丫头,过来!”只见萧云嘴里还塞满了糖果,鼓鼓囊囊的,她一手拿着拨浪鼓,一手拿着布老虎,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着过来,乾隆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觉得既滑稽又有趣,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乾隆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温柔地抱入怀中,而后两人一同在餐桌前缓缓落座,萧云的目光落在面前那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十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上,她那小巧的嘴巴惊讶地张得大大的,大得仿佛都能塞进一颗圆润的鸡蛋。 她眨巴着那双宛如星辰般明亮的大眼睛,转头望向乾隆,声音软糯地好奇问道:“还有多少人呀?” 与此同时,小路子恭敬地站立在一旁,用心地侍奉着,一丝不苟。 乾隆满是宠溺地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轻柔地说道:“丫头,只有咱们两个一同用膳。” 萧云伸出她那胖乎乎的小手,可爱地用小指头数着眼前那一道道丰盛的菜肴,不禁喃喃低语道:“这么多的菜,只有我们两个能吃得完吗?” 乾隆听到萧云的话,开怀地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他说道:“吃不完会有别人来帮着吃的,丫头,你想吃哪一个?朕给你夹。” 萧云因身形较为矮小,竟出人意料地直接爬上了桌子,小路子见状,刚欲开口阻止,却被乾隆那威严的眼神给狠狠瞪了回去,小路子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一句。 萧云在桌子上欢快地爬了一圈,相中了哪道菜,就伸出手指指向那道菜,乾隆则亲自为她布膳,每一道菜都细心地为她夹好,还温柔地喂她吃,小路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些许惊讶,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乾隆始终不停地往她的嘴里递送食物,而她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吃多少呢,只见她那瘦弱的小手轻轻地拿起筷子,动作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乾隆的嘴边,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芒,如星辰般璀璨,声音更是软糯得仿佛能融化人心,轻柔地说道:“弘历,你也吃呀。” 第28章 想吃锦鲤 在说这话的时候,萧云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喜爱,她那微微嘟起的小嘴,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与俏皮,而她那瘦弱的小手,在递出筷子的瞬间,似乎还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着乾隆能够接受她的邀请,与她一同分享这美味的食物。 小路子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如波涛汹涌般翻江倒海,惊讶得无以复加,他瞪大了双眼,那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但他又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乾隆和萧云。 然而,乾隆却浑然不觉这有何不妥当之处,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宠溺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如暖阳般温暖人心,他的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疼爱,仿佛能将萧云整个儿包裹起来,他顺从地就着萧云那瘦弱的小手,吃下了那口青菜,那模样,仿佛那一口青菜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佳肴。 他们两人在这顿饭中吃得格外愉快,那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萧云吃得小肚子都高高地鼓了起来,她伸出那瘦弱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吃完之后,她还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微微皱起眉头,那模样既娇憨又可爱,轻声说道:“弘历,我好像有些吃多了呢。”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都要化了。 乾隆凝望着萧云这副可爱至极的模样,心中满是对她的怜爱之情,他温柔地牵起萧云那瘦弱的小手,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温暖如阳光般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咱们就在养心殿中逛逛,散散步。”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那粉扑扑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如绚烂花朵般的灿烂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忧愁与烦恼。 随后,乾隆轻轻地牵着萧云那如柔荑般柔软的小手,两人在养心殿中不紧不慢地悠然漫步着,他们的身影在这庄严肃穆又充满神秘气息的养心殿中交织相融,仿佛构成了一幅无比温馨美好的画面,乾隆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的身上。 萧云仿若一只活泼灵动的小鸟,在养心殿中欢快地蹦跳着,充满了活力,她那如星辰般闪耀的灵动双眸,好奇地探寻着周围的一切景色,她一会儿踮起脚尖,奋力地想要触摸那高耸的宫墙;一会儿又轻盈地奔向花丛边,温柔地俯下身子,轻嗅着花朵的芬芳馥郁。 乾隆则不时地向她详细介绍着各种东西的来历与功用,他的讲解细致入微,然而,尽管有些深奥的东西萧云一时难以完全理解,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那愉悦的心情,她始终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里,脸上绽放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就像盛开在春天里最娇艳的花朵,明艳动人,令人陶醉。 萧云远远地望见不远处有一个鱼池,里面游动着不少鱼儿,可她哪里能认得这些鱼呢,在她眼里,只知道那是鱼罢了,只见她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兴冲冲地朝着鱼池跑去,那欢快的模样,就如一只自由的小鸟,乾隆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脸上满是关切之情,生怕这调皮的小丫头一个不小心掉进池塘里。 萧云来到鱼池边,看着那些鱼儿,眼睛都直了,直咽口水,她转过头,望向乾隆,笑嘻嘻地说道:“弘历,这些鱼真好肥呀,肉一定鲜美,晚上我们炖一条来吃呗。” 乾隆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还真是天真无邪,他宠溺地看着萧云,“这是观赏鱼,可不是用来吃的。” 萧云满脸疑惑地望向乾隆,那如清泉般澄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继续说道:“以前我在溪边,瞧见有人捉鱼来吃,我因为年纪小,再加上道观里禁止杀生,所以我一直都没能品尝到鱼的滋味呢?但我看到别人在那条小溪里抓鱼来吃呀,可这鱼为什么就不能吃呢?”萧云边说边歪着头,那模样真是可爱至极,让人看了,心都要被萌化了。 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爱之情,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了捏萧云那粉嫩如桃花般的脸颊,那触感柔软而细腻,仿佛是在触碰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爱不释手,他的动作轻柔而温和,“不过,要是你真想吃,倒也不是不行。” 萧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些鱼,然后指着其中一条锦鲤,“要它,它颜色多,长得还好看。” 乾隆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小路子,你快些下水去,将那条鱼捞上来,然后送到御膳房里,让他们炖了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 小路子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身形一展,如敏捷的豹子般即刻下水,只见他动作娴熟流畅,双手灵巧地向那条锦鲤伸去,迅速而准确地将其捞了上来,那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不带一丝拖沓。 结果,萧云又在池塘边观赏起这些鱼来,她看着看着,突然又指着一条鱼问道:“弘历,那个颜色,红白黄相间的是什么鱼呀?怎么长得那么奇怪呢?” 乾隆顺着萧云的手指看了过去,耐心地解释道:“那是红薄荷神仙鱼,这种鱼是在海里生存的,很罕见,这几条还是别的国家进贡而来的。”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根本没听懂这些话,在她心里,只知道这个鱼比较珍贵,那就不吃它们了吧!其实能养在乾隆养心殿池塘里的,哪条不珍贵。 等萧云长大了以后才知道,那每条鱼都珍贵得很,当然,那是后话了,现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只以为鱼嘛,都是用来吃的呢。 她站在池塘边,看着那些鱼儿,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欢喜,那清澈的眼眸中映照着鱼儿的身影,也映照着她那纯真的心灵,而乾隆则站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疼爱和温柔,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美好。 第29章 书房练字 乾隆轻轻牵着萧云的手,两人并肩而行,踏入了那间弥漫着浓浓墨香的三希堂,这可是乾隆专属的书房,它仿佛是一座神秘而又庄严的知识宝库。 当萧云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时,她那双原本就明亮动人的眼眸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宛如两颗闪闪发光的璀璨明珠,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她不停地眨动着眼睛,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那副天真无邪又满怀好奇的模样简直可爱极了,同时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弘历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亲切的笑容,他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问道:“看过,怎么啦?” 此时,萧云抬起头,仰望着乾隆,眼中闪烁着无比崇拜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绚烂多彩的点点繁星倾洒而下,全部汇聚在了乾隆的身上。 接着,她用那清脆悦耳且略带稚气的声音说道:“弘历,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也好想跟你一样有这么多学问啊,你能教教我吗?求求你啦~”说着,萧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不忍拒绝。 乾隆听到萧云的请求后,先是若有所思地抬眼望了望满屋堆积如山的书籍,然后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傻丫头,这里面的书可不适合像你这样刚刚开始学习的小姑娘,不过,如果你真心想要学知识,那朕可以安排你去上书房,和永璜、永琏他们一起念书识字,怎么样?”说完,乾隆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萧云,等待着她的回答。 萧云对于上书房的认知可谓是一片空白,她根本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在她单纯的心灵里,只知道那是能让她读书识字的神秘之所,便如一只懵懂的小鹿般,轻轻地点着头,她哪里知晓,能与永璜和永琏一同在那上书房中求学,这是何等难得的机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涉足的。 乾隆说着,便不紧不慢地坐到椅子上,优雅地提起笔,轻轻蘸了蘸那散发着浓郁墨香的墨汁,随后慢悠悠地在那张洁白的纸上缓缓落下笔锋,写出了几个字。 萧云见状,心急如焚地跟了过去,可无奈她实在是太矮小了,即使踮起脚尖,奋力地往上蹦跶,也还是够不着,于是,她咬紧牙关,使出了浑身解数,小脸憋得通红,费劲巴力地往上攀爬,那模样真是憨态可掬,让人看了忍不住发笑。 看着她这副模样,乾隆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他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得十分爽朗,随后,他弯下腰,伸出双臂,温柔地将萧云抱了起来,轻轻放在自己的怀里。 萧云被乾隆抱在怀中,她的小脑袋凑到那写着字的纸前,指着那黑乎乎的字,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弘历,这是什么意思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童真。 乾隆看着萧云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怜爱,他微笑着,耐心地给萧云解释道:“这是咱们两个的名字,这是弘历,这是萧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乾隆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他的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神情,而萧云则听得入神,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仿佛在努力地理解着乾隆所说的每一个字。 萧云的目光紧紧地黏在那两个字上,眼眸中满是新奇与讶异,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名字竟然能以这样奇妙的形态呈现出来。 她兴奋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手舞足蹈起来,还激动地拽着乾隆的衣袖,不停地摇晃着,嘴里大声呼喊着:“弘历,快教我呀!快教我呀!”她那清脆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渴望。 乾隆看着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脸上漾起一抹调侃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戏谑地说道:“丫头,你可还记得刚才,你把墨汁弄得到处都是,还弄到了手上,这次可别再犯同样的错误。”说罢,他还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萧云的脸颊,那动作轻柔而宠溺。 接着,乾隆缓缓地握住萧云的小手,他的动作极其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他耐心地教她如何正确握笔,细细地讲解着,手指应该怎样摆放,手腕又该如何运用,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讲解得极为详细。 随后,乾隆又教萧云如何研墨、蘸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与从容,他一边示范,一边耐心地讲解着,那专注的神情,让萧云感受到了他的耐心。 在乾隆的悉心教导下,萧云逐渐掌握了写字的要领,她那认真的模样,就像一朵正在努力绽放的花朵,在这充满墨香的书房里,散发出独特而迷人的魅力,她的小脸上满是专注与执着,那神情仿佛在告诉乾隆,她一定会努力学好的。 萧云乖巧地依偎在乾隆的怀中,她那小小的身躯仿佛与乾隆融为一体,她全神贯注地练着字,手中的笔在洁白的纸上轻盈地舞动着,一笔一划都写得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就像在描绘着心中的梦想。 乾隆闲适地手持一本书,时而轻轻地翻动书页,时而停下目光,静静地凝视着书中的文字,沉浸在那无尽的智慧海洋里,偶尔,他会侧过头来,看着萧云那努力的模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耐心地指点着她。 乾隆的目光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书桌和笔,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物品对于云儿来说,的确不太适宜,他心中暗叹,这好学的小丫头,理应拥有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更适合她使用的文具。 他们在那充满雅致韵味的三希堂中,仿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他们在这静谧的时光里,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许久之后,乾隆才轻轻地牵起萧云的小手,与她一同慢慢地往养心殿走去,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又舒缓,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时光的琴弦上,奏响着温馨的旋律,那温馨的画面,在余晖的映衬下,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永远定格在时光的长河中。 第30章 晚上睡哪 养心殿 当踏入养心殿的那一刻,乾隆紧紧地牵着萧云的手,慢慢地朝着那堆玩具所在的方向走去,萧云略带些懵懂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新奇。 乾隆瞬间心领神会,他明白了为何云儿一直只钟情于拨浪鼓和布老虎,原来是因为其他的玩具对于她来说是如此陌生,她从未见过,更别提如何去玩了,他看着萧云那纯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乾隆看到萧云那副模样,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他轻轻地拿起益智图,用温柔而富有耐心的声音向萧云解释着玩法,他的声音就像潺潺的流水,轻轻地流淌在萧云的耳边。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指点着图案,告诉萧云如何将它们拼凑在一起,如何通过思考和想象来完成这幅美丽的图案,萧云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地眨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扑闪着,努力地理解着乾隆的话。 接着,乾隆又拿起七巧板,慢慢地演示着如何将它们组合成各种不同的形状,他的动作轻柔而娴熟,就像一位高明的艺术家在创作一幅精美的作品,他的手指灵活地舞动着,将七巧板巧妙地拼凑在一起,展现出各种奇妙的形状。 萧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神中渐渐充满了兴趣和渴望,她的小嘴微微张开,似乎在惊叹乾隆的神奇技艺,终于,在乾隆的耐心教导下,萧云鼓起勇气,拿起益智图和七巧板,开始尝试着自己去玩。 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得无比灿烂,她的小脑袋不停地转动着,努力地思考着,尝试着将图案拼凑在一起,她那认真的模样,就像一个小小的探险家,在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萧云此时已经能够非常熟练地摆弄着那七巧板了,只见她的一双小手灵活地移动着,将七巧板拼凑成各种奇妙的形状,她时而微微蹙眉,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摆放;时而露出欣喜的笑容,为自己成功完成一个图案而感到开心。 这时,萧云抬起头,望向乾隆,甜甜地说道:“弘历,我可以自己在这里玩,要是你事情还没忙完的话,就赶紧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啦。”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懂事。 乾隆听到萧云的话,心中微微一颤,他这才明白为何这丫头得了礼物却不玩,也不来问他,只是怕打扰他,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心疼,这丫头实在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他有些过于心疼了。 然而实际情况是,乾隆所面临的政务犹如堆积如山一般,尚未处理完毕,此前他还是陪伴着云儿在书房内度过了一段不短的时光,此时此刻,那些亟待解决的政务如同急切呼唤主人的忠仆,让乾隆实在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好啦,那丫头你便在此处自行玩耍吧,朕就在离此不远之处,倘若有事发生,只管高声呼喊朕便是。”乾隆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着这番话,其声线仿佛春日微风轻拂湖面般柔和,其中更是蕴含着对萧云深深的疼惜。 得到了全新玩具的萧云,表现得格外乖巧安静,只见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中的七巧板,一会儿,她会极其认真且专注地将七巧板拼凑成各种奇妙的形状;一会儿,又会歪着那颗小巧可爱的脑袋,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仿佛正在思考如何创造出更具创意的组合; 再过一会儿,当她成功完成一件满意的作品时,脸上便会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就这样,萧云完全沉浸在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小的欢乐世界里,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快乐。 时间如流水般缓缓逝去,一直持续到了晚间,萧云先是玩腻了七巧板,便又转而摆弄起了布娃娃,在这过程中,她还时不时地拿起几颗糖果放入口中,而养心殿内,烛火已被逐一点燃,可乾隆手上的政务却仍未处理完毕。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然后双膝跪地,“请皇上翻牌子。” 萧云迈着她那短小却灵动的腿儿,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她忽闪着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满是天真地问道:“弘历,什么是翻牌子呀?” 小太监这才惊讶地发现,皇上的养心殿中竟还藏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个问题让乾隆一时语塞,他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轻声说道:“就是选一个陪朕一起安寝的人。” 萧云自然是知晓安寝之意的,她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说:“不就是睡觉吗?” 说罢,她张开自己的小手,“弘历,你不用翻牌子了,我陪你。” 她这童言童语让乾隆不禁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可这却把小太监吓得够呛,他惶恐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挥了挥手,小太监如释重负,赶忙退下了,此时,乾隆才蓦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该如何安置这个小丫头,今日白天她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在养心殿中尽情玩耍,可到了晚上,该把她送到哪里去呢?这可真是让乾隆犯了难。 那些没有子嗣的嫔妃倒是不少,可她们心思不纯,把这小丫头交到她们手中,乾隆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把她送到皇后那里去吧,不过,乾隆还是想先听听这小丫头自己的意见。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缓缓拥入怀中,那动作是那般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他满是关切地轻声问道:“丫头,朕打算把你送到长春宫,让皇后陪着你,你觉得这样可好?”说罢,他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萧云,那目光中饱含着疼爱与期待。 萧云原本正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中,听到乾隆的话,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顿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轻轻颤动着,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第31章 泪水决堤 萧云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滔滔江水一般,没有任何预兆就汹涌而出,哗啦啦地肆意滚落下来,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她内心深处无穷无尽的委屈和难以言表的痛楚的真情倾诉。 这猝不及防的剧变,使得乾隆刹那间陷入了惊慌失措、手足无措的境地,他的双手开始慌乱地舞动起来,像是失去了指挥的乐团成员,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紧接着,他仓促而又急切地伸出手来,试图为她擦拭掉那些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滑落的泪水,此时此刻,乾隆的心中充斥着满满的疼惜之情以及深深的无奈之感。 “怎么了丫头?快别再哭啦!”乾隆满脸心疼地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怜爱之意,他缓缓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小心翼翼地为萧云拭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痕。 萧云则泪眼朦胧地凝望着乾隆,那双眼睛里盈满了令人心碎的委屈和无法言说的哀伤,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弘历,你不要我了吗?”如此简单朴素的一句话语,却仿若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刺入了乾隆那颗本就已经波澜起伏的心窝之中。 乾隆的心猛地揪起,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拥着萧云的手臂,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完完全全地融入到自己的身躯之中,“没有,丫头,朕怎么会不要你呢!既然你不愿前去,那便乖乖待在朕的身旁,就留在此处。”他的话语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萧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揪住乾隆身上那件华丽的龙袍,一双美眸满怀期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颤声问道:“真的吗?弘历,当真以后再也不会将我送走了吗?我……我实在不想与你分开。”此刻的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眼中闪烁着令人怜惜的泪光。 乾隆望着萧云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懊悔和自责,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之前的安排实在太过欠考虑了,这丫头自幼便缺乏安全感,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而对于那位向来以温柔善良着称的皇后,她却是素未谋面,心存畏惧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想到此处,乾隆微微俯下身来,用无比宠溺的口吻轻声说道:“当然是真的,傻丫头,从今往后,你都会一直陪伴在朕的左右,哪儿也不去。”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饱含着坚定不移的力量,仿佛是在向萧云许下一个永恒不变的誓言。 在乾隆充满温情与关怀的轻声抚慰之下,萧云原本如决堤江水般汹涌而出的哭声,终于渐渐地停歇了下来,她就如同一个精疲力竭却又寻得了温暖港湾的小船儿一般,慢慢地,在乾隆那宽厚而坚实的怀抱之中沉沉睡去。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那张恬静得宛如春日里初绽花朵的睡颜,只见她那白皙如玉的小脸之上,尚还残留着几缕未曾干涸的泪痕,犹如清晨花瓣上挂着的晶莹露珠,惹人怜爱不已,此情此景,令乾隆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疼惜之情。 他伸出手来,动作轻缓得好似怕惊醒了这沉睡中的仙子一般,温柔地抚摸着萧云那如丝缎般柔顺的秀发,指尖轻轻滑过,带起一缕淡淡的幽香。 与此同时,乾隆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从今往后,定要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守护眼前这个让他心疼到骨子里的小丫头,绝不容许她再遭受哪怕是丝毫的委屈和伤害! 乾隆小心翼翼地想要将熟睡中的萧云轻柔地放置于他那奢华无比的龙榻之上,然而就在他刚刚松开手臂的时候,却突然惊觉怀中的人瞬间变得极为局促不安起来,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乾隆胸前的衣襟,紧闭着双眼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鹿,满心惶恐地生怕会被无情地丢弃在这茫茫尘世之中。 乾隆无可奈何地长长叹息一声,随后又一次温柔地将萧云紧紧地拥入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两人相依相偎,缓缓地踏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尊贵的龙榻,一同安静入眠。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深夜时分,尽管小路子没能获准进入养心殿内伺候,但是乾隆与萧云之间的交谈话语,还是清晰无比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令他内心深处不禁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般的震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无人知晓萧云的身份,也无人敢问起。 乾隆静静凝视着萧云,他发现,唯有在自己的怀抱中,云儿才能如此安稳地入睡,看着她那恬静般的睡颜,乾隆的心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之意,仿若心都要被融化了一般。 他默默地在心底思忖着,既然已经将云儿带回了宫中,那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去拜见皇后,毕竟,在这深宫内院之中,她日后要长久地生存下去,有皇后的照拂会更顺畅些。 在那幽深而华丽的后宫之中,众多嫔妃们早早便开始忙碌起来,每一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地梳妆打扮,力求将自己最美丽、最迷人的一面展现出来,她们身着绚丽多彩的华服,衣袂飘飘,仿佛一朵朵盛开的鲜花争奇斗艳。 那一张张娇艳动人的面庞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蛾眉轻扫,朱唇微点,眼波流转之间,透露出无尽的风情万种,而那一双双美眸更是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璀璨夺目,充满了对皇上宠幸的期盼之光。 然而,就在这满怀着期待与憧憬的时刻,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皇上竟然独自留宿在了养心殿,没有翻动任何一位嫔妃的牌子!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猛地投入到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上,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后宫中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一时间,整个后宫陷入了一片混乱和躁动之中,各位嫔妃们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异常复杂起来。 有些嫔妃紧紧地皱起眉头,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丝帕,暗自思忖着皇上此举背后的缘由,她们心中既充满了疑惑不解,为何皇上会突然改变往日的习惯?同时又感到深深的失落,自己如此用心地准备,难道就这样白费了吗? 而那些平日里备受宠爱的嫔妃,则面露忧色,忧心忡忡地思索着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会不会从此失宠于龙颜? 第32章 哭个不停 第二天,晨曦如轻纱般笼罩着养心殿,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殿内弥漫着的檀香,袅袅升腾,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小路子站在寝宫门外,毕恭毕敬地轻声喊道:“皇上,时辰到了,该上朝啦!” 寝宫内,乾隆昨夜和衣而眠,怀中拥着萧云,此刻,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缓缓放下,那动作轻柔得好似一片羽毛飘落,仿佛生怕稍重一些便会惊扰了她甜美的梦境,待把人轻轻放好在床榻之上,他又体贴入微地为其掖好被角,这才如释重负般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胳膊。 随后,乾隆慢腾腾地起身,脚步轻盈地向着寝宫的偏殿走去,到了偏殿,他有条不紊地开始更换朝服,一件件华丽的服饰在他身上逐渐穿戴整齐,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待全部整理完毕,他优雅地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等候的小路子,此时,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朝堂上的威严冷峻,他用温和的语气对小路子下达命令道:“你就在这儿守着,要是在朕下朝之前,那个丫头醒来了,你一定要告诉她,朕去上朝了,很快就会回来陪她。” 说罢,乾隆便迈开稳健有力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殿,朝着朝堂方向走去,只留下小路子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望着乾隆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果真是不出所料,在乾隆离去后没多久,萧云悠悠转醒,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四处探寻,却未能觅得乾隆的身影,一股失落与无助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嘤嘤地哭泣起来。 小路子听到那凄婉的哭声,连忙疾步走进来,轻声细语地告诉她皇上只是去上朝了,很快就会回来,然而,萧云的哭声却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怎么也止不住。 小路子面对此情此景,也是毫无办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她一直哭个不停,一直哭到了乾隆下朝的时候。 乾隆下朝后,刚一踏入养心殿,耳畔便传来那令人心碎的哭声,他心急如焚,顾不得换下朝服,便心急火燎地进了殿内,只见萧云赤着脚,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从床上飞奔下来,一下子扑到了乾隆的怀里。 在那一刻,她所有的委屈与不安似乎都找到了慰藉,哭声这才渐渐地停歇,如潮水般退去,而乾隆紧紧拥抱着她,心中满是疼惜与怜爱,“怎么了?做噩梦啦?” 萧云紧紧地拥抱着乾隆,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她的双臂紧紧地缠绕着乾隆的脖颈,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委屈与害怕,哽咽着说道:“我醒来你就不见啦!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毕竟昨天你说过要把我送走的!” 乾隆轻轻地拍着萧云的后背,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柔声说道:“朕不是让小路子留下告诉你了吗?朕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放心,朕不会将你送走的,昨天是朕考虑不周,不会有下次。” 萧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乾隆,小声地呢喃着,“我不管,你就是不见啦!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我真的好担心你会突然离开我……”说罢,她又将头埋进了乾隆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面对萧云的质问,乾隆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头发,心中满是怜爱,他无奈地说道:“好,以后都告诉你,别哭啦!”说完,乾隆用手轻轻拭去萧云眼角的泪水,那动作是如此的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萧云感受着从乾隆掌心传来的丝丝温暖,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抚慰着她那颗受伤的心,她的抽泣声逐渐减弱,直至最后完全停歇。 只见乾隆嘴角含笑,轻柔地拉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宛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他步伐稳健地引领着萧云,一步一步走向盥洗室的水盆旁。 来到水盆前,乾隆停下脚步,先是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盆中的清水,然后才动作轻缓地拿起一旁的锦帕,他将帕子轻轻浸入水中,待其充分湿润之后,再慢慢地提起,拧去多余的水分。 接下来,乾隆全神贯注地开始为萧云擦拭面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细致入微,生怕弄疼了眼前这惹人怜爱的人,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庄重而神圣的仪式。 就在这时,一群训练有素的宫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们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衫,颜色淡雅如兰,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那些针线细密之处,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一段段动人心弦的美丽故事,宫女们动作迅速而轻盈地为萧云更换上这套新衣,使得原本就清丽脱俗的她更添几分婉约之姿。 与此同时,乾隆也转身走到屏风后面,褪去身上沉重的朝服,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常服,没有了繁琐华丽的服饰束缚,此时的乾隆看上去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一些随和与亲切。 两人在桌前坐下,一同用起了早膳,乾隆明显察觉到,今日在用膳时,云儿的举止变得有些拘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懊悔与自责,想起昨日晚上自己无意间说的话,竟在云儿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阴影,让她如此害怕再次被抛下。 他暗自思忖着,自己心中再多的言语,也抵不过实际的行动,只有用行动才能让云儿真正感到安全,让她明白自己不会将她抛下。 原本打算今日带她去长春宫拜见皇后,可如今看到云儿这般模样,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这丫头又生出无端的猜忌,以为自己又不要她了,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怜爱。 第33章 曲子如何 原本乾隆是打算让云儿与永璜和永琏一同前往上书房读书识字的,可如今细想一番,还是先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悉心养育一段时间再说吧。 今日的云儿格外安静,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吵也不闹,乖巧得让人心疼,她的这般安静,反倒让乾隆的内心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难受之感。 乾隆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看奏折了,他心烦意乱地将奏折放下,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云儿身前。 萧云的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微微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轻声说道:“弘历,我打扰到你了吗?”她的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刺痛了乾隆的心。 乾隆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般,难受至极,他的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怜爱,他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喃喃说道:“没有,是朕批奏折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丫头,陪朕好不好?” 萧云乖乖巧巧地点了点脑袋,宛如一只温顺的小兔子一般,轻声应道:“好。”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般动听。 乾隆面带微笑,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拿起放在桌上那精致的木质口风琴,这可是当下贵女们最为喜爱把玩的新鲜玩意儿,其制作工艺精湛,琴身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乾隆眼神温柔如水,凝视着眼前的萧云,缓声问道:“云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吗?” 只见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轻轻摇了摇头,眸子里闪烁着满满的好奇与期待之色,就像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那般耀眼夺目。 乾隆见状微微一笑,耐心地开始为她详细介绍起来:“这乃是木制口风琴,它吹奏出来的音律美妙绝伦,能让人陶醉其中,忘却一切烦恼,朕给你来一首曲子听听。”他的嗓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神秘而迷人的魔力,使得萧云不知不觉间便沉醉在了他的话语之中,无法自拔。 随后,悠扬的琴音缓缓流淌而出,如潺潺溪水,清澈而动听,那琴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美好,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在空气中闪烁着光芒,又似一片片轻盈的羽毛,轻轻地落在萧云的心上。 琴音时而婉转悠扬,如夜莺在月下吟唱;时而轻快活泼,如林间跳跃的小鹿;时而低沉婉转,如深情的倾诉,那美妙的旋律在空气中交织、缠绕,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乾隆轻轻吹完一首曲子后,满含期待地看向萧云,开口问道:“丫头,你感觉这曲子如何?” 萧云眨动着那如星辰般璀璨灵动的大眼睛,凝视着乾隆,柔声说道:“弘历,我其实没太听懂,但就是觉得这曲子真的太好听啦,宛如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一般,那声音是如此的动人悦耳,好似能穿透人的心灵!”说罢,萧云的脸上还洋溢着纯真而灿烂的笑容。 乾隆听到萧云这般与众不同的夸奖,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连时间都被这笑声所感染,变得欢快而愉悦起来。 乾隆手把手地教着云儿,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在这一上午的时间里,除了陪着云儿玩闹,他也在有意无意地让云儿放松心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儿渐渐从最初的拘谨中慢慢放松下来,到中午的时候,这丫头才算是稍微放开了一些,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小路子不声不响地将专门为萧云准备的书桌以及文房四宝,如同珍宝般小心翼翼地送进了养心殿。 萧云的目光落在这些东西上,心里顿时了然,这定是特意为她预备的,她定睛一看,这些物件的尺寸小巧玲珑,与弘历所用的简直如出一辙,就像是它们的迷你版。 萧云欣喜若狂,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拽住弘历的衣袖,轻轻摇晃着,那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撒娇般地说道:“弘历,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下后,乾隆微笑着伸出手,温柔地牵着萧云,引领她坐到那张精致的小椅子上。 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宠溺,缓缓开口道:“对啊,你不是喜欢读书识字吗?朕的椅子太高了,不太适合你,这些都是给你的,快坐下试试看吧。” 萧云虽然对有些东西还比较陌生,但她冰雪聪明,悟性极高,乾隆只需略微指点,她便能心领神会,将一切都牢牢记在心里,比如研墨的方法,还有握笔的姿势,她都能迅速掌握,学得有模有样。 今日的她,坐在那里,认真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爱,虽然写出的字还稍显稚嫩,但乾隆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坚定与执着,他知道,假以时日,她必定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好字。 萧云得了书桌后,兴奋得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嚷着要乾隆给她写几个字,她要好好练字,乾隆宠溺地看着她,欣然提笔,在纸上挥洒自如地写下了“萧云”这两个字,然后微笑着递给她,让她先从练习自己的名字开始。 萧云的书桌就放置在乾隆的龙案不远处,乾隆看着她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心中满是欣慰,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处理政务,偶尔抬头望向萧云,只见她正全神贯注地握着笔,认真地书写着,那专注的神情,让人赏心悦目,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时间都为她而静止,整个养心殿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温馨美好。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萧云,心中暗自慨叹不已,在他的眼中,这个小丫头就如同一束璀璨的光芒,悄然照亮了他的生命,使他的世界变得愈发绚丽多彩、妙趣横生。 第34章 学百家姓 慈宁宫 太后正轻声细语地哄着晴儿,晴儿那可怜的父母早已撒手人寰,太后心生怜悯,便将她接入宫中悉心抚养,只是这偌大的宫中,竟寻不到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永璜和永琏虽贵为皇子,却都是男孩子,与晴儿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于是,老佛爷便将晴儿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此刻,晴儿刚刚哭累了,沉沉睡去,太后看着她那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 往常,皇帝不管是出巡还是忙于其他事务,第二天总会准时来给太后请安,可这次,他却如此异常,迟迟未来,太后心中有些担忧,便让桂嬷嬷前往养心殿,请乾隆过来一趟。 桂嬷嬷一路行色匆匆,脚下生风般朝着养心殿赶去,待她抵达养心殿时,只见乾隆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专注、全神贯注地处理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政务,整个大殿之内一片静谧,唯有乾隆偶尔翻动奏折以及朱笔批红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时,桂嬷嬷不经意间抬起头来,忽然发现养心殿内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小女孩,这女孩年纪尚幼,模样乖巧可爱,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案旁,手中握着一支毛笔,聚精会神地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奴婢给皇上请安。”桂嬷嬷见到乾隆后,赶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向其行礼问安。 乾隆闻声抬头,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太后身边的桂嬷嬷,心中瞬间明白了定是太后有事要交代,于是温和地开口问道:“免礼,可是皇额娘找朕有要事相商?” 桂嬷嬷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回皇上,老佛爷吩咐奴才传话,请您得空的时候能去趟慈宁宫。” 乾隆听闻此言,眉头微皱,稍作沉吟之后回应道:“朕今日事忙,但晚膳过后定会前往慈宁宫探望皇额娘。” 桂嬷嬷得了准信儿,便再次行礼告退,当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乾隆的视线也随之重新落回到那如山的奏折之上,然而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太后此番传唤自己究竟所谓何事上头…… 萧云写了一会儿字,只觉疲累不堪,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从小书桌旁起身,袅袅娜娜地走向一旁的榻上,她拿起玩具,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静地玩耍着,时不时还拈起几块糕点放入口中,或是往嘴里丢几颗糖果,那模样煞是可爱。 乾隆专注于处理政务,完全沉浸其中,竟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直至养心殿中响起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乾隆才如梦初醒,循声望去,只见云儿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与不安。 “弘历,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是它自己叫的。”萧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难为情。 此言一出,乾隆心中涌起一丝懊恼,今日的政务因上午陪着她玩闹而有所积压,自己竟疏忽至此,没注意到已到了用膳的时辰,“丫头,过来。” 萧云听到乾隆的话,小心翼翼地缓缓朝着乾隆走去,待走到近前时,乾隆伸出双臂,温柔而有力地将她轻轻揽入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他满含宠溺之情,轻声细语地对萧云说道:“饿了可一定要跟朕讲,莫要饿着肚子不说。” 萧云如同一只乖巧可爱的小鸡一般,忙不迭地点着头,那模样煞是惹人怜爱,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接着提高声音喊道:“小路子,快给朕传膳!” 得到圣上旨意的小路子不敢有丝毫怠慢,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飞奔而去安排御膳之事,没过多久,只见一队队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精致华美的餐盘。 眨眼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珍馐美馔便宛如变魔术般一一摆放在桌上 细数之下,竟然足有数十道之多,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乾隆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心中不禁暗叹自己对于萧云喜好的了解程度,他深知这个小丫头兴趣爱好颇为广泛,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只要是美食便能让她心花怒放,轻易获得满足感,而且从来不会挑三拣四,这般随和的性子着实讨人喜欢。 待二人用过膳之后,乾隆神情庄重地向萧云下达了一道命令,“从今往后,如果朕忘记了用膳时间,你定要记得及时提醒于朕。” 小路子忙不迭地点头应承,随即缓缓退下,在他离去之前,那目光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在萧云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的心中暗自慨叹道:这姑娘,当真是备受圣宠!能得如此荣宠,实在是令人艳羡至极!那眼神中,既有惊叹,亦有几分钦羡之意。 乾隆终于将那如小山般堆积的奏折处理完毕,他长舒一口气,疲惫之感稍稍缓解,而此时,一个想法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决定亲自给萧云启蒙,教她读书识字。 养心殿内,静谧而安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息,乾隆优雅地坐在书案前,萧云则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乖巧地坐在他的身旁,她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乾隆。 乾隆优雅地拿起一本《百家姓》,那声音仿若丝丝缕缕的春风,轻柔地为萧云讲解着每一个姓氏,萧云则瞪大了那双清澈的眼眸,专注地从头听到尾。 然而,听完之后,萧云的小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问道:“弘历,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叫爱什么来着?可是我在这《百家姓》里好像没有看到呀,为什么你的姓氏不在里面呢?”她那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小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努力思索着这个问题。 乾隆看着萧云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头,耐心地解释道:“丫头,这《百家姓》里确实没有爱新觉罗这个姓氏,因为爱新觉罗是我们大清皇室的姓氏,它有着特殊的意义。”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纯真的模样愈发让人喜爱。 第35章 还想吃鱼 在那晚霞如绚丽锦缎般铺满天际的晚膳时分,萧云仿若一只顽皮的小猫,迈着轻盈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来到乾隆身后,紧紧地拽住他的龙袍衣角。 她扬起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庞,眼眸清澈明亮,宛如两汪清泉,里面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炽热,仿佛此刻她心心念念的鱼就是这世间最令人垂涎的美味佳肴。 萧云晃着乾隆的胳膊,“弘历,我今天晚上还想吃鱼!”那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怜爱。 乾隆闻声转头,看着萧云那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笑出声,那笑声如春风般和煦,在空气中荡漾开来,他的眼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你说的是养心殿内那池子里的锦鲤吗?”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饱含着对萧云的纵容。 萧云微微低下头,那如瀑的黑发如丝般滑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抿了抿那红润如樱桃般的嘴唇,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像一只害羞的小兔子,接着,她用如蚊呐般细小却又充满期待的声音说道:“上次的鱼可美味了,这次我还想吃。” 站在一旁的小路子,看着皇上与萧云的互动,心中不禁为那鱼池里的鱼感到一丝担忧,那些鱼,在他看来,以后恐怕都难逃被萧云吃掉的命运了。 果不其然,正如所料,皇上的吩咐就如同那绚丽的烟花般,在瞬间绽放开来,那声音如丝如缕,袅袅娜娜地飘进了小路子的耳畔,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乾隆那宠溺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的身上,他嘴角含笑,大手一挥,豪迈而又温柔地吩咐道:“小路子,快去那池子里再捞上一条,速速送往御膳房吧。”这话语中饱含着无尽的疼爱与纵容,仿佛萧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 吩咐完后,乾隆又转头看向萧云,那温柔的眼神能将人的心都融化了,他微笑着,轻声问道:“那丫头,你说说看,你想吃怎么做的鱼呢?上次咱们吃的是炖鱼,这次你是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亦或是炸的?又或者你想喝点鲜美的鱼汤呢?”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缓缓流淌,充满了耐心与怜爱,那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萧云听闻乾隆的描述,那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夜莺啼鸣般响起:“一个鱼而已,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吃法吗?我呀,一直以为吃鱼就只有一种做法呢,可从未想过还有如此多令人垂涎的美味做法呢!” 说罢,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那模样可爱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活脱脱像一只嘴馋的小猫咪,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欢喜。 且看萧云,她微微蹙眉,细细思忖了好半天,却仍是没能做出抉择,毕竟对于这些她从未尝过的做法,她实在是难以取舍,只见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红唇轻咬,模样煞是可爱。 这时,乾隆忍不住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萧云的小巧鼻子,宠溺地说道:“你倒是不挑食,真是好养活得很。”说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萧云听了,连连点头,如瀑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对呀,我很好养活的,给我点吃的就行啦!”说完,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乾隆看着她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暖与怜爱,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他心里,这小丫头实在是太天真可爱了,她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一条鱼是何等的金贵,恐怕都够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粮食开销了,不过这些话,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在乾隆心里,小丫头既然只把那鱼当成了溪间的野鱼,那就让她继续这么以为吧,反正他有足够的能力养得起她,让她可以尽情享受那鱼的美味,他暗暗思忖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而萧云,仍沉浸在对那美味鱼肴的期待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鱼的珍贵。 终于,乾隆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替她做出了最终的抉择,只见他微微侧过头去,对着身旁恭敬站立的小路子轻声吩咐道:“速将那条鱼送至御膳房,让厨子们做成一道红烧鱼。”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是毋庸置疑的。 小路子闻听此言,连忙躬身应诺,然后转身匆匆离去,执行皇上的旨意,然而,想要品尝到这道美味的红烧鱼,还需要等待一些时间才行。 此时的萧云已经急不可耐,整个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显得焦躁异常,她那双犹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渴望和期盼,似乎巴不得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红烧鱼能够瞬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站在一旁的乾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充满了怜爱之情,他暗暗思忖着,今天早上用膳的时候,这个小丫头看上去还有些拘谨放不开。 谁曾想仅仅过去了这么一天的工夫,她便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样子,到底还是个孩子!这般纯真可爱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乾隆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定要加倍呵护眼前这个小姑娘,给予她足够多的关爱和保护,让她永远都能像此刻一样快乐无忧。 在等待晚膳的时间里,萧云如获至宝般地拿起了娃娃,开始尽情地玩耍起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欢快的模样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她还拽着乾隆,那股子执拗劲儿让乾隆无法拒绝,乾隆从未有过这样新奇的体验,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奇妙的感觉,当他与萧云对视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期待与渴望,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第36章 打扮娃娃 萧云拿起那些色彩斑斓的漂亮小衣服,全神贯注地为娃娃精心换装,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了这个小小的娃娃身上。 她那纤细的手指如同灵巧的精灵,在娃娃的衣物间舞动,为它穿上一件件精美绝伦的裙装,还时不时地搭配上一些小巧玲珑的饰品,让娃娃变得更加可爱动人,犹如一颗璀璨的星星,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乾隆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温柔与笑意,他也忍不住伸出那修长的手,加入到为娃娃装扮的行列中来,他的手指在摆弄娃娃衣物时虽略显生疏,但却格外认真,仿佛正在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他们时而为娃娃设计出独特的造型,时而相互交流着彼此的想法,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奏响了欢乐的乐章。 小路子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众宫女们,其身姿挺拔如松,手势精准利落,仿若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只见宫女们手捧一道道精心烹制而成的精美膳食,步履轻盈而稳健,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将这些佳肴毫无差错地一一端至桌前。 就在此时,一直坐在玩娃娃的萧云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了这边,她那双原本就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更是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一眼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小路子那独特的身影。 几乎是在一瞬间,萧云如同一只刚刚欢快无比的小鸟儿,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手中正在百般把玩着的精致娃娃,满脸兴奋与喜悦之色,激动万分地一把拽住了身旁乾隆的龙袍。 她一边用力拉扯着乾隆的衣角,一边迫不及待地呼喊着:“弘历,快快快,咱们可以开饭啦!”那副心急火燎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嘴馋得不得了的小孩子,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美食即将上桌一般,令人看了不禁为之莞尔,忍俊不禁起来。 乾隆见此情景,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那微微翘起的弧度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宠溺和欢喜之意,仿佛在无声地向世人诉说着他此时此刻内心深处所洋溢着的愉悦之情。 不仅如此,就连他那向来威严庄重的面容之上都难以掩饰这份快乐,甚至令他险些按捺不住自己,想要纵情发出一阵爽朗开怀的大笑声来。 乾隆面带微笑,步履轻盈且优雅地走到餐桌前,缓缓坐下,一旁的小路子眼疾手快,心细如发,赶忙将那道精心烹制的红烧鱼稳稳当当地摆放在了乾隆最靠近的位置上。 此时,站在一旁的萧云,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犹如燃烧的火把一般,炽热而专注地紧盯着眼前那盘色香味俱佳、色泽诱人的红烧鱼,她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鱼肉入口即化的鲜美滋味,就连口水似乎都快要抑制不住地流淌下来了。 只见乾隆轻轻地抬起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拿起筷子,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世间罕见的稀世珍宝,生怕稍有不慎就会破坏这份美好。 接着,他开始仔细地挑起鱼身上的鱼刺来,每一根鱼刺都被他精准无误地挑出,没有丝毫遗漏,待所有鱼刺都处理完毕后,他才用筷子夹起一块鲜嫩多汁、剔好鱼刺的鱼肉,轻轻放入萧云面前的盘子里。 此刻,乾隆看向萧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宠溺,而萧云则完全沉浸在了美食所带来的愉悦享受之中,只顾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用膳。 她的腮帮子因为嘴里塞满了食物而鼓鼓囊囊的,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偶尔还会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好吃!”那副天真无邪又贪吃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乾隆轻柔地拿起筷子,又一次为萧云夹了满满一筷子青菜,那青菜犹如一丛鲜嫩的绿芽,带着乾隆满满的关怀与呵护。 萧云对于乾隆的举动,她总是欣然笑纳,不管乾隆夹来什么美味佳肴,她都照单全收,然后细细品味,吃得有滋有味,她那张小嘴不停地嚅动着,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享受着美食的盛宴,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 而乾隆,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萧云身上,对她的营养均衡格外关注,他在心底暗暗思忖着,一定要把这丫头养得丰盈圆润起来,如今的她实在是太瘦了,当乾隆将她拥入怀中时,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这让乾隆的心中充满了疼惜之情。 乾隆轻柔地将那碗热气腾腾的荷叶鸡汤端起,缓缓地凑近嘴边,微微启唇,轻轻地吹着,那动作是如此的轻柔,他的双眸专注地凝视着那碗鸡汤,一丝丝热气如轻纱般袅袅升起,在他的吹拂下,渐渐地消散于无形。 他吹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温度适宜了,才含着笑意转头看向萧云,萧云乖巧地坐在那里,眨动着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乾隆,乾隆轻轻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鸡汤,慢慢地送到萧云的嘴边。 萧云张开那如樱桃般的小嘴,轻轻地抿了一口鸡汤,那一瞬间,鸡汤的鲜美在她的口中散开,如同一朵绚丽的花在味蕾上绽放,“好喝,弘历,还要。” 乾隆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心中满是怜爱之情,再次舀起一勺鸡汤,继续温柔地喂给她喝,直到那碗鸡汤被一点一点地喝光,直至碗底见空,她嘴角还残留着鸡汤的鲜香。 乾隆原本还心存担忧,担心这小丫头不喜欢喝这鸡汤呢,不曾想,她竟将一整碗鸡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带着些许意犹未尽的神情,那模样煞是可爱。 萧云的双眸闪烁起惊喜的光芒,那光芒仿若星辰般璀璨,对这碗鸡汤的喜爱简直溢于言表,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期待与欣喜,欢快地说道:“弘历,明日我们就喝鱼汤吧。” 乾隆听闻,脸上立时洋溢起宠溺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他温柔地应道:“好。”那声音中饱含着对萧云的无尽疼爱,仿佛只要萧云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她。 第37章 觐见太后 用过丰盛的晚膳之后,那张精雕细琢、镶金嵌玉的餐桌上依然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种精致无比的糕点,它们散发出来的甜香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令人垂涎欲滴。 只见萧云那灵动的大眼睛瞬间就被其中一盘色泽艳丽如晚霞般的玫瑰酥所吸引住了。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娇俏可爱地指着坐在对面的弘历,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开口问道:“弘历,这些看起来都好好吃哦!可它们到底叫什么名字呀?” 乾隆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宠溺之情,他耐心地依次为萧云介绍起来:“这一块金黄色、香气扑鼻的乃是桂花糖糕;而这边红得娇艳动人、宛如盛开玫瑰花一般的则是玫瑰酥;还有这个表面沾满豆粉、形状滚圆似驴子打滚模样的就是驴打滚,它们可都是朕平日里头最为钟爱的美食!” 萧云听着乾隆详细的介绍,眼睛越睁越大,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当她低头看到自己那因为吃得太饱而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可怜巴巴地对着乾隆说道:“弘历,人家实在是吃不进去了啦。” 乾隆见状,不禁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春日暖阳下拂过湖面的微风那般和煦温暖,他温柔地安慰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将这些美味佳肴留在这儿,等会儿你若想吃的时候再吃也不迟,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咱们一同出去散散步如何?朕刚好可以带你前往慈宁宫拜见一下皇额娘。” 一听到要去往其他宫殿,萧云心中顿时有些紧张害怕起来,她下意识地用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乾隆身上那件明黄色绣有五爪金龙图案的华丽龙袍,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添些许安全感似的。 乾隆注意到了萧云的小动作,连忙又笑着补充说道:“丫头,咱们只是在那儿稍作停留一会儿便会回来的,朕不会把你扔下的。” 听完这番话,萧云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着龙袍的双手,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乾隆轻轻地牵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两人并肩而行,朝着慈宁宫的方向缓缓走去,一路上,他们的身影被夕阳余晖拉得长长的,远远望去,犹如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 在前往慈宁宫的路上,每经过一座宫殿,乾隆都会细心地为萧云介绍,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沿途的风景如画,宫墙上的光影斑驳陆离,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沧桑,萧云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她被这一切深深吸引。 当他们一路辗转,终于抵达那巍峨庄严的慈宁宫时,此时的太后与晴儿才刚刚结束一场丰盛的晚膳,关于乾隆身旁这位小姑娘的情况,桂嬷嬷早就事无巨细地在太后面前禀报得一清二楚。 只见乾隆踏入宫门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向着端坐在正位上的太后行了一个大礼,他那低沉而饱含敬意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与此同时,站在一侧的萧云却并未如常人那般低头垂眸、谨小慎微,而是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太后,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而明亮,其中竟没有半分惧色。 太后对于萧云如此大胆的注视倒也没有不悦,因为太后从她的眼里看见的只有灵动和好奇,“皇帝,免礼吧!” 在太后的示意下,乾隆缓缓起身,太后的目光落在萧云身上,细细地打量着她,只见萧云身材瘦弱得仿若风中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太后一时之间对萧云的身份和来历充满了好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探寻之意,似乎想要从萧云的身上挖掘出更多的故事来。 太后姿态优雅地抬起玉手,轻轻地挥动了一下,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周围的空气,随后,她又朝着不远处的萧云缓缓地招了招手,声音温和而舒缓地道:“你近前来。” 接到太后的指示后,萧云立刻表现出一副乖巧且顺从的模样,只见她莲步轻移,小心翼翼地向着太后面前迈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轻盈,仿佛生怕踩坏了地上那精美的绒毯,与此同时,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锁定在太后身上,一刻也未曾离开过。 就在萧云快要走到太后跟前时,太后却突然开口发问:“你这丫头为何一直这般盯着哀家看个不停?”语气中虽带着几分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与宽容。 听到太后的问话,萧云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仰起那张小巧精致的下巴,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俏皮可爱的笑容,紧接着,从她口中传出一阵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只因您长得实在是太美啦!就好似那白云观中我们日日虔诚供奉的菩萨一般,莫不是您就是那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下凡来拯救苍生的吗?”这番话语说得既真诚又充满童趣,让人不禁心生喜爱之情。 太后听了,心中涌起一丝喜悦,她向佛多年,被比作菩萨自然是让她感到欣慰,一时间,太后对这个小丫头多了几分好感,这丫头虽然长得有些瘦弱,但那双眼眸却甚是灵动。 太后微笑着将晴儿介绍给萧云,只见她们俩年纪相仿,犹如两颗闪耀的星辰相遇,瞬间便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晴儿亲昵地拉着萧云的手,那脸上绽放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仿佛是亲姐妹一般,让人感受到了真挚的情谊。 乾隆的目光落在那温馨的场景上,心中满是欢喜与慰藉,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之笑。 第38章 初见晴儿 乾隆轻启唇瓣,用宛如潺潺溪流般温和的声音,轻声吩咐桂嬷嬷道:“桂嬷嬷,你领着丫头与晴儿去外面玩会儿!” 桂嬷嬷领命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了,然而,萧云却并未挪动分毫,她静静地站在乾隆面前,用那如莺啼般清脆的声音唤道:“弘历,你别忘了接我。”这一声称呼,仿佛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太后的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戏谑与挪揄之意。 乾隆听闻,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他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朕怎会将你落下呢?安心去玩吧!”说罢,萧云这才轻轻地牵起晴儿的手,如同两只美丽的蝴蝶般,朝着内殿翩翩而去,那轻盈的步伐,仿佛带着无尽的欢乐与期待。 在这寂静的慈宁宫中,此刻仅余乾隆与太后二人,乾隆将萧云的身世,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般,向太后细细诉说,太后听闻后,心间不由得涌起几分对萧云的怜惜之意,她暗自思忖,萧云的身世竟与晴儿相比,亦不遑多让。 乾隆看准时机,不失时机地又将萧云是如何奋不顾身地救他,以及他为何将萧云带回宫中的诸多细节,如那潺潺流淌的溪流一般,娓娓道来,逐一向太后详细讲述,太后则静静地聆听着,她的内心感慨犹如澎湃的潮水般不断翻涌。 紧接着,太后立刻神情坚定地表态道:“皇帝,你就放宽心,往后哀家定会对这小丫头格外关照的,只要哀家还活在这世上,就定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她半分!”太后的话语掷地有声,其中饱含着对萧云的深深关爱,以及那坚定不移的承诺。 这也正是乾隆今日有意带萧云来到慈宁宫的缘由所在,乾隆心知肚明,皇额娘一向心地善良,当她得知云儿奋不顾身救了自己,再加上云儿那令人心疼的身世,皇额娘必定会对她心生怜惜。 而让乾隆意想不到的是,云儿说出的那些话语,更是让皇额娘对她又增添了几分惊喜与喜爱,甚至都没有追究称呼的问题,反而还默许了,毕竟云儿是那样的可爱迷人,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欢喜。 乾隆与太后又聊起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此刻的氛围是如此的轻松愉悦,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温馨的味道。 就在这时,太后微微蹙起眉头,那美丽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之情,她轻声追问道:“皇帝,你遇刺一事,可曾查到幕后黑手是谁了?” 乾隆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忧愁,他没有丝毫隐瞒,将住持以及他所招供的事情,如画卷般徐徐展开,详细地向太后讲述了一遍,太后静静地聆听着,她的内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思绪翻涌,面色也变得愈发凝重。 “皇帝,皇家亲情本就淡薄,若是确定了,那便从重处置吧。”太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其中饱含着对乾隆的关心与期望。 乾隆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他微微叹了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与挣扎,“皇额娘,此事尚未有最终定论,还是再等等吧!朕也不能仅凭那住持的片面之词,就认定是十皇叔所为,暗卫还未有回报,朕也不愿如此草率地做决定。” 太后轻轻颔首,眼神中满是理解与无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关切,“也罢,政事上的问题你自行处理便好,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她的话语如春风般温暖着乾隆的心。 乾隆感受到了太后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们母子二人又商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时而会心一笑,时而陷入沉思,整个慈宁宫都沉浸在温馨与和谐的氛围中。 晴儿与萧云手牵着手,如两只欢快的蝴蝶般,翩然来到那片空旷的草地,皎洁的月光洒在她们身上,似为她们披上了一层璀璨的银色薄纱。 萧云兴奋不已地拉着晴儿来到一个小土堆旁,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如星辰般耀眼的光芒,对晴儿甜甜地说道:“晴儿,我们一起来玩泥巴吧!” 晴儿微微迟疑了片刻,她自幼生活在规矩森严的环境中,从未接触过这类事物,也从未有人曾拉着她去做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萧云的热情。 在那一瞬间,晴儿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新奇与期待,她看着萧云那充满活力的脸庞,那灿烂的笑容仿佛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牵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随萧云的脚步,去体验那从未有过的快乐。 虽然心中有些许犹豫和不安,但晴儿还是鼓起勇气,迈出了那一步,与萧云一起沉浸在那充满泥土气息的欢乐中,那是一种打破常规的冒险,一种对未知的探索,一种在规矩束缚之外的自由与美好。 她们轻轻地蹲下身子,用那稚嫩的小手捧起一捧捧泥土,开始用心地揉捏着,仿佛在创造一个只属于她们的梦幻世界,萧云将泥巴捏成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还时不时地拿到晴儿面前展示,晴儿则被她那可爱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清脆地回响着。 没过多久,晴儿那崭新的小裙子就被泥土沾染得脏兮兮的,但她毫不在意,依然完全沉浸在与萧云一同玩耍的欢乐之中,她们的笑声如同天籁之音,在这片天地间久久回荡,似乎连轻柔的风儿都被她们的快乐所深深感染。 当她们玩得有些疲倦时,萧云和晴儿并肩坐在草地上,看着彼此那沾满泥土的小手和变得脏兮兮的裙子,不禁相视一笑,那笑容灿烂得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着彼此的心田,也在这美好的时光中留下了一抹难以磨灭的印记。 晴儿的心中对萧云充满了深深的喜爱,萧云就如同那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的世界,和萧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愉悦和快乐,没有丝毫的束缚与规矩,就像挣脱了一切枷锁一般,自由自在地翱翔在欢乐的天空中。 第39章 找到玩伴 而老佛爷虽然对她疼爱有加,但她待在老佛爷身边时,却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自由之感,仿佛自己是一只被囚禁在华丽笼子里的鸟儿,虽然衣食无忧,却失去了飞翔的能力。 然而,当她和萧云在一起时,她却仿佛找到了那片梦寐以求的自由天空,那是一片宽广无垠、没有边界的天地,让她可以尽情地舒展翅膀,自由地翱翔,她时常在心中暗自思忖,若是以后都能和萧云一起玩耍,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那将是她心中最渴望的快乐。 慈宁宫 月光洒落在庭院之中,映照着晴儿和萧云那小小的身影,只见这两个小家伙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脏兮兮的泥污,活脱脱就像是两只刚刚从山林里跑出来的顽皮小猴子一般,他们一路上摇摇晃晃地朝着主殿走去。 晴儿那颗小心脏此刻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内心充满了忐忑与不安,她那一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时也流露出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惊恐之色。 因为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般模样回去肯定会惹得太后不高兴,甚至有可能遭到严厉的责备,想到这里,晴儿不禁紧紧地攥住了衣角,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端坐在主殿中的乾隆首先注意到了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他看着眼前满身泥污的晴儿和一脸得意洋洋的萧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紧接着,乾隆率先打破了这片短暂的沉默,他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打趣道:“丫头,你这是带着晴儿去外面玩泥巴了吧?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听到乾隆这番话,萧云却是一点儿也不害怕被责罚,反而扬起那张小巧可爱的脸蛋,“正是!我和晴儿今天可是玩得很开心!”说完之后,她还故意冲着乾隆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向对方炫耀着自己和晴儿今日的欢乐时光。 太后坐在软榻之上,目光慈爱地落在晴儿身上,只见晴儿那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欢喜,但那明亮的眼眸深处却隐隐流露出些许紧张之色,太后瞧在眼里,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怜惜之情。 太后暗自思忖着这两个孩子的身世,皆是那般凄楚可怜,如今能拥有如此欢快愉悦的时刻,实在是难能可贵啊!想着想着,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挂起一抹无奈而又欣慰的浅笑,缓声道:“好了,晴儿,快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吧。” 晴儿闻得太后之言,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瞬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之礼,动作优雅大方,行完礼后,晴儿缓缓转身,将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萧云。 只见晴儿朱唇轻启,柔声问道:“皇上,日后我是否还能够与萧云一同玩耍呢?”言语之中,尽是对这份友情的珍视之意。 与此同时,萧云亦是快步上前,小手紧紧揪住乾隆皇帝的龙袍一角,娇声娇气地撒起娇来:“弘历,人家可喜欢和晴儿在一起玩儿啦!” 乾隆则满眼宠溺地望着萧云,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萧云的头顶,微笑着回应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今日天色已然不早,朕须得先带她回宫歇息去了。”言罢,乾隆牵起萧云的小手,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渐渐走出了慈宁宫。 在这一路上,乾隆没有流露出一丝责备和不悦的神情,而萧云似乎真的玩得太累了,她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几乎都要走不动了,乾隆见状,心疼不已,他弯下腰,将萧云轻轻抱在怀里。 他们回到养心殿后,宫女赶紧为萧云准备热水,让她沐浴更衣,而今晚,他们两个依然一起留宿在养心殿,在这温暖的宫殿里,他们的笑声和欢乐声久久回荡着…… 其他的嫔妃们暗自思忖着,她们都认定皇上刚从普宁寺返回,想必是疲倦不堪,以至于第一夜竟没有传唤任何人前去侍寝,这让她们的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之感,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夜依然是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嫔妃被宣召,这让她们大为失望,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此刻,一些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躁动,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去探寻其中的缘由,她们犹如一群被谜团笼罩的小鸟,急于挣脱束缚,去揭开那隐藏在暗处的秘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与揣测,思绪如乱麻般纷繁复杂,各种猜测在脑海中交织缠绕,犹如一场精彩的戏剧正在悄然上演。 长春宫 富察皇后静静地坐在床边,温柔地将永琏抱在怀中,轻轻地摇晃着,口中哼唱着轻柔的摇篮曲,永琏那粉扑扑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安心的神情,在皇后的怀抱中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此时的富察皇后,目光始终落在永琏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与眷恋,对于皇上已经两日未曾进后宫之事,她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皇上刚刚登基,国事繁忙,自然有许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有的时候忙起来,连着几日不进后宫也是常有的事。 她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那就是帮皇上管好后宫,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永琏,她默默地打理着后宫的一切事务,让后宫井然有序,让皇上无后顾之忧,她相信,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皇上一定会看到到她的付出与努力。 寒星奉了乾隆的旨意之后,便如那盘旋于高空的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胤?的一举一动。 胤?置身于府中,内心犹如被无数只蚂蚁啃噬般,忐忑不安,那些被派遣出去的杀手,竟无一人归来,这让他的焦灼之情愈发浓烈,在接下来的这些时日里,他总是在房间内来来回回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的传来,他并非愚笨之人,自然深知无人返回这一事实,便是最有力的回应。 每走一步,他的心中都充满了忧虑与不安;每踱一圈,他的脑海里都思绪翻涌,他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苦苦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可心中却始终被那未知的恐惧所笼罩。 第40章 秘密出宫 寒星在这漫长的坚持中,熬过了数日的时光,在这期间,他惊讶地发现,那个一直为胤?提供钱财的神秘人,竟然是胤禟的儿子弘旷原来,这叔侄二人因心中充满了对过往的怨恨,一心想要对皇上实施报复,才策划了这一切,只可惜,他们的计划终究未能实现,事与愿违,一切都未能按照他们的预想进行。 寒星在得知这一确切的情报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向乾隆复命,此时的乾隆,已经连续好几天都不曾踏入后宫半步,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一如既往地泰然处之,其他的嫔妃们,有的已开始隐隐坐不住了。 纯嫔更是心急如焚,她派人急匆匆地前往养心殿,以永璋不幸感染风寒为由,试图恳请皇上前往探视,那传话的人言辞恳切,仿佛永璋真的病得十分严重,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养心殿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出一片静谧祥和,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身姿挺拔地坐在案前,陪着萧云识文断字。 而小路子则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下首位置,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懈怠,他静静地等待着乾隆的命令。 此时,永璋已满一岁,这个小小的生命却显得有些孱弱,平日里,如果得知孩子生病,乾隆定会亲自前往探视,以表父爱,然而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 可如今,萧云那宛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那眼眸中满是依赖与不舍,让乾隆的心不禁微微一颤,陷入了短暂的犹豫之中。 终于,经过片刻思索后,乾隆缓缓开口,向小路子吩咐道:“既然永璋病了,那就速速去太医院请太医过去诊治。” 小路子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微微诧异了一下,毕竟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不论真假,皇上都会亲自前往探望,但他很快就恢复镇定,躬身应道:“奴才遵旨!”随即转身匆匆离去。 不多时,小路子将乾隆的旨意传达给前来报信的小太监,当听到皇上因繁忙政务无法脱身时,小太监露出失望之色,但皇命难违,他也只能行礼,然后返回钟粹宫如实向纯嫔禀报。 而萧云见状,脸上露出了特别开心的笑容,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扑进乾隆的怀里,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仿佛生怕他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乾隆颇感无奈,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占有欲却极强,最近这几日,除了上朝之外,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就像黏在他身上似的,半步也不曾离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乾隆对萧云的这些举动,不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还觉得与她在一起,是那样的轻松惬意、快乐无比。 她就像一缕阳光,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又似一阵清风,能抚平他内心的烦忧,萧云总能给他带来无尽的欢声笑语,让他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于是,乾隆继续耐心地教萧云诵读那本《百家姓》,在他温柔的声音中,萧云如痴如醉地跟读着,那认真的模样,可爱极了。 没过多久,寒星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小路子见状,机灵地立刻退了出去,他深知,寒星是暗卫,他要向皇上禀告的事情,是不能让自己听到的,但萧云却并未离开,她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专注地读书识字,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寒星自然是认得这个小女孩的,她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他看向萧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随后,寒星将所查到的一切详细地禀报给了乾隆,原来,那些银子是弘旷提供的,而在朝堂上提出此事的大臣,与胤禩关系匪浅。 乾隆听闻后,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冷冷地说道:“准备一下,朕要出宫一趟。”寒星恭敬地领命,立刻去执行乾隆的命令。 乾隆负手缓缓踱步至萧云身侧,眼神中满含宠溺之意,柔声轻语道:“丫头,今儿个朕想带你出宫去,不知意下如何?” 萧云闻得此言,双眸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夺目。只见她不住地眨巴着那双灵动至极的大眼睛,满心欢喜地回应道:“当真如此?那可真是太棒啦!”话音未落,她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迫不及待地蹦跳了起来。 不多时,乾隆挥手示意一名宫女上前,吩咐其引领萧云前往内室更换一身素朴的常服,而乾隆则迈着沉稳的步伐,转身走进寝宫那幽深的所在。 在寝宫内,他不慌不忙地解开身上那华丽服饰的系带,那服饰上镶嵌的珠宝和金丝线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缓缓地褪去这件象征着皇权无上尊贵的华服,仿佛卸下了一身的重担,然后不紧不慢地换上了一袭简单朴素的衣衫,那衣衫的颜色淡雅如天边的流云,与他此刻的心境相得益彰。 随后,乾隆拉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移步前行,一路上,他们刻意避开宫中众人的目光。 此番出宫之行极为隐秘,不为他人所知,而他们此次所要会面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久居宫外的胤?。 乾隆并未顾忌什么,反而紧紧握住萧云的小手,与她一同向胤?的府邸走去,这座府邸,历经岁月的打磨,已染上了时光的痕迹,陈旧的外观仿佛是在低语着往昔的荣耀与变迁,诉说着那些被尘封的故事。 当胤?目睹乾隆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那恐惧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在瞬间将他整个人吞噬,使得他的面色变得如纸一般惨白,然而,他终究是阅历丰富之人,很快便极力强装镇定,竭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与慌张。 第41章 放过胤? 胤?缓缓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那声音犹如秋风中颤抖的落叶,带着丝丝不安与疑惑,“皇上,您怎会有空莅临此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与不安,仿若在幽深的眼眸中隐藏着无数揣测,试图探寻乾隆此番前来的目的。 乾隆轻轻地将怀中的萧云放下,萧云则如一只灵动的小精灵,睁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天真无邪,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爱。 乾隆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带着无尽的感慨与惆怅说道:“好久不见,朕曾经记得小时候,十皇叔对朕甚是不错,朕本还打算在来年就放您出去。”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回忆,犹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在风中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此言一出,胤?的心中顿时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在他的心底交织缠绕,如一团乱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平静,他明白,乾隆此番前来,定是已经知晓了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责自己为何如此愚蠢。 胤?紧紧地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是要承认自己的过错,还是继续隐瞒下去呢?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面对现实,他深吸一口气,那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带着一丝颤抖说道:“普宁寺的事情,是臣所为,臣愿独自承担一切罪责,如果皇上您还念及以往的情分……请皇上不要牵连他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一丝期盼,犹如黑夜中闪烁的烛光,微弱而又执着。 乾隆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惋惜,他看着胤?说道:“十皇叔,大势已去,您如此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朕哪里做得不好吗?您竟然非要杀朕不可。”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犹如深邃的夜空,让人难以捉摸。 在这话语之间,仿佛能看到乾隆眼中的无奈与惋惜,也能感受到胤?心中的挣扎与痛苦,萧云站在一旁,似懂非懂地打量着这一切,她那小小的心灵中,也许正在思考着一些什么,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等待着春风的吹拂。 胤?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还是启唇打破了这片寂静,他的声音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是臣的问题,臣太过执拗了,还请皇上降罪。” 他的话语犹如深秋的落叶,飘零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那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的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饱含着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深深愧疚。 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胤?的懊悔之意,只听他缓缓言道:“十皇叔,朕今日只身前来,实乃念及旧情,欲再给您一次机会,且看十皇叔是否真心悔过。” 此语一出,胤?如遭雷击,他瞪大双眼,满是难以置信之色,缓缓抬起头来,本以为今日在劫难逃,他的嘴角随即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皇上真是宽宏大量啊!若皇上不弃,臣日后定当全心全意为皇上效力。” 乾隆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胤?,继而开口道:“那刺杀朕,雇凶的万两白银究竟从何而来呢?” 胤?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颤,他深知皇上这是在试探他的诚心,他稍稍迟疑,方才回道:“是九哥的儿子弘旷给的,自九哥出事之后,所有财产皆被先帝充公,然弘旷却保留了一部分产业,这些年,他经营不善,也只得拿出万两白银而已。” 乾隆听罢,颇为满意,只因胤?所言属实,这也让他相信日后仍可安心任用此人,“十皇叔,过去之事皆已过去,您与皇阿玛的恩怨,朕不再追究,过了年,朕便下旨放您出来,您且宽心便是。”言罢,乾隆抱着萧云,转身离去。 胤?恭恭敬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心中百感交集,心绪纷繁复杂,他这位侄子,确有手段,能拿捏人心,且气度不凡,细细思量,他也称得上是一位仁德之君,而自己却一直执拗于过往,如今看来,确是时候该放下了。 乾隆轻轻地抱着萧云,缓缓地走出了胤?那略显萧瑟的府邸,萧云那宛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与天真,她仰着头,用那稚嫩的声音向乾隆问道:“弘历,刚才那个人是你叔叔吗?” 乾隆微微颔首,那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仿若天边那一抹淡淡的云霞,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露,那惆怅如丝丝缕缕的轻烟,萦绕在他的眉宇之间,使他原本坚毅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柔软与感慨。 萧云那如瓷娃娃般的小脸上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她又天真地追问道:“可是你们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呀?” “一家人”这几个字,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乾隆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门,往事的种种在他心头浮现。 乾隆微微沉吟,片刻之后,他温柔地看向萧云,轻声说道:“云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太明白,那是因为叔叔他长大了,就像鸟儿长大了要飞出巢穴一样,他自然要独立成家,拥有自己的家,还要娶妻生子。” 萧云懵懵懂懂地轻点着头,那娇俏可爱的模样简直让人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她那如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宛如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花朵;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透着几分迷茫与纯真,仿佛还沉浸在对乾隆话语的思索中。 乾隆并没有着急带着萧云回宫,他的脚步在宫外的街边缓缓移动着,街边的景象如一幅生动的画卷在他们眼前展开,那些琳琅满目的小零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很快就吸引住了萧云的目光,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这些新奇事物的喜爱与向往。 第42章 乾隆感动 萧云站在那琳琅满目的吃食面前,心中满是新奇与困惑,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她从未见过,更未曾尝过,但她却有一种莫名的笃定,觉得这些小零食肯定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她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吃食,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好奇,却又不主动开口索要,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小脸蛋。 乾隆看到云儿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他想起自己以前出门,总是两手空空,从未想过要带银子,但今日不同,他早就打算带着云儿出来好好逛一逛,感受一下这世间的美好,所以,他在出门前特意准备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只为了能让云儿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乾隆凝望着云儿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惜之情,仿佛有股暖流在心头涌动,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为云儿买了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萧云见状,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彩,她欢欢喜喜地伸出小手接了过来,随后,她扬起那粉扑扑的小脸,朝着乾隆露出了一个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那笑容纯真而美好,宛如盛开的花朵,瞬间融化了乾隆的心。 萧云好奇地盯着那串糖葫芦,红彤彤的果子晶莹剔透,裹着一层亮晶晶的糖衣,好像闪耀着诱人的光泽,那股甜蜜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那颗最大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让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惊喜和满足,仿佛发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萧云双手紧紧握着那串糖葫芦,一颗一颗地将红彤彤的果子送入口中,当吃到最后一颗糖葫芦时,她的动作忽然变得缓慢而轻柔起来,她盯着那颗糖葫芦,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还是缓缓地将它递向了乾隆。 乾隆完全没有料到云儿会有这样的举动,他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云儿那颗纯真而善良的心。 在萧云的期待目光中,乾隆微笑着接过了那颗糖葫芦,他轻轻咬下一口,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散开,让他感受到了云儿的那份单纯的回馈。 他敏锐地察觉到,云儿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分明闪烁着对那串糖葫芦的深深喜爱,那不舍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渴望,然而,尽管她心中万般不舍,最后一颗糖葫芦,她却仍是毫不犹豫地留给了他。 乾隆的心中如泛起了层层涟漪,那是一种甜蜜而温暖的感觉,如同一股清泉在心底潺潺流淌,他向来对甜食并无太多兴致,可在此刻,他却意外地觉得这颗糖葫芦的味道竟是如此美妙,那丝丝甜蜜在舌尖化开,仿佛带着云儿的温暖与关怀,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打心底里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颗饱含着云儿心意的糖葫芦。 萧云看着乾隆吃下那颗糖葫芦,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明亮。 乾隆牵着萧云那柔软的小手,继续在街边悠然地逛着,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前,那卖糖人的小贩手艺极为精湛,只见他将糖浆在手中娴熟地舞动着,不一会儿,就将糖人做成了各种惟妙惟肖的形状,有小狗,有兔子,还有燕子,每一个都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众多小孩子如痴如醉的目光。 萧云也被这些精美绝伦的糖人深深吸引住了,她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神中满是惊叹与喜爱。 乾隆察觉到萧云的神情,微笑着俯下身,温柔地问道:“丫头,喜欢什么?让他给你做一个。” 萧云看着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形状的糖人,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的目光在糖人上流转,眼中闪烁着特别的光芒,“那我想要鱼可以吗?” 小贩听到萧云的要求,微微一愣,他抬起头,看着萧云那充满期待的小脸,又看了看她专注的神情,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笑容,因为他知道小朋友们通常都喜欢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形象,像要鱼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不过,他随即笑着说道:“可以的。” 乾隆掏出银子,轻轻放在小贩的手中,然后微笑着看向萧云,萧云则站在一旁,满心欢喜地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贩的动作,心中充满了好奇。 只见小贩先将糖浆在锅里加热,使其变得浓稠而富有黏性,然后,他用小勺舀起一勺糖浆,在石板上轻轻挥洒,那糖浆如丝般从小勺中滑落,在石板上勾勒出鱼的大致轮廓。 萧云瞪大了眼睛,她看着那糖浆在小贩的手中渐渐变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鱼,心中充满了惊奇和赞叹,她的小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眼前的奇妙景象所吸引,忘记了言语。 小贩的手灵活地舞动着,一会儿在鱼身上添上一些细节,一会儿又用竹签轻轻拨动着糖人,让它更加完美。 不一会儿,萧云的鱼糖人就做好了,萧云小心翼翼地接过糖人,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生怕弄坏了这个珍贵的宝贝,她仔细端详着糖人,那鱼糖人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彩,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萧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她转过头,看向乾隆,眼中满是感激,乾隆看着萧云那灿烂的笑容,心中也充满了温暖。 他们手拿着糖人,继续在街边上漫步前行,萧云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鱼糖人,将它凑近自己的小嘴边,轻轻地用舌尖舔了舔那晶莹剔透的糖衣,那丝丝甜蜜在她的舌尖化开,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 第43章 夜间游玩 萧云一边细细品味着糖人的美味,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糖人的轮廓,仿佛在感受着其中的奇妙之处,她的小嘴微微张着,不时发出满足的轻哼声,那模样可爱极了。 萧云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将糖人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喜爱,仿佛在与糖人进行着无声的交流,她的小脑袋还不时地左摇右晃,观察着糖人的每一个细节,那专注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的目光落在萧云身上,只见她正沉浸在糖人的甜蜜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丫头,为何你单单执着于那鱼,而不是那些可爱活泼的小动物?” 萧云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望向乾隆,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甜甜地一笑,“我甚是喜爱吃鱼呀,鱼的味道是那般鲜美至极,那鲜嫩的口感,那细腻的滋味,让我回味的很,正因如此,我才如此渴望尝尝,用糖人制作而成的鱼,会是怎样一番别样的滋味呢?” 乾隆听着萧云的话,不禁被她那纯真的想法逗得哈哈大笑,他看着萧云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柔情,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为云儿寻来更多的鱼,让她能够尽情享受鱼的美味。 萧云继续沉浸在糖人的甜蜜中,她小心翼翼地舔着糖人的糖衣,那糖衣在她的舌尖融化,带来丝丝甜蜜的感觉,她的小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他们的目光不期而遇地交汇在一起,随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前方不远处那片喧闹无比的杂耍场地,在那里,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宛如一片沸腾的欢乐海洋,人们簇拥在一起,兴奋地观看着表演,脸上洋溢着陶醉的神情。 萧云一向是个活泼好动、充满朝气的小姑娘,她那灵动的眼眸里闪烁着如星辰般耀眼的兴奋光芒,她紧紧地拉着乾隆的手,欢快地说道:“我们快过去看看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仿佛那杂耍场地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乾隆宠溺地看着她,那温柔的目光中满是疼爱,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仿佛能融化一切,他任由萧云拉着他,一同朝着那热闹非凡的杂耍场地走去,在他的心中,只要能看到云儿这般开心的模样,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他们来到杂耍场地后,萧云兴奋地张望着,却发现自己的个子实在是太矮了,那两条小腿也短得可爱,以至于她根本无法看清场地里面的具体情况,她急得在原地不停地蹦跶着,小脚不停地抬起又落下,就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 同时,她嘴里还嘟囔着:“哎呀,我怎么看不见呀!这可怎么办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急切,她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打转,一会儿往左走几步,一会儿又往右走几步,那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见状,心中顿时溢满了疼爱之情,他缓缓弯下腰,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朵娇嫩的花朵,温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萧云瞬间被高高举起,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杂耍场地里面的一切了。 她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就像两颗璀璨的星星,她兴奋得手舞足蹈,小胳膊小腿在空中欢快地舞动着,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喜悦,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美妙的音符,让人心都跟着欢快起来。 只见那些小巧玲珑、灵活无比的猴子们,在架子上如履平地般灵活地跳跃着,它们有的不停地抓耳挠腮,那模样憨态可掬;有的则调皮地向观众扮着鬼脸,那模样滑稽极了,逗得人们开怀大笑,笑声此起彼伏。 更有趣的是,有一只猴子拿起一根小木棍,有模有样地耍起了功夫,它时而挥舞着木棍,时而跳跃旋转,那滑稽的动作让人忍俊不禁。 萧云看到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仿佛要把所有的快乐都释放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完全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 技艺高超的艺人站在场地中央,开始了精彩绝伦的顶碗旋转表演,只见那一只只精致的碗稳稳地放置在他们的头顶上,飞速地旋转着,宛如一道道闪耀的光环,那些碗与艺人的身体仿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画面。 艺人的身体轻盈地舞动着,身姿婀娜,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降临凡间,他们的动作优美流畅,充满了灵动与韵味,萧云看得目瞪口呆,完全被眼前这神奇而又美妙的场景所吸引,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艺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最令人惊叹的莫过于那精彩绝伦的喷火表演了,只见技艺精湛的艺人从容地站在场地中央,他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那原本圆润的脸颊瞬间变得紧绷起来,随后,他猛地向前一倾,嘴巴大张,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那火焰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从他的口中奔腾而出,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绚丽夺目,光芒四射,那火焰的颜色变幻莫测,红的似火,黄的如金,蓝的若宝石,相互交织,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绚烂画卷,火焰在空中舞动着,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它们跳跃着,旋转着,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与神奇。 萧云完全被这神奇的表演深深吸引,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彩,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呈现出完美的圆形,仿佛能吞下整个世界。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叹与好奇,她完全沉浸在这震撼人心的表演中,与周围的人一起,共同感受着这份欢乐与惊喜。 第44章 弘旷认罪 他们观赏完那令人叫绝的杂耍表演后,又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悠然闲逛了许久,萧云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对街边的每一样事物都充满了新奇与好奇,她的目光被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热闹非凡的人群深深吸引,甚至都不愿挪动脚步,更别提回宫了。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可乾隆并没有丝毫着急之意,他面带宠溺的微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萧云在人群中穿梭嬉戏,心中满是柔情,他耐心地陪伴着她,任由她尽情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 直到宫门快要关闭的时辰,乾隆才走上前去,他的眼神中满是疼爱与不舍,轻声对萧云说道:“丫头,咱们该回家了,你若喜欢,改日再带你出来。” 萧云听了,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她也知道不能让弘历为难,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乾隆越发心疼这个懂事的小姑娘,他们刚上马车没多久,萧云便困得不行了,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乾隆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萧云在他的怀中,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安静地蜷缩着,没有一丝反抗。 马车缓缓前行,不一会儿就回了宫,乾隆抱着萧云下了马车,刚准备把她放到榻上,却发现那丫头攥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乾隆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满是怜爱,他没有沐浴更衣,只是和衣而眠,将萧云紧紧搂在怀中。 在这寂静的夜晚,养心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乾隆看着怀中熟睡的萧云,心中满是温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乾隆烦闷地躺在龙榻上,双眼紧闭,却丝毫没有睡意,心中思绪万千,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吩咐道:“寒星,你速速前去将弘旷给朕缉拿归案!记住,要严加审讯,务必挖出他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还有,仔细查查朝中大臣中可还有与他勾结之人!待审讯有了结果,与十皇叔的口供进行仔细比对,看期间是否存在差异!朕明日朝之前要知道结果!” 寒星听闻乾隆的吩咐,恭敬地拱手施礼,“奴才遵旨!”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对乾隆的忠诚。 紧接着,只见寒星身形微微一动,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他的动作迅捷无比,如同疾风般迅猛,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眨眼间,他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弘旷却对乾隆已经查到他头上一事浑然不觉,仍在府邸中悠然自得地沉浸于美酒的醇香、美景的雅致以及歌舞的曼妙之中,尽情享受着这欢愉的时光,好不逍遥自在。 那府邸里灯火璀璨,亮如白昼,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就在这一片喧嚣与繁华之中,寒星一袭黑衣,如暗夜中的鬼魅般悄然无声地从天而降,突兀地出现在了弘旷的府邸,在众人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之际,寒星身形如电,快如疾风,瞬间闪至弘旷身前。 还没等弘旷有所反应,寒星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出手,只一招便将弘旷打晕过去,紧接着,寒星毫不费力地将弘旷扛在肩头,如同一阵狂风般,裹挟着强大的气场,迅速消失在了夜色的深处。 寒星将弘旷带到了暗卫地牢,随意地将他扔在地上,而后,寒星拿起一桶冷水,猛地泼向弘旷,冰冷的水瞬间将他浇醒,弘旷揉着脖子,缓缓睁开双眼,当他看到周围那阴森恐怖的环境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与恐惧,这是哪儿?为何如此阴森骇人?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的寒星身上,只见寒星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弘旷暗自思忖,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是为了钱财而来?于是,他试探着说道:“兄台,你是为了钱财吗?要多少?说个数就行,何必把我拉到这鬼地方来?” 寒星冷冷地看着他,时间紧迫,他已无暇与弘旷多费口舌,他厉声喝道:“我是奉命带你走,也是奉旨问话!你若是不如实交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弘旷一听,心中大惊,此人莫非是皇上的暗卫?可自己行事极为隐秘,怎会如此快就被发现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恐惧,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试图找出那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 弘旷在那一瞬间,内心确实涌起了一阵慌乱,但他迅速收敛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他的眼神闪烁不定,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寒星见状,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提及了“普宁寺,万两白银,主持已经招了!”这几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弘旷的心上。 弘旷听到后,心中顿时明白事情已经败露,再怎么狡辩也是徒劳,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是我做的又如何?皇上还真是命大,本以为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他竟能死里逃生,那和尚真是不靠谱,竟然把我跟十爷供了出来。”话语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寒星可没心思听他废话,直接单刀直入地逼问:“说吧,你背后还有什么人?幕后主使是谁?为何要行刺皇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弘旷。 弘旷知道已经无法隐瞒,心中一阵悲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愤恨,有无奈,也有一丝释然,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韩星说道:“没有幕后主使,只是我心中有些愤恨不平罢了,想当年,我阿玛那般会赚钱,却被先帝无情地没收了家产,我心有不甘啊! 先帝在世时,我无力与之抗衡,如今皇上刚登基,朝局不稳,我便拉拢了阿玛之前留下的人手,还有八爷曾经留下的一些人,我也没曾想过要做什么大事,只是在他们中间传传话而已,可没想到他们如此齐心。 那王杰就是八爷的人,是他在朝堂上提议让皇上去普宁寺的,那住持也曾受八爷恩惠,所以才有了这行刺一事,那密道一事是十爷告诉杀手的,与我无关。” 弘旷将参与此事的大臣一一说出,寒星则认真地记下,发现和十爷交代的完全一致,他暗自思忖,看来此事背后确实没有其他人,只是他们叔侄二人一时之间因愤恨不平而做出这等事罢了。 第45章 处置朝臣 寒星面色冷峻地看着弘旷,手中拿着笔墨,不容置疑地说道:“在此签字画押吧!” 弘旷颤抖着拿起笔,在那纸上缓缓落下自己的名字,仿佛每一笔都带着他无尽的懊悔与绝望,签完字后,他被暂时关押在了暗卫那阴森的地牢之中。 寒星则一刻也不停歇,他身披星月,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养心殿外,夜风呼啸,吹起他的衣角,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尊坚定的守护者。 第二天,晨曦如轻纱般笼罩大地,朝堂的时辰已至,乾隆从床上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偏殿换朝服,他的动作优雅而庄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当乾隆刚从偏殿出来,寒星便如闪电般冲到他面前,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恭敬:“主子,已经审出来了,那王杰是八爷的人,弘旷的证词在此,他和十爷只是有些愤恨不平,背后并无其他主使,也没有乱党的痕迹,奴才已经仔细查过了。” 乾隆听后,双眉微微一蹙,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倏地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复杂情愫,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那份供词以及名单牢牢攥于掌心之中,仿佛生怕它们会凭空消失一般,随后,只见他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犹如一阵疾风般向着朝堂大步走去。 朝堂之上,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沉重得好似铅块压顶,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乾隆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他端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目光冷冽如刀,直直地扫向下方的群臣。 此时的王杰,依旧沉醉在自己编织的虚幻安全网里,天真地认为乾隆归来数日却并未对此事加以追究,那么这件事情或许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他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成功躲过了一劫。 然而,就在他暗自得意之时,乾隆猛地一拍案几,“啪”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朝堂上死一般的沉寂,紧接着,乾隆霍然起身,从袖袍中掏出那份被他紧握多时的供词和名单,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王杰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乾隆龙颜大怒,高声喝道:“王杰,你可知罪!”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回荡在整个朝堂之上。 王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口中连连求饶道:“臣知罪,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但乾隆丝毫不为所动,大手一挥,厉声下令道:“来人呐!将王杰即刻拖出去,斩首示众!” 随着这道旨意下达,侍卫们迅速上前,如狼似虎般地将王杰架起,拖往刑场。 与此同时,弘旷供出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被乾隆点名问责,他们有的瑟瑟发抖,有的则瘫倒在地,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乾隆逐一宣布对这些人的惩处决定,或革职查办,或流放边疆,绝不姑息。 一时间,朝堂上的大臣们皆噤若寒蝉,人人自危,他们惊恐万状地望着乾隆,眼中满是慌乱与恐惧之色,特别是那些曾经与王杰等人有过牵连的官员,此刻更是心如死灰,内心被无尽的绝望所吞噬。 朝堂之上,大臣们皆瞠目结舌,仿佛刚刚从一场迷蒙的梦境中苏醒过来,他们这才深刻地领悟到,皇上虽初登大宝,但他行事的手段却如狂风暴雨般凌厉而迅猛,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甚至是恐惧。 真的不能小觑了这位年轻的帝王啊!短短几日的时间,他就好似拥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神眼,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查了个透彻明白,水落石出,每一个环节都在他那深谋远虑的掌控之中,其智谋与果敢当真令人惊叹不已,难以企及。 朝会过后,乾隆步伐沉稳地回到养心殿,然而,对于如何处置弘旷一事,他着实陷入了两难之境,若将其斩杀,自己新登大宝,朝局尚不稳定,恐会给朝堂的安稳带来不小的影响;可若不杀,那又该以何种责罚来起到震慑他人的效果呢?乾隆眉头紧蹙,心内思绪万千。 萧云见乾隆下朝归来,宛如一只欢快的蝴蝶般轻盈地扑了过来,乾隆正沉浸在思忖之中,对她的到来浑然不觉。 萧云扑来之时,额头不偏不倚地磕在了乾隆的膝盖上,只听她娇呼一声:“哎哟,弘历,好疼呀!”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思绪收拢,赶忙低头为她轻柔地揉着额头。 萧云眨着那双灵动如水的眼眸,满是疑惑地问道:“弘历,怎么啦?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呀?都不看路呢。” 乾隆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委婉地向她抛出一个问题:“云儿,你说若朕有个弟弟,他犯了错,朕该如何罚他呢?” 萧云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要看他犯的是何种错误啦,若是些微不足道的小错,教育一番,予以原谅也就是了;可若是不可饶恕的大错,那便只能责罚了呀。” 乾隆听闻,轻叹了口气,面露无奈之色说道:“他犯的错实在是有些大,至于该如何责罚,着实让朕颇为犯难,朕有诸多顾虑,本是同根生,朕不忍心伤其性命,可若是责罚得轻了,朕又怕其他人纷纷效仿。” 萧云听得似懂非懂,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你就把他关起来呗!你既然不忍心伤他性命,那就把他一直关到死不就好了吗?”萧云此言一出,宛如一道亮光划过乾隆的脑海,让他瞬间豁然开朗。 乾隆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宠溺地揉了揉萧云的头,“丫头真聪明,就这么办。” 萧云却并不知晓,自己的这一番话竟决定了弘旷的命运,她只开心地说道:“能帮到你就好呀。” 第46章 喜欢吃鱼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心中反复思量着近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那些错综复杂的权谋算计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他的心间,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的决策已然明晰于胸。 随着这个谋算的尘埃落定,一直以来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逐,如潮水般渐渐地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乾隆只觉得浑身轻松无比,心情豁然开朗,愉悦与舒畅之感油然而生。 只见他慢慢地转动头部,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小路子,那眼神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接着,他张开嘴唇,用沉稳且充满力量的声音缓缓说道:“小路子,朕命你速速传旨下去,即刻将弘旷囚禁在宗人府内,从此刻开始,让他永远被幽禁在此处,终生不得踏出宗人府半步!” 小路子听到这番旨意后,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犹如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对萧姑娘所言这般深信不疑。 小路子不禁在心底暗暗思忖着:“没想到萧姑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高,连弘旷弑君这样的大事,皇上都会听从她的建议,看来日后我在侍奉萧姑娘的时候,务必要打起精神,加倍小心谨慎才行,无论如何也要抱紧她这条粗壮的大腿,绝对不能有半点疏忽和懈怠之处,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寒星在那隐蔽的暗处,悄然听闻了乾隆所下的旨意,无需乾隆再多说些什么,寒星便已然心领神会,心中澄澈如镜,他深知,自己必须要即刻行动,将弘旷送回其府邸,让他在那里安静地等候着圣旨的降临,接受应有的惩处。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专注地批阅着那如小山般堆积的奏折,眉宇间透着几分威严,一旁的萧云则乖巧地坐在桌前,手持毛笔,认真地练着字,那模样煞是可爱。 没过多久,内务府总管李玉匆匆赶来求见,乾隆听到禀报,微微抬眸,声音低沉地说道:“宣他进来。” 李玉进入殿中后,双膝跪地,低着头,恭敬地说道:“皇上,马上就要举行宫宴了,今年乃是您登基的第一年,您看这宴会是否需要有所变化呢?” 正在这时,萧云听到了有宫宴之事,她的眼睛顿时一亮,迈着轻快的小腿,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到了乾隆的身边,紧紧地拽着他的龙袍,小脸因兴奋而变得通红,宛如天边的云霞。她扬起头,好奇地问道:“那宫宴是指什么呀?宴会上都有什么东西呀?有好吃的吗?”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李玉虽未敢抬头,但却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他心中暗自诧异,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 乾隆见状,微微一笑,伸手将萧云抱入怀中,宠溺地说道:“李玉,你将宫宴的具体细节跟这丫头讲讲吧。” 李玉赶忙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详细地向萧云介绍起宫宴的种种,萧云听得入了迷,时而瞪大了眼睛,时而露出惊喜的表情,时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的心里想道:这宫宴可真是太棒了。 “弘历,什么时候才能到宫宴呀?我好想快点看到那些表演,还有那些好吃的,我也想吃呢!”萧云迫不及待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不禁朗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他说道:“丫头别急,快了,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去准备吧。” 李玉得了命令,行礼后便离去了,而萧云却已没了心思再练字了,她的脑海中满是对宫宴的憧憬和向往。 乾隆静静地看着萧云那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觉得甚是好笑,随即,他轻挥衣袖,吩咐小路子将原本准备在晚上做的鱼汤提前到了中午。 待到用膳之时,萧云仿佛被饭菜的香气牵引一般,迈着轻快的步伐,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也似地跑了过来,她那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兴奋地喊道:“弘历,我都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呢!”抬眼望去,只见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几十道菜。 萧云这才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无论弘历吃什么,都不会超过三口,她心中的疑惑再也按捺不住,小脸因激动而变得绯红,带着几分不解与稚气,问道:“这个鸡肉多好吃呀,你怎么只吃一口呀?还有这些菜,我观察过了,你好像最多只吃两口,连三口都没有呢,这也太浪费了吧?” 乾隆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美丽而又令人心动,他缓缓伸出手,那只手修长而白皙,如同精美的白玉雕琢而成,轻轻地落在了萧云的头上,他的动作是如此温柔,仿佛生怕惊扰了她一般,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接着,乾隆的声音如一缕清风般传来,轻柔而富有磁性,“这是规矩,食不过三。” 萧云眨巴着那双灵动的眼眸,望着面前的菜肴,脑袋微微一歪,好奇地问道:“那这是你家的规矩吗?那我是不是也得遵守呀?” 乾隆听闻,不禁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好似清澈的泉水,在空气中荡漾开来,清脆而悦耳,他微笑着说道:“你自然不需要,在这里,朕赐予你一份自由,让你无拘无束,你想吃什么,便尽情去享用。” 话音刚落,乾隆竟亲自拿起汤勺,从桌上那锅热气腾腾的鲜鱼汤中舀起满满一勺,小心翼翼地倒入一个精致的瓷碗内,接着,他将这碗盛满了爱意的鱼汤轻轻递至萧云面前,眼中满是无尽的宠溺之色,柔声说道:“这便是你心心念念许久的鱼汤,快趁热尝尝看味道如何。” 萧云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那碗泛着热气的鱼汤,眼神中满是喜爱与期待,她轻轻地扯了扯乾隆的衣角,柔声说道:“弘历,我若是在中午享用了这碗鱼汤,那到了晚上,是不是就没有啦?” 乾隆听闻,不禁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他宠溺地看着萧云,“你若喜欢,晚上亦能继续品尝。” 萧云一听,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呀,弘历!那晚上咱们就换一种全新的吃法吧!” 乾隆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萧云的疼爱与纵容。 萧云此刻并不懂乾隆的这份偏爱有多么珍贵,她只知道弘历对她好,他们两个愉快地用完了这顿餐。 第47章 学三字经 乾隆用过午膳后,与萧云一同在养心殿中各自忙碌着,乾隆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间,认真地批阅着每一道折子,而萧云则在一旁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待乾隆终于批完了奏折,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而后踱步来到萧云身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开始耐心地指导起萧云的课业。 如今,在乾隆那充满耐心与智慧的教导下,萧云已经能够将那本《百家姓》熟练地念出来了,那些常见的姓氏,她更是如同熟识的老友一般,能够清晰地叫出它们的名字,至于那些较为复杂的姓氏,虽然她仍有些难以完全理解,但至少她已经能够认出它们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看到那些复杂的姓氏时,只觉得它们就如一群游动的小蝌蚪般,让她感到迷茫与困惑。 此刻的萧云,在乾隆的指导下,正一点一滴地汲取着知识的养分,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绚烂光彩。 乾隆又轻轻地将那本《三字经》捧了出来,然后缓缓地翻开书页,声情并茂地念了起来,他那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养心殿中回荡,宛如一首优美的乐章,开始耐心地教导萧云。 萧云则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她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乾隆的话语之中。 当乾隆念到“人之初,性本善”时,萧云突然伸出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乾隆的胳膊,小脸红扑扑的,满是疑惑地问道:“弘历,既然人之初性本善,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坏人呀?就像那天要追杀你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呀?” 乾隆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小脑袋,耐心地解释道:“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生活着的人们,他们有的人会渐渐地将内心的善良隐藏起来,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他们内心的恶意便如潜藏在黑暗中的猛兽,逐渐地显现出来。 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为了那无尽的私利,他们可以变得无所顾忌,可以不择手段地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乾隆的声音充满了温情与耐心,仿佛在为萧云描绘一幅世间的画卷,让他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这世间的善恶美丑。 萧云似懂非懂地轻轻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乾隆则继续轻声念道:“昔孟母,择邻处。” 此时,萧云的眼中又闪过一丝疑惑,他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满是不解地望着乾隆,问道:“弘历,邻居的好坏真的会对孩子有很大影响吗?孟母她为什么要搬家呀?” 乾隆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他耐心地为萧云讲解起《孟母三迁》的故事来,他的声音如天籁般动听,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将那故事中的情节一一展现在萧云的眼前。 他用优美的语言描绘着孟母为了孩子的未来,不辞辛劳地寻找着合适的住处,那执着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他细细讲述着孟母的良苦用心,以及她对孩子深深的爱意与期望,在乾隆的讲述中,萧云渐渐沉浸在那古老而又动人的故事里,对孟母的智慧与母爱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萧云紧紧地揪住乾隆的龙袍一角,那模样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神情中透着深深的低落与哀伤,她抬起眼眸,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与期盼,轻声对乾隆说道:“弘历,你说我娘亲是什么样子的呢?她是不是也如孟母这般一样喜欢着我呢?如果喜欢那他们为什么要将我丢弃在白云观的门口?” 乾隆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微疼,他赶忙将萧云拥入怀中,那温暖的怀抱仿佛能给予萧云无尽的安慰。 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缓缓说道:“丫头,如此可爱伶俐,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的,你的父母或许是遇到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又或许是遭遇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不然,这世间怎会有父母愿意舍弃自己的亲骨肉。” 萧云的情绪就像那变幻无常的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她就被乾隆的话语安抚好了,她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那你继续给我讲吧。” 乾隆看着萧云那娇俏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乾隆那低沉而富有韵味的声音,如古老的钟声般,在空气中悠悠回荡,“香九龄,能温席。” 萧云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他仰着头,用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问道:“弘历,香九龄究竟是谁呢?他是怎么做到把席子弄热的呀?还有哦,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头,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他的声音如诗如画般美妙,“香九龄,他是东汉时期一位名叫黄香的孩子,黄香为了让父母能在寒冷的夜晚感受到温暖,他会在父母就寝前,用自己小小的身躯,先把席子焐热,他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父母的一片赤诚孝心。” 乾隆的话语,如点点繁星,照亮了萧云心中的疑惑;如丝丝细雨,润泽着萧云那颗纯真的心灵,在他的描述中,萧云仿佛看到了黄香那忙碌而又充满爱意的身影,感受到了他那颗至孝之心所散发出的温暖光芒。 紧接着,乾隆又徐徐开启了讲述,融四岁,能让梨的篇章,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将《孔融让梨》的故事婉婉道来,生动而细腻地展现在萧云的耳畔。 然而,萧云在听完这个故事后,却突然抛出了一个让乾隆始料未及的问题,“弘历,你说那个梨到底好不好吃呢?” 乾隆听闻,不由得轻笑出声,这小丫头,曾经历经了诸多苦难,如今不管谈及何事,她的思绪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那美食之上,不过,以后日子还长着,“明日朕便会差人去为你寻来那梨,让你亲口尝一尝,你便可知晓那梨的滋味究竟如何。” 萧云听罢,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弘历,你真好呀!”她的声音中饱含着喜悦与感动,那欢欣的模样仿佛让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乾隆望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心中满是柔情与疼惜。 第48章 他是我的 乾隆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他凝视着那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萧云,心中暗自思忖道:今日这些,想必已足够这小丫头消化一阵子了。 时光如同那疾驰而过的骏马,在不经意间,便已悄然来到了晚膳的时分,萧云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因为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品尝到了心心念念的鱼,那是一道清蒸鱼,热气腾腾中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仿佛在向人诉说着它的美味。 乾隆依然如往常一般细心而体贴,他轻轻地拿起筷子,专注地将鱼刺一根一根地仔细挑出,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就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一般,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时刻,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将挑好刺的鱼肉放入萧云的碗中。 他们二人享用完毕那极为丰盛的晚膳之后,正悠然地坐在桌前稍作歇息,就在此时,敬事房的小太监双手稳稳地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迈着缓慢而又小心翼翼的步伐徐徐走来。 那个托盘之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众多的绿头牌,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尽管小太监尚未真正靠近,距离尚远。 萧云却是一脸的懵懂之态,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她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太监,而下一刻,她所做出的举动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只瞧见她如同一只警惕性极高、护食心切的小兽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冲到乾隆的身前,紧接着,她迅速地张开自己那双纤细的双臂,将乾隆牢牢地挡在了身后。 同时,她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伴随着这一连串动作的,还有从她口中喊出的话语,那声音里不仅带着几分明显的执拗之意,更夹杂着些许稚气未脱的感觉:“你别过来,他是我的,哪里也不许去,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陪伴,赶快给我走开!” 她脸上那副紧张兮兮的神情,简直就像是正在全心全意守护着世间最为珍贵的稀世珍宝一般,容不得任何人有丝毫侵犯的意图。 可怜那小太监完全没有料到会遭遇如此突发状况,被萧云这一系列迅猛的行为惊得当场呆立原地,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乾隆,那眼神之中满满都是祈求,似乎在恳请乾隆能够出面解围,让他摆脱眼前这尴尬而棘手的局面。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凝视着眼前的萧云,只见她那娇俏的面庞上满是天真无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扑闪扑闪地望着自己,小嘴还不自觉地嘟起,活脱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精灵,这般模样落入乾隆眼中,不禁让他心头泛起一阵涟漪,涌起丝丝怜爱之意。 对于萧云方才有些冒失的举动,乾隆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反倒越看越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甚是可爱有趣,他轻轻地挥动了一下衣袖,示意身边的小太监退下,并和颜悦色地补充道:“无旨意,日后你便无需再来。” 小太监闻得此言,如获大敕一般,赶忙躬身施礼,而后匆匆转身离去,就在他迈出步子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卸掉了肩头那重达千斤的担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又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来。 萧云眼见小太监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如花的笑容,然而,当她回过身想要再靠近一些的时候,才发觉以自己目前的身高只能够到乾隆的双腿而已。 于是乎,她索性使出浑身解数,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猫般叫嚷起来:“弘历抱。” 乾隆见状,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随即缓缓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萧云轻柔地抱入怀中。 被乾隆拥入怀中的萧云,满心欢喜地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了乾隆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足以消融世间所有的冰雪严寒;又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夜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璀璨耀眼令人目眩神迷。 他们的目光就这样紧紧交缠在一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时间也在这一刻悄然凝固,偌大的天地之间似乎仅剩下他们二人相依相伴。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丫头最近似乎变得格外黏人,就像一只小尾巴,总是跟在他身后,但他的心底却没有一丝厌烦之意,反而觉得这样的她十分可爱。 只见乾隆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温柔地说道:“丫头,朕准备带你去长春宫。”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萧云听到乾隆的话,身体微微一僵,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她紧紧地抓住乾隆胸前的衣襟,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中带着一丝胆怯:“我……我不想去……” 乾隆见状,心中一紧,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用温暖的掌心传递着力量,他俯下身来,凑近萧云的耳边,轻声说道:“别怕,丫头,只是带你去见个人而已,就像那日去慈宁宫见皇额娘一样,朕会一直陪着你,咱们一会就回来。” 萧云抬起头,望着乾隆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真诚与关切,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弘历不会骗她。 乾隆微微一笑,没有放下萧云,反而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双臂有力而温暖,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他抱着萧云,一步步朝着长春宫走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坚定。 在乾隆的怀抱中,萧云渐渐放松了下来,她感受着乾隆的心跳,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第49章 初见永琏 长春宫 乾隆小心翼翼地抱着萧云,他步伐稳健且从容不迫,缓缓地朝着长春宫走去,月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映照在两人身上,微风轻轻拂过,掀起乾隆衣袂的一角和萧云的发丝。 就在此时,小路子那高亢而响亮的嗓音骤然响起:“皇上驾到——”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宫殿原本的静谧氛围,也使得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刹那间,长春宫内的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双膝跪地,头低垂着,展现出一片恭顺敬畏之态,皇后轻启朱唇,发出温婉动听却又饱含敬意的问候:“臣妾参见皇上。” 乾隆嘴角微扬,轻轻地摆了摆手,用他那一贯温和的语气回应道:“免礼。” 随后,乾隆携同皇后等人一同迈入内殿,永琏静静地站立着,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秀,眼神清澈明亮,永琏显得有些拘谨,他略微低头,轻声唤道:“皇阿玛。” 乾隆微微一笑,然后轻柔地将怀中的萧云慢慢放下来,萧云双脚着地后,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眸,好奇地望向永琏。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两颗明亮的星辰,目光在永琏身上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她细细地端详着这个被乾隆时常提及的儿子,心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与探究之意,永琏那俊秀的面容、沉稳的气质,都让萧云感到新奇不已。 乾隆面带和蔼可亲的微笑,主动向着萧云柔声介绍道:“丫头,来,这位便是朕的爱子——永琏。” 永琏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他那明亮如星的双眸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定格在了萧云的身上,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强烈的好奇心。 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竟然能够让尊贵无比的皇阿玛这般珍视有加地将她轻柔地抱在怀中,要知道,这种特殊的待遇就连身为皇子的自己都未曾有幸享受过!就在这时,一缕难以察觉的羡慕之情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悄然一闪而过。 萧云听到乾隆的话语之后,没有丝毫的胆怯之意,反而落落大方地迈步径直走向永琏身前,只见她那双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睛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紧接着用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欢快地说道:“我叫做萧云,原来你就是永琏?我记住你的名字啦。” 永琏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因为一直以来,他的这个名字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直呼其名的,通常情况下,人们见到他都会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二阿哥”。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却毫无顾忌地直接唤出了他的名字,这使得他对萧云的真实身份越发感到好奇起来,于是,他轻声呢喃道:“萧云……” 萧云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且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嗯嗯,没错啦,就是萧云。” 乾隆面带微笑,眼神充满温和地再次指向身旁那位仪态万千、雍容华贵的女子,对着萧云缓声道:“来,丫头,且看这边,这位就是永琏的生母——朕的皇后!” 萧云闻听此言,赶忙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皇后身上,但见皇后身穿着一袭华美的宫装,其上绣工精细,针线穿梭间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熠熠生辉;头上戴着一顶璀璨夺目的凤冠,珠翠环绕,摇曳生姿,此刻的皇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端庄高贵的气质,宛如高高在上的神女降临凡间一般。 再观其面容,温婉柔美的线条如同精心雕琢而成,恰似一朵盛开的兰花,清新脱俗而又婉约动人,然而,就在这如花似玉的容颜之上,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哀愁之色,仿若轻烟薄雾笼罩其间,令人心生怜惜之意。 尤其是那双眸子,清澈如水,波光粼粼,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温柔与慈爱,当它们凝视着萧云时,竟让她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正在这时,皇后一眼望见了萧云,刹那间,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萧云见状,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自诧异,紧接着,她迅速伸出自己那白皙的小手,动作轻柔无比地抬起,轻轻为皇后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同时柔声问道:“你莫哭,究竟发生何事令你如此伤心呢?” 皇后被她这贴心的举动弄得更是泪如雨下,她情不自禁地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萧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依偎在皇后的怀里。 萧云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乖乖巧巧地依偎在皇后那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之中,静静地聆听着皇后如泣如诉地讲述着深藏于心底的那份眷恋以及无尽的哀伤。 只见皇后那双美丽的眼眸早已被泪水浸润得波光粼粼、朦胧不清,她哽咽着轻声说道:“每当瞧见你这可爱的模样儿,本宫就不由自主地忆起了往昔曾失去的那个女儿。” 萧云听到此处,那颗玲珑剔透的心瞬间便领悟到了皇后此时此刻的复杂心境,她抬起头来,用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望着皇后。 又过了好一阵子,乾隆下令让人把永琏和萧云带出寝宫,待他们离开之后,乾隆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皇后,开始将萧云的身世来历详详细细地向她道来。 皇后则聚精会神地倾听着,随着乾隆的叙述逐渐深入,她脸上原本忧伤的神情也渐渐地被一种深深的怜惜所取代。 末了,皇后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对乾隆说道:“皇上,尽管放心!臣妾定会拼尽全力去呵护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知为何,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臣妾就在她的身上恍惚间看到了自己那早逝女儿的影子,所以,无论如何臣妾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分毫。”说罢,皇后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借此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第50章 皇后承诺 乾隆深知,皇后向来一诺千金,如今这丫头,除了上朝时间,几乎无时无刻不跟在自己身旁,但在后宫之中,若能得皇后与太后照拂,那他也能更加安心,毕竟,他舍不得她受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 永琏与萧云被带出寝殿后,萧云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跟随着永琏来到了他的书房,永琏安静地坐在那里,轻轻翻开书籍。 只见萧云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迈着轻盈而又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前方缓缓靠近。 她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此刻正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之色,朱唇轻启,柔声开口问道:“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和深奥的知识,你竟然全都能够看懂吗?” 一旁的永琏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那张略显稚嫩却已然透露出坚毅的脸庞之上,此时更是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仿佛对于眼前所展现出来的一切,他都有着十足的把握和深刻的理解。 萧云见状,不禁微微一怔,随即那双美丽得犹如星辰般璀璨耀眼的眼睛,快速地眨动了几下,紧接着,她展颜一笑,满是赞赏之意地说道:“哇哦!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呀!果然不愧是弘历的儿子呢,你们父子二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厉害哟!” 然而,就在“弘历”这两个字从萧云那樱桃小口之中轻轻吐露而出的时候,原本还一脸镇定自若的永琏瞬间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原来是他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那本珍贵书籍,因为过度惊讶而失手掉落于地面之上。 此时此刻,永琏瞪大了双眼,眼眸之中尽是疑惑与震惊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他那颗小小的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脑海之中更是不断地回响着一个声音: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呀? 怎么胆敢如此放肆地直接称呼自己皇阿玛的名讳?要知道,就算是他的皇额娘平日里对皇阿玛也是毕恭毕敬、谨言慎行的,绝对不敢像她这般随意! 永琏终于无法抑制住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着的好奇心,他迫不及待、心急火燎地开口问道:“萧云,你到底来自何方?你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你如何与皇阿玛相遇的!” 当提到父母这两个字时,就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针猛地刺进了萧云的心窝,她原本明亮而灵动的双眸刹那间失去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淡和落寞。 那犹如秋天清澈湖水一般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哀伤愁绪,只见她微微低下头去,用轻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萧云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接着,她开始详细地讲述起自己与乾隆偶然相遇的整个过程,没有丝毫隐瞒,一字不漏地说给永琏听。 永琏静静地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萧云的叙述,随着故事的展开,他脸上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感慨,等到萧云讲完所有的事情,永琏不禁对这位身世坎坷却又勇敢坚强的小姑娘产生了更多的怜惜和疼爱之情。 此时的他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萧云竟然是皇阿玛的救命恩人,怪不得皇阿玛一直以来都对她宠爱有加、格外偏袒呢!想到这里,永琏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把刚刚掉落在地上的书籍捡起来,然后轻轻地拍去上面沾染的灰尘。 做完这些之后,他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地对萧云说道:“如果你真心喜欢读书认字的话,那么以后我也可以亲自教你。” 萧云轻轻地摆了摆手,微笑着婉言拒绝道:“真的不用麻烦你,弘历一直在耐心地教导我,这不,我现在都已经学会《百家姓》了,而且呀,就在今天,他又教了我《三字经》呢!” 她那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兴奋和自豪的光芒,仿佛掌握了这些知识就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永琏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震,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瞬间涌上心间,要知道,皇阿玛可是从来没有亲自传授过任何学识给他这位嫡子啊!然而,当他看到眼前天真可爱、聪明伶俐的萧云时,心中的不满渐渐消散开来,是啊,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得到皇阿玛的偏爱似乎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此刻,在这间宁静而温馨的书房里,永琏和萧云的身影相互交错,微弱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他们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乾隆与皇后之间的交谈,犹如那转瞬即逝的流云,并未持续多久,只见乾隆身形一动,便匆匆起身,他那矫健的步伐,向着书房的方向信步而去,在他的心中,此刻满是对萧云的深深牵挂,那牵挂如同丝丝缕缕的丝线,交织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一刻也无法停歇。 萧云远远地瞧见了乾隆的身影,那张小脸上顿时绽放出如阳光般绚烂的笑容,她如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迈着短小却轻快的腿儿,飞一般地扑了过去,“弘历,你谈完了吗?” 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中,饱含着期待与欣喜。 乾隆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温柔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在书房里关切地询问起永琏的功课进展如何,萧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那些高深莫测的学问对她来说,就如同遥远天际的星辰,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她索性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听着那些晦涩难懂的话语,渐渐地,困意如同轻纱般笼罩着她,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地合上了,不一会儿,她便在乾隆的怀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还在回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第51章 更像君臣 乾隆见萧云睡着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他轻轻地抱起萧云,如同抱着一件无价之宝,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他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离开了长春宫。 永琏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口中说道:“儿臣恭送皇阿玛。” 乾隆抱着萧云回到了养心殿内,在与永琏相处的过程中,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了永琏的拘谨和小心翼翼,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君臣之间的关系,而非亲密的父子,乾隆心中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他之所以如此喜爱和萧云待在一起,是因为萧云从未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在萧云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倾诉的人,这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予他的,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缓缓闭上眼睛,一同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夜,静谧而美好。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窗棂洒进寝宫,乾隆睁开双眼,看着仍在熟睡中的萧云,嘴角泛起一丝宠溺的微笑,他轻轻地挪动身体,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动作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地面。 此时的萧云睡得正香,或许是因为长期以来对乾隆上朝时辰的了解,即使身边没有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她也并未如从前般哭闹。 朝堂之上,大臣们分列两旁,恭恭敬敬地向乾隆行礼请安,今日的朝堂气氛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与往日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早朝结束后,乾隆匆匆赶回寝宫,陪伴着萧云一同享用早餐,餐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菜肴,乾隆细心地为萧云布菜,关怀备至;而萧云亦不时体贴地为乾隆夹上几道他爱吃的菜,两人之间的互动充满了温馨与甜蜜。 用过早餐,乾隆开始专心致志地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一旁的萧云则乖巧懂事地按照乾隆之前交代的,认真做起功课来,然而,学问之事毕竟不易,不一会儿,萧云就碰到了一些难题。 只见她眉头微皱,手捧着书籍,轻轻走到乾隆身旁,轻声问道:“弘历,这是什么意思?” 乾隆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萧云手中的书本上,微微一笑,旋即放下手中朱笔,接过书本,耐心地为她讲解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萧云耳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两张专注的脸庞,这一刻,时光仿佛凝固,岁月静好如初。 当乾隆将那繁重的政务一一稳妥地处理完毕后,他便迈着悠然的步伐,来到了萧云那充满着童真与温馨的小书桌前,只见那书桌上摆放着一本《三字经》,书页在微风中轻轻翻动,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开启。 乾隆与萧云相视一笑,开始温习昨日所学的内容,那稚嫩的童声与沉稳的男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优美的乐章,温习完毕后,他们继续踏上今日的教学之旅。 当乾隆读到“头悬梁,锥刺股”这一句时,萧云那可爱的小脑袋如同风中的花朵般轻轻歪向一边,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与天真。 她扬起那粉扑扑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道:“弘历,头悬在梁上不会晕吗?锥刺股不会疼吗?” 乾隆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头,他柔声说道:“丫头,头悬梁,就是把头发系在房梁上,这样可以防止自己打瞌睡;锥刺股,就是用锥子刺自己的大腿,虽然会有些疼,但是为了能更专注地学习,他们想要追求知识,想要变得更优秀。”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纯真的模样如同天使一般,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也带着对乾隆的信任与依赖。 乾隆面带微笑,详细地给萧云讲述起了孙敬和苏秦的生平故事,萧云听得聚精会神,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当乾隆讲完后,萧云扬起那张粉扑扑的小脸,用她那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说道:“弘历,我也是很勤奋好学的,可是我不要头悬梁、锥刺股呀,那样会很疼的,我真的好怕疼呀。” 说这话时,萧云的眉头微微皱起,那模样就像一朵惹人怜爱的小花,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呵护。 乾隆看着萧云那可爱的样子,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洪亮,在这一方天地间回荡,萧云见乾隆笑得如此开心,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天籁一般,在空气中跳跃,仿佛给整个世界都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当乾隆缓缓念到“苟不教,性乃迁”这句话时,一旁的萧云忽闪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弘历,不对呀,狗一直叫汪汪的呀,这个我见过,这是不是书籍写错了呀?” 乾隆听着萧云这充满童真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起来,他笑得是如此畅快,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笑得前仰后合,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这丫头真是开心果。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终于止住了笑声,他看着萧云那一脸疑惑的模样,眼中满是愉悦,他轻轻弯下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微笑着说道:“丫头,这里的‘苟不教’可不是你说的那个‘狗’,‘苟’在这里是如果的意思,‘性乃迁’,就是说人的本性会随着环境的影响而发生改变,如果不好好教育,人的善良本性就可能会发生变化,你明白了吗?” 乾隆优雅地提起笔,那支笔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轻盈地在书案上舞动着,不一会儿,“苟,狗”这两个苍劲有力的字便跃然于纸上。 萧云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随后渐渐转为恍然大悟,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哎呀呀,原来这两个‘狗’不是同一个字呀!”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惊讶和新奇。 第52章 编个花环 乾隆继续为萧云讲述着《三字经》中凿壁偷光的故事,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温润,将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徐徐展开。 在遥远的西汉时期,有一个名叫匡衡的穷苦孩子,他衣着朴素,却难掩那对知识的渴望从他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来,他勤奋好学,无奈家境贫寒,夜晚没有足够的光线供他读书,于是,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解决办法,终于,他灵机一动,在邻居家的墙壁上凿出了一个小洞。 就在此时,只见萧云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犹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乾隆,小巧玲珑的脑袋微微歪向一侧,满脸疑惑不解地开口问道:“弘历,匡衡去偷别人家的东西,难道人家邻居就不会找上门来讨要说法吗?” 乾隆闻此言语,先是神情一怔,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了一般,然而,转瞬间他便反应过来,忍不住仰头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爽朗豪迈。 笑罢,乾隆收敛起笑容,一脸认真且慈祥地看着眼前可爱的萧云,然后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傻丫头,匡衡可不是偷东西!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太渴望读书,他家境贫寒,根本买不起油灯照明看书,但又实在不想放弃学习的机会。 于是乎,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聪明的匡衡才想到了借助墙壁缝隙透进来的邻家灯光来读书这个法子,尽管他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与困苦,可他却从未向命运低头屈服过。 相反,他凭借着自身坚韧不拔的毅力以及过人的聪慧才智,成功地为自己创造出了继续学习的有利条件,匡衡如此这般刻苦努力、执着不懈地追求知识的宝贵精神,着实是值得咱们每一个人好好学习借鉴的!” 萧云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这番解释说明,时不时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她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此刻正闪烁着对于知识的强烈渴望之光,同时也流露出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之情。 只见她微微蹙起秀眉,一副全神贯注、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似乎正在竭尽全力地消化理解乾隆所说的每一句话,末了,她在心底暗暗思忖道:原来匡衡这么了不起呀,我以后一定要以他为榜样,像他那样勤奋好学,将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乾隆看着萧云,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在萧云的心中,已经种下了一颗追求知识的种子,这颗种子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茁壮成长,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在这一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巾,整个书房都弥漫着温馨而美好的氛围。 乾隆望着萧云,心中暗自思忖着她对这些知识的掌握程度,觉得也差不多该让她稍作歇息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牵起萧云的小手,带着她如闲云般悠然漫步于养心殿中。 养心殿里,那些花卉正绽放着绚烂的光彩,每一朵都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芬芳,然而,在萧云的眼中,这些精美而又金贵的花朵,与那乡间的野花并无二致。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天真,突然,她兴奋地指着那些花,欢快地喊道:“弘历,我想要花环,你给我编一个嘛!” 站在一旁的小路子听了,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迭,这些花可是养心殿的珍宝,每一朵都价值连城,这萧姑娘竟如此不知轻重!他紧张地看着乾隆,生怕皇上会怪罪下来。 但乾隆却并未在意,他的脸上依旧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宠溺地看着萧云,仿佛她的要求是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头,“好,既然你想要,那朕就给你编一个。”说着,他便弯下腰,开始精心挑选着花朵。 萧云则在一旁兴奋地指点着,这个也要,那个也要,乾隆耐心地按照她的指示,将一朵朵娇艳的花折下来,动作轻柔而笨拙,他的手指灵活地舞动着,不一会儿,一个美丽的花环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乾隆面带微笑,轻轻地拿起那个编织精美的花环,小心翼翼地将它戴在了萧云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之上,就在花环触碰到萧云头顶的瞬间,她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穷的活力,宛如一只欢快至极的小鸟一般,轻盈地跳跃起来。 只见萧云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迈着灵动的脚步,蹦蹦跳跳地绕着圈子,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随着动作而摇曳生姿,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犹如潺潺流水,在整个宫殿内悠悠回响,似乎要穿透每一寸墙壁,直抵人心最柔软的角落。 萧云兴奋地扬起那张洋溢着青春朝气的小脸,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满怀期待地望向乾隆,娇声问道:“弘历,我戴着这个花环好不好看呀?”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让人听之心醉神迷。 乾隆凝视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疼爱之情,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朕的丫头无论戴上什么样的饰物都是那么好看。” 待到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渐行渐远之后,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小路子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向身旁的侍从们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道:“快些把这些已经稍有损坏或者看起来不太美观的花朵统统撤下去,再换上全新的一批,务必要让养心殿迅速恢复往日那种华贵典雅、美轮美奂的模样。” 众侍从得令后,立即行动起来,不多时,那些残花败柳便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盆娇艳欲滴、芬芳四溢的鲜花,整个养心殿再度焕发出勃勃生机,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小路子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乾隆和萧云那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皇上对待这位萧姑娘当真是宠爱有加啊!也不知这位萧姑娘究竟有着怎样独特的魅力,竟能如此深得圣心……” 第53章 偶遇嫔妃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衣袂飘飘间透着一股闲逸之气,他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领着萧云漫步于皇宫之中,此刻的乾隆,就像一个悠游自得的雅士,而萧云则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依偎在他身旁。 他们一边走着,乾隆一边饶有兴致地指着周围的建筑和景致,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其中隐藏的奇闻轶事,他的眼神明亮而灵动,似乎要把这皇宫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段历史都化作珍贵的宝藏,一一呈现在萧云眼前。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缓缓行至那座庄严肃穆的布库房前,乾隆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这座熟悉的建筑,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回忆的神色。 他微微转过头,对着萧云柔声说道:“此处乃是朕昔日勤修武艺之地,这几个月倒是很少来了。” 萧云听闻此言,美眸中瞬间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骤然绽放,她情不自禁地伸手紧紧抓住乾隆的胳膊,满脸期待地望着他,声音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急切与渴望:“弘历,我也想学这武艺,你快教教我呀?”那清脆悦耳的嗓音中,饱含着对未知领域的无限向往之情。 向来对萧云几乎是有求必应的乾隆,在这一次却罕见地迟疑了,那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眉宇间微微皱起,似有千般思量在心头涌动,毕竟,学武可是件极为辛苦的事,他实在不忍心让这柔弱的丫头再去经受这般磨难。 萧云见乾隆迟疑,心中有些焦急,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执拗的光芒,紧紧拽住乾隆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渴望:“弘历,我真的很想学武,你就教我吧!”她的眼神如繁星般闪耀,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暗暗思忖道:真的不想再让她受苦了,但她那坚定的眼神又让他无法拒绝,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轻声说道:“丫头,习武很苦的,你真的确定要学吗?” 萧云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如阳光般灿烂,“从前我吃过那么多苦,不也都挺过来了吗?没关系的,我想学。”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力量,让乾隆心中为之一颤。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坚定不移、毫无退缩之意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他深知眼前这个丫头对学习之事有着无比执着的信念,这股坚韧劲儿打动了他的心。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乾隆终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了萧云的要求。 紧接着,教学便正式拉开帷幕,乾隆首先从最为基础的马步开始传授,只见他身形笔挺,犹如一棵苍劲的青松稳稳扎根于大地之上。 而后,他以流畅而又标准的动作亲自做起了示范,每一步、每一转身皆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优雅的美感,恰似一头霸气十足的雄狮在展示其雄浑威猛之势。 站在一旁的萧云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乾隆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效仿乾隆的姿态,于是立刻摆开架势,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然而由于初涉此道,她的动作尚显生疏和笨拙,就如同一只刚刚学会走路的雏鸟般跌跌撞撞,但即便如此,萧云依然没有丝毫气馁之意,而是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地去调整自己的姿势。 不一会儿功夫,她的额头已渗出汗珠,颗颗晶莹剔透宛如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滑落,可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乾隆,紧紧锁定在他的每一个动作之上,生怕稍有疏忽便会遗漏掉哪怕是极为细微的一个环节。 乾隆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赞叹,他发现萧云很是聪慧,不管他教什么,她都能学得很认真,从来没有一丝敷衍,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每一个动作都尽力做到最好,那股认真的劲头让乾隆既感动又欣慰。 在这过程中,乾隆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既担心萧云会太过辛苦,又为她的坚持和努力而感到骄傲,而萧云的心中则充满了对武艺的向往,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武艺,不辜负乾隆的期望。 练了一会儿之后,乾隆便带着萧云悠然离开了那庄严肃穆的布库房,他们并肩而行,缓缓地来到了宫中那如诗如画的御花园。 萧云一踏入御花园,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她惊喜地发现,这里的花竟然比养心殿的还要多,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 在御花园中,他们正巧碰见了正在赏花的海贵人,海贵人远远地看到乾隆,心中一阵欣喜,连忙款步上前,“嫔妾给皇上请安。”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乾隆并未走上前去,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免礼。”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萧云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宠溺。 然而,海贵人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乾隆的心不在焉,她自顾自地与乾隆套起近乎来:“皇上也是来御花园赏花吗?那不然嫔妾陪皇上一起……”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这时,萧云却像一只护食的鸡崽一样,小脸涨得通红,她紧紧地拉着乾隆的衣角,“弘历,这里的花不好看,我们去别的地方。” 海贵人这才注意到乾隆身后的萧云,她微微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细细地打量着萧云,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小姑娘是何人?为何会与皇上在一起? 乾隆心中自然清楚,这丫头向来就不喜欢自己和其她人有过多的接触,他温柔地将萧云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臂弯里,心中满是怜爱,他轻声说道:“好,我们去别的地方。” 萧云依偎在乾隆的怀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的心里暖暖的,而乾隆则抱着萧云,慢慢地走出了御花园,留下海贵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失落。 第54章 透露消息 海贵人对萧云的身份充满了无尽的好奇,犹如猫爪挠心般难耐,于是,她当机立断,迅速派遣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前去悄悄打探萧云的底细。 可这一番打探的结果,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海贵人的心中轰然炸开,让她惊愕得几乎无法呼吸,因为,竟没有一个人能确切地说出萧云的来历,只知晓皇上从那庄严神圣的普宁寺上香归来后,便将她带了回来。 更让海贵人感到震惊的是,萧云竟一直留宿在养心殿内,如同被皇上捧在手心的珍宝,不曾离开过半步。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海贵人如遭雷击,她瞪大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会是皇上这些时日不进后宫的原因吗?她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惑与不解,同时,也弥漫着一丝隐隐的担忧和失落,仿佛有一片阴云悄然笼罩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 萧云和乾隆正沉浸在欢愉的氛围里,他们悠然地在御花园中漫步,欣赏着别样的景致,宛如在画卷中徜徉。 蓦地,萧云有了惊人的发现,她欣喜若狂地瞧见御花园中竟隐藏着一个更为广阔的鱼池,里面游弋着五彩斑斓的鱼群,她如同一阵旋风般飞奔过去。 但当她定睛细瞧,却不禁撅起小嘴,叫嚷起来:“弘历,这里的鱼怎么这么小呀!它们没有养心殿的大,也没有养心殿的肥,还是养心殿的好呢!这一顿要吃几条才够呀?”她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宛如银铃般悦耳。 乾隆听闻,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在他眼中,这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别人赏鱼是为了欣赏其美丽与灵动,而她却想着如何将其变成美味,这御花园里的鱼不过是普通的金鱼,自然无法与养心殿里的珍贵鱼种相媲美。 萧云凝视着乾隆,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却并未作答,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带着几分好奇,缓缓走近乾隆。 她扬起头,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眸,疑惑地问道:“弘历,我说的不对吗?你看呀,它们这么小,就跟我的手差不多大呢。”说罢,她伸出那白皙纤细的小手,在乾隆眼前晃了晃。 乾隆微笑着牵起萧云的小手,眼中满是宠溺,他温柔地说道:“丫头,你说得没错,你要是想吃鱼,咱们就吃养心殿里的那些,这些金鱼这么小,咱们还是放过它吧!”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随后,他们继续在御花园中漫步,欣赏着那绚烂多彩的景致。 然而,没走多久,萧云便觉得有些疲惫了,她微微蹙起眉头,娇声说道:“弘历,还没逛完呀?” 乾隆自然明白这丫头是累了,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疼爱,轻声说道:“没逛完,御花园很大,咱们有的是时间,既然你累了,朕就先抱你回养心殿吧。”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乾隆的怀里,不一会儿,她便在乾隆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乾隆看着怀中安静的萧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他的心里想道:这丫头还真是让人疼惜,她总是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温暖。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萧云,生怕吵醒了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养心殿走去,在这宁静的御花园中,他们的身影仿佛成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 钟粹宫 海贵人并未返回自己那寂寥的永和宫,反而是出人意料地踱步前往了纯嫔的钟粹宫,纯嫔以三阿哥永璋感染风寒为由,前去请皇上,却未能如愿将皇上请来,此事在后宫之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众人皆知。 海贵人思忖着,让纯嫔去探探萧云的底细,毕竟纯嫔有儿子傍身,这一点是自己无法与之相比的,当纯嫔得知海贵人前来拜访时,心中不禁微微诧异,秀眉轻蹙。 毕竟她们虽都是从潜邸中走出,曾一同陪伴在皇上身旁,但平日里并无过多深入的交集,纯嫔思忖片刻,还是吩咐贴身宫女将海贵人请了进来。 海贵人一踏进钟粹宫,便立刻敛衽行礼,动作优雅而端庄,纯嫔见状,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海贵人找本宫何事?” 海贵人缓缓起身,抬眸望向纯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轻声回道:“嫔妾并无要事,只是想来找娘娘聊聊天,毕竟在这深宫中,独自一人甚是无趣。” 可纯嫔心中明镜似的,在这后宫之中,哪有什么单纯的闲聊一说,所有的举动皆暗藏玄机,海贵人在与纯嫔的交谈中,不经意间将自己刚才在御花园中偶遇皇上的事透露给了纯嫔,包括萧云的情况,她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纯嫔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的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 海贵人又稍作停留后,便转身离去,她离去的背影略显单薄,仿佛在这深宫中,她只是一个孤独的存在。 纯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清楚,这海贵人今日哪里是来闲聊的,分明是特意来告知她这些消息的。 纯嫔可不愚笨,即便知道皇上是因为那一个小姑娘而没来看永璋,她也并未鲁莽行事,只是先派人去打探一番情况而已,她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后宫的局势愈发复杂了,自己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养心殿 乾隆的动作是那般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萧云的美梦,他慢慢地将萧云缓缓地放在那柔软得如同云朵般的榻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呵护。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条柔软的毯子,轻轻地为萧云盖上,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那恬静的睡颜上,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唯有萧云那安然而甜美的模样。 直到确认萧云被温暖地包裹起来后,他才缓缓地移步到那张龙案前,安然地坐下,随后,他敛去心中的万般思绪,开始专注地处理那堆积如山似的奏折,神情专注而认真。 第55章 常氏案件 钟粹宫 纯嫔派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之人终于踏着沉重的脚步归来,只见他神色凝重,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显然这一路奔波颇为不易。 待他稍作喘息之后,便将所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纯嫔,原来,养心殿内确实有一个小女孩,至于其身份来历却无人知晓,目前众人只知这个小女孩名叫萧云,除此之外,关于她的一切都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真相。 纯嫔听完心腹所言,秀眉微微一蹙,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是在权衡利弊、思考对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纯嫔并没有如海贵人想象中的那般急不可耐地立刻采取行动,反倒是选择了以静制动,默默地观望局势的发展。 与此同时,永和宫的海贵人也很快获知了这个消息,当她听说纯嫔竟然如此按兵不动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失望之情。 她轻轻地摇着头,暗自思忖道:“纯嫔明明有着儿子作为强大的依仗,又何必惧怕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女孩呢?真是个没用的人啊!要是换做我处在她那个位置……”想到这里,海贵人不由得止住了思绪,因为她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与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养心殿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忽然,一份刑部奏报如破空之箭般闯入他的视线,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启奏皇上: 在河南郑州,有一桩震惊世人之惨案浮现,常氏惨遭轮奸之祸,其惨烈之状,令人痛心疾首。 然河南巡抚富德,竟在奏报中轻描淡写,将其说成“卖春事件”,实乃荒谬绝伦!常氏一家,悲愤难平,数次上诉,其坚持之决心,令人动容。 此案几经辗转,终至刑部,臣深知其重大与疑点,遂将其呈于御前,请皇上圣裁。 乾隆缓缓放下刑部尚书孙嘉淦的奏折,那双威严的眼眸中此刻却燃烧着怒火,龙颜震怒,若这奏折中所言之事属实,那河南巡抚富德定难辞其咎,有着严重的失职之责,他毫不犹豫地即刻下令,命刑部尚书即刻启程,赶赴河南,务必亲力亲为,彻查此案的每一个细节,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乾隆微微皱起眉头,双眼紧盯着案几上那一摞摞堆积如山的奏折,仿佛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能够带给他治理天下的灵感和智慧,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手中的朱笔不时在奏折上留下或红或黑的批注,时而沉思片刻,时而奋笔疾书。 时间如流水般在他的专注中悄然逝去,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阳光已渐渐西斜,洒下一片金黄的余晖,就在这时,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小路子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了进来,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盘鲜嫩欲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梨。 小路子深知此刻乾隆正在专心处理政务,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得轻手轻脚地靠近龙案,然而,尽管他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但还是被敏锐的乾隆察觉到了动静。 乾隆抬起头来,目光先是落在了小路子身上,随后便转向了不远处那张软榻上依旧熟睡未醒的萧云,看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乾隆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小路子将托盘放在一旁即可。 小路子心领神会,连忙将盘子轻轻地搁在了桌子一角,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轻柔得就如同一片羽毛缓缓飘落一般,甚至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生怕惊扰到这位沉睡中的萧云。 待小路子完成任务后,他再次用极低的声音向乾隆行了个礼,然后缓缓地退出了养心殿,随着房门的关闭,偌大的宫殿内顿时只剩下了乾隆和萧云。 此时,除了他翻动奏折时发出的轻微“刷刷”声外,再无其他任何杂音,这单调而规律的声响在空旷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也成为了这座宏伟建筑的一部分,见证着乾隆日理万机的辛劳与付出。 乾隆专注地审阅着奏折,眉头渐渐皱起,心中不禁烦闷不已,原来,又有一些地方遭遇了旱灾,这一桩桩烦心事,真如乱麻般缠绕着他,没有一件省心的事,他的心情愈发低沉,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就在这时,萧云悠悠转醒,她睡足了觉,精神饱满,萧云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眸,第一件事便是急切地寻找乾隆的身影,当她看到乾隆正坐在那威严的龙案前,认真地批阅着奏折时,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乾隆身边,她亲昵地喊道:“弘历,你已经批了好久了吧!累不累呀?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呀?”这简单而贴心的话语,犹如一缕春风,轻轻拂过乾隆的心田,瞬间驱散了他满心的郁闷和疲惫。 乾隆放下手中的奏折,将小路子刚刚送来的那盆梨轻轻端起,递到了萧云的面前,萧云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盆梨,似乎对这个陌生的东西充满了疑惑,她歪着小脑袋,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乾隆微笑着,将梨递到了萧云的手中,温柔地说道:“这就是孔融让梨的梨,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想知道梨好不好吃吗?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萧云小心翼翼地接过梨,捧在手心,如同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她先是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那小巧的嘴唇轻轻触碰着梨的表皮,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努力品味着这陌生的味道。 接着,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宛如星辰闪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一边咂吧着小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哇,好好吃呀!甜甜的,还有点儿水润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咬了一大口,那多汁的梨在她的口中迸发出美妙的滋味,汁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也毫不在意,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调皮地舔了舔,那模样可爱极了。 第56章 睡不着啦 萧云将那已被她吃了大半的梨,轻轻递到了乾隆的唇边,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欣喜地喊道:“弘历,你尝尝呀,这梨真的太好吃啦!” 乾隆望着那梨上小小的牙印,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愫,他没有丝毫愠色,反而带着宠溺的微笑,在梨的一旁轻轻咬下一口,细细品味后,他温柔地说道:“味道确实不错,喜欢的话,你就慢慢享用,这一整盘可都是专为你准备的。” 萧云听闻,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她欢快地说道:“弘历,我一个人可吃不完这么多,咱们两个一起吃吧,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才更有乐趣呀!” 乾隆看着萧云那甜美的笑容,心中的阴霾渐渐消散,他被萧云的真诚所打动,在她的感染下,心情也变得舒缓愉悦起来。 乾隆面带微笑,温柔地陪伴着萧云尽情地玩闹了好一会儿,待萧云吃完那汁水甘甜的梨子后,她便如一只乖巧的小兔子般,轻盈地坐到那张散发着淡淡木香的小书桌上,继续全神贯注地学习起来。 而乾隆也回到那威严的龙案前,再次拿起朱笔,认真地批阅起那一堆堆仿佛永远也批阅不完的奏折,一时间,养心殿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待在养心殿里,彼此相伴,互不干扰,却又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岁月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难以忘怀。 敬事房的小太监近来,他过得极为清闲自在,毕竟皇上已经降下口谕,不许他再前往养心殿,如此一来,其他人即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呢?谁也不敢对此有半句怨言。 曾几何时,这份差事在众人眼中并不好,不仅劳心劳力,还常常让人倍感压力重重,然而,世事无常,如今却发生了惊天大逆转,人人都对他的差事艳羡不已,甚至心生嫉妒。 而后宫的其他众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特别是那些刚刚入宫,位分较低的嫔妃们,她们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她们曾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幻想自己能被皇上宠幸,从此荣耀加身。 可谁曾想,皇上竟对政务这般执着专注,自登基以来不过短短三个月,进后宫的次数简直少得可怜,那寥寥数次,就如同夜空中寥落的星辰,让她们心中那如繁花般绚烂的美梦几乎破碎得不成样子。 而如今,自普宁寺归来后,皇上更是一次都未曾涉足后宫,那后宫的大门仿佛对皇上关闭了一般,唯一的一次,也仅仅是去了皇后的长春宫,可皇上却并未留宿,只是短暂停留便离去了。 这让她们的失落与惆怅如藤蔓般肆意生长,紧紧缠绕着她们的心,让她们愈发感到痛苦与无奈,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于是,她们开始想尽各种办法,试图吸引皇上的注意,而即将到来的宫宴,便成了她们瞩目的焦点,她们都将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了这场盛宴上,妄图在宫宴上一展风采,惊艳全场,从而吸引到皇上的目光。 为此,她们各自都在精心地筹备着,有的精心挑选着华美的服饰,让自己在众人中光彩照人;有的刻苦练习着优美的舞姿,希望能以曼妙的身姿打动皇上的心;还有的则冥思苦想,思索着如何展现出自己独特的魅力,让皇上对自己刮目相看。 总之,每个人都在为了能在宫宴上吸引到皇上的关注而全力以赴,整个后宫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在沐浴完毕后,便准备相拥着进入梦乡,萧云早已习惯了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乾隆的怀中,仿佛那里是她可以依靠的温暖港湾,能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与慰藉,而乾隆则轻柔地搂着她。 只是今日,或许是因白天睡得多了些,此刻的萧云却毫无困意,她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衣襟,如一只娇俏的小猫般,“弘历,给我讲故事。” 乾隆微微一怔,这丫头平日里睡得极早,今日这般睡不着的情况,还是头一遭遇到,他虽贵为天子,却也并无哄人入睡的经验,一时间竟有些犯了难。 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该讲一个怎样的故事,才能让萧云在他的声音中渐渐沉入梦乡。 乾隆微微凝思,思绪飘飞,忆起自己幼时最喜听闻的故事,那便是皇爷爷讲述其生平经历,于是,乾隆将康熙的生平缓缓道来,如潺潺溪流般淌入萧云的心田,化作一个个生动的画面,萧云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当听闻康熙爷年仅八岁便登上皇位,萧云轻轻抬起那颗精致的小脑袋,眸光闪烁,望向乾隆,柔声说道:“弘历,这些时日以来,我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皇帝所肩负的职责,可我觉得你真的好辛苦呀,为了天下苍生而费尽心力、谋福祉,这宝座真的是太难坐啦。 你想想呀,你爷爷才八岁,就担起了如此沉重的担子,他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呀!做皇帝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呢,整日里忙忙碌碌,连吃东西都不能随心所欲,规矩还多得让人头疼呢。” 萧云这不经意的话语,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乾隆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这话语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感慨万千。 世间众人皆渴望成为九五之尊,皆向往那高高在上的宝座,可又有几人能真正洞察这高位之上的孤独与寂寥呢?权力的巅峰,并非是随心所欲的乐土,反而是云儿看得通透。 是啊,众人皆在赞叹皇爷爷一生的丰功伟业,可又有谁曾设身处地地想过,他在八岁时便登基为帝,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孩子,他所承受的压力该有多大啊!直至自己坐上皇位,乾隆才真正体会到皇阿玛和皇爷爷的艰辛与不易。 第57章 永璜被踩 乾隆紧紧地将萧云的手拥在怀中,他轻声呢喃道:“丫头,这帝王之路,就如布满尖刺的荆棘丛,充满了艰险与磨难,也注定了是一场孤独的跋涉。”那声音中饱含着一丝深深的怅惘,如潮水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萧云听闻此言,脸上漾起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甜美笑容,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弘历,别的帝王如何我确实不知晓,但你与他们决然不同,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绝不会再感到孤独。”说罢,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乾隆的脸上,仿佛要将他心底所有的阴霾都驱散殆尽。 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如春风般和煦,温暖着他那颗饱经沧桑的心,在他尚未成为皇帝之时,他的身边便已有过众多的女人,孩子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来到这个世界,现在有三个儿子,不算已经逝去的。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然而,却从未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个丫头一样,给他带来如此温暖的感觉,那些孩子与他并不亲近,有的一年到头他都难以见到几次,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遥想当初,将萧云带回宫中之举,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那不过是因着想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亦怀有对她的丝丝怜惜之意,可谁曾想,时过境迁,现如今的她,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开心果,是那能让自己展颜欢笑、忘却世间烦忧的人。 她更是成了自己心灵的慰藉,当自己身心俱疲之时,只要一看到她的身影,一感受到她的笑容,内心便如沐春风,暖意融融,她犹如一束璀璨的光芒,照亮了自己的整个世界,让自己的生命变得绚烂多彩,充满了无尽的美好。 在乾隆那轻柔的讲述声中,萧云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只见她安静地依偎在乾隆的怀中,宛如一朵娇柔的花朵。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没过多久,他也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悄然入睡。 次日,晨曦透过窗棂洒下,乾隆起身前往朝堂理政,萧云悠悠转醒,发现身旁已没了乾隆的身影,对此她早已司空见惯。 萧云思忖着,离乾隆下朝还有些时辰,于是她迈着那小巧的短腿,一摇一摆地往慈宁宫走去,打算找晴儿一同玩耍,当她行至慈宁宫外,却见那里围了一群人,还夹杂着晴儿的呼喊声。 萧云心急如焚,赶忙迈着小短腿奔了过去,只见一个约莫九岁的男孩,身着华贵服饰,正气势汹汹地欺负着晴儿,他的身后围着不少小太监。 萧云年幼的身躯中,却蕴含着无畏的勇气,她扯开那清脆的嗓门,高声喊道:“住手!” 晴儿的衣衫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灰土,那张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宛如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那男孩听到萧云的喝止声,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仿佛在宫中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他瞪大双眼,带着几分愠怒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 萧云迅速地疾步上前,将晴儿扶起,她的双眸中燃烧着怒火,怒目而视道:“你是谁啊?凭什么如此蛮横地欺负人!” 永璜扬起那高傲的下巴,轻蔑地说道:“欺负人又怎样?这里是我家,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我看上她了,想让她做我的女人,她却如此不识好歹。” 萧云虽然年纪尚小,但聪慧过人,对于永璜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意思还是能够听得明明白白,只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望着面前的永璜,嘴巴微张着说道:“你才这么丁点儿大,居然就开始想着女人啦!” 面对萧云如此直白的质问,永璜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甚至还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辩驳起来:“哼,本阿哥都已经九岁了,再过个年可不就马上要满十岁了,哪里还算小!” 听到这里,萧云终于恍然大悟过来,这个小男孩必定是弘历的儿子无疑了,看他这个年纪,想来应该就是永琏的兄长吧,只可惜,从他刚才说的这番话以及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来看,这人的教养着实让人有些难以苟同。 想到这儿,萧云不再理会永璜,伸手轻轻扶起一旁的晴儿,转身便准备离开此地,然而,就在这时,永璜竟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拦住了她们二人的去路,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叫嚷着:“怎么,难道你也想成为我的女人不成?” 见此情形,萧云毫不迟疑地迈步向前,抬起一只小脚,用力地朝着永璜的脚背狠狠地踩了下去,由于事发突然,永璜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踩到了脚上。 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令他忍不住嗷嗷大叫起来,一边蹦跶着一边用手捂住受伤的脚面,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简直滑稽至极。 永璜疼得捂住脚,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给我把她们两个抓起来!” 萧云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们听到这声吼叫,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而永璜这才注意到萧云身后的小太监竟是皇阿玛养心殿的人,他那到嘴边的狠话,硬生生地被他给憋了回去,只得高喊一声:“住手!” 此刻,萧云见状,毫不犹豫地扶着晴儿,两人相依相偎,缓缓地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永璜站在原地,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究竟是谁?怎么要你亲自陪着?” 小太监没有接到旨意,自然不敢随意泄露萧云的身份,只得轻声回了一句,“她是皇上带回来的。” 此言一出,永璜哪里还能不明白,毕竟皇阿玛从普宁寺上香回来,带回了一个小姑娘的事情早已在后宫传得人尽皆知,可却无人知晓她的具体身份和来历。 永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不甘与懊恼,只能自认倒霉了,他气恼地甩了一下衣袖,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悻悻地离去了。 第58章 云儿告状 在慈宁宫的门口,萧云轻柔地搀扶着晴儿,晴儿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那力道仿佛是在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她轻声说道:“萧云,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老佛爷。” 萧云微微蹙眉,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明明是他欺负了你,我们占着理呢。” 晴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如凋零的花瓣,凄美而让人心疼,她那清澈的眼眸望向远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晴儿与萧云一般年纪,可她在这宫廷中长大,早已深谙世事,自然不会像萧云这般单纯天真,“方才那个人,可是皇上的长子永璜,他说的也并无错处,我的确是寄人篱下。” 晴儿的话音刚落,萧云心中便涌起一股怒意,她怎么能任由别人欺负晴儿呢?但晴儿接着说道:“还是别给老佛爷添麻烦了,你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老佛爷,好吗?” 萧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头应道:“好,不过晴儿,要是他以后再欺负你,那可怎么办呢?” 晴儿沉默了许久,她低垂着头,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朵,“忍忍就过去啦!” 萧云心疼地抚摸着晴儿那满是尘土的衣衫,那温柔的动作仿佛能拂去她所有的伤痛,她轻声说道:“晴儿,你别怕,弘历他不会偏袒自己儿子的,况且我刚入宫时,他就曾告诉过我,若有人欺负我,一定要告诉他,他会为我做主的,所以,我相信老佛爷也定不会偏袒那位阿哥的,你要相信老佛爷的公正。” 晴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光芒,她暗自思忖着:萧云还是太天真了!终究是不同,我不过是寄养在宫中的人,而永璜却是皇上实打实的亲生儿子,这又如何能相提并论呢?晴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萧云见她如此,也不再勉强。 此时,原本萧云是想找晴儿一起玩耍的,可如今看来,这计划怕是要落空了,桂嬷嬷远远地瞧见晴儿和萧云一同回来,还以为她们俩又去哪里疯玩,弄得一身尘土,桂嬷嬷也并未多问,晴儿感激地看了萧云一眼,萧云与她告别后,便带着那些人往养心殿走去。 萧云暗自思忖着,既然已经答应了晴儿不告诉老佛爷,那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晴儿被人欺负呢?思来想去,她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不告诉老佛爷,那就告诉弘历呀!想到此,她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一阵窃喜,脸上也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当乾隆结束朝会回到宫中,却惊讶地发现养心殿内竟没有萧云的身影,一时间,他的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似有一丝失落如丝线般缠绕在心头。 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曾经的每一次,他下朝回来,萧云都会如欢快的小鸟般飞扑进他的怀里,那是多么温暖的感觉,可如今,面对着这冷冷清清的养心殿,他竟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与落寞。 乾隆微微蹙起眉头,那眉宇间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随即抬手招来一名小太监,只见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开口问道:“丫头去哪了?” 小太监赶忙低下头,惶恐地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回皇上,萧姑娘去慈宁宫寻晴格格玩耍去了。” 乾隆得到消息后,便让小太监退下,他缓缓地回到养心殿的内殿,准备换下这沉重的朝服,可衣服刚脱了一半,就听见了推门的声音,乾隆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定是萧云无疑,毕竟除了这丫头,还能有谁如此大胆,连门都不敲就敢直接闯入。 果不其然,就在那扇门的旁边,一个小巧玲珑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萧云!只见她那张娇俏可爱的脸蛋上带着些许嗔怒之色,樱桃小嘴微微撅起,率先气鼓鼓地开了口:“弘历,你的儿子欺负人!” 此时此刻的乾隆正忙着宽衣解带,身上那件华丽的龙袍已然被脱了一半,可一听到萧云这番告状的话语,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这半脱未脱的狼狈模样啊! 当即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朝着萧云所在的方向疾行而去,眨眼间便来到了萧云跟前,满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焦急地追问道:“莫急,快告诉朕,那永璜究竟是如何欺负你的?” 萧云眨巴着那双如秋水般灵动的大眼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讶的光芒,她歪着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娇声娇气地说道:“弘历呀,你可真是厉害得紧呐!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是谁欺负人呢,你竟然一下子就猜到是永璜啦!” 乾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无奈地说道:“朕一共就三个儿子,永琏你是见过的,他温文尔雅,断然不会欺负你,至于永璋,他才刚一岁,连路都还不会走呢,又怎么能欺负人呢?所以就只能是永璜了,快跟朕说说,他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萧云开始详细地向乾隆讲述起自己在前往慈宁宫途中所遭遇的一系列事情,乾隆静静地聆听着萧云的叙述,起初,他的表情还较为平静,然而随着萧云的讲述,当他听到某些关键情节时,他那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竟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但这丝怒意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乾隆不愧是帝王,其情绪控制之能力实非常人所能及。 待萧云终于讲完整个经过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沉默片刻,乾隆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朕已然知晓,你且先去到外面那张书桌上,好好温习一下昨日所学的功课,朕也需要更换一身衣物。” 得到了乾隆肯定的答复,萧云心中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只见她满心欢喜地点点头,然后如同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连蹦带跳地朝着门外走去,那轻快的步伐和愉悦的心情简直难以掩饰。 第59章 要萤火虫 待那萧云如一只灵动的小精灵般轻盈离去之后,乾隆面色略显凝重地喊来了他的贴身内侍小路子。 只见乾隆不慌不忙地一边缓缓换着衣服,一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着命令,“传旨让永璜禁足三个月,除了前往上书房修习之外,并且要将宫规抄写百遍。” 小路子垂首立于一旁,恭敬地聆听着乾隆的旨意,他心中自然是明白的,此时此刻无需多问缘由,大阿哥作为皇上的长子,一直以来都备受皇上的喜爱与器重,可此番看来,他是真的触碰到了皇上的底线。 小路子心中暗自思忖着,他从未想过,萧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竟会如此之高,甚至超越了大阿哥,小路子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转身离去,执行皇上的命令去了。 撷芳殿 永璜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归来,他的面庞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早已翻涌起无数的思绪,然而,命运的捉弄却在这寂静之中悄然降临。 未过多久,小路子神色匆忙地亲自前来,宣读乾隆的旨意,那禁足三个月、罚抄宫规一百遍的严惩,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永璜的心上,他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坠冰窖,瞬间被无尽的绝望所笼罩。 只见他双膝跪地,那蓝色的衣袍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无力地铺展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就那样跪着,时间仿佛凝滞,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漫长的煎熬,他的心中满是苦涩与不甘,皇阿玛怎么能如此对他?他可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 在那漫长的跪地时光里,永璜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一幕幕过往的画面,他想起自己曾为了得到皇阿玛的认可而付出的努力,想起自己曾对皇阿玛的深深敬爱,而如今,这一切都被那两个外人所打破,他怎能不愤恨?怎能不心痛? 直到小路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许久许久,他才缓缓地直起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然而,他心中的那股怨怼却如野草般疯长,从此,那个姑娘便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恨,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不公待遇,而这一切,都只因皇阿玛对那女子的偏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如何能释怀? 养心殿 乾隆褪去象征皇权的华丽龙袍,换上了一袭素雅的常服,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出,萧云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温习着功课,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细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微微颤动,白皙的面庞上洋溢着认真的神情,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今日,乾隆给萧云讲授的依然是那本历经岁月沉淀的《三字经》,当讲到囊萤映雪的故事时,乾隆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细腻,仿佛那是从遥远天际飘来的天籁之音,他开始详细地向萧云描述车胤是如何在漆黑如墨的夜晚,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顽强毅力,追逐着那点点闪烁的萤火虫。 乾隆用生动传神的语言描绘着车胤小心翼翼地将萤火虫捕捉进小纱袋中,那纱袋仿佛变成了一个神奇的宝盒,里面装满了希望与梦想的光芒。 随后,乾隆又将孙康的故事娓娓道来,他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润泽着萧云的心田,他讲述着孙康在那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如何不畏严寒,选择在雪地里读书,乾隆还细致地描述了孙康那冻得通红的双手,以及他那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依然坚持读书的顽强意志。 萧云此时已经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乾隆那绘声绘色的讲述之中,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敬佩和向往的光芒,仿佛自己已然置身于那些奇妙的故事场景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萧云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聚精会神地聆听着。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激动之情,叫嚷起来:“我想要萤火虫!”她那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开来,这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以及殷切的期待,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爱。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如此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云儿,心中也是欢喜得紧,他脸上露出和温和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萧云身上,就好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好,朕让人给你准备!但现在是冬季,它们不会出现,要等到夏季才可以。” 紧接着,萧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抬起头来,满脸好奇地仰望着乾隆,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孙康为什么要在雪地里读书呢?” 乾隆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慢慢地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萧云平齐,然后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小脑袋瓜,语气轻柔且耐心地回答道:“因为孙康家里很穷,买不起油灯照明读书,但是他又非常渴望能够学到知识,所以就在下雪天的时候借着雪地反射出来的微弱光线看书学习。”说完,还不忘捏一捏萧云那粉嫩的小脸,惹得她咯咯直笑。 乾隆继续给萧云讲着《三字经》的故事,每一次给她温书的时候,乾隆都觉得这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与以往的感觉截然不同。 曾经,乾隆也会偶尔教教那些皇子们,但他们总是过于中规中矩,丝毫没有趣味可言,而萧云却不同,她天真活泼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给乾隆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与惊喜。 每当乾隆给萧云授课时,她总会提出一些让乾隆意想不到的问题,她看问题的角度也总是那样独特而新颖,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好奇,她那粉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她、呵护她。 而在乾隆的心中,萧云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他平淡的生活,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与温暖。 第60章 乾隆偏爱 在他们结束了《三字经》的学习之后,乾隆便开始耐心且细致地教萧云习字,只见乾隆神情专注地拿起笔,在那洁白如雪的宣纸上,不紧不慢地缓缓落下笔触,写出一个个工整而又优美的字,随后,他将笔递给萧云,让她仔细地临摹着自己的字迹。 萧云在那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她那认真的神情,就如同一朵正在盛开的娇艳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气息,她那粉嫩的小手紧紧地握着笔杆,一笔一划地临摹着,那专注的模样,让人不禁对她心生怜爱之情。 乾隆将功课细致而妥帖地布置给萧云之后,便缓缓直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身后那雕龙饰凤的龙案走去,继而继续投入到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批阅之中。 钟粹宫 纯嫔派去打探消息的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可带回来的消息却极为有限,仅仅得知养心殿里的那个小姑娘唤作萧云,是皇上从宫外带回的,而关于她的其他一切消息,都如同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难以窥探分毫。 更令人惊讶的是,皇上竟然带着萧云去慈宁宫拜见了太后,还去坤宁宫见过皇后,但所能打探到的消息,也仅仅止于此,实在是少得可怜。 纯嫔听闻后,挥了挥手,让那小太监退下了,她则独自在华丽的内殿中踱步沉思,心中满是疑惑,萧云究竟有着怎样神秘的身份背景呢?她为何能如此深得皇上的偏爱?甚至还能留宿在养心殿内,这可是极为罕见的啊!要知道,皇上与皇后一直关系融洽,可皇后也从未在养心殿留宿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就连那备受皇上疼爱的二阿哥永琏,也比不上萧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纯嫔越想越觉得困惑,可她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观察着,想要看看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纯嫔本就被那诸多谜团搅得满心困惑,理不出半点头绪,结果在这当口,钟粹宫的一个小宫女竟又带来了一个更令她如坠云雾的消息,原来,大阿哥永璜竟被皇上下旨责罚,被禁足长达三个月之久,且这事儿并未有人刻意隐瞒,就这般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纯嫔听闻此事后,更是满心迷茫,暗自思忖,这永璜向来也是个懂事的,怎会突然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呢?据说是因永璜欲要欺负萧云跟晴格格,可晴格格哪有这般大的威力!纯嫔心里自是跟明镜似的,她深知皇上此举全然是为了那个叫萧云的小姑娘。 此时,纯嫔的心中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萧云是皇上在外面的私生女?不然,皇上怎会对她这般偏爱有加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如丝线般在纯嫔的脑海中缠绕交织,让她愈发感到困惑不已,如坠迷雾深渊之中,难以挣脱。 慈宁宫 太后自然也知晓了乾隆下旨责罚永璜的事,当她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晴儿的心疼更是如潮水般汹涌,晴儿这孩子,着实乖巧得让人心疼,她默默地将委屈藏在心底,不曾向自己诉苦,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曾提及。 而桂嬷嬷却将那萧云的“恶行”告知了太后,说晴儿跟着她出去玩,弄得满身尘土才回来,太后听闻后,只以为他们是出去玩耍,并未深究,哪曾料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 随后,太后命桂嬷嬷将晴儿带到自己面前,晴儿得知此事后,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原来那萧云没向太后告状,却转头向皇上告了一状,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皇上竟会如此袒护她,公然下旨责罚永璜,这让晴儿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萧云那日与她所说的话,此刻如魔音般在她耳畔回响,让她愈发坚信皇上对她的真心疼爱绝非虚言。 晴儿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迈着怯懦的步伐缓缓走向老佛爷,她低垂着眼眸,恭敬地施礼,轻声说道:“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那饱含疼惜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晴儿身上,她轻轻抬起手,温柔地向晴儿招了招手,声音柔和地说道:“过来。” 晴儿慢慢地直起身来,如一朵娇柔的花朵在风中轻摆,她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来到太后身前,太后伸出温暖的双臂,将晴儿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驱散。 太后轻抚着晴儿的秀发,满是疼惜地说道:“哀家将你接入宫中,是为了让你接受更好的教育,拥有更优渥的生活,可不是为了让你受苦,让你受委屈的,若日后再有人胆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哀家,不管他是谁,哀家都会为你做主的。” 太后此言一出,只见晴儿那美丽的双眸瞬间被泪水淹没,晶莹的泪珠仿佛决堤的江水一般汹涌而出,她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哽咽之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晴儿知错了,晴儿真的不想让老佛爷您为难……” 太后看着眼前哭得如此伤心的晴儿,心中不禁涌起万般感慨,想她身为太后,虽身处高位,但膝下却并无亲孙女承欢,而晴儿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乖巧懂事,事事都先替他人着想,这份贴心怎能不让人心疼? 太后缓缓伸出手来,轻柔地擦拭着晴儿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水,眼中满是怜惜之意,轻声说道:“好孩子,你就是太过懂事了,凡事总是想得太多,你看看那萧丫头,整日里风风火火的,从不肯吃一点亏,倒也活得自在逍遥,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日后若你喜欢,便多多与她一同玩耍吧。” 晴儿原本还满心忧虑,生怕太后会因种种缘由不许她同萧云亲近,此刻听到太后这番话,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赶忙屈膝行礼,连声说道:“多谢老佛爷,多谢老佛爷!” 经过这一番波折,太后与晴儿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亲密无间,她们的心紧紧相依,就如同那紧密相连、无法割舍的丝线一般。 第61章 想出去玩 萧云已将字练得差不离了,她抬起头,望着乾隆那仍未批阅完的奏折,便有些无趣地独自走到一旁,摆弄起那些玩具来,玩着玩着,她不经意间发现外面竟飘起了雪花,她那颗想要出去玩的心瞬间被点燃,犹如被火苗点燃的干柴一般,然而,弘历还在忙碌着,她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渴望,静静地等待着。 可萧云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乾隆,那目光中满是期待与炽热,让乾隆根本无法忽视。 终于,乾隆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来到了萧云的面前,“丫头,朕有些疲累了,想出去走走,你可否愿意陪朕一同前往呢?” 萧云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立刻兴奋地张开了她的小胳膊,欣喜若狂地说道:“好呀,弘历,抱我,咱们两个一起出去玩。” 乾隆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这丫头,心思真是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 想到自己的儿子,乾隆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感慨,小小年纪,有的却已经学会了将自己的心思深深隐藏,好像他们不是父子,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是生在皇家的无奈与悲哀。 但还好上天眷顾,将这可爱的丫头送到了他身边,她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为他带来了无尽的欢声笑语和温馨美好,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同春风拂面般令人陶醉,让他在这冰冷的皇宫中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与慰藉。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起来,养心殿外的世界被一片洁白所覆盖,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宛如无数舞动的精灵,在天地间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雪景。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装扮得严严实实,生怕她受到一丝寒冷的侵袭,他对萧云的关怀无微不至。 乾隆将她抱在怀中,一同迈向那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萧云的目光被那漫天飞舞的大雪所吸引,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与期待。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在地上之后,只见她如同一只脱离牢笼束缚的欢快小鸟一般,迫不及待地冲进了那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她娇小的身影在雪地上尽情地奔跑、跳跃、旋转,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响彻整个天地之间。 没过多久,她又如一阵风似的跑回到了乾隆的面前,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此刻写满了委屈和期待之色,樱桃小嘴微微撅起,娇嗔地说道:“弘历,人家好想堆个漂亮的雪人玩嘛,可我怎么都弄不好。”说完,还可怜巴巴地望着乾隆。 乾隆见状,不禁被她这副可爱至极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萧云的头,微笑着安慰道:“莫急,既然你喜欢,那朕自然会全力相助啦。” 萧云听到这话,立刻兴奋地拍着手欢呼道:“太好了!有你出手帮我,一定能堆出最漂亮的雪人呢!” 于是,乾隆牵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雪地中央,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那双尊贵无比的大手,试图去捧起一团团洁白无瑕的雪花,然而,由于他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动作显得有些生疏和笨拙,尽管如此,他依然坚持不懈地努力着,一点一点地堆积着雪人的身体部分。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转头对着身旁一脸认真学习的萧云耐心讲解道:“云儿,咱们先把这些雪堆成一个大大的圆球当作雪人的身体,然后再慢慢修饰它的形状……” 萧云则乖巧地点点头,欢快地回应道:“嗯嗯,我明白了!”接着,她也有模有样地学着乾隆的姿势,蹲下身去捧起一些雪团,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乾隆手中。 萧云伫立在那儿,用她那粉嫩的小手,一点一点地、专注地堆积着雪球,那雪球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竟逐渐变得硕大无比,大到她那纤细的小手已无法将其完全环抱。 于是,她心急地喊道:“弘历,你快来呀!这雪球我实在是抱不住啦!” 乾隆听到萧云的呼喊,迅速地回过头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娇小的人儿,正使出浑身力气抱着一个比她自己还要庞大许多的雪球,那模样真是可爱至极,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赶忙疾步走上前去,轻轻地将萧云费力滚着的这个大雪球接了过来,他凝望着萧云,她那因用力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以及那因兴奋而闪烁着光芒的眼眸,让乾隆的心中溢满了对她的怜惜。 乾隆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对雪人的雕琢之中,他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每一团积雪,试图将其塑造成理想中的形状,然而,这项工作并不轻松,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便开始微微渗出汗珠,那些汗珠如同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般晶莹剔透,缓缓地顺着脸颊滑落。 乾隆抬起手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生怕自己的动作会破坏眼前这个尚未完工的作品,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雪人的身上,继续一丝不苟地堆砌起来。 站在一旁的萧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乾隆的一举一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看到雪人某个部位不够完美时,她会忍不住开口提出建议:“弘历,我觉得这里可以再加点雪呢,这样看起来会更圆润一些。” 听到萧云的话,乾隆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欣然地点头应道:“云儿说得极是,那就依你所言。”说着,他又从旁边捧起一抔洁白的雪花,轻柔地添加到雪人相应的位置。 经过一番努力,一个虽然略显粗糙但却独具特色的雪人终于稳稳地伫立在了这片银装素裹的雪地上,萧云满心欢喜地跑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红胡萝卜,小心地插在了雪人的脸上,当作它的鼻子,就在那一刻,原本平凡无奇的雪人瞬间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变得愈发可爱动人。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萧云那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此时此刻,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两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宛如天籁之音,在空旷的雪地上空久久回荡。 第62章 堆个雪人 那雪人巍峨地矗立在养心殿外,宛如一位忠诚的侍卫,乾隆见状,脸上漾起温柔的笑意,弯下腰来,轻声说道:“丫头,咱们该回去了,要是受了凉,你可得喝那苦涩难咽的汤药了。” 萧云向来是个坚韧的人,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唯独对那苦汤药避之不及,听到乾隆这么说,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瞬间往殿内飞奔而去。 乾隆望着前方那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正是萧云,只见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迈着轻盈而又充满活力的步伐向前跑去,那灵动活泼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乾隆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慢点跑,千万别摔着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宠溺,仿佛生怕自己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吓到眼前这个可爱的人儿。 然而,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乾隆的话音尚未完全消失在这寒冷的空气之中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毫无征兆地降临了,只听见“哎呀”一声娇呼,原本跑得正欢的萧云不知怎的,一个不留神,竟然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把乾隆给吓坏了,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迈开大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萧云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来到了她的身旁,然后迅速俯下身子,一脸焦急与心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拍打着她身上沾染的雪花。 “摔疼了没有?快让朕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乾隆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萧云。 面对乾隆如此紧张的询问,萧云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哭泣,相反,她抬起头,对着乾隆绽放出了一张无比灿烂的笑脸,宛如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一般,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弘历,我没事啦,你别担心,我可是皮实得很呢,这点小摔打根本不算什么!”萧云一边说着,一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 可乾隆哪里舍得她受一丝委屈,心疼得不行,直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舍不得让她自己走一步,就这样,他们两人一起回到了养心殿内,乾隆随即吩咐宫女为萧云换上干净的衣衫,而他自己也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常服。 萧云则独自在一旁玩着那些可爱的玩具,而乾隆则坐在案前,认真地开始处理剩下的奏折,整个养心殿内,弥漫着温馨而又宁静的氛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停留。 在那庄严肃穆的养心殿外,傲然挺立着一个由乾隆亲手堆砌而成的雪人,这消息如同一阵轻盈的风,迅速地在后宫中蔓延开来,且不胫而走。 在这后宫的纷繁喧嚣中,哪怕只是一丝最细微的风吹草动,只要与乾隆有所牵涉,各种传闻便会如潮水般汹涌而起,且版本各异,让人眼花缭乱。 当这消息飘至长春宫时,永琏听闻后,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羡慕的光芒,人人都传,他是皇阿玛最钟爱的嫡子,可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在面对皇阿玛时,他心中更多的是敬畏之情,于他而言,皇阿玛首先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后才是父亲。 皇后听闻此事后,自然心如明镜,定是萧云那调皮的丫头缠着皇上,否则的话,皇上怎会在这些年里首次堆起雪人呢?不过萧云那丫头着实可爱得紧,别说是皇上对她喜爱有加,就连自己也对她满心欢喜。 这消息也传到了慈宁宫,晴儿听闻后,心中涌起一股按捺不住的冲动,她渴望去一探究竟,看看皇上亲手堆出的雪人究竟是何模样,于是,她向老佛爷轻声请示后,便带着一众宫人,匆匆赶往养心殿。 在撷芳殿,即便永璜被禁足于此,消息却依旧能巧妙地渗透进来,宫人们进进出出,他听见他们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说什么皇上今日兴致颇高,竟在养心殿堆起了雪人。 这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永璜心中自然明了,皇阿玛向来不会为了玩乐而做此事,若真的堆了雪人,那必定与那个小姑娘脱不了干系,他也曾打听过,得知那小姑娘名叫萧云,可除此之外,他对她一无所知,他至今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被禁足于此。 永璜的心中翻涌起无尽的愤怒与嫉妒,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而且还是长子,是第一个来到这世上的孩子!可他却从未体验过这般待遇。 他想不明白,若说皇阿玛陪着永琏堆雪人,他比不过嫡子,那也就罢了,毕竟嫡庶有别,可如今,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竟也能让皇阿玛如此上心,而他却始终被冷落一旁!这让他怎能不愤怒?怎能不嫉妒?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抛弃了一般,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那野丫头凭什么能得到皇阿玛的关注和喜爱?他究竟差在了哪里?这些疑问和不甘在他心中交织缠绕,让他的愤怒愈发强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养心殿 晴儿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艰难地跋涉而来,终于抵达了养心殿外,在那里,一个硕大而精美的雪人赫然矗立,仿佛是一段美好故事的见证者,这,难道就是皇上为萧云堆砌的雪人吗?晴儿的心中不禁涌起了深深的喜爱之情,她也很想要。 她在那雪人前伫立良久,才让养心殿外的小太监进去通报,声称自己想见萧云,小太监低垂着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进养心殿内,轻声禀报:“启禀皇上,晴格格在外求见,说是来找萧姑娘的……” 话还未说完,乾隆尚未言语,萧云便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立刻放下手中正把玩着的玩具,兴奋地喊道:“晴儿来了,快让她进来呀!” 第63章 所言极是 小太监转头看向乾隆,只见乾隆微微颔首,默许了萧云的提议,小太监心中充满了震撼,这萧姑娘可真是备受宠爱啊!皇上都还没发话,她就敢先行做主,而皇上不仅没有怪罪于她,反而对她如此宠溺。 小太监赶紧走出养心殿,来到晴儿面前,恭敬地回道:“晴格格,请进。” 晴儿听闻,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养心殿内,尽管她年纪尚小,却已隐隐透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晴儿踏入殿内后,刚要向乾隆行礼问安,萧云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扑而来,紧紧地牵着晴儿的手,将她拉到一旁的榻上。 “晴儿,你可终于来找我玩啦!你要是再不来,我都不敢去找你了呢,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呢。”萧云亲昵地说道,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晴儿站在那里,心中有些局促不安,毕竟那严苛的规矩如无形的枷锁般束缚着她,让她不敢像萧云一样在乾隆面前如此放肆。 乾隆何等敏锐,一眼便洞穿了晴儿的心思,他温和地说道:“不必多礼,正好朕今日有些忙,你来得正是时候,你就替朕先陪陪这丫头吧。” 晴儿听闻,心中不由得一阵震撼,她微微向乾隆俯身行了一礼,然后便跟着萧云走到了一边,晴儿清楚地知道,皇上对萧云的偏爱是显而易见的,而她的心中没有丝毫嫉妒,有的只是羡慕。 她自幼便父母双亡,虽然老佛爷对她疼爱有加,但那种感觉终究是与父母的疼爱不同,而萧云确实值得皇上这样的疼爱,她也非常喜欢和萧云在一起,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是别人无法给予她的。 晴儿和萧云来到养心殿的一角,两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萧云欢快地拉起晴儿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晴儿,我们来玩游戏吧!”晴儿微笑着点头应允,两人的笑声顿时在空旷的殿内响起。 她们一会儿玩起了捉迷藏,晴儿灵巧地穿梭在殿内的各个角落,萧云则在后面紧追不舍,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一会儿又一起摆弄着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两人的手指在小物件上轻轻舞动,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美丽的梦。 玩累了,两人便并肩坐在榻上,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晴儿轻轻地诉说着自己在宫中的点点滴滴,那些喜怒哀乐如画卷般在萧云面前展开;萧云也分享着她与乾隆之间的有趣故事,那些温馨的瞬间让晴儿听得入神。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晴儿和萧云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虑,她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养心殿内回荡,而乾隆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夜幕悄然降临,乾隆终于完成了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批阅工作,此时,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刻,晴儿见状,心中明白该是告别的时候了,“萧云改日我在来找你,我先走啦!” 然而,萧云却紧紧拉住晴儿的手,不舍得她离开,娇嗔地说道:“弘历,就留晴儿一起用膳嘛,我们两个也吃不了那好几十道菜呢!” 晴儿心中自然知晓宫中的规矩,正欲开口婉拒萧云,可话还未说出口,只听乾隆微笑着点头应允了萧云的请求,“好,小路子派人去慈宁宫告诉皇额娘一声,晴儿在朕这里用膳。” 小路子立刻安排人去执行乾隆的命令,萧云见状,兴奋得拍起手来,开心地说道:“太好了,晴儿,今天咱们可以一起吃啦!” 不一会儿,小路子便指挥着一众宫女将那一道道精美的御宴如流水般端上长桌,晴儿向来是可以独立用餐的,无需他人伺候喂食。 而萧云却与她不同,自从来到养心殿,一直都是乾隆亲自喂她吃饭,只见萧云站在那里,伸着小手,乾隆则立刻俯下身来,将她轻柔地抱在怀里,走到餐桌前稳稳坐下,晴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乾隆身后,来到桌前。 当晴儿看到萧云与皇上相处的方式时,心中不禁大为震撼,因为在这皇宫之中,这样的情形实属罕见,但萧云却仿若未觉,肆意地指挥着乾隆,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乾隆则温柔地一一将她指定的食物夹到她的碗里,萧云就这般坐在乾隆的怀里,欢快地吃着饭。 晴儿默默地夹着菜,并未让小太监为她布膳,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发现皇上竟在小心翼翼地替萧云挑着鱼刺,然后将那鲜嫩的鱼肉一点一点地放进她的碗里。 晴儿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那股羡慕之意犹如潮水般愈发汹涌浓烈起来,怪不得萧云能够这般自信满满、底气十足地宣称皇上定会护着她呢!此时的萧云留意到晴儿正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于是十分大方地伸出筷子,从菜盘中夹起一些绿油油的青菜,轻轻地放入晴儿面前的碗里。 然而,知书达理且深谙宫廷规矩的晴儿连忙柔声开口提醒道:“萧云,这道菜已经被夹取过两次,按照规矩,不可再次动筷了。” 萧云听闻此言,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回应道:“弘历可说了,我不必守这些个繁文缛节的规矩,只要是我爱吃的,尽可随意享用,哪怕把整盘菜都吃得精光也无妨,是不是呀,弘历?” 只见乾隆正专心致志地用手中的银箸为身旁的萧云仔细剔除鱼肉中的细刺,听到萧云的话语后,他微微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抹无比宠溺的笑容,连连点头应和道:“对,丫头所言极是。” 晴儿握着碗的手紧了紧,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她终究还是个五岁的孩子,这顿饭吃得她心惊胆战,晴儿看得出,皇上一直在迁就着萧云的节奏,直到萧云吃饱喝足,他才开始慢慢享用自己的膳食,用完膳之后,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呢?晴儿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64章 玩捉迷藏 用过膳之后,只见小路子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又端上来了一碟碟精巧可爱的糕点,那些糕点犹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有的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状,萌态可掬;有的则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不仅如此,还有一盘盘新鲜欲滴的水果被摆放在桌上,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香蕉、紫莹莹的葡萄……五颜六色,令人垂涎三尺。 萧云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美食,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仿佛在和它商量是否还能容纳下更多的食物。 随后,她转过头去,望向身旁的弘历,“哎呀,我真的吃不下啦。” 然而,尽管嘴上说着已经饱腹,但萧云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诱人的糕点上移开,她紧紧地盯着那些精致的点心,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般。 不知不觉间,一滴晶莹剔透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来,她下意识地咬住嘴唇,试图掩饰自己那副馋嘴的模样,但这一切都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乾隆看到她这般可爱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他温柔地注视着萧云,缓声道:“无妨,这些美味佳肴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若是现在吃不下,那就等你稍后有胃口时,再尽情享用吧。” 听到这话,萧云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她笑得那样甜美,那样纯真无邪,宛如清晨穿透云层洒向大地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紧接着,她用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欢快地回应道:“好呀,弘历最好了!”这甜美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过乾隆的心间,让他听后满心欢喜,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更是喜爱有加。 晴儿在一旁看着皇上和萧云的相处,心中满是艳羡,萧云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乾隆面前,紧紧地拽着他华贵的龙袍,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弘历,你陪我和晴儿玩捉迷藏好不好呀?我们两个藏起来,你来找我们?” 晴儿听闻,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讶,在她的认知里,她们两个小孩子玩闹也就罢了,怎么能扯上皇上呢?而且皇上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可是帝王!晴儿心中的思绪还未完全展开,就被乾隆那温柔的声音打断,“好,你带着晴儿去藏,一会朕便去找你们。” 萧云听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牵着晴儿的手,欢欢喜喜地准备去躲藏,晴儿此刻还有些懵懂,她实在无法想象,皇上怎么会对萧云如此宠溺,这般宠溺简直是世间罕有。 萧云拉着晴儿的手,在养心殿里欢快地寻找着藏身之处,晴儿看着萧云对养心殿如此熟悉,心中更是震惊不已,她只知道萧云是由皇上带着,可她从未想过,萧云竟然就住在养心殿里,要知道,养心殿可是皇上的寝殿,别说是她了,就连后宫的嫔妃们,也不曾有谁在此留宿。 片刻之后,萧云和晴儿各自悄无声息地找好了藏身之所,萧云轻手轻脚地躲在了那精美的屏风后面,屏风上的花鸟图案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她的身影掩映下,花儿似在绚烂绽放,鸟儿仿佛振翅欲飞,她屏气凝神,那紧张的模样,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紧紧揪住屏风的边缘,仿佛这样就能与屏风融为一体。 晴儿则小心翼翼地藏身在那张华丽的帷幕之后,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停滞,心脏怦怦狂跳,生怕发出一丝声音而被乾隆察觉,她紧紧抓着帷幕,紧闭双眼,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隐匿于无形。 乾隆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在养心殿中踱步寻觅,他的目光敏锐而温和,仿佛养心殿中的每一处细微之处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他悠然踱步,每一步都轻盈如羽,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氛围。 不一会儿,他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晴儿藏身的地方,晴儿被找到后,脸上露出既惊讶又开心的神情,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微张,呈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接着,乾隆继续寻找萧云,他一边轻声呼唤着萧云的名字,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他迈着轻盈的步伐,如同微风轻拂,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发现了萧云那娇小的身影。 萧云看到乾隆找到自己,兴奋地跳了起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她欢快地奔向乾隆,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响起。 他们在捉迷藏中稍作休憩后,乾隆便示意小路子将毽子取来,晴儿自然是对毽子再熟悉不过了,可萧云却一脸懵懂,完全不知这毽子是何神奇之物。 她紧紧揪住乾隆的龙袍,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充满好奇地问道:“弘历,这到底是什么新奇好玩的呀?” 只见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优雅地拿起毽子,轻轻向上一抛,那毽子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紧接着,乾隆身形矫健,抬脚准确无误地踢向毽子,刹那间,毽子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在乾隆的脚下欢快地跳跃着,如同一颗灵动的星辰,始终不曾落地。 乾隆的动作一气呵成,娴熟而流畅,每一次抬脚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与精准度,毽子在他的脚下上下翻飞,犹如被施了魔法般灵动飘逸,萧云看得目瞪口呆,完全被乾隆这精彩绝伦的表现所折服,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乾隆和那上下跳跃的毽子,仿佛时间都已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乾隆和那神奇的毽子。 晴儿也被深深地震撼了,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惊讶与感动,然而,真正让她内心为之震颤的,并不是乾隆踢毽子时那令人叹为观止的精彩绝伦的技艺。 而是乾隆竟然如此富有耐心地哄着萧云,晴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未见过乾隆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第65章 快教我玩 终于,在乾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毽子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脚背上,萧云如梦初醒,激动地拍起手来,为乾隆的精彩表现大声喝彩:“哇,弘历,你好厉害呀!快教我玩!” 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惊喜与钦佩,那灿烂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在阳光下绽放得格外绚烂,乾隆看着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与她一同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已凝固。 轮到萧云踢毽子了,她紧张地伸出双手,缓缓接过那小巧的毽子,只见她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胆怯,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毽子,毽子便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在空中微微跳动了一下。 然而,毽子在她的脚下似乎变得有些不听话了,忽高忽低地跳跃着,就像一个顽皮的小精灵,在和她调皮地玩耍,萧云努力地保持着节奏,紧紧地盯着那上下飞舞的毽子,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全神贯注地踢着毽子,每一次抬脚都显得那么谨慎,生怕毽子会突然掉落。 乾隆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他轻声鼓励着萧云:“丫头,别紧张,慢慢来,你一定可以的。” 晴儿也在一旁为她加油打气,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清晨的鸟鸣,“萧云,你能行的!” 终于,萧云成功地踢了几个回合,她开心得手舞足蹈,脸上绽放出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她的笑声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 终于,轮到晴儿踢毽子了,那小巧玲珑的毽子,在晴儿的眼中,仿佛是一颗闪耀着光芒的星辰,晴儿对毽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似乎能与毽子心灵相通,知晓它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曾经,因她年纪尚小,大家都以她还不适合为由,不让她参与其中,她只能站在一旁,用那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别人欢快地踢着毽子,而自己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叹息,那份失落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幼小的心灵。 而此时此刻,终于有了让她自己尝试的机会,晴儿的心中如同燃起了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她深吸一口气,伸出那白皙的小手,稳稳地接过了毽子,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她停滞。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毽子,抬脚轻轻一踢,毽子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如梦如幻的弧线,晴儿的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蕴含着无尽的喜悦与满足。 她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在毽子的舞动中翩翩起舞,她尽情地享受着踢毽子带来的快乐,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而变得更加美好。 萧云和晴儿在欢声笑语中学会了踢毽子,三人随即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里,他们的笑声如串串珍珠滚落,在空气中跳跃,洋溢着无尽的喜悦。 没过多久,萧云那娇弱的身躯似乎就被疲惫所侵袭,她那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弘历,我感觉自己都要累瘫啦,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我好想吃那些美味的糕点呀!” 乾隆听到萧云的叫嚷,心中满是疼惜,他赶忙俯身下来,动作轻柔地将萧云缓缓拥入怀中,那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好,我们这就去吃糕点。” 而晴儿乖巧地跟在乾隆身后,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温顺,就像一只安静的小绵羊,默默陪伴在他们身旁。 他们来到榻边坐下,乾隆温柔地拿起糕点,细心地喂给萧云,萧云惬意地窝在乾隆怀里,欣然接受着他的喂食,那模样宛如一只幸福的小鸟,她吃着糕点,脸上绽放着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晴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萧云注意到了她,连忙说道:“晴儿,快来一起吃呀,我分你一半呢。” 晴儿微微浅笑,轻轻摇了摇头,用那轻柔如丝的声音说道:“我不饿,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慈宁宫了呀。”说完这话,晴儿便施礼告退,缓缓离去。 萧云又拿起糕点吃了半盘,那半盘糕点在她的手中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渐渐地,她的眼皮如同被挂上了沉重的砝码,缓缓地耷拉下来,变得无比沉重。 乾隆见状,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他连忙示意宫女抱着她前去沐浴更衣,自己则如一阵风般迅速奔去沐浴,在沐浴的过程中,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他迅速地洗净身上的尘埃,换上了常服,心急火燎地赶回寝宫。 因为乾隆深深地明白,那个可爱的丫头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没有他在身边陪伴的话,即便她已经困倦到了极点,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进入梦乡。 待乾隆沐浴更衣回来,发现萧云已静静地躺在龙榻上,她那娇美的面容上写满了困意,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微微颤动,仿佛在与困意抗争。 然而,她却仍在强撑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他疾步上前,每一步都带着急切与疼爱,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乾隆缓缓地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爱与疼惜,他轻轻地拍打着萧云的后背。 “丫头,你睡吧,朕在。”乾隆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拂过萧云的耳畔。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萧云平稳的呼吸声,她已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她的睡颜如天使般安详,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乾隆静静地坐在一旁,凝视着她,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满足,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那龙榻上的她与他,仿佛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第66章 压着乾隆 慈宁宫 太后亦未曾安寝,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晴儿归来,时间仿若凝滞,每一刻都显得那般漫长,每一分都充满了牵挂。 终于,晴儿的身影出现在了太后的视线中,太后的眼眸中立刻溢满了关切,轻声问道:“今日在养心殿玩耍,可曾开心?” 晴儿想起今日在养心殿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玩闹场景,脸上露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欣喜地点了点头,“很开心!”随后,晴儿便将在养心殿的种种经历,如珍珠般一一串起,向太后娓娓道来。 这是太后第一次见到晴儿如此欢欣的模样,太后将晴儿接到身边,就是希望她能快乐无忧,然而,太后也能敏锐地察觉到,晴儿在慈宁宫中过得并不快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 这个可爱的萧丫头,当真是特别,她不仅能给晴儿带来快乐,还能让皇帝有所改变,这实在是一件好事,太后的心中涌起阵阵怜爱,越发心疼起自己的儿子来。 她深知,儿子自小就成熟稳重,却也在这过程中失去了本该拥有的童真与活泼,而萧云的出现,恰似为这沉闷的皇宫注入了一抹别样的亮色,太后的心中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与期待。 次日清晨,养心殿内一片静谧,乾隆忽觉呼吸有些滞涩,胸口处似有一块巨石压着,沉闷不堪,他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竟是萧云那娇俏的面庞,原来,这丫头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胸口上,也难怪他会有这般被重物压迫之感。 乾隆脸上泛起一丝宠溺的微笑,他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一旁,又轻柔地为她掖好锦被,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而后,他起身洗漱,准备前往朝堂。 当乾隆下朝归来时,发现萧云仍在香甜的睡梦中,确实,这丫头素日里就贪睡,乾隆从不曾给她立下任何规矩,只因他深知这丫头所经历的种种苦楚,他不愿让宫廷中那些繁琐的规矩成为她的束缚,他希望能给予她自由与安稳。 乾隆换下那身厚重的朝服,来到前殿,开始批阅奏折,他静静地坐在案前,手中的朱笔不时舞动,而心中却牵挂着还在沉睡中的萧云,他并未用早膳,而是选择默默等待着她醒来。 小路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几次三番想要劝说皇上先行用膳,但话到嘴边,又觉得那些话语实在是不合时宜,于是便又将它们咽了回去。 许是昨日那欢快的玩闹让萧云有些疲累了,今日她醒来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了一些,一众宫女们轻柔地侍奉着她洗漱,又为她细心地换上新衣,待一切妥当后,萧云的心思全然在寻找乾隆上,果不其然,在那龙案处,发现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萧云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迈着轻盈的步伐小跑进养心殿,口中急切地喊道:“弘历!” 乾隆听闻那熟悉的声音,脸上立刻漾起了温暖的笑容,他迅速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睡醒了?” 萧云轻轻颔首,小路子见此情景,心中明白皇上一直等着萧云醒来用膳,他赶忙吩咐人赶紧布膳,可不能让皇上饿着,毕竟皇上都已经等了这么久。 萧云在饮食上从不挑剔,无论是青翠欲滴的青菜,还是鲜嫩可口的肉类,她都欣然接受,乾隆细细端详着萧云的手,发现那双手已不再像当初那般瘦弱无骨,如今已有了几分肉感,抱在怀中也感觉比初来之时沉了些许,不再是那副让人怜惜的瘦弱模样了,在用膳之时,他们之间弥漫着愉悦的气息,这顿饭吃得格外温馨,格外美好。 用过膳后,乾隆面带怜惜之色,轻声细语地给萧云布置了一些功课,嘱咐她要认真温习,而他自己则需去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政务,他告诉萧云,待政务处理得差不多时,他便会继续教她学习那本《三字经》。 萧云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她静静地聆听着乾隆的话,眼中闪烁着理解与体贴的光芒,她深知乾隆的辛劳与忙碌,所以从不在他专注于政务之时去打扰他,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温习着功课。 乾隆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萧云,每当看到她那乖巧的样子,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之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爱与温柔,对萧云的怜惜之意愈发浓烈。 乾隆不紧不慢地将那一堆奏折中重要的部分批阅得差不多了之后,便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萧云的身旁,准备继续教导她学习那本蕴含着丰富智慧的《三字经》。 萧云近来对《三字经》有了极为深刻的感悟,她深深明白,在这本经典之中,藏匿着众多精彩纷呈的故事,而这些故事无一不是在潜移默化地教导着人应当如何为人处世。 此刻的萧云,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满是对《三字经》的深深思索与感悟,她似乎能透过这些故事,看到人生的百态,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无尽哲理,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乾隆的每一句话,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聆听着世间最珍贵的教诲。 萧云眨了眨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带着一丝天真与好奇,轻声对乾隆说道:“弘历,那《三字经》里的故事真是太有趣了呢,你能再给我讲讲吗?” 乾隆看着萧云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用那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为萧云细细讲述起《三字经》中的那些动人心弦的故事……整个场景充满了温馨与美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萧云她仿佛拥有一颗与众不同的心灵,总能以她独特的视角,提出那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独特见解,每当她阐述这些见解时,乾隆总是会被她那纯真无邪却又别具一格的思维所逗得开怀大笑,笑声爽朗,仿佛能传遍整个宫殿。 第67章 亲了脸颊 乾隆在教了萧云一会儿《三字经》后,便踱步来到龙案前,开始处理那些并非至关重要的奏折,时间如同流沙般从指缝间悄然溜走,很快就到了下午,萧云则在一旁独自嬉戏着。 待到乾隆搁笔之时,萧云如同一阵轻快的风般,迅速小跑到他身旁,满脸期待地说道:“弘历,今日我还要跟你学习武艺呢!” 乾隆本以为这可爱的小丫头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昨日都未曾提及,还以为她已然忘却了,怎料想,今日她竟又再次提起要练武之事。 尽管乾隆心中明白,自己可以守护她一生一世,但他也知道,既然她有此兴致且愿意学,那他又怎会加以阻拦,于是,乾隆并未带她前往布库房,而是就在这养心殿中对她进行悉心指导。 萧云的毅力当真是令人赞叹不已,乾隆慢慢地为她增加练武的时间,不断增添动作的难度,而她都毫无怨言地坚持了下来。 乾隆一面批阅着奏折,一面时不时地抬眼望向那道倔强的身影,就伫立在自己眼前,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感慨,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学武时的身影,那般执着,那般坚毅。 萧云此刻已经疲惫不堪,仿佛身体和灵魂都已被那无尽的疲倦所吞噬,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令她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这沉重的疲累彻底压垮在地。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死死地咬紧牙关,不肯轻易屈服于这股强大的压力,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顽强意志,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不倒。 乾隆坐在龙椅上,将萧云的状况尽收眼底,只见她的双腿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因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而瘫软在地,看到这般情景,乾隆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悯之情。 这种场景让这位高高在上的他也感到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轻轻地开口说道:“丫头,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放弃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并没有丝毫动摇,她依旧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示弱的声音。 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此刻正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无法忽视,她凝视着乾隆,一字一句地说道:“弘历,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萧云和乾隆来说,这段时光显得格外漫长,终于,在乾隆惊讶的目光中,萧云坚持了下来,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那份坚韧不拔的毅力让人由衷敬佩,而目睹这一切的乾隆,除了对萧云刮目相看之外,内心深处更是不由自主地生出更多的怜惜与疼爱之情。 乾隆瞬间放下了手中正审阅着的奏折,匆忙地走过去,动作轻柔地将躺在地上已疲惫不堪的萧云抱了起来,他的内心十分清楚,对于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来说,能坚持到现在,实在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丫头以前根本就未曾接触过武艺,她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凭借着那坚韧不拔的毅力。 乾隆迅速且轻柔地将萧云抱到旁边的榻上,随后,他的双手温柔地舞动起来,轻轻地为萧云揉捏着那早已酸麻胀痛的胳膊和腿,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细腻,想要为她缓解那无尽的疲累。 萧云的脸上始终绽放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她甜甜地说道:“弘历,谢谢你,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明天我还要继续。” 乾隆听了,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那些想要拒绝的话语,在他的嘴边不断地徘徊着,最终,这些话语只化作了一句坚定的承诺,“好,明日朕继续教你。” 萧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竟然做出了一个让乾隆极为意外的举动,她竟将头凑近乾隆,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乾隆瞬间就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从未有人这样亲过他,就连皇额娘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举动,那些嫔妃们就更不用说了,他每次宣召她们都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至于亲吻,他不曾亲过别人,别人也不曾碰过他,这种感受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却又让他心中感到阵阵震撼。 此刻,乾隆满心狐疑地开口询问道:“丫头,你这般举动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呢?” 萧云却是一脸骄傲地回应着,“弘历,难道你忘记那天咱们一同出宫时所见到的场景啦?当时我分明瞧见一个妇人正用此种方式亲吻她家的孩子!既然人家都可以这么做,那我为何就不行呢?” 乾隆原本打算将男女之间应当保持距离、不可随意亲吻之事告知萧云,然而,此时此刻这种奇妙无比的感受实在令他难以割舍。 而且那种愉悦感如同一股清泉在他心底潺潺流淌,使得他为了日后能够继续品尝到这份美好滋味,最终还是决定隐瞒实情。 于是乎,他故意板起脸来,装出一副极其严肃的模样,郑重其事地说道:“丫头,记住,往后只许你来亲吻朕一人,绝对不准再去亲旁的任何人,明白了吗?” 萧云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虽然对这番话并不是完全理解透彻,但仍旧乖巧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好呀。” 乾隆再三向萧云确认,直到心中的疑虑完全消散,他才终于放下心来,他实在是担心,这丫头正处于懵懂而好学的年纪,万一她见谁喜欢就去亲谁,那可就糟糕了,他渴望这种亲昵的举动能成为专属于他的独特存在。 萧云其实并不真正理解亲吻的深意,在她心中,这只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罢了,而在众多人之中,她最喜爱的是弘历,所以只亲他一个,也在情理之中,就这样,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无需多言。 第68章 传道解惑 突然之间,萧云就像一道闪电划过脑海般,一个新奇的念头瞬间浮现出来,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揪住了乾隆的龙袍,“弘历,既然你提了要求,那么除了我之外,你可绝对不准去亲吻别的女子哟!不然不公平!” 乾隆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情不自禁地展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个要求着实显得天真烂漫、惹人怜爱,然而,乾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过去未曾发生过这种事,往后更是绝无可能会出现,于是,他柔声应道:“好,朕答应你。” 岂料,萧云似乎并未完全放心,竟然又将她那如青葱般娇嫩的小指头伸了出来,态度坚决地表示:“不行,咱们得拉钩才行呢!” 乾隆见此情景,不由得无奈地摇头轻笑,但终究还是依着她的性子,缓缓伸出自己那宽厚有力的大手,与萧云那小巧玲珑的玉手相互勾在了一起。 直到这时,萧云方才心满意足地咯咯笑了起来,还不忘再次向乾隆确认一遍,“可说好了,你绝对不可以去亲其她任何人哦。” 乾隆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萧云这才彻底安下心来,那张俏丽的脸蛋上顿时绽放出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而安心的笑容。 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一幕场景,宛如一场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独特而奇妙的交易正在悄然上演,整个画面都弥漫着一种令人陶醉的温馨氛围和甜蜜气息。 萧云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便轻轻地合上双眸,进入了午休的梦乡,乾隆则静静地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待她安稳地睡着后,才缓缓起身,移步至龙案前,继续埋头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待萧云悠悠转醒,用过午膳后,乾隆也终于将奏折处理完毕,这时,萧云在那内殿中翻找着,忽然,她发现了乾隆的围棋。 “弘历,这是什么呀?”萧云好奇地问道,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围棋的棋子,“有黑的,有白的,触感还这么温凉呢。” 一旁的小路子见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皇上最宝贝的暖玉棋,平日里可是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的,没想到这小祖宗竟如此大剌剌地给拿了出来。 乾隆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籍,目光柔和而温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风般温柔的笑意,他看着面前的萧云,缓声道:“这是围棋,丫头,你可有兴趣学习一番?若是想学,朕愿亲自传授于你。” 萧云闻言,美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她觉得,只要能与弘历相伴左右,无论做何事都好,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棋子捧在手心里,宛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弘历,你怎会如此博学多才呢?仿佛这天下之事就没有你不精通的!” 这番话语听起来虽是奉承之词,但从萧云那张纯真无邪的小嘴里说出来,却是满满的真诚之意。 乾隆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谦逊地回答道:“朕不过是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所学略广罢了,但只要你真心喜爱这些学问技艺,朕定会毫无保留地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你,待到他日你长大成人,想必也定能如朕这般有所成就。”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连忙开心地点着头,欢快地说道:“好呀,那你快些教我吧!”一时间,欢声笑语在这宁静的宫殿里回荡开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乾隆微微弯下腰,缓缓凑近萧云,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开始为她详细讲解围棋的规则,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珍珠般滚落,清晰地传入萧云的耳畔。 萧云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紧紧盯着乾隆,似要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镌刻在心底,尽管她此前从未接触过围棋,但她天资聪颖,悟性极高。 乾隆每阐述一个关键之处,萧云都会微微颔首,用心去领会,待乾隆讲完一遍后,她竟已能将规则熟稔于心,并且还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这让乾隆大为惊叹。 萧云那灵动的双眸熠熠生辉,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说道:“弘历,我好像懂了呢!真的好有意思呀!” 乾隆望着她那充满活力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可真是聪慧过人!” 紧接着,乾隆不再局限于口头的讲解,而是付诸实际行动,开始手把手地教导萧云下围棋,在这一过程中,萧云真切地领略到了下棋所蕴含的乐趣,她的内心也随之沉静下来,开始专注地思考着每一步棋该如何落子。 萧云本就生性活泼好动,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竟在这棋盘之间找到了让自己内心平静的奇妙力量,并且对下棋这件事充满了喜爱之意,而乾隆原本以为,这小丫头或许学上一会儿就会觉得枯燥无趣,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他的预想。 她不管学习什么,都是那样的专注认真,悟性极高,乾隆也不是没有指点过自己的儿子,可他们的天资与眼前的萧云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尤其是永璜,永琏虽然天赋不错,但他与自己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距离感,让他无法在教导他的过程中享受到那种愉悦的乐趣。 在那静谧的时光里,乾隆在教萧云下棋的过程中,仿若不经意间,又好似有意为之,将一些人生的真谛缓缓传授给了她,乾隆深知,人生就仿若这棋局一般,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与未知,每一步都需谨慎思量。 而此时的萧云,好学之心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她所习的字,皆由乾隆亲自传授,故而她临摹的也皆是乾隆的字迹,不仅如此,她下棋的棋风,也与乾隆如出一辙,仿佛是乾隆的影子在棋盘上舞动。 乾隆沉浸在教导之中,未曾过多思量自己所传授的乃是帝王之术,是那关乎运筹帷幄的高深智慧,然而,他却浑然不觉。 第69章 皇家祭祀 时光荏苒,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六,乾隆完成了“封笔”仪式,暂时放下了政务的繁忙,然而,萧云原本满心期待着乾隆能有更多时间陪伴自己,可看到乾隆忙碌的身影。 萧云的心中涌起一阵失落,如潮水般漫过她的心田,但她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般吵闹撒娇,去打扰乾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朵安静绽放的花朵。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原本闪烁着的光芒变得有些黯淡,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她微微低垂着头,那如瀑的黑发轻轻摆动,似在诉说着她的心事。 她安静得如同不存在一般,只是默默地守候在乾隆的身旁,用她小小的身躯展现出一种令人心疼的懂事与乖巧。 萧云虽懵懂无知,但心中的疑惑却如泉涌般不断冒出,她那双宛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乾隆,充满稚气地问道:“弘历,那祭祀究竟是什么呀?你不是说过,二十六封笔之后,就不用再去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了吗?可你为何还如此忙碌呢?” 乾隆听闻,耐心地为她解释道:“祭祀,就是对祖先进行祭拜。” 提及祖先,萧云的神情愈发黯然,似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忧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又何来的祖先。 乾隆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连忙提议道:“丫头,不如你与朕一同前往祭祀之地吧。” 萧云的眼眸瞬间绽放出光芒,但转瞬间又流露出一丝疑虑,她轻声问道:“弘历,虽然我不太明白,但祭祀应该是件极为重要的事吧?即便你已封笔,还要去参加,那我跟着你,这符合规矩吗?” 乾隆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自然是不符合规矩的,在皇家祭祀中,别说是她,就算是皇子,也并非都有资格参与,然而,此刻看着萧云那懂事的模样,乾隆心中满是疼惜。 她所渴望的,不过是自己的陪伴,那自己又怎能不尽力多陪她一些呢?于是,乾隆坚定地说道:“朕就是规矩,朕说可以,那自然就可以。” 萧云听罢,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呀,弘历,那我陪你一起去。” 站在乾隆身后的小路子目睹这一切,心中大为震撼,就连大阿哥永璜都未曾有过陪同皇上前往皇家祭祀的资格,而这萧姑娘却能得到这般特殊的待遇,这萧姑娘还真是前途无量! 祭祀的这一天,整个皇宫都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通往祭祀场所的道路两旁,宫人们恭敬地站着,他们的神情庄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祭祀的场地布置得极为华丽,帷幔随风飘动,香烛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乾隆牵着萧云的小手,缓缓走进祭祀场地,他身着盛装,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尽显帝王的威严,萧云则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裙,头上还别着一朵小花,她那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祭祀开始了,乾隆带领众人恭敬地向先祖的牌位行礼,他的动作庄重而虔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对先祖的敬意。 萧云也学着乾隆的样子,微微弯腰,虽然她还不太明白祭祀的意义,但她的神情却十分认真,接着,乾隆亲自点燃了香烛,那火苗在风中跳跃着,仿佛在传递着他们的敬意和祈祷。 在这个过程中,乾隆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没有一丝杂念,萧云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燃烧的香烛,她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和惊叹。 随后,乾隆开始诵读祭祀的祝文,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先祖的敬仰和追思,萧云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乾隆的诵读,她的小脑袋里充满了疑惑,但她知道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诵读祝文之后,乾隆又带领众人进行了一系列的祭拜仪式,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虔诚。 当祭祀仪式结束后,乾隆和萧云才缓缓地离开祭祀场所,萧云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她觉得这次的祭祀经历非常特别。 而乾隆看着萧云那满足的笑容,心中也充满了温暖,他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他都会一直守护着这丫头。 当那庄严肃穆的祭祀落下帷幕之后,乾隆携着萧云悠然回宫,后宫的一众嫔妃们,原本对萧云的存在便心知肚明,可当听闻在那至关重要的皇家祭祀场合上,乾隆竟依然带着她,这消息便如同一阵狂风,在她们心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在通常情况下,皇子到了七八岁的年纪,便有机会跟随皇上一同前往祭祀,可听闻说是永琏因年纪尚小,才年仅六岁,所以未能参与其中。 但已年满九岁的永璜,皇上却也未曾带他一同前往祭祀,反而是带着一个与皇室并无丝毫血缘关系的人,这怎能不让她们满腹疑虑,怎能不让她们暗自揣测呢? 于是,一些嫔妃开始动起了别样的心思,甚至有人将主意打到了萧云的身上,她们暗自思忖着,是不是与她交好,便能获得皇上的格外恩宠呢?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能得到皇上的一丝眷顾,那是何等令人艳羡的事情啊!那是何等令人梦寐以求的荣光! 养心殿 乾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教导萧云读书写字,也没有指点她练武功夫,眼看着年关将近,就当作是给这可爱的小丫头放个假吧!于是,乾隆带着萧云在这宏大而威严的紫禁城中悠然闲逛。 走着走着,萧云感到有些疲倦了,她那如藕般的双臂轻轻张开,娇声娇气地喊道:“弘历抱。” 乾隆听到这软糯的呼唤,心中顿时如被暖阳照耀一般温暖,他想起在那庄严的祭祀仪式上,萧云一直安静乖巧地陪伴在他身旁,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困扰。 尽管他未曾告诉她这些,但这聪慧的丫头却心领神会,知道何时该保持安静,何时可以稍稍放肆一些,此刻,她才这般毫无顾忌地向他索要拥抱。 想到这些,乾隆对萧云的喜爱又增添了几分,他迅速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入怀中,然后抱着她继续在宫殿中漫步,耐心地为她讲述着每一处风景背后的故事。 第70章 有新衣服 在这几日的时光里,萧云仿佛置身于幸福的云端,度过了最为欢欣愉悦的日子,因为乾隆在参加完那盛大的皇家祭祀后的头一日起,接下来的整整三天,他都未曾离开萧云半步,而是不分昼夜地陪伴在她身侧。 而且,因着年关将近,也无需再进行读书识字这些功课,萧云彻底摆脱了束缚,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玩得那叫一个疯狂肆意。 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在空旷寂寥、白雪皑皑的天地间悠悠地回荡开来,只见她一边欢快地叫嚷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小铲子,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个雪人太孤单啦!瞧它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多可怜啊,就好像弘历你一样!” 说着,萧云便蹲下身子,开始卖力地用双手捧起地上的积雪,准备再堆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雪人来陪伴这个形单影只的大家伙。 她那冻得红扑扑的脸颊宛如熟透的苹果,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但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反而愈发迅速起来。 而此时,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的乾隆,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长久以来,作为万人之上的帝王,所有人对他只有敬畏和顺从,视他为高不可攀的存在,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他便被命运安排走上了这条看似光辉璀璨实则孤独寂寞的帝王之路。 在这漫漫岁月长河之中,从未有人能够真正洞察到他内心深处那份无法言说的孤独;更无人曾关切地询问一句,他是否早已身心俱疲? 然而,就是眼前这个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仅仅凭借着几句充满童趣又饱含温情的话语,竟犹如一颗炽热的火种,毫无预兆地闯入他心底最为柔软脆弱的角落,并以燎原之势瞬间点燃了他久已尘封的情感世界。 乾隆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萧云忙碌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眷恋,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沉醉于这份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慰藉之中,仿佛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梦幻之境。 对于这位坐拥天下的帝王而言,这种纯粹而真挚的关怀无疑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无比的宝藏,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紧紧握在手心,永远珍藏…… 于是,乾隆陪着萧云在那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肆意地玩耍,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时光。 在那高大的大雪人旁边,他用心地为萧云堆起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小雪人,乾隆的这一暖心举动,在后宫中再次掀起了一阵波澜,那些嫔妃们的目光中既有羡慕,又有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无论她们如何心思复杂,都无法改变乾隆对萧云的宠溺。 撷芳殿 永璜由于被禁足的缘故,获取消息的速度比旁人慢了些许,当他听闻皇阿玛竟带着那个唤作萧云的小姑娘参加了皇家祭祀大典,他的内心不禁一阵愕然与失落。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自祭祀大典之后,皇阿玛竟如影随形般寸步不离地在养心殿内陪着她,甚至连即将开启的宫宴,皇阿玛都不许他参加,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在这一瞬间,永璜只觉心中仿若被一块巨石沉沉压住,满是委屈与困惑,其他的皇子皆有额娘的宠溺,而他的额娘却早已撒手人寰。 难道皇阿玛真的如此厌弃他吗?往昔,无论他如何调皮捣蛋,皇阿玛总会耐心地教导他,可这一次,除了一道冰冷的圣旨,他竟连皇阿玛的面都未能得见。 他平日里即便是再怎么闹腾,皇阿玛也不会与他过多计较的,永璜苦思冥想,也参悟不透这其中缘由,他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眸中满是迷茫与哀伤。 在那被禁足的时日里,他宛如一只孤独的小鸟,被囚禁在这狭小的天地中,无力挣脱,亦无法倾诉心中的苦闷。 夜幕笼罩下的养心殿,静谧而安宁,小路子双手稳稳地托着托盘,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此刻,乾隆正坐在桌前,耐心地陪着萧云下着棋,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最近对下棋着了迷,总是缠着自己教她,而他对萧云的每一个请求,都不曾拒绝过。 就在这一瞬间,萧云的目光被托盘上的一件衣服牢牢吸引住了,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顿时闪耀出惊喜的光芒,就像夜空中突然亮起的璀璨星辰。 她迈着那短短的小腿,如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她激动地喊道:“弘历,好漂亮的衣服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呢!” 那清脆甜美的声音,仿若银铃般悦耳动听,充满了童真与好奇,也让整个养心殿都仿佛因她的欢喜而变得更加生动起来。 这件华美的衣服,可是乾隆特意吩咐内务府精心为萧云制作的,当看到萧云对这件衣服表现出那般喜爱之情时,乾隆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值得,于是乎,他当机立断,吩咐宫女赶紧将萧云带去内殿,让她换上这件新衣。 萧云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子,顺从地跟着宫女进入了内殿,没过多久,她便身着那衣服走了出来,那一瞬间,她就如同仙子降临凡间一般,让乾隆眼前不由得为之一亮。 要知道,这制作衣服的布料可是极为罕见的,曾经纯嫔和海贵人都曾向乾隆讨要过,但乾隆却紧紧抿着嘴,没有松口,谁都没能得到。 此刻,乾隆回想起即将到来的宫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衣服一定能将丫头衬托得更加美丽动人,如今看来,他的眼光果然独到! 前些时日,乾隆为萧云精心准备的常服,让萧云穿在身上感到格外舒适与自在,那是一种随性的惬意,可今日这件,却是宫装,是一件极为正式且庄重的服饰。 当内务府接到制作这件衣服的命令时,他们都不由得怔住了,面露惊讶之色,毕竟,这样的规格是前所未有的!在这后宫之中,无论是嫔妃还是皇子,都有着各自特定的规格要求。 而这件衣服,他们全然不知是要为谁而制,只能怀揣着疑惑,按照皇上的旨意,一丝不苟地将其制作完成。 第71章 该醒醒了 那衣料选用的是上等的丝绸,丝滑柔顺得如同流水一般,还泛着淡淡的、迷人的光泽,衣服的颜色是鲜艳夺目的桃红色,恰似春日里那盛开得极为绚烂的桃花。 领口处精心绣制着精致的花边,那细腻的针脚勾勒出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朵,仿若真实存在一般,仿佛凑近便能闻到那阵阵清幽的花香,袖口则是由层层叠叠的轻纱制成,轻盈得如同羽毛,飘逸得好似云朵,随着萧云的动作微微晃动,犹如云雾般梦幻迷离。 衣服的下摆处绣满了精美的图案,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灵动的飞鸟展翅欲飞,蜿蜒的藤蔓生机勃勃,每一个细节都彰显出了极高的工艺水准。 在衣服的边缘,还点缀着一颗颗圆润的珍珠,闪烁着柔和而又明亮的光芒,更增添了几分华贵的气息。 当萧云完全穿上宫装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拘束感瞬间袭来,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住了她的身体和心灵。 她不禁微微蹙起那双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她从内殿走了出来,“弘历,这衣服从外表看的确是美轮美奂,犹如天边绚丽多彩的云霞一般令人惊艳。 可是不知怎的,一旦穿在了我的身上,却让我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呢!你瞧瞧,如今我就连想要小跑几步都成了奢望,只能像个小脚老太太似的,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挪动。”说罢,她轻轻地晃了晃身子,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番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孩子特有的娇嗔之意,宛如一阵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原本正沉醉于萧云穿上宫装后所散发出的那种大家闺秀般优雅气质中的乾隆,听到她如此可爱的抱怨,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见乾隆缓缓走上前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他来到萧云身前,伸出双臂,无比温柔地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乾隆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怜爱之情。 他低下头,凑近萧云的耳边,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声说道:“若是你当真不喜欢这身衣裳,那咱们便把它换下来,明日还是穿上平日里舒适的常服可好?” 萧云乃是极其聪颖之人,她岂会不知弘历特意为她准备此件衣裳的深意?想来明日之宴会定然非同小可,只见她轻摇着头,“我甚是喜爱这件衣服,明日便着它出席宴会啦。” 而乾隆又何尝不晓得这丫头心中所想呢?虽说她尚有诸多事宜蒙不甚明了,但彼此相处如此之久,乾隆对她可谓知根知底,他深知这丫头,不仅善解人意,更是聪慧过人,机敏异常。 乾隆不禁暗自思量起来:罢了,待到日后让内务府那帮人好好琢磨一番,务必制出既美观大方又轻巧灵便的衣衫来,横竖明日也就仅需穿着这一日。 而萧云对这件衣服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那简直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无法遏制的热爱,这件衣服美轮美奂得超乎想象,每一处细节都仿佛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令她如痴如醉。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拥有过这般华丽绝美的服饰,它的质地柔软光滑,触感犹如丝绒一般;上面精美的刺绣图案栩栩如生,针线之间尽显能工巧匠的高超技艺;色彩搭配更是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典雅高贵之气。 这一天晚上,因为过于兴奋,萧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最后,按捺不住心中喜悦的她竟然悄悄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件小衣服捧到了龙榻之上,并轻轻地放在自己身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下她那颗激动不已的心。 乾隆见此情景,微微一笑,并未加以阻拦,而是任由着她的性子去做,得逞后的萧云更加开心了,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依偎在乾隆身边,撒娇似地缠着乾隆,央求他给自己讲述康熙皇帝的生平故事。 乾隆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便开始娓娓道来,从康熙年少时的聪颖睿智,到亲政后的励精图治;从平定三藩之乱的惊心动魄,到收复台湾的豪情壮志……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在乾隆口中被生动地描绘出来。 萧云和乾隆时不时地就某个情节展开交流和讨论,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深,困意渐渐袭来,终于,萧云抵挡不住倦意,慢慢地合上了双眸,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乾隆见状,轻轻地将萧云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让她睡得更安稳些,然后,他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同沉浸在了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中。 次日,或许是昨夜太过兴奋的余波作祟,萧云竟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迟迟未能醒来,乾隆面带无奈的微笑,轻轻将她唤醒,毕竟今日可是宫宴的大日子。 萧云在乾隆温暖的怀中缓缓睁开双眸,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灵动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乾隆看着萧云那副懵懂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宠溺地说道:“丫头,你该醒醒了,我们要用膳了。” 萧云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他们用过膳后,宫女便引领着萧云前往内殿,为她换上了一件华美的宫装,而乾隆也换上了一身与之相配的服饰,萧云如今已然知晓,只有帝王才能穿明黄色的衣服,以及那闪耀着光芒的五爪金龙,皆是帝王身份的象征。 她缓缓地走到了乾隆面前,乾隆情不自禁地俯身想要抱她,可萧云却婉言拒绝道:“弘历,这么漂亮的衣服,别弄坏了,还是我自己走吧。” 乾隆心中自然明了,这丫头如此懂事,不让他抱,是怕给他添麻烦,她如今已渐渐领悟了“帝王”二字的分量。 乾隆却执意将她抱入怀中,“丫头,有一件事情你要铭刻于心,无论何时,朕于你而言都不是帝王,只是弘历而已。” 萧云聪慧过人,自然心领神会。她甜甜地说道:“好,弘历,那你抱我去参加宴会吧。” 乾隆对这样无拘无束的云儿甚是喜爱,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的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痛楚,仿佛云儿被宫廷的种种利益所禁锢,而这绝非他所愿见。 他将她带回宫,就是为了许她一份自由自在的生活,让她能在这繁华的宫廷中,不受丝毫羁绊地绽放光芒。 第72章 明显偏爱 太和殿 阳光洒落在汉白玉石阶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众多大臣身着华丽朝服,按照官阶有序排列;而一众嫔妃则盛装打扮,个个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此时,众人皆翘首以盼,目光集中于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只见乾隆身姿挺拔,神情温柔,怀中抱着娇柔的萧云,他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仿佛脚下所踏之地皆是他的天下。 随着距离渐近,站在一旁的小路子高声喊道:“皇上驾到!”其声音清脆响亮,如同黄钟大吕一般,瞬间传遍整个广场。 听到这声呼喊,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脸上带着无比庄重的神色,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对皇帝深深的敬畏之情。 接着,众人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呼声犹如山呼海啸,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乾隆面带和煦的笑容,轻轻抬起右手,微微一摆,“平身。”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尽显帝王风范。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动听的乐声悠然响起,这乐声宛如潺潺流水,清澈明亮,又如微风拂面,轻柔舒缓,乐师们全神贯注地演奏着手中的乐器,那美妙绝伦的音符在空中轻盈跳跃、翩翩起舞。 它们时而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时而似彩云追月,悠扬婉转,这些音符相互交织融合,共同为这宏大庄严的场面奏响了开场的序曲。 当那美妙的音乐声渐渐归于平静,各位大臣们便依序开始呈上他们精心筹备的礼物,只见傅恒双手恭敬地托起一块玉佩,那玉佩当真是巧夺天工,美得令人心醉。 这玉佩晶莹剔透,犹如一泓碧波,在光芒的映照下,散发出温润而迷人的光泽,玉佩的正面,祥龙栩栩如生,龙身矫健地舞动着,龙爪则强劲而有力,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空而出,翱翔九天,玉佩的背面,云纹精致细腻,与祥龙相互映衬,更增添了它的神秘与华贵之感。 傅恒面容庄重,声音洪亮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玉佩象征着吉祥如意,愿皇上身体安康,福寿绵延,江山永固,千秋功业代代传!”这些溢美之词在这盛宴之上,犹如天籁之音,动听至极。 乾隆面带温和的笑容,微微颔首,而此时,被乾隆抱在怀中的萧云,看到这块玉佩后,双眼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乾隆察觉到了萧云的反应,便轻声吩咐小路子将玉佩拿来,乾隆看似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把玩着玉佩,实则是在特意给萧云欣赏,这一细微的举动,自然被那些心思细腻之人尽收眼底。 紧接着,轮到福伦登场了,福伦双手恭敬地托起那串手串,这手串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手串颗颗珠子圆润光滑,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虽是送给皇上的礼物,但其样式却明显是女孩子心仪的款式。 福伦面带微笑,步伐稳健地走到御前,微微躬身行礼后,双手恭敬地将精心准备的礼物呈到了乾隆面前。 他言辞恳切、语气真挚地说道:“皇上,臣今日特来向您献上这份薄礼,衷心祝愿我大清江山永固,国富民强,永远繁荣昌盛,如同那高悬天际的骄阳一般,光芒万丈,照耀四方!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随后轻抬右手,向一旁站立的小路子微微示意,小路子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从福伦手中接过那份礼物。 然而就在此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乾隆竟然没有丝毫顾忌在场众人的目光,亲自伸手取过那件礼物——一串精美绝伦的手串,然后动作轻柔而优雅地将它缓缓套在了萧云白皙纤细的手腕之上。 萧云先是微微一愣,待看清手上所戴之物时,美眸之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她凝视着手腕上那串散发着温润光泽的手串,心中满是欢喜。 乾隆满眼宠溺地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萧云,转头看向福伦,缓声说道:“此份礼物甚合朕意,足见你用心良苦,朕希望你今后能一如既往地忠于职守,为我大清的繁荣富强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说罢,乾隆大手一挥,当场赐予福伦诸多奇珍异宝作为奖赏,以此彰显对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以及耿耿忠心的肯定与嘉许。 萧云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胳膊,乾隆见状,心下了然,立刻俯下身子,将耳朵凑近萧云。 萧云压低了声音,犹如呢喃一般说道:“弘历,你看这个手串真的好漂亮,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呀!不过这可是别人送给你的礼物,你就这样转手送给了我,真的没关系吗?”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对她的疼惜之情更甚,他温柔地说道:“这天下都是朕的,这礼物既然已经到了朕的手中,那自然就是由朕来做主。 一会儿他们再送礼物的时候,你要是有喜欢的,就告诉朕,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说,那我们等回到养心殿后,你再慢慢挑选也不迟,你只要把你喜欢的东西都记在心里就好。”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也不再忸怩作态,欢快地说道:“好呀,我知道啦!” 福伦回到座位上,与福晋相视一笑,原来这份礼物竟是他福晋精心准备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讨得了皇上的欢心。 其他大臣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懊悔不已,他们为了给皇上准备礼物,可谓是绞尽了脑汁,费了好大的力气,可到头来却发现,这福大学士竟如此别出心裁,还真的讨得了皇上的欢心。 顿时,他们觉得自己手中的礼物,即便再怎么珍贵又能怎样呢?若是得不到皇上的喜爱,那一切不都是徒劳无益吗? 那些位分较低的嫔妃们,自然也将这令人瞩目的一幕看在了眼里,乾隆对萧云的偏爱,就如同阳光般毫不遮掩地洒落在她的身上,但众人却并未将萧云视作威胁,相反,她们觉得这或许是她们的机缘所在,毕竟,萧云还只是个年仅五岁的孩子。 她们暗自思忖着,若是能赢得萧云的欢心,那必然能得到乾隆更多的垂青与宠爱,于是,在宴会结束之后,大家犹如潮水般涌来,都疯狂地对萧云示好,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话。 而此刻,萧云就如同那璀璨星辰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成为了备受关注的存在。 第73章 垂涎欲滴 接下来,只见大臣们纷纷呈上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有寒光闪闪的武器,有制作精美的弓箭,还有造型独特的大型摆件。 然而,这些东西在萧云眼中却激不起一丝兴趣,她兴致缺缺地看着,乾隆亦是如此,只是淡淡地口头赞赏了一番,并未给予任何实质性的赏赐,大臣们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各自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随后,便是皇子们送上祝福的时刻,今年大阿哥因犯错被禁足,未能参加宫宴,而三阿哥才一岁,尚在襁褓之中,所以能送上祝福的就只剩下永琏了。 只见皇后带着永琏缓缓走来,皇后送上的是她亲手为乾隆缝制的衣衫,而永琏则呈上了他亲手雕刻的一个木雕。 乾隆看向富察皇后,微微点头示意,甚至还说道:“皇后,这些事情交给绣娘们去做就好,你不必如此操劳。” 富察皇后缓缓俯身行礼,她的动作轻盈而又庄重,尽显皇家风范,然后,她用那轻柔而又不失坚定的声音,恭敬地应道:“臣妾知道了。”她的语气是如此的淡然,仿佛一泓平静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而对永琏,乾隆收下了礼物,同时语重心长地说道:“永琏,你现在的年纪要好好学习,专注学业,别在其他事情上耗费太多精力。” 永琏听了,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缓缓地低下头,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他原本还以为皇阿玛会赞赏他的用心,可没想到,虽然这话语并不算过重,但对于永琏来说,却是他的情感表达被乾隆否定了。 萧云对周围的情绪一向敏感,她察觉到了永琏的失落,于是拽着乾隆的龙袍,“我喜欢那个木雕,送给我好不好呀?” 对于那些更为珍贵的东西,乾隆都毫不犹豫地给了萧云,更何况这个木雕,小路子迅速地将木雕拿到了萧云面前,萧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木雕,欣喜地说道:“真好,我很喜欢。” 萧云的这番话,让永琏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乾隆在看到永琏的笑容后,瞬间明白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是一片爱子之心,但却忽略了这也是永琏对自己孝心的一种表达,此刻,乾隆才恍然大悟,难怪永琏一向对他敬重有加,却并没有太多亲昵的举动。 他的云儿当真是聪慧至极,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以其独特的方式巧妙地提醒了他,乾隆见状,即刻吩咐人给永琏送去了一些文房四宝作为赏赐。 “你的心意,朕已然收到,在闲暇时光里,你若喜爱,尽可去做你心中所想之事,但切不可因之而荒废了学业。”乾隆此言一出,永琏顿觉自己之前的付出皆有所值,亦明白了皇阿玛对他的爱深沉而浓烈,期望更是殷切无比。 “儿臣多谢皇阿玛。”永琏恭敬地回道,随后,皇后便带着永琏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紧接着,便是嫔妃们献礼的环节,然而,这些礼物皆无甚新奇之处,亦无一样能入得了萧云的眼眸,待众人献完礼,便要开启盛宴。 当听到“开宴”二字时,萧云的双眸瞬间明亮如星辰,差一点就从乾隆的怀中蹦了出去,她紧紧地扒着乾隆的胳膊,双眸直直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满心期待着美食的登场。 萧云的这一系列举动,自是被在场的所有人尽收眼底,只因她所坐的位置恰是乾隆的怀中,亦是最为显眼之处。 当纯嫔和海贵人看到萧云身上的那袭华服时,她们俩的心中或许比其他人更添了几分复杂的滋味,毕竟那绫罗绸缎,她们俩曾向皇上讨要过,却都被皇上拒绝了。 在皇上未曾将其赠予她人之前,她们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心酸,可如今竟给了一个年仅五岁的黄毛丫头,这让她们如何心甘呢?但纯嫔心中自是明了,以皇上对萧云的宠爱程度,自己根本无法与之相较,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默默将这口气咽下了。 太监们迈着沉稳的步伐,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那晶莹剔透的水晶藕片,宛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那一片片洁白如雪的藕片,薄如轻纱,层层堆叠,好似一座精美的宝塔,藕片上淋洒着那特制的酸甜酱汁,如丝如缕,在灯光的映衬下,宛如璀璨的星河,让人只是静静地凝望,就不由自主地口舌生津,垂涎欲滴。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那红油耳丝,切成细丝的卤猪耳,被香辣的红油包裹着,色泽红亮如宝石,耳丝则脆嫩且富有弹性,每一丝都蕴含着浓郁而热烈的香辣味,那刺激的味道仿佛是在舌尖上欢快地跳跃,让人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还有那清爽海蜇丝,海蜇丝晶莹剔透,宛如水晶般纯净,拌上那鲜美的料汁,口感滑嫩如丝,带着海洋的深沉与广阔,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大海的汹涌波涛在耳边呼啸。 而那酱香牛肉,则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为之倾倒,那色泽棕红的卤牛肉,纹理清晰如画卷,肉质紧实而充满弹性,浓郁的酱香在空气中悠然飘荡,每一口都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牛肉在口中缓缓化开的美妙与满足。 卤香猪肚也毫不逊色,猪肚经过精心卤制,外皮呈现出金黄的色泽,如同一轮温暖的太阳,内里则鲜嫩多汁,卤香四溢,那独特的香气如一缕缕丝线,缠绕在人的心间,让人闻之就不禁垂涎三尺,心驰神往。 一道道美味佳肴如艺术品般摆放在桌子上,萧云望着这些佳肴,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渴望,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轻轻地晃着乾隆的衣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乾隆却能从她那炙热的眼神中,清晰地读出那两个字——“想吃”。 在正常情况下,宫宴需等所有的菜上完后才可动筷,但乾隆怎舍得让萧云受这等待之苦,他不想让萧云感到委屈,既然她想吃,那便为她夹上一些吧! 第74章 喝点水吧 今日的宴席上,刚端上冷菜,乾隆便出人意料地拿起了筷子,优雅地夹起一片藕片,轻轻放入了萧云的碗中。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是诧异之色,毕竟,这才刚刚上菜,皇上就动筷了,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更让众人惊讶的是,皇上并不是自己吃,而是给了他怀中那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萧云。 萧云哪里晓得宫中的规矩,乾隆也从未向她提及过“规矩”二字。在她的认知里,菜上了桌,那自然是可以吃的,于是,当乾隆将藕片放入她碗中后,她便毫无顾忌地拿起藕片放入口中。 那藕片一入口,萧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粉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细细地咀嚼着,只觉得那藕片清脆爽口,滋味美妙至极。 乾隆看着萧云那满足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轻声问道:“丫头,你喜欢吃吗?” 萧云连连点头,欢快地应道:“喜欢呢,超级喜欢呀!还要?” 乾隆见状,眼中满是怜爱,又细心地为萧云夹了两片藕片,那藕片宛如白玉般晶莹,紧接着,他又夹了一些如丝般轻盈的海蜇丝,缓缓放入萧云的碗中。 萧云则一脸满足地继续享用着这些美食,她那粉嫩的小嘴轻轻蠕动着,细细品味着每一口美味。 而在场的众人,心中皆是一阵惊愕与疑惑,在他们的认知里,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违常规,然而,他们心中虽有想法,却无人敢轻易站出,毕竟皇上的威严与手段,他们早已深深领教。 于是,众人都选择了沉默,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整个宴席上,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轻纱笼罩其中。 乾隆仿若心有灵犀一般,又极为轻柔地给萧云夹了一块酱香浓郁、色泽如晚霞般艳丽的牛肉,那牛肉散发着的独特香气,丝丝缕缕地飘入萧云的鼻中,似是在撩拨着她的心弦。 随后,乾隆还夹了一块卤香醇厚、宛如精美艺术品般的猪肚,那猪肚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向萧云发出无声的邀请。 萧云见此,眼眸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宛如繁星闪烁,她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那酱香牛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那牛肉在她的口中缓缓化开,醇厚的酱香如涟漪般在她的味蕾上荡漾开来,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美妙的滋味中。 她又迅速夹起卤香猪肚,放入口中轻轻咀嚼,那猪肚的卤香在她的口中散开,口感软糯,让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开心地说道:“哇,真的太好吃了呀!” 吃完之后,萧云意犹未尽,她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胳膊,撒娇般地看着乾隆刚刚给她夹的那道菜,那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小嘴微微张开,“我还想尝尝那个呢!” 乾隆顺着萧云那满是期待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唯一一道还未被他夹给萧云的红油耳丝,如一抹艳丽的红霞般,静静地躺在盘中。 这道菜有些辣,乾隆心中也有些疑虑,不确定这丫头能否承受得住这般辣味,但看着萧云那渴盼的眼神,乾隆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少给她夹一些,让她尝尝鲜吧。 于是,乾隆动作轻柔地夹起两快猪耳丝,缓缓地放入萧云的碗中,萧云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起其中一块耳丝放入口中。 那一瞬间,美味在她的舌尖上绽放开来,好吃是好吃,可真的好辣呀!萧云被辣得嘶哈嘶哈地直叫唤,小脸也因辣味而变得红扑扑的,犹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乾隆见状,赶忙将杯子递到她的面前,关切地说道:“喝点水吧。” 萧云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水,这才稍稍缓解了口中的辣味。 她看着碗里还剩下的那点猪耳朵,心里还想吃,可又觉得辣得受不了,那纠结的模样可爱极了,她一会儿看看碗里的猪耳朵,一会儿又看看乾隆,那副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她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对美食的渴望与对乾隆的依赖,仿佛她那小小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让乾隆心中涌起一阵怜爱之情。 乾隆优雅地夹起她碗中的猪耳朵,缓缓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味着,随后,他转头看向萧云,温柔地说道:“丫头,莫急,今日还有诸多美味佳肴在等着我们,如此你便无需再这般纠结了。” 萧云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乾隆身上,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将那辣辣的猪耳朵吃了下去 萧云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说道:“你不感觉辣吗?你好厉害呀!” 乾隆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地说道:“不辣,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就好了。” 萧云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犹如一只懵懂的小鹿。 没过多久,一群训练有素的太监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依次而入,他们手中端着一道道热气腾腾、精致无比的热菜。 那清蒸鱼宛如一块温润的白玉,散发着诱人的鲜香;烤鸭色泽金黄,表皮酥脆,让人垂涎欲滴;烤乳鸽则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闻之食指大动。 这些佳肴接二连三地被呈现在众人眼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那鱼刚一被端上桌,萧云的眼睛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紧紧地盯着它,再也无法挪开。 乾隆见状,全然不顾在场众人的目光,当着众人的面,极为温柔且细心地为萧云挑着鱼刺,他那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舞动着,将鱼刺一根根地挑出,然后将挑好刺的鱼肉轻轻地放在萧云的碗里。 萧云可不管众人那诧异的目光,她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依偎在乾隆的怀里,欢快地吃着。 她那粉嫩的小嘴不停地咀嚼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比不上此刻她口中的美味。 她吃得如此投入,如此陶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她和乾隆,以及那一道道美味的佳肴。 第75章 吃得欢快 乾隆眉眼含笑,又轻柔地给萧云夹了一只泛着油光、色泽诱人的鸭腿,萧云则乖巧地坐在那里,满心欢喜地吃了起来,那模样可爱极了。 而在场的一些大臣们,望着眼前这一道道精美绝伦的佳肴,腹中也不禁涌起了几分饥饿之感,要知道,这宫宴是允许大臣们携带家属一同参加的,虽说皇上的皇子数量并不算多,但大臣们也大多携带着家眷前来赴宴。 瞧着萧云坐在乾隆的怀抱中,吃得如此欢快愉悦,那些年纪尚小的孩子们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想要动筷。 然而,大人们却拦住了他们,不让他们乱动,对这些孩子们来说,美食就在眼前却不能品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简直就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酷刑”啊! 大人们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可孩子们哪里忍得住,他们纷纷小声地嘟囔着,表达着自己想要吃的意愿,甚至还带着几分不解地问道:“凭什么她可以吃,我不行?” 自家大人无奈地在他们耳边轻声低语道:“能和人家比吗?人家可是在皇上的怀里,有皇上的特别关照,你还是规矩些吧。” 于是,所有的孩子只好垂头丧气地,老老实实地在那里等待着了。 萧云才刚刚把鸭腿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紧接着,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垂涎三尺的热菜便如变戏法般被端上了桌。 只见那燕窝糟笋烩鸭子热锅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热气腾腾中,燕窝如丝般缠绕,糟笋的独特酸味与鸭子的鲜美完美融合; 莲子八宝鸭子热锅也不甘示弱,那饱满的莲子和丰富的八宝馅料,在汤汁的浸润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白果烧鸡色泽金黄,鸡肉鲜嫩多汁,白果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还有那红彤彤的荔枝肉,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果香。 萧云被这些美食的香气围绕着,他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她先是用小鼻子轻轻嗅了嗅,觉得哪个味道好闻、哪个味道香,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那个菜,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要这个,要这个!” 乾隆见状,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他顺着萧云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拿起筷子,细心地为小云夹起那道菜,放入他的碗中,萧云开心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食物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片刻之后,只见一群太监们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将一道道令人惊艳的美味佳肴呈了上来。 那松鼠鳜鱼,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鱼身闪烁着金黄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美味; 荷叶粉蒸肉则散发着独特的清香,鲜嫩的猪肉被包裹在粉嫩的米粉中,仿佛在荷叶的怀抱中沉睡; 那红烧狮子头,硕大而圆润,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油焖大虾更是红得鲜艳夺目,那浓郁的香气仿佛在空气中跳跃,挑逗着人的味蕾; 糖醋里脊则如同一串串艳丽的玛瑙,酸甜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龙井虾仁宛如一颗颗珍珠般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和虾的鲜香; 香酥鸭则外皮金黄酥脆,鸭肉鲜嫩多汁,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 萧云看到这些美食,眼睛都直了,她从未吃过虾呢,她不由得晃着乾隆的胳膊,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这个红彤彤的是什么呀?它看起来好美味呀!” 乾隆宠溺地看着她,微笑着解释道:“这是虾。” 说着,乾隆悠悠地伸出那如美玉般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极其细心地为她将虾壳逐一剥开。 然而,还未等乾隆将那鲜嫩的虾肉稳稳地放置在她的碗中,萧云便已按捺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涌动的急切,令人惊愕的是,她不仅将虾囫囵吞枣般吃进了嘴里,甚至还将乾隆的手指也一并含入了口中。 这一幕,让后宫那些嫔妃们惊得目瞪口呆,她们脸上写满了诧异与难以置信,在她们的记忆中,皇上可从未与她们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 于是,她们在心中暗自揣测,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小姑娘,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敢如此大胆放肆,将皇上的手指含在嘴中? 而乾隆的脸上并未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反而扬起了一抹温柔的浅笑,眼眸中满是宠溺,仿佛对萧云的这一举动毫不在意。 转瞬间,萧云就将虾吞咽了下去,随后将乾隆的手指吐了出来,她那粉嫩的小舌头在嘴边俏皮地舔了舔,似乎还在回味着那虾肉的美妙滋味,模样可爱至极,犹如落入凡尘的小精灵,“哇,真的好好吃呀!” 说完,她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还要更多,于是,她缠着乾隆一直给她扒虾,乾隆则耐心地满足着她的要求,不一会儿,她就吃了小半盘。 乾隆又温柔地给她夹了一些别的美食,比如那美味的鸭头,还有那诱人的糖醋里脊。 过了一会儿,一道道别出心裁的美味佳肴接二连三地被端上前来,令人眼花缭乱,当热菜全部上完之后,乾隆才慢悠悠地开口下令,“开宴”。 此时的萧云,嘴里正满满地塞着一个硕大的四喜丸子,她心里自然是清楚开宴是怎么一回事,她暗自思忖着,自己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嘴里还塞着丸子,说话都有些含混不清了。 “现,现在才可以开始吃吗?那我岂不是吃早了呀?”萧云一边嘟囔着,一边鼓着腮帮子。 乾隆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温柔地说道:“无妨,不早。” 得到了乾隆开宴的指令,那些早已饥肠辘辘的人们如释重负,赶忙拿起筷子,急不可耐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乾隆只是漫不经心地吃上那么寥寥几口,而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的心思都萦绕在萧云的身上,他那温柔的目光,始终如一地停留在萧云的身上,不曾有丝毫的游离。 他仿若一位细心的守护者,无微不至地照拂着萧云,只见他时而轻轻地拿起筷子,神情专注地在众多佳肴中挑选着,为萧云细心地夹起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然后将它们放置在萧云的碗中。 第76章 布料好少 佳肴悉数呈上之后,宫殿的中央瞬间成为了焦点所在,只见一群舞伎优雅地现身,她们犹如盛开的花朵,在宫殿的中央徐徐绽放。 那华丽的服饰如彩霞般绚烂,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宫廷的尊贵与奢华,头饰上的珠宝熠熠生辉,仿佛是星辰坠落凡间,舞伎们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阳光般明媚,能融化人心。 婉转悠扬的音乐悠然响起,如潺潺流水般浸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舞伎们随着音乐的韵律翩翩起舞,她们的手臂舞动如风中的柳枝,轻盈而柔美;她们的腰肢扭动如风中的花朵,婀娜而多姿,每一个转身都带着飘逸的神韵,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灵动的活力。 其他的大臣们都被这美妙的表演深深吸引,他们如痴如醉地沉浸在其中,眼神中满是赞赏与沉醉。 萧云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惊艳的宫廷歌舞,心中充满了新奇与震撼。 乾隆察觉到萧云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地望向那正在表演歌舞的中央,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欣赏,见此情景,乾隆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转而专心地欣赏起来。 没一会儿,乾隆刚吃了几口饭菜,萧云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拽住了乾隆的胳膊,声音中满着惊奇与赞叹,“她们的衣服好漂亮啊!只是这布料似乎有些少呢!她们很穷吗?” 萧云此言一出,乾隆的思绪顿时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他这才意识到,萧云与这宫廷中的人是如此不同,她还未曾完全适应这里的一切。 于是,乾隆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伸出那宽大的手掌,如同一片温暖的云朵般,遮住了萧云的眼睛。 在乾隆的心中,萧云就如同那纯净无暇的美玉,怎能让这些世俗的东西玷污了她的眼睛呢?乾隆暗自懊悔,自己怎会如此粗心大意,竟然忘记嘱咐她们多穿一些衣服。 毕竟在这盛大的宫廷宴会上,其他人或许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但云儿可不同,她应该看到的是更为美好的景象,而非被这些不合适的东西所困扰。 乾隆看着萧云那纯真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的想法还真是有趣,竟以为是因为贫穷而导致衣服布料少,乾隆心中暗忖,既然她这样想,那也就无需过多解释了,“别看,脏。” 萧云眨动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她那如蝶翼般的眼睫毛轻轻拂过乾隆的掌心,乾隆竟莫名地感到手心一阵酥痒,心中更是如被微风轻拂的湖面,荡起了丝丝涟漪。 萧云歪着脑袋,“可是我刚才都看了一会儿了,她们不脏呢,而且还很漂亮呀。” 乾隆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对于这个才五岁的小女孩,有些事情暂时还无法跟她解释清楚。 “丫头,记住了,以后别再看这些。”乾隆的语气中满含着郑重与关切。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巧地应道:“好。” 没过多久,那些歌舞姬便如彩云般飘然而去,就在这时,有位嫔妃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热情,想要在这宫宴上一展自己的才艺,为这盛宴再添一抹亮丽的色彩。 只见金贵人迈着轻盈的莲步,袅袅娜娜地俯身向前移动,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般摇曳生姿。 她微微仰起头,朱唇轻启,声线温婉如丝,柔声细语地道:“皇上,嫔妾近日习得新曲,愿为皇上弹奏一曲。” 然而,此时的乾隆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对金贵人的提议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兴致,他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玉珠,目光游离不定。 就在这时,一旁的萧云突然伸出小手,紧紧拽住乾隆的龙袍一角,她那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清晰地响了起来,“弹什么呀?” 金贵人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虽然萧云年纪尚小,但她深知这个小姑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深得皇上的宠爱。 于是,她赶忙微笑着回应道:“回姑娘的话,嫔妾要为皇上弹奏的乃是古琴之音。” 萧云眨巴着那双犹如清澈湖水般纯净明亮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追问道:“琴是什么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呢,你能不能快点弹给我听听?” 金贵人闻言,不禁抬头看了乾隆一眼,正巧捕捉到乾隆脸上那一抹难得一见的笑容,“弹吧!” 见此情景,金贵人心中暗自窃喜,知道自己此次献艺的机会来了。 于是,她连忙恭顺地应声道:“既然如此,那嫔妾这就为皇上和姑娘献上一曲。”说罢,她优雅地转身走向放置古琴的案几旁,轻轻坐下,调整好坐姿后,开始拨弄琴弦,悠扬婉转的琴声瞬间在宫殿内回荡开来。 这曲子之中表达的都是相思之意,那如怨如慕、如丝如缕的音符,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其他人都被金贵人高超的琴艺所折服,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陶醉的神情。 但萧云却没听懂,在她的小世界里,这琴声就像乾隆给她吹口风琴一样,只是让她觉得好听而已。 乾隆随意地赏了一些东西给金贵人,金贵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仪嫔袅袅娜娜地起身,唇角轻启,声音婉转却带着一丝坚定,皇上的宠爱,谁不想争上一争呢?“嫔妾精心准备了一舞,还请皇上欣赏。” 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乾隆,突然冒出一句天真无邪的话,“她的衣服穿得那么多,我可以看了吧?”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乾隆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告诉云儿说话要轻声些,而对于他们来说,衣服的多少,似乎真的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此刻,所有人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萧云并非这宫廷中人。 一些人心中愤恨难平,暗自咬牙切齿,皇上怎会对她如此怜惜? 第77章 嫔妃献艺 乾隆对仪嫔的话语仿若未闻,反而将温柔的目光转向萧云,轻声细语地问道:“丫头,你想看?” 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用力地点了点头,“刚才你都没让我看,这个我要看。” 乾隆连瞧都不曾瞧仪嫔一眼,仿佛她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你不必换舞衣,就这样跳吧。”这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仪嫔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却也让她的心沉入了谷底。 仪嫔心中百感交集,她精心命人制作的舞衣,其华丽精美程度,简直可与那些专业的歌舞伎所穿的服饰相媲美。 然而如今,皇上连让她换衣服的机会都不给,这舞又如何能跳出神韵来呢?纵使她心中有万般不愿,可皇命难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翩翩起舞。 可没跳多久,大臣们都觉得兴致缺缺,纷纷开始用餐,萧云也不喜欢这舞,甚至还毫不掩饰地评价道:“这跳的还没有刚才的好看。” 萧云的话虽显稚嫩无邪,并无半分嘲讽之意,但乾隆一听萧云不喜欢,立刻高声喝道:“别跳了,下去吧!” 仪嫔心中委屈至极,却也只能俯身行礼,黯然退下,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乾隆那明晃晃的偏爱。 这偏爱如璀璨的星光,在这宫廷之中闪耀着,让人既羡慕又慨叹,仿佛一切都因乾隆对萧云的偏爱而变得格外不同。 玉常在自然也是心怀着满腔的期待,想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乾隆的关注,只见她轻移莲步,优雅地俯身向前,那声音如潺潺流水般动听:“皇上,嫔妾想吟诗一首,为大家助助兴,不知可否?” 乾隆微微颔首,算是应允了。 玉常在得到许可后,美眸微闭,略作思索,片刻之后,便缓缓开口吟诵道: “盛世华章如画卷,大清江山万年延。 吾皇恩泽似繁星,光耀苍生福满添。 妾身倾心难自禁,情牵君心永相连。 祝福声声不绝耳,金銮殿上情意绵。 愿君岁岁皆康泰,情深意浓永不迁。 岁月悠悠情无尽,与君相伴共欢颜。” 这首诗既洋溢着她对大清国的美好祝愿,又流淌着她对乾隆那深深的缱绻情意,乾隆对诗向来颇有研究,又怎会不明白她诗中所饱含的深情厚意呢?那字字句句,仿佛都在诉说着她的心声。 然而,乾隆虽听懂了诗中的含义,心却依旧平静无波,仿佛那波澜壮阔的情感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他只是淡淡地赏赐了一些普通的金银首饰,这些赏赐在他心中毫无分量,就如同玉常在这个人一样。 玉常在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了泡影,她感到无比的郁闷与失落,她曾特意打听过,知道乾隆喜爱作诗,所以才精心构思了这首诗,想要以此赢得乾隆的关注和喜爱。 可没想到,最终却是这般结果,这让她如坠冰窖,心灰意冷,她不明白,自己如此深情的表达,为何却不能在乾隆心中留下哪怕一丝痕迹呢?那满心的热情与期待,此刻都成了她心中难以言说的痛楚,让她在这宫廷的繁华中,感到无比的孤独与迷茫。 萧云虽对那诗中之意懵懵懂懂,但在他心中,却笃定这诗定是极好的,只见她双眸闪烁着光芒,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也要学,以后你教我,我也要像她那样说出好多好多字呢!” 萧云这天真可爱的话语,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了每个人的心间,也让乾隆那爽朗的笑声如涟漪般荡漾开来,自始至终都未曾停歇,乾隆满是爱意地看着萧云,温柔地说道:“好,以后朕教你。” 而纯嫔见此情景,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与不甘,她优雅地站起身来,轻启朱唇说道:“皇上,嫔妾想当场为您做一幅画,以表达对大清的美好祝愿呢。” 然而,此刻的乾隆满心满眼都只有萧云一人,对于纯嫔的话,他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不曾有片刻游离。 纯嫔缓缓提起画笔,开始在画卷上尽情挥洒,她的动作轻盈而灵动,那画笔在她手中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画卷上翩翩起舞。 不一会儿,一幅大气磅礴的画作便跃然纸上,只见那画卷中,巍峨的山峦连绵起伏,似巨龙盘踞,气势恢宏。 山上的古木参天而立,枝叶繁茂,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厚重,山间云雾缭绕,如梦如幻,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朦胧之美。 奔腾的江河在画卷中汹涌澎湃,河水如银练般飞舞,浪花如珍珠般跳跃,似有千军万马在其中奔腾咆哮。 江面上的船只穿梭往来,帆影点点,展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远处的天空中,彩霞满天,绚丽多彩,与大地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整幅画作笔触细腻,色彩斑斓,将大清的壮丽山河与繁荣景象展现得淋漓尽致,真可谓是大气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只可惜,此刻的乾隆心不在此,对纯嫔的这幅画根本无心欣赏,即便纯嫔倾尽了心血,在乾隆看来,也不过是徒劳而已,她的这幅画,终究无法打动乾隆的心。 乾隆随意地赏赐了一些珠宝给纯嫔,便将她打发了,其他嫔妃们原本还跃跃欲试,可目睹了这么多人都悻悻而归的情景,她们也只好打消了念头,不再想着献艺了,然而,那些大臣们却纷纷前来敬酒,使得乾隆今日喝得着实有些过量了。 这些大臣们纠缠不休,不肯让乾隆离开,乾隆心里清楚萧云休息的时间到了,便吩咐小路子先将她带回养心殿,他自己也打算再逗留一会儿便离去。 可当乾隆回到养心殿沐浴更衣后,却隐隐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的躁动不安,或许是今日饮酒过多,导致他的头脑有些昏沉不清。 他从浴房出来后,本想回到养心殿的内殿,却发现门口的小太监将他引向了另一个地方,小路子被乾隆派去萧云身边伺候着,而这个小太监,乾隆看着有些面生,但想必也是养心殿的人吧! 第78章 被人下药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扶着乾隆来到了养心殿,然而,当乾隆踏入殿内,他却发觉这并非他平时就寝的主殿,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将乾隆扶进了房间,乾隆微微抬眼望去,只见床榻上竟躺着一个人。 乾隆虽已有几分醉意,但他的意识尚还清醒,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人绝不是云儿,乾隆心中疑惑丛生,脚步也不禁微微一顿,他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床榻上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子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如同被惊动的蝴蝶般猛地转过头来,她面带盈盈笑意,身姿轻盈地起身下床,然后款款屈身,娇声柔语道:“嫔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定睛望去,只见她身上所着的那薄如蝉翼的纱衣,简直少得可怜,纱衣下的肌肤若隐若现,朦胧间更添几分魅惑之意,仿佛是在刻意诱惑着他。 乾隆心中顿时了然,这女子的胆子可真是大得离谱,竟敢给他下药,还如此不知羞耻地自荐枕席,乾隆刚想扯开嗓子大声呼喊来人,那女子却如鬼魅一般,身形迅捷地猛地扑了过来。 乾隆心中那原本就如沸腾的岩浆般翻腾不已的怒火,此刻更是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难以遏制,但他极力压制着本能,伸出手将那女子狠狠地推开。 “你是哪个宫的?竟敢如此大胆!”乾隆的声音冰冷如寒霜,带着无尽的威严。 那女子竟当着乾隆的面毫无羞涩之意地缓缓褪下了身上最后的纱衣,那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是在故意挑逗,接着,她又做出各种妩媚的动作,还自己解下了那肚兜,就这样完全赤裸地站在乾隆面前。 乾隆瞬间感受到那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欲望,如狂风般在他体内肆虐,但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是一种深深的厌恶与愤怒。 那女子也没想到乾隆竟能如此克制自己,不过今日,她定要爬上龙床,与皇上翻云覆雨,她一定要飞上枝头。 “皇上,嫔妾是刚入宫的张常在,皇上,您还没翻过嫔妾的牌子,嫔妾实在是等不及了,皇上,今日就让嫔妾服侍您吧!”那张常在一边说着,一边赤裸着双足,一步一步地靠近乾隆。 乾隆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坚定如铁,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直接大声喊道:“来人!” 张常在瞬间花容失色,满脸惊恐,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脸决绝的乾隆,她从未料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会如此冷酷无情。 就在这时,侍卫们听到屋内的动静,匆忙推开房门冲了进来,然而,他们尚未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怀中突然多出了一个浑身赤裸、瑟瑟发抖的女子——正是刚才还站在乾隆身边的张常在。 原来,在侍卫们进门的一刹那,乾隆毫不留情地将张常在狠狠地推向了他们。 乾隆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涌动的悸动,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用充满愤怒和鄙夷的眼神瞪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张常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送去军营!既然她如此渴望男人,朕今日就成全她!” 张常在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从那侍卫的怀中挣脱出来,随即双膝重重地跪地,发出“扑通”一声闷响,她那赤裸的身躯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摇曳的残枝。 此刻的她,已然顾不得自己浑身赤裸的狼狈模样,只是不停地磕头求情,额头上瞬间红肿凸起,如同鼓起的小山丘,“皇上,嫔妾知错了,不要送嫔妾去军营,不要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求与恐惧,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肆意流淌,留下一道道泪痕。 然而,乾隆却对她的求情视若无睹,他的眼神冰冷如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怜悯,他继续下达着冷酷而决绝的命令:“把她带走!立刻送去军营!”那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张常在的心脏,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痛苦。 她瘫倒在地,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了一般,她的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已经微弱得如同蚊蝇,几不可闻。 乾隆猛地转过头去,对着门口大声喝道:“还有,将门外那个该死的小太监给朕拖出去杖毙!”一时间,整个宫殿内都弥漫着紧张而恐怖的气氛。 此时的乾隆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强大而躁动不安的力量正在四处乱窜,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喷涌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凭借着记忆摸索着找到回养心殿主殿的道路。 一直在旁伺候的小路子见此情形,急忙快步上前扶住身形有些摇晃的乾隆,他满脸忧虑,焦急地问道:“皇上,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前来诊治?” 乾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朕……朕被人下了药。”说罢,他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小路子听闻,便如疾风般迅速向着殿内奔去,急切地寻觅那解药的踪迹,皇上在尚未登基之时,曾遭遇过被人暗中下药的经历,故而养心殿内常备解药,以防万一。 没过多久,只见小路子一路小跑着折返回了乾隆所在之处,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焦虑之色,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皇……皇上,您赶快把这个药给服下去吧!”说罢,他赶忙将手中紧紧握着的一个小瓷瓶递到了乾隆面前。 乾隆见状,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从小路子那里接过那个小瓷瓶,随后,他轻轻打开瓶盖,倒出里面那颗圆润的药丸,没有丝毫犹豫就放进了嘴里,并仰头咽了下去。 虽然此时这颗药丸的药效还未能立刻发挥出来,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到乾隆的呼吸相较于之前已经平稳了不少。 第79章 快去备水 这时,乾隆忽然开口问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睡了吗?”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但若是仔细听去,还是能够从中察觉到那么一丝丝难以被人觉察到的关切之意。 小路子连忙恭恭敬敬地点头应道:“回皇上,刚刚有宫女前来禀报过,说是萧姑娘一直在等着您归来,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您回去,后来她实在是困倦难耐了,所以宫女们好不容易才将她给哄睡着。” 乾隆听完这番话后,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喃喃自语般轻声说道:“只要她睡着了就好。”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对小路子吩咐道:“快去备水,朕想要沐浴一番。” 小路子心领神会,他深知皇上此刻的想法,因此根本不需要再多问一句,转身就去安排人准备冷水了。 乾隆步入那沐浴之所,热气如云雾般缭绕升腾,弥漫在整个空间,他缓缓解开衣衫,那健硕的身躯逐渐展露出来。 水珠在他那如古铜色般的肌肤上滚落,颗颗晶莹剔透,宛如珍珠般闪耀,他缓缓踏入水中,感受着那丝丝凉意,闭上双眸,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闲适。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掬起一捧水,洒在自己的脸上,那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微光。 良久之后,乾隆才从水中起身,披上一件宽松的长袍,那长袍如流云般轻盈,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飘动,他踱步走出沐浴间,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如仙人降临凡间。 乾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径直返回养心殿的主殿,反倒是脚步轻缓地走到了外面,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那一轮高高悬挂在空中的皎洁明月,口中喃喃自语道:“寒星。” 就在这时,仿佛能读懂乾隆心思一般,寒星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乾隆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寒星身上,声音缓慢而低沉地开口吩咐道:“去给朕好好查一查,这幕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区区一个刚刚入宫不久的常在,居然胆敢胆大包天地给朕下药!此事若不查清,朕寝食难安。” 寒星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随即领命离去,乾隆则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过身朝着养心殿内走去。 当乾隆缓缓踏入寝殿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瞬间被萧云那甜美得如同梦幻般的睡颜所吸引,她的面容宁静而祥和,宛如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花朵。 那长长的睫毛如轻盈的羽翼般微微颤动,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投下如诗如画的暗影。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让乾隆心中积聚的怒气如云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乾隆轻轻地在床榻上躺下,没过多久,萧云即便在睡梦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乾隆的存在,她如一只温顺的猫咪般,自然而然地翻了个身,然后轻柔地趴在了乾隆胸口的位置。 她的发丝如丝般柔软,如瀑布般垂落在乾隆的身上,带来一种如梦如幻的触感,乾隆感受着她的存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踏实。 看到萧云这般模样,乾隆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心里暗自想着:“也唯有这丫头,心地单纯善良得就如同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一般,丝毫没有半点心机和城府。 与她相处在一起,朕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快,完全不用去理会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勾心斗角以及尔虞我诈的算计和纷争。” 想到这里,乾隆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眼中尽是似水的柔情。 长春宫 皇后听闻张常在之事后,心中如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愧疚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本宫真是疏忽了,若能再细致一些,或许就能避免这一切了。”皇后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她觉得自己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没能给皇上一个安稳的后宫。 “万幸的是,皇上安然无恙,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一丝慰藉吧。”皇后喃喃自语道,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但她深知此事不能就此罢休,必须要彻查到底,找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皇后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她思忖着后宫的种种复杂情况,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用心地管理好后宫,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要为皇上守护好这片后宫的宁静与祥和。 张常在的这件事,就如同一片悄然飘落的叶子,并未在后宫掀起太大的波澜,也并未被大肆宣扬。 皇后之所以能知晓其中内情,乃是因她身为后宫之主,而其她人,却好似并未察觉后宫中少了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常在。 那场宫宴结束后,各宫的嫔妃们个个心情沉闷,犹如被乌云笼罩,她们原本怀揣着满心的欢喜,期待着能在宫宴上赢得皇上的青眼,可未曾想,最终竟是所有人都失望而归,铩羽之态尽显。 她们的心情,就如那打翻了的五味瓶,百般滋味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说,唯有那深深的失落与惆怅,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她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纽带,奇妙地达成了共识,竟都不约而同地将心思悄悄地放在了萧云的身上。 其实,这后宫众人又怎会看不明白,乾隆对她的特别宠爱是那般显而易见,她们又怎会有去冒犯她的胆量呢?反而,一个个都涌起了结交与拉拢她的心思。 毕竟,在她们的认知里,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孩,能有多难哄呢?在她们的心底,觉得只要能把她哄得眉开眼笑,那皇上的宠爱不就如同近在咫尺了吗? 然而,他们却大大地低估了乾隆对萧云的在乎程度,也低估了萧云对乾隆那深入骨髓的占有欲,她那小小的心灵里,仿佛只容得下乾隆一人,容不得任何人来分享。 第80章 回白云观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乾隆悄然起身,如夜之精灵般穿上那华丽而庄重的吉服,他踱步至桌前,拿起那精致的笔,蘸上墨汁,在黄色笺纸上缓缓写下新年的吉祥话语,为新的一年虔诚祈福,乾隆不忍惊扰萧云,让她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 从子时伊始,乾隆便开启了这繁忙而神圣的行程,他先来到养心殿佛堂,在袅袅青烟中,向慈悲的佛祖俯身跪拜,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敬畏之情。 接着,他又迈向奉先殿,那里供奉着历代先祖的灵位,乾隆怀着深深的敬意,向先人倾诉着思念与感恩。 随后,他来到乾清宫东庑,在孔子像前恭敬地行礼,表达对这位伟大先哲的尊崇,最后,他来到乾清宫西庑的药王处,向药王敬献香火,祈求新的一年里健康常伴左右。 寅时初期,乾隆步入乾清宫,轻抿一口奶茶,那醇厚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仿佛岁月的沉淀。 不一会儿,寅时二刻,弘德殿中,四个小巧玲珑的饺子摆在精美的餐盘里,其中两个饺子里暗藏着惊喜——两枚铜钱。 乾隆面带微笑,津津有味地吃了三个饺子,而那剩下的一个饺子,则被他小心翼翼地送到佛堂,供奉在那里,仿佛是一份对神灵的敬意。 卯时的钟声敲响,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太和殿,他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接受着百官的朝拜和外国使臣的恭敬行礼。 那宏大的场面,庄严肃穆,尽显天子的威严与气度,朝拜结束后,便是温馨的家宴时刻,乾隆心中惦记着萧云,便命人前去将她接到乾清宫内。 用过那丰盛的早膳之后,乾隆稍作休整,便要前往那紫禁城外的大高玄殿进行叩拜,在那神圣的殿宇中,他庄重而虔诚地完成了一系列仪式,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神明的敬畏之情。 随后,他又快马加鞭地赶往景山寿皇殿,在那里,他怀着深深的敬意,虔诚地祭拜着先人,缅怀着祖辈们的功绩与恩泽,仿佛在与历史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 最后,他来到了舍山门到西北岸的弘仁寺,在那庄严的坛佛前,他轻轻地捻起香炷,恭敬地行礼,那袅袅青烟中,弥漫着他的虔诚与执着。 而萧云对于这一连串的事情,她感到有些应接不暇,甚至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乾隆见状,心中涌起一丝怜爱之意。 从弘仁寺出来以后,乾隆换下了那象征着皇权的龙袍,穿上了朴素的常服,看着眼前这个昏昏欲睡的小丫头,乾隆微笑着说道:“丫头,朕带你去白云观,见见静慧师太如何?” 萧云其实内心何尝不想呢,只是她已经明白了,身为皇帝的乾隆不能轻易出宫,所以她一直在隐忍着这份渴望,如今乾隆主动提出来,她自然是兴奋不已,“好呀,我们现在就去吗?”萧云迫不及待地问道。 乾隆点了点头,他们随即登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马车缓缓地驶向白云观,而萧云则异常兴奋,那是即将见到静慧师太的喜悦,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期待。 她此刻还无法真正理解离别和重逢的深刻含义,她只知道能够见到静慧师太,对她来说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在马车上,乾隆精心准备了诸多美味的吃食,唯恐这可爱的小丫头在路途上感到烦闷无聊,果不其然,那些精致可口的糕点宛如散发着魔力一般,很快就吸引了萧云的目光,她一边欢快地品尝着,一边与乾隆兴致勃勃地闲聊着,那兴奋的模样愈发让人觉得可爱至极。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白云观所在的山下,但由于马车无法继续前行,乾隆便温柔地牵着萧云的手,两人携手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山上走去。 然而,当萧云来到白云观门前时,她却惊讶地拽着乾隆的裤子,满脸疑惑地说道:“弘历,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呀?这可不是我记忆中的白云观呀!” 乾隆本想给萧云一个惊喜,所以之前并未告诉她实情,没想到这丫头的反应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抱在怀里,宠溺地说道:“你没记错,这就是白云观,只不过它经过一番精心修整,已不再是昔日那破败不堪的模样了。” 随后,乾隆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叫门,“当当当”,侍卫敲响了门,没过多久,静慧师太便打开了门,“公子、萧丫头里面请。” 静慧师太,他们一同走进了白云观内,静慧师太为乾隆泡上了一杯香醇的茶,满含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子慷慨解囊添香火钱,不仅送来了美味的吃食,还出资为我们修道观。” 萧云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乾隆,好奇地问道:“弘历,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呀?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乾隆微微一笑,并不居功,缓缓说道:“静慧师太曾对你关爱有加,给过你一丝温暖,能为白云观做些什么,也是我的荣幸。” 萧云和静慧师太相谈甚欢,聊了许久许久,静慧师太从萧云的言语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公子对她的确是关怀备至。 她又何尝不知,这不过是公子因爱屋及乌,才会如此慷慨地出钱为白云观重新修葺,甚至每个月都会送来米面粮油,让她们从来都不缺吃的。 当快要用午膳的时候,静慧师太热情地提议让他们留下来用膳,可萧云却深知,大年初一,乾隆的应酬想必不会少,她摇了摇头,“我们该回去了。” 乾隆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疼爱,云儿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在回程的路上,萧云的情绪明显没有来时那般高涨,少了几分期盼,在马车里,那些原本让她喜爱不已的小糕点、小玩具,此刻也无法再引起她一丝愉悦之情,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第81章 不开心啦 乾隆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得将萧云拥入怀中,他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对萧云的关切之情,轻声问道:“云儿,告诉朕,你究竟为何不开心了?” 萧云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那美丽的面庞上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甚明了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受,只是下意识地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戳了戳自己心口的位置,声音低若蚊蝇般地说道:“我不知为何,只觉得此处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胀胀的,好生难受呀!我莫不是生病了吧?” 乾隆望着眼前惹人怜爱的萧云,不禁心生爱怜之意,他宠溺地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声道:“傻丫头,你并未生病,你不过是舍不得静慧师太,舍不得这宁静祥和的白云观罢了。 人生在世,本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滋味,有甜蜜的爱情、有憎恶的仇敌、亦有令人心碎的离别之苦,别说是你,就算是朕,面对这生离死别的场景,亦是满心的不舍与痛苦。” 萧云眨动着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聆听着乾隆的话语,过了片刻,她终于稍稍回过神来,慢慢地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映照着乾隆俊朗的面容,直直地凝视着他,语气略带迷茫地道:“弘历,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总之就是心里难受得紧。” 乾隆看着萧云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懊悔之意,他本意是想让云儿开心的,却未曾料到此番举动竟会令她如此心绪不佳,情绪变得这般低落。 于是,乾隆赶忙许下承诺:“丫头,等朕以后有时间了,咱们再一同回白云观看望静慧师太,好不好?” 这温柔的话语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一下子就把萧云给哄好了,因为她坚信,弘历答应过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好呀!”萧云欢快地应道,没过多久,萧云就又恢复了往日那活泼可爱的模样。 乾隆看着她,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丫头真是太好哄了,而且还很好养活,懂事得让人心疼,从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萧云和乾隆匆匆赶回乾清宫参加宫宴,宴上的菜品依然丰富多样,令人眼花缭乱,在乾隆的悉心呵护下,萧云又美美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佳肴,她那满足的神情,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用完膳后,他们携手回到养心殿,没过多久,皇后仪态万千地来到了养心殿内,只见她款步上前,优雅地向乾隆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此时,乾隆正陪着萧云专注地下着围棋,“免礼!” 萧云一看见皇后,立刻欢快地放下围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扑到了皇后的怀里,皇后心中涌起一阵怜爱,她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走到乾隆面前。 皇后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本宫可以叫你云云吗?” 萧云扬起小脸,乖巧地点点头,如银铃般清脆地说道:“自然可以。” 皇后又微笑着说道:“那云云能不能自己去玩会呢?本宫有话想跟皇上说。” 此言一出,萧云原本洋溢着幸福的小脸顿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好,我去内殿玩!” 那转瞬即逝的失落,如一抹轻烟般,在乾隆的眼中瞬间闪过,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如丝线般缠绕着萧云,一刻也不曾离开,“丫头,过来。” 萧云听到乾隆的呼唤,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身边,乾隆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皇后有话就说吧,不必叫云儿回避。” 萧云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那如星般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乾隆喜欢看着她这般欢欣的模样,她的眼里仿佛藏着整个星空,璀璨而迷人。 皇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或许有些不恰当,在她心中,萧云只是个孩子,后宫的嫔妃的事情,她不想脏了她的耳朵,但既然皇上不让萧云回避,那她便直言不讳了。 “皇上,臣妾命人细细查探了那张常在的事情,原本该是她的嫡姐进宫选秀的,可她却狠心地给嫡姐下药,自己取而代之进了宫,还被封为了常在,她在宫中一直不安分。 至于那药的来源,臣妾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但臣妾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并非从小在张府长大,而是中途被接回张府的,在选秀前两个月,她才回到张府,所以……” 皇后的话语尚未完全吐露而出,但乾隆皇帝却已领悟到了其中深意,只见他微微颔首,缓声道:“此事朕已知晓,若再无其他要事禀报,你便先行返回长春宫歇息吧!” 皇后听闻此言,娇躯不禁微微一颤,美眸之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稍作迟疑后,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皇上,今日乃是初一......” 言语之间,似蕴含着一缕难以言喻的隐晦暗示,须知,按照宫廷旧例,每逢初一与十五之夜,皇帝理应前往皇后寝宫留宿。 此时,乾隆怀抱着萧云,手臂不自觉地紧了几分,他心中暗自思忖道:便是眼前这小丫头片子,将自己看的如此之紧。 倘若今日胆敢撇下她前去长春宫留宿,只怕这丫头定会伤心哭泣整整一宿,届时,他岂不是要心疼坏了? 想到此处,乾隆的语调依旧平静如水,然而其间却流露出丝丝温柔之意:“朕自然明白你所言何意,只是今夜朕另有安排,你且安心回宫去吧,无需等候朕驾临。” 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皇后退下。 皇后的心中虽满是疑惑,但她还是恭敬地遵从了乾隆的意愿,她缓缓施礼,而后转身离去,那身影带着一丝无奈与落寞。 萧云清晰地听到了皇后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冰雪聪明,自然明白皇后的心思,那分明是想邀请弘历前往她的寝宫。 第82章 弘历在哪 一想到这里,萧云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揪住,一种莫名的堵塞感涌上心头,她的眼眸中渐渐泛起泪光,只要一想到弘历并非只属于她一个人,她的内心就如被刀割般疼痛。 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哭声,不让其过于响亮,只是轻轻地抽泣着,那柔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乾隆一直注视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当他低下头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些湿润,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萧云在默默落泪。 她的泪水如晶莹的露珠般不断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乾隆揽着她的手紧了紧,用温柔的话语轻声安慰着她,仿佛要抚平她心中所有的伤痛。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他望着眼前正伤心落泪的萧云,心中满是怜惜。 他还没离去呢,云儿就已经这般悲伤,若是他真的去了长春宫,那她又该是何等模样呢?乾隆暗自思忖着。 “云儿,莫哭,今日是大年初一,哭可不吉利,告诉朕,你这是怎么了?”乾隆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 然而,这一次萧云却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垂泪,那泪珠颗颗滚落,如璀璨的珍珠般晶莹剔透。 乾隆心疼地伸出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而后主动开口问道:“不想让朕去长春宫,对不对?” 萧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乾隆见状,不禁轻笑出声,这丫头的占有欲可真是强,他原以为陪她一段时间,她的情绪便会慢慢好转,可未曾想,情况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愈发严重了,但他并不反感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乾隆实在不忍心看到萧云如此伤心难过,于是轻声说道:“好了,丫头别哭了,朕哪都不去,就在养心殿中陪你,好不好?” 萧云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她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吗?” 乾隆郑重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真的!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萧云终于破涕为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只是脸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鼻涕泡,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她的世界单纯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乾隆心里很清楚,若是自己一两个月不进后宫还好,若是一两年,甚至更久,那满朝文武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可看着云儿这副模样,他真的得好好想想办法了,该如何才能让她安心呢?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哄睡之后,自己却并未就此停歇,他静静地伫立在床边,耐心地等待着寒星的奏报。 时间仿若静止,没过多久,只见寒星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养心殿内,他双膝跪地,动作恭敬至极,口中说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同时,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响起,“查的如何了?” 寒星站起身来,随后,他便将自己费尽心力所查到的消息,一丝不漏地汇报给了乾隆。 乾隆听闻之后,眉头微微皱起,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原来,寒星所查到的情况,与皇后所查到的在某些地方竟是惊人地重合。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她与乱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乾隆面色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那冰冷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将你所查到的这些人直接斩杀,不留后患,包括那在军营的张常在。” 寒星领命而去,乾隆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床榻,在这一夜,他安然入眠。 而皇后回到长春宫后,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绪纷乱,那张常在的事情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忧虑。 自那之后的这些时日,乾隆仿佛被卷入了宴会的漩涡,整日里都在各类宴会中忙碌穿梭,而萧云则如影子般紧紧跟随着乾隆,对他的依赖愈发强烈,那依恋之情浓得仿佛化不开的蜜。 日复一日,在某个中午时分,阳光洒在大地,萧云向来有午睡的习惯,而乾隆已有数月不曾亲近嫔妃,他毕竟是个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可近来云儿对他看的实在是太紧了。 他思忖着,趁着云儿午休的这一段时间,应该能做些什么,于是,他决然地吩咐小路子前往永和宫,传唤海贵人前来侍寝。 小路子虽觉得在这青天白日里做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妥,但皇命难违,他只得硬着头皮前往永和宫宣旨。 海贵人得知消息后,心中如泛起千层涟漪,狂喜不已,她本想精心沐浴更衣,以展现自己最迷人的一面,可还没等她开始行动,就被小路子告知,无需做任何准备,即刻前往养心殿内就行。 海贵人虽有些疑惑,但面对这难得的侍寝机会,她毫不犹豫地跟随着小路子来到了养心殿内。 海贵人来到养心殿内的偏殿,她轻移莲步,缓缓向乾隆行礼,口中呢喃着:“嫔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那平淡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如微风轻拂,“免礼,过来侍奉朕。” 海贵人听闻此言,心中欢喜如绽放的花朵,她伸出玉手,轻柔地褪去了乾隆的外衫。 岂料,今日的萧云竟比平时醒得早了一些,她在床榻上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乾隆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扯开嗓子呼喊着:“弘历!” 门外的小太监听到这熟悉的呼喊声,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房间,萧云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她心里清楚得很,最近这几天弘历是无需上朝的,她急切地问道:“弘历人呢?” 小太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叫他怎么说呢?说皇上在偏殿宠幸嫔妃吗? 萧云见小太监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她难得地发起了脾气来,她再次厉声问道:“他在哪?” “皇……皇上在偏殿。”小太监无奈地说道。 偏殿在哪?萧云自然是知道的,她也不知为何,此刻她就是执拗地想要找到弘历。 第83章 不理你了 在那幽静的偏殿内,海贵人已将自己脱得近乎一丝不挂,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乾隆身上也仅余一件单薄的寝衣,他翻身上了床,而海贵人则如蛇般轻盈地跟了上去。 此时,小路子远远地瞧见萧云迈着急切的步伐向这边赶来,他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与不安。 当萧云看见小路子在此,她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弘历就在里面。 她顾不得许多,径直就要往里面闯,小路子见状,连忙拦住她,“萧姑娘,皇上现在不方便。” 萧云哪懂得什么是不方便,她瞪大双眼,倔强地喊道:“我要见他!” 小路子被她的执拗弄得左右为难,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萧云因身形矮小,竟灵活地从他身边钻了过去,推门而入,而此刻,乾隆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 当萧云和乾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萧云那灵动清澈的眼眸中盈满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怨与委屈,“骗子,你骗人!你说过的,不会和别人睡!” 乾隆被她的泪水刺痛了心,他顾不得其他,立刻起身,几步便跨到了萧云面前,他慌乱地伸出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被萧云猛地甩开,“云儿别哭,朕……朕……”他“朕”了半天,也未能说出下文,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 萧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踩了乾隆一脚,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临出门时,还抛下一句让乾隆心碎的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乾隆想要追出去,低头却见自己衣衫不整,只得先拾起地上的常服穿上,此刻,最伤心的怕是海贵人了,她满心欢喜地被召来侍寝,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黄了,她哀怨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失落,“皇上……” 海贵人的呼唤,乾隆此刻哪有心思理会,他快速穿好常服,对门外的小路子吩咐道:“送她回去。”这“她”指的自然是海贵人。 乾隆顺着萧云跑出去的路线去找,可这丫头着实会躲,这次不像以前玩捉迷藏那般,乾隆找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未能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找到她,乾隆的心中涌起一抹恐惧,他害怕失去云儿,害怕她再也不理自己了。 在乾隆的心底深处,他再清楚不过,那小丫头虽稚气未脱,但其言语却如金石之坚,绝无半点虚言。 乾隆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萧云,却始终不见其踪影,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让御前侍卫们一同加入搜寻的队伍。 从晌午时分一直寻到午后,整个皇宫的侍卫们倾巢而出,却依然未能觅得云儿的踪迹分毫,乾隆的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他不知道那丫头究竟身在何方。 乾隆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宫中四处奔走探寻,他甚至去了慈宁宫寻觅,却也未能见到云儿的倩影,乾隆将他能想到的每一个角落都寻了个遍,却始终一无所获。 此刻,夜幕已悄然降临,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那丫头至今未进一粒米,想必早已饥肠辘辘,然而,她却并未返回养心殿。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云儿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以及她那决绝的话语,如重锤般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 乾隆此刻懊悔不已,他暗自思忖,自己本就对后宫嫔妃并无太多眷恋之情,有了欲望自己解决便好,何必非要宣召她们呢?如今可好,竟把那丫头给弄丢了,这深宫如一座巨大的迷宫,他真担心那丫头会遭遇什么不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儿却依旧不见踪影,乾隆只好下令暗卫也加入到寻找的队伍中,可尽管如此,仍是一无所获。 自中午开始,乾隆便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小路子想要劝他进食,可看着乾隆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暗卫和侍卫们找了整整一夜,几乎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冷宫也未曾放过,然而,他们依旧没能找到萧云的踪迹。 乾隆感觉心中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流逝,而此刻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便是云儿。 他暗下决心,只要能找回云儿,从今往后,只要是云儿不喜欢的,他便绝不再碰,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依然没有云儿的任何消息传来。 乾隆心急如焚,他深知那丫头不可能走出皇宫,她一定是躲了起来,可她究竟躲到了哪里去呢?没有食物和水,她又能撑多久呢? 乾隆找了一天,却始终未能找到她的踪影,平日里玩捉迷藏,他总是能很快找到她,可这一次,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无奈之下,乾隆来到了雨花阁,这是宫中十座佛堂中最大的一处,他缓缓跪在那蒲团之上,无比虔诚地向佛祖祈祷,乞求佛祖告诉他萧云究竟去了哪里。 他诉说着自己曾许下的要护云儿一世无忧的诺言,可如今却让她伤心了,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做让云儿伤心的事,希望佛祖能给他指引。 就在乾隆起身之时,他手腕上戴着的那串珠子突然散落一地,他正俯身去捡时,在供桌之下,他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乾隆脸上露出了失而复得的表情,他轻声说道:“多谢佛祖指引。” 此刻,萧云静静地睡着,可她睡得极不安稳,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诉说着无尽的苦楚,脸上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灰尘,这副模样真真是让人心如刀绞,疼惜不已。 乾隆立刻走上前,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萧云时,一股滚烫的热意传来,他的心猛地一沉,这丫头竟发起了高烧。 乾隆连忙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迈着大步,急切地往养心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高声吩咐着宣太医速来。 萧云在昏睡中偶尔呢喃低语,那些话语如丝线般缠绕在乾隆的心间,让他愧疚不已。 他听到萧云口中呢喃着,“骗子、骗人,再也不要理你了。” 乾隆抱着萧云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尽管他知道此刻的她无法听见,却还是忍不住轻声诉说:“那你可要好好醒来给朕算账,朕可等着呢!” 第84章 让朕去哪 那些侍卫们在得知萧云被找到的那一刻,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那如雷霆般的震怒,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可怕模样,这让他们心惊胆战,惶恐不已,为了找到萧云,他们未曾有一刻停歇,换着班地四处搜寻,终于将她寻回。 暗卫们相较于侍卫们,状况稍好一些,但主子身上那强大的威压,也让他们感到有些难以承受。 在永和宫,海贵人被送回之后,她的心中怒火与怨气如汹涌的浪潮般翻涌着,交织在一起,让她气愤难平,几近癫狂。 然而,当她得知在她离去之后,皇上为了寻找萧云,竟闹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动静,这让她心中的愤懑更是如烈火般熊熊燃烧,难以遏制。 海贵人前脚刚被送回宫中,这件事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后脚迅速在宫中传播开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消息如同一阵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后宫,让所有嫔妃都为之侧目,那些原本还对海贵人羡慕不已的后宫嫔妃们,怎么也想不到,皇上数月不曾招嫔妃侍寝,好不容易点了海贵人的牌子,却发生了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反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海贵人尴尬到了极点,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众人的笑柄,连宫门都不敢轻易踏出一步,生怕再遭人非议。 长春宫中的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瞬间通透明了,她终于想起了初一那日,皇上为何让她独自回宫,当皇后听闻海贵人被送回宫中,而乾隆却发了疯似的寻找萧云时,她便已然明白,萧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重要,这让她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乾隆心急如焚地赶回养心殿之际,太医早已在此恭敬地静候着,常寿正欲向乾隆行礼,乾隆却心急火燎地抢先开口道:“免了,快快过来给这丫头仔细瞧瞧!” 常寿连忙疾步上前,为萧云把脉诊断。 少顷,常寿神色庄重地回禀道:“皇上,此姑娘染了风寒,微臣开些药,让她连续服用三天,便可痊愈,不过微臣还发觉,她心中似有郁结之气,尚未消散。” 乾隆微微颔首,示意常寿退下。 随即,乾隆吩咐宫女们为萧云换上一身洁净素雅的衣衫,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退烧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她服下,时光缓缓流逝,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萧云终于悠悠转醒。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身处那再熟悉不过的养心殿,萧云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喃喃说道:“又做梦了吗?不过做梦也挺好的呀,至少在梦中,那个人不会令我伤心难过……” 听到这些话,乾隆的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他百感交集。 乾隆轻柔地喂萧云喝了一些粥,萧云喝完后,心中忽地涌起一阵异样之感,她之前在梦中也曾吃过东西,可那种感觉与此时全然不同。 “你是真的,不是梦啊。”萧云轻声呢喃道。 当乾隆情不自禁地想要触碰萧云时,她却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往后躲闪了一下,这一躲,仿若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乾隆的心间,“丫头,是真的。” 萧云直接背过身去,留给乾隆一个倔强的背影,无声地抗拒着。 乾隆刚伸出手,还未触及到萧云,萧云那略带哀怨的话语便传入他的耳畔,“你脏,别碰我。” 萧云的背影是那般决绝,让乾隆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许久许久,才缓缓收回。 乾隆又怎会不明白萧云口中所说的“脏”所指为何,他柔声说道:“云儿,别生气了,好不好?往后,朕向你保证,绝对不再去碰任何人了。” 萧云对乾隆的承诺仿若未闻,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她的毫无反应,让乾隆的心愈发没着没落,那种慌乱与不安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 乾隆深知不能再惹萧云生气了,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万般情绪,“云儿,朕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然而,萧云却噤若寒蝉,无论乾隆说什么,她都不肯再看他一眼。 待到用晚膳之时,那些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亦无法勾起萧云半分兴致,乾隆小心翼翼地舀起一碗鱼汤递给她,想要亲自喂她,可萧云却指着一旁的宫女,“你来喂我。” 那宫女站在那里,面色显得十分难看,似乎遇到了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她犹豫不决地看着乾隆手中端着的鱼汤,眼中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乾隆见状,心中不禁一软,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云儿挨饿受苦,于是轻轻地将鱼汤递到了宫女的面前。 其实,乾隆心里很明白,如果由他亲自来喂云儿喝汤,依照云儿倔强的性子,恐怕是一口也不肯喝的。 而眼前这个小宫女倒是手脚伶俐、动作麻利得很,只见她接过鱼汤后,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送到萧云嘴边,不一会儿便将整碗鱼汤都喂进了萧云的口中。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却早已被无尽的酸楚所填满,此时此刻,他突然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原来就算离开了他,云儿依然能够生活得很好。 即便是换作旁人来照顾她、喂养她,她也能安然无恙,然而反观自己呢?乾隆深深地叹了口气,竟有些不适应,原来是他离不开云儿! 这一顿晚膳对于乾隆来说,简直味同嚼蜡,尽管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但他却丝毫提不起兴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筷子便草草结束了。 夜渐渐地深了,万籁俱寂,当乾隆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上床歇息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终于开口说话了。 然而,她所说出的这句话却如同当头一棒,狠狠地敲在了乾隆的心坎上,令他倍感无奈和苦涩。 只听萧云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床,你去别的地方睡吧。” 乾隆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萧云,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萧云,她说话的语气竟是如此陌生,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丫头,这可是朕的床,你让朕去哪?” 萧云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哀怨,直直地望向乾隆,“去哪里不行呢?温柔贤淑的皇后娘娘那里,还有昨日那个女人那里,你去哪里不都有地方可以睡吗?有的是人争着抢着要陪你睡,总之我不陪了,以后都不陪了。” 说罢,她别过脸去,不再看乾隆,那气鼓鼓的模样,在乾隆眼中愈发显得可爱又让人心疼。 第85章 去上书房 乾隆深知她还在气头上,连忙和声细语地哄道:“丫头,朕答应你,以后都不宣她们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然而,这一次萧云却不像以往那般容易被哄好,她以前总觉得乾隆是属于她的,可当她看到那一幕时,她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她失踪了一天,她也想通了,或许是她错了吧,乾隆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人的。 萧云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眼看就要掉下眼泪,乾隆心急如焚,赶忙出声安抚,“别哭,云儿,朕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可是萧云的反应却出乎了乾隆的意料,她并没有扑进他怀里,反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疏离,“皇上要去哪里,与我无关,也不必跟我解释。” 这简单的话语,却让乾隆本就焦躁不安的心更加凌乱了,“丫头,你刚才叫朕什么?”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萧云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地重复着,“皇上。”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乾隆的心。 萧云跟在乾隆身边已久,自然明白皇上意味着什么,乾隆又何尝不知这丫头聪慧,这两个字一出,硬生生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看来这一次,云儿是真的气坏了,“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叫朕的。” 萧云紧紧地攥着小手,那力道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指嵌入掌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的执拗,如泣如诉般说道:“从前是我懵懂无知,还请皇上放心,往后我不会再任性胡为,亦不会再无理取闹了。” 乾隆呆立在原地,痴痴地望着满脸倔强的萧云,他的心中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掀起阵阵苦涩与无奈的浪潮。 他深知,经此一事,他与云儿之间那曾经亲密无间的距离,已如天边流云般渐行渐远,可这又能如何呢?一切皆因他而起。 他知晓,今日他已无法再登上那张床榻,然云儿高烧刚退,身子仍虚弱不堪,他实在无法远离她,于是,他轻声说道:“丫头,朕不上床,朕就打地铺,可以吗?” 萧云此刻心乱如麻,根本不愿与他共处一室,那拒绝的话语还未及脱口,乾隆便又急切地开口道:“你高烧刚退,朕着实放心不下。” 感受着乾隆的关切之意,萧云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说道:“往后你也莫要对我这般好了,不然我怕我又会忍不住心生独占你的念想。” 乾隆一听,连忙说道:“那你便霸着朕不放好了。” 萧云却凄然一笑,摇了摇头,“你不属于我一人,以前不是,往后更不会是,梦已醒,我今后会与你保持距离的。” 乾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不语,他拿起床褥,铺在了地上,那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不时便起身查看萧云的体温,唯恐她再度发热。 次日,乾隆已习惯如往常般照顾萧云,可萧云却口口声声唤着他,“皇上”,将彼此间的距离划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云不再需要乾隆为她侍膳,晴儿得知萧云归来的消息,便来到了养心殿找她玩耍,萧云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晴儿并未逗留太久。 但乾隆却看得真切,萧云与晴儿在一起时,仍如往昔般欢快,唯独对他,有了规矩,有了距离。 在这几日里,乾隆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专心照料萧云这件事情上,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停留。 萧云的身体也在乾隆的悉心照料下逐渐恢复了健康,她依然如往常一样,跟着乾隆学习《三字经》,那清脆悦耳的读书声在宫殿中回荡;她也学习武艺,身姿矫健,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还学着下棋,每一步都展现出她的聪慧与灵动。 然而,曾经那亲密无间的氛围却已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疏离。 就在这一天,萧云突然开口说道:“皇上,你不是说过想送我去上书房读书吗?那你现在就安排一下吧。” 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奏折,听到萧云的话,手中的笔不由得一顿,他抬起头,望着萧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舍,“丫头,朕亲自教你不好吗?还是你现在就这么不想看见朕?” 萧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会成全,明日朕便叫人带你去上书房。” 萧云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谢谢皇上。” 乾隆心中涌起一阵苦涩,这种感觉让他难以言说,如今的萧云,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了。 到了晚上,乾隆如同往常一样,准备打地铺,可这时,萧云却开口说道:“皇上,我的风寒已经痊愈了,你没必要再这么委屈自己,去别的地方睡吧。” 乾隆万万没有想到,萧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还记得当初就是以风寒为由才留在这里的,如今风寒好了,他却连一个留下的理由都没有了吗?乾隆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起身走出了养心殿。 小路子看见皇上只穿着中衣就出来了,连忙跑去内殿取来一件披风,给乾隆披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乾隆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找了一间偏殿休息。 时间的脚步匆匆,初六已过,乾隆按例需要去上朝处理政务了,然而,今日的朝堂之上,乾隆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他的心思早已游离于朝堂之外。 当他结束朝会,满心期待地回到养心殿时,却未能寻觅到萧云的踪迹,这才恍然忆起,萧云已前往尚书房,与永璜和永琏一同读书去了。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担忧,那丫头在那里适应得如何呢?永璜那家伙还会不会像以往那样欺负她呢? 萧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如同细密的丝线,交织缠绕在乾隆的心间,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他多么渴望能立刻去到上书房,看看萧云的情况,但又顾虑重重,思忖着此刻的萧云或许并不愿意见到他,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第86章 学了什么 可是,思念之情就如潮水般汹涌,难以遏制,在批了一会儿奏折后,他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他想,哪怕只是在上书房的门口远远地张望一下也好,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起身,向着上书房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满心的牵挂。 上书房 梁诗正身着一袭素雅飘逸的长衫,从容地踱步于皇子们之间,他身姿如松,气质儒雅,仿若从书卷中走出的仙人,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的神韵。 他的声音如温润的玉石相击,清脆而富有韵味,一字一句地向皇子们传授着知识,那讲解深入浅出,如潺潺溪流般缓缓流淌,将书中的深奥道理化为浅显易懂的话语,让皇子们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 乾隆踱步来到上书房外,只见萧云正端坐在那里,身姿挺拔,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做着事情,那模样是乾隆从未见过的,她仿佛与这上书房浑然一体,如此适应这里的氛围。 乾隆原本只是打算远远地看一眼就悄然离去,可当他站在那里时,却发现自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如同扎根在地上,怎么也无法挪动了,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萧云身上,贪恋地注视着她,久久无法移开。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乾隆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萧云与永琏和尔康一起嬉笑玩闹着,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欢快的场景深深地刺痛了乾隆的心。 他黯然神伤地站在那里,心中涌起无尽的失落,思忖着该如何才能让云儿回到他的身边,回到曾经那亲密无间的时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许久,乾隆才缓缓转过身去,落寞地离去,在他的心底,只希望这丫头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不受一丝一毫的欺负就好。 乾隆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他清楚地看到永璜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善,尽管萧云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暗中下达了命令,一定要暗卫精心守护她,确保她不受到任何的委屈。 养心殿 乾隆如往常一般端坐在那里,批阅着奏折,然而,时光悄然流逝,他却久久未能批完一本奏折,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离他龙案不远处的书桌上,那里早已不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小路子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忧虑,却也不敢多言,只得轻轻摇了摇头,悄然退了出去,同时叮嘱下边的小太监们要精心伺候着。 从上书房离开后,永琏忍不住凑上前问道:“萧云,你怎么来这儿了呀?你不是说皇阿玛会亲自教你吗?” 萧云虽年幼,却聪慧伶俐,她并未道出实情,只听她轻声说道:“弘历,他太忙了呀,每日都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要批阅,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教导我,所以我就来和你们一起学习啦。” 永琏听了这话之后,仔细琢磨一番,觉得所言甚是有理,心中的疑虑也就渐渐消散了去。 然而,站在一旁的永璜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鄙夷和不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笑着说道:“哼!不过是个从宫外头冒出来的野丫头罢了,竟然也能得到皇阿玛亲自教导?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要知道,以往遇到这种情况,性子泼辣的萧云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与永璜展开一场激烈的口舌之争。 可是今天,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萧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面对永璜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竟是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见此情形,永琏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对永璜说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好歹也是皇子,说话还是应该多留意一下自己的措辞才好,莫要这般口无遮拦。” 然而,此时的永璜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根本没有把永琏的劝告放在心上,相反,当他看到萧云始终保持缄默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愈发想要用言语来激怒她。 就这样,永璜不停地说着各种难听的话,试图挑起萧云的怒火,但无论他如何挑衅,萧云都恍若未闻,依旧一言不发。 终于,在又一次遭到永璜的讥讽之后,萧云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永琏,轻声说了句,“我先走了。” 然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独自一人朝着养心殿的方向缓缓走去,阳光洒落在她娇小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养心殿 此刻的萧云,心中充斥着对乾隆的抵触情绪,可她实在是无处可去,她并非没有想过前往慈宁宫寻觅晴儿,可一想到晴儿曾说过的那番话,晴儿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她又怎能忍心再去给别人增添麻烦,无奈之下,萧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缓缓踏入养心殿。 当那扇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乾隆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无比,犹如两簇燃烧的火焰,紧紧地锁定在萧云的身上。 他放下了手中那本始终未曾翻动过的奏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丫头,你回来了?” 萧云的语气依旧是那般平淡如水,“嗯。” 乾隆迫不及待地主动询问道:“今日你都学了些什么?” 萧云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论语。” 乾隆立刻追问道:“那你可听得懂?需要朕为你讲吗?”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盼。 萧云轻轻地扫了一眼乾隆的龙案,只见上面堆满了如山般的奏折,她说道:“今日奏折很多。” 乾隆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另一层意思,不禁感到一阵尴尬,其实并非是奏折多,而是他根本一个都没有批。 乾隆又怎能不明白萧云的心思呢,这分明是被拒绝了,乾隆心中涌起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萧云迎着乾隆的目光,“我在上书房有些累了,你在这里批吧,我回内殿休息了。” 说罢,她便转身向着内殿走去,只留下乾隆独自伫立在原地,他的心中满是纷乱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第87章 乾隆哄人 当萧云踏入内殿之后,乾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他悄悄将暗卫唤了出来,急切地打听着萧云在上书房的种种表现。 然而,当乾隆得知永璜竟然对萧云出言不逊时,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更让他感到心情不悦的是,云儿这次回来后,不仅没有向他告状,甚至一言不发,这无疑表明问题已经十分严重了。 曾经的云儿,是那样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把他视为坚实的靠山,可如今,在她的心中,他恐怕已经成了一个外人吧!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乾隆的心中感到无比烦躁,他抬脚欲进内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脚步。 乾隆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随后将小路子喊到了养心殿内,他随即下令道:“去传旨给永璜,让他在禁足半个月,且不用再去上书房了,他那宫规百遍若是抄完了,就再给他加抄百遍《礼则篇》,让他好好学学做人!” 小路子领命而去,乾隆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地望向内殿的方向,久久都不曾挪动分毫,亦不曾言语半句。 无论是处理纷繁复杂的朝政事务,还是面对那些暗藏杀机的刺杀,他都能显得那般从容淡定,游刃有余地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可唯独在面对云儿时,他却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措。 于他而言,对待云儿,真的是轻不得,重不得,他深知这丫头的性子,一旦执拗起来,任谁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简直是顽固得让人头疼,而他,虽已道过歉,可这丫头却依旧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他从未有过哄人的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能让这丫头消气,他只知道,这丫头平日里最喜欢新奇的玩意儿。 于是,他赶忙命人去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能让她展颜一笑的东西,哪怕只是让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也好。 撷芳殿 永璜站在那里,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愤恨与不甘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恨恨地思忖着,今日总算让那可恶的“野丫头”尝到了他的厉害,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通,而她竟如哑巴般一言不发,这让他着实得意了一番。 然而,还没等他从这短暂的胜利中回过神来,小路子就亲自前来传旨,他的禁足期限竟又被延长了半个月,还被禁止前往上书房!永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怒火也在瞬间被点燃。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猛地将书案上的一切都掀翻在地,书籍、笔墨、文房四宝如雨点般洒落,在地上杂乱无章地堆叠着,仿佛是他此刻破碎不堪的心境。 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愤恨地想道,果然是萧云在皇阿玛面前告了状!她可真会演戏,装得那般柔弱可怜,让皇阿玛如此偏袒她! 永璜越想越气,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他却浑然不觉,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若再让他碰到萧云,他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定要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他永璜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养心殿的暗卫行动迅捷如电,眨眼间,便为乾隆呈上了一堆女孩子家可能会喜爱的精巧小玩意儿。 乾隆此刻,就如那等待宣判的囚徒,不敢轻举妄动去主动唤萧云,只能眼巴巴地守望着,盼着她能自己现身。 时光悄然流逝,一直等到暮色已至,快要用晚膳的时分,萧云才不紧不慢地飘然而至。 乾隆抬手指向那堆礼物,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丫头,这些都是给你的。” 萧云扫了一眼,微微施礼,声音清脆而有礼,“谢谢皇上。” 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针尖般刺痛了乾隆的心,让他觉得是如此的刺耳难听。 他们一同用膳时,萧云已不再如从前那般亲昵地坐在他的怀里,而是选择了一个离他有段距离的位置落座。 她也不再如往昔般主动为他夹菜,只是默默地专注于自己的饮食,这顿饭,吃得压抑沉闷,乾隆几乎没怎么动筷,那些美味佳肴在他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 用完膳后,乾隆鼓起勇气,主动与萧云搭起话来,萧云只是偶尔回应他一两句,那态度与曾经的热情主动相比,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待到夜晚来临,要安寝之时,乾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丫头,昨日你睡得好吗?今日要不要朕陪你?” 那“陪”字一出口,仿佛触动了萧云心中的某根弦,她提高音量,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已经五岁了,不需要旁人陪!” 说这话时,她特意加重了“旁人”这两个字的语气,那其中饱含的不满与疏离,让乾隆的心猛地一痛。 乾隆赶忙赔礼道歉:“是朕说错了,朕想要人陪,丫头,你陪朕好不好?” 萧云与乾隆对视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说道:“你是需要人陪,可陪你的那个人不一定是我。” 说完,她转身走进养心殿的内殿,“砰”的一声,将那扇门狠狠地关上,那扇门关上的瞬间,仿佛也将萧云的心门向乾隆紧紧关闭了。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龙椅上,心中满是惆怅与失落,这丫头怎么就这么难哄呢? 乾隆今日并未前往偏殿就寝,只因他还有诸多奏折尚未批阅,于是,他便留在养心殿内,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奏折,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批了整整一夜的折子。 当所有奏折都批完时,他抬眼望向窗外,发现天色已渐渐亮起,上朝的时辰也即将到来,事已至此,他便在那榻上稍稍小憩了一会儿,然而,在这短暂的休憩时间里,他的脑海中却始终浮现着云儿那倔强的模样。 第88章 一夜未眠 萧云天真活泼、温暖善良,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乾隆从未想过,当云儿真的认定了某件事情时,想要改变她的心意竟是如此之难,他从未料到,侍寝一事,云儿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曾以为,云儿只是因为刚离开山里的生活,一时不太适应,所以需要自己多陪伴一段时间罢了。 可如今看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云儿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所有物,容不得任何人触碰,别看云儿年纪小,心智却成熟得很,而她刚才那番话,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这情况,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乾隆心中的那片湖泊,激起了层层涟漪,也引发了他深深的思索。 若是要在云儿与那些嫔妃之间做出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云儿,可该如何向云儿倾诉自己的心意呢? 如今的云儿,对他竟是如此冷淡,连一句话都吝于与他多说,这种感受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却也让他备受煎熬,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就如同坐在针毡上,每一刻都如度年般难熬。 乾隆并未真正入睡,只是闭着眼睛稍作休憩罢了,当晨曦初现,天亮之际,他起身换上朝服,前往朝堂。 大臣们敏锐地察觉到皇上的异样,却不知皇上究竟因何而心情不佳,但明显能感觉到皇上的情绪不佳,他们纷纷遭到了皇上劈头盖脸的训斥。 养心殿御前侍奉的众人也难逃此劫,就连小路子都未能幸免,挨了几句骂,更有不少人被打被责罚,数量之多难以计数。 乾隆这几日的心情可谓是烦闷到了极点,他舍不得云儿受委屈,便只能将其宣泄在其他人身上,小路子心里明白得很,他深知必须要帮皇上一把,否则他们的日子将会无比艰难,简直是苦不堪言。 上书房中,萧云与永琏、尔康相处得甚是和睦,就连梁诗正都对她赞叹有加,觉得她天资卓绝,聪慧非凡,那些讲过的东西,她仿佛过目不忘,只需一遍就能铭记于心,梁诗正甚至感慨,自己从未遇见过如此天资聪颖的好苗子。 这姑娘不仅天资过人,还谦逊温和,不骄不躁,品行更是无可挑剔,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也正因为如此,梁诗正对她格外欣赏,特意为她量身定制了许多功课,而萧云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每一项功课都认真对待,一丝不苟地完成,仿佛每一次的努力都是她对知识的虔诚追求。 养心殿 乾隆缓缓地将那杯茶端至嘴边,轻抿一口,却发觉茶已凉透,他瞬间怒火中烧,猛地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 小路子听到皇上的呼喊,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从外面飞奔进来,他还没来得及站稳,乾隆便用手指着地上那破碎的茶杯,怒目圆睁地怒斥道:“茶都已经凉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为朕换杯热的吗?” 小路子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还不是您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的吗?那茶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被端上来了,现在能不凉吗?”但这些话他可不敢轻易说出口。 “奴才知错!”小路子无奈地应道,声音中满是委屈。 乾隆接着又下达了命令,“那个泡茶的小太监手法不行,罚他一个月的俸禄!” 小路子听了,更是叫苦不迭,可也只能毕恭毕敬地回道:“奴才遵旨,皇上,眼看着马上就要迎来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想那萧姑娘平日里可是最喜欢热热闹闹的场面,依奴才之见,届时这京城之中定然会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美不胜收!要不趁此机会,您亲自带着萧姑娘出宫游玩一番?” 乾隆近些时日以来,无时无刻不在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到底应该采取何种法子才能成功哄得云儿展颜一笑,而此刻小路子所说的这番话语,简直就像是一把钥匙,恰到好处地开启了他心中那扇紧闭已久的门扉。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开始仔细地盘算起来,他默默地在心中细数着日子,恍然惊觉今日已然是正月十三了,距离元宵佳节不过只剩下短短两日时光罢了。 想到此处,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之色,嘴角亦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见乾隆大手一挥,朗声道:“好!倘若此次出行能够令云儿开怀愉悦,那么朕定当重重有赏!”说罢,他还特意朝着小路子投去了一个赞赏有加的眼神。 得到乾隆如此肯定答复后的小路子自是喜不自禁,赶忙恭恭敬敬地向着乾隆深深鞠了一躬,并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将方才被乾隆盛怒之下不慎摔落在地的茶杯碎片一一拾起,而后又轻手轻脚地放置于托盘之上。 做完这一切后,小路子才缓缓直起身来,再次向乾隆行了个礼,接着便蹑手蹑脚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渐行渐远。 待走到门口时,他终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心头压着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一般,与此同时,他在心底里暗自思忖着,衷心期望萧姑娘能够早日与当今皇上冰释前嫌,如若不然的话,他们这群整日侍奉在御前的人,恐怕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萧云缓缓地从上书房中归来,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倦意,而此时,乾隆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只见他迅速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眼神中满是期待地望向萧云。 “丫头,后日便是元宵佳节,参加完宫宴以后,朕带你出宫,去看看这紫禁城的夜景和花灯,好不好?”乾隆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若是以往,萧云听到这话,定会满心欢喜地答应,然后蹦蹦跳跳地扑进乾隆的怀里,可此刻,她却难得地沉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第89章 给出承诺 乾隆见她这般沉默,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这丫头一向喜欢热闹,如今连热闹都可以不看了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关切。 萧云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你那么忙,还有时间出宫去看元宵灯会吗?” 乾隆一听,立刻挺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说道:“陪你,无论何时朕都有时间。”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向萧云表明自己的决心。 萧云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婉言拒绝道:“你如果忙的话就不用了,尔康也约了我一起去赏花灯。” 此言一出,乾隆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顿时堵得慌,尔康,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密了?丫头去上书房不过短短几日,福伦是怎么教孩子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乾隆有一种要彻底失去萧云的感觉,他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当云儿那日看见他和海贵人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他现在心里也很难受,他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云儿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丫头,他太小了不能保护你,也不能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还是朕陪你,好不好?”乾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萧云犹豫了片刻,才轻声说道:“你不用去陪别人吗?” 这话说得让乾隆感觉无比扎心,但没办法,谁让自己惹她不开心了。 乾隆满是无奈地再次向萧云承诺道:“丫头,从今往后,只有你,不会再有旁人,你就安心地留在朕的身边,看朕是否真的能如所说那般做到,好吗? 给朕一个机会,让朕陪你去观赏花灯,你心之所向,朕皆会尽力满足你,往后你但凡有所求,朕都绝不会拒绝,朕只期盼你能给朕这一次机会,可否?” 萧云于此刻,并不能全然洞悉乾隆这承诺背后的深意,但自此刻起,乾隆真的如他所言做到了极致,他用他的一生,完美地兑现了他的诺言,自此往后,他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嫔妃,唯有萧云常伴身侧,当然,这一切都已是后话。 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乾隆,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 片刻之后,只见她朱唇轻启,轻轻地应道:“那好吧,后天可别忘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在空气中荡漾起丝丝涟漪。 而就在萧云答应他的那一刹那间,乾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压抑得沉闷无比的心情,就像是久雨初晴后的天空一般,终于难得地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他那张原本紧绷着的面庞,此刻也不由自主地缓缓舒展开来,一抹淡淡的笑容犹如春花绽放般悄然浮现在他的嘴角。 “朕断然不会忘的。”乾隆的声音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之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今天的他,心情格外舒畅,好似所有笼罩心头的阴霾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然而,正当此时,萧云却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只听得她轻声开口问道:“你会弹琴吗?” 这个问题来得如此突兀,让乾隆不禁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微笑着回答道:“丫头,你说的是古筝吧。” 萧云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一只温顺的小鹿,柔声说道:“就是在宫宴上金贵人弹奏的那个呀。”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露出笃定的神情,缓声说道:“朕自然会,丫头,你这是想听琴了吗?”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乾隆随即对小路子吩咐道:“速速去库房,将那把九霄环佩取来。” 不一会儿,小路子便将九霄环佩恭敬地呈了上来,乾隆优雅地坐在琴前,双手轻轻抚上琴弦,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刹那间,琴音如水般流淌而出,清脆而悠扬,如山谷中流淌的清泉,沁人心脾,那琴音时而高亢激昂,如万马奔腾,震撼人心;时而婉转低沉,如泣如诉,让人沉浸其中。 萧云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乾隆弹奏的琴音,眼神中流露出陶醉的神情,她被这美妙的琴音深深吸引,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一曲终了,乾隆见萧云甚是喜欢,便又接着弹奏了一曲,在弹奏的过程中,乾隆心中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靠弹曲子来取悦别人。 不过,若是这个人是云儿,那他倒是心甘情愿的,他看着云儿,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他们两人。 他们已经有好些时日未曾有过如此温馨的互动了,乾隆对此倍加珍惜,如今,别说是让他弹个曲子,就算是让他做任何事情,他都心甘情愿。 乾隆已经意识到,即便云儿离开了他,依然能够快乐地生活,然而,他自己一旦离开了云儿,就仿佛那鱼离开了水,会干涸枯萎,在这世上,除了云儿,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予他那种愉悦与温暖。 一个长久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一旦见过光明,又怎会轻易舍弃这束光呢?他会拼尽全力去紧紧抓住。 于乾隆而言,云儿就是那束光,是他永远都不愿放手的存在,云儿于他,就如同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乾隆一曲终了,旋即吩咐小路子将一个托盘恭敬地端了上来,托盘上,那熠熠生辉的银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乾隆微笑着看向云儿,柔声说道:“丫头,快揭开看看吧。” 萧云满腹狐疑地轻轻掀开托盘上的盖子,眼中满是不解,疑惑地问道:“这银子给我作甚呀?” 乾隆则是一脸温和地解释道:“宫里头每逢过年,都会分发银子的,你如今既已入宫,自然也有你该得的那一份,你且收下吧,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去花销,亦或是积攒起来,待咱们下次出宫之时,再赠予静慧师太也不迟。” 此言一出,萧云原本到了嘴边想要拒绝的话语,竟如鲠在喉,一时难以说出,她只得端起托盘,轻声道了句,“谢谢。” 便捧着这一盒银子,缓缓地回到了养心殿内殿,不用细想也知道,她定是去藏银子了。 第90章 可否留下 时光的脚步悄然迈进,又到了用膳的时分,乾隆的心中满是期待,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要将萧云轻柔地揽入怀中,温柔地喂她进食。 然而,萧云却依然如往昔般坚定地拒绝了他,选择独自安静地用膳,那一刻,乾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似有千言万语在心中涌动,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丫头可真是难哄!日后可得更加小心在意,绝不能再轻易惹她生气了。 用膳过后,乾隆依然如往常般耐心地教导她习武,最初,他以为云儿只是一时兴起,对练武之事不过是三分钟热度,但令他惊讶的是,她竟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 每当看到她那娇小却又无比倔强的身影在奋力拼搏,乾隆的心中便多了一份笃,他深知,这丫头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刚毅如铁。 他暗下决心,后天出宫便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他一定要带着她好好去游玩一番,他渴望着,能借此机会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 在结束了武艺的修习之后,萧云那纤细的小胳膊和小腿累得仿佛已不堪重负,疲惫至极,乾隆心急如焚,赶忙将她轻柔地抱到养心殿内那华贵的龙榻之上。 “丫头,朕今日可否留下呢?”乾隆满含期待地轻声问道。 萧云自然能深切地感受到乾隆为弥补所做出的努力,她沉默了良久,仿若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未发一言。 乾隆见状,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与失落,轻轻叹了口气,正欲说“那你早点休息,朕去偏殿”之时,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萧云便伸出手指向地下,轻声说道:“只能打地铺。” 此言一出,乾隆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忙说道:“好,能留下就行!” 养心殿内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小路子,再无他人知晓,倘若被旁人知晓,尊贵的皇上竟然只能打地铺,还如此欣喜若狂,恐怕众人都会觉得难以置信,甚至会为之疯狂吧! 就在这个夜晚,他们各自沐浴更衣之后,乾隆无需萧云开口,便主动给她讲起了故事,其实,萧云这几日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内心也颇不宁静。 但她性格倔强,始终不肯开口,今日既然乾隆主动开口想要留下,她便答应了下来,在这个夜晚,他们两人都难得地享受了一次宁静而美好的睡眠。 殿外的小路子一直紧张地守候着,当看到皇上并未从殿内出来时,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这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这几日里,小路子可是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不仅是养心殿里伺候的宫人,就连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接二连三地被皇上责骂了不少。 皇上近来心情不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可这其中的缘由究竟为何,却无人能知晓,只有他一人心知肚明,那是因为萧姑娘。 这几日,后宫的那些嫔妃们自然也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气息,原本,她们还满心期待地想要赶着去与萧云接触一番。 然而,皇上那阴沉的脸色,仿佛乌云密布一般,让她们心生怯意,只能望而却步,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连晴儿,也不敢再轻易地来到养心殿找萧云玩耍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压抑的氛围,就如同厚重的阴霾笼罩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次日,乾隆在晨曦中准时醒来,他的双眸第一时间便望向了龙榻上的那个人儿,只见萧云毫无顾忌地四仰八叉睡着,那睡姿真是豪放得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轻轻起身,坐在床头,静静地凝视着她,在这几日于偏殿独处的时光里,他思绪万千,可唯独没有闪过与她保持距离的念头。 他不愿再回到那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的生活中去,哪怕要付出任何惨痛的代价,他也要努力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哪怕这个代价是他从此不再宠幸嫔妃,他也心甘情愿,毕竟,儿子他已有三个,总能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者吧?但云儿,在这世上却只有这么一个独特的存在,无可替代。 才短短几日而已,这丫头就结交了众多朋友,她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年纪,乾隆真不敢想象,若再任其发展下去,是不是过不了几日,自己在她心中就会变得可有可无了。 一想到这里,乾隆的心就揪得生疼,他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云儿会有如此霸道的占有欲。 乾隆轻柔地将地上的被子细心整理好,动作轻盈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接着,他悄无声息地前往偏殿,在那偏殿之中换上朝服。 小路子心思细腻,对皇上的情绪变化极为敏感,他明显察觉到,今日皇上的心情,虽不能说特别欢快愉悦,但与前几日相比,确实是要好上太多了。 上书房 梁诗正口若悬河地给他们传授着全新的知识,他们个个都如痴如醉地倾听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镌刻在心底。 萧云暗自思忖着,觉得梁诗正所讲的这些内容,似乎有些太过中规中矩、一板一眼了,与乾隆亲自教导的方式截然不同,在她的心中,还是乾隆亲自教授更让她心生欢喜。 当今日上书房的课业结束之际,尔康凑了过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轻声问道:“萧云,昨日你说要考虑考虑,那你如今考虑得如何了?要不要明日与我一同出宫去观赏花灯呢?” 萧云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不了,弘历说他会陪我,那我便不与你同去啦。” 尔康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失落,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好吧,我知晓了。” 永琏自然也听到了萧云的回答,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看花灯吗?这么多年来,皇阿玛还从未有带他去看过花灯。 最后,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事,缓缓地离开了上书房,那背影仿佛都带着几分寂寥与惆怅,只有萧云的心情是愉悦的! 第91章 永不相欺 养心殿 乾隆为了哄萧云开心,可谓是煞费苦心,他悄悄命暗卫奔赴民间,精心挑选了萧云最喜爱的糖葫芦,以及那些充满民间韵味的小玩意。 当萧云从上书房归来,乾隆立即放下手中正忙碌着的奏折,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他轻声说道:“云儿,今日朕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特别的吃食,你快来看看,是否合你心意呢?” 说罢,便示意小路子将那些东西一一呈上来。 萧云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那些东西一映入眼帘,她便知晓这是乾隆的一番心意,这些可不是宫内常见之物,而是充满了民间特色的小玩意儿呀! 这一次,她没有如往常般说出“谢谢”二字,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伸出手将它们接了过来,便径自走到一旁,开心地享受起这些美食来,她那如繁星般明亮的眼睛里,隐隐有光芒在闪烁。 乾隆看着萧云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随后,他坐到龙案前,开始批阅奏折,而萧云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吃着糕点和零食,那副满足的神情,仿佛世间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用完膳后,乾隆关切地问道:“丫头,今日所学的知识可都明白了?” 萧云乖巧地将书籍拿了出来,与乾隆一起探讨起书里的知识,对于她不明白的地方,乾隆则耐心地为她讲解,那温柔的声音仿佛能抚平一切不安。 待他们温习完功课,乾隆便带着萧云来到御花园漫步,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他们竟在这里不期而遇地碰上了海贵人。 她正优雅地在园中赏花,看到乾隆后,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恭敬之色,莲步轻移,走上前来,温婉地说道:“嫔妾给皇上请安。” 这一次,萧云的表现与以往截然不同,她既没有如往常般亲昵地呼喊乾隆,也没有说要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乾隆原本愉悦的心情,在看到海贵人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有些沉闷,他与萧云之间,这好不容易才营造出的和谐氛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相遇打破了。 他心里暗暗懊悔,早知道就不带云儿来御花园了,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呢?乾隆久久没有言语,而那海贵人则一直跪在地上,犹如一朵孤独的花朵,在风中微微颤抖。 乾隆眉头紧蹙,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不耐,低沉地说道:“免礼。” 话音刚落,他便欲起身离去,似乎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停留,更不想与海贵人多说一句话。 然而,海贵人怎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接近皇上的机会呢?她优雅地起身,轻启朱唇,娇声说道:“皇上,嫔妾精心准备了一些糕点,恳请皇上移驾嫔妾宫中品尝。” “朕最近牙疼,吃不了甜食。”乾隆无奈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敷衍。 萧云听闻此言,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在养心殿两人分食一串糖葫芦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她的目光投向乾隆,那眼神中带着探究与不解。 而乾隆面对萧云的审视,却显得坦然而淡定,仿佛心中无愧,可萧云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见乾隆当着海贵人的面,毫不迟疑地将萧云抱起,迈开大步,迅速离去。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一处幽静无人的角落里,周围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 待确定四下无旁人之后,乾隆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张开嘴,用一种低沉而又充满关切的声音向萧云解释起来,“丫头,朕方才之所以会谎称自己牙疼,其实只是不想跟着她一起前去,更不想品尝她送来的那些糕点罢了。 虽说撒谎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你要明白,对于其他任何人,你或许都能够有所保留、有所隐瞒,然而唯有面对朕的时候,万万不要欺骗于朕?朕在此也向你郑重保证,朕即便是对这天下万民都会有所隐匿之事,但是对你,朕绝对不会有半句谎言相欺。” 萧云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暗思忖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刚刚突然喊起牙疼来,明明之前还跟她吃了一串糖葫芦。” 虽然此时的萧云还有诸多事情未能完全弄个明白透彻,但其中有些事情她却是已经心领神会了——那就是弘历,正在竭尽全力地践行着他曾经许下的种种诺言,并且想方设法地与旁人保持距离。 只见萧云微微低下头,似乎是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挣扎和思索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好,既然这样,那我答应你,以后绝不欺骗于你,同时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永远不对我说谎。” 当乾隆听到萧云这番简短但却真挚无比的话语时,他那张原本严肃冷峻的脸庞瞬间绽放出了如春日暖阳般璀璨耀眼的笑容,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朕定会信守此诺,这辈子都决不会欺骗于你。” 乾隆与萧云相携在御花园中闲庭信步,他们的心情如那碧空如洗般明朗畅快,然而,这对于海贵人来说,却是又一次苦难的开始。 海贵人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踏出宫门,想要在这御花园中舒缓一下烦闷的心绪,可命运似乎总爱与她开玩笑,竟让她在这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与皇上不期而遇,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惊喜,还以为是上天终于眷顾于她,赐给了她与皇上亲近的机会。 但她万万没想到,皇上对她的态度竟是如此冷淡,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她是那令人厌恶的蛇蝎一般。 在这后宫之中,从来就没有秘密可言,各种流言蜚语就如同那肆意疯长的蔓草,迅速蔓延开来,关于海贵人的这一遭遇,更是被传得有声有色,栩栩如生,仿佛人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般。 这让海贵人感到无比难堪,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料,再也无颜踏出宫门一步了。 第92章 过河拆桥 经过御花园中那一番事情之后,萧云和乾隆之间的关系相较于之前确实缓和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未能完全恢复到从前的那般亲密无间,即便如此,乾隆心中仍是充满了喜悦与满足,甚至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美妙之感。 他们一同用过了晚膳,乾隆依旧留宿在了养心殿的主殿,还是在地上打地铺,随后,乾隆主动给萧云讲起了故事,那声音轻柔而又温暖,仿佛带着无尽的宠溺。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渐渐进入了梦乡,看着萧云恬静的睡颜,乾隆的心中感慨万千,他的目光中满是柔情思绪也在这寂静的夜晚中飘荡开来。 他回想起与萧云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既有对过往美好时光的怀念,又有对如今这来之不易的缓和关系的珍惜。 第二天,正值元宵佳节,整个皇宫都被一片浓烈的喜庆氛围所包裹,处处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那红绸飘舞,花灯高悬,将皇宫装点得如梦幻仙境一般。 乾隆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无需再去朝堂之上处理政务,萧云也摆脱了上书房的束缚,他们一同在这华丽的宫殿中,参加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小型宴会。 宴会上,一道道精美的食物如同一件件稀世珍宝般被呈现在眼前,那扑鼻的香气,那诱人的色泽,让萧云即使极力克制,也难以抵挡那美食的诱惑。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那是对美味的向往,乾隆见状,微微一笑,无需萧云开口,便温柔且细心地为她布菜。 没过多久,一阵悠扬的乐声如潺潺流水般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只见一群身着艳丽服饰的舞者轻盈地步入场地,犹如一群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她们身姿婀娜,舞步轻盈,每一个动作都如诗如画,充满了韵味与风情,那灵动的舞姿,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带入一个美妙的世界。 舞者们的裙摆随风舞动,如绚丽的彩霞在眼前翻飞,与周围的华彩相得益彰,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仿佛将整个皇宫都照亮了。 在这美妙的歌舞中,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氛围中,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萧云低垂着脑袋,犹如一只温顺的小鹿般,在那专注而投入地品味着美食,她那白皙的小手轻轻握着筷子,夹起食物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着,模样煞是可爱。 而乾隆则面带柔和的笑意,精心地为她夹菜,那一举一动间满是宠溺。 时光悄然流逝,当宴会结束,已是午时,萧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乾隆曾答应她要出宫的事情,可此刻乾隆却对此只字不提。 她心急如焚,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焦急,伸出那如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晃动着乾隆的龙袍,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盼,“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宫呀?” 乾隆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狡黠笑意,故意调侃道:“只要丫头你唤朕一声弘历,咱们马上就可以出宫。” 萧云怎会不明白乾隆的心思,她觉得此刻的乾隆简直比自己还要孩子气,萧云抿了抿嘴唇,红唇轻启,却又倔强地不肯开口。 乾隆见状,心知怕是难以达成目的了,他暗自思量着,不能再这般拖延下去了,若是把这丫头再惹生气了,那可就更不好哄了。 于是,乾隆说道:“朕去换个衣服,你也去换吧,换完咱们就出宫。” 萧云只是轻哼了一声,但这声轻哼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娇嗔与可爱,让人忍俊不禁,她虽未言语,却也转身往内殿走去,准备去更换衣服了。 萧云在宫女们的精心服侍下,迅速完成了换装,然而,乾隆却仍在不紧不慢地更换衣物,尚未结束,萧云心急如焚,生怕乾隆会悄然独自出宫,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入了房间。 乾隆并未让小路子来为他打理着装,而是亲力亲为,当那扇门被轻轻推开时,乾隆不用细想也知道,来者定是那个活泼调皮的丫头,毕竟,也只有她才会这般毫无顾忌地闯入。 门缓缓地被推开,萧云那娇小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乾隆本应有所回避,但在萧云面前,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毫无拘束的状态,他并未闪躲,即便此刻他赤裸着胸膛,尽显男性的魅力。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萧云,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问道:“怎么,丫头,是不是等着急了?” 萧云已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乾隆的身体,但她的双眸依然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情不自禁地瞪大双眼,仔细端详着。 以至于乾隆将她拥入怀中时,她竟浑然不觉,甚至还不由自主地伸出她那柔嫩的小手,轻轻地触碰着乾隆的胸膛,乾隆并未拒绝,反而任由她肆意抚摸。 待萧云玩够了,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他们要出宫的事,她急切地催促道:“快放我下来,你快点换衣服啦!” 乾隆也毫不避讳,当着萧云的面,从容不迫地换上了常服,随后,他再次将萧云抱入怀中,两人一同走出房间,登上马车,准备出宫去享受那宫外的美好时光。 马车中,乾隆依旧紧紧拥着萧云,丝毫没有放下她的意思,萧云却开始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从乾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乾隆见状,微微一笑,轻柔地将萧云放在了一旁的软垫上,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调侃道:“丫头,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可真是不小,你是不是觉得出宫了,朕就没什么用了?” 萧云此刻已没有了前些时日的拘谨,她扬起头,小嘴撅得老高,嗔怪道:“出宫明明是你答应我的,可你却拖拖拉拉,你就是个大骗子!” 那“骗子”二字一出口,乾隆的身形微微一滞,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她倔强的身影,以及那声声指责。 第93章 放灯许愿 萧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敏感的她察觉到了乾隆情绪的变化,但她却没有开口解释。 乾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轻声说道:“朕可没骗你,朕答应带你出宫?现在咱们不也出来了吗?朕又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对吧?” 萧云想了想,乾隆说得倒也在理,他确实没说具体时辰,只是说要带她出宫,想到这里,萧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理取闹了,于是赶紧向乾隆道歉:“对不起。” 乾隆再次将萧云揽入怀中,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丫头,你永远都不必跟朕说这三个字,就算你有错,那又如何呢?只要朕在,朕会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撑起一片蓝天,只要朕在,你便可以一直无忧无虑。” 乾隆的承诺如诗如画般美好,萧云的心渐渐沉醉其中,她紧紧抓住乾隆胸前的衣襟,喃喃道:“好,我记住了。” 乾隆抱着萧云,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上,今日是元宵佳节,宫外比宫内还要热闹几分,所有的小贩都没有回家,反而比往常更多了一些,都想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多赚些银钱。 那琳琅满目的小饰品,让萧云的目光频频停留,乾隆则宠溺地抱着她,只要是萧云看上的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他们就这样不紧不慢地逛着,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此时,有猜灯谜送花灯的活动正在热闹进行,乾隆知道萧云爱吃鱼,当看到一个鱼形花灯时,萧云拽着乾隆的衣袖,“我要那个。”她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乾隆心中满是愉悦。 那鱼形的花灯甚是少见,想要得到它,至少要答对四个灯谜才行,而这个鱼形花灯也不太受欢迎,所以猜的人寥寥无几,乾隆抱着萧云来到小贩面前,拿起谜题开始逐一猜解。 谜语一:有头却无颈,身躯冷若冰,双翅虽具备,飞翔亦无能,但凭无足力,行走仍从容。(打一动物) 只见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声音清朗地高声说道:“此乃鱼儿也!”其话音刚落,周围众人皆不禁暗暗点头,对乾隆如此迅速且准确地猜出答案感到钦佩不已。 谜语二:一物天生本领强,终日忙碌把网织,网成之后安然坐,静候蚊蝇自投来。(打一动物) 乾隆不过须臾之间,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面带微笑地回答道:“此谜底非蜘蛛莫属!”在场之人听闻此言,纷纷赞叹起乾隆的博学多才和思维敏捷。 谜语三:家居青山之巅顶,身披破旧之蓑衣,时常遨游于天际,偏爱兔肉与鸡肉。(打一动物) 这次乾隆甚至未加思索,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这自然是老鹰!”他那笃定的神情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让人不得不为之折服。 谜语四:一个黑色小儿郎,沉默寡言从不响。若是一旦开了口,舌头掉落令人惊。(打一食物) 乾隆面带轻松之色,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此乃瓜子是也!”说罢,他还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个谜题太过简单。 此时,一旁卖花灯的小贩已是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竟拥有如此过人的才智。 于是,小贩满心欢喜地将那盏精致的鱼形花灯递到了萧云手中,萧云欣喜万分地接过花灯,她那如花般娇艳的笑容在璀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迷人,恰似一幅美不胜收的绚丽画卷。 而乾隆则静静地凝视着萧云,心中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与满足之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无比美好。 萧云紧紧地握着乾隆为她赢来的花灯,那花灯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爱不释手。 随后,他们来到了河边,只见河面上飘着点点河灯,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而岸边则挤满了放河灯许愿的人。 乾隆见状,立刻吩咐侍卫去买河灯,侍卫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拿了两个河灯递给了乾隆。 “丫头,要不要去许愿?”乾隆温柔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萧云轻轻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有愿望吗?那神明岂不是很忙?”萧云轻柔的话语如同一缕微风,轻轻地飘散在空中,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迷茫和疑惑,宛如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 站在一旁的乾隆微微一笑,他那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既是神明,自然是有着非凡的本事,能够应对众人的愿望。 好了,丫头,许愿可是有讲究的,得将愿望写在纸上,然后放入河灯之中,顺水漂流,这样神明才能收到我们的心愿,不过你现在可能还不太熟练写字,要不你就把你的愿望说出来,我来替你写吧。”乾隆的语气充满了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萧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她那娇小的身影在月色下更显楚楚动人,“好呀,那我可以许下几个愿望呢?”她抬起头,用清澈如水的眸子望着乾隆,眼中满是期待。 乾隆的声音犹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柔和而又亲切,“多少个都行,只要是你的真心所愿,神明都会一一聆听的。” 听到这话,萧云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我首先希望静慧师太她们的生活能够越过越好,每天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 乾隆听完,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拿起桌上的毛笔,蘸饱墨汁,神情专注且庄重地在那张洁白的纸笺上写下了这第一个愿望,他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仿佛正在书写着一段不朽的传奇。 写完之后,乾隆抬起头,看着萧云,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关切之情,“还有其他的愿望吗?”他柔声问道。 萧云凝视着乾隆,目光坚定而又真挚,她缓缓地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总是那么劳累,能够多一些休息的时间;也希望你可以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 第94章 遇到刺杀 此言一出,乾隆只觉心中仿佛被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暖流猛地击中一般,瞬间在心头泛起层层涟漪。 他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自己累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帝王之路,可谓是布满荆棘、崎岖难行,其间充满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与困苦艰辛,然而,却从未有人真正地关心过这个问题。 乾隆深知不能让眼前的云儿为此事忧心忡忡,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微笑着问道:“那第三个愿望呢?丫头难道就不想为自己许下一个美好的心愿么?” 只见萧云轻轻一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柔声说道:“我如今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若真要为自己许愿的话,那么我的愿望便唯有一个——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情,我希望你都不可将我抛下,我真心期望能够永远陪伴在你身旁。” 话音刚落,乾隆的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阵微微的疼痛之感,他深深地明白,尽管云儿表面上看起来活泼开朗、无忧无虑,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深处依然缺乏足够的安全感,始终害怕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无情地遗弃。 想到此处,乾隆在心底默默地立下誓言,暗自发誓定要竭尽全力去守护她、呵护她,满足她所有的心愿,然而,这番心里话,他终究还是未曾宣之于口。 乾隆将这三个愿望写好后,也提笔在自己的花灯上写了些愿望,但他的愿望都是有关啸云的,萧云有些好奇,问道:“你写了什么呀?” 乾隆脸上洋溢着笑容,轻声说道:“这是个秘密。” 萧云见此,也不再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乾隆。 随后,乾隆亲手将那两个河灯缓缓放入河中,看着它们渐渐远去,接着,他牵起萧云的手,继续带着她在集市中闲逛,两人的身影在热闹的集市中穿梭,那温馨的场景,就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乾隆带着萧云刚刚放走河灯,一转头,便惊喜地发现不远处正进行着一场热闹非凡的踩寸子表演。 只见那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位扮成新娘的女子,她身着华美的嫁衣,头戴璀璨的珠翠,那珠翠在她的头上轻轻摇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的繁星,她娇羞的面容如盛开的花朵般娇艳欲滴。 还有一位拉花者,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般轻盈,她手中的彩带如彩蝶般翩翩起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那彩带的颜色如彩虹般绚丽多彩,让人眼前一亮。 而那位娶亲的青年则喜气洋洋,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的喜悦而变得更加美好,他身穿鲜艳的喜服,头戴红花,显得格外英俊潇洒。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小丑,他在人群中穿梭,做着滑稽的动作,时而扮鬼脸,时而翻跟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他的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颜料,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萧云一向喜爱这种热闹的场景,乾隆见状,生怕人多会让萧云走丢,便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带着她向表演的地方走去,他紧紧地拥着萧云,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在人群中,乾隆小心翼翼地护着萧云,为她开辟出一条道路。 终于来到了近前,乾隆抱着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这场精彩的表演,新娘的裙摆如盛开的花朵般美丽,拉花者的舞姿轻盈优美,娶亲青年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丑的搞怪动作让人忍俊不禁,他们的表演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在乾隆和萧云的眼前徐徐展开。 乾隆和萧云正沉浸在表演的精彩之中,然而,那些表演者却不声不响地逐渐向乾隆身边靠拢,乾隆心中蓦地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一种莫名的警觉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此刻,由于抱着萧云全神贯注地观赏表演,乾隆与侍卫们之间稍稍拉开了一段距离,就在这一瞬间,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妙,他的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眉宇间凝聚起一抹凝重,抱着萧云迅速向后退去。 但变故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只见那新娘子突然玉手翻转,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赫然在手,她如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乾隆刺来,同时口中还凄厉地喊道:“狗皇帝,拿命来!” 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那些侍卫们顿时大惊失色,心急如焚地想要冲上前去护驾,奈何百姓众多,加之表演者的阻拦,他们犹如深陷泥沼,难以迅速靠近皇上,侍卫们心急如焚,奋力地扒开人群,却发现困难重重,前进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而那新娘一击未中后,并未有丝毫气馁,反而再次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她的动作如疾风骤雨般迅捷而凌厉,匕首在她手中舞动如飞,寒光闪闪,每一次刺出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新娘心中暗自懊恼,她原以为侍卫们被阻隔在外,乾隆便会成为她的掌中之物,怎料乾隆本身功夫了得,她几番攻击都未能伤到乾隆分毫。 乾隆身形矫健,如灵猴般灵活地躲避着新娘的攻击,他怀中抱着萧云,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只见他眼神冷峻,一边抱着萧云迅速移动,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终于,他看准时机,猛然出手,如闪电般夺过新娘手中的匕首,反手一挥,将新娘逼退数步。 新娘见状,更是变得疯狂起来,她如疯魔一般扑了上来,招式愈发狠辣,每一次攻击都仿佛要将乾隆置于死地。 乾隆毫不畏惧,他沉着应对,与新娘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他拳脚并用,时而侧身躲避,时而迅猛出击,与新娘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激烈地交锋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每一个瞬间都扣人心弦。 在乾隆的怀中,萧云静静地待着,她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惧意,面对新娘的刺杀之举,她没有哭喊,亦没有惊叫,只是用那清澈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乾隆,心中满是担忧,她怕自己的任何举动会让乾隆分心,所以乖巧地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 第95章 乾隆受伤 那新娘也察觉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她发现乾隆因怀中的女孩出手,而有所掣肘,动作不如以往那般灵活自如。 否则,以乾隆的本事,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落败了,新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狡黠地笑了笑,心中有了新的盘算,既然如此,那不如改变攻击目标吧,或许这样就能找到突破乾隆防线的契机了。 那新娘挥舞着明晃晃的匕首,如毒蛇般迅猛地朝着萧云袭去,寒光在空气中闪烁,乾隆见状,大惊失色,他迅速出手,想要阻挡新娘的攻击,却不曾想那新娘狡诈至极,只见她手腕一转,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竟是虚晃一招。 这一招声东击西使得极为巧妙,乾隆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匕首已朝着他的手臂划去,一道血痕瞬间显现,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 那新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似乎找到了能战胜乾隆的方法,她正欲再次动手,就在这时,乾隆身边的侍卫虽被阻挡在人群之外,但暗卫却及时赶到了。 萧云看着乾隆那流血的胳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地掉落下来,她哭喊着:“弘历,疼不疼?” 乾隆的身体猛地一僵,这久违的称呼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只觉得这一下总算是没白挨,“丫头,莫哭,我没事。” 而此时,寒星已与新娘交上手了,只见寒星身形如电,他的动作迅捷而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破空之声,新娘也不甘示弱,她的身手同样矫健,匕首在她手中舞动如飞,与寒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寒星身形一闪,避开了新娘的一记猛刺,紧接着他一个侧身,右手如鹰爪般探出,直取新娘的手腕。 新娘手腕一翻,巧妙地躲开了寒星的攻击,同时匕首反手一挥,朝着寒星的腹部划去,寒星腰身一扭,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 然后他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如旋风般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一脚狠狠地踹向新娘的胸口,新娘被这一脚踹得连连后退,她稳住身形后,再次挥舞着匕首扑了上来。 乾隆紧紧地拥抱着萧云,他的眼神冷峻而坚定,声音低沉却威严地对寒星下令,“在场的刺客一个都不许放走,否则提头来见!” 乾隆心里暗自思忖着:今日不同往昔,一旦有人知晓云儿是朕的软肋,他们定会如疯狗般对她下手,这丫头年仅五岁,朕怎能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寒星心领神会,他不再留情,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他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死死地盯着猎物,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划过新娘的喉咙,那新娘瞬间毙命。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所有刺客都被寒星一一斩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那些百姓们惊恐地逃离了现场,侍卫们也纷纷跟了上来,跪地请罪:“奴才保护不周,罪该万死!” 萧云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衣角,用她那稚嫩的小手捂着乾隆的伤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弘历,快快叫他们给你处理伤口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心疼不已。 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为乾隆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上了些药,那药效极佳,血很快就止住了,不再流淌,萧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场游玩不得不提前结束,乾隆抱着萧云坐上了回宫的马车,乾隆看着萧云那兴致不高的样子,轻声安慰道:“丫头别不开心,等回宫以后还有烟火可以看。” 萧云的神情却有些异样,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因为抱着她,如果不是因为要处处护着她,乾隆根本不会受伤,她主动爬到了乾隆的怀里。 “弘历,以后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看见你受伤,我这里好难受。”萧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乾隆感动坏了,温柔地说道:“好,答应你,以后不受伤。” 乾隆能感受到萧云态度的转变,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美好时光,他甚至在心里想,是不是该感谢那刺客呢?若不是因为那刺客,他或许还不能这么快就得到云儿的原谅。 还没等马车抵达皇宫,萧云便在乾隆的温暖怀抱中悄然入睡了,她那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宛如一朵娇嫩欲滴的花朵,在乾隆宽厚的怀抱中安然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尽管她在平日里总是表现得坚强无比,但她终究还只是个稚嫩的孩子。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乾隆小心翼翼地抱着萧云走下了马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疼惜与怜爱,轻声地对寒星吩咐道:“你速速去查探一下那些刺客的来历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宫里也要仔仔细细地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胆大包天地泄露了朕的行踪。” 寒星领命后,便如疾风般迅速离去,而乾隆则抱着萧云,一步一步沉稳而有力地朝着寝宫走去。 小路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乾隆抱着萧云归来,乾隆刚要将萧云放下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萧云就如同回到了刚从普宁寺回来的时刻,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不安。 乾隆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将她继续温柔地抱在怀中,而萧云在这温暖的怀抱里,也渐渐安稳了下来。 小路子见状,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当他的目光落在乾隆包扎着的胳膊上时,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关切说道:“皇上,您怎么受伤了?” 乾隆原本对此并不以为意,但当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丫头担忧的眼神时,他改变了主意,“给朕重新包扎一下吧,刚才在外边侍卫包扎得有些匆忙。” 乾隆并没有将萧云放下,而是依旧将她抱在怀中,紧接着,他没有小让路子在旁侍奉,自己缓缓褪去了衣服,露出了那受伤的胳膊。 第96章 丫头别怕 小路子赶紧跑去找药箱,为乾隆小心翼翼地上药,然后重新进行包扎,在这个过程中,小路子的目光落在乾隆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令人心惊的伤口。 只见那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卷着,就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花瓣,惨不忍睹,血水不断地渗出,将周围的肌肤染得一片殷红。 小路子轻轻地用干净干净的软布擦拭着伤口处的血水,每一下都格外轻柔,生怕加重乾隆的痛苦,随后,他拿起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伤口上。 重新包扎时,小路子更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将绷带一圈圈地缠绕在乾隆的胳膊上,确保包扎得紧实而又舒适。 在整个过程中,乾隆始终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伤痛,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韧与隐忍。 伤口被精心包扎好后,乾隆挥手示意小路子退下,随后,他轻柔地抱着萧云来到榻边,缓缓坐下,他将手中的书籍随意地放在一旁,目光却始终落在怀中那仍睡得不太安稳的人儿身上。 萧云在睡梦中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口中喃喃有词:“不要,弘历,快跑!”突然,她猛地惊醒过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乾隆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丫头,别怕,朕没事,咱们一起回宫了。” 萧云似乎还未完全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紧紧地盯着乾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真的没事吗?” “朕没事,你看,朕不是好好地在这吗?”乾隆微笑着,伸手轻轻拭去萧云额头上的汗珠。 萧云这才想起乾隆的左臂受了伤,她心急地抬起手,想要查看伤口,乾隆察觉到她的动作,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别担心,朕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 萧云掀开乾隆身上那件华丽的龙袍,当目光触及到那被白色绷带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口时,一直高悬的心才稍稍落回了原位,原本满心的担忧也随之减轻了些许。 “弘历......对......” 萧云轻启朱唇,话还未说完,乾隆便已洞悉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只见乾隆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摸着萧云的秀发,柔声说道:“丫头,永远都无需向朕说抱歉,此次反而是朕未能护你周全,险些令你遭受伤害,是朕之过!丫头只需坚信于朕,朕对你许下的承诺定然会一一兑现,如此便足矣。” 萧云闻言,娇躯一颤,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乾隆的衣襟,眼眶中瞬间盈满了晶莹的泪花,她凝视着乾隆,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我信你,我自是信你的。” 乾隆望着眼前这个泪眼朦胧却又满心信任自己的丫头,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满足之感。 趁着此刻气氛正好,他趁热打铁地提议道:“丫头,既然如此,那么从明日开始,你便不要再前往上书房学习了,由朕亲自来教导你功课,可好?” 萧云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便面露喜色,微微颔首应道:“好,一切全听你安排。” 乾隆见她答应,心中欢喜不已,又趁机说道:“那今晚朕可以搂着你睡了吗?” 萧云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襟,然后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当然可以。” 这柔软的触感让乾隆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那感觉胜过世间万千美好,他将萧云紧紧地搂在怀中,感受着她的温度与气息。 萧云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弘历,我饿了。”萧云略带羞涩地说道。 乾隆闻声起身,而萧云也从他温暖的怀中轻轻挣脱出来,乾隆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发麻,在云儿躺在自己怀里的那段时间里,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那样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她稍有动静,就会惊扰到她的美梦,让她睡得不安稳。 萧云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跑了出去,可没跑几步,她又发觉乾隆没有跟上来,于是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她那娇小的手轻轻的揉着乾隆发酸的胳膊。 乾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他吩咐小路子去准备膳食,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佳肴便呈现在眼前。 今日的萧云格外执拗,非要亲自喂乾隆吃饭,乾隆心中满是感动,那温暖的感觉如同一股暖流在他心间流淌。 “丫头,你自己吃就好。”乾隆温柔地说道。 “不,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当然要我来负责,我喂你。”萧云坚持着,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小路子站在一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知道皇上遇刺了,但他从未想过皇上竟然是为了救萧姑娘才受的伤,这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萧姑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真是不一般! 乾隆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第一次感受到了云儿喂他吃饭的美好,待吃完后,萧云才开始自己用膳。 乾隆微微弯下腰,凑近萧云,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丫头,朕的伤,是被刺客所伤,你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朕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萧云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扑闪扑闪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她用那软糯的声音应道:“好,我记着了。”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再次叮嘱道:“连晴儿也不能告诉,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萧云听闻,神色变得十分郑重,认真地回道:“好,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乾隆这才如释重负,放下心来,此时,那柔和的月光如一层银色的薄纱般轻轻洒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紧紧地包裹其中,他们的身影在这美好的时光里,显得格外动人和温馨,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停留,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而宁静。 第97章 到圆明园 当乾隆携着萧云抵达圆明园时,园内早已是一片灯火辉煌的热闹景象。 在那喧嚣热闹的场地上,一支舞灯的队伍如梦幻般出现,他们就像是一条由光芒汇聚而成的星河,缓缓流淌而来,那一盏盏精美的花灯,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熠熠生辉。 每一盏花灯都堪称一件艺术品,上面精心雕琢的图案,细腻而生动,花鸟鱼虫仿佛要振翅高飞,神话故事中的人物似乎随时都会活过来,这些花灯所散发的光芒,柔和而绚烂,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队伍。 舞灯的人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翩跹起舞,宛如一群灵动的仙子,她们轻盈的脚步,带动着花灯摇曳生姿,光影变幻之间,勾勒出一幅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清脆悦耳的乐声从队伍中传来,与花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 乾隆依然温柔地抱着萧云坐在主位置上,萧云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紧紧地追随着那舞动的花灯,完全沉浸在其中,神情甚是痴迷。 她那粉嫩的小脸蛋上,绽放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小嘴微微张着,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奇妙的事物。 她那娇小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前倾着,似乎想要更靠近那舞动的花灯,亲手触摸一下那如梦如幻的光芒。 她的小脑袋随着舞灯的节奏轻轻晃动着,时不时还发出“哇”的一声惊叹,那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无限喜爱与向往。 在那偌大的场地上,摔跤的勇士们正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较量,他们宛如雄姿英发的猛兽,每一个都拥有着令人惊叹的体魄与力量。 他们紧紧相拥,双臂如钢铁铸就般死死地钳制着对方,双脚在地面上如犁地般奋力地挪动、摩擦,试图寻觅到那一丝制胜的契机。 他们的身体时而紧密相贴,如胶似漆,时而又猛然分开,伴随着沉闷如雷的撞击声,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为之震颤。 勇士们的面庞上写满了坚毅,那锐利的眼神中迸发出坚定的决心与永不屈服的斗志,晶莹的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而落,将身下的土地浸润得湿漉漉一片,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的呼吸都好似在与对方进行着一场力量的殊死搏斗。 场上的人如痴如醉,目光紧紧追随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时而爆发出如雷的喝彩声与助威声,为这些勇士们加油打气。 整个场面充斥着紧张与刺激,弥漫着热血与激情,那股强大的力量仿佛在空气中汹涌澎湃,让人仿佛能切身感受到那扣人心弦的氛围。 萧云瞪大了那双宛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看着那些身手不凡的勇士们,心中满是钦佩与惊奇。 她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那模样可爱极了,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 她扬起小脸,满是好奇地说道:“弘历,他们玩的这个叫什么呀?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呢,你快给我解释解释呀!” 乾隆宠溺地看着萧云,微笑着耐心地向她解释道:“丫头,这是大清一项古老的传统,名叫摔跤,你还记得朕带你去的布库房吗?朕就是在那里日复一日地练习,才得以拥有这般身手,与他们并无二致,你若是还想看的话,回宫之后,朕可以亲自为你表演一番。” 听到乾隆的话,萧云收回了目光,看向乾隆,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纯真与喜爱,甜甜地说道:“好呀,还是弘历好看呢。” 这话虽然是无心之语,却如同一缕春风,轻轻拂过乾隆的心间,让他的脸上绽放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今日的宴会之上,节目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然而,并没有太多丰盛的吃食,只是在桌上随意地摆放着一些水果和糕点。 萧云和乾隆刚刚用完膳才来到这里,所以他们并不觉得饥饿,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表演上。 且看那爬杆之人,一个个如矫捷的猿猴般,迅猛地向高处的杆子扑去,他们双手紧紧地攥住杆子,那凸起的青筋,仿若条条虬龙,彰显着无尽的力量。 他们的双脚灵动地挪移着,精准地找寻着每一个支撑点,一步又一步,沉稳而坚定地向着杆顶攀爬。 每一次的攀爬,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挑战,他们的身躯在空中翩然舞动,犹如一幅充满灵动之美的画卷,那专注的神情,如磐石般坚毅,写满了执着与决心,汗水如珍珠般滚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丝毫未能撼动他们的坚毅。 当他们逐渐接近杆顶时,攀爬的速度稍稍放缓,他们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而后猛地纵身一跃,如雄鹰展翅般稳稳地立于杆顶。 在杆顶之上,他们尽情展现着各种令人惊叹的动作,引得场上众人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喝彩声。 萧云欢快地拍着小手,那兴奋的模样就如同一只活泼的小鸟,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激动的情绪,而乾隆对于这些表演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毕竟他曾作为皇子,那些奢华的场景早已在他的记忆中变得平淡无奇。 此刻,乾隆正专注地给萧云剥着瓜子,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萧云则一边欣赏表演,一边将乾隆剥好的瓜子放入口中。 舞台上的表演精彩绝伦,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大家都沉浸在那美妙的演出中,如痴如醉。 然而,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发现了乾隆在给萧云剥瓜子这一温馨的场景,他们的心中不禁为之震撼。 射击的射手们,如同一尊尊沉稳的雕像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们轻敛呼吸,将心神凝聚于一点,双眸如星辰般明亮,紧紧地盯着那遥远的目标,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在这静谧之中,只听弓弦发出一声清脆而激昂的响动,宛如闪电在刹那间撕裂了天幕,那箭矢如一道迅疾的光,破空而出,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去,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为之停滞,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 紧接着,那箭矢精准地命中了靶心,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声响,这声响,犹如战场上激昂的战鼓,声声激荡着人们的心弦,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射手们内心的坚韧与力量,以及他们对胜利的执着追求。 这一场射击表演,就如同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在人们的眼前缓缓展开,充满了紧张与刺激。 第98章 百步穿杨 萧云望着那些射手们,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不禁脱口而出:“好厉害,百发百中呢!”这由衷的夸赞,如同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乾隆心中那熊熊的胜负欲。 “云儿,朕也可以,甚至比他们还要好,要不要看?”乾隆面带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中仿佛藏着无尽的骄傲与笃定,向萧云说道。 萧云听闻,转过身来,美眸中闪烁着惊喜与好奇的光芒,如同星辰般璀璨,“弘历,你也会射箭?” 乾隆扬起下巴,傲然说道:“当然,朕还会百步穿杨呢,想看吗?” 萧云兴奋地连连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眼神中满是期待,“想看!” 乾隆温柔地放下手里的瓜子,轻轻将萧云从龙椅上抱了起来,然后,他微笑着说:“走,朕带你去看。”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皇上会亲自下场,侍卫们赶忙恭敬地将乾隆专属的弓箭递到他面前。 乾隆从容地接过弓箭,身姿挺拔如巍峨的高山,散发着一种威严与力量,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远处的靶心。 只见他拉弓如月,那强而有力的手臂青筋暴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箭矢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闪烁着寒光。 他瞄准靶心,手指轻轻松开,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箭矢如闪电般疾速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而耀眼的弧线。 众人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那支箭矢,心跳也随着箭矢的飞行而加速,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百步之外的靶心,而且正中红心!那强劲的力量和精准的射击,让整个场地都为之震撼。 乾隆傲然挺立,那自信的神采在他眉宇间闪耀,心中暗自思忖: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毫无挑战性可言。 于是,他转头望向萧云,温柔地说道:“丫头,扔一枚铜钱扔过来。” 萧云听闻乾隆的话后,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眨了眨,带着几分天真与稚气,娇声说道:“弘历,我身上没钱。”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流淌的清泉。 乾隆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心中暗自觉得这丫头真是天真得可爱。 就在这时,小路子迅速迈着轻快的步伐上前,从自己的衣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铜钱递到了萧云手中。 萧云毫不犹豫地伸出那如白玉般的手,接过铜钱,然后手腕轻轻一抖,将那枚铜钱潇洒地抛向了远方。 那枚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一颗闪耀的流星,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熠熠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乾隆身形矫健,如敏捷的猎豹般迅速移动,他的目光如锐利的鹰隼,紧紧地锁定着那在空中翻飞的铜钱。 只见他拉弓如月,那强而有力的手臂上,肌肉紧绷,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他瞄准铜钱,手指轻轻松开,那箭矢便如一道闪电般疾速飞出。 在那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支箭矢,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 箭矢如宿命般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铜钱的瞳孔,那精准的程度,让人不禁为之咋舌,乾隆的这一动作,潇洒而帅气。 萧云看到这一幕,美眸中满是崇拜与惊喜的光芒,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弘历,你比他们都厉害,你是最厉害的!我也要学,以后你教我,好不好?” 乾隆听了,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好,有时间朕亲自教你。” 乾隆缓缓地将弓箭递给了侍卫,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左臂猛地传来一阵如丝线般细微的刺痛感,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怕是伤口裂开了吧!” 方才,他满心都在哄云儿开心,完全沉醉于与她的嬉笑玩闹之中,竟然将自己左臂刚刚受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乾隆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带着她回到了座位上,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让人安心的微笑,神态闲适地继续为萧云剥着水果,那动作是如此的轻柔娴熟。 而萧云则依偎在乾隆身旁,享受着他的悉心呵护,对乾隆的异样毫无察觉,周围的人也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乾隆那不易被察觉的细微变化。 接下来,一场堪称震撼人心的马戏表演华丽登场,而那些聪明可爱的猴子们,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展现自己的本领,它们灵活地在架子上攀爬跳跃,做出各种滑稽逗趣的动作,那模样真是憨态可掬,让人忍俊不禁,笑声此起彼伏。 还有那威风凛凛的狮子和老虎,在驯兽师的指挥下,也一改往日的凶猛,展现出了它们温顺而又威严的一面。 整个马戏表演精彩纷呈,充满了惊险刺激与欢乐愉悦,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萧云静静地凝视着那些被训练得极为听话的小动物们,然而,她脸上那原本洋溢着的欢乐却渐渐消失了。 乾隆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丫头,怎么了?难道马戏不够精彩吗?” 萧云轻轻地摇了摇头,悠悠地说道:“弘历,你说那些小动物,它们真的是心甘情愿地为人类表演吗?它们本应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呀。” 乾隆一听,瞬间明白了萧云的心思,他温柔地握住萧云的手,缓声说道:“别不开心了,朕回去就下令将它们放回自然,以后也不再举行马戏表演了,好吗?” 萧云听了,脸上绽放出了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好呀,弘历最好了!” 乾隆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是啊,谁不渴望自由呢?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他,也能感受到宫廷那严苛的规矩如无形的枷锁般束缚着他,让他每每感到呼吸困难,云儿说得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万物皆有灵,今日就放这些小动物们一马吧! 第99章 勾结乱党 乾隆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如水,轻轻地伸出手来,轻柔地揉搓着萧云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他轻声细语地说道:“丫头,日后不管你心中有何念头、何种想法,都无需有所顾虑,只管坦率直言告知于朕便是,只要是你所愿所想,朕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达成心愿。” 听到乾隆的话语,萧云不禁心花怒放,只见她微微仰起头,一双美眸凝视着乾隆,“弘历,你对我真好!其实呀,尽管这些表演很精彩,但我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那绚丽多彩的烟花,不知何时才能看到它们在空中绽放呀!”说罢,她满怀期待地眨了眨眼睛,那模样煞是可爱动人。 乾隆见状,忍不住爽朗大笑起来,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哈哈,既然你想看烟花,那岂有不满足之理?放心吧,很快就能让你一饱眼福!”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小路子,果断地下达命令,“小路子,快快去安排人手准备燃放烟花,记住,动作要迅速利落,不得有误!” 小路子领旨之后,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诺,然后像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去。没过多久,只听见“咻——”的一声响,一道火光直冲云霄。 那烟花像是被施予了魔法,一朵接一朵地在夜空中绽放开来,它们有的如盛开的莲花般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细腻而柔美;有的似飞舞的彩蝶,轻盈地舞动着翅膀,洒下一片斑斓的光影;还有的仿佛是闪耀的星辰,璀璨夺目,让人目不暇接。 它们时而如喷泉般冲天而起,时而如瀑布般飞泻而下,时而如流星雨般划过天际,将整个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那烟花绽放的声音,如雷鸣般震撼,又如交响乐般激昂,与那绚烂的光芒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绝美画面。 烟花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夜空中弥漫开来,仿佛给这夜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那绚烂的夜空下,萧云如痴如醉地观看着烟花表演,那一朵朵宛如千叶莲花般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如梦如幻,让她喜欢得不得了。 当烟花结束,今日的所有节目也随之落下帷幕,乾隆带着萧云坐上马车,缓缓地驶向养心殿,在马车的颠簸中,两人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回到养心殿,当他们准备休息时,萧云敏锐地发现乾隆的中衣上渗出了丝丝血迹,她的心中顿时一惊,“弘历,你的胳膊!” 乾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他微笑着摆摆手,“无妨。” 萧云却瞬间想起,一定是之前他在为自己表演百步穿杨时,因为动作过大,将伤口撑开了。 萧云顾不得穿鞋,小短腿飞快地迈动着,急切地寻找药箱的位置,终于,她找到了药箱,又迅速爬上龙榻,“弘历,快点,把中衣脱了,我给你上药。” 看着萧云那副焦急又认真的模样,乾隆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满是温暖,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如此真心实意地关心着他,除了她,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个人了。 乾隆顺从地当着萧云的面,将中衣脱了下来,露出了他那赤裸的胸膛,萧云此刻也顾不得欣赏,她全神贯注地拽过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然后轻轻地为他上药,萧云已经识字了,她仔细地辨认着药瓶上标注的东西。 上完药后,萧云的额头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乾隆温柔地拿起锦帕,为她擦拭着汗水,“好了,丫头,咱们休息吧。” 萧云将药箱放在一旁。 “弘历,以后伤没好之前不许再用力了。”萧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乾隆笑着点头答应,“好,这次是真忘,不会再有下次了。” 萧云本想如往常一样扑进乾隆的怀里,可一想到他受伤的胳膊,她便往旁边挪了挪。 乾隆立刻明白了萧云的心思,心中更是感动不已,他将萧云搂在怀里,“无妨,你压不到朕,安心休息吧。” 他们两个躺在床上,过了许久,萧云还是无法入眠,乾隆便又开始给她讲起故事来,没一会儿,萧云便打起了哈欠,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看着萧云那恬静的睡颜,乾隆心中满是感慨,他觉得云儿真的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乾隆终于再次将萧云拥入怀中,那真实的触感让他心醉神迷,他倍加珍惜,仿佛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在这温暖的怀抱中,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寒星接到命令后,他即刻着手彻查养心殿内的每一个人,他不动声色地逐一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在一番缜密的调查后,他惊讶地发现,泄露主子行踪的竟然是养心殿内一个毫不起眼的洒扫宫女。 她行事极为谨慎,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将那宫女带到了暗卫的地牢之内,当天晚上,他便开始连夜审讯。 那宫女在睁开双眼的瞬间,发现自己身处地牢之中,不由得一脸迷茫,她瞪大双眼,怯怯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寒星面沉似水,对那宫女的问题置若罔闻,反而是步步紧逼地追问道:“你与那些乱党有着怎样的关联?为何泄露皇上的行踪?” 这一连串犀利的质问如疾风骤雨般袭来,让那宫女心头猛地一震。 这几个问题如千斤重担般压在宫女心头,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噤若寒蝉,紧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寒星见状,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中满是威严与冷峻:“我既然能查到你,就自然有确凿无疑的证据在握,勾结乱党、行刺皇上,这可是灭九族的滔天大罪!你觉得你能独自承担得起这一切吗?” 此时的宫女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她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是担心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当初她也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不过是帮人传递个消息而已,怎会落得个诛灭九族的下场呢? 第100章 案件告破 那宫女在巨大的压力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寒星听闻后,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原来这宫女并不知道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只是有人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一旦发现皇上出宫,就将消息传递出去,只需将纸条放在特定的位置即可。 这意味着宫中还潜藏着其他同谋,此事干系重大,寒星觉得必须要请示一下主子才能做出进一步的决策,于是,他将那宫女暂时关押在地牢之中,随后转身离去。 次日,晨曦透过窗棂,洒下缕缕微光,乾隆悠悠起身,准备前往早朝,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养心殿的偏殿,轻轻地换上那象征着威严的朝服。 当他刚踏出养心殿的门槛,寒星宛如一道暗影般悄然出现,只见寒星恭敬地将所查探到的一切,详细而又清晰地向乾隆一一禀报,不仅如此,寒星还极为郑重地请示,是否要放长线钓大鱼。 乾隆听闻,剑眉微蹙,他刚刚登基不过数月时光,在这深宫之中,他对局势的掌控力还远远不够,像那宫女这般的人,究竟还有多少隐匿其中呢? 忆起往昔,他并不曾有过丝毫畏惧之感,他坚信即便面临危险,他亦有能力应对,然而,昨日发生的事情,却如一根尖刺般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若不是他反应灵敏,那丫头恐怕早已身受重伤。 乾隆思忖良久,终是缓缓颔首,低沉地说道:“那就依你所言,务必将背后之人查个水落石出。” 寒星得令后,如疾风般迅速离去,而小路子则紧随乾隆,一同迈向那庄严肃穆的朝堂,今日的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凝重之感如乌云般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乾隆提及已将胤?释放,并授予其辅国公的尊贵爵位,一时间,群臣皆高呼皇上仁德宽厚,可乾隆内心的真实想法,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明白。 退朝之后,乾隆回到养心殿,目光瞬间被萧云吸引,他猛地站起身来,望见萧云的身影,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竟在顷刻间变得平静安稳。 萧云如往常一样,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到乾隆身前,而后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弘历,你回来啦!”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抱了起来,萧云则兴致勃勃地把玩着乾隆的朝珠,一颗一颗地仔细抚摸着。 乾隆满是关切地问道,“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是昨晚没睡好吗?” 萧云摇了摇头,甜甜地说道:“没有呢,休息得挺好的,弘历,你快换衣服,咱们一起用早膳吧。” 乾隆轻轻放下萧云,随后转身前往内殿,换下了那身沉重华丽的朝服,穿上了轻便舒适的便服。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与她一同前往用早膳,这一次,萧云没有了往日的推脱,而是温顺地倚在乾隆的怀里,宛如一只乖巧的猫咪,这让乾隆的心情如那晴空般明朗愉悦,脸上洋溢着笑容。 早膳过后,乾隆便开始了那繁忙的批阅奏折之事,而萧云也不再前往上书房,她静静地待在乾隆身旁,乾隆则耐心地教授她读书习字。 一时间,仿佛时光倒流,往昔的美好如画卷般在眼前徐徐展开,一切都似乎未曾改变,那种熟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沉醉其中。 小路子火急火燎地赶到养心殿内禀报,“启禀皇上,刑部尚书孙大人在外求见。” 乾隆听闻,那语气中竟夹杂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急迫,急切地说道:“宣他进来。” 孙嘉淦稳步走进养心殿,毕恭毕敬地向乾隆行礼,口中说道:“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放下手中正仔细审阅的奏折,摆摆手道:“免礼,常氏案件查得如何了?” 孙嘉淦缓缓起身,“回皇上,在此次案件中,被害人遭受了严刑逼供和恐吓,以至于她不敢吐露真言,臣经过一番深入调查,现已将案件的真相查得清清楚楚,所有详情都详细地记录在奏折上。 让人震惊的是,这背后竟是当地官员与恶势力相互勾结,狼狈为奸,诬陷良家妇女,原本是一起轮奸案件,他们却故意将其扭曲成卖春事件,其罪恶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啊!臣已将一切查明,恭请皇上圣裁。” 乾隆听闻孙嘉淦的话,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岂有此理!” 这一声巨响,犹如惊雷一般,吓得旁边的萧云心头一颤。 萧云轻声唤道:“弘历……” 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乾隆瞬间平复了情绪,他这才意识到云儿还身处养心殿中,不能吓到她。 乾隆接过小路子递上来的奏折,愤然地将其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完之后,他面色阴沉地说道:“但凡涉事官员,一律从重处理,孙爱卿,这一趟你辛苦了,后续的事情依然由你负责。” 孙嘉淦再次向乾隆行礼道:“臣遵旨,臣告退。” 萧云也随之起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乾隆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糟糕,阴霾笼罩着他,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乾隆朝着萧云伸出手,轻柔地招了招,声音中满是关切,“丫头,过来。” 萧云顺从地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乾隆的面前。 乾隆迅速伸出双臂,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乾隆低下头,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歉意:“刚才朕吓到你了吧!” 萧云微微摇了摇头,那如瀑的秀发轻轻摆动,她微笑着说:“没有呀,只是我正在专心练字的时候,你突然一拍桌子,我确实被惊到了一下。” 萧云并没有追问乾隆政务上的事情,她似乎早已洞察到乾隆此刻需要的是安慰与陪伴,“弘历,你刚接管家业,难免会遇到一些难题,不要着急呀,慢慢来就好嘛,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而且这又不是你的错。” 乾隆凝视着萧云,她的话语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他感慨地说道:“你说得对,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不会再出现冤假错案,朕会努力的。” 第101章 我相信你 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丫头,朕日后定会努力做到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萧云听了,眼神坚定地看着乾隆,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说罢,萧云轻轻地在乾隆的脸颊亲了一下。 乾隆并没有对萧云的这个举动感到反感,反而觉得心中充满了喜悦,那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在这一刻已完全消散,只留下了无尽的温暖。 常氏案件如一场肆虐的风暴,掀起了惊涛骇浪,牵涉之广,竟让众多大臣深陷其中,一些人妄图求情,却都被乾隆拒之门外,就连后宫的嫔妃们也难以幸免,被卷入了这纷繁复杂的漩涡之中。 那一日,萧云见乾隆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便悄然离开,打算独自到御花园去散散心,身后,太监和宫女们亦步亦趋,紧紧相随。 萧云刚踏入御花园,便见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身姿婀娜,袅袅婷婷地向她走来,那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女子面带微笑,温婉动人,轻声说道:“萧姑娘,我是储秀宫的安答应,近日我对萧姑娘倾慕不已,渴望能与你结交为友,不知可否呢?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糕点,萧姑娘不妨尝一尝。” 萧云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并不认识你。” 安答应笑意盈盈,继续说道:“聊过以后不就认识了吗?” 萧云对后宫这些嫔妃本就心存抵触,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想吃什么,弘历自会吩咐人给我做,不需要你多此一举。”说罢,萧云抬脚便欲离开。 然而,那安答应却突然伸出手,拦住了萧云的去路,安答应扑通一声跪在了萧云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萧姑娘,我其实是有要事相求于你。” 萧云站在原地,无奈地说道:“你我素昧平生,我又能帮你什么呢?” 安答应急切地说道:“萧姑娘,你虽年纪尚小,但我们都看得出来,皇上对你宠爱有加,只要你开口,皇上一定会答应的,我阿玛真的是被冤枉的,他就是常氏案件中被牵连的那个县令,求你为我阿玛美言几句吧。” 萧云听闻“常氏案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让乾隆怒不可遏的场景,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看那安答应一眼,便径自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安答应跪在原地,泪水潸然而下,手中的食盒也随之缓缓落地,糕点散落一地,如同她破碎的心一般。 萧云心中烦闷不已,那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意兴阑珊地回到养心殿。 萧云来到乾隆面前,轻声说道:“弘历,方才我在御花园,偶遇了一位安答应。” 乾隆手中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但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他问道:“那她找你所为何事?” 萧云如实说道:“她想让我为她阿玛求情,那常氏案件到底是什么?” 乾隆听闻,眉头皱起,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那常氏案件,乃是当地官员相互勾结,狼狈为奸,诬陷无辜之人,颠倒黑白,实乃罪大恶极,那涉案之人,皆无半点无辜可言。 那安答应曾向朕求情,朕已严词拒绝,未料她竟还将心思打到了你身上,此事朕自会处理,你无需挂怀。” 萧云听罢,轻轻点头,并未再多言,她转而说道:“弘历,那我去练练武艺,你也好指点我一二。” 乾隆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只见他面沉似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而站在一旁的萧云则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自身状态,随后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刹那间,萧云身形灵动如燕,双手舞动似风,一招一式皆流畅自然,毫无滞涩之感。 她那轻盈的身姿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 尤其是当她施展一些高难度动作时,更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于这养心殿中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绚烂光彩。 随着时间推移,萧云的表现越来越出色,原本还有些生涩的动作逐渐变得娴熟起来,而且她的姿势也越发挺拔,宛如一棵傲然挺立的青松,就这样,萧云一直坚持练武许久,丝毫不见疲态。 然而,半个时辰过后,萧云终于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倦意袭来,于是她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走向养心殿的内殿,准备稍事休息一番。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乾隆眼前,待看清来人面容后发现原来是寒星。 只见寒星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乾隆行了个大礼,“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眼神淡淡地扫向内殿方向,然后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免礼吧,你且说说看,那件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发现?” 寒星压低声音,回道:“主子,确有一些人与此事相关,这些人皆与元宵佳节刺杀您的刺客同属一个组织,他们皆怀反清复明之心,实乃乱党,就连宫宴上给您下药的张常在,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且这张常在,早在入宫选秀之前,就已被他们暗中收服。” 乾隆听闻,怒火中烧,正欲拍案而起,然念及萧云正在内殿休息,便硬生生将怒火压制了下去。 他紧皱眉头,问道:“可都已找出来,并无遗漏?” 寒星面露难色,无法十分笃定地回道:“暴露的奴才已尽数抓捕,但奴才不敢保证暗中是否还有隐藏之人。” 乾隆深知人性复杂,此刻忠诚于他之人,下一刻或许便会背主求荣,无人能永远保证忠诚不变。 乾隆思忖片刻后,“将那些已抓获之人秘密处决,还有那储秀宫的安答应,让她病逝。” 寒星心领神会,“奴才遵旨。” 言罢,寒星便转身离去了。 第102章 天地玄黄 长春宫 皇后独坐在寝宫之中,一夜未眠,昨日,本该是十五月圆之夜,按规矩皇上要留宿的,可皇上却又一次爽约,未曾踏入这寝宫半步,皇后的心中渐渐泛起一个猜测,或许皇上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吧。 她的心头涌起万般滋味,似有苦涩在舌尖蔓延,又似有痛楚在心底萦绕,那曾经的浓情蜜意,仿佛如烟雾般渐渐消散,只留下她独自在这寂寞的深宫中徘徊,她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与失落,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 她深知自己的使命,即使皇上不再眷顾,她也要替皇上打理好后宫的一切,让他无后顾之忧。 她要让这后宫依然井然有序,让那些嫔妃们安分守己,只是,她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悄然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心碎的涟漪…… 养心殿 萧云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中看到乾隆正拿着书籍坐在她的身旁,看萧云醒了便准备继续教她读书识字。 乾隆开始教她《千字文》时,萧云那充满好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只见她微微仰起那张精致的小脸,美眸之中闪烁着一丝淡淡的疑惑,轻声问道:“弘历,这千字文里面为何要说‘天地玄黄’啊?我平日里所见到的天空分明就是蓝色的嘛,难道天空还存在其他的色彩不成? 再有那个‘宇宙洪荒’又是怎么一回事呀?是否如同那漆黑的夜空一般,有着数不清的、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呢? 还有哦!这‘日月盈昃’究竟何意呀?太阳跟月亮不应该始终高悬于天际之上么,怎会时而充盈、时而亏缺呢?” 萧云这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一个紧接着一个,让人应接不暇,而乾隆则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好奇心满满的小姑娘,极富耐心地开口解释起来:“丫头,想当初天地刚刚开辟之际,那时的天空的确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玄黑色。 至于这‘宇宙洪荒’,那就好比是一个尚未完全开启的混沌世界,其中充斥着无尽的未知以及神秘莫测的元素呢。 而关于‘日月盈昃’,则恰似太阳和月亮在苍穹之中运行时所遵循的自然规律,有时候它们会显得格外明亮耀眼,光芒四射;可有的时候呢,却又会稍稍黯淡下来,略显朦胧。” 乾隆边解释,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萧云更直观地理解这些奇妙的知识,萧云听得入神,小脑袋点呀点的,仿佛在努力消化着这些新奇的信息。 乾隆悉心教导了萧云片刻之后,便觉今日的知识已足够萧云消化,唯恐过多会令其难以记住。 于是,他轻声说道:“丫头,你先练练字吧,朕去把剩下的奏折批阅一番。”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呀。” 乾隆缓步行至龙案前,轻轻揭开那一摞奏折,开始一本一本地仔细批阅起来,然而,不期然间,他的脸色蓦然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乌云遮蔽了阳光,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荒唐至极!” 正在专心练字的萧云,听到乾隆这声惊呼,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迈着他那短小却灵活的腿,如一阵风般迅速来到乾隆面前。 她扬起小脸,满是关切地问道:“弘历,怎么了呀?” 萧云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乾隆脸色如此之差,这一次,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乾隆的怒火,更察觉到了他心中那如潮水般翻涌的难受。 萧云伸出她那稚嫩的小手,眼中满是渴望,期盼着乾隆能将他拥入怀中,乾隆见状,赶忙将萧云抱在怀里,仿佛这样能稍稍缓解他心中那如滔天怒火般的怒意,能让他那颗因愤怒与难受而备受煎熬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乾隆一时间,被奏折里的内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竟不知该如何向萧云解释,他犹豫片刻后,“奏折中有人大放厥词,拿朕的身世做文章,说朕的亲生父母并非先帝与太后,还说朕并非真正的皇室血脉。” 萧云似乎对这其中的缘由有了些许理解,她深知,在寻常人家,血脉传承都是至关重要的,更何况是在皇家。 萧云紧紧地拽着乾隆胸前的龙袍,在乾隆的脸上亲了一口,软糯的声音响起,“弘历,做人开心最重要啦,不要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你不是说那都是些流言蜚语嘛,那我们就想办法去解决,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我可不喜欢看到你生气的样子。” 萧云这简单而又真挚的话语,如一股清泉般流淌进乾隆的心田,乾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是啊,何必为了这些无谓的言语而生气呢?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他刚刚登基不过数月,就有人胆敢如此造谣生事,其用心实在险恶,简直是其心可诛!乾隆一时竟有些乱了分寸。 没想到,这丫头年纪虽小,看待问题却如此通透,她的一番话,让乾隆那颗因愤怒而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寒星。” 寒星听到了乾隆的呼唤,犹如鬼魅一般瞬间现身,“给主子请安。” 乾隆将龙案上那些精致的糕点缓缓地递给萧云,头都未曾抬起,只是淡淡地说道:“免礼。” 紧接着,又吩咐道:“去给朕仔细查探一番,究竟是谁在肆意散播谣言,说朕并非皇家血脉,一旦查出,务必从重处置,绝不姑息!” 寒星难得抬眼望向乾隆,只见乾隆此刻是如此的淡定自若,他的内心对乾隆的强大不禁充满了钦佩之情,寒星应了一声,便领命迅速离去。 乾隆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发现今日该处理的事情也已差不多完成,而那可爱的小丫头,今日书也读了,武也习了。 于是,乾隆决定带着她前往养心殿内散散步,萧云只要能和乾隆待在一起,无论去到哪里,她都满心欢喜。 乾隆带着萧云先是来到了三希堂,这里充满了浓厚的文化气息,随后,他们又走进了佛堂,乾隆想要在这里翻阅佛经,让自己那颗因琐事而烦躁的心能够平静下来。 然而,萧云对看佛经却并无太多兴趣,看着看着,她的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不一会儿便困意袭来,最终窝在乾隆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第103章 无心之言 佛堂 乾隆正静心翻阅着佛经,尽管他对神佛之说并无深信,但这并不影响他沉浸于这些书籍的世界之中。 而他怀中的丫头,睡得是那样香甜,还时不时发出呢喃细语,好似在诉说着什么美味。 乾隆无奈地将手中正翻阅的佛经轻轻放下,此刻,他蓦然发觉,凝视着这丫头,远比研读佛经更能让他那颗心迅速平静下来,且来得更为快捷。 也不知这丫头究竟做了什么美妙的梦,竟还流出了晶莹的口水,乾隆轻柔地伸出手指,为她拭去嘴角那亮晶晶的涎水。 岂料,这丫头竟毫无征兆地将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还调皮地伸出小舌头舔舐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乾隆微微一怔,随即,他试图将手指从她口中抽出,怎奈这丫头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最终,乾隆还是成功地将手指从她口中抽出。 萧云悠悠转醒,仿佛还沉浸在刚刚那个美梦里,她慵懒地眨动着那双灵动如水波般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和困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嘟囔着小嘴,有些不满地说道:“弘历,我的鸡腿,我的鸡腿怎么不见了!我刚才明明正在做一个超级美味的梦,梦里有好多好多香喷喷的大鸡腿等着我去啃呢!” 说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似乎还能回味起梦中鸡腿的美妙滋味。 站在一旁的乾隆听到她这番天真无邪的话语,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萧云,打趣道:“哦?你确定只是鸡腿而已,没有其他更特别的东西吗?比如说……一只烤全羊?或者一盘精致的糕点?” 然而,萧云对于乾隆的玩笑话丝毫不为所动,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信誓旦旦地回答道:“不,就是鸡腿!那鸡腿又肥又嫩,香气四溢,简直让人垂涎欲滴啊!”说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乾隆见状,心中更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至极,他突然灵机一动,伸出右手食指,在萧云的眼前缓缓晃动着,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故意说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鸡腿!” 萧云顺着乾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赫然有着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 她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指着乾隆的手指,结结巴巴地说道:“咦……这……这是我咬的?”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作所为的可爱模样,心中愈发觉得有趣,他微微一笑,继续调侃道:“可不是嘛,你说说看,除了你还有谁敢把朕的手指当成鸡腿来咬呢?要不咱们比比看,看看这牙印是不是跟你的牙齿吻合?” 没想到,萧云竟然当真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乾隆手指上的牙印来,片刻之后,她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微微颔首,然后竟然再次张开小嘴,轻轻地将乾隆的手指含入其中。 小巧洁白的牙齿轻轻往上一搭,不过短短几秒钟便松口放开了,紧接着,她红着脸,低垂着头,“嗯……果然是我咬的。” 乾隆望着眼前如此活泼俏皮的萧云,心中满是愉悦与欢喜,此刻,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他脑海中划过,如果他能一直这样陪伴着她,那该有多好,然而,这念头来得如此之快,转瞬即逝,乾隆也未曾细想,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受。 乾隆望着萧云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他微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吃鸡腿,一会朕就吩咐人给你做。” 萧云一听有鸡腿可以吃,欣喜若狂,竟吧唧一下亲在了乾隆的脸上,她最近越发喜欢用这种亲昵的举动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乾隆深知萧云不喜欢佛堂,而此刻他的心也已经静下来了,于是便轻轻抱起她,缓缓离开了那庄严肃穆的佛堂,养心殿内有一个如诗如画的花园,里面种植着各种珍稀名贵的花卉。 萧云看见喜欢的就会摘几朵,对于萧云摘花这事儿,小路子已经习以为常了,上次皇上还亲自为她编了一个花环,所以现在摘就摘吧! 萧云摘了四五朵回来,兴奋地跑到弘历面前问道:“弘历,这些都是什么呀?有名字吗?” 乾隆微笑着,耐心地为萧云介绍着这些花卉,“这是牡丹,乃花中之王,盛开之时,华贵无比,这是玉兰,洁白如雪,高雅脱俗,这是桃花,粉嫩娇艳,充满了浪漫与诗意,这是金桂,香气四溢,是秋天的象征。” 萧云听得那般入迷,她那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如繁星般好奇与欣喜的光芒,她喃喃低语道:“这区区一朵花,竟有如此多的名堂,不都是花吗?” 她那小巧的脑袋歪向一旁,满是疑惑地继续问道:“这花还有专人打理吗?” 乾隆看着萧云那可爱至极的模样,忍不住笑意盈盈地问道:“丫头,你怎知是有人打理的?” 萧云俏皮地将手中的花朵递到了乾隆面前,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因为它们和野外的那些野花长得不一样呀,野花都是杂乱无章、杂草丛生的,无人打理,而这些花,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精心修剪过的呢。” 乾隆听了,心中微微一动,感叹着萧云的聪慧,萧云接着说道:“弘历,你说这投胎还真可能是个技术活,就说这花吧,在野外,它就是无人问津、自生自灭的,可是在这皇宫里,哪怕是一朵小小的花,都能得到精心的照料。” 萧云这一番话本是无心之言,可乾隆却感慨万千,他暗自思忖道:这丫头果真是通透啊!花与人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从前云儿不曾进宫之时,她就如那无人在意的野花一般,飘泊无根,进了宫以后,她再也不会受苦了,她会成为那被悉心养护的花朵,朕定要好好照料她。 萧云说完这些后,便毫无负担地又欢快地跑去观赏其他的花了,而乾隆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越发笃定,一定要对她更加好一些,要让她在这皇宫中尽享幸福与欢乐。 第104章 倾其所有 萧云又一次踱步来到了那方池塘,定睛凝视着池塘中的鱼群,惊讶地发现,鱼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较之前增添了些许呢,紧接着,他紧紧攥着乾隆的手,那副模样,简直像是要垂涎欲滴了。 “弘历,一会儿要有鸡腿,我还想吃这个。”萧云眼巴巴地望着乾隆说道。 乾隆凝望着萧云那副模样,心间不禁泛起阵阵怜惜,心中思忖着:云儿来到皇宫已有一段时日,他分明觉察到,云儿对衣着并无过多奢望,能蔽体便足矣。 而云儿最心心念念的便是吃,想必从前是饱经了太多的苦楚,挨过了太多的饥饿,然这又有何妨呢?只要是云儿想吃的,他都愿倾其所有予以供养。 只见乾隆脸上绽出宠溺的笑容,柔情似水地说道:“好。” 说罢,他轻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向着养心殿内殿缓缓走去。 此刻,乾隆的心情因那份奏折而波澜起伏,可如今的他,已变得极为平静,乾隆心里清楚,往后怕是无需再研读佛经了,只要他心生烦闷,只要与云儿相伴在一起,心绪便会渐渐地归于平静。 他们二人相伴着回到养心殿内后,小路子匆忙上前,准备为乾隆的伤口换药,而萧云就那样安静地站在一旁。 小路子看着萧云,她竟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皇上也没有开口驱赶,于是,小路子当着萧云的面,轻柔地解开了乾隆的衣衫,那赤裸的胸膛以及那受伤的部位逐渐呈现在眼前。 萧云那张粉嫩如桃花般娇艳的小脸蛋,此刻正紧紧地凝视着乾隆的胳膊,仿佛那里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一旁的小路子小心翼翼地将覆盖在伤口上的纱布缓缓揭开,随着纱布一点点被掀开,萧云的目光也随之集中到了那处伤口之上。 令人惊喜的是,只见那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如今已经愈合得相当不错了,毕竟太医院所配制出来的良药,其神奇功效向来都是有口皆碑、名不虚传的。 就在小路子刚刚上好药的时候,萧云那娇小玲珑的脑袋宛如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般迅速凑了上去。 她微微嘟起小嘴,轻轻地对着伤口吹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弘历,吹一吹就不会再疼啦。” 听到这番天真无邪的话语,乾隆不禁心头一软,他满脸宠溺地伸出大手,温柔地揉了揉萧云的头发,然后微笑着回应道:“嗯,真的不疼了,丫头真厉害。” 话音未落,他又顺势用另一只手臂将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轻轻揽入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待小路子将伤口仔细包扎妥当之后,乾隆低头看着怀中的萧云,眼中满是怜惜与关怀。 他深知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对于各种新奇有趣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于是,他轻声问道:“丫头,你可喜欢画画么?特别是那种来自西洋的画作。” 萧云眨巴着那双犹如夜空中璀璨星辰般灵动闪烁的大眼睛,一脸疑惑不解地仰头看向乾隆,好奇地追问道:“弘历,到底什么才是西洋画呀?人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呢!” 乾隆面带微笑,轻轻地牵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地走向了庄严肃穆的龙案之前。 他转头对着身旁的小路子,轻声吩咐道:“去将朕常用的那些画具都备好。” 小路子赶忙躬身应诺,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套精致无比的画具走了回来,并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龙案之上。 乾隆温柔地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萧云,眼中满含着宠溺之情,缓声说道:“丫头,来,乖乖地坐在这里不要乱动,朕要亲自为你画一幅美美的肖像。” 萧云闻言,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绵羊一般,轻移莲步走到椅子旁,款款落座,只见她腰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乾隆,那模样真是惹人怜爱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宫殿里静悄悄的,唯有乾隆手中的画笔偶尔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而萧云始终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稍有动作就会影响到乾隆作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乾隆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后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朗声道:“丫头,快过来瞧瞧。” 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待的萧云闻听此言,立刻起身快步走到近前,迫不及待地探头看向那张刚刚完成的画作。 只一眼,她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哇,弘历,这真的是我吗?简直太像啦!你竟然如此厉害!” 此时的萧云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欢喜之色,那双美丽的眼眸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春天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看到萧云这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乾隆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满足感,“喜欢就好!” 乾隆缓缓地站起身来,动作优雅而从容,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的桌面,然后稍稍侧过头,对着一旁恭立的小路子轻声吩咐道:“速速将这些都收拾下去,另外,今日的膳食安排需得有些变化,要有鸡腿,还有鲜嫩的鱼肉,记住,一定要做得精致可口。” 小路子听到乾隆的这番话,不禁微微一怔,他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深知皇上平日里用膳时向来极少主动点菜。 因为身为一国之君,若轻易暴露自己的饮食喜好,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然而此刻,皇上竟然破例点出了具体的菜肴,这着实让小路子感到有些意外。 他的心思瞬间转了几转,暗自思忖着其中缘由,定是那位近来深得圣心的萧姑娘喜欢这些菜品! 想到此处,小路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但即便如此,他那训练有素的面容依旧保持着恭敬与镇定,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动。 只见小路子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奴才遵旨。” 言罢,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了一下乾隆的神色,见其并无其他指示后,才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开始着手去安排今日的膳食事宜。 第105章 太后懿旨 萧云瞧见那幅画,喜爱得如获至宝,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当听到乾隆吩咐准备鸡腿和鱼时,她更是欣喜若狂,欢喜得手舞足蹈。 她迈着那短小而灵动的腿儿,蹦蹦跳跳地来到乾隆身前,娇声娇气地喊道:“弘历抱。” 乾隆刚将她拥入怀中,只听“吧唧”一声,萧云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乾隆与那些嫔妃之间,也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互动,他也不知道这丫头身上究竟有何魔力,竟能让他如此着迷。 罢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便好,何必想那么多呢?想不通的事,就别去想了,他是帝王,向来喜欢掌控一切。 可唯独这丫头,完全超脱于他的掌控之外,如一阵清风般,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的生命里,但他并不反感。 慈宁宫 萧云的事情早已如燎原之火般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太后自然对其也是了如指掌,她打心眼里喜欢着这个小姑娘,对她疼惜有加,然而,关乎皇家子嗣绵延的大事,也是丝毫不能马虎的。 于是,太后神色严肃地把内务府总管李玉传唤而来,眼中带着愠怒,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 太后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李玉,今日你务必让敬事房的小太监去养心殿,让皇上翻牌子!这可是哀家的旨意!” 李玉听了,惶恐不已,连连点头称是,“奴才遵旨。” 可他的心里却是叫苦连天,他深知,自己犹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一边是尊贵无比的太后,威严不容冒犯;一边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权势滔天,哪一方他都招惹不起。 李玉回到内务府后,心急火燎地叫来敬事房的小太监,面色凝重地吩咐道:“今晚你们必须端着那些绿头牌,前往养心殿,这是太后的严令,不得有误!” 敬事房的小太监听了,心中暗暗叫苦,他才刚刚过上几个月平静的日子,如今却又要被卷入这纷繁复杂的事务中,但无奈太后的旨意如铁律一般,他只能硬着头皮照做,不敢有丝毫怠慢。 养心殿 正是用晚膳的时辰,乾隆与萧云共进晚膳,只见乾隆面带温柔,细心地为萧云挑出鱼刺。 而萧云则如获至宝般紧紧捧着那个鸡腿,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喜悦之情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乾隆看着萧云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心中满是怜爱,忍不住轻声问道:“丫头,这鸡腿当真如此美味吗?” 萧云听了,迅速地将鸡腿从嘴里拿出来,直接递到乾隆的嘴边,娇声说道:“好吃,弘历你尝尝。” 乾隆凝视着眼前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鸡腿,不由自主地张开嘴轻咬了一小口,说实话,这鸡腿的味道并没有特别惊艳之处,甚至可以说只是平平无奇罢了。 但当他抬起头,迎上萧云那充满期待、宛如星辰闪烁般明亮的眼神时,不知为何,口中的鸡腿瞬间仿佛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只见萧云眨动着那双灵动而俏皮的眸子,好奇地问道:“好吃吗?”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 乾隆微微一笑,微微颔首应道:“嗯,好吃。”言语间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呵护之情。 萧云闻言开心地接过鸡腿,大口大口地啃食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她那白皙纤细的双手便沾满了油腻腻的汁水。 可即便如此,坐在一旁的乾隆却丝毫没有要责备或者提醒她注意仪态的意思,因为对于他来说,云儿就是那个能让他忘却一切规矩束缚、尽情享受生活乐趣的特别存在。 待到二人用完膳之后,乾隆缓缓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朝着水盆走去准备洗手。 此时的萧云或许是吃得太饱了些,一只小手不自觉地放在自己那圆鼓鼓的小肚子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 她仰起头望向乾隆,娇声娇气地提议道:“弘历,等会儿咱们是不是应该出去走走,消消食呀?”她的声音犹如一串银铃在空中摇曳作响,清脆悦耳至极。 乾隆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停下脚步,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刮了一下萧云小巧玲珑的鼻子,打趣地说道:“你呀,怎么每次都这么贪吃,这会儿怕是又吃撑了吧?” 面对乾隆的调侃,萧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调皮地冲他吐了吐粉嫩的舌头,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简直可爱到让人无法抗拒。 就在他们沉醉于这份温馨的氛围之中,仿佛时间都为之停驻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忽然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走了进来。 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捧着那象征着后宫嫔妃侍寝机会的绿头牌,就这般突兀地闯入了这片宁静而美好的空间里。 萧云原本满含笑意的面庞在看到小太监的一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然而,尽管心中不悦,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仅仅是以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个不速之客,同时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句,“放我下来。”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波澜不惊,但其中所蕴含的那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愠怒却是难以掩盖的。 一旁的乾隆自然深知萧云此时情绪的变化意味着什么,这可是她即将发火的明显前兆啊! 但令人意外的是,乾隆并没有顺从她的意思将其放下,反而是双臂微微用力,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与此同时,他用充满柔情蜜意的语调轻声安抚道:“乖,别动,朕之前不是已经吩咐过,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前来打扰。” 此刻,那位可怜的小太监正战战兢兢地端着牌子跪倒在地,整个身子因为恐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仍能听出其中夹杂着些许惶恐与不安,“启奏皇上,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这……这乃是老佛爷降下的懿旨,请您翻牌子。” 听到是太后的意思,乾隆眉头微皱,心中满是无奈,他深知,这牌子就算今天不翻,日后也是要翻的,可眼前这困局该如何破解呢?他还在思忖之际,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湿了。 他低头一看,竟是怀里的人哭了,是啊,这丫头对他的占有欲如此强烈,知道他要去陪别人,又怎能不伤心呢?那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让乾隆的心也跟着揪痛起来。 第106章 默默垂泪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小太监端着的绿头牌,随即缓缓伸出了手,翻了金贵人的牌子。 小太监瞧见皇上翻了牌子,如释重负,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因为他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而后悄然退了出去。 此刻,乾隆发现怀中的人默默垂泪,却并未大吵大闹,只是那低低的抽泣声,让乾隆的心仿若被紧紧揪住,疼惜不已。 她怎会如此惹人怜爱呢?乾隆挥手让养心殿里的人都退下,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乾隆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轻声安抚道:“云儿,莫要哭泣了。” 这一次,萧云并未如往常那般,声声急切地质问不休,她只是将头紧紧地埋入乾隆的温暖怀抱中,宛如一只被人无情遗弃的小兽,瑟缩着自己那娇弱无力的身躯。 乾隆见此情景,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丫头,朕可以一月不宣侍寝之人,但却不能一年乃至一辈子都不宣?” 此言一出,萧云原本紧紧攥着乾隆胸前衣襟的手,稍稍松开了些,而那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的眼泪,更是簌簌而落,且掉落的速度似乎比之前更快了。 乾隆心疼至极,连忙解释道:“朕宣召她前来,但朕决然不会碰她一丝一毫。” 萧云对这话的具体含义有些懵懂,乾隆也并未过多解释,只是说道:“今夜依旧如往昔一般,你我共寝,让那金贵人自行前往偏殿安置,往后再宣侍寝,亦皆如此这般。 所以丫头不要再伤心难过,朕虽宣她入宫养心殿偏殿,亦会始终陪伴在你身旁,不会再碰旁人,朕曾对你许下的诺言,定会一一兑现。” 此言既出,萧云果真止住了哭泣,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疑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乾隆郑重地点了点头,“君无戏言。” 萧云虽有些懵懂,但她聪慧非常,她又接着问道:“那如果你不去陪她的话,她自己会说出去吗?” 乾隆这才发觉,这丫头的关注点果真是与众不同,也罢,她未曾追问自己“碰”之究竟,实乃幸事,“不会,你安心便是!” 萧云的情绪仿佛在乾隆那温柔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下来。 而永和宫里的金贵人,在接到侍寝的口谕时,心情却是无比复杂。 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毕竟,与她同住的海贵人之前被送回来时,闹出了个天大的笑话,这让她心中对侍寝之事少了以往的那种热切期待。 此刻的她,心中满是忐忑不安,犹如揣着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怦怦乱跳,她明白,自己无法逃避这命运的安排,只能无奈地沐浴更衣,做着准备,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她不知道,这一夜,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际遇。 在养心殿内,乾隆正与萧云嬉笑玩闹着,就在这时,小路子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欢乐的氛围,“皇上,金贵人已经被送到了养心殿内的偏殿,您看?” 此刻的小路子,犹如置身于云雾之中,完全无法揣测皇上的心思,想前些时日,皇上宣召了海贵人侍寝,那萧姑娘听闻后可是气得不行,大发雷霆,这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然而如今,皇上竟这般明目张胆地宣人侍寝,再把萧姑娘惹毛了,可如何是好!这实在是让小路子为皇上捏了一把汗! 乾隆还未及开口,萧云便抢先说道:“金贵人?我记得呢,弘历,就是那个在晚宴上弹琴的人吗?”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是。” 萧云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说:“弘历,我还想听她弹琴,那声音就像鸟儿的鸣叫一样,可好听啦!走,我们去偏殿让她给我弹弹琴听。”说罢,她便拉着乾隆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偏殿走去。 乾隆将萧云抱在怀中,心中暗自思忖着,本来他对见金贵人并无兴致,可这丫头想听曲,那自然要满足她的愿望。 于是,他轻声说道:“叫她把衣服穿好。” 小路子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赶忙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乾隆才抱着萧云不紧不慢地来到养心殿的内殿,金贵人此刻满心疑惑,不明白皇上这道旨意究竟是何意,先是被宣来侍寝,却又被要求穿上衣服,她只能顺从地照做,将衣服穿好。 没过多久,乾隆果然来了,然而让金贵人意想不到的是,皇上竟还带来了宴会上的那个小女孩。 这让金贵人愈发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很快,金贵人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金贵人见到乾隆,赶忙行礼问安,“嫔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只是淡淡地说道:“免礼,给朕弹个琴。” 金贵人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依言坐到琴前,开始弹奏起来,金贵人的琴艺确实不错,曲调悠扬,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然而,乾隆的目光却始终游离在金贵人之外,心思全然不在她的弹奏上。 萧云则听得十分认真,沉浸在那美妙的琴音中,一曲终了,金贵人本以为皇上会让萧云离开,然后与她共度良宵。 可没想到萧云却意犹未尽地说:“还要听,再弹一曲吧!” 于是,金贵人又弹了一曲,接着又是一曲,她的手指都因为弹奏过多而感到酸痛疲累,金贵人不禁开始怀疑,皇上这是不是在借萧姑娘的口,故意刁难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乾隆终于开口说道:“丫头,天色不早了,该安置了。” 萧云点了点头,“好呀,以后再听,那我们走吧。” 乾隆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金贵人见状,忍不住开口说道:“皇上……” 乾隆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安心在这待着,不想丢脸就别多说话。” 金贵人心中一阵苦涩,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会让皇上如此对待她。 第107章 被人为难 小路子静静地伫立在门外,整个人被乾隆这一连串让人捉摸不透的举动弄得云里雾里,有些不知所措。 只见皇上竟然将萧姑娘也一并抱进了屋内,这是要让萧姑娘在一旁看着吗?小路子心中满是疑惑。 然而,没过多久,养心殿内便飘出了悠悠的琴音,听到这琴音,小路子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或许有些偏差。 当琴音戛然而止,小路子看到乾隆抱着萧云缓缓走了出来,他原本还以为皇上会将萧云独自送回养心殿。 可没想到,乾隆却开口下达了一道命令,“你留在这里,按正常流程走。” 这话语中蕴含着深意,小路子瞬间心领神会。 皇上这是不打算宠幸金贵人了,但表面上该有的过场还是得走,“奴才遵旨。” 小路子恭敬地应道。 乾隆就这样抱着萧云回到了养心殿的主殿,养心殿内的人皆是乾隆的心腹,自然不会有人对此多言半句。 而偏殿中的金贵人,此刻心中愈发觉得委屈和难堪,这算什么呢?将她宣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在这弹上一夜的琴吗? 后宫的所有嫔妃都在等着看金贵人的笑话,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叫水的消息! 所有的人都满心愤恨,以为金贵人已然侍寝成功,可只有金贵人自己心里最是清楚,这一夜,什么都未曾发生。 第二天,长春宫中,嫔妃们如往常一般前来给皇后请安,一时间,各种酸言酸语此起彼伏,皆是围绕着金贵人的事情展开。 皇后端庄地端坐在高位上,面容平静,缓声说道:“诸位皆是后宫姐妹,服侍皇上乃尔等之责,当应多思如何讨得皇上欢心,而非在此处乱发牢骚。” 高贵妃听闻,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皇后娘娘倒是大度得很。” 皇后微微眯起那如秋水般的凤眼,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宠幸谁,那是皇上的自由,高贵妃这是因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而恼羞成怒了吗?” 高贵妃被这一番话气得直拍桌子,心中满是愤恨,她虽位分颇高,却无皇子傍身,可皇上不来她这里,她又能如何呢? 高贵妃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心中满是不平,她暗自思忖着,自己与皇后之间的差距,不就是一个儿子吗? 她不再多言,这请安的场面,简直就如一场激烈的争斗,你一言我一语,硝烟弥漫。 而金贵人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出闹剧,任旁人如何嘲讽,她都保持着沉默,仿若置身事外一般。 皇后端庄优雅地端坐在宝座之上,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温和与大度,轻启朱唇说道:“金贵人,你侍奉皇上颇为辛劳,本宫赏你一些珠宝首饰,以示嘉奖。” 金贵人闻言,连忙跪地,声音中满是恭敬与感激,“嫔妾谢皇后娘娘赏赐。” 随后,她们缓缓地从长春宫中走出,而高贵妃却似早已等候在此,她那艳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鸷。 金贵人一个不察,竟在不经意间踩到了高贵妃那华贵无比的衣服,这一小小的意外,仿佛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场无形的波澜。 高贵妃眼神中迸发出阴鸷的光芒,她伸出纤纤玉指,直直地指向金贵人,厉声喝道:“你竟敢如此冒犯本宫!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掌嘴!” 她身旁的一众宫女如恶狼扑食般一拥而上,将金贵人团团围住,只见其中一个宫女面目狰狞,扬起那如蒲扇般的手掌,狠狠地朝着金贵人娇嫩的脸颊扇去。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金贵人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鲜明的掌印,那掌印如盛开的红梅般艳丽。 紧接着,另一个宫女也毫不留情地挥动起手掌,重重地打在金贵人的脸上,金贵人的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她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如点点红梅绽放在白雪之上。 “啪!啪!啪!”那一声声掌掴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声声沉重的哀叹,宫女们的手掌如狂风暴雨般无情地落在金贵人的脸上,每一掌都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暴戾。 金贵人的脸逐渐变得红肿不堪,如熟透的桃子般,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而下,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高贵妃则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冷笑,她凑近金贵人的耳畔,轻声呢喃道:“狐媚子,就是仗着这张脸勾引皇上的吧?本宫把你的脸弄花了,本宫看你还怎么勾引皇上?” 在这寒冬腊月里,金贵人被打完二十个耳光后,又被罚在冰冷的地上跪着,那冰冷的地面让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可她却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楚与哀怨。 在这后宫的深深庭院中,发生的任何事又怎能逃过皇后那敏锐的洞察力呢?皇后很快便知悉了高贵妃借故责罚金贵人的事情,她随即命人前去请太医,还赏赐了诸多东西给金贵人,以表关切。 金贵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她深知自己在皇上心中并无多少分量,所以自然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告什么御状。 可这后宫之中,总有人心怀叵测,妄图试探金贵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究竟如何,于是,这人不动声色地将这消息悄然传到了御前。 彼时,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突然,小路子匆匆赶来禀报:“皇上,今日金贵人不慎弄脏了高贵妃的华美衣裳,高贵妃竟怒不可遏,狠狠地打了金贵人二十个耳光,还让她罚跪了一个时辰。 如今,金贵人已被送回永和宫,且发起了高烧,皇后娘娘已迅速派人给她请了太医。” 乾隆听闻,他眉头紧锁,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终究只是轻声说道:“这个贵妃真是……” 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出口,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事朕知道了,退下吧。”乾隆挥了挥手,小路子便恭敬地转身离去。 而乾隆看着不远处的萧云,还有那未批完的奏折,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第108章 遭到冷遇 乾隆的心中明镜似的,他深知高贵妃之所以对金贵人为难,全然是出于那如火焰般燃烧的嫉妒心,高贵妃与云儿,她们都对自己怀揣着极强的占有欲。 但高贵妃的这份占有欲,却让乾隆感到如置身于窒息的牢笼中,难受至极; 而云儿的占有欲,却让他体味到如春风拂面般的欣喜与满足,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也正因如此,刚才乾隆的话戛然而止,并未继续说下去,他实在是害怕云儿会因此而产生误会。 此刻的乾隆,并没有去看金贵人一眼,甚至连一丝赏赐都没有给她,就任由这件事情这样过去了,罚了就罚了吧,他似乎也并不在意。 钟粹宫 原来,这从头到尾竟都是高贵妃精心谋划、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她暗中指使手下人将消息传递到御前,不过是想借此试探乾隆的态度而已。 可当乾隆得知这一切后,却沉默不语,并未有任何表示,而高贵妃,此时就宛如一只刚刚赢得战斗的母鸡,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她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在皇上心中占据着重要位置,金贵人即便昨晚侍寝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被自己责罚得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此刻的高贵妃心情格外愉悦,她特意吩咐小厨房精心烹制了一碗燕窝粥,打算亲自送去养心殿,她心想,既然皇上不宣她,那她主动前去养心殿不就好了吗?于是,她在心中暗自得意起来。 很快,粥便做好了,高贵妃亲自端起那碗粥,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养心殿走去,她一边走,还一边在脑海中构思着等会儿见到皇上该说些什么,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胜利已经在握。 养心殿 乾隆正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认真地批阅着,一丝不苟,而一旁的瑆云则端坐在桌前,手持毛笔,专注地练着字,如今的萧云,已经开始涉足那深奥玄妙的《论语》了。 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他弯着腰,压低声音禀报道:“皇上,高贵妃在外求见。” 萧云听闻这消息,手中的笔不由得一顿,她眨着那双宛如秋水般澄澈的大眼睛,望向乾隆。 乾隆被萧云这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无奈,他朝着萧云伸出手,微笑着说道:“丫头,过来。” 萧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快地跑到了乾隆的身边,乾隆自然而然地将萧云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当着小路子的面,毫无顾忌地解释道:“她的家世于朕而言尚有可用之处,朕不能不见,丫头,陪朕一起吧。” 萧云静静地坐在乾隆怀里,没有言语,只是撅着小嘴,那模样煞是可爱,乾隆见状,宠溺地对小路子说道:“宣她进来。” 小路子闻声而动,转身悄然离去,未几,高贵妃便独自一人,仪态万千地端着精致的食盒,款步走了进来,她莲步轻移,微微俯身,声如莺啼般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却仿若未闻,依旧专注于那堆如小山般的奏折,手中的笔不停舞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然地吐出两个字:“免礼。” 高贵妃未曾料到,在这里竟会撞见萧云,她自然知晓皇上带了个小女孩进宫,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女孩竟能一直陪伴在皇上身旁。 她原本以为,就算居于养心殿,殿内房间众多,也断不可能与皇上朝夕相处,尽管这只是个年幼的小女孩,但此刻在高贵妃心中,妒火中烧,她眼睁睁地看着萧云安稳地坐在乾隆的怀里,心中满是酸涩与不甘,那股醋意简直要翻涌而出。 高贵妃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主动开口道:“皇上,臣妾亲自命小厨房为您精心熬制了燕窝粥,您整日批阅奏折,如此辛劳,不如先尝尝吧。” 话音刚落,小路子便小心翼翼地将燕窝粥从食盒中取出,恭敬地呈到了乾隆面前。 乾隆又怎会不知这燕窝粥的滋味,他尝过的珍馐美味数不胜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朕刚用完膳。” 此言一出,便意味着他不愿品尝这燕窝粥。 高贵妃见此情形,又提及道:“皇上,嫔妾有些心里话想单独与您说,不知可否让这位萧姑娘回避一下呢?” 萧云静静地坐在乾隆怀里,并未开口,她记得乾隆曾说过,高贵妃的家世于他有用,那她便不能给他添麻烦,尽管此刻她心中有些许不悦,但她还是乖巧地待在那里。 乾隆搂住萧云的手紧了紧,语气坚定地说道:“有话就说,没事就回你的钟粹宫去。” 高贵妃还是第一次遭受乾隆如此冷遇,要知道,她出身显赫,乾隆刚登基不久,她便被封为贵妃,册封礼更是定在了今年的十二月。 可如今,她竟未输给后宫的嫔妃们,却输给了一个年仅五岁的黄毛丫头,这让她如何心甘呢! 高贵妃向来自视甚高,胆大妄为,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皇上,臣妾想你了,想和你亲近,难不成这些话也要当着她的面说吗?” 乾隆确实未曾料到,高贵妃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在乾隆的怀中,萧云听到高贵妃的话语后,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揪住了乾隆的龙袍,乾隆立刻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他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要给予她一些安慰。 乾隆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朕还有诸多奏折要批阅,贵妃若是无事,便跪安吧!” 他的声音虽平和,但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贵妃从未遭受过乾隆如此直接且决绝的拒绝,这连续两次的冷遇,让她感到无比的震惊与失落,她原本自视甚高,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出身和美貌,能够在乾隆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却没想到如今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她咬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向乾隆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然后,她转身缓缓离去,那落寞的身影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哀怨。 第109章 给你特许 萧云见高贵妃已经离开,便试图从乾隆的怀中挣脱出来,但乾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他紧紧拥着她,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萧云情绪上明显有些起伏,他不由得心生关切,轻声问道:“丫头,方才你为何没有像往常那般宣誓主权呢?若在以往,你必定会紧紧拥抱着朕,告诉贵妃,不许她与朕过于亲近。” 萧云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委屈,她轻声说道:“你不是说她的家世与你有用?那我就不能给你添麻烦。” 这简单的话语中,让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心疼。 乾隆满心懊恼,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话,竟然会令云儿这般伤心。 他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双手,轻轻捧起萧云的俏脸,缓缓开口道:“云儿,你一定要牢记在心,虽说她家世显赫,对朕治理国家或许有所助益,但朕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你大可以放心地霸占着朕,这是朕特意赐予你的特许。” 乾隆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无论是在何人面前,你都无需有任何顾忌,可以随心所欲,即便得罪了她,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朕多耗费一些心力去处理罢了。” 萧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乾隆,片刻之后,她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只见她眨动着那双水灵灵、犹如宝石般璀璨的大眼睛,娇声问道:“当真如此么?在这后宫之中,我真的能够霸占你,丝毫不分给旁人吗?” 乾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暖如春日阳光的微笑,同时伸手轻柔地揉了揉萧云的秀发,柔声回答道:“自然。”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萧云开心得很,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粉嫩的脸颊,略带几分俏皮地撒娇道:“既然这样,那你就亲我一下。” 乾隆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被萧云这可爱的模样逗乐了,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满含宠溺之情,然后慢慢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在萧云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触碰一下。 萧云的目光落在了乾隆面前那碗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燕窝粥上,柔声说道:“弘历,我想吃这燕窝粥呢。” 乾隆听罢,赶忙拿起那碗粥,仔细地试了试温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 随后,他拿起勺子,动作轻柔地喂给了萧云,萧云就着乾隆的手,一口一口地将这燕窝粥吃完了。 吃完后,萧云从乾隆的怀里退了出来,轻盈地走到书案前,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地研习起《论语》来。 与此同时,回到钟粹宫的高贵妃,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像一只暴怒的狮子般,在宫中大发雷霆,将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她在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与金贵人一决高下,她刚刚责罚了金贵人,现在还不宜轻举妄动,但只要一有机会,她定会让金贵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一边怒吼着,一边喊道:“那个狐媚子,竟敢勾引皇上!皇上定是为了她才这么待本宫的!还真是小瞧了她!” 她身后的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永和宫 金贵人那张精致的面庞,此刻已被打得红肿不堪,犹如熟透的桃子一般,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瑟缩在自己的宫殿里,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海贵人得知金贵人的侍寝成功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气得她直咬牙切齿,然而,当她听闻金贵人被高贵妃责罚时,又不禁暗自懊恼起来,后悔自己走得太匆忙了,她心想,要是能多等一会儿,就能看到那精彩绝伦的一幕了! 于是,海贵人故作姿态地拿了药,说是要去看望金贵人,实则是想看她的笑话,可金贵人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直接选择了避而不见,海贵人无奈,只得将药留下,悻悻然转身离去。 尽管海贵人没有亲眼目睹金贵人被打成了何种模样,但她也有所耳闻,一想到金贵人那副狼狈的样子,海贵人就觉得心情愉悦极了,就连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养心殿 乾隆正专注地批阅着一摞摞奏章,只见他眉头微蹙,神情严肃,仿佛每一道奏折都承载着国家的命运。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现而出,正是寒星,他恭敬地施礼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抬了抬手,声音低沉地说道:“免礼。” 紧接着,乾隆急切地问道:“是叫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寒星缓缓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他看了一眼萧云,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关于您并非先帝所生的谣言,是八爷党蓄意散播出来的,在这件事情上,十爷也出了不少力,才可以这么快查清此事,名单就在这儿,请主子定夺。” 乾隆接过名单,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快速地浏览着名单,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乾隆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的表情充满了愤怒与威严,于是他大手一挥,厉声说道:“此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给十皇叔带个话,这次的事情,朕记得他的好!” 寒星领命而去。 随后,乾隆叫来小路子,将名单递给了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去传旨,名单上这些人处以腰斩之刑,以儆效尤!他们竟敢妄图污蔑朕,并非皇家正统,一定要将他们处死,让天下人都知道,胆敢挑战皇权的下场!” 小路子恭敬地接过名单,转身离去,执行乾隆的旨意,而乾隆却并未再继续专注于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而是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萧云的身旁。 他的目光中满是柔情,轻声问道:“云儿,你可害怕?” 萧云听闻,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不解地反问道:“怕什么呀?你又怎会伤害我呢?弘历,你之前就问过我了,我真的不害怕,若真要说怕的话,那我只怕你不开心呀。” 萧云这一番真挚而又深情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乾隆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第110章 深深触动 乾隆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从自己出生至今,竟没有一个人如此真切地关心过他是否开心。 所有人,他们只关注他是否有能力成为一代帝王,只在意他能否将国家治理得有条不紊,至于开心,似乎从未有人真正放在心上过。 这样的云儿,让乾隆对她的喜爱愈发浓烈,他情难自禁地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度,轻声说道:“只要你陪在朕身边,朕就会开心。” 萧云那纯真无邪的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好呀,那我就一辈子都陪着你!” 这本是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可谁又能料到,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萧云真的用一生在践行着这个诺言,始终陪伴在乾隆身旁,不离不弃,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而已。 一个月后,金贵人的脸终于好了起来,可高贵妃却并未就此收手,竟又寻了个看似正当无比的理由来惩罚他,命她抄写佛经,如此这般,分明就是变着花样地折磨她。 而且,每一次高贵妃给出的理由都显得那么冠冕堂皇,以至于皇后纵然想要多加干涉,却也无能为力。 至于乾隆,他则是对这一切全然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就这样,高贵妃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与愤恨,一股脑儿地全都发泄在了金贵人的身上。 时光流转,来到了四月,乾隆竟颁布诏令,要革除广东的诸多繁杂税目,这一举措,让百姓们欢欣鼓舞,心中满是特别的欣喜与难以言表的激动。 最近乾隆被繁忙的政务缠身,仿佛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政务风暴之中,以至于后宫那些嫔妃们几乎都难以见到他的身影,然而,唯有萧云始终如影随形般陪伴在他的身侧。 后宫的嫔妃们见此情形,心思便活络起来,纷纷打起了萧云的主意,她们使出各种手段,有的送珍贵的礼物,有的奉上沉甸甸的银子。 但萧云却心如止水,对这些一概视若无睹,丝毫不为所动,将所有的殷勤都拒之千里之外。 在六月,乾隆帝一道诏令传遍直隶之地,命该地精心挑选贤能之才,正式开启官种官收的政策。 随后,在六月十二这一天,乾隆又做出了一项令人瞩目的决定,豁免了江南地区自康熙五十二年至雍正十二年所欠下的巨额漕银,高达三十万六千余两,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米、麦、豆,共计九万四千余担,这一举措犹如一股春风,吹拂过大地,让百姓们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希望。 养心殿 近来,乾隆忙于政务,都消瘦了不少,但即便他在忙,在教导萧云读书、习字、练武、下棋这些事情上,他却始终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疏忽。 这些时日,萧云结束读书之时,她会极其用心地督促乾隆按时用膳,乾隆一旦忙碌起来,便常常会将用膳之事抛诸脑后,但只要萧云开口劝说,乾隆总会听从。 这一天,又到了该用膳的时辰,可乾隆却依然沉浸在繁忙的事务中,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萧云缓缓起身,来到了门外,她那如夜莺般婉转的声音响起:“膳食备好了吗?” 小路子赶忙点头,“已经备好了,只是皇上他……” 萧云站在门口,美眸望向龙案的方向,看着乾隆正奋笔疾书的身影,她柔声说道:“摆膳,我去叫他。” 小路子听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好,有劳萧姑娘。” 萧云迈着她的小短腿,一蹦一跳地来到了乾隆的龙案旁,她那娇小的身躯,即便踮起脚尖,也难以触及到乾隆的胳膊,无奈之下,她只好轻轻地摇晃着乾隆的大腿,“弘历。” 乾隆听到箫云那软糯的呼唤声,立刻停下了手中那如椽大笔,迅速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柔情与疼爱,轻声问道:“怎么了?” 萧云则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娇嗔地说道:“我饿了,你陪我一起用膳嘛。” 乾隆又怎会不明白,这是云儿在关心自己,只是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从不直截了当地说让自己用膳,反而总说她饿了,要他着她。 乾隆微微一笑,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他轻柔地将萧云抱入怀中,宠溺地说道:“好,陪你用膳。” 接着,乾隆抱着萧云,缓缓地向着偏殿走去,只见那里早已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 近几个月来,乾隆实在是太过忙碌了,萧云也心疼他,舍不得再叫他专门喂自己用膳,于是她开始自己单独用膳。 他们两个在饭桌上偶尔会互相为对方夹上一筷子菜,乾隆特别享受这种温馨而美好的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祥和。 用完膳后,乾隆抱着萧云,他们一起回到了养心殿,乾隆继续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一直忙碌到晚上,那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而又温柔的轮廓。 敬事房的小太监又一次迈着小碎步,端着那叠绿头牌缓缓走来,他跪地俯首,“请皇上翻牌子?” 这一次,乾隆还未及开口,萧云便已气鼓鼓地迈着小步伐走了过来,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怒意如火焰般燃烧,竟直接将小太监手中端着的那些绿头牌猛地一下全部都摔到了地上,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不满的宣泄。 她娇嗔地喊道:“你走开,他不翻!”小太监吓得如受惊的小鹿,跪在地上,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乾隆万万没有想到,云儿此番竟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连忙开口说道:“你将地上那些散落的绿头牌捡起来,然后速速退下。” 那小太监闻言,赶忙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绿头牌一一拾起,只见他动作麻利,神色紧张,唯恐有一丝怠慢。 待将绿头牌收拾妥当后,他又诚惶诚恐地向乾隆行了个大礼,接着便如一阵风般,仓皇地退了出去,那模样仿佛生怕稍有停留,便会惹来什么祸事一般。 第111章 想要风筝 乾隆见状,赶忙心疼地将萧云抱在怀里,轻声哄道:“丫头,朕不是答应过你不会再碰她们吗?就算是皇后,朕也不会碰她一丝一毫的,别不开心了。” 萧云紧紧揪住乾隆胸前的衣襟,小嘴撅得老高,带着一丝哀怨说道:“我知道,可是你忙碌了一天的政务,已经够累了,我不想你再花更多的心思去应付她们,你也是人呀,你也会累的,今晚不批了,陪我去休息,好不好嘛?” 此言一出,乾隆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瞬间明白了云儿的心思,原来,她是在心疼自己。 的确,和那些嫔妃们在一起,可不就是还得费心思去应付吗?批奏折已经够累了,还好有云儿在身边。 乾隆的目光落在那还遗留着几份的奏折上,心中满是难以言说的满足之感,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在心底轻声呢喃道:算了,今日暂且不批了,不然对不起云儿的心思! 紧接着,乾隆和萧云各自前去沐浴,当乾隆沐浴完毕回到房间时,却见萧云已静静地端坐在床榻之上,正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乾隆刚踏上床榻,萧云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迅速飞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弘历,我还要听故事呢。”萧云娇嗔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乾隆宠溺地笑了笑,温柔地应了一声,随即缓缓地开口,继续用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康熙的事迹,在乾隆那如诗如画般的讲述中,萧云渐渐地沉入了甜美的梦乡,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太后得知乾隆竟接连数月都未踏入后宫一步,太后并未直接去找乾隆,而是将皇后传唤至慈宁宫中,在那庄严肃穆的宫殿里,太后对皇后进行了一番耳提面命的教诲。 皇后从慈宁宫中出来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向着养心殿走去,当她抵达时,只见养心殿内,乾隆正与萧云沉浸在棋局之中,他们的身影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皇后轻移莲步,缓缓上前,柔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听到皇后的声音,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顿,随后放下棋子,轻声说道:“免礼。” 与此同时,萧云也赶忙起身,向皇后微微施礼道:“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颔首,然后说道:“皇上,刚才皇额娘宣臣妾去了慈宁宫。” 皇后的话语婉转悠扬,却已将她的意图表达得十分清晰。 乾隆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他将萧云轻轻地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朕知道了,朕今晚会宣人侍寝的,若无事,你回去吧!” 皇后明显感觉到皇上的态度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她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与无奈,但也只能行礼告退。 乾隆生怕萧云会因此而心生疑虑,连忙出言解释道:“云儿放心,就和上次的金贵人一样,让她去偏殿,咱们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睡在养心殿的主殿。” 萧云如今对于乾隆宣嫔妃的事情已经不再抵触了,她深知,乾隆只与她一人相拥而眠,就算是宣了嫔妃,乾隆也不会去的!这样就很好! 萧云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她娇声说道:“好呀,弘历,你是我的,我可不要与别人分享你!” 乾隆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宠溺地看着萧云,温柔地说道:“好,你一个人的。” 乾隆拥着萧云,继续耐心地传授她棋艺,随后,他们携手在宫中漫步,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走着走着,萧云的目光被不远处正在放风筝的永琏吸引住了,她兴奋地拉扯着乾隆的龙袍,撒娇般地说道:“弘历,我也要!” 永琏远远瞧见乾隆走来,心中一惊,连忙快步上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头行礼,口中称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只见乾隆龙行虎步而来,面上不怒自威,透着几分让人敬畏的威严之气,他微微颔首,沉声道:“免礼,朕问你,今日的功课可都完成了?” 永琏闻言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了些,显得有些拘谨不安,嗫嚅着答道:“回……回皇阿玛,还……还没有。”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乾隆见状,脸色微沉,伸手从永琏手中夺过那只五彩斑斓的风筝,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语气略带严肃地吩咐道:“既是如此,那便莫要再贪玩了,速速回去将功课做完。” 永琏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又毕恭毕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这才起身缓缓退去,待永琏离开后,乾隆转头看向一旁亭亭玉立的萧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随即将手中的风筝递到她面前,柔声道:“丫头,来,这风筝给你玩儿。” 萧云见此情形,不禁双颊绯红,她有些忸怩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风筝,低声说道:“弘历,这是永琏的风筝。” 言语之中似有几分犹豫和难为情。 乾隆却是毫不在意,大手一挥,朗声道:“无妨,如今这风筝已然归你所有,莫非你忘记朕曾对你说过的话了么?但凡你心之所想、所求之物,朕定会想方设法满足于你。” 萧云听了乾隆这番的话语,她轻咬朱唇,“可是……可是你完全可以给我找一只全新的风筝,我怎好意思抢夺永琏的东西。”话音未落,那娇俏可爱的模样更是惹得乾隆心生怜爱之情,对她愈发疼惜起来。 乾隆并未过多思忖,只是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萧云的头,“云儿,你喜欢就好?不必在意它是谁的。” 永琏还没走远,听到这话,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 萧云则摇晃着乾隆的裤腿,用娇柔的声音央求道:“把这个还给永琏,咱们再重新做一个就是啦,而且,喜欢玩又有什么错呢?我能玩,他为何就不能呢?” 乾隆没有与萧云争辩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好,那就还给永琏,朕给你做个更漂亮的。” 说罢,乾隆将风筝递给小路子,让他还给永琏。 随后,乾隆带着萧云回到养心殿,他要亲手为萧云制作一个独一无二的风筝,让她能在其中尽情享受快乐与美好。 第112章 燕子风筝 乾隆目不转睛地挑选着制作风筝的材料,他的手指灵活地舞动着,将一根根坚韧的竹篾削成精致的模样,然后巧妙地将它们弯曲、拼接,慢慢地,那燕子风筝的骨架便在他的手中逐渐成形。 他耐心地用丝线将骨架缠绕、固定,每一个结都打得那么细致、那么紧实,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轻薄如纱的宣纸,轻轻地覆盖在骨架上,再用手指轻柔地抚平每一处褶皱,让宣纸与骨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宛如给风筝披上了一件华丽的披风。 在绘制风筝图案时,乾隆更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他用细腻的笔触,一笔一笔地勾勒出燕子那灵动的羽翼、优美的身姿,还精心地为燕子点上了明亮的眼睛,让这只燕子瞬间变得栩栩如生,那每一笔、每一划,都饱含着他对云儿的宠溺。 当风筝的主体部分完成后,乾隆又精心挑选了彩色的丝线,巧手编织成绚丽多彩的尾巴,让燕子风筝更加光彩照人、美不胜收。 萧云静静地伫立一旁,目光温柔地落在乾隆忙碌的身影上,当那巧夺天工的风筝在乾隆的精心制作下完美呈现时。 萧云满心欢喜地牵起乾隆的手,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弘历,那我们去放风筝吧!” 乾隆宠溺地回应着,然后与萧云一同手持那刚制作好的风筝,迈步走出养心殿。 在御花园中,乾隆耐心至极地教导着萧云如何让风筝翱翔于天际,他细致入微地讲解着每一个动作要领,温柔地握着萧云的手,待萧云逐渐领悟其中的奥妙后,乾隆缓缓地将风筝交到萧云手中。 萧云兴奋不已,手持风筝,在微风中欢快地奔跑着,努力地将其送上蓝天,而乾隆则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他的眼神中满是怜爱之情,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在其中。 紧接着,乾隆压低声音,对小路子轻声吩咐道:“让御前侍卫去抓萤火虫,今晚朕要给云儿一个惊喜。” 小路子领命后迅速离去,乾隆则依然伫立在那里,望着远处的萧云,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萧云初次体验玩风筝的乐趣,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然而,她的体力终究还是有限的,没过多久,她便感到力不从心,有些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他那温柔的目光落在萧云身上,然后轻轻地将她抱入怀中,关切地问道:“累了?” 萧云点了点头,乾隆随即细心地将风筝收拢起来。 “来,朕抱你回去休息。”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就这样抱着萧云,一步步朝着养心殿走去,还没等回到养心殿,萧云就在乾隆温暖的怀抱中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待萧云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没过多久,他们一起用完了晚膳,晚膳过后,乾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翻牌子,而是直接下达口谕,宣陈常在到养心殿偏殿侍寝。 这位陈常在刚入宫不久,还未曾有过侍寝的经历,接到口谕后,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她精心地打扮着自己,憧憬着能与乾隆共享鱼水之欢。 可当小太监把她抬到养心殿偏殿后,她只能在那里默默地等待着,而此刻的乾隆却抱着萧云悄然离开了养心殿主殿。 萧云眨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不解地问乾隆:“弘历,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呀?” 乾隆抱着萧云来到了养心殿外一片空旷的地方,毕竟他已经宣了人侍寝,自然不能离得太远。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侍卫便心领神会地将早已抓来的萤火虫放了出来,“带你看些东西!” 萧云看到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眼前顿时一亮,不禁惊叹道:“好看,弘历,这是什么呀?” 乾隆目光温柔地落在萧云身上,她那开心的模样让他的心情也如春风般和煦,他轻启薄唇,缓声说道:“丫头,你瞧,这便是朕曾对你提及的《囊萤映雪》中的萤,这些便是萤火虫,去年你曾嚷着要看,奈何那时并非它们出现的时节,如今终得见,朕曾对你许下的每一个诺言,都会一一兑现,绝无虚言。” 萧云的目光追随着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满满的都是喜悦,然而,她所欣喜的并非仅仅是萤火虫的美丽,更是乾隆对她的郑重承诺。 这个承诺虽小,她深知乾隆日理万机,繁忙无比,但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刻在心底一般,不曾有丝毫忘却,这让她感到无比温暖与安心。 萧云啄了乾隆脸颊一口,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弘历,你真好。” 那柔软的触感让乾隆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愉悦的心情如涟漪般不断扩散,每一次当他批阅奏折感到疲惫不堪,或是在朝堂之上遇到烦心事时,只要看到云儿的面容,他便觉得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能一扫而空,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乾隆与萧云在外面逗留了许久,直到萤火虫的光芒渐渐黯淡,乾隆才抱着萧云回到养心殿的主殿内安置。 而偏殿中的陈常在,望眼欲穿,脖子都等得长了,却始终未能等来乾隆的身影,她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什么,毕竟她从未有过侍寝的经历。 没过多久,小路子便送来了热水,让陈常在自行沐浴,陈常在只得默默顺从。 在养心殿的主殿里,萧云也不知是因为白天睡得多了,还是因为晚上看到萤火虫太过兴奋,今夜她始终无法入眠。 于是,她缠着乾隆,撒娇般地让他给自己讲故事,乾隆对她宠溺至极,自然是满口答应,又开始娓娓讲述起康熙的故事来。 后宫的嫔妃们听闻皇上选了陈常在侍寝,顿时妒火中烧,愤恨不已,那股子怨气仿佛要将整个后宫都笼罩其中,让人心生烦闷。 皇上好不容易才宣人侍寝,竟这般轻易地被那刚进宫的陈常在占了先,这怎能不让她们怒火中烧呢! 第113章 抄写佛经 钟粹宫的高贵妃在得知皇上宣陈常在侍寝的消息后,更是气得柳眉倒竖,银牙紧咬。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宫中不停地踱步,眼巴巴地等着,可最终等来的却是养心殿内传来的叫水的消息,这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高贵妃的心上,让她的怒火瞬间爆发。 只见高贵妃如疯了一般,将宫内的瓷器一件一件地砸碎,那清脆的碎裂声在宫殿中回荡,仿佛是她心中悲愤的呐喊,“这些狐媚子,一个个就知道勾引皇上!皇上都多久没来看本宫了,本宫主动去养心殿找他,他都不搭理,这让本宫如何不伤心!” 高贵妃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哀怨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陈常在是吧,明天有你好看的!本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高贵妃恶狠狠地说道,那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仿佛要将陈常在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陈常在知道自己的厉害,此刻的高贵妃,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养心殿偏殿,陈常在虽初涉侍寝之事,毫无经验可言,但嬷嬷的教导她可是谨记于心,她心中亦明了,这一切实在是怪异得很,可她又怎敢多言半句呢?只得在养心殿的偏殿中,如坐针毡般躺了一夜。 次日,陈常在醒得格外早,按照宫中的规矩,嫔妃初次侍寝后是要向皇后请安的,她自以为已算早到,岂料等她抵达之时,诸多嫔妃已先她而至。 只见高贵妃正用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这让陈常在心头猛地一颤,如遭电击。 金贵人侍寝后被罚的事,陈常在可是心知肚明,这让她此刻不禁忧心忡忡,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落得与金贵人一般的凄惨下场。 高贵妃毫不留情地对陈常在冷嘲热讽起来,陈常在心中倍感卑微,连还口的勇气都没有,只得默默垂首,静静聆听。 未几,皇后来了,皇后倒是雍容大度,赏赐了她一些珍贵之物,还和颜悦色地言道:“昨夜你侍奉皇上甚是辛苦,本宫希望你能尽快为皇上开枝散叶。” 陈常在心中暗自叫苦,她连皇上的面都未曾见到,何来子嗣之说呢?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但她也只能强颜欢笑,故作感激地道:“嫔妾多谢皇后娘娘。” 其她嫔妃们在长春宫内又开始了一番交谈,你一言我一语,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纷繁复杂的乐章。 她们谈论着宫中的琐事,分享着各自的见闻,时而欢笑,时而低语,整个宫殿内弥漫着热闹的氛围。 而皇后则端坐在上首,对于她们的谈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她神态安详,面容平静,她静静地聆听着嫔妃们的话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与宽容。 没过多久,皇后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去了,嫔妃们见状,纷纷起身告退,如一群彩蝶般翩翩离去。 当那群身着华丽服饰、妆容精致的嫔妃们鱼贯而出,缓缓踏出长春宫那巍峨庄严的宫门之后,原本站得挺直的高贵妃突然身子一歪,娇柔无力地用手扶住额头,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本宫这头怎么突然这般疼痛难忍起来……” 说着,她还不忘斜眼瞄向一旁的陈常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紧接着,高贵妃竟然厚着脸皮,以这种荒唐至极的借口开始夸赞起陈常在来,“要说这宫中,数陈常在的字迹最为秀美,那字儿就好似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轻盈灵动,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话锋一转,高贵妃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不容置疑地命令道:“陈常在,既然你这字写得如此之好,那就劳烦你移步到本宫所在的钟粹宫去,为本宫抄写几部佛经吧。” 陈常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又何尝不明白这分明就是高贵妃蓄意刁难自己呢?可面对位高权重、嚣张跋扈的高贵妃,她一个小小的常在又哪里敢违抗旨意? 无奈之下,陈常在只能像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羔羊一般,低眉顺眼地点点头,战战兢兢地跟随着高贵妃往钟粹宫走去。 谁曾想,这高贵妃的心肠简直比毒蛇还要狠毒几分!待陈常在踏入钟粹宫后,高贵妃立刻变了副嘴脸。 不仅对陈常在的饮食严加限制,甚至吝啬到不肯让她吃上哪怕一口饭菜,可怜的陈常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不时传来阵阵咕咕叫声,但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更为过分的是,高贵妃就连一滴水也不愿意赏赐给陈常在喝,每当陈常在因为口渴难耐,忍不住舔舔干裂的嘴唇时,高贵妃就会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仿佛在警告她不许乱动。 然而,就算陈常在已经如此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地抄写着佛经,只要她稍微停顿一下手中的笔,动作稍显迟缓一些,高贵妃便会毫不留情地对她大打出手。 只见高贵妃扬起那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毫不犹豫地朝着陈常在的脸颊扇去,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在寂静的宫殿内响起; 或者抬起穿着花盆底的脚,用力踹向陈常在瘦弱的身躯,直把她踢倒在地,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陈常在心中满是委屈与痛苦,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可她却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挥动着手中的笔,在那佛经上一笔一划地抄写着。 那佛经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她的血泪凝结而成,而她却在这无尽的折磨中,渐渐变得憔悴不堪。 钟粹宫的氛围如同一座阴森的牢笼,将陈常在困在其中,难以挣脱,她那单薄的身躯在这残忍的虐待下,愈发显得羸弱无助。 她的心中充满了哀怨与绝望,却又无处倾诉,只能在这痛苦的深渊中苦苦挣扎,期盼着这如噩梦般的日子能够早日结束…… 第114章 选个生辰 在那养心殿中,乾隆对这一切全然无知,他下朝之后,便一头扎进那如小山般的奏折堆里,忙碌地处理着。 只见各地关于兴修水利的奏报,如雪花般纷至沓来,他被这些事务紧紧缠绕,不得片刻停歇。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练武的萧云身上,此刻,萧云的马步已如磐石般稳固,甚至已经开始操练起一些基础的动作,一招一式尽显坚毅与力量,而乾隆对萧云的一切,都关怀备至,事无巨细,亲自过问。 反观陈常在,她的命运却如飘零的落叶般,无人在意,她的生死仿佛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无人关注。 一直到夜幕降临,高贵妃都没有放她回去的意思,只给她留下了一盏昏暗如豆的灯,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陈常在在这黯淡的灯光下,继续抄写着佛经,可那光线实在是太过昏暗,她几乎无法看清佛经上的字迹,但她又怎敢有丝毫违抗呢? 高贵妃就那样紧紧地盯着她,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整整折磨了她一天。 终于,在夜深人静之时,高贵妃才心满意足地让她离开,此时,陈常在的手已完全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再属于她自己。 曾经,她只知道深宫之中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她从未想过,还有如此明目张胆的折磨,高贵妃仗着自己的位份高,就这般肆意地惩罚她,而她却只能默默忍受,毫无反抗之力。 陈常在心里跟明镜似的,若她真得到了皇上的宠幸,那倒也还好,可如今她什么都没有。 而且,她清楚地知道,皇上宣人侍寝却并未临幸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这不仅关乎面子问题,更是关乎生死存亡,一旦说出去,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在那后宫之中,诸多嫔妃们犹如百花争艳,各自施展着浑身解数,用尽各种手段,极尽讨好之能事,都想靠近萧云。 然而,萧云对她们的殷勤讨好毫不在意,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她们,就这样,时光匆匆,转眼间乾隆已忙碌了许久,竟又是两个月未曾宣人侍寝。 待到八月份初,乾隆批准了大学士嵇曾筠的奏疏请求,下令在蓟山一带修建那长达五千九百三十丈的鱼鳞大石塘。 这石塘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海边,抵御着海潮的凶猛侵袭,守护着钱塘湖一带百姓的安宁与幸福 但即便国事繁忙,乾隆对萧云的教导却从未有丝毫放松,如今,萧云的字迹已颇具乾隆的风范与神韵,那是因为她一直按照乾隆的字进行临摹,并且是在乾隆的悉心指导下,手把手地教导下练就的。 乾隆总算是从那堆积如山、令人应接不暇的繁忙事务中暂时解脱出来了,整个人如释重负般地松快了许多,就在此时,他的生辰已悄然临近,这可是宫中一年一度的大事。 他扫视着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了不远处那个正专心致志练字的萧云身上,只见她专注于笔下的每一个笔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轻轻地迈开步子,以一种悠然自得的姿态缓缓朝着萧云走去。 当走到萧云身边时,乾隆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定,片刻之后,他才打破沉默,面带微笑,用极其轻柔温和的声音开口问道:“丫头,你可否知晓自己的生辰是在哪一天?” 萧云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看向乾隆,先是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失落之色,低声回答道:“不知,当年静慧师太捡到我时,并未发现关于我的生辰八字等任何相关信息,只有一块玉佩作为信物。” 说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那块玉佩。 乾隆看着萧云那略显沮丧和落寞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他微微一笑,安慰似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朕来给你选个生辰?” 萧云听闻此言后,双眸之中迅速地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她微微一怔,然后缓缓地扭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乾隆身上,樱桃小嘴轻启,柔声问道:“生辰竟然还能够选择么?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之事啊!” 乾隆听到这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紧接着,他用一种平静但却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那是自然,朕贵为天子,天下万物皆由朕主宰,区区一个生辰日期,自然也是可以随意选定的。 丫头,既然如此,你便与朕同一天,就定在八月十三日,从此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便是你的生辰,你意下如何?” 萧云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刻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只见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嘴里还欢快地嚷嚷道:“太好了!弘历,从今往后我也能有自己的生辰啦,而且居然还能和你一同度过,这简直太令人开心了!” 然而,就在萧云兴奋劲儿稍稍过去之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止住了笑声,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喃喃自语道:“哎呀,八月十三……这不眼看着就要到了嘛!算起来好像没剩下几天时间了呢!” 乾隆静静地看着萧云那兴奋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一定要为这个可爱的丫头精心准备一份独特的生辰礼。 要知道,这丫头可是从未有过过生辰的经历,也一定从未收到过任何礼物,这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此刻的萧云,早已无心练字,她欢快地晃动着自己那强壮的胳膊,那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对乾隆说道:“弘历,我想去慈宁宫找晴儿,告诉她我要有生辰了,我要过生辰啦!” 乾隆听闻,温柔地笑了笑,“好,朕今日也刚好忙完了,陪你一起去,也正好去见见皇额娘。” 萧云发现,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无论是什么,乾隆似乎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于是,她俏皮地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弘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乾隆宠溺地将萧云抱入怀中,两人一同迈出养心殿的大门,缓缓地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第115章 母子闲谈 乾隆小心翼翼地抱着萧云,缓缓步入了慈宁宫那庄严而又华丽的内殿,随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放下,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而萧云则只是微微俯身,如蜻蜓点水般行了一礼。 太后微笑着向萧云招了招手,“皇帝免礼,云云,过来。” 乾隆站直了身子,太后慈爱地看着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萧云,与去年刚来的时候相比,这丫头的个子确实长高了一些,太后的心中满是欣慰,她知道乾隆对萧云是百般呵护,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太后将萧云温柔地抱在怀中,亲切地问道:“最近学了些什么?” 萧云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开始将她所学的《论语》的知识,如珍珠般一颗一颗地讲述给太后听。 她那独特的见解和另辟蹊径的想法,让太后不禁开怀大笑,觉得这丫头真是个有趣的小精灵,难怪皇帝总是对她宠爱有加,她还真是个让人喜爱的小开心果。 萧云的话语如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将太后逗得哈哈大笑,整个内殿都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太后便吩咐身旁的侍女,将萧云带去和晴儿一起玩耍,萧云乖巧地向太后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内殿之中此时只剩下太后和乾隆。 太后轻轻地开口问道:“今日找哀家可是有什么事?” 乾隆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无事,只是这些时日,前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今日难得有个空闲,便来给皇额娘请安,还有就是,朕马上快生辰了,朕的生辰便是皇额娘受难的日子,儿子今日想在慈宁宫陪陪您,和您一起用晚膳。” 太后听完乾隆的一番言语后,内心深处顿时被一股暖流所填满,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起来。 她深知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便极为孝顺懂事,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君,也始终没有忘记对她的关爱与惦念之情。 太后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好,那今日你我母子二人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谈一谈心里话,相互倾诉一番。” 乾隆连忙点了点头,应道:“自然如此,皇额娘,今日朕已然将所有的政务都妥善处理完毕,可安心陪伴您左右。”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一阵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太后的心田,让她倍感温馨。 太后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忽然又开口提议道:“那要不把皇后也唤来,并带上永琏一同前来可好?这样一家人聚在一起岂不是更为热闹些?” 然而,听到太后这番话时,乾隆的眉头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稍作迟疑后才缓缓答道:“还是算了吧,皇额娘,今日就让咱们娘俩单独相聚即可,再加上云儿和晴儿陪着,简单吃顿家常便饭就行。” 太后何等精明之人,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乾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隐约猜到其中或许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但她并未当场戳穿,而是善解人意地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在乾隆的心底深处,与后宫嫔妃们保持距离已成为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哪怕是皇后,也不例外。 于他而言,皇后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除非遇到紧要之事,否则她绝不会来打扰他,即便在初一、十五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他不曾踏入长春宫,皇后也从未有过一次主动前来问询的行为。 乾隆所能做的,也只是对永琏好些,再多给一些赏赐罢了,其他的,他已无力再给予。 若是放在从前,依照规矩,他本应前往的,可如今,为了不让云儿心生不悦,他只能决然地斩断与后宫所有嫔妃的联系。 即便偶尔宣召人到养心殿偏殿侍寝,乾隆宣召的次数也并不频繁,说实在的,若不是为了应付大臣和后宫众人,他恐怕连演戏都懒得去演。 如今,所有人都心怀恐惧,因为只要乾隆头一天宣召了某位嫔妃侍寝,第二天高贵妃必然会找茬发难。 渐渐地,这些嫔妃们犹如心有灵犀一般,纷纷开始以各种借口称病,试图躲避侍寝之事。 更有甚者,在接到乾隆的圣旨后,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浸泡在冷水中,让那冰冷的水肆意侵袭着肌肤;还有些人则更为极端,用滚烫的开水将自己烫伤,总之,为了逃避侍寝,她们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次两次或许还能说是巧合,但次数多了,自然会让人心生疑虑,不明白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乾隆所宣召的,大多是那些刚刚入宫的新人,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贵人罢了,嫔位和妃位的嫔妃,他竟从未宣召过。 那些被选中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皇上根本就不曾露面,不仅如此,第二天还要遭受莫名的责罚,谁又愿意承受这样的事情呢? 乾隆的心中如明镜般澄澈,他十分清楚,那些嫔妃们所谓的受伤和生病,不过是她们精心策划的逃避侍寝之举。 对于这一切,乾隆可谓是洞若观火,心知肚明,而她们这般的操作,竟恰恰与乾隆的心意不谋而合,于是,乾隆也并未多言,就任由她们自行其是罢了。 要知道,之所以乾隆不选择高位嫔妃,是因为一旦选了她们却又对其置之不理,那么这件事恐怕就难以隐瞒了。 所以,乾隆在选人这方面还是颇为谨慎的,颇有分寸,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关于嫔妃们的事情,太后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今日,太后却选择了缄默不语,她并未向乾隆追问个中缘由,因为太后深信,自己的儿子做事自有其定夺和分寸。 太后轻轻地拉住乾隆的手,两人开始闲话起家常来,乾隆耐心地听着太后的话语,也一一作答着。 在这过程中,太后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乾隆与往常相比,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曾经,她的这个儿子对她更多的是孝顺和恭敬,可今日,她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情。 他们就像民间普通的母子那般,彼此交心,互诉衷肠。 这种感觉让太后既感到陌生,又难掩心中的欣喜,太后的心里很清楚,能让皇帝有如此改变的,恐怕只有云云。 第116章 学习绣花 当萧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而至晴儿的寝殿时,只见晴儿正优雅地端坐在那里,纤纤玉手执着绣样,正专注地穿针引线,绣花的姿态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萧云欢蹦乱跳地凑上前去,脑袋凑近晴儿,目光被那精美绝伦的绣品深深吸引,眼中满是惊叹与赞赏。 她从未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绣作,不禁好奇地问道:“晴儿,这是什么呀?” 晴儿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自己与萧云的不同,她在养心殿中,自然无人教她这些女工之事。 即便皇上有心传授,也多是琴棋书画等高雅技艺,对于绣花这类细致活儿,皇上怕是也难以一一教授。 而且皇上从未给萧云定下过规矩,萧云也就无需特意去学习这些,但面对萧云的询问,她还是柔声解释道:“这是在绣荷包,这是绣样,你想学吗?” 萧云认真地看了晴儿绣了一会儿,自己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摩了许久,随后,她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个好像有些难呢,我现在学的话,到八月十三,我能学得会吗?” 晴儿思忖片刻,如今已进入八月,屈指一算,离八月十三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学会这般复杂的绣活,确实有些困难。 晴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八月十三乃是皇上的寿辰,她暗自思忖着,估摸着萧云肯定是想要精心刺绣一个荷包当作礼物献给皇上,然而,仅仅只有短短十来天的时间,这着实显得有些匆忙和紧迫了。 就在这时,聪慧过人的晴儿灵机一动,微笑着向萧云提出建议,“要不这样吧,此次你不妨先去购置一个已经做好的荷包应应急,等到日后有空余时间了,你再亲自动手慢慢绣制一个更为精致的也完全来得及啊。” 萧云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晴儿所言极是。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面露惊喜之色地对晴儿说道:“晴儿,八月十三可不单单只是弘历的生日,同样也是我的生辰呢!” 听到这话,晴儿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自从她们俩相识至今,差不多都快要有整整一年的光景了。 可是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晴儿居然从来没有询问过萧云具体的出生日期究竟是什么时候。 如今得知这般巧合之事,晴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兴奋,脱口而出道:“那你可真是太有福啦!竟然能够和皇上在同一天诞生于世,这简直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面对晴儿的惊叹之语,萧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之情,相反,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美丽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神色。 她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地张开樱桃小口,轻声细语地述说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来:“事实上,我从小便是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儿,多亏了白云观那位心地善良的静慧师太慈悲为怀,收留并抚养成人,至于我真正准确的出生日子嘛……就连我自己也无从知晓。 但是刚才弘历告诉我,他为我特意选定了这一天,和他的生辰相同,他说他是天子,拥有无上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于是就为我定下了这一天。” 说到这里,萧云的脸上又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我真的好开心,我们能一起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庆祝生辰啦!”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拨动人心弦上的每一根琴弦,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与期待。 听到这里,晴儿心中涌起一阵波澜,若说这是上天注定的生辰那也罢了,但皇上却为萧云特意选定这天作为生辰,这背后的深意可着实耐人寻味,晴儿可不像萧云那般天真无邪,她不得不细细思量这其中可能隐藏的深意。 萧云心里觉得,这绣花似乎太难学了,但又觉得或许还是应该试一试,于是,晴儿便耐心地教起她来。 两人没有出去玩耍,而是在房间里专注地学起了绣花,时光就这样悄然流逝,一直到了晚上。 今日,乾隆和萧云留在慈宁宫用膳,这可是极为罕见的场景,晴儿进宫已有一段时间,平日里皇上大多只是请安后稍作停留便离开,像今日这般陪着老佛爷一起用膳,实属难得。 乾隆毫无顾忌,依旧如往常般,温柔地给萧云夹了她爱吃的菜,太后也并未多说什么,甚至还亲自给萧云夹菜,这让萧云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用完晚膳后,乾隆带着萧云离开了慈宁宫,在临走之际,晴儿将绣样递给了萧云,萧云满心欢喜地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回到养心殿后,萧云将绣样放在了龙榻上,乾隆这才看清那是什么,“丫头,你这是要学绣花?”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用娇柔的声音说道:“对呀,弘历,这个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你都不曾教过我呢。” 乾隆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个朕确实不太懂,你若真的想学,朕也可以找那些经验丰富的绣娘来教你。” 萧云拿起绣样,“今天晴儿教了我一些,我想先试试。” 乾隆没有表示反对,对于萧云想要学的东西,他向来都是极为纵容的。 萧云坐在龙榻上,开始动手尝试,在慈宁宫时,她一直都是听晴儿讲述绣艺的理论,看着晴儿飞针走线,自己却从未真正动手实践过。 她刚拿起绣样一试,没过多久,便忍不住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乾隆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萧云伸出那白皙的小手,只见上面赫然多了一个针眼,乾隆眉头紧锁,连忙说道:“好了,丫头,咱不学这个了。” 萧云却有些犹豫,她心里还惦记着要给弘历绣个荷包,于是说道:“我再试试吧。” 第117章 咱不学了 然而,没过多久,又哎呀一声,她又扎到了手。 乾隆实在是心疼极了,“你喜欢,咱们就去买现成的,或者找别人给你绣,咱不学了,好不好?” 萧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惋惜,“好吧,可能我真的没有这个天赋,本来还打算学会以后给你绣个荷包。” 乾隆原以为萧云只是单纯地喜爱绣花罢了,可当听到她此言,他心中那如汹涌波涛般翻涌不息的情绪,仿若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怎么也无法平复。 那绣成的荷包、精致的衣服,后宫的诸多嫔妃们会为他亲手制作无数件,但她们的心思却并不单纯,大多是为了争权夺势、博取宠爱、求得赏赐。 唯有眼前这个灵动的丫头,心思澄澈得如同一汪清泉,毫无半点利益的算计和权谋的杂念,即便他此生都无法收到她亲手绣制的荷包,可她的心意,他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 乾隆将萧云轻柔地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丫头,不必如此,朕只愿你能一直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便好。” 萧云扯着乾隆的龙袍,眸光闪烁,满是期待地说道:“弘历,你的生辰快到了,咱们能不能出宫呀?我想给你买礼物呢。” 她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乾隆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按理说,元宵佳节时曾遭遇过刺杀,虽已过去大半年,但宫外是否安全,宫内是否还会有人泄露他的行踪,这些都还是未知之数。 可望着萧云那满是期盼的眼神,乾隆竟难以说出拒绝的话,他缓声道:“好,朕明日就带你出宫,今日,咱们也该安置了。” 萧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欣喜若狂,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快地在乾隆脸上轻啄了一口,然后,蹦蹦跳跳地朝着浴房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说:“好,那我去沐浴更衣啦!” 乾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这丫头不经意间的话语和举动,总是能让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萧云沐浴完毕归来,她那如瀑的秀发还带着些许湿气,水珠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如珍珠般晶莹剔透。 乾隆见状,赶忙拿起一方锦帕,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那动作是如此的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随后,乾隆也去沐浴更衣,待他回来时,只见萧云已困得东倒西歪,但她仍努力强撑着,只为等他归来。 乾隆上了龙榻,将萧云温柔地揽入怀中,轻声说道:“丫头,睡吧,朕在。” 萧云紧紧揪住乾隆的中衣,她那困倦的双眼不停地打架,只有紧紧拽住他,她才能感到安心,而后才缓缓合上双眸,安心地睡去。 乾隆在萧云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需要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中从未体验过的。 在皇宫里,看似荣华富贵,实则有许多东西早已注定无法拥有,亲人间充斥着算计,失去了民间那真挚而质朴的亲情,兄弟之间更是相互角逐的竞争对手。 此刻的乾隆心中感慨万千,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这个丫头不仅救了他的命,还带给他数不尽的欢乐,乾隆也随之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便也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长春宫 皇后静静地伫立在桌旁,那一道道美味佳肴在她眼前摆放着,却未曾动上一筷,她的目光游离不定,似是在欣赏,又似是在沉思,最终还是落在了那未曾动过的餐盘上。 而那燃烧的烛火,一点一点地燃尽,烛泪如珠般滚落,似是在默默垂泪,又似是在倾诉着无尽的寂寞与哀愁。 她的双眸一直凝视着门口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期盼,可那扇门却始终紧闭着,不曾为她开启,今日是初一,看来皇上是又不打算来了。 皇后的心中涌起了千般滋味,有失落,有苦涩,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皇上已经有大半年不曾踏入这长寿宫了,即便有事,也都是她主动前往养心殿寻找皇上。 皇后的心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些问题,她开始反复思量,皇上有时间宣召那些新进宫的嫔妃侍寝,可却连陪她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如丝丝缕缕的哀愁,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她轻轻挥动玉手,示意宫女将那未曾动过一筷的饭菜悉数端了下去。 随后,她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向内室,开始沐浴更衣,准备去安歇,只是,这一夜,她却睡得极不踏实。 在睡梦之中,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仿佛有无数的烦心事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甚至,她的眼角还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而她的口中,还呢喃着皇上,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却饱含着深深的眷恋与思念。 整个寝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而又忧伤的氛围中,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孤独与凄凉,让人不禁为她感到心疼,仿佛能看到她那颗破碎的心在夜色中颤抖。 次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了那厚重的窗帘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乾隆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胸前那一小团娇柔的身影,他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云儿总是喜欢将半个身子亲昵地压在他的胸前,那是她对他的依赖。 乾隆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了下来,如同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了锦被。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移步偏殿,准备换上朝服前往朝堂,今日,乾隆上朝的时间似乎比平日要快上一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处理完了朝堂上的各项事务,接着便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养心殿。 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正在养心殿里焦急地等待着他,他可不想让她等得太久。 第118章 出宫游玩 回到养心殿内,乾隆毫不犹豫地换下了那身厚重的朝服,穿上了轻便舒适的常服,萧云如往常一样坐在桌前,认真地读着书,识着字。 乾隆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翻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便被萧云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不一会儿,乾隆来到了主殿面带微笑,宠溺地说道:“丫头,换衣服,咱们出宫。” 萧云原本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呢,至少也要到下午,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出宫了,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欣喜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她立刻兴冲冲地跑回寝殿内换衣服。 乾隆看着她写出的那一个个字,心中充满了喜爱与欣慰,他觉得她的字体别有一番韵味,和自己的如出一辙,但又有着些许不同。 她是女子,书写时力道自然比他要小一些,没有他写出的字那般刚毅,然而,这却让乾隆感到特别有成就感,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她之间那深深的羁绊与牵连。 过了一会儿,萧云便犹如一朵素雅的百合花,身姿婀娜地走了出来,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那盒子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轻纱所笼罩,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吸引着乾隆的视线。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好奇,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挠着一般,忍不住开口问道:“丫头,你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萧云听了,没有丝毫犹豫,那声音清脆如银铃般,直率而天真地回答道:“银子呀,给你买礼物总是要花银子的嘛。” 乾隆哪里舍得让萧云花银子,他连忙轻轻地将萧云怀中的盒子放下,温柔地说道:“这些是给你的,你自己留着用,至于你想给朕买礼物,你只负责挑就行了,银子由朕来付。” 萧云还想再争取一下,可乾隆却一下子将她拥入怀中,那力度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略带霸道地说道:“丫头,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今日咱们就不出宫了。” 萧云无奈地紧紧拽着乾隆胸前的衣服,妥协道:“好吧,那就花你的银子。” 乾隆抱着萧云,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缓缓地往殿外走去,同时还不忘说道:“丫头,你记着,朕的银子你可以随便花。” 萧云此刻还无法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哪里知道,以后她就会明白,乾隆所说的“随便花”,真的是可以毫无顾忌地随便花,要知道,乾隆的私库可是金银珠宝无数,那里面的银子,她这辈子都花不完。 在后宫中,嫔妃们犹如一群争奇斗艳的蝴蝶,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为乾隆的生辰忙碌地筹备着。 她们精心挑选礼物,没日没夜地排练舞蹈,都渴望在乾隆御前绽放出最绚烂的光芒,以期能获得在御前大显身手的难得机会。 然而,那些曾经有幸侍寝过的低位嫔妃们,对此却是兴致缺缺,丝毫提不起兴致去争取这个机会。 她们的心底如明镜一般清楚,皇上根本不会再将目光投注在她们身上,更不会宠幸她们,但她们将这份知晓深埋于心,绝口不提。 可那些高位嫔妃们却被蒙在鼓里,还天真地以为这是赢得圣宠的绝佳契机,就像那海贵人,自从被萧云坏了好事,乾隆便再也没有宣召过她。 她对同住在永和宫的金贵人充满了莫名的敌意,总觉得金贵人侍寝成功,故而对她总是针锋相对。 而金贵人心中的苦楚又能向谁诉说呢?她无法直言相告,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将委屈都深埋在心底。 马车里 今日的萧云,心情格外激动,乾隆在马车上为她备好了琳琅满目的水果,精致可口的糕点,还有一些小巧玲珑的玩具。 然而,萧云那颗充满好奇的心却总是驱使着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掀开帘子,想要一窥外面那精彩纷呈的世界,乾隆见状,只是宠溺地微笑着,任由她去。 马车缓缓地驶出了那威严的宫墙,进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小摊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欢快的交响曲。 萧云被这热闹的氛围所吸引,她的眼睛如星辰般闪烁,顾不上品尝那美味的糕点,全身心地沉浸在欣赏外面那充满烟火气的风景中。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抱下马车,两人的身影在集市中穿梭。 乾隆亲自为萧云挑选了她最爱的糖葫芦和一些小零食,萧云在这热闹的集市中尽情地享受着快乐,开心得几乎把买礼物的事情抛诸脑后,完全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里。 乾隆对此并无半分不悦之意,仿佛那都无关紧要一般,即便云儿一时忘却了此事,在他看来,也无妨,就当是陪她出宫游玩,散散心罢了。 而萧云在瞧见那卖字画的摊子时,才如梦初醒般忆起,今日出宫,本是为了给弘历挑选生辰之礼。 她思忖着,弘历应当是喜爱字画的,可如今的她,虽已学习学问近一年,却仍对字画的研究不甚深入,想要挑选到合适的字画实属不易。 随后,她又想到,弘历还对玉和古玩情有独钟,毕竟他的房间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只是,她对这些了解甚少,想要从中挑选出令他满意的东西,实在是难上加难。 思来想去,她忽地眼前一亮,那不如就为他挑选一块玉佩吧,对于玉佩,她只需觉得好看便足矣,这样想来,倒也并非难事。 于是,她一把拽住乾隆的裤腿,“弘历,咱们去卖玉佩的地方吧,我要为你选一块玉佩做礼物!” 乾隆听了,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微微颔首道:“好。”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缓缓地来到了那闻名遐迩的玲珑斋,这玲珑斋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专门售卖各种精美的玉佩,是无数达官贵人青睐的地方。 第119章 选平安扣 刚刚踏入店门,萧云只觉得一股浓郁的玉石香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幅美轮美奂、令人目眩神迷的画面展现在她的眼前。 只见店内陈列着的各式玉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那些玉佩或大或小、或圆或方,形状各异,但无一不精美绝伦,让人恍若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玉佩仙境之中。 再看那些玉佩的材质,更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其中有温润细腻宛如羊脂白玉的和田玉,其质地纯净无瑕,触手生温;有晶莹剔透好似冰晶宝石的翡翠,那翠绿欲滴的颜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还有神秘莫测散发着独特魅力的独山玉,它的纹理变幻莫测,给人以无限遐想,除此之外,更有岫玉、蓝田玉等诸多珍贵玉种,真可谓是应有尽有,让人应接不暇。 萧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满目的美玉,嘴巴张得大大的,足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突然闯入陌生世界而受到惊吓的小鹿,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好奇与惊喜。 一旁的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萧云从怀中放下来。 然后,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丫头,去吧!这里所有的玉佩都任你挑选,不要在意它们的材质,只要是你喜欢的,看上眼的,尽管拿便是。” 得到乾隆许可后的萧云,兴奋得像一只活泼好动的小兔子,迫不及待地冲进了那堆玉佩中间。 她眨巴着那双清澈动人的大眼睛,左顾右盼,不停地在玉佩间来回穿梭,时而拿起一块小巧玲珑的玉佩细细端详,时而又对着另一块造型别致的玉佩爱不释手,每一块玉佩似乎都有着独特的吸引力,让她难以抉择。 于萧云而言,她又怎会懂得玉佩质地的优劣呢?她所能抉择的,不过是玉佩的外在模样罢了。 在民间,又怎会有人胆敢制作龙纹配饰这等违禁之物?最后,萧云在众多玉佩中,精心挑选出了一块和田玉制成的麒麟佩。 只见萧云轻抬藕臂,伸出那如葱般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朝着那块玉佩轻轻一点,口中发出一声娇柔悦耳的声音,“要这个。” 站在一旁的乾隆见此情形,急忙转头看向老板,“快将这块玉佩取出来给丫头瞧瞧。” 老板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小心翼翼地从柜台中将玉佩取出,然后恭恭敬敬地呈到萧云面前。 老板满脸堆笑地开口介绍道:“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啊!这枚玉佩可是用上等的玉石精心雕琢而成,质地温润细腻,毫无瑕疵,价值足足三百两银子。” 然而,对于价格,乾隆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在他心目中,只要能博得云儿一笑,别说是区区几百两银子,就算是几千两甚至上万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于是,他大手一挥,干脆利落地说道:“把它包起来吧。” 老板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碰到如此出手阔绰、豪气干云的客人,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他赶紧趁热打铁,殷勤地向乾隆介绍起店里其他款式精美的玉佩来。 不过,乾隆对这些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温柔地问道:“丫头,你再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其他让你心动的物件,如果有的话,统统都给你买下来。” 得到乾隆的允许后,萧云满心欢喜地点点头,莲步轻移来到摆放着琳琅满目玉佩的货架前,一双美眸如同秋水般顾盼生辉,仔仔细细地搜寻起来。 突然,她的眼神被一对晶莹剔透的平安扣吸引住了,这对平安扣同样也是由上好的玉石制成,色泽纯净,造型精巧别致。 萧云对这对平安扣甚是喜爱,她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上面,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难以移开,她激动地喊道:“弘历,我要这个! 乾隆听闻,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付了钱,将这对平安扣也一并买了下来,才几十两而已! 萧云在店内兜兜转转地逛了一圈,却再没能发现让她心仪的任何物品,随后,乾隆便带着萧云离开了玲珑斋。 他们漫步在街上,不一会儿,萧云的左手拿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糕点,右手则拿着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腮帮子被食物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煞是可爱。 萧云转过头,那双灵动的眼眸望向乾隆,声音清脆如银铃般说道:“弘历,我们今天能不能在外面多逗留一会儿呢?我实在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乾隆一听,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连忙点头应道:“当然可以。” 萧云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蹦蹦跳跳起来,她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吧!” 说着,萧云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乾隆则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满是宠溺。 萧云一向对热闹的场景情有独钟,乾隆便带着她去观赏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杂耍表演,只见那杂耍艺人技艺高超,引得萧云时而拍手叫好,时而开怀大笑,随后,他们又在街边悠然漫步,感受着市井的烟火气息。 乾隆还精心为萧云挑选了一些讨女孩子欢心的小玩意儿,萧云满心欢喜地将它们捧在手中,时不时地摆弄一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萧云紧紧地拽着乾隆的胳膊,“弘历,我渴了!” 乾隆便带着萧云来到了那座名为清逸茶坊的地方,这充满了雅致的韵味。 他们刚一走进茶坊,立刻就有热情的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您们想喝些什么?” 乾隆微微扬起下巴,语气淡淡的说道:“来壶龙井,再来两碟糕点。” 小二听了,连忙点头应道:“好嘞,客官稍等。” 第120章 遇到弘瞻 时间悄然流逝,没过多久,那热气腾腾的茶与精致美味的糕点便被端上了桌。 萧云心思全然不在品茶上,只是随意地端起茶杯轻抿几口,一杯茶便迅速见了底,乾隆见状,微微一笑,随即温柔地为萧云续上了一杯。 而此时,茶馆内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原来是一对爷孙在进行表演,那位老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故事,旁边那个约莫十三岁的小女孩则全神贯注地弹奏着曲子。 萧云瞬间被老人所讲述的故事深深吸引,毕竟这样的场景她以前从未见过。 老人所讲述的是一个将军保家卫国的故事,最终这位将军壮烈牺牲,战死沙场,萧云听得如痴如醉,竟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 她眉头微皱,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弘历,那将军那么好,不要他死,好不好?” 乾隆轻轻搂住萧云,宠溺地说道:“丫头,别伤心,我来想办法,寒星。”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闪过,寒星瞬间出现在乾隆面前,因是在宫外,寒星并未行跪礼,只是微微俯身,恭敬地等待着乾隆的命令。 乾隆微微侧首,目光随意地瞥向正在说书的那位老人,随后转头对着身旁的寒星轻声吩咐道:“去给那位老人家一些银子,告诉他按咱们的意思把将军的命运改一改,可别让这位英勇的将军战死沙场,得让他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并得以加官晋爵!” 寒星闻言,恭敬地点头应诺,随即快步走向那位说书老人。 而此时的老人正沉浸于自己所讲述的故事之中,突然见到有人朝自己走来,心中不由得一怔,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寒星已将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递到了他面前。 老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白花花的银子,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遇上如此慷慨的赏赐以及这般奇特的要求。 然而,当他真切感受到银子那沉甸甸的分量时,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这么多的银子,怕是他辛苦劳作整整一个月也未必能挣得到呢! 想到此处,老人不再犹豫,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会依照客人的要求重新讲述故事的结局。 不多时,随着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本注定悲剧收场的将军命运发生了惊天逆转。 最终,在众人紧张的期待下,将军成功击败敌军,班师回朝,不仅受到皇帝的嘉奖,更被赐予高官厚禄。 一直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的萧云,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她满心欢喜地说道:“弘历真是太好了,将军真的没有死!” 此时此刻,乾隆与萧云二人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香茗和美味可口的糕点,他们一边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这些美食。 一边津津有味地倾听着老人精彩绝伦的说书表演,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悄然放缓了脚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美好起来。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此情此景,当真让人感到无比惬意、悠然自在。 在那宁静的茶馆里,茶香袅袅,曲声悠扬,一切本是如此惬意美好,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却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份和谐。 只见弘瞻带着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闯入茶馆,大摇大摆地走向那说书人的面前,他那狂妄的目光落在说书人的孙女儿身上,竟恬不知耻地想要将她带回圆明园做自己的小妾。 老人自然不肯答应,于是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争执,弘瞻张狂地喊道:“这丫头能被爷看上,那是她的福分!跟着爷,她能吃香喝辣,这可比在这弹琴唱曲赚那几个破铜板强多了!你不就是想要银子吗?”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狠狠地扔在地上,“这银子就是你的,快把你孙女交给爷!” 但老人却倔强地坚守着,丝毫不为所动。 萧云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她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惊讶地说道:“弘历,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半年前在圆明园见过他。” 乾隆不禁面露赞赏之意扬起嘴角,“丫头的记性可真好,她是我的弟弟!一直都住在那圆明园里。”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这才如梦初醒般,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觉得眼熟,弘历,你可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他呀!不然这会影响到你的名声的!” 乾隆听到萧云的话,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未有人如此真切地关心过自己的名声。 他看着萧云,眼神中带着一丝感动,缓声说道:“好,我会的!” 乾隆的脸上瞬间怒意翻涌,那怒意仿佛即将喷薄而出的火焰,但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咬紧牙关,再次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下达命令,“寒星,速速去把他给我带过来!” 寒星听到命令,即刻领命,如同一阵疾风般迅速离去,他的身影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阵微风。 弘瞻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闯下大祸,依然紧紧拽着那女孩的手,企图强行将她带走,就在这时,寒星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弘瞻顿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放肆!谁敢扰我的好事?” 待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寒星,拽着那女子的手瞬间松开了,“你怎么在这?” 寒星面对弘瞻,毫无惧色,淡然说道:“主子有请。” 弘瞻心中莫名一阵慌乱,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四哥竟会微服出巡,而且也来到了这茶馆之中。 他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寒星身后走了过去,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乾隆坐在那里,怀中还抱着在圆明园见过的那个女孩。 他双腿微微颤抖,刚想跪下,乾隆却发话了,“这是在外边,不必跪。” 弘瞻那原本微微俯身的腿又站直了,他艰难地叫了一声,“四哥。” 第121章 责罚弘瞻 乾隆闲适地拥着萧云安然落座,悠然地品着茶,周遭的空气仿若凝滞,静谧无声。 而一旁的弘瞻则如坐针毡,不敢落座,只得毕恭毕敬地在一旁伫立着,心中被那未知的惶恐紧紧缠绕,那不安的情绪如蔓草般在他心底肆意疯长,他的心中暗自揣测着,四哥此番唤他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在这般心理的煎熬下,弘瞻终究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四哥,你找我有事吗?” 乾隆听闻,微微抬起头,将手中的茶杯缓缓置于桌上,那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神深邃如渊,却又似蕴含着无尽的神秘,让人难以捉摸。 “你适才在做何事?”乾隆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却如同一记惊雷,在弘瞻的心头轰然炸响。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弘瞻那原本尚存的一丝侥幸瞬间荡然无存,他清楚地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被四哥察觉了。 “四哥,人不风流枉少年,我……我只是对那黄毛丫头心生喜爱,想将她带回府中,让她尽享荣华富贵而已。”弘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辩解的意味,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乾隆听罢,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那也需得人家姑娘心甘情愿才行,人家摆明了不愿,你这岂不是在强抢民女? 阿玛去得早,你又是我的幼弟,我这个做兄长的自当要多加管教于你,你若想娶妻纳妾,这我并不反对,但你要通过正当途径,切不可如此胡作非为。” 弘瞻听闻,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连连点头,“我……我知道了,四哥,以后不会了。” “若再让我知晓你强抢民女,你便待在家里,莫要出来了,此次罚你一年俸禄,回去给我禁足三个月,还有,一会儿去给那姑娘赔礼道歉,补偿人家一百两银子。”乾隆的语气依然平淡,但其中的威严却让弘瞻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弘瞻还想再开口讨价还价,可当他迎上乾隆那冰冷的眼眸时,他知道自己已无任何退路,只能无奈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好,弟弟知道了,这就去赔礼,行了吧。”弘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沮丧。 随后,弘瞻再次来到那爷孙面前,只见那孙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爷爷则站在前面,紧紧地护着她。 弘瞻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这是给你们的补偿。” 然而,他们也并非愚笨之人,知晓他是被人责骂后才如此,可他们并不敢接下这银票,只是警惕地看着弘瞻,眼中满是恐惧与不信任。 这时,萧云从乾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地走到乾隆与那爷孙面前。 她扬起小脸,奶声奶气地喊道:“收下吧,他若再敢犯浑,自会有人收拾他的。” 弘瞻实在未曾料到有一日会被一个奶娃娃教训,可他有皇兄护着,他招惹不起,于是,他只好将银票递给了老人,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向着乾隆深深地行了一礼,“多谢客官。” 弘瞻向乾隆俯身行礼,“四哥,那我先回家了。” 乾隆轻轻地“嗯”了一声,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老人和他的孙女为了表达对乾隆的感激之情,免费给他们弹奏一曲。 那姑娘轻轻拨动琴弦,唱起了一曲婉转动人的歌谣,那美妙的音符如精灵般在空中跳跃,悠扬的歌声如潺潺溪流般缓缓流淌,让人心醉神迷。 萧云听得如痴如醉,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让人看了也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曲罢,乾隆和萧云缓缓站起身来,携手走出了茶馆,他们并没有径直回宫,而是转身朝着胤?的府邸走去。 乾隆那伟岸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无尽的故事,萧云则被乾隆紧紧抱在怀里。 辅国公府 当胤?再次见到乾隆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这位乾隆与往昔相比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以往那个威严庄重、不苟言笑的乾隆,此刻竟多出了几分随性和洒脱,仿佛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包袱一般。 胤?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用洪亮而又充满敬意的声音高呼道:“臣给皇上请安。” 只见乾隆脸上挂着一抹随和的微笑,宛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他微微抬手示意胤?起身,并轻声说道:“十皇叔快快请起,朕此次微服出宫,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只是游玩而已。 想起上次十皇叔对朕的鼎力相助之情,朕一直铭记于心,尚未曾当面致谢于皇叔,今日特地前来向您表示感谢。” 听到乾隆这番话,胤?的心中不由得为之一颤,他深知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这看似真诚的道谢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意图呢? 也许其中确实包含着几分真心实意,但恐怕更多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死心塌地地为其效命吧!然而转念一想,身为臣子,能得到皇上如此礼遇已经实属不易。 更何况如今这天下终究是爱新觉罗氏的江山,自己若能效忠于这样一位开明的君主,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于是,胤?连忙拱手作揖,郑重其事地回应道:“皇上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不足挂齿,承蒙皇上厚爱,日后微臣定当竭尽所能,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浩荡。” 萧云被乾隆从怀里放下后,便在房间里随意闲逛起来,胤?两次见乾隆出宫都带着她,由此可见,这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定然非比寻常,毕竟,就连乾隆的子嗣,都未曾见他带出来过。 稍作交谈后,乾隆便道出了此次的目的,竟是要胤?配合他,将八爷党和九爷党彻底从朝堂中铲除。 胤?并无反感之意,反而欣然应允,对于胤?的态度,乾隆甚是满意,他们又相谈甚欢了一阵,而后,乾隆才抱着萧云离开了胤?的府邸。 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侄子年纪虽小,手段却极为高明,罢了,既然已选择了他,那便竭力效忠,八哥、九哥,对不住了,为了生存,弟弟也别无他法。 第122章 八月十三 当他们踏出胤?的府邸时,夜色已如浓稠的墨汁般弥漫开来,将一切都笼罩其中,他们没有去往其他地方,而是径直返回了宫中,在宫中,他们褪去一身的疲惫,进行了沐浴更衣,随后便在梦乡中沉眠。 在之后的日子里,乾隆好似被无数事务缠绕,萧云能见到他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日子就这样匆匆而过,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八月十三日这重要的一天。 今日,萧云缓缓睁开双眼,却惊喜地发现那熟悉的身影竟还在身旁,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那第一反应便是如丝般轻柔地对弘历说道:“弘历,生辰快乐!” 乾隆亦立刻地回应道:“云儿,生辰快乐!” 乾隆缓缓起身,身上那袭华丽的龙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萧云今日也换上了一袭崭新的服饰,那是乾隆特意吩咐内务府为她精心裁制的,此刻,他们正面对面坐在桌前,兴致勃勃地吃着小路子端上来的长寿面。 乾隆面带微笑,温和地对萧云说道:“不可以把面条咬断,要完整地一口吞下。” 瞧着萧云那吃相,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她的小腮帮子被长寿面撑得鼓鼓囊囊的,就像一只塞满了食物的小松鼠,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萧云因为腮帮子里满满地塞着长寿面,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眨巴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边努力吞咽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连连点头,向乾隆示意她明白了。 若是往常,乾隆或许只是象征性地吃上几口,但今日却不同寻常,他竟陪着萧云将这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随后,乾隆带着萧云以及大臣们一同前往奉先殿,进行庄重的祭祀仪式,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场合,萧云乖巧地跟在乾隆身旁,心中充满了敬畏。 祭祀完毕后,乾隆又带着萧云来到了太和殿,乾隆轻轻抱起萧云,让她坐在龙椅上,自己则坐在一旁,与他一同感受着那份威严与尊贵。 接着,文武百官、皇室宗亲们恭敬地行着三跪九叩的大礼,口中齐呼万岁,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仿佛要冲破云霄。 他们一一向乾隆表达着生日的祝福,而萧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她紧紧地拽着乾隆的龙袍,不解地问道:“弘历,这个礼怎么和平时都不太一样呀?” 乾隆耐心地为她解释着,声音温柔而又充满了宠溺。 永璜眼睁睁地看着乾隆与萧云之间那亲昵的互动,心中的愤恨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在他的胸膛中翻腾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那指甲仿佛都要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强烈的不甘与愤怒。 他暗自思忖着,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给萧云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然而,他却惊愕地发现,萧云几乎无时无刻不待在养心殿里,就算偶尔有那么几次离开,不是紧紧地跟在乾隆的身边,就是被一群宫女太监如众星捧月般护着,让他根本就找不到一丝下手的机会。 永璜咬着牙,心中充满了怨恨与嫉妒,他恨恨地想道:别说她跟皇阿玛没有丝毫关系,就算她是皇阿玛的女儿,也没有资格如此肆意妄为地坐在龙椅之上! 但永璜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没有额娘,背后也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可以依靠,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只能将这些深埋在心底,默默地隐忍,等待着那个可以让他一展拳脚的机会出现。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流逝,眨眼间就已至晌午时分,艳阳高悬,金色的光芒倾洒而下,映照得整个宫殿熠熠生辉。 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身姿挺拔地站立于高高在上的台阶之上,他目光炯炯,环视着阶下整齐排列的群臣们,然后清了清嗓子,率先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且饱含深情的言论。 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诸位爱卿,朕今日在此,要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说着,他微微抬起双手,向群臣示意,接着道:“正是因为有尔等尽心竭力辅佐朝纲,我大清方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同时,朕也对我们国家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憬与期待……” 随着乾隆话音落下,早已准备就绪的侍者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将一道道精致华美的佳肴呈上餐桌。 那些珍馐美馔仿佛是一条源源不断的溪流,接连不断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中,燕窝炖得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白玉;鱼翅则在盘中舒展开来,恰似金黄的绸带;至于熊掌,则散发出醇厚浓郁的香气,令人闻之食欲大动。 除此之外,还有那一盘盘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精美糕点,造型别致,色彩鲜艳,仅是看上一眼便能叫人眼前一亮。 一旁的萧云,原本还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端庄优雅的仪态,但当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一一展现在眼前时,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只见她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桌上的佳肴,口中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大量唾液,喉咙处甚至传来轻微的吞咽声。 没办法,谁让她今早仅仅只是吃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呢?再加上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参与了朝拜和祈福等一系列冗长繁琐的活动,此刻的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了。 一直关注着萧云的乾隆,自然不会错过她这副馋猫似的可爱模样,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之色,随即亲自伸出筷子,从众多美食当中挑选了几样最为鲜美可口的,小心翼翼地夹起放入萧云身前的碗中。 面对乾隆如此贴心的举动,萧云倒也并未表现出太多扭捏之态,毕竟今天可是她的生辰,既然身为寿星,那自然无需顾忌太多,可以随心所欲地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美食盛宴啦!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对着乾隆甜甜一笑,而后便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第123章 凤凰玉佩 宴会上,那舞蹈表演中规中矩,舞者们身着厚实的服饰,翩翩起舞。 这是乾隆特意嘱咐过的,所以萧云悠然地坐在一旁,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欣赏着精彩的舞蹈,这一次,后宫也学乖了,不再鲁莽地上去献艺。 大臣们纷纷举杯向乾隆敬酒,觥筹交错间,夜幕悄然降临。 很快,就到了晚上,乾隆直接带着萧云离开了热闹的寿宴现场,并未踏入任何嫔妃的寝殿,那些嫔妃们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隐忍。 乾隆与萧云回到养心殿,今日的乾隆虽未醉倒,但也已微醺,他的心中始终惦记着要给萧云准备的生辰礼。 当他们缓缓踱步回到养心殿之后,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桌前,轻轻地打开一只精致无比的檀木盒子。 只见他微微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温润细腻的玉佩。 这块玉佩乃是由顶级玉石雕琢而成,其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那上面精心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一般。 要知道,萧云之前赠给乾隆的可是一块象征祥瑞的麒麟玉佩。 而此刻,乾隆回赠给萧云的这块玉佩之上,所雕琢的凤凰不仅寓意着高贵与华丽,更寄托着他对萧云深深的祝福。 然而,单纯善良的萧云又怎能知晓其中深意?在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这不过就是乾隆送给自己的一份珍贵礼物罢了。 就在这时,乾隆再次迈步离开了养心殿,殿门外,忠心耿耿的小路子早早就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托盘等候在此处。 一见到乾隆出来,小路子赶忙低头行礼道:“皇上,您吩咐准备的礼物奴才已经全部备妥放在这里了。”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拖着略微有些虚浮的脚步慢慢走近,他伸出手,稳稳地接过那个托盘,但或许是因为心情激动或是身体略有不适,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不稳。 眼尖的小路子见此情形,心中一惊,连忙向前一步,作势就要伸手去搀扶乾隆。 谁知乾隆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小路子无需如此紧张。 他缓声道:“朕无妨,你且在殿外守候便是。” 说罢,便继续稳步朝着前方走去,萧云的目光被托盘上的糖葫芦吸引住了,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星辰般闪耀。 她兴奋地奔上前去,对这糖葫芦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远甚于对玉佩的喜爱。 乾隆看着萧云的反应,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深知,对于云儿来说,这玉佩或许还抵不上一串糖葫芦能让她开心。 萧云拿起一颗糖葫芦,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那甜蜜的滋味,她久久没有说话,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 乾隆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心中暗自揣测,自己第一次做的糖葫芦味道究竟如何呢?难道是味道不好吗?还是萧云不喜欢呢?乾隆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丫头,这糖葫芦味道不对吗?” 萧云何等聪慧,她只吃了一颗糖葫芦,便已然明白了这糖葫芦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乾隆亲手为她制作的,难怪这些时日乾隆总是避开她,原来是在为她精心准备这份特别的礼物。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弘历,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乾隆本不想邀功,但面对萧云那清澈的目光,他还是点了点头,“是,朕第一次做,可能手法不太好,味道还可以吗?” 萧云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手中那串糖葫芦缓缓递到了乾隆的嘴边。 乾隆俯下身,轻轻咬下一颗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间在他口中散开,“这味道,还可以!若是你喜欢,朕有时间就为你做?” 萧云这才启唇说道:“弘历你亲手为我做的,那当然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呀,好,我想吃了会告诉你的。” 他们俩并没有贪食太多,只是浅尝辄止。 此时,聪慧的萧云察觉到乾隆似是饮酒有些过量,便满是关切地问道:“弘历,你要不要喝醒酒汤呀?我去让路公公准备。” 乾隆摆了摆手,“不必了,无妨的,朕去沐浴更衣,回来咱们便安置。” 萧云面露一丝担忧,“弘历,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陪你?” 乾隆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并未觉得萧云的话有何不妥,反而感受到了她那深深的关心。 乾隆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未曾教导过云儿男女有别的道理,这本该是她母亲的职责,可云儿是孤儿,无人教导。 乾隆内心有些纠结,他担心教导之后,云儿便不再如现在这般亲昵地缠着他了,思来想去,还是日后再作打算吧! 乾隆只说了一句,“乖乖在此等朕,朕很快便会回来。” 萧云没有丝毫疑虑,便让宫女去为她准备更换的衣物。 乾隆朝着浴室的方向缓缓走去,萧云简单地梳洗一番后,便在床榻之上静静等候着乾隆归来。 在那浴房之中,乾隆沉浸于温热的水汽里,尽情享受着沐浴的惬意,待他沐浴完毕,那酒意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当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养心殿内时,萧云那安静的身影瞬间映入他的眼帘,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弘历,你回来啦!”萧云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乾隆走上前去,轻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那动作是如此温柔,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等着急了吧!”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 萧云摇了摇头,在乾隆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仿佛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无需萧云言语,乾隆便主动开始讲故事,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缓缓流淌。 乾隆早已习惯了每日在这睡前时光,为萧云讲述各种故事,今日,他依然讲述的是康熙的传奇人生,萧云听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那精彩的故事里,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不一会儿,萧云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乾隆凝视着怀中沉睡的丫头,让他的心中充盈着无尽的满足感。 第124章 品尝糕点 乾隆的生辰过后,他们的生活如诗如画般平静而多彩,萧云那充满求知欲的心灵,让她渴望学习的事物如繁星般繁多。 乾隆则不遗余力地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在萧云身旁,耐心地教导着她。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间便来到了年关,在这几个月里,乾隆宣召侍寝的,尽是些低位嫔妃,妃位以上的,竟无一人得此殊荣。 更令人称奇的是,就连皇后的长春宫,乾隆也只是偶尔前往,大多时候只是去那里用个膳,而且还必定会带上萧云。 眼看着新年将至,皇后亲自踏入养心殿,她步入殿中时,只见皇上正悉心地教萧云读书识字。 皇后款步而来,轻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指着那书籍,柔声对萧云说道:“免礼,丫头,你先看着,朕一会儿就回来检查。”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皇后娘娘。” 皇后含笑应了一下便与乾隆移步至一旁,开始商讨起来。 皇后温婉地说道:“皇上年关将至,不知后宫诸位姐妹的位分是否要有所变动呢?您看,有哪些需要进位的呢?这是臣妾精心拟定的章程,还请您过目。” 说罢,她将那章程递到乾隆面前,眼神中满是期待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赞许与认可。 乾隆专注地看着上面这些进位的提议,随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那陈常在晋为贵人。” 皇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心中暗自思忖道:陈常在曾被高贵妃那般刁难之时,却不曾见皇上站出来为她做主,如今竟给了她贵人的位分,也算是她苦尽甘来了。 “臣妾会加上的。”皇后轻声说道。 乾隆紧接着又补充道:“那金贵人晋为嫔,封号嘉。” 对于剩下的嫔妃,乾隆倒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那纯嫔之所以能晋为纯妃,是因为她为皇家孕育了子嗣,功不可没。 而娴妃是在他还没当皇帝的时候就一直在身边伺候的!给个妃位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宠幸以后是不会有了!而高贵妃的位份早已定下,只是选在这一天举行册封礼罢了。 皇后将乾隆的这些需求一一记下,而后温婉地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新学了几样糕点,不知您是否愿意和臣妾一同前往长春宫品尝呢?” 皇后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若真的只是想让他尝尝糕点,直接做好带来便是,如今这般,明显是想让他去长春宫…… 只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像那些低位嫔妃会使尽各种手段来邀宠,想必皇后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属不易,但他还是无法答应,不然云儿那里可不好哄了。 乾隆正欲拒绝,岂料萧云听见有糕点,欣喜地喊道:“好啊,弘历,咱们去尝尝吧!” 乾隆无奈地看着萧云,但云儿想去,他又能如何呢?只能答应,但只能是品尝糕点! 皇后向来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敏锐地察觉到,皇上刚才那明显是想要拒绝的态度。 可谁曾想,萧云一开口,乾隆竟瞬间改变了主意,这让皇后对萧云的喜爱又更进了几分。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道路变得湿滑不堪,他们都应乘坐步辇前行。 但就是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乾隆也不舍得萧云自己走,他温柔地将萧云抱在怀中,一同踏上了龙辇,而皇后也有她自己的凤辇,他们就这样一同前往了长春宫。 要知道,这一年来,皇上进入后宫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这让一些嫔妃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意。 大家都忍不住感慨道,还是皇后娘娘有能耐,竟能将皇上请去,而纯嫔曾以三阿哥为由没能请去皇上的事情,如今已在后宫传得人尽皆知,想必又会有不少人因此事而在宫内大肆更换瓷器了吧。 长春宫 皇后命宫女端上了几样精致的糕点,乾隆拿起糕点后,并未自己品尝,而是轻轻放到了萧云面前,温柔地说道:“吃吧。” 皇后见状,心中虽有一丝诧异,但并未表现出过多的震惊,毕竟这两年,皇上对萧云的宠爱可谓是无微不至,甚至超过了永璜跟永琏。 萧云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却转手递到了乾隆嘴边,甜甜地说道:“弘历,吃。” 乾隆微笑着就着他的小手在糕点上轻轻咬了一口,那味道确实令人称赞,他宠溺地说道:“皇后手艺见长,丫头,快吃吧。” 萧云天真无邪地以为真的只是来吃糕点,于是将那四五样糕点都逐一尝了个遍。 皇后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她请皇上来本是想和皇上增进一下夫妻之间的感情,可萧云在这,她也不太好直言。 皇后犹豫了片刻,“云云,永琏在书房,你要不要去找他玩一会呢?” 萧云此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觉得手里的糕点瞬间不香了,这哪里是来吃糕点啊,分明是另有目的。 她将自己咬了一半的糕点放到乾隆手里,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乾隆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云儿要生气的前兆,可不能让她这把火烧起来。 他将萧云递到他手里的糕点轻轻放在桌子上,“丫头,你这是吃饱了,皇后,那朕就带她先回养心殿了。” 皇后听闻此言,心中更加诧异了,皇上那般聪慧,怎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她原以为皇上跟她回了长春宫便是默许了,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误会了。 萧云乖巧地配合着说道:“吃饱了,谢谢皇后娘娘,下次我会再来吃糕点,弘历,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还要教我读书习字吗?” 乾隆心中暗自感慨,这丫头的反应当真是迅速,前一刻还似有些不悦,一听说自己不留下,又立马笑脸相迎。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作势便要离开。 皇后见状,也只得缓缓起身,双膝跪地,恭敬施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后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乾隆抱着萧云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就那样独自一人跪在那里,心中满是黯然与神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黯淡无光。 第125章 偶感风寒 乾隆抱着萧云上了龙辇,一路上,萧云宛如一只安静的小兔子,一声不吭,乾隆也不好在此时多说什么。 当他们抵达养心殿时,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抱下了龙辇,紧接着便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人,一时间,偌大的养心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身影。 “丫头,以后不管是谁,以什么理由请朕前去,都不要轻易答应,朕原本是打算拒绝的,可只因你想吃糕点,朕才无奈前往,所以,你可别生朕的气。”乾隆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明白了这其中的诸多弯弯绕绕。 “可是我真的以为只是去吃糕点而已,我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事情。”萧云略带委屈地说道。 乾隆轻轻地将萧云拥入怀中,安慰道:“没关系的,你想吃糕点,朕这就吩咐御膳房去准备,咱们以后再也不去吃别人的东西了,就算是皇后的,咱们也不吃,你若是喜欢吃她做的糕点,朕让她做好了给你送来便是,记住了吗?” 萧云知道,乾隆这是在履行对她的承诺,她又怎能不应,“弘历,我知道了,你继续教我读书识字吧!” 乾隆见萧云这次没有生气,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丫头会跟他闹脾气,那是真的不好哄! 十二月初四,各宫嫔妃的册封礼盛大举行,高贵妃的册封,早在意料之中,并无半分惊喜可寻。 让她心中颇为不满的是,金贵人竟被晋升为嫔,皇上还赐予了她封号,还有那陈常在也晋升为陈贵人,这一切都让高贵妃难以释怀,自此后,她便常常找各种借口去折磨这两人。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又到了一年的宫宴之时,萧云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也算是有些经验了。 她跟随着乾隆,依旧按照往年的流程,不紧不慢地走了一遍,只是这一次,萧云的兴致已不如头两年那般高昂了,毕竟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宫宴结束后,乾隆又有了几日清闲的时光,在这几日里,他始终陪伴在萧云身旁,哪儿也没有去。 不知不觉,已至正月,准格尔使臣奉表进京,向乾隆进献了珍贵的貂皮。 乾隆一番思索后,决定派遣使者前往准噶尔,商办定界之事,于是,他命侍郎阿克敦为正使,与他一同启程。 这貂皮在后宫嫔妃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人人都对其趋之若鹜,然而,乾隆却独独将其制成一件披风,送给了萧云。 乾隆除了每日埋头于那如浩瀚星辰般繁多的奏折堆中,兢兢业业地批阅着之外,他把其余的大把时光几乎都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萧云,悉心陪伴在她身旁。 时光的脚步匆匆,转瞬间就迈入了五月的门槛,贵州定番的苗乱终于被平定了下来,贵州总督张广泗派遣出训练有素的兵士们,进行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围剿行动。 每当乾隆忙碌得不可开交之时,萧云就会与晴儿还有永琏相聚在一起,尽情地玩耍嬉戏。 偶尔,尔康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在这两年的光阴流转中,他们几人渐渐地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好伙伴。 萧云带着他们一起在泥巴中嬉戏玩耍,将自己弄得满身都是泥土,脏兮兮的模样活像个小泥猴。 尔康回到府上后,不幸地遭到了福伦那严厉的呵斥,而永琏却幸运地躲过了皇后的斥责,皇后在得知是萧云带着他去玩泥巴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吩咐人赶紧带他下去沐浴更衣。 太后对于晴儿弄得这般狼狈不堪,心里自然是明镜似的,不用多问也知道她是和谁一起去疯玩了。 在太后的心中,女孩子,在天真烂漫的年纪里,就应该尽情地享受玩耍的快乐,等到长大以后,或许就再也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在他们几人当中,要说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那非萧云莫属了,“弘历,我回来了。” 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乾隆耳边响起,乾隆目光如炬,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浑身沾满泥土的小泥猴,不用猜也知道她又跑去玩泥巴了。 乾隆没有半句责备的话语,而是立即吩咐宫女带她下去沐浴更衣。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十月已悄然来临,这一天,萧云满心欢喜地想去寻永琏玩耍,却未曾料到,永琏竟染上了风寒。 心急如焚的萧云,想要前去探望永琏,可侍奉的宫人却如同一堵高墙般,将她阻拦在外。 人人皆知,萧云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她们怎能让她冒此风险,染上风寒,过了病气呢?无奈的萧云,只得被拒之门外。 萧云落寞地回到养心殿,只见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弘历,我刚刚去找永琏,可那些宫女说他染上了风寒,你批完奏折的话,有时间去看看他吧。” 萧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期盼。 乾隆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应道:“好,朕批完奏折一会就去。” 而皇后,则一直衣不解带地贴身照顾着永琏,可他的病情却如同一团迷雾,迟迟不见好转。 午后时分,乾隆带着萧云踏入了长春宫,当宫女们看到皇上前来,再不敢阻拦,萧云终于得以见到永琏,只见永琏虚弱地躺在床上,高烧不退,那潮红的面色,让人心疼不已。 皇后见乾隆来了,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永琏如何了?” 皇后的神情略显憔悴,声音中满是忧虑,“太医说只是风寒,可是高烧一直未退。” 乾隆在这里又停留了片刻,细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带着萧云离去,皇后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随即又继续悉心照料着永琏。 在那之后,乾隆时常会来探望永琏,而且每一次,他都会带着萧云一同前来,然而,令人揪心的是,永琏的病情非但没有出现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发严重! 他的身体愈发虚弱,咳嗽声也更加剧烈,仿佛生命的火焰在一点点熄灭。 第126章 永琏病逝 在十月十二日的长春宫中,一片死寂笼罩,永琏虚弱地躺在床榻之上,那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脸此刻已苍白得毫无血色,气息如游丝般微弱。 皇后紧紧握着永琏的手,泪水如决堤的江河般汹涌而下,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悲恸,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皇额娘,对不起……儿臣好像不能陪您了……”永琏的声音如风中残烛,飘忽而微弱。 皇后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永琏的手背上。 “您不要难过,您要好好活着,不要为儿臣挂念,若有来生,儿臣愿意再做您的儿子,您……”永琏的话语如风中落叶,还未说完,他的双眸便缓缓合上,生命的光芒就此熄灭。 皇后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她如疯了一般扑倒在永琏身上,紧紧拥抱着他,仿佛这样就能将他重新唤醒。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着,面容因极度的悲伤而变得扭曲狰狞,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不止。 她的哭声在宫殿中回荡,那是一种失去了爱子的绝望哀嚎,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悲伤,让人为之动容,心痛不已。 整个长春宫都沉浸在皇后的悲痛之中,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一切都变得如此凄凉而哀伤。 皇后因过度悲痛而晕厥过去后,长春宫的掌事宫女当机立断,迅速调遣一切力量,即刻命人快马加鞭赶往养心殿,将这令人痛心的消息禀报给乾隆。 眨眼间,小太监便如疾风般赶到了养心殿,彼时,乾隆刚刚换上朝服,正准备前往朝堂。 只见那小太监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地奔来,跪地请安时声音都带着颤抖,“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看着小太监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定是有重大之事发生,他微微抬手,示意道:“免礼,你行色匆匆,究竟何事?” 小太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声音哽咽地说道:“二阿哥薨了……” 这几个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乾隆的心房。 话音刚落,乾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似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旁的小路子赶忙上前搀扶住他,轻声劝慰道:“皇上节哀。” 乾隆心中的悲痛如汹涌的海浪,翻涌不息,只有他自己最能体会其中的苦楚,随即,他缓缓闭上双眼,片刻之后再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澄澈与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朕知道了……” 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在养心殿中久久回荡,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地再次开口,“朕先去上朝,通知内务府为永琏收殓尸身,剩下的事宜等朕下朝后再作商议。” 小太监领命后,迅速赶回了长春宫。 乾隆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似带着千斤重担,今日朝堂之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待乾隆下朝后,他独自一人落寞地坐在龙椅之上,龙颜上写满了悲痛与哀伤,他下令不见任何人,将自己紧紧地封闭在养心殿内。 萧云醒来后,四处找寻乾隆的身影,却始终未能看见他,她匆匆忙忙地跑到主殿内。 小路子见状,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深知皇上的旨意,但面对萧云的急切,他又有些不忍阻拦。 小路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萧云拦在了门外,他轻声说道:“萧姑娘,今日皇上心情不太好,你还是等一会儿再说吧!” 萧云急切地追问缘由,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与不安:“他怎么了?” 小路子深知此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便缓缓说道:“二阿哥薨了。” 萧云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喃喃自语道:“你是说永琏?” 小路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永琏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她回想起前些时日,自己总是和弘历一起去看望永琏,那时的永琏只是高烧未退,怎么会突然…… 萧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人了,她明白“薨”的含义,那就是永别,她再也见不到永琏了。 萧云执拗地想要进入养心殿的主殿,她深知此刻的弘历一定是伤心欲绝,她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给他一些安慰。 小路子只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放萧云进去了。 养心殿的门被缓缓推开,那一刻,乾隆正处于暴怒之中,他厉声喝道:“放肆!朕不是说过谁也不见吗?” 当他看到是萧云的那一刻,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下来。 “丫头,怎么是你?”乾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温柔。 萧云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扑进乾隆的怀中,她紧紧地拥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悲伤,“弘历,我都知道啦!” 乾隆将萧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萧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乾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沙哑与疲惫,如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扯着,“云儿,朕真的好难过……永琏他……他走了……” 萧云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乾隆那憔悴不堪的面容上,那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写满了痛苦与哀伤,她的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心疼。 她轻轻地拭去乾隆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弘历,不要太伤心了,永琏他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难过,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乾隆紧紧地拥抱着萧云,在这一刻,萧云成为了他心中的慰藉,让他在痛苦中找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 乾隆在众人面前总是表现得那般刚毅坚强,仿若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 然而,在萧云的面前,他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展现出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喜怒哀乐。 第127章 七年以后 永琏是乾隆寄予了深切厚望的儿子,在他登基的元年,他便已经地将永琏秘密立为了皇太子。 他甚至召集了那些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大臣,早早地就为永琏的未来做好了安排,那诏书,此刻就静静地安放在正大光明匾后,承载着他对儿子的无尽期许。 可未曾想到啊!曾经那些美好的憧憬、热切的期望,如今竟全都如同泡沫般破碎消散,瞬间化为乌有,变得如此苍白无力、毫无意义可言。 此刻,乾隆和萧云静静地坐在养心殿内,两人皆沉浸于无尽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时间似乎在此刻凝固住了,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一片死寂沉沉。 然而,就在这片仿若死亡笼罩的寂静里,忽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声响——原来是萧云那因饥饿而发出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这阵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硬生生地将这死一般的寂静给撕裂开来,同时也打破了那令人心碎欲绝的悲伤氛围。 乾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如波涛汹涌般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微微侧过头去,目光轻柔地落在身旁的萧云身上,然后用极其温和且低沉的嗓音轻声说道:“走吧,丫头,朕陪你一同前去用膳。” 听到乾隆这番话语,萧云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中,此时充满了浓浓的关切之情。 乾隆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他深知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云儿,于是便以极快的速度收敛起自身周围所有流露出的哀伤情绪。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生活无论如何还是要继续向前推进的,即便心爱的儿子永琏已然离他而去,但属于他的日子仍然需要一天天地过下去。 尽管内心深处那份失去爱子的伤痛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时时刻刻刺痛着他的心窝,难以被彻底抹去; 但身为一国之君,他明白自己必须要勇敢坚强地面对现实,绝对不能够轻易倒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予身边之人足够的依靠和力量。 在乾隆与萧云用过膳食之后,乾隆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一同迈向长春宫。 踏入长春宫的那一刻,乾隆的目光便被永琏的遗体所吸引,那无尽的悲伤如汹涌的浪潮般再次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随后,他带着萧云来到皇后的榻前,只见皇后虚弱地躺在那里,已然苏醒,却面色苍白如纸。 萧云轻轻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地问道:“皇后娘娘,您还好吗?” 皇后泪眼婆娑,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只是不停地抽泣,却无法言语。 乾隆见状,即刻命礼部以太子之礼隆重安葬永琏,他郑重地下旨,自己身着素服七日,在京的所有官员及百姓停嫁娶作乐四十日,外省则需停止二十日。 乾隆与萧云在长春宫稍作停留后,乾隆便宣召了鄂尔泰和张廷玉前来。 二人遵照旨意,从“正大光明”匾额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立永琏为皇太子的诏书,紧接着,乾隆沉痛地追封永琏为端慧皇太子。 随后,礼部以庄重肃穆的皇太子之礼,为其举行了盛大的举丧仪式,在这几日里,乾隆被繁忙的事务紧紧缠绕,身心俱疲,还好有云儿如影随形地陪伴在他身旁,犹如一缕温暖的阳光,慰藉着他那颗伤痛的心。 光阴似箭,转瞬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宫宴之期,可今年的宫宴,乾隆却将其规模缩减了一半。 只因永琏刚刚离去不久,那伤痛仍如影随形,皇后因过度思念永琏,身体每况愈下,各种状况频频出现。 乾隆也只是偶尔前去探望,他的心中满是对永琏的深深眷恋与不舍,在之后的一年里,乾隆甚至连宣召嫔妃到养心殿内演戏这样的事都不曾有过。 太后也深知乾隆的心情,毕竟永琏是嫡子,是乾隆心中最喜欢的儿子,她能理解他的悲痛与哀伤,所以并没有干预什么!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转瞬间,七年的岁月已悄然滑过。 在这漫长的七年里,萧云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时光的磨砺中愈发闪耀,变得愈发成熟与稳重。 而这一切,都源于乾隆对她的悉心栽培与教导,使她在各个领域都得以全面发展,堪称文武双全的翘楚。 然而,萧云那最初的狡黠与灵动却始终如一抹绚丽的色彩,在她的身上熠熠生辉,使她成为了宫中最独特且无可替代的存在。 即便如今萧云已年满14岁,身体婀娜多姿,玲珑有致,令人称奇的是,她依然居住在养心殿内,与乾隆同榻而眠,亲密无间,未曾有过分离。 对于这一切,乾隆似乎习以为常,从未提及半字,反倒是皇后曾隐晦地提及此事,可乾隆却并未给予正面回应。 在这七年里,高贵妃总是想方设法找各种借口,不断地苛责刁难其他低位嫔妃,如今,她已身患重病,乾隆特地下旨,将她晋封为皇贵妃。 但实际上,乾隆前往钟粹宫探望她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少得可怜,她在正月二十三日病逝。 与此同时,娴妃被封为贵妃,纯妃晋升为纯贵妃,海贵人也晋升为妃位,并且有了愉字的封号。 在后宫之中,这七年之内,有不少人都得以晋位。 但令人倍感奇怪的是,乾隆会宣召一些嫔妃进入养心殿内殿,可令人诧异的是,却没有一人能够怀上龙胎。 只有那些被宣召过的嫔妃心里清楚,皇上根本就没有宠幸她们,没有身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真有了那才是出奇。 在这悠悠的七年岁月里,萧云去往长春宫的频次,竟是比乾隆还要多上几分,而每当萧云前去陪伴皇后时,皇后那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便会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明朗起来许多。 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萧云也在渐渐长大,可皇后的心境却变得愈发复杂难明,萧云对于感情一事,仍处于懵懂无知的年纪。 然而皇后却对乾隆的心思了如指掌,如今云云已然这般大了,皇上却还留她宿在养心殿,与她同榻而眠,皇后早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但皇上和云云似乎都浑然未觉其中有何不妥之处,皇后心中纠结万分,不知该不该提醒皇上。 或许,应该告诉他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至少在自己离开人世后,能有云云这样的人陪伴在皇上身旁,也算是一种慰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云云这丫头心地纯良,至真至善,的确是个极好的选择,皇上或许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并未深思这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既然如此,那便由自己来帮他们一把。 第128章 思考人生 萧云拉着晴儿的手,来到了那片葱郁的树林中,萧云身姿矫健,武艺练得相当出色,只见她如敏捷的猴子般,蹭蹭几下就爬上了高高的大树。 她的动作娴熟而迅速,不一会儿,就将那些小巧玲珑的鸟蛋稳稳地捧在了手中。 然而,正当萧云满心欢喜之际,那只守护鸟蛋的大鸟突然飞了回来,萧云心中一惊,慌乱之间竟失手从树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可不得了,她不仅把乾隆新为她做的华美的衣裳弄得满是尘土,自己也变得灰头土脸。 萧云和晴儿匆匆道别后,便心急火燎地赶回养心殿,想要赶紧沐浴更衣。 小太监远远地看到萧云这副狼狈的模样回来,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他知道,这位萧姑娘一定又是跑到哪里去疯玩了。 萧云在宫中就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独特而耀眼,有皇上的宠爱与庇护,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无需顾忌太多,这也让宫中的其他人对她既羡慕又嫉妒。 乾隆参加了那场盛大而奢华的宴会,在觥筹交错间,他已沉醉在美酒的醇香之中,有了些许醉意,宴会上的喧嚣与热闹,仿佛都在他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小心的小太监,失手将酒水洒在了乾隆的龙袍上,龙袍瞬间被打湿,一片湿漉。 于是,乾隆迈着略显踉跄的步伐,回了养心殿,向着浴房走去,准备沐浴更衣,洗去这一身的疲惫与酒意。 那小太监见萧云进入了浴房,心中明白萧云的习惯,便知趣地没有多做停留,大家都知道,萧云向来不喜欢旁人在旁侍奉,自从她能够独自沐浴之后,便再也不用任何人来近身伺候了。 小路子则赶忙去为乾隆取干净的衣服,并没有跟着进入浴房。 萧云进入浴房后,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汽缓缓升腾,心中一片宁静,她不知道,此刻乾隆正朝着这里走来。 片刻之后,乾隆推开了浴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看到浴桶中的水已经备好,他褪去身上所有衣物,然而,他却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一幕会让他如此震惊。 只见萧云赤裸着身体,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般,静静地坐在浴桶之中,那白皙的肌肤在水汽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乾隆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萧云被突然出现的乾隆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是乾隆。 她曾见过乾隆赤裸的胸膛,而如今,是全身赤裸,乾隆从未教过她男女之事,她没有丝毫害羞,反而充满了好奇,轻声呼唤着,“弘历!” 乾隆听到萧云的声音,酒意顿时醒了不少,他看着萧云那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萧云看到乾隆赤裸的身体,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羞涩,她瞬间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赤裸着身体去搀扶乾隆。 当他们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乾隆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 难道是酒喝多了吗?这多年未曾有过这种情况,怎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反应呢? 萧云却并未多想,她扶着乾隆进了浴桶,在这过程中,乾隆的身体无意之间蹭过了萧云身上的柔软之处。 此刻,乾隆十分确定自己对云儿有了最原始的欲望,他不敢再看云儿赤裸的身体,他闭上了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需要静静地理清自己的思绪,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而浴房中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又充满了诱惑…… 萧云已沐浴完毕,可她的衣衫却迟迟未送来,于是她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落在乾隆那健硕的身躯上,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乾隆只觉被萧云那炽热的目光紧紧缠绕,即便他紧闭双眸,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的存在,这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终于,乾隆忍不住开口问道:“云儿,你为何这个时候来沐浴呢?” 萧云一如往常般,神情自然,毫无异常地说道:“我和晴儿去掏鸟蛋,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弄脏了,说来也真是巧,我刚到浴房,里面就已经有了热水,我便直接进来洗啦。” 乾隆心中明白,这哪是什么运气好,分明是自己事先吩咐人备好热水,本打算沐浴更衣,却没想到被云儿抢先了一步。 随后,乾隆便不再言语,静静地沉浸在沐浴之中。 然而,萧云却不罢休,还凑近了些,开口问道:“弘历,你要我帮你搓背吗?” 这话一出,乾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心里自然是想的,可他此刻怎么也不敢承认,自己对云儿竟有了这般别样的情愫。 女子在民间,有的十三岁便嫁人了,像云儿这般年纪的,有的甚至已经当了母亲。 乾隆心里清楚,这并非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而是他内心深处对云儿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将云儿据为己有的想法。 乾隆极力压制着这种念头,此刻的他,又怎敢让云儿触碰自己,乾隆轻轻摇了摇头,“不用。” 当小路子和小太监在门口不期而遇时,他们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小路子手里拿着的是龙袍,小太监所取的则是萧云的衣衫。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衣服放在外边了。” 说完,两人便各自转身离去! 此刻,乾隆的声音竟如丝般缠绕着几分情动的沙哑,仿佛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渴望,他轻声对萧云说道:“云儿,你去把咱们俩的衣衫取来吧。” 萧云闻言,轻轻推开那扇门,将两件衣衫稳稳地拿了进来。 乾隆随即又说道:“你先穿衣服出去吧。” 萧云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当着乾隆的面,优雅地换上了那袭粉色的罗裙。 萧云的衣服从来都不是刻板的宫装,乾隆会按照萧云的喜好,精心为她打造一件件别具风情的衣衫,此刻对乾隆来说,是从未有过的煎熬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经受着某种折磨。 终于,萧云换好了衣衫,她如往常一般对乾隆说道:“弘历,那我先出去了。” 乾隆只是微微颔首,浴房里便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在那里默默地思考着人生。 第129章 明确心意 乾隆静静地沉浸在浴桶之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愈发清晰明了,他的脑海中,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如璀璨繁星般闪耀,不断浮现。 乾隆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自云儿年满十三岁起,他便下意识地不再唤她为“丫头”。 因为在他心底,深深明白,云儿已不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而是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自那时起,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就已不再将云儿仅仅视为一个黄毛丫头,甚至连皇后多次暗示,说云儿已长大,应有自己的宫殿,不应再与他同床共枕,可他却总是下意识地抗拒,这一切的种种,无疑都表明了他对云儿的特殊情愫。 为了对云儿的一句许诺,他竟十年不曾宠幸过旁人,他向来清心寡欲,可方才看到云儿那娇美的身躯时,他内心的欲望竟如火山般爆发,原来,他并非没有欲望,只是因那人并非云儿罢了。 乾隆的心思愈发笃定,云儿是被他捧在掌心娇养长大的,只要一想到她日后会与他人结婚、成亲、生子,嫁与他人为妻,他的心便如被万箭穿心般疼痛难耐。 乾隆蓦地忆起,云儿曾答应过他,要陪伴他一生一世,不管是哄她还是骗她,他已打定主意,要将云儿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云儿如今心性单纯,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他愿意等,马上就是她的十五岁生辰,亦是女子的及笄之礼,标志着人生的重要转折。 在宫廷之中,过了及笄礼,便可以嫁人生子了,可他怎忍心让她这般年纪就承受那些苦楚,他宁愿多等些时日,让云儿在他的庇护下快乐成长。 乾隆想通了这一切后,索性不再纠结,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任由思绪在心中飘荡。 乾隆沐浴完毕,身着常服踏出御房,他的心中如明镜般澄澈,云儿年纪尚轻,他决定再耐心等待些许时日,毕竟,云儿连葵水都未来,她还是那纯真无邪的少女模样。 乾隆迈步前行,待快要接近内殿时,小路子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小路子何等聪慧,虽未开口询问,但心中却如明镜般透亮。 只因他看到了萧云进入养心殿主殿,这便意味着此前她与皇上在浴室中曾有过独处时光。 当乾隆踏入养心殿,瞧见萧云正坐在那里,手捧书籍,全神贯注地阅读时,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云儿赤身裸体的模样。 他暗自惊叹,往日怎未察觉,这丫头的身姿竟是如此婀娜动人,这些年,真可谓将她养得甚好,肌肤白皙,体态丰盈。 乾隆目光紧紧锁定萧云,渐渐陷入了沉思,甚至感到口舌干燥,他抑制不住地遐想,若轻轻触碰一下她,那触感又会是怎样的呢? 萧云觉察到乾隆归来,立刻放下书籍,如往常般欢快地飞奔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清脆如银铃般喊道:“弘历,你回来啦!” 乾隆隔着衣衫,亦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触碰,那不过是不经意间的轻轻拂过。 然而今日,或许是因心境的转变,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所幸云儿懵懂无知,不然,他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 乾隆的声音略显沙哑,对萧云说道:“云儿,朕刚参加完一场宴会,有些疲惫,去内殿小憩片刻,你先在此看书吧。” 但跟随乾隆多年的小路子,又怎能听不出皇上情动的声音呢?他心中大为震撼,皇上竟对萧姑娘怀有这般心思? 小路子转念一想,这也实属正常,皇上若没有这份心思,又怎会对她如此宠溺呢? 萧云听了乾隆的话,并未起疑,她轻声说道:“那要我陪你吗?” 那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清澈,又带着一丝关切和温柔。 此言一出,乾隆顿觉一股热血在体内翻涌奔腾,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让他难以抑制。 他心中自是渴望云儿能陪伴在侧,可此时此刻,若云儿真的陪他入眠,那他体内那即将如脱缰野马般的欲望,恐怕会难以遏制。 他可不想因自己的冲动而惊吓到云儿,更不想让她对自己心生畏惧。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说道:“不用,朕只是小憩一会儿,很快就好,你留在这吧。” 萧云听闻,便乖巧地回到书案前,她的书案依然放置在乾隆的龙案附近,只是已从小书桌换成了大一些的。 小路子眼尖心明,早已察觉出乾隆身体的异样,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退出了养心殿内。 乾隆独自回到内殿,躺在那龙榻之上,他本以为不要云儿陪在身边,自己的情况会好些。 可哪里能料到,这床榻之上他们两人曾整日在此休息,如今竟还弥漫着云儿的气息与味道。 乾隆只觉此刻的自己,仿佛置身于狂风巨浪之中,难以自拔。 这些年来,他并非没有过欲望的涌动,不过都是自己动手解决罢了,现如今,也只能如往常一样,自行消解。 可今日与往日不同,乾隆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儿的身影。 乾隆这般想着,竟不知不觉地喊出了声,萧云在外殿听到主殿内有奇怪的声音,便缓缓向主殿靠近。 乾隆正处于兴奋的巅峰,听到脚步声,吓得他连忙扯过锦被盖在自己身上。 萧云还没来得及靠近主殿,便听到那声音戛然而止,她轻声呢喃道:“弘历已经休息了,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随即,萧云便回到自己的书案前继续读书。 乾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强压着内心那如潮水般翻涌的躁动,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就这样,良久后,总算是让那躁动暂且得到了平息。 这整个过程,当真是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险,又极具刺激,让他自己都惊得大汗淋漓。 乾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着:“云儿,你还是这般娇小稚嫩,不知要等到何时,你才能真正长大呢?看来,朕还得继续耐心地等待,也罢,十年都等了,也不差,再多等些时日。” 第130章 皇后提醒 皇后近年来已极少踏出长春宫的主殿,然而,今日,她却出人意料地现身于养心殿。 小路子站在殿外,恭敬地施礼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那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本宫想见皇上。” 小路子面露难色,但还是转身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养心殿。 小路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皇上哪里是真的需要休息,不过是找个由头来解决一下他自己那难以言说的问题罢了,这会儿,想必皇上应该已经处理妥当。 小路子站在门外,屏气凝神,仔细聆听着殿内的动静,一片安静,他轻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乾隆听闻,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皇后自永琏离世后,身体每况愈下,她几乎已不愿踏出长春宫半步,今日她突然求见,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乾隆坐躺在床上,微微眯起双眸,思忖片刻之后,终于开口说道:“宣她进来。” 话音刚落,他随即缓缓站起身来,只见他先拿起一件绣着精美龙纹的常服上衣,轻轻抖开,然后将双臂伸入衣袖之中,再系上领口处的盘扣。 接着又穿上一条同色的长裤,整理好腰间的玉带,最后套上一双明黄色的靴子,整个穿衣过程如行云流水般,尽显帝王威严。 没过多久,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皇后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皇后迈着轻盈而缓慢的脚步,徐徐步入殿内,走到距离乾隆几步之遥时停下,盈盈施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抬眼望去,当目光触及到皇后那消瘦的面容时,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语气平淡地说道:“免礼。” 皇后闻言,轻轻颔首谢恩,然后直起身躯,抬起头来与乾隆对视,四目相对之际,两人之间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稍作停顿之后,皇后侧过身去,对着身后跟随而来的宫女和太监小路子轻声吩咐道:“你们且先退下,本宫有些话,想单独与皇上说说。” 宫女们闻令立刻躬身行礼,而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小路子则犹豫了一下,先是抬头看了看乾隆,见乾隆微微点头示意,小路子这才亦步亦趋地跟着宫女们一同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乾隆静静地伫立着,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等待着她开口,然而,时间仿若凝滞,皇后却只是微微垂首,欲言又止,却一言不发! 良久,乾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轻声问道:“来找朕,所为何事?” 皇后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皇上,云云即将年满十五岁,及笄礼对女子而言可是件大事呢,臣妾想问问皇上,对此有何打算呢?待她及笄之后,是否还要让她与您一同居住在养心殿呢?” 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期许。 曾几何时,皇后也曾提及过让云儿搬出养心殿,可乾隆总是以沉默相对,在他的心底,始终觉得云儿是个需要被呵护的人,她的安全感源自于他,所以他不愿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直到今日,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对云儿,是男女之情,那是一种深深的眷恋与占有,这才是他不愿云儿离开他的身边的最终原因。 皇后的这番话,乾隆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呢?他微微颔首,“让皇后费心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感,皇后听闻,心中了然,看来皇上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这一趟她是否有些多此一举了,以往提及此事,皇上总是不予回应,可这次…… 皇后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云云的及笄礼,臣妾自会精心筹备,至于她及笄之后,就还让她继续住在养心殿吧。” 乾隆毫不犹豫地应道:“此生朕都不想与云儿分开,若云儿愿意,朕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这直白而真挚的话语,让皇后微微一怔,她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坦诚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皇后笑了笑,“云云天性善良纯真,臣妾这身子每况愈下,恐怕陪伴皇上的时日无多了,在臣妾离开之前……”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弥漫在空气中的,是一种淡淡的哀愁与无奈。 乾隆蓦地打断了皇后的话语,他的脸色略显阴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身子不适,就多寻几个太医瞧瞧,莫要再说这些丧气话,就算永琏在天之灵,也断不会喜欢听这些。” 提及永琏,皇后的心头如被重锤击中,永琏已入土为安,如今已过去一年有余,这这些年来,她每每想起永琏,心中便是一阵剧痛。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凄楚:“皇上,臣妾心中有数,臣妾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几年了,能看到皇上有云云相伴,臣妾即便是走了,也能安心些。” 乾隆看着皇后落泪,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未上前安慰,“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提醒朕!” 皇后拭去泪水,直言道:“臣妾担心皇上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看来,是臣妾多虑了,皇上这般聪慧,能治理天下,又怎会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乾隆没有直接回应皇后的话,而是缓缓说道:“此事朕希望皇后暂且保密,云儿她还不知道朕的心意,再者,云儿才不过十四岁,朕想再多等她几年。 她一向贪玩,朕想等朕的实力再稳固一些,能给她更多的时候,再向她表明心意。” 这番话一出口,皇后心中的苦涩瞬间弥漫开来,她想起自己当初嫁给皇上时,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 而如今,看着自己的夫君为了别的女子如此用心筹谋,她若说心中没有丝毫感触,那定是自欺欺人,但她并无嫉妒与怨恨,有的只是深深的痛苦与无奈。 第131章 相对无言 如今皇后与乾隆之间,就好似隔了一条宽阔无垠的银河,两人虽近在咫尺,却仿若远在天涯,已然是相对无言,无话可说。 曾经的皇后,也曾对未来充满了殷切的期盼,可这几年的时光,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将她的期待一点点地磨灭。 她渐渐地看清了现实,明白了皇上的心早已不在她的身上,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皇上体恤她身体孱弱,可当她猜到了皇上的心思后,才恍然明白,原来皇上是在为云云,才不愿碰她! 皇后心里清楚,云云是何其幸运,能得到帝王这般深情的眷顾,帝王一旦动了情,那深情比常人更浓烈,更炽热。 皇后微微俯身,声音轻柔得仿佛一片飘落的羽毛,“臣妾明白,那臣妾先回长春宫了。” 乾隆与皇后相伴多年,又怎会看不懂她眼中那深深的失落,甚至还能察觉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但他给不了皇后想要的一切。 乾隆心里明白,自从永琏离去后,皇后还渴望着能再拥有一个孩子,可他每次都巧妙地回绝了她,他能给予的,只是在家族上多增添一些荣耀,多关照一下她的家人,仅此而已。 乾隆只说了一句,“朕政务繁忙,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皇后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皇上如今还愿意说句谎话来骗骗她,她是不是应该感到一丝欣慰呢? 政务繁忙,可却有时间陪着云云逛御花园,有时间陪着她去宫外游玩,有时间陪她……却没有时间陪旁人,对其她人来说,自然是政务繁忙。 但皇后并不想拆穿这一切,“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她缓缓转身,那孤独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将她所有的哀伤都遗留在了这空旷的宫殿之中。 乾隆又何尝不明白呢?皇后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默契,彼此都没有拆穿。 皇后从养心殿内殿缓缓踱步而出,目光不经意间便落在了萧云身上,只见萧云正坐在乾隆龙案不远处,全神贯注地练着字,那认真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萧云察觉到皇后的到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毕竟这些年来,都是她主动前往长春宫看望皇后娘娘,而皇后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未曾踏出长春宫一步了。 皇后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来到萧云面前,轻声说道:“云云在练字?” 萧云赶忙将自己所写的字递给皇后,“是的,皇后娘娘,你帮我看看,我的字写得如何?” 皇后接过萧云所练的字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这字迹,让她百感交集。 “是皇上教你的吗?”皇后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云并未察觉到皇后的异样,欢快地回应道:“对,弘历教的,我已经练了好多年了,可总感觉写不出他的神韵。” 皇后握着字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中暗自思忖着,就连她的嫡子永琏,皇上都不曾教过一丝一毫。 果然,皇上的心思早已如此明显,可她竟丝毫没有察觉,这份偏爱,当真是无人能及。 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别人的字迹与他相似,因为怕被冒充笔迹,可皇上却对云云倾囊相授。 皇后自然知道,这些年云云并没有去过上书房,只去了那么几天,剩下的时间都是皇上亲自教导。 皇后本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可如今,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云云,皇上除了教你写字,还教了你什么?” 萧云毫无城府,将乾隆所教授的东西一一详细说来,皇后越听越心惊,这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有武艺、射箭、下棋、弹琴,甚至还有帝王心术,皇上为她竟真是费尽了心思。 看来,即便自己不明言,皇上也定会好好护着她,自永琏离去以后,皇后觉得只有萧云待她是真心的,所以在她离开之前,她想将萧云安排一下。 可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萧云哪里需要她来安排后路呢?皇上自会为她筹谋好一切的。 皇后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那苍白的面容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无尽的悲哀与失落。 萧云瞧见皇后的脸色略显不佳,心下一惊,还以为是她的旧疾又发作了。 她连忙伸出手,紧紧扶住皇后的胳膊,满是关切地问道:“皇后娘娘,您的身体又不舒服了吗?要不我送您回长春宫吧。” 皇后看着萧云那充满稚气的面庞,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老毛病了,无妨,本宫自己回去就行。” 萧云听了皇后的话,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皇后渐行渐远,萧云伫立在原地,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她也不明白这悲伤究竟从何而来,只是觉得有一丝惆怅萦绕心头。 就在这时,乾隆从内殿踱步而出,他看到萧云站在那里发呆,便悄然走上前去。 乾隆来到萧云身后,轻轻伸出手臂,从后面揽住了萧云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温柔地问道:“云儿在想什么呢?” 乾隆这般明目张胆地占便宜,萧云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们自小便是如此亲昵。 萧云回过神来,“刚才皇后娘娘问了我很多问题,她身体似乎不太好。” 乾隆听闻萧云提及皇后,心中不禁一紧,但他表面上却故作镇定,不动声色地问道:“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萧云便将与皇后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乾隆。 乾隆听后,暗自松了口气,还好,皇后并未戳穿他的心思。 乾隆此刻也不敢抱太久,片刻之后便松开了手,他温柔地说道:“咱们继续练字吧。” 萧云轻轻点头,便走到书案前,继续认真地书写字帖。 乾隆静静地看着萧云,心中甚是满足,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与云儿长相厮守,永远这般幸福地生活下去。 第132章 取消选秀 时光宛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夜幕便已悄然降临,安寝的时刻翩然而至,萧云一如既往地将她那娇柔的头轻轻地倚在乾隆的胸前,她那如葱般纤细的手臂柔情似水地搂着他的腰肢。 而弘历,心中虽仍惦记着给云儿讲故事这一惯例,但今日,他的心中却升腾起了别样的情愫。 他竭力压抑着体内那如潮水般涌动的躁动,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给云儿缓缓讲述起康熙的过往,还好爷爷的事迹够多。 在他的讲述声中,萧云渐渐地沉入了甜美的梦乡,乾隆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萧云,看着她那恬静的面容,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胯下,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终点,但他心中明了,他会耐心地等待下去,愿意一直守候,哪怕这等待漫长而又充满煎熬,他亦无怨无悔。 只因在他的心底,云儿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那是他一生都难以割舍的深情眷恋。 乾隆静静地躺在那里,并未起身,他默默地任由自己体内那如火焰般燃烧的欲望,慢慢地消退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沉浸在这漫长的等待中,直到那股躁动终于渐渐平息。 许久之后,乾隆才在睡梦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当第二天的晨曦洒在窗前,而当乾隆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却发现云儿紧紧地依偎在他身旁。 她的手臂紧紧地缠着他,那模样是如此的惹人怜爱,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甜蜜,他忍不住俯下身去,在萧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锦被,生怕她着凉,做完这一切,乾隆才带着满心的温柔与眷恋,悄然起身离去。 在那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棂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户部尚书梁诗正身着一袭华丽的官服,头戴乌纱帽,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他面容凝重,神情恭敬,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当走到指定位置时,梁诗正停住脚步,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后,方才直起身来,用清澈而洪亮的声音向高高在上的乾隆皇帝禀报:“启奏皇上,如今已至三年一度选秀之重要时节,请皇上圣裁。” 他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空旷的朝堂之中回荡不息,仿佛敲响了一记记沉闷却又震撼人心的钟声。 听闻此言,端坐在龙椅上的乾隆微微皱起了那如剑般修长的眉头,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但很快便被掩饰过去。 这位坐拥天下的帝王,心中对于选秀之事其实早已有所预料,然而,前两次的选秀经历让他对这一例行公事并无太多期待。 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们进入宫廷之后,对于乾隆来说,他的后宫已然犹如一片浩瀚无垠的海洋,再多一些秀女也不过只是增添几朵浪花罢了。 然而,今年对于乾隆来说,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他对云儿的心意已如烈火般炽热,再也无法容忍其他女子进入他的世界。 突然,乾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高贵妃今年刚去世,这三年一次的选秀,就先取消吧!” 这个决定,就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耀眼而决绝。 明眼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皇上的借口罢了,可是,在这威严的朝堂之上,又有谁敢轻易地揭穿这层窗户纸呢?自然是没有人敢的。 于是,梁诗正也只得无奈地说道:“臣遵旨。” 接下来,他们又开始讨论起一些政务来,乾隆则一一给出了精准而又妥善的解决之策,他的智慧在这一刻尽显无疑,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大臣们也不得不心悦诚服。 而有些大臣心中暗自不忿,原本还想借着这次三年选秀的机会,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以期能攀上皇上这棵大树。 可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果断地取消了选秀,让他们的美梦瞬间破碎,他们揣测着皇上的心思,却始终无法猜透乾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在这深不可测的皇宫之中,又有谁能真正知晓乾隆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萧云用完早膳后,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慈宁宫寻找晴儿,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晴儿和萧云这两个如同珍宝般的女孩,后宫的那些嫔妃们,自然不敢为难她们。 在这深宫中,除了皇后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几个聪明人能够洞察乾隆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一天,温暖的阳光洒在御花园中,绚丽多彩的花朵竞相绽放,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美丽故事。 萧云拉着晴儿的手,漫步在这繁花似锦的花园里,欣赏着娇艳欲滴的花朵,感受着微风的轻抚,她们一边漫步,一边欢声笑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给人带来惊喜或者惊吓,就在这时,永璜那略显醉意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中。 永璜曾多次向晴儿表达过他想娶她为嫡福晋的愿望,但都被晴儿坚定地拒绝了,去年,永璜已经成亲,但他对晴儿的爱慕之情却依然没有消减,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想要让晴儿做他的侧福晋。 可是,有萧云在晴儿身边,永璜的这些想法始终都无法实现。 这一天,他们在御花园中不期而遇,永璜似乎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虚浮,他摇摇晃晃地向晴儿走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离和不怀好意,他嘴里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似乎想要对晴儿做出一些不轨之事。 萧云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毫不犹豫地推了永璜一把,永璜踉跄了几步,酒似乎也被这一推给惊醒了几分。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萧云,眼中满是愤恨和无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萧云恨得牙痒痒,但却始终无法对她下手,因为皇阿玛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第133章 永璜告状 永璜随即想到,不如借酒行凶,今日一定要给萧云一个教训,于是,他转换了目标,摇摇晃晃地向萧云走去,想要撕扯她的衣衫。 但萧云又岂是任人欺负的弱女子?她聪慧过人,一眼就看穿了永璜的心思,借酒行凶吗?她可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她的武艺是乾隆亲自传授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见她身形一闪,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了永璜的面门,这一脚力量十足,永璜瞬间被踹得倒退了几步,嘴里的两颗大牙也被踹掉了。 永璜这回是真的急眼了,他对着那些小太监们大声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我受伤了吗?赶紧给我打,拿下她!” 可是,那些小太监们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萧云虽然没有任何名分,但在他们眼中,这位萧姑娘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他们可不傻,得罪了大阿哥最多被责罚一顿,但一旦得罪了萧姑娘,那可是会没命的,因为皇上宠她。 永璜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萧云,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手下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们此刻竟然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 只见他恶狠狠地盯着萧云,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随后他又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狠话:“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给我等着瞧吧!今日之仇,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这句话后,永璜像是觉得还不解气似的,又朝着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才一甩衣袖,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 而站在一旁的晴儿则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她呆呆地望着永璜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接着便满脸惊恐地看向身边的萧云。 此时的晴儿双手紧紧地抓住萧云的胳膊,由于太过紧张害怕,她的手指甚至深深地陷入了萧云的肉里,但她却浑然不觉。 只听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云云,你刚才那么冲动,居然一下子就打掉了永璜那家伙的两颗牙齿,这下可怎么办?真的不会有事吗?” 萧云感受到了晴儿的恐惧和担忧,她轻轻地拍了拍晴儿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温柔地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晴儿,能有什么事呢?就算那个永璜想要报复咱们,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我现在武艺很好!” 听到萧云这番话,晴儿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萧云那坚定无比的眼神之上。 在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内心深处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她心里很清楚,萧云之所以能够如此勇敢、如此毫不畏惧地面对永璜,全都是因为背后有着皇上作为强大的后盾和依靠。 然而,晴儿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汹涌的波涛,那担忧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毕竟,永璜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云云此番的举动实在是过于激烈,竟硬生生地打断了他两颗牙。 那永璜会不会因此而怀恨在心,跑去告状呢?倘若真如此,云云会不会受到责罚呢? 晴儿也没了继续漫步御花园的兴致,她与萧云道别后,便匆匆赶回慈宁宫,想要将此事告知老佛爷,至少要为云云争取一些余地,不能让她无端受罚。 而萧云还以为晴儿是被方才的突发状况吓到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她与晴儿告别后,便悠然地回了养心殿,对于此事,她全然没放在心上,似乎根本不觉得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可世事难料,正如晴儿所担忧的那般,永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真的胆大包天地跑去养心殿找乾隆告状了,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让乾隆立刻为他讨回公道。 养心殿 乾隆静静地聆听着永璜添油加醋的告状,他的掌心紧握着被萧云打掉的那两颗牙。 永璜满脸委屈,哭诉道:“皇阿玛,您瞧瞧,她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她毫无缘由地对儿臣动手,硬生生地将儿臣的两颗门牙都给打掉了!” 乾隆微微蹙眉,“云儿为何要这么对你?” 永璜原以为皇阿玛见他伤得如此严重,定会不问缘由地为他做主,可没想到皇阿玛竟这般清醒。 于是,他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儿臣……儿臣喝多了酒,在御花园不小心撞上了晴儿,结果那萧云也太不讲道理了,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动手打儿臣……” 乾隆心里自是明了永璜的那点小心思,若他与晴儿两情相悦倒也罢了,可晴儿明显对他并无好感。 况且,愉亲王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不幸壮烈牺牲,他自当对其唯一的女儿多加照拂。 更重要的是,云儿与晴儿关系匪浅,晴儿若受了委屈,云儿定会为她出头,永璜怎就如此不开窍呢? 正当乾隆还未及说些什么时,萧云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她大声喊道:“弘历,我回来啦!” 话音刚落,萧云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永璜,以及他那两颗残缺的牙齿,这一切不言而喻,无需他人多言,萧云也明白这是永璜在告状。 永璜看见萧云进来,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失去理智般地冲着乾隆喊道:“皇阿玛,快点罚她!” 然而,萧云丝毫不惧永璜的指控,她当着永璜的面,大大咧咧地走到乾隆面前,全然不顾男女有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乾隆怀里,就如从前那般自然。 乾隆也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或不适,反而顺势搂住了萧云的腰,宠溺地问道:“今日又去哪里玩啦?” 萧云挑衅般地看着地下的永璜,她坐在乾隆怀里,永璜跪在那里,这场景仿佛是永璜在给萧云下跪一般,可永璜哪敢起身,他只能憋屈地跪着。 第134章 掺了私心 萧云神色自若,并未对有关永璜之事多做半句辩解,只见她轻启朱唇,不紧不慢地说道:“今日风和日丽,我与晴儿一同前往御花园赏花,本想好好享受这满园春色带来的心旷神怡之感,谁知,竟会遭遇如此晦气之事——我们碰上了一只疯狗。” 一旁的永璜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得意洋洋之色,他心中暗自窃喜,以为终于抓到了萧云的把柄。 于是乎,他提高嗓门向乾隆大声喊道:“皇阿玛,您听听,她竟敢辱骂您!说您是狗!” 乾隆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朕怎么未曾听到这样的言语?” 此时的永璜仿佛被猪油蒙了心一般,全然不顾及乾隆的脸色变化,依旧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似的,手舞足蹈地解释着:“皇阿玛,您想想看,她说碰到了那只疯狗,可不就暗指是儿臣!既然儿臣都成了狗,那作为儿臣生父的您,又怎能逃脱干系呢?所以,这不就等于变相在骂您也是狗吗?” 话音未落,原本还只是微皱眉头的乾隆突然间怒目圆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放肆!” 这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在偌大的宫殿里轰然炸响,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萧云却依然面色平静如水,毫无半点惧色。 反观永璜,则是愈发得意忘形起来,他甚至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萧云,口中不停地叫嚷着:“皇阿玛,您赶紧处置这大逆不道之人!” 其嚣张跋扈之态,令人咋舌。 萧云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弘历,是不是应该宣常太医来给他看看脑子?你这般睿智聪颖,怎会生出如此愚笨的儿子呢?” 永璜被气得面色铁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怒目圆睁,伸出那根不停抖动的食指,直直地指向萧云,嘴唇哆哆嗦嗦地开合着:“你你你......”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但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愣是半天也未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乾隆突然开口道:“小路子,速去传常寿前来,给永璜瞧瞧脑子。” 听到这句话,永璜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与不解,“皇阿玛,这...这究竟是何意?明明犯错的是萧云,不责罚她,您怎反倒让太医来给儿臣看病呢?儿臣没病!” 此时的永璜思绪纷乱如麻,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刚才那句“放肆”并不是针对萧云所说,而是冲着他自己而来! 可是,口出狂言称皇阿玛是狗的人明明就是萧云!为什么皇阿玛会如此偏袒于她呢? 乾隆面沉似水,冷冷地看着已经回过神来的永璜,语气严厉地说道:“哼!依朕之见,就算打掉你两颗牙齿也不过分,你如今既然已成家立业,就应当安守本分,切不可再去纠缠晴儿。 倘若再有下一次,休怪朕无情,直接将你逐出宫廷!此次暂且饶过你一回,罚你半年俸禄,并施以杖责十下,还不快些下去领罚!” 永璜满脸尽是委屈之色,眼眸之中泪光闪烁,但却又强忍着不敢让泪水滚落下来,他紧紧抿着嘴唇,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来辩解或者求饶,但最终还是不敢再多言半句。 只是用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极其低沉地说道:“儿臣……告退。” 话毕,他缓缓转过身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和蹒跚,只见他朝着养心殿门外艰难地挪动着步伐,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弯曲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霜打过的茄子,全然没了往日里的精神气儿。 好不容易走到了养心殿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那些负责执行杖责的侍卫们已然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他们手中的棍棒无情地挥舞起来,重重地落在永璜瘦弱的身躯之上。 一下、两下、三下……整整十下!每一棒都打得结结实实,发出清脆而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 等到这残忍的刑罚终于结束之后,常太医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常太医赶忙打开药箱,取出各种瓶瓶罐罐以及纱布等物,开始为永璜医治那因挨打而受伤的牙齿,同时也仔细处理着身上其他由于杖责所留下来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尽管身体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但永璜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倔强地拒绝了身旁那些小太监伸过来想要搀扶他的手,眼神冷漠而充满怨恨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对于这些小太监刚才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苦却无动于衷甚至见死不救的行为,他的心中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满满的都是愤恨与记恨。 就这样,永璜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拖着那伤痕累累且疼痛难忍的躯体,一步一步、艰难无比地向着撷芳殿缓慢走去…… 殿内 萧云深切地感受到了乾隆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偏爱,她吧唧一声,在乾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一举动如往常般自然,可此刻的乾隆,心境却已发生了变化,不再如往日那般淡定。 然而,萧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乾隆的异样,她开口说道:“弘历,我来给你讲讲刚才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吧。” 乾隆微微颔首,并未言语。 萧云开始缓缓地讲述起来,当提及永璜竟然妄图撕扯她衣衫时,乾隆眼中的怒意瞬间升腾起来。 乾隆心里思忖着:这个混账东西,他若真敢碰伤到云儿,朕定要剁了他的狗爪子!还好,云儿武艺高强,除非遇到顶尖高手,否则她自会有自保之力。 乾隆不仅没有责怪,反而对她的做法大加赞赏,“记住了,往后不管是谁,你都无需委屈自己,遇到危险只管出手,就算闯出祸来,有朕在呢。” 萧云心中感慨万千,觉得自己是何等幸运,能够遇见弘历。 这么多年来,她始终被乾隆无条件地守护着,可她却不曾知晓,乾隆的这份偏爱之中,已然掺杂了私心。 第135章 字迹一样 永璜步履沉重地回到了撷芳殿,他的福晋见状,心急如焚,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永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却并未言语,那眼神中满是疲惫,福晋无奈地跟了进去,悉心照料着永璜。 后宫,从来都是个敏感至极的地方,永璜在养心殿外被打的事情,如同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各个宫殿,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钟粹宫 纯贵妃早已心急火燎地派人去打听了永璜为何被打,当得知又与萧云有关时,她心中不禁暗喜。 她觉得自己还算聪明,并未对萧云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就算有儿子作为依仗,恐怕也难以在这后宫中安然无恙地走到今天。 她清楚地看到,皇上对萧云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对亲生儿子的关爱,她的永璋已经十岁了,如今她别无他求,只希望自己的三阿哥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就好。 毕竟皇上如今膝下仅有三子,永琏早已离世多年,永璜又不得皇上喜爱,那自己的永璋不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吗?只要自己不犯错,便有望在这后宫中占据一席之地。 永和宫 愉妃自从晋升为妃位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皇上一面,她心中苦闷不已,本想为皇上诞下龙子,可却事与愿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竟然只宣召那些低位嫔妃侍寝,是觉得她们年轻貌美吗?可自己也不算老,她怎么都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养心殿 乾隆用一只手拥着萧云,他专注地批阅着那一摞摞奏折,处理着政务的纷繁复杂。 岁月如梭,多年过去,萧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小女孩,她始终陪伴在乾隆身旁,对政务也逐渐有了深刻的了解。 而且,由于乾隆总是习惯将她抱在怀中一起批阅奏折,她也展现出了聪颖好学的一面,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会向乾隆请教。 萧云是那样的懂事,她心疼乾隆,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禁柔声说道:“弘历,你看这一本,全是请安那啰嗦的言辞,他怎么就不能少说几句呢?让你看得如此辛苦。”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云儿,那不如你帮朕把这些请安的折子都挑出来,然后在这奏折上写上两个字。” 萧云看着乾隆批奏折多年,自然心领神会,“写已阅吗?” “对。”乾隆点头应道。 萧云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在她心中,这反而是在帮弘历减轻政务负担,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休息。 于是,她便忙碌起来,在那一堆堆的奏折中仔细翻找着,将所有的请安折子都一一挑出,然后拿起御笔,认真地写下“已阅”二字。 她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般优美,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乾隆站出来说明,恐怕还真难以有人分辨出这笔迹的真伪。 乾隆当初教她的时候也未曾多想,不过现在看来,这样倒也挺好。 就在这时,小路子走了进来,他本是想来提醒皇上用膳的时间到了,小路子从未如此失态过,当他看到萧云竟然坐在皇上的怀里,还拿着笔在批奏折时,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他分明看到萧云真的在拿着笔批奏折。 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突然察觉到有人走近,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转向门口,只见小路子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乾隆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何事?” 小路子见皇上发问,连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现已到了用膳的时辰。” 乾隆闻言,转头看向怀中仍在埋头批奏折的萧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声说道:“云儿,暂且停下,我们先去用膳,这些奏折等用过膳之后再处理也不迟。” 萧云听到乾隆的话,抬起头来,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轻轻地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起身与乾隆一同向膳厅走去。 而此时的小路子,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离去。 然而,当他看到乾隆对萧云那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二人之间默契十足的互动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他总觉得今日的皇上有些不同,可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待乾隆和萧云用完膳后,他们稍作休息便又马不停蹄地返回了养心殿。 一进入殿内,乾隆便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再次拿起朱笔开始认真地批阅起堆积如山的奏折来,萧云依然坐在乾隆的怀里,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 有了萧云的加入,乾隆批阅奏折的速度果真如疾风般迅疾,效率更是显着提升,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被一一批完之后。 乾隆心领神会云儿那贪玩的性子,能陪自己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便带着她缓缓走出养心殿。 他们来到了演武场,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涉足的禁地,但对于乾隆而言,云儿是他心中的特别存在,她可以去往任何地方,而骑马射箭这等要事,更是乾隆心中难以割舍的情怀,是大清的立国之本,每当他闲暇之时,总会带着云儿来到这片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地方。 萧云每次看到乾隆射箭时的英姿飒爽,那俊朗的面容配上那娴熟的技艺,都让她欢喜得如痴如醉,心旌荡漾。 这也是乾隆在明确自己心意后,第一次带她来到此处,而云儿的骑术也极为精湛,而这精湛的骑术还是乾隆亲自手把手耐心教导出来的。 乾隆来到演武场上,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地对云儿说道:“云儿,朕再给你展示展示百步穿杨的绝技如何?” 萧云这次从那精致的荷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铜钱,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弘历,这次我带了铜钱。” 第136章 来葵水啦 这句话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时光的闸门,将他们的记忆拉回到了许多年前,现在的云儿还是那般纯真无邪,和当年一样,丝毫未变,唯一变化的是她那愈发美丽的容颜,还有那日渐高挑的身姿。 乾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云儿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上,她的某些地方也确实是越来越丰满了,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乾隆摇了摇头,努力驱散心中那逐渐升腾的绮念,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的话,他真的很想上手去触摸那诱人的曲线,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云轻盈地将铜钱抛向空中,那铜钱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仿佛一颗小小的星辰,乾隆的眼神专注而锐利,紧紧地盯着那枚在空中舞动的铜钱。 只见他身形微顿,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稳稳地握住了弓箭。 他拉弓如满月,弓弦紧绷,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箭头瞄准了空中那不断闪烁的铜钱,仿佛与它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连线。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无比,乾隆的手臂猛地一松,那弓箭如离弦之箭般疾速射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划破长空。 箭头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铜钱,发出清脆的声响,铜钱瞬间被射穿,化作点点金光散落开来。 这一次依然是稳稳地射中了目标,乾隆的脸上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只有专注与沉稳。 为了博得云儿的欢心,他再次搭箭上弦,连续不断地射出一支又一支箭,每一支箭都如出一辙地展现出他那卓越的箭术和无与伦比的实力。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个细节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箭头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华丽的乐章。 他的身姿矫健,如同一头勇猛的猎豹,在演武场上展现着自己的雄风与霸气。 云儿在一旁看得那是眼花缭乱,她自己也会射箭,可她还是觉得和弘历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乾隆凝望着云儿,只见她的目光全然被自己吸引,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满足,对于云儿的喜好,他早已谙熟于心。 这么多年过去,他庆幸自己现在已经明却了对云儿的心意,在往后的时光里,他要缓缓地引导云儿爱上自己。 乾隆温柔地将萧云揽入怀中,轻语呢喃道:“云儿,可曾想过学习百步穿杨之术?” 那百步穿杨的技能,萧云可是觊觎已久,垂涎三尺了,只可惜这么些年,她始终未曾有勇气去尝试。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略带迟疑地说道:“我才修习箭术几年而已,真的可以吗?” 乾隆听罢,眉宇间满是自信,朗声说道:“有朕在,朕亲自教你!” 乾隆教萧云百步穿杨,确有真心,但趁机占便宜亦不假,而萧云却浑然不觉,一旁的侍卫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觉皇上此番似有不同往常之处。 在乾隆的助力下,萧云竟首次射中目标,她欣喜若狂,紧紧拥抱着乾隆,欢呼道:“弘历,我射中了!” 萧云的娇躯在乾隆怀中蹭来蹭去,她浑然未觉此举有何不妥,可乾隆却真切地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令他心旌荡漾,几欲燃烧,这丫头撩人于无形却不自知,真是要命得紧,但乾隆甘之如饴。 乾隆携萧云在演武场上纵情射箭,萧云在不知不觉间已被乾隆占去诸多便宜,在这片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场地上,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绝美而动人的画卷。 他们纵情嬉戏许久,乾隆携萧云缓缓步入养心殿,当夜晚降临,用过晚膳后,乾隆沐浴更衣后,搂着云儿躺在床上。 或许是今日射箭时消耗了过多精力,以至于今日乾隆未能给云儿讲故事,云儿便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沉入梦乡。 乾隆温柔地拥着她,心中那股炽热的欲望被深深压抑,自确定心意的那一刻起,每一个与云儿同榻而眠的夜晚,对乾隆来说都是一场甜蜜与隐忍的交织。 即便如此,他亦未曾有过分床之念,他深知,若提出此事,云儿恐会误解其心意,故而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他竭力压制着心中纷杂的思绪,缓缓阖上双眸。 然而,在这深沉的子夜,萧云却突感一阵剧烈的痛楚将其惊醒,她只觉腹部如被千刀万剐般剧痛,萧云猛地睁开双眸,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下已是一片殷红。 萧云完全陷入慌乱,不知所措,她颤抖着声音,急切地唤醒了身旁的乾隆,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慌乱,“弘历,你快醒醒!” 乾隆被萧云的摇晃唤醒,当他望见怀中的佳人,只见她泪眼盈盈,脸上写满痛苦与恐惧的不安。 乾隆已许久未睹云儿这般模样,他瞬间从混沌中清醒,焦急地问道:“怎么了,云儿?” 萧云紧紧依偎着乾隆,仿若唯有此方能觅得一丝安全感。 她声音颤抖地说道:“弘历,我是不是要死了?好多血,可我身上并无伤口,这血从何而来的?” 乾隆掀开锦被一瞧,那血迹竟自云儿的裤中渗出,他心中似乎明了几分。 他赶忙出言安慰道:“云儿莫怕,这是葵水,是每个女子必经的生命历程,它的到来,意味着云儿已长大成人了,是个大姑娘了!” 萧云对这陌生的知识懵懂无知,她不解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姑娘。” 乾隆听闻此言,一时竟语塞,须臾,他说道:“葵水的降临,标志着你已长大成人,可以嫁人啦!” 乾隆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温柔。 萧云沉浸在痛苦之中,未曾觉察到乾隆眼神中的变化,她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可是弘历,好疼,我现在该怎么办?” 乾隆温柔地吻了吻萧云的脸颊,轻声说道:“云儿乖,别怕,朕在,朕去唤宫女,再宣太医。” 第137章 乖乖喝药 萧云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哀求与无助,“弘历,我不想让宫女看到,可否不要唤宫女?” 乾隆略作迟疑,心中有些犯难,“云儿你可会换月事带?你知晓那东西如何使用吗?” 萧云犹豫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弘历你晓得的,你定会帮我的,对吗?” 此语一出,于乾隆而言,不啻为一记重击,乾隆从未教过要教她这些男女之事,然面对云儿那满是信任与依赖的目光,他又怎忍拒绝?他深吸一口气,“好,那朕来帮你,那你在这等着!” 乾隆缓缓起身,走出寝殿,只见殿门口正站着值夜的小太监。 他威严地下达命令:“速速去将太医宣来,另外,去给朕拿月事带来。” 小太监听闻此令,微微一愣,但随即迅速点头,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小太监便回来了,双手恭敬地将月事带递到乾隆手上,乾隆握着月事带,转身走进房间。 萧云可怜巴巴地坐在床上,眼神无助地看着乾隆,这模样让乾隆的心不禁为之一紧。 乾隆将月事袋轻轻放在床边,温柔地说道:“云儿,你把裤子脱下来吧。” 萧云竟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当着乾隆的面褪去了那仅剩的裘裤,那白皙如雪、光滑如玉的腿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乾隆眼前,让他看着不由得呼吸一紧。 乾隆便急匆匆地走向衣柜,他打开柜门,仔细翻找着云儿的裤子,一条崭新的裤子被他拿了出来,接着,他又小心谨慎地拿起月事带,缓缓走到萧云身边。 当乾隆轻轻地抬起萧云的双腿时,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她那如丝般光滑、细腻柔嫩的腿部肌肤。 刹那间,一种奇妙而陌生的触感传遍全身,仿佛一道电流直击心房。 这种触感令乾隆心旌荡漾,难以自持,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折腾后,乾隆总算是帮萧云整理妥当,此时的萧云身下已经恢复干爽舒适,不再有之前的潮湿和不适。 然而,天真无邪的萧云对乾隆内心深处澎湃的情欲浑然不觉。 相反,她满心欢喜地凑上前去,在乾隆那张英俊的脸庞上轻轻印下一个甜蜜的吻,并娇嗔地说道:“弘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把事情办好,不过,现在这张床可怎么办?天都还没亮,但看起来似乎没办法再继续睡。” 面对云儿的亲昵举动,乾隆不禁微微一笑,他伸出双臂,温柔地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来人,速速进来收拾一下这里!” 就在那一瞬间,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太监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般娴熟自如。 一进入房间,小太监便展现出非凡的组织能力和指挥才能,有条不紊地开始发号施令。 “你们几个,赶紧把被褥撤掉!动作都利索点!”小太监高声喊道,声音清脆而响亮。 随着他的指令下达,众人纷纷行动起来,搬运被褥等物品,不一会儿功夫,原本那张满是鲜血的床铺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乾隆正紧紧地搂着萧云,一同坐在旁边的一张精美的榻上,他的眼神充满关切与焦急,静静地等待着太医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太医到了。 太医刚刚踏入房门,还没来得及向乾隆皇帝行跪拜之礼,只见乾隆轻轻一挥衣袖,和声说道:“罢了,不必多礼,快快过来给云儿瞧瞧,她方才一直嚷着肚子疼,想来应是初次来葵水所致。”乾隆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透露出的担忧却是显而易见的。 得到皇上旨意后,太医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快步走到萧云面前,他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了萧云的手腕处,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其切脉诊断病情。 太医神情专注且一丝不苟地对萧云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只见他时而轻触脉搏、时而观察面色舌苔、时而询问一些关键问题。 经过一番缜密的诊察之后,太医原本紧绷的面容逐渐舒缓开来,流露出一丝宽慰的神色。 他恭敬地向乾隆施礼禀报:“启禀皇上,经微臣详细诊断,此乃正常之状况,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服用几剂汤药加以调理,便好。” 听到这话,乾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像石头落地一般安稳下来。 乾隆当即下令道:“速速去熬制汤药!不得有丝毫延误!” 太医领命而去,其他众人也纷纷躬身行礼退出了养心殿,转眼间,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乾隆与萧云二人。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抱起,仿佛手中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小心翼翼地移步至床榻前,然后极其温柔地把萧云安放于床上。 接着,乾隆伸出那双宽厚有力却又充满温情的大手,宛如春风拂面般轻轻地落在萧云的腹部,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摩挲起来。 他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关心与安慰,以减轻萧云身体所承受的痛苦。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一名小太监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迈着谨慎小心的步伐走进了养心殿,那碗中的汤药还冒着缕缕白色雾气,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草药香气。 萧云见状,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了乾隆的腰,她那娇俏的脸上满是对喝药的抗拒,因为她打小就不喜欢喝药。 乾隆自然是心知肚明萧云在抗拒什么,可是太医已经说了要喝药才行。 小太监将药和蜜饯放在一旁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乾隆将那碗汤药端到萧云面前,语气温柔地说道:“云儿,乖乖把药喝了,喝了药肚子才不会痛。” 萧云撅着小嘴撒娇道:“弘历,不喝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喝。” 然而,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撒娇都无济于事,乾隆执意要让她喝药。 第138章 当真不喝 乾隆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缓缓地将药汁凑到萧云的嘴边,然而,任凭他如何劝说,萧云紧紧地抿着唇,怎么也不肯张开,乾隆见状,眸光闪烁,心中似有了主意。 “云儿当真不喝吗?”乾隆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他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儿,其中饱含着关切和宠溺之情。 只见萧云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之微微晃动起来。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明亮璀璨;樱桃小口微微嘟起,透露出几分娇嗔之意。 这般模样当真是娇憨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她那粉嫩的脸颊。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乾隆竟然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碗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汁,轻启薄唇,小心翼翼地将其含入嘴中。 随后,他慢慢俯下身去,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逐渐靠近萧云,最终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她那娇嫩欲滴的双唇之上。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萧云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疑惑,她完全没有料到乾隆会做出如此举动,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然而,乾隆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轻柔地撬开萧云紧闭的牙关,将口中的药汁一点一点地渡进了她的口中。 这一连串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遍。 随着药汁缓缓流入喉咙,萧云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乾隆身上特有的龙涎香味道。 这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她的整个口腔,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渐渐地,她忘记了药汁原本的苦涩滋味。 就这样,乾隆不厌其烦地一口接一口地将药喂给萧云,每一次的亲吻都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短暂,不知不觉间,一碗药已然见底。 乾隆看着萧云喝完最后一滴药后,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接着,他从身旁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蜜饯,轻轻地放入萧云的口中。 蜜饯的甘甜立刻在舌尖散开,中和了残留的药味,也让萧云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谁知,不经意间,萧云竟叼住了乾隆的手指,还轻轻地吮吸了一下,这一动作让乾隆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中那股难以抑制的欲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恨不得此刻就将云儿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可无奈这丫头正值特殊时期,诸多不便,他只能强压住内心的冲动。 “好了,云儿,药已经喝完了,咱们安置吧。”乾隆的声音带着些许隐忍,搂着萧云说道。 萧云却似浑然不觉乾隆喂药方式的不同寻常,还笑着说道:“弘历,以后要是再喝药的话,你就这么喂我,好不好?” 乾隆原本还担心云儿会追问那吻的事,没曾想竟有这样的意外惊喜。 他搂着云儿的手更紧了些,“好,朕答应你,赶紧睡吧。” 或许是因为乾隆给萧云揉肚子太过舒服,萧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可乾隆却是一夜未眠。 那吻,他借着喂药的由头,光明正大地吻了多次,那种感觉美妙得让他如痴如醉,此生都难以忘怀。 慈宁宫 晴儿本欲将御花园中所发生之事告知太后,奈何太后竟已出宫,晴儿便这般一直等待着,直至深夜,太后仍未归来,于是,晴儿赶忙遣人去探寻永璜的消息。 当得知永璜真的去告状时,晴儿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当她听闻永璜被皇上责罚时,晴儿心中那种复杂的滋味难以言表,她忧心忡忡地度过了一整天,当得知皇上这般无条件地相信萧云时,她那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只要没事便好。 随后,晴儿这才准备去安置,而太后,则是在第二天才归来。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乾隆总是以喝药调理身体为由,一次次地将云儿拥入怀中,借着喂药,肆意地亲吻着她,占尽了便宜,而萧云却丝毫没有察觉这其中的猫腻。 乾隆望向萧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炽热,那目光中饱含着浓烈的情欲,他向来都有着极佳的自制力,尤其为了云儿,他已经将近十年未曾亲近过女子了。 曾经的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何,或许是因为怕她伤心,或许是因为对她的一句承诺,而如今,他终于恍然大悟。 然而自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意,尤其是那次肆无忌惮地亲吻过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诱人至极的红唇以后,他惊讶地察觉到自己的身躯似乎完全失去了掌控,变得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难以驯服。 但是乾隆心里犹如明镜一般透彻,他深知云儿此时此刻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尚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宛如一张纯净无暇的白纸。 所以,即便他心中的渴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也不得不强压下去,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在接下来的数日当中,就连为云儿更换月事带这般私密且琐碎的事务,竟然都由乾隆亲自操办。 而单纯善良的萧云对此浑然不觉,只觉得这所有的一切皆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寻常之事,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有任何异样之处,乾隆同样未曾向她透露半句有关此事的真相。 时间就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眨眼间,云儿的月事已经无声无息地结束,悄然离去。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乾隆的心底竟然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丝淡淡的不舍和深深的留恋之情。 那种意犹未尽、怅然若失的感受,如同烟雾一般萦绕在他的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尽管目前无法再有更进一步实质性的亲密举动,但是能够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容颜、轻柔地抚摸她的发丝,这种小小的“福利”对于乾隆来说已然足够珍贵。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如此亲近的时刻究竟会在何时再度降临…… 第139章 不能推开 在这一天,萧云如往常一般,与乾隆一起坐在书案前读书识字,然而,乾隆却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萧云唤了他好几声,他都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最后,萧云无奈地轻轻晃动着他的胳膊,柔声问道:“弘历,你在想什么呢?” 乾隆回过神来,看着萧云,浴房里面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她赤身裸体时的娇柔模样,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此时,乾隆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轻声说道:“没事。” 萧云并未过多猜疑,只以为他在思考国家大事之类的重要事情。 其实,乾隆心中所想的确实是大事,不过是关乎他人生的重要之事罢了。 萧云指着一个字帖,娇声说道:“弘历,我总是写不出你的神韵,你教教我吧,我想我的字能和你写的更像一些。” 乾隆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瞬间有了主意,他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一字一字地耐心教她。 萧云沉浸在学习之中,丝毫未觉有何异样,学得不亦乐乎,乾隆也满心欢喜,佳人在怀,他乐意以这样的方式与她相处,共度这美好的时光。 在时光的悄然流转中,乾隆与萧云之间的相处愈发地和谐融洽,不经意间,他们两人的生辰又再度临近,而两人也都在心底悄悄谋划着,要为对方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这些年来,尽管萧云年纪尚小,但她对乾隆的心意却从未改变,每一年,她都会用心地为乾隆准备礼物,哪怕只是绣个荷包这样的小事,她也总是满怀热忱地去尝试。 可无奈的是,她似乎真的在这方面欠缺些天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未能成功绣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荷包。 然而,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要准备一份与众不同的、亲手制作的礼物,不再花银子去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云时常会找个借口往外跑,声称是要去找晴儿玩耍。 乾隆对此心知肚明,却并不加以阻拦,因为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想要为云儿精心准备一份礼物。 乾隆心中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亲手雕刻一对同心佩,但他也明白,此刻就算将这份礼物制作完成,也无法及时送到云儿手中,所以他还是先着手做一些其他的东西吧。 就这样,两个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乾隆为萧云精心打造了一对珍珠耳环,他在耳环上细细地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他对云儿的深情。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命人制作了一条鞭子,希望能在关键时刻为她提供保护。 而萧云去慈宁宫找晴儿的确是真的,但她在慈宁宫里为乾隆准备礼物也是确有其事。 她在那里搜罗了各种材料,一个人悄悄地躲在房间里,用心地制作着,原来,萧云想为乾隆准备的生辰礼物是一把扇子。 她最近跟乾隆学习写字非常努力,为的就是能在扇子上题字,这些年来,她的文学素养提升得很快,几乎已经达到了出口成章的地步。 她深知乾隆一向喜爱那些诗词文集,所以她希望能通过这把扇子,将自己对乾隆的心意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她轻轻地打开那精致的木盒,如云般柔软的宣纸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她的指尖轻盈地舞动起来。 她极为小心地将宣纸铺平在桌上,镇纸稳稳地压在四角,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一刻。 随后,她拿起那细如发丝的毛笔,笔尖蘸上那如墨汁般深沉的色泽,开始在宣纸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她全神贯注地描绘着,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宣纸,看到她心中的热忱,随着她的笔触缓缓移动,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在宣纸上逐渐显现。 山峦连绵起伏,似巨龙蜿蜒盘踞;云雾缥缈缭绕,宛如轻纱般柔美;溪水潺潺流淌,那清脆的水声仿佛在耳畔回荡,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画完山水后,她在一旁题上了一首饱含深情的诗,那诗句如清泉般流淌,每一个字都诉说着她对乾隆的祝福,那祝福如潺潺溪流,绵延不绝。 接着,萧云精心挑选了一些精美绝伦的丝线,开始细致地缝制扇骨,她的手指如精灵般在丝线间灵巧地穿梭,每一针每一线都缝得极为仔细,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绚烂多彩的梦。 当扇骨缝制完成后,她将宣纸轻轻地贴合在扇骨上,用胶水仔细地固定好,最后,她拿起那把小巧玲珑的扇子,轻轻地扇动着,看着扇子在微风中优雅地舞动,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在这个过程中,她仿佛将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融入了这把扇子之中,期待着能在乾隆的生辰上,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那惊喜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萧云看着自己所写的这首尽显帝王风范的诗,心中暗自思忖:这诗如此豪迈威严,会不会有人识破并非弘历所写呢?但随即她又释然一笑,这可是她特意模仿弘历的口吻而作。 随后,萧云小心翼翼地将扇子收入盒子里,抬眼望向天边,暮色已悄然降临,她跟晴儿辞别,赶忙往养心殿走去,要去与弘历一同用膳。 养心殿内 乾隆为萧云准备的礼物已制作完毕,小路子恭敬地将其收好,正在此时萧云归来,乾隆似乎心有灵犀般,并未询问萧云在慈宁宫的所作所为。 他微笑着牵起萧云的手,一同前往餐厅,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用餐时,乾隆依然会体贴地为萧云夹菜,两人都吃得十分愉快。 用完膳后,他们一同沐浴更衣,然后相拥着上床休息,刚躺下,萧云便如往常一样搂住了乾隆的腰。 然而,此刻乾隆体内那股翻涌的欲火却难以抑制,他不能推开萧云,只能苦苦忍耐。 他甚至在想,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请太医了,但这其中的苦衷,又如何能轻易说出口呢? 第140章 互送礼物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到了八月十三,乾隆的生辰,萧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早早地将准备好的礼物取了出来,她实在等不及晚上了,今年,她要做第一个为乾隆送上礼物的人。 他们互道了生辰快乐后,萧云便将礼物郑重地放在了乾隆的手中,眼神中满是期待地说道:“弘历,快打开看看!” 乾隆怀着好奇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崭新的扇子,很显然,这是云儿亲手制作的。 那把扇子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徐徐展开,其上的风景不仅流淌着乾隆挥毫泼墨时留下的神韵,更蕴含着萧云独具匠心的笔触。 而在这片引人入胜的景致之上,还有一首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诗作跃然其间,“御扇轻摇展雄风,威震四海傲苍穹。豪迈威严昭天下,千秋功业载史中。” 乾隆凝视着这首诗,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之情,他深知眼前这个伶俐聪慧的丫头对他怀着无比崇敬之心,竟将他视作千秋功业的伟大创造者。 然而,在乾隆自己眼中,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竭尽全力去践行身为皇帝的责任与使命而已。 此刻,萧云眨动着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满怀期许地望向乾隆,娇俏可爱的面庞上写满了紧张和兴奋,仿佛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猫咪。 她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前倾身子,静静等待着乾隆对这份礼物给予评价。 只见乾隆的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幸福而温暖的笑容,宛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宫殿。 他缓缓开口说道:“朕甚是喜爱这份礼物,它堪称朕这些年来所收生辰之礼中的翘楚,最为独特且别具一格。” 萧云一眼便瞧出了乾隆对这份礼物的真心喜爱,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弘历,本来,我还想着要送你个荷包的,可我反复试了试,终究还是不行,我实在是欠缺这方面的天赋。” 乾隆紧紧握住手中的扇子,手指关节因不自觉地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那满含关切的目光直直落在萧云身上,焦急地问道:“你又学刺绣啦?有没有不小心扎到自己?” 萧云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只见她柔声回答道:“放心吧,这次没有扎到,不过这荷包嘛……确实还是没能绣成功。” 听到这话,乾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心头压着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轻声对萧云说道:“云儿,既然这么难,以后咱就不学这个了好不好?你在这里等着,朕去给你拿准备好的礼物。” 萧云闻言,美眸之中立刻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满脸期待地点点头,娇声应道:“好,以后不学了。” 乾隆微笑着转过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殿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多时,他便再次回到了萧云面前,只见他的手中端着托盘,递到了萧云跟前。 萧云满心欢喜地接过礼物,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精致的鞭子! 这条鞭子通体呈现出深棕色,鞭身柔软却又不失坚韧,手柄处镶嵌着几颗璀璨夺目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萧云兴奋不已,眼睛都亮了起来,开心地欢呼道:“我太喜欢这份礼物啦!弘历谢谢!” 乾隆看着萧云如此高兴的模样,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他宠溺地摸了摸萧云的头发,然后将鞭子递到她的手中,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这鞭子是专门给你防身用的。 往后不管是永璜那个小子,还是其他任何人胆敢欺负你,你尽管毫不留情地挥起鞭子打回去就是!别怕,有朕在后面给你撑腰呢!” 萧云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美目弯成月牙状,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娇嗔道:“我知道啦!”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乾隆微微一笑,接着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萧云面前,轻声说道:“云儿,再来打开瞧瞧这个。”言语间充满了宠溺之意。 萧云满心欢喜地接过盒子,轻轻揭开盖子,一道柔和的光芒顿时映入眼帘。 她定睛一看,只见盒内躺着一对珍珠耳环,那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更为奇妙的是,珍珠表面竟然精心雕刻着细腻精美的图案,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萧云不禁惊叹出声,满心喜爱地将珍珠耳环小心取出,转头看向乾隆,巧笑嫣然道:“弘历,你真好,你来帮我戴上吧。” 说着,她微微侧过头,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和小巧玲珑的耳垂。 乾隆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从盒子里拈起珍珠耳环,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手中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萧云柔软的耳垂时,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如同电流划过一般。 然而,萧云对于这细微的碰触并未太过在意,她的心思全被眼前美丽的珍珠耳环所吸引。 乾隆则暗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如潮水般涌动的情愫。 终于,乾隆成功地将珍珠耳环戴在了萧云的耳朵上。 萧云迫不及待地问道:“弘历,好看吗?” 她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期待着乾隆的回答。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眼中尽是痴迷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应道:“好看……” 只是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究竟是萧云本人好看,还是这对珍珠耳环好看,但无论如何,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心,其中蕴含的温柔与爱意仿佛能溢出水来。 这么多年以来,萧云对于首饰,始终是一种很平淡的态度,无论乾隆送给她什么样的首饰,她都只是坦然地接受,然后戴上,没有丝毫的挑剔和不满。 第141章 云儿吃吧 然而,今日却截然不同,萧云一眼便看出,这对珍珠耳环是弘历亲手打磨而成的,她清楚地记得,曾经弘历也送过珍珠给她,但那些珍珠上可没有如此精美细腻的图案雕琢。 萧云很喜欢这份礼物,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喜欢这对耳环,还是喜欢送耳环给她的这个人?她并没有深思! 小路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两碗散发着腾腾热气的长寿面,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乾隆和萧云面前。 只见那两碗长寿面,面条根根分明,上面还点缀着些许葱花和配菜,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乾隆和萧云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是默契与温馨,他们如同往年一样,拿起筷子,轻轻地挑起面条,慢慢地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这长寿面的滋味。 用过长寿面后,乾隆和萧云各自褪去了之前的衣衫,换上了更为华贵庄重的服饰。 换好衣服后,乾隆温柔地牵起萧云的手,那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萧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并肩而行,缓缓地朝着太和殿走去。 整个太和殿都被一种热闹而又庄严肃穆的氛围所笼罩。 当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步入那庄严肃穆的太和殿时,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他们心中都清楚,皇上对萧云的宠爱是无人能及的,可如今萧云已年满十四岁,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亭亭玉立,娇艳欲滴。 而皇上却依然如此毫无顾忌,无论走到哪里,都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丝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 这场景,难免让人心生诸多遐想,各种猜测在人们的脑海中纷至沓来。 然而,乾隆却仿若未闻,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他将萧云领到了属于她的固定位置,待萧云安稳落座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在龙椅上坐定。 大臣们齐刷刷地向乾隆行那三跪九叩的大礼,那一声声“万岁”的呼喊,仿佛是从心底迸发而出,直冲云霄,尽显对乾隆的尊崇与敬意。 而萧云对于这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已没有了曾经的那份好奇与缠人,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紧接着,令人瞩目的时刻来临——各级官员开始进献贺礼!以往这个环节总是充满着各种新奇和惊喜,但今年的场面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只见大臣们纷纷呈上精心准备的礼物,而其中大多数竟然都是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以及其他能够讨得女孩子欢心的精美物件。 乾隆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眼前堆积如山的礼品,心中已然明了,他清楚地知道,这些礼物绝非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而是大臣们特意献给云儿的。 回想起多年前,福伦所送的那份礼物曾深深打动过自己的心,使得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也许正是由于那次成功的经验,如今这些大臣们已不再绞尽脑汁地去琢磨如何讨好他本人,而是将全部精力都倾注在了云儿的身上。 对于大臣们的这番举动,乾隆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一一点名赏赐,对每一个送上贺礼的臣子都给予了丰厚的回报。 得到奖赏的大臣们喜不自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次果然押对了宝! 当然,在众多循规蹈矩的大臣之中,还是有那么几位别具匠心之人。 他们另辟蹊径,为乾隆献上了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等世间罕见且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些宝贝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而来,充分展现了送礼者的用心与品味。 与此同时,后宫的嫔妃们也不甘示弱,她们按照惯例送出了各自准备的礼物,不过依旧是那些年复一年、早已让人看得生厌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之类的寻常之物。 相比之下,大臣们献给云儿的那些独特礼物显然更具吸引力,成为了这场贺礼盛宴中的一大亮点。 永璜中规中矩地送上了一个精美绝伦的珊瑚摆件,永璋则呈上了一副颇具艺术魅力的字帖。 皇后看着两位皇子给乾隆送东西时,眸光中不经意间闪过了一抹黯淡。 乾隆自然明白皇后心中所想,她是在思念已故的永琏。 然而,此刻他的心已完全给了云儿,对于其他的,即便他明白,也无法给予皇后所期望的了。 乾隆皱了皱眉,轻声唤了一句,“皇后。” 皇后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臣妾无事,多谢皇上关心。” 当所有的祝福都已送达,这场盛大的寿宴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宫廷乐队奏响了欢快悦耳的乐曲,那优美的旋律在空气中婉转飘荡,为整个寿宴增添了浓郁的喜庆氛围。 在这期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品被陆续端上了餐桌,有热气腾腾的佳肴,有色彩斑斓的鲜果,还有造型别致的糕点,此外,还有敬茶、敬酒等充满仪式感的环节。 此时的萧云,已独自坐在了一桌,她的位置离乾隆并不算远,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分寸,所以一直在强忍着自己的欲望。 然而,乾隆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云儿想吃就吃。”乾隆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之上,他微微侧过身来,眼眸之中满含着如水般的温柔,轻声细语地对萧云说道。 这句看似寻常无奇的话语,却犹如一道惊雷,在萧云的心间轰然炸响。 刹那之间,她只感觉一股热浪涌上脸颊,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变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 然而,乾隆对于周围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却是视若无睹,仿佛这些都与他毫无关系。 不仅如此,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笑意,继续调侃道:“怎么,难不成还要朕亲手喂你不成?” 听到这话,萧云愈发觉得难为情起来,要知道,如今的她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了,在这个场合,她是不可能要弘历喂的! 第142章 活人墓案 于是,她急忙低下头去,声如蚊蝇般嗫嚅道:“我……不,不用,我自己吃就行了。” 说罢,便慌乱地伸出手去,想要抓起桌上的筷子。 就在这时,乾隆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萧云,不曾移开分毫。 在他那饱含温情的注视之下,萧云终究还是无法抵挡内心深处涌起的羞涩之感。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缓缓地抬起头来,迎向乾隆的目光,四目相对之际,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最终,萧云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以及乾隆那温柔目光所带来的无形压力。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精致的菜肴送入口中。 随着那美妙滋味在舌尖绽放开来,萧云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而此时的乾隆,则依旧面带微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 看着她那因为品尝到美食而显得格外可爱动人的模样,乾隆的心中不禁充满了无尽的温暖与幸福。 这种感觉,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轻轻地洒落在心间,让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接下来,一场精彩纷呈的歌舞表演拉开了帷幕,萧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心中早已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兴致勃勃,这些年几乎每年都是如此,让他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戏曲表演也是如出一辙,曾经那些嫔妃们的献艺也渐渐消失不见。 紧接着,便是群臣敬酒的时刻,觥筹交错之间,尽显庄重与热闹。 随后,便是众人瞩目的放烟花环节,萧云对这绚烂的烟花甚是喜爱,他仰望着天空中绽放的美丽花火,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最后,宴会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宫殿,乾隆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酒量,他可不想因为喝醉而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被云儿察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萧云则小心地搀扶着乾隆,一步一步地向着养心殿走去。 而皇后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有些惆怅与失落。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沐浴更衣后,相依着躺在那张华丽的床榻之上。 乾隆今日将萧云紧紧地拥入怀中,他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萧云耳畔响起,“云儿,今日你还要听故事吗?” 萧云心中莫名觉得,今日乾隆的怀抱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愫,与往常有些许不同,但她也并未深思,只听她轻轻应道:“好,要听故事。” 乾隆便缓缓地开启了他的讲述,那声音仿若有着一种能引人入梦的魔力,没过多久,萧云便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乾隆看着在自己怀中恬静入眠的萧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可不敢在此刻有所行动,万一云儿突然醒来,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只得起身下床,去用冷水沐浴压一压心中燥热,一番折腾后,许久才回到床榻,乾隆再次将萧云揽入怀中,不一会儿,他也在这静谧的氛围中进入了梦乡。 次日,朝堂之上弥漫着一种极为尴尬的氛围,前些时日,乾隆竟以高贵妃已逝为由,决然拒绝了选秀这等大事。 可转瞬间,没过多久,乾隆却出人意料地将高家连根拔起,悉数处置。 原来,高家之人犯下了种种恶行,贪赃枉法、受贿赂银、瞒上欺下、鱼肉百姓,每一项罪状都铁证如山。 他们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令人发指,于是,高家上下所有的人都被依法严惩,无一幸免。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些人一时间如坠云雾之中,摸不着头脑,看不清乾隆这一系列操作到底是何意图,心中满是困惑与迷茫。 乾隆在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犹如觉醒的雄狮一般,在朝堂之上展开了一系列雷霆手段,不断加大对朝臣的掌控力度。 他心里十分清楚,若想在日后与云儿携手相伴,就必须将朝堂牢牢握在手中,否则,所面临的压力将如泰山压顶般沉重。 于是,乾隆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始终为了这个目标而不懈努力,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决策都果敢而英明,他的身影在朝堂上穿梭,宛如一道光芒,照亮了前路,也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望而生畏。 他要让整个朝堂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为他与云儿的美好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石。 在这一天,乾隆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间,忽然,一份来自刑部的奏折如一道惊雷,在他眼前炸开,让他心神俱震。 原来,在那繁华的京城中,有一位名叫高登云的人,经营着绸缎庄,他的合伙人刘进财,为了那诱人的财富,竟丧心病狂地谋划了长达一年之久的恶毒阴谋——建造那恐怖的“活人墓”。 刘进财在那偏僻的郊外,偷偷购置了一片土地,秘密地打造出那阴森的地下密室,还精心设置了通气孔、投食小孔以及各种阴险的机关。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刘进财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将高登云诱骗至郊外,残忍地将其迷晕,然后无情地推进了那黑暗的囚笼之中。 起初,刘进财满心期待着高登云的家人会以为他已离世,从而好让自己顺理成章地接管他的产业。 然而,高登云却以顽强的意志,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中,苦苦挣扎了六个月之久。 终于,在命运的眷顾下,有一天,有人偶然间听到了他那微弱的呼救声,将他从那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 最终,刘进财被绳之以法,他的同伙们也难逃罪责,受到了应有的惩处,刑部将这起惊心动魄的案件详细呈报于御前,乾隆看到后,心中涌起了无尽的震惊与愤慨。 他在奏折上批示道:“人心之险有如此者,令朕震惊。” 并决然宣判刘进财处以凌迟之刑,以此来警示世人,让那些心怀不轨者望而却步。 第143章 往登极乐 在一旁的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乾隆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正欲书写的毛笔,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迈着优雅的莲步缓缓地向着乾隆所在的龙案移动过去。 当她来到龙案前时,微微抬起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轻声地问道:“怎么了,弘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烦心的事情?” 乾隆见状,不禁微微叹息一声,然后伸手拿起刚才刑部呈递上来的那份令人震惊不已的奏折。 他一边仔细翻阅着奏折中的内容,一边详细地向身旁的萧云讲述起来。 在乾隆的内心深处,云儿一直都是他最为亲近、也是最为信任的人,无论是在朝政事务还是其他事情,他对云儿都从未有过丝毫的隐瞒。 萧云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乾隆的叙述,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惊讶和感慨之色。 待听完整个案件之后,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天啊!仅仅只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的钱财,竟然能够有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吗?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她的声音之中不仅充满了怀疑和惊诧,还夹杂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情。 沉默片刻之后,萧云静静地坐到了乾隆皇帝的身边,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再次开口问道:“弘历,难道财帛真的具有如此巨大的魔力,可以轻易地打动人们的心弦吗?” 这个问题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乾隆的心门上,使得这位自幼便生活在荣华富贵之中、含着金汤匙呱呱坠地的他一时间竟然语塞了起来。 他从来都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因为缺钱而陷入绝境的痛苦和无奈,对于这样一个问题,实在是不知该从何答起。 沉默笼罩着整个宫殿,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终于,经过短暂却又漫长的片刻之后,乾隆缓缓地张开嘴唇,声音低沉地说道:“人心之复杂,实非我等所能尽知,有的人或许当真会为了区区钱财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犯下杀人越货这般天理难容之事。” 站在一旁的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乾隆面前那堆积如山、已经批改得差不多的奏折,眼中流露出一丝疼惜之情。 只见她轻移莲步,走到乾隆身旁,柔声细语地道:“弘历,待你将这些奏折批阅完毕之后,可否陪我出去走走,散一散心呢?我今日练字练得久了些,着实感到有些疲累不堪。” 乾隆自然能够洞悉云儿的良苦用心,她无非就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方才因那个棘手问题所引发的烦躁情绪。 想到此处,乾隆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先前的些许怒意也瞬间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望着眼前温婉可人的云儿,他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暖与喜悦。 于是,乾隆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迅速地将剩下的那几份尚未批改完成的奏折一一处理妥当。 随后,他轻轻地放下朱笔,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二人就这样相依相伴,一同迈出了养心殿的大门,向着外面那广阔无垠的天地走去。 他们二人并肩在这宏伟壮丽的宫殿内缓缓地踱着步,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悠长。 这十年来,他们携手走过宫内的无数小径和回廊,几乎踏遍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对于云儿来说,最为钟爱的依然是那座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芬芳四溢的迷人景致。 他们就这样悠然自得地漫步着,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时间悄然来到了下午时分。 当两人踏上返回养心殿的路途时,一个身影忽然从旁闪出,原来是寒星。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着乾隆行了一礼后,便凑近乾隆的耳畔轻声低语起来。 乾隆静静地聆听着寒星的禀报,脸上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待寒星说完,乾隆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此刻,他的心中略作迟疑,思考着是否要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告知身旁的云儿。 最终,乾隆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他紧紧握住萧云柔软的小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地平稳,“云儿,有件事朕觉得应当告诉你……静慧师太今日已然仙逝,往生极乐世界去了。” 说罢,他关切地注视着云儿的反应,生怕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会给她带来太大的打击。 这些年,萧云与乾隆总会寻得闲暇,一同抽出时间前往白云观看望静慧师太,上次相见时,静慧师太的身体已显羸弱之态,乾隆为了让云儿安心,还为她宣召了太医。 但无奈天命难违,终究还是无力回天,太医曾断言,师太怕是难以撑过今年,甚至可能熬不过年前,可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还是让人心痛不已。 萧云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奔涌而出,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乾隆见状,心疼万分,赶忙安慰道:“云儿,莫哭,静慧师太的后事已有暗卫妥善料理,你若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咱们现在就出宫。” 萧云听罢,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扑进乾隆的怀中,哽咽着说道:“弘历,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她的话语如泣如诉,让乾隆的心都碎了。 “好,朕是你的依靠,永远都是。”乾隆紧紧拥抱着萧云,心中满是疼惜。 萧云紧紧拽着乾隆的龙袍,仿佛要将他与自己紧紧相连,永不分离。 “弘历,你比我大那么多,可你不要先离我而去好不好?那样我会好孤单的。”萧云的话语中满是哀求与眷恋。 乾隆也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但此刻他只想让云儿不再伤心。 “好,朕答应你,一定多锻炼身体,一定努力长寿,不哭了好不好?”乾隆温柔地说道,看着萧云满脸的泪痕和鼻涕,他毫不在意。 第144章 彻夜未归 萧云那原本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的泪水,渐渐地停歇下来。 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犹如被雨水浸润过的花朵一般,泪光闪烁,朦胧而迷离。 透过那盈盈泪光,可以看到乾隆身上那件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尊贵地位的龙袍,已然沾上了一些污渍,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萧云心中一阵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她微微颤抖着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弘历......”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就在萧云刚刚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乾隆似乎早已洞悉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只见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无妨,莫要在意这些小节,我们先回内殿去换下这身衣裳,然后便出宫。”乾隆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秀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宠溺之意。 听到乾隆安抚话语,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然而,就在两人转身准备朝着内殿走去之时,萧云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停下脚步,再次伸手紧紧地拽住了乾隆的衣袖。 此时的萧云,抬起头望向乾隆,目光之中充满了期待与恳切之色,只见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问道:“弘历,我们今晚可不可以不在宫中过夜呢?我想送师太最后......” 面对萧云的请求,乾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给出了答复:“当然可以,在明日天亮之前我们赶回宫里就行。” 说罢,他微笑着看向萧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纵容与疼爱。 得到乾隆肯定的答案之后,萧云很是安心,她深知能够获得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实属不易,于是赶忙松开了一直紧握着乾隆衣袖的双手,与他并肩而行,一同迈进了内殿。 进入内殿后,两人分头行动,开始挑选起适合外出穿着的常服,并着手准备更换起来。 乾隆与萧云身着淡雅常服,悠然坐上马车,今日的萧云格外安静,眼眶泛红,那模样令人心疼不已。 乾隆凝视着她,满心怜惜,欲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这些年来,他一直竭尽全力,只为不让云儿伤心难过,然而今日,他终究还是未能阻止云儿落泪。 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即便是他贵为帝王,亦无法掌控。 乾隆拿起一块精致糕点,温柔地递至萧云嘴边,萧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弘历,我吃不下。” 乾隆微微叹息,将糕点放下,而后轻柔地将萧云拥入怀中,萧云紧紧搂着乾隆的腰,仿佛如此便能寻得一份安稳与慰藉。 乾隆并未多言劝慰,而是轻声讲述起民间故事,试图转移萧云的注意力,随着故事的徐徐展开,萧云的心情渐渐好转,那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直至暗卫那一声,“主子,到了。” 悠悠传来,萧云那刚刚才稍有松弛的心情瞬间又紧绷如弦。 萧云的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衣衫,那眼眶中的泪水仿若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儿,摇摇欲坠。 乾隆望着云儿这般模样,心中疼惜之意如潮水般翻涌,轻声低语道:“别怕,朕在。” 乾隆动作轻柔地扶着萧云走下马车,而后紧紧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白云观行去。 到了地方以后,萧云始终鼓不起勇气去推开那扇门,反倒是乾隆,神色沉稳,缓缓推开了门,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静慧师太的尸体安放之处。 萧云一眼瞧见静慧师太静静地躺在那里,刹那间便挣脱了乾隆的手,如一只惊慌的小鹿般飞奔过去。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触摸着静慧师太的手,只觉那手冰冷刺骨,犹如寒夜中的坚冰,“师太,我回来看您了,您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任凭萧云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静慧师太依旧静静地躺着,毫无半点回应。 萧云的眼泪如瀑布般汹涌而下,乾隆从未见过云儿如此悲痛欲绝。 萧云哭了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都在她的哭声中凝固,乾隆并未出声劝慰,只是静静地伫立在一旁,默默陪伴着。 天色越来越暗,可萧云的哭声却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她在轻声呢喃细语,还在跟静慧师太诉说着,嗓子都已沙哑,却仍不曾停歇。 乾隆眉头微微蹙起,心疼得难以言表,但他依然没有去打断云儿,只因他深知净 静慧师太于云儿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贴心地为云儿端来一杯茶,云儿喝过之后继续跟静慧师太说着话,乾隆便一直静静地守在一旁。 长春宫 皇后已然明晰了乾隆的心思,可那心中的期待却犹如荒原上的野草,虽明知难以实现,却依旧忍不住疯长。 她痴痴地凝望着门口的方向,那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期盼与眷恋,仿佛要将那虚空看穿。 她身旁的宫女瞧着,终是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娘娘,您莫再看了,皇上今日定是不会来了,奴婢听闻,皇上带着那萧姑娘出宫去了,下午便走了,至今未归。” 此语一出,皇后的身子猛地一怔,犹如被寒霜击中的花朵,“皇上带云云出宫了?”皇后喃喃自语,那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她想到,云云如今已然十四岁了,确实到了可以承宠的年纪。 前些日子,皇上为她换月事带之事,即便能瞒得过其他人,又怎能瞒得过她这位皇后呢?皇上对云云,当真是好到了极致,如今月事已过,想必皇上已是迫不及待了。 皇后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也是,本宫还期待什么呢?这膳食撤了吧,本宫要沐浴更衣安置了。” 宫女们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皇后沐浴,而后,扶着皇后上床安置。 然而,皇后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乾隆与萧云翻云覆雨的场景,那画面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滑落,浸湿了绣枕,也浸湿了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第145章 皇后误会 白云观 萧云对于守灵之事根本一窍不通,她仅仅是怀着满腔的眷恋,想要陪伴静慧师太走过这最后一程。 当夜幕降临,到了用晚膳的时刻,萧云望着满桌的佳肴,却是丝毫提不起食欲,可乾隆岂会任由她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他温柔而坚定地抱起她,来到一旁的餐桌前,“云儿,乖,用些膳食,不然,朕即刻便带你回宫。” 其实,萧云心里清楚得很,弘历既然已经应允了自己,那便断不会食言,他这般,不过是心疼自己的身体罢了。 萧云勉强自己吃了一些,乾隆也陪着她一同用膳,那画面温馨而动人。 萧云在静慧师太的身旁静静地守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方破晓,晓云已然是哭得精疲力竭。 乾隆缓缓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云儿,咱们该回去了。” 萧云深知暗卫会将后事料理得妥妥当当,所以她也无需担忧,她扑进乾隆的怀里,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弘历,那我们走吧。” 乾隆紧紧抱着萧云,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下山去,还未等走到一半,萧云便已疲惫不堪地陷入了沉睡。 乾隆的步伐越发坚定而稳健,他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上了马车,却始终不曾放下,一直将她紧紧地揽在自己温暖的怀里。 暗卫赶着车,缓缓地向皇宫驶去,乾隆回到养心殿,轻轻地将她放下,他褪去常服,温柔地搂着她休息了一会儿。 然而,还没过多久,便到了上朝的时辰,乾隆深情地嘱咐宫女一定要好生照看她,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去上朝。 长春宫 皇后一夜未眠,那漫长的黑夜仿佛是一座无法挣脱的牢笼,将她的思绪紧紧禁锢其中。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刚刚划破天际,皇后便如同一朵迫不及待绽放的花朵般迅速起身。 她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精心挑选着衣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期盼。 整理完毕后,皇后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轻声问道:“皇上可曾回来?” 旁边的宫女似乎早已洞悉皇后的心思,早早地便将消息打探好了,“娘娘,皇上是天亮之时抱着萧姑娘从宫外归来的,现在想必应该已经去上朝了,那萧姑娘还在养心殿内睡着。” 皇后听后,微微怔了怔,心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努力稳住一艘小船。 随后,皇后轻声吩咐人炖了一些补气血的吃食,带着这份细腻的关怀,缓缓向养心殿走去。 然而,当皇后到达养心殿的时候,宫女轻声告知她:“皇后娘娘,萧姑娘还未醒。”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并没有去打扰萧云的安睡,只是静静地走向偏殿等候。 她的身影中带着一丝落寞,却又有着身为皇后的端庄与克制,仿佛一朵在风雨中静静绽放的牡丹。 半个时辰后,萧云悠悠然从睡梦中转醒。 宫女见状,急忙上前告知她:“姑娘,皇后娘娘在外等候多时了。” 萧云一听,心中一紧,竟都没来得及换衣服,便急切地吩咐道:“快请皇后娘娘进来。” 皇后带着宫女缓缓款步走进养心殿内殿,她凝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呢?久得她都记不清了,这里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相比已然大相径庭。 萧云见皇后进来,刚要俯身行礼,皇后便微笑着道:“免了。” 皇后的目光落在萧云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上,忍不住关切地问道:“这是哭过了?”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嗯。” 皇后并未追问缘由,反而是温柔地吩咐人将她为萧云精心准备的膳食端了上来。 萧云接过,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谢谢皇后娘娘,我还真有些饿了。” 皇后轻轻挥了挥手,将所有宫女都退下,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她和萧云两个人。 萧云准备起身换衣服,她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那柜门,那并排摆放的衣服仿佛一把利刃,刺痛了皇后的眼。 因为乾隆的龙袍常服和萧云的衣服紧挨在一起,仿佛他们才是夫妻一般。 萧云的动作甚是随意,随手拿出一件常服便换上了,可皇后却呆呆地望着那衣柜,半天没缓过神来。 随即,皇后心中暗自叹息,想到自己能为皇上做的已经不多了,有些事情就由她来告诉云云,不管怎么样,毕竟云云还是个女孩子。 皇后斟酌着言辞,很是隐晦地问道:“云云,昨日你一夜未睡吗?” 萧云哪里知道皇后已经误会了,便直言不讳道:“昨夜弘历一直陪着我,直到东方渐起肚白,我实在是太累了他这才抱我回宫的。” 皇后听了萧云的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似惆怅,似感慨,又似有着丝丝缕缕的复杂情绪交织其中,实在说不清楚究竟是何种滋味。 她看着萧云,心想云云初次承宠,皇上竟这般不知节制,要了这么久,皇后欲开口劝萧云一些话,毕竟她也是过来人,知晓这后宫女子的不易。 可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奴婢给皇上请安?” 那声音仿佛一道惊雷,让皇后瞬间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很快,乾隆犹如踏风而来的神只,步履悠然地缓步而至,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皇后在此的身影时,那眼眸之中明显地闪过一抹愣怔之色。 皇后见状,连忙双膝跪地,那姿态端庄而恭谨,朱唇轻启,柔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皇后身上,仅仅停留了须臾片刻,微微愣神之后,随即淡然开口道:“免礼。” 皇后缓缓起身,可乾隆的目光却好似被强力磁石紧紧吸引住一般,没有在皇后身上停留哪怕一丝一毫的瞬间。 而是径直朝着萧云身旁快步走去,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淌的春水,满含关切地问道:“可用过膳了?” 萧云如实相告,“还没,刚刚皇后娘娘给我送了一碗粥,还挺好喝的。” 第146章 竟是这样 皇后静静地凝视着乾隆,只见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更换,便心急如焚地直奔养心殿内殿而来。 她的心中忽地涌起一股酸涩与怅然,突然间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这些事情,又哪里用得着她来教导呢?以皇上对云云这般深切的在乎程度,自然会清楚该怎么做的。 乾隆看着萧云,见她心情似乎还不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朕换个衣服,一会陪你用膳。” 皇后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乾隆,看着他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常服,那动作娴熟自然得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遍。 乾隆在换常服时,有意无意地避开了皇后,这让皇后的心中更是弥漫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滋味。 乾隆换好常服以后,便自然而然地牵起萧云的手,朝着餐厅走去,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他才恍然惊觉屋内还有皇后的存在,“皇后,要不要一起?” 皇后的嘴角噙着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苦笑,轻声应道:“好。” 皇后答应了,乾隆倒是愣住了,他不过是顺口一问罢了,哪成想皇后会答应。 一看乾隆的反应,皇后就知道皇上根本不是真心相让,可是她今日就是想看看皇上和云云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乾隆也没再多说什么,牵着萧云的手来到了餐桌上,等他们到的时候,小路子早已将膳食都整整齐齐地摆好了。 乾隆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珍宝一般给萧云盛了一碗粥,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皇后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大为震撼。 乾隆记得萧云所有的喜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还耐心地给她挑着鱼刺,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乾隆和萧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皇后却是第一次看到,她怎能不大为震撼呢?那震撼如同汹涌的浪潮,不断冲击着她的内心。 皇后深知皇上对云云的喜爱,然而,她却从未曾料想过他们之间会是如此这般相处。 这一顿饭,萧云吃得着实不算多,乾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情依旧不佳,望着她那没吃多少的样子,心中满是疼惜,索性温柔地将她抱在自己温暖的怀里,如呵护珍宝般一点一点地喂她进食。 萧云面对乾隆的投喂,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乖乖地将食物吃下,可在一旁的皇后,此刻已然震撼到了极致,那模样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顿饭,皇后是一口都没吃进去,只觉得口中的食物味同嚼蜡,没有人能够真正明白她此刻那复杂至极的心情。 用完膳以后,乾隆满心以为皇后会识趣地自行离去,可哪成想皇后竟缓缓开口道:“皇上,臣妾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说。” 乾隆还未来得及回应,萧云倒是极为善解人意,轻声说道:“弘历,我吃多了,我出去走走。” 乾隆立刻吩咐人紧紧跟上,以确保她的安全,随即,他沉稳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投向皇后,“想跟朕说什么?” 皇后的心中,苦涩如潮水般蔓延开来,“皇上,云云虽然已经到了可以承宠的年纪,可皇上您还是要克制些。” 此言一出,乾隆微微一愣,心中满是疑惑,克制?朕还不够克制吗? 皇后瞧见乾隆眉头紧皱,心中一紧,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得皇上不悦了。 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下去,毕竟,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云云还小,自己定要为她争取一下,“皇上,您既然如此喜欢她,那就要疼惜她,爱护她。 她年纪尚幼,您总要顾惜一下她的身体,不能一整夜一整夜地……要,她身体肯定受不了的。” 乾隆此刻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皇后以为他要了云儿的身子。 云儿这小迷糊,跟皇后说了这么久,不但没解释清楚,反而让误会越来越深了。 然而,皇后此举确实出于一番好意,乾隆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并未多做解释,仅是面色平静地淡然开口道:“朕已然知晓,若再无其他要事相禀,朕便需着手批阅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了。” 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皇后可以退下了。 皇后闻听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向乾隆施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迈着轻盈而又端庄的步伐徐徐离去。 待皇后离开后,乾隆微微弯腰,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摆满龙案的厚厚奏折之上。 他神情严肃,眼神专注,逐一审阅起每一份奏折来,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全身心地投入到处理国家大事之中。 就在此时,萧云却在外面悠然自得地闲逛了好一阵子,方才不紧不慢地踱步回到养心殿内。 当她踏入殿门时,并没有看到皇后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便好奇地向乾隆询问道:“弘历,皇后娘娘可是已经回宫去了?”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同时压低声音轻柔地回答道:“嗯,皇后已经先行返回寝宫了。” 紧接着,他将视线从奏折上移开,转而望向萧云,语气温和地继续追问道:“云儿,方才皇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呢?不妨讲给朕听听。” 见乾隆发问,萧云也毫不隐瞒,将皇后与自己交谈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了乾隆。 听完云儿的叙述,乾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苦笑之色,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皇后会误以为自己与云儿共度了一宿春宵呢! 其实,正如云儿所说,一切皆为实情,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竟造成了这般美丽的误会。 想到此处,乾隆不禁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微笑。 在这段时日里,乾隆可谓是竭尽全力地照顾着萧云的情绪,他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萧云的一举一动,只要她稍有伤心之色,便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办法来逗她开心。 他会陪着萧云悠然漫步在花园之中,一同欣赏那娇艳欲滴的花朵,聆听着鸟儿清脆悦耳的歌声; 他会给萧云讲述一些妙趣横生的故事,让她忘却所有的烦恼;他还会为萧云精心准备各种她所喜爱的小礼物,给她带来无尽的惊喜。 就这样,时光悄然流逝,足足过了半个月,萧云方才重新恢复了往日那充满欢声笑语的景象。 第147章 又下雪啦 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舞动的精灵,轻盈地飘落。 萧云静静地坐在养心殿内,目光透过窗棂,看着外边的雪越下越大,那洁白的雪花仿佛无穷无尽般,足足下了一天都不曾停歇。 第二天,乾隆刚刚下朝,身上的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只见萧云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轻盈地扑进乾隆的怀里,娇声说道:“弘历,要玩雪,要堆雪人。” 一旁的小路子微微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诧异,这萧姑娘如今已不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如此心性呢? 可哪成想,乾隆根本就没有多加考虑,脱口而出:“好,等朕把朝服换了就陪你去玩。” 萧云一听,兴奋不已,紧紧地跟着乾隆进了内室。 乾隆将欲换朝服的手一顿,然而他也并没有叫萧云离开,小路子心中虽已有些习惯皇上与萧姑娘的相处方式,可此刻还是忍不住诧异。 毕竟现在不比曾经,曾经萧姑娘只是个孩子,可现在皇上依然不避讳,这着实有些耐人寻味了。 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就算是皇上的亲儿子,这规矩都是要守的,可是面对萧姑娘,却什么规矩都没有,小路子似乎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敢确认。 乾隆好像是故意的,当着萧云的面,一件一件缓缓地褪去龙袍,没有用小路子侍奉。 萧云原本跟着走进房间,心里想着要催促乾隆动作快一点,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乾隆脱衣的姿态给吸引过去了。 只见乾隆优雅地解开衣带,慢慢地脱去外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而富有魅力。 此时的萧云,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乾隆,那眼神里不仅仅只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之情。 乾隆似乎感受到了萧云炽热的目光,他嘴角微微上扬,索性连那件干净的中衣也一并脱下。 刹那间,他那赤裸的胸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萧云的眼前。 萧云的目光变得愈发火热起来,仿佛被一块强力的磁石牢牢吸住,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乾隆深知此时此刻的云儿尚不懂得男女之事,她对自己身体的欣赏仅仅是出于一种纯粹和好奇。 即便如此,能够得到云儿这般直白的目光,乾隆的心中仍然感到无比欢喜。 他轻缓地移步到萧云身旁,凑近她的耳畔,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轻声呢喃道:“云儿,好看吗?” 听到乾隆的问话,萧云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好看!”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弘历,我每天晚上都枕在你的胸膛上睡觉,可那中间始终隔着一层衣服,我……我好想亲手摸一摸,可以吗?” 这番话刚一出口,乾隆顿时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若是答应了云儿的请求,他担心自己会因为云儿轻柔的触摸而产生某些生理反应,那样一来,云儿会不会觉得自己像个禽兽呢?但倘若直接拒绝云儿,看到她失望伤心的样子,乾隆的心又会隐隐作痛。 乾隆紧紧皱起眉头,心中天人交战,但并没有犹豫太长时间,最终还是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萧云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放在了目标之上。 就在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两人都如遭电击一般,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萧云只觉得手下触摸到的东西硬硬的,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这种坚实的质感让她不禁心跳加速。 而乾隆则完全不同,他感受到的是萧云那柔软滑嫩的肌肤,如同丝缎一般,那触感如此美妙,令他心痒难耐,身体内一股炽热的欲望瞬间被点燃。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将眼前这个娇柔可爱的人儿狠狠地压在身下,尽情地释放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感。 然而,理智终究战胜了欲望,乾隆深知此时还不是时候。 云儿年纪尚小,尚未成熟,他必须要隐忍克制,耐心等待那个最合适的时机到来,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给予她幸福和满足。 于是,尽管心中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乾隆依然强忍着冲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萧云犹如着了魔怔一般,双手在乾隆的胸膛上流连忘返,似乎摸上了瘾,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而乾隆心里明镜似的,绝不能再任由她这般放肆地摸下去了,否则,自己那压抑许久的情愫必定如洪水决堤般难以控制。 乾隆的嗓音带着一抹情动后的沙哑,柔声说道:“云儿,不是说好要玩堆雪人吗?且先让朕把衣服穿上。” 萧云极不情愿地缓缓将手收了回来,那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眷恋与不舍。 她微微歪着脑袋,那双如同黑宝石般闪耀夺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着,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娇声问道:“弘历,那今晚我还能够继续这样摸摸吗?” 乾隆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间。 想要拒绝,可看着眼前云儿那张充满期盼的俏脸和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要是答应让她继续这般摸下去,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啊! 然而,当他再次对上云儿那满怀希冀的眼神时,所有的犹豫和顾虑似乎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乾隆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紧紧咬了咬牙,然后轻声说道:“好,晚上再给你接着摸。” 萧云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就好像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一般绚烂夺目。 她满心欢喜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暗自得意地想着:我真是聪明伶俐无人能及呀!这雪人不过就是一会儿功夫便能堆成。 至于弘历的身子……嘿嘿,晚上还有机会慢慢去探索呢! 想到这里,她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那身姿轻盈优美,恰似一只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迷人的倩影。 第148章 奉陪到底 乾隆本意是想让云儿先熟悉一下他的身体,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些许兴趣,可没曾想用力过猛了。 原本只是希望她有点兴趣罢了,可如今这兴趣大得有些过头,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晚上该如何度过。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常服,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几下就穿戴整齐。 小路子站在一旁,心中哪还有不明白的,皇上这分明是动了真情,而这萧姑娘却依旧这般懵懂无知。 小路子正沉浸在这令人震撼的思绪中,乾隆的目光便如利剑般射了过来,仅仅一眼,乾隆虽未言语,小路子却瞬间会意,这是在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小路子赶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乾隆深知小路子一向聪慧过人,所以也不多言。 穿戴好常服后,便走出内室,抬眼望去,只见云儿正趴在窗户边,静静地凝视着外边那如诗如画的雪景。 萧云听到脚步声,立刻回头,兴奋地说道:“弘历,你换好了,那我们赶紧出去吧。”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走出养心殿,望着这白雪皑皑的壮丽景色,乾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几乎每年他都会陪伴她堆雪人,如今自己的手艺已然是越来越精湛了。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无数白色的花瓣,轻轻地落在他们的肩头,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圣洁的披风。 乾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身旁那笑颜如花的云儿,他的内心深处仿佛被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情感所填满,犹如一池春水泛起层层涟漪。 乾隆和萧云悠然自得地漫步在这个银装素裹的天地之间。 他们脚下的积雪被踩踏得发出清脆悦耳的“吱呀”声响,好似大自然正在倾情演奏一首美妙绝伦的冬日乐章。 每年,只要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落而下,萧云就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迫不及待地奔向这片洁白无瑕的雪之天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于雪的那份炽热喜爱之情始终未曾有过半分消减。 突然间,萧云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猛地用力挣脱了乾隆紧紧握着的手,然后如同一只欢快无比的小鹿,在雪地上尽情地奔跑嬉戏起来。 乾隆见状,则气定神闲地跟在她身后,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满满的都是对萧云无尽的宠溺之意。 就在这一刹那间,萧云毫无征兆地一下子蹲下身去,远处正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乾隆不由得心头一紧。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她不小心摔倒了?想到这里,乾隆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加快步伐朝着萧云所在的方向小跑过去。 然而,当乾隆好不容易靠近到距离萧云大约只有一米远的时候,只见一个圆滚滚的雪团子犹如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而来,并精准无误地砸落在了乾隆那件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之上! 萧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而又锐利地紧盯着前方的乾隆,她双手紧握成拳,做好了迎接乾隆反击的准备。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乾隆却始终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竟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怒意。 见此情形,萧云满心狐疑,忍不住抬脚迈步走向乾隆。 待到距离足够近时,她仰起头直视着乾隆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不解和疑惑问道:“弘历,你为何不还手还击呢?” 面对萧云的质问,乾隆并未有丝毫恼怒之意,相反,他的目光愈发深情款款起来。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萧云的脸颊,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朕如何舍得伤害于你,哪怕仅仅只有分毫!” 听到这话,萧云不禁一愣,显然没能立刻领悟到乾隆话中的深意所在。 她眨了眨眼睛,依然傻乎乎地回应道:“弘历,这雪花打在身上根本就不痛不痒的呀,你无需这般顾虑重重。” 说着还伸手接住了几片飘落而下的雪花给乾隆看。 看到萧云如此天真无邪的模样,乾隆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但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就在这时,不远处站立着的小路子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完完全全地收入眼底,他心中暗自惊叹不已,因为作为跟随在皇上身边多年的心腹太监,他深知这位万岁爷平日里不苟言笑、威严庄重。 如今对待萧姑娘却是这般宠溺纵容,足可见其对萧姑娘早已情根深种,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份感情之深恐怕远远超乎众人想象,或许萧姑娘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皇上心目中最为重要之人。 正当小路子思绪纷飞之际,只听得乾隆再次开口说话了。 这次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尽的宠爱与包容:“云儿,既然你如此热衷于这场嬉戏玩耍,那么朕自然愿意奉陪到底,朕保证绝不还手,你尽管放开手脚尽情打闹便是了。” 萧云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突然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只见她迅速弯下腰来,双手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抓起一大把洁白无瑕的雪。 紧接着,她灵活的手指快速地将这把雪揉搓成一个结实的雪球,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朝着乾隆扔了过去。 乾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就那么坦然自若地任凭那个雪球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雪球与衣服碰撞后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溅起些许细碎的雪沫,然而,乾隆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似的,依旧稳稳地站立着。 看到乾隆这般反应,萧云变得愈发兴奋起来,口中还不停地欢呼着,手中的雪球更是一个接一个地飞射而出,犹如连珠炮一般朝着乾隆砸去。 面对这密集的“攻击”,乾隆不仅没有丝毫躲避之意,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曾改变分毫。 他始终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如水,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欢快无比的萧云,仿佛正在欣赏一幅世间最美丽的画卷。 第149章 唯你一人 萧云玩了片刻,兴致便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彼时,乾隆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仿若一尊雕塑,纹丝不动,任由她投掷雪球,这般情景,着实让她觉得无趣至极。 萧云眼珠一转,忙又搓出一个雪球,高声呼喊:“弘历,你快动一动,跑起来,我追着你打那才带劲!” 乾隆听闻云儿此言,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朗声道:“这天下间,敢追着朕打的,怕也唯有你一人了。”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柔情与宠溺,接着温声道:“好,都依你。” 一旁的小路子听到萧云的言语,心中震撼不已,心中暗道:皇上站着任她打,她竟还不满足,竟想追着皇上打,这位萧姑娘当真是胆量过人,不过皇上也着实宠得厉害,竟这般配合。 此时此刻,这片银装素裹的雪地成为了他们二人专属的游乐场,他们尽情地奔跑、追逐、打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在清冷的空气中不断回响着。 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是被他们的快乐所感染,纷纷扬扬地下得越发欢快起来,宛如一群轻盈的舞者在空中翩翩起舞,似乎也是在为他们的欢乐而助兴喝彩。 站在一旁的小路子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千头万绪的感慨,想当年,皇上自幼便开始接受最为严苛的皇家教育,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着严格的规矩和礼仪约束。 从小到大,皇上从来都是谨言慎行,保持着端庄稳重的形象,何曾有过像今日这般肆意放纵、毫无顾忌的时候? 可是现在,为了能让萧姑娘开心欢笑,皇上竟然可以完全抛开平日里的种种束缚,放下尊贵的身份和威严的仪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场简单纯粹的雪中嬉戏之中,这份深情厚意,实在是让人感动不已! 萧云追着乾隆尽情打闹了好一阵子,直累得气喘吁吁,仿佛胸口压着一团棉花,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她无力地瘫坐在雪地上,那洁白的雪地仿佛一张柔软的毛毯,承接住她疲惫的身躯。 她静静地坐着,微微喘息着,让那寒冷的空气在肺部缓缓流动,试图平复那急促的呼吸。 缓了好一会儿后,霄云那灵动的眼眸忽然一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兴奋地提议道:“弘历,我们堆雪人,这次我还要两个,一个雪人太孤单了,我要陪着你。” 乾隆的心境在这一刻已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那如墨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朱唇轻启,声音如同悠扬的钟声,带着一丝试探问道:“那云儿能不能陪朕一辈子?” 萧云根本未曾深入思索,只是凭着内心最直接的反应,毫不犹豫地应道:“好,陪你一辈子。” 乾隆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牵起萧云那柔软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她遮挡世间的一切风雨。 他郑重地说道:“云儿,你可说过要陪朕一辈子,朕记得的,以后可不要反悔。” 萧云此刻并不明白乾隆话里的深意,只是傻傻地点着头,那模样如同一只纯真的小鹿,她坚定地应道:“不反悔。” 乾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萧云的手。 “好,那朕去给你堆雪人。”乾隆说着,便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般率先行动起来。 他优雅地弯下腰,那高大的身躯在雪地中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双手轻轻捧起一捧洁白无瑕的雪,他温柔地揉捏着,雪在他的手中渐渐变得紧实,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将雪球放在地上,然后缓缓推动着,雪球在雪地上滚动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越滚越大,如同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雪地中欢快地跳跃。 乾隆专注地推动着雪球,眼神中满是温柔与认真。 萧云也不甘示弱,她欢快地在雪地里奔跑着,那轻盈的身姿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她四处寻找着最适合堆雪人的雪,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她蹲下身子,双手如蝴蝶般轻盈地舞动着,将雪聚拢在一起。 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雪球便在她的手中诞生了,她满脸兴奋地推着雪球,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那曲调如同春天的微风,让人心情愉悦。 两人齐心协力,一个大雪球和一个小雪球很快就堆好了,乾隆细心地将两个雪球堆叠在一起,用手轻轻拍打,让它们更加牢固。 萧云则在一旁找来树枝、石子等物品,为雪人装饰,她将树枝插在雪人的两侧,当作手臂,那树枝仿佛是雪人的翅膀,她用石子为雪人点上眼睛和嘴巴,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眼前的雪人,乾隆和萧云相视而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亮。 萧云凝视着他们共同缔造的作品,双眸中闪烁着满意的光彩,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绚烂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动人心魄。 乾隆轻柔地牵起萧云的手,温声说道:“好了,云儿,今日玩闹已然许久,咱们回养心殿吧,否则,若不慎感染了风寒,你又得喝那苦涩之药。” 萧云却毫无顾忌,眼眸中掠过一丝俏皮的光芒,挑衅般地说道:“弘历,我如今可不再惧怕喝药了,反正你会嘴对嘴地喂我,丝毫不觉苦涩,我甚是喜欢那种感觉。” 此言一出,小路子犹如被雷电击中,心中震撼至极,他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喂法吗?皇上这是…… 乾隆迅速环顾四周,所幸,唯有小路子一人在场,乾隆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满是警告之意。 小路子惊慌失措,急忙低下头,此刻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消失不见。 乾隆自然不会责备云儿,在他心中,何尝不想再度亲吻云儿那柔软的唇瓣呢?然而,他着实不愿她生病受苦。 第150章 朕会心疼 于是,乾隆柔声细语地说道:“你虽不再畏惧吃药,可生病终究会难受,朕会心疼,所以,咱们回去好不好?” 乾隆耐心地诱哄着萧云,那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 萧云也觉得今日玩得酣畅淋漓,已然尽兴,她确实感到体力消耗甚大,她微微叹息一声,“弘历,那你抱我回去吧,我有些累!” 小路子心中诧异不已,这萧姑娘怎的好像只长了年纪和身体,这性情却仍与当年一般无二呢?乾隆却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唯有萧云。 他缓缓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那动作温柔至极,他稳步向养心殿走去,小路子噤若寒蝉,什么也不敢言说,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萧云依旧毫无察觉地将头在乾隆的怀里轻轻磨蹭着,宛如一只寻觅温暖舒适之所的娇憨小猫咪,努力地找寻着最为惬意的位置。 她这般举动,看似不经意,却在乾隆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乾隆只觉心中忽地一阵悸动,抱着她的脚步微微一滞,那不过是极为短暂的一瞬。 萧云全然没有察觉,然而,在后面悄然跟着的小路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小路子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这萧姑娘莫不是上天特意派来“折磨”皇上的? 乾隆稳稳当当将萧云抱回了养心殿,此时,他们正准备进行沐浴更衣,以洗去一身的疲惫与尘埃。 萧云秉持着勤俭节约的良善目的,欢快如林间小鸟般说道:“弘历,我们一起洗好了,就像曾经那样,还能省水呢。” 乾隆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日的画面,一起洗?他心中自然是渴望的,只是如今云儿还未能明白自己的深情厚意,这般可不行。 于是,乾隆微微收敛心神,温声说道:“这水也不差那些,你先去洗吧。”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如一只温顺的小鹿般去了浴房。 乾隆望着自己的身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心中暗暗思忖:你最近倒是兴奋得很,可千万别吓到云儿。 萧云沐浴完毕归来,乾隆这才踏入浴房,温暖的水流轻柔地包裹着他,缓缓舒缓了这一身的疲惫。 萧云静静地坐在书案之旁,耐心地等待着乾隆。 待乾隆沐浴回来,她便兴奋地高声呼喊:“弘历,你快来!你瞧瞧我的字和你的还差些什么?” 此刻,乾隆凝视着他们两人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之感,那字迹几乎如出一辙,能够以假乱真。 然而,乾隆却丝毫不在意,云儿如今所学皆是极为高深之内容,甚至涉及一些治国之道。 乾隆毫不吝啬地倾囊相授,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皆毫无保留,云儿聪慧过人,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努力地成长,只要云儿有想学的,乾隆从不吝啬,总是倾心相授,毫无保留。 萧云手中捧着乾隆平日里极为钟爱的《史记》,笑靥如花地拉着乾隆的手,轻盈地踏上了床榻。 接着,她毫不客气地将乾隆的腿当作舒适的枕头,枕了上去,“弘历,给我读!” 乾隆宠溺地微微摇头,接过《史记》,缓缓开口,为她朗读起来。 萧云在倾听的过程中,一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会立刻出声发问,而乾隆总是耐心十足地为她解答。 萧云的喜好竟在悄然之中与乾隆渐渐重合,无论是衣食住行的哪一个方面,皆是如此。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乾隆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温柔地说道:“云儿,咱们该去用膳了。” 萧云听到这话,双眸忽地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她欢快地应道:“好,走,吃完饭回来,我还要继续摸。” 乾隆原本还以为这一下午都没再提及此事,云儿已经将其遗忘了,没成想她竟然还记得如此清楚。 他心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乾隆心中明白,今晚定然是逃不过了,也只能去面对。 萧云满脸兴奋地拉着乾隆的手,迫不及待地去用膳,乾隆看着云儿那炙热的眼神,不用说,乾隆也清楚云儿心中在惦记着什么。 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知道这丫头心思单纯,他恐怕都会误会她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甚至会觉得她是想要和他共赴巫山云雨。 萧云对那些御宴早已失去了最初的盎然兴致,多年以来,她对各类膳食已然如数家珍,每一道珍馐美味都能娓娓道来。 这么些岁月,她向来都能随心随性地点选自己钟爱的膳食,而乾隆向来慷慨大方,毫不吝啬。 只要是萧云所喜爱之物,皆可任由她指定选取,悠悠数年过去,萧云当真一点规矩都无需去守,日子过得自由自在。 今日,定是萧云用膳最为迅速的一回,她早早地用完了餐食,可乾隆却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细品。 萧云单手撑着脑袋,双眸如璀璨星辰般一眨不眨地紧紧凝视着乾隆,乾隆却仿若未觉,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将这一顿膳食用完,而后吩咐小路子撤下。 萧云急切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一把拽住乾隆的手,催促道:“弘历,快些!” 乾隆此刻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紧张、期待与不安交织在一起,他担忧自己万一情难自禁可该如何是好? 然而,根本不容他多做思量,云儿已然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到了那华贵的龙床之上,开始动手去解他的龙袍。 萧云虽说从未亲自上手解过龙袍,但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如今也已然驾轻就熟,那繁复精美的龙袍在她手中没过多久便如秋叶般纷纷飘落。 萧云深知龙袍的尊贵重要,并未随意丢弃,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它平整地放在了床上。 此时的乾隆,只剩了一件中衣,也被萧云迅速地扒了下来。 萧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那赤裸的胸膛,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 第151章 手感如何 乾隆只觉自己的目光在与萧云交汇的那一刹那,便如被磁石牢牢吸住般,难以挪开。 然而,此刻的他,竟有些不敢与萧云对视了,仅仅是被云儿那澄澈如水的眼眸瞧了几眼,他便觉得内心的理智之弦几近崩断,仿佛随时都要失控。 哪曾想,云儿那好奇的目光没在他身上停留多久,便伸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的手去触摸,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那微微的触感,如同轻盈的羽毛拂过,瞬间让乾隆的身体紧绷起来。 接着,那手指又触碰到了他的胸膛,在他的身上缓缓游走,一下又一下。 那轻柔的触碰,仿佛每一下都如同重锤般,重重地敲击在了乾隆的心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天知道他是耗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着没有将眼前这个让人又爱又怜的人儿揽入怀中,没有吻上那令他垂涎欲滴、娇艳欲滴的红唇。 可萧云却浑然未觉自己的举动给乾隆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依旧摸得正是兴起,乾隆的心中思绪万千,百转千回之际,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云儿,手感如何?” 萧云那纯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并未多加思索,便脱口而出:“还不错,硬硬的,没摸过。” 乾隆那宽大的大手缓缓抚上了萧云的手,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温柔,再次问道:“云儿喜欢吗?” 乾隆并未明言喜欢的是什么,萧云却单纯地以为是手感呢,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喜欢,总之说不清的感觉,反正就是很喜欢。” 乾隆强忍着心中如波涛般汹涌的悸动,轻轻地将萧云揽在怀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醇厚的美酒,缓缓流淌在萧云的耳畔,“云儿要是喜欢,朕给云儿摸一辈子好不好?” 在萧云的认知里,并没有成亲生子这一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璀璨的星辰,兴奋地点着头,“好,那弘历你不许反悔,我要摸一辈子的。” 乾隆明明知道云儿所说的一辈子并不是他心中所期盼的那个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亲了亲萧云的额头一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飘落的花瓣,“朕不悔,只是你这个小迷糊以后别后悔就行。” 萧云还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开心得眉眼弯弯,全然不会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只沉浸在当下这小小的喜悦之中。 萧云再度于乾隆的胸口之上,悠悠地画着圈圈,她沉浸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小小世界里,肆意玩闹着,丝毫未曾察觉此刻的乾隆,内心正经受着怎样的煎熬与波澜。 时光悄然流逝,就在乾隆感觉自己几近无法承受之际,萧云终于停下了手中那俏皮的动作,缓缓启唇道:“弘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明日再继续。” 乾隆的嗓音之中,夹杂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沙哑,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汹涌澎湃的强烈情感,“好,那今日,还要听故事吗?”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乾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恰似潺潺流淌的溪水,带着无尽的抚慰之意。 可萧云却丝毫没有要离开乾隆身上的意思,竟然直接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那般姿态惬意而安然。 这么多年以来,这已然成为了萧云养成的一种习惯,她在入睡之时,喜欢紧紧搂着乾隆的腰,趴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之上,仿佛只有在这个温暖无比的怀抱之中,才能寻得真正的安心与宁静。 曾经,在她尚且年幼的时候,一切都还显得那般自然。 然而如今,乾隆已然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心爱之人的这些看似无意的举动,对于乾隆而言,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可是,他只能强行压下心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欲望,用那温柔至极的声音,缓缓地给她讲述着故事。 没过多久,萧云便在乾隆的怀中沉沉睡去,那睡颜纯净得如同天使一般,美好得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瞬间在乾隆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柔情与怜惜。 长春宫 皇后此刻面容之上尽是黯然之色,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那烛火不时发出“啪啪”的细微声响,心中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不已。 云云那般纯洁美好,若能陪伴在皇上身侧,按理说她本应满心欢喜才是,然而,当得知皇上真的宠幸了云云,且整整一夜之时,她的心中却又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滋味。 皇后微微闭起双眸,在脑海之中缓缓回忆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皇上对云云的宠爱早已是众人皆知之事。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便悄然弥漫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可她也深深知晓,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已然无力回天。 她也实在不知云云以后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将会如何生存下去,毕竟云云的性格单纯率真,实在是不适合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生存。 随即,皇后的脑海之中浮现出皇上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噙着一抹带着些许无奈的苦笑。 皇上待云云如珠如宝,那般珍视与呵护,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护着她,这些事情,又哪里用得着她去费心思虑呢? 魏婉兮莲步轻移,上前一步,柔声劝慰道:“皇后娘娘,天色已晚,该安置了。” 皇后在她的搀扶之下,缓缓走向床铺,魏婉兮则留在长春宫内守夜,心中却带着几分不甘。 她当初可是费尽了心思,花费了不少银子,才好不容易来到长春宫当差,本以为在这里能够有机会得见龙颜,可以一步登天。 可谁曾想,她入宫已然一年多了,能见到皇上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不行,她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如果下次皇上再来长春宫,她必须要想尽办法给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不然她之前所做的这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第152章 皇后猜测 皇后又何尝看不出魏婉兮的心思呢?只是她如今已不想提点了,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 皇上又岂会将这一个小小的宫女放在眼里呢?她又何须多此一举去提醒。 更何况,她此刻也在心中暗自思忖着,皇上对云云的感情究竟是一生只要一人,还是另有他想……皇后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凝。 皇上这些年宠幸后宫嫔妃从未间断过,可却从来没有怀有龙嗣的消息传出,难不成…… 皇后被自己脑海中陡然浮现的这个想法惊得浑身一震,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倘若她心中所猜测的竟是真的,那皇上岂不是多年都未曾宠幸过任何一位后宫嫔妃? 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是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皇后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却始终未能想出个确切的结果来。 一直到次日,皇后心绪不宁地直接起身,连早膳都全然没有胃口去用。 平日里,她因身体欠佳,便免了众人的请安,可今日,皇后却独独叫了嘉妃前来。 嘉妃怀揣着满心的疑虑和不解,实在想不通皇后怎会突然单独传召自己,尽管如此,她依旧不敢怠慢,迈着小碎步匆匆赶到皇后寝宫前,恭恭敬敬地俯身行了个大礼,柔声说道:“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安。” 此时的皇后,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那双美丽却又透着威严的眼眸紧紧盯着嘉妃,然后毫不犹豫地朝左右两旁的宫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待宫人们都离开之后,皇后才用一种异常严肃且冰冷的语气对嘉妃说道:“本宫今日叫你来,实有一事想要问你,希望你能老老实实、一字一句地回答,不得有半句假话。” 皇后这番话刚一出口,就像一道惊雷在嘉妃耳边炸响,惊得她心中一阵慌乱。 她连忙低下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道:“皇后娘娘但有所问,臣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见皇后咬了咬嘴唇,似乎内心正在做激烈的挣扎,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缓缓张开了口,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多年以来,每次皇上宣你前往养心殿内的偏殿侍寝之时,可曾真正与你行过周公之礼?” 听到这个问题,嘉妃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然而,就是这短短几秒钟的沉默以及她脸上那瞬间闪过的慌乱之色,便已将真相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皇后眼前——皇上果然从未临幸过她。 嘉妃那张原本娇艳如花的脸庞此刻变得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皇后娘娘,这......” 可话未说完,便被皇后轻轻地挥了挥手打断。 “好了,本宫已经知晓答案了,你先下去吧。”皇后的声音听上去疲惫而又无奈。 嘉妃如蒙大赦般再次向皇后行了个礼,然后脚步踉跄地转身离去,只留下皇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皇后形单影只、神情落寞地静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荣的凤椅之上,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自嘲而苦涩的笑容。 她不禁暗暗思忖着:本宫怎会如此愚不可及呢?竟然还傻乎乎地亲自下厨给皇上精心制作糕点,满怀期待地恳请他移步至长春宫一叙。 回想起当日皇上本来打算拒绝,然而最终却又出人意料地应承下来时,皇后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之所以应允前来,仅仅是因为云云想要品尝那些糕点而已! 云云天真无邪、心思纯净得宛如一张白纸,自然不明白这其中错综复杂的缘由,还满心欢喜地以为只是为了享用糕点而来。 可是,聪慧过人的皇上又岂能不知本宫的真正用意呢?只不过看在云云的面子上...... 想到此处,皇后无可奈何地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些烦心事还是不要再去思量了吧。 越是深究琢磨,心中便越发感到痛苦难耐,那种如鲠在喉般的不适感,皆源于皇上并非毫无深情厚意可言,只是这份情意从未曾施予过自己,亦未曾赐予过后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嫔姐妹!” 此时此刻,皇后终于将一切都看得通透明晰了,其实皇上亦非铁石心肠之人,更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尤其令皇后难以忘怀的,便是当年皇上宣海贵人侍寝,云云因此失踪,皇上心急如焚、几近癫狂地四处寻觅其下落的情景。 想必从那以后,皇上便歇了宠幸后宫嫔妃的心思,也真是难为皇上了,竟能如此隐忍了十年之久。 养心殿 晨光熹微,几缕金色的光线仿若灵动的丝线,悄然穿过雕花的窗棂,洒落在乾隆的龙榻之上。 乾隆悠悠转醒,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怀中之人——云儿的身上,心间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填满。 云儿如一只温顺的小猫,整个身子慵懒地压在乾隆身上,那轻柔的重量,以及彼此相贴传来的温热,让乾隆倍感惬意。 乾隆刚欲轻轻起身,云儿却下意识地将他紧紧搂抱,手臂似藤蔓般缠绕,半分也不肯松开,甚至那无意识地在乾隆胸膛上轻轻蹭动的几下,宛如一道奇异的电流,使得乾隆的身体竟有了本能的反应。 乾隆看着云儿尚在沉睡、面容恬静的模样,一时间竟也不舍得放开,于是便放纵自己,又在床上静静躺了片刻。 直至小路子在殿外实在等得焦急,不得不出言提醒:“皇上,该上朝了。” 乾隆其实早已清醒,他默默等待着体内那股躁动如潮水般慢慢退去,随后深吸一口气,动作轻柔无比地将云儿从怀中慢慢挪开,起身前往偏殿更换朝服。 这一日,乾隆为了与云儿多些独处时光,连早膳都顾不上享用,朝堂之上,所幸并未有什么棘手大事需要处理。 第153章 皇后试探 待乾隆结束早朝之后,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养心殿。 此时,早已等候在此的内务府总管李玉一见到乾隆的身影,立刻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地参拜。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玉那洪亮而又充满敬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着。 乾隆稳步走到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前,然后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他微微抬起手,语气平静地说道:“免礼。” 得到允许后的李玉赶忙站起身来,但依旧保持着低头躬身、毕恭毕敬的姿态。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皇上,眼看着一年一度的宫廷盛宴即将来临,不知今年是否仍按照以往的惯例操办呢?还是需要有所变动或者增添新的节目安排?” 乾隆听后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片刻,他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此次宫宴可以增加一些精彩有趣的杂耍表演以及新的戏曲曲目,至于其他方面,照旧例办理就行了。” “嗻!奴才谨遵圣意。”李玉连忙应声答道,然后垂首退去,准备着手去安排相关事宜。 打发走李玉后,乾隆随手拿起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开始专心致志地批阅起来。 然而,尽管他表面上全神贯注于政务之中,但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荡开去,不时回想起曾经与云儿在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每当回忆起那些温馨甜蜜的瞬间,乾隆的嘴角都会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浅浅微笑。 与此同时,在长春宫中,皇后正静静地站在庭院里,皇后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仿佛有一片浓重的阴霾正悄悄地笼罩住她那颗原本宁静的心。 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皇后的心情也逐渐变得低落而落寞起来。 就在这时,皇后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不远处站立着的魏婉夕,只见她一身素雅装扮,气质温婉端庄。 皇后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轻声对魏婉夕吩咐道:“婉兮,你现在即刻动身前往养心殿一趟,请皇上来本宫这里,告诉他本宫有重要事情需要与他当面商议,快去快回,不得有误。” “是,娘娘,奴婢这就前去。”魏婉夕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匆匆离开了长春宫,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魏婉夕微微眯起双眸,心中念头一转,这岂不是天赐良机?本是静候皇上亲临长春宫,如今却能主动去往养心殿,此等机缘,定要牢牢把握。 魏婉夕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却未能逃过皇后的法眼,皇后心下明了,她正是想借燕婉夕之手,去试探乾隆的反应。 倘若乾隆真能做到不为所动,或许自己便能就此安心,只是这心底的一丝忐忑,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萧云。 魏婉夕接了皇后懿旨,她旋即匆匆折返自己的居所,终是选定了一袭月白绫罗长裙,那料子质地细腻柔滑,置于阳光之下,竟似有一层淡淡的光晕氤氲而生。 紧接着,她款步轻移至菱花镜前,身姿婀娜,如同一枝风中摇曳的柔柳,她纤手微抬,拿起眉笔,笔触轻柔地描绘着那如远黛般的蛾眉,每一笔都倾注了她无限的期许与心机。 随后,又以指尖蘸取那如血般鲜艳的朱唇脂,小心翼翼地点缀于双唇之上,直至镜中映出的面容容色绝美,恰似春日里那在枝头怯生生初绽的桃花,粉嫩娇艳得让人移不开眼,却又巧妙地维持着一抹婉约清新的韵致,不至于流于媚俗。 待这一切妆扮事宜皆已完备,她心底却仍隐隐觉得缺了些什么,略一思索,便决定亲赴长春宫的小厨房。 长春宫小厨房内,炉火正旺,各类精致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魏婉夕莲步轻移,目光在一盘盘糕点间流连。 最终精心拣选出几样皇上平日里颇为喜爱的点心,这才心满意足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袅袅婷婷、仪态万千地朝着养心殿而去。 彼时的养心殿内,静谧得唯有乾隆那沉稳有力的呼吸声与御笔在奏折之上摩挲游走的细微声响。 乾隆正襟危坐于那雕龙刻凤的龙书案之后,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面庞冷峻而专注。 御笔在他的掌控之下,于奏折之上笔走龙蛇,仿若灵动的蛟龙在纸间肆意遨游。 他的心思全然沉浸于那浩如烟海的朝政之事中,外界的一切纷扰似乎皆与他绝缘。 未几,魏婉夕那轻盈的脚步声便在养心殿外响起。 魏婉夕微微扬起下巴,声线轻柔婉转,仿若夜莺在静谧的夜林之中啼鸣,带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魅惑之意,“劳烦公公入内通禀一声,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为皇上送些糕点。” 小太监闻得此言,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转身,匆匆入内禀报。 乾隆听闻小太监的传话,只微微抬了抬那深邃的眼眸,神色平静无波,仿若一潭深邃的幽泉,并未对此事有过多的在意,只是随口吩咐道:“让她进来。” 言罢,便又迅速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聚焦于手中的奏折之上。 魏婉夕得到应允,缓缓进入殿内,那身姿摇曳生姿,行至乾隆近前,她俯身盈盈下拜,行了一个标准的请安礼,同时娇声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那声音婉转悠扬,恰似山间清泉流淌过光滑的石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撩人之态。 然而乾隆仿若充耳未闻,头也未曾抬起分毫,只是淡然地说道:“把糕点放下,你便可退下了。” 魏婉夕见乾隆这般冷淡疏离,心内犹如被猫爪轻轻挠过,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她眼珠灵动地一转,瞬间计上心来。 放下糕点后,并未依照乾隆所言离去,反而悄无声息地轻移,缓缓向前靠近了一步,福了福身,轻声说道:“皇上,奴婢还有话要禀报,皇后娘娘特请皇上移驾长春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乾隆手中御笔依旧不停歇地游走,仿若未曾听到她的言语,只是随口敷衍道:“好,朕知道了。” 第154章 奴婢知错 魏婉夕见乾隆依旧不为所动,心一横,银牙轻咬,又硬着头皮靠近了几步,此时她与乾隆之间仅隔数步之遥。 乾隆似有所察觉,眉头微微一蹙,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魏婉夕却强自镇定,眉眼含笑,波光流转之间尽是风情,轻声说道:“皇上,您批阅奏折许久,想必身心俱疲,奴婢自幼习得些按摩之术,愿为皇上捏捏肩,以解乏累。” 乾隆听到此言,缓缓抬眸,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人心,一眼便看穿了她那隐藏在温柔表象之下的满腹心思,正欲开口呵斥。 不想魏婉夕竟胆大包天,玉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抬起,欲触碰他那尊贵无比的龙体。 乾隆见状,身形陡然如猎豹般敏捷,霍然从龙椅上起身躲开,魏婉夕的手尴尬地悬于半空,最终无奈地落了个空,她却仍不死心,眼眶泛红,泫然欲泣,可怜兮兮地唤道:“皇上……” 恰逢此时,萧云如往常一般,进养心殿向来无需通报,她晨起悠然用过早膳后,便悠悠然踱步朝着养心殿而来。 刚踏入殿门,便瞧见这尴尬窘迫之一幕,不禁微微一愣,岁月悠悠,时光仿若在这一刻悄然倒流,这般场景似乎已是许久未曾得见。 乾隆忽闻那由远及近、轻柔却似重锤击心的脚步声,心尖猝然一紧,仿若一张无形之网瞬间将其笼罩。 他心内警铃大作,断不能让云儿生半分误会。 于是,身形如电,几个箭步便已掠至萧云身前,语音急促且满是关切:“云儿,莫看,脏,来人!” 彼时萧云尚在懵懂之中,未及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在其眼中,魏婉夕不过仅褪去一外衣,内里仍层层叠叠裹着诸多衣物,瞧着并未有太过不堪入目、逾越礼制之举。 然乾隆之语调,却似裹挟着塞外狂沙、汹涌怒涛,已然在不经意间染上了一层浓烈的盛怒之色,仿若即将有一场天崩地裂的风暴席卷而来。 众侍卫训练有素,闻得这威严传唤,如猎豹扑食,刹那间破门而入。 乾隆顺势将萧云紧紧揽入怀中,那怀抱似铜墙铁壁,却又带着无尽温柔。 乾隆以手轻轻覆于萧云双眼之上,动作轻柔而坚定,不容抗拒,同时言辞间仿若千年玄冰,寒冷刺骨且满是帝王威严,“将此宫女给朕拖将下去,于这养心殿外,杖毙。” 魏婉夕此时方觉恐惧如滔滔江水,将自己彻底淹没,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哀声求饶:“皇上开恩,奴婢知罪,奴婢万不敢再有下次,求皇上饶奴婢贱命一条。” 乾隆却似那木雕泥塑,面容冷峻,心如磐石,不为所动,只从牙缝中冷冷挤出三字,“带出去。” 侍卫们领命,齐声高呼:“遵旨!” 随即将魏婉夕如拎小鸡般架起,拖曳而去。 小路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已然洞察这宫女的狼子野心,他暗自摇头叹息,心忖:若是往昔宫廷风云变幻、圣心莫测之时,此等行径或有一线生机,能侥幸得逞。 然如今时移世易,皇上对萧姑娘之情深意重、宠溺非常,众人皆看在眼里,她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待侍卫与小路子皆退下之后,养心殿内仿若静谧得落针可闻,唯余乾隆与萧云二人。 乾隆心中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般慌乱地撞击着胸腔,忐忑难安之情溢于言表,他深深地知晓云儿对于自己有着极为强烈的占有欲望。 而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令他忧心忡忡,生怕这件事情会在云儿那纯净如雪的心间播下一颗不满的种子,从而引得她恼怒生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乾隆毫不犹豫地迅速采取行动,抢先一步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他的言辞真挚恳切,仿佛恨不得立刻将自己那颗炽热的心掏出来展示给云儿看个清楚明白一般:“云儿,那个女子乃是皇后宫中的人,朕之并不认得她。 今日她突然带着一些精致的糕点来到朕的面前,并声称皇后有事需要与朕商议,特意邀请朕前往长春宫一趟,云儿,你要相信朕,朕和她之间真的毫无半点苟且之事!” 刚刚踏入宫殿的萧云起初确实因为眼前的情景而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与呆滞,但转念一想,这些年来自己与乾隆朝夕相伴、形影不离,对于他的为人处世以及品德操守自然是心知肚明、坚信不疑。 况且乾隆曾经郑重其事地向她许下过诺言,并且这么多年以来始终坚守承诺,未曾与任何一名后宫嫔妃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暧昧不清。 更何况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小宫女罢了。 想到这里,萧云内心深处顿时被对乾隆满满的信任和深深的依赖所填满,甚至都来不及多加思考,便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轻轻地在乾隆的脸颊上落下了宛如蜻蜓点水般轻柔的一吻。 尽管这个吻稍纵即逝,但其中蕴含的款款深情却是不言而喻,与此同时,萧云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弘历,我信你!” 乾隆受这一吻,竟一时呆立当场,这一吻恰似春日微风,纯净而无半分杂质,不含丝毫情欲旖旎,云儿之信任纯粹且真挚,如那剔透水晶,一目了然。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得此信任的欣慰,又有对云儿懵懂情感的无奈。 暗自思忖,罢了,云儿年纪尚轻,恰似那含苞待放之花,还未到盛开之时,他愿以耐心为土,以深情为露,静静等候。 养心殿外 魏婉兮双眼满是惊恐与绝望,侍卫们面色冷峻,如执行无情使命的死神,手中粗重的杖棍泛着冰冷的光。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错了!”魏婉兮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拼命地磕头,额头很快红肿破皮,鲜血渗出。 然而,侍卫们不为所动,为首的一声令下,杖棍如雨点般落下。 第155章 昭然若揭 “啊!”魏婉兮惨叫着,单薄的身躯在重击下扭曲、翻滚,试图躲避却无处可逃。 每一杖落下,都带起一片淤青或血痕,她的衣物被撕裂,露出斑驳伤痕。 她的求饶声逐渐微弱,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和喘息,最后只剩出气,没有了进气,那曾经灵动的双眼也渐渐失去光彩,身体软绵绵地倒下,一缕香魂就此消散。 侍卫们像扔垃圾一般,将她冰冷的尸体拖起,运往乱葬岗,一路颠簸,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曾经娇美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到了乱葬岗,尸体被随意丢弃在杂草丛中,与其他孤魂野鬼为伴,很快便被荒草淹没,只留下无尽的凄凉与悲哀。 养心殿内 旋即,乾隆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牵起了萧云那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的手。 他放低声音,柔声细语地说道,“云儿,你要不要来尝尝她刚刚送过来的那些糕点?味道想必应该不错。” 萧云听到乾隆的问话后,立刻像个拨浪鼓一般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瓜。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语气坚决而又果断,就好似那风中摇曳却始终屹立不倒的翠竹一般:“不要啦!如果我真的想要吃糕点的话,御膳房可是能够制作出成千上万种各式各样的美味糕点! 再说了,就算是这养心殿里的小厨房,也不缺手艺精湛的大厨们!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送过来的这些东西。” 乾隆看着眼前云儿这般可爱倔强的模样,心中对她的喜爱之情愈发浓烈起来。 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一些,就像是春日里绽放的桃花那般娇艳动人。 他用无比轻柔的嗓音回应着萧云,“好,既然云儿不想吃,那咱就不吃便是了。” 这时,萧云突然抬起头,仰望着站在身旁高大挺拔的乾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有无数颗璀璨耀眼的星星在闪烁不定。 一丝疑惑之色悄然爬上了她那精致绝美的脸庞,只见她朱唇轻启,好奇地问道:“弘历,皇后娘娘刚才派人来找你说是有事相商呢,那你是不是要先去一趟长春宫那边看看?” 乾隆端坐在华丽的宫殿之中,听闻这番话,那深邃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虑之光。 他心中暗自思忖,魏婉兮那点小心思,自己已然洞若观火,皇后那般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如同七窍玲珑,又怎会被蒙在鼓里?可如今却仍派魏婉兮前来,这背后的深意昭然若揭,定是皇后精心策划的一场试探。 乾隆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中透着一抹威严,“不着急,想必皇后也没什么大事,云儿,你且说说,可觉得朕残忍?” 萧云聪慧伶俐,自是明白乾隆所问何意,多年来,乾隆即便是下令处决人,也从未在她面前有过丝毫避讳。 只见萧云身姿婀娜,走到近前时,她轻轻地抬起玉臂,宛如微风拂柳般自然地挽住了乾隆的胳膊。 与此同时,她那娇柔婉转的嗓音也随之响起:“弘历,此事确是她之过错,理应受到惩处。”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之意。 终于,他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冲动,伸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掐了一下萧云那如同羊脂玉般滑嫩细腻的肌肤。 萧云感受到了乾隆的举动,却是丝毫没有嗔怒之色,反而展颜一笑。 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瞬间弯成了两轮月牙儿,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紧接着,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宽敞的大殿内回荡开来,犹如黄莺出谷般动听:“既然如此,那弘历你是否觉得我冷血无情?” 乾隆见此情景,更是被逗得开怀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摇着头说道:“朕的云儿向来心地善良、性格单纯,又怎会是冷血无情之人呢?” 他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道:虽说自己的云儿在男女之情方面尚且懵懂青涩,但在处理其他事务之时,却是机灵聪慧得很! 萧云并没有听懂乾隆隐晦的表白,“弘历在我心里你是明君,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若你下令杀人,那就是她该死!” 乾隆被云儿的话取悦到了,萧云随后松开了乾隆的胳膊,款步走到书案前,身姿婀娜,拿起书卷开始专注地读书识字。 乾隆也收敛了笑意,面容恢复了庄重,开始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一时间,宫殿内唯有翻动书页与笔落宣纸的轻微声响,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岁月于这静谧之中悄然流淌。 长春宫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将至的沉闷午后,皇后刚刚得知魏婉兮那凄惨的结局——被无情地杖毙于养心殿外,尸首还被像弃物一般扔到了乱葬岗。 她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上,仿若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情绪,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心中恰似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在宫女的搀扶下,她缓缓地回到了长春宫的主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 当那扇雕花的宫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下她孤独的身影时,她一直紧绷着的神情瞬间如决堤的洪水,变幻无常。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念头,如同走马灯一般,她曾设想过皇上知晓此事后会大发雷霆,降下旨意严厉斥责; 她也曾幻想过皇上或许会被魏婉兮的姿色所动,进而宠幸于她,毕竟那女子眉眼间确有几分动人之处。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她所有的幻想都击得粉碎,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会如此决绝,直接将人杖毙,连个知会都没有。 在皇上的眼中,自己这个皇后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就如此淡薄? 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她喃喃自语道:“明明早就知晓这可能是一场飞蛾扑火的试探,为何还是心存侥幸?每一次的试探,换来的不过是更深的失望。 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从此往后,就这样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罢,她缓缓地走向那冰冷的凤榻,身影渐渐被屋内的阴影所吞没,只留下无尽的落寞与哀伤在空气中弥漫。 第156章 帝王心意 养心殿 乾隆刚刚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揉了揉略微酸涩的眉心,便踱步来到云儿身畔。 彼时,萧云正全神贯注地临摹字帖,那一笔一划间虽稍显稚嫩,却也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乾隆凝视着她,缓声道:“云儿,朕欲往长春宫走上一遭,你可要与朕同去?” 其实,乾隆内心深处着实不愿萧云跟从,可又担心云儿会暗自揣度,是以这询问的话语不得不说出口。 萧云手中毛笔稍停,目光落在那仅写了一半的字帖上,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我便不去了,料想待你归来之际,我这字帖也该大功告成,你且放心独自前去便是。”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宠溺,伸出手轻柔地抚了抚霄云那如羊脂玉般的脸颊,“既如此,那朕去去便回。” 萧云浅笑盈盈,浑然未觉乾隆言语间那若有若无的“心思”。 与此同时,长春宫内,皇后正端坐在那布置得典雅精致的内室之中,面前摆放着色泽艳丽、质地柔软的上等布料。 她目光专注,心中思量着要为萧云裁剪出几件独具匠心、美轮美奂的衣衫,以表自己的关怀。 纤手才刚刚拿起剪刀,尚未裁剪出一个形状,便听闻殿外太监那尖细悠长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皇后握着剪刀的手猛地一抖,心中立刻明了,皇上此来定是为了魏婉兮之事兴师问罪。 眨眼间,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乾隆身影已踏入宫门。 皇后赶忙双膝跪地,身姿婀娜却不失端庄地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乾隆面色冷峻,仿若笼罩着一层寒霜,并未如往昔那般和颜悦色地令她起身,而是眼神示意,令周遭侍奉的宫女太监们全部退下。 刹那间,空旷的大殿内唯余他们二人,气氛凝重得似能令人窒息。 乾隆双眸微眯,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悦与质问:“皇后,你这般作为,究竟是所为何事?若有疑虑,大可径直向朕言明,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设下这等试探之计?” 皇后心中满是苦涩,犹如品尝了一杯苦茶,自知此事已触怒龙颜,也不敢再有丝毫狡辩,垂首低声道:“臣妾不过是想探知皇上对云云究竟是一时兴起的玩闹,还是动了真情实意。 那魏婉夕确是臣妾有意差遣她前往养心殿,以试探您的心意。”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如此,那皇后可满意这试探之果?” 皇后如何能听不出乾隆话语间压抑的盛怒之意,顿时花容失色,急忙求饶:“臣妾知错,万望皇上恕罪,臣妾甘愿受罚。” 乾隆沉默许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起身罢,日后切不可再行此等无聊且徒劳之事,朕与云儿之间的情分,岂容你随意插手干预,说吧,此番前来找朕,所为何事?” 皇后满心委屈,却又无处宣泄,只得强自镇定,轻声说道:“眼瞅着又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宫宴,臣妾思量着娴妃的位分是否也该晋升一下?” 乾隆眉头轻皱,似有不耐之色一闪而过:“此等琐碎小事,你身为后宫之主,自行定夺即可,无需特意来问朕,若再无其他事情,朕便回养心殿了。” 皇后静静地站着,心底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翻涌不息,却又难以言说。 娴妃晋为娴贵妃,这本该是后宫中掀起波澜的大事,可在皇上的眼里,竟似是不值一提的琐碎末节。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与自嘲,心中暗自叹道:在这皇上的心中,除了云云,旁的人和事恐怕都如那飘散的轻烟,无足轻重吧。 她与皇上相伴多年,又怎会看不出皇上对云云的特殊情愫,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眷恋,是旁人无法触及的深情。 情之所至,她终是忍不住微微启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皇上,您当真对云云已情深似海,甚至愿意为了她,十年都不曾宠幸嫔妃是吗?” 乾隆的脚步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微微一滞,他的背影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有些僵硬,似是未曾料到皇后会有此一问。 皇后一向是聪慧过人的,往昔诸多隐晦之事,她即便洞察于心,也总是默默藏于心底,从不轻易挑明,可今日,这压抑许久的疑惑与委屈还是冲破了理智的枷锁。 然而,乾隆并未回头,那明黄色的龙袍衣角随风轻轻摆动,似在诉说着主人的决然。 他仿若未闻皇后的质问,依旧迈着大步向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那长长的宫道尽头。 空旷的宫殿里,只剩下皇后一人,形单影只,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乾隆离去的方向,那渐行渐远的明黄色背影,如同在她心中划下的一道深深伤痕。 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却被她咬着下唇,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乾隆缓缓步出长春宫,抬眼望向天边那一抹残霞,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宫室美景之上,只在心底不住琢磨:今年该给云儿送什么样的礼物才好?今年可不同于往日,毕竟在这一年,他终于明确了自己对云儿的那份特殊心意。 送礼,自然得投其所好,可那云儿,好似对世间万物皆兴趣寥寥,独独钟情于吃。 乾隆正苦思冥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他当下也不回养心殿了,脚步一转,向着御膳房的方向行去。 那御膳房平日里虽说也是热闹非常,可今日乾隆这一来,却好似平地里起了惊雷。 御膳房的总管太监率先瞧见乾隆身影,唬得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紧接着,一众御厨也纷纷跟着跪地请安,整个御膳房瞬间被一片惶恐不安的寂静所笼罩。 乾隆瞧着众人这般模样,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后道出自己的来意,众人听闻,不禁面面相觑,皆露出诧异之色。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纡尊降贵,亲临御膳房,为的竟是学做饭,而且还指名道姓要学做那道红烧鱼。 第157章 洗了许久 说来也奇,乾隆学起来竟似颇有天赋,那手法虽说略显生疏,可一招一式之间,倒也有几分模样,学得甚是迅速。 待他将那红烧鱼的做法的技艺大致掌握,外头的天色已然渐晚,一轮明月悄悄爬上了枝头。 乾隆神色冷峻,下令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许外传,若有违令者,定不轻饶。” 他这般做并非是怕失了帝王的威严,实则是满心期待着能给云儿一个独一无二的惊喜。 再说萧云,在养心殿内将字帖一笔一划写罢,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乾隆归来。 她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弘历与皇后娘娘竟是聊了这般久吗?” 正暗自思量间,乾隆的身影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养心殿门口,萧云抬眸望去,只见乾隆面带微笑,稳步走近。 可就在乾隆靠近她的刹那,萧云鼻尖轻轻一动,似有若无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她不禁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忖:“定是自己闻错了,他贵为天子,怎会身染鱼味?” 萧云心中莫名泛起一丝不悦,那股子不舒服如丝线般缠绕心头,她却又委实想不出缘何会有这般感受。 她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弘历,你在长春宫陪皇后娘娘待了如此之久吗?” 乾隆闻言,身躯微微一僵,他心下暗忖,若不将此事解释清楚,云儿恐又要心生误会,况且自己曾对她许下永不欺瞒之诺。 与云儿的恼怒相较,他宁可坦诚相告,短暂犹豫后,乾隆缓缓开口:“没有,朕和她并未聊多长时间,从长春宫出来之后,朕去了御膳房。” 言罢,他将手中精致的食盒递向萧云。 萧云垂眸,一眼便认出这是御膳房师傅所制、独具特色的糕点,刹那间,心中那一抹阴霾如被清风拂散,消散得无影无踪。 见她不再追问,乾隆暗自松了一口气,温声道:“云儿,朕在御膳房沾染了些许气味,先去沐浴,待朕归来,一同用膳。” 萧云轻点螓首:“好,那你去吧。” 乾隆步入浴房,缓缓褪去身上那象征帝王威严的龙袍,温热的水流淌过身躯,他的思绪却飘回到日间的种种。 常言道君子远庖厨,何况他乃堂堂帝王,本不应涉足厨房琐事,然一想到此举是为心爱之人烹制吃食,心间便盈满了别样的欢愉。 云儿素来钟情于鱼,多年来食之不倦,他暗自思量,日后定要多多练习,多学几种做鱼的技法,只要云儿有所求,他便能即刻为她烹制。 恰似那糖葫芦,如今自己亲手所制的,怕是技艺已精湛到足以摆摊售卖,念及此处,乾隆嘴角不禁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笑意。 真是未曾料到自己竟会有这般心境,可为了云儿,哪怕是做尽世间平凡之事,他亦觉甘之如饴,满心欢喜皆因她一人而起。 乾隆置身于浴房之中,氤氲的水汽袅袅升腾,迷离了他的视线,却也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晰地飘向了萧云。 起初,那念头宛如春日微风,轻柔而纯净,只是萦绕着对她的丝丝牵挂与怜爱。 然而,仿若平静的湖面陡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那因醉酒而瞧见云儿赤身裸体的景象,如汹涌的潮水般猛地涌入他的脑海,肆意翻涌。 瞬间,他的身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不由自主地有了本能的反应。 乾隆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与苦涩的笑意,仿若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只得在这被水汽弥漫的私密空间里,独自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悸动,借由那潺潺流淌的温热之水,悄然掩饰一切不为人知的痕迹。 萧云在主殿静静等候,时光仿若变得极为迟缓,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漫长。 眼见小路子引领着宫女们如轻盈的蝶儿般穿梭往来,将一道道精美的膳食整齐地摆放于桌案之上,可那浴房之中的乾隆却依旧不见踪影。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量着:这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弘历,今日这澡怎会洗了如此之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此时,浴房之内的乾隆,刚刚从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欲旋涡中艰难地舒缓过来。 只见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紧绷起,从额头到脖颈,再顺着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膛一路延伸至双腿,无一不是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 尽管如此,他依旧拼尽全力地抑制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内心汹涌澎湃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主殿萧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不断翻涌的担忧之情,只见她突然猛地站起身来。 刹那间,她那决绝的身姿如同迅猛刮过的一阵疾风,毫不迟疑地就要向着浴房直奔而去,似乎想要立刻探明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站在旁边的小路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对于皇上平日里沐浴所花费的时间长短可谓了如指掌。 像今日这样过去了这么久,皇上还迟迟没有现身,其中必定存在一些不寻常之处,想到这里,小路子急忙加快脚步向前冲去,试图拦住萧云前行的道路。 同时,他口中还不停地说着话,语气里既带着几分对萧云应有的恭敬之意,又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焦急情绪:“萧姑娘,请您稍安勿躁! 想必皇上在御膳房忙碌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许多复杂纷乱的气味,所以才会需要比平常更多一点的时间来仔细清洗干净,您不如就先在这里耐心等候一会儿吧。” 然而,萧云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小路子所说的这番话语一样,她那双美丽而坚定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直直地凝视着浴房所在的那个方向。 脚下迈出的步伐更是没有哪怕一瞬间的停顿或减缓,眨眼之间,她便已经快步走到了离浴房越来越近的地方。 面对此情此景,小路子虽然心急如焚,使出浑身解数奋力阻挡,可结果却像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螳螂妄图挡住滚滚前进的车轮一般徒劳无功。 而且由于对萧云的忌惮以及心中深深的敬畏之感,小路子也不敢采取过于强硬激烈的手段加以阻拦,最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萧云的身影一步一步逐渐靠近浴房,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第158章 从未赢过 乾隆那修长而健硕的身躯刚刚踏出浴桶,尚未及披上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衣衫之时,萧云一把推开了浴房的门扉。 四目相对之下,萧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原以为乾隆早已在这许久的时光里洗漱完毕,整饬停当,哪晓得映入眼帘的竟是这般情景。 她生性洒脱不羁,竟也毫不避讳,玉手轻轻一挥,便将门扉缓缓合上,朱唇轻启问道:“弘历,你为何洗了这般长久的时间,我还以为你在这浴房之中沉沉睡去了,因心中牵挂着你的安危,便赶忙前来探视。” 乾隆的身躯瞬间一僵,不过眨眼之间,他便凭借着多年来养就的沉稳与镇定,神色自若地恢复了常态,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之上,未有丝毫破绽,萧云自是未能察觉出任何异样。 乾隆的心中忽而生出一抹大胆的念头,索性将心一横,大大方方地伫立在原地,任由云儿的目光在自己的身躯之上肆意游走打量。 那目光中的好奇与探究之色,乾隆皆一一收入眼底,只是其间不见半分男女之间的情欲缱绻,这让乾隆的心底深处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挫败之感。 可他亦深知,感情之事,犹如酿酒,需经岁月的沉淀与耐心的等待,急不得,也强求不来。 乾隆于萧云的灼灼目光之下,从容不迫地弯下身去,拾起那质地柔软的中衣,仿若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穿戴整齐。 萧云却依旧眉头紧蹙,小巧的琼鼻微微耸动,继而开口道:“弘历,这浴房之中似有一股颇为怪异的味道,弥漫于这方寸之间。” 乾隆正在系着衣带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望向萧云,佯作镇定地轻声问道:“云儿,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味道?”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那如墨的青丝随之摇曳生姿:“我亦不知晓,只是从未嗅过此般奇特怪异的气息。”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暗自一喜,庆幸云儿并未凭借那敏锐的嗅觉猜出其中的端倪,等以后云儿才知道,原来很早以前弘历就对她动了情! 乾隆觉得这难以启齿之事,此刻暂且无需多费唇舌去解释,只盼能悄然将此事翻篇而过。 待乾隆将那绣着金龙的华丽龙袍穿戴完毕,他宛如一位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神只,散发着无上的威严与高贵。 只见他微微伸出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轻柔地牵起萧云的玉手,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世间最动人的乐章:“云儿,是不是腹中已然饥饿难耐?咱们这便速速前往用膳,莫要让那佳肴冷了去。” 萧云乖巧地点头应和,二人相依相伴,朝着用膳之处款步而去。 长春宫 晚膳时分的长春宫却被一片落寞的氛围所笼罩,皇后独坐在那雕龙绘凤的餐桌前,面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山珍海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可皇后却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些美食,手中的玉筷仿若有千斤重,几乎未曾动过。 她的心中满是苦涩与失落,往昔那些自以为与皇上伉俪情深的美好回忆,如今都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她终于认清了现实,皇上对她,仅仅只是存着几分敬重罢了。 这敬重,源于她未曾对后宫子嗣心怀歹念,未曾仗势打压过任何一位妃嫔。 然而,这终究不是她满心期待的男女之爱,思及此处,她不禁觉得自己那些曾经的幻想是多么可笑。 曾经,她天真地以为世间夫妻皆是这般相敬如宾,岁月静好。 直至目睹皇上在云云面前一步一步地沉沦于情爱,她才知晓,并非如此,爱情,原来是那般炽热浓烈,能让一个人全然改变。 皇后的目光再次扫过满桌的佳肴,却只觉索然无味,一口也难以咽下,内心的煎熬终究还是让她没能忍住,暗中派人打探皇上的行踪。 当得知皇上从长春宫离去后,竟径直去了御膳房,甚至严令众人封口,不许走漏半点风声时,她的心仿若被重重一击。 她虽未深入探究,却也能轻易猜到皇上此番所为的意图,皇上竟已将云云看得如此之重,甚至不惜屈尊降贵,亲自踏入庖厨之地。 而其他嫔妃,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精心烹制吃食,只为博皇上一笑,却往往难以如愿。 可云云,分明还未通晓男女情事,却能得皇上这般倾心付出,这世间的情爱,竟如此不公。 夜渐深,长春宫内烛火摇曳,皇后独坐窗前,泪水潸然而下,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精致而苍白的面庞滑落,打湿了她华丽的锦缎衣裳。 她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似要将她淹没,直至天明,那泪痕依旧斑驳在她的脸颊,仿若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惆怅。 养心殿 乾隆与萧云一同享用了丰盛的晚膳之后,两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就寝休息。 此时的萧云似乎玩心大发,兴致勃勃地缠住乾隆,非要与他来一场精彩刺激的对弈。 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萧云在这棋盘之上还从来没有取得过一次胜利呢!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这精湛的棋艺乃是乾隆亲自传授给她的。 也正因如此,对于萧云的每一步棋路和走势,乾隆都能够做到心中有数、了然于胸。 然而,萧云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倔强之人。 尽管她屡次在对弈中遭遇失败,但每次失败过后,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向乾隆发起挑战,并且始终坚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战胜他。 就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棋盘两端的两人再度展开了激烈的较量。 只见萧云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棋盘,一双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落下棋子,每走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斟酌。 只可惜,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精心布局,最终还是无法改变这场棋局逐渐朝着有利于乾隆一方倾斜的局面,败势已然难以逆转。 第159章 不需相让 终了,萧云将棋子轻轻置于棋盒之中,起身莲步轻移至乾隆身前,款摆腰肢坐于其怀,葱指轻揪乾隆胸前那绣着金龙的锦袍,嗔道:“弘历,我这般努力,怎的还是赢不得?” 乾隆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半开玩笑道:“云儿若想赢,倒也简单。” 萧云那星眸眨动,仿若藏着万千星辰,满是疑惑与不甘:“弘历你可是藏私了?定是还有诀窍未曾教我,快些告知于我,究竟怎样方能赢?” 乾隆微微倾身,薄唇凑近霄云耳畔,那温热的气息撩动着她的发丝,呢喃低语:“只要你开口,朕便心甘情愿认输。” 萧云却未能领会其中深意,只嘟着那樱唇,不依不饶道:“不要,我要凭真本事正大光明地赢,不需你相让。” 乾隆闻此,不禁朗声笑出。 萧云见他发笑,越发来了豪情壮志,扬声道:“以后我定会努力研习棋艺,迟早有一日要赢你。” 乾隆不再言语,只默默起身,双臂稳稳环住怀中佳人,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雕龙画凤的龙床。 他动作轻柔,仿若对待稀世珍宝般将,萧云轻轻放下。 萧云浑然未觉有何异样,依旧自在随性,乾隆此刻,心中却似翻江倒海。 抱着她的这须臾间,仿若在承受炼狱之火的炙烤,内心煎熬难耐。 天可怜见,他费尽全身心力,才强忍着未曾吻上那如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的红唇,偏生云儿毫无察觉,竟当着乾隆的面,悠然自得地一点一点褪去衣衫,预备安歇。 往昔亦是如此,可如今乾隆心境全然不同,望着那衣衫之下若隐若现的玲珑娇躯。 乾隆只觉喉咙干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忙不迭转身走向桌案,斟了一杯凉茶,意欲浇灭体内那股莫名涌起的燥热。 他轻叹了一声,似在感慨这情思难抑,又似在喟叹这长夜漫漫该如何度过! 萧云见乾隆款步迈向茶桌,那模样似是要消解茶瘾,遂清清脆脆地唤了一声:“弘历,我这喉间亦有些干涩,你也为我斟一杯香茗可好?” 乾隆闻声,修长的手指已然触碰到另一洁净茶杯,正欲拿起,悬在半空。 少顷,他眸光微闪,终是撤回手,就着自己刚刚用过、尚留余温的杯子,稳稳提起茶壶,那清幽的茶汤如丝缎般倾泻而出,瞬间盈满一盏。 乾隆转身,至萧云身前,萧云懵懂不知乾隆心底那隐秘的情思翻涌。 只见乾隆优雅地将杯子递至她的唇边,那位置恰恰是他方才轻抿之处,他竟亲自托着杯底,微微倾身,大有要喂她饮下之势。 乾隆双眸似燃着幽火,紧紧盯着萧云启唇啜饮,那茶水滑过她的唇瓣,淌入咽喉,此景落在乾隆眼中,恰似他们以最缱绻的方式——亲吻。 萧云饮罢,如一只慵懒的小鹿般安然躺倒,乾隆则似怕惊扰了她的闲适,足尖轻点,无声地将杯子放回桌案。 此时,他的心湖恰似被狂风席卷,澎湃难平,却仍极力克制着。 当着萧云的面,他缓缓褪去那象征帝王威严的常服,只余一件素净的中衣。 刚一躺下,萧云那修长的玉腿便如灵蛇般横压过来,柔软的身躯大半都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 往昔,乾隆只觉云儿这般睡姿带着几分肆意洒脱,未曾有过多思量,可如今,每一秒的肌肤相触,都似有烈火在他血脉中奔腾,令他饱受煎熬。 但他心中无怨亦无悔,只将这甜蜜的“折磨”视作命运恩赐的珍贵羁绊,甘之如饴。 云儿宛如一只撒娇黏人的可爱猫儿,娇柔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轻轻地央告着乾隆:“弘历,快接着给我讲讲康熙爷的那些传奇故事!他可真的是一位值得千秋万代永远传颂的圣明君主!” 乾隆听到云儿这般软糯的央求之语,心头像是被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原本就蠢蠢欲动想要讲述的兴致,此时更是如同燃烧起来的篝火一般,越烧越旺了。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之意,轻声问道:“云儿,那在你的眼中,朕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帝王呢?” 萧云听后,美眸先是微微一怔,仿佛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住了一般。 紧接着,无数纷繁复杂的思绪在她那深邃的眼眸深处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翻滚涌动起来。 不过很快,这些思绪便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子一样,开始闪烁着灵动而迷人的光芒,流转顾盼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令人心动的风情。 就在刹那之间,一抹俏皮而又甜美的笑意如同春花绽放一般,悄悄地爬上了她那粉嫩的唇角。 只听得萧云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弘历,在我的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帝王!” 乾隆闻言,瞬间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不禁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那笑声犹如洪亮的钟声一般,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不息:“哈哈哈哈哈……诚然如此,朕对于你来说,从始至终都只是弘历!” 话音刚落,乾隆那充满磁性且温柔无比的嗓音再次缓缓响起,继续为身旁的云儿娓娓道来康熙那一段段波澜壮阔、扣人心弦的生平轶事。 万籁俱寂之中,乾隆那轻柔的讲述声,似一条潺潺流淌的幽秘溪流,蜿蜒在这静谧的空间里。 不多时,萧云那如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后,缓缓阖上,仿若被那甜美的梦境悄然召唤,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安宁之中。 乾隆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胶着在她那恬静的睡颜之上,仿若要将她的每一寸轮廓都镌刻进心底深处。 终于,他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愫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再也难以抑制。 他微微倾身向前,那动作轻缓而又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佳人。 他的唇轻轻触碰到萧云光洁的额头,那一瞬间,一种仿若最细腻的绸缎拂过的触感,令他的心尖都微微颤抖,整个人如痴如醉,沉浸在这片刻的亲昵与柔情之中。 在这寂静无声、唯有彼此呼吸可闻的夜里,乾隆怀抱着挚爱之人,一同缓缓踏入那如梦似幻,充满旖旎的温柔乡,与那无形的周公相约,去追寻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甜蜜梦境。 第160章 懵懂无知 新春的脚步渐近,皇宫仿若一座巨大的精密钟表,内里的每一个人都随着新年的临近而加速运转。 乾隆,这位居于权力巅峰的天子,此刻更是被诸事缠身,忙碌得似一只不停歇的陀螺。 御书房内,那一方硕大的案几早已被堆积如山的奏折所淹没,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手中的奏折。 朱笔在指尖灵动跳跃,时而凝眉深思,似在权衡军国大事的利弊,时而又笔走龙蛇,写下一道道旨意。 然而,即便是在这繁忙政务的间隙,他心中也总有一抹温柔的牵挂,驱使着他放下身段,匆匆赶赴御膳房。 御膳房内,但见烟火升腾,热气弥漫,乾隆褪去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袍,仅着一身简约的常服,站在灶台之前,身姿虽略显局促,却又透着一股无比的认真劲儿。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锅中那滋滋作响的鱼油之上,小心翼翼地用铲子翻动着鱼身,那神情仿佛不是在烹制一道菜肴,而是在雕琢一件足以流传千古的稀世珍宝。 他时而凑近锅沿,仔细嗅着鱼香,时而又轻撒调料,动作谨慎而又虔诚,只因这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云儿,盼望着能以这亲手烹制的美味,博她展颜一笑,让她品尝到独一无二的关怀与爱意。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角,萧云也在自己的居室内,为乾隆精心筹备着一份独一无二的新年贺礼。 往昔那些只能凭借银钱购置礼物的日子,早已成为过去。 如今的她,在岁月的磨砺与成长中,已然拥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与巧思,因而定要凭借自己的双手,打造出一份饱含深情厚意的礼物。 她的目光落在一块乾隆昔日赐予的玉石原石之上,这原石的来历,还得追溯到某次闲谈之间,萧云偶然提及自己对雕刻之物的喜爱,乾隆二话不说,当即命人将这珍贵的原石送到她的面前。 萧云的居室内,静谧得只余下刻刀与玉石相互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她身姿婀娜却坐姿端正,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与手中的这块玉石。 那玉石在她的精心雕琢之下,渐渐褪去了粗糙的外衣,逐渐显露出一枚平安扣的雏形。 她的手指纤细而灵活,轻轻抚过玉石的每一处纹理,用心感受着它的质地与灵魂。 一心要将这块璞玉雕琢成一枚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平安扣,以此祈愿弘历在这漫漫人生的征途上,能够岁岁平安,远离一切灾厄与烦忧。 因着这份各自的忙碌,白日里他们相见的时刻愈发稀少,仿若两颗星辰,在各自的轨道上高速运转,虽同处于一片天空之下,却难以交汇。 唯有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在皇宫上空铺展开来,华灯初上,乾隆拖着疲惫却又满怀期待的身躯,缓缓步回寝宫,方能与萧云重逢于那温暖的卧榻之上。 此时,乾隆会暂时搁下心头沉甸甸的国事烦忧,让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柔之中。 他侧卧在榻上,声音轻柔舒缓,如同一缕春风,为萧云讲述那些或古老而神秘、或新奇而有趣的故事,直至她缓缓阖上双眸,进入甜美的梦乡。 而白日里,萧云偶尔会前往慈宁宫,一头扎进礼物的精心制作之中,慈宁宫内,晴儿亦相伴在侧,她端坐在绣架之前,手中的针线如灵蛇般穿梭游走,正在绣一幅鸳鸯图。 那鸳鸯色彩绚丽夺目,羽毛的纹理细腻逼真,仿佛下一刻便会引颈长鸣,从锦缎之上欢快地跃然而出。 萧云则全神贯注于玉石的打磨工序,她手中的平安扣在砂纸与刻刀的交替作用下,渐渐变得温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数日后,在不懈的努力与坚持之下,萧云终于大功告成,她直起略显酸麻的腰身,舒展着双臂,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躯,而后莲步轻移,踱步至晴儿的面前。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绣品之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好奇与狡黠的光芒,轻启朱唇问道:“晴儿,你这绣的是什么?打算送谁的?这是给弘历的新年礼物吗?” 晴儿听闻萧云那带着些许俏皮的疑问,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如桃花盛开般的绯红。 她心底暗自庆幸,只因知晓萧云对刺绣之艺一窍不通,才敢如此坦然地在她面前绣制这寓意深长的鸳鸯图案。 晴儿赶忙矢口否认道:“这可不是给皇上的新年礼物,我不过是随意绣个荷包罢了,至于究竟要赠予何人,我还未曾细细思量呢。” 萧云的目光紧紧锁在那荷包之上,只见其上针法细腻,绣线在锦缎间穿梭缠绕,勾勒出精美的图案,当真是精美绝伦。 可她于刺绣之道,仿若隔着一层迷雾,全然不得其门而入。 萧云眼中满是喜爱与羡慕,轻声说道:“晴儿,待你得空时,可否也为我绣制一个?你的绣工如此精妙,我甚是欢喜。” 晴儿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好,待我将这个绣完,便着手为你制作一个。” 萧云对男女之间那微妙且隐秘的情愫向来不敏感,故而即便她与晴儿、尔康时常相伴游玩,却丝毫未察觉在晴儿与尔康之间,那如暗流涌动般的深情厚意。 晴儿见萧云这般懵懂天真的模样,本欲启唇出言提醒,可话到了舌尖,却又被她生生咽下。 她心中暗自思量,皇上对萧云的特殊眷顾与偏爱,早已是众人皆知、昭然若揭之事,仿若明亮的星辰高悬于夜空,任谁都能瞧见。 或许皇上心中自有一套周全而缜密的安排与考量,自己又何苦多生枝节、多嘴多舌呢? 近来,因着自己对尔康动了真心,晴儿越发能够深切体会到皇上对萧云的那份偏爱绝非寻常。 若说是皇上对萧云萌生了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意,那这一切便能解释得通顺合理了。 只是可惜,萧云对这些情感之事仿若未开化的稚子,一无所知,晴儿心中竟也无端地泛起一丝期待,好奇日后萧云若知晓了皇上的心意,会是怎样一副令人意想不到的模样。 晴儿并未再多言语,只是微微敛神,继续专注于手中荷包的绣制。 萧云则小心翼翼地捧着她那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平安扣,与晴儿轻声告别后,款步回了养心殿。 晴儿抬眸,目光追随着萧云离去的背影,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愈发明显。 她在心底默默祈愿,希望萧云能够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之中,寻得属于自己的那份真挚幸福,不被风雨所扰,永远保持这份纯真与快乐。 第161章 凭本事赢 萧云款步踏入养心殿内,那轻盈的身姿似一阵柔风拂过。 她灵动的双眸在殿内轻轻一扫,便寻了个角落,取来一只精致雕琢、镶金嵌玉的盒子,仿若对待稀世珍宝般,将那倾注了自己无数心血与深情的平安扣,小心翼翼地安放其中。 放置于梳妆台时,她还特意挪了些珠翠钗环,将盒子巧妙遮掩,似要把这份心意深藏。 环顾这空旷了几分的宫殿,不见弘历身影,她柳眉微蹙,暗自思忖:年关如潮涌来,政务定是繁忙非常,可他此时会在何处呢? 正欲提裙外出寻觅,乾隆的身影恰好出现在殿门口。 原来,乾隆在御膳房忙碌时,不慎沾染了一身烟火气息与污渍,他满心想着莫要让云儿嗅出丝毫异样,便匆匆赶至浴房沐浴更衣,直至周身清爽方回。 岂料,萧云那嗅觉犹如灵动的小鹿,敏锐非常,瞬间便捕捉到乾隆身上那清新的沐浴芬芳。 她带着软糯的娇嗔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为何去沐浴了?” 乾隆神色从容,微微颔首,声线温和地解释:“方才料理诸事时,衣物不慎弄脏,去清洗了一下。” 萧云听闻,并没有多想,旋即,她眼中闪烁如星子的期待之光,撒娇道:“弘历,我想要那西洋画,你可否再为我绘一幅?”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无垠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阳融冰化雪,牵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白皙似玉的手,柔情应道:“好。” 言罢,回首向身后的小路子递去一个眼神,轻声吩咐:“去取朕的画具。” 小路子垂首领命,匆匆而去。 萧云平日恰似春日枝头欢跃的鸟儿,活泼灵动,片刻难安。 然每当乾隆为她作画之际,她便乖巧静坐。 实则,乾隆心中早已将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深深刻印,即便她不安于座,乾隆亦能以爱为笔、以忆为墨,绘出她的神韵风姿。 只因乾隆沉醉于这静静凝视她的每一寸时光,在他眼中,萧云仿若自星汉坠落的仙子,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绝美风景。 岁岁年年,乾隆皆会为萧云精心创作诸多画作,每一幅皆倾注了他的深情厚意。 画毕,便会将其郑重置于一只特制的檀木盒中,盒上雕龙画凤,精致非常。 这盒子藏着独属于二人的甜蜜过往,旁人无从窥探,唯小路子因侍奉左右,略知一二。 少顷,乾隆搁下画笔,那画笔似带着无尽的眷恋轻触桌面,萧云早已按捺不住满心的急切与欢喜,如一只灵动的小鹿蹦跳至画前。 只见画中之人色彩斑斓绚丽,似要破纸而出,与萧云相较,竟真假难辨,仿若孪生。 萧云见状,面上笑靥如花绽,恰似盛绽的牡丹倾国倾城,不假思索地在乾隆的脸颊落下轻柔一吻,如花瓣拂过湖面,清脆道:“弘历,我甚是欢喜,多谢你。” 乾隆顺势长臂一展,揽住萧云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低语:“云儿,朕曾言,你与朕之间,无需言谢,亦无需致歉,方才可是说错了。” 萧云轻抿那如樱桃般娇艳的朱唇,思索片刻,眼波流转,问道:“那……该当如何?”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仿若暗夜流星划过,戏谑道:“再亲朕一下,朕便原谅你。” 萧云未曾察觉乾隆这小小的“心机”,只当是寻常玩闹,遂在乾隆脸颊的另一侧,如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吻,轻盈若梦。 这一吻虽浅,却似一颗石子投入乾隆心湖深处,涟漪层叠,他凝视萧云那纯真无邪、仿若不谙世事的面容。 心中暗念:究竟何时,方能再次吻上那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娇艳红唇。 乾隆强抑着内心的冲动,喉结微微滚动,咽下那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渴望。 此刻,他哪怕爱意汹涌,也无法肆意而为,甚至连一个光明磊落的亲吻都成了奢望。 他只能紧紧拥着云儿,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借这怀抱稍稍慰藉那蚀骨的相思。 萧云如同往昔那般亲昵,下意识地环上乾隆的脖颈,娇嗔道:“弘历,我们这便安置了吗?可天色还早,我想与你下盘棋,你陪我可好?这次我一定能赢你!” 乾隆低低应了一声,小心地将她安置在软榻之上,眼神缱绻,“好,你且等着朕。” 萧云的目光扫到桌上摆放着的精致糕点,那是她素日里喜爱的口味,便顺手拈了一块放入口中,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着,模样煞是可爱。 不多时,乾隆便捧着暖玉棋回来了,这些年,但凡萧云感兴趣的事物,乾隆都毫无保留地教授于她,独独刺绣那活儿,乾隆不曾教过,因为他不会,萧云也终是没学会。 乾隆将棋盘置于榻前,优雅落座,两人摆好棋子,棋局拉开帷幕。 乾隆落子沉稳,步步为营,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睿智与谋略;萧云则时而蹙眉沉思,时而眼眸一亮,落子轻快,透着一股俏皮劲儿。 对弈间,萧云偷瞄乾隆,见他神色专注,剑眉星目间满是认真,心下不禁有些懊恼,自己这棋艺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局势便明朗起来,萧云的黑子渐渐被逼入绝境,眼见着再无回天之力,她赌气将手中棋子一丢,嘟着嘴道:“不下了,这般没意思,弘历,你就不能让让我?”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好,那依你,再来一局,朕让着你便是。” 萧云却赌气道:“罢了,不要了,我们安置吧。” 乾隆也不勉强,只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轻轻握住她的手,起身向着床榻走去。 其实,往昔下棋之时,乾隆又何尝没有故意相让?可云儿敏锐得很,一旦察觉他有放水之意,便会气鼓鼓地叫嚷着:“不要你让,我要凭真本事赢你!” 可真凭本事,她又如何能赢得过自己呢? 但乾隆就爱她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像他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已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第162章 一杯够吗 乾隆和萧云双双卧于那龙床之上,烛火摇曳,光影绰绰,似在为这私密之境添上几分暧昧的氛围。 萧云仅着一件月白的肚兜,外罩一件藕色中衣,那衣衫的料子轻柔地贴在她的肌肤上,随着她的动作,隐隐勾勒出她娇柔的身形。 她似毫无察觉这般旖旎,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亲昵劲儿,径直往乾隆的怀里蹭去。 乾隆只觉一股淡淡的、仿若春日繁花般的清幽体香悠悠然钻进了鼻腔深处。 这些年,云儿甚少沾染那些庸脂俗粉,岁月悠悠,两人竟像是被同一种气息所浸染,彼此身上的味道交织缠绕,丝丝缕缕地勾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身上燃着的是帝王专属的龙涎香,那香味馥郁厚重,是皇权与尊贵的象征,可云儿那与生俱来、清新自然的体香,却如同一把无形的钥匙,悄无声息地开启了乾隆内心深处那扇最柔软的门,对他有着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 萧云毫无所觉地继续蹭着,乾隆却心乱如麻,犹如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 理智拼命地拉扯着他,告诫他要谨守礼法与自持,可情感却在这温柔乡中肆意蔓延,几近失控。 他害怕自己再这般沉溺下去,定会在云儿面前失态,无奈之下,只得伸出手,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那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落在云儿的肩头,然后缓缓收紧,将她紧紧地、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试图以此来平息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波澜。 萧云却因输棋之事还在心底憋着一股小劲儿,此刻正尽情享受着与乾隆这般亲密无间的互动,全然不知乾隆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她伸出手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挠了一下,又沿着他的手臂缓缓摸去,那指尖划过之处,仿若带起了一串串细小的电流,让乾隆的身体愈发紧绷。 她不过是把这当作是对刚才输棋的一点小小的报复,权当是普通玩闹,可对于极力克制着自己情感的乾隆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甜蜜而又痛苦的折磨。 心爱之人近在咫尺,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脖颈,她的发丝俏皮地扫过他的脸颊。 可他却因着云儿不懂情事,他们不曾互通心意的约束,只能拼命压抑着内心如潮水般涌来的情感,那滋味犹如钝刀割肉,丝丝缕缕的痛意绵绵不绝,深入骨髓。 然而,最让乾隆担心的事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云儿这般毫无顾忌的肆意撩拨,让乾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他在心底暗自苦笑,脸上一阵滚烫,不禁自嘲自己竟如此没出息,不过是被心爱之人这般轻轻触碰几下,便这般难以自持,仿若一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他甚至连侧身躲避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这细微的举动会引得云儿胡思乱想,打破这表面的平静。 他只能僵直地躺在那里,全身的肌肉紧绷着,牙关紧咬,任由云儿在他身上“作乱”,那每一下触碰都如同雷击,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终于,乾隆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汹涌的情感浪潮所淹没,再也忍不住,那原本清朗的嗓音此刻变得沙哑暗沉,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艰难地开口道:“云儿,别闹。” 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天真无邪地问道:“弘历,你的嗓子怎么了?听起来这般沙哑,可是着了凉?” 乾隆暗自庆幸,还好云儿尚是懵懂纯真,不懂这男女之事中的微妙情愫,不然他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难以言说的情动。 他赶忙定了定神,找了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窘迫:“朕……朕有些口渴了,云儿,去帮朕倒杯水可好?” 说话间,他的眼神微微闪躲,不敢直视云儿的眼睛,生怕被她瞧出自己眼中那藏也藏不住的爱意与慌乱。 乾隆久居高位、惯于掌控全局的帝王,在感情面前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踌躇,他深知云儿于他而言,是心尖上的一抹温柔月光,珍贵且不可或缺。 然而,他那帝王的骄傲与谨慎,让他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绝不敢轻易袒露心意。 他害怕自己的深情会如汹涌潮水,将云儿惊吓得逃离他的身边,那于他而言,无疑是一场无法承受的灾难,是彻彻底底的得不偿失。 他曾对云儿许下郑重承诺,永远不欺骗她,可此刻这内心的隐秘挣扎,让他在诚实与守护之间徘徊。 其实,他说口渴并非全然是假,那体内因云儿无意撩拨而起的欲火,犹如燎原之势,烧得他口干舌燥,他是真真切切地渴望着一杯凉水,能稍稍浇灭这滚烫的情焰。 当萧云终于松开手,轻盈地从床榻上起身下地时,乾隆竟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望着云儿离去的背影,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弥漫着她留下的独特气息,那是一种令他心醉神迷又几近失控的味道。 萧云走向放置茶具的桌案,桌上的水壶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冷光。 萧云伸出手,轻轻握住壶柄,往杯中倾倒下那清冽的水,却发现一丝热气也未升腾而起。 她微微蹙起秀眉,带着丝丝缕缕的关切与不确定,轻声问道:“弘历,好似这壶中已无热水了,眼下尽是凉的,你若口渴,这凉的可使得?” 乾隆用力地平稳了几下呼吸,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跳恢复些许平静,待声音尽量平稳后,他说道:“可以,给朕倒一杯吧。” 萧云倒了一杯水,拿着茶杯回来,乾隆此时已被内心的波澜折磨得疲惫不堪,他接过茶杯,带着一丝急切与狼狈,仰头将那凉水一饮而尽。 萧云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关切与不确定,轻声问道:“弘历,一杯够吗?还要吗?” 乾隆像是被这询问烫到了一般,猛地移开视线,避开那清澈得能看穿他内心的眼眸,故作镇定地回答:“够了,云儿,把杯子放回去,上来安置吧。” 第163章 乾隆不安 萧云未察觉出任何异样,乖巧地将杯子放好,然后又如往常一样,轻盈地爬回床上。 她刚一躺下,便自然而然地缠上了乾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腰,甚至一条腿也随意地搭在了乾隆的身上,还轻轻地动了一动。 这一下,让乾隆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因为云儿的腿只要再往下一寸,便会触碰到那个令他尴尬不已的地方。 所幸,云儿似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就此停住,没有再往下移动。 乾隆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为了防止云儿再有什么动作引发他更强烈的反应,便轻声开口给她讲故事。 他的声音轻柔舒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讲述着那些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也许是白天的玩闹让云儿感到疲倦,也许是乾隆的声音有着安神的魔力,没过多久,萧云的呼吸便逐渐平稳,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乾隆望着怀中熟睡的云儿,终于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这一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映照着乾隆那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的面容。 他知道,自己这一夜恐怕难以入眠,但只要能这样静静地守着云儿,感受着她的温暖与宁静,他便甘之如饴,仿佛世间所有的纷扰与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这枕边的温柔乡,让他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乾隆的龙榻之上。 这一夜,乾隆仿若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海面,在睡梦中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 窗外的天色刚泛起鱼肚白,上朝的时辰便如那催命的鼓点般将他从混沌中唤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云儿如一只慵懒的猫儿,大半个身子毫无防备地压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的睡颜宁静而甜美,细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仿若扇动着的蝶翼。 乾隆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满是宠溺与无奈,他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云儿的身子缓缓挪到一旁,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随后,乾隆悄声坐起,起身朝着偏殿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轻极缓,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在偏殿中,侍奉的太监们早已候着,见乾隆进来,立刻恭敬地奉上朝服。 乾隆站在那,任由太监们为他穿戴整齐,眼神却有些游离,似乎还在回味着昨夜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朝堂之上,今日并未有什么棘手的大事发生。 乾隆端坐在那威严的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处理着一件件朝政事务。 如今的他,经过多年的磨砺与沉淀,对朝堂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宛如一位经验老到的舵手,稳稳地驾驭着大清这艘巨轮在历史的长河中前行。 退朝之后,乾隆并未如往常那般径直回养心殿,而是脚步一转,朝着三希堂的方向走去。 三希堂内静谧而雅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乾隆在角落里寻出几块质地细腻、纹理优美的木头,便独自一人在这方小天地里忙碌起来。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的刻刀在木头上小心翼翼地游走,木屑簌簌而落,没有人知晓他究竟在雕琢着什么,仿若这是他与时光之间的一场隐秘对话。 而此时的萧云,悠悠转醒,却发现身旁的乾隆已不见踪影,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眸,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想着莫不是乾隆还未下朝?她知道,乾隆一旦忙碌起来,常常会忘记时辰。 眼见着那日光逐渐移向中天,快要到用午膳的时辰了,萧云便唤来宫女,简单地洗漱整理了一番。 乾隆在三希堂内专注地忙碌着,看着手中的物件已渐渐有了雏形,那轮廓仿若就是萧云的模样,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期待与欣喜。 他心想,这般下去,赶在宫宴之前,将这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呈现在云儿面前,届时定会让她欢喜不已。 待乾隆起身,匆匆赶回养心殿时,萧云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并未像以往那般急切地询问他的去向。 她的神情平和而从容,只是淡淡地看了乾隆一眼,便起身迎了上来,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这异乎寻常的大度和体贴,却让乾隆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的涟漪。 他暗自思忖,难不成云儿真的长大了,对他的那份炽热的占有欲和强烈的掌控欲竟这般悄无声息地淡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在他心中,他是如此渴望成为云儿眼中独一无二、不可分割的存在。 乾隆便主动开口解释道:“云儿,朕刚才去了三希堂。” 然而,萧云并未再多说一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 午膳的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香气袅袅升腾,萧云似乎心情不错,拿起碗筷,吃得很是欢快,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可爱的仓鼠。 而乾隆却心不在焉地夹着菜,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萧云,心思全然不在这满桌的珍馐美味之上。 其实,在萧云的内心深处,她始终坚信乾隆对后宫那些嫔妃早已没了兴致,他一直都在坚守着对她的诺言。 这份信任,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让她在这深宫中也能寻得一份安心与温暖。 然而,乾隆却陷入了自己的纠结之中,他望着吃得正香的云儿,心中满是困惑与惆怅,只觉得云儿不像从前那般在意他了,仿佛两人之间隔了一层薄纱,让他有些抓不住、摸不透。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一顿午膳在这微妙而又有些尴尬的氛围中悄然结束,谁也未曾真正洞悉对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仿若两条在迷雾中短暂交汇又各自前行的船只,未来的路,依旧在这宫墙深深之中,蜿蜒曲折地展开着…… 第164章 琴音传情 乾隆的心思全然不在这膳食上,不过略动了几筷,便起身离桌。 随后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可那手中的朱笔却似有千斤重,心也早不知飘向了何处。 他满心疑惑,暗自思忖着云儿为何对他的行踪只字不提,扰得他心乱如麻,连奏折上的字都仿佛变成了云儿的面容,在眼前晃来晃去。 萧云静坐在一旁专心练字,并未察觉到乾隆的心不在焉。 室内静谧无声,唯有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和乾隆偶尔翻动奏折的声响。 这般安静,却让乾隆有些莫名的不适应,他搁下朱笔,轻轻唤了一声:“云儿,过来。” 萧云闻声抬首,放下手中的笔,款步走到乾隆身旁,柔声问道:“弘历,怎么了?” 乾隆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低声道:“你帮朕把请安的奏折挑出来,注明回复,朕今日实在有些乏了,你且帮朕分担些许,可好?”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可以,这有何难。” 乾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真切地拥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才能驱散那心头的不安,寻得一丝安心与踏实。 他自己也有些茫然,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对他而言是如此陌生,就像平静的心湖突然被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待奏折批阅完毕,乾隆突然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看着萧云问道:“云儿,你可想听朕弹曲子?” 萧云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么多年,这还是弘历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为她弹奏曲子。 她忙不迭地点头,笑道:“那自然是极好的。” 萧云历经岁月的沉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对琴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和领悟。 乾隆命小路子取来那把珍贵的九幽环佩,琴身散发着幽幽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乾隆轻抚琴弦,其实他心中另有一番心思。 他要用这悠扬的琴声,将自己心底深深的相思之意传达给云儿,他深知,如今的云儿定能听懂这弦外之音。 手指轻拨琴弦,琴音袅袅而起,时而轻柔婉转,如春日里的微风拂面,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情;时而激昂澎湃,似夏日的骤雨倾盆,满是热烈真挚的情感,强弱轻音交织错落,在这宫殿之中回荡。 萧云听得如痴如醉,眼神渐渐迷离,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绕梁的余音和眼前这个深情弹奏的人。 幽婉的琴音仿若灵动的蝶,在雕梁画栋间翩跹缭绕,最终恋恋不舍地消散于这宫殿的静谧之中。 乾隆缓缓收了手,那指尖还似留恋着琴弦的余韵,目光却已迫不及待地穿过缭绕的檀香轻烟,紧紧锁住了萧云。 他的眼眸深处,藏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仿若藏着一泓被风拂动的幽潭,轻声问道:“云儿,这次可听懂曲子中的含义了?” 萧云迎着那炽热的目光,微微仰头,星眸中闪烁着对琴音的回味与欣赏。 她朱唇轻启,不假思索地倾诉出内心最直观的感受:“弘历,这是《凤求凰》,那弦音里缠绵着的,是丝丝缕缕的相思意,仿若春日里缠绵的柳丝,绕得人心尖儿都发颤。 这般清音袅袅,真真是绕梁三日而不绝,当真是妙极。” 言语间,满是对琴音纯粹的沉醉与夸赞,仿若那曲中的深情厚意,只是悠悠琴音带来的美妙享受,未触及更深的情愫。 乾隆闻言,心间恰似有一只雀儿欢快地跳跃,眼中瞬间点亮了簇簇欣喜的火花。 他暗自思忖:云儿听懂了琴音,那是不是也多少明白了一点朕的心思呢? 这些日子,朕心尖儿上满满当当都是她的影子,可这爱意在心底翻涌得再汹涌,到了嘴边,却总被那莫名的顾忌束缚。 眼下借着这琴音,也算是把朕的相思情长,委婉地递到了她的跟前。 可萧云接下来的话,却仿若一场不合时宜的冷雨,“哗啦”一下浇灭了乾隆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 她贝齿轻咬下唇,沉默了半晌,眉头仿若轻蹙的山峦,轻声问道:“弘历,平白无故的,你怎地弹起这曲子来了?莫不是……你是有了那入骨相思的人吗?” 话一出口,萧云自己也似被那话语的回音惊到,一种莫名的酸涩,仿若悄然在心底种下的一颗苦果,缓缓蔓延开来。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想象着日后或许会有另一个女子伴在弘历身旁,与他一同赏这宫墙内的花开花落,而自己,终究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如今的她,早已褪去了曾经的懵懂青涩,她虽心有不舍,可也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更不愿去勉强乾隆坚守那份她年少时或许只是戏言的承诺。 乾隆身为帝王,多年的风雨历练让他练就了一双洞察人心的锐眸。 云儿那语气中哪怕只是细微如丝的不悦,也被他瞬间捕捉。 他在心中暗自苦笑,暗叹这丫头曲子是听懂了,可却完全没领会自己的心意,竟还以为他心向别处。 这可真是一场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他满心满眼喜欢的,自始至终都只有眼前这个让他欢喜让他忧的人儿。 乾隆无奈地摇摇头,只觉这精心谋划的琴音传情,如今看来真是笨拙至极,仿若一个蹩脚的戏子,在台上演了一出无人喝彩的闹剧。 他的目光在云儿脸上徘徊,试图从那眉眼间寻得一丝转机,可那丫头只是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仿若蝴蝶轻扇的翅膀,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乾隆心中焦急,手指不自觉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仿若这样就能敲出一个解开这僵局的法子来。 他深知,若不趁着此时将误会澄清,只怕这小小的嫌隙会在两人之间裂出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可直接表白,于他而言,又似要跨越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毕竟云儿还不懂男女之情,他赌不起! 但事已至此,若再沉默,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这误会如同野草般肆意疯长,将他与云儿越隔越远吗? 第165章 弄巧成拙 乾隆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满是懊恼与悔恨。 他凝望着眼前那已经寂静无声的九幽环佩琴,思绪纷乱如麻,暗自思忖着:若早知晓会陷入这般尴尬窘迫的境地,还不如随意拨弄几曲平平无奇的调子罢了,也省得如今这般左右为难。 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怎么也料想不到,向来聪慧的云儿竟会将他的心意扭曲到如此地步。 瞧着云儿方才那副笃定又懵懂的模样,那句,“是有了入骨相思的人。” 在他耳边不断回响,想来在她的认知里,这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乾隆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萧云的身影,清晰地察觉到她根本未曾将这,“入骨相思之人”与她自己联系在一起,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仿佛失足陷入了一片迷雾弥漫、深不见底的沼泽,每一步都举步维艰,进不得也退不得,一时之间竟全然没了主意。 承认对某人有着刻骨铭心的相思吧,乾隆心底明白,依照云儿那外柔内刚的性子,必然会与他渐行渐远,从此两人之间或许会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过往的情谊统统隔绝在外; 可若矢口否认,这饱含深情的曲子已然在这宫殿中悠悠回荡,况且云儿心思剔透,已然听懂了其中的缱绻情思,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乾隆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却感觉喉咙干涩发紧,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误会的裂痕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 萧云动作轻柔却略显迟缓,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声如蚊蚋般说道:“弘历,我去沐浴更衣。” 乾隆下意识地抬手,手指微微弯曲,嘴唇轻启,刚要开口挽留,却又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最终只是默默地放下了手,神色落寞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那背影纤细柔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倔强,好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乾隆的心好似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涌起一股酸涩而又复杂的滋味,仿佛有什么无比珍贵、独一无二的东西正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溜走,而他却无力挽留。 萧云一路缓步前行,脚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踏出了满心的惆怅与迷茫。 这是她头一次被这些纷繁复杂的心事纠缠困扰,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对自己与乾隆未来的深深思量之中。 往昔的岁月简单纯粹,快乐无忧,那时的她只知能与弘历朝夕相伴便是人间幸事,从未这般深入地思考过两人的关系走向。 可如今,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坚硬的高墙,突兀地横亘在她的面前,无情地逼迫着她去直面那些曾经被刻意忽略的问题。 她从未认真地探寻过乾隆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何种深邃的模样,也从未奢望过那曲《凤求凰》中缠绵悱恻、如泣如诉的相思竟是为她而奏响。 她还天真地以为是弘历有了心仪的姑娘,因怕她伤心难过,只能借这悠扬的琴音委婉地告知于她。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那华美的宫殿穹顶,轻轻叹了口气,眼角眉梢尽是落寞。 她深知自己已然长大成人,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只知嬉笑玩乐的小女孩。 这十年来与弘历相依相伴的时光,于她而言,就像是从命运之神那戒备森严的宝库中偷来的,美好得如梦似幻,却又始终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 而现在,她觉得或许是时候将这份,“偷来的礼物”归还回去了。 她不知道弘历钟情于哪位女子,但她清楚,从今往后,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意任性地独占弘历的宠爱与关怀了。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猛地一阵抽痛,好似被一把钝锈的刀在心头来回割磨,痛意蔓延至全身。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让弘历陷入两难的尴尬境地,她深知弘历身为帝王,肩挑江山社稷,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难得动了心,她该成全吗?可是心好痛,她想要继续霸占弘历的宠爱,她想做一个自私的人!可…… 在萧云沐浴的时候,乾隆也心绪烦乱地去简单洗漱了一番,试图借此让自己混沌的头脑清醒一些。 等他回到那熟悉的床榻边时,却发现云儿还未归来。 乾隆的心中“咯噔”一下,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隐隐泛起不安的涟漪。 他在床榻边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地等了片刻,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刚要起身迈向浴房去寻她,就见云儿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 乾隆抬眼望去,只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出云儿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她的眼眸仿若被一层薄薄的雾霭笼罩,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光彩,其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忧虑与落寞,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愁绪紧紧缠绕,那股子悲伤与彷徨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让乾隆的心猛地一揪,更加懊恼不已。 他暗暗责怪自己:真是糊涂,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弹那该死的曲子? 明明之前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再等她几年,待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怎的就这般沉不住气,心急火燎地将自己的心意袒露。 如今可好,弄巧成拙,这误会犹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也不知该如何挽回这摇摇欲坠的局面了。 乾隆心乱如麻,看着云儿归来不假思索地伸手将她拽入怀中。 这一瞬间,他明显察觉到云儿的身躯猛地一僵,原本柔软温顺的身体此刻好似被一层薄冰包裹,全然没了往日在他怀中的放松与惬意。 乾隆心下黯然,暗自思忖:果然还是吓到她了吗?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顾虑,自己满心的爱意还未来得及正儿八经地倾诉表白,云儿就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吓得不知所措。 他望着怀中的人儿,眉头轻皱,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疼惜,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子,如今却让他感到如此无力,真是轻不得,重不得,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捧极易破碎的琉璃。 第166章 云儿落泪 乾隆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云儿,咱们安置吧。” 那语气就像是平常无数个夜晚一般,平淡而温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内心早已是五味杂陈。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心却早已乱作一团,她张了张嘴,想要问出那个在心中盘旋良久的问题。 那关于琴音、关于相思、关于他们未来的疑惑,如同即将破闸而出的洪水,可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生生咽下。 或许,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能维持这表面的平静,可是,那根名为,“猜疑”的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间,又怎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与痛苦,微微咬了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正在悄然流逝的安全感。 窗外,夜色深沉,如水的月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着清冷的光,仿佛也在为这对陷入情感纠葛的人儿轻叹。 宫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却照不亮他们此刻迷茫而复杂的心。 乾隆搂着萧云,缓缓闭上双眼,可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那曲《凤求凰》,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而他们之间的这场情感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云儿,那目光仿佛被丝线缠绕,满是眷恋与不安。 许久之后,他终是没能忍住内心的煎熬,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用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声音问道:“云儿,还要朕给你讲故事吗?”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中轻轻回荡,宛如一片飘落的秋叶,带着些许落寞与期待。 萧云的身子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微微一僵,这些年来,在无数个或温馨或平淡的夜晚,她总是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带着甜甜的笑,乖巧地依偎在乾隆的怀里,聆听着那些或真或假、充满奇幻色彩的故事。 那些故事里,有英勇的侠客仗剑天涯,有美丽的仙子翩翩起舞,有康熙的生平,而她最爱的,是听乾隆讲述他们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在故事的润色下,如同珍珠般闪闪发光。 可如今,她却罕见地摇了摇头,那动作缓慢而坚定,轻声说道:“不用了。” 那声音低低的,仿佛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的一声叹息,又好似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两人之间悄然竖起。 紧接着,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缓缓地、不动声色地从乾隆的怀抱中退了出去。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气氛。 退出去后,她还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那距离虽不过咫尺之遥,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是心与心之间的鸿沟,让乾隆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乾隆只觉心中苦涩难当,那滋味犹如吞下了一大口苦胆,胆汁在胸腔中蔓延,侵蚀着他的心肺。 他原本心存侥幸,想着不过是一首曲子罢了,就像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理应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然而,望着云儿此刻这般冷漠的反应,他心里清楚,今日若是不将事情解释明白,恐怕这个让他心心念念、捧在掌心的丫头会与他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如同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蒸发得无影无踪。 正当乾隆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解释时,萧云静静地躺在那里,泪水却已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那泪水先是在眼眶中打转,汇聚成晶莹的珠子,随后一颗颗顺着她那白皙如瓷的脸颊缓缓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洇湿了绣着精美花纹的枕巾。 只要一想到弘历或许已经有了那让他刻骨铭心、入骨相思的人,想到以后会有另一个女子取代自己被他温柔地搂在怀中,她的心就好似被无数根尖锐的钢针狠狠地刺入,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也不想这般脆弱地落泪,可那泪水就像汹涌的潮水,怎么也止不住,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悲伤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肆意奔腾。 那压抑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乾隆的心上,瞬间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他循声望去,只见云儿的肩膀微微抖动着,那瘦弱的身躯仿佛在这一瞬间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委屈,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飘摇不定。 乾隆的心猛地揪紧,疼惜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那只手带着他的急切与关怀,将云儿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怀里。 果不其然,入眼便是那满脸的泪痕,像是一道道交错的伤痕,刻在乾隆的心上。 他的心中更是懊悔自责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笨拙的画师,不小心将原本美好的画卷涂抹得一团糟。 他心急如焚,立刻抬手用那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拭去云儿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她。 同时,他柔声安慰道:“云儿别哭,朕只是一时兴起弹了那首曲子,真的并无他意。” 萧云却只是固执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握着乾隆的中衣,那力度像是要将自己的不安与恐惧都揉进这布料里。 她哽咽着问道:“弘历,你真的没有入了心的人吗?你弹那首曲子难道不是想告诉我,叫我知难而退,以后你是不是就要和别人共枕眠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与期待,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人,渴望着一丝光明和安慰。 乾隆望着她那泪汪汪的眼睛,心中满是无奈与疼惜,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这丫头为何会如此伤心难过,原来她竟是这般胡思乱想,都怪他思虑不周,把云儿惹哭了! 第167章 情难自抑 乾隆轻轻地敲了一下云儿的额头,那动作带着宠溺与嗔怒,佯装生气地说道:“傻丫头,朕没有,朕上哪去找那入骨相思的人?这十年来,你一直伴在朕身边,可曾见过朕身边有任何异性? 朕真的没有,你可别冤枉朕,你答应过要陪朕一辈子的,不许食言。”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像是在对云儿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乾隆的话里暗示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就像隐藏在花丛中的蝴蝶,只要用心就能发现它的美丽与深情。 可萧云此刻满心都沉浸在得知乾隆没有相思之人的喜悦中,压根没有察觉到这话背后深藏的爱意与期待。 她眨了眨那还挂着泪珠的眼睛,那眼睛像是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清澈而明亮。 随后,她破涕为笑,双手紧紧搂着乾隆的腰肢,像是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那原本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气氛也在这一刻渐渐回暖,仿佛春天的阳光悄然洒进了这座宫殿,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萧云微微仰起头,那白皙的脖颈宛如天鹅般优雅,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与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安,似乎对乾隆的回答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再次追问道:“那你为何要弹那首曲子?” 那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执拗,在这寂静的宫殿之中轻轻回荡,好似一片被风吹起的花瓣,飘飘悠悠地落在乾隆的心间。 乾隆见状,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心中暗忖:这首曲子是过不去了,是吗? 他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世间的曲子千千万万,自己为何偏偏就选了这一首? 这可倒好,惹出了这么多的麻烦,如今该如何是好呢?他答应过永远不骗她,可若是说实话,她会不会又被吓到?乾隆的心思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突然,乾隆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连忙换了一种方式说道:“朕只是今日心中有所感怀,便随手弹了一首曲子,哪曾料到竟会把朕的云儿惹得这般伤心难过。 都是朕的错,云儿莫要再生气了,以后云儿来点曲子,朕来弹,云儿想听什么,朕就弹什么,朕绝不再擅作主张了,好不好?” 乾隆的眼神中满是诚恳与疼惜,那目光仿佛是一汪深邃的湖水,能够包容萧云的一切脾气和情绪。 萧云依然带着一丝疑惑,那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乾隆,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过了片刻,她又开口问道:“弘历,你以后真的不会有别人吗?以后我还可以继续独占你吗?”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和委屈,让人听了心生怜爱。 乾隆听到云儿的问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心想:这丫头,现在虽然对他还没有男女之情,可这占有欲倒是丝毫不减。 亏得他之前还担心云儿对他的感情淡了,没想到一首曲子弹完,竟有这般意想不到的效果。 于是,他轻声说道:“可以,朕愿意被你缠着,这辈子都让你缠着。”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萧云听闻此言,握着乾隆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像是要确认他话语的真实性一般。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弘历,说好了,你答应过的,一辈子你不许陪别人睡,你也不许找别的女人。” 那神情就像是一个守护着自己宝藏的人,不容许有任何人来侵犯。 乾隆看着云儿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郑重地说道:“好,君无戏言。” 那五个字说得斩钉截铁,如同在这宫殿之中立下了一道永恒的誓言,任岁月流转,也永不更改。 萧云也不知为何,听到乾隆的承诺,她的心里就是不自觉地涌起一股喜悦之情,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明媚。 她从未深入地想过自己对乾隆的这种占有欲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属于别人。 而乾隆,经过这次的事情,也不敢再着急了,他深知云儿的心思单纯,如同一张洁白的宣纸,需要他小心翼翼地去描绘,去引导。 他愿意守护着云儿的这份纯真,用时间和耐心,让她慢慢明白他对她的感情,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意,总有一天会被她知晓,他愿意等,多等上一些时日又何妨呢? 就这样,他们两个终于解开了这场因琴音而起的误会,相拥而眠。 这一夜,萧云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紧禁锢着乾隆的腰肢,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那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乾隆的怀中,宛如一只找到了温暖港湾的小鸟,睡得格外安稳。 而乾隆则轻轻地搂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满是安宁与满足,在这静谧的夜晚,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寒来暑往,白驹过隙,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岁月的流转中又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华,又到了乾隆一年一度封笔的日子。 乾隆独自坐在养心殿的暖阁之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手中那块已经雕刻好的精美木雕,那是他为云儿精心准备的,每一处的刀痕都倾注着他的款款深情,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仿佛看到了云儿收到礼物时的欣喜模样。 搁下木雕,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块温润的玉原石上,这便是他要制作同心佩的料子。 其实他心里清楚,此时送出同心佩还为时尚早,然而情难自抑,终究还是忍不住早早动起了手,这一回,他特意选择了在萧云面前雕琢。 不多时,萧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殿来,一眼便瞧见乾隆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中的玉石,不禁好奇地趋近,笑着开口道:“弘历,这原石,质地细腻,光泽柔和,必是上等的料子,待雕琢完毕,定是精美绝伦,我想要?” 乾隆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萧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狡黠,心中暗忖: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本就打算送与她,如今当面制作,倒像是冥冥中的天意。 第168章 一颦一笑 乾隆嘴角轻扬,温和地说道:“自然可以,待这玉佩制成,刚好有两块,你我二人各执其一。” 他下意识地将“一对”换成了“两块”,那藏在心底的情愫,恰似春日里的潺潺溪流,在这细微的言语间悄然流淌,只是这脉脉深情,萧云尚未察觉。 萧云听闻,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欢快地应道:“好啊,弘历,那我便满心期待着了。” 言罢,便走到一旁的书案前,不紧不慢地挽起衣袖,开始研墨铺纸,准备练字。 一时间,屋内墨香四溢,与那玉石雕琢的沙沙声相互应和,宛如一曲和谐的乐章,在这静谧的宫殿中缓缓奏响。 乾隆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手中的玉佩上,眼神变得愈发专注而深邃。 刻刀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宛如一位灵动的舞者,在玉石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每一道线条的刻画,都倾注着他对云儿的满心爱意;每一次的雕琢,都仿佛是在诉说着那些难以言表的情愫。 随着碎屑纷纷扬扬地飘落,玉佩渐渐显露出雏形,那精美的花纹仿佛在静静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深情故事。 而他与云儿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也如同这玉佩上逐渐清晰的纹路一般,在这红墙黄瓦的宫殿之中,缓缓蔓延生长,在岁月的长河中悄悄编织着属于他们的细腻情丝,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在这朱墙碧瓦围就的后宫之中,佳丽如云,却并非个个皆聪慧机敏、善解人意。 有这样一些嫔妃,她们心思不够玲珑剔透,在历经了一次次宫闱中的繁华与落寞、恩宠与冷落之后。 心中也渐渐明晰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在宫宴之上,无论呈上何种稀世罕见的奇珍异宝,都难以真正触动皇上那颗阅尽千帆的心弦,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既如此,她们便也倦了那份徒劳无功的心思,不再煞费苦心、东奔西走地寻觅那些所谓能博君一笑的宝贝,只是随意地挑选几样平常物件,权当是走个过场罢了。 天色渐暗,墨色如潮水般慢慢浸染了整个紫禁城的天空,养心殿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 乾隆终于搁下了手中的刻刀,他挺直了身子,修长的手指缓缓揉着发酸发紧的胳膊,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态。 此时,萧云也恰好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他抬眼望向乾隆,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随后轻轻移步至乾隆身侧,柔声说道:“弘历,我来给你捏捏肩吧,舒缓一下。” 乾隆闻声,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温润的光亮,如春日暖阳下的湖水,泛起丝丝涟漪,他微微颔了颔首,轻声道:“好,辛苦云儿了。” 萧云站在了乾隆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而后有条不紊地开始揉捏起来。 这揉捏的手法可不是随意为之,而是她特意花费了不少时日,向太医院的御医们悉心请教、反复研习而来的。 只因她知晓乾隆常常会为了朝政之事,批阅奏折直至深夜,那久坐案前的身姿,总会让双肩变得僵硬酸痛。 自从她能够协助乾隆批阅那些请安折子后,便时常主动分担一部分,只为能让乾隆稍微轻松些许。 萧云的手指灵动而有力,在乾隆的肩头或轻或重地按压、揉搓着,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那些酸痛的穴位上,恰到好处地舒缓着紧绷的肌肉。 捏了一会儿,萧云刚要继续,乾隆却心疼得紧,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腕,将他温柔地拽入了怀中,轻声说道:“好了,云儿,朕已经不酸了,莫要再累着自己了。” 萧云微微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未等她出声,乾隆却情难自制,俯下身去,轻轻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那吻轻柔而饱含深情。 每一次这般亲昵的触碰,乾隆的心中都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像是有无数只蝴蝶在心底翩跹起舞,满心都被温柔与珍视填满。 而云儿却依旧如初生的小鹿般懵懂无知,只是乖巧地依偎在乾隆怀中,任由他这般亲昵的举动,丝毫未曾察觉这背后深沉的爱意与眷恋。 乾隆瞧着他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愧疚之意,然而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爱意却瞬间将这丝愧疚淹没,他在心底默默起誓,无论前路如何崎岖,此生此世,云儿都只能是他的,旁人休想沾染分毫。 乾隆就这样紧紧拥着萧云,二人靠在那暖烘烘的炉火旁,乾隆拿起一本诗集,悠悠然地念起了上面的文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屋内缓缓流淌,似是要将这静谧的时光也染上诗意的芬芳。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晚膳的时辰。 宫人们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入,手中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有条不紊地将它们摆放在那张雕花的红木桌上,一时间,屋内香气四溢,满是珍馐佳肴的诱人气息。 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这场景,就如同往昔无数个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一般。 乾隆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萧云身上,他拿起筷子,自然而又细心地为萧云挑去鱼刺,而后轻轻放入她的碗中。 这看似简单的小动作,却在岁月的长河中沉淀发酵,化为了一种无声却深沉的爱意,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二人之间。 膳罢,二人起身,按照惯例各自回房沐浴。 往日里,总是萧云动作较为迅速,先沐浴完毕,然后静静地回到房中,等候乾隆的归来。 可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萧云洗净了一身的铅华与疲乏,换上了干净舒适的寝衣,回到床上后,却左等右等也不见乾隆回来。 她侧卧在锦榻之上,一只手支着脑袋,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自纳闷,“弘历近日沐浴的时间怎的越发长了?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殊不知,乾隆在那浴房中,望着那袅袅升腾、模糊了视线的水汽,心中亦是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乾隆脑海中满满都是云儿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那爱意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成灾,让他一时间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故而在这浴房中耽搁了些许时光,只为能让自己那颗因爱而慌乱的心稍稍平复一些。 第169章 又不方便 夜色如水,悄然漫过紫禁城的每一寸角落,宫殿的飞檐斗拱在月色下投下冷峻的暗影。 萧云独坐在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锦被的一角,耐心被这漫长的等待一点点消磨殆尽。 终于,她霍然起身,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袍,那衣袂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宛如一只急切振翅的蝶。 脚下的步子匆匆,带着些许不耐,向着乾隆沐浴的所在行去。 此时,小路子正像尊雕塑般,屏息静气地守在浴房门外。 那紧闭的门扉后,隐隐传来皇上那压抑又模糊的声音,小路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皇上这是在独自疏解那难以言说的欲望。 乾隆的“仪式”尚未结束,却不想,小路子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萧云那逐渐靠近的身影,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神色慌张地高声提醒:“萧姑娘,浴房里……” 这突兀的喊声让乾隆的动作瞬间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萧云仿若未闻,伸手便要推门,小路子一个箭步上前,手臂横在门前,脸上堆满了焦急与惶恐:“萧姑娘,皇上正在沐浴,此刻进去怕是不妥……” 萧云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小路子,轻启朱唇:“我知道,怎么,我不能进去吗?还是又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那语气中的笃定与执拗,让小路子的头皮一阵发麻。 “不方便”这三个字,宛如一道凌厉的咒语,瞬间勾起了小路子心底深处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多年前,皇上欲宠幸海贵人之时,也是这般情景,同样是他守在门外,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尴尬与局促,那场面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仿若一道难以抹去的伤疤。 “没……没有,您若是想进,便请吧。”小路子额上的汗珠滚落,他怎敢真的拦下萧云?那无异于螳臂当车。 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上苍,保佑皇上已经结束了那私密之事,否则,这即将上演的一幕,定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乾隆确实还未完成他的“沐浴大业”。 萧云的手轻轻一推,那扇门便缓缓敞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若一声悠长的叹息。 乾隆心头一紧,匆忙将身子往水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张略带窘迫的脸,平日里的威严在这一刻仿若被这水汽一同蒸腾而去。 萧云踏入这弥漫着湿热雾气的浴房,眼神在乾隆身上一扫,嗔怪道:“弘历,瞧瞧你,这澡洗得也太久了些,莫不是要把这身上的皮都搓下来? 我还巴巴地等着你给我讲那些新奇的故事呢,没有你的故事伴我入眠,这漫漫长夜,叫我如何安睡?” 那话语中的娇嗔与亲昵,如同这浴房中的热气,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乾隆心间。 乾隆的喉咙干涩,声音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好,云儿乖,你先回房,朕片刻就来,定会给你讲那最精彩的故事。” 萧云却执拗的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呢,我若走了,保不齐你要磨蹭到何时,我今儿便站在这儿,瞧着你洗,你且快点儿。” 说着,还双手抱胸,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乾隆此时真是哭笑不得,若是平日,这沐浴不过是片刻之事,可如今这情形,让他如何快得起来? 偏偏云儿还不肯罢休,上前一步,玉手在乾隆的肩头轻轻一搭,顺势滑下:“弘历,你这身上明明干净得很,怎的洗了这般久?” 这不经意的一触,如同在乾隆心底那本就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又浇了一勺热油。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窜头顶,体内那压抑已久的欲望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几近失控。 他咬了咬牙,极力稳住心神,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继续哄着眼前这个懵懂无知却又撩人心弦的“小冤家”,只盼能先将她打发出去,否则,这局面怕是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幽谧的内室之中,水汽仿若缥缈的轻纱,轻柔地萦绕在每一寸空间,丝丝缕缕地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浴桶内,温水泛起微微涟漪,乾隆那仿若神只雕琢般的身躯隐匿其中,仅露出线条刚劲的肩头,为他平日里那威严的帝王之相添了几分罕见的慵懒与随性。 萧云宛如一块磁石,紧紧地黏在这旖旎之地,不管乾隆如何轻言软语地相劝,那执拗劲儿就像深深扎根于地的古木,纹丝不动,死活不肯迈出这充满诱惑的房间半步。 乾隆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仿若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挣扎,缓缓地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起身,晶莹的水珠仿若灵动的精灵,顺着他那紧实而富有肌理的胸膛滑落,每一道水流的轨迹都似在诉说着难以言表的情愫。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那并非是热水的余温所致,而是心底那难以抑制的情潮在悄然翻涌。 乾隆慌乱地侧过身子,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拿过一旁挂着的锦缎,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狼狈,只想尽快将自己这窘迫之态遮掩起来,不让云儿瞧出那已经逐渐失控的身体反应。 然而,命运仿若故意捉弄他。 乾隆刚一脚踏出浴桶,萧云便如一只灵动而敏捷的小鹿,带着满心的欢喜与依赖,猛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瞬间从接触的地方蔓延至全身,心也在那一刻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漏跳了好几拍。 萧云微微仰起头,那双眼眸仿若澄澈的秋水,无辜而懵懂地眨动着,粉嫩的唇瓣轻启,软糯清甜的声音悠悠响起:“弘历,你身上何时藏了这般奇怪的硬物?顶得我有些不舒服。” 她的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在这寂静得只剩下彼此呼吸声的内室中,悠悠回荡,恰似一颗投入平静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旖旎的涟漪,让乾隆本就不平静的心愈发地波涛汹涌。 第170章 为何不行 乾隆听着这无邪至极的话语,只觉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脑海中瞬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无数缱绻旖旎的画面,那些画面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 心爱的人儿近在咫尺,在怀中说着这般引人遐想无边的言语,他只觉那理智的弦仿若在崩断的边缘,岌岌可危。 心中有个声音仿若恶魔的低语,在疯狂地呐喊着,恨不得就在这弥漫着水汽与暧昧的浴房之中,将眼前这撩人心弦的可人儿狠狠疼爱,让她真切地知晓男女之事的欢愉与美妙。 而萧云却仿若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依旧像只亲昵而顽皮的小猫,在乾隆的怀中蹭来蹭去,那柔软的身躯每一次若有若无的触碰,都如同在乾隆的心尖上跳起了最撩人的舞蹈,让他几近失控,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极力压抑着那喷薄欲出的欲望。 乾隆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若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云儿,你先出去,容朕把衣服穿上,可好?” 那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萧云却仿若故意与他作对一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娇蛮地说道:“不要,又不是未曾见过。” 说罢,她竟大胆地扬起下巴,目光仿若带着探索未知的好奇,肆无忌惮地在乾隆的身上游走打量,那眼神仿若一道炽热的光,所到之处仿若点燃了一片火焰。 突然,她脑袋一歪,仿若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眼睛一亮,问道:“弘历,这个就是方才欺负我的东西吗?怎的看起来与平日不大相同呢?” 说着,她的手仿若不受控制般缓缓伸了出去,那粉嫩的指尖仿若带着致命的诱惑,向着乾隆的…… 乾隆见状,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心仿若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了萧云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声音急切而带着几分严厉:“云儿,别碰!” 那语气因紧张与慌乱而显得格外生硬,仿若一道惊雷,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可在萧云听来,却仿若五雷轰顶,只觉满心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那晶莹的泪珠仿若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上眼眶,又恰似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滚落,划过她那粉嫩的脸颊,每一滴都仿若砸在了乾隆的心上。 乾隆本就被情欲折磨得苦不堪言,如今又见心爱的人儿哭得这般梨花带雨,心中更是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他连忙慌乱地放柔了声音,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哄道:“云儿,别哭,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萧云却仿若陷入了自己的委屈世界中无法自拔,用力地甩开乾隆的手,抽噎着说道:“你吼我!” 那哀怨的眼神仿若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乾隆的内心,让他顿感愧疚与无措。 乾隆仿若一尊石化的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望着哭泣的萧云。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这一切,可喉咙却仿若被什么东西哽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久,他才无奈地轻叹一声,声音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满是无力与苦涩,“朕没有……” 萧云却根本不听他的辩解,哭得愈发伤心欲绝,那娇小的身躯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着,泪眼婆娑地指责道:“你有!你方才明明那般大声地吼我,还不许我碰你。” 乾隆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宠溺交织的神情。 他暗暗想着,这哪里是不让你碰,分明是怕你这懵懂无知的小丫头惹出更大的乱子,可这些话他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呢? 只能这般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哭泣的云儿,满心的柔情与欲望仿若两条缠斗的蛇,在心中痛苦地挣扎着,让他陷入了这甜蜜而又折磨人的困境之中。 乾隆凝视着眼前那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心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那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粉嫩的脸颊滑落,宛如清晨花瓣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每一滴都重重地砸在乾隆的心上,让他的理智防线逐渐崩塌。 终是无奈地长叹一声,仿佛放下了所有的坚持与骄傲,声音轻柔且带着无尽的宠溺:“云儿,朕错了。” 萧云听到这话,那止不住的抽噎声微微一顿,小巧的鼻翼还在轻轻扇动,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带着一丝懵懂与委屈地望着乾隆,抽抽搭搭地问道:“你……你错哪了?” 那娇柔的声音因哭泣而略显沙哑,却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韵味。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笑,是啊,他究竟错在何处呢?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可仅仅是因为云儿的泪水,便觉得仿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他轻咳一声,神色变得愈发温柔,眼神中满是歉意:“朕不该吼你,云儿,朕跟你道歉,莫要再哭了,你每落下一滴泪,朕的心就好似被撕裂一分,再这般哭下去,朕的心都要碎成千万片了。” 萧云吸了吸鼻子,那还挂着泪珠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蝴蝶轻扇的翅膀。 她的目光顺着乾隆的身躯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那令她感到好奇的部位,眼神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执着,伸出纤细的手指,怯生生地指着乾隆的身下,带着一丝期待与倔强问道:“那现在我可以摸了吗?” 乾隆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未曾料到,云儿竟会在此时直白地提出这样大胆的要求。 一时间,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萧云见乾隆没有立刻答应,那粉嫩的脸颊瞬间鼓了起来,像是一只生气的河豚,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刚才就是因为这个吼我的!从前我碰你哪里都可以,为何现在就不行?”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小孩子般的任性与赌气,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第171章 亲自教你 乾隆听着这尖锐的质问,心中暗暗叫苦,这个问题宛如一道无解的难题,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他心中清楚得很,如果今日不让云儿碰,依这丫头的脾气,恐怕此事没完没了,定会纠缠不休。 可若是真的让她触碰,他又怎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那早已如脱缰野马般的欲望呢? 思来想去,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似乎就是将男女之事的奥秘告知云儿,可一想到云儿对自己并未存有男女之情,若是贸然说破,日后她会不会因此而与自己刻意保持距离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乾隆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犹如一场激烈的战争,让他左右为难,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良久,乾隆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音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妥协:“好,你想碰就碰吧!朕是你的,没有哪里是你碰不得的。”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萧云的宠溺与无奈,又有对未知后果的担忧与恐惧。 萧云得到了乾隆的应允,那原本还阴云密布的脸瞬间雨过天晴,绽放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 她欢快地跑过去,像一只归巢的小鸟般搂住了乾隆的腰肢,脸颊亲昵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喜悦与满足,“我就知道弘历最好了!以后不许吼我!”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好,是朕的错,朕以后一定不会吼你。” 然而,他的心中却在暗自想着:这明明是你在对朕发脾气,到最后却成了朕的不是,这丫头还真是个不讲理的小机灵鬼。 不过,谁让自己偏偏就被她这副模样深深吸引,爱到了骨子里呢?罢了,既然是自己选的,那就宠着吧,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为了她,也甘之如饴。 乾隆只觉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砰砰砰地似要冲破胸膛,他的目光紧锁在云儿身上。 那眼神中交织着紧张、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暗自笃定,云儿不过是一时兴起,嘴上逞强罢了,哪里会真有这般胆量去付诸实践。 然而,下一刻,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只见萧云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缓缓地、坚定不移地朝着那禁忌之地伸了过去,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乾隆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从脚底直窜头顶,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沸腾起来,身体瞬间僵硬如石,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 可萧云却似浑然不觉自己的举动带来了怎样的冲击,她的手轻柔地覆了上去,那触感如同羽毛轻轻拂过琴弦,却在乾隆的心湖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乾隆只觉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接触点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紧咬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极力想要压制住那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躁动欲望。 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弘历,它长得有点丑!”萧云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是天真无邪,她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眼前之物,然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 这句话就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又仿佛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乾隆的心间。 原本沉浸在那混沌的欲望深渊中的他,被这声清脆而响亮的话语猛然惊醒过来。 面对如此纯真无邪的云儿,乾隆脸上的惊愕之色在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神情。 此时此刻,乾隆的内心仿若被卷入了一场狂风骤雨之中,变得混乱不堪。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绞得他心烦意乱,使得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处变不惊的帝王在此刻竟也全然没了主意。 “云儿,玩一会儿便罢了,让朕换衣服可好?”乾隆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一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哀求,那声音中还隐隐透着一丝无力感,仿佛他已经被萧云折磨得疲惫不堪。 萧云却像个调皮捣蛋的小精灵,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好奇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耀眼而夺目:“我再玩会儿。” 乾隆心中暗暗叫苦,他深知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被这丫头折磨得丢了半条性命。 但看着云儿那兴致勃勃、乐此不疲的模样,他又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 罢了,事已至此,那就随她去吧,乾隆在心中无奈地叹息道。 乾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喉咙深处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沉闷的闷哼:“嗯……” 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呻吟,充满了压抑与痛苦。 萧云听到这声音,眼中满是疑惑与诧异,那眼神如同清澈的湖水,纯净而无辜,“弘历,你怎么了?” 乾隆望着她那懵懂无知的双眼,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念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一些,尽管那声音中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云儿喜欢跟它玩吗?”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紧紧地保护在怀里,免受世间一切的纷扰与伤害。 乾隆强忍着身体的强烈不适,艰难地继续说道:“那不如朕亲自教你该怎么跟它玩?” 在萧云的心中,弘历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只,他饱读诗书,写得一手好字,那琴声悠扬悦耳,棋局上纵横捭阖,骑马射箭更是英姿飒爽。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是弘历说能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得很好,“好啊。” 她欢快地应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欢快流淌的小溪,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第172章 有些熟悉 乾隆实在是别无他法,他深知不能再任由云儿这般毫无章法地继续下去,必须夺回主动权。 况且,他的内心深处竟也涌起一丝莫名的好奇,想要知道若是跟云儿一起会是怎样的一种独特感受。 乾隆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娇柔可人的云儿。 只见他慢慢地抬起手臂,那双宽厚且布满充满力量感的大手逐渐向着云儿伸去。 终于,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云儿那白皙如雪的玉手。 当指尖相碰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让乾隆的心猛地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此刻的乾隆,就像一个初涉爱河的毛头小子一般,既紧张又兴奋,他生怕会吓到她或者引起她的不适。 然而,尽管他极力克制,但身体里那股几乎快要失控的欲望却如同燃烧的火焰般越烧越旺。 乾隆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那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犹如阵阵闷雷在萧云的耳畔炸响。 与此同时,他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宛如温柔的春风,轻拂而过,缓缓地喷洒在萧云那粉嫩细腻的脖颈之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萧云一开始觉得新奇有趣,如同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她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疲惫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弘历,还要多久?”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与不满。 乾隆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那怀抱如同坚固的堡垒,温暖而安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蛊惑之音:“是云儿说要玩的,不可以半途而废。” 最后,在这暧昧而的氛围中,乾隆竟当着萧云的面解决了那难以言说的私密问题。 萧云低头凝视着自己那双原本白皙娇嫩、如今却沾染了些许污渍显得有些脏兮兮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了她那对精致而又小巧的眉头。 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之上瞬间浮现出满满的疑惑之色,她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身旁的乾隆,轻声开口问道:“弘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有点儿脏呢?”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窘迫和无奈,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尴尬与无措:“以后你会知道的,咱们先净手吧。” 乾隆身姿挺拔却又透着无尽的温柔,他微微俯身,那如墨玉般的长发顺着他的肩头滑落,几缕发丝轻轻拂过萧云的脸颊。 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握住萧云的手,那触感犹如细腻的绸缎,小心翼翼地将水撩起,温热的水流带着他的爱意与宠溺,缓缓淌过她的指尖,再顺着指缝轻轻滑落,发出细微的潺潺声。 萧云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鼻尖轻轻颤动,她的眼眸清澈而明亮,仔细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那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水汽与若有若无的暧昧。 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那娇羞的模样宛如出水的芙蓉,惹人怜爱:“这味道怎么有些熟悉呢?” 正在穿衣服的乾隆,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好似被一道闪电击中,他身着的明黄色中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那胸膛因紧张而微微起伏。 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恰似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 但他毕竟是帝王,多年的涵养与沉稳让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脸上重新挂起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微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轻声问道:“云儿,那你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萧云眨了眨那双灵动得仿若夜空中璀璨星辰的大眼睛,微微歪着头,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她的脸颊旁。 她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专注,随即眼睛一亮,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好像也是在你身上,也是在这浴房里面。” 乾隆暗中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就像一张拉满的弓弦终于得到了舒缓。 他轻轻笑了笑,笑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释然,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轻轻回荡,仿佛是他内心情绪的一种释放。 他微微抬起手,轻轻理了理萧云有些凌乱的发丝,“可能是朕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好了,别想了,现在朕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吧?” 萧云点着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依赖与信任,声音轻柔得如同夏日里的蝉鸣,“弘历只穿中衣就行了,反正咱们回去也就是安置了。”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那笑意仿佛能融化千年的冰雪。 他看了看萧云,眼神中满是纵容与爱意,也由着她,只着了一件中衣。 小路子静静地站在门外,他身着一袭太监服,身姿微微佝偻,宛如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耳朵却像灵敏的猎犬一般,屋内乾隆的叫声和话语,如同声声惊雷,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意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从未想过,高高在上、威严庄重的皇上,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让人敬畏有加,如今竟然会这般…… 这般放下身段,去哄着一个姑娘陪她玩闹,那语气中的温柔与宠溺,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小路子在这宫中伺候多年,见过无数的风风雨雨,对于这宫中的人情世故早已了如指掌。 他心中自然清楚得很,这萧姑娘必定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疼爱之人。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莫说是已经十四岁,哪怕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只要皇上心生喜欢,想要宠幸,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需要顾及这女子的意愿。 在这深宫中,女子的命运往往如同飘萍,不由自主,可如今皇上竟在萧姑娘身上耗费了如此多的心思,这怎能不让人感到震惊呢? 看来这后宫平静的湖面之下,即将掀起一场狂风暴雨,所有的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后宫中的妃嫔们,平日里争风吃醋,明争暗斗,都未曾将萧姑娘视为真正的对手,只当她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可又有谁能料到,时光荏苒,十年过去,曾经的小女孩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更是皇上的心头宝,她的存在即将改变这后宫的格局。 第173章 乾隆做梦 就在小路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走了出来,那两人的手紧紧相牵,十指相扣,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乾隆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让人看了心生羡慕。 萧云则依偎在他的身旁,这一幕,将小路子从纷繁的思绪中猛地拉了回来,他赶忙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朝着养心殿内的寝殿走去,一路上,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萧云的身上,那眼神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融化,化作一滩春水。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透着对萧云的呵护与关爱,仿佛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回到寝殿后,乾隆轻轻地将萧云安置在床上,那床榻柔软而舒适,锦被上绣着精美的龙凤图案,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 随后,他自己也在她的身旁躺下,伸出手臂,那手臂结实而有力,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仿佛要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堡垒,阻挡外界的一切风雨。 “云儿,今日想听什么样的故事?”乾隆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在这寂静的寝殿中缓缓流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个音符,奏响了一曲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乐章。 萧云舒适地靠在乾隆的胸膛上,那坚实的胸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仿佛是她避风的港湾。 她的手在乾隆的胸前轻轻画着圈,动作轻柔而舒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都可以,弘历讲的我都喜欢听。”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乾隆与萧云的脸上跳跃,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而暧昧的氛围。 乾隆斜倚在龙榻之上,身姿挺拔而又透着慵懒,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身旁的云儿身上,那眼神宛如一泓深邃的幽潭,却在深处隐匿着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炽热。 今日,乾隆的心中悄然掺进了一抹私心,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泛起了层层旖旎的涟漪。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开始给萧云讲述那些流传于世间的爱情故事。 往昔,他总是会讲起康熙的丰功伟绩,或是那些将军们在沙场上的金戈铁马、气吞山河,可今日,那些故事仿佛被他遗落在了时光的角落。 他的口中娓娓道来的,是那些才子佳人的缱绻情事,是在花前月下的私语呢喃,是在漫长岁月中的深情守望,每一个情节都充满了细腻而温柔的情感,宛如一首悠扬的情诗,在这寂静的寝殿中缓缓流淌。 只是,乾隆毕竟是帝王,即便心中情潮翻涌,讲述之时仍带着几分含蓄与隐晦。 那些男女之间缠绵悱恻的情愫,被他用诗意而委婉的言辞包裹起来,如同包裹着珍贵珠宝的锦缎。 然而,萧云却如同一张未经世事沾染的白纸,纯净而懵懂。 她眨巴着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显然并未完全领会乾隆话语中的深意。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但那无奈之中又夹杂着几分宠溺与庆幸。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也罢,这丫头本就天真无邪,不懂便不懂吧,或许这样反而更好。 毕竟,若是她真的听懂了那些故事中的情事,今日在浴房里,又怎会有那般意想不到的“福利”呢? 一想到浴房中的那一幕幕,乾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回味,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与窘迫。 没过多久,萧云那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声便在这寂静的寝殿中响起,她如同一只疲倦的小猫,蜷缩在乾隆的怀中,缓缓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乾隆轻轻地为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随后,他缓缓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也进入睡眠状态。 然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浴房里发生的那一幕又一幕,那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不断闪现。 云儿那纯真无邪的眼神,那大胆而好奇的举动,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一种燥热之感从心底缓缓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行压制住心中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悸动。 他紧紧地搂住云儿,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与柔软,仿佛那是能让他安心的良药。 他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莫要再胡思乱想,需得尽快入眠。 渐渐地,在云儿那均匀的呼吸声和淡淡的体香的安抚下,乾隆那躁动的心终于逐渐平静下来,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悠长,最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眉心却微微皱起,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在梦中经历着什么挣扎。 或许是刚才云儿的一举一动过于深刻,那灵动的模样、俏皮的话语,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乾隆的心底,以至于在这睡梦中,她的身影也如鬼魅般浮现。 梦里的云儿,全然没了白日里的矜持,一双星眸波光潋滟,大胆地唤着乾隆的名字,声音婉转娇柔,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丝,将乾隆紧紧缠绕。 说罢,云儿竟主动凑近,两片柔软的唇轻轻印上了乾隆的。 那一瞬间,乾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一团火焰瞬间被点燃。 云儿的吻带着少女的羞涩与大胆,像是春日里最撩人的风,吹得乾隆心旌荡漾。 紧接着,云儿面色绯红,眼中满是深情与炽热,她凑近乾隆的耳边,吐气如兰,轻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那直白的表白之语,让乾隆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心底蔓延。 乾隆只觉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他猛地抱住云儿,急切地吻上她的唇,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吻逐渐变得狂热而霸道,沿着她的脸颊、脖颈一路向下,双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撕扯着云儿的衣衫,那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寝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的乾隆,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云儿,只想将她彻底占为己有,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第174章 该上朝了 “皇上,该上朝了。”小路子的声音在寝殿外小心翼翼地响起,瞬间打破了这旖旎的梦境。 乾隆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欲望与不甘。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云儿就像那陈酿的美酒,初尝时只觉清甜,后劲却大得惊人,连在梦里都这般勾人魂魄,让他难以自拔。 乾隆侧头看向躺在身旁的云儿,她睡得正香,面容恬静。 乾隆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与无奈,轻轻地将云儿移至一旁,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而后,他起身拿过衣服,大步迈向偏殿。 在偏殿中,乾隆独自站了许久,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和激荡的心情,最终还是自己纾解了那被挑起的欲望。 待一切平息,乾隆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知道早膳是来不及吃了。 他整理好朝服,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匆匆朝着朝堂走去,只是那心底被云儿掀起的涟漪,却久久难以消散。 朝堂之上,气氛平静如水,所议之事皆为日常琐碎公务。 自那日云儿在浴房嬉闹过后,便似着了魔一般,总是缠着乾隆。 乾隆面对云儿的亲昵请求,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既有着难以言喻的欣喜,又满是无奈。 云儿毕竟年幼单纯,不谙世事,尚不明白这些举动对乾隆的影响。 而乾隆,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心爱之人在身旁毫无顾忌地亲近,这般亲密举动,仿若星星之火,轻易便撩拨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 令他欲火焚身,几近失控,可理智又时刻提醒着他不可肆意妄为,只能强自忍耐,哄着云儿用手轻轻触碰,聊以慰藉。 起初,乾隆还觉得自己尚有定力,想着云儿年纪尚小,等上几年又何妨。 然而,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 莫说是等上几年,哪怕只是短短几日,对他而言都成了煎熬。 云儿不来撩拨时,他尚可凭借着多年的隐忍勉强自持,可如今这丫头肆意妄为,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如同猫爪挠心,将他折磨得苦不堪言。 不知不觉,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六,这一日依照惯例封笔,无需上朝。 云儿自幼便有一股执着劲儿,一旦喜欢上什么,便会全身心地投入,且兴趣持久。 多年来,无论是弹琴的悠扬旋律,下棋的纵横谋略,还是练武的刚健身姿,她都能凭借着这股子执着坚持下来。 可谁能料到,近来她竟将乾隆当成了最有趣的“玩物”,每日里变着法儿地与他亲昵玩闹,乾隆虽无奈至极,却也舍不得斥责,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又到了沐浴的时辰,这几日的此时,对乾隆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时刻。 只因云儿总会像个小尾巴一般缠着他,说是要帮他沐浴,实则是瞧着他沐浴时的窘态,肆意玩笑。 乾隆刚褪去外裳,赤身裸体地站在云儿面前,尚未及迈进浴桶,不经意间回眸,却见云儿竟也开始褪去自己的衣衫。 乾隆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云儿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笑嘻嘻地说道:“自然是沐浴更衣,咱们一起洗,还能省些水,弘历,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一番话让乾隆瞬间哑口无言,只觉气血上涌,理智与情感在脑海中激烈交锋。 他望着眼前天真无邪的云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满心纠结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浴室内,水汽氤氲,朦胧的光线在墙壁上摇曳不定,恰似乾隆此时起伏不定的心绪。 萧云恰似一只灵动而无畏的雏鸟,三两下便将身上的衣物悉数除去,那毫无瑕疵的身躯瞬间毫无遮拦地闯入乾隆的眼帘。 一时间,乾隆只觉呼吸一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静止,唯有眼前这具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胴体。 自云儿告别稚气,渐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乾隆便时刻以礼教的藩篱约束自己,极力避免与她有任何逾矩的亲近之举。 记忆中,唯有不久前,那次情非得已帮她处理月事之时,曾匆匆见过她未成熟的身子。 而如今,这副已然发育得玲珑有致的身躯再次呈现在眼前,虽还残留着几分少女特有的青涩与稚嫩,却在不经意间勾勒出一种撩人心弦的美感,犹如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蕊,引得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芬芳。 乾隆顿感心乱如麻,胸膛中的那颗心仿若脱缰的野马,疯狂跳动起来,他慌乱地将头偏向一侧,仿佛这样便能躲开那惑人的景象,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会被那股冲动的洪流彻底吞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萧云却似不解风情的精灵,哪能轻易放过乾隆。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恰似翩翩起舞的蝴蝶,悠悠然来到乾隆面前。 随即微微仰起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芒,犹如清澈见底的湖水,轻声问道:“弘历,我不好看吗?” 乾隆只觉喉咙干涩得仿若火烧,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唾沫,才缓缓转过头来。 目光刚触及云儿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心中便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波澜,他强压着内心的悸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好看,云儿,你这副模样,莫说是人间,便是那九霄云外的仙女下凡,在你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萧云听闻,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驱散了乾隆心头的些许阴霾。 她欢快地拉住乾隆的手,撒娇道:“那我们一起洗。” 言罢,便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浴桶之中。 乾隆伫立在浴桶边缘,内心犹如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搏斗。 一个是被情感驱使、渴望亲近云儿的自己,另一个则是理智的化身,云儿还小,又什么都不懂,不能跟着她胡闹。 良久,情感的火焰终究还是烧尽了理智的防线,他缓缓抬起沉重的脚步,跟随着云儿踏入了浴桶。 第175章 我记住了 这浴桶本就只适合一人独浴,如今两人共处其中,空间顿时显得狭窄。 萧云紧紧地贴在乾隆的怀里,仿佛是一块契合的拼图,两人皆不着寸缕,这般毫无间隙的肌肤相亲,让乾隆的每一丝触觉都变得异常敏锐,犹如被放大了数倍。 云儿却全然未觉这般亲昵行为背后潜藏的危险与不妥,依旧像往昔那般天真无邪地搂着乾隆的腰,小巧的脸庞在他的怀中蹭来蹭去,那轻柔的触感仿佛羽毛,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没过多久,乾隆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萧云虽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这种情况也渐渐习以为常。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帮助乾隆缓解那份不自在。 然而,她这不经意的举动,却如同在一堆干柴上扔下了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乾隆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欲望之火。 乾隆顿觉热血如沸腾的岩浆般涌上脑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心中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咆哮,催促着他抛开一切束缚,就在这方寸之地,将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云儿变成自己的人,让她彻底属于自己。 但眨眼间,理智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清醒地意识到,云儿纯洁无瑕,对男女之情毫无所知,自己如今又怎能再趁人之危,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呢? 乾隆拼尽全力克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冲动,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地抓住浴桶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的颜色。 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而挣扎的神情,任由云儿的手在他身上无意识地移动,直至那股强烈的欲望在痛苦的压抑下渐渐消散,身体恢复了一丝平静。 云儿自始至终都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世界里,对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毫无察觉,依旧嘻嘻哈哈,与乾隆打闹玩耍个不停。 待他们洗完澡起身时,浴桶里的水早已变得冰冷刺骨,寒意透过肌肤直抵人心。 乾隆的神情复杂得如同难以解开的谜题,眼神中交织着欲望的余烬、愧疚的阴霾以及挣扎的痛苦。 他几次张嘴欲言,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纠结与无奈。 最终,他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拿起一旁的布巾,走到云儿身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缓缓地为她擦拭着身子。 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仿佛在借此慰藉自己那颗被情感风暴席卷得千疮百孔、紊乱不堪的心。 窗外,微风轻轻拂过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在低语着这室内两人之间那难以言说的情愫与秘密。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间斑驳交错,仿佛也在窥探着这殿内两人之间那丝丝缕缕萌动的情愫。 乾隆神色略显凝重,他的手掌轻轻包裹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一步一步缓缓迈入内殿深处。 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般思量与万般纠结,那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似是他内心挣扎的回响。 行至床榻之畔,乾隆先是轻轻拂了拂锦被,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宁静。 随后,他侧身躺卧,手臂自然而然地环绕过去,将萧云紧紧地搂入怀中,那力度似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化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方能安心。 他的目光深深地锁住云儿,那眼神宛如幽深得不见底的寒潭,却又在深处潜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紧张与担忧,仿佛在守护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不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轻声说道:“云儿,今日之事,无论是你与朕一同沐浴时的情景,还是晚膳前后所发生的种种细节,皆要深深锁于心底,绝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哪怕一星半点。 哪怕是与你自幼相伴、情同姐妹的晴儿,也须守口如瓶,明白吗?” 萧云恰似一只懵懂无知的幼鹿,眨动着那双澄澈得仿若能映出世间万物的大眼睛,眼中满是对乾隆话语的迷茫与纯真无邪的疑惑,虽不明白为何这般简单的事情会被乾隆如此郑重其事地提及。 但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我记住了。”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随风飘散的柳絮,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稚嫩。 乾隆的眉心微微一蹙,犹如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心中的忧虑仍未消散。 他沉默片刻,似是在斟酌着言辞,随后又补充道:“云儿,还有一事,你需铭刻于心,从今往后,除了朕,任何人都不得窥视你的身子,哪怕是晴儿,也绝无例外。” 萧云听闻此言,不禁微微歪着头,那模样宛如一只好奇的小猫,额前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眼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 乾隆心间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奈之感,犹如汹涌浪潮拍打着心岸。 他暗自思忖:这让朕如何向她解释这复杂而又难以启齿的缘由?难道要直白地告诉她,朕是因为满心的嫉妒与独占欲,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美好,哪怕是她最亲近的人? 如此这般的心思,别说是大大方方地讲出来了,哪怕仅仅只是在脑海里稍微过一下,都会让人感到无比的难为情。 况且眼下这个时机显然并不合适,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弄巧成拙。 就在这时,萧云偷偷瞥了一眼乾隆,只见他沉默许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萧云眼珠子机灵地一转,就好像一颗圆润而又灵动的黑珍珠一般,刹那间,一个绝妙的主意便涌上心头。 紧接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那笑容犹如一只刚刚成功偷到美味食物的小狐狸,透露出几分调皮捣蛋和古灵精怪的味道来。 突然,她毫无征兆地将手朝着乾隆的下身探了过去,一下子便抓到了那…… 第176章 自力更生 乾隆万万没有料到云儿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脸上也泛起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他急忙说道:“云儿,别闹。” 萧云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得寸进尺地出言威胁道:“弘历,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要付出些代价,让我再玩一会儿。” 乾隆只觉体内的血液仿若沸腾的岩浆,迅速上涌至头顶,双目也微微泛红,仿佛被点燃的炭火。 他极力压抑着那股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的冲动,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好似在与内心的欲望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他望向云儿,只见她眼中一片清澈明亮,犹如山间清澈的泉水,没有丝毫的杂念,只有纯粹的好奇与玩耍之意。 乾隆心中暗叹一声,罢了,终究还是舍不得对她有半分的斥责。 于是咬咬牙,无奈地说道:“好,那你玩吧,但你千万要记得答应过朕的话,不许让旁人看你的身子。” 萧云连忙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兴高采烈地应道:“知道了。” 说罢,她便似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童趣,轻轻将手搭在了乾隆的…… 片刻之后,萧云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乾隆见状,满心的无奈如潮水般涌来,可看着云儿那副天真无邪、浑然不觉自己行为有多出格的模样,又实在狠不下心去阻止。 只能由着她在自己身下肆意玩闹,心中暗忖:罢了,谁让朕如此喜欢她,哪怕她做出这般荒唐之事,朕也只能无奈纵容。 只见萧云那双眼睛里面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弘历,你快看!它……” 而一旁的乾隆则面露尴尬之色,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去,根本不敢直视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恨不得能立刻找到一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因为不用看,他都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觉脸上一阵燥热,仿佛被火灼烧一般,心中暗自祈祷这场闹剧能快点结束,莫要在“折磨”下去,不然,他怕自己兽性大发,要了云儿的身子。 此时,殿外的太监宫女们依旧各司其职,静静地候着,谁也不知这内殿之中正上演着这般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荒唐场景。 乾隆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云儿如今还稚嫩得很,根本不懂这男女之事,可他却懂。 云儿就像一团撩人的火,把他的欲念挑拨得熊熊燃烧,可云儿,在肆意撩拨了一番之后,便想收手。 “弘历,我累了,咱们安置吧!”萧云那带着几分俏皮又有些慵懒的声音悠悠地响起,仿佛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乾隆的心弦。 乾隆一听这话,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欲念尚未完全消退、依旧蠢蠢欲动的身体,不禁苦笑一声说道:“你倒是玩得尽兴了,可让朕又该如何是好呢?” 话语间,他那深邃而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佳人,饱含着无尽的渴望与期待。 说着,乾隆缓缓伸出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握住了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眼中满是恳切之色,轻声呢喃道:“云儿,快帮帮朕吧,就像之前在那浴房中一样……” 然而,面对乾隆如此直白的请求,萧云却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猫般调皮地摇了摇头,嘴角更是挂上了一抹娇嗔的笑意,如春花绽放般迷人,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不要~好累的啦。” 乾隆见状,倒也并不强求,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萧云,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只好自力更生了,不过,云儿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可好?” 萧云眨巴着那双犹如清泉般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明亮动人,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乾隆,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樱桃小嘴微微张开,惊讶地问道:“还可以这样吗?”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其中饱含着无尽的好奇与疑惑。 那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乾隆,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寻找到答案。 然而,乾隆面对她的疑问,却并未再多做任何解释。 只见他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之中透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 随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真的当着萧云的面开始着手处理那棘手的问题......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愈发暧昧旖旎,而乾隆的心中则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层层别样的涟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曾经独自排解欲望时,不曾有云儿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如今她那澄澈的眼眸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让他…… 许久之后,乾隆才平息下来,起身去沐浴更衣。 待乾隆重新回到房中,看见萧云坐在床上,眼神还有些呆呆的,像是被刚才的一幕惊到,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乾隆终是情难自抑,轻轻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好了,云儿,发什么呆呢,安置吧。” 萧云下意识地搂紧乾隆,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理不清思绪。 乾隆的声音早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平和,又开始像往常一样给她讲故事。 近些日子,乾隆讲的故事大多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萧云也没听出什么特别之处,只当是寻常的助眠故事,听着听着,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乾隆凝视着趴在自己怀里酣睡的人儿,嘴角泛起一抹宠溺又无奈的笑意,轻声自语道:“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罢,乾隆将萧云搂得更紧了些,不多时,也渐渐进入了梦乡,唯有窗外的月色,静静地洒在这一对璧人的身上,似在诉说着这宫廷深闺中一段别样的情事。 第177章 再次弹琴 寒冬腊月,紫禁城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更显庄严肃穆。 按照惯例,乾隆封笔以后,朝堂诸事皆被搁置一旁,乾隆终于能从繁忙的政务中抽身出来,去做一件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事。 他将自己独自关在一间温暖的偏殿内,殿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手中那件尚未完成的木雕上,光影交错,似是为这小小的木雕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乾隆坐在桌前,眼神专注而深情,手中的刻刀仿若有灵,在木头上细细雕琢着每一处线条,每一个弧度都倾注了他对云儿深深的爱意。 他时而停下手中动作,端详着木雕的雏形,时而又陷入沉思,回忆着云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要将她的每一个神韵都刻入这木雕之中。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那木雕完成了。 一个栩栩如生的缩小版“云儿”出现在眼前,灵动的眉眼,俏皮的嘴角,仿佛下一刻就能活过来与他说话一般。 乾隆双手捧着木雕,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且满足的笑意。 他起身在屋内踱步,目光扫过一排排精美的盒子,最终选定了一个天青色、绣着金色云纹的匣子,小心翼翼地将木雕放入其中。 他轻轻合上盖子,手指在盒面上摩挲,心中暗自思量:“也不知云儿看到这木雕,会不会明白朕的心意,会不会喜欢这份礼物呢?” 将礼物妥善安置在柜子深处后,乾隆整了整衣袍,起身前往养心殿寻萧云。 难得这几日封笔不用上朝,他满心期许着能与云儿共度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好好培养彼此间那懵懂而美好的感情。 回到养心殿内,乾隆轻轻推开殿门,只见萧云正坐在临窗的案前,专注地看着书。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宛如一幅静谧美好的画卷。 乾隆放轻脚步走近,只见她手中捧着的竟是平日里最为喜爱的《史记》,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心中暗忖:“这丫头,整日沉迷于这些史书之中,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朕是不是该寻些民间的话本子来,让她也知晓些情情爱爱的事儿呢? 可又怕她开窍后,心思变多,万一……万一不再像如今这般依赖朕、喜欢朕,那朕该如何是好?” 这般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乾隆心中蔓延开来,犹如一团乱麻,搅得他心乱如麻。 但一想到云儿那澄澈的眼眸和纯真的笑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不管怎样,这丫头注定是朕的,朕绝不会将她让与任何人。 乾隆轻轻走上前,伸出手,缓缓从萧云手中抽出书籍,萧云似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到来,像往常一样,自然而然地起身扑进乾隆怀里,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轻声问道:“弘历,你忙完啦?” 乾隆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瑶琴上,又想起往日那些温馨而略带尴尬的弹琴时光,便轻声问道:“今日,可还想听朕弹琴?” 上次弹奏《凤求凰》时,因曲中情意太过浓烈,不小心把心思单纯的云儿惹得落泪,这让乾隆心中一直有些懊恼,也有些无奈。 如今时隔多日,再次提及弹琴之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又惹得云儿不开心。 萧云轻轻眨动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眸之中如流星般迅速地划过了一丝期待的光芒。 只见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然后轻点臻首,柔声说道:“好呀,弘历,你的琴艺可是一直都堪称绝妙,我可真是太喜欢聆听你弹奏的乐曲啦!” 乾隆闻得此言,心头不禁微微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他此刻却不敢贸然自作主张去选定曲目,于是,他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看向身旁的佳人,轻声询问道:“那么,云儿,不知今日你想要倾听何种曲调呢?” 萧云稍稍歪了一下头,秀眉轻蹙,似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她突然双眸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一般,兴奋地开口回答道:“不如就弹奏那首《高山流水》吧!我曾听闻此曲犹如山间清澈的泉水,潺潺流动,其营造出的意境简直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乾隆脸上笑意更浓,当即欣然应允下来。 紧接着,他动作轻柔地牵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缓缓走向放置着古琴的案几之前。 待两人行至近前时,他们默契地相视一笑,随后并肩而坐。 乾隆轻轻抬手,揭开琴上的锦缎,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试了试音,随即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起来。 琴声悠悠响起,时而如高山巍峨耸立,时而如流水潺潺蜿蜒,在这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开来。 萧云听得入神,眼神中满是陶醉之色,而乾隆则时不时侧目看向她,眼中的爱意愈发深沉。 此时此刻,殿外的寒风依旧凛冽,但殿内却似被这悠扬的琴声与二人的温情填满,温暖如春。 养心殿外,凛冽的寒风如冰刀般肆意穿梭,小路子身姿挺拔地静静伫立在殿门之侧,虽对琴艺一窍不通,但心中跟明镜似的。 皇上这双手,平日里批阅奏章、挥毫泼墨,展现的是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那一手绝妙琴艺,却如深藏匣中的珍宝,极少示于人前。 而如今,为数不多的几次抚琴,却都只为了那位悄然闯入皇上心扉的萧姑娘。 每每念及此处,小路子便会在心底暗自感叹,皇上对萧姑娘的这份情谊,当真是与众不同,情深意切。 养心殿内,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乾隆端坐于琴案之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弹奏着《高山流水》。 可乾隆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琴曲之上,他一边弹奏,一边在心底暗自好笑,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好似一个急于讨好却又怕被识破的毛头小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他这般满心欢喜,上赶着给云儿弹琴,可这丫头却一门心思沉浸在琴音营造的美妙意境之中,一会儿闭眼倾听,一会儿微微点头。 似是在品味这曲子的绝妙之处,压根儿不懂他藏在琴声背后那丝丝缕缕、如抽茧剥丝般细腻而又深沉的心思。 第178章 培养永璋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乾隆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耐心,轻声询问云儿,“可还想听朕弹奏一曲?” 萧云那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眸眨了眨,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片刻后,兴致勃勃地说道:“弘历,我想听《阳关三叠》。”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奈却又心甘情愿的笑容,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于是,他再次调整坐姿,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继续拨弄起来。 一首接着一首,萧云坐在一旁,听得入神。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琴音懵懂无知、只觉悦耳的少女。 随着与乾隆相处日久,在这悠悠琴音的熏陶之下,她渐渐地能够听出曲中的琴音婉转、高低起伏,以及那藏在音符背后的深深情意和悠长意蕴。 乾隆的手指在琴弦上不停地舞动,长时间的弹奏使得他的指尖微微泛红,甚至开始有些酸痛乏力。 但他的目光始终未曾从云儿的脸上移开,看着她那专注而陶醉的神情,心中便觉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一曲奏罢,他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目光温柔似水,轻声问道:“云儿,还想听什么?朕都弹与你听。” 萧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乾隆那发红的手上,心中忽然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淡淡的涟漪。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至乾隆面前,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弘历,今日就不弹了,你看你的手都有些发红了,想必是累着了。” 乾隆望着云儿那单纯无邪的面容,看着她眼中清澈见底的关切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自己这千般筹谋、万种心意,化作这一首首饱含深情的曲子,可这丫头就像一只懵懂的小鹿,怎么也撞不进这情爱的网中,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他又能如何呢?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而悠长的叹息,仿若这叹息能将他满心的愁绪都吹散一般:“罢了,既然云儿不想听,那朕便不弹了。 这几日除了参加宫廷晚宴,朕所有的时间都归你,朕愿与你日夜相伴,形影不离,如此可好?” 乾隆这一番话,看似平常,实则是他藏在心底深处的深情表白。 每一个字都如同他亲手雕琢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捧出,只盼能落入云儿的心中,泛起爱的涟漪。 可萧云却完全没有听出这弦外之音,她高兴地跑到乾隆面前,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肢,欢呼雀跃道:“是吗?太好了,弘历,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让你陪我玩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乾隆望着怀中天真烂漫、笑靥如花的云儿,除了含笑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就差将一颗心掏出来放在云儿的掌心了,可这丫头的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未曾着墨的宣纸,洁白无瑕,根本就没往男女之情的方面去想。 乾隆无奈地在心底安慰自己,只要能这样守着她,看着她的笑颜,听着她的欢声笑语,陪她度过这悠悠岁月,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这宫中岁月漫长,他愿意等,等到云儿开窍的那一天,等到她能回应自己这份深情的那一刻。 钟粹宫 在这宫墙深深、庭院幽幽的紫禁城一角,纯妃的宫殿内静谧而庄重。 雕花窗棂透进几缕黯淡的光线,洒在屋内精美的陈设上,却照不亮纯妃此刻略显阴霾的心境。 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退下,待殿内只剩下她与永璋时,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待过几日宫宴,你便将这个呈送给你皇阿玛,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皇上素日里喜爱这些名家墨宝,定会喜欢的。” 永璋身形单薄,站在一旁,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幅画,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紧紧握住画轴,仿佛这样便能抓住一丝温暖与依靠。 他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声说道:“额娘,儿臣已经快不记得皇阿玛的模样了。” 这稚嫩的童声在寂静的宫殿内回荡,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纯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那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不住眼底的一丝慌乱与苦涩。 她这才惊觉,时光匆匆流逝,皇上的恩宠如流水般难以捉摸,除了在那庄严肃穆、众人环绕的宫宴上,她似乎也极少有机会见到皇上。 而永璋呢,皇上偶尔会传召他到养心殿内,可也只是短暂地停留那么一小会儿,父子俩尚未说上几句贴心话,皇上便会以政务繁忙为由,命人将永璋送回这清冷的宫殿。 听着永璋这番话,纯妃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楚、无奈交织在一起。 一个儿子,竟然不记得父亲的长相,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但这就是这深宫内残酷而真实的现状。 “最是无情帝王家”,纯妃在这宫中浸淫多年,心思通透如水晶,她又怎会看不穿帝王的宠爱虚无缥缈、转瞬即逝呢?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唯有儿子才是她真正的依靠,是她在这漫长而孤寂的宫廷岁月中唯一的慰藉与希望。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永璋好好培养起来,让他成为这宫中最耀眼的星辰。 皇上自登基以后膝下一共就只有三个儿子,永琏,那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嫡子,却早早地离世,宛如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徒留遗憾与哀伤; 永璜,自幼便没了额娘,在这宫中孤苦无依,性子又蛮横无理、不成器,根本就不足以成为永璋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纯妃心中暗自盘算,只要永璋能按部就班地成长,接受良好的教导,培养出帝王之资,那这宫中至高无上的位置,迟早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179章 如何打算 纯妃强自镇定心神,出言安抚永璋,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好了,过几日宫宴就能见到你皇阿玛了,你且先回去,把今日的字练完,莫要懈怠。” 永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不甘,但他自幼便被教导要听从额娘的话。 最终,他还是将满心的话语咽了回去,乖巧地应道:“儿臣知道了。” 说罢,便抱着那幅唐伯虎的画,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回了自己的寝殿。 宫殿内,纯妃望着永璋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决绝。 她深知,从这一刻起,她与永璋便踏上了一条充满荆棘与挑战的道路,但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在这无情的宫廷中争得一席之地,她已无所畏惧,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会带着永璋一路向前,直至那权力的巅峰。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萧云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想要前往慈宁宫找晴儿玩耍,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便陪着她一同前往。 二人来到慈宁宫,只见宫殿巍峨壮观,朱红色的大门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萧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殿内,见到太后,很是随意却不失恭敬地请安行礼。 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着华丽的锦袍,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却丝毫不减。 多年来,太后一直对萧云宠爱有加,对她的活泼随性也颇为包容,因此并未拘束着她。 “晴儿在她的房间呢,云云,去找她玩吧。”太后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慈爱。 萧云乖巧地行了一礼,便想要转身轻盈地离去。 乾隆眼中满是担忧,忍不住出声叮嘱道:“天冷路滑,玩耍时切不可再上树了,万一摔下来可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不大,却饱含着关切与不舍,仿佛萧云是这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萧云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着乾隆的叮嘱。 她微微仰头,看着乾隆,脸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弘历,我先去玩了!” 乾隆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转身与太后交谈,太后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乾隆,这般细致入微的叮嘱和毫不掩饰的不放心,似乎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关心。 太后久居后宫,历经风雨,心思敏锐,早就察觉到乾隆对萧云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只是这些年来,她一直将这份心思深埋心底,从未点破。 萧云来到晴儿的房间门口,抬手轻轻敲门。 “进来。”房间内传来晴儿清脆悦耳的声音。 萧云推门而入,只见晴儿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针线,专注地绣着荷包。 “晴儿,你的荷包绣得怎么样了?”萧云好奇地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晴儿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将绣好的属于萧云的那个荷包递了过去,说道:“送给你。” 萧云接过荷包,仔细端详着,只见荷包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云朵,针法细腻,色彩鲜艳。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晴儿真好,谢谢你。” 随后,萧云拉着晴儿在慈宁宫内尽情地玩耍。 她们一会儿在花园中追逐嬉戏,一会儿在亭子里赏花聊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不觉就到了用膳的时间,众人齐聚在慈宁宫的膳厅内。 乾隆坐在席间,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萧云,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到萧云喜欢的菜肴,便毫不犹豫地夹到她的碗中,那温柔的举动仿佛他们二人正身处养心殿,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晴儿之前也见过乾隆和萧云相处的模样,所以对此还算能够接受。 而太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越发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所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只是静静地吃着饭,没有言语。 用完膳后,殿内还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太后斜倚在榻上,神色看似慵懒,却透着几分精明,她轻轻抬了抬手,朝着身旁的桂嬷嬷吩咐道:“桂嬷嬷,你且去把哀家给晴儿和云云备下的新衣裳拿来,让她们两个试试,瞧瞧可还合身。” 一旁的萧云一听有新衣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心欢喜地拉着晴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其中别样的氛围。 晴儿却是心思细腻,她心里明白,老佛爷这是有意支开她们,怕是有话要单独与皇上说。 待晴儿和萧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寂静得有些压抑。 许久之后,太后终是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目光缓缓移向乾隆,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皇帝,哀家瞧着你近日似有心事,就没什么话要对哀家讲讲吗?” 乾隆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却微微紧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迎上太后的目光,低声问道:“皇额娘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太后心中暗暗思量,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乾隆的心思。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决定不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云云,那丫头,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乾隆听到这句话,心中便是一动,他怎会不明白,皇额娘这是已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要隐瞒此事,只是云儿年纪尚小,他一直想着再等等。 可如今皇额娘既然问了,这事早晚都得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坚定而温柔:“皇额娘,朕打算让她留在身边,相伴朕一生一世。” 太后心中虽早有猜测,可当乾隆亲口承认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却又截然不同,内心深处还是泛起了层层涟漪,有些震撼。 她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第180章 朕也喜欢 乾隆瞧着太后的神情,甚至已经做好了太后会强烈反对的准备,然而太后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过了片刻,太后缓缓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试图用这口茶压下心中的惊讶。 放下茶盏后,她的神色恢复了些许平静,再次开口问道:“既如此,那你可曾想过日后给她什么位分?” 乾隆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有些愣住了,说实话,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从未认真考虑过。 在他心中,即便是贵妃之位,那也终究是妾室,而他想要的,是让云儿成为他的妻子,与他携手同行,生死相依。 只是如今皇后在位,这中间隔着的又岂是简单的名分问题,诸多复杂的情况和阻碍,都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慈宁宫内,烛火摇曳闪烁,光影在雕梁画栋间交错纵横,将太后与乾隆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太后静静地坐在凤榻之上,目光平和地落在乾隆身上,见他剑眉微蹙、陷入沉思,便也不出声打扰,以免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 她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乾隆,耐心仿若这殿外深沉的夜色,无边无际。 良久,乾隆似是终于从纷繁的思绪中挣脱出来,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宠溺,缓声道:“云儿年纪尚轻,心性单纯得如同一张未曾着墨的宣纸,还未能全然知晓朕的心意。 朕想着,不妨等她再经些岁月的磨砺,待她情窦初开、明白这男女情意之时,再与她细论此事,眼下岁月悠悠,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太后闻得此言,心中恰似平静湖面被一颗巨石骤然击中,激起千层浪涛。 在她数十年的宫廷生涯里,见惯了帝王的恩宠无常与妃嫔的荣枯起落。 在她的认知中,皇帝若对哪个女子动了心,哪怕是赐予一个妃位,于这后宫而言,那也是莫大的殊荣与恩宠,足以让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费尽心思。 可如今皇帝对云云的位分之事绝口不提,这其中意味深长,不言而喻。 这分明意味着在皇帝的心底深处,为云云设想的未来远非一个普通妃嫔之位所能承载。 太后的目光在乾隆脸上游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云那灵动娇俏的模样。 这些年来,云云在身边叽叽喳喳、笑语嫣然,宛如春日枝头欢唱的雀儿,为这沉闷压抑的宫廷带来了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每当看到她,太后便觉得仿佛有一缕清风拂面,吹散了心头的阴霾。 念及此处,太后心中一软,好似冰雪在春日暖阳下渐渐消融。 罢了,皇帝既已有了主意,自己又何必做那棒打鸳鸯之人,无端惹人厌烦。 于是,她轻抿了一口茶,借此掩饰内心的波澜,而后将话题轻巧一转,仿若不经意般问道:“宫宴筹备得如何了?可都还顺遂?” 乾隆微微一怔,似是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神色恭敬而谦逊,欠身答道:“回皇额娘,一切皆依往年旧例,尚无大的差池,众人各司其职,不叫皇额娘费心。” 母子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了几句,这时,殿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和少女的笑语声。 只见晴儿和萧云手牵着手,似一对翩跹的蝶儿轻盈地步入殿内。 太后抬眸望去,目光瞬间被两人吸引,尤其是萧云,那身新制的衣裳宛如天际的云霞裁剪而成,轻柔地贴合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柔美的曲线。 那面料上绣着的繁花锦簇,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愈发衬得她面若桃花,明眸善睐,宛如仙子下凡,竟让乾隆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他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紧紧地黏在萧云身上,一刻也不舍得移开,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已化作虚无,眼中唯有那一抹娇俏的身影。 太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喜,由衷地赞叹道:“果真是个标致的可人儿!瞧这通身的气派和模样,往那儿亭亭玉立地一站,恰似月中嫦娥临世,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萧云却仿若未觉自己此刻的惊艳之态,她蹦蹦跳跳地来到乾隆面前,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鹿,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欢喜,脆生生地问道:“弘历,你看我穿着这新衣裳好不好看?” 言罢,还似一只灵动的陀螺般轻快地转了个圈,裙摆似彩云飘动,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乾隆猛地回过神来,全然不顾及周围侍奉宫女和太监们那略带惊愕的目光,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仿佛揽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低下头,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轻声呢喃道:“好看,朕的云儿天生丽质,这世间再华美的衣裳穿在你身上,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在朕眼中,你便是这天地间最美的景致,穿什么都好看,哪怕只是粗布麻衣,也难掩你的灵动与娇俏。” 太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 她从未见过乾隆如此失态,这般毫无保留地流露真情实意。 往昔的皇帝,总是被那冰冷沉重的帝王威严所包裹,即便是在自己这个生母面前,也多是谨守着礼仪,言语间虽有敬重,却难见几分温情。 可自从云云如一颗璀璨的星辰闯入他们的生活后,皇帝仿佛被春风拂过的冰河,渐渐解冻,有了温度,有了人气。 这般变化,起初让太后有些许不适,但如今细细想来,却又觉得这样的皇帝才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人,而非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冰冷帝王。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转身面向太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诚挚地说道:“多谢皇额娘今日的赏赐,云儿欢喜,朕也欢喜。 时辰不早了,朕便先带云儿回寝宫休息,不打扰皇额娘安歇了。” 太后微笑着点点头,“去吧,你要好生照顾她。” 第181章 无怨无悔 一路上,萧云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身上的新衣,嘴里念念有词,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欢。 回到寝宫,宫女们上前伺候二人宽衣洗漱,可到了该安寝的时候,萧云仍是紧紧拽着新衣的衣角,眼中满是不舍,怎么也不肯脱下这身衣裳。 乾隆侧卧在榻上,支着头,瞧着她这般如孩童般天真执拗的模样,心中既觉无奈,又隐隐泛起一丝酸意。 他忍不住坐起身来,将肖云轻轻拉到身边,故作嗔怪地问道:“云儿,朕平日里可曾亏待了你?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哪一样少了你的? 朕也曾送过你许多衣裳,怎不见你如此欢喜雀跃?难不成在你心里,皇额娘送的衣裳就这般金贵不成?” 萧云那澄澈的眼眸中毫无察觉乾隆语气里潜藏的那缕酸意,她只是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般,轻轻晃着脑袋,嘴角噙着一抹甜笑,开口说道:“不是的,弘历,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你对我从来都是极好的,那些个珍稀玩意儿、绫罗绸缎,从未短缺过我的。 只是,你赠予我的物件,大都是出自绣娘之手,虽也是巧夺天工、精美绝伦,可我和晴儿今日身上穿的这件衣衫,却是太后她老人家亲手缝制的。” 乾隆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惊愕之色,剑眉微微一蹙,眼中满是疑惑地追问道:“这事儿皇额娘从未与朕说起过,你这鬼灵精,又是怎么知晓的?” 萧云眨了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献宝一般,将自己莲藕般的胳膊伸到乾隆的眼前,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衣裳上的刺绣花纹,娇声道:“弘历,你瞧仔细了,这上面的针法细腻绵密,针脚的走向和宫里绣娘惯用的手法全然不同,这可是太后独有的绣技。 所以说,我喜爱这身衣裳,并非是贪图它的华美外表,而是珍视太后对我们的这片心意,这可是多少钱财都换不来的。” 乾隆听着萧云的这番话,心中不禁犯起了愁绪,他瞧了瞧那身衣裳,又看了看云儿满是欢喜的面容,暗自思量着,这刺绣的技艺自己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抬手轻柔地抚了抚肖云的发丝,语气温柔道:“云儿,时候不早了,咱们先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可好?莫要让这衣服抢了你休息的时间,明日再穿它,让众人都瞧瞧朕的云儿有多美。” 萧云站在原地,眼神紧紧地盯着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舍之情。 然而,她心里清楚得很,现在已经到了应该休息的时候了。 她慢慢地抬起双手,轻轻地解开衣带,动作缓慢而轻柔,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深深的眷恋。 随着衣带的松开,一件件衣衫从她的身上滑落,宛如花瓣飘落一般。 烛光在房间里摇曳不定,闪烁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身后。 这微弱的光映照出她那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的肌肤,犹如一层柔和的光晕环绕着她。 同时,光线也巧妙地勾勒出她柔美纤细的身形轮廓,使得她看起来愈发迷人动人。 此时的乾隆正侧卧在锦榻之上,他的目光虽然看似望向床顶的帷幔,但实际上却是一片空洞无神,他的思绪早已飘远,心中暗自思忖着一些事情。 本来,乾隆满怀欣喜地为云儿精心准备了一尊精巧绝伦、美轮美奂的木雕。 为了完成这个作品,他可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时间,每一刀每一凿都倾注了他对云儿浓浓的爱意。 在他原本的想法中,云儿或许对于那些普通常见的衣衫首饰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兴趣。 但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突然间如梦初醒般地明白过来:如果是由他亲自制作的物品,就算只是一方略显粗糙的手帕,对于云儿来说,恐怕都会被视为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一样珍贵无比。 只可惜,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乾隆仔细算了算,发现没有几天就要举行盛大的宫宴了。 就在一瞬间,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一个绝妙的想法猛地涌现出来。 他暗自思忖道:“何不趁着这短短数日,精心为云儿筹备一场举世无双、与众不同的及笄礼呢?” 要知道,这及笄之礼对于每一个女子而言都有着非比寻常的重要意义,而他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云儿深深地体会到自己那份真挚深沉的情意。 此时此刻,乾隆正全身心沉浸于脑海之中,苦苦思索着这场及笄礼到底应该准备哪些别出心裁、令人眼前一亮的新奇物品和有趣节目。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云儿已经宛如一只寻觅温暖怀抱的可爱小兽一般,轻盈灵巧地钻进了他宽阔温暖的怀中。 只见云儿那娇柔绵软的身躯紧紧依偎着乾隆,如同般轻柔地贴合在一起。 她那双纤细白皙的玉手轻轻环绕住乾隆的腰部,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这份珍贵的依靠。 与此同时,从她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吹拂在乾隆的脖颈之间,带来一阵酥麻之感。 这亲昵举动犹如一根强有力的绳索,一下子将乾隆那早已飘向远方的纷乱思绪给狠狠地拽了回来。 烛火轻摇,光影在锦帐上晃荡,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软玉温香依偎在乾隆怀中,那温软的触感、清甜的气息,于他而言,既是蚀骨的诱惑,宛如甜蜜的陷阱,令他心旌荡漾; 却也是难耐的折磨,恰似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在爱欲中煎熬。 他凝视着云儿那睡眼惺忪却依旧娇俏的面容,不知何时,这心爱的云儿才能毫无保留、完完全全地属于他,成为他真正的妻,与他携手走过岁岁年年。 但每当念及此处,心底又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回响:他早已离不开云儿,哪怕此刻只能这般浅尝爱意,哪怕要忍受这般甜蜜的折磨,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第182章 守护云儿 萧云像往常一样,轻扯着乾隆的中衣,撒娇道:“弘历,接着给我讲故事呗。” 乾隆身子微微一僵,呼吸也有片刻的紊乱,他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些旖旎的念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 “从前啊,有一个年轻的书生,名叫逸尘,他出身贫寒,却生得眉清目秀、才思敏捷,一心只为考取功名,好改变家族的命运。 一日,他在山中采药时,偶然救下了一只受伤的白狐。 那白狐双眸灵动,毛色如雪,逸尘见之生怜,便悉心照料。 在他的呵护下,白狐的伤势日渐好转,而它看向逸尘的眼神,也渐渐多了些别样的情愫。” “时光悠悠,转瞬便到了科考之期,逸尘收拾行囊,拜别白狐,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途。 一路上,他风餐露宿,却未曾有过一丝抱怨,而那白狐,竟也悄悄跟随着他,在他遭遇山贼时,白狐挺身而出,幻化成一位身着白衣的绝美女子,以法术击退山贼,救下了逸尘。 逸尘望着眼前宛如仙子下凡的女子,心中一动,仿佛有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女子告诉逸尘,她名叫灵儿,是山中修炼千年的狐仙,为报救命之恩,愿伴他左右。 逸尘自是欣喜不已,二人结伴同行,一路相互扶持,情愫暗生。 抵达京城后,逸尘凭借着满腹才华,在科考中脱颖而出,高中状元。 然而,他的才情与容貌也引来了朝中权贵之女的爱慕。” “那权贵之女名为婉柔,生性骄纵,却对逸尘一见钟情,便央求父亲向皇帝赐婚。 皇帝金口一开,逸尘无奈之下只得应允,可他心中却满是对灵儿的愧疚与思念。 婚期渐近,逸尘日渐消瘦,灵儿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她深知人妖殊途,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愿见逸尘如此痛苦。 于是,在一个月圆之夜,灵儿留下一封信,悄然离去,信中言明,愿他余生幸福,忘了自己。” “逸尘看到信后,悲痛欲绝,他四处寻找灵儿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而婉柔虽嫁与逸尘,却并未得到他的心,婚后的日子,逸尘总是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对着月光发呆,回忆着与灵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曾经一起走过的山间小路、一起看过的潺潺溪流、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温馨时刻,都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岁月流转,多年后,逸尘已两鬓斑白,一日,他在山中采药时,竟又一次遇见了灵儿。 此时的灵儿,依旧容颜未改,而逸尘却已垂垂老矣,二人相视无言,眼中却已满是泪水。 灵儿轻轻走近,抬手想要触摸逸尘的脸庞,却又怕惊扰了这如梦的重逢,逸尘颤抖着伸出手,握住灵儿的手,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只是喃喃道:‘灵儿,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灵儿泣不成声,二人相拥而泣,仿佛时光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一刻……” 乾隆的声音渐渐低沉,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远方,似乎也沉浸在了这个故事里。 萧云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许久,她才轻声问道:“那后来呢,弘历?他们还在一起吗?” 乾隆微微回神,轻吻了一下萧云的额头,柔声道:“后来,灵儿用自己的千年修为换得了与逸尘共度余生的机会,虽然短暂,但他们倍加珍惜,再未分离。” 萧云绝美的脸庞微微仰起,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心动的浅笑。 她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轻轻地往乾隆宽阔温暖的怀中蹭了蹭,仿佛想要将自己完全融入他的怀抱之中。 伴随着轻柔的呼吸声,她朱唇轻启,用如同夜莺歌唱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轻声呢喃道:“真好,我也好想就这样一直和弘历永远在一起呢......” 乾隆听到这番话语,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将怀中的人儿紧紧拥住,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暗暗许下誓言:无论未来将会遭遇多少艰难险阻,自己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哪怕前方道路崎岖,充满荆棘与坎坷,他也要与心爱的云儿携手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直至白发苍苍,相伴终老。 乾隆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云儿那张娇俏动人的面庞之上。 他的目光深邃如海,其中交织着无尽的深情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因为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云儿口中所表达出来的那份渴望“永远在一起”的美好愿望,终究只是一个尚未经历过尘世风雨洗礼的单纯念头罢了。 相比之下,他心底那份深沉而炽热、饱含着欲望与眷恋的爱意,则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且持久。 其实,他之所以会特意挑选这样一则缠绵悱恻的故事说给她听,并不仅仅是为了打发时光或是增添些许情趣那么简单。 在他的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份小小的私心——希望云儿能够透过这个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略微窥探到男女之间情爱的复杂与迷人之处; 更期盼她可以在懵懵懂懂之间,感受到自己那颗被深深埋藏起来的、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心。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当乾隆凝视着云儿那双澄澈得犹如水晶一般、不含丝毫杂质的眼眸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令他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苦笑。 很显然,这个可爱而纯真的丫头似乎尚未能够真正领悟到那个故事之中所蕴含的深情,依然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那般,天真无邪地沉浸在属于她自己那单纯美好的小世界当中。 可是,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乾隆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只见他微微收紧了原本环抱着萧云的手臂,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一些。 因为对于他来说,只要自己能够深深地明白这份爱意,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甜蜜与苦涩交织、坚定与执着相伴,那就已经足够了。 第183章 为她改变 曾经的乾隆,是那般骄傲自负,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着世间万物,心中从未对漫天神佛有过丝毫敬畏与信仰。 在他眼中,那不过是世人用来慰藉心灵的虚幻寄托罢了。 可如今,一切都因云儿而改变,仅仅是因为云儿对那些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情有独钟,他便放下了曾经的高傲与不屑,如饥似渴地去涉猎那些曾经被他视为荒诞不经的传说,只为了能在闲暇时光,亲口讲述给云儿听,博她一笑,引她注目。 乾隆深知云儿那颗善良而柔软的心,总是向往着团圆美满的结局,渴望故事中的主人公能冲破重重阻碍,最终长相厮守,幸福一生。 就像今日这个故事,原本的结局是逸尘在漫长的岁月中苦苦寻觅,直至生命的尽头,都未能再与灵儿相见,徒留一生的遗憾与思念,在岁月的风中飘散。 但乾隆怎忍心让云儿听到这样令人心碎的结局?他怎能让那双明亮的眼眸因悲伤而黯淡无光? 他的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他是这天下之主,是一言九鼎的天子,手中掌控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能够轻易决定无数人的命运走向。 既然如此,他又怎会吝啬于改写这一个小小的故事结局?就如同当年在那喧闹嘈杂的茶馆之中,唱着将军战死沙场的悲歌。 云儿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刺痛了乾隆的心,那一刻,他便知道,只要是云儿不愿看到的,他便要倾尽所有去改变。 如今,亦是如此,他要为云儿编织一个如梦似幻的结局,让故事中的爱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战胜一切艰难险阻。 他要让云儿知道,在现实生活中,他愿意为了她披荆斩棘,斩破所有阴霾。 只要他还屹立在这世间,还拥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就一定会让云儿的余生充满欢声笑语,无忧无虑。 他愿化作那巍峨的高山,为她抵挡狂风暴雨的侵袭;愿成为那明亮的暖阳,驱散她生活中的每一丝寒冷与黑暗。 在他的世界里,云儿只需绽放最灿烂的笑容,享受最纯粹的幸福,其余的,皆由他一力承担。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乾隆的寝殿内,新的一天,虽无早朝的喧嚣,乾隆却依旧在惯常的时辰悠悠转醒。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怀中紧紧依偎着他的云儿身上,那一刻,心间被一种柔软而温暖的满足感填得满满当当。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抚上云儿的脸颊,那触感恰似他梦中无数次描摹过的一般,细腻柔滑,仿若羊脂玉般温润,叫他爱不释手。 此时的萧云,正沉浸在甜甜的梦乡之中,她的鼻翼微微翕动,薄唇轻抿,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珍馐美馔。 她在梦中大快朵颐地吃鱼,那副陶醉的神情,煞是可爱。 突然,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脸上泛起一丝满足的笑意,喃喃自语道:“这鱼滋味竟是这般鲜美。” 殊不知,她口中所谓的“鱼”,实则是乾隆的手指。 乾隆只觉指尖传来一阵温热酥麻之感,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尝试着将手指缓缓抽回,可睡梦中的云儿却以为到嘴的“美食”要溜走,哪里肯依,下意识地便加大了咬合的力度。 乾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低低地“嘶”了一声。 这轻微的声响惊扰了萧云的美梦,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的景象,瞬间瞪大了双眸,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这才惊觉,自己哪里是在吃鱼,分明是咬着弘历的手指!一时间,她有些无措地嗫嚅着:“弘历,我……”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温声道:“无妨,朕没事,云儿,快些起身换衣服,稍后咱们去太液池,今日有冰嬉。” 萧云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方才的尴尬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把拉住乾隆的衣袖,兴致勃勃地问道:“弘历,那我可以上场去玩吗?” 乾隆的眉头微微一蹙,面露难色。 萧云见此,哪肯罢休,索性整个人都缠到乾隆身上,撒娇道:“弘历,我都看了这么多年冰嬉了,心里早就痒痒的,就想亲自上场去试一试。” 乾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耐心解释道:“这冰嬉的人员皆是提前安排妥当的,云儿若真想玩,待去到那边,看看是否有需要替补之处,再做打算,可好?” 萧云心下也明白,这冰嬉一年一度,非同小可,不仅有王公大臣齐聚,更有外国使臣在场观摩,的确不是能随意更改人员安排的场合,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吧,那便依弘历所言。” 但那眼中闪烁的期待之光,却是怎么也藏不住,显然仍对上场一试抱有一丝希望。 乾隆凝视着云儿那满是期待的双眼,心中暗自叹息。 他之所以未应允云儿上场的请求,实则是出于深深的担忧。 冰嬉本就是冰上的竞技角逐,刀光剑影都隐匿在那寒光闪烁的冰面之上,稍有不慎,便可能摔倒受伤。 他的云儿,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珍视的人,哪怕只是想象她可能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都如同利刃割心一般,叫他难以忍受,故而才拒绝的。 然而,乾隆又怎会瞧不出云儿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跃跃欲试之光?这光芒如同璀璨星辰,耀眼得让他无法忽视。 乾隆只觉一阵头疼,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罢了,云儿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终究还是舍不得看她失望。 思及此处,乾隆暗自做了决定,且先去看看情况吧,若云儿当真是满心欢喜、热切渴望,那便让她上场玩上一会儿,又有何妨? 这边乾隆心思已定,尚未等云儿再次开口哀求,他的心意已悄然转变,那原本坚守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宽,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帝王威严与果决。 第184章 乾隆吃醋 不多时,乾隆与萧云双双起身,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精心换上了华丽的衣衫。 衣袂飘飘,绣纹精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室的尊贵与奢华。 待一切准备妥当,二人又在宫人的簇拥下,步入殿中用过早膳。 食毕,乾隆携着萧云的手,一同登上那威严庄重的龙辇,向着太液池缓缓而去。 龙辇一路前行,所到之处,侍从们皆跪地叩首,不敢直视天颜。 待抵达太液池时,只见四下早已人头攒动,王公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列于两旁,个个神色肃穆。 那些外国使臣也早已恭候多时,他们虽身着奇装异服,发色眼眸各异,但在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下,也都规规矩矩地站着,没有一人敢交头接耳、多言半句。 整个太液池周边,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气氛,仿佛一场盛大的狂欢即将拉开帷幕,只待乾隆一声令下。 太液池畔,寒意料峭,却难掩冰嬉大典的热烈氛围。 乾隆一身龙袍,威严而庄重,当众牵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款步走向高台。 萧云身着锦绣华服,衣袂随风轻拂,容色娇艳动人,与乾隆并肩而坐,宛如一对璧人。 高台四周,精致的铜制火盆里炭火熊熊燃烧,散发出融融暖意,驱赶着空气中的丝丝寒意。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礼炮轰鸣,刹那间,硝烟弥漫,冰嬉大典在万众瞩目之中拉开了华丽的序幕。 乾隆龙颜大悦,声如洪钟般宣布大赛正式开始,其声音在空旷的冰面上方久久回荡。 首先进行的便是那扣人心弦的速度滑冰比赛。 八旗子弟们个个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地在冰场一端整齐列队。 他们身着量身定制的窄袖紧身衣,那布料皆是上乘的绸缎,不仅轻便舒适,更能凸显出他们矫健的身形。 脚下的冰鞋闪耀着寒芒,锋利的铁质冰刀嵌入冰面,仿佛随时准备撕裂这平滑的冰原。 冰场的另一端,一面鲜艳的红色锦缎旗子高高竖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在向参赛者们招手挑衅。 “砰!”发令枪响,划破长空。 参赛者们如猎豹扑食,又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们身姿矫健敏捷,在冰面上飞驰而过,带起一片片冰花。 领先的那位旗人,身姿挺拔如松,双脚在冰面上飞速交替滑动,每一步都扎实有力,溅起的冰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身后留下一道深深的白色痕迹,恰似流星划过夜空。 紧跟其后的是一位眼神坚毅的少年,他牙关紧咬,双臂有力地摆动,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在这追逐之中,试图超越前者。 一时间,冰面上人影交错,呐喊声、助威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激昂的乐章。 萧云坐在高台之上,位置紧挨乾隆,这绝佳的视角让她将下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扫到了熟悉的身影,不禁眼睛一亮,兴奋地指着下方喊道:“看,是尔康!尔康加油!” 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高台上传出了好远。 一旁的晴儿也看到了尔康,贝齿轻咬下唇,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但她生性羞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是不敢像萧云这般肆无忌惮地呼喊出声。 乾隆原本正饶有兴致地观看比赛,听到云儿的呼喊,眉头微微一蹙,他侧目看了看萧云,见她仍全神贯注地盯着冰面,为尔康加油助威,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他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 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终究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而萧云却对乾隆的心思毫无察觉,依旧扯着嗓子高喊:“尔康加油!一定要赢了永璜!尔康,你是最棒的!” 那激动的神情仿佛她自己也置身于比赛之中。 乾隆的眉头终于紧紧皱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 他猛地一伸手,将云儿轻轻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让她与自己靠得更近。 萧云有些诧异地看了乾隆一眼,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却也乖巧地没有再乱动。 乾隆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云儿觉得尔康如何?” 他的声音听起来尽量保持着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萧云并未听出乾隆这话中的深意,歪着头想了想,一脸天真地回答道:“尔康很好啊,他很厉害,滑冰也很棒!” 乾隆心中一紧,很想问出那句,“那你喜欢尔康吗?” 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害怕听到那个让他心碎的答案,害怕云儿真的说出喜欢尔康,他不敢想象如果是那样,自己该如何是好。 赐婚?这绝不可能,云儿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此时,下方的比赛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参赛者们在冰面上风驰电掣,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但乾隆却已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云儿刚刚说的话和她那灿烂的笑容,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云儿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冰面之上,风声呼啸,如冰刀般割着众人的脸颊。 尔康与永璜宛如两匹脱缰的猎豹,在冰面上飞驰逐电,互不相让。 他们身姿矫健,冰鞋划过冰面,溅起细碎的冰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光芒,恰似繁星洒落人间。 尔康目光坚毅如炬,紧紧盯着前方,每一次蹬冰都倾尽全身之力,双臂有力地摆动,带起呼呼风声,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劈开一道口子。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飘散在身后。 永璜亦不甘示弱,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斗志。 他巧妙地控制着脚下的冰刀,时而加速冲刺,时而侧身滑过弯道,试图寻找超越尔康的时机。 赛程已过大半,两人之间的竞争愈发白热化,看客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震得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 第185章 尔康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尔康瞅准了一个弯道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膝盖微微弯曲,积聚力量,然后猛地发力,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以一个近乎完美的弧线切过弯道,瞬间将与永璜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许。 永璜见状,心急如焚,拼命追赶,但尔康凭借着出色的爆发力和精湛的滑行技巧,在最后的直道上一骑绝尘。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终点飞驰而去,率先冲过了代表胜利的红色旗帜。 刹那间,全场欢声雷动。 萧云激动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手中的锦帕,欢呼道:“尔康赢了!尔康真棒!”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晴儿在一旁,虽未像萧云那般欢呼雀跃,但眼中也满是欣慰与自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尔康在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后背,但脸上却绽放出了胜利的笑容,他抬起头,望向高台,目光与晴儿交汇,微微点头示意,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 永璜则满脸不甘,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既有对失败的失落,也有对尔康的恨意。 乾隆端坐在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龙袍在寒风中轻轻飘动,他面色看似平静如水,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地注视着冰面上的一切,然而,其内心却早已暗潮汹涌。 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身旁兴奋不已的云儿,看着她因尔康夺冠而欢呼雀跃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那滋味宛如一颗未成熟的葡萄,在心底悄悄蔓延。 略作沉思后,乾隆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命人赏赐尔康几箱白花花的银子和一箱精美绝伦的绫罗绸缎,一箱古玩玉器。 那箱子被抬上来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引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 乾隆心里明白,云儿对尔康或许仅仅只是单纯的崇拜之情,可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依旧像被猫抓了一般,极为不舒服。 突然,乾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侧过脸,目光温柔地看向霄云,轻声问道:“云儿想看朕下场吗?” 此言一出,萧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他。 这么多年来,冰嬉她看过无数次,可却从未见过弘历下场参与,不禁疑惑道:“弘历,你也会吗?”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抬手轻轻抚摸着她如丝般顺滑的秀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当然,朕这就加赛一场,你且在这里,一会儿可要给朕加油助威,好不好?” 萧云眨了眨眼睛,并未多想乾隆此举背后的深意,只是单纯觉得有趣。 她心想,刚刚自己可是喊着给尔康加油了,如今弘历也要下场,那自己自然也要为他加油才行。 于是,萧云欢快地点着头,笑着说道:“好,弘历,可是你没带衣服,你这还穿着龙袍,也不方便啊!” 乾隆随即神色从容地吩咐道:“小路子,去取衣服来。” 在这等待的间隙,冰面上又有精彩的节目开始表演。 只见一群身着鲜艳服饰的艺人迅速滑至冰场中央,他们身手敏捷地在冰上排列开来,准备表演叠罗汉。 打头的艺人稳稳地站在冰面上,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紧接着,第二名艺人轻盈地跃上他的肩头,单脚站立,双手展开保持平衡,其身姿轻盈而矫健。 随后,第三名、第四名艺人依次而上,他们相互配合默契,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随着人数的增加,罗汉的造型愈发壮观。 最上面的艺人还做出了一些惊险的姿势,他单手倒立,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引得周围的观众发出阵阵惊叹声。 萧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 这冰上叠罗汉的表演难度极高,不仅需要艺人们具备扎实的滑冰功底,更需要彼此之间的信任与协作,而他们却将其演绎得如此精彩绝伦。 要知道,这冰嬉的节目每年都会推陈出新,旨在给皇上带来不一样的视觉盛宴,而今年的这些节目更是花样百出,精彩不断,让众人沉浸其中,难以忘怀。 寒风吹拂着太液池的冰面,众人的目光还沉浸在刚刚精彩的冰上表演中。 没过多久,小路子便一路小跑着将乾隆所需的衣物取了回来,双手恭敬地呈递在一旁。 乾隆原本打算独自前往偏殿更换衣物,刚站起身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霄云,目光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轻声说道:“云儿,朕要去换衣服,你跟朕一起。” 萧云微微一怔,随即乖巧地点了点头。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离开了高台,一路上,寒风撩动着他们的衣袂,却也吹不散这两人之间那一丝微妙的气氛。 踏入房间,四下顿时安静了下来,小路子极有眼色,他迅速地挥了挥手,带着一众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片刻间,屋内便只剩下乾隆与萧云二人。 乾隆站在屋子中央,神色坦然自若,双手不紧不慢地解着龙袍上的盘扣,那金色的丝线在微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的动作优雅而沉稳,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仿佛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萧云站在一旁,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乾隆的身上,只见那龙袍一寸一寸地滑落,露出里面明黄色的中衣,她的心跳却莫名地漏了几拍。 她有些慌乱地垂下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般不自在?难不成是生病了? 乾隆将云儿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心想,这丫头对自己终究还是有些感觉的,只是她自己现在尚未察觉罢了,不过这也无妨,他有的是时间等待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多时,乾隆便换好了衣服,他整了整衣衫,转头看向萧云,唤了几声,“云儿。” 萧云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乾隆走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萧云只觉得周身燥热,可明明这屋子外寒风凛冽,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满心疑惑。 第186章 想什么呢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云儿,想什么呢?脸色这般红。” 萧云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理不清这乱麻般的思绪,只得嗫嚅着:“不知道,就是感觉心跳得有些快,还有些热,弘历,你说我要不要宣个太医看看?” 乾隆笑出了声,那笑声爽朗而愉悦,“不用,咱们出去吧。” 萧云越发诧异,以往自己哪怕只是轻轻打个喷嚏,弘历都会紧张得立刻传唤太医,可如今自己这般明显的不适,弘历却好似毫不在意。 她还来不及多想,乾隆便再次牵起她的手,带着她重新回到了冰嬉现场。 此时,冰面上的气氛因乾隆的即将下场而变得更加热烈。 虽说冰嬉每年的节目大致都是固定的,可谁也未曾料到,今年皇上竟如此兴致勃勃,加赛一场不算,还要亲自下场比试。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冰面上,既期待又好奇。 第二场比赛,尔康并未参加,倒是尔泰跃跃欲试地站在了起跑线前。 只见尔泰身着一身宝蓝色的劲装,身姿矫健挺拔,那衣服上的银色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与冰面相互映衬。 他脚上的冰鞋擦得锃亮,冰刀闪烁着寒芒,仿佛在向冰面宣告着它即将飞驰的决心。 在起跑线的另一端,其他参赛的八旗子弟们也都严阵以待。 他们个个摩拳擦掌,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求胜欲望。 有的人紧张地调整着呼吸,白色的雾气在他们面前迅速升腾又消散;有的人则微微弯下腰,双手扶膝,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如猎豹般冲出去。 乾隆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神情从容自信。 他目光深邃地扫视了一圈冰面,似乎在向众人宣告这片冰场即将成为他的舞台。 萧云站在高台之上,眼神紧紧地追随着乾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胸前,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刹那间,冰面上的气氛被点燃到了极致。 尔泰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了出去,他双脚快速地交替滑动,带起一片片冰花,在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他的身体前倾,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双臂有力地摆动着,试图在一开始就拉开与其他人的距离。 然而,其他八旗子弟也不甘示弱,他们紧紧咬住尔泰,互不相让。 其中一位身形魁梧的旗人,凭借着强大的爆发力,在起步稍慢的情况下,几步便追了上来。 他每一次蹬冰,都能让冰面发出轻微的颤抖,那股力量仿佛要将冰面踏破。 他的眼神坚毅而专注,紧紧盯着尔泰的背影,似乎在寻找着超越的时机。 乾隆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众人身后,他的滑行姿态优雅而从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游刃有余。 他看似没有用尽全力,但那平稳的速度和稳健的步伐却让人不敢小觑。 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赛道,偶尔侧目看向旁边的参赛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场比赛胸有成竹。 冰面上,众人你追我赶,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每一位参赛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有的人激动得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手帕或旗帜,大声呼喊着自己支持人的名字;有的人则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冰面,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赛程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尔泰在前面领跑,但优势并不明显。 后面的选手们紧紧跟随,随时都有可能超越。 突然,一位年轻的旗人瞅准了一个弯道的机会,他巧妙地利用身体的重心和冰刀的角度,一个侧身加速,从内侧超越了几位选手,瞬间引起了一阵惊呼。 乾隆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脚下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只见他身姿轻盈地在冰面上穿梭,巧妙地避开了其他选手的碰撞,向着前方的队伍逐渐靠近。 萧云站在高台上,看着乾隆在冰面上的身影,心中满是骄傲与自豪。 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变得更加红润,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她大声呼喊着:“弘历,加油!弘历,加油!” 那清脆的声音在冰面上回荡,传入了乾隆的耳中。 乾隆听到云的的呼喊,心中一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速度再次提升,朝着领先的人迅速逼近…… 乾隆身姿矫健地滑行于冰面之上,衣袂随风飘动,宛如惊鸿掠过。 他目光坚定,脚下生风,每一次的蹬冰、滑行都带着十足的劲道与技巧,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一路遥遥领先,最终毫无悬念地拔得了头筹。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乾隆顾不上片刻喘息,第一时间便急切地看向萧云所在的方向。 只见萧云眼中满是崇拜,那澄澈而热烈的目光直直地望向自己,乾隆的心中瞬间被欣喜填满,他此番下场竞技,所为的不过就是这一刻,为了能看到云儿眼中只属于他的这份崇拜。 周围的嫔妃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赛事,然而她们根本未曾洞悉乾隆此举的深意。 唯有皇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苦涩与落寞。 她心中暗自叹息,皇上当真是为了云云能开怀,连这等抛头露面的事都肯去做,全然不顾帝王的尊贵与威严了。 乾隆稳步走到萧云身前,嘴角噙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低沉声音轻声问道:“云儿,可还满意朕的表现?跟尔康比,谁更厉害?” 萧云毫无顾忌地一下子抱住乾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脆生生地说道:“满意,弘历你太帅了,我好喜欢!自然是你厉害!” 乾隆的心猛地一颤,听着云儿这般直白而纯粹的话语,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深知云儿只是率真地表达内心所想,并无其他深意,可那简简单单的“喜欢”二字,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让他再也无法平静,他强忍着内心的悸动。 乾隆轻咳一声,“接下来还有冰嬉表演,朕先去换身衣服,云儿,可要与朕一同前去?” 萧云想到自己只要一靠近乾隆便会莫名脸红心跳的窘态,连忙摇了摇头,“不要了,你自己去吧。” 乾隆见状,也未再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萧云一眼后,便转身向着偏殿走去。 第187章 表白乾隆 寒日的冰嬉场上,气氛热烈非凡,刚刚结束的速度比赛让众人意犹未尽,接下来,便是贵女们的冰戏节目粉墨登场。 乾隆适才下场参赛,这一下场可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刹那间吸引了无数贵女们满是倾慕与惊叹的目光。 这些养在深闺的千金们,以往不过是听闻皇上有着经天纬地之博学、安邦定国之武艺,却万万未曾料到,在这冰嬉之技上,皇上竟也能如此风姿卓越、技压群雄。 趁着乾隆稳步迈向偏殿去更换衣物的当口,一位身着藕色锦裳、身姿婀娜的柳姓小姐,莲步轻移,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乾隆进了偏殿,便命小路子守在殿外,自己则入内室去换下那身冰嬉时所着的衣物。 刚将那身带着冰寒之气的外裳褪下,还未来得及披上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便听见殿外传来小路子那刻意压低却仍透着几分焦急的阻拦声:“柳小姐,皇上此刻正在换衣服,实在不方便,您不能进去!” 这柳飞霜生得一副娇柔婉转的面容,此刻双眸中却满是坚定与执着,柔声说道:“小女有要事求见,还望公公通融。” 见小路子如同一尊门神般守在门口,纹丝不动,柳飞霜心下焦急,却也知晓不能硬闯,便欠身施了一礼,仪态万千地说道:“烦请路公公代为通禀一声,小女感激不尽。” 小路子在宫中多年,心思剔透如水晶,这柳小姐的那点心思,他又怎会看不明白? 摆明了是想趁着皇上独处之时,施展些狐媚手段来勾引皇上。 可皇上如今一颗心全系在那萧姑娘身上,旁的人再怎么折腾,在小路子看来,也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故而,小路子仿若未闻,身姿挺立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视。 柳飞霜见小路子这般油盐不进,气得脚在地上直跺,心中暗忖这皇上身边的狗奴才真是不通情理,一张俏脸也因着羞恼涨得通红,那粉嫩的脸颊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只可惜这娇美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不多时,乾隆已然换好龙袍,龙行虎步地打开殿门,神色威严中透着几分不耐,高声问道:“发生何事?” 柳飞霜赶忙收敛了脸上的怒容,莲步轻移上前,屈膝缓缓行礼,声音娇柔婉转,恰似黄莺出谷:“臣女柳飞霜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乾隆眉头微微一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柳飞霜眼中毫不掩饰的算计与炽热的爱慕,让他心生厌烦,遂神色冷淡地说道:“免礼,找朕何事?” 柳飞霜此番是鼓足了勇气前来,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到底还是有些羞怯之意。 她贝齿轻咬下唇,犹豫了片刻后,用那如蚊蝇般细微却又透着几分坚定的声音说道:“皇上,臣女能否与您借一步说话?” 乾隆眉梢一挑,语气冰冷地拒绝道:“朕没空。” 说罢,便欲抬脚离开这是非之地。 柳飞霜眼见乾隆如此决绝,一咬牙,竟“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眼中泪光闪烁,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娇弱之态,喊道:“皇上,臣女爱慕皇上已久。 方才在冰嬉场上,皇上那飒爽英姿宛如天神下凡,深深烙印在臣女心间,让臣女魂牵梦萦。 臣女一心只愿侍奉皇上,哪怕没有名分,哪怕只是能与皇上共度这一宵,于臣女而言,亦是心满意足。 臣女愿将这一腔深情,毫无保留地奉献给皇上。” 此言一出,乾隆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眸之中仿若结着千年不化的寒冰,幽深得不见底,其间涌动着的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之情。 他本就生性高傲,又贵为九五之尊,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料到这柳飞霜竟这般不知廉耻、胆大妄为,竟敢公然向他求欢。 乾隆面色阴沉似水,他眉头紧蹙,眼中的寒意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毫不留情地下旨命令道:“小路子,传朕旨意,此女御前失仪,着令掌嘴二十,罚抄《女诫》百遍。 还有,即刻下旨斥责柳大任,若是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日后就莫要再带她出来丢人现眼!” 说罢,乾隆龙袍一甩,毫不留恋地转身欲走,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等丑事的鄙夷与不耐。 可柳飞霜却似被猪油蒙了心,被爱欲迷了眼,哪里肯放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亲近”皇上的机会,竟不顾一切地朝着乾隆离去的方向扑了过去。 好在小路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开双臂,将她死死拦住。 柳飞霜却似疯魔了一般,拼命挣扎着,口中大喊道:“皇上,臣女是真心爱慕皇上啊,请皇上成全臣女这一片痴心!” 乾隆的脚步未有丝毫停顿,背对着她,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冷冷地说道:“朕最厌恶这般轻浮孟浪之人,你此举与青楼女子的行径又有何异?”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柳飞霜,她顿时呆立在原地,仿若一只被抽去了脊梁的母兽,眼神空洞而绝望。 她只是纯粹地爱慕着皇上,满心以为自己的一腔深情能换来皇上的垂怜,却未曾料到竟是这般结局,喃喃自语道:“皇上,为何……” 乾隆边走边传下话来:“小路子,给朕狠狠地打,你留下监督,务必让她知晓这后宫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朕也不是饥不择食,什么都吃的!” 乾隆独自一人回到了冰嬉场,神色冷峻,仿若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小路子跟随乾隆已久,自然明白皇上是真真切切地厌恶这柳飞霜到了极点。 于是立刻命侍卫将柳飞霜架住,行刑的侍卫高高扬起手掌,“啪、啪”声响彻四周,那手掌重重地落在柳飞霜娇嫩的脸颊上,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个耳光。 柳飞霜起初还想反抗,可她那点微薄的力气如何能敌得过训练有素的侍卫,只能被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第188章 公公笑纳 待行刑完毕,小路子亲自押送着柳飞霜,将她送到了柳大任面前,同时将皇上的口谕一字不差地传达了过去。 柳大任看着女儿那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忖这女儿平日里被娇惯坏了,心比天高。 此番必定是彻底惹怒了皇上,连连称是,又赶忙从袖中掏出一袋银子,满脸堆笑地递向小路子,“多谢路公公提点,些许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小路子也不客气,收了银子。 此时的萧云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冰嬉表演,并未注意到乾隆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她生性单纯,心中未曾多想,自然也没问发生了何事。 而乾隆也并不打算将这等腌臜之事告知于她,只愿她能一直这般无忧无虑。 在一旁的皇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也只是不动声色地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眼神微微一闪,便也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冰嬉表演之上,仿佛这一场闹剧从未发生过…… 没过多久,小路子回到乾隆身边,“皇上事情已经按你的旨意办好了!” 乾隆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言!小路子退到乾隆身后站着! 日头高悬,洒下万道金芒,冰嬉场上的冰面宛如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子,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只见一群身着鲜艳彩衣的贵女们,如同一群灵动的彩蝶翩然而至,轻盈地滑入冰面中央。 她们的衣裳皆是精心裁制,或绣着傲雪凌霜的红梅,或织就振翅欲飞的彩凤,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为首的一位姑娘,身姿婀娜,面容娇美,恰似一朵盛开在冰原上的芙蓉花。 她脚蹬一双精巧的冰鞋,鞋面镶嵌着细碎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璀璨光芒。 只见她身姿轻盈地在冰面上滑动,先是来了一个优雅的燕式平衡,身姿低伏,双臂伸展,犹如一只在水面滑翔的燕子,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得周围观者发出阵阵惊叹。 紧接着,她身形一转,开始快速滑行,手中的彩绸随风飘舞,宛如一条灵动的游龙。 她时而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彩绸在空中散开,仿若天边绚丽的晚霞;时而旋转如陀螺,衣袂纷飞,让人眼花缭乱。 在她身后的几位姑娘,也不甘示弱,她们两两一组,相互配合默契。 其中一组姑娘,一人在前快速滑行,身后的姑娘则一手拉住前者的衣摆,一手拿着一支冰上花棍,随着滑行的节奏,在冰面上轻点,画出一朵朵精致的冰花,冰花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光芒,似是将这冰面变成了一座梦幻的花园。 还有一组姑娘,她们围成一个圆圈,开始了复杂的队列滑行。 她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时而向内收缩,时而向外扩散,手中的扇子开合之间,扇面上的图案若隐若现,仿佛在讲述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她们的笑声在冰面上回荡,清脆悦耳,为这寒冷的冰嬉场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周围的人看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王公大臣们面带微笑,点头称赞;后宫嫔妃们则用手帕掩着嘴,眼中满是羡慕与欣赏;小孩子们更是兴奋得又蹦又跳,拍手叫好。 冰嬉场上,欢声笑语与凛冽寒风交织在一起,萧云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如同攀附救命稻草一般,另一只手指向冰嬉场的中央。 那里的贵女们正展示着精湛的冰上技艺,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满是兴奋与羡慕地说道:“弘历,你瞧!他们在冰上轻盈滑行、翩然舞动,身姿是如此矫健敏捷,模样真是厉害极了!这冰嬉看着好生有趣,我也想学,你就教教我好不好嘛?” 往昔的悠悠岁月里,云儿也曾这般娇俏可人地缠着他,软磨硬泡地央求他教授冰嬉之术。 乾隆深知这冰面看似平坦光滑如镜,实则暗藏玄机,处处危险,稍有差池,便可能让云儿受伤。 他满心满眼皆是对云儿的疼惜与爱护,故而无论云儿如何央求,始终未曾松口应允。 这冰嬉之技,便成了乾隆唯一未曾传授给她的独特技能,在两人之间留下了小小的遗憾。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诸多事情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乾隆微微俯身向前,将头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带着丝丝撩人的情意,柔声低语问道:“云儿当真是下定决心要学?” 萧云犹如一只急切啄食的小鸡,快速而用力地点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与热切的渴望,那模样仿佛在说,只要能学会冰嬉,便再无所求。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饱含宠溺的笑意,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绚烂而迷人。 他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手,那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掌心一般,语气温柔道:“好,那便等今日这场冰嬉结束,朕亲自教你。” 萧云听闻此言,她开心地欢呼雀跃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我就知道弘历对我最好了!” 他们两人这般毫无顾忌、亲密无间的互动,全然被不远处的皇后收入眼底。 皇后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挺拔却透着丝丝落寞,那紧紧攥着丝帕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仿若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枯枝。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两人,心中的苦涩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水,瞬间决堤,肆意蔓延至全身,让她的身心都沉浸在这难以言说的痛苦之中。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今日的冰嬉已渐近尾声,场上那些精彩绝伦的表演者们也都陆续结束了表演,王公大臣、嫔妃贵女们仿佛归巢的倦鸟,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场散去。 第189章 慢慢滑行 乾隆转头看向小路子,神色关切而认真,轻声吩咐道:“小路子,你且去为云儿精心准备一身便于冰嬉的衣服,要好生挑选,切不可有半分马虎。” 小路子连忙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一身崭新漂亮的冰嬉服回来了。 萧云满心欢喜地接过衣服,蹦蹦跳跳地跑去换好,又像一只欢快的喜鹊般回到乾隆身边。 乾隆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牵起她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专注。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柄精致华美的冰刀,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蹲下身,专注而认真地为她系在鞋底,那眼神中的认真与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唯有眼前的萧云和手中的冰刀。 一切准备妥当,乾隆带着萧云缓缓步入冰面。 起初,乾隆紧紧握着萧云的手,一步一步地带着她慢慢滑行,生怕有一丝闪失。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耐心地讲解着冰嬉的技巧与要领,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吐出,传入萧云的耳中。 萧云学得极为认真,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冰面,一眨不眨,努力地模仿着乾隆的每一个动作,那副专注的模样,仿佛世间再无其他事情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过了良久,萧云似乎渐渐掌握了一些诀窍,她仰起头,看着乾隆,眼中闪烁着自信与期待的光芒,“弘历,你放手吧,我想自己试试。” 乾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看着云儿那满是期待与自信的眼神,终是缓缓松开了手。 不过双脚却如同生根一般,始终紧紧地跟在萧云身旁,双眼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以便在她遇到危险的瞬间能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护住她。 萧云仿若一只挣脱了牢笼束缚的灵动燕子,在冰面上轻快地飞舞着,身姿轻盈优美,似是要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她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仿若银铃般清脆悦耳,驱散了周围的丝丝寒意。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萧云转身的瞬间,脚下的冰刀似乎被冰面上一处不易察觉的凸起绊了一下,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仿若风中飘零的落叶,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乾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如闪电般冲上前去,双手迅速而有力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仿若筑起了一座最坚固的堡垒。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紧张,急切地问道:“云儿,你没事吧?” 萧云却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反而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乾隆的脖颈,笑嘻嘻地说道:“没事,有你在,我就知道一定会没事的。” 乾隆的心中却依旧有些后怕,这些年他将云儿捧在掌心,悉心呵护,从未让她受过任何一点伤害。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轻声问道:“还要继续吗?”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弘历,我还想再玩一会儿,不如你牵着我的手,咱们两个一起好不好?” 乾隆听闻此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喜,仿若偷吃了腥的猫。 他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手,带着她在冰面上缓缓滑行。 这一次,乾隆借着牵手的机会,有意无意地将云儿拉近自己,偶尔还会轻轻捏一捏她的手,占了不少“便宜”。 而萧云却浑然未觉,只是沉浸在冰嬉的欢乐与乾隆的陪伴之中,满心欢喜。 又玩了一会儿,萧云玩得尽兴了,才抬起头,看着乾隆说道:“弘历,我们回去吧。” 乾隆微笑着点头,然后亲自俯下身,蹲下身子,仿若在进行一场最庄重的仪式。 他轻轻地为她解开脚上的冰刀,动作轻柔而缓慢。 这一幕,恰好被躲在远处的皇后看得清清楚楚,皇后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不想离开,仿若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非要留下来看看皇上和云云是如何相处的。 然而越看下去,她心中的苦涩与落寞便愈发浓郁深沉,仿若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与希望…… 今日,萧云终于得偿所愿,在冰上尽情地玩耍了好一会儿,她开心得不得了,像只活泼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乾隆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宠溺地看着萧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乾隆又怕她着凉,便轻声唤道:“小路子,把披风拿来。” 小路子赶忙应了一声,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披风递到乾隆手中。 乾隆接过披风,朝着萧云喊道:“云儿,过来。” 萧云听到乾隆的声音,立刻来到到了乾隆身侧。 乾隆微笑着,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专注,他轻轻地将披风展开,细心地为萧云系上。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系扣子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关怀与爱意。 系好披风以后,乾隆自然而然地主动牵起萧云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紧紧地握住萧云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回养心殿吧。” 萧云环顾四周,发现四下无人,只有乾隆和小路子在身边,心中顿时没了什么顾忌。 她的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突然踮起脚尖,在乾隆的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那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吻,不带半分情欲,却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在乾隆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乾隆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还是云儿第一次在养心殿以外的地方亲自己,但更多的是喜悦和甜蜜。 不远处,皇后身着凤袍,她面容秀丽,却难掩眉眼间的一抹落寞与忧愁。 那凤袍上精致的绣纹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似是在诉说着她的无奈。 她将乾隆嘴角的笑意瞧得真切,心中五味杂陈,苦笑着轻轻摇头。 皇上已过而立之年,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何等威严沉稳,处理国事时英明睿智,可如今在这情爱的旋涡里,竟然还像一个毛头小伙子那般,满心满眼皆是爱意,一举一动皆因情而动。 她心中暗自感叹,情爱之事确实玄妙,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改变。 第190章 皇后昏迷 皇后缓缓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曾经孕育过希望,可如今却再无动静。 一丝苦涩涌上心头,她想,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吧?这深宫中的岁月漫长,没有孩子的陪伴,往后的日子该是何等孤寂。 她微微仰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试图不让眼中的泪花落下,片刻后,皇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那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此刻于她而言太过刺眼,每一眼都似针般扎在她的心间。 终是,她缓缓转身,莲步轻移,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太液池,她的背影略显单薄,更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萧云仰起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纯真与期待,甜甜地说道:“弘历,你真好,明日我也想上场玩,你带我好不好?” 乾隆心中自然是清楚的,他知道云儿不是为了名次,只是单纯地想在冰上玩耍,享受那份快乐。 若云儿由自己带着,自然是无不可的,他微笑着,将云儿轻轻地揽在怀里,温柔地问道:“就这么想上场玩?” 萧云用力地点着头,那可爱的模样让乾隆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脸蛋。 乾隆用既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说道:“好,那明日朕带你玩。” 萧云一听,顿时开心得不得了,兴奋地一下子蹦到了乾隆怀里。 乾隆下意识地接住他,看着萧云那明亮而炙热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地抚摸着云儿的头,温柔地说道:“云儿,以后朕还会带你玩别的,更好玩的,好不好?” 萧云可并没理解乾隆话里的意思,这么多年来,弘历的确教会了她不少新奇有趣的东西,她还以为这次乾隆说的也是什么更新奇的玩意,便傻傻地笑着回答道:“好呀。” 等以后,萧云便会知道,他们两个所说的玩并不是同一种,当然,这是后话。 皇后失魂落魄地独自一人回到了长春宫,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乾隆那温柔情动的模样,每一个画面都如同尖锐的针,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往昔与皇上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一并涌上心头,那些看似恩爱的场景,如今想来却满是苦涩与自嘲。 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与她携手走过些许岁月的男人,竟然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情,心中的悲戚、愤懑与不甘交织在一起,竟让她一时气血攻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宫女们惊慌失措地将皇后扶起,却发现她已是高烧不退,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长春宫顿时乱作一团,忙不迭地宣了太医,同时也派人匆匆去通知乾隆。 彼时,乾隆正兴致勃勃地陪着萧云在御花园的空旷之地练武。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细碎的光影,照在两人身上。 萧云手持长鞭,轻盈地挥舞着,身姿矫健而优美,宛如灵动的仙子。 乾隆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眼中满是欣赏与爱意,时不时还开口指点一二,那神情仿佛这世间唯有萧云一人能入他的眼。 就在这时,小路子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在乾隆耳边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生病了。” 乾隆听闻,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宣太医了吗?” 小路子连忙点头,恭敬地答道:“杜太医已经在了。” 乾隆若有所思,似是想到了什么,想叫小路子退下。 然而,萧云却收了鞭子,眨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望向乾隆,轻声说道:“弘历,皇后娘娘生病了,那我们要去看看吗?” 乾隆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当他对上萧云那纯真无邪的目光时,心下微微一动,“云儿既然想去,那咱们便去看看!” 萧云并未听出乾隆话中的异样,可在一旁的小路子却心惊不已,他侍奉皇上多年,对皇上的心思早已揣摩出几分。 他清楚地知道,皇上刚刚可没打算去探望皇后,那拒绝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萧姑娘如今在皇上心中到底是到了何种地步?世人皆以为帝后情深,是这后宫中的一段佳话,可唯有小路子心中明白,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恐怕不及萧姑娘的万分之一。 正在小路子暗自思忖之际,乾隆已然牵着萧云的手,抬脚朝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 小路子见状,立刻收敛思绪,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心中依旧为这后宫中的复杂情事而感慨不已。 长春宫,雕花窗棂透进几缕微光,将室内的凝重衬得愈发深沉。 凤榻之上,皇后双眼紧闭,面色如纸般惨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浸湿了绣着精致花纹的枕巾。 她的胸脯微微起伏,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愁。 在这混沌不清的昏迷梦境里,一道柔和的光晕缓缓勾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她朝思暮想的永琏啊! “永琏,你是来接本宫的吗?”皇后干裂的嘴唇轻轻颤动,逸出这声几不可闻的呢喃,那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轻柔、缥缈又满含着期待。 永琏静静地站在那里,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衫,面容恰似往昔般稚嫩圆润。 他乌黑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却又透着一丝超越年龄的沉静与关切。 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皇额娘,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尘世的苦难虽多,但您的寿命未尽,切莫轻言放弃。” 皇后听到这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抓住那虚幻的身影,一边哭一边喊道:“永琏,我的儿啊!你可知皇额娘有多想你!没有你的日子,这宫中的每一寸空气都似冰冷的刀刃,割得皇额娘的心鲜血淋漓……” 那悲戚的哭声好似汹涌的海浪,在这寂静幽深的宫殿内久久回荡,每一声都饱含着一位母亲对孩子深入骨髓的思念与痛彻心扉的哀伤,直叫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此时,杜太医正端坐在皇后的床边,神情专注而凝重,他的双手犹如灵动的蝴蝶,熟练而精准地操纵着一根根纤细的银针。 每一针落下,都好似在与病魔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试图为皇后重新找回生机与活力。 第191章 不必去了 就在这紧张而静谧的时刻,小路子那尖细而高亢的声音从宫外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杜太医闻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手中的针具,转身快步走到乾隆面前,双膝跪地,刚要行礼,乾隆便挥了一下手,“免了,皇后如何?” 杜太医微微躬身,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如实回禀:“回皇上,皇后娘娘自二阿哥不幸离世以后,身心遭受重创,一直未曾真正恢复元气。 本就郁结于心,忧思成疾,今日又不慎受了些风寒,邪气入体,内外交加,致使病情陡然加重。 臣大胆推测,娘娘此次昏迷,或许是太过思念二阿哥,以致情绪剧烈波动,气血攻心。 臣方才已为皇后娘娘施过针了,针法乃是臣祖传之秘,专门针对娘娘这等气血不畅、心郁成结之症。 一会儿臣再去仔细斟酌几副疏通气血、宁心安神的良药,以助娘娘慢慢调理身体,恢复康健。 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皇后娘娘还是要尽量放宽心思,减少忧虑,保持心境平和愉悦才是重中之重。” 乾隆听后,神色冷峻,犹如寒冬里的坚冰,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后,冷冷地说:“下去熬药吧。” 杜太医行礼后,便匆匆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皇后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眸空洞无神,好似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茫然地望着头顶的帷幔。 乾隆坐在离床榻较远的地方,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反倒是萧云,一直静静地坐在皇后的床边,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后的脸。 “皇后娘娘,你醒啦!”萧云的声音轻柔悦耳,宛如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一丝欣喜与激动,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皇后的目光缓缓移到萧云的脸上,心中一时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陈。 她心里清楚,自己这次之所以陷入这生死未卜的昏迷境地,与眼前这个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直接关联。 可面对萧云那真诚无邪、毫无杂质的关心话语,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责备或者怨恨的话来。 毕竟,这深宫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又岂是这单纯的姑娘所能完全明白的呢?皇后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微微启唇,“本宫无事,云云,本宫有话想单独和皇上说。”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站起身来,轻轻地替皇后掖了掖被角,她轻声说道:“好,那我先出去。” 乾隆眉头却微微皱了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看着萧云柔声说道:“天冷路滑,莫要乱跑,别摔着了,就在附近等着。” 萧云听着乾隆这充满关切的话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用力地点头应道:“好,你放心吧。” 直至萧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宫门口,乾隆的目光仍像被丝线牵引着一般,紧紧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收回。 皇后瞧在眼里,心中好似被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了一下,酸涩与苦楚交织在一起,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般将目光移回,刹那间,他周身的气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好似从方才那个对着萧云柔情似水的男子瞬间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冷酷的帝王,“皇后有话要对朕说?” 皇后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住锦被,试图借助这微薄的力量让自己坐起身来,她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与吃力。 而乾隆就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皇后咬了咬牙,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毅力和内心深处那身为皇后的骄傲与自尊,终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缓缓起身,虚弱地靠在了床榻之上。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轻声唤道:“皇上……”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他的双脚仿若被钉在了原地,未曾挪动分毫。 皇后抬眸,眼中满是凄楚与不甘,那曾经被温柔以待的过往如梦般缥缈难寻,如今乾隆的冷漠似冰寒彻骨,她的视线模糊在泪水里,那泪珠子断线般簌簌滚落,洇湿了襟前的锦缎。 “皇上,臣妾……臣妾方才瞧见永琏了。”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若从幽深得看不到尽头的岁月回廊中传来,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思念。 乾隆的身形微微一僵,那一直平静无波仿若深潭的面容上,泛起了丝丝缕缕难以察觉的涟漪。 他沉默片刻,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终是开口问道:“他……过得可好?” 皇后心下猛地一颤,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会如此询问。 往昔的乾隆,在提及生死之事时,总是带着帝王的刚愎自用,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若提及永琏,定会斥责她的“荒谬”。 可如今,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像是坚硬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皇后放任泪水肆意流淌,那泪水中倒映着往昔的温馨与如今的清冷,“臣妾原以为,永琏是来接臣妾走的……可他告诉臣妾,要好好活下去。 臣妾瞧着他,还似从前那般乖巧伶俐,想必……在那边过得还不错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惊扰了这满室的死寂。 乾隆久久伫立,仿若化作了一尊雕塑,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衣袂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良久,他的薄唇轻启,“皇后既身子不爽利,那明日的冰嬉,你便不必去了,留在长春宫好生静养!” 皇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似被堵住一般,那些未出口的话在舌尖上辗转,最终只化为一句,“臣妾遵旨。” 第192章 有情无情 乾隆抬腿欲走,那步伐沉稳却透着决然。 当他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住,却并未回头。 他的脊背挺直,像是背负着这深宫里所有的秘密与哀愁,“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何必自取灭亡。” 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敲在皇后的心上,而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去,那离去的背影似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皇后瘫坐在床榻之上,眼神空洞而呆滞,她怎会听不懂乾隆的弦外之音呢?原来,他早已洞悉了一切。 飞蛾扑火,她又何尝不知前路是深渊,可情之一字,仿若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即便明知是万劫不复,也如同那扑火的飞蛾一般,舍不下,逃不开…… 皇后独坐在寝宫之中,雕花窗棂透进的细碎光影,洒在她端庄却落寞的面容上。 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心中千回百转,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评判皇上的这番作为。 皇上如此直白地吐露心声,是怀着怎样的心思?莫不是想让她将对他的眷恋连根拔起,从此在这宫闱之中,心无旁骛地恪守皇后的本分。 皇上想自己把那些缠绵悱恻的情丝统统斩断,只为了让自己能在这清冷岁月中多苟延残喘几年? “有情,还是无情?”皇后的声音轻若游丝,在这空寂的宫殿里回荡,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皇上的情,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孤星,只朝着那一人闪耀,于旁人而言,这深宫里的漫漫长夜,唯有黑暗与寒冷相伴。 他自己深陷在那情爱的泥沼中难以自拔,却奢望别人能潇洒转身,这般行径,岂不是无情到了极点? 在这巍峨宫墙围就的狭小天地里,皇后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曾经寄予厚望的孩子,早早地夭折,那份血浓于水的母爱,被无情地扼杀在摇篮之中; 曾经以为会携手走过一生的夫君,如今心已另有所属,那份山盟海誓的承诺,如同破碎的琉璃,再也拼凑不出往昔的模样。 她就像一只折翼的飞鸟,在这华丽却冰冷的宫廷牢笼中,找不到可以栖息的枝头。 “罢了,既然皇上心有所属,往后我便识趣些,不再往他跟前凑了,至于云云,能让皇上倾心至此,往后的日子,想必会被他小心呵护在掌心之中。”皇后缓缓闭上眼睛,那滚落的泪,又能有谁会在意呢? 乾隆从皇后的寝宫出来,神色略显匆忙,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站在一旁的小路子机灵地靠了过来,弯着腰,眼睛盯着地面,轻声说道:“皇上,萧姑娘去了长春宫的小厨房。” 乾隆的嘴角微微上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仿佛春日里的寒冰消融,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轻声笑道:“这丫头,就知道贪吃。” 沿着蜿蜒的石板路前行,乾隆远远地就望见萧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盒糕点,蹦蹦跳跳地走来。 萧云瞧见乾隆,眼眸顿时一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带着几分娇嗔说道:“弘历,你和皇后娘娘这么快就说完啦?” 乾隆神色从容淡定,轻描淡写地说道:“本就没什么重要之事,朕和她能有何话可多说的。” 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萧云怀中的糕点上,眼神变得柔和,“云儿喜欢这桂花糕?” 萧云笑着拿起一块,那糕点在她的指尖仿佛变成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递到乾隆嘴边,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甜蜜,撒娇道:“尝尝,长春宫的桂花糕味道可好啦。” 乾隆向来对甜食敬而远之,可此刻,望着萧云那纯真无邪的眼眸,那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甜腻的味道瞬间在舌尖上蔓延开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太甜了。” 然而,说这话时,他看向萧云的眼神却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深情,仿佛这世间,唯有眼前的女子才是他的珍宝,“不过,只要是云儿给的,无论是什么滋味,朕都甘之如饴。” 萧云看着乾隆,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那笑容比春日里最灿烂的繁花还要明艳动人,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了她的脸上,轻声说道:“就知道弘历对我最好啦。” 身旁的小路子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浑然未将小路子的存在当作一回事,那望向萧云的眼神里,爱意汹涌澎湃,好似要将她淹没其中。 这般直白炽热的表白,已然毫无保留,情之深切、意之袒露,莫说是这宫廷之中含蓄隐晦的情感表达,便是放在民间,也是极为大胆奔放的了。 然而,萧云却似一只懵懂无知的小鹿,眼神清澈纯净,对这浓烈爱意浑然不觉,只是笑意盈盈地拿着糕点,“弘历,那再来一块?”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丝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眼神中满是温柔缱绻,话语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那要云儿喂朕,朕才吃。” 萧云轻轻拿起一块桂花糕,那糕点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显得越发小巧精致,缓缓递到乾隆的嘴边。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只有她的面容,张嘴吃下,动作缓慢而享受,仿佛这世间唯有此刻的甜蜜最为珍贵。 小路子跟在身后,眼睛盯着地面,耳朵却不自觉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他心中暗自思忖,皇上这般举动,已然是明明白白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而萧姑娘,自小聪慧伶俐,学什么都能一点就通,偏生在刺绣这门女儿家的手艺上毫无天赋,如今看来,在这男女之情上,竟也是懵懂无知。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毕竟皇上此前从未有过任何暗示或引导,让她知晓这爱意的深沉与不同。 乾隆嘴角含笑,抬手拿起一块糕点,他微微倾身,动作轻柔地喂到萧云嘴边。 第193章 遇到永璋 萧云毫无忸怩之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糕点,毫不客气地直接一口叼住,动作带着几分急切,慌乱之中甚至将乾隆的手指也一并咬了进去。 她嚼着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还不经意地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乾隆的手指,这一下好似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乾隆的心,乾隆马上抽出手指。 乾隆只觉体内一股压抑已久的欲火“腾”地一下被点燃,眼神变得幽深炽热,声音也低沉喑哑了几分,带着情动时的微微颤抖:“云儿,咱们回养心殿。”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眼神天真无邪,对乾隆的异样毫无察觉,只是转头将手中还未吃完的糕点随意地放在小路子手上,脆生生地应道:“好,那我们就回去吧。” 说罢,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主动牵起乾隆的手,那手指纤细柔软,紧紧握住乾隆的手掌。 乾隆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中的欲火好似熊熊烈火,越烧越旺。 他暗暗想着,究竟要等到何时,云儿才能真正明白他的心意,完完全全地属于他,让他能毫无顾忌地将这份爱意倾囊相授,与她共享这世间的欢愉与温柔呢?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云儿,那眼神好似一泓深邃的幽泉,其间蕴含的情绪复杂难辨。 瞧着她那如朝露般纯净、对男女情事懵懂无知的模样,乾隆的心中恰似被一只调皮的小猫轻柔地挠着,痒痒麻麻的。 既有如春日里破土新芽般对未来的丝丝期待,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悄然蔓延滋长;又有着仿若浓重阴霾般的无可奈何,丝丝缕缕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但他深知,此事急不得,需如同酿造一坛美酒,慢慢等待,方得醇厚滋味。 他暗自思忖,朝堂之上那些精心布局的权谋策略,有时哪怕耗尽数年心血,历经无数波折,方能初现成效。 而云儿,这颗在他心尖上绽放的明珠,比之朝堂诸事不知要珍贵多少倍。 他心心念念想要谋划的,是与云儿携手走过的岁岁年年,自然要比朝堂谋略倾注更多的心力、努力与毫无保留的真心,方能在岁月长河中守得这份真情,得偿所愿。 乾隆与萧云沿着蜿蜒曲折的宫道,缓缓向着养心殿踱步而去。 微风轻轻拂过,衣袂似蝶翼般翩跹轻扬,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谁能料到,在这宫道的转角处,竟邂逅了永璋。 永璋身姿修长却略显单薄,早早地伫立在此处,身姿笔挺如松,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与期待,显然是特意候着乾隆的到来。 见明黄色的身影渐近,他匆忙上前几步,动作利落却不失恭敬地撩起衣摆,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请安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儿臣参见皇阿玛,愿皇阿玛圣安。” 乾隆微微抬了抬眼眸,目光淡淡地从他身上扫过,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轻声说道:“免礼。” 永璋利落起身,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急切的光芒,“皇阿玛,明日宫中将继续举办盛大的冰嬉,那冰面上的热闹场景儿臣光是想想便心痒痒。 儿臣知晓额娘因着儿臣自小体弱多病,对儿臣关怀备至,生怕儿臣有个闪失,故而不许儿臣前往。 可儿臣实在是心向往之,皇阿玛,您就看在儿臣近日来调养身子颇为用心的份上,跟额娘说说情,让儿臣去凑凑热闹吧,好不好?” 乾隆自是知晓,纯妃对永璋的疼爱犹如护犊之母,因着他幼时身体孱弱,这些年精心呵护,在这冰天雪地、寒气逼人的时节,不让他去冰嬉场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永璋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狡黠的小狐狸想到了锦囊妙计,他从袖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巧无比的草编蚱蜢。 那蚱蜢编得栩栩如生,每一处纹理都仿佛带着生命的痕迹,一看便知是耗费了不少心思与精力细细雕琢而成。 他微微弯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孩童的天真与渴望,将蚱蜢递向萧云,“萧姑娘,这个送给你,你帮我在皇阿玛跟前说几句好话,行不行? 我保证不下去玩耍,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瞧着,绝不乱跑乱动,我如今这身体已然康健许多,不会有事的。” 萧云的目光一下子被那草编蚱蜢吸引住了,仿若被一块磁石牢牢吸住,眼中闪烁着新奇与喜爱的光芒,恰似璀璨星辰落入眼眸之中。 但她天性善良单纯,心思剔透如水晶,知晓此事并不简单,并未不假思索地直接伸手接过,而是转过头,望向乾隆,“弘历?” 那眼神中带着询问与一丝犹豫,仿若清澈的湖水泛起微微涟漪,波光粼粼中尽是对乾隆的依赖。 乾隆如何能不明白云儿的心思?她分明是对这小玩意儿喜爱至极,可又怕自己因此而为难,在这喜爱与懂事之间纠结徘徊。 乾隆心中一暖,仿若春日暖阳照拂,抬手从永璋手中接过蚱蜢,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轻轻放在萧云的手心,柔声说道:“拿着吧,这是永璋的心意。” 转而看向永璋,神色温和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犹如巍峨高山令人心生敬畏,“明日你可以去,但只许在一旁远远地瞧着,切不可下到冰面上去,若有违抗,定不轻饶。 还有,多穿些厚实暖和的衣服,莫要着了凉,若是因此有个头疼脑热的,仔细你的皮。” 永璋闻言,顿时喜出望外,那原本带着几分焦急的面容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跪地磕头谢恩,激动地说道:“多谢皇阿玛!儿臣定当谨遵教诲,绝不顽皮捣蛋,定会小心谨慎,不让皇阿玛和额娘担心。”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疏离之感。 他静静地凝视着永璋,那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深得看不到尽头的寒潭,平静之下隐匿着一份淡漠。 第194章 速速回宫 在永璋的成长岁月里,乾隆的身影鲜少出现,这孩子的降临仿佛只是宫廷岁月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注脚。 彼时,云儿恰似一道灵动的霞光,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生命,瞬间点亮了他原本平淡乏味的世界。 自那以后,乾隆的整颗心都被云儿占据,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紧紧牵动着他的情思。 凛冽的寒风如刀刃般刮过,撩动着乾隆身上绣着精致龙纹的锦袍,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更增添了几分清冷的气息。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处宫殿的飞檐,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收回视线,眼神淡淡地落在永璋身上,那目光犹如冬日里透过云层洒下的微弱阳光,没有多少温度。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勾勒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平缓,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永璋,这宫闱之中,波谲云诡,你自幼身子骨便有些孱弱,莫要在这寒天里久待,若是受了风寒,你额娘定要忧心不已,你速速回宫去。” 永璋身形单薄地站在那里,寒风呼啸着吹过他略显稚嫩的脸庞,他的小脸被冻得微微发红,却倔强地抿着嘴唇。 他那清澈的眼眸中,起初闪烁着一丝见到皇阿玛的欣喜与期待。 然而,在乾隆那波澜不惊的目光注视下,这丝光芒渐渐黯淡,化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与落寞。 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这样便能抑制住内心的委屈。 他微微屈膝,缓缓地跪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动作优雅而庄重,行了一个叩拜大礼,额头触碰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乾隆的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恰似打翻了五味瓶,他微微张嘴,欲言又止,嘴唇轻颤了几下,终究还是将那些到嘴边的话语,统统咽了回去。 他深知,有些路,永璋必须得自己走,有些风雨,注定要独自承受。 这便是生在皇家的无奈,身不由己,从一开始就被冠冕堂皇地裹挟进了权力的漩涡,无法挣脱。 永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情感,“儿臣告退。” 说罢,他缓缓起身,双手恭敬地整理了一下衣摆,又偷偷地抬眼望了乾隆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着对皇阿玛的渴望与眷恋,像是一个在黑暗中渴望温暖的孩子。 他转过身,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去,那孤独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愈发渺小,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宫廷的威严与冷漠所吞噬,渐渐消失在乾隆的视线尽头,只留下一片寂静与清冷,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寒风凛冽,吹起他衣角的同时,也吹乱了他的心绪。 此时的他,仿佛在一瞬间长大了许多,曾经懵懂稚嫩的心灵像是被一道凌厉的寒风吹开了一扇窗,开始窥探到了这深宫内院复杂而冰冷的真相。 他微微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思绪飘回到往昔。 额娘那温柔却带着几分无奈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耳边回荡着额娘无数次的告诫:“若无你皇阿玛召见,切不可随意往他跟前凑。” 那时的他,年纪尚小,虽心中满是疑惑,却也只是懵懂地点头应下。 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额娘话语中的苦涩与心酸。 今日,他趁着额娘在暖阁中休憩,像一只渴望自由与爱的小雀儿,偷偷溜出了自己的宫殿,满心欢喜地来找皇阿玛,只为能与皇阿玛亲近片刻,感受那缺失已久的父爱。 在这宫廷之中,哪个孩子不向往父母的陪伴与疼爱呢?他的额娘自是将全部的母爱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时刻陪伴在他左右,用温柔的怀抱为他抵御这宫中的清冷与孤寂。 可他的皇阿玛,那个在他心中本应如山般高大巍峨、给予他庇护的父亲,自他记事以来,相见的次数竟如冬日里的暖阳般稀少,屈指可数。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为数不多与皇阿玛相处的片段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额娘也曾在他因思念皇阿玛而暗自落泪时,轻声安慰他:“皇上身负家国重任,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后宫之事。” 彼时的他,眨着纯真无邪的眼睛,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因为他也曾听闻,皇阿玛常常在御书房中彻夜批阅奏章,甚至连着数月都甚少踏入后宫一步。 然而,时光流转,岁月无情地在他身上刻下成长的印记,也赋予了他洞察世事的能力。 随着年岁渐长,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思考与判断。 每当听到皇阿玛与那萧姑娘在一起时,他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这皇宫上下,谁人不知萧姑娘的存在?谁人不曾听闻她与皇阿玛之间的种种传闻?哪怕是在处理繁重国务的间隙,皇阿玛也会千方百计地抽出时间去陪伴她,那眼神中的宠溺与关怀是如此明显,让旁人都无法忽视。 而他呢?他才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啊!如今这偌大的皇宫中,皇阿玛膝下只有他和大哥两个儿子。 大哥已然成年,娶亲成家,开启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新篇章,自是不再需要皇阿玛像小时候那般陪伴左右。 可他却不同,他还只是个孩子,一颗幼小的心灵在这冰冷的宫廷中孤独地徘徊,渴望着父亲的关爱与温暖,却始终未能如愿。 那些本该属于他的童年欢乐,那些在皇阿玛怀抱中撒娇嬉闹的时光,都如同镜花水月般遥不可及,被无情地剥夺。 永璋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对这命运不公的无声抗诉。 他缓缓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中的阴霾,自我安慰道:“罢了,既然皇阿玛已然应允明日可以去参加冰嬉,那便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至于其他的,多想也是无益,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寒风依旧呼啸着,吹过宫殿的飞檐,吹过朱红的宫墙,也吹过永璋那颗受伤却又故作坚强的心。 第195章 望子成龙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眼眸深邃似幽潭,那平静的面容下潜藏着一颗敏锐至极的心,周遭的一切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洞察。 他将永璋离去时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尽收眼底,微微皱了皱眉,心中自是清楚地察觉到了这孩子内心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 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在他眼中闪过,他深知,于永璋而言,自己这个皇阿玛是有所亏欠的。 然而,帝王之家,亲情亦不能随心所欲地给予,有些情感一旦开始,若不能善终,只会带来更深的痛苦。 既然如此,倒不如从一开始便不给予过多的期许,免得到头来让这孩子承受希望破碎后的巨大失望。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他的无情,但身处这波谲云诡的皇宫之中,每个人都被命运的丝线紧紧缠绕,身不由己,又何来绝对的有情与无情呢? 乾隆缓缓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旁的云儿,此时的云儿,正满心欢喜地摆弄着那只草编蚱蜢,嘴角上扬,绽放出一抹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最灿烂的暖阳,驱散了乾隆心中因永璋而生的阴霾。 萧云对永璋内心的波澜浑然不觉,亦未曾真正体悟乾隆在这复杂局势下对她默默付出的深情。 在她那澄澈的眼眸中,世界是如此简单而美好,没有宫廷的权谋争斗,没有情感的纠结纷扰,只有眼前这只蚱蜢带来的新奇与快乐。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她,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他心想,或许这样的懵懂无知对云儿来说也是一种福气,至少她不必像自己这般,被这宫廷的种种琐事烦扰,能够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保持着一颗纯净如初的心。 乾隆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那柔若无骨的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掌心,他牵着她,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养心殿。 殿内的陈设依旧庄严肃穆,但因云儿的存在,却仿佛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跟在身后的小路子,低垂着头,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乾隆和萧云。 他侍奉乾隆多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帝王心思的揣摩,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乾隆内心深处的几分想法。 然而,也正是这份了解,让他此刻的心中不由得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他深知,在这帝王之家,子嗣的地位至关重要,而如今皇上膝下仅有两子,三阿哥永璋身为皇子,照理说应是备受宠爱的,可从今日的种种情形来看,三阿哥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竟是如此之轻,几乎难以掀起一丝波澜。 小路子暗自思忖,皇上对萧姑娘的这份宠爱,当真是无人能及,已然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境地。 想到此处,小路子不禁回想起自己这些年与萧云的相处点滴。 他庆幸自己一直以来对萧姑娘都颇为照顾,未曾有过丝毫懈怠。 在这宫廷之中,局势变幻莫测,人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明争暗斗,拉帮结派。 而他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本分,只听从皇上的差遣,不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 如今看来,这或许是他最为明智的选择,他深知萧姑娘心地善良、重情重义,日后若是有朝一日自己遇到难处,想必她念及旧情,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的好。 这般想着,小路子的心中不禁涌起几分难以抑制的雀跃之情,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紧紧跟随着乾隆和萧云走进了养心殿。 钟粹宫 纯妃悠悠转醒,下意识地抬手轻抚额头,试图驱散那一抹残留的昏沉,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屋内,却在瞬间凝滞——永璋平日里坐的那张椅子上空空如也。 “来人!”纯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焦急与慌张,“三阿哥呢?怎么不见他在屋里?”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永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额前挂着几滴汗珠,面色微微泛红,气息也有些不稳,显然是刚刚匆忙赶回来的。 “你这孩子,去哪里了?”纯妃急切地起身,快步走到永璋面前,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嗔怪,“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打小就体弱多病,外面风大天寒的,怎能如此任性地出去乱跑?若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永璋微微抿着嘴唇,静静地听着额娘的数落。 他心里明白,额娘这般紧张关切全是出于对他的疼爱,可这份爱却如同一重重厚厚的枷锁,将他紧紧束缚,让他难以喘息。 每日里,从清晨的起身洗漱到夜晚的安歇就寝,从饮食的多寡到课业的进度,额娘都要事无巨细地过问、插手,甚至连每餐吃多少饭菜都要严格把控,仿佛他是一个永远长不大、无法自理的孩子。 这种密不透风的关怀,渐渐让他心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之感。 他张了张嘴,想要诉说心中的委屈与不满,想要告诉额娘他也渴望有一点自由的空间,哪怕只是片刻的放纵。 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深知额娘的脾气和期望,也知晓自己身为皇子的责任与无奈。 永璋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额娘看在眼里,那些未出口的话语,在舌尖绕了又绕,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只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一句:“儿臣知错。” 纯妃的目光在永璋身上停留片刻,眉心间那道浅浅的皱纹因担忧而加深了些许,眼中的疼惜还未完全消散。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尚未完全长成的孩子,看着他那带着一丝倔强却又无奈顺从的模样,终是轻叹一声,微微颔首,似是认可了他的认错态度。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氛围。 纯妃并未再多言,神色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与沉静,轻声说道:“回来就好,时辰不早了,赶紧去读书习字,莫要荒废了学业,如今这局势,唯有勤加修习,才能有立身之本。” 第196章 继承大统 永璋抬起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在瞬间熄灭,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寒意彻骨。 他怎会不清楚额娘的心思呢?额娘一直对他寄予厚望,望子成龙之心殷切至极,心心念念都想着他能够出人头地,继承那至高无上的大统之位。 然而,在永璋的记忆中,皇阿玛似乎从未正眼瞧过他这个儿子。 每一次的父子相见,他都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被皇阿玛忽视在角落里。 那些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皇阿玛的眼神里总是透着疏离与淡漠,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这让永璋的心中满是失落与酸涩。 他觉得自己活得好累好累,像是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看似尊贵无比,实则失去了自由翱翔的权利。 如果真的有来生,他好想好想对着这世间大声喊出那句深埋心底的话:“不愿再入帝王家!” 可是,这些话他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永远也不会当着纯妃的面说出口。 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努力挤出一个恭敬的笑容,低声应道:“儿臣知道了。” 纯妃看着永璋乖巧顺从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在未来君临天下的模样。 而永璋则默默地转身,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书房走去。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他背负的不是自己的身躯,而是那如泰山般压顶的命运…… 养心殿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金色光斑,萧云像一只灵动俏皮的小鹿,欢欢喜喜地捧着红纸和剪刀进了殿内。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新奇与期待,几步蹦到弘历跟前,脆生生地说道:“弘历,瞧!今年我想自己动手剪窗花,我跟着晴儿,认认真真地学了好些时日,每一个步骤都牢牢记在心里,今日,咱们俩一同来剪,好不好嘛?” 说罢,还轻轻晃了晃弘历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撒娇与渴望。 乾隆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望向眼前这张满是活力的脸庞,心间似有潺潺暖流缓缓淌过,那些原本可能存在的拒绝之词,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说道:“朕还从未涉足过这剪窗花,怕是要让云儿见笑了。” 听闻乾隆竟对剪窗花一窍不通,萧云的双眸瞬间亮如星辰,一抹难以抑制的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宛如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生机勃勃。 这些年来,在萧云的心底深处,乾隆就似那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巍峨高山,仿佛世间万物的奥秘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如今,这剪窗花的技艺,恰似一道独特的亮光,照亮了萧云心中从未有过的一方天地——终于有一样东西,是她能够独占鳌头,而乾隆也需向她求教的。 这份新奇与得意交织的感觉,让萧云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别样的兴奋之中。 “弘历,无妨,这剪窗花我可是会的!今日便由我来当这个师父,好好教教你。”萧云挺直了腰板,胸脯微微起伏,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已经站在了技艺的巅峰,准备将自己的“绝学”倾囊相授。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眼角眉梢都洋溢着藏不住的得意劲儿,一心想着要在这门手艺上让乾隆对她刮目相看。 乾隆抬眼望去,云儿的那点小心思就像摊开的书页一般,清晰明了地呈现在他眼前。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故作沉稳却难掩兴奋的步伐,还有那眼中毫不掩饰的自豪与期待,皆被乾隆一一收入眼底。 看着这样的云儿,乾隆的心中满是宠溺与温柔,就像一湾温暖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他怎会不明白她这份想要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急切心情呢? 于是,乾隆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饱含着纵容与爱意,仿佛世间的一切要求,只要是云儿提出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好,那今日朕便将这‘学生’的身份当得妥妥当当,全凭云儿的教导了。”乾隆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朝萧云走去,那姿态优雅从容,带着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度,仿佛即将踏入的不是一场简单的剪纸学习,而是一场充满趣味的奇妙之旅。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她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围绕着她转动,只愿看到她开心、满足的笑颜。 萧云用力地点着头,那劲头仿佛要把自己所学的精湛技艺都通过这个动作传递给乾隆一般。 她骄傲地说道:“嗯!虽说还未曾教过旁人,但我自个儿觉得学得还不错呢!” “那敢情好,朕今日便跟着云儿好好学学这门手艺。”乾隆笑着起身,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纤腰,下巴亲昵地抵在她的发顶,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座温暖的港湾。 萧云深吸一口气,拿起红纸,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毫不犹豫地落下了第一剪,她一边剪,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弘历,你瞧,这第一步得这样折,然后沿着这条边剪出个弧度来……” 她讲得眉飞色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熟练与自得,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张精美绝伦的窗花在自己手中诞生。 然而,当她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缓缓打开那张红纸时,瞬间,她的小脸垮了下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满是懊恼与困惑。 她把那张红纸左看右看,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嘟囔道:“弘历,这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啊?我明明仔仔细细地跟晴儿学着剪鱼,怎么如今这模样,莫说是鱼,就连是个啥物件我都看不出来了!” 乾隆瞧着她这副可爱又滑稽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 其实,从云儿一开始下剪子,他就满心疑惑,只因他也全然瞧不出这剪出来的是何方神圣。 第197章 鱼迷路啦 乾隆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打趣道:“云儿这是对鱼爱得深沉,连剪个窗花都心心念念着鱼的样子,只是这鱼,怕是在云儿的手下迷了路。” 不过,他在一旁静静看着云儿剪纸的过程,倒也暗中揣摩出了一些诀窍和心得。 乾隆凝视着云儿手中的剪刀,眼中闪烁着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随后缓缓伸出手,轻声道:“来,让朕试试。” 萧云听闻此言,原本高昂的兴致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有些萎靡不振。 她心底暗自思忖,这剪窗花的手艺自己虽学得也算用心,可成果却不尽人意,弘历又怎会轻易成功?但她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仍在心底隐隐作祟,带着一丝怀疑与不甘,她还是将剪刀递到了乾隆手中。 乾隆接过剪刀,身姿笔挺地站立在桌案前,双眸微微眯起,那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手中的红纸,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在这一刻与他隔绝。 他的神色渐渐变得专注而认真,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那副神情,犹如他端坐于朝堂之上,面对着错综复杂的国家大事时一般沉稳而坚毅,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又透着一种别样的专注与耐心,似乎此刻这张红纸就是他治国理政的奏章,值得他全力以赴。 乾隆的双手沉稳而灵活地舞动着,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转红纸,手中的剪刀沿着纸边利落而精准地游走,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竟是将萧云方才演示的动作丝毫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片刻之间,他便收了剪刀,而那张原本平凡无奇的红纸,此刻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焕发出别样的生机。 就在乾隆微微抬手,准备揭开这剪纸的神秘面纱时,萧云却像是一只敏捷的小狐狸,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抢,将剪纸夺了过去。 她迫不及待地展开红纸,刹那间,她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嘴微张,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之色。 只见那纸上,一条鱼儿跃然呈现,身姿矫健,鱼鳞在光影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鱼尾轻盈摆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水而出,活灵活现得让人惊叹不已。 萧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转过头,眼神中满是不解与疑惑地望向乾隆:“弘历,这可奇了怪了,咱们俩明明步骤如出一辙,怎么你剪出来的就是这般灵动的鱼,而我……” 乾隆见云儿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与怜爱,怎舍得她有半分难过与沮丧。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霄云那粉嫩如桃瓣的脸颊,微微用力揉了揉,笑着说道:“云儿,莫要着急,朕这就手把手地教你。” 萧云却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乾隆,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撇了撇嘴说道:“弘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过剪窗花?不然怎么可能第一次就剪得如此完美?” 乾隆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开怀,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故作委屈地说道:“朕的确是第一次,若不是云儿教得好,朕这双手怕是连剪刀都拿不稳呢,更莫说剪出这鱼儿了。” 萧云见他这般解释,也不再追究,便任由乾隆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同沉浸在那红纸与剪刀交织的奇妙世界里。 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温馨,时而低低私语,时而相视一笑。 没过多久,在他们的默契配合之下,又一条鱼的形状渐渐在红纸间清晰呈现。 这一次,萧云的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是欢喜与自豪交织的神采。 她望着眼前这凝聚着两人心血的杰作,心中满是成就感,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情之所至,难以自已,她突然倾身向前,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温柔而甜蜜的吻,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乾隆的心间。 殿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似是为这氛围添了几分朦胧的暧昧。 那不经意间落下的浅浅一吻,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乾隆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深处那团一直被压抑着的炽热欲火。 乾隆只觉周身的血液迅速升温,一种强烈的冲动在体内奔涌,他清晰地察觉到自己身体那难以掩饰的变化。 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刚要开口让云儿起身,然而还未等他发出声音,云儿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又轻轻往里蹭了蹭,那单纯无辜的举动如同火上浇油,让乾隆的心愈发滚烫。 “弘历,你藏武器了?”萧云眨着那双清澈而又满是疑惑的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瞧着云儿那懵懂的模样,如果硬要说这算“武器”的话,似乎也并无不妥,毕竟此刻它带给他的冲击绝不亚于任何一件利刃。 乾隆慌乱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直视云儿那张纯真的脸庞,他怕再多看一眼,自己苦苦坚守的那一丝理智便会彻底崩塌,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如潮水般涌来的欲望。 “云儿,你自己先在这儿剪窗花,朕……朕出去一趟。”乾隆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极力保持着镇定,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萧云却像是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糊涂了,她歪着头,满心不解。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呢?她不仅没有从乾隆身上起来,反而双手更加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弘历,如今又不用处理奏折,你到底要去哪里啊?”萧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与不舍,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乾隆的耳畔,让他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焰又有了复燃之势。 乾隆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躁动,艰难地说道:“朕……朕想去沐浴更衣。” 听到“沐浴更衣”这四个字,萧云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灵光,眼睛突然一亮,那眼神中满是新奇与跃跃欲试。 第198章 藏着武器 “弘历,那要我帮你吗?”萧云一边说着,一边毫不避讳地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乾隆的下身,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成年人的情欲,纯粹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探索,反倒让乾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究竟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要?还是不要?乾隆的内心激烈地挣扎着,还未等他想好答案,云儿却像是已经做了决定,轻快地从他身上起身。 乾隆的心中竟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然而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云儿已经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就往浴房的方向走去。 乾隆张了张嘴,那些想要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又绕,最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任由云儿带着他一步步靠近那充满诱惑却又让他有些忐忑的浴房…… 浴房内 萧云和乾隆相携步入其中后,萧云先是微微一怔,灵动的双眸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禁轻启朱唇道:“弘历,今日这浴房怎的没有热水呢?” 乾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那细腻的触感传来的温热,仿佛顺着他的指尖一路蔓延至心间,让他的心弦微微颤动。 他轻咳一声,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镇定下来,温声道:“想必是咱们今日来得早了些,时辰未到,热水还未备好,云儿,不妨事,朕先用冷水沐浴,你且在这儿等上一等。” 萧云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她下意识地用力拽住乾隆的手,连连摇头道:“那怎么行呢?这冷水冰寒刺骨,你的身体怎能经受得住?万一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弘历,你还是在此稍作歇息,我这就去唤人准备热水来。” 说罢,萧云这才缓缓松开乾隆的手,莲步轻移,出了浴房的门。 刚一出门,萧云便瞧见了正在不远处候着的小路子。 她神色焦急地快步走上前去,俏脸微扬,脆生生地吩咐道:“路公公,快着人准备热水,弘历要沐浴,切不可耽搁了!” 小路子闻言,赶忙弯腰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言罢,便匆匆转身,利落地指挥着一众小太监们忙碌起来,打水的打水,添柴的添柴,一时间,浴房外一片喧闹繁忙之景。 而这边,乾隆见萧云出去,本想着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自行解决一下身体的窘迫。 他迅速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刚欲有所动作,却未料到云儿竟去而复返,如此迅速。 他心中暗恼,想着平日里小路子做事向来机灵妥帖,怎的今日这般不靠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未能将云儿多拖住些时间。 四目相对间,乾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尴尬之色,那原本从容不迫的神色也有了些许的不自然。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遮挡一二,却又觉得这般举动太过欲盖弥彰。 而萧云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异样,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走到乾隆面前,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关切,微微仰头看着乾隆,嗔怪道:“弘历,我就说你方才藏着‘武器’,刚刚定是它在‘欺负’我,是不是?” 浴房内,水汽弥漫,仿若一层薄纱,将空间内的一切都笼罩其中,暧昧的气息悄然弥漫。 乾隆被云儿这突如其来的大胆的话语惊得瞬间僵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话语还未及出口,萧云的手已然触碰到了他,那轻柔的触碰好似一道火苗,瞬间点燃了乾隆内心深处潜藏的欲望。 乾隆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奔涌沸腾,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紧咬牙关,拼尽全力压制着自己如汹涌浪潮般翻涌的情感,只因他实在不忍心惊吓了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云儿。 而萧云,全然不知自己的举动给乾隆带来了如此强烈的冲击。 她只是凭借着上次那懵懂的“玩耍”经验,见乾隆并未斥责阻止,便自顾自地继续下去。 乾隆极力隐忍,可那从喉咙深处逸出的一声“嗯”,还是泄露了他的情动。 萧云虽不明就里,但听到这声音,以为自己做得没错,便依照着上次模糊的记忆,愈发大胆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时光仿若在这一刻停滞,良久之后,乾隆才终于从那汹涌的情感浪潮中稍稍平复过来,得到了片刻的满足。 恰在此时,浴房外的小路子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的动静,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羞红,心下暗自咋舌,哪敢贸然开口惊扰屋内的二人,只得屏息敛息,静静地候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出。 “弘历,脏了。”萧云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举起自己的手,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乾隆抬眸望向她,此时开口,声音已然带着情动后的沙哑与暗哑:“朕为你洗。” 说罢,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将她带到了那扇精美的屏风之后,稍稍稳了稳心神,冲着门外喊道:“备水。” 小路子闻言,如蒙大赦,赶忙带着一众小太监鱼贯而入,他们手脚麻利地将热水兑好,又迅速而安静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张望,生怕窥见了屋内那私密的场景。 乾隆轻轻拉过萧云的手,放入温热的水中,细细地为她清洗着,那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洗完后,乾隆抬眸望向萧云,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云儿,你先回养心殿等朕,可好?” 萧云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乾隆赤裸的身躯,那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羞怯与回避,直白而热烈。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而执着,“我等你一起回去。” 乾隆望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与宠溺,他深知,一旦云儿决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轻叹一声,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她的请求。 随后,乾隆转过身,赤着身子缓缓踏入浴桶之中,那温热的水包裹住他的身躯,却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紧张与窘迫。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云儿那灼灼的目光,如芒在背,从未有一刻觉得这平日里放松惬意的沐浴更衣,竟会如同酷刑一般,让他备受折磨。 终于,在漫长的煎熬后,乾隆完成了沐浴,他迅速地从浴桶中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常服,仿佛这样便能稍稍缓解内心的慌乱,穿戴整齐后,乾隆再次牵起云儿的手,两人一同离开了浴房。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小路子才敢带人进入浴房收拾,他望着屋内那一片狼藉,不禁摇头苦笑,心中暗自感叹这帝王家的情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199章 自作自受 乾隆几次嘴唇轻启,欲言又止,那些在舌尖反复斟酌的话语,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缠绕,怎么也寻不到解脱的出口。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偷偷飘向身旁的云儿,眼神中交织着纠结、无奈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回想起在浴房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乾隆只觉得一颗心乱如麻,恰似无数只蚂蚁在心头肆意攀爬,让他焦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回宫的这一路上,乾隆仿若陷入了一片幽深的迷雾森林,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言不发。 他的脑海里恰似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一个拼命地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向云儿解释那难以启齿的瞬间; 而另一个却在不断地提醒他,此事一旦说出口,可能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而萧云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份异样的沉默,她眨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乖巧地抿着嘴唇,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是默默地跟在乾隆身旁,仿佛也在等待着他先打破这份静谧。 踏入养心殿内殿的那一刻,乾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在胸腔中久久徘徊,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将那些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心里清楚,若要向云儿解释清楚浴房之事,就不得不坦诚自己当时是因为情难自抑才会有那般失态的反应,可这与直白地向她袒露自己的爱慕之心又有何区别呢? 在乾隆眼中,云儿宛如春日里刚刚绽放的第一朵梨花,洁白无瑕,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对于男女之间那复杂而微妙的情愫全然懵懂无知。 此时贸然表白,恐怕只会让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困惑与迷茫,甚至可能会因为害怕或不知所措而从此疏远自己,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面对的结局。 罢了,乾隆在心底暗自叹息,此事唯有他和云儿知晓,暂且忍耐吧。 只是他未曾料到,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转动,往后的日子里,云儿对他的亲昵之举只会如同春日里的繁花,愈发频繁地绽放,这岂是一个简单的“忍”字就能轻易化解的难题? 两人刚回养心殿不久,小路子便手脚麻利地指挥着一众下人,迅速而有序地摆上了膳食。 萧云依旧像往常一样,毫不忸怩地坐到桌前,那副满足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绝缘。 她看着满桌的佳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随即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只是寻常的一天,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乾隆瞧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心中的纠结也稍稍淡去了几分。 既已想通无法改变现状,那便顺其自然吧,于是也跟着拿起筷子,起初还有些心不在焉,但在美食的慰藉下,竟也渐渐放松下来,吃得不少。 晚膳过后,萧云起身,像一只灵动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朝着浴房的方向走去,独自去沐浴更衣。 乾隆则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殿顶,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飘得很远很远。 他想起了与云儿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画面如同璀璨的星辰,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每一个瞬间都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一想到如今两人之间这种微妙而复杂的关系,他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云的脚步声在殿内响起,轻柔而舒缓,仿佛带着某种韵律。 乾隆下意识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云儿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庞,她的头发还带着些许湿气,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脸颊上,更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而自己赤裸着胸膛的模样似乎让她微微一愣,她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有些疑惑,但很快,萧云便恢复了常态,翻身上了床榻,自然而然地寻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依偎在了乾隆身旁。 刹那间,两人肌肤相贴,那温热的触感好似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乾隆的全身,让他的心脏猛地一颤,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本想着让云儿慢慢适应他的亲近,可如今他才明白,这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 乾隆侧卧在锦衾之中,心中暗暗懊恼,自遇见云儿以来,自己仿佛全然变了一个人,往昔的沉稳睿智在她面前屡屡“掉线”。 就说此刻,怎的就稀里糊涂地把中衣脱了去?在云儿面前,此时应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是正理,这般袒露着胸膛,岂不是自找麻烦? 云儿像只懵懂的小鹿,对男女之事浑然不觉,可自己身为帝王,历经世事,又怎会不知这般不妥? 如今这局面,恰似作茧自缚,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熬过今日再说。 萧云全然不知乾隆内心的波澜,她的小手在乾隆的胸膛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眼神中满是期待,撒娇地嚷嚷着:“弘历,给我讲故事嘛。” 那软糯的声音,恰似春日里的微风,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开口讲述起一个古老而动人的爱情故事。 那声音仿佛被一层淡淡的愁绪包裹,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温柔,在这静谧的夜空中悠悠流淌。 萧云静静地听着,她觉得乾隆讲故事时的声音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平日里的弘历,声音中透着威严与沉稳,而此时,却多了几分婉转,犹如山间清澈的溪流绕过磐石,叮叮咚咚,更加悦耳动听。 她不禁微微仰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好奇与欣赏,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微笑,沉浸在故事之中。 乾隆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这般模样,明明是被云儿无意识的举动撩拨得心烦意乱,却还得强忍着内心的悸动,故作镇定地讲着故事,这滋味,可真是苦不堪言。 但看着云儿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听着她时不时发出的轻轻笑声,乾隆的心中又泛起一丝甜蜜,仿佛只要能守着她,哪怕内心煎熬,也是心甘情愿。 第200章 打断梦境 养心殿内,烛火渐弱,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轻轻晃动,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萧云蜷缩在乾隆的身侧,在他那低沉而沙哑、仿若带着无尽温柔的声音中,缓缓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乾隆凝视着她那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疼惜,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也缓缓闭上了双眸,试图寻得片刻的安宁。 然而,乾隆的思绪却在睡梦中肆意驰骋,编织出了一场旖旎的梦境。 在那如梦似幻的情境里,云儿竟站在了他的面前,平日里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眸中此刻满是坚定与深情,“弘历,我心悦于你,往后余生,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许再碰别的女人,好不好?” 云儿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直直地钻进了乾隆的心底。 乾隆望着这样的云儿,心中欣喜若狂,仿佛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突然落入了怀中。 “好,朕答应你,只要你一个,云儿,你可知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朕同样也心悦于你。”乾隆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压抑已久的深情。 话音刚落,云儿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扑入了乾隆的怀中,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而后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 那温热的触感,让乾隆的心跳瞬间加速,仿若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紧接着,云儿的手大胆地伸向了乾隆的龙袍,轻轻一拽,乾隆的衣物便缓缓滑落。 乾隆望着云儿那炽热的眼神,心中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再也不愿压抑,“云儿,你当真愿意做朕的女人吗?” 乾隆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与不确定,在这寂静的梦境中轻轻回荡。 云儿并未回答,只是用行动代替了言语,她拉着乾隆的手,拽开了自己的衣带,一时间,衣衫纷飞。 乾隆望着眼前云儿那赤裸的身躯,理智在瞬间崩塌,他迫不及待地将云儿拥入怀中,在这梦境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地沉醉其中,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情感,大汗淋漓间,乾隆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满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瞬间打破了这梦境的美好。 天已大亮,到了起床的时辰,平日里皇上总是按时起身,可今日却毫无动静,小路子在门外徘徊许久,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 屋内,乾隆从美梦中惊醒,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情欲。 而萧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吵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 不经意间,萧云的目光扫到了乾隆的裤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弘历,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尿裤子呢?我从五岁以后就已经不尿床了。” 乾隆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刚欲开口解释的话语瞬间咽了回去。 罢了,他心想,尿床就尿床吧,总好过让云儿知道那令人羞赧的真相。 此刻,乾隆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春梦。 他不禁暗自苦笑,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有在这虚幻的梦境中,他才能这般毫无顾忌地与云儿亲昵,得偿所愿。 乾隆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儿,沉默片刻后说道:“云儿,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萧云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连连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额头,对着门外的小路子喊道:“候着,朕马上出来。” 说罢,乾隆只觉下身难受,心中的欲望却仍未完全消散。 他猛地将萧云拽入怀中,本想深深地吻上她的唇,以解这梦中被打断的遗憾,但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最终,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朕去看看何事?叫人进来收拾,你再睡会吧。” 萧云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弘历不是不想被别人发现吗?那这床单今日我收拾,你安心去。” 乾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云儿那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好。” 乾隆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赧然之色,只因那云儿还在一旁,他此刻是万万不敢再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了。 慌乱之中,他伸手抓过一旁的中衣和常服,手忙脚乱地将衣服裹在身上,似要借此掩盖内心的局促,而后匆匆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离去的背影,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不舍,仿佛还沉浸在那未做完的梦境之中。 小路子候在门外,见皇上这般神色匆匆地出来,刚要开口问询,乾隆却像被什么追着一般,头也不回地朝着偏殿疾步而去。 小路子一下子怔在了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今日既无早朝,又无亟待处理的政务,皇上这急匆匆地往偏殿赶,究竟所为何事?不过他也不敢多想,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乾隆进了偏殿,反手关上殿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始换衣服。 待乾隆将那身脏衣服换下,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衫时,小路子才隐约猜到皇上为何要来这偏殿,心中暗忖自己怕是搅了皇上的好事。 乾隆整了整衣冠,脸上仍带着一丝欲求不满,他抬眼看向小路子,眼神中透着几分嗔怒:“哼,你今日最好是有要紧事回禀,若不然,朕定要好好罚你这不知趣的奴才!” 小路子心中一凛,赶忙躬身回道:“回皇上,是纯妃娘娘带着三阿哥在殿外求见,看样子似有急事。” 乾隆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暗叹:这纯妃的心思,他又怎会猜不到?想必是听闻了自己答应永璋去看冰嬉之事,心中不满,这才带着永璋匆匆赶来,想要劝阻自己。 乾隆轻叹一声,迈出房间,对着小路子挥了挥手,“宣他们去主殿吧。” 小路子领命,连忙快步出去传达乾隆的旨意,只留下乾隆一人站在殿内,神色间有些无奈,准备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这一场“风波”。 第201章 纯妃求见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乾隆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那雕刻着龙纹的威严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却难掩周身散发的冷峻气息,双眸深邃似幽潭,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情绪波澜。 不多时,小路子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领着纯妃和永璋缓缓步入殿内。 二人刚踏入殿门,便径直跪地,俯身叩首,“臣妾(儿臣)给皇上(皇阿玛)请安!” 乾隆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淡淡地从他们身上扫过,犹如冬日里的一抹冷光,不带丝毫温度,片刻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都起来吧,寻朕所为何事?”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心生忐忑。 纯妃身姿婀娜地优雅起身,莲步轻移,身上的绫罗绸缎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好似暗藏着丝丝缕缕的机锋:“皇上,臣妾近日瞧着永璋脸色苍白,精神也不甚佳,想来是身子骨一向孱弱的缘故。 这冰嬉之会多在户外,寒风凛冽如刀割一般,臣妾着实忧心忡忡,生怕他这一去,万一被那寒风吹着,感染了风寒,臣妾可要心疼坏了。 故而斗胆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莫要让他去观看冰嬉了,还望皇上垂怜。” 说着,她微微抬起眼眸,眼中泪光盈盈,似是饱含着无限的母爱与担忧,可那眼神深处却又隐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 永璋静静地站在一旁,听闻额娘这般言语,心中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那稚嫩的脸庞涨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都几乎嵌入掌心之中。 刚欲开口辩驳,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紧咬着下唇,以至于下唇都微微泛白,那被揪紧的衣角早已满是褶皱,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他们,心中洞若观火,又怎会瞧不出纯妃的那点小心思? 这些年永璋向来乖巧懂事,从不轻易向自己开口求什么,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里,如同一颗无人问津的明珠。 如今难得他对这冰嬉有了兴致,那眼中闪烁的渴望之光又怎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又怎忍心不成全儿子这小小的愿望? 况且这冰嬉乃是大清祖上传下的传统,八旗子弟皆应参与,这既是强身健体之道,更是铭记根本之举,关乎着祖宗的颜面与大清的传承。 永璋身为朕的儿子,大清的儿郎,朕岂会相信他真就如此体弱不堪,连这点寒风都经受不住? 乾隆缓缓抬起头,双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威严,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让人不敢直视:“纯妃,你莫要再说了,冰嬉乃我朝传承已久的传统,意义非凡,岂是能随意推脱的? 朕知道永璋的身体状况,所以这次他不需要下场,只是在一旁观看而已,你不要再以他身体不好为理由横加阻拦!朕相信他定能经受得住这区区寒风的考验。”话语掷地有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不容置疑。 纯妃心中一凛,聪慧过人的她又岂会听不出乾隆这言外之意:若想继承大统,连这点寒风都经受不住,日后又如何能担当起这天下的重任? 于是,她也不再坚持反对,乖巧地微微福身,轻声应道:“既如此,那臣妾遵旨便是,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那声音中虽仍带着一丝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妥协。 永璋闻言,悄悄地在心底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微微侧目,偷偷地瞧了瞧乾隆,心中暗自赞叹:还是皇阿玛厉害,寥寥数语便如拨云见日一般,轻松地说服了额娘。 他哪里敢跟额娘说实话,本想着今日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参观冰嬉,好好感受一下那热闹非凡的场面,谁料还未出门就被额娘逮了个正着。 无奈之下,只得如实相告,搬出皇阿玛来,这才让额娘不再为难自己。 纯妃见事情已然解决,却并未打算就此罢休,离开这大殿。 她眼珠子轻轻一转,计上心来,试图再次邀宠道:“皇上,待这冰嬉结束之后,您和永璋一同来臣妾的钟粹宫。 永璋这孩子时常在臣妾耳边念叨着想您,臣妾瞧着都心疼不已。 您就赏脸一起用个晚膳,咱们一家人也能其乐融融,增进些情谊,皇上意下如何?” 她边说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渴望,那眼神仿佛一汪清泉,试图融化乾隆那颗看似冰冷的心。 然而,纯妃这手段在乾隆面前实在是算不上高明,乾隆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他淡淡地开口拒绝道:“不必了,冰嬉之后,永璋若是愿意便留在养心殿内用膳,朕也有些时日未曾好好与他相处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父子俩说说话,用完膳,再让他回钟粹宫不迟。” 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永璋听闻,赶忙上前一步,再次跪地叩首,脸上洋溢着欣喜与感激之情,“儿臣多谢皇阿玛!”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大殿内回荡,满是对乾隆的敬爱与孺慕之情。 纯妃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中暗自懊恼:这皇上何等精明睿智,定是早已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这是丝毫不给自己留一丝情面,直接就将自己的心思给回绝了。 还好自己方才未曾直白地邀宠,不然只怕又要沦为这宫中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她轻咬银牙,暗暗地攥紧了手帕,脸上却仍要强撑着笑意,福身告退。 永璋也行礼,跟纯妃一同离去! 大殿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乾隆那深邃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纯妃离去的方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 第202章 冰上蹴鞠 养心殿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悄然洒落在静谧的寝殿之中,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自从乾隆离去后,她便未曾再阖眼入眠。 她的心中满是对今日冰嬉盛会的期待,那热闹欢腾的场景仿佛已在她的眼前徐徐展开,令她如何还能安睡? 于是,她索性起身,动作轻柔地换下了身上的衣衫,又利落地将那有些脏的床单撤下。 她端着盛着床单的木盆,来到庭院中的一处水井旁,清晨的寒气尚未散尽,井水也带着丝丝凉意。 可萧云却毫不在意,她将床单浸入水中,纤细的双手握住搓衣板的两端,一下一下地用力揉搓着。 那明黄色的床单在她的手中来回翻转,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 此时,乾隆刚踏入殿门,眼前的景象便让他瞬间愣住了。 只见云儿正蹲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清洗着床单,她的脸颊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几缕发丝从她的鬓角滑落,垂在她的颈边,那温婉而专注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了乾隆的眼中,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萧云自然不知乾隆心中所想,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床单需得赶紧洗净,而乾隆却心如明镜,那床单为何而脏,身后的小路子亦是如此。 小路子心中暗自咋舌,这些年来,他跟随皇上已久,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窘态,将床单和裤子都弄脏的情况更是闻所未闻。 毕竟皇上后宫佳丽众多,若有需求,自会传唤妃嫔侍奉,这般情形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小路子不敢再往下细想,突然,他猛地记起皇上换下来的裤子还遗留在偏殿,于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匆匆赶往偏殿去处理那些衣物。 乾隆缓缓走近霄云,轻声说道:“云儿,莫要再洗了,唤宫女来做这些粗活便是。” 萧云手中的动作不停,她一边拧着床单,一边抬起头看着乾隆,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弘历,我已然快洗完了,再洗一遍搭上去就好,你放心,此事我自会处理妥当,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的。” 乾隆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也蹲下身子,伸出手与萧云一同拧起了床单,而后两人将洗净的床单搭在了晾衣绳上。 小路子也已将乾隆换下来的脏衣服交给了宫女,妥善处置完毕。 乾隆看着萧云微微泛红的双手,心中满是心疼,“云儿,日后这般事情莫要再亲力亲为,交给宫女去做就好。” 乾隆这般说,实则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日后是否还会出现这样的窘况,若每日都让云儿清洗床单,长此以往,岂不是要把她累坏了? 萧云却未曾领会乾隆话中的深意,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弘历,我知道了,只是此刻我腹中饥饿,我们用膳吧。” 乾隆心中明白,云儿这是在巧妙地转移话题,而此刻的他也觉得确实不宜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便高声喊道:“小路子,传膳。” 不多时,小路子便带着一众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珍馐佳肴,有条不紊地将菜品一一摆放在桌上。 乾隆和萧云相对而坐,各自怀着心思,但看着满桌的美食,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用过膳后,乾隆与萧云迅速换好衣物,霄云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与兴奋,她情不自禁地凑近乾隆,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欢快地唤道:“弘历,我们快走!” 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在乾隆耳边作响。 乾隆身子微微一僵,他费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愫,克制住自己想要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亲昵一番的冲动。 萧云却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兴高采烈地牵着乾隆的手,像一只活泼的小鸟般,迫不及待地往太液池的方向奔去。 待乾隆和萧云抵达时,太液池畔早已聚集了众多人等众人见皇上驾到,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神色一凛,瞬间恢复了往日君临天下的威严,他微微抬手,沉声道:“平身。” 随后,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走上高台,在那尊贵的位置上坐定。 今日太液池上要举行的活动与昨日截然不同,昨日是紧张刺激的抢等,而今日则是精彩绝伦的抢球。 这抢球之戏与蹴鞠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乃是一种极其考验团队协作能力的冰上运动。 众人分成两队,比赛胜负以进球多少或是控球时间长短来判定,规则虽简单,却充满了挑战性与趣味性。 乾隆兴致颇高,竟牵着萧云的手走下高台,步入冰场。 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惊,瞬间明了皇上这是打算亲自参与到这场冰嬉之中。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来到尔康面前,神色从容地说道:“今日,朕也与众人同乐一下。” 尔康等人哪里敢有异议,连忙躬身应道:“皇上圣明,臣等遵旨。” 说罢,众人迅速站好位置,抢球活动正式拉开帷幕。 尔康与乾隆站在一队,尔泰则与永璜等人结成另一队,冰面上,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热烈。 随着一声响亮的哨声,比赛开始了!只见尔康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滑向冰球,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球的动向。 乾隆也不甘示弱,他虽贵为天子,但在这冰场上却丝毫不显慌乱,脚下步伐沉稳而灵活,紧紧跟随着尔康的节奏。 萧云虽不太擅长此项运动,但她也努力地跟上众人的步伐,不想拖了后腿。 而乾隆和尔康等人之间的默契配合,却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萧云不专业的这一不足。 每当球权在乾隆一队时,尔康便会巧妙地穿梭在对手之间,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为乾隆创造出绝佳的传球机会。 乾隆接球后,身姿潇洒地在冰面上滑行,巧妙地避开对方队员的抢夺,他手中的球杆犹如灵动的画笔,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第203章 自寻死路 尔泰和永璜等人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紧密配合,全力防守,试图截断乾隆一队的进攻。 一时间,冰面上人影交错,呼喊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好不热闹。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尔康看准时机,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了对方的防守队员,然后迅速将球传给乾隆。 乾隆接球后,毫不犹豫地冲向对方球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对方队员见势不妙,纷纷围堵过来,但乾隆却临危不乱,他凭借着高超的滑冰技巧,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巧妙地寻找着射门的机会。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射门之时,乾隆却突然将球传给了从旁侧切入的萧云,萧云虽然有些意外,但她还是迅速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球推向球门。 球擦着球门立柱缓缓滚入球门,乾隆一队率先得分! 场上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和掌声,萧云兴奋得小脸通红,她激动地扑进乾隆的怀里,开心地笑着,“弘历,我们进球了!” 乾隆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眼中满是宠溺,“云儿,做得好!” 接下来的比赛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尔泰队也逐渐掌握了比赛的节奏,他们加强了防守,同时也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有一次,尔泰队成功地截断了球,并迅速发起反击。 他们的队员配合默契,将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脚下,不断地寻找着射门的机会。 乾隆一队的队员们则全力防守,尔康和乾隆不断地在冰面上奔跑、拦截,试图夺回球权。 在比赛接近尾声时,双方的比分依旧十分胶着。 此时,控球时间的长短变得尤为关键,乾隆一队紧紧咬住对方,尔康和乾隆不断地通过传球来消耗对方的体力和耐心。 他们巧妙地利用冰面的宽度和队友之间的掩护,将球稳稳地控制在自己的半场。 而尔泰队也不甘示弱,他们加强了逼抢,试图在最后时刻扳平比分或反超。 太液池畔,冰嬉正酣,永璋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冰面上的一举一动,心中犹如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整个人都沉浸在这场激烈的抢球比赛之中。 他瞧着乾隆在冰面上的矫健身姿,只觉得自己的皇阿玛简直是天神下凡,那潇洒的模样、高超的球技、沉稳的气场,无一不让他心驰神往,内心深处满是崇拜与敬仰。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底发誓:来年定要好好地向皇阿玛恳请,他也渴望着能参与到这精彩纷呈的冰嬉之中,在冰面上尽情驰骋,展现自己的风采,就像皇阿玛今日这般威风凛凛。 就在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尔康凭借着出色的个人能力,再次成功地抢到了球。 他迅速将球传给乾隆,乾隆接球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着对方球门冲去。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实力,强行突破对方的防线。 在距离球门只有几步之遥时,乾隆用力将球击向球门,球如离弦之箭般飞向球门,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球应声入网!乾隆一队成功地赢得了比赛! 全场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与尔康等人一同滑向场边,接受众人的祝贺。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这场冰上抢球比赛,无疑成为了太液池上一场令人难以忘怀的精彩盛宴。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轻快地走向偏殿,二人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拉得修长。 萧云的脸上洋溢着尚未褪去的兴奋与激动,双颊绯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乾隆则面带微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对萧云的宠溺与纵容。 他们步入偏殿后,很快就换好了常服,再次回到众人的视野之中。 乾隆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高声下令,“再来一场抢球比赛!”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太液池。 他心里清楚,今日自己的参与,已然让这场比赛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毕竟,身为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他的参与使得比赛的奖励变得难以抉择,对于其他参赛者而言,也确实失去了公平竞争的纯粹性。 他之所以下场,不过是因为身旁的云儿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渴望与喜爱,他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致,只想让她玩得尽兴、开心。 周围的人听到乾隆的命令,自是不敢有任何异议。 那些外国使臣们更是满脸惊讶与钦佩之色,他们从未料到,这大清的皇帝竟然有着如此飒爽的英姿,不仅文治武功卓绝,还能在这冰嬉场上展现出非凡的体育才能,这无疑在他们心中狠狠地刷了一波好感。 在他们看来,乾隆此举不仅彰显了个人的魅力,更是展现了大清皇室的豪迈与活力,让他们对大清又多了几分敬畏与向往。 得了乾隆的旨意,其他人立刻忙碌起来,迅速地整理着冰面,准备着比赛所需的器具。 刚才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两队队员,此刻又如同即将出征的战士一般,精神抖擞地聚集在一起,商讨着战术,互相加油打气。 不多时,太液池上又恢复了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第二场抢球比赛在众人的期待中,如火如荼地拉开了帷幕。 冰嬉场内,原本尔泰与尔康并肩而立,兄弟齐心,为队伍争取荣耀。 然而,乾隆的突然下场干预,使得局面瞬间改变,尔泰不得不转投永璜麾下。 但命运的轮盘再次转动,一场冰嬉过后,尔泰又重新回到了尔康的队伍之中,似是绕了一圈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只是每个人的心境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永璜身姿挺拔地站在冰场边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怨恨,那怨恨的矛头直指不远处的萧云。 在他心中,萧云就像是横亘在他前行道路上的一块巨石,阻挡了他获得皇阿玛宠爱的光芒。 可他又怎会不明白,如今萧云被皇阿玛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密不透风。 他深知自己哪怕只是流露出一丝对萧云的不敬或不利之举,那便如同触动了皇阿玛心中最敏感的逆鳞,无疑是自寻死路。 第204章 大出风头 永璜微微仰头,望着这一片冰嬉场地,心中清楚,这看似简单的冰溪嬉戏,实则是一场对八旗子弟骑射技艺与功底的严峻考验。 在这冰天雪地之上,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在众人眼中,尤其是作为皇子的他,更是处于风口浪尖,所有目光都如芒在背。 此次冰嬉,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一场游戏,更像是一场决定他在皇阿玛心中地位的关键较量。 倘若他表现不佳,在这竞争激烈的宫廷之中,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荣的皇位,便会如同水中之月,随着他一次次的平庸表现,而渐渐远离他的指尖。 寒冬腊月,冰封万里,紫禁城的冰嬉场上却是热闹非凡,气氛如烈火烹油般炽热。 随着一声清脆锣响,冰上蹴鞠赛再度拉开帷幕。 尔康和永璜皆身着利落的服饰,英姿飒爽地立于冰面两端,眼神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他们身后的队员们也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冰球在场地中央静静伫立,宛如一颗等待被争夺的珍宝。 尔康率先发难,他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手中的球杆精准地朝着冰球铲去。 刹那间,冰碴飞溅,冰球在球杆的撞击下,如脱缰野马般向前冲去。 尔康的队友心领神会,迅速策马跟上,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护卫着球向永璜的球门逼近。 永璜岂会轻易让尔康得逞,他大声呼喊着指挥队员,自己则如猎豹般敏捷地穿梭在冰面上,试图截断尔康队伍的传球路线。 他瞅准时机,猛地加速,侧身一撞,将尔康的一名队友撞得身形一晃,趁着这混乱,永璜的一名亲信眼疾手快,一杆将球勾了回来,局势瞬间扭转。 此时,冰面上吆喝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鼓生疼。 所有人个个面色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瞬间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冰。 萧云站在一旁,全然不顾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双手握拳,扯着嗓子高喊:“尔康,加油!尔康,加油!”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喧闹的冰嬉场上格外引人注目。 永璋坐在不远处,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角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而嫔妃们则矜持地坐在一旁,她们身着华丽的貂裘,衣袂飘飘,偶尔用手帕掩口,轻声交谈几句。 在这庄重的场合,她们深知礼仪的重要性,谁也不敢像萧云那般肆意呼喊,生怕失了体统。 有心人悄然留意到,皇后的身影并未出现在这冰嬉场上。 乾隆端坐在高高的观台上,眼神宠溺地望着萧云。 在他心中,只要云儿能开怀欢笑,这世间的其他琐事都仿若过眼云烟。 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比分紧咬,局势愈发紧张。 尔康紧皱眉头,眼神愈发坚毅,他深知此刻必须破局。 只见他突然转身,佯装将球传给身后的队友,却在瞬间手腕一转,将球从胯下击出,球如闪电般穿过永璜队伍的防守间隙。 尔康的队友心领神会,赶在永璜队员回防之前,将球射向球门。 守门员虽奋力扑救,却也只能望球兴叹,球稳稳地落入网中。 这关键的一球点燃了尔康队伍的士气,他们乘胜追击,配合愈发默契。 在一次又一次激烈的拼抢和精妙的传球后,尔康的队伍再次成功破门得分。 最终,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尔康以 4:2 的成绩赢得了这场抢球比赛的胜利。 冰嬉场上欢声雷动,尔康的队员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 乾隆龙颜大悦,站起身来,大声宣布:“今日尔康队表现出众,赏一箱珠宝,还有绫罗绸缎若干,以彰其勇!望众人再接再厉,莫忘大清立国之本!” 侍从们连忙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箱箱光彩夺目的珠宝和一匹匹精美的绫罗绸缎便被抬到了尔康面前。 尔康等人跪地谢恩,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 这场比赛的胜利,无疑让他在这宫廷之中声名更盛,荣耀加身。 晴儿坐在冰嬉场的一侧,寒风撩动着她的发丝,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那里面满是对尔康的信任与期许。 她白皙的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呢喃道:“我就知道,尔康定能在这冰上蹴鞠赛中脱颖而出。” 福伦的目光深邃地望向赛场,眼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之色,那是身为父亲对儿子出色表现的骄傲与自豪。 而永璜则独自站在不远处,身姿挺立,表面上看去,他神色平静,面容冷峻得如同这冰面一般,毫无波澜,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难以触动他的心弦。 可谁又能知晓,在他那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内心深处却恰似汹涌澎湃的海面,正掀起惊涛骇浪。 他紧握着拳头,藏在衣袖之下微微颤抖,心中暗自恼恨:“这尔康真是个不知趣的家伙,在这赛场上怎就不知道让让本皇子?他不过是个臣子,如此拼命地表现,到底是何居心?” 随着这场激烈的抢球比赛落下帷幕,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的寻常冰嬉表演。 八旗贵女们在冰面上翩翩起舞,动作轻盈优美,宛如灵动的仙子,花样百出的冰上技艺令人眼花缭乱。 但或许是先前的抢球比赛太过精彩刺激,使得这后续的表演略显平淡。 没过多久,今日这场盛大的冰嬉活动便在众人的意犹未尽中结束了。 王公贵族、后宫嫔妃以及侍从们纷纷整理行装,陆续散去,一时间,冰戏场周围热闹非凡,人声嘈杂。 乾隆和萧云并肩走在回宫的小径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宫廷岁月的宁静与悠长。 萧云紧紧拽着乾隆的龙袍一角,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与不舍,娇嗔地说道:“弘历,今日这冰上蹴鞠赛实在是精彩万分,太过瘾了,尔康在赛场上的表现真是厉害极了!” 乾隆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他浓黑的剑眉不自觉地皱了皱,自从冰嬉开始,他敏锐地察觉到,云儿提及尔康的次数愈发频繁,那名字几乎天天挂在嘴边。 第205章 远离纷扰 乾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停下脚步,转头凝视着萧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探究,问道:“那朕和尔康相比,在你心中谁更厉害?”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她微微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似乎在脑海中仔细权衡着两人的分量。 片刻后,她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脆生生地回答道:“那自然还是弘历你厉害啦!” 乾隆听到这个答案,嘴角终于噙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满足,这才继续抬脚向前走去。 然而,此时乾隆的心中却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一种难以言说的猜测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害怕云儿会对尔康产生别样的情愫,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刻意地减少了尔康与云儿见面的机会,可他明白,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无法从根本上杜绝问题。 乾隆默默地走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熟虑后的坚定。 他心想,尔康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或许是时候给他定下一门合适的亲事了。 如此一来,即便云儿与他继续往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一旁的萧云对此浑然不知,她怎会料到,仅仅是自己几句无心的夸赞,便让乾隆在这回宫的路上,暗自动了要给尔康赐婚的心思。 与此同时,在宫廷的另一隅,尔康和尔泰正并肩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刚结束了冰嬉场上的热闹与喧嚣,两人的身影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挺拔。 尔泰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静静站着的晴儿,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在寒风中略显单薄,却又透着几分执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抬手撞了一下尔康的肩膀,打趣道:“哥,瞧,那儿似乎有人在等你,我就先出宫啦,不打扰你们。” 说着,不等尔康回应,便笑着接过尔康手里的物件,转身快步离去,还不忘回头朝尔康眨眨眼,那神情尽是调侃。 尔康望着尔泰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整理了一下衣袂,朝着晴儿的方向稳步走去。 待走到近前,他微微仰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天空,又将目光温柔地落在晴儿身上,带着一丝关切与嗔怪说道:“天这般冷,你在这儿等了多久?这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好,仔细染了风寒。” 晴儿仰头看着尔康,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与关怀,那目光仿佛带着丝丝暖意,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冷。 她嘴角轻轻上扬,轻声说道:“无妨的,我也才刚到一会儿,尔康,你今日在冰嬉场上的表现,当真是厉害极了!” 晴儿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的清泉,流淌在尔康的心间。 尔康听到晴儿的夸赞,心间忽然涌起一抹异样的情愫,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平日里旁人的夸赞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皆能泰然处之,可晴儿的这番话却似有一种别样的魔力,轻轻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晴儿见尔康微微发怔,以为他只是累了,便轻轻从袖口取出一个精心绣制的荷包,双手递到尔康面前,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却满是期待,“尔康,年关将至,这是我亲手做的礼物,送给你,你看看可还喜欢?” 尔康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触手之处,荷包上的丝线柔软而细密。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荷包上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它们相互依偎,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尔康瞬间明白了晴儿的心意,那细腻的心思此刻昭然若揭。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进晴儿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喜欢,谢谢你,晴儿。” 晴儿原本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听到尔康这直白的回答后,顿时落了地。 她没想到,尔康竟如此坦然地接受了这份心意,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推诿。 一时间,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虽未将爱意宣之于口,但那丝丝情意却在这眉眼之间、举手投足中展露无遗。 晴儿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尔康这样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只觉心跳如鼓,双颊滚烫。 她羞怯地低下头,轻声说道:“那……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尔康反应,便转身匆匆跑开了,脚步急促而慌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尔康望着晴儿远去的背影,直到那一抹身影消失在宫墙转角处,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荷包,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而坚定。 看来,是时候回家与阿玛好好商量一下自己的婚事了,这心意已明,他自是不愿再辜负这一份深情。 尔康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贴近心口的位置,仿佛这样便能将晴儿的心意妥帖珍藏。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宫门走去,那背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却带着满满的期待与憧憬。 回宫的路上,萧云转头望向身旁的乾隆,轻声问道:“弘历,皇后娘娘的病是不是严重了?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她都未曾出现,咱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乾隆本想直接拒绝,这些日子以来,他与皇后之间似乎已经无言以对,仿若隔着一层厚厚的霜花。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云儿那澄澈如水、满是真诚的眼眸时,心间忽然一软。 他深知,云儿生性善良单纯,犹如一张未曾沾染尘埃的白纸,在她的世界里,没有这深宫中的权谋算计和勾心斗角,只有对他人真挚的关怀与善意。 他甚至自私地想着,如果可以,他宁愿云儿永远不要长大,就这样在他的庇护下,远离那些世间的纷扰与痛苦。 因为他明白,只有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和世事的磨砺,心智才会变得坚韧,但那些过程无一不是伴随着伤痛与苦涩,而他又怎忍心让云儿去承受这一切呢? 第206章 想娶晴儿 于是,乾隆轻轻地握住萧云的手,那手掌宽厚而温暖,将萧云的手紧紧包裹其中,他微微点头,柔声道:“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萧云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乾隆身后。 当乾隆和萧云的身影出现在长春宫的宫门前时,随行的小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庭院中回荡。 然而,片刻之后,出来迎接的却是长春宫的掌事宫女。 她匆匆走到乾隆面前,屈膝行礼,神色略显慌张,声音却尽量保持平稳地说道:“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刚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还请皇上改日再来探望,免得惊扰了娘娘的安歇。” 乾隆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中如明镜一般,他怎会不知,皇后并未入眠,只是此刻不愿见他罢了。 这宫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 他神色未起波澜,淡淡地说道:“好,朕改日再来。” 那语气平静得如同这冬日里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萧云站在一旁,却信以为真,她眨了眨眼睛,满是关心地问道:“那皇后娘娘的病可见好了些?” 那掌事宫女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萧云会这般追问。 她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回道:“萧姑娘放心,皇后娘娘的病有太医悉心照料,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娘娘她思念二阿哥,心情难免有些抑郁,这才身子骨还需调养些时日。” 萧云听闻此言,深知自己不便多嘴,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她抿了抿嘴唇,转头望向乾隆,轻声说道:“弘历,那我们回养心殿吧。” 乾隆微微颔首,自始至终,他甚至未曾过问皇后病情的一句详情,便带着萧云转身离开了长春宫。 那掌事宫女回到房间后,只见皇后正靠在床榻之上,手中随意地翻阅着一本书籍,但眼神却空洞无神,显然心思全然不在书上。 皇后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问道:“皇上走了?” 掌事宫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手中的书险些掉落,她终是忍不住问道:“皇上可曾问过本宫一句?” 掌事宫女面露迟疑之色,犹豫了一下,没有作答。 皇后见状,心中已然明了,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喃喃自语道:“果然,皇上真是无情。” 掌事宫女见皇后娘娘心情不悦,心中焦急,生怕触怒了主子。 她赶忙开口说道:“萧姑娘问了的。” 皇后的嘴角噙着一抹苦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自嘲与无奈,轻声说道:“云云还真是善良,罢了,你下去吧。”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皇后一人。 她静静地靠在床榻上,眼神望向窗外,那纷飞的雪花肆意飘落,恰似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也不知她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回忆往昔与皇上的相处的时光,又或许是在叹息这如今物是人非的宫廷生活。 学士府 尔康身姿矫健地踏入学士府,一路匆匆而行,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迅速褪去那身参加冰嬉活动的华服,换上了一袭简洁素雅的常服。 他的动作利落而又带着几分急切,似是怀揣着什么重要之事,片刻也未曾停歇,便径直朝着书房走去,去找福伦。 福伦此刻正在书房中,他坐在那张古朴的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古籍,眉头微微皱着,似是在思索着书中的深意。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到是尔康,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些年,尔康的成长他都看在眼里,无论是武艺还是才学,皆出类拔萃,在今日的冰嬉赛场上更是崭露头角,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倍感骄傲。 在福伦心中,尔康这个儿子当真是越来越出色了,犹如一颗逐渐升起的新星,在这京城的贵胄子弟中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尔康走进书房,先是恭敬地向福伦行了一礼,而后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说道:“阿玛,儿子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看着身边的同龄人都已成家立业,儿子心中也有了些想法。 儿子想定一门亲事,恳请阿玛帮忙从中斡旋一下。”说罢,他微微低下头,脸颊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期待。 福伦放下手中的书,微微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他看着尔康,缓缓说道:“这件事情阿玛一直留意着,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婚姻之事有时并非自己能够完全做主。 你如今身为皇上的御前侍卫,深受皇上的器重与赏识,若是皇上有意给你指婚,那咱们也只有顺从的份儿。” 说到此处,福伦微微顿了顿,目光紧紧地盯着尔康,“不过,若是你自己已有了心仪的姑娘,只要那姑娘身家清白、品行端正,咱们也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皇上向来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尔康听到阿玛这番话,心中不禁一喜,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放着晴儿送给他的荷包,仿佛能透过衣料感受到那份温暖与情意。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轻声吐出了两个字,“晴儿。” 福伦微微点了点头,这个答案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些年来,尔康身边往来密切的女子也不过晴儿与萧云二人。 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颇为了解的,尔康自幼便稳重懂事,对待感情之事也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更何况,皇上此前曾专门下旨斥责于他,让他好好管教尔康,要其离萧云远一些。 当时福伦接到这道旨意时,心中还满是诧异,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萧云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他似乎也渐渐明白了皇上的深意。 他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尔康并未对萧云产生半分男女之情,否则以皇上对萧云的重视程度,万一触怒龙颜,恐怕整个学士府都会遭受牵连。 如今尔康心仪的是晴儿,这对于福伦来说,无疑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 第207章 雕刻玉佩 福伦坐直了身子,神色变得轻松了许多,他看着尔康,点着头说道:“行,此事我知道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向皇上提及此事的。” 尔康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暖阳,明亮而温暖。 他再次向福伦行了一礼,语气中满是感激,“谢阿玛!” 说罢,便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得如同踩在云端一般。 福伦望着尔康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轻声自语道:“终究还是个孩子,这般沉不住气,不过也好,年轻人就该有这般朝气与活力。 随着时间的积淀,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会沉稳下来。” 福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在他看来,尔康与其他那些八旗子弟相比,已然足够优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尔康迈着轻快而又略带匆忙的步伐,刚一跨出福伦的书房,那因喜悦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便浮现出一丝紧张与期待交织的神情。 他心里清楚,此前为晴儿准备的礼物,在如今的情境下,显得分量有些不足了。 晴儿亲手绣制并赠予他的荷包,那精致的模样、细腻的针法以及鸳鸯图案所蕴含的深情,在尔康眼中,无疑已成为了他们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定情信物。 所以,这回礼自然也要更加贵重、更能承载他对晴儿的一片深情才是。 没走多远,就见尔泰身姿挺拔地站在庭院回廊的拐角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里透着的狡黠光芒,让尔康瞬间就洞悉了他的心思——这家伙定是特意在此守株待兔,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尔泰见尔康走近,那上扬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调侃之意愈发浓烈,打趣道:“哥,瞧你这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模样,莫不是好事将近,我马上要有嫂子了?” 尔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话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瞬间滚烫起来,他抬手佯装要打尔泰,带着几分嗔怪说道:“就你这贫嘴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不过,不瞒你说,我方才确实已将此事告知阿玛了。 你也别整日只顾着玩乐,该收收心,为自己的终身大事上点心了。” 尔泰笑着灵活地躲过尔康的拳头,一边摇晃着双手,一边满不在乎地回道:“哥,我这年纪还小着呢,婚姻大事急不得,你且先去忙你的,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提前祝你得偿所愿,早日把嫂子娶进门!” 尔康笑着轻轻叹了口气,每次面对尔泰这般嬉闹,他总是又好气又好笑。 一想到晴儿,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如水,满是期待与甜蜜,转而对尔泰说道:“我正打算出去给晴儿购置些礼物,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出去逛逛?” 尔泰故意夸张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做出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连连摇头说道:“算了吧,哥,我又无心上人,出去买什么物件?今日这两场冰嬉比赛可把我累得够呛,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要散架一般,此刻我满心只想着回房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 尔康见尔泰心意已决,也不再勉强,独自一人出了学士府。 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叫卖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息的繁华景象。 然而,尔康却对这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他的心思全在为晴儿挑选礼物上。 一门心思地穿梭于各个古玩玉器店之间,逐一审视着那些精美的饰品和器物,神情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合适的物件,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终于,在一家布置得颇为雅致的玉器店内,一只羊脂玉镯子映入了他的眼帘,瞬间吸引住了他的全部目光。 那镯子质地温润细腻,宛如刚刚凝固的羊脂一般,洁白无瑕,没有一丝杂质。 在店内明亮的光线下,它泛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触手生温,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气息,一看便知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尔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心中暗自感叹,这镯子就如同晴儿一般,纯净美好,温婉动人。 当下,他便毫不犹豫地买下,让老板将其精心包好,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包裹,那模样好似手中捧着的是这世间最为珍贵、最为易碎的宝物,生怕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他仔细端详着镯子的每一处细节,越看越满意,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晴儿戴上它时那欣喜若狂的模样。 一想到这儿,尔康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而甜蜜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随后,尔康怀揣着这份满满的爱意与期待,转身朝着学士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轻快而稳健,街边的繁华热闹都成了他喜悦心情的陪衬,在他心中,此刻唯有晴儿的音容笑貌,以及对他们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遐想。 养心殿内,暖炉中的炭火噼啪作响,乾隆端坐在案几前,全神贯注地打磨着温润的玉石,一旁的萧云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动作,眼神里透着一丝懵懂与好奇。 乾隆的手指在玉石上来回摩挲,那玉石在他的精心打磨之下,渐渐显露出柔和的光泽。 萧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乾隆的双手,看着那玉佩在他手下慢慢地有了些许变化,然而却始终不见完整的雏形,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弘历,这玉佩究竟何时才能做好呢?” 乾隆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望向萧云,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怎么,云儿这般着急想要朕的礼物了?” 萧云被他这么一问,不禁有些羞涩,轻轻地点了点头。 乾隆的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中满是温柔,“好,朕定当加快速度,争取在元宵佳节来临之际将它完工,当作礼物送给你。” 萧云听闻此言,也不再催促,只是顺手拿起一本古籍,坐在乾隆身旁的软榻上,静静地翻阅起来,轻声说道:“行,那我便安心等着便是。” 乾隆的手微微一抖,握着刻刀的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心中暗自思量:云儿并不知晓这同心佩所蕴含的深情厚意,只当是寻常礼物,可即便如此,能将这承载着自己满心眷恋的玉佩送予她,也是一件极为欢喜之事。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专注于手中的雕刻,每一刀都倾注着他对眼前人的深情,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全部镌刻进这温润的玉石之中,让这同心佩成为他们之间情感的永恒见证。 第208章 满腹惆怅 在这雕梁画栋的养心殿中,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乾隆那专注而深情的面庞。 他身姿挺拔地坐在那张精美的雕花案几前,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握着刻刀,小心翼翼地雕琢着手中的玉佩。 每一下雕琢,都倾注着他的心血与情思,目光偶尔会从玉佩上移开,望向不远处软榻上正安静看书的云儿,那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温柔。 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随即轻声唤道:“云儿,来朕这边。” 萧云闻声,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籍,那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款步走来,身姿轻盈,衣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 乾隆见状,缓缓放下手中的刻刀,伸出手臂,将云儿轻轻揽入怀中,那动作自然而亲昵。 萧云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不解与好奇,轻声问道:“弘历,这是怎么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趁机握住萧云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柔荑,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说道:“云儿,可想试试这雕刻的乐趣?” 萧云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直接道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从前我也想跟着你学,可你总说危险,会划伤手,不让我碰,怎的如今却愿意教我了?” 乾隆心中暗叫不好,只觉得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因为云儿曾经年纪尚小,朕自然是担心的。 如今云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已是个大姑娘了,做事定会小心谨慎,自然不会再划伤自己。 况且有朕在你身边,朕会亲手教你,断不会让你受伤。” 说到“亲手”二字时,他故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然而萧云却未曾留意,只是被这从未体验过的新鲜事儿勾起了兴致,兴高采烈地点头应道:“好呀!” 乾隆心中暗喜,便握着萧云的手,拿起刻刀,一点一点地在玉佩上雕琢起来。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萧云的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 此刻,他望着那逐渐成型的同心佩,心中涌起了别样的情愫。 这同心佩本就寓意着永结同心,如今能与云儿一同完成,在他看来,这是上天赐予的最美的缘分。 虽说云儿尚未明白他这深沉的心意,可他并不着急,愿意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默默等待,等她有朝一日能够知晓自己的情意。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这雕刻的世界里,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幕降临,宫人们鱼贯而入,摆上了晚膳。 在雕刻的时候,萧云满心都被这新奇的体验占据,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如今到了用膳之时,她刚拿起筷子,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她不禁想起乾隆曾送给她的那些精美绝伦的雕刻物件,往昔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看、好玩,却从未真正体会过这其中所耗费的心血与艰辛。 萧云望着面前满桌的珍馐佳肴,竟是一口也吃不下,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地对乾隆说道:“弘历,以后你莫要雕刻这么多东西给我了,一年一件就足够。” 乾隆瞧着她面前丝毫未动的饭菜,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心中暗自欣喜,这丫头,是在心疼自己。 这可是个好兆头,看来自己这么久的付出,她并非毫无察觉。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云儿,过来。” 萧云依言起身,缓缓走到乾隆面前。 乾隆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那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她挡住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头顶,柔声说道:“无妨只要你喜欢,朕愿意为你雕刻,云儿今日初次雕刻,手定是累着了,来,朕喂你。” 倘若萧云知晓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乾隆精心策划的“小阴谋”,不知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娇嗔地埋怨,还是会感动于这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意呢? 或许,这宫中的岁月,还会有更多这样温馨而美好的故事发生,在这红墙黄瓦之下,续写着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情长。 撷芳殿 永璜满怀愤懑与失落,连续两日的比试皆未能夺得头筹,这让他的心中好似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郁闷之情难以言表。 他脚步虚浮地回到寝殿,眼神空洞而黯淡,一进屋便径直走向桌案,拿起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里灌酒,那辛辣的酒水似乎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伊拉里氏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她瞧着永璜这般自暴自弃的模样,终是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柔声道:“爷,别喝了,您且宽宽心,明日不是还有机会吗?” 永璜听闻此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尔康还在,以他的身手,自己在这赛场上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除非…… 尔康无法参加明日的比赛,想到这儿,永璜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寝殿。 寝殿外,他的贴身小太监正候着,永璜神色冷峻,压低声音在小太监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小太监连连点头,随后便匆匆离去。 永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回到了寝殿内。 伊拉里氏见他回来后没有再继续喝酒,还以为他是听进了自己的劝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小小的喜悦,便连忙命人将膳食收拾下去,想着让永璜早些安歇。 永璜静静地看着伊拉里氏,眼神中渐渐燃起了一抹别样的炽热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渴望:“给爷生个孩子吧。” 伊拉里氏听到这话,顿时脸颊绯红,犹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羞涩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永璜的眼睛。 永璜却不再迟疑,上前一步,轻轻伊拉里氏横抱起来,向着寝殿深处走去。 钟粹宫 永璋独自坐在寂静的宫殿之中,身姿笔挺,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宫殿的大门,眼中满是期待,心心念念着皇阿玛派人前来邀请他去用晚膳。 时光缓缓流逝,宫灯一盏盏亮起,将殿内照得通明,然而晚膳的时辰早就悄然过去,四周却依旧静谧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愣是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永璋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到此刻,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额娘是想利用他在皇阿玛面前争宠,而皇阿玛,又怎会轻易看不穿这等心思?怕是那一句宣他去养心殿用膳,不过是句场面上的客套话罢了,自己竟当了真,就这么痴痴傻傻地枯坐在这儿空等。 第209章 不同寻常 这一夜,永璋无心用膳,他缓缓起身,在殿内踱步,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重。 他深知,生在这帝王之家,有太多的无奈与身不由己。 他不怨额娘,毕竟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他也不怪皇阿玛,身为一国之君,要权衡的事情太多。 他只是默默咽下这份苦涩,平静地接受命运给予的这一切安排。 后来,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像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今夜,他谁也不想见,只想避开这世间的纷扰,觅得一方安宁。 可更让他觉得悲哀又可笑的是,直至深夜,竟也无任何人来找寻他的踪迹。 此时此刻,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映出孤独的剪影,永璋才惊觉,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或许真的没有人真正在乎他的喜乐哀愁,他就像一颗被遗忘的尘埃,飘荡在这深宫内院……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交织舞动,仿佛也在为这对夫妻营造着暧昧而温馨的氛围。 永璜将伊拉里氏轻轻放在床榻之上,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佳人,眼中满是深情与温柔。 伊拉里氏的心跳得愈发剧烈,她微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永璜俯身而下,先是在伊拉里氏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接着,他的唇慢慢移向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似在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渴望。 伊拉里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永璜的衣角。 永璜的吻逐渐变得热烈而深情,他的手也开始轻柔地解开伊拉里氏的衣衫。 伊拉里氏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白皙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 永璜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紧紧拥抱着伊拉里氏,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两人的身躯紧紧相依,仿佛融为一体。 随着夜色渐深,屋内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床榻之上,永璜和伊拉里氏尽情地释放着彼此的情感,在这温柔乡中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愁,只愿沉醉在这片刻的欢愉与幸福之中,共同谱写着属于他们的亲密乐章。 钟粹宫 纯妃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杯已经微凉的茶,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庭院。 她的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仿若有一个被长久忽略的问题,正缓缓地从心底的阴影处浮现出来。 她细细想来,这些年一心扑在永璋的学业上,督促着他日夜诵读经典、研习书法,满心期望他能在文墨之路上有所进益,却在不经意间,将大清立国的根本——习武与骑术,完完全全地抛在了脑后。 永璋自幼便体弱多病,好似那温室中娇弱的花朵,经不得半点风雨的侵袭。 乾隆念及他的身体状况,便也未曾对他在武艺方面有过多的苛责与要求。 而纯妃,更是将这个孩子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生怕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久而久之,在这过度的保护之下,永璋于马上的功夫,竟已被远远地落下了,与其永璜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日,永璋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寝殿之中。 他的身影略显疲惫,但眼神却依旧透着一股倔强与坚韧。 刚踏入殿门,还未及歇上一歇,便径直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研好墨汁,又开始全神贯注地读书识字起来。 纯妃悄无声息地走进寝殿,目光落在永璋那瘦小却挺直的后背上,看着他如此自觉地刻苦用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欣慰之情。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轻声开口道:“从明日起,本宫便为你寻一位马术师傅,你也该开始习武了。” 永璋手中握着毛笔,正欲下笔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无奈,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冷静地回答道:“好,让额娘费心啦!” 纯妃对于永璋的顺从感到十分满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 这么多年来,纯妃从未真正关心过永璋的喜好,从未问过他是否愿意做这些事情,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期望去安排他的生活。 就像这一次,永璋不过是想着去看看冰嬉比赛,便决定让永璋习武,却全然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永璋每日光是应付那些繁重的功课,便已身心俱疲,如今又要加上习武这一项,想来必定是苦不堪言。 但这些话,他只是默默地藏在了心底,从未想过要对额娘倾诉。 因为他明白,即便说了,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说不定还会招来更多的课业与责骂。 夜已深,整个宫殿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永璋寝殿的灯火还在微弱地闪烁着。 纯妃看着永璋练字练到双手发抖,终究还是有些心疼,便挥了挥手,让他去休息。 永璋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寝殿,他知道,从明日开始,自己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艰难了。 这宫中的生活,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地束缚其中,让他无法挣脱,只能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在这深不见底的宫廷之中,继续艰难地前行。 养心殿 乾隆坐在桌前,眼神中满是温柔宠溺,面前的膳食虽已见了底,但他却意犹未尽。 这一顿饭,于他而言,是那样的不同寻常。 因为这是云儿长大成人后,他第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亲自喂她进食。 那久违的亲密之感,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缓缓流淌在他的心间,让他沉醉不已,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这满室的温馨。 膳罢,乾隆微微侧身,对着身旁的小路子轻声吩咐了几句,便有太监和宫女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沐浴事宜。 待一切就绪,乾隆看向云儿,目光中带着关切,轻声问道:“云儿,你的手可还抖吗?需不需要朕来帮你?” 萧云闻言,抬起自己的双手,只见那纤细的手指依然微微颤抖着,她也未作多想,便爽快地应道:“好呀,弘历,那我们还是一起洗吧,这样还能省些水呢。” 乾隆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仿佛能驱散这深宫里所有的阴霾。 他连连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好,都依云儿所言。” 一旁的小路子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的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热水,他早在饭前就已备好,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皇上竟会如此这般“算计”萧姑娘。 在他眼中,萧姑娘是那样的单纯善良,丝毫没有察觉皇上的心思。 不过,他也深知自己的本分,在这宫廷之中,有些事,即便看在眼里,也绝不能说出口,毕竟,自己的性命可比什么都要紧。 第210章 赶紧下去 乾隆轻轻起身,走到萧云身边,弯腰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 萧云下意识地环住乾隆的脖颈,乾隆抱着她,大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那步伐坚定而又带着几分急切。 小路子回过神来,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指挥着宫女们迅速将桌上的膳食撤下。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好笑,心中暗自想着:这宫中的日子,怕是又要因为皇上和萧姑娘,而多了几分别样的热闹与故事了。 乾隆的双臂紧紧环抱着萧云,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坚定,仿佛脚下的路是他此生走过最踏实的道。 然而,唯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内心恰似汹涌澎湃的大海,掀起了惊涛骇浪。 云儿方才那一句应允,让他帮忙沐浴,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这意味着,他即将不仅仅是看见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娇躯,更能够伸出手去,真切地触碰那细腻的肌肤,甚至…… 还能趁机做些平日里只敢在心底想想的亲昵举动,占些甜蜜的便宜。 这般念头一起,乾隆只觉心底的欲望好似野草般疯狂滋长,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是多么渴望眼前的云儿能够彻彻底底地属于他,成为他的女人,与他携手走过这漫漫余生。 但他深知,此时此刻,时机尚未成熟,于是,他只能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情感,让那团炽热的火焰在心底悄然燃烧,独自煎熬。 起初,他曾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能够耐心地等待云儿几年,等她慢慢长大,等她也对自己情根深种。 可如今,当她近在咫尺,那清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也不确定究竟能忍耐到何时了。 但在这混沌的思绪中,有一点他无比清晰,若要与云儿相伴一生,就必须等待那个彼此敞开心扉、互通心意的完美时刻。 在此之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这般暗戳戳地制造机会,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以此稍稍慰藉自己那颗为她而跳动得愈发炽热的心。 反观萧云,她哪里知晓乾隆此刻内心这如战场般激烈的挣扎与丰富繁杂的心思。 在她的感觉里,不过是转瞬之间,便已到了浴房门口。 而对于乾隆来说,这短短一段路,却好似走过了悠悠数年,每一步都充满了甜蜜的折磨与煎熬。 终于,乾隆强自镇定心神,缓缓将萧云放下,双手却仍不舍得立刻松开,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手臂,仿佛要抓住这片刻的亲密,不让它溜走。 他抬眼望向御房内缭绕的水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云儿,小心脚下。” 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萧云微微嘟起嫣红的唇瓣,水眸中满是嗔怪,不满地嘟囔道:“弘历,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已出落成大姑娘,你这般小心翼翼,莫不是还当我是那懵懂幼童?我站得稳当,无需这般费心。” 乾隆下意识地抬眸,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萧云那已经发育得颇为可观的胸前,心下暗自思忖,那弧度瞧着的确饱满,只是不知触手会是怎样一番绵软细腻的触感。 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萧云的话应和道:“是,云儿如今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朕就是喜欢将你捧在手心疼着,宠着,云儿,这衣物可要朕帮忙?” 萧云听了这话,心头似被蜜浸过,甜滋滋的,浑然未觉有何不妥。 往昔弘历为她穿衣的次数本就寥寥,更遑论脱衣之举,此刻,她乖巧地站在原地,缓缓伸开双臂,轻声道:“弘历,你帮我。” 乾隆方才那提议不过是随口而出,未曾料到云儿竟如此单纯直率,真就应下了这等私密之事。 可瞧着云儿那满是信任与期待的眼神,一时又骑虎难下,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好。” 乾隆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地解开萧云外衣的系带,每一个动作都似带着千钧之重。 随着衣物一件件褪去,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件素白的中衣,那轻薄的布料紧贴着萧云的身躯,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乾隆只觉喉间干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手在那中衣的带子上顿了顿,终是继续动作,不多时,便只剩下那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盈盈系在萧云的胸前。 乾隆的目光盯在那肚兜上,心中天人交战。 他深知自己若再进一步,怕是要被这汹涌的情潮彻底淹没,理智在欲望的边缘苦苦挣扎。 片刻后,他艰难地开口道:“云儿,要不就这般洗吧,也免得折腾。” 萧云却不依,轻摇螓首,发丝随着动作在白皙的颈边舞动,愈发显得她娇俏动人,“那怎么行,弘历,莫要磨蹭了,快点嘛。” 那软糯的声音似带着钩子,直直地勾进乾隆的心坎里。 乾隆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手指捏住肚兜的带子,轻轻一拽,那肚兜便翩然落下。 乾隆强自按捺住心底如燎原之火般的欲望,将萧云最后一件裘裤也缓缓褪下。 此时的萧云,便毫无保留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他头一回如此直白地打量着云儿长大后的胴体,那白皙如雪的肌肤,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比之想象中更为傲人的丰盈,都让他血脉贲张。 萧云仿若不知羞怯为何物,未踏入浴桶分毫,就这般赤身裸体地站着,“弘历,抱!” 那如凝脂般的肌肤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柔若无骨的娇躯似灵动的蛇,轻轻擦过乾隆的衣衫。 虽有布料相隔,却好似一道强劲的电流,直直击中乾隆心底最柔软之处,瞬间点燃了他体内潜藏的欲望之火,烧得他理智几近崩塌,欲念如野草般疯长。 乾隆强压着内心的悸动,终是无奈地轻叹一声,他伸出双臂,动作略带急切却又极力克制地将那具令他心猿意马的娇躯稳稳抱起,朝着浴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又似带着难以言说的期待。 待行至桶边,乾隆的手掌鬼使神差般在萧云那挺翘而富有弹性的臀上轻轻落下。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说道:“云儿,莫要顽皮,赶紧下去。” 那声音里有压抑的欲望,也有对自己失控边缘的最后一丝挣扎。 萧云却哪肯依他,双臂如藤蔓般紧紧环住乾隆的脖颈,娇躯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声音里满是娇嗔与依赖,“我不,弘历,你陪我一起嘛。” 那甜腻的嗓音,如同春日里最浓烈的花蜜,让乾隆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又开始摇摇欲坠,他望着怀中的可人儿,眼中的火焰几欲将人吞噬。 第211章 乾隆失控 乾隆本就心存侥幸,笃定云儿尚不通晓男女之事的微妙,想着趁机占些便宜,主动提出替她沐浴,也好一亲芳泽,满足自己心底的欲望。 却没料到,如今这云儿热情似火,竟拉着他非要一同洗浴,那股子执拗劲儿让乾隆心中叫苦不迭。 他暗自思忖,眼下这情形,不答应怕是难以收场了,看来这云儿的便宜岂是那般容易占得的。 乾隆抬手,又略带无奈地在萧云那粉嫩娇俏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与妥协:“好,朕和你一起洗,只是你总得先下来,不然朕如何脱衣服?” 萧云听闻,眼睛亮得如同璀璨星辰,二话不说,立刻从乾隆身上滑落下来,乖巧地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乾隆的手刚触及衣袍的系带,却惊愕地发现云儿的手已然先他一步。 乾隆微微一怔,眼中满是诧异,脱口问道:“云儿,你这是……” 萧云却笑得如春日繁花般灿烂,那笑容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脆生生地说道:“很公平啊,你帮我,我自然也要帮你嘛。” 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地劈进乾隆的心底,差点让他理智的防线瞬间崩塌。 天知道在这一瞬间,他耗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勉强克制住那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的绮念。 萧云并未察觉到乾隆内心的波涛汹涌,依旧自顾自地、一件又一件地为他褪去身上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带着一种懵懂的虔诚,直至乾隆与她赤诚相对。 萧云才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由衷地赞叹道:“弘历,你真好看。” 乾隆瞧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索性也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任由萧云毫无顾忌地打量。 片刻后,他竟开口调侃道:“喜欢看朕不穿衣服的样子吗?” 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显然没有领会其中暗藏的深意,只是单纯地点着头,欢快地应道:“喜欢。” 乾隆见机行事,趁机哄诱道:“那朕的身体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萧云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约定,不假思索地拼命点头,急切地说道:“好啊。” 乾隆望着如此单纯质朴的云儿,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怜惜与保护欲,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她紧紧看在身边,莫要让这世间的险恶玷污了她的纯真,轻声呢喃道:“一定要看紧了,不然这丫头被人骗了可如何是好?” 紧接着,他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儿,问道:“那公平起见,云儿是不是也只能给朕一个人看?” 萧云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乾隆所言极是,便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应下,“好。” 乾隆见时机已然成熟,便指了指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嘴角上扬,温柔地问道:“云儿,是自己进去,还是朕抱你?” 这一次,萧云没有像往常那般撒娇让乾隆抱,而是带着一丝俏皮劲儿,自己抬腿迈进了浴桶。 乾隆探手试了试水温,恰到好处,便开始轻柔地为萧云沐浴。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萧云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每一寸的触碰都似带着电流,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那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若世间最珍贵的丝绸,又似春日里最柔美的花瓣,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瞬间在乾隆心间烙下了深刻的印记,让他此生都难以忘怀。 他的动作愈发轻柔,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沉醉,仿佛此刻这世间唯有眼前的云儿才是最为珍贵的存在,其他的一切都已化为虚无。 乾隆起初还尚存着几分理智,极为认真且小心翼翼地为萧云沐浴,手指轻轻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而,没过多久,萧云却突然轻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懵懂的疑惑,“弘历,这还没洗呢。” 乾隆下意识地顺着萧云的目光望去,瞬间便知晓她所指之处,正是那隐匿在水下、若隐若现的胸前的两团奶白。 乾隆心间猛地一跳,刚欲开口让云儿自己清洗那私密之地,毕竟男女有别,那里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不便。 可刹那间,他脑海中又闪过自己最初提议帮云儿沐浴时那心底潜藏的旖旎心思,不就是想着趁机占些便宜、亲近于她吗? 如今云儿既已主动提及,自己又何必畏缩不前?这般想着,乾隆咬咬牙,极力压下心中的悸动,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地应道:“好,朕这就帮你洗。” 说罢,他缓缓伸出手,轻轻覆了上去,那动作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他的手指细致地在那柔软之处游走,将每一处都清洗得格外彻底,触手间的触感,竟与他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的一模一样,温软、绵滑,仿若凝脂。 萧云不知是因为太过舒适而沉醉其中,还是这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让她有些无措,喉咙间竟不自觉地逸出一声轻哼:“嗯……” 那声音婉转娇柔,如同一把羽毛轻轻拂过乾隆的心尖。 乾隆听见这声音,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手猛地一颤,立刻收了回来,脸上满是紧张与关切,急声问道:“云儿,是朕弄疼你了吗?” 萧云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不是,只是……感觉怪怪的。” 乾隆并未追问那究竟是何种奇怪的感觉,他害怕自己再问下去会更加难以自制。 只是强自镇定地问道:“还要继续吗?” 萧云微微点头,那模样乖巧得让乾隆的心愈发柔软,得到应允,乾隆自是不再客气,再次伸出手,继续那让他心猿意马的动作。 看着眼前这张纯真无邪的面容,乾隆只觉心中的爱意与欲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再也无法抑制。 终于,他缓缓低下头,向着那朝思暮想的粉嫩唇瓣轻轻吻了上去。 起初,这吻还带着几分克制与温柔,可渐渐地,情难自抑,变得热烈而急切。 直到萧云的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小手无力地推着乾隆的胸膛,乾隆这才如梦初醒般放开了她。 望着萧云那微肿的嘴唇和眼中的迷离,乾隆心中满是懊恼与后悔,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冲动,总是这般在云儿面前失控。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全然不知该如何向云儿解释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举。 上次这般吻她,还是在她来月事时,自己喂她喝药,情难自已之下的浅尝辄止。 可如今,这情况,他该如何解释?乾隆的心中满是纠结与迷茫,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 第212章 云儿帮忙 萧云那粉嫩的脸颊气鼓鼓地鼓起,恰似春日里饱满欲绽的桃儿,一双灵动的眼眸满含嗔怒,死死地盯着乾隆。 那目光仿佛要在乾隆身上灼出两个洞来,看得乾隆心底直发慌,犹如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海面,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与笃定。 而待萧云终于启唇发声,那话语却让乾隆既觉荒唐又倍感无奈。 只见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抵在乾隆的胸膛之上,娇嗔地嚷道:“弘历,你怎的突然咬我呢?” 乾隆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试图解释这难以言说的冲动,可喉咙却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究竟能如何解释?说自己是被爱火冲昏了头脑?这等理由在这天真无邪的云儿面前,无疑是天方夜谭,算了云儿既然误会是咬那便认了吧! 乾隆眉头紧锁,满脸尽是歉意,嗫嚅着说道:“对不起,云儿,朕……” 萧云瞧着乾隆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只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洒脱随性地说道:“罢了,我便原谅你这一回了。” 乾隆精心准备的一肚子解释,那些在心底反复斟酌的话语,此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死死地卡在喉咙深处,不上不下,憋得他好生难受。 方才那一瞬间,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着若是云儿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那他便干脆抛开一切顾虑,将自己长久以来隐藏在心底的深情厚意一股脑地倾诉给她。 可谁能料到,这云儿的心思竟如同澄澈的湖水,简单而直接,丝毫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乾隆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是该为这突如其来的轻松而开怀大笑,还是该为错失表白的良机而黯然神伤。 总之,这场小小的风波看似是暂时平息了下去,乾隆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了些许。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萧云却猛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溅起的水花弄湿了周围的地面。 她双手叉腰,胸脯因生气而微微起伏,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一位即将出征的女将军,大声说道:“弘历,这世间之事,讲究的便是个有来有往,你方才咬了我,我自然是要咬回来的,这才叫公平!” 乾隆望着眼前这气势汹汹、毫不退缩的云儿,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丫头,莫不是说真的吧?她当真知道如何“咬回来”? 但乾隆也明白,此时若是露出一丝一毫的嘲笑之意,依这云儿的火爆脾气,怕是要闹得个天翻地覆。 于是,乾隆强忍着唇边的笑意,神色庄重地说道:“好,朕今日便站在此处,听凭云儿发落。” 此时的萧云已然完成了沐浴,她轻盈地迈出浴桶,那修长白皙的双腿迈出的瞬间,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整个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乾隆见状,急忙拿起一旁早已备好的柔软巾帕,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身体。 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仿佛生怕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惊扰了眼前的这位佳人。 刚一擦干,乾隆便觉怀中猛地一暖,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云儿那带着淡淡香气的娇躯便已紧紧贴了上来。 紧接着,她那柔软温润的双唇毫无预兆地印在了乾隆的唇上。 确切地说,这实在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吻,毕竟云儿对于男女之情尚懵懂无知,根本不晓得何为吻。 她只是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本能,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然后毫无技巧地开始啃咬起来。 可即便如此,乾隆还是感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反应。 萧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微微松开了乾隆,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眨着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弘历,你看它……。” 乾隆低头瞧了瞧自己那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脸上泛起一丝尴尬,心中满是无奈。 他平日里虽能掌控朝堂风云,可在这情爱的浪潮面前,却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无力。 他可以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内心深处如火山喷发般的情感和欲望,可这身体本能的生理反应却让他无计可施。 还未等乾隆想好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 萧云那清脆悦耳、宛若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再一次在乾隆的耳畔悠悠响起,“弘历,需要我帮忙吗?” 乾隆闻声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向着发声处望去,当他的视线触及到云儿时,不禁为之一滞。 只见眼前佳人的美眸之中,满满的皆是真挚和关怀之意,宛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纯净无垢,没有丝毫杂质参杂其中。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原本那些想要拒绝的话语,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任凭他如何努力,都难以吐露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乾隆就这样犹豫不决着,心中天人交战许久之后,他微微颔首轻点,而那从口中发出的声音更是低得如同夏日夜晚的蚊蝇嗡鸣,“那......那就劳烦云儿了。” 萧云听闻此言,娇美的容颜之上立刻绽放出如同春日暖阳般璀璨夺目的笑容。 不仅如此,她还故意摆出一副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神态来,煞有其事地开口言道:“想你刚才全心全意地协助我沐浴,现在呢,我当然也要投桃报李啦,只有如此一来一往,相互帮助,才算得上真正的公平嘛!” 乾隆听后,只觉得自己的脑海在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所有思绪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一时间,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应云儿这番话。 这云儿,真是大胆得超乎想象,竟真的动手…… 乾隆紧闭双眼,沉浸在这极致的欢愉之中,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日后将云儿完全占为己有、朝朝暮暮相伴的旖旎画面,那是怎样的甜蜜与满足,光是想想,便让他心醉神迷。 第213章 江山美人 良久,乾隆终于从那欲海情潮中回过神来,得到了满足,可萧云却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一脸幽怨地抱怨道:“弘历,手好累。” 乾隆心疼不已,赶忙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呵着气,温柔地说道:“云儿,朕先为你把衣服穿好,你且在这里乖乖等着朕,可好?” 萧云却倔强地摇了摇头,那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意犹未尽,“弘历,我还要帮你沐浴呢?” 乾隆一听,心中猛地一颤,想到方才那几乎失控的局面,若是再让云儿这般肆意触碰,怕是今日这浴房便成了他们二人的温柔乡,再难踏出半步了。 乾隆强自镇定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宠溺与无奈,轻轻地在萧云那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调笑道:“云儿的手都这般累了,还有力气帮朕吗?” 萧云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仍在发颤的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有些懊恼地说道:“好像是真的不行了,那弘历,你先帮我穿好衣服,我就坐在这儿等你。” 乾隆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将那精致华美的衣衫一件件拿过来,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专注。 他仔细地为萧云穿戴整齐,而萧云则像个好奇宝宝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乾隆沐浴。 乾隆怎会不知那道灼灼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他心中暗自藏着小心思,沐浴的动作不自觉地变得极为魅惑起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肌肤,水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滚动,每一个姿态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画卷,勾得萧云眼睛一眨不眨。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充满荷尔蒙气息的画面之中,直到乾隆从浴桶里出来,她的眼神都未曾移开过分毫。 乾隆背对着萧云,嘴角悄然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向上的弧度,心中暗自得意:这便是他想要的效果,只要云儿喜欢看,一切便都值得。 乾隆不紧不慢地擦干身体,穿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转身看向萧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询问,“云儿,要朕抱你回去吗?” 萧云歪着脑袋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乾隆也不做强求,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柔荑,二人相依相伴地离开了浴房。 小路子见皇上和萧姑娘出来,便带着一众下人进去收拾。 刚一进屋,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气息便扑面而来,小路子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心中不禁有些担忧:皇上这般长此以往,这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但不过片刻,他便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袋一般。 他赶忙收敛心神,指挥着宫人们忙碌起来,将这一室的狼藉收拾妥当。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床榻上跳跃。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步走近,似带着无尽的眷恋。 二人轻轻翻身上床,萧云熟稔地依偎过去,寻得那最惬意的位置,枕着乾隆的手臂,玉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间,这般亲昵,仿佛已将岁月沉淀成了习惯,“弘历,我要听故事!” 乾隆望着怀中的佳人,不禁遐想:若能与她如此长相厮守,岁月静好,该是何等幸事? 可他深知,自己对云儿的心思绝非仅仅是朝夕相伴,他想许她凤冠霞帔,母仪天下,那是他心底为她勾勒的未来。 “从前,有一位皇帝,他的后宫佳丽三千,却独独对一位宠妃情根深种,那宠妃明艳动人,才情出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皇帝为博她欢心,常不理朝政,日夜与她在后宫寻欢作乐。 他赏赐无数奇珍异宝,只为看她眼中的惊喜;为她举办盛宴,让六宫粉黛皆失色。”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萧云的眼眸中映着烛火,专注地听着。 “渐渐地,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谏言,弹劾宠妃祸国殃民,可皇帝充耳不闻,他觉得,只要能与宠妃相守,江山社稷亦不足惜。 边疆战事吃紧,他却在宫中陪着宠妃吟诗作画;民间洪涝灾害,他却忙着为宠妃修建宫殿。 直到有一天,叛军攻入京城,皇帝如梦初醒,却为时已晚。 在混乱中,他紧紧护着宠妃,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命运的捉弄,双双殒命于那乱世之中。”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住萧云,似要看透她的心思。 萧云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道:“这皇帝怎如此糊涂,爱美人亦不该弃江山,他既为一国之君,便该担起责任。” 宫殿内暖黄色的烛光轻轻摇曳,光影在乾隆皇帝弘历和萧云的脸上交织、闪烁,似要将这一室的静谧与温柔都镌刻进岁月里。 乾隆的目光宛如被丝线缠绕,紧紧地锁住萧云,那目光中潜藏着的丝丝期待与不安,仿佛在心底拉扯着他。 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开口问道:“云儿,你觉得这故事里的皇帝,昏庸无道吗?” 萧云闻言,眉心微微一蹙,犹如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那对秋水般的眼眸中,有光芒闪烁,仿若星辰在其中跳跃,片刻的思索后,她朱唇轻启:“这皇帝,着实是糊涂过了头。 爱美人,本是人之常情,可江山社稷,那是黎民苍生的倚靠,是天下兴亡的根本,身为帝王,怎可轻易弃之不顾?这是他与生俱来、无可推脱的重责。” 乾隆的心思恰似窗外夜色中的薄雾,层层叠叠又难以捉摸。 他此番讲述这故事,实则是想借这古代帝王的轶事,来探一探云儿内心深处的想法。 于他而言,这万里江山,是一份沉重如山的责任,每一日坐在那龙椅之上,都能感受到那压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再次问道:“云儿,那朕且问你,倘若有朝一日,江山和美人摆在眼前,只能择其一,你觉得,该如何抉择才好?” 第214章 个人选择 萧云听了这话,不禁一呆,显然未曾料到乾隆会有此一问。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疑惑,稍稍愣神后,才垂首陷入沉思。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清晰:“弘历,你这问题,细细想来,怕是有些站不住脚,且不说我乃一介女流,从未身处帝王之位,无法真切体会那般高处不胜寒的心境。 再者,人生之路,向来是一步一步踏实地走来,又何来‘如果’二字可供假设呢? 回顾往昔岁月,那些帝王们,有人为了江山舍弃美人,从此孤身一人,将一生都奉献给了朝堂社稷; 有人却为了美人而放下手中的权柄,抛下那看似冰冷的王座。 依我看,这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 说到底,无论作何选择,只要自己的心能够坦然无惧,便足矣。 若帝王选了江山,从此与美人天涯相隔,只要他余生不曾后悔,旁人又有何资格评说长短? 只是,若因贪恋美人而丢失了江山,那这帝王,恐怕难免会遭受世人的指责,被认为不配坐拥这天下。 但这终究是帝王自己的心意与决断,身为局外人,我们又哪里有权利去横加干涉呢?” 乾隆静静地听着萧云的这番话,心底似有惊涛骇浪涌起,却又在瞬间归于平静。 他未曾想过,云儿会以这样一种超脱常规的视角来回应,可细细品味,却又觉得字字句句都如晨钟暮鼓,敲在他的心间。 是啊,这选择,本就是自己的事情,无关他人。 其实,在他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瞬间,他的心底就已然有了答案——他想要选择的,自始至终都是眼前的云儿。 只是,这帝王之路,从来都是荆棘满布,他害怕云儿会退缩,会不愿与他一同面对这未知的风雨兼程,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地试探。 见萧云说完,乾隆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将所有的心思都重新藏于心底,轻声说道:“云儿,你这一番话,倒是让朕豁然开朗。 罢了,这话题有些沉重,朕再给你讲一个别样的故事,权当解闷,可好?” 说罢,他轻轻将萧云额前的一缕发丝捋至耳后,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仿佛这宫殿之外的江山社稷、朝堂纷争,都在这一刻与他们无关,唯有这眼前的人儿,才是他心中最珍视的存在。 萧云像只乖巧的小猫,在乾隆的胸口亲昵地蹭了几下,微微仰头,眼中满是疑惑与纯真,“弘历,你近来所讲的故事,怎么都透着股子古怪劲儿?” 乾隆身子猛地一僵,呼吸瞬间一滞,心下暗忖:“莫不是云儿察觉了什么端倪?” 但他面上仍强自镇定,神色未改,只轻声问道:“哪里怪了?” 萧云眨动着那双灵动有神的眼眸,仿若藏着璀璨星辰,轻声说道:“好似尽是些才子佳人的缠绵故事,我都听倦了。 弘历,我可有好些时日未曾听闻将军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英勇事迹了,我就爱听这样的故事,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乾隆只觉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几乎要蹦出来,直到瞧见云儿那毫无心机的模样,才悄然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太过紧张。 “好,朕这就给你讲那上阵杀敌的故事。”乾隆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萧云乖巧地闭上眼睛,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静静聆听。 “话说花木兰,因父亲年迈体弱,不忍见其遭受兵役之苦,毅然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静谧的屋内回荡。 不知为何,今夜的云儿不但毫无困意,反倒越听越精神,待乾隆讲完一段,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地问道:“弘历,女子也能从军吗?这花木兰替父从军,当真是孝顺至极!” 乾隆微微一怔,赶忙出言解释,“在我大清,尚无女子从军之例,此乃古之特例,不可一概而论。” 萧云却不依不饶,小手紧紧拽着乾隆的龙袍一角,微微撅起小嘴,据理力争道:“可这故事不正是在告诉世人,女子未必不如男吗?为何女子就不能从军?弘历,我真心觉得女子一点也不比男子差!” 乾隆瞧着云儿那副认真执着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慌,生怕她一时兴起,真要去做那参军之事,连忙岔开话题,“云儿,这事儿且先不提,朕再给你讲个江湖剑客的故事,他们仗剑天涯,除暴安良,甚是快意恩仇,想必你也会喜欢。”说罢,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萧云终究是孩子心性,听着这充满惊险刺激的江湖故事,没多久便被倦意席卷,沉沉睡去。 乾隆望着她那恬静的睡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抬手轻轻拭去额上的薄汗,暗自庆幸。 这一整晚,他的心就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漂浮,被云儿的几句话搅得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如今见她睡得安稳,自己也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重新躺好,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日后给云儿讲故事,定要反复斟酌,万不可再这般大意。” 不多时,乾隆也缓缓闭上双眼,伴着萧云轻柔的呼吸声,一同进入了梦乡,仿佛这世间的纷扰与忧愁,都在这一刻被隔绝在了梦的彼岸。 慈宁宫 今日,晴儿终于鼓起勇气将这荷包送了出去,送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尔康手中。 想到这儿,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少女独有的羞怯与期待。 “尔康那般聪慧过人,定是能明白我的心意吧。”她轻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窗外飘落的花瓣。 她自幼父母双亡,身世飘零,在这深宫中孤苦无依,幸而太后垂怜,将她接入宫中悉心照料,这才让她有了一丝家的温暖。 在这宫廷的岁月里,若不是后来遇见了萧云,她的生活或许就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萧云的活泼善良、洒脱不羁,仿佛一道光,照进了她原本灰暗的世界,也让她渐渐变得勇敢自信起来。 正是因为与萧云长久的相伴相知,她才有了今日送荷包给尔康的胆量和勇气,敢于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 第215章 是朕莫怕 夜色如墨,深沉浓稠得似化不开的愁绪,悄然在宫殿的每一处角落蔓延。 晴儿静静地躺在床上,锦衾虽暖,却暖不了她那颗因思念而炽热的心。 她双眼大睁,直直地望着床顶的雕花,眼神满含期待,思绪早已飘远,仿若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到了尔康的身旁。 她辗转反侧,娇柔的身躯在锦被中翻来翻去,怎么也寻不到一个舒适的睡姿,好似只有将自己折腾得疲惫不堪,才能稍稍缓解这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思念之情。 脑海中,尔康的音容笑貌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闪现。 时而,是他那温润如玉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那笑容中的温柔仿佛只为她一人绽放; 时而,又是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屹立在风中,自有一番潇洒不羁的气度,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高贵。 一想到明日最后一场盛大的冰嬉比赛,晴儿的心便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好似一只被困在胸腔中的小鹿,急切地想要挣脱束缚。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满心都被明日的期待填满。 在她的心底深处,早已无比渴望能再次目睹尔康在那冰面上纵横捭阖的英姿。 他在赛场上飞驰而过的身影,那专注而坚定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冰嬉这一件事,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气度,如同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让晴儿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每一处细微之处都让她倾心不已。 在晴儿的眼中,尔康已然成为了她生命中最耀眼的存在,他的光芒照亮了她原本有些黯淡孤寂的世界,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希望。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那般难以捉摸,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与无常。 她全然不知,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命运的齿轮已悄然转向。 明日的冰嬉赛场之上,将会出现一个她从未设想过的局面——尔康的身影,将不会出现在那片她满心期待的冰面上。 养心殿 深沉的夜色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紫禁城的每一寸土地,宫殿内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只有那几盏摇曳的烛火,在微风中无声地跳动着,将昏黄的光影洒在雕花床榻之上! 萧云的睡颜却并非安然恬静,眉心紧紧蹙起,犹如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被梦魇这头无形的恶兽紧紧纠缠。 在那混沌迷乱的梦境里,她依然身处于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养心殿。 明亮而温暖的阳光透过精美的窗棂,细细碎碎地洒落在书案之上,萧云正沉浸在笔墨的世界里,手中的毛笔恰似灵动的游鱼,在洁白的宣纸上行云流水般舞动着,每一个笔画都倾注着她的专注与宁静。 突然,乾隆那挺拔而威严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这片宁静,仿若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平和。 乾隆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萧云,那目光宛如夜空中最炽热的星辰,却又带着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浓烈情愫。 恰似他近些日子讲述的那些迂回曲折、意蕴难明的故事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真意,无端地让萧云的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惶恐,仿佛一只惊弓之鸟,下意识地就想要逃离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情境。 乾隆以他敏锐得如同猎豹般的洞察力,瞬间察觉到了她那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长臂一伸,犹如铁箍一般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云儿,想去哪?” 萧云慌乱地摇着头,双眼之中满是惊惶失措,嗫嚅着说道:“没,没想去哪。” 乾隆凝视着她,眼神中仿佛有两簇跳跃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随后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乾隆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未等萧云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中回过神来,便猛地俯身,炽热而霸道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萧云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无措,而乾隆的吻愈发炽热浓烈,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一般。 他的手也开始在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不安分地游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一件件褪去了她的衣衫,不多时,两人便赤裸相对。 萧云的心中满是诧异与迷茫,往昔岁月里,她也曾见过弘历的身体,可此刻不知为何,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异样,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还未等萧云从这惊愕中完全清醒过来,乾隆已经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迈向他们多年来同眠共枕的床榻。 乾隆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声音沙哑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云儿,你答应过要永远留在朕的身边,现在朕要你兑现承诺!” 萧云懵懂地望着他,眼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尚未理解这句话背后那沉重而深刻的深意。 紧接着,一阵强烈得如同闪电划过身体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萧云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拼命地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弘历,你走开!” 她的哭喊声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刹那间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醒了身旁熟睡的乾隆。 乾隆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泪流满面、口中呼喊着他名字的云儿,顿时大惊失色,脸上满是心疼与焦急。 他急忙伸出手,想要安抚萧云,却又怕吓到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连声问道:“云儿怎么流泪了?不要什么?” 而此时,梦境中的乾隆仍在晓云身上肆意亲吻抚摸,晓云手脚并用,竭尽全力地呼喊着,“不要,弘历!” 乾隆见状,心急如焚,赶忙双手用力摇晃云儿,试图将她从这可怕的噩梦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萧云猛地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惊恐与迷茫,一时间竟分不清眼前的景象到底是现实还是仍被困在那可怕的梦境之中。 慌乱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下意识地用力将身旁的乾隆一把推开。 乾隆毫无防备,被推得一个踉跄,脸上满是惊愕与担忧,他望着萧云,眼中满是疼惜与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口中不停地唤着,“云儿,醒醒,是朕,你莫怕。” 第216章 被吓醒啦 养心殿内,红烛摇曳,暖黄的光晕在寂静的夜里轻轻跳动,似要将这满室的静谧都融化在温柔的光影之中。 萧云仿若从一场可怕的深渊中猛地惊醒,双眼瞬间瞪大,眼中的惊恐犹如汹涌的潮水尚未退去,直直地望向面前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乾隆的面庞。 然而,此刻在她的眼眸深处,那从未有过的恐惧神情如同一道刺目的闪电,让乾隆的心猛地一揪。 她像一只被猎人追逐而慌不择路的小鹿,身体迅速而剧烈地往后缩,纤细的双手慌乱地挥舞着,好似要与乾隆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紧接着便将自己紧紧蜷缩在床角那狭小的空间里。 她双臂用力地环抱住自己,仿佛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借此抵御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乾隆呆立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寂和无措。 往昔的岁月里,只有那次他宣人侍寝,云儿对他是冷漠相待,却从未有过这般犹如惊弓之鸟般的害怕模样。 他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惜与担忧在胸腔中交织翻涌。 他微微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她,给她一丝安抚,却又在半空中生生止住,生怕这轻轻的一碰,便会让她更加害怕。 他只能强自镇定,用尽量温和的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云儿,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朕听得真切,你一直在呼喊朕的名字,究竟朕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害怕?” 萧云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之间,那瘦弱的身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不停地颤抖着,发出的抽泣声好似受伤的幼兽在低鸣,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梦里的弘历……好可怕呀……” 许久之后,她缓缓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眼中的控诉如同燃烧的火焰,直直地射向乾隆,“你欺负我!”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有些发懵,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辜,但心底深处却明白,定是梦里的那个自己让云儿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尽管觉得自己被冤枉得厉害,可看着眼前这楚楚可怜的人儿,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所有的委屈和不解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轻咳一声,放柔了声音,那声音好似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轻轻说道:“是朕不好,云儿,你莫要害怕。 你且告诉朕,朕到底是怎么欺负你的?你瞧,这只是一场梦罢了,如今你已醒来,朕平日里是如何待你的,你难道不知? 朕把你视作心头的珍宝,呵护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欺负你一丝一毫呢?” 萧云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虽然依旧带着几分恐惧,但那股子倔强却也显而易见。 她提高了音量,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有的,你就是欺负我了!” 可当要具体说出梦中的情形时,她的话语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是没能说出个完整的所以然来。 乾隆心中一动,似乎猜到了几分她难以启齿的缘由。 他暗自思忖:云儿向来纯真无邪,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莫不是梦到了什么私密的情事,才会这般害怕和委屈? 想到这儿,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解开云儿的心结。 于是,他再次开口,声音愈发温柔,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云儿,你要跟朕说清楚,到底是何种欺负,你这般不明不白地指责,朕心里也不好受,再说欺负你的人也不是朕?你这样对朕不公平?” 萧云沉默了许久许久,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弘历平日里对她的种种好。 他会在她生辰时,精心为她准备最爱的糕点;会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眼中的担忧从未有过假;会在她伤心时,想尽办法逗她开心,那笑容里的宠溺如同暖阳…… 的确,弘历从未像梦里那般粗鲁地对待过她。 她咬着嘴唇,贝齿深深地陷入那粉嫩的肌肤之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用那如同蚊蝇般细小的声音说道:“我梦里……你撕我的衣服,你还咬我。 先是咬我的嘴唇,然后……然后还咬我的全身,我拼命地叫你走开,可你根本不听。 我用力推你,却怎么也推不动……你一直在欺负我……好疼……”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那眼中的恐惧仿佛又回来了。 乾隆听着她的诉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心中暗叹:果然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欺负”。 想来定是今日里自己情难自禁时的亲吻,终究还是吓到了这未经人事的云儿,以至于她在睡梦中都被这样的场景纠缠。 看着云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乾隆在心中长叹一声,罢了,这追妻之路,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漫长而艰难。 他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让云儿受到一丝一毫的惊吓,要用更多的耐心和温柔,慢慢融化她心中的坚冰,让她真正地接纳自己,心甘情愿地陪伴在自己身边。 乾隆的心中满是无奈,面对眼前的云儿,他实在没有法子承诺不去“欺负”她,只能温言软语地安慰,“云儿,莫怕,那只是一场梦,如今已然梦醒,朕断不会伤害你,快到朕的怀里来。” 萧云却不像往昔那般急切地扑入他的怀中,而是贝齿轻咬着嘴唇,迟疑了一瞬,才从角落里缓缓移步至乾隆身侧,眼角犹自挂着晶莹的泪珠,恰似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弘历,你……你往后会不会像梦里那般欺负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怯生生地问道。 这问题恰似一道难题横亘在乾隆面前,让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毕竟,他在梦中所做的那些事,虽说是欺负云儿,可又何尝不是他心底深处的渴望。 乾隆并未即刻回应,短暂的沉默让萧云愈发不安起来,她眨动着水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乾隆,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似是不得到一个承诺便不肯罢休。 第217章 所谓欺负 乾隆见状,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抚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柔声道:“云儿,那并非欺负,实乃亲昵的举动,朕答应你,若无你的应允,朕绝不那样做,可好?” 萧云听闻此言,这才展颜,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在她单纯的心思里,才不管什么亲昵之举,只认定那就是欺负。 但弘历向来是君无戏言,既已承诺,她便信了,心下也随之安稳。 至于这所谓的“欺负”原是夫妻间寻常之事,她此刻懵懂无知,日后云儿还是被欺负啦!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透过那雕花的窗棂,见天色依旧混沌,仿若一块巨大的墨玉尚未被曙光穿透,黎明的曙光还未破晓。 他轻叹了一口气,手臂如同最柔软的锦缎,轻柔且小心翼翼地环着萧云。 他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一下又一下,有韵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那声音低沉而舒缓,宛如远处寺庙传来的晨钟,悠悠然讲述着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安神的魔力,一点点驱散了萧云心头的阴霾,不多时,便将她带入了甜美的梦乡。 乾隆凝视着怀中安然沉睡的佳人,嘴角那抹苦笑愈发苦涩,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暗自思忖,“云儿,朕在你面前好似没了主张,本想着趁机,与你亲昵几分,可如今见你这般模样,叫朕如何是好?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萧云睡颜恬静,呼吸均匀而轻柔,如同春日里最静谧的微风,吹皱了乾隆的心湖。 而乾隆却心乱如麻,双眼紧紧地盯着床榻上那绣着精美花纹的帷幔,思绪仿若一团理不清的丝线,在脑海中胡乱缠绕。 直至那金色的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在地上,照亮了整个房间,乾隆却依旧未能阖眼片刻,他苦苦寻觅,试图在这纷繁复杂的情感迷宫中找到那唯一的出口,然而直至天色大亮,却依旧一无所获。 待萧云悠悠转醒,那灵动的双眸仿若澄澈的清泉,昨日的不愉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朱唇轻启,声音宛如银铃般轻快地催促道:“弘历,快更衣,咱们用过早膳便去太液池看冰嬉,今日的场面最是精彩!” 乾隆瞧见萧云这般欢喜雀跃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应道:“好,都依你。” 乾隆心中终究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便想着试探一下萧云的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当着萧云的面,缓缓褪去身上的中衣,露出坚实而宽厚的赤裸胸膛。 眼角的余光却如灵动的蝶,悄悄留意着萧云的神情变化。 只见云儿面色未改,澄澈的双眸中未起一丝波澜,依旧那般纯净无邪。 乾隆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事情尚未朝着那令人担忧的方向发展。 他动作从容地换上常服,洗漱完毕后,神色自然地伸出手,像往常一样轻轻地牵起萧云的柔荑,向着膳厅走去。 这一路上,萧云笑语嫣然,那清脆的笑声如同春日里的莺啼,与往昔毫无二致。 乾隆高悬的心这才如同找到了栖息之所,稳稳地落回了胸腔。 用过早膳,二人同乘龙辇前往太液池,龙辇缓缓前行,萧云仿若一只挣脱牢笼的欢快小鸟,在乾隆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眼中仿若藏着璀璨星辰,耐心地解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太液池 这日,尔康未像往常那般等待尔泰一同出门,只因他心中被思念填满,迫不及待地想见晴儿一面,故而早早地便来到了太液池。 他满怀期待,心心念念着与晴儿的见面,可未曾料到,自己到了许久,却迟迟不见晴儿的身影。 身旁的小太监瞧出尔康的等待,手脚麻利地端上了精致的糕点和热气腾腾的茶水。 尔康等得口干舌燥,便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润喉。 终于,那道他日思夜想的倩影出现了,尔康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向着晴儿快步走去。 二人默契地来到一处偏僻幽静的角落,此处静谧无人,唯有微风拂过枝头的沙沙声。 尔康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急切地开口表明心意,“晴儿,昨日回府,我已将我们的事告知阿玛,阿玛已应允我,有合适的机会,他会向皇上提亲的。” 晴儿听闻此言,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恰似天边的云霞,羞涩地垂下头,轻声说道:“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尔康瞧出晴儿只是羞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一拉,将晴儿揽入怀中,深情地说道:“我可不管,你的荷包都送与我了,我也收下了,这便是答应了,你且安心,等着我来娶你。” 此后,二人互诉衷肠,言语间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柔情蜜意弥漫在这小小的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尔康觉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晴儿,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在旁看着,记得给我加油。” 晴儿红着脸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开,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可没走多远,尔康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翻江倒海般的不适,他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好,赶忙朝着茅房的方向疾步走去。 然而,片刻之后,他便发觉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他平日里身体健壮如牛,极少生病,今日这般腹痛如绞、腹泻不止,实在是反常。 此时的尔康,已被折腾得几近虚脱,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另一边,尔泰见时辰将至,却始终不见尔康的踪影,心中顿感不妙,急忙四处寻找。 待找到尔康时,只见他面色惨白如鬼魅,虚弱地靠在墙边。 尔泰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尔康,焦急地问道:“哥,这是怎么了?今日这场比试至关重要,你怎成了这般模样?” 尔康强忍着不适,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应是被人下了药,无妨,只是今日无法参赛了,你莫要管我,快去参赛。” 尔泰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听从尔康的话,他吩咐人去请晴儿前来照料,自己则匆匆赶去赛场。 第218章 公然违规 晴儿得知尔康出事,心急如焚,匆匆赶来,看到尔康这般狼狈虚弱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心疼地不得了,“你这是怎么了?” 尔康见晴儿来了,心中稍感安慰,便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 晴儿听后,心中满是忧虑与愤怒。 晴儿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看比赛,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尔康,一步一步朝着偏殿走去,心中默默祈祷尔康能快快好起来。 赛场上,凛冽的寒风好似尖锐的冰刀,狠狠地割着每一个人的脸颊,可这彻骨的寒冷却无法冷却八旗子弟们那沸腾滚烫的热血。 所有的参赛人员皆已全身披挂整齐,身着鲜艳的八旗服饰,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头大马上。 马匹们也仿佛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精神抖擞地刨着脚下的冰面,喷出的热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团朦胧的雾气。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发令枪响,那声音宛如冰原上骤然炸响的惊雷,瞬间划破长空,比赛——转龙射球,这场备受瞩目的盛会正式拉开了华丽而激烈的帷幕。 这转龙射球的比赛可不简单,既要求骑手在这光滑如镜的冰面上精准地驾驭马匹,展示高超的骑术技巧,又要在飞驰的过程中弯弓搭箭,射中目标。 考验着他们的射术,堪称冰嬉赛事中的重中之重,故而被精心安排在这冰嬉大会的最后一日,作为整个活动的压轴好戏,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尔康的意外缺席让在场的许多人略感意外和疑惑,不过好在队伍中准备了替补人员,尔泰临危受命,顶替尔康担任队长这一重要职务,带领着队员们在起跑线后严阵以待。 只见尔泰神色坚毅,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赛道,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队伍取得好成绩。 另一边,永璜则是满脸得意之色,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光芒,独自率领着一队人马,与尔泰的队伍形成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 刹那间,马蹄声如密集的战鼓轰鸣,疯狂地敲击着冰面,骑手们高声呼喊着,驾驭着骏马在冰面上肆意奔腾。 马蹄扬起的冰花好似冬日里漫天飞舞的银白飞絮,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他们沿着既定的蜿蜒曲折的路线穿梭往来,宛如一条条灵动矫健的游龙在这洁白无垠的冰原上盘旋飞舞,场面蔚为壮观。 永璜一马当先,心中暗自得意非凡,眼见尔康并未现身,他笃定自己暗中使下的诡计已然得逞,压根不把顶替上场的尔泰放在眼中,满心想着今日定要在这赛场上出尽风头,独占鳌头,让众人都对他的“能耐”刮目相看。 看台上,萧云身着华丽的服饰,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貂裘,她紧紧地拽着乾隆的龙袍,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与诧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脆生生地问道:“弘历,尔康怎么没在?” 乾隆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也透着一丝疑惑,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朕也不知晓,原定的名单里确有他的名字,此事怕是有些蹊跷。” 比赛愈发激烈地进行着,永璜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凌厉的光芒,趁着众人不注意,瞅准时机,猛地一夹马腹,驱使着自己的马匹狠狠地撞向尔泰的坐骑。 尔泰的马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撞击,顿时受惊长嘶起来,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将毫无防备的尔泰直接从马背上掀翻在地。 这惊险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 好在尔泰自幼习武,身手极为矫健,在冰面上狼狈地滚了几圈后,便迅速稳住身形,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冰碴,毫不犹豫地重新翻身上马,咬着牙继续投入到激烈的比赛当中。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永璜此举明显是故意为之,可碍于他身为皇子的尊贵身份,众人皆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暗暗为尔泰捏一把汗。 乾隆端坐在高高的看台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尔康的缺席莫非也与他有关?这永璜为了赢得比赛,竟如此不择手段,实在是胆大妄为! 比赛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可没过多久,永璜再次使出阴险的招数。 他看到尔泰在前方不远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冷笑,然后看准尔泰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球狠狠掷出。 那球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逼尔泰。 尔泰躲避不及,被球重重地击中了胳膊,疼得他“啊”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缰绳险些脱落。 此时,他的胳膊已被伤痛折磨得无力再战,无奈之下,只得满脸不甘地黯然离场。 永璜看着尔泰狼狈离去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得意洋洋的挑衅笑容,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胜利”。 萧云见状,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自幼便与永璜不对付的她,此刻更是义愤填膺,双手紧紧地扯着乾隆的衣袖,大声说道:“弘历,他怎么能这样?品性实在太差了!简直是无耻之徒!” 周围的嫔妃们也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她们各自心中都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 有的面露惊愕之色,似乎被永璜的行为所震惊;有的则是暗自庆幸自己未卷入这场激烈的纷争之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而乾隆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将这冰面再次冻结,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萧云紧咬下唇,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她全然不顾其他嫔妃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和交头接耳的私语,满心只被那股不平之气充斥着。 她柳眉倒竖,几步走到乾隆跟前,双手握拳,大声说道:“弘历,这冰嬉的比试本就该公正严明,可那永璜明明犯了规,裁判却视而不见,连句话都不肯说!你应当下场去,亲自好好教训他一顿。 还有,我一直都想瞧瞧你在马上纵横驰骋、威风凛凛的英姿。” 第219章 为难云儿 萧云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话音刚落,还未等乾隆开口回应,愉妃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 她轻蔑地瞥了萧云一眼,提高了声调说道:“萧姑娘,你未免也太没有规矩、不知分寸了!皇上乃堂堂九五之尊,身负天下之责,岂是你能随意呼来喝去、肆意命令的? 那永璜身为皇子,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岂是你能轻易指责的?倒是你,如此放肆无礼,还不赶紧跪下向皇上请罪! 你当年不过是偶然救了皇上罢了,可你在这宫中多年,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耗费着皇上的心血和库银? 这么多年下来,皇上在你身上花费的银两想必早就已经超出了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你又怎还有颜面在此处大言不惭、颐指气使?” 萧云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呆立在原地,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都沉浸在乾隆对她的宠爱与呵护之中。 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毫无保留的付出,竟从未想过自己的存在是否给乾隆带来了负担,是否真的如愉妃所言,早已将那救命之恩消耗殆尽。 此刻,她被愉妃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怼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满心都是迷茫与无措。 乾隆方才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想着冰嬉赛场上永璜的种种行径,一时疏忽,竟未料到愉妃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多伤人的话语来攻击云儿。 而愉妃正是瞧准了乾隆的沉默,以为有机可乘,便肆无忌惮地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她就是要借此机会狠狠羞辱萧云一番,以报自己心中的仇怨。 可她还想再继续数落萧云的时候,乾隆已然回过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怒火,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愉妃的身上,怒喝道:“你这毒妇,给朕闭嘴!” 萧云站在那里,宛如一尊木雕,一言不发。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任性地大吵大闹,也没有丝毫的反驳之意,只是静静地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这般反常的模样让乾隆顿时心慌意乱起来,他深知云儿的脾气秉性,如此安静沉默,怕是心中已然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而萧云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思之中,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愉妃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是啊,自己为何能在这宫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弘历给予的一切呢?如果仅仅只是那一次的救命之恩,这十年来的悉心照料,又岂是轻易能够偿还得清的呢? 乾隆此时也顾不上周围众人那惊愕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他满心焦急与担忧,当着众人的面,立刻出言安抚萧云,“云儿,别听她胡说八道。 朕的命无比珍贵,区区十年的时光,怎么可能还得清你对朕的恩情?你在朕心中的地位,岂是这些俗物能够衡量的?” 乾隆心急如焚,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脚下生风,几步便跨到了萧云的身旁。 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抵御这世间所有的伤害与恶意。 他紧紧地抱着她,手臂微微颤抖,力度轻柔却又充满坚定,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暖与关切,将那被愉妃恶语重伤的心灵重新焐热。 本以为云儿会在盛怒之下奋力挣扎,抗拒他的亲近,就像一只受伤后却依然警惕的小兽,可没想到怀中的她却似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精美木偶,软绵绵地倚靠在他的胸膛,对他的举动毫无反应。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犹如幽深的寒潭,黯淡无光,仿佛周遭的一切繁华与喧嚣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沉浸在自己那混沌迷茫、充满痛苦与自我怀疑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声响和乾隆的声声安抚置若罔闻,好似那些话语只是飘散在空气中的虚无缥缈的风,未曾在她的心湖上掀起一丝涟漪。 乾隆见状,心乱如麻,惊慌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提高了音量,话语如同密集的雨点般不断从口中吐出,声声急切而深情,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萧云的心疼与不舍,“云儿,你莫要听那毒妇的胡言乱语,你说话,你理一理朕好不好?” 然而,萧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波动的迹象。 乾隆怒不可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犀利的目光好似寒夜中的利箭,直直地射向愉妃。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厉声斥责道:“朕将云儿捧在手心疼惜呵护,你这恶毒的妇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出言侮辱于她! 你当真是以为云儿孤身一人,无人撑腰吗?朕今日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只要朕还稳坐这皇位一日,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伤害她分毫!朕的威严不容侵犯,而云儿更是朕的逆鳞,触之者死!” 其他嫔妃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尚未从这戏剧性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乾隆却已决然地对着身旁的小路子下达了那道冷酷的命令,“小路子,传朕旨意,愉妃御前失仪,即刻褫夺她的封号,贬为庶人,将其终身幽禁在冷宫。 直至身死,不得踏出半步!朕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为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愉妃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闯下了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祸。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 第220章 纯妃猜测 愉妃拼命地磕头,额头与冰冷的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不停地哀求,“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犯下这不可挽回的大错。 求皇上恕罪啊!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然而,乾隆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云儿的哀伤与沉默,对愉妃的哀求充耳不闻,仿佛她只是这后宫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罪人。 走投无路的愉妃又膝行至萧云脚下,涕泪横飞,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显得狼狈不堪。 她双手死死地抱住萧云的裙摆,苦苦哀求道:“萧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被心魔蒙蔽了双眼,是我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那些恶毒的话。 求你看在我也是一时糊涂的份上,跟皇上求求情,饶了我这一回吧!只要你肯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为今日的过错付出任何代价!” 乾隆见状,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愉妃吞噬,断喝一声,“还不将这贱人拖走!难道要朕亲自动手吗?” 小路子赶忙指挥侍卫一拥而上,像拖死狗一般架起愉妃便往外拖。 愉妃拼命挣扎,发出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却无人为她动容。 嫔妃们目睹这一场景,心中皆泛起阵阵波澜,只觉恍惚如梦。 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暗自思忖,这愉妃不过是说了区区几句话,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皇上对萧云的宠爱和维护未免也太过明显、太过浓烈了些,犹如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而不容置疑,让人望而生畏。 而纯妃站在一旁,心中却是暗自庆幸,她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也曾对萧云心生嫉妒,险些做出冲动之事。 那时候,嫉妒的火焰也曾在她心中燃烧,让她几近失去理智。 如今见愉妃的悲惨结局,不禁后怕不已,仿佛看到了自己可能的下场。 她庆幸自己当年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没有贸然行动,否则此刻恐怕也会与这被打入深渊的愉妃一样,沦为宫闱斗争中可怜的牺牲品,在那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独自悔恨余生。 台下,其他大臣身着朝服,头戴顶戴花翎,正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赛事,偶尔抬眼望向高台,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好奇。 而那些外国使臣们,身着各异的服饰,金发碧眼或深目高鼻,操着不太熟练的官话,也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大清宫廷的威严与神秘。 他们所处的位置离高台较远,台上的细微情形根本无法看清,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几个侍卫匆匆忙忙地架着一位娘娘往台下走。 那娘娘披头散发,衣袂凌乱,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什么,可声音被这空旷场地中的嘈杂声掩盖,只留下一个模糊而凄凉的身影,让人无端猜测这深宫内院又发生了怎样的风云变幻。 乾隆矗立在高台之上,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夜空,双唇紧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愤怒。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双眼死死地盯着愉妃离去的方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燃烧着熊熊怒火。 今日愉妃的言行,无疑是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柔软也最不容侵犯的角落。 他向来将云儿视若珍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能容忍旁人这般肆意的诋毁和伤害? 在这宫廷之中,颜面和体统固然至关重要,以往他行事也总是会权衡利弊,考虑周全。 但此刻,愤怒已然冲昏了他的头脑,满心只想着要为云儿讨回一个公道,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冒犯云儿的后果是他们绝对无法承受之重,哪怕是在这众目睽睽的场合,也顾不上许多了。 “云儿,你想朕亲自下场去教训永璜?朕马上就去换衣服,你想看朕在马上的英姿飒爽,朕这就下场去比试。 你跟朕说句话好不好?只要你开口,无论你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朕都摘下来给你。”乾隆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惶恐,全然没了平日里身为帝王的沉稳与威严,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之人的普通男子。 萧云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空洞的眼眸中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她轻启朱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弘历……” 那声音轻柔而微弱,却如同春日里的第一声惊雷,在乾隆的耳边炸响。 “朕在!朕在这儿!”乾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应道,双手紧紧地握住萧云的肩膀,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仿佛生怕这一丝回应稍纵即逝。 “我想和你一起下场。”萧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尽管声音依旧轻柔,但却不容置疑。 乾隆微微一怔,今日的比赛项目复杂多变,又是骑马又是传球,赛场上状况百出,稍有不慎便可能受伤。 可云儿主动开口,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期待,他又怎能忍心拒绝? “好,咱们两个一起下场去,好好教训那个混小子。”乾隆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萧云在赛场上并肩作战、大获全胜的场景。 萧云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乾隆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刻也不肯松开,二人相伴着往偏殿走去,准备更换衣物下场比赛。 待乾隆和萧云一走,高台之上的诸位嫔妃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有的面露惊愕之色,似乎还未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有的则是满脸幸灾乐祸,在一旁窃窃私语,对愉妃的下场暗自庆幸; 还有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嫉妒与不甘,心中暗暗想着若是自己能有萧云这般受宠,该是怎样的风光无限。 第221章 啃食一番 唯有纯妃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而平静,只是默默地盯着乾隆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谁也不知道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容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 其他嫔妃没过多久便被台下热闹的比赛吸引,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赛场之上,为各自支持的队伍或选手加油助威,只有纯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皇上今日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愉妃所说的话,其实也并非全无道理,这萧云至今还住在养心殿,她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五岁的小姑娘了。 马上就要行及笄之礼,甚至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皇上却依旧将她留在身边,不舍得放手,还与她同床共枕,这其中的意味实在是耐人寻味。 纯妃被自己这大胆的想法惊到了,主要是今日皇上为了萧云大发雷霆,甚至不惜在众人面前严惩愉妃,还有他对萧云说的那些深情款款的话,让纯妃不得不提高了警惕,多了几分思量。 其他人或许可以对此事视而不见,但她却不能。 她膝下有子,身为永璋的生母,她必须要为儿子的未来去谋划、去争去抢。 倘若皇上真的存了那种心思,那她就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但眼下情况尚未明朗,她决定还是先按捺住性子,再观察一段时间,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偏殿 乾隆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紧紧地牵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二人的身影在这宫廷的廊道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步伐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急切,一同来到这偏殿之中。 偏殿内静谧安宁,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为这方天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混合着衣物绸缎的柔软味道,交织出一种独特而暧昧的氛围。 二人站定,眼神交汇,仿若心有灵犀般默契,自然而然地当着对方的面,开始更换起参加冰嬉所需的衣物。 乾隆的动作略显迟缓,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对萧云的担忧与疼惜。 他深知这宫廷之中暗潮涌动,人心叵测,而云儿心思单纯,犹如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他实在害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有诸多心里话,碍于这宫廷森严的规矩以及无处不在的耳目,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难以启齿。 待二人整理好衣装,乾隆向前一步,抬起手轻轻地为萧云捋了捋鬓边的发丝,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双眸,那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宠溺,仿若一湾深邃而温暖的湖水,足以将人溺毙其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说道:“云儿,这宫中人心复杂如迷宫,处处皆是陷阱与算计,但你只需记得,你无需理会任何人的闲言碎语,无需迎合任何人的无端要求,只需随心随性,开心便好。 朕曾对你许下诺言,定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此心犹如这巍峨宫墙,坚定不移,天地可鉴。” 萧云听闻此言,眼眶瞬间微微泛红,那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仿若清晨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 她猛地向前一步,扑进乾隆的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如同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稻草一般,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弘历,你可不能骗我,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天、少一刻、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乾隆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那颤抖如同春日里枝头随风轻摆的花朵,娇弱而惹人怜惜。 他的心中满是怜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那动作轻柔而有韵律,仿若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轻声安抚道:“嗯,只要朕尚在这世间一日,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分毫。 所以往后若再遇到这等事情,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你尽管放开手脚,直接打回去便是。 即便闯出祸事,也有朕在你身后,朕定会为你撑腰到底,哪怕与全天下为敌。” 萧云却并未因此而释怀,她也没听懂乾隆深情的表白,她微微抬起头,紧紧拽着乾隆胸前的衣服,那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她仰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不满,轻声嗔怪道:“可是她骂我的时候,你并未开口阻止。” 此言一出,乾隆的身体瞬间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微微一僵。 他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云儿如此伤心难过,根源并非仅仅是愉妃的恶语相向,而是因为自己当时的沉默。 他满心懊悔,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立刻诚挚地道歉,“是朕的错,朕那时只顾着思索永璜的事情,那混小子在赛场上的种种行径实在让朕头疼,一时疏忽大意,分了心神,才让那毒妇有了可乘之机。 朕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了,若有下次,任凭你处置。” 萧云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天真与大胆,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乾隆始料未及的举动。 她竟双手环住了乾隆的脖颈,而后毫不犹豫地主动吻了上去。 只是她这所谓的吻,毫无章法可言,带着几分懵懂与青涩,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啃咬更为贴切实际。 她的牙齿轻轻地咬着乾隆的嘴唇,那动作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得微微一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仿若一个在战场上突然迷失方向的将军。 他刚欲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可刹那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云儿曾做过的那个梦境,以及她梦中的恐惧与不安。 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再次吓到她,让她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于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冲动,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任由她这般“啃食”了一番。 片刻后,萧云似乎啃得尽兴了,这才松开了乾隆。 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任何不妥之处,反而一脸纯真地说道:“弘历,原来唇和脸的感觉如此不同,软软的,我很喜欢。” 乾隆望着她那懵懂无邪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暗自苦笑:这丫头真是撩人而不自知啊。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声音微微沙哑地说道:“云儿,那咱们这就出去吧。”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 第222章 看看尔康 乾隆只觉自己的唇火辣辣地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不会真的被云儿啃肿了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对这一切既无奈又觉得甜蜜。 他牵起萧云的手,二人一同向外走去 他们二人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手牵手堂而皇之地向着赛场走去。 当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从那扇朱红色的门扉后缓缓走出时,恰好与急匆匆向外奔来的晴儿撞了个正着。 晴儿似一阵风般掠过,脚步急切而慌乱,发丝有些许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额前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面色焦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婉与娴静。 萧云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晴儿,不禁高声喊道:“晴儿,你这般匆忙,这是怎么了?” 晴儿听到呼唤,猛地刹住脚步,抬眼望去,只见乾隆与萧云正站在面前。 她看见乾隆的嘴角,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俯身行礼,姿态优雅而恭敬,口中轻声说道:“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因奔跑而产生的喘息。 乾隆的目光落在晴儿身上,眼中满是关切之色,微微皱起眉头,温声问道:“晴儿,刚才在台上就未曾见到你的身影,可是发生了何事?” 晴儿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也微微颤抖,带着一点哭腔说道:“皇上,尔康出事了,他……他被人下了泻药,情况十分危急。 刚刚我已命人去请了太医,可那药下得实在有些严重,他现在已然虚脱,卧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是去给他取药,想着能快些让他服下,缓解痛苦。” 萧云一听尔康出事,脸上顿时露出担忧的神情,急忙拽着乾隆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弘历,咱们先去看看尔康吧,他现在怕是难受极了,这比赛的事情,且先放一放。” 乾隆低头看了看萧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仅仅一瞬,便下定决心,点头应道:“好,咱们这就去。” 众人快步来到尔康的住处,刚一进屋,一股混杂着药味和秽物气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有些刺鼻难闻。 此时,太医也在屋内,正忙碌地在桌案边调配着药材。 晴儿一路小跑着将取来的药递到太医手中,太医一转身,瞧见乾隆跟来,顿时神色一紧,急忙要下跪行礼,口中说道:“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眉头紧皱,“免礼,尔康的情况究竟如何?” 太医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皇上,福公子只是被人下了泻药,导致身体极度虚脱,但所幸并无大碍,只是目前他身体虚弱。” 乾隆的目光落在病榻上的尔康身上,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双眼紧闭,虚弱地躺在那里,平日里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踪影。 他双唇微微颤抖,气息孱弱,好半天才极其虚弱地开口:“皇上恕罪,臣……臣实在是无力起身。” 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洇湿了枕边。 一旁的晴儿早已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眼中的关切仿佛能溢出来,她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身子微微前倾,似是恨不得能替尔康承受这份痛苦,急得都快要哭出声来。 乾隆负手而立,将这一切瞧得真真切切,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尔康和晴儿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思忖:原来竟是这样。 乾隆眉梢轻轻一蹙,眼底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房间里一时静得只剩下尔康粗重的呼吸声。 乾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之情,开口说道:“尔康,你且安心养着,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此事朕定不会轻易放过,定会彻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 虽说此刻尚未展开调查,但乾隆心中其实已隐隐有了数,对于这宫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又怎会毫无察觉? 尔康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感激,他本已做好了此事或许会不了了之的心理准备,毕竟这宫廷之中,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想要查明真相谈何容易? 可如今皇上亲口承诺会给他一个交代,这让他如何能不感动?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谢恩,却因身体太过虚弱而未能成功,声音微弱却充满感激地说道:“臣多谢皇上,皇上之恩,臣铭记于心,定当涌泉相报。” 萧云见尔康暂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便又拽着乾隆的胳膊,轻声说道:“弘历,咱们走吧,尔康这儿有晴儿照顾着,想必也无大碍了,咱们也该去忙自己的事了。” 乾隆微微点头,眼神在尔康和晴儿身上流转了一番,若有所思。 他心中暗自想着:看来也只有云儿这小迷糊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当真是天真无邪。 不过这样也好,看来晴儿跟尔康是彼此有情,尔康日后怕是会将心思都放在晴儿身上,那便没人跟他抢云儿了。 想到此处,乾隆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再次牵起萧云的手,二人并肩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门,乾隆便神色一凛,对着身旁的寒星下达命令,“寒星,去查查此事,务必将背后之人给朕揪出来,给尔康一个满意的交代。” 寒星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萧云跟在乾隆身边,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满是好奇,忍不住问道:“弘历,你说会是谁如此狠心,给尔康下药呢?” 乾隆微微摇头,并未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只是淡淡说道:“此事尚无定论,还是等寒星查过之后再说吧。” 萧云见乾隆不愿多说,也便乖巧地不再多言,二人相伴着,向着冰嬉场的方向缓缓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两道修长的身影,仿佛一幅美好的画卷,只是这宫廷之中的阴谋与争斗,却如影随形,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新的波澜。 第223章 云儿坠马 冰嬉场上,气氛剑拔弩张,永璜身着劲装,昂首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心中暗自思量,这场比试自己筹备良久,又暗中使了诸多手段,定是胜券在握。 然而,变故突生,皇阿玛竟亲自下场,还携着那孤女萧云。 永璜见状,双眼骤缩,心中惊涛骇浪翻涌,待看清乾隆身后的萧云时,他眸光一闪,一抹阴鸷之色悄然划过眼底,旋即被他掩饰过去。 未等众人反应,乾隆已大步踏入场中,他紧紧拽着萧云的手,将她护在身后,那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散发开来,沉声道:“这场比赛朕亲自来。” 继而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众宗室子弟,声如洪钟,“朕希望我大清的儿郎们,无论何时,莫忘初心,更莫要忘却,骑射乃我大清立国之本,万不可荒废。” 言罢,眼神有意无意地在永璜身上停留片刻,那目光仿若洞察一切,深意暗藏。 永璜心中“咯噔”一下,知晓皇阿玛此举大有深意,可满腔的不甘与妒火早已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满心只想着,这十年来,自己在暗处隐忍蛰伏,为的就是今日能一鸣惊人,如今机会近在咫尺,恰似一道光照进了他黑暗求胜的深渊,怎能轻易放过? 永璜站在人群中,面色阴沉如水,他因母妃早逝、多年来在宫中受尽冷遇,心中仇恨郁积,满心满眼都聚焦在这场能改变命运的比试上,对乾隆的弦外之音充耳不闻,只当是寻常的赛前训诫。 在他看来,这是十年一遇、能光明正大找萧云报仇的机会,错过便再难有。 随着一声清脆的发令枪响,硝烟瞬间弥漫。 众人不再迟疑,纷纷飞身上马,永璜等人一勒缰绳,胯下骏马长嘶,马蹄刨地,溅起尘土飞扬。 冰嬉场四周,彩旗烈烈作响,人声鼎沸如潮,大清的这场转龙射球盛会正进行到下半场,气氛被烘托至顶点,仿若滚烫的热油,热烈得几近沸腾。 乾隆身姿挺拔,龙威四溢,他亲自率队入场,萧云紧跟其后。 乾隆不时侧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暗自思量,今日这赛场上鱼龙混杂,定要将她安置在身旁,方能在瞬息万变间护她周全。 随着一声号角长鸣,比赛再度开启,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震得人耳鼓生疼。 骑手们个个目光如隼,驱策骏马,如离弦之箭般追逐着那象征荣耀的球。 永璜起初尚还稳稳控马,手中缰绳松紧有度,击球动作也中规中矩,看似平静无波。 然而,赛况愈演愈烈,众人争抢之势近乎疯狂,骏马交错腾跃,飞尘蔽日。 自乾隆携雷霆之势踏入赛场的那一刻起,局势便悄然扭转。 永璜这边,球似是与他们作对,屡屡失之交臂,一球未进,他心中的怨愤仿若野草遇春,迅速疯长,直烧得胸腔滚烫,面容也逐渐扭曲狰狞。 萧云却仿若置身尘世之外的灵动雀鸟,未觉暗流涌动。 她双眸晶亮,满是崇拜与兴奋,清脆的嗓音穿透喧嚣:“弘历好棒!继续,一个球都别让永璜进。” 永璜本应意气风发,可此时却面色阴沉,宛如暴风雨前的阴霾。 他紧紧盯着乾隆,眼中满是期待,他满心焦灼地想从乾隆的神色、言语间捕捉到一丝偏袒。 未料,乾隆端坐于高头大马上,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渊,不待众人再多揣测,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声若洪钟,响彻四周,“这不就是朕下场的目的吗?云儿你放心,有朕在,他一个球也进不去。” 萧云闻听此言,原本微微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娇俏得意的弧度,眼眸中光芒闪烁,那是胜利与自信交织的神采。 她挑衅地看向永璜,下巴微微扬起,语气中满是炫耀,“我就知道弘历对我最好了。” 乾隆见状,轻轻一勒缰绳,胯下骏马乖顺地踱步至萧云身前。 他俯身而下,动作轻柔无比,修长的手指宠溺地穿过萧云如瀑的秀发,缓缓抚摸,眼中的柔情似能将人融化,轻声低语,仿若世间唯有二人,“那是自然。” 这温情脉脉又暗流涌动的一幕,让众人看得真切,心中各怀心思。 新的一轮争夺拉开大幕,乾隆纵马飞驰,手中球杆轻挥,球仿若有了灵性,在他的掌控下左旋右绕,巧妙避开各方抢夺。 可就在此时,永璜那边的人不动声色地开始变换走位,看似无意,实则暗藏玄机,一点点将乾隆与萧云之间的距离拉大。 乾隆目光如炬,敏锐察觉,可当他欲抽身回防时,已然迟了一步。 刹那间,他心下一片冰寒,洞悉了永璜的险恶用心,当下再无半分犹豫,弃了那眼看就要入门的球,决绝转身,向着萧云疾驰而去。 果不其然,永璜恰似失控的猛兽,双眼通红,驱策着高头大马,目标明确地朝着萧云冲去。 乾隆心急如焚,只觉心脏剧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膛,此刻于他而言,什么帝王颜面、什么赛事输赢,统统抛诸脑后。 瞅准时机,他身姿矫健如苍鹰,在疾驰的马背上飞身一跃,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 千钧一发之际,稳稳接住了被撞飞的萧云,惯性使得两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 乾隆的手臂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冰面上,“咔嚓”一声闷响,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却紧咬牙关,未吭一声。 落地瞬间,他还用尽全身力气将萧云紧紧护在怀中,以己身筑起铜墙铁壁,不容她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全场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面露惊惶之色。 谁能料到,永璜竟敢在这众目睽睽的皇家赛场公然违规,更没人能想到,皇上竟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全然不顾帝王之尊,这般奋不顾身。 裁判亦是惊得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高喊,“大阿哥违规,请下场!” 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带着几分颤抖,几分不可置信,仿若一道审判的钟声,敲响在众人耳畔,也宣告着这场赛事背后隐藏的权谋斗争,正式浮出水面。 第224章 不许反抗 冰嬉场仿若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所有人的命运卷入其中,风云瞬息万变。 永璜站在场地一隅,亲眼目睹乾隆飞身跃下骏马,用身躯护住萧云的那一刻,双眼瞬间瞪大,眼珠子似要瞪出眼眶,死死地盯着那两人。 心底的恨意仿若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每一滴恨意都凝结成尖锐的针,直直刺向萧云。 在他眼中,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子,就是打破他所有计划、让他沦为笑柄的罪魁祸首。 而与此同时,残存的一丝理智如同一记冰冷的耳光,狠狠地扇醒了他,他清楚得很,自己这次鲁莽行事,已然闯下了弥天大祸。 可看见皇阿玛对萧云的偏袒,他终是没忍住出手啦! 裁判扯着嗓子高喊出的那声“违规”,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永璜耳畔轰然炸开,震得他耳鼓嗡嗡作响,灵魂都似要被震出体外。 此刻的他,只觉如芒在背,四周投来的目光好似千万把利刃,将他割得遍体鳞伤。 他满心焦灼,恨不得立刻施展遁地之术,逃离这让他颜面无存、危机四伏的尴尬之地。 然而,他的脚还未抬起,乾隆那洪钟般威严的声音便穿透层层喧嚣,如凌厉的利箭般直射而来,“给朕站住!” 这四个字,仿若裹挟着来自九幽地狱的怒火,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让永璜的双腿瞬间软如面条,再也无力挪动分毫。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站起身来,衣袂纷飞,朝着乾隆的方向潮水般奔涌而去。 乾隆却仿若浑然不觉右臂与右手传来的剧痛,他的眼眸此刻唯有怀中的萧云。 他微微俯下身,极力放缓语调,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拂过柳梢,生怕惊扰到她纤细的神经,“云儿可有受伤?” 萧云眼眶泛红,眼中噙着泪,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哽咽回应道:“我……我没事,弘历你怎么样?” 乾隆本想强撑一口气,不让云儿担忧,可念头一转,这说不定是个难得的拉近彼此距离的契机。 于是,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痛苦之色,低声道:“云儿,朕胳膊好像有些疼。” 早在乾隆坠马的那一瞬间,机灵的小路子便撒腿飞奔而去请太医。 一时间,嫔妃们莲步轻移,神色慌张,衣袂上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 大臣们神色凝重,衣袂飘飘,匆匆忙忙地赶来; 就连那些异国使臣,也都按捺不住好奇心与敬畏心,蜂拥而至,将乾隆团团围住,口中不断念叨着关切之语,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场面好不热闹。 乾隆神色淡淡,对着众人摆了摆手,沉稳如山,“朕无碍。”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掀开乾隆的衣服细细检查。 片刻后,太医眉头微微皱起,手上麻利地给乾隆处理伤口,边忙活边叮嘱,“皇上,这些时日不能再碰重物,伤口也切不可碰水。” 萧云在一旁,眼眶愈发红了,心急如焚地追问,“太医,弘历的伤究竟如何?” 乾隆刚要开口,太医便如实禀报道:“皇上这右臂伤得有些重,需要静养一个月方可,有劳萧姑娘这些时日多加照看一些。” 萧云忙不迭地点头,“好,多谢太医。” 随后,她全神贯注地聆听太医讲述药的用法,内服的该如何调配,外敷的要怎样涂抹,眼神专注,一一牢记于心。 眼见萧云泫然欲泣的模样,乾隆心中一阵揪痛,下意识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声抚慰,“别哭,云儿,朕没事。” 萧云却像是被怒火点燃的小兽,猛地扬起头,咬牙切齿道:“弘历你等着,我给你报仇去。” 乾隆何等精明,一眼便看穿云儿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知晓她这是按捺不住,要去找永璜算账。 但乾隆不但没有半分责怪之意,反而眼眸中闪过一丝宠溺,决意要为她撑腰。 “云儿,等等。”乾隆出言挽留。 萧云停住脚步,秀眉微蹙,神情在日光下灰暗不明,带着几分娇嗔与委屈,“弘历,你要偏袒他吗?” 乾隆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不是,朕想让小路子陪你去,你等一下。”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周围其他的嫔妃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与艳羡,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大臣们亦是神色各异,有的暗自咋舌,有的低头沉思,都在揣度皇上此举的深意。 乾隆转而看向小路子,神色冷峻,语气威严地下达命令,“传朕旨意,云儿打他,不许还手,否则的话,责罚加倍。” 小路子在宫中久经历练,心中透亮,皇上这是生怕萧姑娘有个闪失,看来这大阿哥这次是真真切切地碰了不该碰的人,往后这争夺帝位之路,怕是要彻底断了念想。 他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萧云这才眉眼重新含笑,脆生生地回道:“好,弘历,那你等着。” 说罢,带着小路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永璜所在之处大步走去。 永璜远远瞧见萧云带着人径直走来,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待看清来人,他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萧云柳眉倒竖,一把拿过旁边侍卫手中的马鞭,扬起下巴,眼中喷火,“姑奶奶,我想抽你。” 永璜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满脸通红,指着萧云骂道:“你个野丫头,无名无份的,还想欺负我,痴心妄想。” 小路子此时立刻上前,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说道:“大阿哥,皇上有旨,萧姑娘要打你,不得反抗。” 永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云,又转向小陆子,嘶吼道:“路公公,你传错旨了吧?我才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 小路子依旧镇定自若,“大阿哥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皇上那问,这是皇上亲自传的口谕,很多人都听见了,奴才可不敢假传圣旨。” 第225章 抽打永璜 永璜顿时愣在了原地,脸上一阵茫然,还未等他回过神来,萧云可真没客气,手臂高高扬起,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抽在了永璜身上。 那抽打的位置,正是乾隆受伤的右臂对应的地方,似是有意为之,要为乾隆讨回公道。 萧云许是平日里常锻炼,体力着实极好,一鞭又一鞭,毫不手软。 永璜起初还妄图闪躲,身体左摇右晃,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萧云,口中叫嚷着,“野丫头,你住手!你……” 可每次刚要抬手反抗,眼角余光瞥见小路子一脸冷峻地站在一旁,那挺直的腰背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他便又泄了气,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一鞭、两鞭……足足二十鞭下去,萧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臂酸痛却未曾停歇。 永璜的衣服被抽得裂开,露出一道道红肿的鞭痕,他疼得龇牙咧嘴,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身子颤抖着,双手握拳,指甲都嵌入掌心,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萧云下手尚有分寸,并未伤他的脸,否则,这大阿哥的颜面可就真的荡然无存了。 萧云终是缓缓放下了马鞭,长舒一口气。 永璜此刻瘫倒在地,衣衫褴褛,一道道红肿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他满心以为这炼狱般的折磨总算到了尽头。 正暗自庆幸之际,却见萧云莲步轻移,走到小路子身旁,朱唇轻启,“你在这等着,我还想和他再玩会,不过我要去跟弘历说一声。” 小路子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哪能不懂萧云的意思,这是让他牢牢看住永璜,莫让其趁机溜走。 他忙不迭躬身应道:“好,您尽管放心去就是了。” 萧云随手将马鞭扔给小路子,兴致勃勃地朝着乾隆所在方向快步奔去。 一众嫔妃们见萧云离开,便按捺不住,莲步轻挪,都想着上前在乾隆面前展现一番柔情关怀,尽一尽嫔妃之责。 可乾隆面色冷峻,目光扫过众人,轻轻抬手,便将她们的殷勤一一婉拒。 纯妃站在人群稍远处,并未随波逐流地上前。 她身姿婀娜,隐于暗处,美目却紧紧锁住乾隆的面容与一举一动。 瞧着皇上对萧云的种种维护,她心中越发笃定:皇上怕是真真切切对萧云动了心。 毕竟,永璜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血脉相连,皇家最看重子嗣传承,可如今皇上竟默许萧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责打永璜,这般纵容偏爱,其中深意,但凡长了眼睛的,又怎会看不出来? 不多时,萧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回到乾隆面前。 她眨着灵动如星的双眸,脆生生说道:“弘历,我还想和永璜玩。” 乾隆甚至都没多问一句她究竟想玩什么花样,在他心里,云儿既来找他开口,想必筹划之事,定不会小。 不过,永璜今日的行径实在过分,若不是云儿没受伤,就凭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哪怕亲生儿子又如何,乾隆定不会轻饶,决然不会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于是,乾隆微微颔首,眼中满是纵容,“行,想怎么玩,随你。” 萧云似是得了特赦令,越发兴奋,俏皮地眨眨眼,“弘历,我还没说,你就答应,你不怕我把他玩死啊?” 乾隆神色淡然,仿佛永璜的生死全然不系于心,轻声道:“无妨,惹你不开心了便是他最大的错,尽管去吧,有朕在呢。” 萧云开心得很,拍手叫好,“那我去玩了,一会你在台上看好了,今日我也给你表演一下,让你看看你的教学成果。” 乾隆虽不清楚云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心底隐隐有种预感,定是不简单。 不过,他又何惧,只要有他在,便能为她兜底,不管闯出什么祸事,他都能一一摆平。 于是,他嘴角上扬,温和地催促,“好,去吧。” 乾隆与萧云这番你来我往的对话,并未着意隐瞒,就这般直白地袒露在众人面前。 嫔妃们听闻,个个花容失色,心中暗自揣测,这萧云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轻易地拿捏皇上的心; 大臣们亦是面露惊惶,他们深知皇家之事最是复杂微妙,如今这局面,让他们不得不重新估量萧云在乾隆心中的地位,往后行事,怕是都得把这变数考虑进去了。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快意的浅笑,迈着轻快得仿佛带着风的步伐,款步来到了永璜面前。 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几分肆意,“路公公,你这便差人找个靶子来,把他绑在冰面上,弘历这些年教了我诸多骑射本领,我还从未试过,今儿个本姑娘心情大好,就拿他当一回消遣,权当练练手。” 小路子刚欲张口,永璜已是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嘶吼道:“你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你此前抽了我这许多鞭子还不够,如今竟还妄图把我当成靶子射箭,谁晓得你那箭术究竟什么三脚猫功夫,万一失手伤了我,你担得起罪责吗!” 萧云柳眉一挑,美目流转间尽是不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叫嚷,“那又怎样?我刚问过弘历了,他说了,任我玩乐,我还同他讲,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玩死了,可如何是好,你猜他是何反应?” 永璜听闻此言,顿觉心间一片悲凉,瞧着萧云那副得意洋洋、有恃无恐的模样,心底暗忖:皇阿玛还能如何说,怕是真由着这女子胡来了。 小路子机灵聪慧,转瞬便明白了局势,心下暗自嘀咕:得,皇上为哄这萧姑娘开心,当真是下了血本,别人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倒好,是舍不得儿子套不着萧姑娘。 无奈之下,小路子只得即刻下令,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永璜五花大绑,架在后方空旷处,又速速安置好了靶子。 萧云见状,越发来了兴致,还命人将自己那匹心爱的枣红马牵至跟前,她身姿轻盈,翩然上马,手持雕花硬弓,腰间箭囊中的羽箭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 第226章 吓尿裤子 四下众人瞧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顿时议论纷纷,嘈杂声响成一片。 唯有乾隆稳坐于上首高位,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淡定自若得如同静谧的深潭,不起一丝波澜。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中似是早已洞察云儿此番举动的意图,竟也好奇起来,暗自思忖:云儿的骑射功夫到底练到了何种火候? 此时,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人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颤声进谏,“皇上,虽说大阿哥今日犯了错,可毕竟是您的长子,血脉相连,那萧姑娘这般行事,委实太过胡闹,还望皇上出面阻拦,莫要酿出大祸。” 乾隆仿若听到了什么无趣的声响,只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声线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云儿是朕手把手亲自调教出来的,她箭术高低,朕心里门儿清,先前永璜违规行事,伤害尔泰之际,不见你们挺身而出;云儿被永璜撞时,也不见你们仗义执言,如今这会儿,倒都跳出来了,是何道理?” 那大臣被乾隆这番话吓得冷汗涔涔,后背已然湿透,忙不迭跪地请罪,“臣知罪。” 这本是一句惯例的谦辞,孰料乾隆面色冷峻,并无轻易饶恕之意,“既如此,那就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大臣听闻,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双唇颤抖,却也只能叩首谢恩,“臣谢皇上开恩。” 余下众大臣见此情形,皆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语。 冰原之上,朔风如刀,呼啸着割过每个人的面庞。 永璜此刻已被侍卫们粗暴地绑缚在靶子之侧,他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掩不住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狼狈与惊恐。 脸色恰似那被霜打过的残叶,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双唇不停地哆嗦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在了喉头。 萧云青葱玉指轻轻一拂,一支羽箭从那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箭筒中缓缓滑出,被她稳稳拈在手中。 继而,她身姿笔挺如松,素手优雅地搭箭、拉弓,动作一气呵成,那标准的姿势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神箭手,任谁见了都要赞叹一声。 然而,她究竟箭法几成,在这一众围观者心中,却是个难以捉摸的谜团,毕竟此前从未有人有幸见识过她的真本事。 永璜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闪烁着寒光的箭头上,仿若那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恐惧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将他的心填得满满当当,双腿似被抽去了筋骨,软得厉害,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他深知,此刻自己的生死悬于一线,被这满场的目光聚焦,往日的那些尊贵、傲慢,此刻都成了最沉重的枷锁,让他哪怕满心都是哀求的话语,却怎么也张不开嘴,说不出口。 萧云微微扬起下颌,目光仿若穿越了这冰原的寒风,悠悠然投向高台之上的乾隆。 那一瞬间,她的美目流转,波光潋滟,似在与乾隆无声地交流着什么隐秘的话语。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皓齿微露,手指轻轻一松,紧扣着的弓弦猛地回弹。 只听得“嗖”的一声尖啸,那羽箭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了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无尽的凌厉之气,向着永璜的方向疾驰而去。 尖锐的呼啸声如同鬼哭狼嚎,刺得众人耳膜生疼,不少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一时间,四下里仿若被施了噤声咒,死寂一片,所有人都仿若被点了穴道,屏气敛息,眼睛瞪得仿若铜铃,死死地、死死地盯着那支箭的去向。 永璜更是吓得肝胆俱裂,双眼绝望地紧闭,不敢去直面这未知的命运,仿佛只要他不看,那危险便不会降临。 “叮”的一声脆响,仿若一记重锤,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那支箭不偏不倚,稳稳当当地射在了永璜右胳膊正下方的靶子上,正中红心,箭尾兀自嗡嗡颤动。 永璜先是一愣,仿若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继而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可还没等他嘴角扬起一丝庆幸的笑意,萧云的动作再度让他如坠冰窟。 只见萧云玉手再次轻扬,一支崭新的箭羽已拈在指尖,而这次,箭头竟直直地、恶狠狠地对准了他的下身要害之处。 高台之上,乾隆见此情景,眉头也微微一蹙,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暗自思忖:这云儿,还真是调皮得紧。 永璜惊恐地瞪大双眸,眼珠子仿若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额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溅湿了脚下的冰面。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什么自尊,声嘶力竭地大喊,“皇阿玛,救儿臣啊!” 那声音凄惨绝望,仿若受伤的野兽在哀嚎,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刺得人耳朵生疼。 可乾隆仿若未闻,神色依旧淡然,稳坐高台之上,丝毫没有开口干预的意思。 众位嫔妃们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相互依偎着,交头接耳间满是惊惶与担忧,却又不敢贸然出声,生怕惹祸上身; 大臣们亦是面面相觑,心中虽各有思量,或惊、或叹、或惧,但在这皇权的威压之下,也无人敢在此时触霉头求情。 萧云手持弓箭,却并不急着射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狡黠的弧度,笑语盈盈道:“求弘历,你倒不如求我,本姑娘心情畅快了,或许还能少射几箭,不然,我这花样可多着呢,就怕你招架不住?” 永璜牙关紧咬,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那固执劲儿上来,硬是憋着不肯求饶。 萧云见此,柳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翻身上马,手中缰绳一甩,那匹枣红马仿若知晓主人心思,长嘶一声,扬蹄飞奔起来。 马蹄踏在冰面上,溅起细碎冰碴,如一阵旋风绕着场子疾驰半圈,她再度拉弓,瞄准目标。 永璜望着那百米开外的箭头,精神彻底崩溃,双腿间一片湿热,竟是吓得尿了裤子。 随着弓弦声响,羽箭再次呼啸而出,却依旧分毫未伤他,精准无误地射中靶子。 第227章 果然是他 这般场景,让众人对永璜大失所望,堂堂皇子,竟如此怯懦。 萧云似觉这般已然没了挑战,美目转向陆公公,脆声吩咐,“路公公,去,放个苹果在他头顶,我再试试手。” 小路子不敢耽搁,忙命人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稳稳置于永璜头顶。 永璜此刻只觉心脏仿若要跳出嗓子眼,望着萧云的眼神满是恨意与懊悔,心中悲叹:这萧云就是个疯子,自己何苦与她作对,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萧姑娘,是我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好不好?” 寒风凛冽如刀,呼啸着席卷过每一寸土地,割得人脸生疼。 萧云一袭劲装,身姿矫健地跨坐在高大的枣红马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狼狈不堪的永璜。 此时的永璜,早已没了平日里身为皇子的半分尊贵与傲气,裤裆处湿了一大片,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洇出一片刺目的深色。 萧云瞧见他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冷意与戏谑的弧度,朱唇轻启,悠悠然吐出的话语却如冰碴般扎人:“这会儿才晓得求饶,不嫌晚了点儿? 本姑娘这兴头才刚起,还没玩痛快呢,你呀,就好生在这儿陪着我,再玩上一阵子吧。”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在空旷的冰原上悠悠回荡。 萧云那超凡脱俗的骑术,可是乾隆耗费了无数心血,手把手亲自教授而成。 弘历对她的宠溺,平日里都不许她涉险、不让她尝试危险的动作。 但今日,局势风云变幻,一切都不同往昔。 只见萧云在这茫茫冰原之上,策马扬鞭,那匹马仿若与她心意相通,四蹄腾空,风驰电掣般地奔腾起来。 她身姿轻盈地在马背上辗转腾挪,时而侧身倒挂,精准射出一箭; 时而站立马背,拉弓如满月,花样百出地展示着精湛绝伦的骑术与百步穿杨的箭术。 她这般毫无顾忌地尽情施展,可并非仅仅图自己一时畅快,实则是想为弘历排忧解难,她要让众人知道,她并非一无是处。 乾隆高坐于高台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可那双眼却紧紧锁住冰面上的萧云,片刻都未曾挪开。 眼见她做出那些令人眼花缭乱、心跳加速的花式动作,心尖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微微收紧。 他是真真切切地揪心忧虑,在心底暗自祈祷,生怕云儿一个不留神,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遭遇不测。 倘若真有个闪失,哪怕他贵为天子,拥有无上权力,想要在瞬息之间出手相救,恐怕也来不及。 于是,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高台之下的暗处,那眼神仿若一道无声的密令。 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个个皆是训练有素、之人,瞬间心领神会,仿若暗夜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向着萧云靠近。 他们潜伏在周围,只要萧云稍有危险,便会如神兵天降般即刻现身护其周全。 见此情形,乾隆那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许。 乾隆这一番细微至极、不动声色的小动作,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并未掀起丝毫涟漪,旁人皆未察觉其中异样。 唯有纯妃,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这一抹不寻常。 纯妃起初并未将萧云放在眼里,在她看来,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不足为惧,根本算不上是自己的对手。 可如今,目睹冰原上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她才如梦初醒,惊觉自己此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她心底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倘若萧云今日当真手刃永璜,那可真是帮了自己大忙。 永璜一死,这朝堂之上、皇子之间的局势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儿子永璋,便是皇上唯一的儿子,那以后…… 可眼下来看,皇上对萧云的宠爱与日俱增,大有要将这世间最好的都给她之势。 万一往后二人情投意合,有了自己的子嗣,那永璋还有何指望?想到这儿,纯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就在纯妃沉浸于自己的思绪,内心波澜起伏之际,冰面上的萧云再度弯弓搭箭,那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她双眸紧盯目标,眼中的光芒仿若星辰般闪耀,随着“嗖”的一声,利箭脱弦而出,如流星赶月般直直射向永璜头顶的苹果。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箭稳稳命中,箭尾嗡嗡颤动,好似在宣告着主人的高超技艺。 紧接着,萧云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连发数箭,动作快如闪电,看得众人惊叹连连,纷纷为其精湛箭术拍手叫绝。 那一支支羽箭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穿梭于冰原之上,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然而,这一番疾风骤雨般的攻势,竟未伤到永璜分毫,可他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仿若丢了三魂七魄。 萧云见好就收,觉得这场“游戏”已然尽兴,轻盈如燕地翻身下马,款步朝着乾隆所在的高台走去。 她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衣袂飘飘,仿若凌波仙子下凡。 没承想,半途之中,寒星仿若鬼魅般现身乾隆侧旁,他俯身行礼,他并没有压低声音,“主子,事情已然水落石出,是大阿哥命人所为。” 周围旁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就里,乾隆却微微点头,心中早有定数,冷哼一声,“果然是他。”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寒星退下,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仿若什么都没被发现过一般,只是那眼底深处,隐隐有暗流涌动。 冰原上的这场“闹剧”终于暂告一段落,萧云施施然款步走来,看似步履轻盈,实则内里已有些吃力。 她今日着实是放开了手脚,尽情驰骋,又是策马狂奔,又是挽弓射箭,一番激烈的折腾下来,饶是她平日里身体素质尚可,此刻也觉双臂酸胀不已,仿佛灌注了铅水般沉重。 第228章 三年禁闭 但饶是如此,萧云面上依旧带着几分畅快淋漓后的傲然之色,眼眸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乾隆身前,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丝求夸的期待,脆生生问道:“弘历,你瞧,我的骑射功夫还算过得去吧?今日可没给你丢份儿,是不是?” 乾隆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原来,这鬼灵精怪的云儿,此番作为,除却要狠狠惩戒永璜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还有这般小心思。 这般一想,乾隆心头不禁泛起丝丝暖意,看着萧云的眼神愈发柔和,仿若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声音低沉醇厚,仿若能穿透这冰寒的空气,“朕的云儿,那可是天上最璀璨夺目的明珠,莫说是骑射功夫,单论这股子灵气劲儿,便无人能及,又怎会给朕丢人?” 言罢,他微微侧身,目光关切地上下打量着萧云,又轻声问道:“你这一番折腾,想必是累了,快过来这边歇着。” 萧云听闻夸奖,嘴角的笑意更深,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艳动人。 她也不拘小节,大大方方地挨着乾隆,并肩在椅子上坐下。 这一举动,在旁人眼中,自是惊世骇俗,后宫嫔妃们见状,有的暗自咬唇,面露妒色;有的低垂眼眸,心中暗自揣测这女子究竟有何魔力,能让皇上如此宠溺。 大臣们亦是面面相觑,虽不敢多言,眼神中却也透着各异的心思。 唯有乾隆与萧云,仿若置身于这纷扰之外。 乾隆轻轻抬起没受伤的左手,似是想要为萧云理一理鬓边凌乱的发丝,却又在半空中顿住,转而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今日,你做得很好。” 简单的几个字,却似有千钧之力,饱含着他对萧云的认可与疼爱。 萧云但笑不语。 永璜这位曾经在众人面前也颇具威严的大阿哥,此刻却似一只丧家之犬,被侍卫们毫不留情地从靶子上拖拽下来。 他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后被半拖半拽地弄到了乾隆面前。 此刻的永璜,模样狼狈至极,简直让人难以直视。 他脸上的惊恐如潮水般泛滥,双眼圆睁,满是惶惑与不安,眼珠子慌乱地转动着,似乎在急切寻找着一丝可能的生机。 身上那件原本绣工精美、彰显尊贵的锦袍,此刻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布条在风中无力地飘动。 萧云用鞭子抽打过的地方,伤口狰狞地咧着,皮肉翻卷,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汩汩涌出的血水洇红了一大片衣料,又在这冰天雪地的低温下,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看着好不凄惨。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坚硬如铁的冰面上,发出沉闷而又令人心碎的声响。 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厉害,哀求道:“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求皇阿玛恕罪啊!” 乾隆端坐在上位,身姿依旧挺拔,可右臂却软软地垂着,刚刚被太医用洁白的白布层层包裹,隐隐还透着血迹,仿若雪地上绽开的红梅。 他面色冷峻得如同这冰原上的寒冰,眼神犀利如霜,仿佛能穿透一切,声音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仿若从牙缝里挤出一般,“那你倒是细细说来,究竟错在何处?” 永璜身子猛地一颤,显然没料到皇阿玛会这般冷峻地质问,整个人都愣住了,短暂的失神后,才嗫嚅着开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儿臣……儿臣不该故意驱马撞伤萧姑娘,致使她险些落马,还害得皇阿玛为护她而……而受伤……” 乾隆沉默良久,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那深沉的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片刻后,他再度开口,声音愈发森冷,仿若裹挟着冰碴,“还有呢?” 永璜咬着牙,额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在这寒冷的冰原上,汗水却浸湿了他的衣衫。 艰难地又吐出一句,“儿臣也不该蓄意弄伤尔泰的胳膊……”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第三次问道:“还有呢?” 永璜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没有了,皇阿玛,儿臣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乾隆看着他这副懵懂又怯懦的模样,眼中的失望愈发浓重,仿若一层阴霾笼罩。 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原上的闷雷,“哼,那你告诉朕,尔康今日为何没出现在赛场之上?” 经这一提,众人方才惊觉,平日里赛场常客尔康今日当真踪迹全无。 永璜心底“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此刻他才明白,皇阿玛定是知晓了一切,不然不会如此追问。 他吓得脸色惨白如纸,立刻磕头如捣蒜,求饶道:“皇阿玛,儿臣知错,是儿臣命人给尔康下药的,儿臣只是……” 乾隆猛地一抬手,仿若挥下一道决绝的审判令,打断了他的话,声如洪钟,响彻冰原,“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传朕旨意,大阿哥心性善妒,为一己之私竟连害数人,即刻关入宗人府禁闭三年。” 此话一出,四下里一片哗然,众人皆面露诧异之色,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上前求情。 最暗自欣喜的莫过于纯妃了,她站在嫔妃队列之中,身姿婀娜,面容虽沉静,可嘴角却微微上扬,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心中暗道:宗人府禁闭三年,皇上这般严惩,恐怕已是下定了决心放弃永璜了,否则怎会如此毫不留情?看来,自己儿子永璋往后的路,说不定能顺畅些许…… 永璜直勾勾地望着乾隆,眼神里满是惊愕与悲戚,嘴唇颤抖着,怎么也不敢相信,皇阿玛竟会如此绝情。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皇阿玛。”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乾隆却仿若未闻,甚至吝啬得不愿给他一个眼神,只冷漠地挥了挥手,吐出三个字,“带下去。” 第229章 明君所为 侍卫们立刻上前,铁钳一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拽住永璜,拖着他离开。 永璜双脚无力地在地上拖行,眼神却始终死死地黏在乾隆身上,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皇阿玛,皇阿玛……” 那声音越来越远,却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人心上,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冷了几分。 所有大臣低垂着头,可心思却如暗流涌动,福伦站在其中,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的两个儿子,尔康和尔泰,都被永璜害了,如今这一幕,看似皇上在为他的儿子们主持公道,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此番重罚,归根结底是为了那个叫萧云的姑娘。 萧云站在一旁,一脸天真懵懂,丝毫没察觉到这其中的暗流。 她眨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乾隆,脆生生地夸赞道:“弘历,你这般行事,当真公正,没有因为永璜是你的儿子就偏袒,这才是百姓期盼的明君所为呀!” 她这话说得极为自然,全然不知自己这无心之言,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一时间,所有大臣仿若被按下了开关,“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高呼着:“皇上圣明。” 乾隆神色未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众人,语气平淡,“行了,这场闹剧到此为止,福伦,这就算是朕给尔康和尔泰的交代了。” 福伦赶忙上前一步,跪地谢恩,“臣谢主隆恩。” 冰嬉场的紧张气氛终于如潮水般退去,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萧云灵动的眼眸瞅了瞅乾隆,她轻轻晃了晃乾隆的胳膊,“弘历,今儿个可是冰嬉的最后一天,这最后一场最为精彩,本是满心期待着。 可眼下尔康、尔泰还有永璜他们都不在了,这冰嬉……我还能看成吗?” 她微微嘟起的小嘴,恰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娇花,眼中满是渴望,巴巴地望着乾隆。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碰,脸上瞬间漾起宠溺的笑,柔声道:“自然能看,乖乖在这儿坐着等,朕这就叫他们用替补队员继续比赛。” 说罢,他转头看向小路子,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路子,立刻去传朕口谕,让冰嬉照常进行。” “嗻!”小路子领了旨,麻溜地跑出去。 消息传开,众人皆是一脸惊愕。 本以为出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冰嬉铁定是提前收场,任谁也想不到,只因萧云这轻描淡写的一句想看,一切便照旧进行。 萧云重又绽出笑颜,那笑容恰似穿透云层的暖阳,明亮而耀眼,她满心欢喜地准备欣赏即将再度开启的比赛。 然而,不远处的纯妃冷眼瞧着这一幕,方才心底泛起的那一丝喜悦,仿若春日里的薄冰,刹那间被冲淡得无影无踪。 她目光幽幽地望向乾隆,又瞥了眼萧云,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皇上跟前明面上就只剩永璋这一个儿子了,可这萧云正值青春年少,娇艳动人,皇上日后难保不会与她孕育子嗣。 到那时,自己的永璋该被置于何地?这宫中的恩宠本就如流水,飘忽不定,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新人抢了风头,失了先机。 纯妃的心思愈发深沉,绞尽脑汁思索着对策。 她深知,此刻若贸然出手对付萧云,绝非明智之举。 瞧今儿个皇上对永璜的态度,那可是连亲生皇子都能毫不留情地处置,更何况自己区区一个妃子? 稍有差池,怕是会惹火烧身,看来,此事急不得,需得从长计议,慢慢筹谋一番,寻个天衣无缝的时机方可…… 冰嬉场上,下半场的赛程已然开启,原本众人都以为今日这场盛会要因乾隆受伤草草收场。 好在当下皇上一声令下,宣布重新开始,冰嬉场瞬间又被点燃。 那些八旗子弟们,眼中满是炽热光芒,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着在皇上面前一展身手。 先前永璜在时,众人虽身着鲜艳冰嬉服,却都如霜打的茄子,丝毫不敢放开施展浑身解数。 毕竟,永璜平日里的跋扈大家早有耳闻,谁也不想莫名被暗害,丢了前程乃至性命,如今,随着永璜被关,枷锁尽除,他们仿若脱缰野马,肆意驰骋。 转龙射球项目当真精彩绝伦,不愧是冰嬉三日里最亮眼的环节!八旗子弟们两人一组,一组接一组,如灵动蛟龙穿梭于冰面。 前面的人手执弓箭,目光如隼锁定目标,后面的人则巧妙配合,快速推动冰车,掌控方向与速度。 箭矢离弦,“嗖”的一声,精准射中彩球,赢得阵阵喝彩。 这边,身着蓝白相间队服的一队,配合得天衣无缝。 队员身姿矫健,如苍鹰掠食,在冰面上飞速滑行,巧妙避开对手的干扰,时不时回首与别的队员眼神交汇,传递信息。 队员心领神会,稳稳掌控冰车节奏,为队友创造最佳射击时机。 他们的每一次出击,都引得众人呼声四起。 对面,另一队也不甘示弱,红黑队服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绚丽弧线,队员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缩短差距,可终究稍逊一筹。 随着比赛愈发激烈,萧云站在高台之上,目不转睛,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眼中满是酣畅淋漓之感,时不时拍手叫好,清脆的声音融入热闹非凡的氛围里。 最终,胜负揭晓,尔泰这队,虽然他们兄弟二人离开,但其他人凭借默契与实力摘得桂冠。 众人皆知,乾隆之前下场参赛时,已赢下诸多球数,为这场胜利添了几分深意。 冰嬉场上,这热闹委实跌宕起伏,凛冽寒风中,八旗子弟们在晶莹冰面风驰电掣,你来我往,精彩的技艺与激烈的竞争让观者目不暇接。 虽说中途因着种种意外,比赛数次中断,可乾隆的兴致并未被全然打消,依旧遵循惯例,要犒赏今日拔得头筹的队伍。 此刻,赢得比赛的众人纷纷跪地,偌大的冰嬉场瞬间被一片整齐的,“谢皇上”淹没。 乾隆高坐看台之上,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福伦身上,微微扬了扬下巴,声音带着几分上位者特的威严与笃定,“福伦,尔泰的赏赐就由你替领吧!” 福伦闻听此言,赶忙膝行几步上前,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臣替犬子谢皇上隆恩。” 第230章 冰嬉结束 冰嬉结束,华灯初上,三日的狂欢即将落幕。 乾隆趁着众人散去的间隙,低声告知福伦,“尔康在偏殿,太医看过了,并无大碍,出宫时,你将他带出去吧。” 福伦连忙应道:“谢皇上。” 萧云站在一旁,眼中还残留着对冰嬉的不舍,她瞧了瞧乾隆吊着的胳膊,终究是没提出要继续的心思! 乾隆用左手轻轻牵起萧云,龙辇缓缓启动,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行去,留下一路的静谧与期许,仿若这宫墙之内的故事,永远也讲不完…… 偏殿 福伦沿着皇上所指的偏僻路径,一路匆匆而行,待那扇隐蔽的门扉映入眼帘,尔康与尔泰的身影赫然在目,而晴儿竟也在一旁。 晴儿抬眸间,一眼瞧见福伦,脑海中瞬间闪过尔康此前跟她说已向福伦禀明一切的话语,心尖儿不禁微微一颤,一抹紧张悄然爬上脸颊。 她莲步轻移,微微俯身,轻声唤道:“福大人。” 那声音轻柔婉转,恰似春日里的微风拂柳。 福伦抬眼望去,见晴儿温婉可人,悉心照料着尔康,心中满是欣慰。 他纵横官场多年,看多了身不由己的包办婚姻,心底一直暗暗期许,倘若条件允许,绝不愿自己的儿子在终身大事上受一丝委屈,只想他们能与心爱之人携手余生。 可他又怎会不知,身处高位,家族荣耀系于一身,想随心所欲谈何容易。 幸而当今圣上英明,至少在儿女婚事上不会乱点鸳鸯谱,让他稍感安心。 福伦的目光细细扫过尔康的面庞,见他脸色虽有些苍白,却也透着几分坚毅,遂转向晴儿,微微欠身,诚挚地道:“多谢晴格格照顾犬子,这份恩情,福家记下了。” 晴儿听得此言,脸颊瞬间泛起绯红,仿若天边的云霞,嗫嚅着,“福大人不用道谢。” 尔泰在一旁瞧着,心直口快地打断晴儿,“对呀,阿玛,晴格格以后嫁到咱们府上,那可就是我嫂子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说着,还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满脸都是促狭的笑。 福伦见状,抬手在尔泰受伤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疼得尔泰“哎哟”一声,瞪大了眼睛叫嚷,“阿玛,你做什么?” 晴儿亦是微微一愣,心下不禁犯起嘀咕:莫不是福大人不喜欢自己做他家儿媳?这般想着,一抹失落悄然在眼底蔓延。 福伦眼尖,瞧出晴儿神色变化,赶忙开口解释,“我还没跟皇上请旨赐婚呢,晴格格待嫁闺中,这话若是传出去,于晴格格名声有损,以后可不许乱说。” 晴儿闻言,心头一松,悄然舒了口气,原来如此,福大人是为自己着想。 尔泰也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失言,急忙向晴儿赔不是,“晴格格,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了。” 晴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福伦这才上前一步,满脸关切地问尔康,“现在身体如何?能否出宫?” 尔康强撑着坐起身来,除了脸色略显惨白,精神倒还不错,毕竟药效已过,他微微拱手,“阿玛放心,我并无大碍。” 福伦见此,心中安稳了些许,带着尔康和尔泰向晴儿郑重道别。 晴儿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直至身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回了慈宁宫。 而福伦一行出了皇宫,父子三人在马车里相对而坐,各自想着心事,这一场风波,算是暂时落下帷幕,可前路漫漫,谁又知道还有多少风雨等着他们呢…… 龙辇上 冰嬉场的喧嚣已然落幕,回宫的路上,萧云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紧紧黏在乾隆受伤的右胳膊上,那眼神里满是揪心与自责。 她贝齿轻咬下唇,几次想要开口致歉,却又犹豫着把话咽了回去。 脑海中不停回响着乾隆的话语,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不必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可如今眼见弘历因自己受了伤,愧疚还是如汹涌潮水,将她的心层层淹没。 乾隆何等敏锐,即便云儿未吐一字,仅从她紧蹙的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洞悉了一切。 他伸出左手,轻轻揽住萧云的纤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温柔地圈入怀中。 萧云刚一贴近,本能地想要起身挣脱,但又生怕弄疼了他。 乾隆却抢先一步,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带着独有的龙涎香,轻轻扑在她的耳畔,悄声道:“云儿,莫动,你要是不小心蹭到朕的伤口,可就不好啦?” 萧云听了,身子一僵,忙乖乖不动,像只柔顺的小猫。 过了片刻,萧云似是想到什么,仰起头,眼中满是忧虑,“弘历,你这胳膊伤得这般重,眼看过了初五就要上朝,那成山的奏折该如何是好?” 乾隆本打算随口说找大臣帮忙处理,可目光扫到云儿满是愧疚的俏脸,心念一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乾隆故意皱了皱眉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事儿还真棘手,你也知道,奏折乃国之机密,除了朕,旁人哪能随意翻看,况且朕这右手,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啦。”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含笑意地看向萧云,眼神里有几分期待,“不如……云儿,你来帮朕?”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显然没领会乾隆的意思,“弘历,我只能看懂字,我又不会处理!我能帮什么忙?”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脸宠溺,“傻丫头,你看不懂没关系,有朕呢,到时朕念给你听,你来写,就跟批那些请安奏折一样简单,好不好?” 萧云眼睛一亮,想到能帮上弘历的忙,心里甜滋滋的,也没多想,凑上前去,在乾隆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脆生生地应道:“好!” 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偏巧被路过的一个人瞧了个正着。 那人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诧异,心下暗忖:她好大的胆子,竟敢…… 他不敢多做停留,匆匆转身,脚步慌乱地离去,仿若一阵风刮过,没留下丝毫痕迹,周围的人谁也没察觉到他曾来过。 乾隆沉浸在云儿的柔情与答应帮忙的喜悦里,心情如春日暖阳般灿烂,胳膊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只觉这回宫的路,满是甜蜜的味道,仿佛能驱散这深宫里的所有阴霾。 第231章 尔康担心 学士府 福伦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书房,脸色凝重得好似被一层阴霾笼罩。 尔康和尔泰跟在他的身后,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关好房门,随后在那张古朴的雕花书桌后站定。 待兄弟俩规规矩矩地站好,福伦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你们叫来书房,是有件事要说,这次在冰嬉场上,你们无端遭人暗害,幕后黑手,正是大阿哥永璜。 好在皇上圣明,已然将此事查了个水落石出,也给予了相应的惩处。 往后啊,你们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行走,须得时刻警醒,谨言慎行,莫要再出风头,可都把这话牢牢记住了?” 尔康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青衫更衬得他风度翩翩。 听闻福伦此言,他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行了一礼,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那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优雅。 他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一切,轻声说道:“儿子明白,此次让阿玛忧心,是儿子的不是。” 言罢,微微低头,若有所思。 尔泰却像个没头的苍蝇,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疑惑,那股子好奇劲儿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按捺不住,当下便追问道:“阿玛,那皇上到底是怎么处置大阿哥的呀?你快说,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痒得厉害。” 福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兄弟俩身上来回扫视,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也想借机瞧瞧这俩孩子对这事儿的态度,他微微叹了口气,“大阿哥被关入宗人府,禁闭三年。” 尔泰却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奇闻,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咋舌道:“阿玛,关宗人府禁闭三年?这也太严重了吧!大阿哥可是皇上的长子,我们哥俩在皇上心里啥时候这么重要了,竟能让他下这么重的手?” 尔康听闻,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他抿着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问道:“阿玛,除了我二人受伤,可还有别的事儿发生?我瞧着,这事儿怕没那么简单。” 福伦甚是满意地看了尔康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接着说道:“的确,尔泰受伤退场之后,局势便越发复杂了。 皇上竟亲自下场,带着萧姑娘参赛,谁能料到,那大阿哥竟胆大包天,丧心病狂到了极点,妄图置萧姑娘于死地,险些害她坠马,不过还好,皇上不顾自身安危,以身相救……” 说到此处,福伦戛然而止,眼中的深意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尔康心中已然明了,暗自思忖:原来,皇上这般重罚,终究还是为了萧云。 尔泰却依旧没领会福伦的未尽之言,只憨笑着挠挠头,“原来是萧姑娘差点受伤,那就难怪了,这萧姑娘人美心善,皇上宠爱她,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儿嘛。” 福伦与尔康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并未多言。 忽然,福伦瞧见尔泰提及萧云时,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少年独有的爱慕之色,心下一惊,连忙问道:“尔泰,你觉得萧姑娘如何?” 尔泰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那模样就像个被点了穴道的木偶,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阿玛此言何意啊?难道阿玛是看哥哥已经有了心上人,也想为我保媒?” 福伦并未直言,转而试探,“那你可喜欢萧姑娘?” 尔泰沉默良久,最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迷茫,“我不知道,只是跟她在一起玩挺开心的。” 福伦暗自松了一口气,神色严肃,第一次郑重地警告他,“以后少跟她玩。” 尔泰一脸委屈与不解,“阿玛?为何?” 福伦心中有苦衷,却又不便多言,只能硬邦邦地抛下一句,“不许就是不许。” 尔康思绪飘远,突然间忆起多年前,阿玛也是这般警告自己,让他离萧姑娘远些,那时他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如今想来,皇上对萧姑娘的偏爱,竟是由来已久,早有迹可循。 尔康伸手拉过尔泰,向阿玛保证,“阿玛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福伦微微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尔康已然洞悉一切。 尔康拽着依旧满脸困惑的尔泰,离开了书房。 尔泰嘟囔着,“哥,都玩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之间不让玩了?” 尔康眉心紧蹙,嘴唇微微抿起,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藏着无尽心事。 他抬眸望向尔泰,目光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凝重,沉吟片刻,终是压低声音,缓缓吐出一句,“想活命,就离她远一些。” 那语气,冷硬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若裹挟着冰碴。 话落,他身形一转,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青衫衣角随风扬起,徒留一脸茫然的尔泰呆立原地,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懵懂,仿若置身浓雾,辨不清方向。 尔康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曲折的回廊徐徐前行,心中却似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静。 他暗自思量:当今皇上,那可是一言九鼎、掌控生杀大权的帝王,此番为了萧云,连亲生儿子都能毫不留情地严惩,永璜被关宗人府禁闭三年,这等雷霆手段,谁人不惧? 他们兄弟俩虽说承蒙圣恩,可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又算得上什么呢?与皇家的血脉亲情相比,实在是脆弱如蝼蚁。 倘若尔泰不知深浅,继续与萧云亲近,万一哪天触怒龙颜,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尔康的眼神愈发坚定,脚步也随之加快。 他深知,尔泰生性单纯,对这宫中暗流涌动的凶险尚未有足够的认知,自己作为兄长,一定要护他周全。 毕竟,额娘只生了他们兄弟二人,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看来,日后得把尔泰看紧点了。”尔康在心底默默念叨着,那语气,仿若在立下一个庄重的誓言。 第232章 竟是如此 龙辇在宫道上缓缓前行,金色的辇身于光影交错间熠熠生辉。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辇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那威严的面容此刻却满是温柔之色。 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带着无尽的眷恋,细细地把玩着萧云那纤细柔嫩的手指。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声音低沉醇厚,仿若能穿透人心,“云儿,瞧你眼巴巴望向太液池的模样,莫不是想玩了? 你且安心等着,待朕这胳膊伤势痊愈,朕必定陪你畅游太液池,定要让你玩得酣畅淋漓,尽兴而归。” 萧云心下猛地一慌,像是受惊的小鹿,她原以为自己对冰嬉的那份热切期盼藏得极好,未曾想还是被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试图掩饰,嘴角挤出一抹若无其事的笑,娇俏地回应道:“哪有,我不过是随意看看罢了,这宫里头景致多,我不过是走马观花。” 乾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仿若洞悉了世间一切的秘密,那笑意直达眼底,他微微倾身向前,带着几分促狭,直言不讳道:“云儿,你那点小心思,就如同摊开的书本,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在朕的跟前,可没什么事儿能瞒得住。” 萧云心有不甘,脑袋一扭,那灵动的双眸直直对上乾隆的眼睛,像是要一探究竟,故作惊讶道:“真的?我还当自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疼爱,抬手轻柔地、仿若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揉了揉她的发顶,并未再多说什么。 他登基已然十载,这十年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他在权谋与人心的旋涡中周旋。 久而久之,练就了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何况面对的是自己心爱之人,云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怕是一个细微的眼神流转,他都能精准地捕捉,皆尽在心中有数。 萧云仿若一只撒娇卖萌的小猫咪,娇憨地往乾隆怀里蹭了蹭,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嗔,“弘历,我可记下这话了,君无戏言,你可不许耍赖。” 乾隆垂眸望向怀里的她,眼中满是无奈,却又饱含宠溺,轻声应道:“好,朕自然说话算数。” 与此同时,钟粹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宫墙巍峨,庭院深深。 永璋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地穿梭在廊道间,他脸色苍白如纸,脚步慌乱,一路小跑着,额前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纯妃早已在宫内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华丽宫装,妆容精致,只是此刻眉头紧锁,见儿子这般慌张模样,顿时柳眉倒竖,怒喝道:“你去哪儿了?怎这般乱跑,全无半点规矩!” 永璋脚步戛然而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吞咽了几下口水,懦懦地躬身道:“儿臣知错,额娘莫气。” 纯妃瞧他脸色实在难看,心下一软,把到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放缓了语气说道:“罢了,看你气色不佳,今日读书便先免了,回寝殿歇着吧。” 永璋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儿臣告退。” 回到房间,永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场景:在那龙辇之侧,萧云竟然亲了皇阿玛,而皇阿玛不仅没有半分斥责之意,嘴角竟还挂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永璋虽年仅十岁,可自五岁入上书房,太傅们的悉心教导让他早早知晓“男女七岁不同席”这般礼仪规矩。 在他以往的认知里,皇阿玛是那高坐在朝堂之上、威严无比的君王。 可今日所见,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他懵懂天真的心湖炸开了层层涟漪,他满心疑惑,皇阿玛和萧云究竟是什么关系? 永璋独自待在屋内,起初慌乱的心跳已渐渐平复,思绪却愈发纷乱如麻。 他静静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被宫墙切割得破碎的天空,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不断闪现着过往的片段: 萧云总是巧笑嫣然地出入养心殿,那可是皇阿玛的寝殿,她甚至还与皇阿玛同榻共枕; 还有今日,眼见萧云遇险,皇阿玛毫不犹豫,飞身相救,那一刻,他眼中的急切与关切仿若实质,根本不似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 更甚者,皇阿玛竟大发雷霆,将大哥罚去宗人府禁闭三年,大哥可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长子! 永璋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棂,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明面上,一切皆因福伦家的公子而起,可细细想来,这背后的缘由,当真如此简单?”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云的面容,那灵动俏皮的模样,还有皇阿玛看向她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宠溺与关切,“在我看来,这分明就是因为大哥差点伤了萧云!” 他深知,大哥向来看不惯萧云时常伴在皇阿玛左右,以皇阿玛如今对萧云的偏爱,又怎会容得下大哥这般行径? 这般种种,如同一把把钥匙,逐渐打开了永璋懵懂的心锁。 想着想着,他嘴角忽然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里有洞悉真相的自嘲,更多的是与年龄不符的落寞。 “原来竟是如此吗?”他轻声呢喃,像是在问自己,又像在向这深不可测的宫廷求证。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恐怕只有一个解释,才能将这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皇阿玛喜欢萧云。”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底扎根,便如野草疯长,再难拔除,永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像是要甩开这个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即便生于皇家,见惯了权谋争斗,可面对这般关乎乾隆私情的隐秘,仍有些不敢置信。 但理智告诉他,这或许就是那不争的事实,诸多线索都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不容置疑,而皇阿玛似乎也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他的情意。 第233章 皮糙肉厚 许久之后,永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若将满心的复杂情绪一并排出体外。 他的呼吸渐趋平稳,眼眸中的波澜也慢慢平息,最终归于一片死寂般的平静。 “罢了,”他低声自语,“这件事情,就当自己从未知晓吧。” 曾经,他也满心期许,渴望得到皇阿玛的宠爱,承欢膝下,可如今,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将他的憧憬彻底击碎,“以前得不到的,以后也不会得到了。” 他苦笑着想,“没关系,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在这深宫里,他所能依靠的,唯有额娘而已,只要能与额娘相依为命,互相慰藉,便也够了。 想通了这些,永璋只觉心底一片荒芜,对皇阿玛的那点期待,也如风中残烛,彻底熄灭。 他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便尽量避开皇阿玛吧,不见,便也不会心生奢望,不会再受伤。 而此时的纯妃,对此全然不知,她一心盼着永璋能在乾隆面前崭露头角,得些宠爱,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于是,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督促永璋研习功课,教导他如何在乾隆面前表现得体,稍有差错,便会唠叨个不停。 这可把永璋弄得不厌其烦,母子俩之间的矛盾也在不知不觉间滋生暗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冰嬉场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混乱,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消息瞬间泛起层层涟漪,飞速传遍了宫廷的每一寸角落,自然也毫无偏差地落入了太后所居的慈宁宫。 彼时,太后正端坐在暖阁的雕花梨木椅上,身着一袭绛紫色绣金团寿纹的常服,满头银发整齐地梳于脑后,插着一支翡翠碧玉簪,面容沉静,手中缓缓转动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在袅袅升腾的檀香烟雾环绕下,轻声诵读着佛经,仿若尘世喧嚣皆与她无关。 闻得太监匆匆入内禀报,太后那微微眯起的双眸陡然睁开,手中匀速转动的佛珠也随之“咯噔”一声顿住,打破了一室静谧。 得知永璜竟如此莽撞糊涂,做出给福伦家两个儿子下药,跟打伤,这般不计后果的事。 太后那保养得宜、略显松弛的眉心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仿若对永璜这孩子走上歪路而痛心,转瞬又涌起一抹愠怒,似是不满他的胡作非为。 待听到乾隆怒发冲冠,决然将永璜罚去宗人府禁闭三年。 太后坐在椅上,轻轻点了点头,手中佛珠又开始转动起来,心下暗忖:这孩子犯错在先,受罚也是应当,倒也没想着要去求情。 毕竟皇家的规矩不能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不惩戒,日后如何服众? 可紧接着,当听闻乾隆为救萧云,全然不顾自身安危,飞身扑救以致伤了胳膊,太后那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仿若被投入巨石,激起惊涛骇浪。 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手中佛珠散落一地,急切唤道:“快,准备步辇,哀家要去养心殿。” 一旁伺候的桂嬷嬷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口中应道:“老佛爷莫急,您慢些。” 太后坐着步辇,一路心急如焚,两旁的宫墙与景致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 不多时,便赶到了养心殿,进了内殿便命人候着。 然而,左等右等,许久都不见乾隆身影,太后忍不住催促,“桂嬷嬷,你快出去看看,皇帝到哪儿了?” 桂嬷嬷连忙应道:“奴婢遵命,老佛爷,您别急,奴婢这就出去瞅瞅。” 说罢,她迈着小碎步匆匆出去。 没一会儿,桂嬷嬷就瞧见了乾隆的龙辇,忙不迭地一路小跑回来禀报,“老佛爷安心,奴婢刚才已经看见皇上的龙辇,马上就到养心殿啦。” 太后这才稍稍宽心,可仍怀揣着忐忑继续等待。 不多时,龙辇稳稳停在养心殿外。 乾隆率先下辇,身着一袭明黄色绣龙纹的常服,外披一件玄色貂皮大氅,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即便胳膊受伤,也难掩帝王威严。 他用那并未受伤的左手轻轻牵着萧云,萧云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绣梅花的锦袄,外罩一件粉色兔毛披风,面容娇艳,却难掩此刻的紧张。 二人手牵着手,一步步走进养心殿内殿。 萧云抬眼,一眼望见太后,莫名地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丝心虚。 若是往常,她早就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进太后怀里撒娇,可今日,她却牵着乾隆的手,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紧张,下意识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没事,朕在。” 二人牵着手,缓缓走向太后,行礼时,乾隆不得不松开手。 萧云依旧像往常那般,只是微微扶了扶身子,权作行礼。 太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并未加以责备,反而率先开口,满是关心地问道:“你胳膊的伤,太医怎么说的?” 乾隆赶忙如实回话,“让皇额娘担心了,并无大碍。” 太后轻叹一声,摆手道:“行了,赶紧起来,别跪着了。” 萧云站在一旁,愈发显得局促不安。 太后目光如炬,心中跟明镜似的,暗道:这丫头的心思,一眼就看穿了。 随即,太后柔声道:“云云,过来。” 萧云这才挪动脚步,来到太后面前,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老……老佛爷,对不起,弘历是为了救我才……” 话未说完,太后便轻轻一抬手,将萧云的话截断,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与疼惜,“无妨,他皮糙肉厚的,养些时日也就好了,倒是云云可有受伤?” 萧云原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太后的一顿斥责,此刻听闻这般关怀之语,不禁微微一怔,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了不少,忙不迭地摇着头,轻声应道:“我没事,弘历紧紧将我护在怀里,不过……他的胳膊伤得有些严重。” 说着,萧云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乾隆,眼中满是担忧。 第234章 太后关心 太后自然是心疼自家儿子的,可瞧着眼前这两人的模样,儿子为了救心爱的姑娘奋不顾身,她纵使心有千言,又还能说什么呢? 只得微微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萧云,温言安慰道:“云云放心,有太医在,他的伤定然治得好。” 乾隆站在一旁,本暗自忐忑,生怕皇额娘会迁怒责备云儿,如今见皇额娘这般态度,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庆幸:如此情形,倒也挺好。 太后在养心殿停留了些许时辰,期间,目光始终不离萧云左右,拉着她的手细细问询日常琐事,吃穿用度、心情喜好无一遗漏,反倒是对乾隆没问上几句。 乾隆站在一旁,偶尔插言几句,倒也不嫌被冷落,只是微笑看着两人交谈。 聊了许久之后,太后觉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缓缓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养心殿。 出了养心殿,桂嬷嬷跟在太后身后,一路之上满心疑惑,眉头紧锁,怎么都想不通。 她暗自思忖:老佛爷明明是心急如焚地赶来关心皇上的,可怎么到了养心殿,却没关心皇上几句,反而问的都是萧姑娘的事儿呢?这太不合常理了。 直到回到了慈宁宫中,房间内只剩下桂嬷嬷和太后两个人,她终是按捺不住满心的困惑,开口问道:“老佛爷,您怎么没和皇上多说几句?还有,您怎么没斥责萧姑娘几句呢?若不是因为她,皇上也不会受伤啊。” 太后闻言,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悠悠地看向桂嬷嬷,带着几分调侃:“你就是对云云有偏见,往后待她好些,不然哀家可能也保不住你。” 桂嬷嬷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睛问道:“老佛爷此言何意?” 太后不紧不慢地又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才缓缓开口,“你当真以为永璜被罚只是因为福伦的儿子吗?” 言尽于此,桂嬷嬷也不是愚笨之人,细细一品,自然明白了太后的弦外之音,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忖:这哪是因为福大人的儿子,分明就是因为萧姑娘!这背后的事儿,细思极恐。 桂嬷嬷额头上冷汗直冒,立刻又叩了个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多谢老佛爷提点,奴婢记下了。” 太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而后重新拿起佛经,在袅袅檀香中,细细品读起来,仿若方才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养心殿 乾隆因在冰嬉场上为救萧云,不慎伤了胳膊,行动多有不便,便只能安心在养心殿内养伤。 殿内静谧,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光影,他正坐在窗边的紫檀木书桌前,手捧书卷,沉浸在书海之中。 萧云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灵动的双眸眨了眨,轻声说道:“弘历,你这胳膊受伤了,翻书多有不便,不然我给你读。” 乾隆抬眸,嘴角不自觉上扬,心想这红袖添香的美事,自是求之不得,便欣然点头应允。 萧云满心欢喜地将乾隆手中那厚重的书籍接了过来,定睛一看,竟是《资治通鉴》。 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叫苦,这书满是晦涩难懂的史事与大道理,她从小就对此不感兴趣。 但既已应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读起来,起初,她还强撑着精神,字正腔圆地念着,可读着读着,只觉那些文字仿佛变成了一只只瞌睡虫,直往脑袋里钻,眼皮也越来越沉。 乾隆虽一直闭目聆听,却也敏锐察觉到她的困意,心下好笑,倒也并不勉强,开口道:“云儿,别读了,瞧你困成这样。” 萧云听了,如蒙大赦,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脑袋像小鸡啄米般轻点,忙不迭地摇着头,一脸歉意地说:“弘历,对不起,这个我从小就不喜欢,实在太无聊了,不然我给你读别的书吧,你想听什么,诗词歌赋都行。” 乾隆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那模样,心中满是宠溺,提议道:“云儿,陪朕下一盘棋吧。” 萧云眼珠一转,想了想,觉得这主意倒也不错,反正下棋,一只手也是可以的,便欣然应下。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打开柜门,将乾隆最喜欢的暖玉棋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这暖玉棋触手温润,在阳光映照下泛着柔和光泽,一看便非凡品。 棋盘在桌上摆开,二人相对而坐,开始对弈,萧云起初还有些拘谨,落子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乾隆则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应对。 几回合下来,萧云渐入佳境,落子愈发大胆,有来有往间,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乾隆毕竟棋艺精湛,经验丰富,萧云虽奋力抵抗,最后还是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此时,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间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太监前来通报用晚膳的时辰到了,他们两个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手中的棋子。 养心殿内,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乾隆与萧云分坐于雕花梨木椅上,桌上早已摆满珍馐美馔,山珍海味罗列,玉盘珍馐熠熠生辉,可今儿个,萧云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执拗,非要亲自喂乾隆用膳。 乾隆抬眸,本欲开口婉拒,心下暗自想着:“朕不过折了一臂,尚有一臂自如,怎好劳烦她。” 可话未及出口,念头一转,罢了,有云儿如此关怀,顺水推舟又何妨。 于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柔声道:“既如此,那朕伤愈之前,便有劳云儿了。” 萧云哪能知晓乾隆这转瞬的心思,只觉着他救自己时那般奋不顾身,如今照料一二,自是分内之事,便眉眼含笑应下,“那是应当的,你为护我负了伤,我理当尽心。” 说罢,她莲步轻移,素手拿起玉箸,熟知乾隆口味的她,精心布菜,每一道皆合心意,再将佳肴轻轻递至乾隆唇边。 乾隆张口噙住,入口瞬间,竟觉往日熟悉的菜品滋味大不同,多了几分别样的甜意,这顿饭吃得酣畅,不知不觉间,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 待乾隆用罢,萧云才欲回座自用。 乾隆却舍不得这片刻温情,长臂一伸,将萧云拽入怀中,萧云心下一惊,顾及他受伤的右臂,不敢有大动作,娇嗔道:“弘历,你这是作甚,我还未用膳呢。” 乾隆仿若未闻,下巴轻抵她的发顶,闷声道:“那便在朕怀里吃。” 第235章 为自己活 萧云这些年跟乾隆亲昵相处,让她也不再扭捏,便依言靠在乾隆怀中,安安静静将饭食吃完。 餐毕,萧云又温婉起身,取了兵法书卷,她在锦凳上坐定,声如流莺,婉转读起兵法要义。 乾隆则惬意地靠于软榻之上,微闭双眸,沉浸在她的软糯嗓音里,享受这独处的静谧时光。 殿内烛火轻晃,光影在雕花窗棂上斑驳摇曳,静谧的氛围如一层薄纱,悄然笼罩。 殿外,小路子那尖细又不失恭敬的嗓音打破了平静,“皇上,该沐浴了。” 乾隆仿若从一场悠远的幻梦中苏醒,修长的眼眸缓缓睁开,眸中尚留着几分沉醉于此前温馨时光的缱绻,轻声应道:“朕知道了。” 言罢,他身姿挺拔地从软榻上起身,衣袂翩然。 一旁,萧云亦轻轻放下手中的兵法书卷,莲步趋近,柔声道:“弘历,你如今仅余一只手便利,我帮你吧。” 这轻言细语,仿若春日里的微风,撩动人心。 乾隆却瞬间迟疑,脚步一顿,他心底深处,又怎会不渴盼与云儿有这般更为亲昵的时刻,肌肤相近,呼吸相闻。 可一想到自己现下的状况,只能干看着,不能有半分逾矩举动,这岂不是一场对自制力的严酷考验? 他暗自忖度,自己当真能把持得住?莫要到时失了分寸。 于是,他微微别过头,避开霄云满是关切的目光,低声道:“云儿,不用了,朕找别人侍奉,你也先去沐浴吧。” 语毕,便抬步欲向浴房走去,那背影看似从容,实则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没承想,萧云恰似一只灵动的雀儿,迅速从后面赶上,双手紧紧环抱住乾隆的腰,带着几分倔强与不解,嗔问道:“弘历,为何你不让我帮你?还有,旁人不许看你的身子。” 乾隆身形微微一僵,随即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他来了兴致,故意逗弄道:“云儿放心,朕叫小路子帮朕,朕不找旁的女人。” 那语调,拖长了尾音,似在期待着什么。 萧云却全然未领会这言外之意,只凭着内心一股本能的执着,脱口而出,“太监也不行,反正你的身体不许给别人看。” 乾隆嘴角噙笑,也不再追问,他深知,云儿只是依着本心说出此话,怕是并未深谙男女间这微妙情愫。 不过,这般单纯的占有欲,已让他心底满是欢喜,“那云儿帮朕。”他终是柔声道。 萧云这才展颜,眉眼弯弯,“好,本来就应该我负责嘛。” 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不再多言。 萧云松开环抱的手,转而与他并肩,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左手,二人相携,向着浴房款步而去,身后,暖黄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相依相伴的美好画卷。 长春宫内,烛火明明暗暗,光影在凤榻雕花之上诡谲跳动,恰似皇后此刻纷乱的心绪。 她刚听闻乾隆受伤的消息,心急如焚,瞬间便站起身来,衣袂簌簌作响,脚步匆匆就欲往养心殿奔去,那急切之态,仿佛受伤的是她此生至珍。 可刚行至殿门,前脚还未踏出去,她却猛地顿住了,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生生拦住。 刹那间,那日乾隆来看她时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似冰冷的刀刃,将她心底那点炽热的期盼切割得七零八落。 这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这深宫内苑,对着寂寥宫墙,反反复复地回想、琢磨。 终于,像是在暗无天日的迷宫里寻到了出口,她恍然惊觉,或许唯有决然放下这份执念之情,方能寻得解脱,放过自己。 回首这一路,在这段感情的泥沼里,她一直孤身一人奋力扑腾,满心期许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皇上的态度已然清晰明了,就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将她的热望彻底阻隔。 既如此,又何必再作无谓的挣扎?念及此处,她缓缓退回殿内,原本慌乱的眼神逐渐沉静,透着几分决然。 “来人。”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清冷。 贴身宫女闻声上前,垂首待命。 “你从小厨房带些糕点去给皇上。”皇后的语调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宫女微微一怔,面露迟疑之色,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开口,“皇后娘娘,皇上受伤您不亲自去探望吗?” 这轻声一问,却像重锤敲在皇后心上,泛起丝丝酸涩。 皇后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本宫的伤也没好,就不亲自去了,你带本宫送些糕点去就行了。” 她刻意挺直脊背,维持着皇后的矜贵,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隐痛。 宫女见状,不敢再多言,俯身行了一礼,低声应道:“奴婢遵命,这就去。” 言罢,匆匆退下。 皇后目光追随着宫女离去的背影,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将多年的积郁一并排出。 她环顾这空旷寂寥的宫殿,第一次发现,原来放下也并非想象中那般艰难。 从今往后,她要为自己而活,一念及此,窗外透进的月光仿佛都温柔了几分,她的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仿若重获新生。 养心殿 浴室内,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朦胧而暧昧,暖炉将水温煨得恰到好处,细微的水珠在壁上凝结、滑落,溅起丝丝暖意。 萧云与乾隆并肩步入这方私密天地,她手指轻颤着伸向乾隆,开始解那繁复的龙袍。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仿若带着电芒,所触之处,肌肤滚烫。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目光焦着在云儿那微微颤动的睫毛、粉嫩的唇瓣上,真想不顾一切地倾身向前,将那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唇狠狠吻住。 可理智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他清楚记得上次的冒失,云儿那受惊做噩梦的事情,犹在眼前,刺痛他的心,不行,他一定要隐忍,至少此刻不能再吓到她。 第236章 朕自己来 “弘历,你愣着做什么?”直到萧云轻柔的呼唤传来,乾隆才如梦初醒,赫然发觉自己竟在这旖旎的臆想中沉沦许久,再一瞧,身上的龙袍已被剥了个精光。 在云儿的搀扶下,乾隆来到浴桶边。 萧云素手轻扬,探入水中试了试水温,随即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娇俏与关切说道:“弘历,刚刚好,你进去吧,但你这胳膊要放在外边,千万不能沾水,太医说的,你要听医嘱。” 乾隆依言抬腿,迈进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他,却丝毫没能浇灭心底那簇越烧越旺的火苗。 萧云拿起软巾,极为认真地帮他清洗着肌肤,从宽厚的脊背到紧实的臂膀,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舒缓,却在这雾气弥漫中,莫名透着无尽的诱惑,乾隆只觉心尖发痒,身子也渐渐紧绷起来。 没多会儿,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 乾隆暗自庆幸,还好有这层水幕遮掩,云儿应当瞧不见。 哪晓得云儿清洗得实在尽心,洗完上半身,顺着修长的双腿缓缓向下,手中软巾所到之处,身体的异样再也藏不住,终究被她发现了。 萧云手顿在半空,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懵懂与惊诧,一时间,浴室里的空气仿若都凝固了。 乾隆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遁入水中,心底叫苦不迭,这场面,要如何收场才好…… 浴室内,水汽如轻纱般缭绕弥漫,朦胧的光影在温润的墙壁上摇曳生姿,仿若一幅梦幻的画卷徐徐展开。 浴桶中,热水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白气,袅袅升腾而起,将整个空间晕染得愈发暧昧迷离。 萧云专注而认真地帮乾隆擦拭着身子,她的动作轻柔且细致,所到之处,仿若带着丝丝电流,让乾隆的肌肤微微颤栗。 可她那澄澈的眼眸中,却隐隐透着几分欲言又止的纠结。 犹豫再三,她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微微扬起下巴,望向乾隆,脸颊上染着一抹淡淡的红晕,轻声说道:“弘历,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许久了,一直想来问你,只是此前总觉着难以启齿,可这会儿实在是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好似要溢出来了。” 乾隆一听这话,心下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顿时猜到了她想问何事。 一时间,窘迫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忙不迭地强压下内心的慌乱与悸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问吧。” 说话间,萧云手中擦拭的动作并未停歇,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嗫嚅着开口:“弘历,它好像……需要我帮忙,可这究竟是为啥呀?我瞧着实在是怪异得很。” 果不其然,正是这个让乾隆头疼不已的问题。 前两次遭遇这般情形,他还暗自庆幸云儿心思单纯,未曾留意,他得以悄然享受那片刻亲昵带来的别样“福利”。 可如今被当面直白地问起,他只觉头皮发麻,大脑瞬间空白,搜肠刮肚思索良久,才重重地叹口气,硬着头皮,以尽可能通俗易懂的方式实话实说道:“云儿,这是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就如同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般自然。” 云儿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片刻之后,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问道:“那今天还需要我帮你吗?” 乾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急急忙忙地说道:“朕的手暂时批不了奏折,所以云儿,你的手可得保护好,朕自己来就行,你接着搓吧。”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依言继续手中的活儿,不多会儿,便将乾隆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擦拭得干干净净。 乾隆却被她那直白又纯真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觉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好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他心底叫苦不迭,心想着再这般下去,自己非得窘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狠狠心,一咬牙,索性当着她的面,匆匆解决了那难以启齿的难题。 萧云却仿若一个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的懵懂的人,眨着大眼睛看得兴致勃勃,全无半分忸怩羞涩之意。 长春宫的宫女身姿轻盈,莲步细碎,手捧精致食盒,奉命前往养心殿给乾隆送糕点。 不多时,便来到了浴房外。 暖黄的宫灯在檐下轻轻摇曳,映照着她低垂的眉眼。 她朝着守在门口的小路子盈盈俯身,轻声道:“路公公,这是皇后娘娘托奴婢交给皇上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恭敬。 小路子下意识地抬眸,往那紧闭的房门瞟了一眼,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微微抬了抬手,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这糕点交给咱家就行,皇上这会儿在沐浴,不便见客,就劳烦姑娘跑这一趟了。” 他常年在这宫闱之中伺候,深知分寸,言语间滴水不漏。 宫女听闻,也并未多作纠缠,乖巧地点头应道:“好,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 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小路子亦是颔首示意,一切仿若寻常交接,波澜不惊。 可哪承想,就在这瞬息之间,静谧被打破,那紧闭的房门后,隐隐传出暧昧旖旎至极的声音,丝丝缕缕,飘入众人耳中。 宫女刚抬起的脚步猛地一顿,生生僵在原地,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诧。 还不止如此,紧接着写云那清脆婉转、带着几分娇憨的声音也清晰传来,“弘历,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你和平时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呢?” 话语间满是懵懂与好奇。 乾隆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却难掩情欲暗涌,看着云儿,心中的欲火更是猛涨,“哪里不一样?” 萧云似是不解,轻轻摇着头,嘟囔道:“说不清,反正就是不一样。” 那宫女心中大惊,暗自思忖:皇上在沐浴,亦或是在浴房宠幸嫔妃,这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她在这宫中多年,早已见惯。 可如今浴房里的人竟是萧姑娘?皇上他竟然在宠幸萧云?这可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前可从未想过,萧云会成为皇上的女人,而且皇上的胳膊不是刚伤了吗?这般场景,让她一时有些怔愣。 第237章 绝不会错 小路子站在一旁,神色不动,将宫女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心里明白,此事干系重大,自己身为太监,不宜多言,更何况这宫女还是皇后宫中的人,他相信,凭这宫女的机灵劲儿,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宫女也的确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毕竟在这深宫内苑,稍有差池便是祸事。 她迅速收敛心神,随即再次向小路子行了一礼,莲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处。 一路上,她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仿若巨石投入心湖,搅得她久久无法平静。 直至回了长春宫,她都有些神情恍惚,脚下仿若踩着棉花,心里还在不断琢磨着方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乾隆总算艰难地捱到沐浴完毕,到了穿衣服的时候,萧云只给乾隆套上那件明黄色的中衣,便脆生生地说道:“弘历,你先回去吧,我沐浴以后便回寝殿。” 乾隆满心不舍,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甘,恨不得立刻就留下来,与她共度这漫漫长夜。 可理智却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将他的冲动牢牢拦住,告诉他此刻时机尚未成熟。 无奈之下,他只得咽下话语,强颜欢笑地点头应下,转身离去时,一步三回头,那落寞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遗憾。 浴室内,水汽渐渐散去,暧昧的氛围却还残留。 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一脸懵懂,浑然瞧不出乾隆离去时那满心复杂、欲言又止的模样。 乾隆缓缓移步至门口,脚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透着不舍。 终了,他还是顿住身形,高大挺拔的脊背微微一僵,背对着萧云站定。 顿了顿,那低沉醇厚、仿若带着魔力的嗓音轻轻飘出,“云儿,朕去床上等你。” 这话一出口,空气里似都弥漫起丝丝缕缕的旖旎气息,任谁听了都知晓其中深意。 可萧云就似那未经尘世沾染的初生白璧,单纯得近乎无邪,听闻此言,只是脆生生应道:“好,我知道了。” 那语调里没有半分忸怩作态,干净得如同山间清泉。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心下暗叹,“这云儿,根本不懂。” 虽是这般想着,可他又仿若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总是忍不住三番五次地这般试探,好似上瘾一般,沉浸在这种微妙的互动里,乐此不疲。 他抬脚迈出浴室,稳步前行,吩咐守在门外、一直垂首敛息的小路子,“给云儿换上干净的热水。” 小路子常年在这宫中伺候,见多了主子们的私密事儿,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整了整衣衫,刚欲抬步离开这略显尴尬的是非之地,小路子手中稳稳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他疾步趋近乾隆,微微躬身,轻声道:“皇上,皇后娘娘刚才派人送来这个。” 乾隆的脚步瞬间一滞,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那食盒上,心中暗自揣测:她这是何意?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问道:“可还有什么话吗?” 小禄子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恭敬而谨慎:“回皇上,来人并未多言,只是送来了一盒糕点。” 乾隆凝视那食盒良久,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感慨,又似释然。 这一抹笑,如春日破冰的湖水,涟漪轻漾,转瞬即逝,“这糕点赏你们了。” 他轻声说道,语调平和,听不出过多波澜。 其实,乾隆心中跟明镜似的,皇后此举,怕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放下这段纠葛了。 往昔的恩恩怨怨到如今,终是要画上句号,这样也好,放下才得重生,皇后一向聪慧。 小路子在宫中浸淫多年,最是懂得察言观色,见皇上这般神情,心中便已明了。 他乖巧地垂首,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接过赏下的糕点,躬身退下。 乾隆处理完糕点,并未在浴房外过多停留,独自一人沿着那悠长静谧的宫廊缓缓踱步,回到内殿。 踏入殿门,他信手从案几上拿起一卷书籍,可手指摩挲着书页,却久久未曾翻开研读。 他径直走向床榻,双眸微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儿沐浴时的模样。 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水珠滑落的旖旎场景,毕竟,他是见过的。 一想到这儿,乾隆的心便如同被羽毛轻轻撩拨,泛起丝丝涟漪,满心期待着云儿的归来。 长春宫 宫墙内暗影沉沉,皇后的寝宫却还烛火摇曳,她身姿端庄地坐在榻上,凤眸半阖,看似在闭目养神,可微微颤动的睫羽,却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平静。 身旁的茶盏早已没了热气,她却浑然不觉,一心等着那前去送糕点的宫女归来。 这些日子,皇后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放下,可每当夜深人静,那缕执念就如丝线般,轻轻拉扯着她的心。 “娘娘,奴婢回来了。”宫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匆匆入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后抬眸望去,只见那宫女面色苍白,眼神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脸颊上。 “糕点已经送去。”宫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尾音甚至有些发虚。 皇后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异样,“在养心殿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竟让你这般失态?” 她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在空荡荡的殿内回响。 宫女伏地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咬着下唇,心中满是惊惶。 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了口:“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求皇后娘娘救奴婢,奴婢还不想死。”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皇后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哦?你倒是细细说来,究竟何事?” 宫女狠狠心,将牙一咬,把自己听到、猜到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皇后娘娘,皇上对萧云好像不一般,奴婢亲耳听见的,皇上在那浴室之中…… 跟那萧云应该是在行那男女之事,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可当时四周寂静,那声音……奴婢听得一清二楚,绝不会错。” 第238章 系蝴蝶结 皇后纤手猛地握紧,一瞬间,神色竟有些恍惚,她原以为,自己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这话,心还是像被重锤敲了一记。 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云云不早被皇上宠幸了吗?虽说没个名分,可这宫中众人,哪个不知皇上对她的特殊。 其他嫔妃侍寝,只能去养心殿,偏殿那固定的屋子,唯独云云,这么多年来,夜夜与皇上同榻而眠。 “此事你要守口如瓶,本宫自会保你平安。”皇后挥了挥手,神色疲惫。 宫女如蒙大赦,磕头连连,“多谢皇后娘娘。” 而后起身,匆匆退了出去。 寝宫内又恢复了静谧,烛火摇曳,映出皇后孤独的剪影。 她望着头顶的帷幔,良久,轻声呢喃:“皇上,从今日起,本宫真的要放下了……” 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消散在夜色里。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乾隆手中的书卷上跳跃。 乾隆看似在专注研读,可眼神却透着几分空茫,手中书页久久未翻,那书中墨字全然入不了他的眼,只因他满心满眼都是云儿的影子。 “吱呀”一声,门扉轻响,萧云沐浴完毕,莲步轻移,手中稳稳捧着药箱。 她款步走到床边,将药箱轻轻放下,细微的响动这才惊回了乾隆的思绪。 乾隆回首,目光温柔似水,“云儿,你这是?” 萧云浅笑盈盈,素手开启药箱,“给你换药。” 她声音轻柔,恰似春日微风,暖人心扉。 乾隆凝视着她,神情一时间复杂难辨,那些深藏心底、难以启齿的情愫,仿若春日里疯长的藤蔓,在心底蜿蜒纠缠。 虽说心意未通,可云儿对他的关怀体贴,桩桩件件、一丝一毫从未有过疏漏,如此,于他而言,倒也足够慰藉。 萧云端坐在乾隆身侧,小心翼翼解开他胳膊上的绷带,当那刺目的伤口映入眼帘,她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簌簌地滴落在乾隆手臂上。 那泪珠滚烫,仿若直直烫进了乾隆心底,疼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乾隆心尖猛地一颤,忙不迭用左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嗓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心疼,“云儿,别哭,朕没事。” 可萧云泪水仿若决堤洪水,汹涌难止,她哽咽着:“弘历,你我相知相伴多年,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受伤,以往哪怕刺客来袭,你都能从容应对、毫发无损,今日却…… 说到底,都是因我,你才伤成这般模样,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乾隆心中情思百转千回,凝视着她,终是轻声开口,“云儿,那朕想要些补偿,可行?” 萧云眨了眨泪眸,一脸纯真懵懂,“我不过一介女子,你坐拥天下,又有什么是我能给的呢?” 乾隆喉结滚动,吞咽下莫名的紧张,执着追问,“云儿,你只说答不答应吧。” 萧云未作多想,乖巧点头,“可以。” 乾隆嘴角轻扬,笑意直达眼底,“那就先为朕换药,换完朕告诉你想要什么。” 萧云也不再多问,专注地为乾隆处理右臂伤口。 她眼神认真,手中动作轻柔细致,仿若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乾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底的悸动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难以平息。 他多想此刻就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女人,可理智拉扯着他,时机未到,唯有隐忍。 不多时,萧云便已妥善包扎好伤口,还俏皮地在绷带尾端系了个蝴蝶结。 乾隆瞧着那小巧精致的蝴蝶结,不禁莞尔,却也舍不得苛责半句,毕竟这是云儿的心意,于他而言,珍贵无比。 萧云纤细的手指轻轻合上雕花药箱,她将药箱放好以后。 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几步便来到乾隆身旁。 乾隆的目光却全然落在云儿的身上 。 萧云仰起那张娇俏的小脸,双眸仿若藏着璀璨星辰,亮晶晶地凝视着乾隆,启唇轻问:“弘历,你说吧,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乾隆只觉心口处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搅得翻天覆地。 那些平日里被他用理智死死锁住的情愫,此刻如汹涌的潮水,澎湃着、呼啸着,几近要冲破一切阻碍。 他微微颤抖着双唇,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目光触及萧云那嫣红的唇瓣时,终是没能忍住,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吐出一句,“云儿,朕可以吻你吗?” 往昔的日子里,他们亲密无间,互相亲吻脸颊、额头,在嬉笑玩闹间,那是情谊的自然流露,萧云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自打前些时日,她做了那个梦后,乾隆好似变了个人,变得格外克制,他好像很怕自己不适。 萧云那如扇的睫羽快速地扇动着,樱唇微张,恰似欲绽未绽的娇花,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乾隆瞧着她这般模样,心瞬间如坠冰窖,暗悔自己的孟浪,忙不迭开口,想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云儿若觉得为难,那就当朕没说过,朕……” “弘历,可以。”萧云的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里的微风,却又清晰无比地传入乾隆耳中,生生截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乾隆眼底仿若瞬间被点燃了熊熊烈火,那火焰炽热得足以将一切燃尽。 他是多么想此刻就将满心的爱意、思念一股脑地倾诉而出,可看着眼前仿若受惊小鹿的萧云,又生生咽下那些滚烫的情话,只能强自按捺,循循善诱。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摩挲着萧云的唇瓣,那触感柔软得仿若天边的云霞,又似春日里最娇嫩的花朵,指腹下的美妙让两人的心都狠狠颤了颤。 萧云只觉心跳陡然加速,似密集的鼓点,一下下敲打着,要蹦出嗓子眼。 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乾隆受伤的胳膊,心尖又是一疼,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第239章 又做美梦 乾隆见状,再也按捺不住,热血在胸腔中沸腾翻涌,仿若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猛地一伸手,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萧云拽入怀中。 此刻的他,声音都因激动而变得喑哑,“云儿,朕当真可以?朕想要的不是亲脸颊,而是你的唇!”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可以,弘历……” 话未说完,乾隆的双眸已染上一抹猩红,仿若被解开封印的狂兽,以一种迅猛无比的姿势俯身狠狠吻住了那朝思暮想的唇。 起初,这吻仿若春风拂面,轻柔而试探,只是浅尝辄止。 可不过瞬间,乾隆的吻便转为强势,仿若攻城掠地的将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萧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懵懂地承受。 乾隆撬开她的贝齿,肆意品尝这甜美的滋味,仿若在探寻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即便沉醉其中,他心底仍有一丝清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生怕吓着她,日后再难亲近。 一番缠绵,乾隆终究只是浅吻一番,未曾有更多逾越。 可即便如此,萧云也似被抽干了浑身力气,娇躯软软地瘫倒在乾隆怀里。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既觉可爱,又心疼不已,暗忖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 许久,直到萧云的唇瓣微微肿起,乾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萧云抬手轻抚嘴唇,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娇嗔:“弘历,你怎么像梦里一样,好像要吃人?” 乾隆满脸歉意,拉过她的手,温声道:“是朕的错,朕以后会注意。” 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在寝宫的幔帐上晕染开来,仿若给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绮丽的薄纱。 萧云安静地坐在榻边,身姿婀娜,她抬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双唇,贝齿下意识地轻咬下唇,试图缓解那丝丝缕缕、仍未褪去的火辣之感。 片刻后,她抬眸望向乾隆,秋水般的眼眸里此刻波光粼粼,带着些许嗔怪,又藏着几分娇俏,轻声嗔道:“只是这嘴唇,火辣辣的,怪不舒服。” 言罢,那目光仍停留在乾隆身上,似有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眼之中,“你记得就行。” 她本就心思单纯得如同山间清澈见底的溪流,那些藏在乾隆言语间的微妙心思,于她而言,恰似水中望月,雾里看花,怎么也捉摸不透。 乾隆那句“下次注意点”,内里暗藏的对下一次亲昵的热切期许,全被她不经意地忽略过去,只当是寻常叮嘱,暗自想着下次可别再这般“莽撞”,让自己的嘴唇遭罪。 乾隆凝视着她这副迷糊懵懂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弧。 心中既觉好笑,又被她这毫无心机的纯真模样狠狠戳中,添了几分爱怜之意,忍不住出言试探,“云儿,喜欢朕这般亲近?喜欢朕这般吻你吗?”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的灵动大眼睛,丝毫未察觉乾隆这话背后的深意,一如既往地大胆直率,全然凭着本能回应。 她歪着头,认真思索了一瞬,随即展颜笑道:“喜欢呀,就是下次力道轻一些就好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喜欢”,却仿若一道璀璨的日光,刹那间穿透乾隆心底层层的阴霾,直直照进最深处。 在他眼中,云儿已然化身成那能驱散一切病痛的绝世良药,而他自己,早已病入膏肓,被这入骨的相思折磨得苦不堪言。 这相思仿若生命力顽强的古藤,丝丝缕缕,紧紧缠绕,深入骨髓,世间唯有萧云能将他从这“病痛”中救赎。 乾隆深知,感情之事恰似熬煮一锅香浓的米粥,急不得,需小火慢炖,方能入味。 今日能与云儿有这般亲密的进展,已然是上天恩赐的莫大幸运。 她既不反感亲吻,往后的路,想必也会顺遂许多,此刻,唯有按捺住满心的急切,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两人相携上了床榻,萧云没像往常那般像只欢快的小鹿一样,迫不及待地扑进乾隆怀里。 她的目光落在乾隆受伤的右臂上,大眼睛里满是心疼与关切,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避开那受伤之处。 乾隆心头一暖,轻声问道:“云儿,今日还想听故事吗?” 萧云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眸中透着丝丝倦意,却仍带着笑意点头,“当然,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给我讲吧。” 乾隆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舒缓,仿若山间潺潺的溪流,悠悠讲述起故事。 可才讲到一半,身旁的萧云呼吸已然均匀,沉沉睡去。 她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仿若蝶翼轻扇;微肿的红唇仿若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乾隆的目光瞬间被那红唇吸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心中满是柔情与眷恋:这是他留下的“印记”,是他们亲昵的见证。 他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云儿完完全全属于他。 此刻,他受伤的右臂不便,无法像往常一样将她拥入怀中,只能静静凝视,时光仿若静止,空气里弥漫着静谧与温馨。 养心殿内,红烛摇曳,光影在雕花床榻上诡谲地舞动着。 乾隆刚才与萧云那一番炽热缠绵后,身心俱疲,此刻,他合上眼,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恍惚间,那个足以点燃心火的吻,仿若一道神秘的咒符,悄然开启了一扇通往绮梦的大门。 在梦中,萧云宛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牡丹,娇艳而奔放,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羞涩与含蓄。 她莲步轻摇,身姿婀娜,步步生莲般地移至乾隆身前。 那双平日里就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的星眸,此刻更是溢满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爱意,波光粼粼地凝视着乾隆。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嗓音仿若春日里最甜润、最勾人心魄的花蜜,轻轻柔柔地吐出一句,瞬间让他热血沸腾的话语,“弘历,我好喜欢你,我们生个孩子吧,好不好?” 第240章 涅盘重生 乾隆只觉心口处仿若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心跳瞬间如雷鸣般轰响,震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等梦寐以求的话语,从云儿口中说出,恰似九天仙乐落入凡尘,让他欣喜若狂。 他忙不迭地点头,脖颈都因急切而有些僵硬,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只要是云儿,自然好。” 话音未落,萧云恰似一只灵动而果敢的蝴蝶,主动倾身向前,献上那香软温热的香吻。 乾隆顿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窜脑门,瞬间被点燃了周身的热情。 他双手急切地在她身上游走,似要将满心的爱意与渴望,通过指尖的每一次触碰,完完全全地传递给她。 眨眼间,二人已褪去衣物,坦诚相见,仿若被爱神牵引,共赴巫山云雨。 在这如梦如幻的迷境之中,乾隆彻底沉沦,肆意放纵,忘却了尘世中的一切繁文缛节与纷扰。 他如同一位勇猛无畏的骑士,在爱与欲的战场上尽情放纵,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仿若时间已然停滞,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萧云紧紧相拥,彼此交融。 “皇上,该起了,今日是三十。”小路子那尖细得仿若能划破夜空的嗓音,突兀地打破了这旖旎至极的梦境。 乾隆猛地从梦中惊醒,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旁的萧云也随之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睛,显然还未完全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乾隆只觉面上一阵滚烫,仿若被人架在火上炙烤,忙不迭地压下心底翻涌如潮的悸动,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朕知道了。” 萧云睡眼朦胧,正欲起身下床,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床铺,顿时瞪大了双眼,仿若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物,惊呼道:“弘历,你怎么又尿床了呀?” 乾隆顿感尴尬万分,恨不得此刻就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 这种私密又难堪的事儿,让他这个九五之尊,颜面尽失,又怎好明言解释。 他轻咳一声,仓促地掩饰道:“今日是三十,咱们换衣服,剩下的事,小路子会解决的。” 萧云见他神色窘迫,心中虽疑惑重重,但也乖巧懂事地不再追问。 毕竟,尿床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她也不想让乾隆太过难堪。 乾隆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宫中诸事繁杂,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困于其中。 先是庄严肃穆的祭祀祖先仪式,长长的队伍,繁琐的流程,需处处留意细节、谨言慎行,容不得半点差错。 乾隆带着萧云,依照祖例,一步一步,走过每一道程序,身心俱疲。 待到晚间宫宴,因乾隆受伤,许多环节不得不简化,可即便如此,一整天下来,仍是忙得脚不沾地。 眨眼间,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养心殿内,暖黄的烛光悠悠摇曳,光影在金砖地上交织出一片绮丽光影。 萧云站在殿中,身着太后亲自送的崭新衣裳,那料子是上乘的蜀锦,触手生温,绣工更是精巧绝伦,细密的针脚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繁花,仿若春日盛景凝于衣衫之上。 萧云满心欢喜,她轻盈地转着圈,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彩云翩跹飞扬,眼中的喜悦光芒几乎要溢出来,口中不住念叨,“这衣裳可真美,老佛爷对我真好。” 那清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似珠落玉盘,为这静谧的宫殿添了几分灵动生气。 乾隆坐在一旁,目光自书卷上移开,落在萧云身上,看着她像只欢快的小鹿般雀跃,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若有所思。 他暗自忖道:看来日后,也得多花些心思,亲手为云儿做些物件才是。 虽说右臂受了伤,可还有左手呢,他都学了这么久了,这红烧鱼,他今天一定要做,因为那是他的心意。 想到这儿,乾隆微微勾唇,眼底满是宠溺,他盘算着,无论如何,今晚定要为云儿做来尝尝,只是宫宴之上,得嘱咐她少吃些,不然待自己精心制作的食物端上桌,她没了胃口,可就白费这一番心意了。 这宫中规矩森严,乾隆身为帝王,龙袍的规制皆有定法,上朝、祭祀等不同场合,所着服饰从样式到颜色,一丝一毫都错不得,那是皇权与礼制的象征,由不得半分更改。 可云儿不同,在乾隆心里,只要有他在,便能许她一份旁人求之不得的自由,让她能在这宫墙深院内,保有那份独属于她的纯真与快乐。 “弘历,我们走吧。”萧云换好衣服,莲步轻移至乾隆面前,笑语盈盈地唤道。 乾隆回过神来,抬眸望去,见她容光焕发,仿若春日暖阳,当下笑着起身,伸手轻轻牵起她的手,柔声道:“好,咱们这就走。” 二人携手,步出养心殿,身影渐渐没入宫灯摇曳的长廊之中。 乾隆与萧云携手步入太和殿,二人依旧亲密无间,相依而坐。 众人目光纷纷投来,有艳羡,有嫉妒,还有那暗藏的揣测,不一而足。 皇后姗姗来迟,却仿若春日里最明艳的花朵,令人眼前一亮。 只见她容光焕发,嘴角含笑,眉眼间的哀愁仿若被一夜春风吹散,心情显然极佳。 往昔那笼罩周身的落寞阴霾,今日竟全然不见踪迹,仿若重生一般。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皇后,那端庄仪态下似有别样光芒,仿若重生的凤凰,周身散发着历经沧桑后的坚韧与贵气,乾隆自是将这变化尽收眼底。 大臣们身着朝服,恭敬地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各地奇珍; 后宫嫔妃们更是精心装扮,环佩叮当,莲步轻移间,手中的礼盒闪耀着绮丽光芒; 就连使臣,也带着异域珍宝,一一向乾隆拜礼,口中说着称颂之词,祈愿大清昌盛,以献礼物表达深深祝福。 永璜因触怒龙颜,已被幽禁,如今乾隆膝下,仅余永璋这一子承欢。 只见永璋双手捧着一幅画卷,徐徐上前,跪地叩首,朗声道:“儿臣愿大清江山永固,如巍峨高山,万世不倒;愿皇阿玛龙体康健,似苍松翠柏,岁岁长春。”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殿内回荡。 乾隆微微抬手,小路子会意,快步上前接过画作,乾隆神色淡淡,只轻声道:“永璋有心了。” 说罢,随口赏下些平常的物件。 第241章 不必弹啦 随着乾隆一声令下,丝竹之乐悠悠奏响,仿若仙乐飘飘。 太监们训练有素,一列列而出,手中膳食仿若艺术品,依次摆上。 汤膳盛放在精致对盒之中,置于飞龙宴盒之上端来,左边一盒,揭开盖子,燕窝红白鸭子汤香气四溢,那色泽温润诱人,旁边搭配的糯米乾膳粒粒饱满,散发着谷物清香。 大殿中央,舞女们彩衣飘飘,翩翩起舞,水袖翻飞似彩云流动;台下,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交织一片。 偏有那不甘寂寞的,明贵人莲脸含春,袅袅婷婷起身,柔声道:“皇上,臣妾想为皇上弹奏一曲,以助雅兴,不知可否?” 说罢,眼波流转,满是期待。 乾隆仿若未闻,转头看向身旁的萧云,目光瞬间柔和,轻声问,“云儿可想听曲?” 萧云虽不通男女间的风月情思,可眼见这明贵人献媚,心里莫名泛起酸意,当下也不顾旁人目光,朱唇轻启,“曲儿我想听,但我只听弘历你弹的,旁人,我不听。”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殿内瞬间安静,乾隆先是一愣,旋即展眉而笑,笑声爽朗,“好,不必弹了,退下。” 明贵人脸色红白交替,咬着下唇,只能默默退回席间,这一场宫宴,在表面的繁华下,藏着的是人心百态,故事,才刚刚开场…… 烛火摇曳,金芒闪烁,将雕梁画栋上的龙凤纹饰映照得栩栩如生,似要破壁腾飞。 一众宫娥太监穿梭其中,脚步轻盈,井然有序地摆放着珍馐美馔,杯盘交错间,香气四溢。 乾隆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威严中透着几分悠然。 身旁的萧云,身着月白绫罗裙,青丝如瀑,仅用一支羊脂玉簪挽起,未施过多粉黛,却清丽脱俗,宛如一朵绽放在尘世的青莲。 乾隆侧目,眼神瞬间柔和似水,倾身凑近萧云耳畔,声音低低却饱含宠溺,“云儿,少吃一些,朕给你准备了别的吃食。” 那语调,仿若在诉说着最私密的情话,温热的气息轻拂在萧云脖颈。 萧云本满心欢喜盯着满桌佳肴,手中玉箸都已拿起,正欲大快朵颐,听闻此言,灵动的双眸瞬间亮若星辰,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好。” 纯妃居于席间前排,妆容精致的脸上始终挂着得体微笑,目光却似有实质,悄然捕捉着龙椅上的一举一动。 见此情景,心猛地一缩,暗自惊叹。 往昔宫宴,乾隆独坐高位,周身散发的冷峻气场仿若能冻结空气,众人皆谨言慎行。 可如今,萧云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她竟与乾隆同坐龙椅,亲密无间。 纯妃偷眼环顾四周,满朝文武皆神色如常,皇后亦是端庄淡定,仿若这惊世骇俗之举不过是寻常之事。 她心底一凉,深知皇上对萧云已情深似海,那望向萧云的眼神,温柔得能将人溺毙,言语间的亲昵更是藏不住的爱意。 纯妃心中暗自警醒,此刻皇上对萧云兴致正浓,自己稍有差池,必遭大祸,当下唯有隐忍,耐心等待良机。 皇后居于上位,见乾隆与萧云互动亲昵,心中难免泛起一丝酸涩,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几圈涟漪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此次宫宴,因乾隆受伤,再加上乾隆的叮嘱,萧云进食时也心不在焉。 此刻,见乾隆面前膳食所动寥寥,便不假思索地拿起玉勺,舀起一勺精心烹制的翡翠虾仁,虾仁晶莹剔透,衬着翠绿的豌豆,煞是诱人。 萧云将勺子轻轻递至乾隆唇边,柔声道:“弘历,我喂你。”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坦然张口,任由萧云投喂,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仿若这世间佳肴唯此一味。 底下的嫔妃们见状,暗自咬唇,满心懊恼,原本都想趁宫宴之机,凭借才艺、美貌博得皇上青睐。 怎奈之前明贵人毛遂自荐,欲为皇上弹奏一曲以献殷勤,却被皇上毫不留情地当众驳回,颜面扫地。 有此前车之鉴,众人哪还敢轻举妄动 况且,今年宫宴节目编排毫无新意,依旧是歌舞升平、千篇一律。 众人不过是例行观赏,又因乾隆带伤,无人敢上前敬酒,生怕惹得龙颜不悦。 华灯初上,宫宴之上,丝竹袅袅,酒香四溢,众人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尔康却趁着众人醉心于歌舞升平的间隙,不动声色地向晴儿递去一个眼色,那眼神仿若暗夜里闪烁的星芒,默契十足。 晴儿心领神会,莲步轻移,悄然随着尔康,仿若两只灵动的蝴蝶,巧妙地避开众人的视线,翩然而出。 行至一处静谧的庭院,月光如水,倾洒而下,给这方天地铺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尔康微微侧身,从衣袖中轻轻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双眸凝视着晴儿,眼中的温柔似要溢出来,轻声说道:“晴儿,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希望能为你新的一年添一抹亮色,愿你喜欢。” 说着,他轻轻打开盒盖,一只通体翠绿、温润如水的镯子卧于其中,在月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晴儿脸颊微微泛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 她缓缓伸出手,那手白皙纤细,仿若羊脂玉一般。 尔康小心翼翼地拿起镯子,轻轻为她戴上,镯子贴合着晴儿的手腕,仿若它本就该属于那里,散发着别样的亲昵。 晴儿浅笑嫣然,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随即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物件,递向尔康,“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年礼物,愿它伴你岁岁平安。” 尔康定睛一看,是一个绣工精美的剑穗,丝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每一针每一线都好似编织着晴儿的心意。 二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彼此的懂得与深情,仿若这世间纷繁复杂都与他们无关,唯有此刻的心意相通。 晴儿率先打破这份静谧,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提醒,“尔康,我们快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恐生事端。” 尔康微微点头,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二人整理好衣衫,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悄然回到各自的位置。 宫宴依旧热闹非凡,众人依旧推杯换盏,竟无一人察觉他们曾短暂离场,仿若那段美好的时光,被月光悄然收藏,只留二人心中一抹甜蜜,久久不散。 第242章 亲自下厨 待众人用过晚膳,夜色渐浓,星辰点点洒在宫殿琉璃瓦上。 这场宫宴并未拖沓,在一片略显沉闷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乾隆率先起身,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二人十指相扣,在众人各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步出太和殿,身后的灯火依旧辉煌,众人的心绪却在这明暗光影中,被搅得越发复杂深沉…… 养心殿内的夜,被摇曳的烛火与高悬的宫灯晕染出一片暖黄,仿若尘世之外的温柔乡。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不疾不徐,踏入这私密的内殿。 刚一跨过门槛,乾隆便轻轻松开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转过身来,眼眸中闪烁着神秘与宠溺的光芒,轻声说道:“云儿,你且在此处安心等着,朕去取为你精心筹备的礼物,还有特地为你预备的吃食。” 萧云仰起头,望着乾隆,乖巧地点了点螓首,那模样宛如一只温顺的小鹿。 待乾隆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萧云嘴角含笑,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平安扣。 此刻,她就静静伫立在殿中,仿若被定格的画中人,满心期待地等着乾隆归来。 养心殿内,暖烘烘的小厨房里,乾隆身着常服,站在灶前,眼神专注得仿佛周遭一切皆已虚化,独独剩下手中待制的珍馐,他右臂重伤难用,如今只能凭独臂操劳。 一旁,小路子面露忧色,几番踌躇,终是近前小声劝道:“皇上,您右臂伤势不轻,这做菜费心费力,稍有不慎牵动伤口可如何是好,不如召御厨前来?” 乾隆仿若未闻,只轻轻摇头,左手稳稳拿起竹签,串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山楂。 “云儿就爱这口,朕定要亲手做予她,些许小伤,莫要再提。”乾隆低声喃喃,嘴角噙着浅笑,眼眸中满是宠溺。 说话间,他已将山楂串好,置于一旁备好的糖稀旁。 灶火正旺,乾隆俯身,左手握住锅铲,探入烧热的油锅,轻轻翻动着鲜嫩鱼肉,鱼油滋滋作响,溅起几点油星,他却毫不在意,专注盯着鱼肉色泽变化。 左手不时被锅沿烫到,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只微调姿势继续翻炒。 待鱼煎至两面金黄,他又左手擎勺,精准倒入各类调料,瞬间,鲜香四溢。 紧接着,他转身,用仅有的左手熟练地将串好的山楂在糖稀中均匀裹转,拉出丝丝糖缕,糖衣在光下亮得诱人。 小路子见状,眼眶微湿,默默退至一旁,全神贯注,准备随时响应皇上需求。 此刻,于乾隆而言,这一方小小厨房,满溢的不只是烟火,更是对云儿的深情,纵有伤在身,爱意亦能补全所有遗憾。 然而,云儿这一等,时光仿若被无限拉长,内殿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萧云那娇俏的面容上晃来晃去,仿若一场光影的嬉戏。 她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极了雨中无力支撑的花朵,就在困意快要将她彻底淹没的时候,乾隆终于现身了。 小路子弓着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双手稳稳地捧着食盒与礼盒,大气都不敢出。 进了殿门,他先是迅速而又恭敬地扫视一圈,确认无误后,手脚麻利地将东西一一摆放在雕花梨木桌案上,接着又偷偷抬眼瞧了瞧乾隆与萧云的神色,见无需吩咐,便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萧云强打起精神,抬眸望去,一眼就瞧见了那红得透亮、娇艳欲滴的糖葫芦,往日里,这可是她的最爱,每次见到定会欢呼雀跃,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可此刻,她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没有了往昔的欣喜若狂,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她莲步轻移,几步就跨到乾隆面前,秀眉微蹙,嗔怪道:“弘历,你都受伤了,怎么还亲自跑去做糖葫芦?这糖葫芦什么时候不能吃,等你伤好了,再给我做也不迟呀。” 乾隆仿若未闻她的埋怨,眼中的深情仿若能将人溺毙,趁机深情表白,“只要你喜欢吃,朕就愿意为你做,云儿,尝尝看,这糖葫芦是不是和往年一样的味道?” 萧云拗不过,拿起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 心中暗忖:今年的糖葫芦似乎和往年有些不同,这甜里好似夹杂着别样的滋味,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但看着乾隆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她还是努力绽出一个比春花还灿烂的笑容,赞道:“弘历,好吃。” 乾隆见她吃得开心,笑意从眼角眉梢溢了出来,愈发浓厚,又兴致勃勃地将食盒里的红烧鱼端了出来,那模样仿若一个急于得到夸赞的孩子,献宝似的说道:“那尝尝这个。” 萧云见状,不禁有些诧异,脱口而出,“是鱼?” 这鱼于她而言,几乎每日餐桌必备,实在没什么稀奇。 可转瞬,她想到这是弘历带她回来,特意为她准备的,心间仿若被一道暖流瞬间贯穿。 她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萧云本就心思聪慧,这一尝,瞬间就明白了。 这鱼的色香味虽说都和御厨做的有差距,但也还说得过去,可御厨那炉火纯青的手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退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弘历亲手做的。 思绪仿若被一阵风吹开的书页,飘回到从前。 那日弘历说去御膳房,她隐隐约约闻到了鱼腥味,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难不成那个时候开始,弘历就已经开始为自己学做鱼了吗? 再看弘历,他的胳膊明明还带着伤,却还要坚持做鱼,念及此处,萧云的眼泪仿若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乾隆见她落泪,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声音都带着几分焦急,“云儿,这鱼要是太难吃的话,咱们就不吃了,叫御膳房再给你准备些新的。” 萧云却拼命地摇着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不是的,弘历……这……” 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满心的感动仿若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而乾隆望着落泪的萧云,眼中满是心疼。 第243章 云儿木雕 乾隆心急如焚地看着萧云泪如断线珍珠,簌簌而落,那止不住的泪水像是砸在他心尖上的重锤,疼惜之感顿生。 他不假思索地探手去取榻边绣着繁复金丝花纹的手帕,意图以最轻柔的动作,拭去萧云脸上的泪花。 怎料,沉浸在感动情绪中的萧云浑然未觉乾隆的细微举动,满心悲戚与欢喜交织,双手失控般地一把拽住乾隆的胳膊,全然不顾其他,就势将脸颊紧紧贴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袍之上,任由泪水洇湿了一片。 换作旁人,哪怕只是不经意间触碰到龙袍的一角,那必是触犯天威,招来杀身之祸,祸及满门。 可乾隆目睹此景,眼眸中闪过的唯有宠溺,仿若世间万物在这一瞬都黯然失色,只剩云儿这一抹娇俏的身影。 他嘴角噙着一抹纵容的笑意,心底暗忖:在这天地之间,唯有云儿能如此随性,旁人纵是艳羡,也难有此等“殊荣”,便是这龙袍,能沾染云儿的泪,亦是它修来的福分。 萧云抽抽噎噎地缓过劲儿来,抬手用乾隆的龙袍轻拭眼角残留的泪渍。 仰起那张梨花带雨却难掩清丽的面容,望向乾隆,声音带着些微的哽咽:“弘历,不是这鱼不好吃,而是……而是我这心里,满是感动,这鱼,定是你亲手所做的吧?” 乾隆听闻此言,心间仿若被一道璀璨金光穿透,喜悦如同春日繁花般瞬间绽放,开得轰轰烈烈。 在这茫茫人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心爱之人真切领会自己的心意、肯定自己的付出更令人心醉神迷呢? 想来,云儿果真是那心有灵犀、懂他至深的人。 他目光中饱含期许,仿若望见了未来漫长岁月里,云儿终能彻彻底底洞悉他藏于心底、炽热如火的爱恋。 这般想着,乾隆嘴角含笑,夹起一块色泽温润、纹理细腻的鱼肉,递向萧云嘴边,眼中满是期待。 萧云却俏皮地一笑,脑袋一偏,躲开了这“投喂”,转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同样一块鱼肉,轻轻递到乾隆的嘴边,柔声道:“你也吃。” 乾隆望着近在咫尺、香气四溢的鱼肉,心头忽地闪过一个旖旎念头:刚刚云儿便是用这筷子大快朵颐,现下她又喂自己,这算不算是…… 借着这鱼肉,间接吻上了云儿? 这念头一起,仿若春风拂过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令他心底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愉悦。 不多时,萧云将那条满是爱意的鱼吃得一干二净,又拿起两串红得透亮、娇艳欲滴的糖葫芦,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活像一只贪吃可爱的小松鼠。 乾隆瞧在眼里,喜在心头,侧身将一旁静静散发着古朴光泽的锦盒打开,嗓音低沉而温柔,“云儿,这是朕送你的新年礼物,打开看看。” 萧云眼中闪过好奇与期待,依言开启盒子,刹那间,一道温润的木质光泽映入眼帘。 只见盒中安然躺着一个木雕,那木雕仿若被注入了灵魂,眉眼、口鼻乃至神态,竟与萧云本人有八九分相似,仿若将她的灵动俏皮定格在了这一方小小天地,唯一的区别就是小了些。 萧云直勾勾地盯着木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喜不自禁地拍手欢呼,“我太喜欢了!” 她一眼便瞧出,这必是乾隆耗费心血,从挑选良材到精心雕琢,一手打造而成,其间饱含的深情,沉甸甸得让她眼眶再度湿润。 萧云也忙不迭地将藏在袖中的宝贝取出,轻轻放在乾隆的左手上,眨眨眼,故作神秘,“弘历,看看,喜欢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乾隆打开一看,是一枚精美的平安扣,触手温润,仿若春日清晨的第一滴露水。 他细细端详,便知这并非市肆购得之物,那玉石的质地、色泽,分明是前些时日云儿向他讨要的那块,彼时他未曾多想,没成想今日竟成了给自己的惊喜。 萧云将平安扣取了出来,神情庄重,仿若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弘历,你说我要是提前几天送给你,它是不是就可以保你平安了?以后你记得不许摘下来。”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与宠溺,轻声应道:“好,朕记住了。” 萧云爱不释手地捧着那个木雕,再次赞叹,“弘历,你真厉害,雕得和我简直一模一样,神态都如此活灵活现,我太喜欢这份礼物了。” 乾隆瞧着萧云那副模样,心跳陡然加快,仿若一只莽撞的小鹿在胸腔乱撞。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趁机求起“福利”,“云儿,既然喜欢这份礼物,那朕能不能吻你?” 萧云坐在雕花梨木床榻边,手指下意识地绕着衣角,一圈又一圈,心中仿若被一团乱麻缠住,满是迷茫与困惑。 往昔乾隆亲吻她的时候,她并未品出其中更深的韵味,因而内心毫无波澜。 可近些时日,情形却大不一样了。 每次乾隆稍稍靠近,目光中饱含深情凝视她时,她的脸颊便瞬间滚烫,仿若被春日里最艳的桃花狠狠染过,红晕一路蔓延至耳根; 心跳也陡然加快,像一只莽撞的小鹿在胸腔里慌乱地蹦跳个不停。 她隐隐觉得,仿佛有一双无形却有力的手,悄然拨动了她心底深处那根沉睡已久、名为“情愫”的弦,让周遭的一切都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变得不同往昔。 然而,奇异的是,尽管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却并不反感乾隆愈发亲昵的举动,相反,内心深处竟还隐隐有些期待,仿若在渴望着什么未知的甜蜜。 萧云澄澈得如同山间清泉的眼眸中透着懵懂,她委实不明白乾隆的吻背后所潜藏的炽热爱意与深情厚意,只是单纯地依从内心最真实的喜好,做出回答,“可以!” 所以,当乾隆微微倾身,眼中带着询问与渴望靠近时,她并未抗拒,只是微微闭眼,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静静等待着。 乾隆听到那声几不可闻的默许,心中激动难抑,仿若汹涌的海浪瞬间冲破堤岸。 他满心渴望此刻就能将云儿紧紧拥入怀中,用自己的怀抱为她遮风挡雨,诉说满心的爱恋。 奈何左臂的伤痛如尖锐的刺,时刻提醒着他此刻身体的残缺,让他只能强忍着澎湃的冲动,艰难地牵起萧云的手,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床榻。 第244章 是朕的错 待萧云乖巧如同瓷娃娃般躺好,乾隆站在榻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要将这满室的暧昧与期待一同吸入肺腑。 而后,他缓缓俯身而下,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轻柔地吻上了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双唇。 起初,他还凭借着仅存的理智,极力克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渴望,试图让这个吻温柔而克制,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花朵却不使其凋零。 然而,一旦触及到云儿那柔软香甜的唇瓣,理智的堤坝轰然崩塌,欲念仿若星火燎原,瞬间蔓延至全身,吻得愈发深沉热烈,渐有失控之势。 虽说乾隆只剩一只右手能自如行动,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萧云表达爱意。 在激情涌动间,不经意地,他的手轻轻扯开了萧云的衣襟,唇顺势而下,吻上了她的锁骨。 萧云顿觉一阵异样的酥麻,身体下意识地紧绷,有些不适地推了乾隆一把,脸颊绯红,嗔怪道:“弘历,说好了只是吻唇的,你怎么还吻其他地方?” 乾隆望着云儿那天真无邪的面容,心中一荡,瞬间收起所有的冲动,满是歉意地说道:“云儿太美,是朕的错,云儿可觉得不喜欢?” 萧云歪着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坦率地回答,“那倒没有,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说不清,反正不讨厌。” 乾隆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温柔地将云儿被扯开的衣襟整理好,轻声说道:“云儿,那朕去沐浴,你先在房间里等着吧。” 萧云眼波流转,见乾隆准备起身离开,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他的手,眼神中透着期盼,“我们一起,你受伤了,我帮你。” 乾隆心中一震,本想拒绝,可看着云儿眼中的期待,又实在狠不下心,只得微微点头,牵着她的手一同向浴房走去。 乾隆与萧云步入浴房,暖黄的烛光摇曳,映得屋内水汽氤氲仿若梦幻之境。 乾隆虽仅余左手便利,然解衣宽带尚不棘手,只是动作稍显迟缓。 萧云静立跟前,瞧着他,目光里柔情与疼惜交织,忽而启唇:“弘历,你这伤是因我所致,今日便由我来帮你吧!” 乾隆心间一暖,拒绝的话语生生哽在喉头,他就那般静静地伫立,任由萧云近前。 未等他出声,萧云已伸出手,轻轻揭开那象征帝王威严的龙袍,指尖略带颤抖,似怕触碰到他的伤痛。 二人相处日久,赤诚相见已非首次,可此刻氛围却异样旖旎。 眨眼间,乾隆已被除尽衣衫,他身姿挺拔,坦然直面萧云目光,神色淡定从容,刚欲举步迈向浴桶,萧云忙不迭跟上,一手稳稳扶住他左臂,柔声道:“你慢些,莫要扯到伤口。” 乾隆嘴角噙笑,本想打趣说并非伤重至残躯,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好。” 二人缓缓靠近浴桶,乾隆踏入其中,刹那,一股熟悉又陌生之感袭来,水中飘散着中草药独有的馥郁,他回首望向萧云,目光问询:“这是你吩咐准备的?” 萧云轻点臻首,俏脸上满是认真,“我特意请教了常太医,听闻这药汤对疗伤大有裨益,便想着能助你快些康复。” 乾隆心尖似被羽毛轻拂,泛起层层涟漪,未再多言,缓缓坐入水中,暖意裹挟周身,仿若连心底最深处都被这温度熨帖。 浴桶宽敞,萧云在旁,犹豫一瞬,终是挽起衣袖,素手轻撩水花,洒在乾隆肩头,柔声道:“我帮你擦身体,莫要再劳烦你的左手。” 乾隆抬眸,眼中笑意深深,“如此,有劳云儿了。” 萧云脸颊染绯,嗔怪道:“都这时候了,还打趣我。” 手上动作却不停,取过巾帕,轻柔擦拭他臂膀,避开伤处,动作细致入微。 一时间,浴房内唯有潺潺水声,乾隆忽开口,“云儿,今日多亏有你在侧,倒让朕这伤也没那么难熬了。” 萧云垂眸,长睫轻颤,“弘历,是我连累了你,我心中愧疚难安。” 浴房之内,水汽蒸腾,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将乾隆与萧云笼罩其中,营造出一方私密而又温情的天地。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深情如深不见底的幽潭,绵绵无尽。 他缓缓抬起仅能灵活活动的左手,那手,指节修长,在朦胧的水汽映衬下,仿若透着玉质的光泽。 手指轻轻向前探去,似是带着无尽的眷恋,终于,温柔地圈住了萧云纤细的手腕。 微微用力,萧云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动,身子也微微前倾。 她下意识地抬眸,那双翦水双眸,此刻已氤氲上一层薄薄的泪光,恰似清晨蒙着薄雾的湖面,朦胧而惹人怜爱。 目光直直撞进乾隆那双深邃且满含深情的眼眸,一时间,周遭的一切仿若静止,唯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浴房中轻轻回荡。 乾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低沉而醇厚,仿若陈酿的美酒,一字一句都带着醉人的力量,又似在这尘世中许下最庄重、最不容违背的誓言:“莫要这般说,能护你周全,是朕心甘情愿。”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愈发深邃,仿若穿透眼前的迷雾,望向更远的未来,“朕宁可这伤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次次加诸己身,千倍万倍地冲击朕的身躯,也绝不愿见你受分毫伤害。 若你真有个闪失,朕这颗心,就如同被万箭穿心,定会疼得发了疯,失了智,到那时,这世间繁华于朕而言,皆是虚空。” 言辞间,眼角眉梢尽是疼惜,仿若萧云已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萧云眼中泪光闪烁,恰似盈盈秋水泛起层层涟漪,每一道涟漪都晕染着感动与无措。 她嘴唇微颤,仿若被寒风吹拂的娇花,嗫嚅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弘历,我……我不知如何报答。” 那模样,楚楚可怜至极,仿若迷失在茫茫森林中的小鹿,彷徨无助,满心惶恐,只盼着眼前之人能给予一丝慰藉。 第245章 为何离开 乾隆见此,嘴角噙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刹那间便能驱散冬日的霜寒与阴霾。 他顺势轻轻一拉,动作轻柔且自然,似是带着一种本能的亲昵,将萧云拉得更近,近到能瞧见她长睫上挂着的泪珠正摇摇欲坠,仿若凝结的珍珠。 他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如春日微风,拂过萧云耳畔,带着丝丝痒痒的触感,让人心头小鹿乱撞。 低声道:“你只需知晓,往后漫长岁月,朕都满心盼着能与你携手走过每一寸光阴。 于朕而言,你不离不弃,常伴朕侧,便是这天地间最好的报答。” 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目光紧紧锁住萧云的眼睛,似要将自己的决心与爱意全部倾注其中,“你答应朕,莫要离开,可好?” 话语间尽是恳切,仿若世间珍宝皆在眼前之人身上,一旦失去,便会陷入无尽的黑暗,永无宁日。 浴房之中,水汽依旧弥漫,将乾隆与萧云的身影温柔缠绕。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目光炽热得似能将人灼伤,刚刚那番肺腑表白,已然倾尽了他作为帝王的满腔柔情。 萧云却眨着那双澄澈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懵懂,仿若误闯尘世的仙子,不解人间风月。 她朱唇轻启,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浴房中响起,“弘历,我不待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咱们过往的日子不就是这般相处的么?这又怎算得上是报答呀?你再想想其他的?” 话语间,满是纯真,却让乾隆满腔的深情话语生生噎在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暗自苦笑,这丫头,怎生在这男女情意一事上如此不开窍,竟还不明白自己所求的“不离开”,是要与她共度一生、携手看遍世间繁华、共赴桑田沧海的意思。 乾隆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无奈,却又藏着无尽的宠溺,随即,他目光灼灼,再次问道:“那云儿答应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若等待命运审判的囚徒。 萧云不假思索,如同一只欢快报喜的鹊儿,清脆答道:“自然,弘历,你对我这么好,这茫茫世间,纵是翻个底朝天,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如你这般待我的人,我又为何要离开?” 她眼中闪烁着真诚与信赖,恰似夜空中最亮的星芒。 这简短的回应,却仿若一道神奇的光,刹那间点亮了乾隆的整个世界。 他贵为九五之尊,坐拥万里江山,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平日里,金银珠宝、奇珍异玩如流水般供他赏玩。 可在这一刻,那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江山如画、无上权势,统统都抵不过眼前人儿这一个率真的回答。 他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满足且幸福的笑意,仿若已然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只愿岁月从此停驻,与她共度的每一刻都是永恒。 浴房内,朦胧的水汽仿若一层梦幻的轻纱,悠悠地升腾、弥漫,将这一方天地晕染得如诗如画,似真似幻,仿若尘世喧嚣皆被远远隔绝在外。 乾隆微微仰首,靠在浴桶边缘,双眸轻阖,听着云儿那如银铃般清脆且真挚的话语,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缓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心中暗自思量,云儿所言恰似一道澄澈亮光,直直照进他心底深处。 是啊,朕只需倾尽心力,将她呵护得无微不至,待她较从前更甚,她又怎会忍心舍朕而去? 这浩荡天下,茫茫人海,又有何人能似朕这般,把她当作稀世明珠,捧于掌心,暖于心怀,用全部的爱悉心守护,不容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哪怕往后她于宫闱内外结识些许友人,拓展些人际往来,拓展眼界见识,又能怎样呢?说到底,无人能及朕对她付出的真心之万一。 回首往昔,这些年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如密织的蛛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每日天不亮便起身批阅奏章,与重臣们商议国事,殚精竭虑,费尽心机,直至深夜烛火燃尽方能稍作歇息。 饶是如此,至今也不过堪堪掌控半数局面,距离将朝堂大权稳稳握于掌心,彻底肃清乱象,尚有一段漫长艰辛的征程要走。 幸而,云儿正值豆蔻年华,青春正好,岁月仿若一条悠悠长河,在他们面前徐徐铺展,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供他们相互陪伴,磨合心意。 他满心期许,憧憬着未来携手同行的日子,但愿彼时所闻皆是众人诚心诚意的祝福,不愿有一星半点反对的杂音来搅扰这份纯粹美好的情感。 他贵为帝王,肩挑江山社稷,平日里杀伐决断,即便直面千夫所指,亦能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可云儿不同,她是他藏在心底最柔软角落的挚爱,是他灵魂深处的一抹亮色,他绝不容许旁人对她有半分诋毁、玷污,哪怕只是一个轻蔑的眼神,一句闲言碎语,都足以让他龙颜震怒。 萧云抬眸,悄然瞧见乾隆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也乖巧懂事地抿紧嘴唇,并不去惊扰他。 她那纤细白皙如羊脂玉般的小手,仿若灵动的精灵,在乾隆肌理分明、犹如雕琢艺术品般的身躯上肆意游走。 她轻轻蘸了蘸温水,取过一方柔软的巾帕,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臂膀、胸膛,每一个动作都专注认真,不带丝毫杂念,一心只为帮乾隆洗净这一身的疲惫与铅尘。 乾隆只觉浑身燥热难耐,仿若周身被熊熊烈火灼烧,可这热意却并非源自浴桶内温热的水。 体内一股燥热之气仿若困兽,在胸腔内横冲直撞,疯狂撕扯着他的理智。 他喉结急剧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着莫名涌起的冲动,目光炽热如火,紧锁眼前人。 此时此刻,他真想抛开一切将她彻底占为己有,让她从此只属于自己,与她共享这世间的欢愉。 每一回与云儿共浴,于他而言,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考验,仿若行走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唯有靠着心底那深厚浓烈、仿若能融化一切的爱意与怜惜,才能强压下如汹涌潮水般的欲望。 第246章 进去换水 而萧云对此浑然不觉,依旧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手中的活儿里,玉手在乾隆肩胛、脊背处缓缓移动,带起一串串晶莹剔透、仿若细碎珍珠般的水珠。 她手下的肌肤紧致而温热,触感极好,她眼中只有擦拭干净的任务,殊不知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正像一把把撩人的小火苗,肆意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乾隆满心无奈,只能咬牙强忍,任由体内欲望与理智激烈交锋,却又不舍叫停这短暂的亲密时光,只因这是他与云儿独处的温馨片刻,珍贵无比。 良久,浴室内仿若被一层静谧的轻纱所笼罩,悄无声息,唯余那潺潺的水声,宛如轻柔的乐章,在这私密的空间内低吟浅唱。 乾隆与萧云二人皆沉浸在这异样的氛围之中,谁也未曾再言语半句。 直至萧云的手,仿若一只误闯禁地的蝴蝶,小心翼翼地移至乾隆下身附近,她那如樱桃般的小嘴下意识地微微张开,轻吐出几个字,“弘历,这儿似乎也得清理,我……” 想当初,这般私密又尴尬的情境,总会让乾隆这位九五之尊窘得满脸通红,耳根子更是烫得厉害,仿佛能煎熟一枚鸡蛋,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随着二人相处时日渐多,这般情景反复上演,乾隆倒也像是被岁月磨炼出了别样的淡定。 此刻,望着萧云带着几分懵懂的模样,他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促狭之意,竟还得寸进尺起来,“那云儿,你便帮帮朕吧。” 萧云闻言,并未即刻回应,而是微微扬起那修长的秀眉,眉心轻蹙,面上露出些许难色,仿若一只被困住的小鹿,眼中满是无辜与无奈,“弘历,帮你搓洗这许久,我这双手已然酸乏无力,若再帮这儿,明日怕是连抬手都艰难无比了。” 瞧着她这副娇憨可人的模样,乾隆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碰,瞬间一软,忙不迭地说道:“朕自己来,你只管洗别的地儿便是。”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继续手上那已然娴熟的动作,乾隆则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背过身去,用他那仅能灵活活动的左手,悄悄解决那难以言说之事。 偏巧,萧云这次像是被什么莫名的力量牵引,并未如往常一般移开目光,就那般直勾勾地站在一旁瞧着。 不知怎的,刹那间,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仿若刚刚奔跑过一般,心跳也如同密集的鼓点,“砰砰”作响,脸颊更是滚烫似火烧,仿若被夏日骄阳狠狠炙烤过。 她暗自思忖,定是这浴室热气太盛,氤氲的水汽迷了心智,让自己有些燥热罢了,并未深想缘由。 许久之后,乾隆整个人透着股惬意满足,仿若一只慵懒的猫,在阳光下舒展着身躯。 萧云扶他出浴桶,将他的身体擦干,柔声道:“弘历,你先回房吧,我清洗下再回去。” 乾隆情难自抑,倾身在她脸颊轻啄一口,那触感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好,朕回去等你。” 言罢,他随手抓过一件中衣披上,稳步踏出浴房。 小路子候在门外,见乾隆出来,急忙上前搀扶,乾隆却摆了摆手,神色关切地说道:“进去换水,伺候好云儿。” 小路子领命,麻溜地进去忙活。 换好水后,萧云褪去衣衫,缓缓浸入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仿若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慰疲惫。 兴许是白日里的奔波劳累,加上方才帮乾隆沐浴的忙碌,倦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泡着泡着,竟不知不觉阖眼睡去。 乾隆回殿后,端坐榻前,手中虽捧着书卷,目光却不时飘向门口,那眼神仿若被丝线牵引,半晌,书页竟未翻动一下。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乾隆的面庞上轻轻跳动。 他终是按捺不住对萧云的牵挂,缓缓搁下手中书卷,修长的手指轻轻探入床边的锦盒,摸索出那枚萧云所赠的平安扣。 玉质温润,触手生温,他轻轻摩挲着,眼中满是珍视,仿若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心间被丝丝甜蜜萦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乾隆微微仰头,思绪飘回到前些时日,他暗中吩咐得力暗卫,精心筹备萧云的及笄大礼。 在他心中,这仪式无需众人簇拥、繁文缛节,他只想与云儿二人静静度过。 于他们而言,彼此的心意相通远比外界的见证更为重要,云儿本就洒脱不羁,不在乎那些虚礼,他亦是如此。 想到此处,他又记起那枚精心雕琢的同心佩,还好赶得及在元宵佳节前完工,否则可就误了给云儿送这份礼物的时机。 还有那为及笄礼准备的诸多礼物,皆已妥当安置,只等良辰一到,便为云儿一一呈上。 将平安扣小心地放回怀中,乾隆的目光再次投向门口,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眼中满是期盼:云儿怎么还没回来?他猛地起身,衣袂轻拂,大步流星迈向浴房,推门而入。 浴房内,水汽依旧弥漫,朦胧间,只见萧云蜷缩在浴桶之中,仿若一只沉睡的小猫,睡得正酣。 乾隆见状,本能地上前一步,欲将她轻柔抱出,可刚一抬手,右臂传来的刺痛瞬间让他清醒,这才想起右臂重伤未愈,根本无力抱她。 无奈之下,他只得俯身,在萧云耳畔轻声呼唤,“云儿,快醒醒。” 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宠溺与焦急。 “嗯……”萧云睡眼惺忪,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眸,眼中尚有迷茫,呢喃着唤了一声,“弘历……” 乾隆瞧着她这副懵懂模样,既无奈又觉得可爱至极,温言提醒,“云儿,洗好了便出来吧,水都有些凉了。” 经此提醒,萧云才恍然惊觉自己竟在浴桶里睡着了。 她毫无忸怩之色,当着乾隆的面,大大方方地起身,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滑落。 如同一串串破碎的珍珠,那曼妙的曲线、白皙的肌肤,刹那间映入乾隆眼帘,令他呼吸一滞,只觉这画面太过惊艳,今生今世都恐难忘怀。 第247章 想听多久 萧云仿若未觉乾隆的异样,自顾自地拿起巾帕,擦拭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自然流畅,可落在乾隆眼中,却似带着无尽的撩拨之意,让他心乱如麻。 直至萧云利落地换好衣服,乾隆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焦着在她身上,回不过神来。 “弘历,我好了,咱们回寝殿吧。”萧云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迷离。 乾隆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应道:“好,我们走吧。” 说着,他主动伸出左手,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掌心相贴,温暖传递,二人并肩离开了浴房,留下一室旖旎水汽渐渐消散。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间诡谲地舞动,仿若将整个空间都拖入了一场如梦似幻的迷离之境。 乾隆迈的心绪却仿若被一阵疾风卷入了旋涡,久久无法平静,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反复回响着刚才在御膳房里目睹的那一幕。 暖黄的烛光洒在地上,宛如一层流动的金纱,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那身月白色的衣裳在光影下仿若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衬得她越发娇俏动人。 她清脆的嗓音恰似春日里婉转的鸟鸣,“弘历,弘历……” 一声又一声,试图唤回他游离的心神。 可乾隆仿若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深海之中,对外界的声响置若罔闻。 他直直地望着前方某一点,仿若在那虚无之处藏着解开世间谜题的答案。 直到萧云轻盈地站起身来,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乾隆才仿若从一场悠远的梦境中骤然惊醒,眼眸中尚有一丝未散尽的恍惚与迷茫。 他转头看向萧云,努力挤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意,仿若要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这一个表情里,“怎么了,云儿?” 萧云小嘴撅起,仿若一朵受了委屈的娇花,粉嫩的嘴唇微微颤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雾气氤氲,满是嗔怪,“弘历,你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乾隆凝视着她这副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心中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泛起层层涟漪。 他实话实说道:“朕在想你。” 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氛围。 萧云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仿若蝴蝶轻盈扇动的翅膀,每一下都似在乾隆心间拂过。 她眼中的疑惑愈发浓重,“想我?我不就在这吗?” 乾隆伸出左手,动作轻柔得仿若在抚摸世间最易碎的珍宝,缓缓揉了揉萧云的头,掌心摩挲着她柔顺的发丝,每一根发丝都似带着电,让他的心微微发麻。 他眼中满是宠溺,仿若眼前的少女是他此生唯一的光,“朕在想,用不了多久云儿就可以办及笄礼,到时候就是大姑娘了。” 萧云眨巴着眼睛,显然没能领会乾隆这话里暗藏的深意,她像往常一样,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仿若一只黏人的小猫,“弘历,给我讲故事。” 以往,乾隆定会毫不犹豫地应下,那宠溺的模样仿若只要萧云开口,他便能为她摘下天上的星辰。 可今日,他却微微迟疑,目光紧紧锁住萧云,“云儿,朕给你讲了这么多年的故事,那云儿可想过要如何报答?” 萧云闻言,松开乾隆的胳膊,用手托着下巴,仿若陷入了一场深邃的思索。 烛火的微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勾勒出她青涩稚嫩的轮廓,仿若一幅精美的剪影。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眼神澄澈得仿若山间清泉,不染一丝杂质,“可是我身无长物啊,我好像没什么东西能报答给你的呀。” 乾隆心中一动,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伸手将萧云轻轻拽到自己怀里。 萧云乖顺地靠在他怀中,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乾隆的喉结微微滚动,仿若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你有的,只是不知道云儿肯不肯给?” 萧云一脸茫然,根本不晓得乾隆想要的是什么,但她生性大方,不假思索地应道:“好啊,只要我有的,无论是什么我都给。” 乾隆深知这般套路云儿有些不妥,可内心深处对她的那份眷恋与害怕失去她的恐惧,仿若两条绳索,紧紧勒住他的脖颈,让他鬼使神差地继续下去。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萧云,仿若要用眼神将她点燃,“那我们说好了,拉钩,日后待到时机成熟了,朕会告诉云儿是什么的。” 萧云一向心大,想也没想,连问都没有问乾隆便直接跟他拉钩,定下这约定。 乾隆嘴角含笑,看着她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仿若拥有了全世界。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萧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仿若蜻蜓点水,却饱含深情:“那朕开始给你讲故事了。” 萧云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问了乾隆一个问题:“弘历,那你给我讲故事的期限是多久呀?” 乾隆忍不住想笑,觉得这丫头有时懵懂得可爱,有时又透着股机灵劲儿,竟然还知道问期限。 他刮了刮萧云的鼻子,“云儿想听多久,朕就讲多久。” 萧云眨着灵动的眼睛,眼中满是憧憬,仿若看到了未来无数个美好的日夜,“弘历,那我要听一辈子。” 乾隆从未向萧云提及长大后成亲生子的世俗之事。 自幼与乾隆相伴的萧云,满心以为此生都会如往昔一般,二人形影不离,日日相守。 后宫众人对这些敏感事儿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半句,以至于萧云在懵懂中,对男女大防、岁月流转后的变数毫无察觉。 乾隆听着云儿软糯地说起“一辈子”,那言语里的亲昵与依赖,虽并非全然契合他心底隐秘的绮念,却也让他心生欢喜。 乾隆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宠溺,应声道:“好,朕答应你,只要朕活着一日,便日日给你讲故事。” 萧云眨着澄澈的眼眸,丝毫不觉这话背后的深沉情意,“好的,我准备好了,你讲吧。” 第248章 任她摆弄 彼时乾隆右臂受伤,缠着的纱布透着隐隐药味。 萧云往日总爱亲昵地扑进他怀里撒娇,如今却小心翼翼,静静躺在一侧,生怕碰到那伤口。 乾隆瞧在眼里,心头微微失落,轻唤,“云儿,咱们换个位置。” 萧云不明就里,却也依言而动。 换好后,乾隆长臂一伸,将她稳稳揽入怀中,熟悉的温暖包围,萧云瞬间明白用意,想要挪开,“弘历,我万一碰到你的伤口……” 乾隆却挑眉,似笑非笑,“无妨,伤口若是裂开了,那云儿对朕负责就是了。” 萧云懵懂,只当他是玩笑,认真回道:“弘历,就算没碰着,我也定会照顾你的,放心吧。” 乾隆无奈摇头,暗叹这丫头憨直得可爱,索性不再纠结,缓缓开口讲起故事。 乾隆声线低沉醇厚,伴着窗外摇曳竹影、透进的细碎月光,编织成一场温柔幻梦。 不多时,萧云呼吸渐匀,沉沉睡去。 乾隆垂眸凝视,望着怀中的她,只觉岁月静好,心底满是从未有过的安宁与满足,仿若这宫墙之内,有她在旁,便抵过万千繁华。 他轻轻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任由这缱绻温情在夜色中缓缓流淌。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仿若轻纱,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龙床之上,泛起细碎的光影。 乾隆今日不必去上早朝,然而数十年来雷打不动的作息习惯,早已深深刻进他的生物钟,即便身子慵懒地躺在床上,神思却已然清醒。 他微微侧目,凝视着趴在自己胸口酣然沉睡的云儿,见她睡颜恬静,仿若误闯尘世的精灵,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满是柔情的笑意,心间悄然泛起涟漪。 暗自思量着:倘若往后余生,日日都能这般与她相拥而醒,不理会朝堂纷扰,倒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圆满,不负此生了。 萧云在他那饱含宠溺的目光注视下,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中,瞧见乾隆依旧静静地躺在身旁,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往昔这个时辰,乾隆要么早已身着龙袍,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大步迈向金銮殿,开启一日的朝务; 即便遇着休朝的日子,他也早早起身离榻,或于御书房批阅奏章,或与重臣商议国事,极少这般闲适地逗留。 萧云轻眨了眨仿若蒙着水雾的眼眸,暗自揣测许是此番受伤,才让他破了例。 她本就随性而为,念头刚起,手便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径直将手探向乾隆,在他胸膛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纯粹是下意识的亲昵举动,不带丝毫杂念。 可这无心的触碰,仿若一道电流,瞬间让乾隆浑身紧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与冲动本能地在周身蔓延开来。 萧云却兀自沉浸在懵懂之中,手还沿着他的胸膛缓缓向下探去。 乾隆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无奈之下,只得伸出受伤较轻的左手,略显急促地握住那只捣乱的小手,嗓音沙哑,带着宠溺又夹杂着一丝窘迫的无奈,“云儿,别玩了。” 萧云眨巴着澄澈的大眼睛,虽不明所以,却也乖巧地即刻停了手,仰头望向他,嘴角噙着甜笑,“弘历,那咱们起身换衣服,去用早膳吧。” 乾隆心下苦笑不迭,这时候起身?他身体此刻的“狼狈”状况,哪能轻易起得来,只得温言哄道:“陪朕再躺会儿。” 萧云面露惊愕之色,在她的记忆匣子里头,乾隆极少这般贪恋床榻。 门外候着的小路子亦是满心讶异,暗自嘀咕皇上哪怕受伤,往日也绝无这般时辰还未起身的情况。 因着皇上受伤,诸多宫廷晚宴皆已取消,小路子只能依照吩咐,在门外静静守候,哪晓得这一等便是漫长的半个时辰。 直到萧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仿若沉闷的鼓点打破这份静谧,她顿时羞红了脸,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嗔地埋怨道:“弘历,我不是故意的,它饿了。” 乾隆再也忍不住,爽朗地笑出声来,心下暗叹这丫头还是当年那副纯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一点没变,笑意盈盈地应道:“行,咱们起身换衣服。” 萧云麻溜地穿好自己的衣衫,又转身悉心帮乾隆更衣。 乾隆本就没打算传唤小路子进来,他眷恋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满心沉醉于云儿在旁的温柔。 早膳早已在膳房精心备妥,热气腾腾,依旧是他们平日里爱吃的…… 乾隆与萧云携手漫步而来,十指自然而然地紧扣,步入那布置精美的餐桌旁。 萧云刚想投喂乾隆,却见他微微摇头,轻声道:“云儿,你先吃,朕还不饿。” 萧云确实腹中空空,早已饥肠辘辘,听他这般说,也不再推辞,率先动起筷来,她吃得香甜,腮帮一鼓一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模样煞是可爱。 待她用罢,却心念乾隆尚未进食,执意要亲手喂他。 乾隆见她眼神坚定,满是关切,心中一暖,便由着她去。 萧云一下一下地将饭菜送至乾隆嘴边,动作虽稍显笨拙,却饱含柔情。 乾隆嘴角含笑,一一咽下,只觉今日这饭菜竟格外美味。 乾隆心情大悦,当即传令赏赐御膳房的御厨们一个月的俸禄。 小路子在旁侍奉,瞧在眼里,心中暗自咂舌,暗忖这御膳房的赏银赚得也太轻松,哪里是厨艺精进之故,分明是皇上被萧姑娘迷了心窍,心情好罢了。 他眼珠子一转,心下琢磨,这萧姑娘可不简单,日后若是能将她哄好了,还怕缺银子使? 虽说自己平日里也不缺那点银子,可万一哪天不小心触了霉头,只要萧姑娘肯开口求情,那可不就是一道现成的免死金牌? 这小路子倒是个机灵鬼,一下就看透了其中利害。 用过早膳,二人相携回到寝殿。 乾隆初五才需开笔上朝,这几日正是悠闲时光,并无多少繁务缠身。 萧云径直走向放置药箱的角落,脆生生地唤道:“弘历,我给你看看伤口,是不是又该换药了?” 乾隆颔首,眼中满是信任与宠溺,任由她摆弄。 第249章 云儿抚琴 萧云轻轻揭开包扎的布条,仔细端详着伤口,微微皱眉,小声嘟囔,“这两日恢复的,还算不错,可这伤,终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她神色专注,与平日里嬉笑玩闹时判若两人。 乾隆凝视着她,只觉这般认真的云儿别有一番韵味,心底满是柔情,暗暗想着:不管云儿何种模样,于他而言,皆是心中挚爱,无可替代。 萧云替乾隆上好药,眼珠一转,突然提议道:“弘历,这么多年,向来都是你为我忙前忙后,今日我也给你弹个琴解解闷,可好?” 乾隆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光,他想象着云儿端坐抚琴的模样,心中满是期待。 这些年,一直是他弹琴博云儿欢心,还从未听过她抚琴。 虽说平日里他也教导过她,可她从未专为自己弹奏,此中意义自是不同。 乾隆毫不犹豫,当即应道:“好。” 声音中难掩兴奋。 萧云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眼眸亮晶晶的,撒娇道:“弘历,我都要给你弹琴了,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一把琴呀?” 乾隆一听,瞬间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心下暗道:这云儿,怕是早有看中的了。 实则,他此前已暗中吩咐汪由敦和张若霭,专门为云儿精心制作古琴,只可惜尚未完工,这份惊喜且先按下不表。 乾隆的库房之中,收藏的无一不是稀世名琴,名贵非常。 乾隆笑着开口,“云儿看上什么,尽管告知小路子,让他去取,朕私库里的物件,你尽可随意取用。” 萧云满心欢喜,哪能听出乾隆这话背后潜藏的深意,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去,脆生生喊道:“路公公,你把松石间意给我取来。” 小路子闻言,不禁愣了一下神。 这“松石间意”可不是一般的琴,它诞生于北宋年间,乃宋徽宗御制珍品,琴身上还有皇上的御笔题名。 平日里,皇上将其视若珍宝,从不许旁人轻易触碰。 多少嫔妃曾在皇上面前软磨硬泡,欲求一赏,皆被皇上毫不犹豫地拒绝。 没想到,今日这把琴算是寻着它真正的主人了。 小路子赶忙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应道:“姑娘稍候。” 不多时,便见小路子双手捧着琴,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那“松石间意”琴身修长,通身以古旧的乌木制成,木质纹理仿若山峦叠嶂,天然形成一种古朴雄浑之气。 琴首精心雕刻着灵动的松石图案,松枝蜿蜒曲折,针叶细密如毫,石纹斑驳陆离,仿若能让人感受到岁月在其上的沉淀。 金徽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与深色琴身相互映衬,愈发显得尊贵不凡。 琴面上,宋徽宗的御制落款字迹飘逸,仿若带着那个时代的风雅韵味; 乾隆的御笔题名则刚劲有力,彰显着当下的帝王威严,二者共处一琴,诉说着跨越时空的琴缘。 萧云满心欢喜,双手小心翼翼地抱着古琴,像捧着稀世珍宝般进了房间。 乾隆瞧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着实未曾料到,云儿心仪的竟会是这把“松石间意”。 萧云将古琴轻轻置于琴架之上,随后坐在椅子上,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小声嘟囔道:“我要是弹得不好,你可不许把琴要回去,我往后一定多加练习。” 乾隆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这云儿,总有法子让他开怀。 他温言安慰,“放心,既给了你,便是你的,断不会再收回。” 萧云听闻,这才展颜,满意地点点头。 素手轻抚,琴弦轻颤,萧云开始弹奏。 乾隆敛息静气,端坐一旁,静静聆听这悠悠琴音。 萧云弹出的琴声,仿若春日林间欢快跳跃的溪流,满是愉悦空灵,没有半分尘世哀愁。 可乾隆敏锐察觉,这琴音虽妙,却缺了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深知,琴音如心声,能传递万般情愫,而云儿此刻,仅仅学到了曲子的皮毛,流于表面的欢快,尚未触及情感的内核。 并非云儿不用心学,实则是自己还未曾将那关于“情”的真谛倾囊相授。 不过,此刻听来,云儿这单纯的琴音,亦别有一番清新滋味,至于更深层次的感悟,往后岁月悠悠,待她真正懂了情之一字,再教也不迟。 两首曲子作罢,乾隆抬手示意,笑着阻止道:“云儿,莫要再弹了,莫伤了手。” 萧云乖巧收手,却不肯罢休,起身走到乾隆身边,双手拉着他的衣袖,不住地缠着乾隆点评,“弘历,我弹得如何?差在哪里?” 乾隆瞧着她那副求夸的娇俏模样,心底满是宠溺,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将她夸得晕头转向,双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光芒。 萧云得了夸赞,心满意足,吩咐道,“路公公,将这琴拿下去,好生保养。” 小路子从门外进来,连忙上前,弓着身子应道:“嗻。” 双手稳稳接过古琴,退了下去。 眨眼间,养心殿内又只剩下乾隆与萧云二人,静谧温馨的气息在殿内缓缓流淌。 萧云知晓乾隆素日里极爱看书,灵机一动,眼眸亮晶晶地提议道:“弘历,要不今日我给你读会儿书吧?” 乾隆一听,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忍不住调侃,“云儿不是一向不喜欢《资治通鉴》吗?读着读着,云儿又要睡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萧云一听,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小脚一跺,嗔怪道:“弘历,你又取笑我!” 乾隆憋着笑意,连连摆手:“哪有。” 萧云哪肯善罢甘休,三两步就蹦到乾隆身前,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就有!” 话音未落,她竟伸出双手,在乾隆身上肆意挠起痒痒来。 乾隆身子一僵,他哪里是怕痒,分明是云儿这双柔荑在他身上胡乱摸索,引得他体内的欲望如野草般疯长,只能强自隐忍。 可萧云对此浑然不觉,见乾隆没反应,还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他不痒吗?手上的动作愈发没了分寸,继续挠着、摸着。 第250章 周南关雎 乾隆终究是受不住了,无奈求饶,“云儿,朕错了,朕不该笑,那云儿就给朕读吧。” 萧云一听乾隆服软,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还不忘补上一句,“读可以,但我可不读《资治通鉴》。” 乾隆闻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萧云也不与他计较,心里想着:笑就笑吧,《资治通鉴》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每次翻几页就困得眼皮打架。 再说了,那是帝王治国理政要看的,她又不是皇帝,看那个做什么?看不了就看不了呗,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乾隆收了笑声,眼珠一转,又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温言哄道:“云儿,那你给朕读《诗经》吧。” 萧云不疑有他,脆生生应道:“那你等着。” 说罢,她轻快地走向乾隆的书案,在一堆古籍中仔细翻找,不多时便找到了《诗经》,双手捧着,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坐在床边,仰头问,“弘历,那你想听哪一首?” 乾隆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柔情,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久久没有开口。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萧云身上,勾勒出她青春灵动的轮廓,乾隆心想,只要有她在身边,读什么书又何妨,这一室的静谧与温馨,已然是他心中最珍贵的景致。 乾隆静坐在榻上,他抬眸望向萧云,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在涌动,几番犹豫、细细斟酌之后,才仿若下定决心,悠悠吐出几个字:“《周南·关雎》。” 萧云闻声,莲步轻移至窗边的雕花梨木桌旁,身姿轻盈地缓缓坐下,纤细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蝴蝶,轻轻翻开那古朴泛黄的书页。 窗外,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为她披上一层梦幻的薄纱。 她微微扬起下巴,调整了下呼吸,朱唇轻启,清脆婉转的声音便如潺潺溪流,缓缓流淌而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乾隆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紧紧锁住萧云那一张一合的樱唇,听着这再熟悉不过的诗句,此刻从她口中念出,却好似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别具一番动人心弦的意境。 他不禁微微陷入遐想,日后在这宫闱的漫长岁月里,若是常能让云儿这般为他念些诗词,单单是聆听她的声音,便能仿若踏入一片静谧的心灵桃源,抚平他心中所有的波澜与不悦。 那软糯清甜的嗓音,恰似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抚魔力,让他在这权谋交织、波谲云诡的帝王生涯中,觅得片刻安宁。 待萧云将《关雎》完整且富有韵味地念完,乾隆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抬起眼眸,眼中带着几分探寻与期许,轻声开口问道:“云儿,这首诗你感觉如何?” 萧云眨了眨仿若蒙着水雾的大眼睛,并未过多地绞尽脑汁思索,率真地直言道出心中最初的感受,“这不就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日夜思念,爱而不得的故事吗?” 乾隆心下猛地一颤,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借机微微吐露自己隐藏已久的心思,“云儿,这世上爱而不得可真的是最折磨人的事儿。” 萧云却仿若置身事外,一脸懵懂天真,全然不解其中深意,歪着头,像只好奇的小鹿,追问,“弘历,你也有爱而不得的人吗?” 乾隆心头一紧,瞬间警醒,深知有些情愫此刻还不能袒露,终是强压下心底的波澜,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恢复如常,温言解释,“没有,这不是听你念《诗经》,朕有感而发吗?” 萧云歪着头,手指轻轻绕着发丝,想了想,随口应道:“也是,你已经是人间帝王,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怎么会有爱而不得呢?” 乾隆此刻满心无奈,恨不得将心底的无奈与苦衷一股脑儿倒给她听。 他是多么想让云儿明白,即便他贵为帝王,手握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感情一事却最是强求不得,绝非凭借身份就能随心所欲地掌控。 但瞧着云儿那纯真无邪的模样,他又深知,今日这《诗经》算是白念了,云儿还是没能领会他话语背后潜藏的深意。 无奈之下,乾隆又让萧云念了几首《诗经》,只是这回刻意避开了那些饱含炽热男女相思情谊的诗词,他实在怕心思单纯的云儿胡思乱想,徒增烦恼。 萧云依言逐字逐句地念了一会儿,乾隆一直专注地听着,不经意间留意到她的嗓子微微发干,眼眸中瞬间闪过心疼之色,忙不迭地抬手制止,“云儿,莫要再念了,别伤了嗓子。” 时光仿若指尖流沙,悄然流逝,不多时,暖烘烘的日光透过窗棂,洒下大片大片的光斑,仿若无声地宣告着又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依旧是萧云率先拿起碗筷,吃得两腮鼓鼓,恰似一只贪吃的小松鼠,模样煞是可爱。 随后,她又拿起碗筷,眼眸中满是坚定,执意要喂乾隆。 乾隆见她这般执着,心中满是暖意,便由着她,嘴角含笑,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温馨与柔情。 撷芳殿 伊拉里氏独守空房,映出她满脸的焦灼与不安。 她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昨夜苦等,却始终不见永璜归来。 一打听,永璜竟被皇阿玛大发雷霆之下关入宗人府,足足三年! 待知晓这消息时,暮色已然笼罩,宫禁森严,她纵是满心焦急,也只能按捺到次日。 永璜自幼额娘便离世,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中,伊拉里氏便是他唯一的倚靠,他遭此横祸,伊拉里氏自是心急如焚。 天色方晓,她便匆匆起身,精心梳妆,想着求皇后娘娘开恩。 皇后所居的宫殿,朱门巍峨,却透着几分拒人千里的清冷。 伊拉里氏踏入殿中,见皇后半倚在榻上,面色略显憔悴,她屈膝行礼,言辞恳切,未料皇后只是轻轻摆手,声如蚊蚋,“本宫这几日身子不适,实在是有心无力,你且回去吧。” 伊拉里氏闻言,如坠冰窟,满心的期许瞬间化为乌有,回宫路上,只觉冷风灌进衣领,寒彻骨髓。 第251章 云儿悔棋 这宫中众人,平日里瞧着一团和气,可真到了事上,竟都袖手旁观。 伊拉里氏心一横,决定独自前往养心殿。 此时的养心殿内,刚用过午膳的乾隆与萧云正相对而坐,预备下棋。 萧云兴致颇高,她指尖轻抚那温润的暖玉棋,眼中满是跃跃欲试,虽说与乾隆对弈多次,回回落败,可她那份执着劲儿丝毫不减。 乾隆端坐于榻上,面带浅笑,看着云儿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两人刚拈起棋子,还未及落下,小路子匆匆入内,躬身禀报:“皇上,大阿哥的福晋在外求见。” 乾隆神色一凛,手中棋子停在半空,沉默片刻,微微皱眉道:“不见,她所为何事朕心里有数,永璜犯错,自当受罚,让她回自己宫殿去。” 小路子诺诺应下,悄声退了出去。 殿外,阳光仿若也失了暖意,伊拉里氏身形单薄地伫立在那儿,宛如秋风中的残叶,瑟瑟发抖。 她双眼紧盯着殿门,不放过一丝动静,直至瞧见小路子的身影出现,才匆忙迎上前去,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急切问道:“路公公,如何?皇阿玛可愿见我?” 小路子低垂着眼帘,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福晋请回吧,皇上让奴才转告您,大阿哥的事儿已然板上钉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您就莫要再费心思,回自己宫殿歇着吧。” 伊拉里氏听闻此言,只觉仿若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刹那间寒彻骨髓,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 出嫁从夫,在这深似海的宫闱之中,永珹便是她的天,是她唯一的倚靠,夫妻本就是一体,生死相随、休戚与共。 此刻,绝望如藤蔓缠紧了她的心,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来,裙摆瞬间在冰冷的地面上铺开,仿若一朵凋零的花。 她目光决绝,咬着牙道:“那我就跪在这里,皇阿玛若不肯见我,我便不走,哪怕跪到天荒地老,我也要为夫君求个机会。” 小路子见状,心有不忍,上前两步轻声劝道:“福晋,这宫里头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您这样执拗,受苦的还是您自个儿,莫要为难奴才了,快些起来吧。” 可伊拉里氏仿若未闻,执拗地挺直脊背,一动不动。 小路子见劝不动,暗自叹了口气,心下嘀咕:这福晋也是个倔脾气,罢了,随她去吧。 便也不再管顾,转身迈着步子回了养心殿内,继续小心伺候,只留伊拉里氏一人孤零跪在殿外,与那冰冷的宫墙为伴。 萧云仿若未闻这插曲,素手轻扬,一枚白子“啪”地落于棋盘,棋局就此拉开战幕。 乾隆落子从容,步步为营,每一步都透着深思熟虑; 萧云起初倒也镇定,可几着下来,见局势渐落下风,便有些沉不住气,黛眉轻蹙,手中棋子捏得愈发紧了。 未几,萧云的黑子在乾隆的白子攻势下节节败退,被杀得片甲不留。 萧云柳眉一竖,娇嗔道:“弘历,我下错了,方才那子不算。” 乾隆嘴角噙笑,眼神里满是纵容,温声道:“好,云儿想重下,便重下。” 可悔棋后,没几个回合,萧云又陷入困境,她性子本就直爽急躁,此时更是脸颊泛红,耍赖的话脱口而出。 站在身后的小路子垂首,嘴角微微抽搐,心下暗忖:萧姑娘这般胡闹,皇上也太由着了。 乾隆却仿若不觉,只要云儿软语相求,他便应允。 这般反复几次,萧云自己也觉不好意思,双颊飞起红晕,轻推棋盘,赧然道:“弘历,我认输了,你说我何时才能赢你一回?” 乾隆的回答恰似往昔,温润的嗓音带着宠溺,“只要云儿开口,朕自然会让你赢。” 萧云一听,粉嫩的小嘴立马嘟起老高,仿若挂了颗红樱桃,不依不饶地嗔道:“弘历,你知道的,我可不是想你让着我,我满心盼着能凭真本事赢你一回。” 乾隆心底悄然划过一抹揶揄:就她这棋艺,这辈子要赢怕都是没指望咯。 可瞧着眼前人儿娇俏的模样,这话哪能宣之于口,只柔声道:“那云儿努力,朕等着你赢朕的那一天。” 萧云仿若瞬间被注入了强心针,眼眸亮晶晶的,用力点头,“嗯,我肯定会努力的,迟早有一日,我定能赢你!” 乾隆嘴角噙着淡笑,宠溺不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那亲昵劲儿仿佛世间唯有他俩。 顿了顿,乾隆又轻声问,“那还要接着下吗?” 萧云小手一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下了,再下也是输,我才不白费劲儿。” 话锋一转,她又晃起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咱们在这养心殿都窝了一上午了,出去赏赏景吧,外面春光正好,莫辜负了。” 乾隆深知,云儿自来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能耐着性子陪自己在这殿内消磨一上午,实属不易。 当下便应了,好,那咱们这就去御花园,赏花观景。” 小路子机灵得很,一听皇上要出门,麻溜地跑去把萧云和乾隆的披风取来。 萧云手脚麻利,自己三两下就把披风系好。 小路子双手拿着那绣工精致、质地柔软的披风,疾步走到乾隆身后,微微欠身,正欲抬手为皇上系上。 刚要动作,却瞥见乾隆不动声色地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一道隐秘指令,虽未着一字,深意尽在其中。 小路子在宫中侍奉多年,机灵劲儿早刻进了骨子里,当下心领神会,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般,原本抬起的双手悄然放下,静静伫立在原地,垂首敛息,候在一旁。 萧云转身瞧见乾隆的披风还没系好,正纳闷呢,就听小路子开口,“萧姑娘,皇上伤了胳膊,这披风系起来怕是不大方便,恐要劳烦您了。” 萧云哪晓得这主仆二人刚才暗地里的眼神交流,忙不迭接过披风,走近乾隆身侧。 她微微踮起脚尖,双手轻柔地绕过乾隆脖颈,仔细地系着带子,乌发如瀑垂落,偶尔扫过乾隆脸颊,惹得他心间一阵发痒。 第252章 她凭什么 系好后,萧云自然而然地牵起乾隆的手,眉眼弯弯,“弘历,我们走吧。” 乾隆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反手紧了紧她的手。 小路子跟在后头,瞧着这一幕,暗自摇了摇头,心下暗忖:皇上往日里那可是沉稳威严,不苟言笑,何时竟这般孩子气了。 不过,自遇见萧姑娘,皇上的的确确变了好多,这样有人情味儿的皇上,倒也挺好。 这般想着,小路子加快脚步,紧跟二人而去,生怕落下半步。 养心殿外,日光仿若被殿宇的巍峨与森严威慑,怯生生地洒下,没了几分暖融,徒留一片清冷。 伊拉里氏单薄孱弱的身躯,宛如寒风中瑟瑟发抖、即将被折断的细柳,直直地跪在那冰冷坚硬、透着寒意的石板地上,她的裙摆早已在地上铺散开来,似一朵在霜雪中凋零的残花。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迈着沉稳的步伐,刚跨过养心殿那高高的门槛,衣袂随风轻轻拂动,潇洒出尘。 却未料到,一眼便瞧见了这令人揪心的一幕。 伊拉里氏本就一直警醒地留意着殿内动静,此刻见乾隆现身,仿若溺水之人在绝境中猛然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楚楚可怜至极。 她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急切又悲切地喊道:“皇阿玛,求您网开一面!” 乾隆眉峰瞬间高高隆起,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的不悦如实质化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小路子。 小路子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早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忙不迭上前一步,身子弓得极低,活像一只受惊的虾米,苦口婆心地劝道:“福晋,您快回寝殿歇着吧,这天寒地冻的,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久跪下去,伤了身子那可就糟了。” 伊拉里氏却仿若被一股执念定住,对小路子的劝说充耳不闻。 她执拗地将满是泪痕的脸转向乾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仿佛要将自己的哀求通过这撞击传递给乾隆,“皇阿玛,求您了,宗人府那般阴森寒冷,夫君他怎么受得住,您就放他出来吧。” 乾隆面色冷峻,牵着萧云的手,一步一步缓缓地行至伊拉里氏跟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沉稳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跪地哀求的儿媳,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夜的冰碴,“那你可知朕为何要责罚永璜?” 伊拉里氏忙不迭地点头,发丝凌乱地飞舞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狼狈不堪,“儿媳自然打听清楚了,夫君他只是一时糊涂,想赢那场比赛,才会对福大人家的两位公子下手。” 她言辞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每一个字,对萧云之事刻意回避,只字未提。 可乾隆心中的怒火正熊熊燃烧,哪会轻易放过这袒护之嫌,借机沉下脸,声色俱厉地说道:“永璜身为朕的儿子,又是长子,朕对他自是肩负教导之责。 他最大的错,便是没有容人之量!你且记住,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般浅显易懂却又至为关键的道理,他都不明白。 一旦遇着才能出众、锋芒毕露之人,他头一个念头竟是打压、铲除。 莫说为君,哪怕是为臣,这般狭隘的心胸,如何能成就大业?叫朕如何原谅他?你若再这般执迷不悟,便一道去宗人府陪他吧!” 伊拉里氏闻听此言,仿若遭晴天霹雳击中,面色瞬间惨白如雪,毫无血色。 在她心底深处,出嫁从夫的观念根深蒂固,夫君便是她的天,是她一生的倚靠。 可如今乾隆一番话,仿若重锤敲醒了她,在这皇权至上的宫廷之中,皇阿玛管教儿子,哪有她插嘴求情的份儿。 她的嘴唇颤抖得厉害,想要再吐出只言片语为丈夫求情,却又被那如山般的威严气场压得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能伏地恸哭,哭声悲戚,在这清冷的宫墙间回荡。 萧云静静地站在乾隆身旁,身姿如同一株温婉的幽兰,她澄澈的眼眸目睹着眼前这场揪心的求情戏码,心底暗自思忖:可不能让弘历为了这点事儿动气,伤了龙体可就糟了。 念头及此,她轻轻晃了晃乾隆的胳膊,如撒娇的孩童般,声音软糯清甜,“弘历,你可答应过陪我去赏花的,莫要再耽搁了,咱们赶紧走吧。” 乾隆何其敏锐,又怎会不晓得云儿这番小心思,无非是看他面色不好,想要出言宽慰罢了。 在这波谲云诡、人心复杂的宫里,他早已练就一身波澜不惊的定力,寻常琐事哪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这次自然也不会为伊拉里氏的求情而动怒。 不过,云儿这份细腻的关心,仿若春日里的一缕暖风,悄然拂过心田,让他心中一暖,受用极了。 乾隆神色未变,并未再多瞧伊拉里氏一眼,仿若她根本不存在一般,他径直牵着云儿柔若无骨的手,稳步踏上那尊贵无比的龙辇。 小太监们训练有素,立刻稳稳抬起龙辇,碎步疾行,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迤逦而去。 伊拉里氏缓缓站起身来,裙摆上沾染的尘土簌簌而落,她目光复杂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龙辇,尤其是盯着龙辇之上萧云与乾隆亲昵相处的模样,心中仿若明镜一般。 她暗自呢喃:永璜这次被罚,除了对福家那二位公子下手惹人非议,更要害之处,想必是他存了对萧云不利的心吧? 方才自己也算聪慧,咬死牙关并未提及萧云半字,否则,这会儿恐怕真要收拾行囊,去宗人府跟夫君做伴了。 毕竟,皇阿玛胳膊上那尚未痊愈的伤,便是永璜胆大妄为的最好证明。 想到这儿,伊拉里氏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嫉恨,她忍不住腹诽:同坐龙辇,这般殊荣,哪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都未曾有过,萧云她究竟,凭什么? 今日这一遭,她总算彻底理解夫君为何总是对萧云横竖看不惯了,这般独占圣宠,实在是太招人讨厌了! 伊拉里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满心不甘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宫殿。 第253章 莫要生气 龙辇上 萧云如一只慵懒的小猫,轻盈地依偎在乾隆的肩头,她那一头如墨的长发,仿若柔顺的锦缎肆意垂落,散发出丝丝缕缕清幽的发香,萦绕在两人周围。 她眨巴着那双仿若藏着星子的大眼睛,带着点儿孩子般的好奇与纯真,轻声呢喃道:“弘历,这永璜的人缘也忒差劲了些,你瞧瞧,除了他自家那位福晋,偌大的宫廷,竟没一个人肯站出来替他求情。” 乾隆微微侧头,目光掠过萧云娇俏的面容,眼中透着历经世事的沉稳与洞察一切的深邃,微微叹息一声,应和道:“是啊,就他那乖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平日里在这宫闱之中,不知结下了多少仇怨。 若不是仗着皇子的身份,有朕给他兜底,恐怕早就被人暗中使绊,整治得七零八落了。 朕屡次苦口婆心提点,可他呢,就跟那没开窍的榆木疙瘩似的,愣是不知收敛,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朕并不意外?” 萧云一听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乾隆胳膊上那道尚未愈合、依旧透着狰狞的伤口。 顿时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仿若一只被惹怒的河豚,眼眶也跟着泛红,泫然欲泣,恨恨地啐道:“就冲他把你胳膊弄伤了,我都觉得关他三年太便宜,至少得关三十年才够解气!” 乾隆瞧着云儿这副为自己义愤填膺、打抱不平的模样,心间恰似被春日最暖煦的阳光轻柔穿透,暖融融、美滋滋的。 乾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应道:“那便且看他往后的表现,三年后,倘若依旧不知悔改,咱们就真关他三十年,绝不姑息。” 萧云本就是一时的气话,话音刚落,情绪便散了大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目光随意地在龙辇内扫视一圈,这一扫可不得了,只见龙辇之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和新鲜欲滴的水果。 再定睛一瞧,竟清一色都是自己平日里馋得流口水、最爱吃的品类。 她也没跟乾隆客气,仿若一只欢快的小松鼠觅到了坚果,素手轻拈,迅速拿起一块桂花糕,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 软糯香甜的桂花糕刚一入口,那馥郁的甜香便在味蕾间炸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跟个贪吃的小娃娃似的,一连吃了好几口。 乾隆一贯不喜甜食,在他眼中,那些甜腻腻的玩意儿,就跟裹了一层糖霜的烦恼似的,能避则避。 可此刻,看着云儿吃得小嘴吧唧吧唧,那香甜满足得近乎忘我的模样,莫名就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馋虫,竟也动了尝尝这桂花糕的念头。 在他心底深处,还有个更为旖旎、让人心跳加速的念头——他真想趁着此刻,吻上云儿那沾满香甜碎屑、仿若熟透樱桃般诱人的双唇。 无奈之下,他只能极力按捺住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躁动,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攥住了龙辇的扶手。 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萧云像是敏锐地感知到了乾隆内心深处的波澜,忽地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递到乾隆嘴边。 乾隆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惊喜,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 萧云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嘴唇因沾了糕点碎屑而愈发红润,仿若春日里被朝露润泽过的娇艳花瓣。 乾隆心头一热,终是毫不迟疑地张开了口,轻轻抿了一口桂花糕。 萧云满心期待地问道:“弘历,如何?” 乾隆其实觉得这糕点甜得发腻,那股子浓重的甜香在口腔里横冲直撞,让他有些不适。 可看着云儿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期待,他实在不忍心叫她失望,便含糊其辞道:“还行。” 萧云何等机灵,见平日里弘历很少碰这些糕点,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暗忖想必是不喜欢,于是也不再喂他,转而拿起别的水果,剥皮去核,吃得津津有味。 萧云坐在龙辇之中,像只欢快的小云雀,自顾自地品尝着那些美味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将手中剥好的水果递向乾隆,开启了她的投喂大业。 乾隆眼眸低垂,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情难自抑间的无意之举,在咬下水果的瞬间,他竟将萧云纤细的手指也一并含入口中,甚至舌尖轻轻一勾,仿若蜻蜓点水,却又带着丝丝撩拨之意。 萧云只觉指尖传来一阵异样,仿若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她下意识地将手指迅速抽了出来,眼眸圆睁,带着几分嗔怪与羞涩,娇声嗔道:“弘历,你……” 乾隆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孟浪了些,刚欲开口解释,却见萧云眨着那双纯净无邪的大眼睛,抢先开了口,“你不好好吃水果,吃我手指做什么呀?” 那语气里没有丝毫怪罪,反倒带着一丝嗔怪! 乾隆听了萧云这番话,仿若泄了气的皮球,心中苦笑:自己就不该奢望这天真烂漫的傻丫头能瞬间洞悉他深藏的心意。 他轻咳一声,略带歉意地说道:“朕一时疏忽,未曾留意,云儿莫要生气。” 萧云本就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罢了。 此刻听闻乾隆道歉,她便如春日暖阳般,大方地展露笑颜,脆生生地回应:“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说着,还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乾隆的手背。 乾隆望着萧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底却满是宠溺:自己选定的丫头,能如何呢? 纵有千般“傻气”,也是他心尖上的珍宝,唯有用一生去宠爱,不论她何种模样,这份爱都永不会褪色。 这般想着,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似是无声地诉说着承诺,龙辇则在小太监们的稳稳抬动下,向着御花园缓缓行去。 第254章 投喂乾隆 萧云似是彻底沉浸在了投喂的乐趣之中,将水果逐一递向乾隆,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快乐光芒。 乾隆对萧云递来的一切来者不拒,无论是鲜嫩多汁的葡萄,还是清甜爽口的梨子。 只要萧云的手一伸,他便张口接纳,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画面温馨得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日常。 不多时,龙辇之上原本摆满的水果竟被他们二人以这般甜蜜的方式一扫而空,那些精致糕点呢,大多进了萧云的馋嘴,水果则被他俩瓜分殆尽。 此时,抬着龙辇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句,“皇上,到了。” 乾隆闻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工精美的帕子,轻柔地拉起萧云的手。 仔细地为她擦拭着指尖残留的果汁,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擦拭完毕,二人携手步下龙辇,踏入了御花园。 正值冬日,御花园却别有一番清冷素雅的景致。 眼前是一片银白世界,洁白的雪如同细密的梨花,纷纷扬扬地洒落,给一草一木都披上了素装。 蜿蜒的小径早已被雪掩埋,只隐隐透出些许轮廓,宛如一条隐于雪中的白玉丝带。 不远处,几株红梅傲雪绽放,宛如点点朱丹,在这冰天雪地中肆意燃烧着生命的火焰,为这素净的世界增添了一抹浓烈的色彩。 萧云本就生得一双明眸善睐,此刻,仿若有璀璨星辰瞬间在眼底点亮,那光芒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欢呼一声,全然不顾及仪态,提着裙摆,恰似一只脱缰的小鹿,欢蹦乱跳地朝着梅树飞奔而去。 到了树下,她又瞬间安静下来,仿若闯入仙境的凡人,满心敬畏。 只见她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柳,缓缓伸出那纤细修长、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手指,轻轻触碰那娇艳欲滴、仿若被天边最艳丽的胭脂晕染过的花瓣。 指尖摩挲间,那细腻的触感仿若电流一般,让她的心间涌起无限惊叹,不禁脱口而出,“弘历,你瞧这梅花,开得好生艳丽,在这冰寒彻骨之中竟如此有精气神儿!”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衣袂飘飘,稳步跟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如山,透着帝王的威严。 可那目光,却仿若春日里最温柔的溪流,潺潺流淌,始终温柔如水地黏在霄云身上,似是要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镌刻心间,化作永恒。 听得萧云的惊叹,他微微仰头,爽朗一笑,笑声仿若能驱散这冬日的严寒,笑着应和道:“是啊,这寒梅最是坚韧,霜雪愈重,它便开得愈艳,恰似云儿你。 任他风雨如晦,你自笑意盈盈,活力四溢,总是这般生机勃勃,永不言败。” 萧云听闻此言,又惊又喜,她回眸望向乾隆,那一瞬间,她轻咬下唇,似羞似嗔地娇声说道:“就你会拿我打趣,我哪有梅花这般高洁坚韧,我不过是个爱使小性子、偶尔贪吃贪玩的寻常女子罢了。” 乾隆见她这副娇俏模样,心中愈发爱怜,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上前一步。 他抬手间,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轻轻为她拂去肩头堆积的落雪,那专注的神情,仿若此刻世间唯有她一人存在。 边拂边轻声低语,声音仿若被春风裹挟,轻柔地钻进霄云的耳朵,“在朕心中,你自是比这梅花还要动人。 梅花虽美,却终究少了你的烟火气,少了你的灵动鲜活,你是朕的开心果,是这宫闱之中最独特的一抹亮色。” 二人正沉浸在这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之中,一阵寒风仿若顽皮的孩童,呼啸着横冲直撞而来,吹得梅枝簌簌颤抖。 那枝头的花瓣仿若红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仿若一场绝美的花雨。 萧云心下怜惜,赶忙伸出双手去接,眼中满是不舍与疼惜,仿若这些花瓣是她最心爱的宝贝,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哎呀,这花瓣掉了,多可惜。” 乾隆见状,顺势牵起她的手,将两人掌心拢着的花瓣轻轻吹向空中,任由它们随风飘散。 他微微仰头,目光深邃,仿若穿透这纷扬的花雪,看到了岁月的长河,悠悠说道:“莫要伤怀,这花瓣飘落,化作春泥,来年还会滋养这梅树,让它开得更美。 人生亦是如此,有起有落,方得始终,这就如同朕与你,一路走来,虽有风雨,却也有这片刻的温馨宁静,而这,便是生活的真谛。” 萧云仰头望着乾隆,眼中虽仍有懵懂,但在这深情凝视与温柔话语的双重洗礼下,还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随后,她仿若受到了某种鼓舞,主动挽起乾隆的胳膊,与他并肩漫步在这梅花树下。 二人时而驻足赏雪,看那雪花纷飞似玉蝶狂舞,仿若一场梦幻的空中芭蕾;时而静立观梅,品那寒梅傲雪如巾帼风姿,仿若在聆听英雄的传奇。 偶尔,他们也会交头接耳,私语几句,或是分享一则宫中趣事,或是倾诉一番柔情蜜意,欢声笑语仿若灵动的音符。 在这冬日的御花园中缓缓飘散,为这清冷景致添了一抹旖旎温情,仿若一幅绝美的宫廷画卷,缓缓铺展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寒冬腊月,紫禁城仿佛被一层冰纱笼罩,冷风如刀,肆意穿梭。 萧云跟在乾隆身后,她身形娇小,鼻尖被冻得愈发红扑扑的,宛如枝头熟透的樱桃,惹人怜爱。 乾隆回首,瞧见这一幕,心头不禁一紧,连忙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目光中满是疼惜,轻声说道:“云儿,这外头寒气太重,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莫要冻坏了身子,该回了。” 萧云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眼中流露出的尽是眷恋与不舍,她轻抬眼眸,望向乾隆,犹豫了一小会儿,才缓缓点头,柔声应道:“那好吧,往后咱们再出来游玩。” 乾隆嘴角含笑,轻轻牵起萧云那有些冰凉的小手,二人相携登上龙辇。 龙辇缓缓启动,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行去,在积雪上压出一道道浅痕。 第255章 喜欢就好 回到养心殿,暖炉里炭火正旺,烘得殿内暖烘烘的。 乾隆踱步至榻边,习惯性地拿起一本古籍,坐了下来,很快便沉浸在书中的墨香世界里,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萧云却像一只被困久了的小鹿,天性活泼好动,哪能耐得住这久坐看书的安静劲儿。 她先是在殿内东瞅瞅、西看看,没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蹭到乾隆身旁。 见乾隆看得入神,她眼珠子滴溜一转,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乾隆手中的书抽了出来,还佯装嗔怪道:“弘历,你可别成天只顾着闷头看书啦。 平日里没受伤的时候,就整日与这些书为伴,眼下刚闲下来,你又捧起书,再这般下去,当心变成个迂腐的书呆子,那可就无趣极了!” 乾隆抬眸一看,见是云儿,眼中的讶异瞬间化作宠溺的笑意。 这天下之大,敢如此明目张胆在他面前“撒野”的,怕也只有这丫头了。 他心里门儿清,不就是自己平日里将她宠上天,才惯出这般胆大妄为的性子。 可他打心眼里乐意,巴不得把她宠得没边儿,让旁人都对她退避三舍,如此一来,便再也没人敢肖想她,她这辈子,就只能与自己相伴。 乾隆放下书卷,起身,目光柔和地看着霄云,带着几分神秘,开口说道:“云儿,朕知晓你在这殿里待不住了,朕带你去个新奇的地方,意下如何?” 萧云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只要能摆脱这屋内的沉闷,出去透透气、逛一逛,管它去哪儿呢,当下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萧云本来刚才在御花园就没有逛够,但是因为外边确实是有些冷了,再加上弘历受了伤,也不宜在外面久留,她便同意回来了。 可是这一回来,没过多久又坐不住了,还想出去。 乾隆瞧着云儿眼中那份毫不设防、纯粹至极的信任,心底仿若被春日暖阳轻柔拂过,泛起层层暖意。 二人并肩迈出养心殿,乾隆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萧云小鸟依人般紧随其后。 宫墙巍峨,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乾隆携萧云再次登上龙辇,里面焕然一新,精致的糕点摆放得错落有致,新鲜欲滴的水果散发着诱人果香。 萧云这次却没了贪吃的心思,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会儿分享着方才在御花园的新奇见闻,一会儿又对接下来的行程满怀期待地问东问西。 乾隆始终面带微笑,满眼宠溺地凝视着萧云,眼神里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哪有半分厌烦之意,只管耐心陪着她闲聊。 哪怕萧云的问题透着孩子气,幼稚得紧,乾隆也是轻声慢语,一一给予详尽回答。 他将自己全部的宠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在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身上。 龙辇晃晃悠悠前行,许久后,萧云坐不住了,娇躯扭了几扭,扯着乾隆的衣袖急切问道:“弘历,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啊?这都走了老半天,怎么还没到地儿呢?” 乾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伸出手轻柔地帮她理了理鬓边乱发,温和安抚,“云儿莫急,这地儿是有些远,朕此前从未带你来过,眼看你就要及笄,出落成大姑娘了,朕自是该带你去开开眼界。” 寥寥数语,萧云的急躁情绪便消散如烟,好奇心瞬间被挑起,眼眸亮晶晶的,追问,“弘历,究竟是啥地方?我原以为这宫里的角角落落,我都摸了个遍呢。” 乾隆嘴角含笑,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抚上萧云粉嫩的脸颊,触感细腻柔滑,他柔声说道:“傻丫头,这宫里大着呢,你怎可能都走遍,这处所在,除了朕,旁人知晓的甚少,更莫说来过了。”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并未领会乾隆的言外之意。 这可是帝王深藏心底的秘密,宫廷之中,秘密宛如珍宝,从不轻易示人,哪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乾隆也从未带其涉足此地。 萧云满心沉浸在探秘的兴奋之中,压根没往深处想。 跟随乾隆多年的小路子,瞧着龙辇前行的方向,心中已然明了。 他暗自惊叹,皇上竟连这等机密之地都对萧姑娘不设防,当真是疼她到了极点,这份宠爱,旁人怕是求都求不来。 龙辇在宫道上稳稳前行,车帷轻晃,却隔绝不了外界的寒风。 乾隆侧目看向身旁的萧云,见她鼻尖被风一吹,微微泛红,心中瞬时一紧,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将她娇柔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 这一抱,究竟是真心疼她受了冻,还是心底暗藏的那点私心作祟,连乾隆自己怕是都说不清。 萧云却浑然不觉,只觉周身被一股暖意包裹,仿若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 她惬意地轻哼了一声,像只慵懒的小猫,竟又往乾隆怀里蹭了蹭,由衷赞叹道:“弘历,你身上真暖和。” 乾隆垂眸,望见云儿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一脸享受,嘴角不禁悄然上扬,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应和,“云儿喜欢就好。” 萧云似是把乾隆当成了专属暖炉,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肢,贪恋地汲取着温暖。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柔情,丝毫不以为意,不多时,二人又像往常一样闲聊起来。 乾隆心思细腻,言谈间有意无意地开始打探,“云儿,你这即将及笄,可有什么心仪之物?朕也好提前为你筹备。” 他目光专注,满含期待,一心盼着能投其所好,送出一份让云儿满心欢喜的大礼。 萧云歪着头,眼珠滴溜一转,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一脸憨态地坦言,“好像除了吃的,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乾隆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的心思单纯得如同澄澈的湖水,一眼就能望到底。 无奈之下,乾隆只能暗自思量,按照自己对云儿的了解,用心去准备礼物,务求在她及笄之日,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256章 隐秘之地 紫禁城的冬日,寒风瑟瑟,却吹不散乾隆心底的那缕温情。 他心心念念着云儿即将到来的及笄之礼,脑海中反复勾勒着一幅画面:自己亲手端着精致佳肴,笑意盈盈地喂到云儿嘴边,看着她惊喜又满足的模样,那定是暖人心扉的场景。 怎奈冰嬉上的一场意外,让他的胳膊受了伤,如今尚未痊愈,稍稍活动,便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他暗自思忖,这伤若要好全,怕是及笄之礼都已过了。 可乾隆心中终究是难以释怀,总觉得若不能亲手为云儿准备几样礼物,这仪式便像缺了灵魂一般,往后回忆起来,定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左右盘算,虽说时间紧迫,恰似那拉满的弓弦,但只要有心,总归还有余地,能做点什么。 他微微蹙起眉头,陷入沉思,定要竭尽心力,给云儿独一无二的贺礼,才不枉她这些年如春日暖阳般的陪伴,和那不染丝毫杂质的纯真。 正这般殚精竭虑地思索之际,龙辇缓缓停了下来。 萧云本就雀跃的心瞬间被点燃,她兴奋得小脸通红,迫不及待地拽着乾隆的胳膊,双眸闪烁着璀璨光芒,脆生生地喊道:“弘历,我们可是终于到啦?” 小路子赶忙疾步上前,双手轻轻掀起绣着金龙的帐幔,乾隆稳步迈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回身又稳稳牵住萧云柔若无骨的小手,二人一同迈下龙辇。 萧云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一座朱红大门庄严肃穆,门上高悬着“雍和宫”三个烫金大字,在冬日的暖阳下熠熠生辉。 她不禁眨巴眨巴眼睛,满心好奇,这地方自己在宫中生活许久,竟全然不知,再瞧瞧四周,与那熟悉的养心殿相较,可真是远隔千山万水一般。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踏入雍和宫。 起初,萧云仿若一只初入山林的小鹿,对周遭新奇景致目不暇接,东瞅瞅,西看看,小嘴还不时发出轻微的惊叹声。 可没走多远,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脚步戛然而止,猛地一回头,这一瞧可把她惊到了,身后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她立马紧张地扯着乾隆的衣袖问道:“弘历,路公公呢?平日里他不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吗?怎么今儿个连他也没进来?” 乾隆倒是没料到云儿如此心细,这细微之处竟也能瞬间察觉。 他微微顿了一下,神色平静而又透着几分神秘,解释道:“朕不是早说过,这地儿隐秘非常。 除了朕,旁人知晓的甚少,能进来的更是凤毛麟角,小路子也一样,没有朕的旨意,他断不可随意进出。” 萧云听了这话,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 她张了张嘴,很是想问一句,“那为何独独要带我来”,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与探究。 二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内殿。 早已候在殿内的凌肃,见乾隆驾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请安:“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神色淡淡的,随口应道:“免礼。” 声音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肃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乾隆身边的萧云,神色如常,并未流露出丝毫诧异,也不多看一眼,径直问道:“主子今日亲自前来,可是有任务要吩咐?” 乾隆稳步走到主位前,身姿优雅地落座,那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威严。 抬眸间,瞧见云儿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衣角,他心中不由一软,开口道:“云儿,有些无聊,朕今日带你来这雍和宫,就是想让她散散心。 去把那些没出去执行任务的人都给朕叫来,让他们给云儿表演个节目。” 凌肃在一旁听了这话,瞬间就愣在了原地,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 表演节目?这可真是把他难住了,他们粘杆处的人,平日里干的都是些收集情报、铲除异己、杀人放火的隐秘勾当,哪有人学过什么表演才艺啊! 他心中暗自叫苦,可瞧着乾隆不容置疑的神色,主子金口玉言已然下了旨意,他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应道:“奴才这就去。” 萧云这边,正悠悠然地在殿内四处闲逛,她敏锐地察觉到这雍和宫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四周静谧得过分,偶尔传来的细微声响都好似藏着秘密,可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清楚,只觉心底隐隐有股莫名的感觉在涌动。 没过多长时间,凌肃便匆匆赶了回来,身后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他们一进殿,便“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地,异口同声高呼:“给主子请安。”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几分敬畏与拘谨。 萧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来了兴致,乾隆亦是轻轻挥了挥手,神色平和中透着几分期待,开口问道:“报下你们的名字,还有你们擅长的兵器。” 那语气仿若只是在闲聊家常,可众人皆知,这是来自帝王的问询,不敢有丝毫懈怠。 影风身姿矫健,脚下轻点,悄无声息地向前迈出一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朗声道:“奴才影风,见过萧姑娘。” 语气温和,带着几分谦逊,“奴才擅长轻功,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萧云闻言,不禁细细打量起影风的面容,只见他剑眉星目,面容透着一股清爽之气,看着确实和善。 再瞧他们三人,皆是一袭黑紫色相间的劲装,修身束袖,利落干练,显然是统一的服饰规制,不过,虽着装相同,三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 萧云眼珠子一转,歪着脑袋,天真烂漫地问道:“轻功好,那是不是掏鸟蛋什么的,于你而言一定很简单吧?” 此话一出,不光影风,就连乾隆都微微一怔,面露惊愕之色。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忖:这丫头的脑回路,怎就想到用轻功掏鸟蛋上去了? 第257章 险些摔倒 影风短暂地愣神后,旋即恢复镇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应道:“可以。” 萧云顿时喜笑颜开,拍手称赞,“不错,可惜啊,现在是冬天,鸟都藏起来了,等以后开春,你就给我表演个掏鸟蛋吧。” 影风抬眸看向统领凌肃,见对方也是一脸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连忙应下,“奴才遵命。” 这时,颜灼大步跨出,身上的黑紫色劲装随着动作微微鼓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抱拳,向萧云行了一礼,瓮声瓮气地说道:“奴才颜灼,见过萧姑娘,奴才的武器是一对短戟,姑娘若是想看,奴才可以给姑娘表演。” 萧云定睛一瞧,只见颜灼豹头环眼,满脸横肉,长相颇为凶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不过,一想到有表演可看,兴致又瞬间高涨起来,脆生生地回道:“好,那你就给我表演一段吧!” 颜灼得令,起身站立,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稳稳扎住马步。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伸向背后,握住短戟的戟柄,猛然抽出,刹那间,寒芒闪烁,“噌”的一声脆响,似虎啸龙吟。 紧接着,他手腕一抖,双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清脆鸣声,火星四溅。 颜灼身形一转,左腿高高抬起,作势向前踢去,与此同时,双戟交叉向前刺出,恰似蛟龙出海,锐不可当。 随后,他落地站稳,双戟在身前快速旋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银色光罩,让人眼花缭乱。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虎虎生威,力透戟尖,带起阵阵劲风,吹得殿内烛火摇曳不定。 表演完毕,他收戟而立,气不喘、面不红,静待萧云点评。 萧云眼睛睁得溜圆,脆生生地叫嚷道:“弘历,他好厉害!” 那股子欢快劲儿仿佛能驱散这冬日宫殿里的所有寒意,让暖意满溢。 乾隆本一心想着让云儿开怀,可此刻见她这般雀跃,心中却无端涌起一股酸意。 仿若珍藏许久的宝贝被旁人夺了光彩,他目光瞬间冷冽如冰,直直地盯着颜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厉害吗?” 萧云全然没察觉到乾隆情绪的暗流涌动,依旧沉浸在方才精彩表演的兴奋余韵之中,傻愣愣地接话道:“厉害,好厉害,我喜欢。” 这简简单单的我喜欢三个字一出口,乾隆周身的气场仿若瞬间切换,刹那间仿佛裹挟着塞外的风雪,狂暴而又危险。 他死死地盯着颜灼,那眼神,仿若颜灼已然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黄泉路上的亡魂,透着无尽的森寒。 粘杆处众人皆是混迹宫廷多年的人精,主子平白带个姑娘前来,还让他们表演节目,这姑娘的身份不言而喻。 这下可好,颜灼明显表演过了火候,撞在了枪口之上。 被乾隆这般死死盯着,他只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声音都带着颤抖,“主子饶命!” 萧云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满心疑惑地环顾四周,开口问道:“饶什么命?你表现得这么好,不是应该有所奖赏吗?弘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乾隆面对霄云,硬生生地收起满身的威压,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云儿说得对,表演得好,是该有所奖赏,凌肃好好赏一下!” 可在场之人,除了萧云这天真无邪的丫头,谁都听得出来,这奖赏不过是乾隆随口敷衍,他心底怕是恨不得此刻就将颜灼剥皮抽筋。 凌肃在旁暗自叹气,只觉倒霉透顶,却也只能无奈应道:“奴才遵旨。” 萧云却像是完全没看懂这其中的微妙局势,还一个劲儿地在火上浇油,转头对着颜灼甜甜一笑,“你叫颜灼是吧?以后我还能再看你的表演吗?” 颜灼心里那叫一个叫苦不迭,眼眶都快被急出泪来。 萧姑娘,求放过,你可别再说了,你没看主子都要杀人了吗?被敌人追的时候都没这般紧张。 他大口喘着粗气,极力平复着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心情,“对不起,萧姑娘,我明天可能就要去执行任务了。 没时间再给萧姑娘表演了,萧姑娘,要是想看的话,叫冷霜给你表演,她那一手暗器出神入化呢。” 被点名的冷霜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果真人如其名,面色冷峻,宛如霜雪凝结而成,只轻轻吐出两个字,“冷霜。” 萧云的注意力瞬间像是被磁石吸引,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像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孩童一般,拍手央求道:“那你也给我表演表演呗!” 冷霜也不推脱,稳步走到殿中空地,身姿轻盈。 她先是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在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寒光一闪。 只见她素手轻扬,刹那间,几枚寒光闪闪的暗器如流星赶月般“嗖”地射出,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其中一枚暗器直直地朝着殿角的靶心飞去,在即将命中之时,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 突然来了个漂亮的回旋,绕过靶心旁的障碍物,再次加速,精准无误地扎入靶心,靶上的木屑簌簌而落。 另一枚暗器则如同灵动的燕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先是高高飞起,越过众人头顶,而后急速俯冲而下。 在距离地面仅有几寸的地方,突然改变方向,贴着地面滑行。 所经之处,地砖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最终稳稳地停在萧云脚边,吓得萧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乾隆一直紧盯着场上局势,见状顿时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怒喝一声,“放肆!” 这声呵斥仿若洪钟巨响,在殿内嗡嗡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鸣。 冷霜心下一颤,她深知自己闯了大祸,不敢有丝毫迟疑,“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脑袋低垂,冷汗簌簌而下,脊背发凉,暗自懊悔自己怎就如此莽撞。 第258章 可有伤到 乾隆此刻满心焦急,哪还顾得上斥责冷霜,三两步跨到萧云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双手握住萧云的肩膀。 他急切问道:“云儿,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满是心疼。 萧云惊魂未定,胸脯还在剧烈起伏,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弘历,我还想接着看呢。” 那语气里虽透着几分怯意,却仍难掩对表演的渴望。 乾隆见云儿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底依旧担忧不已。 他暗自思忖,绝不能再让云儿陷入险境。 于是,这一次,乾隆身姿挺拔地站在萧云身侧,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屏障,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以防再发生什么意外,那维护之情溢于言表。 乾隆与冷霜往昔虽有碰面,然每一次相见,冷霜皆举止沉稳,从未流露出丝毫异样。 可经此一事,乾隆对她的武艺算是有了更为真切的认知。 能跻身粘杆处的,皆是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的翘楚,而冷霜身为这精英群体里唯一留存的女子,更是有着非凡的手段。 原本,乾隆是有意将冷霜安置在云儿身边,为的是给云儿寻个得力的护卫与玩伴,却未曾料到,自己竟疏忽了关键之处。 粘杆处众人对他自是忠心不二,可对云儿就未必了! 乾隆心中透亮,以冷霜那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断不可能出现如此明显的“失误”。 这暗器直冲着云儿而去,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蓄意为之。 乾隆暗自揣测,莫不是这冷霜对自己有了僭越的情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既如此,那她便绝不能再留。 只是,此刻云儿在旁,满心期待地等着观看表演,乾隆不好当场发作。 但他心意已决,他绝不会给云儿留下丁点儿隐患。 乾隆俯视着跪地请罪的冷霜,声音仿若裹挟着霜雪,冷了几分,“起来,接着给云儿表演,这一次不要再有任何意外,否则……” 后面的狠话,乾隆并未吐露,可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人精,皆明白那未尽之言的分量。 冷霜心下忐忑,缓缓起身,继续表演,这一回,她收敛起所有心思,动作精准利落,表演中规中矩,再没出现任何差池。 萧云看得眉飞色舞,兴奋地嚷道:“好厉害,弘历,我也想跟她学,叫她教我好不好?” 冷霜听闻,心中一动,知晓这是能近身接近主子的唯一契机,竟未等乾隆和统领凌肃开口,便急切应道:“好啊,我没任务,可以教萧姑娘。” 乾隆眉心微微一蹙,心中暗忖:这冷霜,胆子愈发大了,竟敢在云儿面前以“你我”相称,如此行径,实在是放肆。 不过,乾隆并未当场发作,只是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 凌肃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跟随乾隆多年,自是了解主子的心思。 冷霜这女子,论身手、论智谋,样样出色,可唯独动了这不该有的儿女私情,犯了大忌。 他此前也曾提点过冷霜,告诫她莫要陷入这等情思,坏了前程,可惜她一意孤行,不听劝诫。 如今事已至此,凌肃暗自叹息:女人啊,终究是麻烦。 乾隆紧紧牵着萧云的手,那手温暖而有力,似是要给予身旁之人无尽的支撑。 微微仰头,目光扫过众人,声如洪钟般下了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凌肃,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云儿便是你们的第二位主子,她所言所令,皆同朕意,尔等务必无条件遵从。” 凌肃身为粘杆处统领,听闻此言,毫不犹豫,“扑通”一声率先跪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地上,高声道:“奴才见过云主子。” 影风、颜灼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也随之撩袍跪地,齐声行礼。 唯有冷霜,身姿笔挺如傲雪寒梅,孤立于众人之间,倔强地抿着唇,一动不动。 乾隆眉心微蹙,目光如炬,只是淡淡地瞥了冷霜一眼,那一眼仿若裹挟着千年的霜寒,又似藏着无尽的威严。 冷霜只觉心头一颤,那股子硬气瞬间如春日残雪般消融,膝盖一软。 “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只是双唇紧闭,满心的愤懑与不甘如汹涌潮水,在胸腔内翻涌,却半个字也不愿吐露。 萧云眨了眨那双澄澈无辜的眼眸,显然还未明白乾隆这番话究竟意味着怎样的分量,她歪着头,眼中满是懵懂。 乾隆见状,微微俯身,目光中满是宠溺与鼓励,柔声道:“云儿,叫他们起来吧。” 萧云嫣然一笑,清脆的嗓音在殿内响起,“行了,你们起来吧。” 凌肃忙又叩首,应了句,“谢云主子。” 这才领着众人起身,众人衣袂窸窣,却无人敢发出多余声响。 冷霜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心中恨意滔天:凭什么?这黄毛丫头乳臭未干,分明什么都不懂! 他们为了主子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多少次在刀光剑影下为主子铺就平安之路,立下赫赫战功。 犹记当年,主子力排众议,执意将自己留在这粘杆处,那是何等的信任与恩宠,曾以为自己在主子心中最为特别。 可如今,怎就被这还未及笄的小丫头轻而易举地夺去了风头,还要尊她为主子? 冷霜的心思,仿若写在脸上的字,别说是乾隆,便是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瞧得明明白白。 众人皆知,此刻这室内暗流涌动,恐怕唯有萧云一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天真无邪之中,对这汹涌波涛浑然不觉。 乾隆本想日后在解决,可这冷霜的忤逆实在太过扎眼,当下便下了命令,“影风,你带云儿去粘杆处其他地方逛逛,朕有话要跟他们几个说。” 说罢,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似是安抚。 影风上前一步,恭敬地对萧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云虽满心疑惑,却还是乖巧地随着他向外走去,衣袂飘飘,徒留一室凝重待解。 第259章 给朕掌嘴 影风引着萧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门之后,殿内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抽走了所有的温暖与和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冷死寂,仿若暴风雨即将倾盆来袭。 乾隆那原本透着些许宠溺、仿若暖阳般和煦的面庞,刹那间仿若被一层冰冷坚硬的面具严丝合缝地覆盖。 周身的气场急转直下,恰似数九寒天里骤然刮起的凛冽冰风,呼啸着、盘旋着,所过之处,一切忤逆者都似要被这彻骨寒意冻成冰雕。 他身姿笔挺,负手而立,那明黄色的龙袍衣角随风轻轻摆动,绣龙仿若活物,张牙舞爪间尽显帝王威严。 乾隆微微仰头,双眸眯起,目光如寒星利刃般直直刺向冷霜,薄唇轻启,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彻骨,“你好大的胆子,刚才竟敢差点伤到云儿。” 每一个字都仿若裹挟着千斤巨石,沉甸甸地砸在冷霜心头。 冷霜匍匐在地,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光洁的额头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瞬间浸湿了身前那一小块地面。 她心中满是惶恐,声嘶力竭地哀求道:“求主子恕罪,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绝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乾隆却仿若未闻她这悲切的哀求,迈着沉稳而沉重的步伐缓缓上前,龙靴踏在地砖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步都仿若踏在冷霜的心尖,震得她心肝俱颤。 他居高临下,眼神仿若能看穿一切,语气冰冷至极。 仿若裹挟着塞外冰原千年不化的冰雪,足以将人的灵魂一同冻碎,“你最擅长的便是暗器,结果现在你告诉朕,你失手了?你把朕当傻子吗?” 冷霜娇躯猛地一震,这一刻,她才如梦初醒,眼前这个身着龙袍、高高在上、掌控着天下苍生生死荣辱的男人,是她默默爱慕了多年的心上人。 他是帝王,那双眼看过世间万象的更迭,那颗心洞察过无数人心的幽微,自己心底那点隐秘心思,又怎能逃过他的法眼。 即便如此,冷霜骨子里那股倔强如燎原之火般瞬间燃起,她扬起头,直视乾隆那双仿若能洞悉宇宙乾坤的双眸,决然承认道:“对,我刚才就是故意的,主子,那是因为我嫉妒她,我喜欢您。” 凌肃站在一旁,自乾隆下令将萧云带走的那一刻起,便已将主子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低垂着眼帘,不动声色,心中暗叹,这冷霜平日里聪慧机敏,行事果敢,怎的今日如此糊涂。 粘杆处是什么地方?那是汇聚精英、藏龙卧虎之地,他们这群人的级别和身份相较于普通暗卫本就高出一大截。 主子金口玉言已然宣布萧云是第二位主子,这等于是在众人头顶悬了一道圣旨。 但凡有点脑子之人,此刻都该谨言慎行,将这道旨意奉若神明,万万不会再去招惹是非。 冷霜今日怕是今日难逃一死,凌肃暗自摇了摇头,罢了,静观其变吧,此刻多说多错,谁也救不了她,只盼这风暴能早些平息。 乾隆仿若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头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却空洞而冰冷,未达眼底,反而透着无尽的嘲讽与森冷。 他顿了顿,似是陷入回忆,缓缓开口,“朕从众多孤儿中精心挑中你,耗费心血悉心栽培,给你荣光,给你远超常人的地位。 为的就是让你忠心耿耿,护云儿周全,为朕分忧解难,不然你一女子如何能入粘杆处。 可你呢,你竟因一己私欲,罔顾朕的旨意,差点伤了朕要护之人。” 冷霜直勾勾地盯着乾隆,那眼神里曾有的倔强与不甘,此刻正被无尽的绝望一点点吞噬,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被浓稠的黑暗彻底掩盖。 她的身子剧烈颤抖着,像是秋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残叶,双手无意识地在身前紧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似是想抓住那已然破碎的幻想。 她疯狂地摇着头,一头乌发恰似被狂风撕扯过的乱麻,肆意地散落在脸颊两侧。 几缕发丝湿漉漉地黏在满是泪痕的面庞上,那泪痕纵横交错,如同干涸的河床,见证着她内心汹涌而出的悲戚。 她的双唇颤抖着,发出破碎而绝望的呼喊,“不,不可能,主子,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待我是最特殊的。 您怎么可能半点都不喜欢我呢?主子,那萧云她能做什么。 她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恐怕毛还没长齐呢吧,主子,她能给您的我都可以。” 说到此处,冷霜的脸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她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捧到乾隆面前一般,急切地诉说着,“主子,我可以为您打探情报,我也可以给您暖床生子,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 乾隆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可周身散发的寒气却比三九寒冬的霜雪还要凛冽。 他眉心紧蹙,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眼中满是厌烦与不耐,侧目瞥了一眼颜灼,那眼神仿若一道凌厉的军令,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掌嘴。” 颜灼身形一闪,仿若鬼魅夜行般迅速,瞬间便来到冷霜身前,毫不犹豫地左右开弓打了起来。 一时间,手掌与脸颊猛烈撞击的“啪啪”声响彻整个大殿,每一下都似重锤敲在冷霜的心上,震得她心肝俱颤。 那声音在空旷的殿堂内不断回荡,愈发显得凄厉而绝望。 乾隆不发话喊停,颜灼怎敢有半分懈怠? 他面色冷峻,手下的动作没有丝毫留情,一下又一下,足足打了十个,乾隆才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停下。 冷霜仿若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木然地跪着。 冷霜脸颊红肿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嘴角溢血,那血一滴滴落下,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她眼神空洞,不可置信地看着乾隆,双唇嗫嚅着,发出微弱而颤抖的声音,“主子,为……为何?” 第260章 付出代价 乾隆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吹出的冰风,能将人的灵魂瞬间冻僵,“你的存在就是为了云儿。 朕当年就是想给云儿培养一个玩伴和可以保护她的人,你从武艺到脑子都不错,朕原以为你会为朕所用。 可惜朕倒是忘了,女子终究是不比男子,心思多变,朕也不曾想过你竟有这般龌龊的心思,还想陪朕,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吗?” 冷霜一直以来都自以为乾隆对她是特殊的,可如今真相却如同一记最凌厉的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 她满心悲戚地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执行任务拼死拼活,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难道都只是一场可笑的独角戏?那些被她视为珍宝的回忆,此刻都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乾隆此刻已然不想再多说半句,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仿若她是这世上最污秽不堪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地下着命令,“凌肃,她从此在粘杆处除名,日后便叫影风暗中保护云儿吧,至于她这么想男人,多给她安排一些吧。” 这话语中的羞辱之意,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向冷霜。 冷霜听见乾隆的话,自然明白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自己。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额头撞击地砖发出“咚咚”声响,鲜血很快渗出,染红了地面。 她的声音颤抖而凄厉,充满了哀求,“主子饶命,我知错了。” 殿内,仿若被一层绝望的阴霾死死笼罩,冷霜那悲戚的哀求声在殿中徒劳地回荡,却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乾隆心底一丝涟漪。 他恍若未闻,仿若冷霜只是这殿内一缕无关紧要的尘埃,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明黄色的龙袍衣角随风猎猎作响,似也在为帝王的冷漠助威。 即将跨出殿门之际,乾隆那冷酷无情的声音仿若裹挟着塞外冰原千年不化的霜寒,再次打破死寂,“在她临死之前,废了她这一身武艺。 还有,不要让她死得太容易,毕竟她差点伤了云儿,朕的云儿受到了惊吓,她自然要十倍百倍地偿还。 你们是最擅长这些事的,多余的话朕就不多说了。” 言罢,乾隆仿若一刻也不愿多留,拂袖而去,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门之外,徒留一地冰冷与死寂。 门缓缓关上,那沉闷的声响似是给冷霜的命运敲响了丧钟。 此刻的她,泪水决堤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打湿了身前早已血迹斑斑的地砖。 颜灼站在一旁,平日里见惯了生死搏杀的冷霜,却还是第一次看见冷霜落泪。 往昔执行任务,哪怕深陷绝境、命悬一线,她都未曾如此失态,可今日,这骄傲如霜寒梅的女子,却被现实击打得遍体鳞伤,碎了一地傲骨。 凌肃看着这一幕,心中亦是无奈万分,暗暗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颜灼,轻声却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先废了她的武艺吧。” 颜灼领命,没有丝毫迟疑,身形一闪,仿若鬼魅般欺身向前。 刹那间,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挑断了冷霜的手筋和脚筋。 伴随着“咔嚓”几声轻微脆响,冷霜凄厉的叫声顿时响彻殿内,那声音仿若受伤的母兽绝望的嘶吼。 颜灼面无表情,仿若做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甚至连伤口都没给她处理,便像扔破麻袋一般,将她直接扔到了那关押犯人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弥漫着腐臭刺鼻的气味,混杂着绝望与疯狂的气息。 冷霜瘫倒在地,手脚传来的剧痛让她几近昏厥,眼前阵阵发黑。 可还未等她缓过神来,那些早已被囚禁在此、压抑许久的犯人便发现了她。 他们像饿狼看见了鲜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兽性的光芒,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有人一把揪住冷霜破碎的衣衫,大力撕扯着,那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有人迫不及待地将臭烘烘的嘴凑了上去,在她脸上、脖颈疯狂亲吻,唾液与血水混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淌下; 还有人伸手在她身上肆意摸索,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 他们当中有人认出了冷霜这张脸,曾经的她,身着劲装,英姿飒爽,高高在上地站在牢房之外。 掌控着他们的生死,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没成想有一天竟会被废了四肢扔在里边。 想到此处,他们越发的兴奋,仿若要把平日里所受的屈辱与不甘,全都发泄在冷霜身上。 冷霜哭着求饶,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可她的哀求在这群疯狂的人面前,如同微弱的烛火,转瞬即逝,一点用都没有。 她的衣衫被撕得粉碎,如风中残絮,裸露的肌肤上满是淤青、血痕。 这些人还是疯狂地占有了她一次又一次,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上演着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冷霜瘫倒在那满是污秽的地面上,手脚处传来的剧痛如毒蛇噬咬,源源不断地抽走她的力气,令她几近昏厥。 她的目光穿过那一道道栅栏,瞥见颜灼笔挺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外边,仿若一尊冷峻的雕塑,冷眼旁观着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冷霜心中那点求生的火苗陡然蹿起,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声嘶力竭地开口求饶,“颜灼,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放我出去,我愿意陪你。” 那声音带着几分绝望的蛊惑,在这恶臭弥漫的空间里颤抖着回荡。 颜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眸深邃如幽潭,却难掩其中的复杂情绪。 曾经,冷霜那清冷又倔强的模样,确实让他心底泛起过几分涟漪,在执行任务的间隙,偶尔望向她的背影,都会不自觉地心动。 可就在刚才,目睹她竟敢忤逆,肖想主子,又听到主子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后,他心中所有旖旎的心思瞬间如泡沫般消散,一丝不剩。 他怎会不明白,统领让他动手,看似简单的指令背后,实则暗藏深意。 废她四肢,这已然是在严厉提点他,告诫他绝不能因个人私情而违背上意,对冷霜决不能再有任何的怜悯,否则下一个遭受厄运的,或许就是他自己。 第261章 尸体喂狗 不知过了多久,冷霜被那群如饿狼般疯狂的犯人凌辱了一番之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仿若失去了灵魂。 颜灼这才缓缓走进牢房,他的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沉重,弯腰将她如同破麻袋一般从牢房里带了出来。 牢房外,阳光洒落,却丝毫照不暖这彻骨的寒意,颜灼深吸一口气,他亲手行刑。 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刑具,手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坚定地落下。 每一下,都伴随着冷霜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划破长空,却又被这无情的世界迅速吞没。 最终,冷霜的声音渐渐微弱,直至彻底没了动静,她被折磨致死。 颜灼站在一旁,望着冷霜那早已没了生气的躯体,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他咬咬牙,叫来几个人,将她的尸体直接拖走,喂了粘杆处的狗。 那几只狗嗅到血腥味,蜂拥而上,撕扯着、吞咽着,很快,冷霜曾存在过的痕迹便被彻底抹去,仿若她从未在这世间走过一遭。 粘杆处的练武场,仿若被一层金纱轻柔地笼罩,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倾洒而下,化作细碎的金子,洋洋洒洒地铺满一地,给这平日里充斥着肃杀之气的地方,添了几分难得的暖意与亮色。 萧云恰似误落凡尘的仙子,一袭月白色罗裙轻柔地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躯。 那罗裙的质地似烟似雾,随着微风悠悠拂动,裙角如灵动的蝶翼,轻盈地翩翩起舞,恰似春日里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娇柔欲滴的鲜花,散发着清新而迷人的气息。 她俏生生地站在场地边缘,贝齿轻咬下唇,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粉扑扑的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更添几分娇俏动人之态。 乾隆尚未走近,那清脆如银铃碰撞般的笑声,便似一阵欢快的春风,悠悠地飘入他的耳中。 那笑声仿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驱散了他心头因冷霜之事残留的阴霾,让他冷峻的面容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微微仰头,深邃的目光中满是宠溺,暗自想着:他的云儿就该这般快乐,此生都不应被烦恼忧愁所扰。 即便有风雨来袭,他也定会倾尽所有,为她撑起一片晴空,护她周全,让她能一直如此无忧无虑。 乾隆款步走近,只见萧云正欢快地给表演完毕的侍卫们拍手叫好,那一双玉手拍得泛红,恰似春日里熟透的樱桃,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笑容。 侍卫们察觉到乾隆的到来,训练有素地瞬间齐刷刷地跪地,动作干脆利落,高声行礼,“给主子请安!”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练武场,惊起一旁树枝上的飞鸟。 萧云却像是这其中最特别的一抹亮色,她轻盈地走到乾隆身边,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胳膊,如同挽着最坚实的依靠。 萧云歪着头,眼中满是关切,“你的事情都谈完了?” 此言一出,乾隆表情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谈完了,咱们回去吧,你若是喜欢这里,以后再来。” 一旁的影风心中却大惊失色,他心思机敏,暗自揣测,看来冷霜已然被主子狠狠处置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旁人,谁叫她自己作死,妄图忤逆主子的旨意,伤害主子心尖上的的人。 他深知主子的手段,一旦触怒龙颜,绝无好下场。 紧接着,乾隆的命令如洪钟般响起,“影风,以后你就跟在云儿身边,暗中保护她。” 影风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应道:“奴才遵旨。” 声音干脆有力,尽显忠诚。 萧云听后,眉头轻轻皱了皱,眼中满是疑惑,“弘历,我就在宫里,感觉很安全呀,还需要人保护我吗?” 乾隆轻轻牵起萧云的手,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眸,语重心长地说道:“云儿,这次冰嬉场上的事情可把朕吓坏了,朕真的不想再担惊受怕,绝不想再有第二次。 你放心,他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你就当他不存在就好了,听话好不好?” 那诱哄的态度,满含期待的的眼神,仿若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萧云不忍拒绝。 更何况,她心里也明白乾隆是为自己好,随即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回养心殿。” 乾隆带着萧云缓缓上了龙辇,小路子眼尖,瞧见还跟在后面的影风,虽心中好奇,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都没问。 片刻后,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养心殿进发,龙辇上,乾隆轻轻揽着萧云,一路小心呵护。 萧云偎依在乾隆的怀里,灵动的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所言皆是关乎粘杆处的事情。 “弘历,那些粘杆处的侍卫,个个身姿矫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那身绝技,当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萧云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言语间满是新奇,“刚才我看得可尽兴了,那利落的身手,仿若蛟龙出海,又似鹞子翻身,一招一式都透着不凡。” 乾隆面带宠溺,静静凝视着她这般活泼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仿若世间纷扰都与他无关,此时他的眼中唯有这娇俏可人的女子,“云儿,开心便好!能博你一笑,就是他们最大的价值!” 萧云眨了眨大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双手竟不自觉的环上乾隆的脖颈,“弘历,要不以后叫他们来养心殿给我表演一番?就当是逗趣儿了,他们比杂耍班子演的好。 还有啊,你之前说让影风暗中护我周全,他的轻功想必也是一绝,以后我能不能让他单独给我展示,我想看。” 乾隆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声爽朗,“傻丫头,朕既已下了旨意,你如今便是他们的第二个主子。 莫说是看表演这般小事,哪怕日后你心血来潮,给他们下达指令去执行任务,他们也定会唯你马首是瞻。” 第262章 会留疤的 影风身姿矫健敏捷,仿若暗夜中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他的职责便是暗中守护。 萧云笑语嫣然,全然不知暗处有双耳朵正听着她的每一句话。 乾隆但笑不语,宠溺地看着她,手指轻轻绕着她的一缕发丝,那眼神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佳人的一颦一笑。 而隐在暗处的影风,在听到萧云这番话时,即便他多年来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心境,此刻呼吸也陡然一乱,仿若平静的夜被一道惊雷劈开。 身为粘杆处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哪一个不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锤炼? 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从无数次的生死较量里脱颖而出。 他们是主子手中最可畏的杀手锏,平日里隐匿身形,一旦出动,必能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击目标,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想当初,为了练就那一身绝世轻功,他曾在悬崖峭壁间攀爬跳跃,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为了精通暗器之术,他的双手不知被利刃割破过多少次,留下密密麻麻的伤疤; 为了研习隐匿追踪之法,他曾在深山老林里独自潜伏数月,与野兽蚊虫为伴。 这般千辛万苦铸就的他们,在主子面前,是最忠诚的卫士,是守护江山社稷的无名英雄。 可如今,到了这位云主子口中,竟好似成了街头卖艺、供人消遣的杂耍班子? 影风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无奈,有酸涩,亦有几分不甘。 但他深知,这是主子的旨意,主子既然认定了萧云,那她的话便如同圣旨一般。 他们这群人,命早已不属于自己,从踏入粘杆处那一天起,就将生死荣辱系于主子一身,如今又能多说什么? 他暗暗叹了口气,重新调整呼吸,将情绪深埋心底,继续履行自己的使命。 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服从才是他们生存的第一法则,哪怕满心委屈,也只能化作夜色中的一缕无声叹息。 龙辇外,小路子候在一旁,本正垂首敛息,可听到这番对话,心中恰似掀起惊涛骇浪,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宫闱深深之中,粘杆处三字仿若一道禁忌魔咒,平日里众人皆是讳莫如深。 他们是皇上手中最隐秘、最精锐的力量,只效忠于皇上一人。 所涉事务皆关乎朝堂机密、宫闱隐忧,就连身为御前总管的他,知晓的也不过皮毛而已。 此刻,皇上竟这般轻易地将粘杆处的权柄赋予了萧姑娘,可看萧姑娘那懵懂模样,分明并未领会这份恩宠背后潜藏的滔天权势。 再瞧皇上,神色悠然,显然也没有要多做解释的意思,想来这其中深意,唯有帝王自己心中明了。 小路子默默咽下满心的震撼,重新将头垂得更低,仿若什么都未曾听见,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紫禁城的黄昏,宛如一幅被岁月晕染的金纱画卷,徐徐铺展。 宫墙之上,余晖脉脉,将斑驳的砖石勾勒出明暗交错的轮廓,似在诉说着深宫内无尽的故事。 内殿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床榻上跳跃。 萧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箱,她的心跳随着脚步愈发急促,待终于走到乾隆榻前,轻轻放下药箱,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揭开那包扎着伤口的布条。 当那道狰狞的创口毫无保留地袒露在眼前,萧云只觉心口猛地一抽,眼眶瞬间被酸涩盈满,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眸中打转。 那伤口仿若一道裂开的沟壑,皮肉翻卷,周边泛着乌紫,丝丝血迹已然干涸,却依旧触目惊心。 “弘历,”萧云的声音带着颤抖,仿若寒夜中被惊起的雏鸟,“这……这会不会留疤呀?”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伤口,眼中满是揪心的疼惜与深深的担忧,好似受伤的是她自己一般。 乾隆微微侧身,强忍着伤口被牵动的疼痛,目光顺势落在那伤口之上。 他神色从容,眼眸深邃如幽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这伤痛于他而言不过是微风拂过,不值一提,“无妨,朕是堂堂男儿,些许伤疤,何足挂齿?只要云儿你毫发无损,这皮肉之苦,朕甘之如饴。” 萧云听闻此言,泪水终于决堤,簌簌滚落,那晶莹的泪珠恰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落在乾隆的胳膊上。 每一滴泪都仿若带着千钧之力,直直地穿透肌肤,深深戳进乾隆的心底,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乾隆见状,忙不迭地抬手,手指轻柔如羽,欲为她拭去泪花,口中喃喃:“云儿别哭,朕真的不疼,莫要再这般伤心落泪,瞧你哭得宛如雨中梨花,朕的心都要碎成千万片了。” 萧云怎会不知乾隆是在安慰自己,那伤口如此之深,又怎可能不疼? 她抽噎着,努力平复情绪,纤细的手指拿起药膏,边仔细地为乾隆包扎伤口,边带着哭腔说道:“太医院定是有去疤的膏药,等伤好以后,我定要为你仔仔细细地涂上,绝不能让这疤太显眼。” 乾隆凝视着她忙碌的背影,眼眸中情意缱绻,仿若能将这世间所有的柔情都汇聚其中。 他心底悄然涌起自己的小心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若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甜蜜秘密,“云儿,其实这伤即便是留疤了,朕也不想将它抹去,你不必忧虑这个!” 这可是朕为你所伤,于朕而言,它就像是一个爱的印记,时刻提醒着朕,为了你,朕连性命都可舍弃。 后半句话,乾隆默默咽下,深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他多想让云儿明白。 此生此世,他愿倾尽所有护她周全,只盼她能将这份深情铭记一生,就像这道疤,永不磨灭。 萧云哪里懂得乾隆这七窍玲珑心背后藏着的深沉爱意,她并未多作揣测,只一门心思将药换好,动作轻柔而娴熟。 第263章 甜蜜时光 不多时,晚膳端上桌来。 殿内顿时香气四溢,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摆放整齐,仿若艺术品般赏心悦目。 依旧是萧云先动筷,她深知乾隆有伤在身,进食需缓,便先尝了几口。 确定饭菜合口后,才像往常一样,夹起一筷子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递到乾隆嘴边,眼神温柔得仿若能将人融化,轻声道:“弘历,尝尝这个,今日御膳房做得格外入味呢。” 乾隆张嘴含住,咀嚼间,眼中满是满足与幸福。 这一室的温馨,仿若将外界的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统统隔绝开来,只留下他们二人相依相伴的甜蜜时光。 小路子候在一旁,对此番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他垂首敛息,心中却暗自感叹主子与萧姑娘感情日笃。 而隐在暗处的影风,借着微光瞧见这一幕时,差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在他心中,主子一直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冷峻,令朝堂众人敬畏的帝王,何时见过这般柔情似水、仿若寻常百姓家恩爱的模样? 他瞪大了眼睛,使劲揉了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眼前的景象却如此真切。 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才是乾隆与萧云相处的日常,往后的日子里。 还有更多让他意想不到的柔情故事,将在这宫闱深处徐徐上演,似一场永不落幕的温柔绮梦。 用过晚膳后,按照惯例便是沐浴更衣的时辰。 这宫中诸事,何时该备热水,小路子早已熟稔于心,无需乾隆多言,一切便已安排妥当。 萧云轻轻牵起乾隆的手,那柔荑般的玉手与乾隆宽厚的大掌交握,仿若传递着丝丝缕缕的温情,二人一同向着浴房的方向款步而去。 隐在暗处的影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觉内心震撼无比。 他眼睁睁地看着主子与云主子携手进了御房,心中满是疑惑:主子这般亲昵的举动,显然对云主子情谊匪浅,可为何迟迟不下旨册封呢? 影风他们平日里隐藏在暗处,刺探情报的本事堪称一流,可如今这局面,却让他感觉脑子乱成了一团麻,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索性,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结,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警惕四周之上,凭借着极高的内力,浴房之内哪怕最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进了浴房,萧云站在当地,“弘历,今天我先帮你洗吧,你胳膊受着伤,多有不便。” 乾隆心头一动,抬眸望向她,便也未作反驳。 他暗自思忖,先让她帮忙洗也好,洗完便能早些回寝殿,不然这般与云儿独处,肌肤相亲,他还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想到此处,乾隆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那便麻烦云儿了。” 萧云得到应允,她双手伸向乾隆,褪去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 指尖轻触龙袍的瞬间,她仿若触电一般,心猛地跳动了几下。 近些时日,她自己也觉奇怪,每次望向弘历的身体,目光便好似被磁石吸引,总是不自觉地发呆,心跳也随之加速,泛起一圈圈涟漪。 就如此刻这般,龙袍褪去,露出乾隆健硕的身躯,她竟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神痴痴地欣赏着,目光掠过他宽阔的胸膛、紧实的腹肌,心中似有小鹿乱撞。 鬼使神差地,她的手缓缓抬起,轻轻触碰到了乾隆的胸口,那温热而坚实的触感,让她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乾隆将云儿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自是满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他深知,云儿此刻尚懵懂,而他又受了伤,若再任由她这般肆意抚摸下去,迟早要出事。 于是,乾隆果断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云儿那四处乱窜的手,声音略带沙哑却又饱含宠溺地说道:“云儿,先沐浴。” 萧云仿若从一场绮梦中惊醒,慌乱地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 她忙不迭地点头,扶着乾隆,助他缓缓踏入浴桶。 待乾隆坐定,萧云拿起毛巾,在水中浸湿,轻轻拧干后,先是温柔地擦拭着乾隆受伤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心疼。 随后,她沿着胳膊,慢慢擦拭着他的肩头、脖颈,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 万籁俱寂之下,唯有浴房内那潺潺的水声,似有若无地传来,仿若在这静谧得近乎压抑的氛围中,轻轻拨弄着最隐秘的那根弦。 于乾隆而言,每一次与云儿不经意间的肌肤相亲,都不啻于一场惊心动魄的严峻考验。 云儿的手指纤细而柔软,仿若春日里随风轻舞的嫩柳芽,当她手持毛巾,悉心地为乾隆擦拭身躯时。 那指尖偶尔滑过肌肤的瞬间,仿若一道细微的电流划过,带起一片酥麻之感,让乾隆的心湖顿时泛起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 而云儿那澄澈得仿若一泓清泉的双眸,此刻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毛巾,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弘历照料得妥妥帖帖。 外界的一切纷扰仿佛都与她无关,她沉浸在自己的这份关切之中,浑然未觉那暗流涌动的情愫,正悄然在两人之间蔓延。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让乾隆备受煎熬的沐浴,终于是接近尾声。 乾隆心底暗暗叫苦不迭,只觉这般看得见却吃不着的滋味,恰似一把钝刀,在他的心口来回磨蹭,是那般的折磨人。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而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径直从浴桶中跨了出来。 一时间,水珠纷纷滚落,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 仿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细碎钻石,顺着他那线条硬朗、彰显着帝王威严的身躯蜿蜒而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萧云不经意间抬眸,瞧见这一幕,瞬间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眼中满是惊叹与痴迷,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心底为何会涌起这般莫名的冲动。 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动。 几步走到乾隆身后,双手微微颤抖着展开,随后,轻轻地环抱住了乾隆的腰。 第264章 吓到影风 乾隆陡然间感觉到后背贴上了一片温热,身体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直。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费了好大的劲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云儿,怎么了?” 萧云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带着几迷茫,仿若梦呓一般嗫嚅着,“不知道,就是想做,想抱你。” 乾隆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并未再多言,任由她这般亲昵地抱了好一会儿,待情绪稍稍平稳,才转身去取来干净的中衣换上。 原本他心中已有退意,想着速速离开这充满诱惑的是非之地,以免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一个念头如鬼魅般悄然浮现,他竟觉得能瞧着云儿沐浴,虽是煎熬,却也别有一番,甜蜜滋味在心头。 这般念头一旦生根发芽,便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思,于是,他决定留下来。 萧云却丝毫不知乾隆心中这一番曲折的心思,见他换好衣裳,还在不依不饶地催促着,“弘历,你回寝殿吧。” 乾隆微微摇头,嘴角噙着一抹宠溺到极致的笑意,“朕在这里等你,云儿,你去洗吧。” 萧云懵懂地点点头,丝毫未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的小心思,当着乾隆的面,她缓缓褪去衣衫。 刹那间,那一抹如同羊脂玉般赤裸的娇躯映入乾隆眼帘。 他只觉心底的欲望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不受控制地疯狂猛涨,左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极力克制着,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吓到云儿,此刻的他,心中只剩懊悔,暗叹自己,当真是自作自受。 萧云却浑然不知乾隆内心的惊涛骇浪,自顾自地沐浴起来,她抬手撩水、擦拭身子的每一个动作。 在乾隆眼中,都仿若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是对他致命的撩拨。 好不容易熬到云儿沐浴完毕,乾隆明明伤了一只胳膊,行动诸多不便,却固执地抢过毛巾,执意要为云儿擦拭身体。 萧云见状,心中一暖,也由着他去。 两人这般亲密互动,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得近乎粘稠的气息。 待他们双双换好衣服,携手从浴室出来时,隐在暗处监视保护的影风,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灵魂出窍一般,全然不在状态。 想当初,影风他们一众侍卫,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来到主子身边侍奉,只觉那是无上的荣耀,能近距离领略帝王的风采。 可如今,影风满心都是逃离此处的念头,这般亲昵场景,实在让他这个暗中保护的人尴尬不已,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恨不得自己此刻能隐身遁形,远离这尴尬之地。 乾隆自是不知影风心中的窘迫,他满心满眼都只有身旁的云儿,带着她款步回到养心殿的内殿。 一路上,乾隆的手轻轻握着萧云的手,仿若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两人的身影在宫灯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 回到内殿,乾隆将萧云安置在榻上,自己则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待萧云那头如墨缎般的长发被轻轻擦干,柔顺地披散在身后,乾隆也款步上了床榻。 锦被绣衾间,两人并肩而卧,烛火摇曳,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暗暗地跳动着。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子的眼眸,率先开了口,声音软糯中带着几分亲昵,“弘历,该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乾隆心头微动,他在心底暗自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道:“云儿,这次朕给你讲个历史故事如何?” 萧云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对于历史长河中那些真实鲜活过的人物,她向来抱有极大的热忱。 这些年,康熙爷波澜壮阔的生平事迹她听得津津有味,此刻满心好奇,不知弘历这回要讲的是哪位风云人物,“行,讲吧。” 乾隆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讲的既非烽火连天的征战沙场。 也不是寒光闪耀的金戈铁马,更不是殚精竭虑的治理山河。 而是那一段千年前缠绵悱恻又备受争议的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 其实,乾隆心底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想着借这故事,委婉地暗示身旁的云儿。 萧云支起下巴,听得聚精会神,可听到一半,却突然歪着头,另辟蹊径般问道:“弘历,这杨贵妃不是他的儿媳吗?他们这也能在一起?” 这直白又单纯的一问,倒让乾隆一下子哽住了喉咙,不知如何作答,他张了张嘴,却只觉词穷。 无奈之下,乾隆只得轻轻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接着讲后续那马嵬坡的惨烈故事。 萧云听着听着,脑海中那些读过的古诗如泉水般汩汩涌出,不自觉地吟诵了出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吟诵罢,萧云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道:“弘历,或许他们的结局,从一开始便早已注定。” 乾隆心头一紧,本想着借这故事倾诉一番自己内心的情愫,眼下看来,似乎又选错了故事。 他悄悄抬眸,瞥了眼云儿,见对方神色如常,并未多心,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云儿,那你是怎么看他们的故事?” 烛火在雕花的青铜烛台上轻轻摇曳,暖黄的光晕如轻纱般洒落在龙床四周,映照着萧云那仿若凝脂般细腻的面庞。 她微微仰起头,双眸恰似藏着一泓秋水,幽深得让人忍不住探寻。 此刻,萧云那眼眸深处,正闪烁着思索的熠熠光芒,有无数思绪在其中翻涌碰撞。 过了良久,萧云才仿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轻启唇,“弘历,我总觉得,这世间的情爱,恰似那春日里肆意缠绕的藤蔓,看似美好,实则错综复杂,最是难以理清、难以决断。” 第265章 遮风挡雨 萧云顿了顿,再次开口,“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遥想当年,唐明皇与杨贵妃如胶似漆、炽热难挡。 为了能让杨贵妃尝到那远在岭南的新鲜荔枝,唐明皇竟不惜动用 800 里加急的快马传递。 那一日,长安城外,马蹄声声如雷,踏起滚滚红尘,惊得飞鸟四散。 沿途的千门万户,依次洞开,百姓们纷纷侧目,不明所以。 唯有那华清宫中的杨贵妃,听闻这急促的马蹄声,嘴角轻扬,绽出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意,只因知晓,那是她心心念念的荔枝即将送达。” 说到此处,萧云轻轻蹙起了那如远黛般的秀眉,眼中满是痛惜与喟叹,“可谁能料到,命运竟是如此弄人,到了马嵬坡的时候,风云突变,六军哗变,要求赐死杨贵妃。 彼时的唐明皇,虽贵为天子,手握乾坤,可在这生死抉择的关头,却也显得那般无力。 他本可以保杨贵妃一命,可终究还是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妥协。 曾经爱得地老天荒,海誓山盟仿若还在耳畔回响,转眼间,却落得爱人惨死、阴阳两隔的凄惨下场,怎能不让人扼腕长叹,心生悲悯?” 乾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怎会听不出,云儿言语间对情爱一事隐隐透着的抗拒之意,这绝非他所期望的。 他狭长的龙目微微眯起,心中暗忖,定要想法子将云儿的思想慢慢拉回到自己预设的轨道上来。 乾隆轻轻握住云儿的手,似是要传递些力量,又似在寻求慰藉,缓声道:“云儿,你且细想想,唐明皇和杨贵妃最终落得那般凄惨下场,根源实则在唐明皇自身。 身为帝王,首要之责,便是打理好江山社稷,稳坐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若他能将治国理政之事处理妥当,让朝堂安稳、百姓富足,又何至于引发后来那场动摇国本的祸事?” 乾隆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惋惜,仿若他此刻便是那目睹大唐兴衰的旁观者。 萧云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旋涡,对乾隆的话似听非听,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弘历,在我看来,这唐明皇似乎,也没有旁人所想的,那般喜欢杨贵妃吧? 不然,为何在生死抉择之际,他没有选择与她携手共赴黄泉? 马嵬坡那惨烈的一幕,最终的结果是杨贵妃香消玉殒,魂断当场,而唐明皇却依旧苟活于世,这般鲜明的对比,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所在吗?” 萧云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锤,敲打着乾隆的心房。 乾隆听了萧云这番回答,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若是自己面临那种险境,自己又会如何抉择。 念头刚起,他心底便有个坚定的声音在回响:若是自己定会不顾一切地陪着云儿,哪怕舍弃这江山,也在所不惜。 相较之下,那唐明皇的确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和性命,竟忍心舍弃挚爱之人。 再看他在位期间的作为,朝堂腐败、民生凋敝,哪有半点英主风范,分明就是个碌碌无为的昏君。 萧云幽幽地叹了口气,手指仿若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划动着,那锦被上繁复的花纹好似也承载着她的哀愁,“生死攸关之际,人性的自私便如鬼魅般悄然浮现。 即便杨贵妃往昔尽享荣宠,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在这绝境之中,也不过是权力与政治的牺牲品,终是难逃一死。 如果杨贵妃当初没有踏入那深似海的帝王家,没有与唐明皇开启这段惊世骇俗的爱恋,她的人生,或许会是另一番模样。 也许会嫁入寻常门第,晨起侍弄花草,日暮与夫君相伴,相夫教子,安稳度日,不必遭受这红颜薄命的悲惨劫数。” 乾隆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惶,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击碎,泛起层层涟漪。 云儿的话语,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入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令他的心猛地揪紧。 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轻轻握住云儿的手,那手心里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云儿,倘若能让你重新抉择,你是不是……也不会踏入这宫廷半步?”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乾隆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仿若打翻了五味瓶。 他既迫切地渴望知晓答案,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渴望见到曙光。 可又害怕那答案会如同一盆冷水,将他心头刚刚燃起的爱火彻底浇灭。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若是云儿回答不愿待在宫廷之内,那自己这一腔滚烫炽热、如岩浆般奔涌的情意,又该何去何从? 难道真要就此深埋心底,永不见天日?他能狠下心肠,亲手送云儿离宫,任由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吗? 一时间,乾隆心乱如麻,各种情绪在胸腔内乱撞,几乎令他窒息。 然而,萧云接下来的话,却仿若一阵轻柔的春风,瞬间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抚平了他所有的慌乱与不安。 萧云微微仰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直视着乾隆的眼睛,轻声说道:“弘历,你切莫拿自己与唐明皇相较,你是一位心怀天下、勤勉治国的治世明君。 这后宫之中,虽说世人皆言满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可在我眼中,却全然不是那般模样,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碰见过。 我喜欢待在有你的地方,不论你身着龙袍、高坐朝堂,还是褪去帝王的光环,只做一个平凡的人,于我而言,你就是我满心欢喜的归处。” 乾隆听了云儿这番掏心掏肺的话,仿若久旱逢甘霖,心中的喜悦瞬间如烟花般盛放,绽出夺目的光彩。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眼眶却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其实,乾隆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后宫怎会没有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龌龊争斗? 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如同一棵参天大树,用自己的身躯为云儿遮风挡雨,将所有的黑暗与险恶统统挡在了云儿的视线之外,不让她沾染分毫。 第266章 没有如果 萧云微微抬起眼眸,望向乾隆,目光中透着几分释然,“弘历,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我们终究只是站在局外,冷眼旁观他们的故事起起落落。 每个人身处其中,都会做出不同的抉择,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守好自己的本心,不被这纷繁世事扰乱心神,做好自己,安度此生,不是吗?” 乾隆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在萧云身上,瞧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划出一道宛如新月般温柔的弧线。 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的云儿果真是这世间最独特、最脱俗的存在,想法新奇得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不落俗套,不人云亦云。 旁人谈及唐明皇与杨贵妃,要么义愤填膺地痛斥唐明皇荒废朝政、沦为昏君。 要么尖酸刻薄地责骂杨贵妃红颜祸水,魅惑君王,将大唐的衰败全然归咎于她一人之身。 却鲜有人能像云儿这般,以一颗悲悯且冷静的心,客观公允地剖析他们的过往。 既能体谅他们爱情的无奈与艰辛,又能洞察人性在生死面前的怯懦与复杂。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思绪仿若飘进了历史的长河,随波逐流。 曾经,他对这二人的故事也不过是听闻皮毛,偶尔感慨几句王朝兴亡罢了。 可如今,自从遇见了云儿,仿若心底有一扇尘封已久的窗扉被悄然推开。 他竟能对那千年前的爱恨情仇感同身受,仿若自己也曾置身其中,体会过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与痛彻心扉的离别。 但刹那间,乾隆的目光陡然变得坚毅如铁,他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重蹈唐明皇与杨贵妃的覆辙。 同样是身着龙袍、君临天下的帝王,他深知责任与情爱并非水火不容。 只要用心经营、精心谋划,必能护云儿一世周全,让这份爱如春日暖阳,长长久久,永不落幕。 乾隆轻轻抬手,将萧云垂落脸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手指眷恋地在她脸庞划过。 乾隆心中暗自思忖,这唐明皇与杨贵妃的事儿再聊下去,怕是要扰了此刻的安宁,也怕云儿的心愈发沉重。 于是,他轻轻坐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那声音仿若在岁月中沉淀许久、醇厚醉人的陈酿美酒,悠悠开启了另一个波澜壮阔、充满豪情的故事篇章,“云儿,朕再给你讲一个将军征战沙场的故事,可好?” 萧云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那眼中闪烁的光芒,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平日里就对这类金戈铁马、热血豪情的故事痴迷不已,此刻兴奋劲儿一上头。 竟不由自主地将手轻轻放进了乾隆的掌心,纤细的手指与乾隆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急切地问道:“好呀,那也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吗? 我这次可不想听虚构的,就想听那些在历史长河中真实存在过、留下赫赫威名的人物故事。” 乾隆心头微微一暖,庆幸自己平日里还算勤勉好学、博览群书,积累下了足够丰厚的知识底蕴。 否则,就冲云儿这股子求知若渴的劲儿,怕是连个睡前故事都讲不周全,满足不了她这小小的愿望。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微微点头应道:“行,那就给你讲讲岳家军统帅岳飞的故事。” 乾隆的声音不疾不徐,缓缓流淌在静谧的夜色里,仿若一条古老的河流,携带着岁月的记忆与英雄的传奇。 今日的云儿仿若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不但没有了丝毫困意,反而越听越精神抖擞,眼神中满是专注与向往。 随着乾隆的讲述,仿若亲眼目睹了岳飞那一次次冲锋陷阵、收复失地的壮丽场景。 乾隆言简意赅地讲述着岳飞的辉煌战绩,从朱仙镇大捷的意气风发,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严明军纪,萧云听得如痴如醉。 可当讲到最后岳飞蒙冤被杀的那一段惨烈情节时,乾隆突觉胸膛处传来一阵温热,低头一看,竟是云儿簌簌落下的眼泪,那晶莹的泪珠在烛火映照下,仿若破碎的珍珠。 乾隆心中不禁懊恼起来,暗暗责怪自己实在不该选讲这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悲剧故事。 若是虚构一个,他大可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在故事结尾处为英雄安排一个圆满的归宿,又怎会让云儿如此伤心落泪。 乾隆心疼地伸出手,轻轻为小云拭去眼角的泪花,出言安慰道:“云儿别哭,都是些过去的事儿了。” 萧云却抽泣得愈发厉害,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困惑与悲愤,哽咽着问道:“弘历,为何自古以来忠臣良将大多都没好下场?是因为,为帝者心胸太过狭隘吗?” 乾隆猛地一愣,显然没料到萧云会抛出这么一个直击灵魂的犀利问题。 他沉默了半晌,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这其中还有诸多复杂的因素相互交织…… 古往今来,这朝堂之上,权力争斗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有些时候,忠臣良将一心为国为民,却无意间触动了某些权贵的利益,遭人嫉恨、设计陷害; 又或是帝王身处高位,被奸佞蒙蔽了双眼,错信谗言,以致做出错误决断…… 就如岳飞,他精忠报国之志可昭日月,却不幸陷入了那波谲云诡的政治漩涡之中,实在令人惋惜。”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若承载着千百年的历史沧桑。 烛火在雕花的铜烛台上轻轻摇曳,暖黄的光晕如轻柔的薄纱,缓缓地铺洒在龙床四周,将萧云那哭得微红的面庞映照得楚楚可怜。 她那如扇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宛如清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水,在微光下闪烁着。 萧云听着听着,那原本止不住的悲戚哭声,就像一场夏日里的骤雨渐渐停歇,只是眼眶依旧泛红。 第267章 朕都答应 萧云轻轻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浓重的鼻音,仿若受伤的小鹿在低鸣,轻声说道:“弘历,我有一个问题,在心里头反复琢磨,怎么也想不通透,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 乾隆心疼不已,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宠溺与关切,仿佛世间唯有眼前之人的哀愁最为紧要。 他缓缓伸出左手,手指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轻轻拭去云儿眼角还挂着的泪珠。 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萧云的脸庞,口中轻声说道:“你说。” 萧云又抽了抽鼻子,眉头紧锁,一脸的困惑,她提高了些许音量,急切地问道:“我实在不明白,岳将军当时已然势如破竹,大军所到之处,敌军望风披靡,眼看就要直捣黄龙,收复那失去已久的大宋失地,成就不世之功。 为何却要突然班师回朝?就算是因为当时的皇帝连发十二道金牌召他回去。 可这一道道金牌,不就像是一道道冰冷的枷锁,硬生生地把岳将军的壮志豪情给锁住了吗? 为何他偏偏要在这最关键、最接近胜利的时刻回去呢? 这一去,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万千将士的热血白流,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萧云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悲愤之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周围的黑暗一并烧尽。 乾隆听了萧云这番话,那英挺的剑眉也不禁微微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的目光透过眼前的虚空,仿佛穿越时空,试图窥探千年前那位英雄的内心抉择。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诚恳,仿若一位智者在诉说着世间无解的谜题,“这个问题,朕可能回答不了你。 因为朕终究不是他,无法真切知晓他彼时彼刻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们只能从这浩如烟海的史书中,去捕捉那星星点点的线索,揣测一二。” 萧云却不依不饶,双手如同藤蔓一般,轻轻晃着乾隆的手臂,显示她内心的急切。 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质疑与悲愤,急切地说道:“弘历,在这史书之上,都白纸黑字记载着是奸相秦桧陷害忠良,可在我看来,若无皇帝的首肯与默许。 仅凭秦桧一人之力,那岳将军怎会落得个身死的悲惨下场?那岳家军又怎会被屠戮殆尽? 难道那皇上就真的这么容不下岳将军吗?他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断了大宋的希望之光?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权力博弈,怎样的人性丑恶啊?” 萧云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悲愤之火仿佛要燃烧起来,烧尽这世间一切不公与黑暗。 乾隆心中自是清楚,云儿最是看不得忠臣良将,不是壮烈牺牲于战场,马革裹尸还,而是憋屈地死在那背后的阴谋诡计之下。 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千百年的历史沧桑,在静谧的寝宫中轻轻回荡。 他轻声说道:“岳将军自然没错,可是云儿,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岳将军真的直捣黄龙,接回那被掳走的两位皇帝,彼时的执政者又该如何呢? 这世间,人一旦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很少有人能洒脱地放下,拱手相让。 自古帝王,视权力如性命,哪怕是血脉至亲,一旦危及到自己的皇位,也会痛下杀手,更何况是可能威胁到自己帝王的两位皇帝?” 萧云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好像明白了一些隐藏在历史深处、被权力与欲望掩盖的无奈。 片刻后,萧云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神色变得格外郑重,“弘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乾隆倒是难得瞧见云儿这般严肃郑重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动,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云儿你开口,无论何事,朕都答应。” 萧云眼眸澄澈而明亮,纯真无邪的光芒从中倾泻而出,仿佛世间一切的污浊都无法沾染她分毫。 她对于乾隆刚刚许下、重若千钧的承诺,仿若清风拂过耳畔,并未真正领悟其中深藏的厚重情意,只是随意地听过,便让它从心间轻轻溜走。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乾隆,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柔美动人的轮廓。 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又字字清晰,“弘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明君,就像这朗朗乾坤中的太阳,给苍生带来光明与希望。 可这天地悠悠,岁月的车轮滚滚向前,沧海桑田的变迁从不曾停歇。 人又怎会如顽石一般,永远保持最初的模样?我只是害怕,害怕随着时光的洪流无情冲刷,你会迷失方向,忘记初心。 所以,我真心希望,不论日后的日子变得多么漫长。 无论这世间如何风云变幻,你都要始终如一地坚守正道,做一个让百姓敬仰、让忠臣良将安心追随的明君。 千万别让那些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你,不惜肝脑涂地、抛洒热血的臣子们寒了心呐。” 乾隆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萧云,心中其实早有预料。 果不其然,云儿心底的期许正与自己思忖良久的念头不谋而合。 他在心底轻轻叹息,他的云儿,永远这般心地善良、纯净得不染纤尘,可他想拉云儿下凡尘,他想要让这高悬的明月坠入人间!独属于他! 乾隆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对她一个人宣誓,又像是在向这茫茫天地立约,“好,朕答应你,既如此,云儿,你便留在朕身边,时时刻刻监督朕可好? 倘若朕无意间行差踏错,哪怕只是迈出一小步偏离了正道,你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朕,朕定会立刻改过,这般安排,你觉得可好?” 萧云尚沉浸在自己单纯的思绪之中,并未察觉乾隆这番话背后复杂的心思,只觉得他答应得这般爽快,心中满是欢喜。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好,我会监督你的,你这一辈子都不许像其他帝王那般昏庸无道,做出让天下人唾弃的事。” 第268章 帝王一诺 乾隆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再次保证道:“好,朕不会残杀忠臣良将,定不负你所望。” 明君,这是从古至今多少帝王梦寐以求的名号,他又何尝不想将其稳稳地戴在头上,名垂青史? 从前,他兢兢业业,为江山社稷劳心劳力,想要做一位明君,是出于对祖宗基业的传承,无愧于心。 更是为了扛起那沉甸甸的帝王责任,护佑这万里河山、黎民百姓,可如今,一切似乎悄然有了变化。 云儿,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世界,搅乱了他原本一潭静水般的心。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同有着魔力一般,轻易地牵动着他的情绪。 现在,他想做明君,不再仅仅是为了江山社稷,更多的,是不想让云儿伤心难过。 最重要的是,只有权力在自己手上,他才能更好的保护云儿! 听闻乾隆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郑重承诺。 萧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深知,过往的日子里。 乾隆答应过她的诸多琐碎小事,无论是为她寻来罕见的奇花异草,还是带她去看城外的山川美景,无一不是言出必行,件件都做到了。 所以,这一回,她也笃定乾隆必然能够信守诺言,守护好这江山社稷,不辜负忠臣良将的一片赤诚。 兴奋之下,萧云在乾隆怀里不安分地扭动了几下,全然不知自己的莽撞。 不经意间,她的手臂触碰到了乾隆右臂的伤口,乾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萧云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满是愧疚地说道:“弘历,我忘了,你的胳膊受伤啦!对……” 乾隆看着她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却满是宠溺,轻声道:“没事,云儿,不用道歉,朕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萧云却抢先开了口,“好,但弘历,我不要听历史上真实的人物故事了,我发觉那些故事。 到头来似乎都满是悲伤,我还是喜欢话本里面的故事,有圆满的结局,欢欢喜喜的,多好。” 乾隆笑意更浓,点头应道:“好,那朕这次讲一个江湖侠客的故事。” 萧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不住地点头,仿佛已经置身于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之中。 乾隆缓缓伸出手,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抚摸着她如丝般顺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而舒缓,伴随着这温柔的抚触,一个精彩纷呈的江湖故事娓娓道来。 不多时,萧云总算是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平稳,仿若一只疲倦的小猫,蜷缩在乾隆的怀里,没过多久便沉入了梦乡。 乾隆凝视着怀里的人儿,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柔情蜜意,“和云儿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这般快,倘若能这般与她相守一生,倒也是极好的。” 即便睡着了,萧云仍下意识地在乾隆怀里蹭了蹭。 这轻轻一蹭,乾隆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一些细微反应,他随即摇了摇头,呢喃自语道:“你这丫头,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朕的是吧?不过,朕甘之如饴。” 而萧云自是沉浸梦乡,未曾听见乾隆这句饱含深情的呢喃自语。 乾隆也缓缓闭上了眼,享受着这静谧与温情,仿若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只愿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让这份爱与温柔永恒。 次日清晨,紫禁城被一层薄薄的晨雾轻柔地笼罩着,阳光艰难地穿透雾气,洒下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给这座威严庄重的宫殿群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晴儿早早起身,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若隐若现的宫墙与殿宇,黛眉轻蹙,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满心的担忧,心心念念都是尔康。 但她一人前去学士府不太好,可云云也无法陪她一起去!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的态度那般坚决,定然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况且这几日正值休沐,皇上不用上朝,她纵使心急如焚,也实在没有办法贸然前去打扰。 想到这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强忍着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自我安慰着,再过几日,等尔康可以当值了,进宫来,那时自己一定就能见到他了。 太后正闲坐在榻上,品着香茗,一眼便洞察了晴儿的这份心思。 她微微招手,唤来身旁的宫女,轻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宫女便捧出一套精美绝伦的首饰。 太后笑意盈盈地看向晴儿,和声说道:“晴儿,这是哀家给福伦福晋的赏赐,你向来懂事乖巧,就由你代哀家走一趟,送去学士府吧。” 晴儿闻言,眉眼瞬间舒展开来,仿若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满是欢喜。 她忙不迭地俯身行礼,声音清脆悦耳,“多谢老佛爷。” 语气中难掩兴奋与感激。 太后看着晴儿这般欢欢喜喜接过首饰,脚步轻快地离去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这丫头,自从跟云云结识,整日玩在一块儿之后,性子倒是活泼开朗了许多。 以往的晴儿,虽说乖巧伶俐,可总是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如今却仿若脱胎换骨一般,时常能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 太后轻轻放下茶杯,微微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暗自思忖:云云能给晴儿带来这般改变,也是极好的。 在这沉闷压抑的后宫之中,能多些欢声笑语,总归是让人欣慰之事。 养心殿 乾隆正酣然沉睡,梦境如缥缈的云雾,在他脑海中萦绕。 恍惚间,他感觉似乎有什么轻柔之物,带着温热,缓缓压在了自己身上。 那触感并不沉重,反倒透着股亲昵劲儿,仿若春日里一只眷恋暖阳的慵懒小猫,悄无声息地依偎过来。 待他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云儿。 只见她侧身而卧,大半个身子亲昵地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 她的发丝如墨般散开,几缕调皮地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呼吸轻轻飘动;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扇形的暗影,仿若蝶翼轻扇; 粉嫩的脸颊因熟睡而泛着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第269章 嫌弃朕了 乾隆瞧着云儿这般模样,心瞬间被柔化得一塌糊涂,哪里舍得挪动分毫。 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便就这般静静地躺着,沉醉在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之中。 他微微侧过脸,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温柔且深情地落在云儿的容颜之上。 晨曦微光透过窗棂,仿若为云儿的面庞罩上了一层梦幻的柔光,眉眼精致如画,肌肤白皙胜雪。 乾隆情不自禁地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生怕惊起一丝涟漪,一下,两下…… 那指尖摩挲着她如丝般的肌肤,似是要将这份触感,深植心底。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过轻柔,却又带着难以忽视的眷恋,终究还是扰了云儿的清梦。 萧云悠悠醒转,先是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仿若还未从梦境中完全脱离,接着樱唇轻启,打了个娇憨无比的哈欠,那模样煞是可爱。 继而,她望向乾隆,眼中还残留着些未散尽的睡意,软糯地问道:“弘历,你醒了?” 乾隆因情动,喉咙有些干涩,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低低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萧云瞬间像被注入了活力,兴致颇高,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开始穿衣服。 边穿还边哼着一首不成调的小曲儿,那欢快的模样仿佛这世间所有烦恼都被她抛诸脑后,她就是这紫禁城里最无忧无虑的人儿。 反观乾隆,却依旧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仿若被施了定身咒。 萧云瞧他这副模样,不禁停下手中动作,扭头打趣道:“弘历,我都起来了,你怎么还赖床呀?” 乾隆心中暗自苦笑,他哪里是不想起,实在是有苦难言。 他受伤的右臂此刻还隐隐作痛,本就行动不便。 偏生这一整晚,左边的胳膊又被云儿压得麻了个透彻,此刻莫说是起身,就算勉强坐起来,恐怕也没法自己穿上衣服。 见云儿还在一个劲儿地打趣,乾隆索性不再隐瞒,直言道破真相,“云儿,朕胳膊麻了。” 萧云闻言,先是一愣,仿若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反应过来,似是为自己的粗心感到不好意思。 她有些羞涩地笑着道:“那你等我先把衣服穿完,一会我帮你。” 乾隆便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追随着云儿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利落地穿着衣物,丝毫不见扭捏之态,那灵动的身姿在光影交错间,宛如一幅灵动的绝美画卷。 乾隆瞧在眼里,只觉赏心悦目,心中涌起一种奇异而强烈的感觉。 仿佛只要这个人是云儿,不管她做什么,哪怕只是这般寻常的晨起穿衣,他都百看不厌,这种感觉仿若神秘的咒语,深深烙印在他心间,说不清道不明。 他这一生,身处后宫,嫔妃众多,美人如繁花争艳。 以往,对于那些女子,他不过是遵循着帝王的惯例,喜欢了便宠上一宠,兴致缺缺时,就放在后宫里养着,横竖皇家富有四海,也养得起。 他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过多少女人在身边来来去去。 可自从登基之后,邂逅了云儿,这漫长的十年光阴,仿佛被施了魔法,他竟整整十年未曾碰过别的女人。 回首往昔,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仿若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除了云儿,旁人皆是过客。 就在乾隆沉浸于这番思绪之中时,萧云已然换好了衣服。 她几步走到床前,轻轻按着乾隆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弘历,我现在帮你穿衣服,顺便先看看你的伤口,给你换药。”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任由云儿摆弄着自己,心中满是温暖与满足,仿若在这清冷的紫禁城里,寻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方温暖港湾。 萧云率先解开了那层层缠绕在他右臂上的纱布。 随着纱布一点点揭开,那道狰狞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仿若一条暗红色的蜈蚣,蜿蜒盘踞在他的肌肤之上,让人触目惊心。 萧云的眉头瞬间拧紧,眼神里满是心疼,她抿了抿嘴唇,转身快步将药箱取了过来。 当她的手触碰到乾隆的伤处时,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心中情绪低落,眼眶也微微泛红,带着一丝哭腔问道:“弘历,你说这伤好了以后会不会留疤呀?” 乾隆看着云儿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他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云儿的头,动作轻柔而宠溺,安抚道:“无妨,就算留了疤,也只有云儿一人看得见。” 他这话里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旁人往后是断无可能再有机会瞧见他这身子。 可萧云心思单纯,满心都在那伤口上,压根没领会其中深意,依旧自顾自地念叨着,“弘历,常太医那么厉害,他会不会有去疤的药呀?” 乾隆心中暗笑,常寿确实医术高明,一定调制的出,去伤疤的药,可他压根不想把这疤除掉。 若是真留了疤,他巴不得留一辈子,于是,他微微皱眉,佯装无奈地开口忽悠云儿,“常寿擅长的是治外伤,跟各种疑难杂症,你让他调制去疤的膏药,不是为难他吗?” 萧云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便索性不再纠结,专心一意地替乾隆上着药。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药棉,蘸了药水,轻轻涂抹在伤口上,眼神专注得仿佛此刻世间再无其他事能入她的眼。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里满是柔情,忽而开口问道:“云儿,是嫌弃朕的胳膊丑了吗?” 萧云听闻,急忙停下手中动作,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急切地说道:“没有,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正是他想留下疤的缘由。 日后只要看见这道疤,云儿便能想起这疤为何而留。 一道疤能换得云儿的垂青与挂念,在他看来自然是无比值得。 第270章 破了规矩 萧云给乾隆上好药后,又手脚麻利地亲自替他换好了衣衫,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关切与细致。 此时,小路子在殿外指挥着一众太监,将早膳一一端了上来,随后便候在殿外,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两人的轻声交谈,他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里。 听着听着,小路子不禁暗自腹诽:他越发觉得皇上,可能都不需要他了,这萧姑娘也太勤快了些,把他该干的事儿都抢了个精光。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步来到餐桌之上。 小路子瞧在眼里,心中一动,赶忙上前两步,想着好歹表现一下,替乾隆布膳。 可他的脚步才刚一动,乾隆便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小路子只觉后背发凉,瞬间僵在了原地,满心委屈:皇上这是想要萧姑娘喂他,如今自己怕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乾隆仿若全然不知小路子的心思,他轻轻拉过一把椅子,扶着萧云坐下。 他才在旁落座,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云儿身上,仿佛这满桌的珍馐美馔都及不上云儿的半分风采。 萧云伸出纤细的双手,稳稳端起那只绘着青花缠枝莲的精致瓷碗,碗中盛着的冰糖燕窝。 她眉眼含笑,眼中满是期待,那目光如同璀璨星辰,直直地望向乾隆,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亲手喂他。 乾隆刚要开口言说,这冰糖燕窝用勺子,自己即便右手负伤,单靠左臂,应付起来也并非难事。 可话到了嘴边,迎着云儿那满是热忱的目光,心间陡然一软,那些话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意,便顺从地就着云儿的手,一勺一勺,慢悠悠地品尝起来。 这冰糖燕窝,御膳房的厨子们手艺精湛,选材严苛,他吃了数十个春秋,早已熟悉它的每一丝滋味。 可今日,入口的瞬间,仿若开启了一场全新的味觉盛宴,那燕窝软糯得如同云朵,冰糖甜润而不腻人。 每一口都好似裹挟着甜蜜的味道,层层包裹着他的味蕾,果真是云儿喂的东西,别有一番令人沉醉的风味,让他欲罢不能。 紧接着,萧云的目光落在了金银卷和万年青炖肉之上。 她素手轻扬,拿起那双镶嵌着宝石的银筷,动作娴熟而优雅,夹起一块金银卷,白面与玉米面交织而成的卷面。 又夹起一筷子万年青炖肉,那炖肉色泽红亮,万年青的翠绿点缀其中,香气四溢,清爽与醇厚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完美融合,光是闻着,便让人垂涎欲滴。 乾隆瞧着云儿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仿若都带着韵律,在他心间奏响一曲温暖的乐章,心中满是妥帖与安宁。 此刻,哪怕是天塌地陷,只要云儿在旁,一切纷扰都能被她的温柔抚平。 于是,无论云儿给他夹什么,他都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欣然张口,一口一口吃得有滋有味,全然没了平日里帝王面对膳食的挑剔与讲究。 不多时,萧云的视线仿若被磁石吸引,又瞅见了那几个饱满圆润、仿若白玉团子般的鸡肉馅烫面饺。 它们乖巧地排列在盘中,仿若等待检阅的士兵,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萧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夹起一个,轻轻吹了吹,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才小心翼翼地放入乾隆口中。 乾隆轻轻一咬,瞬间,面皮的软糯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风,拂过齿间,鸡肉馅的鲜嫩多汁恰似山间清澈的甘泉,汩汩涌出,在齿颊间散开,口感甚好,齿颊留香。 他吃得心满意足,腹部渐渐传来饱腹感,可萧云仿若还未尽兴,依旧兴致勃勃地准备继续投喂。 乾隆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得如同拂面的微风,柔声道:“云儿,朕已经饱了,你吃吧。” 萧云用膳向来随性自在,毫无宫廷女子那般矜持与矫揉造作。 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仿若一只贪吃的小松鼠,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忘乎所以。 可乾隆瞧在眼里,却只觉赏心悦目,满心欢喜,仿若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是世间最动人的舞姿。 小路子远远地站在一旁,身姿佝偻,仿若一棵被霜打过的小草,大气都不敢出,眼睛却如同敏锐的鹰眼,时刻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虽说祖宗定下的规矩,“食不过三”,即便旁人喂食帝王,也不可超过三口,此乃为了不暴露帝王的喜好,才有的规矩。 可刚才他明明瞧见,萧姑娘喂皇上的时候,远远不止三口,皇上却仿若浑然不觉,丝毫没有平日里,严守规矩的模样。 从前,皇上只是告知萧姑娘不必守那些繁文缛节。 可如今,小路子惊觉,皇上自己竟也渐渐抛开了祖宗规矩的束缚,仿若陷入了一场温柔的迷障,挣脱不得。 小路子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担忧,仿若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暗自思忖:这似乎并非一个好兆头,长此以往,皇上会不会…… 可转瞬,他又想到萧姑娘一向天真善良,断不会教唆皇上做那些不合时宜、悖逆祖宗的事情吧。 这般想着,他又稍稍宽了心,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 这顿膳食,乾隆跟萧云吃得都很愉快。 萧云吃得兴起,一不小心还吃多了,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仿若一只满足的猫咪,随后牵起乾隆的手,撒娇道:“弘历,我们去御花园散散步,消消食吧。”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便忍不住调侃几句,“云儿,你这肚子,怕是装了不少美味,这会儿才想起消食。” 虽是调侃,但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萧云也不恼,笑嘻嘻地拉着乾隆,往殿外走去,准备去享受这紫禁城清晨的悠闲时光。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映照着他们前行的道路。 第271章 探望尔康 晨曦的微光轻柔地洒在紫禁城的宫墙之上,给朱红的墙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宛如一幅恢宏而不失温婉的画卷徐徐展开。 宫门外,一辆马车早已备好,车帘轻晃,晴儿小心翼翼地捧着太后赏赐的雕花锦盒,那盒子在日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似藏着无尽的珍宝。 她莲步轻移,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身姿婀娜却难掩急切。 没过多久,学士府的朱漆大门前,值守的下人远远瞧见晴儿的身影,赶忙迎上前去,恭敬地施了一礼,“给晴格格请安。” 晴儿微微点头,浅笑回应。 一听是晴格格来了,府内立刻忙碌起来,下人们奔走相告,眨眼间便将她迎进了宽敞明亮的客厅。 福伦和福晋正在内堂叙话,听闻动静,赶忙整了整衣衫,疾步而出。 两人见到晴儿,立刻微微俯身,动作整齐划一,异口同声道:“见过晴格格。” 晴儿嘴角上扬,露出和善的笑容,轻声说道:“福大人不必多礼,福晋,这是老佛爷命我带给你的。” 说着,她双手将锦盒递了过去。 福晋眼中满是感激,上前一步,双手接过盒子,微微欠身,“请晴格格替臣妇谢过老佛爷。” 晴儿与福晋寒暄了几句,看似云淡风轻,可她的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往外瞟,仿若窗外有什么稀世珍宝,引得她心驰神往。 福伦心思机敏,一眼便心领神会,转头吩咐身旁的下人,“去把尔康叫来。” 这话一出口,晴儿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福晋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晴格格今日前来,是为了见尔康。 她心中暗自思量,尔康和晴儿郎才女貌,若能喜结连理,倒也是一段佳话,不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尔康脚步匆匆而来。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进了客厅,先给福伦行了一礼,声音洪亮:“见过阿玛,额娘。” 福伦看了看晴儿,又看了看尔康,心下了然,寻了个借口将福晋带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尔康,好好招待晴格格。” 尔康心领神会,微微点头,“阿玛放心。” 待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晴儿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眼中满是关切,问道:“尔康,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那日你离宫以后,我一直担心,可是宫规森严,我也没有办法出宫,最近云云也很忙,忙着照顾皇上呢。” 尔康见她这般焦急,心中一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晴儿的手,柔声道:“我没事,只是中了些巴豆而已,你看我这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难得你今日出宫来,我今日带你在府上逛逛可好?” 晴儿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连点头。 可刚一出客厅,尔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松开了晴儿的手。 毕竟他们两个如今还未正式定亲,在这深宅大院里,若是被下人瞧见两人亲昵之举,传出去定会影响晴儿的清白名声。 晴儿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虽有些失落,却也暗暗赞许尔康的细心。 于是,两人并肩而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缓缓向府内花园走去。 暖日融融,春风恰似温柔的手,轻轻撩动着学士府花园的层层翠幕。 繁花似锦,仿若天女倾洒的彩练,肆意铺陈。 粉白的杏花如烟似雾,娇柔地依傍着枝头,宛如羞涩的少女;嫣红的桃花灼灼其华,馥郁的芬芳似要将空气都浸染甜香;金黄的迎春热烈奔放,一丛丛、一簇簇,像是吹响春日的号角。 行至花园深处,一泓清泉潺潺流淌,周围奇石嶙峋,青苔斑驳,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丹青。 尔康顿住脚步,抬眸望向枝头繁花,又侧目凝视晴儿,只觉心间诗意如泉涌,仿若不吐不快。 他微微侧身,目光在晴儿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吟诗一首: “花映娇颜意韵长,卿如仙蕊绽华光。 眸藏睿智才情显,笑启柔唇慧语香。 雅步移时风亦醉,清音出处韵悠扬。 春园幸得同观景,唯愿倾心岁月藏。” 言罢,尔康抬首望向晴儿,那眼神仿若燃着炽热的火焰,将满心的倾慕与欢喜毫无保留地传递。 晴儿垂眸,只觉字字句句都似叩响心门的鼓点,令她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须臾,晴儿略作思索,念了一首诗: “君书妙句暖心房,妾慕才情岁月长。 昔日宫闱逢俊彦,今朝花苑嗅芬芳。 心怀绮梦同君守,志寄青云共翱翔。 且看繁花常作伴,良缘天赐韵流芳。” 说罢,晴儿抬眸,眼中波光潋滟,恰似藏着一汪清泉,盈盈望向尔康。 二人目光交汇,仿若周遭的繁花都沦为陪衬,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唯有他们的深情厚意,借着这往来的诗篇,悠悠流淌。 似要编织出一幅永不褪色的情画,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无惧风雨,静候未来的每一场花开花落、携手同行。 御花园 晨光熹微,如轻纱般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御花园的每一寸土地上。 繁花似锦,争奇斗艳,恰似一幅绚丽多彩的织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皇后身着一袭素锦宫装,衣袂上用银线绣着的暗纹,恰似夜空繁星闪烁,低调而不失华贵。 她发髻高挽,仅点缀着一支羊脂玉簪,面容虽略显憔悴,却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淡然。 自她决意放下过往的执念,仿若挣脱了禁锢心灵的枷锁,心境豁然开朗,连缠绵许久的病恙都悄然褪去,身子日渐康健。 此刻,她正闲坐在御花园深处的一方石凳上,素手轻轻搭在石桌边缘,目光悠悠然地赏玩着眼前景致。 枝头的花朵肆意绽放,芬芳馥郁,她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似要将这满园的春色都纳入心间。 忽然,一阵熟悉的欢声笑语打破了这份宁静,仿若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皇后抬眸望去,只见乾隆与萧云的身影,沿着蜿蜒的小径,款步而来。 第272章 云云值得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却也藏不住那丝丝缕缕的情愫与暗涌。 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那是皇权的象征,即便右臂因伤无力垂落,却也无损他周身散发的天子威严。 左手紧紧牵着萧云,似是生怕一松手,这世间珍宝便会消逝。 萧云则身着月白色的貂皮披风,内衬淡粉色罗裙,走动间裙摆轻拂,如春日里随风舞动的花瓣。 她未施粉黛却明艳动人,双眸犹如澄澈的清泉,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仿若藏着无尽的甜蜜,能驱散这深宫中的所有阴霾。 二人笑语嫣然,不知乾隆说了什么趣话,萧云笑得前仰后合,银铃般的笑声在静谧的御花园中回荡,惊落了枝头几片花瓣。 皇后的心猛地一颤,那一瞬间,曾以为早已冰封的痛觉,仿若被这笑声悄然唤醒,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往昔的期盼,化作尖锐的刺,在心底轻轻一扎,但她迅速稳住心神,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 眼见二人越走越近,皇后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身姿优雅地走到乾隆面前,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请安礼,轻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乾隆显然未曾料到会在此处遇见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帝王的从容,微微抬手,语气平淡,“免礼。” 萧云却像是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气氛,松开乾隆的手,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蹦到皇后面前,大眼睛眨呀眨,满是关切,“皇后娘娘,你的病都好了吗?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再着凉了。”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若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虽不炽热,却也暖人,“无妨,云云有心了!本宫的身体如何,自己心里有数。” 萧云听闻皇后身体好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皇后娘娘,你也是来这御花园赏花了吗?” 皇后轻轻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花海,“在宫中甚是无聊,便来这里赏赏花,观观景。” 萧云的目光被那些艳丽的花朵吸引,兴奋地嚷道:“看这些花开得都很是鲜艳娇美,弘历,我去采几朵。” 乾隆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宠溺,口中却不忘叮嘱,“有的花有刺,小心别扎伤了手,还有天冷,把披风系紧一些。” 那絮絮叨叨的模样,全然没了帝王的架子。 萧云却嘟起嘴,佯装不耐烦,“好啦,你好啰嗦,我就是摘几朵花而已,你在这等我。” 言罢,蹦蹦跳跳地朝着花丛走去,身姿轻盈得仿若能乘风而去。 乾隆的目光如磁石般紧紧追随,那专注的神情,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云儿的背影。 皇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仿若一朵凋零在寒冬的梅花,孤苦伶仃又无人问津,果然有云云在的地方,皇上的目光不会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 待萧云离开,空旷的小径上只剩下乾隆和皇后,以及远远侍立的一众宫人。 宫人们训练有素,刻意与主子们保持着距离,为他们营造出一方相对安静的空间。 这竟是乾隆与皇后坦白心意以来,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并肩而立,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沉默,仿若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御花园中,寂静仿若一层薄纱,悄然笼罩在乾隆与皇后之间。 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光影,似在地上绘就一幅斑驳的画卷,却映不出二人心中的复杂情愫。 皇后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微微抬头,目光平和地望向乾隆,轻声说道:“皇上,臣妾的身体已然大好,想着云云的及笄礼乃是大事,臣妾欲亲自操办,不知皇上可有什么特别的吩咐?” 她的声音温婉,如潺潺溪流,流淌在这清冷的空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乾隆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皇后会在此时提及此事。 他沉吟片刻,目光掠过皇后,看到的是一脸的沉静与坦然,遂缓声道:“皇后办事向来得体稳妥,朕甚是放心,没什么特别的,皇后看着操办就是,不过……” 他顿了顿,似有些犹豫,“晚上的时间要给朕留出来,到时朕想带云儿出宫一趟。” 说罢,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萧云离去的方向。 皇后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揪,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极力稳住心神,暗自思忖:看来皇上早已为云云另有安排。 可她想给云云一个盛大的及笄礼,无关皇上,只因云云乖巧懂事,值得拥有最好的。 至于皇上要给云云准备何种惊喜,那已然是他们二人的世界,与自己再无瓜葛。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皇上,臣妾想把这及笄礼办得盛大一些,不知可否?” 乾隆敏锐地捕捉到皇后态度的细微变化,他凝视着皇后,看到的是那份决然放下后的豁达,于是点头应道:“自然,你是皇后,后宫之主,这些事情由你做主便好。” 皇后听到“做主”二字,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这后宫之中,诸多事情又岂是她能全然掌控的,但此刻,她已无心再与皇上争辩什么,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随后,二人又谈及良多,可话题却无一例外,始终围绕着萧云打转。 乾隆一说起云儿,便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眼中闪烁的光芒,是皇后许久未曾见过的炽热。 说到最后,皇后突然的沉默让乾隆如梦初醒,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眉头微微皱起,刚欲开口解释,“皇后,朕……” 皇后却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直视乾隆,眼中透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淡然,“皇上不必多言,臣妾明白您的心,云云她值得,希望皇上日后莫要辜负她。” 乾隆听了此言,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仿若得到了某种承诺般,语气坚定地回答,“自是不会。” 此时,微风轻拂,吹落枝头几片残花,似在为这场对话画上一个无声的句号。 第273章 该回宫啦 学士府 暖煦的日光轻柔地洒在学士府的每一寸角落,雕花的屋檐投下错落有致的阴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尔康与晴儿悠悠然地在府中踱步,他们的身影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仿若一对翩跹的蝶,所经之处,连那静谧的回廊都似被染上了几分缱绻的气息。 晴儿美目流转间,却难掩那一抹淡淡的不舍,她纵有千般眷恋,也到了该回宫之时。 二人携手来到前厅,福伦早已等候于此,他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袍,腰杆挺直,岁月虽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却也沉淀出一份沉稳与睿智。 福晋站在一旁,面容慈祥,身着酱紫色的旗装,衣袂上细细的暗纹仿若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福伦看着并肩而立的尔康与晴儿,仿若瞧见了一双璧人,心中满是欣慰。 福晋则微笑着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上的雕花精美绝伦,仿若藏着一个神秘的世界。 “晴格格,这是给你的,多谢你记挂尔康!”福晋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 晴儿见状,连忙摆手婉拒,她朱唇轻启:“福晋,这怎么使得。” 福晋却执意向前,将盒子轻轻塞到晴儿手中,“这是见面礼,你定要收下。” 晴儿推辞不过,只得微微欠身,双手接过盒子,盈盈道:“那晴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福晋。” 尔康抬眸,目光直直锁住晴儿,眼中似有星光闪烁,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温声道:“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得很。 这几日恰逢皇上休沐,朝上诸事暂缓,也便给我放了假,正好调养身子。”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愈发深邃,仿若藏着无尽的期许,“等过了初五,我便能入宫当职,到时候……” 话语未尽,那未尽之意却如丝如缕,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晴儿如何听不出尔康的弦外之音,仿若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她双颊仿若偷了天边的云霞,迅速染上一抹红晕,那娇羞之态恰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娇花,明艳动人。 她贝齿轻咬下唇,犹豫了一瞬,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这一声应答,仿若承载了千言万语,又似把满心的羞涩与期待都凝于这轻轻一哼。 此后,她便不再多言,只是垂眸,手中的丝帕却被捻得更紧,仿若要把心底的情绪都通过这一方锦帕传递出去。 随后,她款步走出府门,上了那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的晴儿轻轻打开盒子,刹那间,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一套名贵的首饰静静躺在盒中,金质的簪子上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周围环绕着细碎的珍珠,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翡翠打造的耳环,通透碧绿,恰似一汪清泉,盈盈欲滴;还有那精美的项链,每一颗宝石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似在诉说着福伦一家的深情厚意。 晴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首饰上,仿若给这些珍宝镶上了一层别样的光晕。 自小父母双亡的她,在这冰冷的世间漂泊,此刻,却在福晋的身上寻得了那久违的额娘般的关爱。 她紧紧握住盒子,仿若握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温暖,暗暗发誓定要好好珍惜。 与此同时,御花园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萧云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花丛之间。 萧云手中的花篮已然装满了各类名贵鲜花,可她却似意犹未尽。 这一次,她的心思可不单单是欣赏这些花儿的娇艳,竟是打起了吃花的主意。 她这般行径,脚下的花草可遭了殃,有的花儿被她踩踏得枝叶凌乱,仿若残兵败将,惨不忍睹。 可周围的宫人虽面露心疼之色,却无人敢吱声,只能默默低头,任由她“胡作非为”。 而另一边,皇后与乾隆正坐在花园深处的石凳上,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与糕点。 二人相对无言,唯有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仿若在诉说着这宫中无言的尴尬与无奈,在这繁花似锦的御花园里,各自守着心底的那份情愫,消磨着这悠悠时光。 没过多久,萧云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小径尽头,她手中稳稳拎着一只精致的花篮,花篮之中,各类奇花异卉相互簇拥。 红的似火,燃尽春日的热情;白的像雪,纯净得不染纤尘;粉的如霞,晕染着少女的娇羞。 皇后坐在石凳之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这些花儿,她知晓其中不少是从异域进贡而来的珍品,珍稀难寻,平日里连御花园的园丁修剪时都慎之又慎,如今却被云云一股脑儿地折下,杂乱而又张扬地躺在花篮之中。 乾隆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他太熟悉云儿对花的喜爱,以往她总是像呵护珍宝一般,轻手轻脚地靠近花丛,至多折下一两枝,置于鼻尖轻嗅,陶醉在那淡雅的花香之中。 可今日这般大肆采撷,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心中满是疑惑。 乾隆微微倾身向前,目光温柔地锁住萧云,轻声问道:“云儿,这些花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声音顺着微风飘散,仿若带着丝丝甜意。 萧云停下脚步,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一整片星空的大眼睛,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馋意,软糯地说道:“弘历,我想吃鲜花饼,一会儿带回去叫养心殿的小厨房,给我做好不好?” 那声音就像春日里刚刚解冻的溪流,潺潺流淌,轻轻撞击着乾隆的心。 乾隆闻言,看向小路子。 小路子训练有素,立刻会意,疾步上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萧云手中那沉甸甸的花篮。 乾隆顺势轻轻一拉,将萧云拽入怀中,那动作轻柔又果断。 他拉过萧云的双手,掌心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仔细查看,眼里的心疼仿若要溢出来,“你想吃叫宫人去摘就是了,这么多花,累没累到?” 第274章 朕会就行 萧云笑着摇摇头,将手伸到乾隆的面前,一脸的傲娇,“没事,我没伤到,我想亲手摘给你。” 说着,她微微顿了顿,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道,“其实我更想亲手做给你,可是弘历你知道的。 也不知道为何,学别的我都能学得很快,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骑马射箭,只要我用心,总能略通一二。 可唯有这厨艺,我似乎真的没有天赋。” 提及此处,她不禁回想起往昔那狼狈的一幕,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苦笑,“你给我做的红烧鱼,那滋味让我回味无穷,我也心心念念想亲手给你做一回鲜花饼,让你尝尝我的心意。”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怯意,“可是我真的不敢再试了,那一次,我差点把养心殿的小厨房给烧了。 还好宫人们发现得及时,七手八脚地把火扑灭,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若那惊险的场景就在眼前重现,眼中还残留着些许后怕。 这一番质朴又饱含真情的话语,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毫无征兆地直直劈入乾隆的心底深处,瞬间点燃了他内心潜藏已久、汹涌澎湃的情感。 乾隆凝视着云儿,那目光中的宠溺与爱意仿若决堤的潮水,铺天盖地、汹涌而来,浩瀚得似能将她整个人都瞬间吞噬。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这浓烈的情感哽住了咽喉,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乾隆听到云儿那带着几分娇憨与遗憾的话语,心头猛地一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无妨,云儿不会,朕会就行,云儿若是想吃,朕今晚便给你做红烧鱼,好不好?” 萧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不要,你的右臂还伤着呢,我若想吃的话,等你伤好再给我做吧。”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容,轻轻抬手,抚摸萧云的发丝,却又怕柔声道:“好,云儿想吃,朕随时都可以做。”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深情,再次开口,“改日朕再去多学几样,现在朕只会做红烧鱼,云儿还想吃什么,告诉朕,朕去学。” 萧云心头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她再次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要了,弘历,平日你处理政务就已经够忙了。 剩下的时间,咱们两个不要把时间放在做饭上,反正养心殿有御厨,你偶尔给我做就行,不用天天。” 她深知帝王的责任与忙碌,不愿因自己的私欲过多占用乾隆的时间。 乾隆却仿若被爱冲昏了头脑,毫不顾忌地说道:“为了你,朕愿意。” 那语气坚定得如同磐石,不容置疑,仿佛在他眼中,这世间唯有萧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最为重要,其余的一切,都可暂且抛诸脑后。 皇后坐在一旁,脊背挺得笔直,仿若一尊历经岁月沉淀的玉像。 她尽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得如同这御花园中的一抹背景色。 可皇上的话语却如同惊雷,一声声炸响在她的耳畔,令她心中震撼不已。 她本就心中有所猜测,此刻听着二人的交谈,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 看来皇上果然是去御膳房为云云学做菜,而且她敏锐地听出来了,即便皇上右臂受伤,行动不便,还是为云云做了红烧鱼。 这要是被旁人知晓,在这宫规森严、等级分明的深宫里,恐怕会掀起惊涛骇浪吧。 但此刻,于皇后而言,她望着眼前这对情深意笃的璧人,心中却出奇地平静。 曾经的一切仿若过眼云烟,她清楚地意识到,皇上的心从来不属于她,从前未曾拥有,现在乃至以后,也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样也好,她暗自思忖,如此一来,她便能放下得更快一些,更彻底一些。 她轻轻端起茶杯,送至唇边,轻抿一口,那茶水仿若也带着释然的味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不甘与眷恋。 在这繁花簇拥、暖阳笼罩的御花园中,她独自品味着这份放下后的宁静。 任由他们的欢声笑语在耳边飘荡,仿若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各自奔赴不同的人生轨迹。 乾隆极力压抑着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的情愫,可身体的本能却难以克制。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仿若被砂纸打磨过,带着几丝沙哑,像是情感在喉咙处哽住,艰难地挤出,“怎么今日突然想吃鲜花饼了?” 萧云歪着头,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之晃动,仿若流淌的黑色绸缎。 她一脸天真无邪地说:“看见这些花就想吃了,不过我好像摘的多了一些,弘历,一会送回养心殿小厨房,做好了以后也给皇后娘娘送一些吧。” 被突然点名的皇后,手中茶杯微微一颤,险些洒出茶水。 她知道此刻已没法再佯装淡定,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轻声说道:“云云,不行,最近本宫牙有些疼,吃不了甜的,还是留着你和皇上慢慢品尝吧。” 萧云傻傻地点点头,丝毫没察觉到这背后错综复杂的暗流涌动。 而乾隆却心如明镜,知晓皇后这是彻底不想再掺和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了。 乾隆望着身旁的云儿,眼中的喜悦如春日暖阳,熠熠生辉。 他轻轻起身,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牵起云儿的柔荑,轻声道:“云儿,咱们回养心殿吧,这鲜花饼,须得用最新鲜的花儿才好,咱们耽搁一会儿,花该不新鲜啦!” 萧云并未察觉乾隆眼底那一抹别样的情愫。 她向着端庄雍容的皇后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脆生生地说道:“皇后娘娘,那我们先回去了。” 皇后静静地坐在那儿,她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 皇上这般举动,无非是想与云云独处,尽享那亲昵的时光罢了。 她朱唇轻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并未言语,那笑容里却似藏着半生的波澜与看透。 第275章 很是满意 乾隆牵着萧云,如同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缓缓离开了御花园。 皇后目光悠悠,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二人并肩而行,衣袂飘飘,在这春日的光影下,倒真是说不出的相配。 一时间,过往的事情,仿若过眼云烟。 皇后心中暗忖,往后余生,她不愿再困于这宫闱的情爱纷争之中,定要为自己好好活一回。 皇上除了那一份情爱无法给予,旁的荣华富贵、自由尊荣,想来皇上定不会吝啬。 这般想着,皇后不由轻轻叹息,不得不说,多年夫妻,她对乾隆的脾性终究还是有所了解的。 风拂过,满园花香依旧,却似也带着几分新的期许,在这宫墙内悄然蔓延。 养心殿 刚跨过那道厚重的宫门,萧云就似一只挣脱樊篱的欢快小鹿。 灵动的双眸闪烁着璀璨星光,迫不及待地冲着小路子一招手,脆生生地喊道:“路公公,你快些把这些花送去小厨房,让他们务必给我做鲜花饼!” 小路子,忙不迭地哈腰应下。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抱紧花篮,脚下生风,衣袂飘飘,恰似一片被疾风裹挟的秋叶,径直朝着小厨房奔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小厨房。 热气腾腾,烟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一众太监、宫女仿若忙碌的仙人,穿梭于炉灶与案板之间。 御厨初正站在灶台前,手中那把历经岁月打磨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锅中的高汤。 仿若陷入一场深沉的思索,思量着新菜品的调配,试图在这烟火日常中寻出一抹别样的惊艳。 忽见小路子风风火火地闯入,手中还捧着那般夺目的鲜花,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微微眯起眼,细细打量那些花儿,心中暗惊,这些鲜花品种稀奇罕见。 每一朵都仿若稀世珍宝,莫说是在这高墙围筑的宫中,就是在宫外那富甲一方、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也是万金难求,妥妥的价值连城之物。 小路子瞧着玉初愣在原地,忙不迭地出言提醒:“初师傅,赶紧动手做,这可是萧姑娘要的鲜花饼,萧姑娘还等着呢,可耽搁不得。” 初正瞬间了然于心。 在这宫中伺候多年,他的一双巧手炮制出的珍馐美味不计其数。 遥想当年,初次做那金丝鱼时,他紧张得双手冒汗,每一道工序都在脑海中反复斟酌,仿若在雕琢一件传世瑰宝,生怕稍有差池惹得贵人不悦。 在旁人眼中价值不菲、视作稀罕物的食材。 于萧姑娘而言,不过是寻常吃食,而皇上竟也舍得,但凡萧姑娘开口,无一不应允。 导致他如今,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见过,什么样的珍贵食材没经手过。 初正定了定神,洗净双手,将那珍贵的鲜花逐一分拣,开始精心制作鲜花饼。 和面时,他力道均匀,仿若在与面团轻柔对话,唤醒它最细腻的口感; 调馅时,他精心配比,仿若调配的是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 包制时,他手法娴熟,仿若编织的是世间最精美的艺术品;烘烤时,他寸步不离,仿若守护的是开启宝藏的关键钥匙。 每一步都倾注心力,力求完美,只为博萧姑娘一笑。 小路子见任务完成,悄然退出小厨房,回望那烟火升腾之处,心中不禁感慨。 这萧姑娘自入宫来,仿若一道光,照亮了这深宫内苑的一隅,搅乱了一池静水,却也带来了别样的生机。 而皇上对她的宠爱,怕是早已深植骨髓,成为这宫中众人皆知却又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学士府 福伦刚踏入房门,便瞧见福晋坐在榻前,嘴角噙着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繁花,绽放在她温婉的面容上。 “看来你对晴儿很是满意?”福伦微微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打趣,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近,轻声问道。 福晋闻声抬起头来,她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福伦坐下,而后笑意盈盈地开口,“那是自然,晴儿那孩子,模样生得极好,眉如远黛,目若秋水。 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亭亭玉立,看着就叫人舒心。 性格更是温婉柔顺,才情亦是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与咱们家的尔康站在一起,那可真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说着,福晋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憧憬,仿若已然看到两个孩子喜结连理的美好画面。 “最重要的是。”福晋微微一顿,目光变得柔和而深情,“她和咱们的尔康两情相悦。 我瞧着那两个孩子相处时的眼神,眉梢眼角尽是情意,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透着浓浓的眷恋,旁人轻易就能瞧出他们的心思。 晴儿这孩子也是命苦,父母早逝,无依无靠,她要是嫁到咱们家,我一定把她当成女儿疼。” 说到此处,福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轻轻握住富伦的手,恳切地说道:“老爷,我看那两个孩子都有这份心思,这事你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皇上提提。” 福伦低头沉思片刻,微微点头,神色间透着郑重,“那是自然,只是这几日正值休沐,朝堂诸事暂歇。 此时贸然进宫不合规矩,至少也要等上朝以后再说,寻个恰当的时机,既不显得突兀,又能将事情顺利说清。” 福晋得到了福伦的回应,心中欢喜更甚,她立刻站起身来,开始欢欢喜喜地筹备彩礼之事。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念叨着要选上等的绸缎做衣裳。 一会儿又想着该寻哪一家的珠宝首饰最为精美,只为儿子打造一场毕生难忘的婚礼。 毕竟从订婚到成亲,中间需历经诸多繁文缛节,是个漫长而精细的过程,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失。 福伦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忙碌的福晋,并未出言阻拦。 他心中何尝不想看见尔康早日成家立业,开启新的人生篇章呢? 尔康自幼聪慧过人,才情出众,如今又觅得知心爱人,身为阿玛。 他自是满心期许,只盼着一切顺遂,两个孩子能携手走过一生。 第276章 讨论兵法 养心殿 乾隆身着一袭常服,慵懒地靠坐在软榻之上,左手轻轻搭在翻开的书籍边缘,手指随意地曲起,似是在无意识地打着节拍。 可那书册厚重,单手翻阅起来极为不便,几页纸在他指尖滑过,又执拗地合拢回去。 萧云本在一旁专注地摆弄着几盆新送来的鲜花,眼角余光瞥见乾隆的细微动作,莲步轻移,瞬间来到他身旁 萧云眼神中满是关切,毫不犹豫地将书籍接了过来,脆生生地说道:“弘历,我给你读。” 乾隆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浅弧,顺势将书放在了萧云那纤细白皙的手上。 萧云垂眸,目光扫过封面,不禁讶然出声,“竟是兵法!弘历,你的书除了治国安邦的典籍,便是这兵法谋略,怎么就没有些让人放松心情的话本子呢? 如今正值休沐,又不是上朝理政,你还捧着这个研读,累不累呀?要懂得劳逸结合?”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一动,云儿提及的画本子,他自然是知晓的,在她出现之前,那些被视作闲书的玩意儿,从未入过他的法眼。 可此刻,听着她娇俏的话语,竟觉得有理,便含笑应道:“云儿说得对,一会儿就让暗卫寻几本有趣的来,咱们一同赏阅。” 萧云听闻,眉眼弯弯,像极了一弯月牙,笑着点头,“这才对嘛。” 说罢,萧云端正身姿,双手捧起兵法,清了清嗓子,缓缓念了起来。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潺潺溪流,流淌在这殿内的每一寸空气里。 念着念着,萧云仿若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话语戛然而止,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惊悟,“弘历,这兵法好似和人生有着共通之处啊!我如今总算明白你为何时常翻阅它了! 这就如同你教我下棋一般,每一步都暗藏玄机、需谋略算计。 难怪你在棋盘之上那般厉害,我是不是永远都赢不了你了?” 话语间,虽有几分懊恼,却也透着对乾隆深深的钦佩。 乾隆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如海,心中暗忖:这傻丫头,怎会知晓,朕早在确定心意的那一刻,心便已乱了分寸。 在这场情感的棋局里,早已输得彻彻底底,只是云儿赢了,却不知。 他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温声道:“没关系,这养心殿里所有的书籍,只要云儿想看,尽可随意翻阅,朕等着看你赢的那一天。” 萧云扬起下巴,一脸自信,仿若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小太阳,“我这么聪慧,自然一定可以赢你的。” 言罢,她又继续沉浸于兵法的诵读之中。 乾隆靠在软榻上,微微闭目。 这兵法要义、古籍精髓,他早已烂熟于心,看书于他而言,不过是在这纷繁世事中寻一方宁静罢了。 此刻,听着云儿轻柔的念书声,仿若天籁,他悄然睁开双眸,静静欣赏着她的脸庞。 这般岁月静好的感觉,是他在波谲云诡的朝堂、尔虞我诈的后宫中,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心中越发期待云儿及笄之后,能真正伴他身侧,携手走过未来无数的春秋冬夏。 她身姿轻盈地端坐在一张梨木雕花椅上,双手捧着那本厚重的兵法,朱唇轻启,逐字逐句地诵读着。 清脆的嗓音恰似春日枝头欢啼的黄莺,又宛如灵动的音符,在这静谧的大殿内跳跃、回荡,为这庄严肃穆之地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可没读多久,萧云那好看的柳眉便轻轻蹙了起来,小嘴也微微嘟起,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原来,她遇到了一处晦涩难懂的语句,那文字仿若一个个神秘的古符,让她难以参透其中深意。 犹豫了片刻,她拿着书籍来到乾隆身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求知渴望,脆生生地唤道:“弘历,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句兵法的含义,‘上兵伐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到底说的啥?我怎么越看越迷糊。” 乾隆正半倚在一张铺着锦绣软垫的软榻上,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闻声抬眸,见萧云这副模样,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如春风拂柳般淡淡的笑意,仿若春湖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让他那张原本冷峻威严的面容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优雅地起身,伸手轻轻拉过萧云,仿若引领着一只迷途的羔羊,让她在身旁坐下,和声解释道:“云儿,你且听好了,这兵家之道,想要攻城略地,绝非仅仅依靠武力强攻。 有时候,巧用智谋,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敌军心悦诚服、主动投降,那才是上上之策。 就好比用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敌人的心智牢牢困住,使其动弹不得,乖乖就范。 而直接攻城呢,往往伴随着大量的人员伤亡,城破之后,百姓受苦,家园残破,实乃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她歪着头,像个好奇宝宝一般问道:“可是两军交战,不就是要攻下城池才算是赢吗?弘历,我真不懂。 在我看来,只有把对方的城池攻下来,插上自己的军旗,那才是胜利呀。” 那模样,纯真无邪得让人心生怜惜,仿若一朵清晨带露的娇花,未经尘世的沾染。 乾隆见状,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拽入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蹭了蹭,语气温柔依旧,“云儿说的也没错,两军交战,从表面看,攻下城池确实是重要标志。 可若细细思量,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最少的伤亡拿下城池,这便是为将者需要绞尽脑汁考虑的。 战场之上,凶险万分,刀枪无眼,可其实有的时候,最凶险的还是人心。 古往今来,两军交战,不乏有人为求胜利,用极其卑劣的手段,诸如偷袭、使诈、煽动内乱等。 一个将领要精通的可多了,不单是守好城池,排兵布阵、洞察敌情、安抚军心,样样都不能少。 这就如同为君,百姓如水,君王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朕守的不仅仅是这江山社稷的的城池,还有大清的万千百姓。 朕若想这大清江山永固,就得让百姓安居乐业,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拥护朕,爱戴朕,这可比单纯的攻城略地要难得多。” 第277章 讲解兵法 萧云听着,下意识地伸着手挠了挠头,眉头皱得更紧了,嘟囔着,“弘历,你说的太复杂了,我越听越迷糊,这兵法怎么比我学的诗词歌赋,还难理解。” 乾隆看着她这可爱的小动作,不禁莞尔,他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萧云的秀发,宠溺地说道:“云儿不需要懂这些,这些事情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才要钻研的。 你只需在这养心殿里开开心心的,做朕的开心果就好。” 萧云却不依不饶,将书籍放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又抛出疑问,“弘历,既然是将军要懂的,那为何你也会懂? 你也要上阵,你也需要上阵打仗吗?可是我没看见你出征过?” 乾隆耐心地解释着,目光深邃而坚定,“云儿,朕虽没有御驾出征过,但朕是帝王,肩负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安危。 朕需高瞻远瞩,懂得自然要比为将者还要多。 人心一向是个复杂的东西,朕自问还看不透。 所以只能多学、多悟,才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与江湖中,护得我大清安稳,百姓安康。 朕要让这大清的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和平的阳光下,每一个子民都能过上好日子,这就需要朕对万事万物都有深刻的理解,包括这兵家之道。” 萧云越发的迷茫了,小嘴微张,似是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见萧云一脸懵懂与执着,乾隆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带着无尽的温柔,轻轻拍了拍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云儿,这些东西你真的不用懂,朕懂就行了。 你只需要享受这宫中的悠闲时光,其他的一切有朕在,无需你操心。” 那声音,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心田,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萧云坐在那儿,身形娇小却挺直,仿若春日里努力生长的嫩竹。 她本以为在这宫中的十年时光,自己已经学了许多东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虽不算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可现如今,听着乾隆这番话,她才惊觉,好似还有无穷无尽的知识与道理,自己依旧懵懂不知。 不知从何时起,她时常看着乾隆忙碌的身影,穿梭于朝堂与宫闱之间,那挺拔的脊背仿佛承载着整个大清的重量。 她的心底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总想替他分担一些,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每次想要伸手帮忙时,却又迷茫地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 弘历给予的承诺固然美好,衣食无忧、快快乐乐。 可那终究不是她内心真正渴望的全部,更何况,她的快乐无忧,是建立在乾隆努力付出的基础上,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萧云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她微微扬起下巴,抬眸与乾隆四目相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脆生生地说道:“弘历,我知道你可为我遮风挡雨,你有这个能力,也一直做得很好。 但看着你每日忙碌,时常昼夜挑灯批阅着奏折,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总想为你做些什么。 实实在在地为你分担,可我发现我好像能力还是不足,以后我也想学兵法,你教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仿若渴望翱翔天际的雏鸟,迫不及待地想要成长。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感慨万千。 他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是多么的一厢情愿。 他自顾自地给予云儿自认为的好东西,珍宝、华服、宠溺,可却从未停下脚步,问问云儿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片刻的怔愣后,他回过神来,目光深邃地看着萧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与决然,“好,云儿想学兵法,那朕教,朕说过的,无论你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朕都给。 但是,云儿,只有一件事情,朕做不到,你也永远不要跟朕开口?” 萧云听闻,眼中闪过一抹迷茫和诧异,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怎么还有例外?” 乾隆望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 他俯身轻轻在萧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仿若在她额头印下最珍贵的誓言,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永远不要提离开朕这件事情,朕做不到,也不会答应。” 萧云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题。 随即展颜,笑盈盈地看着他,仿若春日盛开的繁花,娇艳动人,她轻声说道:“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乾隆猛地将萧云紧紧搂在怀里,仿若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里思忖着:傻丫头,朕说的跟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不过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会懂的。 萧云手中捧着那本泛黄且透着古朴气息的兵法,眉头微蹙,眼神专注,逐字逐句地诵读着那满是晦涩深意的文字。 碰到那些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词句段落。 萧云便像个虔诚的求道者,轻轻起身,手中紧紧攥着书籍,迈着小碎步蹭到乾隆身旁。 萧云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满是求知欲地望向乾隆,软糯地开口,“弘历,这一处我实在是参不透,还望弘历能为我解惑。” 乾隆抬眸看向她,眼中的宠溺仿若实质,抬手轻轻抚平云儿微皱的眉心,随后接过书,手指沿着文字划过,低沉醇厚的嗓音便在屋内缓缓响起。 将书中的含义剖析得丝丝入扣,那声音仿若带着魔力,让知识也变得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快且熟悉的脚步声,不用猜,定是小路子来了。 萧云耳朵尖,瞬间捕捉到这声响,原本专注于兵法的神情瞬间瓦解,眼眸中迸射出璀璨的光芒。 她随手将兵法往榻上一扔,全然不顾那书册落地时“啪”的一声闷响,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三两下就蹦跶到了门口。 第278章 朕还想要 小路子笑意盈盈地跨进门来,手中稳稳端着一个绘着粉彩花鸟图的精致食盒,那食盒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一看便知是用来盛装珍馐的好物。 萧云迫不及待地伸手,差点撞到食盒,小路子赶忙侧身避让,打趣道:“萧姑娘,您慢些,这美食又不会自个儿长腿跑咯!” 萧云也不恼,嘿嘿一笑,双手接过食盒。 萧云几步回到榻前,将食盒轻轻放下,手指微微颤抖着揭开盖子。 刹那间,一股浓郁香甜、仿若裹挟着整个春天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香味像是被赋予了灵魂,迫不及待地从盒子的每一道缝隙中涌出,迅速在养心殿内弥漫开来,似要将这一室的书卷气都染上甜意。 乾隆拾起榻上的书卷,抬眸望去,就见云儿直勾勾地盯着盒中的鲜花饼,眼睛瞪得极大,仿若要将那些饼都吞进肚里。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心中暗忖:这些年,御膳房呈上来的山珍海味、各地进贡的珍馐佳肴,哪一样不是变着法儿地往云儿跟前送。 可她这副模样,倒像是个从未涉足过美食的雏儿,对吃食永远怀着这般毫无保留的热忱。 萧云伸出手,指尖轻轻拈起一块鲜花饼,那饼圆润饱满,外皮泛着金黄的色泽,恰似被阳光亲吻过。 仔细瞧去,饼面上还清晰可见花瓣的细腻纹理,仿若能瞧见春日清晨花瓣上闪烁的露珠。 她并未急着将饼送进自己口中,而是转过身,莲步轻移,几步走到乾隆跟前,将鲜花饼递到乾隆嘴边,眼眸亮晶晶的,满是真挚的期待,脆生生地唤道:“弘历,吃?” 乾隆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他太熟悉云儿了,知晓在这世间万千好物里,云儿最钟情的便是舌尖上的美味。 绫罗绸缎于云儿而言,不过是蔽体的俗物。 那些价值连城、能耀花人眼的珠宝,精美绝伦、承载着千年技艺的瓷器,温润雅致、被视作君子象征的玉器,她统统不放在心上。 晴儿与她交好,平日里分些物件倒也爽快,可一旦涉及吃食,云儿便会瞬间化身小气鬼,纠结犹豫个不停,那模样甚是可爱。 但此刻,她费了好大心思才采得鲜花、制成的鲜花饼,竟第一个不是往自己嘴里送,而是递到了他嘴边。 乾隆心头微微一热,低头轻轻咬了一口鲜花饼,酥软的外皮瞬间在齿间化开,馥郁的花香与甜蜜的味道完美交融,美妙得让人陶醉。 也不知是这饼本身就做得极为地道,还是因为递饼之人是云儿,总之乾隆竟觉得这一口美味无比,仿若舌尖在花海中畅游,唇齿留香。 萧云瞧着乾隆将一块鲜花饼吃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像是怕乾隆再跟她抢似的,默默端起盘子,往后退了几步。 跟乾隆拉开距离,那点小心思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活脱脱就是一只护食的小兽。 乾隆见状,忍不住低笑出声,无奈又好笑地打趣道:“朕还能跟你抢这吃食不成?瞧把你紧张的。” 萧云却不理会,抱紧盘子,腮帮子鼓鼓的,那模样仿佛在说:这可是我的,谁也别想轻易染指。 随后,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从盘中拿起一块饼,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弘历,这个不多,不能在分你啦!” 说完,还不忘又往嘴里塞了一小口,腮帮一动一动的,尽显满足。 乾隆笑着摇了摇头,可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养心殿内一时之间弥漫着温馨与甜蜜,仿若这寒冬腊月也变得暖烘烘的。 乾隆原本正与云儿并肩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榻上,此刻,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好奇的心思,想要逗弄身旁这位心思澄澈如清泉、单纯似稚子的人儿。 于是,乾隆轻轻搁下手中那本厚重古朴、透着岁月沧桑的书籍,微微侧身,抬眸望向萧云。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嗓音带着几分慵懒与戏谑,悠悠说道:“可是,朕才吃了一块,还想要,如何?” 萧云一听这话,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瞬间投向盘中那摆放得整整齐齐、色泽诱人的鲜花饼。 她的眼中刹那间满是纠结之色,仿若内心正在进行一场激烈无比的天人交战。 只见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贝齿轻咬下唇,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齿痕。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盘子慢慢递到乾隆面前,那动作,缓慢得好似带着千钧重负,嘴里还小声嘟囔着:“那,那咱们两个一起吃吧。” 即便如此,那递盘子的手却依旧微微颤抖,显然是极为不舍,仿佛递出去的不是一盘鲜花饼,而是她最心爱的珍宝。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再也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出声。 那笑声爽朗豪迈,仿若能震破这养心殿的静谧,在屋内回荡许久,惊得窗外树枝上停歇的鸟儿都扑棱棱飞走了。 笑罢,他才摆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了,鲜花饼太甜太腻,朕不喜欢,云儿自己吃就行。” 萧云一听这话,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恰似一只被惹怒的河豚,气鼓鼓地伸出纤细如葱管的手指指着乾隆。 她眼眶微红,仿若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几分委屈与嗔怒大声喊道:“弘历,你怎么能这样?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鲜花饼分给你的,你结果不吃?不行,必须要吃!” 那娇俏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软几分,仿若春日里含苞待放却被骤雨惊扰的娇花。 乾隆看着云儿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便依言拿起一个鲜花饼,故意慢悠悠地放在嘴里,轻轻咀嚼几下。 乾隆心里暗自思忖:这傻丫头,朕要吃的哪里是鲜花饼,只是想知道,鲜花饼和朕在你心里哪个更重要而已。 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小路子,将这一幕瞧得真切分明。 第279章 逗弄云儿 小路子心中暗忖,这萧姑娘还真是单纯得可爱,皇上哪里是真心想吃鲜花饼,分明就是变着法儿逗她。 不过看着皇上这般毫无架子地逗弄着萧姑娘,倒也是蛮有意思的。 小路子嘴角微微上扬,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那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底,使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可他这细微的动作哪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乾隆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下,那眼神仿若带着实质的威压,仿若冬日里的凛冽寒风,能瞬间穿透人的肌肤。 小路子心中一凛,立刻绷紧了脸,强忍住笑意,将头低低地埋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恨不得此刻自己能隐身,尽量降低着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龙颜。 在萧云的“监督”下,这一盘鲜花饼,终于是被她和乾隆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完毕。 萧云吃到满足,嘴角还沾着些许碎屑,她却浑然不觉,眼眸亮晶晶的,仿若刚才的小别扭从未发生过,又变回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快乐少女。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抬手用帕子帮她轻轻拭去碎屑,眼中满是温柔。 用过点心后,乾隆又拿起兵法,准备继续与云儿探讨学问。 萧云却还沉浸在鲜花饼的美味中,目光时不时飘向那空了的盘子。 乾隆见状,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打趣道:“就知道吃,还要不要学兵法了?” 萧云回过神来,吐了吐舌头,赶忙坐正身子,重新捧起书本,可那心不在焉的模样还是被乾隆看在眼里。 乾隆也不点破,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陪着她继续研读。 窗外夜色渐浓,屋内烛火却越烧越旺,仿若这养心殿成了世间最温暖的角落,承载着两人之间的点滴温情与欢声笑语。 乾隆瞧着她那兴致勃勃的模样,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他微微倾身,语气温柔且带着几分关切地开口,“云儿,你瞧,今日天色已晚,这甜食吃多了,夜里怕是会积食,脾胃受累,于身子不利。 你若实在钟情于这鲜花饼,喜爱这甜润滋味,明日朕便命御膳房那些手艺精湛的庖人,去御花园采些晨间带着露水、最新鲜娇艳的鲜花,再用上好的食材,精心烹制。 给你做上各种不同口味的鲜花饼,有玫瑰豆沙馅的,有茉莉奶酥馅的,保准让你吃得开心,心满意足,如何?” 萧云一听,那股子因为惦记着不能多吃而蔫下去的精气神,仿若被春日里第一缕温暖的春风拂过的枯草,迅速恢复了原先的活力。 她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像只敏捷的小鹿般蹦到乾隆身边,双手紧紧抓住乾隆拿着书籍的左手,脑袋亲昵地像只乖巧的小猫般蹭了蹭,嘴角上扬。 她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撒娇道:“我就知道弘历对我最好了,还是你最疼我!这世上,也只有你能这般懂我心思,惦记着给我做好吃的。” 乾隆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暖阁内回荡,仿若能驱散这深冬的寒意。 他边笑边忍不住调侃,“瞧瞧,给吃的就好,朕要是不命人去给你做鲜花饼,在你这儿就成了十恶不赦之人了,是吧?” 萧云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切地辩解,“不是这样的,不给鲜花饼也好,只是……只是给了鲜花饼更好嘛!” 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俊不禁,仿若春日里一只懵懂天真的幼兽。 一直候在旁边的小路子,听着萧云这毫无心机的发言,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忖:这萧姑娘还真是皇宫之中难得的一抹亮色。 在这处处都是规矩、人人谨言慎行,仿若一潭静水的地方,这般敢于说实话、表露真心的人,几乎是寻不见的。 小路子心里明白,此刻他也该识趣地离开了,不然这萧姑娘一会儿,保不准还会说出什么,让人捧腹的话来,他可不敢确定。 于是,他并未言语,只是恭敬地向乾隆行了一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而萧云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小路子的离去恍然未觉,依旧缠着乾隆,话题从刚刚的吃食一下子跳到了兵法。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书本的页面,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探索的光芒。 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对书法线条的感悟,对兵法要义的懵懂理解。 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像一把燃烧的小火苗,把养心殿内的气氛都烘得热乎起来。 乾隆一面耐心回应着她,一面对于小路子这般有眼力见的事儿,心中甚是欣慰。 在这深宫内院,能有如此伶俐之人伺候,倒也省心不少。 对于乾隆来说,平日里研读兵法、批阅奏折,不过是身为帝王的责任而已,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常常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今日不同,同样是读兵法,却因为有云儿在旁,竟让人心情甚是愉悦。 乾隆心中清楚,兵法还是那本兵法,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变的是他的心境。 只要和云儿在一起,哪怕是做着最寻常不过的事儿,也仿若被注入了魔力,变得趣味盎然。 萧云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乾隆偶尔插上一两句,养心殿内的气氛温馨而又惬意,仿若这宫墙之外的寒冬腊月都与他们无关。 唯有这一室的温暖与欢乐,在烛光下静静流淌,仿佛时间都为他们的情谊而驻足。 乾隆身着常服,端坐在榻上,手中那本兵法书卷已被他翻阅良久。 终于,他微微抬眸,看向身侧正全神贯注研读的萧云,缓声道:“云儿,这兵法与旁的学问不同,讲究颇多。 需得慢慢揣摩、细细研习,时日还长,朕日后便手把手教你,也不愁学不会。” 萧云听闻,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头乌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灵动的双眸眨了眨,透着几分无邪,轻声应道:“弘历,那既如此,咱们也劳累了这大半日,赶紧沐浴更衣,早些安置吧。” 第280章 与朕一起 乾隆心头微微一动,目光在萧云脸上多停留了一瞬,犹豫片刻后,那薄唇轻启,“云儿,要不……你与朕一道沐浴?” 说罢,他又暗自懊恼,这般提议实在唐突,可话已出口,收也收不回了。 萧云却仿若未觉其中深意,神色坦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脆生生地应道:“好呀。” 乾隆只觉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忙稳了稳心神,起身牵起萧云的手。 此时,小路子早已候在一旁,手脚麻利地将浴房准备妥当,热气腾腾的水汽氤氲开来,模糊了视线。 二人步入浴房,萧云松开乾隆的手,上前一步,手指轻挑,熟练地替乾隆褪去外衫,动作间带着几分亲昵。 紧接着,她又自顾自地解起自己的衣衫,丝毫不显羞怯。 乾隆站在一旁,目光触及萧云那逐渐裸露的肌肤,如雪般白皙,如玉般温润,心中那股悸动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不禁暗自懊悔。 心中叫苦不迭:这是作的什么孽,明知此刻不能有逾矩之举,怎就猪油蒙了心,提议一同沐浴,这不是生生给自己找罪受吗? 可眼下,箭在弦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佯装镇定。 “弘历,快来呀,再磨蹭会儿水可要凉了。”萧云的声音打断了乾隆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近浴桶。 这一场沐浴,于乾隆而言,着实艰难无比,每一次不经意间的肌肤触碰,都仿若一道电流划过,让他几近失控。 而萧云却浑然未觉异样,自在地在水中嬉戏,水珠溅落在她的肩头、发梢,宛如灵动的精灵。 好不容易洗完澡,乾隆只觉身心俱疲,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萧云像往常一样,牵起乾隆的手,二人回到养心殿内殿。 刚一坐下,萧云便像只慵懒的小猫,依偎进乾隆怀里,缠着他讲故事。 乾隆无奈地笑了笑,脑海中却还不断浮现着方才浴房中的那一幕幕,心猿意马之下。 他鬼使神差地讲了一个平日里断不敢提及的、大胆而又露骨的才子佳人故事,言辞间尽是缱绻情思,眼神还时不时地飘向萧云,试图捕捉她的反应。 可萧云只是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显然并未领会其中深意。 没听多久,倦意便如潮水般涌上,她在乾隆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缓缓闭上双眸,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竟是沉沉睡去。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睡颜恬静的人儿,满心无奈,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喃喃低语,“云儿,你可真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朕的小冤家,可即便如此,朕却甘之如饴……” 言罢,他微微调整了姿势,让云儿睡得更安稳些。 随后,也缓缓闭上双眸,似是要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与怀中之人共赴一场安宁的梦境。 在紫禁城这方被岁月尘封的天地里,时光仿若为乾隆与萧云二人悄然停驻。 养心殿的暖阁之中,阳光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窗纱,丝丝缕缕地倾洒而下,仿若为屋内铺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纱。 乾隆身着一袭常服,衣袂上用银线绣着的暗纹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与萧云相对而坐,面前的棋盘仿若一片等待他们驰骋的疆场。 乾隆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拈起一枚黑子,微微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看向萧云道:“云儿,今日这一局,你可要用心了,莫要再让朕轻易取胜。” 萧云嘟着嘴,佯装嗔怒,那粉嫩的脸颊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角处用丝线绣着的细碎小花随风轻轻摆动,恰似灵动的精灵,“哼,弘历,你可莫要小瞧了我,今日我定要赢你一回。” 说罢,她也伸出玉手,拿起一枚白子,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决心,稳稳地落子于棋盘之上。 二人你来我往,黑子白子在棋盘上交织成一幅错综复杂却又妙趣横生的图案。 乾隆时而微微皱眉,陷入沉思,手中的黑子在指尖摩挲许久才落下; 萧云时而眼睛一亮,似是发现了绝妙的棋路,落子的动作轻快而果断。 暖阁中,静谧得只剩下棋子与棋盘触碰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被隔绝在了那扇雕花门外。 一局终了,萧云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不禁懊恼地跺脚,“哎呀,又差一点就赢你了,弘历,你定是耍赖了。” 乾隆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豪迈,仿若能穿透这紫禁城的重重宫墙。 他伸手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好好好,是朕耍赖了,下一局朕让着你便是。” 自从云儿学会下棋以后,经常会缠着他下,可一次都没赢过。 云儿还乐此不疲,总认为她下一次能赢。 乾隆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陪着她玩闹。 下完棋,二人携手步出暖阁,沿着那蜿蜒曲折的宫道缓缓前行。 宫道两旁,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一朵朵、一簇簇,竞相绽放,仿若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 微风拂过,花瓣簌簌而落,仿若一场缤纷的花雨,洒落在他们的肩头。 乾隆微微侧身,手指轻轻拈起一片花瓣,递到萧云面前,眼中满是柔情,“云儿,你看这花瓣,可美?恰似你一般娇艳动人。” 萧云接过花瓣,轻轻嗅了嗅,“嗯,真美,这宫中的景致,确实好看。” 行至一处亭台楼阁,此处地势颇高,可将大半宫苑景致尽收眼底。 二人凭栏而立,极目远眺,远处的山峦仿若一抹黛青色的水墨画,连绵起伏;近处的湖泊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绿树红花。 萧云不禁感叹道:“这宫中的景色,当真是美不胜收,若不是有你,我怕是这辈子无缘得见这般美景。” 乾隆轻轻揽住萧云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云儿,只要你喜欢,朕日后常带你来便是。” 第281章 批阅奏折 待到夜幕降临,如水的月光倾洒在庭院之中,仿若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萧云端坐于琴案之前,她面前的古琴仿若一位沉睡的佳人,琴身之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纹在月光下仿若有了生命,隐隐闪烁。 萧云伸出素手,轻轻拨弄琴弦,发出的琴音仿若天籁之音,清脆悠扬,婉转回旋。 乾隆侧卧在一旁的榻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萧云,仿若被这琴音施了蛊咒一般,沉醉其中。 琴音袅袅,仿若一条无形的丝带,将二人的心紧紧缠绕在一起。 萧云弹奏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那琴音中的缱绻情思仿若透过指尖,流淌进了乾隆的心里。 乾隆起身走到萧云身边,弯腰从后面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云儿,你的琴音,比那宫中的美酒还要醉人,朕愿沉醉在你的琴音里,永不醒来。” 萧云手指微微一颤,琴音也跟着乱了几分,但那乱了的琴音却仿若更添了几分真实与亲昵。 她心中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她没抓住,也懒得去想,那是什么! 这几日,他们就这般朝夕相处,日夜相伴,仿若世间再无其他烦扰。 唯有彼此的柔情蜜意,在这紫禁城的每一寸角落蔓延生长,似要将这古老的宫墙都浸润得柔情似水。 不知不觉,时光的沙漏悄然流至初五,晨曦初露,那缕微光仿若一层薄纱,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之上。 萧云悠悠转醒,下意识地伸手向旁侧探去,触手所及却是一片空凉,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这才想起已然初五,弘历该去上朝了。 想到这儿,心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泛起一丝失落,她喃喃自语道:“怎的和弘历在一起,时间过得这般快,仿若只是一瞬呢。” 她缓缓起身,换上了绣有精美碎花的衣衫,用过了早膳,便迈着碎步缓缓向养心殿走去。 一路上,她低垂着头,思绪仿若还沉浸在这几日与弘历相处的欢乐时光里,以至于路过的太监宫女行礼问安,她都只是恍惚地点点头。 而此时,朝堂之上,乾隆高坐龙椅,虽身着威严的龙袍,可眼神中却透着几分难掩的倦意。 他强打起精神,目光如炬,专注地听着大臣们奏报。 所幸这一日并无大事,不过是些寻常的钱粮赋税、地方修缮之类的政务往来,乾隆三言两语便处置妥当,那沉稳而果断的口吻,令大臣们纷纷俯首称是。 可旁人又怎知,他心中此刻正油煎火燎般惦记着云儿,恨不得立刻飞回她身边。 好不容易结束了朝会,乾隆匆匆摆驾回宫。 刚踏入养心殿,便瞧见云儿那娇小的身影正站在殿中,仿若一朵亟待呵护的娇花。 萧云抬眸,一眼望见乾隆大步走来,眼眶瞬间红了,直挺挺地扑进乾隆怀里,带着哭腔埋怨道:“弘历,今儿醒来你不见了,我好不习惯呀。” 乾隆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上扬,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周身的清冷。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萧云的后背,柔声道:“云儿,以后定会慢慢习惯的,朕去上朝了,没舍得叫醒你。” 萧云像只撒娇的小猫,在乾隆怀里蹭了蹭,嘟囔着:,我知道,可是醒来看不见你,觉得这儿……” 说着,她指了指心口,“有些不舒服呢。” 乾隆闻言,神情瞬间一凝,心底涌起一阵惊喜,仿若暗夜里窥见了曙光,暗自思忖:云儿这是要开窍了吗?自己多年的等待,莫非终于要有结果了? 他忙出言安抚,“云儿,莫要难受,朕除了上朝以外,以后都陪着你,好不好?” 萧云自己也觉着有些莫名,怎的突然就这般多愁善感了。 可听到乾隆这番承诺,心间还是涌起丝丝甜蜜,她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好,不过弘历,咱们拉钩。” 乾隆看着云儿这孩子气的举动,略感无奈,却还是依言伸出了手,与她小指相勾,郑重地做着承诺。 萧云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催促道:“弘历,那你快去换常服吧。” 乾隆抬脚刚要向内殿走去,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笑道:“云儿,你跟朕进去,你帮朕换。” 萧云愣了一下,以往这样的事儿,向来是小路子服侍,但她并未推辞,轻轻应了一声,便跟在乾隆身后向内殿走去。 内殿之中,光线透过薄纱窗帘,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仿若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乾隆站定,身姿挺拔如松,萧云走上前,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解开乾隆上朝所穿的朝服纽扣。 她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乾隆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一时间,殿内静谧无声,唯有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仿若在诉说着这悠悠情愫。 乾隆换好一身明黄色的常服,龙袍上精致的金线刺绣在光影中闪烁着微光,愈发衬出他的尊贵威严。 他转身,向着站在一旁的萧云伸出手,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云儿,这奏折今日恐怕要麻烦你来帮朕批了。” 萧云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跳,既有些许兴奋,又夹杂着几分忐忑。 这些年来,她苦练书法,笔下的字迹愈发娟秀有力,与乾隆的御笔相比,乍一看竟也有七八分相似。 可她心里清楚,这毕竟关乎国家大政,她始终觉得仿若隔着一层薄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之感。 乾隆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大步迈向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 待走到近前,他轻轻一拉,将萧云揽入怀中,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 乾隆拿起一本奏折,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扫过奏折封面,随即轻笑一声,“云儿,这是一个普通的请安奏折,并无甚要紧事,权当是给你练手了。” 说着,他将奏折翻开,手指轻点着页面,温声叮嘱道:“你只需在此处写上‘已阅’二字即可。” 第282章 手都酸了 萧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伸手接过乾隆递来的毛笔。 那毛笔杆用上等的湘妃竹制成,触手生凉,她轻轻攥紧,仿佛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她微微俯身,目光专注地落在奏折上,蘸了蘸一旁的墨汁,手腕轻抬,笔尖在纸面游走。 只见她笔下的“已阅”二字,笔画流畅,结构匀称,透着一股灵秀之气,虽略显青涩,却也别有韵味。 写罢,萧云微微仰头,目光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询问与期待的光芒。 乾隆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许,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云儿,写得甚好,颇有几分朕的风范。” 萧云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绽放的花朵,驱散了她心头最后的一丝紧张,“那是当然,毕竟我是你亲自教的!” 养心殿内,暖炉里炭火正旺,融融暖意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前的御案堆满了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乾隆轻轻拿起一本奏折,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 他目光扫过奏折内容,缓缓开口道:“云儿,你看,这是浙江巡抚上奏的折子,今年春雨未足,杭、嘉、湖等地的稻田干涸,麦苗生长艰难,百姓忧心忡忡,奏请朝廷拨银开渠引水,缓解旱情。” 萧云微微俯身看乾隆手里的向奏折,心中不禁一紧,为那方百姓的困境揪起了心。 乾隆见状,轻声说道:“云儿,批折子讲究简洁明了,又切中要害,既要体恤百姓疾苦,又要给出切实可行之策。 你先写览奏知悉,杭嘉湖百姓所遇旱情朕甚挂怀。” 萧云微微点头,依言握住笔,笔触虽还有些颤抖,却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这行字。 乾隆接着又道:“往下,你再写着户部速拨银五万两,责令浙江地方官即刻组织人力开渠,务必赶在春耕前完工,使百姓能按时播种,有粮可收。 若有延误懈怠,严惩不贷。” 萧云全神贯注,笔下的字迹愈发流畅,一行行批示落在奏折之上,带着对百姓的关怀与期望。 写完后,乾隆拿起奏折审视一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夸赞道:“云儿,写得甚好,这批示既有温情又不失威严,日后定能帮朕更多。” 萧云心中满是欢喜,轻轻应道:“弘历,能帮上你,我也开心。” 紧接着,乾隆又拿起一本奏折,眉头再度皱起。 这本折子来自云南,奏称当地土司间时有争斗,边界局势动荡,商旅通行受阻,请求朝廷派兵弹压,维护治安。 乾隆沉思片刻,对萧云说道:“云儿,这事儿关乎边疆稳定,咱们得慎重。 先写滇省土司争斗频仍,朕心忧之。” 萧云依言书写,乾隆继续口述:“着云贵总督速调精兵两千,会同当地土司头目,晓谕利害,平息纷争,务必确保商旅安全,道路通畅,若再滋事,唯尔等是问。” 萧云屏气敛息,专注书写,不多时,一份条理清晰的批示完成。 紧接着,乾隆又拿起一本奏折,眉头轻皱,眼神中透着几分愠怒。 这本折子来自福建,奏称沿海倭寇时有侵扰,烧杀抢掠,渔民不敢出海,村庄屡遭破坏,请求朝廷增兵设防,保一方安宁。 乾隆冷哼一声:“小小倭寇,竟敢如此张狂,扰我大清海疆。” 说罢,看向萧云:“云儿,咱们这般批。 先写闽省倭寇肆虐,百姓受苦,朕怒不可遏。” 萧云依言提笔,乾隆继续道:“着福建水师提督整军备战,增派兵船二十艘,将士一千五百名,沿海巡逻,遇倭即击。 务必将倭寇剿灭,还我百姓太平,若再令倭寇得逞,提头来见。” 萧云心潮澎湃,手中笔锋更健,不多时,一份饱含决绝之意的批示完成。 未及停歇,乾隆再取一本奏折,目光扫过,神色稍缓,“此乃湖南知府所奏,称当地新办书院,广纳学子,然书籍匮乏,恳请朝廷拨些经史子集以供研读。” 转头对萧云说:“云儿,这是关乎文脉传承之事,你写,览奏甚喜,湖湘兴学,功在千秋。 着礼部挑选各类典籍千册,速运往湖南书院,助莘莘学子精研学问,传承文化,望再接再厉,为大清育栋梁之才。” 萧云面露微笑,欣然提笔书写,一笔一划间仿佛看到了日后书院中朗朗书声、学子奋进之景。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进养心殿内,仿若为这庄严肃穆之地添了几分柔和的气息。 萧云端坐在那张宽大的御案前,在乾隆的悉心指导下,正认真地批阅着一份又一份的奏折。 乾隆就坐在她的身旁,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时而落在奏折上,时而温柔地看向云儿。 云儿面露疑惑、对奏折内容不懂的地方,他便会微微倾身,用那低沉醇厚、仿若带着魔力的嗓音耐心地跟她解释,手指偶尔轻点奏折,点明关键之处。 时光悄然流逝,直至用午膳的时辰到了。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殿来,本想轻声询问乾隆何时用膳,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瞬间呆立在原地。 只见萧云纤细的手指握着朱批御笔,神情专注,在奏折上一笔一划地批阅着。 而皇上竟就那样安然地坐在她身旁,目光中满是宠溺与纵容。 这场景惊得小路子一时之间竟忘了要说的话,嘴巴微张,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反倒是乾隆率先察觉,抬眸看向他,轻声问道:“何事?” 小路子一个激灵,瞬间收敛心神,赶忙躬身回道:“皇上,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恰在此时,萧云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在这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中的朱皮御笔放下,转头看向乾隆,笑语嫣然,“弘历,时间过得好快啊,我都在这儿批了一上午了,手都有些发酸了,你平时一批就是大半天,真辛苦!” 第283章 岁月静好 乾隆听了云儿的话,深邃的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了?云儿心疼朕?”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那模样就像一只乖巧的小鹿,眼神澄澈而真挚,“自然,弘历,你每日为国事操劳,宵衣旰食,我怎能不心疼。” 说着,她轻轻握住乾隆的手,那双手柔软温热,仿若带着治愈的魔力,“不过弘历你放心,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了,因为我可以帮你。” 乾隆心中知晓,云儿此刻所言的心疼,与他心底所渴望、所期盼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眷恋与心疼,或许尚有差别。 但仅仅是这直白而单纯的关怀,已然让他心间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些许疲惫。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声音中透着几分愉悦,“好,以后有云儿帮朕,朕自是欢喜。” 顿了顿,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云儿,眼中仿若有火焰在燃烧,“那以后朕有别的困难,云儿也会帮朕的,对不对?” 萧云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未曾着墨的宣纸,哪里能洞悉乾隆这番隐晦言语背后的深意。 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傻傻地应道:“当然好,不过弘历,我现在有点饿了,我们先用膳吧。” 言罢,她还俏皮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乾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柔地回应,“那我们先去用膳,回来我们再继续。” 萧云丝毫不觉这话有何不妥,可在小路子听来,却仿若惊涛骇浪。 萧姑娘批了一上午的奏折,那奏折里的军国大事、机密要务。 有的时候连他这个伺候皇上的贴身太监都不敢多看一眼,可如今萧姑娘竟这般坦然地批了一上午。 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小路子的异常,不着痕迹地提点道:“还愣着做什么,云儿饿了,马上传膳。” 言罢,只淡淡地看了小路子一眼,那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路子瞬间心领神会,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说着,便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午膳便已备好,一道道精致佳肴被太监宫女们有条不紊地摆放在餐桌上,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萧云与乾隆净手之后,携手步入膳厅。 萧云拉着乾隆在餐桌旁坐下,先是拿起银筷,轻轻夹起一块鲜嫩的翡翠玉白菜,那白菜雕刻得栩栩如生,仿若真的一般。 她微微起身,将白菜递到乾隆嘴边,笑语盈盈,“弘历,你尝尝这个,看着就很美味。” 乾隆微微张嘴,轻轻咬住,慢慢咀嚼,眼中满是享受之色,咽下后赞道:“嗯,这御厨的手艺愈发精湛了,云儿也快尝尝,刚才不是喊饿了吗?” 萧云朱唇轻启,婉拒了乾隆的提议,“弘历,我不急,我先喂你吃,你吃好了我再吃。” 语毕,她素手拿起银筷,轻盈地夹起一块鲜嫩的鹿肉,送至乾隆嘴边。 可就在这当口,萧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乾隆心头猛地一揪,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急忙握住萧云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云儿,你先吃,朕先喝一碗银耳莲子羹,用勺子,朕的左手可以的。” 说着,他微微侧身,伸出左手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碗中的银耳莲子羹,那模样小心翼翼,生怕洒出半滴。 萧云见状,这才微微低头,开始享用膳食。 她用膳之时,眼眸却似有自己的意识,时不时地偷偷瞟向乾隆,目光中满是担忧与牵挂。 待见乾隆左手稳稳地拿着勺子,将那碗银耳莲子羹一口一口地喝完。 她悬着的心才终于安然落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 乾隆将空碗轻轻放下,抬眸间,正撞上云儿投来的目光,四目相对,仿若有丝丝缕缕的情愫在空气中流淌。 乾隆心中感慨万千,暗自思忖:云儿年纪尚轻,却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给予他旁人穷尽一生也无法给予的温暖。 在这深宫内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众人皆被这宫闱的高墙禁锢了真心,心变得如寒冬的坚冰般冰冷,他也不例外。 唯有云儿,宛如那破晓而出的骄阳,光芒万丈,所到之处,冰雪消融,不仅化开了这宫中的冷寂,更化开了他心底尘封多年的冰冷。 用餐过程中,萧云偶尔会不小心沾到嘴角一点酱汁,乾隆瞧见,便会自然地用没受伤的左手拿起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眼神中满是关切。 萧云则会趁势握住乾隆的手,撒娇道:“有弘历在,这顿饭吃得格外香。” 乾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宠溺地回应,“只要云儿开心,朕每日都陪你用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用过午膳之后,萧云如同一只欢快的雀鸟,主动地伸出手,轻轻牵起乾隆的手,那柔荑般的手指与乾隆宽厚的大手交缠在一起,二人携手漫步,向着御书房走去。 “弘历,我们接着批吧。”萧云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眼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透着一股执着与热忱。 乾隆微微侧头,凝视着萧云那兴致勃勃的模样。 他暗自思量:这奏折批阅之事,繁琐枯燥,一开始云儿许是觉着新鲜有趣,可若是长久做下去,恐怕迟早会失了兴致,倦了心思! 殊不知,萧云心中所想全然与乾隆的揣测不同。 她想批阅奏折,绝非是出于一时的好奇贪玩,而是源自内心深处一份纯粹的渴望——单纯地想要替乾隆分担政务的重负,让他能稍稍松一口气。 二人款步走进御书房,那熟悉的龙涎香气萦绕在四周。 乾隆与萧云并肩在龙椅上落座,那龙椅宽阔,二人坐于其上却不显拥挤,反倒有一种岁月静好、携手并肩的默契。 第284章 福伦求见 乾隆拿起一本奏折,眉头再度皱起。 这本折子来自西北的甘州,奏报当地风沙肆虐,农田多被掩埋,水源亦遭沙砾堵塞,致使庄稼歉收,百姓食不果腹,且有不少村落因风沙侵袭被迫迁移,民生艰难,恳请朝廷拨款赈灾并派遣能吏协助治理风沙。 乾隆凝视着奏折,面露凝重之色,沉思良久,对萧云说道:“云儿,这甘州之事关乎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咱们断不可掉以轻心。 先写甘州风沙为患,百姓受苦,朕痛心疾首。” 萧云轻点臻首,依言提笔蘸墨,在奏折之上工工整整地书写,神色间满是专注。 乾隆接着口述,“着户部即刻拨银二十万两,专项用于甘州赈灾救济,采买粮食,确保百姓无饥馁之虞。 再令工部选派经验丰富的水利及治沙能吏十名,星夜赶赴甘州,会同当地官员勘察地形,制定治沙方略。 务必于一年内疏通水源,恢复灌溉,三年内使风沙之势得到有效遏制,还甘州百姓一方安居乐业之地,若有懈怠延误,严惩不贷。” 萧云屏气敛息,手中之笔如灵动游龙,在宣纸上游走不停,将乾隆的旨意一字一句细细记录。 她深知每一个字都承载着百姓的希望,关乎着甘州的未来,因而不敢有丝毫疏忽,不多时,一份条理清晰、措辞严谨的批示完成。 乾隆接过批示,仔细审阅,眼中满是赞许之意,微微点头道:“云儿,你写的很好,帮了朕大忙!” 萧云听闻,腼腆一笑,“能为弘历分忧,是我之幸。”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因甘州灾情带来的阴霾,御书房内满是温情与默契。 萧云在乾隆的悉心指导下,正全神贯注地继续批阅着奏折。 此时,那些请安的折子于她而言已然驾轻就熟,仿若开启了一扇熟悉的门扉,极为简单。 甚至无需乾隆多言,她只需轻轻抬眸,目光扫过折子,便能一眼洞察其中深意,而后玉手拈起朱笔,在折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上“已阅”二字即可。 每一笔落下,都透着一股自信与从容,仿佛她天生就该坐在这御案之侧,参与这军国大事的决断。 乾隆斜靠在那雕刻着威严金龙、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之上。 他深邃的目光却仿若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仿若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唯有她专注的神情、认真的模样,如同一束璀璨的光,直直地照进他心底。 正在此时,小路子脚步匆匆,却又极力放轻,仿若生怕惊扰了这室内的宁静一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殿便立刻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地轻声道:“皇上,福大学士在外求见。” 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萧云此刻也敏锐地听见了小路子的声音,手中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顿,仿若被一阵微风吹皱了思绪。 随即,她抬起头,目光仿若清澈的湖水,望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询问,“弘历,我要回避吗?” 乾隆却仿若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思索,并未即刻回应。 他剑眉微蹙,心中暗自思量:在这个时间点,福伦前来求见,这时间拿捏得如此微妙,恐怕并非是为了寻常国事。 依朕看,十有八九乃是为了私事。 他若所猜不错的话,应该是为了尔康和晴儿的婚事。 既然如此,云儿在这儿也好,说不定此番情形,能让她对这儿女情长之事开开窍,也让她知晓,这世间人情百态。 这般想着,乾隆便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不必,你留下,小路子,宣他,进来。” 小路子心头一震,不禁有些看不明白皇上的做法了。 他暗自思忖:若是叫福大人看见萧姑娘在批阅奏折,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那岂不是要掀起轩然大波,引起朝野动荡? 这宫中规矩森严,女子干政可是大忌,更何况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坐在御案前。 但皇上既然这般决定,想必必有他的缘由,皇上的心思又岂是他能揣测的。 小路子压下心头的疑惑,快步走到殿外,扬声招呼道:“福大人,请。” 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却难掩心中的忐忑。 福伦步伐沉稳得如同泰山压顶而不摇,一步步走进殿内。 刚一入殿,他便立刻撩起衣摆,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乾隆行了一个大礼,高呼,“臣参见皇上。” 乾隆的目光依旧没有从云儿身上移开片刻,只是淡淡地随口应了一声,“免礼。” 福伦缓缓站起身来,刚一抬头,便看见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萧云正安然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而皇上竟对此视若无睹。 他顿时被惊得大惊失色,心脏仿若漏跳了几拍,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呆立当场。 还好他久在官场,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反应极快,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惊呼声咽了回去,没有发出任何异样的声音。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在乾隆和萧云之间来回游移,试图摸清状况,仿若置身于一场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反倒是乾隆率先打破僵局,他目光转向福伦,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找朕有事?” 那眼神仿若锐利的鹰眼,能看穿一切伪装,直逼人心。 福伦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将视线从萧云身上移回来,咽了咽口水,再次躬身行礼,声音略带几分拘谨,“臣今日是有事想求皇上。” 乾隆仿若浑然未觉福伦的异样,他不紧不慢地坐在龙椅之上,随手挑出几份请安的奏折,先递给萧云,示意她继续批阅,而后才看向福伦,“何事?” 那动作行云流水,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福伦被这接二连三的状况弄得有些恍惚,差点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他定了定神,结结巴巴地开口,“臣……臣的犬子尔康到了成婚的年纪……” 声音仿若被堵住的溪流,断断续续,难掩心中的紧张与忐忑。 第285章 赐婚圣旨 乾隆端坐在那张威严的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如松,龙颜之上,虽不动声色,深邃的眼眸却透着几分思量,尚未开口言语。 反倒是萧云率先有了动作,她仿若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动,轻轻放下了手中那支象征着无上权力、朱红杆身的御笔。 萧云随即抬眸,目光仿若清澈的湖水,直直地看着福伦,率先打破了这令人有些窒息的寂静,“福大人,尔康是要成亲了吗?他想娶谁?” 福伦心中一凛,仿若一道电流瞬间划过身体,他瞬间仿若明白了,皇上为何不叫萧云回避这一场面。 在这宫闱森严、规矩繁复的紫禁城之中,婚姻大事从来都不是个人,能够随意定夺的,哪怕是深受皇恩、备受宠信如尔康。 没有皇上的金口玉言、首肯应允,那也是万万行不通的。 不过,瞧眼下这情形,有萧姑娘在一旁,只要她肯帮着说上几句好话,凭借皇上对她的宠爱,想必这事应该比较容易促成吧。 这般想着,福伦暗暗咬紧牙关,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上前一步,撩起衣摆,屈膝跪地,腰杆挺得笔直,朗声道:“请皇上下旨为尔康和晴格格赐婚。” 声音仿若洪钟敲响,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在大殿内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萧云听闻此言,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吓到了一般,脑袋迅速转向,目光仿若受惊的小鹿,望向乾隆。 她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小嘴微张,仿若能塞进一颗圆润的珍珠,“弘历,尔康和晴儿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她那白皙得仿若羊脂玉的小脸微微一皱,带着几分娇嗔继续道:“弘历,是不是晴儿要是嫁给尔康了,以后我想见她,找她玩,就没那么容易了。” 福伦在一旁听得心头一紧,本以为凭借晴格格跟萧云平日里交好的关系,只要自己开口求赐婚,皇上下旨必定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之事。 可没成想,萧云一开口竟是这般的顾虑,他赶忙补救,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容,语气尽量温和,“萧姑娘放心,就算晴儿跟尔康成亲,以后你要是想找晴格格玩的话,随时去我的府上不就是了吗?” 乾隆却仿若未闻福伦的话,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云儿身上,“云儿,不想晴儿离宫?” 萧云并没有马上作答,她仿若被一层薄纱笼罩,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仿若蝴蝶轻扇的翅膀,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仿若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思索。 她的沉默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福伦的心口,让他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仿若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悬在了半空中。 他心中清楚得很,如果萧云此刻说了一句不想,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恐怕这婚事立马就要黄了,那自己此番前来求赐婚可就全泡汤了。 良久,仿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萧云才缓缓抬起头,轻声开口,“弘历,也不是不想,就是这时间,能不能往后延一延。” 乾隆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仿若与云儿心有灵犀一般,觉得她所想和自己不谋而合。 自己这边还在为抱得美人归而努力,怎能让尔康轻易得偿所愿。 他微微点头,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仿若掌控着世间万物的命运,“行,既然如此,那朕就先下旨赐婚吧。 但成亲的日子便叫钦天监仔细挑一挑,晴儿只剩下一个人,又是在皇额娘身前长大,这婚事,总得办得周全些。” 福伦闻言,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仿若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落了地,忙不迭地叩头谢恩,“多谢皇上,皇上圣明。” 心中却暗自思量,这萧姑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当真是不容小觑,日后还得多加留意才是,切不可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这尊“大佛”。 萧云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他的右臂,瞬时,她急切低语道:“弘历,你……你这胳膊现今伤着,如何能写得了赐婚圣旨!” 下方,福伦仿若遭了一记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他抬手轻叩额头,暗自懊悔不迭,“我怎的就忘了,皇上受伤这档子事儿!” 一时间,他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仿若喉咙被鱼刺哽住,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满心惴惴地立在那儿。 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神色安然,嘴角噙着一抹仿若洞悉一切的浅笑,镇定自若地开口,“无妨,云儿,你的笔锋与朕不分轩轾,你来写便是。” 言罢,他从容不迫地用左手取出一份空白圣旨。 乾隆轻轻抖开圣旨,看向萧云的眼神里满是期许与信任,“朕念,云儿你写,就如平日批阅奏折那般,无需拘谨。” 萧云轻点臻首,轻声应道:“好。” 说罢,她素手轻拈朱笔,指尖微微颤抖,仿若感知到这份殊荣背后沉甸甸的责任。 福伦站在下方,圆睁双目,被眼前一幕惊得半晌无语。 他心中仿若惊涛拍岸,掀起层层巨浪,这萧姑娘究竟是何来头,竟能获皇上这般信赖,一个女子,代拟圣旨?这等情形,可是旷古未闻啊! 乾隆微微正身,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在空旷大殿内回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福尔康,义勇双全,品貌俱佳,忠君爱国之心可昭日月,为朕之股肱良臣; 晴格格,才情横溢,温婉如玉,心地纯善且兰心蕙质,二人良才女貌,实乃天赐良缘。 朕今特赐婚于,望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相互扶持。 钦此!” 萧云全神贯注,倾耳聆听,手中朱笔仿若灵蛇舞动,在圣旨上落下一行行工整秀美的字迹。 待最后一笔朱红落下,仿若一朵傲雪红梅绽于宣纸之上,为这圣旨添了几分艳丽庄重。 而乾隆与萧云相视一笑,那笑容仿若破晓曙光,驱散了殿内稍许凝重,唯留一片温馨与默契。 第286章 多谢阿玛 萧云搁下朱笔,玉手轻轻抚平圣旨上的褶皱,那细微的动作尽显优雅。 随后,她微微转头,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望向乾隆,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星芒,带着几分询问,几分期待,轻声道:“弘历,你看我写的可对?” 乾隆接过圣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目光在那一行行刚劲秀丽的字迹上游移,“云儿写的很好!” 他端详许久,待笔墨干了以后,他波澜不惊地将这封圣旨递给小路子,低沉而威严地吩咐道:“去盖好印章交给福伦。” 小路子弓着身子,接过圣旨,脚步匆匆却又极力放轻,生怕惊扰了此刻殿内的静谧,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御书房。 不多时,小路子便盖好了印章,一路小跑折返回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他双手高举圣旨,呈到福伦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福伦此时仿若仍深陷在一场迷幻的梦境之中,难以自拔。 他双手还有些颤抖地接过圣旨,指尖触碰圣旨的瞬间,似是被一股电流击中。 愣了一瞬,他才回过神来,仿若从梦游状态中惊醒,撩起衣摆,屈膝跪地,动作略显迟缓却无比虔诚,声音略带哽咽,仿若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臣叩谢皇上隆恩。” 言罢,他起身缓缓离去。 御书房内,瞬间只剩下萧云和乾隆两人。 乾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狭长的眼眸中暗藏心思,不着痕迹地试探着,“云儿,你和晴儿的年纪相仿。 晴儿已经觅得了如意郎君,那云儿你呢?可曾想过日后要找什么样的夫君?” 他问这话时,语气尽量放得轻柔,仿若生怕吓到眼前的人儿。 却仍难掩其中的忐忑,目光紧紧锁住云儿,仿若想要从她的反应中探寻到开启她心扉的钥匙。 毕竟,他深知两人年龄差距犹如一道鸿沟横亘在面前,实在摸不准云儿的心思,更不确定她是否会选择自己,这份未知让他这个掌控天下的帝王竟也有了几分不安。 萧云听闻此言,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当场愣住了。 她眨了眨那双灵动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的大眼睛,像是陷入了一场深沉得仿若无尽深渊的思索。 说实话,她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在这之前,每日与乾隆相伴,谈天说地间分享生活琐碎,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婚姻大事仿若被一层厚厚的纱幕隔绝在外,显得太过遥远。 此刻,她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画面:晴儿与尔康成亲后,便要离宫。 往后的日子,再踏入这皇宫,怕也只是客人的身份。 若是自己有朝一日成亲嫁人,是不是也要像晴儿一样,离开这生活许久的皇宫,离开弘历的身边? 想到此处,萧云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仿若被一层阴霾重重笼罩,满心的不舍与眷恋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不想离开这承载着无数回忆的皇宫,更不想离开弘历,在她心中,弘历早已是无比重要的存在,是她在这深宫内院的温暖依靠。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萧云情绪不对,刚想出言安抚,却见云儿身形一动,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寻求庇护,转身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禁锢着他的腰肢 萧云带着几分哽咽,喃喃道:“弘历,我不要成亲。” 乾隆本想问一句,“为什么?” 可看着云儿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满心的心疼瞬间将疑问淹没。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拍着萧云的背,轻声哄道:“好,云儿不想成亲,那就不成亲。” 乾隆心中暗忖,终究是自己心急了,看来还得再等一等。 萧云却仿若仍不放心,手拽着乾隆身前的龙袍,抬起满是泪花的眼眸,眼巴巴地望着乾隆:“弘历,我不想成亲,不想离开皇宫,也不想离开你的身边,你答应过的,要照顾好一辈子,你不能食言!” 乾隆听了云儿这个答案,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嘴角微微上扬,却又透着几分无奈,真是哭笑不得。 他心里何尝不是早就暗暗下了决心,要照顾云儿一辈子,让她余生都在安稳与宠爱中度过。 可如今看来,自己的一腔深情,云儿似乎全然没有领会。 他对云儿的心思,说是纯粹的怜惜那是假的,内里夹杂着的倾慕与眷恋,他自个儿再清楚不过。 只是,眼前这情形,云儿怕是根本就未曾动过要嫁给自己的念头。 乾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来了一句,“君无戏言,朕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乾隆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是借着给晴儿赐婚这事儿,旁敲侧击,好让云儿能开开窍,懂点儿自己的心意。 可眼瞅着现在这局面,他这一番心思算是白费了,云儿愣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完全不往那上头想。 萧云全然不知乾隆内心的波涛汹涌。 刚刚那点子情绪来得迅猛如夏日暴雨,可转瞬之间,雨过天晴,消散得一干二净,压根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 她的眼睛明亮而纯净,专注于手里的奏折。 与此同时,福伦手捧圣旨,脚步匆匆地迈进府门。 刚一落脚,连口气都没喘匀,福伦便冲着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去把尔康叫来书房。 不一会儿,尔康大步流星地赶来,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福伦双手捧着那明黄色、绣着金线龙纹的圣旨,神色庄重而肃穆,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尔康。 尔康见状,赶忙上前两步,双腿一弯,跪地叩首,双手高举过头,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 他展开圣旨,目光急切地扫过那一行行朱红大字。 片刻之后,脸上绽放出抑制不住的喜悦,俯身再次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洪亮而激动,“多谢阿玛,孩儿定不负圣恩,不负阿玛期望。” 福伦站在一旁,看着尔康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与慈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事儿就是我的头等大事,我自然会倾尽心力帮衬你。 只是尔康,你也知晓如今局势微妙,往后可要多留个心眼儿,千万要看好尔泰。” 福伦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第287章 皇帝幼稚 尔康何等聪慧,福伦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他瞬间便心领神会。 他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地回答,“阿玛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尔泰跟萧云走得太近,定当守好分寸,断不会因小失大,误了咱们家的前程。” 言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关键之事,眉头轻轻皱起,抬起头望向福伦,面露疑惑,“只是阿玛,这圣旨上并未写明我和晴儿成亲的日子,这日后诸多安排,怕是不好筹备,不知是何缘故?” 福伦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就像被人戳中了隐秘的心事。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成亲的日子,需得皇上钦点钦天监,依据天时地利细细推算那黄道吉日,方可确定。 如今圣旨已下,便算是你和晴儿正式定亲,往后行事,你做事说话都得多加斟酌,万不可莽撞。” 尔康得了这肯定的答复,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起身整了整衣衫,“那孩儿先行告退了,还得去准备些定亲的东西。” 福伦微微点头,眼神里满是期许与叮嘱,看着尔康离去的背影,久久伫立,若有所思。 尔康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出书房,那脚底仿佛生风,满心都被即将与晴儿共结连理的喜悦充斥着。 刚一出门,没承想竟和尔泰撞了个满怀。 尔泰一个踉跄,站稳后定睛一看是尔康,刚要开口抱怨,目光却捕捉到尔康脸上那藏不住的笑意。 他不由得打趣道:“哥,平日里你可是稳重如山,行事滴水不漏,今日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有啥天大的喜事,竟让你这般失了往日的沉稳与分寸。” 尔康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他高高扬起手中那明黄色、绣着龙纹的圣旨。 在尔泰眼前晃了晃,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自豪的光芒,大声说道:“尔泰,阿玛今日进宫,已向皇上提及我与晴儿的婚事。 皇上圣明,当即下了这道圣旨赐婚,往后,你可就要有嫂子了!” 尔泰一听,脸上原本嬉笑的神情瞬间收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真挚的祝贺,他整了整衣衫,微微躬身,正色道:“那可得恭喜哥得偿所愿,这可是大喜事! 哥,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我虽本事不大,但跑跑腿、打打下手总是行的。” 尔康此刻正满心想着婚期未定,诸多事宜尚无头绪,确实需要人手帮忙筹备。 听了尔泰这话,他眼睛一亮,伸手拉住尔泰的胳膊,爽朗地笑道:“正愁没人商量呢,走,咱们找个地方细细合计合计。” 说罢,兄弟俩并肩而行,一路热切地探讨着彩礼、聘礼该如何准备,那热络劲儿仿佛已经能看到婚礼当日的盛大场景。 养心殿 乾隆沉思片刻,命云儿其即刻拟写一份新的赐婚圣旨。 萧云笔走龙蛇,不多时,圣旨已成。 乾隆端详一番,微微点头,随后将圣旨交予小路子,叮嘱道:“速去慈宁宫,将此圣旨呈给晴儿。” 小路子领命,脚步匆匆赶往慈宁宫。 踏入宫门,见太后正端坐于凤榻之上,晴儿乖巧地立在一旁。 小路子跪地叩首,双手高捧圣旨,高声宣道:“给太后、晴格格,请安?”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宣旨。 小路子清了清嗓子,宣读起圣旨内容。 太后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洞悉一切的智者,默不作声。 晴儿却不同,她那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激动的泪光,待小路子宣读完,赶忙上前两步,屈膝跪地,双手接过圣旨,口中不住地连连谢恩,“谢皇上隆恩。” 太后目光温柔地看着晴儿那欢喜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丫头,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些。 不过,她并未言语,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这念头藏在心底。 转而,太后又不禁觉得好笑,暗暗嗔怪道:这皇帝,行事倒也幼稚。 赐婚圣旨都下了,却不肯明明白白给人家定个成亲的日子,这不是逗弄人玩儿嘛! 正想着,太后像是突然被什么点醒,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心中暗道:定是他自己还没把那心仪的人娶到手,心里头不舒坦,便也不想叫尔康和晴儿这么快成亲,这孩子气的心思,倒也有趣。 这一瞬间,晴儿只觉心潮澎湃,恰似春日里被东风吹皱的湖面,一波接着一波的喜悦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冲击着她的心房。 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她虽身份尊贵,备受太后宠爱,可心底那份孤独感却从未真正消散过。 直到遇见了萧云,那个灵动俏皮、不拘小节的女子,如同春日暖阳照进了她的世界,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与温暖。 因而,此刻当这关乎自己终身大事的喜讯降临,晴儿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要将这份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第一时间与自己最为知心的好友萧云分享。 她莲步轻移,几步走到小路子面前。 她灵动的双眸满含期待,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轻声问道:“路公公,云云此刻可忙? 我知晓她平日里总是风风火火,忙着各种事儿,可今儿这消息于我而言实在太过重要,我实在按捺不住,就想立马跟她分享。” 小路子听到晴儿的问话,下意识地张嘴欲答,可话到嘴边,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生生给拽了回去。 差点就脱口而出,“不用分享了,这圣旨还是萧姑娘亲自写的。” 一想到这话要是说出来,怕是要在这宫里掀起惊涛骇浪,更何况太后还在一旁,他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赶忙将这话咽了回去。 稍稍稳了稳心神,小路子才陪着小心回道:“萧姑娘最近可能有些忙,她此刻正在养心殿陪着皇上呢。” 晴儿听闻此言,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而甜美的笑。 她轻轻点了点头,善解人意地说道:“那好,劳烦路公公帮我传个话,就告诉她,我过些时日再找她玩。” 小路子忙不迭地点着头,又恭恭敬敬地给太后行了一礼,这才倒退着几步,转身离开慈宁宫。 他一路走,一路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口不择言,否则这宫里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而晴儿站在原地,依旧沉浸在即将成婚的喜悦之中,手中的圣旨被她攥得更紧了,仿若那就是她通往幸福未来的唯一凭证。 第288章 后羿射日 养心殿内,静谧得只余笔尖在纸面摩挲的沙沙声。 萧云身姿轻盈地坐在龙案前,素手执着朱笔,正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她的神情认真而笃定,那股子专注劲儿仿佛这殿内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唯有眼前的折子亟待处理。 下方,明安图身着钦天监的官服,腰束革带,恭敬地站着。 他微微仰头,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龙案,只见萧云的笔尖在纸上舞动,行云流水般留下一串串字迹。 明安图暗自揣测,只当萧云是在练书法,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批阅奏折可是帝王的特权,哪能料到一介女流竟会涉足朝堂之事。 他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贸然多问,只是静静地候着,但能坐在龙椅上,可见皇上待她很是不同! 乾隆高坐于御座之上,目光最终落定在明安图身上,神色威严又透着几分期许,开口问道:“朕已经给晴儿和尔康下旨赐婚,你身为钦天监官员,需得慎重行事。 回去之后,仔细择个吉时,只是这成亲的日子,也不需定得太近,一切当以周全为宜。” 明安图闻言,赶忙俯身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语气坚定地回道:“臣遵旨,臣定当竭尽所能,好好选个黄道吉日,不负圣恩。” 说罢,又叩首谢恩,这才缓缓起身,退出了养心殿。 待养心殿内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两人时。 萧云轻轻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灵动的双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解,忍不住问道:“弘历,成亲这事儿怎么如此麻烦?还非得选什么良辰吉日,有这个必要吗?” 乾隆见她这副懵懂天真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也没多想,便耐心地跟她科普起来,“云儿,你有所不知,成亲乃人生大事,于寻常百姓而言,关乎家族传承、夫妻和睦; 在朝堂之上,更是涉及多方利益、礼仪规制。 这婚前需得准备彩礼、嫁妆,双方家族要商议诸多细节,成亲当日,还有迎亲、拜堂、宴请宾客等诸多礼仪,一步都乱不得。” 哪晓得,萧云听了这番话后,眉头瞬间紧皱,小嘴一撇,嘟囔道:“弘历,我听着就头大,这也太复杂了,我可不想成亲,也不需要成亲,自由自在的多好。” 乾隆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下暗道:自己这一番苦心讲解,原是想让她知晓成亲的庄重,没成想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萧云,心中也暗暗记下:云儿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待到日后,与她共结连理,这些规矩能免则免便是。 念头一闪而过,乾隆也不再纠结,二人又重新投入到奏折的批阅中。 时光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晚上。 养心殿内,烛光融融,仿若给这肃穆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暖纱。 用过晚膳,萧云眼眸亮晶晶的,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我今日忙了许久,累得很,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好不好?” 乾隆见她这般娇俏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微微点头,便轻声开启了那段古老而哀伤的传说。 “上古之时,天地初开,乾坤混沌,灵气氤氲。 在那高耸入云、仙气缭绕的昆仑山上,住着一位英雄后羿,他身形魁梧,气宇轩昂,天生神力更是惊人,箭术更是超凡入圣。 彼时,十日并出,大地干裂,江河干涸,苍生苦不堪言,在烈日的炙烤下,万物生灵皆奄奄一息。 后羿见状,悲悯之心顿起,他手持神弓,那弓身仿若流淌着上古的神秘力量,弓弦紧绷,发出嗡嗡声响。 后羿屏气敛息,搭箭拉弦,目光如炬,一箭射出,只听‘嗖’的一声,烈日应声而落。 他连发九箭,九日尽陨,只留一日高悬,自此,世间才有了昼夜之分,四季更迭,万民欢呼雀跃,感恩戴德。” 乾隆微微一顿,目光深邃,仿若亲眼目睹了那波澜壮阔的上古壮举,萧云亦是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沉浸在那震撼的场景之中。 “后羿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天帝念其大德,便赐下仙丹一枚,此丹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莫测的光芒,据说服下之人,即可飞升成仙,超脱轮回,永享仙福。 后羿欣喜之余,心中却唯有爱妻嫦娥。 嫦娥生得冰肌玉骨,貌若天仙,双眸含情,心地善良,她与后羿夫妻情深,相伴相依,走过无数风雨。 后羿不愿独自成仙,将这稀世仙丹带回家中,郑重地交由嫦娥保管,只等寻得良辰吉日,二人携手服食,同登仙界。” 说到此处,乾隆抬眼望向萧云,见她嘴角含笑,似是为后羿与嫦娥的深情所打动,便接着讲道:“怎奈,人心隔肚皮,后羿有个徒弟,名叫逢蒙。 此人看似乖巧顺从,对后羿恭敬有加,实则心胸狭隘,贪婪阴险。 他暗中觊觎那枚仙丹已久,见后羿将仙丹交予嫦娥,便趁后羿外出狩猎之机,心怀鬼胎,手持利刃,偷偷潜入后羿家中。 彼时,嫦娥正在内室,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 萧云不禁紧张地攥紧了衣角,面露忧色,乾隆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莫怕,且听朕慢慢道来。” “逢蒙闯入内室,面露狰狞,威逼嫦娥交出仙丹。 嫦娥惊恐万分,花容失色,她深知这仙丹若是落入逢蒙之手,不仅自己与后羿的成仙美梦破灭,这世间恐怕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嫦娥心一横,牙一咬,当机立断,将仙丹一口吞下。 刹那间,她只觉身体变得轻盈无比,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体内涌出,不由自主地向天上飞去。 嫦娥望着家中熟悉的一切,想着即将远行的爱人,泪水潸然而下。 她深知,自己这一走,虽为无奈之举,却也算是拯救了苍生,守护了后羿的心血。” 第289章 定下婚期 此时,萧云已是眼眶泛红,喃喃道:“那后羿回来可怎么办呀?”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讲述,“后羿狩猎归来,见家中一片狼藉,嫦娥不见踪影,顿时心如刀绞。 当他知晓事情的经过后,虽悲痛欲绝,却也为嫦娥的大义所折服。 他望着天空,声声呼唤着嫦娥的名字,那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穿透云层,将自己的思念传递给远方的爱人。 可是,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凡人一旦飞升,便不可再返人间,嫦娥服用仙丹,已成月宫仙子,自此,他们二人天上人间,永不相见。” 萧云听到此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怎么会这样……他们那么相爱……” 乾隆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轻声道:“世间之事,常有无奈与遗憾,就如这后羿与嫦娥。 虽情深似海,却敌不过命运的捉弄,但他们的爱情,却在这天地之间留下了永恒的印记,让后人传颂。” 殿内的烛火依旧摇曳,映照着两人的面庞,仿若要将这伤感的一刻永久定格。 萧云沉浸在这悲伤的故事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眼中仍残留着泪花,感慨道:“这真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故事,弘历,你讲得真好。”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沉浸在悲伤故事余韵中的萧云,见她眼角晶莹的泪花闪烁,心中一阵揪痛,忍不住伸出手,手指轻柔地触碰到她的脸颊,替她缓缓拭去那欲滴未滴的泪花。 他的目光中满是疼惜与宠溺,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若在许下这世间最庄重的诺言,“云儿,朕今日给你讲这嫦娥奔月的故事,并非只是为了消遣。 嫦娥与后羿那般恩爱,最终却因命运的拨弄,天人永隔,不得相见。 朕每每思及,心中便满是怅惘。 朕想告诉你,只要朕主宰这天下,这朗朗乾坤之间,便可任你自由驰骋。” 乾隆微微一顿,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似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朕别无所求,唯愿你这一生,平安喜乐,所有烦恼都能远离你身。 所以,云儿,你心里若是藏着什么事儿,无论大小,开心的也好,不开心的也罢,一定要跟朕说。 莫要想着怕给朕添麻烦,就一个人默默扛着,你懂朕的意思吗?” 萧云本还沉浸在故事里后羿与嫦娥的凄美爱情中,心绪难平,此刻听闻乾隆这番饱含深情的话语,不禁微微一怔。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惊讶与动容,仿若刚刚才惊觉,这看似普通寻常的故事背后,竟藏着弘历这般深沉的心思。 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下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头。 少顷,萧云像是寻求慰藉一般,缓缓向前,将头轻轻趴在乾隆的胸口上,低声应道:“好。” 这一个字,仿若承载了她所有的信任与依赖。 乾隆轻抚着她的秀发,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他深知,以云儿的性子,或许未必能全然领会自己讲这个故事更深层次的寓意。 他真正想要告诉她的是,在这纷繁复杂的世上,诸多羁绊、阻碍如荆棘丛生。 但除了生死这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再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够阻挡他对她的情。 不过,眼下见云儿似懂非懂的模样,乾隆也并不在意。 无妨,他暗自思量,既然言语一时难以让她通透领悟。 那便换一种方式,用往后的岁岁年年,用每一个朝夕相伴的瞬间告诉她:他一直都在,只要云儿有需要,他便能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一辈子。 此刻,殿内静谧无声,唯有烛火的“噼啪”声和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萧云躺在那儿,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因嫦娥奔月故事而生的哀伤,仿若被那悲伤的情愫紧紧缠绕,久久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她轻轻晃了晃乾隆的胳膊,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央求道:“弘历,我这心里还堵得慌,那嫦娥和后羿太可怜了,你再给我讲一个欢快一点,圆满一点的故事吧,好不好?” 乾隆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疼惜,微微点头应道:“好,云儿想听,朕自然要讲。” 说罢,他略一思索,便轻声开口,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带着魔力,瞬间将萧云引入了另一个世界。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藏着无数欲说还休的故事。 在乾隆的故事讲到一半时,萧云便沉沉睡去了。 自乾隆开笔以后,忙碌便成了这宫廷的主调。 每日清晨,天才蒙蒙亮,乾隆便身着龙袍,稳步踏入朝堂,开启与群臣商议国事。 起初,面对堆积如山、言辞晦涩的奏折,萧云颇有些手忙脚乱。 可时日一久,聪慧如她,竟也渐渐摸索出了门道。 如今批起奏折来,越发得心应手,甚至偶尔还能就着奏折中的政事,与乾隆探讨几句,言语间尽是独到见地,令乾隆侧目不已。 另一边,尔康也是脚不沾地。 他心心念念着要给晴儿筹备礼物,京城的大街小巷,处处留下他寻觅的足迹,从温润美玉到精美绣品 从珍奇古玩到失传典籍,但凡能入得了眼的稀罕物,他都要细细端详,思量着是否合晴儿心意,那份执着与专注,仿佛世间万物,唯晴儿的喜好最为紧要。 时光仿若指尖流沙,转瞬便到了正月十四。 明安图身着朝服,神色恭敬,脚步沉稳地迈入御书房。 他先是微微躬身行礼,而后才不疾不徐地从袖口深处,轻轻抽出几张写满日期的素纸,双手呈上,口中说道:“皇上,臣殚精竭虑,翻遍黄历,选出这几个良辰吉日,还望皇上过目定夺。” 此时的萧云,沉浸在奏折的世界里,手中的朱笔如灵动游鱼,在纸上游走,批注的文字愈发流畅。 乾隆接过纸张,目光扫过那些日期,只见上头的日子或一年之后,或两年之期,各有讲究。 他微微眯起双眸,似是在权衡,又似在回忆往昔宫廷婚典的种种,许久之后,终是手指轻点,选定了两年后的六月初八。 第290章 恢复很好 “爱卿此番费心,着实辛苦,退下吧。”乾隆的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安图恭敬领旨,徐徐退下。 乾隆随即扬声唤道:“小路子。” 小路子仿若一直候在门外的影子,闻声迅速而入,跪地请安。 乾隆将写有婚期的纸张递过去,神色淡然,口吻笃定,“去传旨吧,尔康和晴儿的婚期就定在,两年后的六月初八。” 小路子下意识地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皇上赐婚,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这婚期怎的如此遥远? 但他深谙宫中规矩,哪敢多言,连忙伏地叩首,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待小路子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萧云搁下手中朱笔,那笔尖上的朱砂红,恰似少女的羞赧。 她双手轻晃着乾隆的胳膊,眼中闪烁着璀璨光芒,笑语嫣然道:“太好了,弘历!如此一来,晴儿便能多陪我些时日啦。” 乾隆低头凝视着她,见她这般欢喜,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打趣道:“瞧把你乐的,这般开心,可不得有所表示?” 萧云却毫不忸怩,大方地凑近,在乾隆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仿若蜻蜓点水,却又带着炽热温度。 乾隆只觉心间仿若被羽毛轻拂,泛起丝丝涟漪。 他忙别过头,避开云儿那澄澈眼眸,生怕泄露心底的悸动,只得佯装镇定,指了指桌上的奏折,岔开话题,“继续批吧。” 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佯装的平静,仿若一阵微风,吹皱了这宫廷内悄然滋生的情愫…… 小路子身着一袭藏青色太监服,腰间束着的那条月白色腰带,随着他匆忙的脚步微微晃动,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肩头,映出一路的光影斑驳。 他手捧明黄圣旨,神色庄重又带着几分完成使命的急切,出了紫禁城那巍峨高耸的宫门,便直奔学士府而去。 学士府大门在日光的轻抚下,闪耀着内敛而华贵的光泽。 门前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仿若通了灵性,知晓即将有天大的喜讯降临,张着大口,越发显得精气神十足。 小路子先是在府门前立定,微微喘匀了气息,这才上前抬手叩响那厚重的门环。 “哐哐哐”,清脆的叩门声瞬间打破了府中的宁静。 不多时,门房老张头开了门,见是宫里来的公公,脸上先是一愣。 随即堆满了殷勤的笑,忙不迭地哈腰将小路子迎了进去,一路引着向正厅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公公辛苦,公公辛苦,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路子也不搭话,只微微昂首,迈着不紧不慢的小碎步,维持着宫里人的体面。 此时,尔康正在书房中,桌上铺着一幅尚未完成的画,画中女子眉似春山,目含秋水,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晴儿。 听闻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便是下人通报圣旨到,他微微一怔,手中画笔险些掉落,忙定了定神,快步来到前厅。 前厅里,众人早已齐齐跪地。 尔康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屈膝跪地,目光低垂,双手交叠向前伸出,准备接旨。 小路子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宣读起来当那“婚期定于两年半之后”的字眼传入耳中。 尔康只觉心头仿若被重锤猛击,一阵苦涩瞬间弥漫开来,恰似咽下了一枚酸涩无比、尚未成熟的青果。 这些时日,他满心满眼都是早日与晴儿成婚,携手走过岁岁年年的憧憬。 每日里忙着挑选礼物、筹划未来,可如今这漫长的等待,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无情地横亘在他与晴儿之间。 但皇命如天,他只能深深叩首,接过圣旨,那抬起的眼眸中,落寞与不甘如潮水般涌动,却又不得不强自隐忍。 福伦身为久经官场的老臣,神色沉稳,跪在一旁。 听闻具体婚期时,面上只是微微一动,仿若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他在朝堂沉浮多年,深谙皇家规矩与行事之道,对于这婚期的延迟,心里其实早有预判。 一旁的福晋虽身着绫罗绸缎,却难掩眼中的心疼之色,她瞧了瞧儿子,又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满心的话只能憋回肚里。 小路子完成了学士府的传旨,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慈宁宫。 太后正坐在榻上,她身着一袭酱紫色绣金福寿纹的袍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 手中缓缓捻着佛珠,每一颗佛珠在她指尖捻过,似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慈悲。 听闻传旨太监到,她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待知晓尔康与晴儿婚期,她轻轻点头,那动作缓慢而又透着认可。 虽说心中难免有些不舍,毕竟养了这些年的晴儿,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一朝嫁人,仿若心头的一块肉要被割去,自是惆怅万分。 可又想着晴儿终有归宿,嫁得又是如意郎君,也是喜事一桩,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此后,太后便唤来桂嬷嬷,拉着桂嬷嬷的手,细细叮嘱着要为晴儿准备更多嫁妆。 从珍藏多年的南海珍珠、西域绸缎,到奇巧玲珑的古玩摆件。 此刻都被一一翻找出来,每一样物件,都承载着太后对晴儿的疼爱,也见证了这些年的朝夕相伴。 养心殿内,日光仿若被精心雕琢过一般,透过那雕花繁复、精美绝伦的窗棂,洒在地上,恰似一地碎金。 今日的奏折出奇地少,仿若上天特意安排,要给萧云留出闲暇时光。 用过午膳没多久,萧云便将奏折批阅完毕,她欢快得不得了。 只见她伸手拽着乾隆的胳膊,脆生生道:“弘历,我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又宠溺地一笑,任由她摆弄,轻轻解开纱布,露出伤口。 萧云定睛一看,脸上绽放出一抹比窗外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欢喜道:“恢复得真好,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右手就可以恢复如初啦!” 第291章 可有烟花 乾隆心中却暗自腹诽,倒觉得这手伤得久些也无妨。 头一回觉着常寿那精湛的医术,在此时竟有些恼人,好似要夺走他享受云儿这般关切的机会,让他少了些被她照顾的借口。 萧云似是突然之间,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仿若星辰乍现。 她眨着那双灵动仿若藏着繁星的大眼睛,仰头看着乾隆,满怀期待地问,“弘历,明日便是元宵佳节,可有烟花?” 乾隆心中了然,知晓她定是想看,他抬手将云儿轻轻拉到怀里,柔声道:“云儿既然想看,那自然是有的。” 萧云满心欢喜地点头,还不忘贴心说道:“弘历,如果没有的话,也不用特意加上。” 乾隆听了,不禁莞尔,傻丫头,这烟花可不是特意,为你现加的,是早就已经为你备好的。 只是这话,他暂且按下不表,只觉此刻她开心最重要,“没关系,云儿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殊不知,乾隆为了这场烟花盛会,早已暗中筹备许久。 遣人四处搜罗最绚丽的烟花样式,精心安排燃放的位置与顺序,只盼能博她一笑,在这宫闱深处,为她点亮一片璀璨星空。 听闻乾隆那低沉而又饱含宠溺的话语。 萧云心底仿若被一道温泉淌过,暖意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其间又诡谲地混杂着一些连她自己也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她微微垂眸,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往昔的岁岁年年。 自踏入这朱红宫墙,与乾隆相识相知、朝夕相伴,只要自己轻启朱唇,哪怕只是无意间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渴望。 乾隆都会倾尽心力,将一切化为现实,只为能看到她眉眼含笑,那笑容仿若能驱散他心头所有的阴霾。 此刻,萧云缓缓抬起头,眼眸仿若被殿内烛火点亮,熠熠生辉,比那璀璨的星辰还要耀眼几分。 无需乾隆再多费唇舌,做任何暗示,她仿若与他心有灵犀一般,主动在乾隆那线条刚硬却又透着几分柔情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乾隆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高大挺拔的身躯陡然间微微一震,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双眸,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敢置信,直勾勾地盯着萧云,仿若要将她看穿。 心中暗自思忖:“云儿这是……真的习惯成自然了吗? 如今竟连朕未曾出口的心思,她都能这般敏锐地洞察,这般默契,究竟是何时悄然养成的?” 他的目光仿若不受控制一般,缓缓地、缓缓地向下移动,最后停留在萧云那微微上扬的唇上。 一时间,心底涌起一股汹涌澎湃、难以抑制的冲动,真想此刻就不管不顾地肆意采撷,这近在咫尺的甜蜜。 可理智仿若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他硬生生地拉回了现实。 他深知,他不能,也不敢,因为云儿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乾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极力平复着内心如汹涌海浪般的波澜。 良久,他心中暗自笃定:这一天,终究不会太远。 他本就是个极具耐心之人,过往治理这万里江山,面对错综复杂如乱麻般的朝政,一道政令从紫禁城威严的朝堂之上层层下发。 直至抵达偏远州县,真正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往往耗费数年光阴,期间历经的波折、漫长的等待,他都能从容应对,谈笑风生。 如今,对待云儿,对待这份他视若珍宝、深藏心底的感情,或许需要更长久的守候,但那又何妨? 他愿意倾尽一生的时光,在这漫长的的守候中,默默守护,直至云开雾散,得偿所愿,与她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养心殿内,时光仿若被悄然定格,日光透过繁复雕花的窗棂。 丝丝缕缕地倾洒而入,在金砖地上交织出一片片光影斑驳,宛如一幅天然的织锦。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静谧而又温馨。 萧云身姿轻盈地挨着乾隆坐下,笑语嫣然,那笑容仿若春日里最绚烂的繁花,瞬间点亮了周遭的黯淡。 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俏皮与热忱,主动揽过了为乾隆诵读书籍的活儿。 萧云素手轻抬,拿起一本古籍,玉指缓缓翻开泛黄的书页,随即启唇诵读。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悠扬,每一个字音都似被注入了灵动的魔力,那些晦涩难懂的诗词文章。 经她之口,仿若瞬间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在这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似潺潺溪流,润泽着乾隆的心田。 乾隆听得入神,微微侧身,偶尔侧目看向她,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宠溺,仿若世间万物,此刻唯有她的声音最为动听。 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宛如一层轻柔的纱幔,透过窗棂缓缓蔓延进来,给整个养心殿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如梦如幻。 此时,桂嬷嬷迈着细碎却又极为稳重的步伐,缓缓出现在养心殿外。 她身着一袭深褐色的宫装,那颜色恰似岁月沉淀后的深沉,布料虽不算华贵,却浆洗得极为干净,显得整洁而又端庄。 小路子身姿挺拔地守在殿门口,他目光敏锐,瞧见桂嬷嬷手中端着的精致托盘,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这定是老佛爷又有好物赏给萧姑娘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轻手轻脚地进去通报:“皇上,桂嬷嬷在外求见。” 乾隆正沉浸在萧云诵读的诗意世界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专注于书卷的云儿,见她并未受扰,便轻轻挥了挥手,轻声道:“宣吧。” 桂嬷嬷进得殿来,先是极为规矩地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地上,而后屈膝跪地,上身挺直,低头请安,“奴婢给皇上请安。” 乾隆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底对这个嬷嬷实在没有几分好感。 平日里,桂嬷嬷总是仗着在皇额娘身边伺候多年,言语间时不时便流露出对云儿的嫌弃,或挑剔她的出身低微,或指责她的举止不够端庄。 虽说未曾有什么大的逾矩之举,但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做派,实在让乾隆厌烦。 只是顾及着皇额娘的颜面,他对桂嬷嬷的态度也就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仿若对待一件可有可无的旧物。 当下,乾隆随口应了句,“免礼。” 第292章 你很热吗 桂嬷嬷站起身,双手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递给了小路子,同时微微欠身,开口说道:“皇上,这是老佛爷给萧姑娘准备的。” 萧云听闻,眼睛一下子亮得仿若璀璨星辰,赶忙放下手中的书籍。 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脚步轻盈地跑到小路子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新衣的料子。 那料子触手柔软,绣工精美,她爱不释手,嘴角含笑,转头看向乾隆,脆生生地说道:“弘历,很好看,我喜欢。” 桂嬷嬷站在一旁,眼角余光瞥见萧云这副模样,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鄙夷。 桂嬷嬷心里暗自腹诽:“真是小家子气,都进宫这么多年了,皇上又不是没给她做过绫罗绸缎,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这一闪而过的鄙夷神色,乾隆瞧得真切,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他微微眯起双眸,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平日里桂嬷嬷对萧云或明或暗的刁难,再看眼前这一幕。 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随即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你回去吧!” 萧云倒是没留意到这些暗流涌动,她满心欢喜,走到桂嬷嬷面前,乖巧有礼地说道:“劳烦嬷嬷替我谢谢老佛爷。” 桂嬷嬷本以为会有赏赐,才抢来送礼的活计,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她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萧云迫不及待地要去试新衣服,提着裙摆,脚步轻快地向内殿走去。 乾隆并未阻止,也没跟上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目送她离开。 待萧云回了内殿,乾隆的神情瞬间冷冽了几分,仿若变了一个人。 他微微提高嗓音,唤道:“寒星。” 寒星仿若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乾隆面前,“请主子吩咐。” 乾隆目光森冷,看向桂嬷嬷离开的方向,语气冰冷地说道:“桂嬷嬷年纪大了,回宫的路上恐怕不安全,你亲自送送她。” 寒星跟随乾隆多年,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应了句,“奴才遵旨。” 小路子站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大惊:皇上竟然想对桂嬷嬷下手?就因为刚才桂嬷嬷的态度? “这桂嬷嬷也忒糊涂、忒大胆了!”小路子在心里暗自咋舌,“她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公然流露出对萧姑娘的鄙夷,这不是明摆着在找死吗?” 想到这儿,小路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脑海中浮现出乾隆平日里不动声色却掌控全局的模样,愈发觉得桂嬷嬷此举愚蠢至极。 “这桂嬷嬷仗着自己在宫里资历老,又常年伴在老佛爷身边,便以为皇上会看在这些情分上,对她的无礼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哼,她可真是错得离谱!” 小路子心里却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皇上的确没有当面发作,暗着责罚她,可这才是最让人胆寒的地方啊!”小路子心里一紧。 “皇上让暗卫出手,这手段可比明面的责罚要严重得多。 一旦暗卫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皇上的意思。 到时候,桂嬷嬷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暗卫那神秘莫测、冷酷无情的行事风格,小路子就觉得头皮发麻,“而且,皇上并未叫我回避,这分明就是在敲打我啊!” 他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双腿都有些发软,“幸亏我平日里有眼力见儿。 从来不敢因为萧姑娘年纪小、出身不算高贵,就对她有半分怠慢,要是我也像桂嬷嬷那般糊涂,今日这倒霉的可就不止她一个了。” 小路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可心跳却依旧如鼓擂,“这桂嬷嬷还真是蠢而不自知,她得罪了皇上,还能靠着老佛爷庇佑? 殊不知,在皇上心里,萧姑娘的分量可比旁人重得多。 她得罪了萧姑娘,就等于捅了马蜂窝,皇上有的是法子,能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深宫里,连点涟漪都激不起来。” 小路子暗暗发誓,往后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步了桂嬷嬷的后尘。 殊不知,乾隆若是知晓小路子此刻心中所想,怕是会微微一哂,轻声道出一句,“你想多了。” 他不过是真心将小路子视作自己人,在这深宫里,能有几个可信之人实属不易,因而才会毫不避讳,当着他的面与暗卫下令,并未让他回避。 乾隆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小路子额头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微微皱眉,仿若有些诧异,随口问道:“你很热吗?” 这轻声一问,在小路子耳中却仿若炸雷轰鸣。 他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吓得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地,膝盖与金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结结巴巴地回道:“奴……奴才有点……” 乾隆见他这般模样,并未多想,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淡然道:“那你就去殿外吧。” 小路子如蒙大赦,连磕了几个响头,那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随后急匆匆地转身而去,脚步慌乱得好似被饿狼追赶,深怕慢了一步又惹来什么祸端。 乾隆则重新靠回椅背,微微闭目,静静地等待着云儿换新衣服。 他的眼神逐渐柔和,仿若刚才的冷峻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此刻满心期待着待会儿萧云身着新衣、笑靥如花出现在眼前的模样。 在这宫闱的权谋旋涡之中,唯有云儿能让他寻得片刻安宁,仿若喧嚣尘世中的一抹清泉,润泽他疲惫的心田。 桂嬷嬷从养心殿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迈着细碎又急促的步子,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哼,真是晦气,忙活这一场,连个铜板大的赏赐都没捞着,白跑一趟,白费这老胳膊老腿的力气。” 她一边走,一边抬手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鬓发,眼中满是怨怼,“也不知皇上到底看上那萧云哪点了。 一个从宫外头进来的野丫头,半点规矩礼仪都不懂,粗鄙得很,哪配待在皇上身边。” 第293章 腿骨折了 跟在桂嬷嬷身后的寒星,将她这番尖酸刻薄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寒星不动声色地弯腰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手指轻轻摩挲着石子粗糙的表面。 紧接着,他手腕一扬,石子裹挟着劲风,破空而去,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 而桂嬷嬷满心都沉浸在自己的怨念之中,压根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她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狼狈地摔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极重,桂嬷嬷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嘴,入手一片温热黏腻,定睛一看,掌心竟是好几颗带血的牙齿,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 她又试着动了动腿,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快来人呐,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寒星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桂嬷嬷在地上挣扎、呼号,神色平静如水,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直到过了足足两炷香的时辰,才有个路过的小太监发现了桂嬷嬷。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桂嬷嬷抬回了慈宁宫。 太后听闻消息,匆匆赶来,一眼瞧见桂嬷嬷那凄惨模样,眉头微微一蹙,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你这是怎么弄的?怎的这般狼狈?” 桂嬷嬷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强撑着精神,不敢说实话,嗫嚅道:“老奴……老奴年纪大了,眼神不济,方才走路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她说话间,因为缺了几颗牙,漏风严重,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愈发显得可怜。 太后却将信将疑,目光在桂嬷嬷身上来回打量。 她心里清楚,桂嬷嬷是去了养心殿一趟回来才弄成这般模样,这其中的门道,自是不言而喻。 在这宫中,敢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又能让皇上默许的,掰着指头都数得出来。 不用问,定是桂嬷嬷对那云云出言不逊,这才被人给了个教训。 太后心里虽明镜似的,但也没打算深究。 太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着桌面,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冷意。 她微微仰头,回想起往昔种种,不禁轻声叹息,这桂嬷嬷,跟在哀家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平日里倒也算尽心尽力,可就是这眼界、这心思,始终太过狭隘。 太后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远方,思绪仿若也随之飘远,哀家三番五次地告诫过她,要把那萧云当作晴儿一般看待。 想当初,晴儿入宫后,桂嬷嬷待她呵护备至,怎么轮到云云这儿,就变了味儿呢? 就因为云云不是打小在这深宫里长大,没学过那些繁文缛节。 便瞧不上人家,动辄拿出身说事,实在是糊涂,太后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若不是念在她多年相伴的情分上,就凭她今日这般作为,哀家定不会轻饶,太后轻轻拂过袖口的刺绣,这宫里,最忌的就是以出身论人。 想到此处,太后似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现如今倒也好,有人看不过眼,替哀家出手教训了她,想必她这一遭摔得够惨,也该长些记性了。 太后缓步走回榻边,优雅地坐下,有皇帝在,那是断断不会让云云受委屈的。 皇帝的心思,哀家又怎会不知,他既将云云放在心尖上,旁人若敢动她分毫,皇帝定不轻饶。 太后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愈发笃定,罢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先让桂嬷嬷好生养伤,往后若还不知悔改,可就别怪哀家不讲情面了。 此时,太医匆匆赶来,先是给太后行了一礼,而后快步走到桂嬷嬷床边,一番仔细查看后,神色凝重地禀报道:“回老佛爷,桂嬷嬷这腿骨折了。 伤得厉害,恐怕得在床上躺上三个月才能好利索,牙也掉了好几颗,需得好好调养。” 太后微微点头,神色淡淡的,“行,你且去把伤口处理好,再去熬些药来。” 太医连忙应了一声,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太后看着床上疼得直哼哼的桂嬷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轻声叮嘱道:“你且好好养伤,这阵子就别操心旁的事儿了。” 桂嬷嬷忍着疼,忙不迭地点头,“多谢老佛爷恩典,多谢老佛爷。”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转身离开了桂嬷嬷的房间。 房门缓缓合上,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桂嬷嬷微弱的呻吟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似是在诉说着这宫闱深处的暗流涌动。 养心殿 萧云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回了内殿。 刚踏入殿门,那股子灵动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她笑嘻嘻地在原地轻盈一转,裙摆随之飞扬起来。 “弘历,好看吗?”萧云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乾隆,眼神里满是纯真与期待。 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乾隆眼中翻涌着的欣赏、惊艳,还有那炽热得仿佛能将人点燃的情愫。 这养心殿内静谧非常,此刻,时光仿若都为他们二人停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乾隆坐在软榻上,他的目光自萧云踏入殿门的那一刻起,便紧紧地黏在了她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的每一个模样、每一丝笑意都刻进心底。 若是此时有旁人在场,定能一眼看穿他眼中深藏不露的浓浓情谊。 可偏巧,这私密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乾隆也得以毫无顾忌地将内心的情感肆意释放,任由眼中的爱意汹涌。 许久,乾隆才仿佛从沉醉中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两个字,“好看。” 也不知这“好看”说的是那身精致华美的衣裳,还是眼前这个让他心乱如麻的人儿。 第294章 给你跳舞 萧云却没心没肺地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弘历,我也给你表演个节目吧,不然都对不起老佛爷送我的这身衣裳。” 说着,她还颇为得意地摸了摸身上那绣工精美的新衣,一脸的兴致勃勃。 乾隆微微挑眉,眼中满是好奇,他慵懒地靠在软榻之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云儿想表演什么?” “跳舞呀!”萧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语气就好像跳舞是这世上最简单不过的事儿。 乾隆不禁眉头一皱,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疑惑,“云儿何时学会跳舞了?” 在他的印象里,云儿从未受过专业的舞蹈训练,虽说平日里看着机灵俏皮,但跳舞这等高难度的技艺,可不是轻易就能掌握的。 萧云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还用学吗?每年宫宴上不是年年都看吗?我觉得没那么难吧?我也想试试。”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比划了几个简单的手势,仿佛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美妙的舞姿画面。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许担忧。 好笑的是这丫头的大胆与天真,担忧的是这舞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若没有多年的功底沉淀,又怎能跳得好呢? 这丫头一天都没学过,何时变得这般自信了? 不过,他心底深处,却又莫名地期待起来,他也实在想知道,云儿能跳出什么样的新奇花样。 短暂的思索后,乾隆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纵容,“好,那云儿跳吧。” 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几分探究,仿佛在开启一场未知的奇妙冒险,而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这场冒险唯一的观众。 萧云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走到殿中,准备一展身手。 她满心以为,凭借着平日里观摩宫宴舞蹈积攒下来的印象,自己定能跳出一段优美动人的舞姿,让弘历眼前一亮。 然而,当她真正开始舞动起来,才惊觉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那身华丽新衣的下摆又长又厚重,随着她的动作肆意摆动,仿佛故意要跟她作对一般。 她刚迈出几步,裙摆就如同一条调皮的绳索,“嗖”地一下缠住了她的脚踝,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差点摔得个狗啃泥。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可把乾隆吓得不轻。 他瞬间从软榻上弹起,身形如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长臂一伸,稳稳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慌乱之中,萧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不偏不倚地压到了乾隆不久前受伤还未痊愈的那只胳膊。 乾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萧云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赶紧从乾隆怀里起身,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对不起,弘历,你没事吧?” 她的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想要帮忙查看却又怕弄疼乾隆,满心的自责与懊悔。 乾隆强忍着疼痛,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温声道:“朕无碍,不过云儿你若是喜欢跳舞,朕可以找专业的人教你,毕竟这跳舞,朕也不太在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握住萧云的手,试图安抚她慌乱的情绪。 萧云却觉得此刻尴尬极了,双颊涨得通红,拼命地摇着头,“不,不学了,我看着挺容易的呀,谁知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到自己刚才信誓旦旦的模样,再看看如今这狼狈的处境,心中满是懊恼。 乾隆看着她这副可爱又窘迫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也不再多言。 他心里清楚,在这深宫里,舞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一门用以取悦上位者的技艺,但对于云儿,她本就无需如此。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只要她开心,想看舞蹈,自然会有一众能者为她献艺,又何必让她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辛苦学习呢? 萧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拉起乾隆的胳膊,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没有大碍,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即便如此,她脸上的紧张之色仍未褪去,依旧紧紧地抓着乾隆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真的没事。 过了一会儿,萧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上的新衣,眼神中满是不舍。 这衣服是太后赏赐的,样式新颖,绣工精美,她打从心底里喜欢,穿在身上就舍不得脱下来。 乾隆见此情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说歹说哄了许久。 又是承诺日后还有更漂亮的衣裳,又是打趣她穿着睡觉会不舒服,云儿才不情不愿地将这新衣服换下来。 换好衣服后,萧云坐在乾隆身边,手还紧紧地拽着新衣的一角,嘟着嘴小声嘟囔,“我明天还想穿。” 乾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明天就穿这个去参加宫宴。” 夜色如水,银白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床榻之上,宛如一层薄纱,给屋内添了几分静谧与温馨。 萧云像只慵懒却又兴奋的小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她的手紧紧拽着乾隆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撒娇般地晃了晃,脆生生地喊道:“弘历,讲故事!” 乾隆侧卧在她身旁,原本习惯性地想要张口就讲,可念头一转,却反问道:“那云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带着宠溺与探究,仿佛要将萧云的心思一眼看穿。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这次我想听历史上的故事,而且要征战沙场的那种,有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来,双手在空中兴奋地比划着,仿佛已经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笑意。 他微微仰头,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着合适的故事,片刻后,便娓娓而谈起来:“那朕就给云儿讲讲,杨家将满门忠烈的故事吧!” 第295章 元宵佳节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笑意。 他微微仰头,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着合适的故事,片刻后,便娓娓而谈起来,“那朕就给云儿讲讲杨家将满门忠烈的故事吧!” “话说在那北宋年间,辽军屡屡犯境,边疆百姓深陷水火,杨家一门,那可是忠肝义胆,世代为将,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随着他的讲述,时光仿若倒流,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在萧云眼前徐徐展开。 “杨家的老令公杨业,那可是威名赫赫,一把金刀使得出神入化,他带领着杨家儿郎,冲锋陷阵,屡次大败辽军,令敌军闻风丧胆。 可辽军贼心不死,设下奸计,将杨业围困在两狼山。 杨业宁死不屈,最终撞李陵碑而亡,其悲壮之举,让天地动容。”乾隆微微顿了顿,目光中透着几分沉痛与敬仰,似乎他也亲身经历了那惨烈的一幕。 萧云听得入了迷,双手紧紧攥着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大气都不敢出。 “杨业死后,杨家并未因此一蹶不振,佘太君,这位杨家的主心骨,虽年事已高,却依旧巾帼不让须眉。 她强忍悲痛,带领着杨家的寡妇们,继续扛起抗辽的大旗。 穆桂英挂帅,大破天门阵,更是传为千古佳话。”乾隆的语调逐渐高昂起来,带着满满的自豪与钦佩。 “而在这战火纷飞之中,杨家的故事里还藏着动人的爱情。 就说杨宗保与穆桂英吧,一个是杨家少将军,一个是山寨女豪杰,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机缘巧合相遇。 穆桂英对杨宗保一见钟情,为了追随他,不惜放下山寨,投身沙场。 两人携手作战,历经磨难,感情愈发深厚,那真是羡煞旁人。”乾隆说到此处,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眼中满是温柔。 萧云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杨家将的忠义与爱情之中不能自拔。 她时而为杨家儿郎的牺牲落泪,时而为杨宗保与穆桂英的爱情微笑,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便继续不紧不慢地讲着,将杨家将的故事细节一一铺陈开来。 让萧云仿佛穿越时空,亲身感受着那段波澜壮阔、可歌可泣的历史岁月。 不知不觉间,萧云那如羽扇般的长睫缓缓落下,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 仿若一只在茫茫大海上漂泊许久、疲惫不堪的小船,终于缓缓驶入了宁静的港湾,安然进入了梦乡。 乾隆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牵出一抹宠溺到极致的微笑。 他的动作轻缓得如同怕惊扰了沉睡的小鹿,轻轻抬起手。 极其小心地为萧云掖好被子,那指尖仿若带着爱的温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倾注了,他对她全部的爱意与守护。 继而,乾隆微微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柔似春风的吻。 “朕不需要云儿文武双全。”乾隆在心底默默呢喃,仿若在向这寂静的夜色宣告,“只要你能永远这般无忧无虑、开心快乐,于朕而言,便足矣。” 在这处处暗藏玄机、人心险恶的宫廷之中,他历经了太多的权谋算计、尔虞我诈。 而云儿的出现,仿若一道穿透重重迷雾的曙光,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渴望温暖的地方。 他满心期许,要将这份纯真好好守护,让她远离这宫廷所有的烦恼与纷扰。 随即,乾隆也缓缓闭上了双眼,放松了紧绷许久的身躯,困意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将他淹没。 没过多久,二人交织的呼吸声仿若一曲和谐的乐章,奏响了这宁静而温馨的夜曲 仿若他们已超脱尘世,在这一方小小的床榻之上,觅得了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 晨光熹微,紫禁城的宫墙之上还凝着昨夜的霜露,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十五这元宵佳节。 乾隆多年来的作息早已规律成习惯。 此刻,他悠悠转醒,侧首望向身边仍在沉睡的云儿,见她睡得正香。 他嘴角不自觉噙着一抹浅笑,便也不忍心打扰,静静凝视了片刻。 待瞧了瞧时辰,确实不早了,他方凑近了些,嗓音轻柔仿若春日微风:“云儿,醒醒。” 连唤了几声,萧云那如蝶翼般的睫毛才轻轻颤动,悠悠转醒,一双美目眨了眨,似还带着些迷蒙,待看清眼前人是乾隆。 乾隆心头一软,忍不住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如羊脂玉般的脸颊,柔声道:“该起了,用过早膳,咱们得去圆明园。” 萧云听闻此言,瞬间彻底清醒,脑海中一个激灵闪过,才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赶忙起身,迅速洗漱梳妆。 不多时,二人用过早膳,便坐上了龙辇,向着圆明园行去。 圆明园中,此刻早已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佳节的喜庆。 正大光明殿内,王公大臣、蒙古各部的贵客齐聚一堂,众人皆敛息屏气,恭敬等候。 待乾隆与萧云步入大殿,刹那间,乐声奏响,仿若仙乐飘飘。 率先开场的是满洲传统的庆隆舞,一群身着盛装的精壮武士鱼贯而入。 他们头戴插着长长雉羽的盔帽,身披绣着斑斓猛兽的披风,手中或持长刀,或握盾牌。 随着激昂的鼓点,武士们跳跃、旋转,长刀在日光下闪烁寒光,盾牌撞击发出雷鸣般声响。 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仿佛在诉说着满洲先辈们开疆拓土的豪迈与英勇,那气势仿若能冲破殿宇,直上云霄。 紧接着,喜起舞登场,舞者们身姿轻盈,步伐灵动,他们身着绚丽的锦袍,袍角随风轻拂。 手中折扇开合之间,恰似春日繁花绽放又闭合,脸上洋溢的笑容比那殿中的明灯还要耀眼。 他们或两两对舞,或四人一组,相互配合默契,进退之间,尽显宫廷舞的优雅与精致,仿若将观者带入了一个歌舞升平的绮丽世界。 第296章 各种表演 而来自蒙古各部的乐曲声一起,整个大殿仿若被卷入了广袤无垠的草原之风。 马头琴的悠扬、胡笳的沧桑,交织成一曲曲动人心弦的乐章。 几位蒙古舞者迈着豪迈的大步走入殿中,他们的服饰宽大而鲜艳,腰间束着的宽带镶嵌着璀璨宝石。 随着乐曲节奏,舞者们耸肩、抖臂、甩发,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草原儿女的奔放与热情。 那自由的气息在大殿中弥漫开来,让众人仿若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千里之外大草原的雄浑壮阔。 大殿之上,众人虽因知晓乾隆胳膊有伤,不敢贸然提及敬酒一事,但目光皆随着这一场场精彩绝伦的舞蹈流转,惊叹、赞赏之色溢于言表。 殿内,五彩的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拂动,萧云坐在乾隆身侧,双眼紧盯着殿中的舞者,那兴致正浓得如同春日里贪嗅花蜜的蜂儿。 乾隆侧目瞧着她这副模样,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忍不住打趣道:“云儿,瞧你这目不转睛的劲儿,可有学到些舞步?” 萧云一听,俏脸瞬间飞红,怎会不晓得乾隆是在调侃她。 昨夜,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要献舞一曲,结果那舞步乱得,活像只迷了路的小鹿在乱撞,窘态百出。 她嗔怪地瞥了乾隆一眼,唤道:“弘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忙安抚道:“好了,云儿,你看,这些舞蹈你本就无需精通,往后只要你想看,自然会有人为你尽情演绎。”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单纯地以为乾隆只是在说不必勉强自己学舞,心底暗自庆幸,跳舞这门功夫,她怕是这辈子都学不来,便乖巧地点头应道:“嗯,你说的对。” 乾隆见她模样,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也不多言,只静静陪着她继续观赏。 舞毕,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起,蒙古摔跤表演拉开序幕。 只见几位身材魁梧壮硕的蒙古勇士袒露着胸膛,肌肉在阳光下仿若铜铸一般,闪着古铜色的光泽,迈着沉稳有力的大步走进场地中央。 他们相互绕圈,眼神犀利如鹰,紧紧锁住对手,似是在寻找最佳的进攻时机。 突然,其中一人猛扑向前,双手如铁钳般试图抓住对方的臂膀,对手却灵活一闪,侧身避开,顺势一个扫堂腿,带起一片尘土。 两人你来我往,力量与技巧相互碰撞,每一次发力都引得周围观者不禁屏住呼吸,紧张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萧云虽说以前也看过这摔跤表演,可今日不知怎的,兴致格外高涨,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好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乾隆瞧在眼里,心头微微一酸,醋意顿生。 他轻咳了几声,试图引起萧云的注意。 萧云耳朵极灵,立刻敏锐地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关切,“弘历,怎么了?” 乾隆犹豫了一瞬,轻声道:“不舒服。” 萧云心直口快,傻傻地以为是乾隆受伤的手臂旧疾复发,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忙道:“弘历,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看看?” 乾隆瞧着她这副紧张模样,心里既是受用,又有些愧疚。 毕竟自己不过是使了点小性子,引得她这般担忧,连最爱的摔跤表演都无心再赏。 他忙摆了摆手,温言道:“朕无碍,云儿,你看表演吧。” 可萧云哪能就此放心,目光还是时不时地飘向乾隆,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乾隆见状,心中甚是满意,暗暗想着这丫头心里到底还是有自己的。 没多会儿,爬杆表演又精彩上演。 场地中立起了数根粗壮笔直的高杆,几位身手矫健的艺人如同灵活的猿猴般飞奔而至。 他们身着紧身短衣,腰间束着一条五彩丝带,赤手空拳,手脚并用,“嗖”地一下就蹿上了杆顶。 到了顶端,一人竟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勾起杆子,双手伸展,做出种种惊险姿势,仿若在空中翩翩起舞,引得台下阵阵惊呼。 还有艺人在杆上表演倒挂金钩,脑袋朝下,仅凭双脚勾住杆子,双手还能自如地抛接彩球,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紧接着,射击表演更是扣人心弦。 一排身着劲装的神箭手整齐列阵,他们手中紧握着雕花长弓,背后背着箭囊,箭羽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随着一声令下,箭手们迅速搭箭、拉弓,动作一气呵成,弓弦声响彻云霄,那箭如流星般疾射而出,直中靶心。 有的箭手更是艺高人胆大,在快速奔跑中张弓射箭,且箭无虚发,靶场上的靶心瞬间被利箭扎成了刺猬模样,观者无不拍手称奇。 萧云坐在乾隆身侧,身姿婀娜却又透着几分少女的娇憨。 她那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满是惊叹与兴奋之色,仿若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被表演的光芒映照得熠熠生辉。 突然,像是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她微微偏头,目光轻柔地投向乾隆,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娇俏迷人的笑意。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婉转,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忍不住轻声说道:“弘历,若不是此番你受伤,我一定让你给我表演百步穿杨的绝技。 你看那些人,虽说箭法也算精湛,可跟你一比,那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 哪怕是其中最为出众的那位,站在你面前,怕也只能自惭形秽,甘拜下风。” 乾隆一听这话,心底仿若被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轻柔地抚摸过,泛起层层旖旎的暖意,受用至极。 他下意识地微微扬起那线条刚毅的下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对云儿满满的宠溺,目光深邃地看向她,缓声道:“没关系,云儿,不过是些许小伤,算不得什么,等过些时日,朕的手臂自然也就痊愈如初。 届时,定当让你一饱眼福,朕定满足你的心愿,君无戏言。” 萧云听闻此言,竟全然不顾及周围还有旁人,伸出纤细如葱管的手指,俏皮地勾了勾乾隆的手指,“那可说好啦!拉勾!” 第297章 有人献舞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爱怜,只觉得这丫头即便已然出落成倾国倾城的大姑娘,性子却还和小孩子一般单纯可爱,纯真无邪。 他自是愿意这般毫无保留地纵着她、宠着她,仿佛只要她开心,世间万物皆可抛却。 幸而此时,众人注意力被精彩绝伦的表演牢牢牵绊,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并未有人留意到他们二人这颇为“幼稚”的拉钩举动。 然而,命运仿若一位爱开玩笑的顽童,总在不经意间制造些小波澜。 可永璋恰好不经意间将目光偏向乾隆这边,这一眼,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将二人拉钩的场景尽收眼底。 刹那间,他心中像是被人猛地塞进了一把苦涩的黄莲,那滋味,比最烈的酒还要烧心,比最深的夜还要黯淡。 永璋身为皇子,平日里见乾隆的次数,少之又少,在他的印象中,皇阿玛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冷峻,整日忙于政务、不苟言笑的帝王。 何时见过这般模样的皇阿玛——与一个女子亲昵互动,眼中满是柔情与宠溺,甚至还像个孩子似的玩起拉钩的把戏。 这一幕,仿若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阻隔在外,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皇阿玛之间那遥远的距离。 之后的马戏表演将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几匹高大矫健的骏马奔腾入场,马背上的艺人身着鲜艳夺目的服饰,或倒立、或翻腾,做出各种令人惊叹的高难度动作。 有位艺人竟能在飞驰的马背上连续后空翻,稳稳落地后还不忘向观众拱手致意,赢得满堂喝彩。 还有小丑穿插其中,他们脸上涂着夸张的油彩,穿着肥大的衣衫,手中拿着五彩气球和逗趣的道具,做出种种滑稽动作,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萧云也被这接连不断的精彩表演吸引,而乾隆则在一旁,时不时地望向她,眼中满是宠溺。 华灯初上,圆明园的宴会大厅仿若被璀璨星辰点亮,灯火辉煌得如同白昼。 一桌又一桌的珍馐美馔整齐排列,那精致的摆盘宛如艺术品。 每一道菜肴散发的馥郁香气,似灵动的小精灵,在温热的空气中欢快地穿梭、弥漫,轻而易举地勾动着众人早已按捺不住的味蕾。 丝竹管弦之声悠悠奏响,宛如天籁交织,为这元宵佳节的盛宴编织出一曲曲如梦如幻、动人心弦的乐章,使得整个大厅都沉浸在一片旖旎风情之中。 乾隆与萧云并肩端坐于上位,身前那温润如玉的盘中,堆满了山珍海味,每一样菜品都雕琢精细,仿若承载着御厨们满满的诚意。 萧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乾隆受伤的胳膊,那缠着绷带的地方,如同一个突兀的音符,打破了往日的和谐画面。 一瞬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每一年的此时,皆是乾隆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拈起银箸,将美味佳肴温柔地递至自己嘴边,眼中的宠溺仿若春日暖阳,能把世间最冰冷的心都融化。 而今年,时过境迁,乾隆因受伤,举手投足间难免有些不便。 她心底蓦地涌起一股坚定,毫不犹豫地伸出素手,拿起银箸,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鲜嫩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鹿肉,微微侧身,将食物轻柔地递至乾隆嘴边。 同时,她朱唇轻启,轻声说道:“弘历,尝尝这个,这可是御厨精心烹制的呢。” 乾隆本就洒脱不羁,又怎会在这与心爱之人独处的温馨时刻,被繁文缛节所束缚。 于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坦然地张开双唇,吃下了云儿喂来的膳食,神色间满是惬意与满足。 周围的大臣们见状,不禁偷偷交换起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往年皆是皇上照顾萧姑娘,这般场景倒让他们颇有些不习惯,可又畏惧龙颜,只能悄悄将这份讶异像藏珍宝一样,深埋心底。 乾隆却并未多食,几样菜品下肚后,便对着云儿投以温柔至极的目光,轻声说道:“云儿,朕吃饱了,你不用管朕,自己吃吧。” 萧云深知乾隆食量向来不大,也不勉强,乖巧地点点头,将目光投向满桌的佳肴。 此时,歌舞依旧在欢快地进行着,舞者们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轻盈的舞步踏出一曲曲梦幻的旋律,本只为给众人用餐助兴。 突然,一位身着华丽蒙古族服饰的女子,优雅地穿过人群,来到乾隆面前。 她身姿高挑,面容娇艳得如同清晨带露的玫瑰,举手投足间透着草原儿女的豪爽与自信。 只见她盈盈下拜,行了一礼,清脆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皇上,我是来自蒙古科尔沁的小公主。 久闻大清皇帝威名,今日有幸得见,心中欢喜不尽,特想为您亲自献一支舞蹈,不知可否?” 乾隆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 大清与科尔沁部过往联姻频繁,那是出于诸多政治考量,稳固边疆、促进联盟,桩桩件件皆是为了江山社稷。 可如今,自己对这贸然自荐的小公主并无他意,况且身旁已有云儿相伴,他的心意再坚定不过。 只是这女子已然站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若是直接拒绝,未免显得他不近人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乾隆略作思量,片刻后,神色恢复平静,仿若那一丝涟漪从未出现过,轻声说道:“那就跳吧。” 小公主闻听此言,面露喜色,轻盈地退至大厅中央。 随着乐师奏响悠扬的蒙古乐曲,那曲调仿若带着草原的长风,呼啸而来,将众人的思绪瞬间牵至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小公主翩然起舞,她先是舒展双臂,缓缓抬起下巴,眼神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家乡的草原与蓝天,透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紧接着,脚下步伐灵动起来,时而轻快地旋转,如风中飞舞的花瓣;时而沉稳地踏步,似骏马奔腾在草原。 她的双手如同灵动的蝴蝶,在空中优雅地挥舞、翻转,或轻抚虚拟的马头琴,或模拟雄鹰展翅高飞的姿态。 第298章 听不大懂 每一个动作都饱含力量与柔美,她将草原的豪迈奔放与女子的温婉婀娜完美融合。 那飞扬的发丝,如同黑色的绸缎,肆意飘散,为她的舞姿增添了几分狂野之美。 周围的人看得如痴如醉,大臣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被牢牢吸引,就连萧云也不禁微微侧目,眼中流露出赞叹之色。 唯独乾隆,自她轻盈起舞的那一刻起,眼神就仿若被磁石定住,牢牢地黏在身旁云儿的身上,不曾在小公主那儿停留半分。 小公主身着华丽的蒙古族服饰,衣袂飘飘,舞步灵动,试图用自己的才情与美貌博得乾隆的青睐。 跳舞期间,她频频向乾隆暗送秋波,那双秋水般的眼眸里满是期许与娇羞。 恰似春日里努力绽放光芒的花朵,渴望引来蜂蝶的驻足。 然而,乾隆仿若未觉,连头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偶尔与萧云低语几句,逗得萧云浅笑嫣然。 小公主见状,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挫败,仿若精心准备的一场盛宴,无人问津。 一曲终了,小公主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尽显草原女儿的大气与端庄。 刹那间,大厅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众人皆为她精湛的舞技所折服。 可小公主却不愿就此罢休,她一心想在乾隆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忍不住为自己争取一番,于是脆生生地问道:“皇上,不知我的舞跳得如何?” 乾隆仿若这才回过神来,其实他根本就没看那舞蹈一眼,此刻也全然不想加以评价。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萧云,神色间满是宠溺,轻声说道:“刚才朕的胳膊有些疼,无心观赏舞蹈,云儿,你看她跳得如何?” 萧云眨了眨眼睛,如实说道:“舞姿甚美。” 她生性单纯,只觉小公主的舞确实赏心悦目,并未多想其他。 小公主如何能感受不到乾隆的敷衍? 她满心欢喜地前来,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与舞技,定能引得皇帝注目。 更何况科尔沁部与大清联姻早有惯例,她心底对乾隆的倾慕也如野草般肆意生长。 她刚想开口,诉说自己的心意,便被一道急切的声音叫住,“侄女,莫要多言。” 小公主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们科尔沁部的使臣,亦是她的叔叔。 叔叔目光威严,透露出不容违抗的意味,她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造次。 使臣在一旁瞧得分明,皇上很看重他身旁的女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深知侄女的心思,更清楚若是任由她说出那些爱慕之语,恐怕会惹得乾隆不悦,进而影响大清和科尔沁的关系,那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小公主听劝,咬了咬下唇,便退了下来。 她未出口的话,众人虽未听清,却也心知肚明,好在这尴尬的局面至少在表面上没有进一步恶化,宴会的气氛也得以维持。 接下来,便是戏曲表演登场。 萧云坐在乾隆身侧,双眼盯着戏台,可那戏曲的唱腔于她而言,就如同轻柔的催眠曲一般。 刚刚表演没多久,她的脑袋便一点一点的,仿若风中摇曳的花朵。 乾隆见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深知云儿一向不喜欢这些咿咿呀呀的戏曲。 所以此前内务府呈上表演节目的单子时,他也只定了这一个戏曲。 华灯璀璨的圆明园夜色中,戏台上的戏曲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婉转悠长的唱腔似要穿透这夜色,飘向远方。 乾隆微微侧目,瞧见云儿坐在身旁,眼神里透着些微的困倦与不耐,显然是对这戏曲兴致缺缺。 他心中一动,便凑近了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开启了话头,“云儿,你瞧这戏台上的角儿,扮相倒是精致,可唱的词儿你听得明白不?” 萧云闻言,眼眸亮了亮,仿若被一道微光点亮,转过头来看着乾隆,微微撅起嘴道:“弘历,我实在是听不大懂,这咿咿呀呀的,半天也唱不完一句,闷得慌。” 乾隆见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笑意更深,接着逗她,“这戏曲里头可藏着不少古人的趣事呢,就说那《牡丹亭》,讲的是一个官家小姐杜丽娘,春日游园,梦到一位俊俏书生,醒后竟相思成疾……” 萧云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追问:“后来呢?她可寻到那书生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若世间再无其他纷扰,这一来一往间,萧云的注意力全然被乾隆吸引,戏曲的声音倒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没成想,这般闲聊之下,戏曲竟也悄然接近尾声。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接下来便是众人期待已久的观赏烟花环节。 萧云像是瞬间被注入了一股活力,眼眸中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奋与急切。 她一下子站起身来,那动作快得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玉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不住地摇晃,催促道:“弘历,快点!烟花要放啦,咱们可得赶紧占个好地儿。”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眼中满是宠溺,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胳膊,随着她的脚步前行。 周围的王公大臣、侍从们见皇上已然起身,纷纷敛息屏气,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整理衣冠,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一时间,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却又秩序井然,向着观赏烟花的绝佳地点进发。 萧云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得好似能飞起来,时不时回头看看乾隆,确保他跟紧了自己。 乾隆则不紧不慢地跟着,看着她那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情。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场地,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正等待着烟花来为它添彩。 萧云站定,松开乾隆的胳膊,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夜空,满心期待着烟花绽放的那一刻。 在这红墙金瓦之下,满宫的嫔妃们早已习惯了乾隆对萧云那毫不掩饰的宠溺。 那宠溺如同春日暖阳,穿透宫廷的阴霾,洒落在萧云身上,熠熠生辉,惹得众人侧目。 第299章 快看是云 然而,有一双眼睛,却在角落里燃烧着嫉妒的火焰,那便是来自科尔沁的小公主。 她身着华丽的科尔沁服饰,锦缎上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诉说着草原的豪迈与尊贵。 可此刻,她精致的面容却因嫉妒而微微扭曲,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萧云,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小公主暗自思忖,瞧这萧云的年纪,看上去竟仿佛跟自己差不多大。 她柳眉轻蹙,心中满是疑惑,在她的认知里,可从未听闻过大清皇帝身边有这般年纪的女儿。 更何况,这萧云不仅能陪大清皇帝出席一场又一场高规格的宴会。 在宴会上,皇帝看向她的眼神里还饱含着亲昵与关怀,那举手投足间透露的亲密无间,任谁都能瞧出一二。 小公主心中不断猜测,这般情形,除了父女关系,恐怕就只能是嫔妃了。 可她又细细观察,萧云的穿着打扮似乎并无明确的位分标识,既没有嫔妃那华丽繁琐的旗头,也没有相应的佩饰来彰显身份。 这一下,小公主一时之间倒有些弄不清楚萧云的身份了,满心的困惑如同一团乱麻,在她心间缠绕。 但这诸多的不确定,丝毫没有影响她心中如野草般疯长的嫉妒。 她攥紧了拳头,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中恨恨地想:凭什么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萧云,能得到皇帝如此的宠爱? 她满心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身份与精湛的舞技,定能吸引皇帝的目光,让他为自己心动,从而顺利踏入这后宫之门。 然而,乾隆却仿若未闻未见,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未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 她深知,大清皇帝是个聪慧过人、深谙权谋之道的君王,自己此番献舞,背后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是有意要进他的后宫。 成为他的枕边人,与大清皇室再续联姻佳话。 可大清皇帝却这般冷漠,丝毫没有接纳她的意思,连一丝委婉的暗示都未曾给予。 想那大清与科尔沁,多年来靠着频繁的联姻维持着友好且稳固的关系,彼此相互扶持,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携手共进。 此次她进京,家族长辈们早有谋划,就是奔着联姻而来,不然也不会让她和叔叔不远千里奔赴京城。 叔叔已多次明里暗里地向大清皇帝暗示此番来意,言辞恳切,姿态谦卑。 可大清皇帝却都以各种委婉理由推脱、拒绝,让他们的计划屡屡受挫。 小公主百思不得其解,咬着下唇,暗自思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论容貌,在草原上也是数一数二; 论身份,是科尔沁最尊贵的明珠;论才情,琴棋书画虽不精通,却也略懂一二。 为何皇帝就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直到今日,瞧见皇帝对萧云的态度,她好像隐隐懂了一些,可心底却又一万个不愿意相信。 在她的认知里,这世上哪有男人不偷腥,定是大清皇帝还未曾见识过自己的好。 若是他尝过了自己的温柔、领略过自己的风情,定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给予自己应有的尊崇地位。 这边,萧云与乾隆并肩站在空地之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可乾隆却莫名感觉有几道犀利的目光。 乾隆不经意间微微瞥了一眼,目光扫向科尔沁众人所在的方向。 瞬间便明白了一切,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旋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是科尔沁不安分守己,妄图打他的云儿的主意,那他绝不介意,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湖面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哪怕因此与科尔沁交恶,他也在所不惜,任何人都休想动他的云儿分毫。 思及此处,乾隆随即神色冷峻地对身旁的小路子下令 ,“命人绽放烟花。” 小路子心领神会,连忙领命而去。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夜空之中,烟火腾空而起。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组“龙凤呈祥”烟花,那龙形烟花蜿蜒盘旋,身姿矫健,金色的鳞片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仿若一条即将飞升的神龙,威严而神圣; 凤形烟花则五彩斑斓,拖着长长的尾羽,翩翩起舞,恰似涅盘重生的凤凰,高贵优雅。 二者相互交织、缠绕,于苍穹之上演绎着一场传奇佳话,寓意着大清的国运昌盛、吉祥如意。 随后,一组名为“五谷丰登”的烟花照亮夜空。 金黄的稻穗、饱满的麦粒、圆润的豆子……形态各异的庄稼造型烟花一一闪现,象征着大清江山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田间地头尽是丰收的喜悦。 还有那“三星高照”烟花,福星、禄星、寿星三位神仙模样的烟花依次出现。 他们面容和蔼,手持象征吉祥的物件,在空中悬停片刻,仿佛在为大清子民赐福祈愿,庇佑众人岁岁平安、福寿康宁。 最后,只见一朵巨大的、形如云朵的烟花腾空而起。 那云朵烟花洁白如雪,边缘透着丝丝缕缕的微光,仿若被日光轻柔映照的晨云,悠悠飘荡于苍穹之上,如梦如幻。 它的形态栩栩如生,层层叠叠的纹理清晰可见,似是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而成。 萧云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与兴奋的光芒。 她晃着乾隆的手臂,清脆的嗓音里满是雀跃,“弘历,快看呀!是云,这烟花的形状竟然是一朵云!” 那模样,仿佛发现了世间最奇妙的珍宝。 乾隆看着云儿这般欣喜若狂的模样,心中满是宠溺,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喜欢吗?”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乾隆见状,顺势将萧云揽入怀中,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肩头。 乾隆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饱含深情地对她说道:“这烟花朕特意为你寻来的,只为你一人绽放。” 第300章 朕心甚悦 萧云闻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心头微微一颤,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撩拨,可随即又被这漫天的绚烂所吸引,便也没再多想。 她生性洒脱,毫无顾忌,当着众人的面,双手紧紧搂着乾隆的腰肢,将脑袋亲昵地放在他的胸膛上,侧头继续痴迷地看着这如梦似幻的烟花。 乾隆凝视着怀中的云儿,见她还是没有半点别样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过他很快便释然,嘴角依旧挂着宠溺的笑意,也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云儿,一同沉醉在这属于他们两人的温馨时刻,任由那烟花的光芒在他们脸上闪烁,将这美好的瞬间定格成永恒。 烟花持续绽放,照亮了整个紫禁城,也点亮了每个人心中的希望与喜悦。 乾隆微微仰头,凝视着这漫天华彩,眼中满是对江山社稷的期许;还有跟云儿相守的期待! 萧云则依偎在乾隆身旁,眼中闪烁着惊叹与欢喜之光,仿若被这绚烂的烟火施了魔法,沉醉其中。 众人沉浸在这盛大而美好的元宵夜,欢声笑语伴随着烟火的轰鸣,久久回荡在紫禁城上空,仿佛这盛世将永不停息,一直延续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看过那如梦如幻、绚烂夺目的烟花之后,乾隆轻轻揽着萧云纤细的腰肢,稳步踏上了那威严庄重的龙辇。 龙辇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缓缓向着养心殿的方向前行,所经之处,宫灯摇曳,光影斑驳,仿若一幅流动的宫廷画卷。 不多时,便抵达了养心殿。 二人步入殿内,暖烘烘的地龙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融融暖意。 乾隆含情脉脉地看向萧云,柔声道:“云儿,去沐浴更衣吧,莫要着了凉。”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莲步轻移,向着浴房走去。 这一次,他们并未如往常那般一同沐浴,而是各自独处。 乾隆回到内室,径直走向那只精美的雕花梨木盒,轻轻打开,一对温润通透的同心佩静静躺在盒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这本是他打算在一个更为郑重、明确心意的时刻送出的珍贵礼物。 可如今,看着云儿那纯真无邪的模样,他心中暗忖:只要是云儿想要的,又何须拘泥于时日,此刻送出又何妨。 另一边,萧云沐浴完毕,周身散发着清新的皂角香气,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内室,一眼便瞧见乾隆正坐在榻边,手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那对同心佩,似在思索着什么。 萧云兴致冲冲地蹦到床上,脆生生地唤道:“弘历,我洗完啦!” 乾隆闻声,抬起头,眼中满是宠溺,他将两块同心佩轻轻放在萧云面前,微笑着说:“云儿,你选一块吧。” 萧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伸出手,轻轻拈起其中一块,放在掌心反复端详,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哇,真好看,我喜欢得不得了。” 稍作停顿,萧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乾隆,“弘历,你等等,这些时日忙着照顾你,我都没有时间去准备礼物 不过我准备现场给你写一首诗,你教了我这么多年,也看看点评一下我的诗如何?” 乾隆一听,来了兴致,他深知,诗乃是人们抒发内心情怀的上乘载体,此刻他也满心好奇,想看看云儿的诗中究竟会对他流露出怎样的一番心意。 “好啊。”乾隆欣然应允,与萧云一同来到书案前。 乾隆身姿挺拔,静静地站在萧云身后,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似要将这一刻的她深深印刻在心底。 萧云提起笔,略作思索,便在那洒金宣纸上笔走龙蛇,不多时,一首诗跃然纸上: 《祈愿君安》 华堂烛影映龙颜,相伴多年意万千。 圣主恩泽披四海,江山永固韵流弦。 千秋霸业宏图展,万代荣光岁月绵。 唯愿君身常健朗,福临紫禁乐无边。 乾隆看着萧云写下的诗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 萧云搁下笔,略带羞涩地看向乾隆,“弘历,我写得不好,你可别见笑。” 乾隆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望着她,“云儿,此诗甚好,朕心甚悦,这是朕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乾隆凝望着手中那承载着云儿心意的诗篇,心中情思翻涌,其实他也多想即刻挥毫泼墨,为云儿作一首情诗,可他不能! 只因诗之一物,最能袒露心迹,云儿冰雪聪明,定能读懂其中深意,如此一来,自己隐藏许久的情愫,便会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她面前。 只是眼下,还远不是倾诉衷肠的绝佳时机,稍有不慎,便可能将云儿越推越远! 无奈之下,乾隆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将云儿送给他的诗平整地收进那只精致的雕花梨木盒。 随后,他转过身,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似水,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柔声道:“云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安置吧。” 萧云乖巧地点点头,与乾隆并肩走向那张宽大的雕花床榻。 待二人躺定,萧云像只慵懒的小猫,自然而然地搂住乾隆的胳膊,脑袋亲昵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娇道:“弘历,讲故事。” 乾隆低头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意,眼中满是温柔,轻声问道:“那云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萧云眼珠子灵动地转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杨家将保家卫国的故事,弘历,上次你跟我提的时候,是杨业死了以后的故事。 那这次我想听听杨业和佘老太君的故事,我觉得佘老太君好厉害啊,女中豪杰,我可太想听了。” 乾隆看着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好。” 于是,乾隆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用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讲述起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从杨业年少成名,一杆金枪威震四方,讲到他与佘老太君相识相知、结为连理,夫妻携手共保大宋边疆; 又描述佘老太君深明大义,相夫教子,将杨家儿郎个个培养成忠勇之士。 第301章 独爱美食 可没讲多久,萧云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响起。 她已然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些许未散尽的笑意,像是沉浸在故事之中,又似是在梦中与乾隆继续畅聊。 乾隆微微顿住话语,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见她睡得如此安稳,呢喃自语道:“云儿,有朕在,朕会为你遮风挡雨。” 随即,乾隆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萧云睡得更加舒适。 而后,他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呼吸声与萧云的交织在一起,整个养心殿内,唯有这温馨的气息在静静流淌。 驿馆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安,仿若映衬着科尔沁小公主此刻纷乱的心绪。 她身着华丽的科尔沁服饰,锦缎上绣着的繁复花纹。 在昏黄烛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初入京城时的娇俏与从容,只是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子急促而凌乱。 过不了几日,他们便要收拾行囊,离开这威严庄重、朱墙金瓦的紫禁城,打道回府,重回那广袤无垠的科尔沁大草原了。 可小公主心中却满是不甘,来之前,她曾特意差人细细打听过。 知晓这后宫之中,虽说嫔妃众多,却并没有哪一位能独得大清皇帝的特别宠爱,常年霸着皇帝的心思。 听闻这些,她心底便悄然滋生出无限的自信,暗自思忖,凭她这正值妙龄的鲜嫩容颜。 还有草原儿女独有的婀娜身姿,以及科尔沁部落赋予她的尊贵身份,一旦入了皇帝的眼,定能如草原上矫健的猎豹捕获猎物一般,轻易地将皇帝的心收入囊中。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今日献舞失败,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她的心房。 尤其是那萧云,每每看到皇帝对萧云关怀备至、宠溺有加,她的妒火便“噌”地一下在心底熊熊燃烧。 那萧云就像是一道横亘在她与皇帝之间的天堑,让她难以跨越。 “哼,如果萧云挡了我的路,那我可绝不介意除掉这颗绊脚石。” 小公主咬着下唇,恨恨地低语道,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那光芒仿若暗夜中的狼眸,让人不寒而栗。 她深知,过几日宫中举办的送别宴,那可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在宴会上大展身手,施展浑身解数,让自己得偿所愿。 “倘若我得不到的,我也定不会叫别人得到。”小公主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的目光透过窗户,咬牙切齿地说道:“萧云,咱们走着瞧吧。” 言罢,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咽下肚去。 随后,她缓缓走到床边,褪去外衣,躺了下去,不多时,呼吸声渐渐平稳,可那紧蹙的眉头,却依旧诉说着她心中的执念。 第二日清晨,乾隆醒来后,便暗中吩咐心腹之人,务必严密监视科尔沁小公主的一举一动。 他深知这位小公主心思不纯,尤其是对云儿,他不得不防。 可一整天下来,眼线来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乾隆却不敢掉以轻心,依旧下令持续监视,直至她离京为止。 一连几日,乾隆和萧云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按部就班地起居、读书、理政。 几日之后,乾隆替萧云解开了手上的纱布,同样欣喜地说道:“弘历,你的伤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 可乾隆这回不但不开心,反而满心懊恼,这些时日,他早已习惯了搂着云儿,一同批阅奏折,共享温馨时光,如今伤愈,这“福利”怕是要没了。 他看着正蹲在他身前、专注查看他左胳膊的云儿,再次试探道:“云儿,你是知道的,批阅奏折很累,如果日后朕要是累了,你能不能也帮帮朕?” 萧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弘历,你放心,我可以帮你的。” 乾隆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暗叹:云儿真是天真好骗。 随即,他又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云儿,明日是那些外来使臣离京的日子,朕在御花园设宴,你陪朕一起去。”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便是各种珍馐美馔,忙不迭地问道:“弘历,那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乾隆忍不住调侃道:“小馋猫,自然是有的。” 萧云兴奋地点着头,欢呼道:“好呀,弘历,那我要去。” 乾隆眼中满是宠溺,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从未吝啬过对云儿的宠爱,但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念头便是给她。 各地进贡的珍稀珠宝首饰,他精心挑选,命人打造成最时新、最精巧的样式,送到云儿面前。 海外番邦进献的奇巧玩意儿,他也总是第一时间让人送到云儿身边,就为看她眼中闪烁的好奇与惊喜之光。 可云儿却好似对这些旁人求之不得的身外之物,并不怎么上心。 金银珠宝于她而言,不过是些亮晶晶的物件罢了; 绫罗绸缎虽美,她也只是偶尔夸赞几句,随后便抛诸脑后。 唯独在面对美食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 乾隆见此情形,起初还有些无奈,心想这丫头怎么就如此“没出息”,放着那么多尊贵高雅的玩意儿不喜欢,偏偏钟情于这舌尖上的享受。 但久而久之,他看着云儿品尝美食时那纯粹的快乐,心中竟也被感染,那些许的无奈渐渐化作了更深的宠溺。 罢了,他暗自思量,只要云儿开心,又有何妨? 萧云将药箱收好,蹦蹦跳跳地走到属于她自己那张书案前,拿起书本,开始专心读书识字。 乾隆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起初竟有些不适应,往日身旁总有云儿的欢声笑语相伴,此刻却只剩寂静。 不过,当他抬眼看到云儿还在不远处,埋首书卷,那认真的模样让他心头一暖,随即也就释然了。 一时间,屋内静谧非常,唯有萧云偶尔的翻书声,以及乾隆批阅奏折时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岁月静好之感扑面而来,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被隔绝在了这养心殿外。 第302章 天衣无缝 慈宁宫 这些时日以来,晴儿一心扑在筹备嫁衣这件大事上,尽管婚期定在两年之后。 于旁人看来为时尚早,可晴儿却觉得,这嫁衣承载着她对未来婚姻生活的美好憧憬,定要亲手绣制才够诚意。 那嫁衣的绣制工序繁杂琐碎至极,一针一线皆需耗费心力,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晴儿虽自幼习得女工,可面对如此精细的嫁衣,也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她特意遣人从内务府请了几位手艺精湛的绣娘进宫,每日跟在她们身后,虚心求教。 太后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手中轻轻转动着一串佛珠,时不时抬眼看向晴儿,眼中满是欣慰。 晴儿专注于手中的针线活,偶尔遇到难题,比如丝线的配色、针法的运用,便会拿着布料跑到太后跟前,脆生生地问道:“老佛爷,您看帮我选个花样。” 太后总是放下佛珠,接过布料,仔细端详一番,凭借着多年的阅历和高雅的品味。 为她挑出最适合大婚的样式,同时还会温柔地叮嘱,“时间来得及,你可以慢慢学,莫要累着自己。” 这一日,晴儿又如往常一样忙碌着。 太后在一旁看了许久,许是坐得久了,感觉有些乏累,便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哀家有些累了,便先回宫休息了。” 晴儿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恭敬地行礼,目送太后转身离去。 太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寝宫没多远,脑海中突然闪过桂嬷嬷的身影,想到她近日的所作所为,不禁微微皱眉,心中颇为头疼 暗自思忖:希望她有所收敛吧,不然,指不定哪天丢了老命都不知道。 这般想着,太后脚步一转,朝着桂嬷嬷的房间走去。 桂嬷嬷的房间里,她正躺在榻上,腿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因伤痛而不时地哼哼几声。 时至今日,她都没想明白自己的腿为何而断,只当是一场飞来横祸。 此刻见到太后亲自前来,桂嬷嬷心中甚是感动,想要起身行礼,却因腿伤动弹不得,只能带着哭腔说道:“老佛爷恕罪,奴婢有伤在身,不能起身给您行礼了。” 太后站在榻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复杂。 桂嬷嬷在宫中伺候多年,以往也算尽心尽力,可如今却越发糊涂,惹出不少事端。 太后微微叹气,隐晦地提醒道:“你年纪也大了,以后就留在哀家身边伺候,别乱走了。” 桂嬷嬷在宫里摸爬滚打一生,却愣是没听懂太后的言外之意。 还以为太后是念着她往日的功劳,想要照顾她,连忙回道:“老奴身子骨还很硬朗,可以为老佛爷分忧解难,这次就是个意外。” 太后见她这般冥顽不灵,又几次三番地换着法子隐晦提醒,可桂嬷嬷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一句都没听进去。 太后也有些心累,知道多说无益,最后只叮嘱着:“既然如此,你好好养伤吧。” 桂嬷嬷感激涕零,眼眶泛红,“奴婢多谢老佛爷惦记。” 太后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一路上,太后满心忧虑,她脚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榻上,久久不语,这宫中的烦心事,何时才是个头。 夜幕笼罩下的驿馆,烛火在寂静中诡谲地摇曳,光影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幽灵。 在墙壁上肆意狂舞,映照着科尔沁小公主那张因极度兴奋而涨得通红的娇俏面庞。 她屏退了左右侍从,独独留下一名最为心腹的手下,莲步轻移至那人跟前,压低了声音。 那嗓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幽咽,透着丝丝缕缕的阴狠与决绝:“速去,差遣咱们手下最为得力、如苍狼般勇猛的蒙古勇士,奔赴青楼,不择手段寻那最烈性的春药来。 记住,此事关乎重大,务必隐秘至滴水不漏,若走漏半点风声,提头来见!” 那心腹闻令,神色一凛,领命后仿若暗夜中的鬼魅,身形一闪,迅速没入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 小公主独自在房间里焦灼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子急促而凌乱,仿若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像饿狼般望向窗外,似在窥探着猎物的行踪; 时而又像毒蛇盯着紧闭的房门,仿佛那门后藏着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攥在掌心。 随即又无力地松开,如此反复,心中既忐忑不安如揣着一只受惊的小鹿,又兴奋难耐似即将品尝到鲜美猎物的猎豹。 她满心算计着,只要这药一下,明日那萧云定会沦为全宫上下的笑柄,从此身败名裂。 到那时,皇帝还能对她视若珍宝、宠爱有加?这大清后宫,必将有她昂首阔步、肆意驰骋的一席之地。 不多时,那奉命而去的侍卫如疾风般匆匆折返,脚步急切却又竭力放轻,仿若生怕惊扰了这暗夜的静谧。 他大步跨进房间,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药包,仿若呈上的是稀世珍宝:“公主,药已寻得。” 小公主眼中瞬间迸射出狂喜的光芒,恰似夜空中璀璨夺目的烟火,那光芒几乎要将这昏暗的房间点亮。 她一个箭步上前,近乎粗暴地夺过药包,她兴奋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 “做得漂亮!”小公主扯着嗓子高声称赞,抬手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个小金豆。 随手一扔,那金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侍卫脚下,“赏你了,下去吧。” 侍卫忙不迭地捡起金豆,磕头谢恩,行礼后如蒙大赦,迅速退下。 小公主将这包药紧紧攥在手心,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寒冬腊月里的冰刀,透着彻骨的寒意。 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萧云,明日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时。” 在她狭隘又愚蠢的认知里,自己此番筹谋天衣无缝,仿若暗夜中的幽灵,行动隐秘得无人能察。 第303章 岂有此理 殊不知,乾隆早就布下暗卫防,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从她遣人买药的那一瞬间起,她的一举一动,便如同在烈日当空下赤身裸体地行走,毫无隐秘可言。 暗卫们得了这惊爆的消息,不敢有丝毫懈怠,施展绝世轻功,如暗夜流星般迅速回宫,向主子禀报这十万火急的情报。 此时,养心殿内灯火辉煌,仿若白昼。 乾隆正高坐在那威严庄重的龙椅之上,眉头微蹙,仿若沉思的神只,专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仿若永远批不完的奏折。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冷峻如霜、仿若刀削斧刻般的面容,威严之气仿若实质化的浪潮,一波一波向四周扩散。 突然,一道黑影仿若凭空出现的鬼魅,如闪电般掠进殿内,无声无息地跪地行礼,“奴才给主子请安。” 乾隆头也不抬,手中的朱笔依旧行云流水般不停,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免礼,说吧,她想做什么?” 暗卫不敢有丝毫怠慢,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仿若竹筒倒豆子般地告知乾隆。 乾隆听后,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夕的苍穹,黑得仿若能滴出墨来。 “啪”的一声,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力道仿若要将这厚重的书桌拍碎,桌上的奏折受此冲击,纷纷散落开来。 刚养好不久的右手,此刻竟微微有些刺痛,仿若被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了一下,可他仿若未觉,怒喝道:“放肆!岂有此理!” 暗卫见状,又立刻双膝跪地,仿若捣蒜般磕头请罪,“主子息怒。” 乾隆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本想即刻下令将这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科尔沁小公主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可就在他抬手欲下旨之时,仿若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若冬日暖阳下的冰棱,透着森冷的寒意,计上心来,“那就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天看好了她。” 暗卫跟随乾隆多年,仿若乾隆腹中的蛔虫,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身形一闪,仿若融入黑暗之中,迅速离开了养心殿。 乾隆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这满腔的怒火都吞进肚里,强压下心头的熊熊烈焰,缓缓坐回龙椅,重新拾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可那握笔的手,却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仿若风中的残叶,他心中暗自思量:这科尔沁小公主,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这般阴毒的手段。 明日,定要让她知道,敢动朕的云儿,会是怎样的下场,朕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将至,乾隆自听了暗卫那密报之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情糟糕透顶。 他紧蹙着眉头,坐在龙案之后,手中的朱笔被捏得嘎吱作响,面前的奏折上,那原本刚劲有力的朱批此刻也显得有些凌乱,显然心绪已乱。 这股子郁气,就像决了堤的洪水,宣泄在御前伺候的小太监和宫女身上。 稍有差池,便引得龙颜大怒,接二连三地有人被罚去慎刑司领板子,或是被罚俸数月。 一时间,殿内人人自危,侍奉的手脚都不利索了,平日里的伶俐劲儿全没了踪影。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得小路子硬着头皮亲自上阵来伺候。 小路子心里那叫一个忐忑,进殿之前,还在暗暗祈祷,“萧姑娘,您怎么还不回来,您再不回来,咱这养心殿的人,可要顶不住了。” 乾隆的右手,之前受过伤,虽已养好,此刻却隐隐有些作痛,可这点痛相较于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根本不值一提。 正巧,龙案上的墨用完了,乾隆不耐烦地喊道:“研墨!” 小路子赶忙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端起墨锭,在砚台上缓缓研磨起来。 他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砚台上,混着墨汁,洇出一小片深色。 好不容易刚把墨汁研好。 乾隆伸手拿起龙案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瞬间眉头拧得更紧,“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龙案上,怒喝道:“小路子,这茶怎么是凉的?平日你不都很细心吗?今日怎么这般粗心!” 小路子心中叫苦不迭,可又哪敢辩解,只能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奴才知错,请皇上责罚。” 乾隆心中那怒火,就像烧不尽的野草,始终觉得没发泄够,咬着牙道:“好,既然如此,朕就罚你……” 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弘历!” 正是萧云风尘仆仆地从外边归来。 这一声,仿若一道春日暖阳,瞬间穿透阴霾,打断了乾隆要说的话。 小路子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萧姑娘回来得及时,不然我这屁股可就保不住了。” 萧云一脚踏进殿内,瞧见小路子跪在地上,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在她印象里。 路公公办事向来妥帖得很,今日这是怎么了?于是开口问道:“刚才听你说要罚,罚什么呀?” 乾隆在看见云儿的那一刻,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心中所有的不愉都被那温柔的笑意驱散,忙不迭地回道:“没什么,你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 萧云兴高采烈地绘声绘色跟乾隆讲着她练武的趣事,“弘历,你看我浑身上下都沾了不少尘土,你赶紧叫路公公起来,叫他去给我烧些热水吧。” 她边说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几缕发丝从鬓角散落,带着几分俏皮。 乾隆如何不明白云儿的意思,他深知云儿聪慧过人,这是想要她放了小路子,又没有喧宾夺主直接赦免小路子。 其实,即便云儿直接开口,他也不会拒绝,更何况她还这般贴心。 “行了,赶紧起来去给云儿备水。”乾隆摆了摆手,语气已然恢复了平和。 小路子如蒙大赦,立刻起身,感恩戴德地说道:“奴才谢萧姑娘,谢皇上。” 说罢,匆匆退下,离开养心殿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第304章 朕右手疼 第304章 朕右手疼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间悄然舞动,将整个大殿晕染出一片静谧而温馨的氛围。 此刻,侍奉的太监宫女们早已识趣地退下,殿内只剩下萧云和乾隆两人。 乾隆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动作带着些许霸道,又饱含无尽温柔。 “云儿,朕手疼。”乾隆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这语气若是传出去,定能惊掉旁人的下巴,谁能想到威严赫赫的大清皇帝,竟也有如此另类的一面。 萧云心中不禁诧异,她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我才出去了不大一会儿,你这手怎么了?” 乾隆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刚刚批奏折,遇到点不开心的事情,朕就拍了一下桌子,结果成这样了。” 说着,还轻轻晃了晃右手,似是要证明所言非虚。 萧云轻轻叹了口气,既无奈又心疼,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乾隆的手腕。 他小心翼翼地替乾隆揉着,边揉边轻声数落,“批阅奏折本就是费神的事儿,怎么还动气呢?” 揉了一会儿,萧云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乾隆,“行了,别批了,剩下的奏折,还是你来说,我来写吧。” 乾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本只是想借着“手疼”一事。 多和云儿亲近亲近,没想到竟还有这种意外之喜,他顿时心花怒放,美滋滋地应道:“好。” 萧云下意识地轻轻拍了拍裙摆,几缕尘土随之扬起,她这才想起自己练武归来,身上还带着些许练武场的尘土。 于是,她微微仰头,看向乾隆,轻声说道:“弘历,你先放开我,我先去沐浴更衣,回来我再帮你,批阅奏折。” 乾隆却仿若未闻,手臂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几分,将萧云搂得更紧了。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紧紧锁住萧云,带着一丝期待说道:“没关系,朕不嫌你脏。 小路子烧水还要一会儿呢,咱们先批着呗,等他水烧好了咱们一起洗。” 那最后一句“一起洗”出口时,语调微微上扬。 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意味,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个美好的梦境,既期待着云儿的回应,又害怕遭到拒绝。 萧云听闻此言,她垂眸片刻,“也好。” 乾隆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璀璨夺目。 乾隆拿起一份奏折,展开,目光快速扫过,眉头时而微微蹙起,时而又舒缓开来,显然在迅速梳理着奏折中的要点。 看过之后,他便侧过身,凑近萧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告诉她该如何批阅。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跳跃的音符,在萧云耳边奏响一曲专属的乐章。 萧云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手中紧握着毛笔,时不时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白。 待乾隆讲完,她便微微俯身,将毛笔蘸了蘸墨,笔尖轻点纸面,随着乾隆的讲述,在奏折上落下一行行娟秀工整的字迹。 一时间,养心殿内静谧非常,唯有两个人的轻声细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以及笔尖在纸面上划过的沙沙声,好似细密的春雨,悄然滋润。 此时,奏折已被萧云和乾隆处理得没剩几本了,殿内静谧非常。 就在这时,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躬身走了进来,他先是悄悄瞥了一眼皇上,见乾隆神色平和,才微微壮着胆子开口道:“皇上,萧姑娘,热水已经备好,您随时都可以沐浴了。” 说话间,他的眼睛一直留意着乾隆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毕竟今日皇上的心情可是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萧云听到这话,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那支笔在烛光的映照下,闪过一道温润的光。 她起身,自然而然地牵起乾隆的手,眼眸亮晶晶的,满是笑意,“走吧,弘历。 咱们先沐浴,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用晚膳了,剩下的那几本,等用完晚膳我再批吧。” 乾隆嘴角含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他平日里身为帝王的冷峻威严,他语气里满是宠溺,“好,都听云儿的。” 小路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咋舌。 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平日里见惯了皇上面对众人时的那座冰山模样,冷峻、严肃,让人望而生畏; 可如今在萧姑娘面前,却全然变成了绕指柔,这反差之大,让小路子不禁感叹,这还哪有地方说理去。 乾隆与萧云携手,一同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小路子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叹,还好自己够机灵。 虽说皇上没吩咐,但凭借着多年伺候的经验。 他还是命人,多烧了一些热水,如今看来,果然还是用得上的,不然啊,恐怕又要挨罚了。 待乾隆和萧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小路子才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去准备晚膳了。 烛影摇曳,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在乾隆与萧云身上,二人的身影仿若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翩然迈进那弥漫着氤氲水汽的浴室。 乾隆刚踏入这温润之地,指尖才轻轻搭在衣衫之上,仿若触碰到了一道无形的电流,浑身猛地一僵。 随即眼眸中闪过一抹清亮的光,像是被记忆的丝线拉扯,猛地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之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狡黠又满是期待的弧度,嗓音低沉而温柔,仿若裹挟着无尽的深情,轻声唤道:“云儿,朕的伤已然大好,今日,便由朕来帮你沐浴,可好?” 萧云闻言,秋水般的双眸眨了眨,澄澈见底的眼眸里,没有半分世俗的忸怩作态,坦然应道:“好呀。” 乾隆款步上前,每一步都迈得沉稳又优雅,似带着无形的韵律,直至走到萧云身前。 他微微俯身,目光缱绻而深情,仿若幽深夜空里闪烁的繁星,能将人溺毙其中。 第305章 还难受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带着丝丝痒意,乾隆轻声低语道:“那云儿便莫要动手了,就当是回报,这些时日朕受伤之际,你悉心的照料。” 这般说辞,任谁听了都觉在情在理,萧云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乾隆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灵动的蝴蝶,缓缓探向萧云的衣带,动作轻柔,每一下都带着珍视与虔诚。 衣物层层滑落,直至她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全然袒露在眼前,在朦胧的水汽映衬下。 仿若散发着莹莹光泽,恰似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诱人至极。 乾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强自按捺下心底翻涌的热潮,那股燥热仿若要将他的理智焚毁。 可他仍强撑着,没有让萧云挪动分毫,长臂一伸,稳稳将她打横抱起,向着浴桶走去。 踏入浴桶,温热的水波荡漾开来,溅起细碎的水花,打在乾隆和云儿身上,仿若一场温柔的洗礼。 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安置其中,他的目光触及眼前这血脉喷张的旖旎画面,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尖都在微微颤抖,仿若被爱神之箭射中。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如猛兽般要破笼而出的悸动。 可双腿却似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明知这般亲昵的场景,是自讨苦吃,偏生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让他贪恋这片刻的温柔。 正当乾隆拿起丝帕,准备为萧云轻轻擦洗那凝脂般的身躯时。 萧云朱唇轻启,脆生生地喊道:“弘历,你进来,我们一起洗吧。” 这一声,仿若一道惊雷在乾隆耳畔炸响,惊得他差点失态。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看着云儿那澄澈的眼眸,心中一软,念头一转,竟鬼使神差地自顾自动手,褪去那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龙袍,迈进浴桶,与云儿相对而坐。 浴桶内,温热的水氤氲着暧昧的气息,水汽如轻纱般缭绕在乾隆与萧云周围。 乾隆只觉胸膛之中,似有一面震天的战鼓在疯狂擂动,心跳声如雷贯耳,每一下都震得他耳膜生疼。 大脑仿若瞬间被抽成了真空,一片空白,平日里那些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权衡利弊的智谋。 此刻如同受惊的飞鸟,消逝得无影无踪,沉稳睿智的帝王风范更是被狠狠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双手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微微颤抖着,想要为云儿擦拭身子,却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绊,每一个动作都滞涩无比,全然没了往昔的果敢决断。 指尖偶尔触碰到云儿如凝脂般的肌肤,那滑腻温热的触感更是如火苗一般,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潜藏的悸动,让他愈发慌乱无措。 在这方寸之间的浴桶里,时间仿若失去了意义。 乾隆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令他意乱情迷的女子。 至于这澡究竟是如何洗完的,他彻底没了印象,他只记得,是云儿帮他解决了生理问题! 良久,二人从浴桶中起身,用柔软的锦帕拭干水珠,换上干净清爽的衣衫,携手踏出浴室。 乾隆的第一反应便是拉着萧云回房。 烛光在室内轻轻摇曳,光影斑驳地洒落在乾隆与萧云身上。 乾隆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萧云的手,只见那原本白皙娇嫩的玉手,此刻红肿了一片。 他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惜之感瞬间弥漫至全身。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药膏,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轻轻握住萧云的柔荑,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片初绽的花瓣。 修长的手指挑起一点药膏,极其缓慢地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专注,仿若正在绘制一幅绝世丹青,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上完药,乾隆仍不放心,微微低头,薄唇轻启,朝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那温热的气流仿若一阵春风,轻柔地拂过,似是要将她的疼痛一并吹散。 “云儿,还难受吗?”乾隆抬眸,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裹挟着春日暖阳的温度,直直地钻进萧云心里。 萧云眼眸中闪过一丝嗔怪,佯装生气地将手递到乾隆面前,撅着小嘴道:“你说呢?下次我不要帮你了。” 乾隆见状,心中更是不舍,连忙说道:“好,下次朕自己来。” 他的语气坚定而宠溺,仿若在许下一个无比庄重的承诺,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让萧云心中一暖。 乾隆轻轻拉过萧云的手,再次细细查看,手指不自觉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似是要确认她的伤痛是否真的减轻,那细微的触感仿若一道微弱的电流,从指尖传递至二人的心间,让这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丝丝温情。 上完药,二人相携去往膳厅。 一入膳厅,乾隆径直走到主位,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 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可乾隆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萧云身上。 他执起银筷,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待温度适宜,才递到萧云嘴边,柔声道:“云儿,来,尝尝这厨子新做的菜式,合不合口味。” 那宠溺的模样,仿若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不及怀中佳人的一颦一笑。 整个膳厅都仿若被这浓情蜜意填满,旁人见了,唯有羡慕的份儿。 萧云尝了尝乾隆夹来的菜肴,刹那间,眉眼弯弯,恰似月牙初升,露出一抹满足而惬意的笑意,轻声给出点评,“味道不错。” 乾隆见她如此钟情这道菜,深邃的眼眸中笑意愈发浓郁,满是柔情。 他的目光仿若猎鹰锁定猎物一般,精准地投向新颖菜式,那菜式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不忍下箸。 乾隆稳稳执起银筷,轻轻夹起一块,那动作优雅而娴熟,再次递到萧云嘴边,柔声道:“云儿,再尝尝这个,这可是御厨新研制的。” 萧云恰似一只乖巧的雏鸟,张口,任由他喂着,一口又一口,直至她那如羊脂玉般的小腹微微隆起,轻轻摇头示意吃饱了,乾隆才停下。 第306章 吟诗一首 萧云刚想从乾隆的怀抱中起身,怎奈那一直环抱着她的有力臂膀却陡然收紧。 乾隆仿若一只护犊情深、固执至极的苍鹰,紧紧守护着怀中的珍宝,丝毫不肯松手。 他就这般自顾自地重新拿起筷子,开始用膳,而萧云见他这般,心中暖烘烘的,也并未拒绝,只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这一顿饭下来,乾隆吃得格外香甜,平日里用膳不过浅尝辄止,今日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膳毕,乾隆仿若一位优雅的绅士,牵着萧云的手,漫步于养心殿内。 月光如水,仿若一层梦幻的银纱,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给二人披上了如梦似幻的外衣。 走着走着,他们再次来到那方熟悉的池塘边,池塘里荷叶摇曳,仿若绿衣仙子在翩翩起舞,鱼儿穿梭其间,仿若灵动的彩带。 萧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她兴奋地晃着乾隆的胳膊,欢快地喊道:“弘历,这鱼又多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微微点头,应道:“对,所以云儿放心吃,这些都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 萧云闻言,转过头来仔细地看了看池塘,这一看,更是惊喜连连,仿若发现了新大陆,她再度雀跃道:“不仅数量多了,种类还多了,弘历,你真好。” 说着,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喜悦,抬脚就要往池塘跟前再凑近一些,好看清楚那些鱼儿的模样。 可乾隆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萧云的胳膊,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悠悠开口道:“云儿既然觉得朕好,那表示感谢也不能就是口头上吧?” 萧云眨了眨眼睛,仿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在乾隆的脸上啄了一口,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吧唧”声。 这一声仿若一道惊雷,在静谧的夜里炸开。 尽管一旁伺候的小路子一直低着头,没看见,可那声音却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声,直直地传入他的耳畔。 小路子心中暗自咂舌,他可清楚得很,这池塘里的鱼,哪一条不是价值千金? 皇上费了多少心思,才将这些鱼弄来,或远涉重洋,或精挑细选,只为满足萧姑娘的口腹之欲。 可在萧姑娘这儿,它们不过是桌子上的一道美味珍馐罢了。 能得皇上如此宠爱,这后宫,不,这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这萧姑娘一人,这般荣宠,当真是羡煞旁人。 乾隆被萧云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心中一荡,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他轻轻捏了捏萧云的鼻子,“你这丫头,越发大胆了。” 实则语气里全是宠溺。 萧云美目流转,眼波之中竟透着些许俏皮的挑衅之意,她朱唇轻启,语调上扬,慢悠悠地问道:“怎么,弘历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的话,那以后我可就不……” 那未尽的话语仿若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拉扯着乾隆的心弦,让他瞬间慌乱。 乾隆心头一紧,未等萧云把话说完,便急忙出声打断,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慌张,“没有,朕喜欢,只是云儿,这种事情咱们,是不是应该回房再做?” 萧云却仿若一只懵懂无知的小鹿,微微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地反问道:“弘历要分场合吗?喜欢不就是可以直接表达吗?” 这话一出,乾隆彻底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本想告诉云儿,这般私密亲昵的举动,实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 可看着她那澄澈无辜的眼眸,又想起若是因为这个,让她以后都不再如此亲近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乾隆心中暗自叹息,罢了,终究是舍不得她有半分委屈。 于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轻声说道:“云儿说的对。” 一旁伺候的小路子始终低着头,耳朵却竖得老高,将这全过程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暗自咂舌,只觉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皇上在朝堂之上,那可是威风凛凛、指点江山,面对群臣的纷争、国家的大事,杀伐果决,从未有过丝毫犹豫,一言九鼎,令众人敬畏。 可如今在这萧姑娘面前,却仿若换了一个人,屡屡败下阵来,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而萧姑娘却似浑然不知,自己有着这般“降伏”帝王的本事,依旧我行我素,天真烂漫,这般情景,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又感慨万千。 萧云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两人手牵着手,继续沿着池塘边悠然漫步。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定格在这养心殿的夜色之中。 乾隆与萧云携手步出池塘边,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前行,脚下的石板路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泽,仿佛一条通往月宫的银色丝带。 二人静静地走着,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萧云的发丝,几缕乌发调皮地拂过乾隆的面庞,痒痒的,仿若夜的精灵在与他们亲昵嬉戏。 乾隆微微侧目,看着身旁的萧云,月光下,她青丝如瀑,面容姣好,仿若仙子下凡,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涟漪。 他们寻得一处静谧的地方,此处地势稍高,视野极佳,能将紫禁城的月色尽收眼底。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萧云则轻轻依偎在他身旁,如同倦鸟归巢。 抬眸望去,那一轮皓月高悬天际,洒下的清辉毫无保留地铺满了宫殿的琉璃瓦、朱红墙。 乾隆凝视着这月色良久,心中诗意涌动,仿若被那月光撩拨起了心中最柔软的琴弦。 终于,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如此良辰美景,朕心有所感,欲赋诗一首。” 萧云闻声,眼中满是期待与欣喜,微微仰头望向乾隆,轻轻点了点头,“好,弘历,我想听!” 乾隆略作沉吟,清了清嗓子,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吟道: 寒宫素影照金銮,玉宇澄清夜色阑。 丹桂飘香凝露冷,银蟾光满映池寒。 遥思旧友凭栏处,暗忆前尘把盏欢。 幸有佳人同此景,共携明月守清欢。 第307章 何其有幸 每一个字都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点亮了这暗沉的夜空。 萧云静静地听着,待乾隆吟完,她轻轻鼓掌,由衷地赞叹道:“弘历,这诗,对仗工整,意境深远。 我虽才疏学浅,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韵味,我何其有幸,能陪在你身边!” 乾隆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宠溺,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暖与月色的清冷相互交融。 乾隆深知,哪怕满心爱意如潮水般汹涌,亦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地将缱绻情谊,全然袒露于诗句之中。 此刻,见云儿美目盼兮,眼中满是对那首诗的回味与探究,他心头微微一紧,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不过瞬间,他便镇定下来,神色一缓。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若春日清晨拂过湖面的微风,轻柔且不着痕迹,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他微微侧身,目光直直地锁住萧云,那眼神仿若深沉的幽潭,藏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乾隆抬手指向萧云,声音沉稳而平和,仿若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其中又隐隐透着难以言说的深情,“朕也觉得有云儿相伴,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那语调听不出丝毫波澜,可若细细分辨,又仿若藏着几分刻意的淡然,恰似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他余光瞥见萧云投来疑惑的目光,心中暗忖,这般隐晦说辞,既能稍稍表露心意,又不致招来过多侧目。 乾隆继续说道:“云儿,你看这宫中岁月漫长,如同一潭死水,若无你在朕身边。 日日相伴,为朕的生活添些颜色、增些趣味,朕当真不知该如何熬过这悠悠时光。” 萧云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感觉弘历,这话里有深意,却又捉摸不透。 二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沐浴在月光下,沉浸在这诗意的氛围之中。 许久,他们才缓缓移步,继续沿着小径漫步,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定格在这紫禁城的夜色之中。 夜色仿若一层冰冷的纱幕,悄无声息地将紫禁城笼罩其中,寒意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如细密的冰针,轻轻刺透衣衫,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乾隆与萧云沿着养心殿外的蜿蜒小径悠然漫步,月光如水,倾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如梦似幻的剪影。 本应是无比惬意的场景,奈何春风趁人不备,裹挟着阵阵凉意,肆意穿梭其间。 就在这清冷的氛围中,萧云纤细的身形微微一颤,紧接着一个清脆响亮的喷嚏打破了夜的静谧。 乾隆心头猛地一紧,瞬间不假思索地张开双臂。 将她娇柔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那力度好似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周身的寒意。 同时,他口中满是关切与疼惜地低语,“天冷了,咱们回寝殿吧!” 萧云如同一只温顺的小兔子,乖巧地点点头,鼻尖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此刻她埋首在乾隆温暖宽厚的怀里,仿若找到了世间最温暖的避风港。 乾隆稳稳地抱起她,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似带着千钧之力,要将这寒夜的冷意狠狠踩在脚下,一步步远离。 刚抵达寝殿门口,乾隆便神色冷峻,对着候在一旁路子下着命令,“马上去命人熬一碗姜汤。” 小路子脸上早已堆满了谄媚的笑意,脑袋如同捣蒜一般,忙不迭地应道:“皇上,奴才已经吩咐过了,一会熬好了就给您送去。” 乾隆听闻,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之光,“做的不错,赏你一个月的俸禄,自己去内务府领吧。” 小路子受宠若惊,赶忙“扑通”一声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大礼,感恩戴德地高呼,“奴才谢皇上赏赐。” 可窝在乾隆怀里的萧云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弘历,我觉得路公公的银子赚得,太容易了些。” 这话语仿若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扑通”一声投入平静的心湖,瞬间激起层层涟漪,乾隆和小路子都愣在了当场。 乾隆微微昂首,“他做事妥帖的很,值得这份赏赐。” 言罢,便抱着萧云跨过门槛,步入寝殿,轻轻将她安置在柔软华贵的床榻之上,温柔地低语,“喝过姜汤咱们就安寝。” 萧云一想到那辛辣刺鼻、热气腾腾的姜汤,眉头就不受控制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晃着乾隆粗壮的胳膊撒娇,“弘历,我只是打个喷嚏,应该没事的,姜汤不喝行不行?” 平日里,乾隆对萧云可谓是百依百顺,宠她上天,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可唯独关乎她身体康健之事,他决然不会让步,也根本不能让步。 乾隆无奈地轻叹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哄道:“乖乖喝,一会儿,喝完了姜汤,有糕点吃。” 要知道,平时哪怕萧云软磨硬泡,只要天色一晚,乾隆出于对她身体的考量,是断不会让她再吃糕点的。 萧云一听,仿若夜空中瞬间点亮的星辰,眼睛顿时亮得惊人,心中一喜,脑袋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立刻开始讲条件,“要两块。” 乾隆看着她那古灵精怪的模样,既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宠溺地点头应道:“好。” 在等待姜汤的过程中,乾隆闲适地坐在榻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拿起一本古朴厚重的兵书,缓缓翻开,目光落在书页上,沉浸其中。 萧云哪肯乖乖安静,仿若一只不安分的小猫,将脑袋凑了过去,目光好奇地扫过书页。 不一会儿,竟也被书中的内容吸引,兴致勃勃地跟乾隆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你来我往间,欢声笑语不断,倒也趣味盎然。 没过多久,小路子便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托盘之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散发着刺鼻的辛辣味,旁边精致地摆放着几块色泽诱人的糕点。 萧云抬眼望去,第一时间,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落在了那糕点上,心中恍然。 此刻她总算明白为何,弘历说路公公这俸禄拿的值得了,他的确做事妥帖的很。 可当目光再次触及,那碗令人望而生畏的姜汤时,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打起鼓来,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小卒,想要退缩。 第308章 亲自喂汤 乾隆见此,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亲自端起这碗姜汤,走到萧云面前,“云儿,朕已经答应过你,可以吃两块糕点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萧云眼珠子一转,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耍赖道:“那我又不是君子,可以反悔。” 乾隆凝视着耍无赖的云儿,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得继续耐着性子哄她,“云儿,这姜汤驱寒是极好的,你乖乖喝了,莫要再闹。” 可萧云仿若吃了秤砣铁了心,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就是不肯喝,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挑衅地说道:“弘历,我就是不喝,你又能如何?还能强灌不成?” 这话仿若一道闪电,刹那间击中了乾隆的思绪,让他想起了往昔的,某些柔情时刻,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乾隆眼神的变化,心底“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刚想挪动身子躲开。 可乾隆哪能容她逃脱,长臂一伸,便将她拽了回来。 乾隆二话不说,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仰头一饮而尽。 萧云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笑道:“弘历,你想喝直说嘛,我也不跟你抢。” 话还没说完,乾隆猛地欺身而上,炙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萧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乾隆便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舌尖一顶,将口中的姜汤,一点一点渡进她嘴里,仿若喂药那般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霸道。 说是喂姜汤,可乾隆的唇在萧云的唇上辗转厮磨,分明是趁机,在占着云儿的便宜。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晕头转向,脑袋里一片空白,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这口姜汤,便已经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乾隆在她唇上流连忘返了许久,直到云儿有些气息不稳,才意识到不能太过,带着几分不舍,缓缓放开了她。 他微微后仰,目光紧紧锁住萧云,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轻声问道:“现在,要自己喝还是要朕喂?” 萧云此刻心跳如鼓,可嘴上却还逞强,想了想刚才那别样的“喂法”。 竟觉得乾隆喂的姜汤味道似乎还不错,便故作大方地一仰头,“要弘历喂。” 乾隆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回答,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满是笑意,心中暗喜这丫头的古灵精怪。 他再次端起姜汤,重复刚才的动作,一口一口,反复了许久,才总算将这一碗,辛辣刺鼻的姜汤都喂完。 也不知为何,萧云只觉浑身仿若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靠在床榻上,娇嗔道:“弘历,我好像动不了了,那两块糕点,你也喂给我。” 乾隆看着她这副慵懒又可爱的模样,嘴角噙着笑,从盘子上拿起糕点,刚想伸手喂给云儿。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竟鬼使神差地将糕点也放在了嘴里,再度如刚才喂姜汤那般,倾身向前,与云儿的唇轻轻触碰,舌尖温柔地将糕点推送过去。 萧云吃得很欢快,丝毫没察觉到,乾隆心中那如汹涌海浪般的悸动。 每一次亲密的接触,都仿若一道电流,让乾隆的心愈发滚烫。 而他看着云儿满足的模样,眼中的爱意更是浓得化不开,仿若要将这寒夜都燃烧起来。 灯火摇曳的养心殿内,小路子静静候在一侧,眼睛却不自觉地瞪大,满是惊愕之色。 他瞧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腹诽:皇上怎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占萧姑娘便宜?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再瞧那萧姑娘,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现下懵懂无知,可日后一旦知晓了,这些男女之事,又该如何收场? 萧云的唇竟已被乾隆吻得微微肿起。 萧云只觉周身不适,气息紊乱,心跳仿若急促的鼓点,一下下撞击着胸膛。 她慌乱地抬手推着身前的乾隆,娇躯轻颤。 乾隆眼眸中满是尚未褪去的情欲,那幽深的目光似能将人卷入漩涡。 他声音因情动而带着几分沙哑,仿若醇厚的美酒,轻声问道:“怎么了,云儿?” 萧云胸脯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眼中满是迷茫与无措,“弘历,我,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我这心里慌得厉害,浑身软绵绵的,没半分力气,你快宣个太医,来给我瞧瞧吧。” 乾隆心底自是知晓,云儿这般不过是被自己亲吻的,身体起了本能反应。 可他哪敢如实相告,生怕就此吓到了她。 于是,他温柔地将萧云额前的乱发撩至耳后,轻言安抚,“放心吧,云儿,你身体没事儿的,不过是累着了,歇一歇就好。” 说罢,乾隆抬眸,目光扫向小路子,神色瞬间恢复了几分威严,沉声道:“下去。” 小路子忙不迭地跪地行礼,弓着身子,匆匆退了出去。 乾隆待小路子离去,便牵起云儿的手,往内殿走去。 他亲自打来清水,拿了丝帕,动作轻柔地为云儿擦拭着脸与手,一切安置妥当,二人这才上了床榻。 萧云像只黏人的小猫,缠着乾隆不放,撒娇道:“弘历,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嘛。” 乾隆无奈一笑,侧身躺下,将云儿揽入怀中。 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启,仿若带着魔力,讲述着那些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 萧云窝在乾隆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听着,眼皮渐沉,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轻柔。 乾隆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着,凝视着云儿恬静的睡颜,眼中满是宠溺。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变得黏稠起来,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似是在压抑着某种冲动。 犹豫片刻,乾隆终是缓缓伸出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地靠近云儿的唇。 那指尖仿若带着电流,所经之处,似要挑起一片火花。 当指尖轻柔触碰到云儿唇瓣的那一瞬,乾隆像是被烫了一下,却又舍不得移开,只是这般轻轻摩挲着。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而迷离,仿若陷入了一场绮丽的幻梦,思绪也随之飘远。 不多时,困意也悄然袭来,他微微合眸。 养心殿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此起彼伏、轻柔舒缓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交织成一曲温馨的眠歌。 第309章 云儿赴宴 晨光熹微,几缕金色的晨曦仿若灵动的丝线,透过雕花繁复的窗棂,丝丝缕缕地倾洒进养心殿内。 乾隆悠悠转醒,眼眸初睁,尚带着几分未散尽的惺忪睡意,仿若被一层薄纱轻掩。 然而,在目光触及怀中酣睡正浓的云儿那一刻,那层朦胧瞬间被剥离,眼眸清明如水。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绽放出一抹饱含柔情蜜意的笑意。 他仿若生怕惊扰了这甜美的梦境,他缓缓地抽身而起。 乾隆稳步迈向偏殿,衣袂随风轻拂,每一步都沉稳且庄重。 小路子紧紧相随,手中捧着一应配饰,待乾隆立定,便手脚麻利地服侍着,他换上朝服。 穿戴整齐的乾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帝王之气,龙袍加身,似将万里江山披于肩上。 但就在即将迈出养心殿的那一瞬间,他仿若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脚步硬生生地顿住。 他微微蹙起眉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之事。 想到此处,乾隆毫不犹豫地转身,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原本离去的脚步急促地折返回来。 他停在了距离内殿,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并未直接踏入。 晨光透过殿门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挺拔,却又略显踌躇的身影。 只见乾隆微微仰头,目光越过内殿的门扉,似是能穿透重重帷幔看到沉睡中的云儿。 他嘴唇轻启,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务必寸步不离保护好云儿。” 那语调不高,却仿若在这寂静的养心殿周遭掷地有声,每个字都裹挟着他对云儿深深的牵挂与担忧。 言罢,乾隆便毅然转身,稳步离去,那背影透着果决,渐渐消失在殿门之外,只留下一片静谧,笼罩着这还未完全苏醒的养心殿。 小路子跟在乾隆身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他心里暗自揣测,皇上究竟何时,在萧姑娘身边,安插了暗卫? 这宫中暗卫,调动可绝非小事,每一处暗卫的布置,都关乎宫廷机密,需得经过层层审批。 皇上此次却做得如此悄无声息,想必是极为重视萧姑娘的安危。 不过,小路子在宫中多年,深谙为官处世之道,深知分寸的重要性,并未多嘴询问,只是默默跟紧乾隆的步伐,一同离去。 这边,萧云悠悠醒来,睁眼环顾四周,不见乾隆身影,她简单用过早膳后,寻思着白日悠长,总需寻些事儿来打发时光。 自幼习武的她,当下便决定前往练武场,以练武来消磨这漫漫白昼。 练武场中,萧云身姿矫健,拳脚生风,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威,仿若一只灵动的雌虎,威风凛凛。 拳风呼啸,带起周围的尘土飞扬,她的眼神专注而坚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拳脚招式。 可还未练满半个时辰,皇后身边的太监便匆匆赶来。 那太监尖着嗓子,拿捏着一种让人听了就不舒服的腔调,“萧姑娘,皇后娘娘有请,您移步御花园,参加宴会。” 萧云思绪飘回到昨日。 弘历那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在耳畔,他提及今日蒙古各个部落以及外国使臣即将离京,要在御花园大摆盛宴饯行。 念头及此,萧云轻轻点了点头,对候在一旁的小太监说道:“行,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 小太监赶忙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而后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去。 萧云款步回到内殿,打开衣柜,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华服,最终选定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常服。 换上之后,她对着铜镜左右打量,只是弘历依旧不见踪影,看来是没下朝,那只能自己先行一步了。 当萧云踏入御花园时,只见皇后端庄地坐在高位之上,珠翠环绕,尽显母仪天下的威严。 两侧诸位嫔妃依次而坐,个个妆容精致,服饰艳丽,笑语盈盈,仿若春日里争奇斗艳的繁花。 再看下方,众多外国使臣身着奇装异服,或金发碧眼,或高鼻深目,他们交头接耳,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好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此时,花园中央的空地上,已有身着彩衣的舞女翩翩起舞,她们身姿轻盈,彩带飞舞,仿若一群灵动的仙子下凡。 萧云的出现,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聚集在了她身上。 萧云脚步一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抬眸环顾这座无虚席的宴会场地,心中犯起了嘀咕。 以往参加宴会,她都是与弘历携手同来,只需乖乖坐在他身旁即可。 此刻弘历不在,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落座。 皇后目光敏锐,似是一眼就看穿了萧云的迷茫。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冲着萧云轻轻招了招手,柔声道:“云云,来本宫这儿。” 萧云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 皇后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和颜悦色地说道:“坐吧。” 这位置,本就是给乾隆预留的,如今让云云坐下,自然也并无不妥。 后宫的诸位嫔妃们相互交换了几个眼色,她们早已习惯了皇上和皇后对萧云的格外宠溺,虽心中略有不甘,但也不敢表露分毫。 然而,那科尔沁的小公主却截然不同,她坐在下方,死死地盯着萧云,眼中的恨意仿若能将人灼烧,仿佛萧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过,这小公主很快就平复了情绪,随即想到今日精心谋划的计划,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得意的弧度。 心中暗自思忖:今日定要请大家看一出好戏,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云,当众出丑,看她还如何,在这宫中立足。 可她却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暗卫的严密监控之下,这宫中到处都是乾隆的眼线。 究竟是谁在看谁的戏,还未可知。 第310章 以诗会友 萧云目光扫过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那些水果鲜嫩欲滴,色泽诱人,糕点更是精巧别致,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甜。 她仿若未觉周围异样的目光,依旧像往昔参加宴会那般,大大方方地伸手拿起一块糕点。 她轻启朱唇咬了一口,香甜瞬间在味蕾间绽放,满足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那模样纯真又随性,全然不似这深宫里惯有的谨小慎微。 此时,花园中央的舞女们,已结束了她们如仙乐飘飘、霓裳舞动的表演,莲步轻移,缓缓退下。 一时间,场地上空出一片,众人皆知,下一个节目即将登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期待的静谧。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平静之下,科尔沁的小公主却霍然起身,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身姿婀娜却带着几分倨傲,行至皇后跟前,优雅地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她声音清脆却又带着明显的挑衅,“听闻大清乃是礼仪之邦,上至朝堂,下至市井,最是推崇附庸风雅,以吟诗作对为乐事。 皇后娘娘,您身边这位萧姑娘,既能得您青睐有加。 又深受大清皇帝陛下宠爱,想必定有非凡的才情与过人之处吧?”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萧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我虽来自草原,却自幼研习大清文化,也略通些吟诗作对的门道。 心下实在仰慕萧姑娘大名已久,便想斗胆与萧姑娘比试比试,还望萧姑娘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言罢,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可那眼神中的火药味却浓得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这一番话出口,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凛。 这小公主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摆明了是要针对萧云,给她难堪。 皇后何等精明,眉头瞬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今日皇上不在,她既为后宫之主,自然肩负起护着云云的重任,断不能让这外来的小公主在自家地盘上肆意撒野。 皇后缓缓起身,凤袍轻轻摆动,尽显威严。 她目光冷冽地扫向小公主,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珠玑,掷地有声,“公主,您这话可就有些不妥了。 我大清自是礼仪之邦,这吟诗作对。 本为雅事,旨在切磋交流,增进情谊,可不是用来逞口舌之勇、挑起事端的。 萧姑娘乃是皇上与本宫都极为珍视之人,她的才情,本宫自是心中有数,无需旁人,刻意试探。 您若真心仰慕我大清文化,想要交流切磋,本宫自当安排合适之人与您共赏诗词之美,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呢? 再者,这御花园乃是我大清宴客之地,众目睽睽之下。 你这般举动,莫不是要让旁人误以为我大清招待不周,连远道而来的贵客,都照顾不好? 公主,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这一番话,既点明了小公主的不当之处,又绵里藏针地暗示了她不要乱来。 以免影响两国邦交,可谓霸气十足,直听得周围嫔妃与使臣们纷纷侧目,暗自赞叹皇后的睿智与果敢。 萧云美目流转,眼中满是新奇与讶异之色。 在她的记忆深处,皇后娘娘向来都是端庄持重、温婉大气的典范,举手投足间尽显母仪天下的风范。 平日里,无论面对何种繁琐宫务或是妃嫔间的琐碎纷争。 皇后娘娘总能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地将诸事处理得妥妥当当,那份从容与优雅,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田。 然而此刻,为了维护自己,皇后娘娘竟全然褪去了往日的温婉,言辞间满是犀利与威严,仿若变作了披坚执锐的女将军,不怒自威。 萧云瞧着皇后那坚定的面容,心中仿若被春日暖阳轻柔拂照。 丝丝缕缕的感动如潺潺溪流,悄然在心底蔓延开来,让她顿觉格外踏实,仿佛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再看那科尔沁的小公主,在听闻皇后一番义正言辞的斥责后,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番茄。 她自幼在广袤无垠的草原长大,那里的烈风与骏马铸就了她直爽泼辣的性格。 又仗着自己部落势力雄厚,在草原上向来是说一不二,哪肯轻易咽下这口气。 只见她柳眉倒竖,仿若两弯锋利的柳叶刀,美目圆睁,恰似燃烧的炭火。 她朱唇轻启,话语如连珠炮般迅猛迸射而出,“莫不是皇后娘娘您和大清皇帝所宠爱的萧姑娘,是个不通文墨、一无是处的? 您这般袒护,是怕她当众现眼,丢了大清的脸吧! 我看呐,这所谓的宠儿,也不过如此,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腹中空空,根本就不敢接我的挑战!”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胸,将自己傲人的胸脯挺得更高。 小公主下巴微微扬起,仿若一只骄傲的孔雀,眼神中满是挑衅与不屑,仿佛已经笃定萧云会在这场比试中败下阵来,沦为众人的笑柄。 萧云听着小公主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又霸气的弧度。 她轻轻甩了甩衣袖,那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紧接着,萧云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却又带着几分英气地稳步站了出来。 目光直直地迎上小公主的眼睛,那眼神清澈而坚定,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毫不畏惧地闪耀着。 萧云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字字铿锵有力,“公主既然想要不吝赐教,那我自当应战。 我虽不才,却也不惧你这无端的挑衅。 你既自诩研习我大清文化良久,那今日咱们便在这御花园中。 以诗词会友,看看究竟,谁才是那腹中空空之人!” 说罢,她微微仰头,傲然挺立,仿若一株雪中傲梅,在冰天雪地中散发着清冷而又坚韧的气息。 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投来惊叹的目光,或赞许,或好奇,一时间,整个御花园的氛围变得更加热烈而紧张起来。 第311章 皇后维护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却掩不住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 皇后端坐在高位之上,凤眉微微皱起,那精致的妆容下,眼眸中透着几分思量。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年,皇上对云云的宠爱溢于言表,亲自教导更是常有的事,云云的诗词功底必然不差。 虽说如此,可这科尔沁的公主竟如此胆大妄为,公然挑衅。 她身为后宫之主,绝不能坐视不管,定要为云云争取最大的利益,绝不能让她吃半点亏。 略一沉吟,皇后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珠玑,掷地有声,“公主,既然你提出要吟诗作对,这在我大清可是文雅之士切磋技艺的乐事, 总不能干巴巴地比,总要有些彩头不是?空口说白话,岂不是失了风雅,也显得您诚意不足啊! 不知公主此番能拿出什么来作为这场比试的添头?” 话语间,皇后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科尔沁的小公主,那眼神中的犀利仿若实质,似要将对方看穿。 科尔沁的小公主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本就被萧云的淡定和皇后的袒护气得够呛,此刻又被皇后这般明里暗里挤兑,更是怒火中烧。 在草原上,她何时受过这等气?自幼被族人捧在手心里,性格本就骄纵。 为了赌这口气,她把心一横,扬起下巴,傲然道:“哼,皇后娘娘这话说得轻巧,我既敢提出比试,自然不会小气。 我拿草原上的牛和羊各两百匹做赌注,若是我赢了。 萧姑娘只需当众向我赔礼道歉,承认自己才疏学浅便可; 若是我输了,这些牲畜便全归萧姑娘所有。” 说着,她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挑衅,仿若已经看到萧云落败后的狼狈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皇后听闻,心中暗喜,这小公主倒还真上钩了。 她不动声色,微微点头,语气依旧冷冽,“公主倒是爽快,既如此,本宫也不能让你吃亏。 若萧姑娘赢了,这牲畜自然是她的战利品; 可若她输了,本宫便将这御花园中的稀世牡丹,送你十盆,权当是给公主的赔礼。 只是这牡丹娇贵,养护不易,还望公主日后莫要辜负了它们。” 皇后这一番话,看似大方,实则绵里藏针,既应下了赌注。 又暗示小公主莫要小瞧了萧云,别到时候输得底儿掉,连带着损了两国的颜面。 小公主冷哼一声,并未再多言,只是眼神愈发凌厉,死死地盯着萧云,仿佛要用目光将她生吞活剥。 周围的嫔妃和外国使臣们见状,皆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着这场精彩好戏的开场。 此刻的御花园,安静得只剩下微风拂过花朵的沙沙声,与众人紧张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愈发衬得气氛凝重而紧张。 那科尔沁的小公主此刻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豹,浑身散发着攻击性,双眼死死地不依不饶地盯着萧云,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她上前一步,身姿带着几分倨傲与蛮横,朱唇轻启,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长空的利箭,“哼,刚刚可是皇后娘娘越俎代庖替你应下的这比试。 也不知萧姑娘你自己可有这个胆量?莫不是只会躲在皇后娘娘身后,做个缩头乌龟吧!” 萧云微微仰头,神色坦然,清亮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惧意。 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又字字掷地有声,轻易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公主,您这话可就说错了。 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她深知我心意,她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我着想,她替我应下的,我又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说到此处,萧云顿了顿,目光直直地迎上小公主那满是挑衅的双眸。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略带嘲讽的弧度,“只是,公主,我倒要奉劝您一句。 这比试尚未开始,您可别先把话说得太满,到时候若是输得底儿掉,可别耍赖,输不起就行。” 这一番话,仿若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小公主的脸上。 小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被萧云这云淡风轻却又绵里藏针的回击气得够呛。 她心中原本存了别的心思,想要毁了萧云的清白,让她沦为笑柄。 可如今,在萧云这般毫不示弱的刺激下,那股子恨意与好胜心如同熊熊烈火,在胸腔内燃烧得愈发炽热。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打脸萧云,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这个被大清皇帝和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女子,不过是个徒有其表、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罢了。 于是,小公主再次咬牙切齿地开口,“好,萧姑娘,你有种! 咱们今日就在诗上见真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说罢,她猛地一甩衣袖,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萧云,仿佛一场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周围的嫔妃、外国使臣们此刻都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火烧身,被这两位女子的怒火波及。 整个御花园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微风轻轻拂动花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却更衬得这紧张的氛围令人窒息。 萧云星眸深邃,“公主远来是客,公主出题便是。” 小公主听闻萧云所言,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挑衅的弧度,脆生生道:“既如此,本公主可就不客气了! 今日既是为我饯行,便以离别为题,赋诗一首。 而后让在座诸位好好评评,看看你我到底谁才是真正有才之人。” 言罢,还故意扬起下巴,眼神似有若无地扫向萧云,满是高傲。 萧云眉梢微微一挑,不卑不亢地回应,“甚好,那公主先请,愿闻佳作。” 那语气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若未察觉到小公主话语中的锋芒。 第312章 惊艳四座 小公主却像是被萧云,这副模样给激怒了。 “哼”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厅中,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艳丽的弧线。 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指着萧云,大声道:“萧姑娘,你狂妄得很呐! 别以为本公主瞧不出来,你心里定是憋着劲儿,想要在众人面前出风头。 不过待会儿等我这首诗做出来,技惊四座,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乖乖认输吧!” 众人见状,顿时噤若寒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有几位嫔妃面露担忧,生怕这场面闹得下不来台; 外国使臣们则饶有兴致,似乎很期待这场“对决”后续走向。 萧云却仿若置身事外,神色依旧淡定从容。 只是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抬手轻轻一摆,“公主言重了,且赋诗吧,我拭目以待。” 小公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沉默良久,她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诗意。 紧接着,朱唇轻启,清脆的嗓音宛如夜莺啼鸣,在厅中悠悠回荡: 风拂柳绦送远舟,暮云凝泪倚江楼。 长亭古道音尘断,望断天涯几度秋。 诗音刚落,先是陷入一片死寂,随即如炸开了锅一般,赞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惊叹小公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情,诗中的意境悠远哀婉,风似有情,柳绦仿若丝带,牵系着即将远去的行舟; 暮云仿若被离人的哀愁感染,化作盈盈泪水,倚靠着江楼,凝望着远方; 那长亭古道,是离人远去的方向,自此音信断绝,留下思念之人在岁岁年年里,望穿秋水,苦盼归期。 而萧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常态。 小公主此刻正一脸得意地环顾四周,接受着众人的夸赞。 仿若一只得胜还朝的凤凰,浑身散发着骄傲的光芒,那眼神时不时飘向萧云,似在说:“这下知道本公主的厉害了吧!” 御花园内,此刻仿若成了诗词的竞技场,众人的目光在小公主和萧云之间来回穿梭,气氛既紧张又热烈。 就连高坐上位、见惯了各类才情展露的纯妃,此刻也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轻声开口,“这小公主,还真有几分文采。 毕竟她不是咱大清贵女,而是自遥远蒙古而来的公主,能作出这般意境深远、情感细腻的诗,着实不易。” 纯妃的声音虽轻,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引得周围的妃嫔、大臣们纷纷附和点头。 皇后高坐在上位,凤袍加身,仪态万千。 只是此刻,她那精心描饰的眉心微微蹙起,目光扫向下方众人,最后落在了纯妃身上,眼中满是疑虑与不悦。 皇后暗自思忖:这科尔沁的小公主确实展现出了,几分出人意料的文采,可这纯妃到底是何居心? 在如此庄重、关乎皇家颜面的饯行宴上,她竟然公然出声力挺那小公主,全然不顾场合,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这宫中生存之道,她向来是门儿清,今儿这般行事,实在蹊跷。 皇后思考些许后,她的目光继而转向纯妃,那眼神仿若洞悉一切,幽深且意味深长。 纯妃绝非是那等愚笨之人,平日里行事也是谨小慎微。 皇后深知,以纯妃的脾性,做出这般看似冒失的举动,背后必定另有深意。 思量再三,皇后心中不禁一凛,莫不是皇上的某些心思,被她察觉了? 所以她才会想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云云丢脸! 可云云现在代表的不是个人,是整个大清,纯妃糊涂! 再看纯妃,她方才还满脸兴奋,为小公主的诗作鼓掌叫好。 此刻,感受到皇后投来的那道冷冽目光。 她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然失态。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手帕,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忙不迭地垂下头,紧闭双唇,不敢再多言语半句。 在这无声的对视中,御花园的气氛愈发凝重。 众嫔妃虽不明就里,但也都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后与纯妃之间微妙的气氛变化,纷纷低下头,佯装专注于眼前的杯盏,生怕一不小心卷入,暗流漩涡之中。 那小公主站在中间,似是被众人的夸赞捧上了云端,愈发显得意气风发。 她莲步轻移,主动上前,面向众人盈盈一拜,脆生生地说道:“承蒙诸位谬赞,本公主惶恐。 但既是比试,还请在场诸位也品鉴品鉴萧姑娘的诗作,看看究竟孰高孰低。” 说罢,她挑衅地看向依旧安坐于席的萧云,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期待,仿佛已经笃定自己胜券在握,高声喊道:“萧姑娘,接下来该你了。” 萧云仿若未闻,她这带着几分尖锐的催促,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 她身姿优雅,脊背挺直,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淡定,仅是这般坐姿,不动声色间便在气势上压了小公主一头。 片刻之后,萧云朱唇轻启,声线婉转却又透着十足的力量,如清泉流淌,在厅中悠悠回荡,“既蒙公主与诸位厚爱,我献丑了。” 言罢,她微微垂眸,似在心中酝酿,不过眨眼工夫,诗句便如珠落玉盘,从她口中倾泻而出: 烟柳长堤系客舟,残阳泣血染江楼。 霜风古道鸿声断,冷月荒丘笛韵愁。 聚散无常花事了,悲欢有迹梦魂留。 天涯望断归期渺,独倚危栏几度秋。 此诗一出,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皆沉浸在这精妙绝伦的诗句之中,细细咂摸品味。 诗的首联,烟柳依依的长堤边,似有丝丝缕缕牵绊住远行客舟,残阳仿若泣血,将江楼染就一片哀愁之色,画面感扑面而来。 比之小公主诗中的风柳送舟、暮云凝泪更为凄美壮烈; 颔联霜风呼啸的古道上,大雁的鸣声渐消,冷月高悬荒丘,悠悠笛韵饱含哀愁,从视觉、听觉多方位营造出孤寂凄凉之感; 颈联笔锋一转,感慨聚散本就无常,繁花终有开尽时。 可悲欢过往却在梦魂深处留下痕迹,哲理与情感相融,深度更胜一筹; 尾联天涯望断,归期杳渺,独倚危栏熬过多少春秋。 与小公主诗中“望断天涯”之句遥相呼应,却又添几分落寞无助。 整首诗对仗工整,韵律和谐,用词精准,无论是意境营造,还是情感表达,都远非小公主那首可比,当真是惊艳四座。 第313章 千古佳作 许久之后,率先回过神来的是一位外国使臣,他激动地站起身来,手微微颤抖,指着萧云道:“妙啊!此诗真可谓字字珠玑,句句含情。 萧姑娘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深厚造诣,老夫佩服,佩服!” 这一声赞叹仿若唤醒了众人,刹那间,宴会厅内掌声雷动,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小公主原本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萧云,竟能吟出,这般超凡脱俗的诗作,将自己瞬间比了下去。 她咬了咬牙,暗暗攥紧了裙摆,可在这满堂喝彩声中,却也只能强装镇定,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 小公主咬着下唇,眼中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萧云的这首诗,的确远胜自己! 皇后高坐凤椅之上,依旧端庄持重,她微微抬眸,扫视一圈后,缓声开口,“既已诗作毕,那就请诸位公布最后的结果吧,评判一下。 究竟是萧姑娘的诗更胜一筹,还是公主的诗作独占鳌头。” 言罢,众人交头接耳,不消片刻,大部分人都心照不宣地点头,显然更倾心于萧云方才那首意境绝美的诗。 小太监正要宣布最终的结果,“经众人点评,一致认为,萧姑娘的诗……”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小公主眨了眨她那双灵动狡黠的眼睛,突然再次高声开口,“且慢!只一首诗。 哪里看得出真正的水平高低,依我看,要比就三局两胜,才见真章。” 这一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皇后眉心一蹙,语气中满是嘲讽,“公主这是输不起吗? 既身为一国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这般出尔反尔,莫不是要失了科尔沁的体面?” 小公主却仿若豁出去了一般,将脸面抛之脑后,扬着下巴回应道:“皇后娘娘,刚才咱们确实说了赌注,也提及作诗。 可从头到尾,并未明确规定要做几首啊,我这怎么能算耍赖呢? 还是说,萧姑娘是黔驴技穷了,只会这一首拿得出手的诗作?” 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瞟向萧云,眼中满是挑衅。 此刻的萧云,端坐在席间,身姿挺拔,气定神闲。 竟与乾隆平日处理朝政时的那份沉稳,威严有着几分莫名的相像。 往日的温婉中多了股子,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势,不动如山。 她听闻小公主的刁难,只是淡然一笑,不卑不亢道:“无妨,公主远来是客,既想再比,那就继续。 至于出题,还是由公主来吧,我悉听尊便,免得公主,以为我作弊。” 萧云这落落大方的姿态,赢得了许多外国使臣的赞赏,他们交头接耳,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反观科尔沁的小公主,此刻倒像是无理取闹之人,失了几分大国公主,应有的风采。 可事已至此,她骑虎难下,若不比下去,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还有她许诺的,那些象征着部落颜面的牛和羊。 小公主眼珠子一转,冷哼一声,“这一次,咱们就以江山为题,想必萧姑娘还是会一如既往地谦让,让我先作诗。 不过,我今日倒是想换换规矩,请萧姑娘先来作诗,如何?” 她试图打乱萧云的节奏,找回些许主动权。 萧云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眼神仿若洞悉一切,“我先来还是后来,倒也无所谓。 只是我作完诗,恐怕就没公主的事情了!公主确定要如此?” 那语气轻柔却暗藏锋芒,仿若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小公主气得脸颊绯红,胸脯剧烈起伏,她就不信,以江山这等宏大磅礴的主题,自己还赢不了。 她可是跟着她父汗征战过的,眼界岂是萧云能比的,“确定,萧姑娘请吧!”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萧云垂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乾隆平日里处理奏折的专注身影,那些关乎江山社稷、民生疾苦的讨论历历在目。 以江山为题作诗,或许能难倒普通大清贵女。 可对于在乾隆身边多年、受其悉心教导、眼界大开的她而言,并非难事。 她心中略一沉吟,便已有了腹稿。 须臾,萧云朱唇轻启,声线婉转却又透着雄浑之气,在这宽敞的御花园内悠悠回荡: 峰峦叠嶂拱金銮,浩渺江河绕玉关。 烽火连城思猛士,农桑遍野盼清官。 千秋霸业宏图起,万里河山瑞彩还。 盛世当歌倾玉盏,苍生同乐享安澜。 诗音刚落,整个御花园,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诗,所描绘的波澜壮阔的江山画卷之中。 峰峦如巨龙拱卫着皇宫金銮,江河奔腾环绕着边关要塞,烽火燃起时思念卫国的猛士。 田野间期盼清廉的官吏,千秋霸业蓬勃兴起,万里河山重归祥瑞,盛世欢歌,百姓同享太平…… 既有江山的壮美,又蕴含着对家国的担当与期许,用词精准大气,让人仿若身临其境,震撼不已。 别说那些平日里附庸风雅的王公大臣、妃嫔们。 就连向来高傲得如同草原上独自盛放的格桑花、自恃才情无双的科尔沁小公主。 此刻都瞪大了双眸,那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仿佛要溢出来。 她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贝齿轻咬下唇,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在翻涌,反复叩问着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眼前这个面容温婉,看似柔弱得如同被常年幽禁在紫禁城深闺之中、只能凭栏远眺,以解相思的金丝雀一般的女子。 怎会有如此开阔得,仿若能包揽山河的眼界,吟出这般指点江山、激昂豪迈的诗篇? 小公主贝齿咬得下唇愈发泛白,心中纵有万般不甘,如荆棘在喉,却也不得不认清眼前这残酷的现实:这一局,她又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 果不其然,待众人一番交头接耳、低声商议后,皆纷纷点头,那赞许的目光仿若春日暖阳,公认萧云的诗,乃是上佳之作。 第314章 想比别的 科尔沁的小公主虽心有不甘,却也并非冥顽不灵的愚人,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此刻就算再强撑着作势比试,也绝无胜算。 索性洒脱地微微一拂手,那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扬起一抹略带酸涩的笑容,宛如强咽下一枚未成熟的青果,开口说道:“萧姑娘果然才情过人,这一局,我认输了。” 皇后暗自紧绷的心弦,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仿佛一直高悬着的千斤巨石,终于落了地。 她方才还真怕,这任性得如同脱缰小马驹的小公主,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搅得这场本应祥和欢愉的宴会不得安宁,如今见她倒还识大体,总算放下心来。 可谁能料到,变故再生,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破。 小公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紧接着又开口道:“萧姑娘,这诗词歌赋,本就是大清所擅长的领域,我输于你,倒也不算稀奇。 我来自蒙古科尔沁部落,在咱们那儿,最拿手的,可是骑马射箭。 之前在冰嬉之时,我瞧你马术,似乎也颇为精湛,要不咱俩再比一场。 让大伙瞧瞧,到底是大清的姑娘厉害,还是我科尔沁的女子,更胜一筹?”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目光纷纷投向萧云,仿若在期待一场更为精彩的对决,想看她如何回应。 未等萧云开口,皇后却脸色一沉,仿若瞬间被乌云笼罩,言辞犀利地拒绝道:“公主,你方才也说了,你科尔沁一族自幼在骑射场上摸爬滚打。 在马背上长大,骑射功夫炉火纯青,那是草原上人人传颂的本领。 而云云,她不过是深居这紫禁城之中,平日里偶尔骑骑马,权当是在宫墙内的一方天地里休闲解闷罢了。 这般悬殊得如同天壤之别的差距之下,你还执意要比,莫不是存心想欺负人? 就算你赢了她,你又能落得什么好名声? 传出去,人家岂不是要说你堂堂科尔沁公主,仗着自个儿的出身,欺负一个毫无骑射根基的弱女子,你脸上可还有光?” 皇后说到此处,微微停顿,目光愈发犀利,仿若两把利刃直直地射向小公主,继续说道:“再者说了,骑马射箭可不比作诗,那是能玩命的事儿!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云云若是在这比试中受了伤,你拿什么来赔?你科尔沁赔得起吗?” 皇后的声音愈发高亢激昂,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上。 皇后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惊。 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皇后竟会,如此不遗余力地维护萧云。 要知道,萧云在这后宫之中,并无名分,而小公主却是实打实的科尔沁汗王嫡出,身份尊贵无比,是草原上备受尊崇的明珠,二者相较,简直是云泥之别。 嫔妃之中,唯有纯妃微微皱眉,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似是悟到了什么,心中暗忖:皇后这话,倒也并非夸大其词,若是萧云真有个三长两短,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恐怕一怒之下,真会发兵科尔沁。 回想之前在冰嬉场遇险那次,皇上不顾安危飞身相救,那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足以说明,萧云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看来皇后早就洞悉了皇上的的心思,晓得这小公主,今日是存心来找茬,所以才这般力保萧云。 气氛因科尔沁小公主的再次挑衅,而变得剑拔弩张。 小公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经皇后那一番犀利言辞的提醒,脑海中仿若划过一道闪电。 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倔强又略带狡黠的弧度,心中越发坚定了,要与萧云在马背上,一较高下的决心。 她几步走到萧云跟前,扬起下巴,那眼神中满是挑衅,仿佛一只斗志昂扬的小斗鸡,“萧姑娘,怎么?是没有胆量,接受我的挑战吗? 你若赢了,我答应给你百匹,我科尔沁的纯种宝马。 你可知道,我科尔沁的马匹那在草原上可是声名远扬,个个膘肥体壮、脚力非凡,大清的马匹与之相比,可差得远了。” 说着,她眼神里的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萧云端坐于席,面容沉静如水,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她自是清楚,大清马种在耐力、速度诸多方面,确实难敌科尔沁的良驹。 若是真与这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小公主比骑马,自己确实,没有十足的胜算。 可一想到此举关乎的种种,为了弘历,她银牙一咬,决定放手一搏。 片刻后,萧云朱唇轻启,声线婉转却透着坚定,“好,既然公主想比,那我自当作陪。” 皇后端坐上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气。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云云这是听了那一批宝马良驹,才动了心思。 可如今萧云已然答应,自己身为后宫之主,于情于理都不能,再出面拒绝,否则必落人口实。 无奈之下,她只得开口说道:“若萧云输了,那本宫便拿出百两黄金送给公主,权当是,这场比试的彩头,也望公主到时候,莫要失了风度。” 小公主听闻,嘴角上扬,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皇后娘娘馈赠了。” 那语气中的得意劲儿,仿佛胜利已然是她的囊中之物。 整个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胸脯都微微挺起,眼神时不时瞟向萧云,似在提前宣告自己的凯旋。 纯妃身着一袭华丽宫装,朱唇轻启,“萧姑娘,你且掂量掂量,这场比试,你当真有把握赢? 若是没有,趁早认输,也省得在这丢人现眼。 莫要让皇后娘娘为了你,平白无故掏出黄金百两,那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体己钱,岂能这般浪费?” 说罢,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目光仿佛要在萧云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第315章 放手一搏 萧云听了纯妃这番话,她柳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向来与这纯妃,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究竟是何居心? 还未等比试,便一个劲儿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不卑不亢地回应,“公主擅长马术,我不过是闲暇时偶尔涉猎,的确没有十足胜算,但我愿意,放手一搏。” 纯妃一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哼,你当这是什么? 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一句愿意一试,便想让皇后娘娘,拿出黄金百两为你兜底?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皇后坐在上位,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够了,纯妃,你今日话着实多了。 黄金百两是本宫的!本宫愿意出,与你何干!” 纯妃心头一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退至一旁,手中的帕子却被她绞得不成样子。 小公主高声喊道:“看来这宫里还是有聪明人。 萧姑娘,你要是识相,现在就跪下来给我磕头认输。 兴许我心情好,一会还能饶了你,省得待会儿,哭都没地儿哭。” 萧云抬眸,目光清冷,直视小公主的眼睛,字字掷地有声,“认输?绝无可能。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比过怎见分晓,至于下跪,我生平只跪死人。 公主若是想享受这等‘殊荣’,要不,死上一回试试,我定当为你上炷香。” 小公主何曾受过这等顶撞,顿时气得小脸涨红,“你……你好大的胆子!” 她随即冷哼一声,像是要找回场子,咬牙切齿道:“不必在此做这些口舌之争,今日咱们比试,可不止骑马这般简单,还要比射箭。 设有死靶、活靶,且有距离和时间限制,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各项,才算赢家。 怕了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比便比,何须多言。” 小公主身姿娇俏却透着一股盛气凌人劲儿。 她上前一步,对着皇后盈盈下拜,脆生生地说道:“皇后娘娘,这御花园。 花团锦簇自是美不胜收,可到底地方狭窄了些,实在没办法策马奔腾,尽情施展。 还望娘娘为我和萧姑娘择一处合适的比试之地吧。”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她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珠翠,目光淡淡地在萧云脸上停留片刻。 似是在考量什么,短暂的沉默后,朱唇轻启:“那就去景运门外箭亭那吧! 那儿本就是皇上平日里喜爱骑马射箭的地儿,场地开阔,空间足够你们施展,公主意下如何?” 小公主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满乖巧笑容,“娘娘选的地方自然是极好的,正合我意。 至于马匹嘛,我就骑我自己带来的那匹,萧姑娘若是没马,随意找一匹便是。” 言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弧度。 众人皆知,乾隆的御马厩里良驹无数,可萧云一介平民女子,哪有自己的专属马匹。 但他们有所不知,乾隆早就许诺过,所有的马,她都可以任意骑乘。 萧云与一匹叫雪点雕的马,情谊深厚,一人一马配合得仿若心有灵犀。 众人纷纷移步,浩浩荡荡地向着景运门外走去。 萧云不慌不忙,轻声吩咐身旁的侍卫,“去马厩将雪点雕牵来,莫要耽搁了。” 侍卫领命,匆匆而去。 不多时,所有人都齐聚箭亭外。 气氛却如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小公主那匹浑身枣红、鬃毛飞扬的高头大马时不时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显示出它的躁动与兴奋; 萧云款步上前,朝着皇后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皇后娘娘,骑马需行动自如。 我这身衣衫太过松散,还望娘娘准许我去换一身紧身些的衣物,如此方能更好地施展。” 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去吧,速去速回。” 萧云转身离去,身姿轻盈敏捷。 不一会儿,侍卫牵着一匹神骏非凡的马从远处走来,正是雪点雕。 与此同时,萧云也换好衣衫现身,只见她身着一袭黑色紧身劲装,利落干练,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勃发的劲儿。 小公主原本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枣红马上,轻轻抚着马鬃,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雪点雕时,眼神瞬间凝滞,那眼中的惊愕与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她心里暗忖:这怎么可能?这孤女从哪儿弄来这般名贵的宝马。 瞧这马的精气神,通身雪白如玉,唯有四蹄似点点墨痕,宛如踏雪而来。 一看便知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比自己胯下精心饲养多年的爱马,都要出众几分。 此刻,小公主心中暗自笃定,打从幼年起,自己便在马背上肆意驰骋,骑术之精湛堪称一绝,这紫禁城里,同龄人中鲜有人能及。 就算是马再好,也要看骑术! 今日这场与萧云的比试,她势在必得,定要凭借这一身傲人本领。 将萧云彻底压服,让其知晓她的厉害,从此在这宫中颜面扫地。 随着皇后娘娘仪态万方地站起身来,清脆嗓音划破夜空,“比试开始。” 小公主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凌厉光芒,恰似夜空划过的流星。 她玉足轻点,猛地一夹马腹,枣红马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仰头长嘶,声震四野,旋即如同一道迅猛的红色闪电,风驰电掣般蹿了出去。 马蹄翻飞,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扬起的尘土,仿若一条蜿蜒的黄龙,奔腾呼啸着扑向射箭区域。 眨眼间,靶子的轮廓映入小公主的眼帘,她狭长的双眸瞬间锐利如苍鹰俯瞰猎物。 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精致的箭囊中迅速抽出一支长弓,修长手指灵动地搭箭、拉弓,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毫无滞碍。 “嗖”的一声,弓弦震颤,羽箭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带着小公主的必胜决心,疾飞而出,精准无误地直直刺入靶心。 刹那间,周围的使臣仿若被点燃的鞭炮,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 那呼喊声汇聚在一起,如汹涌澎湃的海浪,直冲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疼。 第316章 暗箭伤马 小公主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她轻轻勒住缰绳,枣红马乖巧地原地打了个漂亮的旋儿,扬起的马尾仿若灵动的画笔,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 她居高临下地朝着萧云的方向,朱唇轻启,高声喊道:“萧姑娘,不行的话,你就趁早认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啦!” 萧云仿若置身事外的清风,对小公主的叫嚷仿若未闻,神色冷峻平静,宛如寒夜中的孤星。 她莲玉手轻柔地抚着马脖颈,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着,眼眸中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自信与坚毅,仿若在与雪点雕,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紧接着,她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双腿轻盈而有力地轻轻一夹,雪点雕仿若心有灵犀的战友,瞬间会意,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仿若鬼哭狼嚎,萧云却身姿轻盈如燕,在马背上稳如泰山,仿若与雪点雕融为一体,成为了马背上的精灵。 接近靶子,她同样迅速拉弓射箭,动作流畅自然得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 甚至比小公主,还要快上几分,羽箭“嗖”地离弦,同样直直命中靶心,不带丝毫偏差。 小公主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甘示弱的劲头涌上心头。 为了彰显自己更为超凡脱俗的骑术,她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来点令人惊叹的花样。 只见她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借力轻盈地站起身来,在高速飞驰的马背上。 果敢地脱离了马镫,仅凭双腿的力量保持微妙的平衡,仿若在钢丝上翩翩起舞的舞者。 手中长弓如灵动的蛇,不停挥舞,一支支羽箭接连射出,箭箭射中靶心,周围人看得目瞪口呆,惊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而此时的萧云,却没有被小公主的花架子所干扰,她深知比赛争分夺秒,时间就是胜利的砝码。 趁着小公主炫技之时,她冷静地连射数箭,每一箭都稳稳命中目标,不浪费丝毫时间。 眼看常规的靶子已难分高下,为了决出胜负,比赛进入了更为艰难的移动靶环节——火把靶。 一个个点燃的火把被侍卫们快速移动着,模拟猎物逃窜的轨迹。 小公主心急如焚,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拼尽全力驱马追赶。 但或许是因为之前用力过猛,此刻她的手微微颤抖,一箭射出,竟然偏离了靶心。 反观萧云,她依旧沉稳如水,骑着雪点雕不紧不慢地追逐着火把靶。 她的眼神紧紧锁住目标,在颠簸的马背上找准时机,拉弓、放箭,一箭又一箭,稳稳地射中靶心,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呼。 小公主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挫败感和不甘,她忍不住出言挑衅道:“萧姑娘不知师承何人。 竟能够射得这般好,一定是哪位名师,亲自手把手教过的吧?” 她言下之意,暗指萧云定是靠着男人的教导,才有这般身手。 其实,她猜得倒也不错,萧云的骑射之术,正是乾隆手把手所教,只是这其中缘由旁人无从知晓。 小公主眼见凭真本事难以取胜,心中顿生恶念。 在萧云再次搭箭瞄准之时,她佯装射向移动靶,实则暗中调整角度,一箭狠狠射向雪点雕的马蹄。 只听“嗖”的一声,箭簇呼啸而去,眼看就要命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点雕像是感知到了危险。 它猛地一侧身,那支箭擦着马蹄而过,虽划伤了一点皮毛,但它硬是忍着剧痛,没有将萧云摔落出去。 这一幕让小公主大为震撼,她不禁喃喃自语,“这马太有灵性了吧?马一旦受伤,下意识的反应,不就是将萧云甩出去吗?” 众人的心,也随着雪点雕,那惊险的一避,悬到了嗓子眼。 雪点雕的机敏表现,让原本志在必得的小公主大失所望,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甘。 而皇后目睹这一幕,却惊得花容失色,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在场众人又有谁是傻子?小公主方才那恶意满满的一箭,意图昭然若揭,简直是公然践踏,这比试的公正与尊严。 皇后凤颜含怒,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向科尔沁使臣,声音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你科尔沁是要和我大清开战吗?竟敢纵容公主,在我大清皇宫内,行如此龌龊之事!” 使臣吓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忙不迭地躬身说道:“皇后娘娘息怒。 想必是小公主一时失了准头,绝无恶意,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柳眉倒竖,朱唇轻启,话语中满是嘲讽,“哼,你科尔沁的儿女,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射之术堪称精湛,你们的公主会失手?莫要拿这等借口,来糊弄本宫! 今日这事,希望使臣能够给本宫、给大清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 如若不然,等皇上知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等可要掂量掂量后果!” 那威胁的口吻,重如千钧,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可使臣却仿若未觉,只是在心中暗自嘀咕:不就是划伤了一匹马而已,那女子又没受伤,何必大惊小怪。 他们似乎全然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在这大清的宫闱之中,乾隆对萧云的珍视远超旁人想象。 二人情谊深厚,但凡在这皇宫内,若有人敢伤萧云分毫,一旦触怒乾隆,他们恐怕连科尔沁的草原都回不去,性命堪忧。 然而,此刻皇后的严厉警告,他们竟全然没放在心上,甚至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轻蔑,丝毫未将皇后的威严当回事。 与此同时,乾隆刚下了朝,换下朝服,满心期许地前往御花园,去寻云儿。 却没料到,园中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他心中一紧,逮住路过的侍卫询问,才得知众人竟都去了箭亭。 乾隆眉心微蹙,脚步匆匆,向着箭亭赶来。 到了箭亭,乾隆并未惊动任何人,悄然隐于暗处,目光紧紧锁住场内,正在激烈角逐的两人。 第317章 比试胆量 乾隆悄然无声地现身,仿若鬼魅般隐于暗处,目光刹那间就被马背上,那道灵动的身影牢牢吸引。 萧云一袭紧身劲装,将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身姿矫健轻盈,如同一朵在狂风中肆意绽放的黑色蔷薇,与雪点雕仿若双生,配合得天衣无缝。 疾驰之中,她玉手如电,迅速从背后抽出长弓,修长的手指灵动地搭箭、拉弓。 整套动作仿若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不带丝毫滞碍。 羽箭离弦,裹挟着呼呼风声,呼啸而出,精准无误地接连命中靶心,每一次命中都引得众人爆发出一阵惊呼,那声音此起彼伏。 乾隆凝视着这般英姿飒爽的萧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眼眸中满是欣赏与爱意。 仿若此刻世间的纷扰都化作了虚无,他的眼中、心中唯有这一抹在赛场上,绽放光芒的灵动倩影。 可转瞬之间,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雪点雕马蹄上那一抹刺目的暗红时,眼眸瞬间仿若寒潭般幽深阴冷,深邃的眼底涌起无尽的愤怒,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久居朝堂,历经权谋争斗,又对骑射之道了如指掌,一眼便识破那暗红乃是箭矢所致。 想到科尔沁小公主,竟在自己的地盘耍这般阴狠、下作的手段,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当下快步隐入更幽深的暗处,将潜伏的暗卫悄然无声地招出。 暗卫仿若暗夜幽灵,身姿挺拔却又恭敬至极,压低声音,迅速且条理清晰地将知晓的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乾隆紧攥双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听完后强压怒火,不动声色地重新回到场地边缘。 他一边稳步前行,一边心中暗自思忖:这云儿,定是为了那一百匹马,才涉险答应这场比试。 她总是这般倔强,宁折不弯,哪怕面对诸多刁难,也绝不低头,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也要闯出一条路来。 念及此处,望向云儿的眼神愈发柔和,那心疼之感,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温柔包裹。 而看向小公主的目光,却仿若在凝视一个死人,冰冷刺骨,心底冷哼:就这般品行恶劣之人,也妄想染指朕? 既如此不知死活,朕便成全了你。 此时,赛场上的竞争已然进入白热化的生死较量。 萧云与小公主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好似两匹脱缰的烈马,在命运的赛道上狂奔。 萧云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黑暗,紧紧锁定那飘忽不定的移动靶。 雪点雕仿若能感知她的心意,四蹄生风,每一次转向、加速都恰到好处,与她默契十足。 她拉弓、搭箭,动作轻盈流畅,羽箭呼啸而出,接连命中靶心。 小公主也不甘示弱,她面色涨红,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发丝,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却全然不顾。 枣红马在她的驾驭下狂奔不止,为了赢回局面,她使出浑身解数,甚至冒险站在马镨上,身体前倾,在高速飞驰中射箭。 可越是心急,失误越多,几箭射出,仅有一箭勉强擦过靶边,她心中愈发焦躁,眼神愈发疯狂。 眼看萧云逐渐拉开优势,小公主愈发焦躁。 就在萧云率先冲过终点线的瞬间,全场沸腾,呼声、喝彩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场盛大的狂欢。 皇后也微微颔首,面露赞许之色,眼中透着对萧云的欣赏。 然而,小公主却满心不甘,她银牙紧咬,猛地勒住缰绳,枣红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在原地打转。 “这局我认输,咱们再来一场!”小公主高声叫嚷道,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仿若被恶魔附了体。 “这次比胆量,萧姑娘敢不敢做靶子,让我来射箭! 若是你敢,我许诺再拿出两百匹马、两百头牛羊!”她妄图用丰厚的赌注和疯狂的挑衅,逼萧云就范,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仿若胜券在握。 萧云闻言,心头一震,美眸中闪过一丝迟疑。 她并非胆小怯懦之人,只是敏锐地察觉到,小公主这次已然动了杀心,这哪里是比试胆量,分明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死局。 一旦答应,生死便悬于小公主一念之间。 见萧云未开口,小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继续咄咄逼人,“怎么,萧姑娘就这点胆量?莫不是怕了?” 皇后坐在上位,见状柳眉倒竖,刚想出言为萧云解围。 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却抢先传来,“够了!” 乾隆款步走出,身姿挺拔,龙袍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周身散发的气场瞬间压得众人噤若寒蝉。 他目光冷冷地扫向小公主,仿若一道利剑,直刺其心,“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朕的地盘上这般胡作非为!” 言罢,他快步走向萧云,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轻声问道:“云儿,你可有恙?” 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与看向小公主的冰冷目光形成鲜明对比。 萧云抬眸,只见乾隆周身的气势仿若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原本内敛的帝王威严,此刻如汹涌波涛般澎湃而出,让人无法忽视。 她微微一怔,旋即轻声开口,“弘历,我没事,你忙完了?” 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仿若这世间唯有眼前之人能入他的眼,暖他的心。 他微微扬起嘴角,声音低沉而又柔和,“下了朝,朕便赶去了御花园,结果到了那儿,却发现空无一人,打听以后,才寻到这儿来。” 萧云心中一暖,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那娇蛮的小公主,却蛮横地插了进来,今日她是铁了心,要与萧云争个高下,已然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只见小公主眼神挑衅地看向萧云,再次高声嚷道:“萧姑娘,你还没回我呢,你到底要不要比?” 萧云秀眉轻轻一蹙,心中对这小公主的无理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 乾隆却抢先一步,不动声色地替萧云开口,“公主这是想比试胆量,对吧?” 乾隆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第318章 活人为靶 小公主年纪尚小,平日里又被众人捧在掌心,对眼前这位大清皇帝并不甚了解。 此刻的乾隆,怒火已然在胸腔中熊熊燃烧,可偏生面上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小公主下巴微微一扬,脆生生地应道:“对,本公主今日要与她比比胆量。” 说着,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就以活人为靶子,在萧姑娘的额头之上放苹果,我射箭,如果萧姑娘眨眼,那也算输。” 小公主暗自盘算着,只要萧云敢应下这场比试,她就故意把箭射偏,到时候随便赔个礼,料想这大清也不敢拿她怎样。 毕竟,她可是科尔沁嫡出的小公主,身份尊贵无比,而萧云,不过是无父无母、漂泊无根的一介孤女罢了。 乾隆如何能看不出这小公主的那点小心思。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小公主,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旋即又看向萧云,那目光是在安抚。 小公主见萧云对她的挑衅毫无回应,那股子骄纵蛮横劲儿顿时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噼里啪啦地爆发开来。 她撇了撇嘴,脸上满是嘲讽,扯着嗓子叫嚷道:“萧姑娘,方才在御花园里跟我顶嘴的时候,那气势可不是一般的嚣张,怎么着。 这会儿,怎么就成了没胆的缩头乌龟啦?我可听说大清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平日里把你当个宝贝似的疼着。 你倒好,关键时候一点用场都派不上,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可真是丢尽了大清的脸!” 纯妃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这场闹剧,心底早就盘算好了,要趁机给萧云使些绊子,让她在众人面前出出丑,挫挫锐气。 她那嘴角微微上扬,就要吐出几句尖酸刻薄的话来,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皇上冷峻的面庞,心头一凛,瞬间清醒过来。 她深知这位帝王的脾性,眼下若是贸然开口,惹得龙颜不悦,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于是,她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起衣角,悄然退到一旁,只拿余光偷偷打量着局势。 萧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悦,上前一步,“公主……” 话未说完,乾隆一个箭步跨到她身前,长臂一伸,便将她的话头截断。 他微微扬起下巴,双眸中寒光一闪,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瞬间释放。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响彻四周,“既然公主想比,好啊,那就比吧!” 这一下,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满宫嫔妃们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解开了噤声咒,刹那间议论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地如同春日里喧闹的雀群。 她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时不时地偷瞄向乾隆,又看向萧云,试图从这两人的神色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唯有皇后,依旧端庄地坐在原位,仪态万方。 只是那精心描绘的黛眉此刻却紧紧蹙起,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眼中的忧虑如深沉的夜色般浓郁。 她素知皇上对云云的心思,心里明镜似的,皇上绝不会让云云涉险分毫,可眼下这局面,他又为何如此爽快地应下比试?难不成…… 是要使出那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后的心跳不禁微微加速,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帕,目光紧紧锁住乾隆,满心忐忑地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小公主一听乾隆这话,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心中暗喜。 这下可好,就算不能取了这萧云的性命,只要略施小计,让箭稍稍擦破她的皮肉,废了她的容颜,也好。 这般想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抬手一指不远处开阔的空地,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她傲慢地说道:“萧姑娘,你站这就行,你放心,本公主的骑术,可是顶呱呱的,保准不会伤了你。” 说罢,还示威似的晃了晃手中的弓箭,那副模样,仿佛她已然是这场比试的赢家。 萧云见此情形,刚要抬脚向前。 乾隆却好似早有预判,大手一伸,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稳稳地拉回身边。 四目相对,乾隆的眼神温柔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可那深处又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他轻声低语,“站在这,别动。” 萧云瞬间心领神会,刚要开口劝阻,“弘历,不行……” 乾隆却仿若未闻,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动作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语气愈发轻柔,“乖乖在这,等朕。” 说罢,乾隆龙袍一挥,大步流星地朝着小公主指定的地点走去。 一时间,整个世界仿若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磁石吸引,紧紧地黏在乾隆的身上。 只见乾隆身姿挺拔如松,每一步都沉稳有力,龙袍随风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帝王的威严。 他一步步走近,仿若带着千钧之势,将众人的呼吸都压得低低的。 小公主原本还沉浸在即将得逞的美梦中,手里把玩着弓箭,幻想着萧云待会儿狼狈的模样。 可当乾隆那高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预设的位置上时,她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石化。 手中的弓箭“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张着,眼睛瞪得滚圆。 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儿,她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清……大清皇帝陛下,你……你这是做什么?” 那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惊恐与无措,往日的骄纵蛮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强大的帝王气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乾隆微微昂首,神色淡然自若,仿若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不足为惧的小游戏。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小公主,那眼神仿若能穿透她的灵魂。 他语气依旧甚是平淡,可平淡之中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公主不是要比胆量吗? 云儿一介女流,如何能够代表大清?能代表大清的,自然只有朕,就是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胆量,拉弓射箭?” 第319章 乾隆下场 小公主如何能够不明白,大清皇帝陛下,这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仅看穿了,还不惜亲自下场,用这最直白、最震撼的方式为萧云撑腰。 这一局,还未真正拉开序幕,她便已然知晓,自己输得底儿掉。 此刻的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只觉尴尬与窘迫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将自己淹没,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乾隆那石破天惊的举动,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小公主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浑身颤抖,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懊悔,嘴唇嗫嚅着,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那些外国使臣们,平日里自诩见多识广,此刻却也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间尽是对这突发状况的讶异,仿佛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们过往所有的认知。 纯妃站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手中那方绣着精美鸳鸯戏水图案的锦帕,被她狠狠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怨念都倾注其中。 她贝齿紧咬下唇,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皇上如今当真是毫无顾忌了,为了那个萧云。 竟全然不顾这皇家的体统颜面,当众这般袒护,莫不是要将我等众人都视作无物?” 她眼神怨毒地扫向萧云,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乾隆却仿若置身事外,对周遭的一切暗流涌动视而不见。 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锁住科尔沁的小公主,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了?公主就这点胆量?刚才还在众人面前大呼小叫。 扬言要比试比试,此刻怎地成了软脚虾?朕就站在这儿?” 言罢,他微微仰头,高声喝道:“来人,拿苹果!” 那声音仿若洪钟,震得四周空气都微微颤抖。 小公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小路子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着将苹果呈了上来,双手捧着,头都不敢抬。 乾隆接过苹果,神色冷峻又从容,他微微调整了下站姿。 他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龙袍随风轻轻拂动,更衬得他威严不凡。 接着稳稳地将苹果放置在自己的头顶,仿佛那不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比试,而是一场寻常的游戏。 反观小公主,握着弓箭的手此刻抖得愈发厉害,好似握着的不是弓箭,而是一条随时可能反噬的毒蛇。 她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脚下的尘土中。 面对乾隆那强大到令人窒息、仿若实质般的压迫气场。 她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要冲破胸膛。 她深知,这一箭射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将万劫不复。 若是手抖射偏,哪怕只是擦破龙体分毫,整个科尔沁都将陷入灭顶之灾,她的家族、亲人都将因她遭受牵连。 想到此处,小公主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请大清皇帝陛下恕罪,这一局……我认输。” 乾隆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深邃如幽潭,让人捉摸不透,乾隆并没有开口责罚。 众人见状,纷纷揣测皇上定是看在科尔沁部落与大清多年交好的份上,才不予计较这小公主的冒犯之举。 唯有皇后,端坐在上位,仪态万方却暗自皱眉,心中明镜似的:这科尔沁的小公主怕是再也回不了科尔沁了,今日这一遭,她算是彻底得罪了皇上。 众人都以为这场风波就此平息,现场的气氛也渐渐缓和,如同紧绷的弓弦松弛下来。 可乾隆却仿若不按常理出牌的棋手,再次落子惊人,“云儿,你来。” 这一下,仿若点燃了火药桶,大清的大臣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出言劝阻,“不行啊皇上,萧姑娘万一失手伤了你,该如何是好?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他们急得满脸通红,有的甚至上前一步,作势要阻拦,眼中的惊恐不已! 乾隆却猛地一甩龙袍衣袖,大声呵斥道:“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你们若是怕,就上来替朕!” 这一声怒吼,仿若带着千钧之力,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刹那间,所有人都被怼得哑口无言,再不敢吱声。 萧云如何能不明白,弘历这是在费尽心思为她造势,要用这场比试,让所有人都对她另眼相看。 她深吸一口气,稳步向前走去,身姿轻盈却透着坚定。 每一步落下,都似在地上踏出一个清晰的脚印,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她的决心。 走到小公主身侧,萧云微微弯腰,拾起地上的弓箭,那动作优雅而娴熟,仿若一位久经沙场的猎手。 她轻轻抚摸着弓身,感受着它的纹理与温度,仿佛在与它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让它熟悉自己的手掌。 随后,她站直身子,右手握住弓把,左手搭箭,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专注而锐利,紧紧锁住乾隆头顶的苹果。 她的目光中透着自信与果敢,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此刻的她,仿若与周围的喧嚣尘世隔绝开来,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与那遥远的目标。 她微微调整呼吸,胸脯有节奏地起伏,似在积蓄力量。 突然,萧云动了,她迅速拉弓,那弓弦在她手中如满月般紧绷,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奏响一曲激昂的战歌。 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线条优美而有力,展现出她平日里深藏不露的力量。 紧接着,她松开手指,箭矢如流星般破空而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乾隆站在原地,身姿依旧挺拔,连眼睛都未眨一下,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他对萧云有着十足的信任。 而那支利箭,仿若长了眼睛一般,瞬间精准无比地射破了乾隆额头上的苹果,不偏不倚,一丝一毫都不差。 此箭一出,四下里先是片刻的寂静,仿若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箭惊得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如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轰然响起,响彻整个场地。 众人脸上满是惊叹与钦佩之色,看向萧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小公主此刻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萧云,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不曾想过,这萧云的胆子竟这般大,这箭术更是了得! 第320章 步步惊心 萧云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三两下便跑到了乾隆面前。 当着众人那一双双瞪大的眼睛,她毫无顾忌地,伸出纤细如葱的玉手。 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那动作俏皮又亲昵,撒娇的话语脱口而出,“弘历,我赢了。 那公主赛前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要是输了,就给好多好多的马匹还有牛羊,你可得帮我要回来。 不然啊,我瞧着她那小性子,再加上今天这事儿,保不准她回头就不认账,我到最后指定什么都拿不到。” 乾隆垂眸凝视着她,眼中的宠溺仿若快要溢出来,化作一汪温暖的湖水,能将人溺毙其中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比春日暖阳还要温柔的弧度,仿若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他顺势伸出手,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揽着萧云的腰肢。 仿若揽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将她轻轻拉至身旁,紧紧相依。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洪钟般响彻四周,让人听了便觉心安,“放心,有朕在。 她不敢耍赖,公主若是不肯给,那朕派人去科尔沁取就是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在科尔沁使臣们的头顶轰然炸响。 那使臣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张脸,后背的衣衫更是被浸湿了一大片,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这哪是真心想要去科尔沁取牛羊马匹。 这分明是在不动声色地暗示,若他们不乖乖就范,大清铁骑随时可能踏平科尔沁,发兵问罪。 使臣心里暗忖,自家小公主这次,可真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平日里仗着身份娇纵惯了,在草原上肆意驰骋,无人敢管,这下可好,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还把整个科尔沁都拖进了这趟浑水。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双腿仿若被注入了铅水,沉重无比,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快步从座位上起身,一路小跑着走到乾隆跟前。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仿若他此刻破碎的心。 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哀求与惶恐,“皇帝陛下息怒,小公主她在草原上待惯了,生性直爽,哪懂得这宫里的弯弯绕绕。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多多担待。 公主答应的那些东西,定然不会少的,还有我们愿意,再加十箱珠宝,给萧姑娘赔礼。 望陛下看在科尔沁与大清多年交好的份上,饶过这一回。” 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 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起来,他却仿若不知疼痛一般,只盼着能平息皇上的怒火。 乾隆微微抬眸,目光仿若实质般在使臣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仿若能穿透他的灵魂,将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看得出这使臣是个拎得清的,心中的火气也消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萧云,轻声问道:“云儿,十箱珠宝,要原谅她吗?” 萧云眨着那双仿若藏着万千繁星的灵动大眼睛,歪着头,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过了一会儿,才悠悠开口,“使臣,我不太喜欢珠宝,不过既然是使臣赔礼道歉的,那也自当收下。 我更喜欢武器,匕首什么的,有没有啊?有的话送我些,这个我更喜欢。” 她的模样纯真无邪,仿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可说出的话,却让使臣暗暗叫苦。 使臣心想:这萧姑娘看着年纪和自家公主相仿,可这心眼未免太多了些,自家公主输在她手上,还真是一点也不冤呐。 无奈之下,使臣略微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应道:“有的,到时和珠宝一起送到,萧姑娘放心。” 说罢,又偷偷抬眼瞧了瞧乾隆的脸色,见并无不悦之色,才稍稍松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这场风波能就此平息。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笔直,宛如苍松傲立霜雪,周身散发的帝王威严如实质般向四周扩散,让人不敢直视。 他微微眯起的双眸仿若寒星,冷冽地注视着下方那已然失了锐气、失魂落魄的小公主。 小公主不过豆蔻年华,身着五彩斑斓的蒙古族服饰,本应是草原上灵动欢快的精灵,此刻却狼狈不堪。 精致的发辫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旁,那张小脸此刻涨得通红,满是不甘与倔强。 她紧咬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唇肉之中,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努力挺直的腰背似在维护着最后一丝尊严。 乾隆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低沉而醇厚,仿若洪钟鸣响,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间,“公主,你今日这番行径,实在是胆大妄为。 无端挑衅我大清威严,蓄意刁难云儿,我大清岂能容你肆意胡为? 如今,是不是该给个说法,正经八百地道个歉?” 小公主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被点燃,那股子在草原上纵马驰骋养成的不羁野性瞬间爆发。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倔强地扬起小巧的下巴。 那清脆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带着几分颤抖,“赌局我已然认了,该赔的礼我也都掏了,陛下您还这般不依不饶。 非叫我赔礼,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我在草原上可从未受过这般委屈!” 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宣泄着内心的愤懑,在空气中嗡嗡作响。 一旁的科尔沁使臣,身着华丽的蒙古族官服,头戴饰有精美宝石的毡帽,此刻却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从容。 他的目光在乾隆与小公主之间来回游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衣领。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小公主怎么如此糊涂,全然看不清眼下,这严峻的形势。 这紫禁城的红墙黄瓦之下,步步惊心,哪里是能随意撒野的草原? 大清皇帝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怎会纵容她这般任性? 第321章 下不为例 使臣心急如焚,脚下慌乱地挪动几步,上前匆匆忙忙地微微俯身。 他双手抱拳,对着乾隆行了个大礼,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哀求,“公主啊,您就听老臣一句劝,给萧姑娘赔个礼吧。 莫要再因一时意气,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公主听了使臣的话,整个人暴跳如雷。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叫嚷道:“叔叔,我不!凭什么要我给她赔礼?我又没做错什么!”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全然不顾这是什么场合,满心只想着扞卫自己的“委屈”。 使臣见状,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他深知自己此刻肩负着整个科尔沁部落的安危荣辱,若是小公主,再这般任性下去,真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娄子。 他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再次微微俯身,身体几乎弯折成九十度。 他额头都快要触碰到地面,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看向乾隆,“陛下,公主年纪尚幼,还不懂事。 请陛下看在科尔沁与大清多年交好的份上,大发慈悲,恕她这一回吧。”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仿佛有千斤重,饱含着他的惶恐与无奈。 乾隆仿若未闻众人的话语,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一动不动,仿若一尊威严的雕像。 他面无表情,深邃的双眸仿若幽潭,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心思。 既不开口应允,也不加以斥责,一时间,四下里寂静无声,唯有微风轻轻拂动衣角,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般沉默却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使臣的心里,让他的心七上八下,仿若悬在半空,时刻担忧着会有灭顶之灾降临。 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阳光洒下,却驱不散众人心中的阴霾。 那科尔沁的使臣,生得一副精明模样,眼眸滴溜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视线仿若锁定猎物一般,径直落在了萧云身上。 只见他快走几步上前,微微躬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开口说道:“萧姑娘,我科尔沁此番是真心悔过。 知晓此前多有冒犯,愿多多赔上些礼品聊表心意。 一箱貂皮,那可是我们草原猎手们冬日里顶着严寒、耗费无数心力猎得的,毛色黑亮顺滑,摸上去仿若绸缎,保暖效果更是一绝。 在我们这塞北之地,那可是千金难求; 还有那同样珍贵的一箱虎皮,斑纹清晰绚丽,威风凛凛之气仿佛仍在其上,制成衣物,定是霸气非凡; 更有那名贵药材,足足数箱呐,肉苁蓉根根粗壮饱满,是滋养身体的上品。 甘草也皆是精选的上等货,药效强劲,麻黄更是炮制精良,无论宫廷御医调配良方。 还是民间郎中救病治人,都少不了它们; 手工艺品五箱,里面的银器,银碗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花鸟鱼虫栩栩如生,银壶线条流畅优雅,兼具实用与观赏。 那些蒙古族传统的马具,马鞍镶嵌着各色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马镫打磨得光滑锃亮,无一不彰显着咱们科尔沁工匠的高超技艺。 还望姑娘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化解这场干戈。” 萧云瞧着面前这堆积如山的厚礼,大眼睛眨了眨,心中暗自思忖,觉着这些礼物着实丰厚得很,便晃着乾隆的胳膊,“弘历?” 乾隆垂眸看向云儿,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无奈又宠溺,暗暗叹息:这丫头,怎么就如此纯善。 也不知这世间人心险恶,罢了,他多护着些就是了!不然怎能安心。 想到那科尔沁小公主平日里的刁钻蛮横,心思龌龊至极,眼底便闪过一抹冷意。 不过,这些送来的东西,不收白不收,至于人,他定会让小公主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于是,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稍缓,开口道:“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使臣一听,如蒙大赦,连连弯腰赔礼,额上汗珠滚落,心中却松了口气,还好这次带来的礼物多,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此时,那科尔沁小公主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跳了起来,刚要叫嚷,“凭什么送她,这么多礼物!” 就被身旁的使臣狠狠瞪了一眼,吓得她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撇了撇嘴,满脸不甘。 可转眼间,这小公主眼珠子一转,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重新扬起一抹假笑,脆生生地说道:“今日既是送别宴,这宴会还没完呢,那咱们就回御花园接着看表演吧。”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心中都犯起了嘀咕:这小公主惹出这般天大的祸事,竟还有心思看表演? 后宫嫔妃们站在一旁,交头接耳,大多还傻傻地以为乾隆是在利用萧云。 与科尔沁你来我往地周旋,只为给大清争取更大的利益,却全然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唯有皇后,静静站在一旁,目光在乾隆与萧云身上流转,微微蹙眉,继而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有皇上在,定不会叫云云吃亏,既如此,她索性也就不管了,省得搅进这趟浑水。 乾隆在小公主提出要回御花园的时候,神情瞬间冷冽如霜,仿若变了个人一般,心中怒火中烧:都闹成这般田地了,还想着法子要伤害云儿,当真好得很! 可他此番并未直接发作,只是眼神幽深地盯着小公主,“既然如此,那便回御花园。” 乾隆继而转身,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一同坐上那威风凛凛的龙辇,向着御花园缓缓而去。 小公主站在一旁,亲眼目睹这一幕,只觉心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 那目光紧紧黏在二人相牵的手上,眼中的羡慕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多希望,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乾隆温柔牵起手、护在身侧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若是能轻轻包裹住她的小手,该是怎样一种令人晕眩的温暖。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牙关也下意识地紧咬。 嫉妒的火苗在心底“噌”地一下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烧得她五脏六腑都滚烫滚烫的。 第322章 朕成全她 可就在下一刻,小公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瞬间重新焕发光彩。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甚至险些笑出声来。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即将实施的周密计划,仿若已经看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心情瞬间愉悦到了极点。 那计划就像一道光,驱散了她方才满心的阴霾,让她重新挺直了脊梁,骄傲得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 一旁的侍臣见状,眉头紧锁,头疼不已。 他快走几步来到小公主面前,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几分哀求与无奈,轻声劝道:“公主啊,咱们这次千万别再招惹,那位萧姑娘了。 您瞧瞧,这事儿闹得,再折腾下去,怕是要出大乱子,咱们已经送出去很多礼物,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了。 依老臣之见,等参加完这场宴会,咱们就赶紧回咱们的科尔沁,那儿才是咱们的根呐。” 小公主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服气。 她猛地一仰头,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反驳道:“叔叔,您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明早就说好了,要我和大清皇帝陛下联姻,让我成为这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凭什么现在变卦?” 使臣看着小公主这副任性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公主,是说好了,臣为了您的事儿,腿都快跑断了。 也跟陛下提了好几回,可您也瞧见了,陛下他……他根本就不松口。 这事儿,依老臣看,怕是真的不可为,您往后可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 否则,万一触怒了陛下,咱们科尔沁都得跟着遭殃。” 小公主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使臣的谆谆告诫,耳朵自动屏蔽了,这些逆耳忠言,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敷衍道:“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便一蹦一跳地朝着前面走去,裙摆随风飞扬。 使臣望着小公主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自语道:“但愿一切顺利吧,可别再捅出什么娄子了。” 那声音被微风轻轻吹散,带着几分无力与惆怅。 龙辇上 刚才乾隆根本无暇去细细探究事情的原委,他只听影风说了个大概。 此刻,唯余他们二人的呼吸可闻。 乾隆毫不犹豫地将萧云轻柔又坚定地揽入怀中。 同时,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轻声问道:“告诉朕,都发生何事了? 不是在御花园热热闹闹地筹备送别宴么,怎的,好端端的一场宴会,竟还闹到箭亭这边来了?” 萧云乖巧地依偎在乾隆宽厚温暖的胸膛上,只觉心中一片安宁。 她并未过多地,去揣测乾隆此刻的心思,单纯地就想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于是,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语速不紧不慢,将小公主在宴会上是如何的骄横无礼、目中无人。 又是怎样大言不惭地提出比试作诗,还蓄意使出各种刁钻手段,为难她的一桩桩、一件件,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向乾隆娓娓道来。 乾隆静静地听着,脸色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渐渐阴沉得可怕,那深邃的眸中怒火中烧。 可就在听到皇后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护着云儿时,他的神情稍稍缓和了几分。 可听见纯妃为小公主说话,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平日里她从不曾,这般为难过云儿,今日却屡次发难,想必是瞧出了朕的心思。 哼,朕在这宫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从不畏惧任何人的算计,朕唯一怕的,便是云儿对朕,没那份心思。” 他轻轻收紧了揽着萧云的手臂,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那眷恋之情溢于言表。 待萧云将事情的本末完整讲完,乾隆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梭巡,满是关切地问道:“云儿可有吓到?” 萧云抬眸,对上乾隆深邃的眼眸,自然知晓他问的是,她遭遇此番风波后的心境,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头,“弘历,我没事。 不过我也没想过和那公主比骑术,能赢,这可多亏了雪点雕。 你可得好好赏一赏它,给它吃些上好的草料。” 乾隆闻言,不禁展颜一笑,“云儿,它的草料一向都是最好的。” 萧云歪着头,略作思索,眼睛一亮,又道:“弘历,要不这样,等会儿把科尔沁送来的那些精美马镫和马鞍。 挑一套给雪点雕换上,到时候它必定威风凛凛。 今天可多亏了它,即便受伤了,也没有把我甩出去,平日里看来我没白喂它。” 想起雪点雕的忠心,萧云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深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雪点雕的坚守,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乾隆忆起往昔,也曾陪着云儿去喂马,云儿那时还嚷嚷着,要跟它培养感情。 自己还不以为然,以为马驯服就行!可如今看来,万物有灵,亦有情! 那时他总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云儿与雪点雕亲昵互动,没成想竟在今日派上了这般大用场。 他宠溺地点点头,“行,云儿说怎么赏就怎么赏,你没吓到就好。”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今日的惊险,乾隆心中仍不免,有些后怕。 “哼,那科尔沁的小公主,既然如此痴迷于射箭,朕今日便定要成全她!仗着自己那点尊贵身份。 在朕的地盘上肆意胡作非为,还妄图伤害云儿,简直是不知死活。 她既这般想死,那朕便遂了她的心愿,让她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乾隆的周身却似笼罩着一层寒霜,他紧抿双唇,眼眸幽深如海,内里暗流涌动,那凝重的气息,即便他极力隐藏,仍被心思细腻的云儿敏锐察觉。 萧云心中一紧,她从未见过弘历这般模样。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柔声道:“弘历,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还有烦心事?” 第323章 不让须眉 乾隆身子微微一震,仿若从沉思中骤然惊醒,他瞬间警醒,忙不迭地收敛周身那如利刃般的气息。 看着眼前一脸懵懂,又担心自己的云儿。 他满心自责,暗忖自己怎的如此失态,差点就吓到了,他视若珍宝的人。 这些年来,他在云儿面前,向来刻意隐匿帝王的威严与凌厉,他只想做她的弘历。 那个能与她吟诗弄月、笑看繁花的人,而非朝堂之上,那个令群臣敬畏的九五之尊,只因他最怕的,便是云儿眼中会流露出一丝惧意。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心绪,轻声说道:“无事,云儿,你继续说。 为何今日非要跟那科尔沁小公主比诗和骑马? 有皇后护着你,即便你不比,料想她也不能把你怎样。”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乾隆心底早已有数。 可他就是想听云儿亲口说出来,仿佛只有亲耳听到,那答案才能如同烙印,深深印刻在他心间,给予他慰藉。 萧云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思索了片刻,似是在整理思绪。 随后她展颜一笑,眼眸亮如星辰,娓娓说道:“弘历,我知道皇后娘娘疼我,定会护我周全。 可我若是不应战,一来显得我大清怯懦。 二来,我也实在看不惯那小公主的嚣张气焰,我就想着,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咱大清的女子,可不好惹。 再说了,我与她比诗,是想让她见识见识,咱大清的文化底蕴,比骑马,那也是我有底气。 毕竟你教给我的骑术,我可都牢牢记着呢! 总不能辜负了你的教导,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总要一试,未战先怯,可不行!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科尔沁的马在草原上纵横驰骋,声名远扬,比起咱们大清的马确实要强上许多。 我想着,定要为你赢些战马回来,也不枉费你,多年来对我的一番悉心教导!” 说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乾隆听闻,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嘴角上扬,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秀发,眼中满是宠溺,“好个不让须眉的云儿,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朕定要有所回馈。 云儿,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便是。”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反倒把萧云给问住了。 她微微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仔细思索了一番。 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轻声说道:“弘历,你平日里对我关怀备至,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我仔细想想,好似真的别无所求了。” 乾隆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朕给你存着,等你想好了再说!” 萧云并没有多想,笑着点头,应下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时光仿若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悄然停滞。 没过多久,小路子那尖细的声音宛如一道打破静谧的利箭,远远传来,“皇上,御花园到了。” 萧云缓缓从乾隆温暖的怀里起身。 乾隆下意识地垂眸看向胸前,那原本平整华贵的龙袍,此刻已添了几处褶皱。 他却毫不在意,只是顺手轻轻整理了一下。 萧云的衣裳在先前的纷扰中,也有些许凌乱。 她发丝微散,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可她自己浑然未觉。 只一心想着宴会上定有好吃的,迫不及待的要下去! 乾隆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与眷恋,“云儿,等等。” 萧云眨巴着那双仿若蒙着一层水雾的朦胧眼眸,眼神中满是疑惑,仰头望向乾隆,轻声问道:“怎么了,弘历?”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微微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轻柔且细致地为她,重新整理起凌乱的衣襟。 萧云看着乾隆这般贴心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她早已习惯了,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向乾隆表达谢意。 于是,不假思索地,她微微踮起脚尖,在乾隆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 她眼中闪烁着真诚与喜爱,“弘历,你真心细,我都没发现衣服乱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乾隆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他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若不是此刻时间、地点、场合皆不允许。 乾隆真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压在身下,倾诉自己满心的爱意,好好疼爱她一番。 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是深深地看了云儿一眼,那眼神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随即,乾隆牵起萧云的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咱们下去吧。” 萧云却对自己刚刚那一吻引发的“惊涛骇浪”浑然不觉,依旧笑意盈盈地跟在乾隆身旁。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他实在没办法阻止云儿,这般亲昵的举动。 万一说出口后,让她以后都不敢亲自己了,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即便此刻内心燥热难耐,欲望如潮水般翻涌,他也只能强忍着。 当众人远远瞧见萧云和乾隆十指紧扣,仿若世间最亲密的伴侣一般,从那威风凛凛的龙辇上悠然步下的时候。 众人的心思瞬间如同炸开了锅,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想法。 有的嫔妃面露艳羡之色,眼神中满是对这份甜蜜爱情的向往,她们悄悄咬着嘴唇,似乎在想象着若是自己能有这般境遇该有多好; 有的妃嫔则暗自嫉妒,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自己此刻取代萧云的位置; 还有的侍从低垂着头,不敢多看,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乾隆仿若置身事外,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的眼中、心中唯有云儿一人。 他牵着她的手,稳步走到指定的位置,轻轻扶着她坐下,随后自己才在旁落座。 全程眼神未曾从云儿身上移开片刻,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愿守着眼前这人,共度这悠悠时光。 第324章 布料极少 御花园 不多时,众人皆已悄然无声地抵达了指定位置,一时间落针可闻。 身着统一服饰的宫女们,莲步轻移。 依照着由来已久的惯例,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和水灵灵的新鲜水果,有条不紊地摆放在,众人面前的案几之上。 这些糕点与水果,色泽诱人,香气四溢。 然而,在这肃穆的场合里,它们几乎沦为了纯粹的摆设,众人皆矜持着,鲜少有人愿意率先打破这僵局,伸手去触碰。 唯有萧云,宛如误入这拘谨棋局中的一枚“乱子”。 她此番前来,本就打着品尝美食的如意算盘,心无旁骛。 此刻,乾隆又静坐在她的身旁,让她更觉惬意自在。 在萧云心中,繁文缛节此刻全然被抛诸脑后,什么宫廷规矩,什么众人侧目。 她统统不在意,也无需再佯装出一副循规蹈矩的模样。 只见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指尖轻触那细腻软糯的糕点,入手温热,还带着丝丝甜香,瞬间勾起了腹中馋虫。 她毫不犹豫地将糕点送入口中,轻轻一咬,香甜瞬间在舌尖绽放,味蕾欢呼雀跃,满足感溢满心间。 萧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沉浸在这美味之中,旁若无人地细细品尝起来。 与此同时,各国使臣们纷纷离座起身,整理衣冠,向着高高在上的乾隆,恭敬地诉说着离别前的致辞。 言辞间,或感恩这几日大清的盛情款待,或展望未来两国邦交的顺遂,个个说得情真意切,字斟句酌。 乾隆神色威严又不失亲和,微微颔首,对每一位使臣的话语都给予了恰到好处的回应,恩威并施间尽显大国君主的风范。 唯有科尔沁的使臣,此刻如坐针毡。 自踏入御花园,乾隆对科尔沁便没展露几分好脸色,那冷峻的目光偶尔扫来,似带着几分审视与不满。 科尔沁使臣心中明镜似的,知晓自家公主今日的莽撞行事闯下了大祸。 此刻只能暗自咽下苦果,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哪敢多言半句辩解。 御花园的气氛稍稍缓和,接下来便是众人静静欣赏歌舞的环节。 丝竹悠悠响起,轻柔的乐声如潺潺流水,流淌在殿宇的每一处角落。 舞者们身姿婀娜,彩带飘飘,似从天而降的仙子,翩翩起舞,如梦如幻。 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沉浸在这美妙的视听盛宴之中。 可那科尔沁的小公主,偏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仿佛不闹出点动静就不甘心一般,舞毕后,她竟又突兀地站了出来。 这一下,众人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有的眼中带着看热闹的戏谑,有的微微皱眉,似在嗔怪这小公主的不懂事。 唯有科尔沁的使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在心中咬牙切齿,暗暗发誓,此番回去之后,哪怕是用铁链锁着,也绝不再带这惹祸精出门半步。 只见那小公主,面上却毫无惧色,施施然向乾隆行了一礼,动作轻盈却不失恭敬,“陛下,今日是我莽撞无礼了,搅了这大好的兴致。 我心中实在愧疚难安,不如就由我亲自献舞一曲,给萧姑娘赔个不是。 我蒙古儿女,可不止擅长骑射,在歌舞上亦是造诣颇深。 只是我蒙古的舞蹈,豪迈奔放,风格或与大清的有所不同,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说罢,眼眸轻抬,波光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与狡黠。 萧云在一旁,依旧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腮帮一鼓一鼓的。 她手中的糕点一块接着一块,对于小公主这番赔礼致歉,仿若未闻,根本没放在心上。 乾隆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他深知,这小公主哪里是,真心给云儿赔礼,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的是勾引自己的主意。 乾隆眼眸微眯,目光深邃似幽潭,洞悉了一切,既然想死,朕必须成全! 沉默片刻后,他语气淡淡地开口,“公主如此有心,那便跳吧。” 小公主听闻此言,心中大喜,仿若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在蒙古时,她的舞姿就如同草原上最璀璨的星辰,每次起舞,都能引得众人如痴如醉。 她自信满满,觉得今日这一曲,定也能如往日一般,轻而易举地迷倒眼前这位大清的皇帝。 那科尔沁小公主,嘴角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隐秘却又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锋芒。 她朱唇轻启,声若黄莺出谷,婉转娇柔:“那请陛下稍后,我去换身舞衣。” 语罢,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如风中弱柳,翩然而去,只留一抹暗香飘散在空气中。 乾隆听闻小公主所言,他不过微微颔首,薄唇轻启,随意地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一阵轻微的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众人的目光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齐刷刷地望向声音的来处。 只见那小公主已换好了舞衣,施施然而来。 这一身装扮,当真惊掉了众人的眼球——舞衣的布料极少,仿若只是几缕薄纱随意缠绕,大片如雪的肌肤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外。 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羊脂玉般温润的光泽,与这庄严肃穆、处处讲究礼教的大清形成了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却仿若不知廉耻,一双美目顾盼生辉,莲步轻移,仪态万方地径直走向乾隆所在的方向。 她身姿轻转,仿若准备以,这一身大胆的装扮,开启一场足以颠倒众生的攻心之舞。 乾隆不过匆匆瞥了一眼,眉头瞬间拧紧。 好像瞧见了什么秽物,眼底深处涌起一丝厌恶,旋即毫不犹豫地移开了眼眸,仿若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转而,他的目光仿若被春日暖阳轻柔抚摸,瞬间变得温情脉脉,缓缓落在了云儿身上。 彼时,萧云正像只欢快的小馋猫,一门心思扑在案几上的糕点上,玉手欢快地穿梭在盘子与嘴巴之间。 腮帮一鼓一鼓的,吃得满嘴香甜,眼神里满是对美食纯粹的热爱。 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周遭这暗流涌动的纷扰仿若未闻,天真烂漫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第325章 不知检点 此时,御花园仿若炸开了锅,大臣们开始私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仿若夏日里恼人的蚊蝇嗡嗡作响。 有人面露鄙夷之色,压低声音啐道:“这小公主这般穿着,实在是不知检点,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还有人连连摇头,语气中满是嫌弃与谴责,“在我大清这礼仪之邦,如此袒胸露臂,简直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眼中的不屑仿若实质化,直直地射向殿中的小公主。 那小公主却仿若未闻这些刺耳的议论,仿若众人的目光与评判不过是拂面微风,丝毫不为所动。 她甚至特意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娇柔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乾隆,“陛下,衣服已经换好,我要开始跳了。” 乾隆仿若未闻,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只是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准。” 那语调简短而又冷漠,仿若一道冰棱,直直地刺向小公主的热忱。 刹那间,丝竹悠悠奏响,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灵动。 小公主轻盈地舞动起来,她的身姿仿若风中柔柳,腰肢款摆间,尽显婀娜多姿。 每一次抬手,指尖都似带着无形的丝线,在空中勾画出魅惑的弧线,仿若要将这殿内所有人的魂魄都勾入囊中; 每一次转身,裙摆飞扬,如同一朵盛开的妖冶之花,肆意绽放,将她的妩媚与大胆展露无遗。 她的眼眸始终紧紧锁住乾隆,不停地朝着他抛去媚眼,眼中的情意仿若要溢出来。 那湿漉漉的眸光,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水,似乎藏着无尽的缱绻。 舞步变幻间,她时而靠近,时而远离,仿若一只狡黠的灵狐,试图用自己的魅力,将猎物彻底捕获。 果不其然,随着她的舞动,众人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仿若海浪拍打着礁石。 那优美的舞姿,仿若有一种魔力,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就连一直沉浸在美食世界的萧云,也终是被这阵惊叹声扰了兴致。 刚想抬眼一探究竟,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乾隆却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猛无比地将萧云拽到了他的怀里,让她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紧接着,他伸出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手,毫不犹豫地遮住了萧云的眼睛,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宠溺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看,脏。” 此刻这一幕,却让后宫嫔妃们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若时光倒流,十年前的如烟往事,在这一瞬间汹涌而至。 那时,亦有一位怀揣野心的嫔妃,妄图在宫宴之上,以一支热辣奔放的献舞邀宠。 她身着薄纱轻缕,曼妙身姿在舞乐中若隐若现,自信满满地以为,能借此俘获皇上的心。 怎奈乾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掷下一句,“云儿,别看,脏。” 自那以后,这紫禁城的宫宴之上,再无人敢,这般铤而走险,穿着如此大胆的衣裳献舞,生怕触了龙须,落得个凄凉下场。 岁月悠悠流转,如今的萧云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长大成人。 众人未曾料到,十年光阴逝去,皇上竟还似往昔那般,将她护在身后,不容丝毫冒犯。 纯妃静静地端坐,妆容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唯有那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的目光仿若生了根,自始至终都紧紧黏在乾隆的身上,试图从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中窥探出什么。 随着那科尔沁小公主的舞动,纯妃的心愈发揪紧,她瞧得真切。 这小公主的舞姿轻盈优美,仿若灵动的仙子下凡,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将女性的柔美与妩媚展现得淋漓尽致; 再看那身材,更是玲珑有致,曲线婀娜,在轻薄舞衣的勾勒下,恰似一幅勾人魂魄的春宫图。 若是搁在从前,皇上那般喜好美色的性子,怕是早就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将这等尤物纳入后宫,尽情享受一番了。 可如今,皇上却仿若换了个人,自始至终连一眼都不曾施舍给那小公主。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仿若被磁石牢牢吸引,紧紧地锁在了怀里的萧云身上。 只见他轻轻揽着萧云,一只手还温柔地为她捋着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神里满是宠溺。 仿若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唯余萧云一人。 纯妃瞧在眼里,心中的疑惑仿若野草般疯长。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萧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皇上,竟能让他如此情根深种。 论美貌,这宫中佳丽如云,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 论才情,琴棋书画精通者亦不在少数; 论家世,诸多嫔妃身后皆有雄厚势力支撑。 反观萧云,她出身平凡,性子还有些莽撞,平日里就知道贪吃贪玩,实在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子,却似一道光,直直地照进了皇上的心里。 让他忘却了周围的繁花似锦,独独钟情于她。 纯妃暗自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她深知,在这后宫的争奇斗艳中,又多了一个劲敌,且这个劲敌看似柔弱,实则有着让皇上倾心的强大魔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在献舞的小公主脚步猛地一顿,原本流畅如水的舞步瞬间出现了些许偏差。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甘。 不过,她毕竟也是草原上长大的坚毅女子,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她咬着下唇,强撑着将余下的舞蹈坚持了下来。 一曲终了,殿内掌声稀稀拉拉,仿若冬日里凋零的落叶,毫无生气。 所有人都已明白了小公主那司马昭之心。 而乾隆那简单的,“别看,脏。” 三个字,仿若一道冰冷的屏障,足以表明他对这一切的态度。 小公主站在殿中,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满是不甘。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精心准备的一场“盛宴”,究竟输在了哪里。 第326章 穷成这样 跳完舞后,众人虽表面上对她的舞蹈夸赞几句,可那敷衍之意溢于言表。 唯有乾隆,自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她一下。 小公主满心不甘,仿若被怒火驱使着,上前几步,再次问道:“陛下,我的舞跳得如何?” 乾隆仿若她是空气一般,只顾着低头关注怀里的人。 他轻轻为云儿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根本不曾看她一眼。 一丝情面都未留,他冷声道:“这舞不是跳给云儿赔礼的吗?问朕做什么?公主也太没诚意了些。” 这一字一句,仿若重锤,狠狠砸在小公主的心上。 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她的眼神却依旧倔强,仿若在宣告着自己绝不认输的决心。 御花园的气氛此刻冷若冰霜,仿若数九寒天里的冰窖,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那科尔沁的小公主,却仿若全然未觉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与乾隆话语中的凛冽嘲讽之意。 她竟还执拗地,扬起那张带着几分倔强的小脸,再度开口追问,“陛下,可还满意我跳的舞? 我瞧陛下方才似是被我这舞姿吸引,目光都凝住了些许。 陛下若是喜欢,我愿日日跳舞给陛下看,只求能博陛下一笑,常侍君侧。” 她这一番话,说得娇柔婉转,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期待与热望。 可在众人听来,却无异于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根发麻。 一旁的科尔沁使臣,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滚而落,须臾间便浸湿了鬓发。 他心中叫苦不迭,暗自埋怨这小公主实在是胆大妄为得没了边际。 这般场合,怎容得她如此放肆!还睁眼说瞎话,他看的分明,陛下刚才一眼都没看! 他几次三番想要出声阻拦,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深知这小公主的脾性,一旦犯起倔来,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此刻的他,满心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公主如此直白大胆,公然求欢? 口口声声说日日跳舞,其意昭然若揭,不就是妄图跻身后宫,从此长伴乾隆左右吗? 乾隆本就涵养极好,轻易不动怒,可此刻,面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也不禁怒火中烧。 他龙目微眯,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本想着将此事暗中低调处置,莫要坏了两国和气。 可谁料这小公主脸皮竟这般厚,全然不顾廉耻,逼得他不得不当众发作。 只见他冷哼一声,声如冰刀霜剑,直直刺向小公主,“朕想要看跳舞。 这宫中自有精通各类舞艺的舞姬,技艺精湛,舞姿曼妙,足以赏心悦目,何需劳烦公主大驾? 再者,瞧瞧公主这身装扮,莫不是科尔沁草原遭遇了,什么灾荒,穷得连蔽体的衣裳,都置办不起了? 若真是如此,朕念在两国交好的份上,大可赏科尔沁一些布匹绸缎。 也好让公主穿得体面些,莫要这般穿得袒胸露臂,跟没了廉耻似的,出来丢人现眼!” 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字字如刀,众人听得胆战心惊,纷纷垂下头去,不敢直视乾隆的盛怒。 萧云在乾隆怀里,本就好奇心重,被这一番唇枪舌剑勾起了兴致。 她心里不住地犯嘀咕,这小公主究竟穿了什么样的奇装异服,能惹得弘历这般反应? 方才只顾着大快朵颐,对周遭之事懒得理会,如今好奇心作祟,她倒真想瞧瞧这小公主到底啥模样。 奈何乾隆那宽厚温暖的大手,依旧严严实实地覆在她的眼睛上,密不透风。 萧云眨了眨眼,那长长的眼睫毛仿若轻柔的羽毛,轻轻划过乾隆的掌心,引得乾隆心底一阵酥麻,心痒痒的,手上的力道却未曾松懈半分。 萧云好奇便开口询问,“弘历,她到底穿了什么?” 乾隆自始至终,目光都未曾在小公主那所谓“玲珑有致”的身材上停留片刻。 在他看来,这小公主穿得实在太少,简直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他满心宠溺地低头看向怀里的云儿,柔声道:“没什么,朕的云儿怎堪,看这等污浊之物,莫要污了你的眼,还不赶紧下去!” 语气虽是轻柔,可其中的不容置疑显而易见。 那小公主虽说平日里任性惯了,脸皮也比寻常女子厚上几分,可到底也是金枝玉叶,有着自己的骄傲与自尊。 被乾隆这般毫不留情地当众侮辱,如何能忍? 只见她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泪光闪烁,胸脯剧烈起伏,显是气得不轻。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连该行的礼都顾不上,转身便气冲冲地快步离去,脚步凌乱,背影透着几分狼狈与不甘。 乾隆冷冷地瞥了一眼虚空之处,看似无意,实则暗藏玄机。 那隐匿在暗处的人,皆是训练有素之人,瞬间便心领神会。 主子这是准备提前动手了,想来也是,任谁碰上这么个能折腾的主儿,都得头疼不已。 今日这小公主实在是太能作死,也怪不得主子动怒。 那小公主匆匆离去,看似负气甩袖,实则狡黠聪慧,只为悄然避开众人耳目、避那嫌隙。 此前,她暗中谋划,精心布局,已然悄声吩咐心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烈性催情药粉,细密地撒在了萧云惯爱的糕点之中。 她天真的以为,诸事会按她的预想徐徐推进,想来不多时,便会有个冒失宫女,佯装失手。 将香醇热酒倾洒在萧云的锦袍之上,如此,萧云定会离席去换装,而那药力也会在她体内如暗潮汹涌,好戏已然拉开帷幕,只待高潮。 小公主踏入偏殿,心下还在暗自盘算,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抬手便欲换下舞衣。 怎知,不过须臾,一股莫名燥热陡然自足底蹿升,仿若有火蛇在血脉中蜿蜒游走,瞬间燎遍全身。 她粉嫩面颊飞速浮上两片酡红,呼吸也急促紊乱起来,胸脯剧烈起伏,似一只被困浅滩、大口喘息的娇弱鱼儿。 此时的她,身上仅着一袭轻薄如烟的纱衣,柔滑的料子紧贴肌肤。 往日的清凉触感荡然无存,反倒似滚烫的烙铁,愈发衬得她燥热难耐。 第327章 自食其果 “来人……”她嗓音颤抖,刚挤出微弱呼唤,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粗暴撞开。 小公主抬眸,瞳仁骤缩,刹那间,心底寒意与周身燥热激烈碰撞——她竟也被人算计,下了这腌臜药物! 可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中药的不该是萧云吗? 万千思绪不及闪念,一道黑影已裹挟着凛冽气息欺身逼近。 她看清来人身着大清侍卫服制,身姿高大挺拔却透着莫名冷冽。 小公主,虽贵为科尔沁嫡出,自幼金尊玉贵,在父兄庇佑、奶娘侍从的层层环绕下长大,如何在这深宫中跟人争斗。 何时曾预想会深陷如此绝境,直面这般粗蛮侵害? 恐惧仿若汹涌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仓皇后退,后背重重撞上雕花床柱,疼得她眼眶泛红,却强撑着威慑,“你别过来!我可是大清科尔沁的嫡公主。 你若是敢动我分毫,我父汗定会亲率铁骑踏平这紫禁城,让你们全都陪葬!” 那侍卫仿若未闻,脚步未有半分停顿,步步紧逼,暗沉眼眸隐在阴影之下,看不清神色,唯有低沉嗓音仿若从九幽传来,“公主放心,我是来帮公主的。 公主此刻,难道不难受吗?不想要吗?” 说话间,他已近在咫尺,小公主惊恐瞪大双眸,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黏腻在光洁额头上,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药性疯狂肆虐,理智的堤岸在小公主心中轰然崩塌,她娇躯绵软无力,再难支撑,被侍卫猛地一拉,跌入一个炽热坚硬的怀抱。 幽谧的偏殿内,光影在雕花床榻、绫罗帷幔间诡谲地舞动,似是预感到即将降临的这场惊变,不安地颤栗着。 侍卫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他猛地发力,将怀里的小公主,抱起来,然后,将她甩向那张华丽却即将沦为噩梦之地的雕花床。 床板不堪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发出一声沉闷而悲戚的“嘎吱”,仿佛是在为小公主即将遭受的厄运发出无力的哀鸣。 小公主犹如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那双原本灵动娇美的双眸。 她慌乱地手脚并用,拼命朝着床角瑟缩,试图拉开与这侍卫的距离,凌乱的发丝肆意飞舞,一缕缕黏腻在她汗湿的脸颊与脖颈之上。 然而,这无助的模样却如蚍蜉撼树,未能在侍卫心中激起哪怕一丝涟漪。 侍卫高大壮硕的身形转瞬便如乌云压顶,蛮横地笼罩住小公主。 他大手一挥,那绣工精湛、价值不菲的床帏在他的暴力拉扯下,轰然崩塌。 紧接着,一只宛如铁钳的粗糙大手,精准而狠厉地掐住小公主纤细如葱的手腕,稍一用力,那腕上便泛起一圈青紫淤痕。 小公主疼得眉心紧蹙,发出一声肝肠寸断的尖叫,“疼,求你放开我!来人。” 这凄厉的呼喊声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在空荡荡的偏殿内反复回响,可却无一人进来! 小公主虽被那烈性药物侵蚀着娇躯,意识却在极度的惊恐与愤怒中愈发清醒。 她的脑袋,如高速旋转的陀螺,飞速剖析着眼前绝境。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嗓音因恐惧与用力而变得沙哑干裂,那声音仿若锐利的箭镞,直直刺破这沉闷压抑的空气,“救命啊!快来人呐!”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求生的渴望与不甘就范的决绝。 她深知,自己此番前来大清,身边护卫着的可都是从科尔沁草原精挑细选、忠心耿耿的蒙古勇士。 他们耳力超凡,自己这般凄厉呼喊,绝无可能被忽视。 然而,偏殿外却如死寂一般,愣是没有半点回应。 小公主的心猛地一沉,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 她心中暗忖,这可是在大清的地盘,处处皆是天子耳目。 这侍卫怎会如此凑巧,恰在自己药性发作的这要命关头突兀闯入? 而且,看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竟似提前知晓自己身中药物一般,这其中诡谲,不言而喻。 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鬼魅般在她脑海中浮现——敢这般肆无忌惮对自己下手的。 在这大清地界,若无视她尊贵身份,背后主谋定然非大清皇帝莫属。 想到此处,小公主只觉心口仿若被重锤狠狠一击,无尽的悲凉如决堤洪水,汹涌将她淹没。 “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这般无情!”小公主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紧咬下唇,直至唇上渗出血丝,那模样既楚楚可怜又透着股悲愤的坚毅。 大清皇帝,这四个字在她心中,此刻仿若重逾千斤。 她不禁思忖,他就那般在乎萧云吗?在乎到不惜为一个女子,挑起两国纷争,让生灵涂炭、战火纷飞? 这皇家的情爱,当真如此自私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现实却如冷酷的刽子手,丝毫不给她喘息、深思的机会。 药性愈发猛烈,仿若要将她的理智与灵魂一同焚毁,她娇躯颤抖得愈发厉害,双手紧紧揪住床帏,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侍卫仿若未闻这绝望的哀求,双眸深陷在阴影之中,幽深得仿若无尽深渊,其间燃烧着的两簇诡异火焰,是冰冷的欲望与绝情的冷漠相互交融而生的可怖光芒。 他猛地俯下身,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不由分说地狠狠堵住小公主那尚在开合、欲呼救的双唇。 牙齿毫无怜惜地狠狠磕撞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瞬间,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小公主呜咽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淌入嘴角,那咸涩的滋味恰似她此刻破碎的心。 他的吻恰似狂风暴雨肆虐大地,舌尖如凌厉的宝剑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在她口腔内肆意翻搅,疯狂地掠夺着她赖以生存的空气。 小公主被吻得几乎窒息,只能无力地挥舞着纤细的双臂,粉拳如雨点般捶打在他那坚如磐石的胸膛之上,却如同以卵击石,未能撼动他分毫。 第328章 皇上息怒 须臾之间,侍卫那双手如同恶魔之爪,带着无尽的罪孽,急速地伸向小公主的舞衣。 “嘶啦”一声,在这静谧得犹如幽冥地府的偏殿中,布料撕裂的声音异常突兀。 仿若一把无情的利剑刺破了沉寂的夜空,又恰似命运之弦突然断裂的哀鸣。 小公主那宛如羊脂白玉般洁白的肌肤,须臾间便暴露在这寒冷彻骨的空气中。 她无法正视这屈辱的场景,哭声愈发凄惨,“不要,求求你……” 那声音颤抖得令人心悸。 侍卫却对这声声哀求置若罔闻,“不要,那公主会死的!我现在是在救公主,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侍卫滚烫的唇仿若一条贪婪的毒蛇,沿着她如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蜿蜒而下。 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的肌肤灼烧出痕迹来。 所到之处,留下了一道道仿若被恶魔烙印的青紫吻痕。 那些吻痕深深浅浅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诡异而又充满魅惑力的图案。 似乎是在向这世间宣告着,他对她那野蛮且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然而,面对这样粗暴无礼的对待,她却无力反抗。 只能任由那股强烈的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与尊严。 她那撕心裂肺、足以震碎灵魂的哭喊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但这一切并未能阻止侍卫的疯狂举动。 相反,侍卫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愈发地变本加厉起来。 小公主只觉得自己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照亮她前行的道路。 无尽的痛苦和屈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唯有那可怕的触感,还清晰地留在她的身上,不断提醒着她,此刻所遭受的噩梦。 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几近昏厥。 她双手死死揪住那锦缎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整个人仿若坠入阿鼻地狱,受尽煎熬。 偏殿中,小公主的求饶声和痛苦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不绝。 床板剧烈摇晃,发出的声响犹如一首悲壮的哀歌。 然而,这一切都未能阻止这场噩梦的蔓延。 此刻,屋内宛如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一片狼藉,破碎的衣物和凌乱的床榻,无不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御花园 珍馐美馔罗列,丝竹雅乐悠扬,众人笑语晏晏,却不知一场暗流汹涌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乾隆坐在高位,看似气定神闲,实则心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早在宴会筹备之初,他便暗中留意到了,科尔沁小公主的小动作。 那小公主自以为谋划周全,妄图在糕点之中暗动手脚,给云儿使绊子。 殊不知,乾隆眼线遍布宫廷,悄无声息间,就已命人不动声色地,将云儿要吃的糕点调换,如同高明的棋手,提前化解了对手的杀招。 可对于那送酒的宫女,乾隆却另有考量。 他目光深邃,望向身旁的云儿,心中满是柔情与期许。 他深知,云儿生性纯善,仿若不谙世事的仙子下凡。 虽已到了通晓人事的年纪,感情一事,却仍如混沌未开。 乾隆疼惜之余,也盼着她能早日开窍,于是决定暂留这宫女,要带着云儿亲赴这场“好戏”。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宴会上的气氛愈发热烈。 那送酒的宫女按照既定“剧本”,脚步踉跄,佯装失手。 “哗啦”一声,香醇的美酒倾洒在萧云那身精致的衣裳上。 萧云微微皱眉,刚欲起身去换干净衣物,恰在此时。 乾隆事先安排的心腹之人,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奔入殿内,打破了原有的和谐。 “皇上,大事不好了!”那人一进殿便扑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颤抖。 乾隆眉心一蹙,面上佯装发怒,斥责道:“何事,如此慌张,竟失了宫廷礼仪,有话慢慢说!” 那宫女大口喘着粗气,跪地磕头,“奴婢刚才去给科尔沁的小公主送新的衣物,可是……” 说到此处,她戛然而止,目光怯生生地扫向科尔沁使臣的方向,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这一眼,让使臣心头莫名一紧,暗忖莫不是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紧接着,宫女咬了咬牙,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提高音量说道:“奴婢听见那小公主好像在和人私通,还请皇上定夺!” 一语惊四座,众人瞬间噤若寒蝉,目光齐刷刷投向乾隆。 乾隆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怒喝一声,“放肆!就算朕拒绝了她,她怎敢祸乱宫廷!” 此语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或交头接耳,或暗自咋舌。 大多只是流于表面地感慨一番公主为爱痴狂、丧失理智,并未深入探究其中深意,仿佛这只是一场因爱而生的闹剧,简单又直白。 刹那间,除了云儿,所有人都诚惶诚恐,“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地,齐呼,“请皇上息怒!” 唯有皇后的面容上,悄然浮现出一抹复杂难辨的神情,仿若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她久居后宫,历经无数权谋争斗的洗礼,心思缜密如丝。 此刻,她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暗自忖度:这一切的发展,恐怕皆是皇上精心布局的手笔。 皇上素日里行事沉稳,断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小公主,想必是那小公主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宫中肆意妄为,妄图玩弄权谋。 却不知早已踏入皇上设下的陷阱,真是自作聪明,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乾隆强压下心中怒火。 仿若将即将喷发的火山硬生生憋回,转头看向身旁一脸纯真的萧云。 他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轻声说道:“云儿,正好你要去偏殿换衣裳,朕陪你一起去偏殿看看。” 说罢,他伸出手,轻轻牵起萧云柔若无骨的玉手,起身离席。 众人见此情形,哪敢有半分违抗,纷纷整理衣装,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乾隆的脚步,朝着偏殿方向走去。 一路上,萧云仿若一只好奇的小鹿,眼眸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 走着走着,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拽了拽乾隆的衣袖,脆生生地问道:“弘历,私通是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乾隆一时之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脚步微微一滞。 他大脑飞速运转,却发现难以用简单的言语,向这纯真无邪的人儿解释清楚。 他略作停顿,他抬手轻抚萧云的发丝,温柔说道:“云儿,以后你会知道的。” 萧云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虽满心好奇,却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第329章 有口难言 没过多久,众人便来到了偏殿之外。 虽尚未踏入那扇紧闭的雕花门扉,屋内那旖旎暧昧的声音,却仿若鬼魅一般,悠悠然飘了出来。 萧云下意识地躲进乾隆的怀里,耳朵微微一动。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若这声音,曾在记忆深处悄然回响过。 可当着这诸多王公大臣、后宫嫔妃的面。 她即便满心疑惑,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什么。 在场的大多数人,皆是历经过男女之事的,于他们而言,自然一听,便明白房间里正在发生,何种苟且之事。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冷冷地瞪着科尔沁的使臣,声音低沉而威严,“还是请使臣进去一趟,将你们的小公主请出来吧。” 科尔沁的使臣听闻此言,仿若受惊的兔子,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战战兢兢地应道:“臣遵旨。” 使臣颤抖着双手,缓缓推开那扇门。 刹那间,一股浓郁得让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散落满地的衣衫,仿若凋零的花瓣,杂乱无章地铺陈着,那暧昧不停的声音愈发清晰可闻。 使臣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屋内,小公主衣衫破碎,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她如何不知自己已然被人算计得死死的,可她敢声张吗?她不敢。 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这一切背后的主谋是谁,就算她咬定自己是被人下药,可又能让谁去查呢? 大清皇帝,那个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怎会给自己一个公正的交代? 此刻,她只能咬碎银牙,将这满腹的委屈和冤屈硬生生吞进肚里,吃了这个哑巴亏。 那侍卫见有人进来,仿若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神色淡定自若,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了一句,“公主,你放心,我会对公主负责的。 毕竟要了公主的身子,虽然是公主您,主动现身的!可我也没拒绝!” 说着,他不紧不慢地起身,俯身拾起地上的侍卫服,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穿上,动作从容得让人发指。 而小公主却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能蜷缩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 偏殿之外,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虽说那扇雕花的厚重门扉,如忠诚的卫士,将屋内不堪入目的腌臜场景严严实实地遮挡在内。 可侍卫那几句肆无忌惮、嚣张至极的混账话,却似凌厉的暗器,轻易地穿透了门板的阻隔,直直刺进众人的耳膜,在这静谧的夜空下炸响。 刹那间,人群仿若被惊扰的蜂群,原本的安静被打破,嗡嗡的议论声再度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暗流在人群中涌动。 “这小公主也太疯狂了些,她向皇上求欢。 结果被皇上毫不留情地拒绝,这一气之下,竟然不知廉耻地找了个侍卫。 这般自甘堕落,全然不顾及科尔沁的脸面,当真是丢人现眼呐!” 一位身着朝服的大臣,摇头晃脑地发表着高见,脸上堆满了鄙夷与不屑。 那语气仿若他是这世间最守规矩、最懂廉耻的楷模,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人进行无情的批判。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这小公主一向心高气傲。 平日里眼睛里放不下旁人,走路都恨不得鼻孔朝天。 如今做出这种丑事倒也不足为奇,定是被爱冲昏了头脑,失了心智,才落得这般田地。” 旁边的一位嫔妃,捂嘴轻笑,眼中闪烁的却是幸灾乐祸的光芒。 似乎别人的悲惨遭遇能成为她无聊宫廷生活中的一抹亮色,为她平淡的日子增添些许趣味。 就连那科尔沁的使臣,此刻也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仿若调色盘一般精彩。 他虽满心狐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措手不及。 但听着众人这般议论,看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竟也没了主张,没多做怀疑。 毕竟在他印象里,自家小公主确实任性骄纵,平日里行事全凭喜好,做出这般离经叛道之事。 虽说难以置信,但细想之下,又似乎有了那么一丝可能,让他的怀疑渐渐消散。 皇后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美目流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使臣的脸色变化。 她心中越发笃定,这是皇上的手笔。 皇上竟能将这场戏,编排得如此天衣无缝,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科尔沁的小公主,纯粹是因为爱而不得,恼羞成怒之下,蓄意报复,才闹出这般荒唐事。 她觉得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皇上! 这样的皇上让她觉得陌生至极,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皇上有一天,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可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事实哪有这么简单? 恐怕十有八九是皇上暗中动了手脚,给那小公主下了药。 而此刻,小公主就算知晓真相,断然也是不会说出半个字的。 说了又能怎样?在这皇权至上的紫禁城,若是她不蠢,便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咬定自己是自愿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偏殿的门缓缓晃动,小公主穿戴整齐,莲步蹒跚地走了出来。 只是此刻,她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仿若被砂纸打磨过,透着几分沙哑与疲惫,“参见皇帝陛下。” 言语间,竟意外地多了几分谦卑有礼,与往日的盛气凌人截然不同。 乾隆仿若未闻,目光始终未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霜覆盖,只淡淡开口,“公主,科尔沁就这么缺男人吗?公主就这么喜欢大清的勇士? 公主直言,朕给你赐婚便是,何必这么急切,在这宫内行这淫乱之事。” 那语气中的嘲讽,仿若冰冷的刀刃,直直割向小公主的自尊心。 小公主抬眸,目光扫向安然无恙站在乾隆身旁的萧云,心中那团疑惑的火焰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笃定的猜测。 此刻,她满心疲惫,已然不想再争这无谓的意气,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是非之地,回到科尔沁草原,回到那个真正疼惜她的家。 “是我任性了,请陛下恕罪。”小公主垂下头,声音愈发低沉,那姿态仿若一只受伤后乞怜的小兽。 第330章 收敛锋芒 乾隆微微挑起眉梢,似乎也不曾料到,这小公主经此一劫,竟学会了收敛锋芒。 他本还想着,若是这小公主要是继续撒泼胡闹。 他大可借机再发挥一番,彻底打压她的气焰,“既然如此,那公主想如何解决此事?” 小公主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那侍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陛下,他要了我的身子,我要带他回科尔沁。”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目光随意地在那侍卫身上一扫,“好,既然公主开口了,这人朕可以给你,但总不能白拿不是?” 小公主听到乾隆那冷硬如冰、凉薄至极的话语,只觉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冲,刹那间,气得差点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她胸膛剧烈起伏,好似一只受伤后愤怒咆哮的幼兽。 她胸腔之中,恨意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海狂涛,排山倒海般翻涌不息。 此刻,她满心只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用尽全力撕开这层层黑幕,将那被深埋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让所有人都看清这堂堂大清皇帝伪善面具下的丑恶嘴脸——明明是他在背后指使,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下了那等腌臜不堪的药物。 如今倒好,她不过是想带走这侍卫,回去好好折磨,竟然还要被逼着拿出财物,天底下怎会有,这般荒谬绝伦的事情? 可理智却仿若一道冰冷彻骨的枷锁,紧紧锁住了她冲动的灵魂。 她清楚地知晓,在这皇权独尊、步步惊心的紫禁城,冲动无疑是莽撞的飞蛾扑火,只会让自己瞬间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是,她拼尽全身力气,贝齿狠狠咬住下唇,直至那娇嫩的唇瓣被生生咬破,鲜血渗出,洇红了嘴角,才将这满腔的悲愤硬生生憋回肚子里。 良久,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决绝与不甘。 那眼神仿若能将钢铁穿透,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一箱狐狸皮,三箱玉石,两箱珠宝,千两白银,陛下觉得可够?” 那声音因为愤怒与屈辱,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 众人皆是一愣,未曾料到这小公主在这般绝境之下,还能有如此“大手笔”。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旋即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微微挑眉,那动作仿若蜻蜓点水,却又透着无尽的威严,转向那侍卫,“那你可愿跟公主回科尔沁?” 侍卫刚才,抢先一步从偏殿内疾步走出,早早地跪地,低垂着头,仿若一座沉默的石雕,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才闷声闷气地吐出三个字,“奴才愿。” 那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仿若一潭死水,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小公主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意,这抹笑意在她略显狼狈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仿若寒冬腊月里突然绽放的一朵恶之花。 她心中暗自盘算,只要这侍卫跟她回了科尔沁,她必定要让他尝尽世间痛苦。 用最残忍的手段好好折磨他,以报今日这奇耻大辱、血海深仇。 她要让他知道,敢与虎谋皮,就得有被老虎反噬的觉悟。 科尔沁的使臣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仿若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可一时之间,思绪纷乱,竟也说不上来,这莫名的怪异之感,究竟源于何处。 他心中暗忖,这事儿从头到尾透着蹊跷,可在这大清皇帝的地盘,他又不敢贸然开口质疑。 乾隆心中冷哼一声,他本是起了杀心,欲将这科尔沁的小公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可当他得知小公主,竟敢在宫中为难云儿的那一刻,杀意瞬间化作了,更为深沉的权谋算计。 这一次,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公主的性命,既然教不好小公主,那就干脆别教了! 他要整个科尔沁亡族灭种,将那些珠宝牛羊,都拿回来,到时候给云儿做聘礼。 将这侍卫送去科尔沁,便是他精心布局的第一步棋。 乾隆对人心的掌控,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仿若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提前算到了小公主所有的盘算。 临走之时,还不动声色地利用这侍卫,又狠狠敲了,小公主一笔竹杠,让她在屈辱之上,再添一份肉痛。 而小公主却还沉浸在自以为是之中,殊不知自己,已然踏入了一个更深的陷阱。 唯有皇后,目光如炬,心中百思不解。 她深知皇上对云云的宠爱,那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珍视。 照理说,以皇上的脾性,怎么可能轻易放小公主活着离开紫禁城呢?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乾隆的一举一动,试图从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寻出蛛丝马迹。 可乾隆却仿若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让人捉摸不透。 唯有萧云一人,仿若置身事外的人,单纯得很,对这些暗藏玄机的权谋争斗、人心算计,似乎恍然未觉。 她眨巴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只是好奇地看着众人你来我往,却不明白这一场闹剧背后隐藏的惊涛骇浪。 她轻轻拽了拽乾隆的衣袖,脆生生地问道:“弘历,我衣服湿了,不舒服?要不我先去换!” “云儿,稍等朕一下,那这侍卫就让公主带走,你们尽快离京。”乾隆搂着萧云的腰,神色淡漠地开口。 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即将落幕。 小公主跪在地上,眼中恨意闪烁,却不得不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应道:“谢陛下。” 乾隆环顾四周,对众人吩咐道:“无事便散了吧。” 言罢,众人纷纷向乾隆行礼告退。 乾隆低头,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云儿,朕陪你去换衣服!” 萧云并没有看小公主一眼,只是挽着乾隆的胳膊离去! 小公主望着乾隆和萧云笑意盈盈的背影,心中愤恨达到了巅峰。 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直至手心渗出血来,暗暗发誓,“你现在护着她,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护得住她一辈子。 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要将萧云抽筋扒皮,以泄我心头之恨。” 第331章 你听错了 使臣身形疲惫却又透着几分坚毅,他快步走到小公主身旁,弯腰伸出手臂,稳稳地将她扶起。 看着那尚显稚嫩却写满哀伤的小脸,使臣嘴唇开合数次,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声悠长且沉重的叹息,再无别话。 短暂的沉默后,他低声催促,“咱们收拾一下,得赶紧出宫了,再耽搁恐生变数。” 小公主贝齿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 她眼中的挣扎与不舍清晰可见,她似有满腔的话语想要倾诉。 可到了嘴边,她却只艰难地挤出一个带着哭腔的,“好”字。 小公主刚一抬脚,准备踏入那未知的离宫之路,双腿却陡然一软,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向前栽去,差点重重摔倒在地。 那侍卫眼疾手快,瞬间伸手扶住了她纤细的臂膀。 可就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小公主猛地抬起头。 她眼中喷薄而出的,竟是满腔的恨意与浓烈的杀意,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利刃,直直刺向侍卫。 侍卫心头一颤,他怎会不明白这恨意从何而来。 身为御前侍卫,他接到这项秘密任务时,就已料到今日局面。 当那道密旨下达,命他潜伏在小公主身边,以图后续,他便清楚,此行恐怕是九死一生。 宫廷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他就会沦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可君命如山,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便满心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遵旨行事。 使臣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微微皱眉,自是瞧出了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氛。 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小公主平安送回科尔沁。 这一路风雨飘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实在不想再额外生出什么枝节来。 想起小公主平日里的任性与倔强。 他暗自叹了口气,只盼着这漫长的归途能诸事顺遂,莫要再折腾出什么乱子,否则,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风依旧在吹,似是催促着他们快些启程。 小公主咬着下唇,强撑着站稳身子,甩开侍卫的搀扶,目光倔强地望向远方,一步一步,向着宫门外走去。 侍卫默默跟在其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神色复杂; 而在曲径通幽处的,另一侧偏殿,精美的衣物早已依例备好,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的梨木雕花桌上,散发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乾隆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云儿更衣。 乾隆的目光瞬间被那纤细的手指吸引,一瞬不眨,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只觉喉咙干涩发紧。 随着云儿衣衫轻解,如雪的肌肤在光影的轻抚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乾隆眸中的火焰瞬间被点燃,理智的防线轰然崩塌。 他猛地站起身,上前一步,将那柔弱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云儿……”乾隆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与急切,压抑许久的情愫如决堤洪水,“你帮帮朕好不好?” 云儿抬眸,眼中带着几分了然,反而伸出手,轻柔且熟稔地褪去乾隆身上的外衣。 她的手向着乾隆身下探去,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过往的时日里,她已在不知不觉间学会了,这般亲昵之举! 一时间,殿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紊乱的呼吸声。 乾隆似是沉浸在这片刻难得的慰藉之中,身心放松之下,一时忘情,忍不住溢出一声低沉的轻哼。 云儿动作猛地一滞,仰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诧异,“弘历,你这声音怎么和刚才在偏殿听见的,有些相似?” 乾隆身子一僵,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窘迫。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言语在此刻是如此苍白无力,“云儿,你听错了!” 萧云心中虽满是疑惑,仿若迷雾在心底弥漫,可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歇半分。 她能察觉到身旁的乾隆气息紊乱,强自压抑着什么,自那声轻哼之后,便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克制。 萧云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呢喃自语,“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良久,这一场私密又尴尬的情境,总算结束。 乾隆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云儿没有再继续追问,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难以言说的局面。 原本是云儿的衣衫不慎被泼上了水,到最后,两人都在这偏殿之中,更换了崭新的衣裳。 随着小公主踏出宫门,那场本就暗流涌动的送别宴,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然而,就如同暴雨过后,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实则暗流汹涌,风波正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席卷着后宫各处。 钟粹宫 纯妃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支羊脂玉簪,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双眸却透着犀利与精明。 她怎会看不明白,小公主在宴会上的种种大胆行径,分明是冲着皇上去的,那眼神中的倔强与不甘,任谁都瞧得出来。 可谁能料到,最后事情竟陡然转向,这其中的猫腻。 她不用着人去细查,心中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想到此处,纯妃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隐隐有些害怕。 她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庆幸自己从未贸然出手。 科尔沁嫡出的小公主,身份尊贵无比,背后是草原的强大势力。 可皇上处置起来竟这般毫不手软,丝毫不顾及可能引发的后果。 纯妃暗自思量,她虽满心盼着为儿子争取,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可前提是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此次事件一出,犹如一记重锤,狠狠震慑了纯妃,让她明白在这深宫内,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原本,她暗中盘算着,定要趁早对萧云出手,将这潜在的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 于是,这些时日,她遣了心腹之人四处搜罗萧云的把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妄图拿来大做文章,好让皇上对其心生厌恶。 可今日这场变故,却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她的冲动。 宴会上的种种暗流涌动,小公主的离宫风波,还有皇上望向萧云时那深情的眼神,都让纯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第332章 尽情驰骋 纯妃意识到,萧云如今虽得宠,可到底年纪尚小。 还未通情事,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或许暂时还构不成什么致命的威胁。 况且,就算日后她真有了孩子,那时自己的永璋也已经长大成人。 有了一定的实力与威望,凭借着多年的积累,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惧她分毫,更遑论成为对手。 想到这里,纯妃缓缓坐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终于想通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她深知,在这皇宫大院里,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以静制动,切不可贸然行动,徒惹事端。 如今,既然看清了局势,她的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甚是愉悦。 然而,一想到宴会上她没忍住对萧云出言不逊,恐怕她已经被皇上悄悄“惦记”上了,若是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招来大祸。 纯妃轻轻咬了咬下唇,暗自思忖,必须得赶紧想个办法自救,绝不能坐以待毙。 思来想去,她深知萧云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愈发吃重,若继续与之为敌,怕是凶多吉少。 倒不如主动示好,去养心殿给萧云赔个礼,只要萧云能开口说了原谅,依皇上对她的宠爱,想必就不会再追究自己先前的那些小心思了。 主意已定,纯妃的心情稍稍平复。 她起身整了整衣衫,带着几名宫女,从小厨房精心挑选了几盘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糕点,这才迈着碎步,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乾隆与萧云出了偏殿后,并未如往常一样回到养心殿。 萧云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藏着璀璨的星辰,她想起科尔沁小公主在比试中输给了她许多马匹。 她的心中满是新奇与兴奋,忍不住拽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咱们去看看科尔沁的马如何?” 乾隆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对于萧云的要求,他向来都不会拒绝,“好!” 于是,二人相伴着,朝着马场走去。 那些来自科尔沁的骏马被单独安置在一处宽敞的马场区域。 马厩修葺得格外精细,阳光洒在上面,泛出温暖的光泽。 一到马场,萧云就像只欢快的小鹿,脚步轻快,拽着乾隆的胳膊,“弘历,咱们先去看看雪点雕吧,今日它可是大功臣!” 乾隆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任由她拉着前行。 二人来到马厩时,只见雪点雕受伤的腿,已经被马倌仔细包扎过了,雪白的绷带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萧云轻轻拿过一把鲜嫩的草料,莲步轻移,走到它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将草料放到马槽里。 一边轻柔地为它垫着草料,一边伸出手,摸着它的马头,柔声说道:“今日多亏了你,多吃些,日后有好的草料我一定都给你。” 那雪点雕仿若通了人性一般,听闻此言,长鸣了一声,高昂的脖颈微微晃动,似乎在热情地回应着她的话。 平日里,乾隆总是站在一旁,极少上前与它亲昵互动。 可今日,他竟也向前迈了一步,拿起一把草料,添进马槽里,甚至还陪着萧云在这雪点雕面前开口说话,“今日你做的不错,以后也要好好保护云儿。” 不过,这雪点雕此次却没有像回应萧云那样鸣叫,只是安静地吃着草料。 乾隆也并不介意,毕竟它只是一匹马罢了,能有如此灵性,已然难得。 然而,在外侍奉的小太监却看得目瞪口呆,微微愣在原地。 从前萧姑娘喜欢对着马自言自语,虽说有些怪异,倒也无伤大雅。 可如今怎么连皇上也被带跑偏了,跟着她一起对着马念叨起来。 这场景实在是新奇又有趣,让小太监忍不住在心底咂舌,暗暗感慨,这萧云姑娘的影响力可真大。 过了好一会儿,萧云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乾隆,眼眸中闪烁着新奇与渴望,“弘历,咱们去看看科尔沁送来的那些马吧。” 乾隆微微点头,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带着她向着另一处更为宽敞的马厩走去。 一踏入那马厩,萧云便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不禁惊叹出声,“弘历,这些马个个身姿矫健。 瞧这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爆发力,一看就是耐力十足的良驹,的确比大清的马要好上很多啊!”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兴奋与赞叹之色,脚步不自觉地加快,穿梭在马群之间,仔细打量着每一匹骏马。 身为养马的行家里手,科尔沁人深谙马匹繁育之道。 他们精选优良种马,代代相传的驯马技艺更是一绝,使得这些马匹兼具力量与灵性。 这一次小公主带来的马匹,自然都是上乘之选。 乾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宠溺。 他想到宴会上的种种,乾隆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小公主确实被云儿“坑”得不浅。 不仅在比试中输得颜面尽失,还被迫送出了,这么多心爱的骏马。 不过,这些远远不够,想要伤害云儿,就必须付出代价,但这些尔虞我诈,他并不打算让云儿知晓。 在他心里,云儿就如同这宫中的一抹清泉,纯净而美好。 她只需要开心快乐地生活,那些勾心斗角、黑暗的事情,统统由他来承担、来处理便是了。 萧云瞧着这些骏马,心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挠着,痒痒的,那股子渴望骑马驰骋的冲动愈发强烈。 她转头望向身旁的乾隆,眼眸中满是期待,娇声唤道:“弘历,我现下就想试试骑马。 你瞧这些马儿多有精气神儿,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啦。” 乾隆剑眉微微一蹙,目光中透着几分担忧,缓声劝道:“云儿,这些马匹野性未驯,性子烈得很,你贸然骑上去,稍有不慎便会有危险。 不如再等些时日,待驯好了,朕定当第一时间带你前来,任你尽情驰骋,可好?” 萧云却不依,双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嘟着小嘴儿,软声央求道:“不要嘛,弘历,我一刻都等不了啦。 我知晓你骑术精湛,在这马背上仿若游龙,潇洒肆意。 你便带着我,咱们共乘一骑,让我也感受感受,这科尔沁的马跑起来,那威风八面的劲头,好不好嘛?” 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期许,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第333章 乾隆驯马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下一软,本欲出口的拒绝之语在舌尖绕了一圈,终究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行,那云儿你去挑吧。” 萧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艳动人。 兴奋之下,她全然忘了周遭还有旁人,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吧唧一下,在乾隆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瞬间惊到了在场众人。 太监、侍卫们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可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萧姑娘竟这般大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皇上,此等举动实在是有失礼仪,不合宫闱规矩。 然而,众人虽心有讶异,却不敢多言半句,只当自己是透明人,大气都不敢出。 萧云却仿若未觉众人的异样,满心欢喜地步入马厩。 她目光在一匹匹马儿身上仔细打量,终于,在马厩深处,她相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那匹马毛色油亮,仿若被火焰精心染就,在微光中泛着迷人的光泽; 高大的身形下,四肢修长而有力,肌肉线条流畅,显然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萧云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玉手轻抬,指着那匹马,脆生生喊道:“把它牵出来。” 一旁候着的小太监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马牵出。 乾隆抬眸望去,目光在马身上一扫,心中亦是暗暗赞叹,这匹马的确堪称宝马良驹。 心想:云儿这丫头,眼光倒是毒辣得很。 随即,他看向萧云,语气温柔道:“云儿,这马烈性未除,朕先骑上一圈。 待它温顺些,咱们再一同驰骋,可好?莫要急,稍等片刻,朕定不让你久等。” 萧云聪慧过人,又怎会不知乾隆的心思。 她知晓这科尔沁的马个个桀骜不驯,需先磨去它们的野性,方可安然骑乘,弘历这般,分明是怕她受伤。 想到此处,她心头一暖,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轻声应道:“我明白,弘历,我等得起,你且小心。” 说罢,目光便紧紧跟随着乾隆高大挺拔的身影,满是信任与依赖。 乾隆稳步牵着那匹枣红色的烈马,向着空旷的场地走去,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脚下的草原都为之臣服。 来到场地中央,乾隆松开缰绳,那匹马像是感知到了自由的气息。 前蹄不安地刨动着地面,激起一片尘土,发出阵阵嘶鸣,声震四野,好似在向这位帝王宣告它的不羁。 乾隆却神色从容,深邃的双眸紧紧锁住马儿的一举一动。 他先是围着马缓缓踱步,看似随意,实则在观察马儿的习性与弱点,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紧接着,乾隆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精准地抓住了马鬃毛,身形矫健地借力一跃,便稳稳骑上了马背。 这一下,可彻底激怒了那匹烈马,它扬起前蹄,高高直立而起,试图将背上的乾隆甩落。 乾隆双腿夹紧马腹,双手紧紧拽住缰绳,上身前倾,如同与马融为一体般,随着马的剧烈颠簸而起伏,却始终未曾松开分毫。 烈马见甩不掉乾隆,发疯似的狂奔起来,马蹄如疾风骤雨般踏在草地上,带起一道道泥草飞溅的弧线。 它左冲右突,不断变换方向,想要把乾隆颠得人仰马翻。 乾隆面色冷峻,目光坚毅如鹰,他凭借着精湛绝伦的骑术,巧妙地调整身姿,或侧身、或后仰。 始终保持着平衡,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化解着马儿,一次又一次的疯狂冲击。 就在众人以为乾隆逐渐掌控局势之时,变故陡生。 马儿像是被恶魔附了体,猛地一个急刹车,而后尥起蹶子,后腿高高扬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乾隆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仰去,若不是他反应奇快,及时用一只手抓住了马鬃毛,此刻恐怕早已被甩落尘埃。 饶是如此,他的龙袍下摆也被马蹄扬起的劲风扯得猎猎作响,几近撕裂。 一旁观看的萧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花容失色,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乾隆,脱口惊呼,“弘历小心!” 那声音因惊恐而变得尖锐,划破长空,远远地传了开去。 可乾隆却临危不乱,他趁着马儿后蹄落地的间隙,迅速地放松缰绳,再猛然一拉,同时大喝一声,声若洪钟,似有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那匹马像是受到了震慑,身形微微一滞。 乾隆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轻抚马颈,口中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似是在与马儿沟通,安抚它狂躁的内心。 渐渐地,马儿的呼吸趋于平稳,四蹄不再胡乱刨动,眼中的狂野之色也慢慢褪去,虽仍有些许不甘,却已然接受了这位驾驭者。 最终,乾隆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驾驭着这匹被驯服的烈马,绕场缓缓而行。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征服后的傲然,亦是对自身实力的笃定。 乾隆刚才自然是听见了萧云那满含关切的呼喊,彼时他正与烈马僵持,不敢有半分懈怠,全身心都沉浸在驯服这猛兽的惊险博弈之中,自然无暇回应。 此刻,眼见烈马已然被驯服,乾隆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头望向萧云,眼中含笑,温声道:“云儿不必担心,朕无事。”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马颈,“云儿,朕先骑一圈,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朕便回来带你。” 萧云一直紧攥着衣角,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直到此刻听闻乾隆这番话,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方才那匹马的狂躁模样,她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若真的贸然骑上去。 以她那点骑术,在这野性难驯的科尔沁烈马面前,恐怕不出片刻就会被甩得七荤八素,根本驾驭不了。 于是,她连忙应道:“好,弘历,你小心。” 乾隆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抖,那匹枣红马便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在场地上肆意地奔跑了一圈。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他的发丝与衣袂,他只觉心情异常舒畅,仿佛这天地间的豪迈都融入了心间。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始终挂念着云儿。 他脚下丝毫未作停留,速度极快,没过多久,便骑着马稳稳地停在了,萧云面前。 第334章 德不配位 乾隆向着萧云伸出了手,那只手宽厚而有力,掌心微微向上,似在召唤着她共赴一场冒险。 萧云望着那只手,眼底满是期待与信任,迫不及待地将手放在了乾隆的手上。 乾隆轻轻一带,便将萧云拽到了马上。 萧云借力轻盈地跨上马背,稳稳坐定后,双手好奇地抚摸着马鬃,感受着那粗糙却又充满力量的触感。 乾隆一手环着萧云的腰,一手紧握缰绳,微微侧身,在萧云耳边轻声说道:“抱紧朕,咱们出发。” 说罢,双腿再次发力,马儿吃痛,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萧云只觉劲风扑面而来,吹得她睁不开眼,发丝肆意飞舞,却满心欢喜,不住地催促:“弘历,快让它跑起来!” 乾隆听着她兴奋的呼喊,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手中缰绳又紧了紧,那匹马跑得越发欢快。 萧云感受着风的呼啸,感受着这风驰电掣般的奔跑速度,仿若自己也化作了一只自由翱翔的飞鸟。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耸立,朱红的颜色在日光下透着庄重与威严,飞檐斗拱上的琉璃瓦闪烁着细碎光芒,似在无声诉说着皇家的奢华。 养心殿外,纯妃身着一袭绣着精致芙蓉花纹的宫装,翠玉簪子斜插于发髻,端庄中透着几分楚楚动人。 她身后跟着两名宫女,手中小心翼翼捧着食盒,里面装着精心制作的糕点。 那糕点刚出炉时还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本是她特意用来讨萧云欢心的。 纯妃莲步轻移,来到养心殿门口,轻声向值守太监问询:“劳烦公公通禀一声,本宫想见皇上。” 太监面露难色,微微躬身回道:“回纯妃娘娘,皇上和萧姑娘这会儿并不在养心殿,去了哪里,奴才们也不清楚。” 纯妃闻言,脚步一顿,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但她很快调整心绪,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既如此,本宫就在这儿等着吧。” 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纯妃站在殿外,身姿柔弱却又执拗。 时间悄然流逝,食盒里的糕点早已没了热气,变得冰凉透顶。 她轻轻揭开食盒一角,看着那些原本诱人的糕点失了色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情绪。 与此同时,萧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满脸兴奋地缠着乾隆,在广袤的草地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乾隆骑着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姿矫健,每一次策马奔腾,都引得萧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许久之后,乾隆轻轻一拉缰绳,马儿听话地放慢脚步,最终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怀中意犹未尽的萧云,眼中满是宠溺:“云儿,你若是喜欢,朕改日再带你来,今日咱们该回去了。” 萧云眨了眨眼睛,虽还有些不舍,但也明白事理,乖巧应道:“好,那我们就回去吧。” 乾隆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而后长臂一伸,稳稳地将萧云抱了下来。 二人坐上步辇,在一众侍卫和太监的簇拥下,缓缓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行去。 步辇之上,萧云仿若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兴奋劲儿还没过去。 她拉着乾隆的手,不停地说着刚才骑马的趣事,尤其对那匹枣红马赞不绝口,“弘历,你不知道。 那匹马跑起来的时候,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我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啦!” 乾隆嘴角噙着笑,耐心地给她讲解驯马的技巧:“这驯马可是门学问,首先要摸清马儿的脾性,像今日那匹,看着性子烈。 其实只要抓住它鬃毛的瞬间,顺势借力上马,再以威严震慑……” 萧云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偶尔还会提出几个小问题,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好不惬意。 “皇上,到了——”随着小路子尖细的嗓音响起,步辇稳稳停下。 乾隆率先起身,牵着萧云的手,稳步下了步辇。 纯妃远远瞧见他们两手相牵的那一幕,心头猛地一颤,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她赶忙屈膝跪地,柔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看到纯妃突兀出现,又想起她今日里的那些小心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可目光扫到身旁的云儿,想到不能吓到她,硬生生将那怒火压了下去,语气却依旧冰冷,“免礼,找朕何事?” 纯妃也不是个笨人,自然听出了乾隆语气中的不悦。 她心中一紧,立刻将手中食盒递给小路子,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笑,“臣妾今日言语冒失,特意来向萧姑娘赔罪,还请萧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她抬眼看向萧云,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萧云微微挑眉,她先前,的确感受到了纯妃之前的敌意。 可这会儿纯妃,又这般向她释放善意,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宫里的人,都这么善变吗? 她下意识地往乾隆身边靠了靠,乾隆则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仿若在向众人宣告着什么。 一时间,养心殿外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纯妃难掩眼中那一抹尴尬之色,这萧云什么意思,她躲什么? 她本想着在皇上面前,展现自己的温婉与贤淑,却没料到撞见,皇上对萧云这般明目张胆的护佑。 眼睁睁看着乾隆将萧云紧紧护在身后,那动作迅疾而果断,不带丝毫犹豫,就好似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外面。 纯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涩与愤懑,暗自思忖:皇上这般作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 这让她堂堂一个嫔妃,颜面何存? 在这宫墙之内,众人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她只觉自己仿若一个跳梁小丑,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乾隆却仿若未觉纯妃的心思,他太了解云儿了。 这丫头心思单纯得如同澄澈的清泉,平日里只知嬉笑玩闹,对这后宫中的复杂权谋、钩心斗角全然不晓。 于是,他剑眉一凛,深邃的双眸仿若寒星,直直地看向纯妃。 他声音冷硬如冰,在这寂静的宫苑中回荡开来,“纯妃,今日那科尔沁的小公主出言为难。 云儿代表的是大清,你不但不帮,反而出言贬低,这是一个嫔妃该做的事吗?朕看你德不配位。” 第335章 降了位份 这话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劈向纯妃。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恰似那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残花。 妃位于她而言,可是多年来在这深宫中费尽心思、熬尽心血才挣来的。 从初入宫闱的懵懂少女,到历经无数次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才好不容易爬上这妃位的高位,个中艰辛唯有她自己知晓。 皇上此刻这般言语,究竟是何意思? 莫不是要褫夺她的位份?想到此处,纯妃吓得双膝一软。 “扑通”一声跪地,她眼中含泪求饶,“皇上,臣妾知错,臣妾只是一时失言。 萧姑娘,你,你快说两句,我知道错了。 我今日来就是给你赔礼道歉的,对不起,请你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绝望与希冀,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纯妃的表演。 她虽心地善良,但她心中自有衡量标准,此刻,她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纯妃今日之所以,这般低声下气地来跟她道歉。 哪里是真心悔过,分明是畏惧弘历的权势,害怕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 所以,她怎会轻易原谅? 乾隆本欲直接开口,宣布对纯妃的惩罚结果,可念头一转,他突然想看看云儿会如何应对此事。 于是,他将身后的萧云牵至身前,目光温柔似水,轻声安抚,“别怕,朕会护着你,云儿,此事你看如何处理?” 萧云哪里晓得,这是乾隆有意的试探,只当是乾隆尊重她的意见,想让她出口气。 她微微仰头,看向乾隆,又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纯妃,心中已有了决断。 当下,她清脆开口,声音虽柔,却字字掷地有声:“弘历,你说得对。 我代表的是大清,可纯妃娘娘,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和卖国无异呀! 你一定要重重地处罚她,可不能因为她这简单的认错道歉,就轻易地饶过她。 她若只针对我个人,倒也没什么,今日若我真的输给了科尔沁,丢的可是大清的脸面,那如何能行?” 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敢。 仿若此刻的她已然不是那个懵懂天真的少女,而是一位扞卫大清尊严的女战士。 乾隆听了云儿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深邃的眸中,瞬间被赞许之色填满,恰似璀璨星辰点亮了夜空。 他心中暗自欣喜,他的云儿,果真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有着清晰且坚定的判断,没有被纯妃的示弱所迷惑。 这般想着,乾隆长臂一伸,自然而然地揽住萧云的腰肢,那动作亲昵又带着十足的护佑之意。 他微微仰头,神色冷峻,“纯妃,言语无状,降为嫔位,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掌嘴二十。” 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这寂静的宫苑中回荡,不容置疑。 纯妃,此刻该是纯嫔了,听闻旨意,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倒在地。 她的妆容已被泪水冲花,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全然没了往日的端庄模样。 她双膝跪地,双手向前伸着,拼命地朝乾隆爬去,口中哭喊着,“皇上饶命,臣妾知错了!” 那声音凄惨而绝望,带着无尽的哀求,希望能唤起乾隆的一丝怜悯。 然而,乾隆看向她的眼神却冰冷如霜,没有半分怜惜之意,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会说话,那以后就好好学。” 话语里的威胁之意仿若隐藏在暗处的利箭,一箭穿心。 纯嫔深知皇上这是一语双关,既是斥责她今日的失言,更是在警告她,往后莫要再犯。 她心中明白,这所有的责罚都已板上钉钉,逃无可逃了。 乾隆仿若未闻纯嫔的哭喊,转头对身旁的小路子吩咐道:“小路子,你带着人亲自看着,给朕狠狠的打。” 言罢,便携着萧云,头也不回地往内殿而去,衣袂飘飘,留下一路威严的气息。 纯嫔瘫倒在冰冷的砖石地上,满心悲戚与不甘。 不多时,小路子领了两个粗使的宫女匆匆赶来。 这两个宫女身形壮硕,手臂粗壮有力,一看便是干惯了粗活的。 她们走到纯嫔面前,对视一眼,眼中虽有一丝惧意,却不敢违抗命令。 其中一个宫女上前一步,弯腰揪住纯嫔的头发,将她的头硬生生地抬起,纯嫔的脖颈被拉得生疼,却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 另一个宫女站定在纯嫔身侧,高高扬起右手,那手掌宽厚粗糙,带着常年劳作的痕迹。 随着小路子一声令下,“打。” 宫女的手掌裹挟着呼呼风声,迅猛地扇向纯嫔的脸颊。 “啪”的一声脆响,纯嫔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她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仿若有千万根针在刺。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宫女一下又一下地挥着手掌,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力求达到皇上要求的“狠狠”。 纯嫔的头,随着每一记耳光左右摇晃,发丝凌乱不堪,首饰散落一地。 她想要躲避,却被揪住头发的宫女死死控制住,动弹不得。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混合着嘴角的血水,淌过红肿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洇湿了一片砖石。 纯嫔心中满是不甘,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几句话罢了。 萧云没有任何损失,她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皇上偏心! 往昔在这宫中的风光无限,与此刻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她悔不该当初,为何要去招惹萧云。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承受着责罚,期盼着这噩梦般的二十记耳光能快点打完。 “啪啪”作响,整整二十记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纯嫔脸上。 纯嫔那娇美的面庞瞬间红肿不堪,嘴角溢血,发丝凌乱,整个人狼狈至极,瘫倒在地。 纯嫔被罚,这消息仿若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后宫。 各宫妃嫔们或是在廊下悄声议论,或是于窗前暗自揣测。 皇后坐在长春宫的正位上,手中拿着书籍,脸上平静如水,对于这个结果,她丝毫不觉意外。 她抬眸,望向远方,心中暗自思忖:云云那丫头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旁人不清楚,自己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纯嫔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 第336章 营养均衡 而在纯嫔所居的宫殿内,永璋听闻母亲受罚,心急如焚,一路疾奔而来。 他不顾宫人的阻拦,径直朝着内殿冲去,口中呼喊着,“额娘,额娘!” 可纯嫔卧在榻上,听到儿子的声音,却抬手捂住了脸。 她深知自己此刻容颜可怖,实在不愿让儿子瞧见,强忍着心中的悲戚,低声道:“你回去吧,额娘这副模样,不便见你。” 永璋脚步一顿,眼眶泛红,却也只能无奈应道:“额娘,您保重,儿子改日再来探望。” 说罢,缓缓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永璋站在宫门外,微微叹了口气。 他心中其实早已有了计较,此前他派人打听过,额娘在御花园赏花宴上的种种行径,他知道皇阿玛对萧云的心思。 对于额娘被罚,他并不意外! 永璋抬头望天,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眸,并未如旁人,所想那般前往养心殿,乾隆跟前求情。 他深知,此事既已成定局,求情亦是无用,况且额娘此举确实不妥。 他理了理衣衫,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淡然,稳步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只愿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后宫能重回安宁。 养心殿 乾隆今日一下朝便回了内殿。 乾隆稳稳地坐在了那威严的龙椅之上,伸手就去翻找奏折,“云儿,快过来。” 萧云闻声转过头来,眼眸清澈如水,透着懵懂与纯真,蹦蹦跳跳地跑到乾隆身边,笑嘻嘻地问,“弘历,唤我何事?” 乾隆指了指那堆奏折,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说道:“这些个大臣们的请安折子,你来帮朕批。” 萧云单纯的很,根本就没想过乾隆的伤已经好了,还叫她帮忙,意味着什么! 而且那奏折是谁都能批的吗?她坐在乾隆身旁,帮他批着奏折。 一时间,养心殿内静谧得只剩下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奏折被轻轻翻动的簌簌响动。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缓缓移动着光影,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西斜,暖橙色的余晖,给殿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小路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弯腰弓背,声音压得极低,“皇上,晚膳已经备好了。” 乾隆这才搁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久坐僵硬的肩膀,扭头看向还在全神贯注批折子的萧云,眼中满是宠溺。 他缓缓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柔软无骨,让他心生怜惜,轻声道:“走,用膳去,忙了这大半日了。” 萧云这才回过神来,都这么晚了,她跟着乾隆来到膳厅。 只见那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白玉盘中盛着的菜品色泽诱人。 尤其是中间那盘糖醋鲤鱼,鱼身被煎得金黄酥脆,淋上的酱汁红亮剔透。 浓郁的香味直钻鼻腔,勾得她腹中馋虫,瞬间大闹起来,差点就当众流下口水。 乾隆看着云儿那副眼馋得直勾勾盯着餐桌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这丫头,平日里天真烂漫,心思单纯,唯独在“吃”这件事儿上,那副馋猫样儿,一直未曾改变。 乾隆微微倾身,伸出手指,带着无尽的宠溺轻轻刮了刮云儿的鼻子,“瞧瞧你,口水都快下来了,就这般馋这桌上的饭菜?” 萧云小声嘟囔道:“这不能怪我,还不是膳食太诱人了,我哪能忍得住。” 二人手牵着手,款步走到桌前。 乾隆宛如一位最贴心的绅士,优雅地伸出手,轻轻为萧云拉开那雕花的座椅,待她身姿婀娜地坐定后,自己才气定神闲地在主位落座。 桌上的红烛燃烧得正旺,跳跃的火苗映照着满桌琳琅满目的珍馐。 乾隆目光专注,精心地从盘中夹起一块最为鲜嫩的鱼肉,鱼肉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汤汁,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乾隆微微侧身,将鱼肉轻轻放入萧云的碗中,眼中的关怀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流,绵绵不绝,“云儿,你最爱吃的鱼,快尝尝。” 萧云眉眼含笑,宛如月牙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甜甜地应了一声,“好!” 说罢,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将鱼肉送入口中。 鱼肉入口即化,鲜香四溢,那美妙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绽放,如同烟花在夜空中绚丽爆开。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轻轻咀嚼,脑袋微微晃动,那享受的模样让乾隆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乾隆又夹起一筷子翠绿欲滴的青菜,故意逗她,“云儿,光吃鱼,可不行,这青菜也得吃些,营养均衡才能身体康健。” 萧云看着那青菜,没有任何的迟疑,她乖巧地张开嘴,让乾隆喂进嘴里,边嚼边说:“好吃!比白云观的野菜好吃多了!” 萧云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乾隆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他微微一怔,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这十年来与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朝夕相伴的时光,让他恍然惊觉,自己竟差点,忘却了她的出身。 萧云坐在桌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满桌佳肴,手中的筷子不时地伸向那盘她最爱的糖醋鲤鱼。 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却又极为节制,从不浪费一丁点儿粮食。 乾隆瞧在眼里,心间愈发酸涩,疼惜之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默默拿起筷子,再次为萧云夹上一块色泽诱人的烧鹅。 萧云却沉浸在美食的欢愉中,并未留意到乾隆情绪的暗流涌动。 咽下口中美味,她眼眸闪烁,像只好奇的小猫,兴致勃勃地问向对面的乾隆,“今日朝堂上有什么趣事啊?你给我讲讲呗!” 乾隆搁下筷子,缓缓后仰,靠在那雕龙绘凤的椅背上,微微闭了闭眼,似是在整理思绪。 片刻后,他重新睁开双眸,目光深邃而悠远,缓缓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刘爱卿奏报了地方上水利修缮之事。 工程推进颇为顺利,往后百姓的日子,应该能更安稳些,这也算是一大幸事。” 萧云听得入神,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不住地点头,时而眨巴着大眼睛,插上几句自己的看法,“那太好了呀!百姓有水可用,庄稼就能长得好,大家都能吃饱饭啦。” 她那清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话语虽带着几分稚气,却满是真诚。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只是静静地倾听,偶尔微微点头,对她的见解表示认可。 第337章 再累也值 酒足饭饱之后,萧云轻盈地站起身来,身姿婀娜如风中弱柳。 她迈着细碎的小步,悄然走到乾隆身后,伸出那双纤细如葱管般的双手,轻轻落在乾隆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为他按摩着。 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弘历,你整日为国操劳,可得多注意身体,我日后一定会努力,帮你分担的。” 乾隆浑身一震,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他怎会听不出这是云儿发自肺腑的关心。 他终是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情感,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云儿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至身前。 他目光深邃而炽热,紧紧凝视着眼前这张娇俏的面容,深情款款地说道:“有云儿在朕身边,朕这心里就暖暖的,再累也值得。” 萧云眨了眨眼睛,显然并未完全领会乾隆这话中的缱绻情意,还傻愣愣地回道:“我也是,无论做什么,只要有弘历你陪着,就不觉得累。” 她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纯真的微笑,恰似一朵清晨绽放的雏菊,纯洁无瑕。 乾隆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烛光下,任时光缓缓流淌。 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唯有这片刻的温情,永恒地镌刻在彼此心间。 萧云像是突然被什么念头击中,猛地抬起头来。 她睁大眼睛,满是好奇与急切地望向乾隆,脆生生地唤道:“弘历,今日在偏殿,人太多,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事儿,没好意思当面问。 那个小公主和那侍卫,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他们究竟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你快和我讲讲。” 乾隆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洒出茶水来。 他原以为这个尴尬又棘手的话题已,然随着白日的喧嚣一同散去,没成想云儿,竟如此执着,又将它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一时间,他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杂陈。 既想着坦诚相告,让云儿知晓情事,可又实在不忍心,玷污了她眼底的那份纯真。 他微微皱眉,暗自思忖,自己这一生在朝堂之上,杀伐果决。 面对万千难题,从未有过这般瞻前顾后的犹豫,如今却在这件事上举棋不定,连自己都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萧云那双眼眸依旧清澈透明得如同山间清泉,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眼神里的渴望愈发浓烈,“我想知道,我不想等以后,你现在就告诉我嘛。” 望着她这副模样,乾隆只觉心头一紧,真想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言传身教地让她明白。 可理智却如同一堵坚实的高墙,硬生生地将这冲动拦了下来。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呵护的人儿啊,怎能如此莽撞! 乾隆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内心翻涌的万千情绪,斟酌再三,还是隐晦地提了一句,“他们……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萧云一听,脑袋里更是一头雾水,愈发急切地追问,“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弘历,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乾隆面对这一连串的逼问,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他慌乱地避开萧云的目光,试图转移话题,“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眼下夜色已深,咱们先去沐浴更衣如何?” 萧云聪慧过人,如何看不出乾隆这是摆明了,不打算回答,虽好奇,但也懂事地不再追问。 她刚微微欠身,准备站起身来,乾隆却抢先一步,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大步朝着浴房走去。 一直在旁候着的小路子早已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对此等场面已然见怪不怪。 他快步上前,利落地打开浴房的门,侧身让乾隆抱着萧云稳步走入。 乾隆将萧云轻轻放在浴房的矮凳上,微微俯下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云儿,今日还要一起洗吗?” 萧云歪着头,单纯无邪地眨了眨眼睛,并未多想其中深意,只觉得与弘历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便爽快应道:“好呀。” 刹那间,浴房内,暖雾袅袅升腾,仿若给这方私密空间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每一丝水汽都似在轻舞,将那原本就暧昧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稠炽热,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在这朦胧之中。 乾隆立在当地,身姿挺拔却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蜿蜒游动。 他紧咬牙关,下颌的线条绷得如弓弦般紧实,极力隐忍心中的欲火,那火焰正疯狂地噬咬着他的心。 心爱的云儿此刻就站在眼前,近得他能看清她长睫上挂着的细密水珠,散发着无尽的魅力,叫他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 哪怕是圣人,在这般情境下,怕也难以自持。 萧云不经意间抬眸,目光扫过乾隆的下身,瞥见那微妙而明显的变化,单纯如她,心思纯净得如同刚下的新雪。 哪里懂得这其中的深意,便不假思索地像往常一样去帮忙! 乾隆只觉浑身像是过电一般,猛地一震,云儿的举动,瞬间将他心底的防线击溃,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许久的神经。 那压抑的欲望在这一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喉咙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低沉而饱含情欲的轻哼。 萧云听到这声音,觉得似曾相识…… 她带着无尽的好奇,不禁脱口而出,“弘历,这声音怎么跟今日听见的一样,那小公主和那侍卫,也和我们一样在做这种事情吗?” 这突如其来的疑问,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乾隆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泛起惊涛骇浪。 乾隆身形猛地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儿会在这般时刻,如此直白地提及此事。 他满是情欲的眸子瞬间瞪大,眼中的惊愕与欲念激烈交锋,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雾气,直直地灼烧到萧云身上。 那眸中的火焰,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滚烫且汹涌,真的是快要忍不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所有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他声音因极力压抑情欲而变得沙哑暗沉,“云儿,你当真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乾隆心中暗自期盼,她能就此打住,莫要再追问下去,可又隐隐期待她那懵懂的回应。 第338章 火上浇油 而萧云此刻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完全没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与暧昧。 她只是单纯地出于好奇,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还傻傻地不停点头,脆生生地应道:“想呀。” 那模样,无辜又可爱,恰似春日里刚冒出头的嫩笋,透着一股未经雕琢的质朴与纯真。 让乾隆的心愈发滚烫,也让他彻底陷入了理智与情感的两难旋涡。 他猛地伸出手,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压迫感,步步紧逼,将萧云逼至浴桶的边缘。 萧云只觉后背抵住了冰凉的桶壁,莫名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已然无路可退。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粉嫩的小嘴嗫嚅道:“弘历,我……” 未等萧云把话说完,乾隆仿若失控的猛兽,再难压抑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猛地倾身向前,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 这一吻,带着长久以来压抑的热情与急切,却又因着心底尚存的一丝理智,略显克制,像是在汹涌的海浪中努力寻找着平衡。 萧云瞪大了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得不知所措。 连闭眼这般本能的反应都忘了,只眨着她那灵动的大眼睛,愣愣地承受着,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没过多久,乾隆缓缓放开她,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刚奔跑过一场马拉松。 他眼眸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那火焰仿佛能将周围的水汽都瞬间烘干。 萧云眨着眼,一脸迷茫,“弘历,你这是干什么?” 乾隆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紊乱的气息,哑着嗓子说道:“你不是问朕他们两个做了什么吗?朕怕说不明白,直接做给你看。” 萧云依旧傻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懵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一动,继续诱哄道:“他们还做了别的,云儿要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朕继续给你演示。” 萧云歪着头,仔细想了想。 她并不反感乾隆的吻,反而隐隐觉得新奇有趣,于是又点着头,脆生生地应道:“好呀。” 乾隆得到应允,心中大喜,借着这个机会,竟大胆地将手放在了,他从前并不敢触碰的地方。 浴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又升高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重,仿佛要将这浴房的墙壁都熏染得滚烫…… 往昔的时光里,弘历也曾轻轻印下双唇,温柔地吻过自己。 那时的吻,恰似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悠悠拂过枝头初绽的花瓣,带着无尽的宠溺与呵护,克制而内敛,只在她的唇上留下浅浅的温热。 可今日,乾隆仿若换了一副模样,平日里深藏于眼底的情欲,此刻仿若决堤的汹涌洪水,势不可挡地奔腾而出。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炽热,微微低下头,目光锁定萧云那精致如艺术品的锁骨。 先是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轻吻,似是试探,又似是在宣告主权。 紧接着,唇上的力道渐重,一连串炽热且霸道的吻如骤雨般纷纷落下。 仿佛要将那白皙的肌肤烙上独属于他的印记,让世间知晓她已被他占有。 随后,他的目光向下游移,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唇也顺着目光的轨迹,缓缓滑过她的胸前。 每一个触碰都仿若带着火星,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让本就炙热的浴房温度陡然攀升。 他近乎贪婪地吻遍了她的周身,不放过哪怕一寸肌肤,如同一位痴迷癫狂的画家。 面对自己此生最珍视的绝世佳作,肆意挥洒着澎湃激情,要将她的每一处美好都镌刻在心底。 萧云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然而,心底深处那一抹对乾隆由来已久的信任,却如同一堵坚实的屏障,让她鬼使神差地并未抗拒乾隆的举动。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暗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借机更加肆意地占尽了便宜。 他的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如同灵动的蛇,沿着她的腰线缓缓游走,所到之处,引得萧云的肌肤阵阵颤栗。 萧云只觉浑身的力气仿若被瞬间抽干,软绵绵地靠向乾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难受与不适感在体内悄然蔓延。 她张了张嘴,试图发声,却惊觉自己的声音已然变了调,带着一丝娇喘与软糯,仿若被春风拂过的琴弦,轻轻颤动,“弘历,我……”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诧异不已,这陌生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 乾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喜。 他深知,云儿这是情动了,可这单纯得如同白纸的姑娘,还全然不知身体的这些本能反应,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暗自忖度,今日自己已然做得够多,若是再进一步,日后云儿知晓了男女之事的隐秘,定会怪罪他趁人之危。 于是,他咬咬牙,试图收敛心神,准备就此打住,停下这愈发炽热、几近失控的亲昵举动。 哪成想,萧云仿若被身体深处的本能驱使,不自觉地缠上了乾隆的腰肢,娇躯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无助与渴望,喃喃低语,“弘历,我难受……” 她胸前的柔软不经意间蹭过乾隆的胸膛。 这轻轻的触碰仿若一道电流,瞬间让乾隆浑身一震,下腹涌起一股热流,他强忍着冲动,哑着嗓子问道:“那云儿想如何?” 萧云将自己滚烫的娇躯紧紧贴向乾隆,眼中满是迷茫,“我不知道,但弘历你一定知道,你帮帮我……” 乾隆心中一阵犹豫,他对云儿的情意真挚而深沉,早已认定她是此生挚爱,要与她携手走过余生。 可此刻,理智与欲望在他的脑海中激烈交锋,如同两位勇猛的战士,杀得难解难分。 就在乾隆陷入沉思,苦苦挣扎之际,萧云竟主动吻上了乾隆的脖颈。 这一吻,如同点燃火药桶的导火索,瞬间让乾隆仅存的理智崩塌得一干二净。 他在心中苦笑:这云儿,还真是无知者无畏,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火上浇油”。 第339章 云儿别怕 事已至此,乾隆也彻底抛开了顾虑,他怎会不明白云儿为何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期待,缓缓探向了萧云的身下。 萧云只觉一阵异样,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乾隆赶忙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云儿,别怕……” 那温柔的话语如同镇定剂,让萧云稍稍安定下来,任由乾隆带着她探索这从未触及的领域,一同沉沦在这如梦似幻的情潮之中。 萧云从未经历过这般亲昵又炽热的事情,只觉身体像是被卷入了一场陌生而汹涌的浪潮。 各种从未有过的感受纷至沓来,令她既慌乱又懵懂。 好在乾隆一直伴其左右,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夏日里最凉爽的微风,在她耳畔低语呢喃,给予她安抚与引导。 他的双手,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与力量,缓缓游走,一点点驱散她身体的不适,让她从最初的紧张无措,渐渐放松下来。 在乾隆这般细致入微的抚慰下,萧云总算是觉得那股难受劲儿过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慵懒又惬意的舒适感,仿若沐浴在温暖的春光里,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浴房外 小路子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只因那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的声音——是萧姑娘的叫声。 那叫声,娇柔婉转得如同春日里黄莺的啼鸣,可细细听来,又带着几分欢愉。 这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毫无预兆地直击小路子的心窝,瞬间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像一只被敲打的小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难不成……”小路子刚在心底悄悄泛起这个念头。 便仿若被一道滚烫的热流烫到了一般,猛地一个激灵,周身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细想。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对萧姑娘的那份宠爱,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平日里,皇上看向萧姑娘的眼神,温柔得能漾出水来,里面藏着的深情厚意,热烈而绚烂,直叫人看得目眩神迷。 小路子心里都忍不住暗自感叹,这萧姑娘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皇上这般如珠如宝的宠爱。 可一直让小路子想不通的是,皇上明明对萧姑娘情根深种,那爱意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烤焦,为何却迟迟没有要了她的身子。 按说,以皇上的身份和地位,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莫说是一个萧姑娘,便是十个、百个,只要他金口一开,还不手到擒来? 但面对萧姑娘,皇上却总是克制又隐忍。 小路子暗自揣测,莫不是皇上害怕玷污了,萧姑娘的纯真? 毕竟她是那么的单纯无邪,如同一张未曾着墨的宣纸,干净得让人不忍心在上面,落下哪怕一个墨点。 又或许,皇上是想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一个能让这份感情圆满升华的契机。 仿若等待一颗明珠在最璀璨的时刻被镶嵌上最华美的底座,使其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仿若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小路子的脸颊,将他从纷繁的思绪中唤醒。 他微微摇了摇头,仿若要把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都像抖落灰尘一样驱散干净。 在这深宫里,皇上的心思就像天上的浮云,变幻莫测,他一个做奴才的,还是守好本分,莫要多嘴多舌的好。 只是,那殿内隐隐传来的暧昧气息,仍让他的心久久难以平静。 仿若一颗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在他心底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待萧云稍稍平复,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将自己的手伸到了萧云面前。 他眼中的情欲,虽已稍有收敛,却仍如暗夜里闪烁的星火,灼灼逼人。 他哑着嗓子,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蛊惑,“云儿,朕刚刚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朕?” 萧云此刻正靠在浴桶边缘,她娇喘吁吁,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尽显娇柔之态。 听闻乾隆此言,她无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与求饶,“不行了,弘历,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解决吧。” 乾隆凝视着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中虽仍有遗憾,但也深知不可勉强。 他暗自思忖,今日虽说没能与云儿真正融为一体,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但能有这般亲密的接触,已然让他心满意足。 他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将萧云轻轻抱出浴桶。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一边的软榻上,柔声道:“在这休息一会,等朕。” 萧云却像是突然来了精神,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脆生生地说道:“弘历,我要看。” 她并未言明要看什么,可乾隆与她心意相通,瞬间就明白了,她那未说出口的心思。 乾隆的目光在萧云身上匆匆一扫,只见她肌肤上满是自己,刚刚留下的点点痕迹,那是他们亲密的见证,如同爱的印章。 他只觉下腹又是一阵燥热,但看着她那纯真又执拗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他咬了咬牙,略显窘迫地转过身,当着萧云的面,解决了,那难以言说的私密问题。 许久之后,乾隆才平复了紊乱的呼吸,他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给萧云换上干净的衣衫,那动作带着几分慌乱,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 一切妥当后,他再次将萧云轻轻抱起,稳步走出了浴房,仿佛生怕惊扰了,此刻两人之间,这份微妙而美好的情愫。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轻轻舞动,似也在窥视着屋内这一对人儿的动静。 乾隆怀抱着萧云,稳步踏入寝殿,每一步都似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郑重。 他轻轻将萧云放在那锦缎铺就的床榻之上,随即自己也躺了上去,床帏微微晃动,似被这暧昧的气氛所撩拨。 第340章 可还舒服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子的眼眸,仿若一只灵动俏皮的小猫,瞬间便扑了过来,双手紧紧缠住乾隆的腰肢,娇躯亲昵地贴靠过去。 乾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泛起涟漪。 他微微垂首,目光锁住怀中佳人,嗓音低沉且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轻声试探道:“云儿,刚才在浴室……可还舒服?” 一提到“浴室”二字,萧云就感觉浑身燥热。 那浴室中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水汽氤氲中,他温热的唇、轻抚的手…… 她垂眸,声若蚊蝇般应道:“舒服。”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什么,又仰起头,眼眸中满是纯真的好奇,“弘历,这就是那小公主和侍卫做的事情吗?”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修长的手指温柔地伸过去,捋了捋萧云额前那几缕凌乱的碎发,柔声道:“不是,他们做的那等腌臜事儿,怎可与你我相较。” 萧云微微歪着头,愈发显得懵懂可爱,她再度抬眸,追问道:“弘历,那他们还做了什么?” 乾隆凝视着她,那目光仿若要将她看穿、融入自己骨血一般。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以后朕再告诉你,此时莫要再问了,乖。” 萧云见他这般说,便不再追问,转而眼中闪着期待的光,“弘历,那你给我讲故事吧,就像从前那般。” 乾隆微微颔首,启唇讲起故事,可今日这故事从他口中道出,却失了往日的流畅与专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脑海之中,全然被浴室里那旖旎的画面所占满,他几乎吻遍了云儿的全身上下。 肌肤相触时的温热、她嘤咛的娇喘,虽在最后一刻强自克制,未踏出那最后一步,可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尽情做过了。 这般想着,他心中那团火愈发炽热,对不久之后的种种,满是期待。 而萧云靠在他怀中,听着听着,眼皮渐沉。 没过多久,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呼吸均匀而轻柔,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暗影。 乾隆却彻底没了睡意,他只要一阖上双眼,那浴室中的画面便如鬼魅般缠了上来,云儿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两人肌肤相亲、水乳交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若刻在心上,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辗转反侧,试图将这些扰人的画面驱离,却只是徒劳。 直到窗外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倦意终于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乾隆也不知究竟何时,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而怀中,依旧紧紧搂着他的云儿。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仿若一层轻纱,透过那绣着繁复花纹的窗帘缝隙,悄然洒落在养心殿内。 乾隆昨夜被那扰人的情思纠缠,竟是未曾按时醒来。 殿外,小路子早已候着,眼见着上朝的时辰一分一秒逼近。 他急得在殿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抬眼望向紧闭的殿门,额上汗珠滚落,手中的拂尘都快被他攥出水来。 终是忍不住,他凑近门边,压低声量却又透着焦急,“皇上,该上朝了。” 这一声仿若一道利箭,直直刺入乾隆的梦境。 他猛地从那旖旎的梦乡之中惊醒,抬手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只觉脑袋昏沉,仿若宿醉一般。 昨夜,即便后来勉强入眠,云儿的娇柔身影、浴室中的缱绻画面,却如鬼魅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乾隆刚欲起身,目光扫向怀里,仍在熟睡的云儿,刹那间,他的眼神定住了,呼吸也为之一滞。 只见云儿的中衣不知何时散开些许,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大半袒露在外,其上星星点点、或深或浅,皆是昨夜他情难自抑时留下的痕迹。 一夜过去,晨曦的映照下,那些痕迹非但没有丝毫淡化,反而如同被岁月镌刻过一般,在乾隆眼中越发醒目刺眼。 那是他亲昵的吻痕、温柔的抚痕,此刻却像一把把烈火,瞬间点燃了乾隆心底的欲望。 他只觉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一股热流直往上涌,心跳急剧加速,差点就压抑不住那喷薄欲出的冲动。 乾隆赶忙别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良久,才稍稍平复。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萧云身上,心中暗叹:“这云儿,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哪怕睡着了,这般模样,都能如此勾朕。” 乾隆又想到云儿即将及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仿若看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之花即将全然盛放。 他喃喃自语道:“云儿马上就要及笄了,朕很期待这一天,期待云儿成为大姑娘的那一天,届时……”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极其小心地,仿若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慢慢将手臂从云儿颈下抽出。 又轻轻把她安置在床榻的一侧,调整好她的睡姿,让她睡得更为舒坦。 随后,他探身拾起滑落一旁的寝被,双手轻柔地展开,再缓缓盖在云儿身上,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受寒。 做完这一切,乾隆才直起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凌乱的中衣。 他又回望了一眼仍在安睡的云儿,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这才迈着无声的步伐,缓缓起身下床。 落地之时,脚掌触地,未发出一丝声响。 乾隆长叹了一口气,强撑起精神,起身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步履略显拖沓地去了偏殿。 小路子赶忙跟上,手脚麻利地服侍乾隆换好朝服,期间小心翼翼偷瞄了几眼皇上的神色,见他面色不佳,愈发不敢多言,只默默将一切打点妥当。 待乾隆步入朝堂,那往日的精气神儿仿若被抽走了大半,坐在龙椅之上,眼神也有些游离。 大臣们上前启奏政务,他虽也照常一一处理,可回应间总透着几分心不在焉,偶尔还会在臣子陈述间隙短暂失神,仿若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乾隆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出养心殿,抬眼间,恰见汪由敦和张若霭候在那儿。 第341章 考虑一下 二人瞧见皇上,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礼,异口同声道:“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心中便有了数,见他们一同现身此地,又想起之前交代的事情,料想那吩咐他们制作的古琴定然是已经完成了。 他微微抬手,神色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免礼。” 说罢,他便当先一步跨进内殿,稳步走到那龙椅跟前,撩起衣摆缓缓坐下,端起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汪由敦,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回话,“回皇上,臣等幸不辱命,‘湘江秋碧’已制作完成,琴音清越,外观雅致,定能入得了皇上的法眼。” 说着,他微微侧身,张若霭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自豪与期待。 乾隆听闻,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微微颔首笑道:“甚好,这次辛苦两位爱卿了,此事办得极为妥帖,你们且去内务府领赏吧。” 汪由敦和张若霭听闻,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赶忙跪地谢恩,异口同声高呼:“臣谢皇上隆恩。” 随后,二人又行了一礼,这才缓缓退下,脚步轻快,似带着无尽的荣耀离去。 乾隆目送二人离开,思绪却仿若被一阵春风吹走,飘向了几日之后的及笄之礼。 他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脑海中尽是云儿的模样,思量着,该带她去往何处游玩,又安排些什么有趣的节目,方能让她的及笄礼独一无二、终生难忘。 他深知,皇后那边筹备的自是周全,可他定要准备一份,只属于他和云儿之间的惊喜。 这边乾隆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批阅奏折的速度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平日里笔走龙蛇。 今日却常常停笔发呆,只因那脑海之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而此时的萧云,却仿若置身事外,全然不知这些暗流涌动。 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天真烂漫地在宫中各处闲逛,看到好吃的便停不下来,小嘴吃得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 慈宁宫 晴儿此刻也没闲着。 她听闻萧云即将及笄,深知这是大事,早早地就开始忙活起来,四处搜罗稀罕物件,只为给萧云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 毕竟,萧云及笄礼,可是皇后娘娘极为重视的事儿,届时将在长春宫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规格自是不凡。 晴儿还听说,皇后娘娘为了,彰显对萧云的厚爱,要在长春宫,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 不仅广邀二品以上的大员,连这些大员的夫人和小姐们都一并请来,共同为萧云见证这一人生重要时刻。 晴儿暗自咂舌,心想皇后娘娘这手笔可真不小,想必场面定是奢华无比、热闹非凡。 对此,太后并未多言,她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皇后这么做自有其用意。 同时她自己也在默默为云云准备着礼物,务求这场及笄礼尽善尽美,让云云成为整个皇宫最幸福的姑娘。 数日后,紫禁城的宫墙之内仿若被节庆的画笔精心勾勒,红绸似烈烈燃烧的火焰,于廊柱、檐角间烈烈飞舞。 花团锦簇得如同春日里最繁茂的花海蓦然移至宫中,馥郁的芬芳悠悠飘散。 整座皇宫处处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庆之气,仿若在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宣告,明日便是萧云那场备受瞩目的及笄大礼。 晨光仿若一层轻柔的薄纱,初初洒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皇后宫中一位身着藕粉色宫装的宫女,身姿轻盈,脚步匆匆,恰似一只衔着紧急书信的信鸽,沿着蜿蜒曲折的宫道,径直朝着萧云的住处疾行而来。 待行至那扇朱漆雕花门前,她先是立定,微微仰头。 她抬手轻轻抚平了衣角因赶路而泛起的褶皱,又以指为梳,理顺了鬓边几缕微微凌乱的发丝。 这才伸出白皙纤细如同春笋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叩响房门,那敲门声轻柔且有节奏,仿若生怕惊扰了屋内之人。 彼时,萧云刚用完早膳,正慵懒地闲坐在窗边,纤细的手指逗弄着一只翠羽红喙、鸣声悦耳的鸟儿。 清脆的鸟鸣声与她偶尔发出的银铃般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寂静的宫室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气。 听闻叩门声,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进来!” 门扉缓缓开启,见是皇后身边的人,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 那宫女见了萧云,赶忙屈膝行礼,福了福身,动作行云流水般娴熟,“萧姑娘,皇后娘娘特意差奴婢,来给您带个口信,娘娘想着明日便是您的及笄礼,此乃人生大事。 仪式庄重非常,需提前筹备周全,想请您今日去长春宫住上一晚。 长春宫那边一切都已精心安排妥当,从华美的服饰到精致的膳食,从典雅的陈设到周到的伺候,就等您大驾光临了。” 萧云一听,手中逗鸟的竹签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停住,鸟儿扑腾着翅膀,发出几声不满的鸣叫后振翅飞走。 她脸上原本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也仿若被一阵寒风吹散,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些许迟疑之色。 回首往昔,这些年来,每一个夜幕低垂、万籁俱寂的时刻。 她总是像只眷恋暖巢的雏鸟,依偎在弘历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或是与他分享白日里在宫中各处游历的趣事见闻,引得二人嬉笑打闹至困意来袭。 或是静静聆听他沉稳有力、仿若能安抚世间一切喧嚣的心跳,在那份安宁中甜甜入睡。 那些时光,宛如璀璨星辰镶嵌在她记忆的夜空,珍贵无比,是她在这深宫中最温暖的慰藉。 如今,突然要她孤身前往长春宫,独对那空寂清冷的宫室,她心里顿时像被掏空了一般,满是落寞与不开心。 她微微抿了抿唇,抬眼看向那宫女,轻声说道:“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我考虑一下。” 第342章 再次破例 那宫女哪敢多言,见萧云这般神情,仿若知晓自己身处雷区边缘,自是不敢得罪,赶忙俯身行礼,应了声,“是。” 便如同受惊的兔子,匆匆离去。 萧云望着那宫女离去的背影,神情恹恹,仿若被霜打过的娇花,失了往日的精气神。 她轻叹了口气,慢腾腾地去御书房,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乾隆正在御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御笔在泛黄的纸张上沙沙游走,仿若一位不知疲倦的舞者。 平日里云儿一出现,总是活力四射,像只欢快的小鹿在山林间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为这充满权谋与沉闷气息的御书房带来别样的生机。 可今日却这般蔫,他心头一紧,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掉落。 墨渍在纸上晕染开来,他也顾不上,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这宫里如今,还有谁敢惹,朕的云儿不开心?” 萧云走到乾隆的面前,仿若寻到依靠的孤舟,直接在他身旁坐下。 她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带着几分委屈说道:“弘历,皇后娘娘刚才派人给我捎口信上去。 称明日便是及笄礼,想让我今日去长春宫住。” 乾隆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他深知这是宫中长期以来的规矩,皇室中的女子。 在及笄前夕需在特定宫殿独居一晚,以示庄重与成长,仿若蝴蝶破茧前的蛰伏,是成长必经的仪式。 不过看云儿这副模样,显然是不想去。 他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故意问道:“云儿不想去长春宫?” 萧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急切地说道:“我不要。” 乾隆忍不住问了一句,“那能告诉朕为何吗?” 萧云本就心思单纯,并未想太多,听他这么问,便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直接和盘托出,“我喜欢和你一起睡,没了你。 我会不习惯的,我不去,弘历,如果非要去长春宫的话,那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这个回答倒是让乾隆有些惊喜,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云儿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 可如今听她这么说,才惊觉习惯竟是如此强大的力量,云儿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拘泥于规矩,“那就不去?” 萧云拽着乾隆的龙袍,“弘历,那好像不合规矩,这样不会有问题吗?” 乾隆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萧云,仿若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颜色,唯有她是那一抹最明艳的光。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宠溺又带着些许无奈的浅笑,仿若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轻点了点萧云那小巧玲珑的鼻尖。 你这傻丫头,朕为你破的规矩,便是数上,三天三夜也数不过来,不差这一次! 他缓缓仰头,目光仿若穿越时空的隧道,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望向远方。 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陷入了往昔那一幕幕鲜活的回忆之中。 遥想当年,云儿初入这朱红高墙围就的皇宫。 她就像一个误闯仙境的纯真精灵,对宫廷中那些严苛繁琐、仿若密网般的繁文缛节全然懵懂无知。 打从她跟朕进宫的那一刻起,便似一只挣脱牢笼、自由不羁的野马。 毫无顾忌地在皇宫这片规矩森严得如同寒冬霜雪的天地里肆意驰骋。 宫规森严,明明白白写着,按常理而言,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是断不能留宿养心殿的。 那养心殿可是他日常起居、处理朝政的圣地。 多少妃嫔眼巴巴盼着能得他恩宠,得以踏入半步,却求而不得,更遑论她这般尚未及笄、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不过,这一切,云儿也无需知晓,那些个条条框框,本就不该束缚住她的天性。 她只需安安心心地留在朕的身边,被朕悉心呵护就是。 往后的日子,不管是狂风骤雨,还是荆棘满途,朕自会为云儿一一挡下。 朕要让云儿在这深宫中,永远都能无忧无虑地生活,不必理会外界的纷扰与繁杂。 乾隆轻轻将萧云抱在怀里,目光坚定,语气霸道:“这天下是朕的,规矩自然也是人定的,那朕也可以改,云儿不想去,那便不去。” 萧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双手环抱住乾隆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欢快地说道:“弘历,你真好。” 乾隆看着怀中萧云那纯真无邪的模样,目光中原本潜藏的欲望,此刻再也掩饰不住。 仿若汹涌的潮水,肆意翻涌,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手臂下意识收紧,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心中暗忖:云儿,迟早是他的。 云儿那微启的红唇恰似清晨含露的花瓣,叫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乾隆只觉心底有一股热流在涌动,欲望如藤蔓般悄然攀爬。 他忙不迭地压下心中这股悸动,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恢复平静,随后扬声对外喊道:“小路子。” 小路子此时正在殿外候着,他在这宫中伺候多年,对皇上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单听这一声呼唤。 再结合方才萧姑娘进殿时那闷闷不乐的模样,心中便已明了——皇上今日又是欲求不满的一天,看来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伺候着才行。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忙小跑着进殿,“扑通”一声跪地,低头哈腰道:“奴才在。” 乾隆的目光仍缱绻在萧云身上,他缓缓伸出手,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萧云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脸颊。 似是要把这触感铭刻心间,同时开口,他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口谕,云儿今日留在养心殿,不去长春宫。” 此言一出,小路子脑袋“嗡”的一声,难得地愣了一瞬。 他心里门儿清,及第礼前独自留宿的规矩,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自有其深意,哪能说改就改? 怪不得刚才萧姑娘蔫头耷脑、闷闷不乐地走进来,敢情是为了这事儿。 第343章 习惯就好 小路子心下一横,刚想开口劝阻,刚吐出一个,“皇”字。 就对上了乾隆微眯着的双眼,那眼神仿若寒夜中的冷星,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让他后背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忙改口道:“奴才这就去传旨。” 说罢,他匆匆行了大礼,转身,脚步略显慌乱地离去。 乾隆见小路子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轻轻拉过萧云的手,柔声道:“云儿,来,陪朕处理会儿奏折。” 养心殿内,光影透过雕花窗棂,仿若为屋内镀上了一层静谧而暧昧的薄纱。 乾隆怀抱着萧云,二人亲密相依,宛如一幅缱绻的画卷。 萧云听闻乾隆所言,下意识地轻轻挣动了一下,想要从这过于亲昵的怀抱中退出来。 然而,乾隆抱着她的手却如同铁箍一般,纹丝未动,反倒微微收紧,似是生怕她真的逃脱。 “不用动,这样就行,正好咱们两个都看得见。”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在萧云耳畔轻轻响起,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发丝。 萧云抬眸望向他,见他目光坚定,一时之间,竟也不再挣扎。 这些年来,她与乾隆朝夕相处,这般亲密的拥抱早已成了日常,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习惯的力量,让她并未觉得此刻有何不妥。 “好。”萧云轻声应道,声音软糯,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蕊散发的甜香。 她重新靠回乾隆怀里,微微调整了下姿势,以便能更好地看清桌上的奏折。 乾隆垂眸凝视着怀中乖巧的佳人,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浅笑。 他心中暗忖:这云儿,真是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好骗得很呐。 他深知这皇宫内院,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人心难测。 云儿这毫无心机的性子,万一哪天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哄了去,拐跑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儿,乾隆手臂下意识地又紧了紧,暗暗发誓 定要将她时刻护在身旁,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萧云全然不知乾隆心中这诸多思量,只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偶尔好奇地指指奏折上的内容,问这问那,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之中。 小路子出了养心殿,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 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再多嘴半句,这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触了皇上的霉头。 今日恐怕又免不了一顿板子,或是被罚去干那又脏又累的苦差事。 他咂咂嘴,心中不禁感叹:皇上待萧姑娘,那可真是与旁人不同,平日里的宠爱就够出格的了,没想到今儿个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不过感叹归感叹,旨意还是得赶紧传。 想到这儿,小路子整了整衣衫,亲自往长春宫快步走去。 一路上脑子还在飞速运转,思量着到了长春宫该如何措辞,才能把这棘手的事儿办得妥帖。 钟粹宫 纯嫔自从被降了位份之后,仿若换了个人一般,往日的骄纵跋扈如烟云消散,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老实了不知多少。 她独自待在寝宫,眼神中满是懊悔与惶恐,心里跟明镜似的,晓得这回是实实在在地栽了个大跟头。 这宫中的日子本就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她如今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这些时日,她辗转难眠,思来想去,终是认清了当下局势,当务之急,便是要想法子求得萧云的谅解。 否则,往后的日子,怕是只能在孤寂中度过了。 萧云,初入京城时,不过是个孤身飘零而来的女子,瞧着柔柔弱弱,没什么根基,众人暗地里都没把她当回事儿,只当是哪方不知名的小人物。 可谁能料到,短短十年,她竟在这京城里搅弄起了风云。 外面流言蜚语纷纷扬扬,都说这是皇后娘娘心慈,怜惜她孤苦无依,故而多加照拂。 可纯嫔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浸淫多年,又岂是那般好糊弄的? 她心底暗自嗤笑,这背后若没皇上撑腰,萧云一介孤女,能有这般能耐? 皇上平日里看似公正严明,可在萧云这事上,偏袒之意太过明显。 纯嫔忍不住在心底冷哼,皇上为了萧云,连帝王的架子都放了下来,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纯嫔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衣角,那精美的锦缎在她指尖摩挲,她却无心欣赏。 此刻,她满心焦虑,思绪如乱麻一般。 她深知,自己能在这后宫站稳脚跟,全靠永璋。 永璋身为皇上目前唯一的子嗣,这身份看似尊荣至极,实则危机四伏。 她这个生母,若不得宠,往后永璋莫说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怕是连在这宫中,平安顺遂地长大都成问题。 一想到那日自己的莽撞行径,纯嫔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真是猪油蒙了心,竟平白无故去招惹萧云。 这下可好,把自己和永璋的前程都给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明天各方妃嫔、京城有头有脸的命妇都会齐聚一堂,庆贺萧云及笄。 这可是她弥补与萧云之间嫌隙的绝佳契机,必须得精心谋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她还在禁足,只能靠永璋啦! 相较于纯嫔的焦虑不安,永璋却仿若置身事外,淡定自若。 纯嫔受罚一事早已如旋风般传遍后宫的角角落落,众人聚在一块儿闲聊时,无不是对此事议论纷纷。 可永璋却仿若未闻,自始至终,从未过问纯嫔,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他心中自有一本账,平日里纯嫔那些个小心思、小动作,他又怎会全然不知? 此番被罚,在他看来,纯粹是自作自受。 不过,永璋久居后宫,深知这宫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纯嫔要是彻底失了势,于他而言,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况且,萧云如今在宫中的影响力,就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不可小觑。 第344章 草编兔子 永璋站在自己宫殿的内室之中,面前的雕花檀木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器,件件皆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而迷人的光泽。 可他的眉头却紧紧皱着,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与思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他心里清楚得很,明日那场专为萧云举办的及笄宴至关重要,这送出去的礼物。 可不仅仅是一件物件,更关乎着他日后在宫中的处境。 毕竟萧云跟皇阿玛的关系,恐怕远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个中微妙,他虽年纪尚轻,却也隐隐有所察觉。 在这满室珍宝间徘徊了许久,永璋的目光逐一审视着。 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物件上。 那是一个草编的兔子,与周围那些镶嵌着宝石、镂刻着精美花纹的宝贝相比,它就像是混入凤凰群中的一只丑小鸭,平凡至极。 永璋凝视着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低声喃喃道:“就赌一把吧,反正如今这局面,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说罢,他轻轻拿起那草编的兔子,放到锦盒里。 正当永璋暗自思量着明日的及笄礼的时候。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宫女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来,屈膝行礼后轻声说道:“三阿哥,娘娘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永璋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揣测额娘此番传唤的用意,但还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装,应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跟着宫女七拐八拐,永璋来到了纯嫔的寝殿。 刚踏入殿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殿内的装饰虽不及皇后寝宫那般奢华大气,却也处处透着精致与讲究。 永璋快走几步,上前躬身行礼,“儿臣给额娘请安。” 纯嫔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听到声音,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免礼吧。” 顿了顿,她微微坐直身子,目光直直地看向永璋,“明日就是萧云的及笄宴了,礼物你可备好?” 永璋闻言,脚步下意识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怀中藏着的锦盒,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如实告诉额娘自己准备的礼物。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没能逃过纯嫔的眼睛,她本就因禁足而心情烦闷,此刻见永璋这般犹豫,心中更是恼火,语气也冷了几分:“怎么?莫不是还没准备?” 说着,她也不等永璋回答,便扭头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去,把本宫前些日子新得的那套纯金首饰拿出来。” 不多时,侍女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快步走来,轻轻放在桌上打开,顿时,一套金光璀璨的首饰映入眼帘。 那金项链、金手镯、金耳环无一不是工艺精湛,上面镶嵌的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睛都有些花了。 纯嫔瞥了一眼首饰,抬手指了指:“这个你替本宫送给萧云,本宫现在还在禁足,不方便外出,你就代为本宫转交吧。” 永璋看着那套首饰,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走上前,亲自双手接过锦盒,微微欠身,语气沉稳地说道:“额娘放心,儿臣一定转达到。” 纯嫔见他应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重新靠回榻上,闭上了眼睛,挥挥手示意永璋退下,并未再多言一句。 永璋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带着两份礼物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一进房间,他便将那沉重的纯金首饰盒放在桌上,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额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萧姑娘,这东西看似贵重,实则俗套得很。 皇阿玛坐拥四海,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皇阿玛那么宠爱萧姑娘,这首饰怎么会短了她的。 按他的观察,萧姑娘应该对绫罗绸缎不感兴趣,但她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价值不菲,想必是皇阿玛送的! 萧姑娘又怎会稀罕,这千篇一律的纯金玩意儿? 虽说这也是额娘的一番心意,我代为转达也就是了,只希望别适得其反才好……” 说罢,他又从怀中掏出那个锦盒,放在首饰盒旁,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期待。 长春宫,静静卧于紫禁城的一隅,朱红的宫墙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庄重而肃穆的气息,金色的琉璃瓦闪耀着璀璨光芒,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宫院内,几株海棠树正值花期,粉白的花朵簇拥成团,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为这深宫内院添了几分柔美与诗意。 皇后身着一袭凤袍,端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椅上,身姿挺拔如松,仪态万方,尽显母仪天下之风范。 她的面容端庄而秀丽,此刻眼眸深处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身侧的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精心筹备的礼物,绫罗绸缎层层堆叠。 在透过雕花窗棂洒入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似点点繁星。 首饰匣子一一打开,珠翠宝石交相辉映,流光溢彩,每一件都是能工巧匠呕心沥血之作,皆是为了萧云而准备。 皇后心中暗自思量,等云云来了,就任她随心挑选,总归要让她满意欢喜才是。 正等得有些心焦之时,殿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若一阵微风拂过。 紧接着,小路子脚步急促却又不失分寸,匆匆而入。 他刚一进屋,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像是被屋内这满目的华服美饰狠狠晃了眼。 他脚步下意识地顿住,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嘴巴微张,仿若能塞进一个鸡蛋。 不过,他也是在宫中历经风雨、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 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高亢嘹亮,喊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竟有几分回音。 皇后原本带着些期许的目光在看到来人是小路子时,微微一黯,仿若璀璨星辰瞬间失去了光芒,随即不动声色地问道:“免礼,云云呢?” 第345章 好多衣服 小路子缓缓起身,心里却如同揣了只小兔子,怦怦乱跳,暗自斟酌着措辞。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开口,“娘娘,您这番心意实在是太重了。 皇上…… 皇上口谕,今日萧姑娘留宿养心殿。”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巨石狠狠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水花四溅。 长春宫的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之色,仿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就连一向沉稳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后,也不禁愣了一瞬。 小路子说完,额头上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仿若清晨草叶上的露珠,颗颗晶莹。 他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他深知这事儿,全然不合祖宗规矩,就怕皇后当场发飙,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说事。 到时候自己夹在皇上和皇后中间,可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皇后听了这话后,竟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是本宫欠考虑了,既是如此,本宫知道了,倒是劳烦公公跑这一趟。” 小路子闻言,如蒙大赦,仿若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下不禁感叹皇后娘娘果真是大度之人。 要是这事儿真闹起来,皇上虽贵为天子,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到底还是不占理。 他忙不迭地又躬身行礼,仿若鞠躬的虾米,“那奴才先行告退。” 皇后微微颔首,示意他退下。 等小路子离开后,皇后身侧一个年轻胆大的宫女忍不住凑上前,面露不平之色,压低声音道:“娘娘,皇上对那个萧云也太好了吧, 及笄礼之前要单独过夜,这可全然违背了祖宗规矩,娘娘,刚才您怎么就不劝谏皇上呢?” 皇后猛地扭过头,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目光中透着威严,仿若威严的狮王在扞卫领地,呵斥道:“规矩?在这宫中,皇上就是规矩。 他既说留宿在养心殿,那便留宿在养心殿又何妨。” 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仿若秋风中的落叶,又恢复了平静,对周围的宫女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吧。” 随后,皇后款步向寝殿走去,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却又透着几分落寞与释然。 一路上,皇后的心境竟出奇地平稳。 她心里清楚,皇上对云云的这份心思,旁人怕是很难插足。 她看得出皇上眼中那藏不住的情愫,只是这份情能维系多久,她无从知晓。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爱新觉罗家历来出情种,帝王虽说在世人眼中大多无情,可一旦动了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说不定,皇上对云云真能是一辈子的情分。 紫禁城的宫道上,石板路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 小路子脚步匆匆,刚从那朱红巍峨的长春宫折返回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神色间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转过一道弯,便瞧见内务府的一行人,浩浩荡荡,为首的太监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精美的托盘。 身后的小太监们两两一组,各自抬着箱子,脚步虽快却不敢有丝毫颠簸,显然里面装着极为贵重之物。 双方不期而遇,为首的太监眼尖,瞥见小路子,忙不迭地收住脚步,微微侧身,极为恭敬地向小路子行了一礼,轻声唤道:“路公公。” 那声音不高,却透着十足的谦卑。 小路子抬眼望去,目光扫过那些箱子,心中已然知晓里头装的是什么,嘴角微微一抽,暗自咂舌。 这些衣物首饰一看便是费了极大心思,从料子到做工,无一不是上乘。 他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微微扬手,说道:“跟咱家来吧。” 说罢,便当先引路,带着内务府的人向着养心殿内殿走去。 此时的养心殿内,乾隆身着一袭明黄龙袍,身姿挺拔如松,正坐在龙椅之上批阅奏折。 他的左手轻轻环着萧云的纤腰,两人挨得极近,那亲密的姿态仿佛世间再无他物能将他们分开半分。 小路子让内务府的人站在殿外,他进了内殿,“皇上,内务府的人来给萧姑娘送衣服!” 听见小路子的话,乾隆头也不抬,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宣他们进来。” 小路子快步转身出去,来到殿外,对着等候在那儿的内务府众人,客气却不容置疑地说道:“请吧。” 内务府的人鱼贯而入,一进内殿,便“扑通”一声整齐跪地,异口同声高呼,“奴才给皇上请安。”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嗡嗡作响。 乾隆微微抬眼,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奏折轻轻搁在一旁,抬手随意一挥,语气平淡却尽显天威,“免礼。” 萧云坐在一旁,本正与乾隆轻声低语,此刻也被这阵仗震撼住了。 以往,即便是内务府给她做新衣服,顶多也就那么寥寥几件,样式虽精致,可哪及得上今日这般阵仗。 她美目流转,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衣物箱子,粗略一数,竟有数十套之多。 随即,她转过头,看着乾隆,眼神中满是惊讶,轻声说道:“弘历,这是不是太多了些啊?” 乾隆转过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多吗?几十件而已。 若不是知道你不喜铺张浪费,朕还准备,叫他们做上百件。” 萧云却没多想,她生性直爽,脑海中念头一闪,便脱口而出,“做的再多,我也只穿得上一件。” 这话一出,内务府的众人心中皆是一震,他们平日里在内务府当差,自然知晓萧云受宠。 这些衣物所用的材料,皆是千挑万选,极为罕见,有的料子甚至是番邦进贡,专供皇室享用。 可如今萧姑娘竟这般直白,他们不禁暗自揣测,这般言语,会不会惹得皇上不悦? 乾隆听了以后,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回荡在殿内。 笑罢,他看着萧云,眼神愈发温柔,点头说道:“云儿说的对,那这些衣物就留着以后再穿,咱们今日先挑一件明日及笄礼上要穿的吧。” 第346章 江南糖画 萧云从龙椅上轻盈起身,走到那堆衣物前。 她伸出玉手,一件件地翻看着,眉头却渐渐皱起,只觉得每一件都精美绝伦,绣工精湛到让人惊叹。 而且料子看着就金贵无比,样式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挑来挑去,竟觉得哪一件都难以抉择。 最后,她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龙椅之上,有些无奈地看着乾隆,撒娇道:“弘历,你去选吧,太难了。” 乾隆微笑着,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两人一同起身,再次踱步到衣物前。 乾隆目光深邃,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件衣物,又时不时转头看看萧云的神色,似在衡量着什么。 终于,他在一件绣着繁复花纹、色泽与他龙袍极为相配的衣服前停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就这件了,明日朕的云儿,定是这宫中最美的姑娘。” 萧云的性子一般随性洒脱,她抬眸看向正专注于挑选衣物的乾隆,朱唇轻启,“弘历,我对这些衣服向来没什么讲究。 能穿就行,你决定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不多时,乾隆又精心为云儿选了配套的首饰,件件皆精巧绝伦,璀璨夺目。 一旁侍奉的内务府众人,见此情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在这等级森严的后宫,何时见过皇上这般亲力亲为为一位女子打点衣饰? 但众人也只是心底暗自诧异,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互相交换个眼色,皆在心底默念。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还是惜命要紧,好奇心收收也罢。 直至乾隆满意地选好一切,挥挥手,他们才如蒙大赦般,躬身退下。 乾隆转身看向萧云,那目光里悄然多了一丝藏不住的期待,仿若藏着熠熠星辰。 “云儿,明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了,朕等这一天许久啦!”乾隆轻声开口,声线里带着些微的紧绷,竟是比当事人萧云还要紧张几分。 萧云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并没有理解乾隆的言外之意,“我知道。” 在她心中,这些繁文缛节远不及宫外的自由天地有趣。 可乾隆却深知,于这宫里的女子而言,及笄礼是成长蜕变的庄重宣告,是迈向成年的关键一步。 只是他瞧着云儿那懵懂无忧的模样,终是咽下了长篇大论的解释。 他暗自思量,罢了,不知便不知吧,省得她徒增紧张,左右有他在,定能护她周全,让这及笄礼顺顺利利。 两人又埋首于奏章堆中,待朱笔落尽最后一字,抬眼才惊觉,夜色已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桌上珍馐罗列,萧云毫不忸怩,一如既往地大快朵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反观乾隆,心有所牵,今日竟是没吃下多少。 待沐浴更衣完毕,两人躺上那张雕龙绘凤的龙床。 萧云像只乖巧的小猫,自然而然地窝进乾隆怀里,软糯地开口,“弘历,今儿个就不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了。 你给我讲讲,明日这及笄礼,我可有什么要留意的地儿?” 乾隆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自她进宫以来,向来是肆意洒脱,对宫规礼仪仿若耳旁风,今日这般主动询问,倒是稀奇。 他剑眉一蹙,眼底划过一抹疑虑,开口问道:“云儿,可是有人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萧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发丝在锦被上扫来扫去,“没,只是我瞧着皇后娘娘。 提前好些日子就忙里忙外筹备,还有你,这般重视,想来明日定是极为要紧的。 我虽不在乎那些虚礼,可也不想因我让你们失了颜面,你们疼我,我自然也不能拖累你们,平白叫旁人嚼舌根。” 乾隆心头猛地一揪,一瞬间,他仿若看到了云儿与科尔沁小公主比试时的倔强模样。 她为了不让大清丢脸,拼尽全力,如今为了他与皇后的颜面,竟也开始在意起这曾被她遗忘的礼仪。 他沉默良久,手臂不自觉收紧,将云儿搂得更紧些,似要把满心的疼惜都通过这个动作传递给她,“云儿,这及笄礼是专为你而设。 本就没有那些束缚人的规矩,你只需随心随性,开开心心的就成。 莫怕,这宫里宫外,有朕在,你只管依着自己的心意畅快活着,任谁也不敢置喙半句,便是有,朕也定能为你料理干净。” 萧云听了这话,心头一暖,嘴角扬起甜甜的笑,眼睛弯成月牙,“那好吧,弘历,既然如此,你还是接着给我讲故事吧。” 乾隆却没急着开口,而是凝视着她,目光里满是纵容,“那云儿,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是民间趣闻,还是神仙鬼怪?只要你想听,朕便讲与你听。” 萧云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亮晶晶的,“就讲个宫外好玩的事儿吧,我都好久没出宫啦。” 萧云窝在乾隆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满是期待。 乾隆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略一思索,便开了口。 “云儿,朕且给你讲个江南小镇的趣事。 话说有个名叫清平镇的地方,那镇里有条热闹非凡的集市街,整日里人来人往,喧闹不休。 街面上有个卖糖画的老者,那手艺堪称一绝。”乾隆微微一顿,目光中似是浮现出那市井画面,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这老者做糖画,可不光是画些寻常的花鸟鱼虫。 有一回,一个顽皮好动的小娃子,攥着几枚铜板,蹦蹦跳跳地跑到摊前,奶声奶气地嚷着要个最威风的。 老者哈哈一笑,舀起一勺金黄透亮的糖稀,手腕轻抖,那糖稀便如灵动的丝线般在案板上飞舞起来。 眨眼间,一只活灵活现的齐天大圣就现了形,火眼金睛炯炯有神,金箍棒好似要破画而出,威风凛凛得很呐! 小娃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张大了嘴巴合不拢,伸手就要去拿,却不想那糖画太大,一头黏在了案板上。 小娃子一扯,‘啪’的一声,糖画断了根金箍棒,逗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那小娃子也不气馁,举着缺了棒的大圣,照样乐滋滋地舔了起来,吃得满脸都是糖渍,活像只小花猫。” 第347章 想去江南 萧云听到此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脑海里浮现出那憨态可掬的小孩模样,乐不可支,“这小娃子倒有趣,怕是糖太甜,迷了心智,连大圣的金箍棒断了,都不在意。” 乾隆见她笑得开心,眼底的笑意更深。 萧云双手紧紧晃着乾隆的胳膊,那劲儿就差没把自己整个人都挂上去。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满是期待地娇声喊道:“弘历,我今儿个听你讲那江南小镇的事儿,心里就直痒痒,特别好奇,江南的糖画和京城的到底,有何不一样呀?” 乾隆何等精明,一听这话,再瞧云儿那亮晶晶、满是渴望的眼眸,又怎会不晓得她那点小心思。 他心底暗自好笑,这丫头,说到底还是个小馋猫,怕是惦记上那江南糖画的滋味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伸手轻轻刮了刮霄云的鼻尖,故意逗她:“朕的云儿这是嘴馋了? 无妨,朕这就吩咐下去,叫人快马加鞭去江南。 把那个做糖画的老师傅给请回宫来,专门伺候你,让你好好尝尝,看看到底与京城的有何分别。” 萧云眼珠子滴溜一转,狡黠劲儿就上来了,像只偷了腥还想再捞一笔的小狐狸,眨着眼卖起萌来,“弘历,虽说把师傅请回来是好,可我心里头更想去江南当地吃。 刚才听你说当地的集市热闹非凡,在那儿吃糖画,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乾隆微微一愣,瞬间就明白了,这丫头啊,哪里只是想吃糖画,分明是被那宫外的花花世界勾了魂,一门心思就想出去玩。 皇帝出巡,兹事体大,且不说安全护卫得层层部署,单是沿途的食宿、行程安排,都得提前好几个月筹备,马虎不得。 可乾隆瞧着云儿那眼巴巴盼着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略作沉吟,还未及开口,萧云见他久久没有言语,以为是自己的要求让乾隆犯了难,心下有些失落。 她便赶忙改口,声音也低了几分,“要是太为难的话,就算……” 话还没说完,乾隆就心疼地打断了她,“好,云儿既然想去江南,朕答应你。 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得提前好生准备一番,哪怕是微服出巡,也得周全考虑,确保万无一失。” 萧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不过是随口这么一提,压根没料到乾隆竟真会应允。 刹那间,喜悦如同春日里破冰的溪流,欢快地在心底流淌开来。 可在这股喜悦之中,又似乎潜藏着一抹别样的情愫,丝丝缕缕,缠缠绕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萧云本就是个洒脱随性之人,平日里想不通的事儿,从不钻牛角尖,这会儿索性,把那莫名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 满心只想着能去江南畅游,那该是多有意思的事儿啊! 她兴奋地一把抱住乾隆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弘历,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啦!” 乾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眼中满是对未来江南之行的憧憬。 仿佛已经看到云儿在江南的街头巷尾,欢笑奔跑的模样。 萧云仿若一只不知疲倦的雀儿,眼眸亮若星辰,哪里有半分困意。 她身子在锦被中不安分地扭了几下,愈发精神抖擞,冲乾隆嚷嚷道:“弘历,我这会儿精神头正足。 你快接着给我讲宫外的故事,我还没听够,好想知晓更多宫外的趣事。” 那脆生生的嗓音,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宛如银铃乍响,驱散了一室的沉闷。 乾隆看着云儿这副模样,眼中满是纵容与宠溺,仿若世间所有的纷扰都能在她这股子活力前消散无踪。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醇厚如酒,在空气中缓缓荡漾开来,“云儿想听,朕自然要接着讲,还有更有趣的呢!镇里有个小酒馆,馆子里时常聚着一帮子闲汉。 一日,来了个外乡的书生,瞧着斯斯文文,背着个书篓,像是要去赶考。 这书生刚踏入酒馆,就被一帮闲汉盯上了。 他们起了捉弄的心思,便凑上前去,跟书生说,要跟他比试对联,谁输了就请大伙喝酒。 书生也不怯场,微微点头应下。” 打头的闲汉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我这上联啊,叫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你且对来。” 这书生不慌不忙,略一沉吟,环顾酒馆一周,看到墙上挂着的酒幌子,灵机一动,对道:“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这一对,对仗工整,意境深远,把那帮闲汉惊得目瞪口呆。 可他们哪肯轻易认输,又出一上联,“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书生依旧淡定,瞅了瞅桌上的茶杯,信手拈来,“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这下可好,闲汉们彻底没了招,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掏钱请酒。 书生呢,也不推脱,拱手谢过,坐下与大伙畅饮起来,一场原本的捉弄,倒成了一场文友相聚的乐事。” 萧云笑得前仰后合,双手紧紧抱着乾隆的胳膊,“这书生好智谋,那帮闲汉可算是碰上硬茬子了,自讨苦吃。 弘历,这宫外的事儿可真有意思,比宫里好玩多了。” 乾隆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道:“日后,朕定带你出宫,去瞧瞧这些好玩的地儿,让你玩个尽兴。” 萧云眼睛一亮,满心欢喜地应下,在乾隆的轻声安抚下,渐渐沉入梦乡。 她唇角还挂着未消的笑意,似是梦里都在那宫外的欢乐天地畅游。 寝宫内,烛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起了神秘的舞蹈,仿若在悄声低语着这深宫里不为人知的情愫。 乾隆卧在那张华丽至极的龙床上,臂弯里,云儿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睡得正酣。 她的呼吸均匀而轻柔,如同一缕春风,吹拂在乾隆的心头,使得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乾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那只手修长而有力。 他的手指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抚上云儿的背,仿佛在摩挲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下细微的触碰都倾注了,他满腔的宠溺与柔情。 第348章 美若天仙 乾隆的心底悄然泛起层层波澜,暗自思忖,云儿,恰似一只向往自由的飞鸟。 既被这紫禁城的繁华所吸引,又对宫外的广阔天地魂牵梦绕。 既然她满心期许能去瞧瞧宫外的山川湖泊、市井街巷,体验那人间烟火的妙处,他又怎忍心让她的愿望落空? 此事关乎云儿的喜乐,自是刻不容缓,当下便需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一念及明日,乾隆的心中竟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 仿若孩童在除夕夜即将迎来期盼已久的新年礼物。 许久,他才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迫使自己闭上眼睛,努力放空思绪,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梦乡。 可那满心的期待却如春日里破土的新芽,任凭风雨侵袭,依旧顽强生长,让他不知何时才在这纷扰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直至晨曦初露,第一缕光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宛如一把利剑,斩断了夜的寂静。 小路子那尖细却又不失恭敬的声音在寝宫外小心翼翼地响起,“皇上,该上朝了。” 乾隆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一时有些恍惚,待看清怀中依旧酣睡的霄云,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云儿往怀里又搂了搂,似是不舍这片刻的温存。 乾隆抬眼望向窗外,心中清楚,朝堂之上虽诸事繁杂。 但他特意交代下去,将云儿的及笄礼时辰,精心安排在了,他下朝之后,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重要时刻。 他恨不得此刻就守在云儿身旁,见证她人生中的这一蜕变。 若不是顾及朝堂规矩,怕引起轩然大波,他真想直接取消今日这早朝,全身心地陪伴云儿。 终究,乾隆还是缓缓松开了手臂,他微微俯身,嘴唇轻轻印在萧云的额头上,饱含着他深深的眷恋与爱意。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稳步向偏殿走去。 准备换上那身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朝服,去面对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 当乾隆步入朝堂,那威严的朝堂之上,大臣们早已分列两旁,等候圣上驾到。 他强打起精神,一步步走上龙椅,坐定之后,目光扫视全场,尽管眼中透着威严。 但他心底却始终惦记着云儿,惦记着下朝后即将举行的及笄礼。 大臣们开始奏报国事,一件件、一桩桩,有边疆战事的捷报,有地方赈灾的情况,也有吏治改革的提议。 乾隆一面认真倾听,不时点头或发问,维持着帝王该有的气度与风范; 一面却在心底暗自计算着时间,盼望着早朝快点结束,好赶回去陪云儿。 朝堂之下,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呈上一份奏折,言辞恳切地奏请皇上关注江南水利工程,称其关乎民生福祉,刻不容缓。 乾隆接过奏折,仔细研读,心中明白这确实是件大事。 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稳有力,“众爱卿,此事朕已知晓,待朕与诸位详细商讨后再做定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早朝终于接近尾声,乾隆迫不及待地宣布退朝,起身快步向寝宫走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急切而又轻盈,仿佛脚下生风,全然不顾及身后大臣们疑惑的目光。 养心殿 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细碎地洒在宫殿内,一群宫女们正围绕着萧云,手中的脂粉、发簪与绫罗绸缎忙碌个不停。 萧云端坐在那精美的梳妆台前,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透着些许拘谨,身子也微微僵硬,仿若一个提线木偶般,任由众人摆弄。 她素日着装随性洒脱,惯常穿着轻便的衣衫,自在地穿梭于宫廷的各个角落。 可今日不同,身上这件华丽厚重的礼服,金丝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庄重。 腰间束带镶嵌的宝石在微光下熠熠生辉,美则美矣,却让萧云连起身走动都极为不便,她只能无奈又乖巧地坐在那儿,静静等候。 妆面绘制精细入微,从细腻的底粉到晕染的胭脂,再到精心勾勒的眉黛,耗时良久。 恰在乾隆下朝归来的那一瞬间,最后一笔妆容方才落下。 乾隆大步踏入殿内,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之气。 有眼尖的宫女瞧见,立刻屈膝跪地,齐声高呼:“奴婢给皇上请安。” 声音清脆,在殿内回荡。 萧云闻声,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本能地想要像往昔那般,一头扎进乾隆怀里撒娇亲昵。 可刚迈出一步,裙摆拖地的重量与脚下花盆底鞋的束缚,让她险些踉跄。 乾隆眼尖,瞬间洞悉了云儿的窘迫,忙开口温声道:“站在那别动,朕走过来就好。” 语气温柔,带着独有的宠溺。 乾隆稳步走近,待看清萧云面容的刹那,脚步猛地一顿,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他从未料到,平日里天真烂漫的丫头,盛装之下,竟如此明艳动人。 萧云在一旁瞧着乾隆的模样,轻轻晃着他的手臂,笑语盈盈,“弘历,怎么了?是不好看吗?” 乾隆当着众人的面,直言道出心底最真挚的夸赞:“好看,简直美若天仙,这世间再难寻得如此佳人,无人能及。” 女孩子都喜欢别人的夸奖,萧云也不例外。 萧云听得这话,脸颊飞起两朵红晕,羞怯与欣喜在眸中交织。 她微微嘟起嘴,略带娇嗔道:“弘历,可是这走路实在费劲,这衣服得穿到何时?” 乾隆心中一时冲动,真想即刻让云儿换下这礼服,只着常服轻松自在。 但转瞬想到今日诸多王公大臣皆在,这仪式对云儿意义非凡,便柔声道:“云儿乖,再忍一会儿,待仪式结束便好。” 萧云本就懂事,知晓轻重,听了乾隆这话,乖巧地点点头。 乾隆挥挥手,屏退左右侍从,刹那间,殿内空旷静谧,唯余他们二人。 萧云眨眨眼,眼眸亮晶晶的,凑近乾隆,带着少女的俏皮与亲昵,“弘历,你可有什么,悄悄话要同我说?” 第349章 朕想吻你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中情愫翻涌,终是按捺不住,低声问道:“云儿,朕想吻你,可好?” 萧云因着对乾隆满心的信任,轻轻点头。 乾隆再不迟疑,缓缓俯身,向着那朝思暮想的红唇印下。 今日这般特殊的日子,他的吻急切而热烈,似是要将思念、压抑一股脑儿宣泄而出,又似在诉说着心底深沉的爱意。 萧云虽懵懂,不太明了,这汹涌情感背后的深意,却仍柔顺地迎合。 她微微启唇,任由乾隆攻城掠地,一时间,唇齿相依,呼吸交融,殿内唯余这缱绻温情在静静流淌。 殿内的气氛因那炽热的一吻而变得旖旎万分,乾隆全然沉浸其中,忘情地与萧云缠绵。 许久,直至萧云娇躯发软,气息紊乱,娇喘吁吁地靠在乾隆肩头,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萧云眼眸中水汽氤氲,带着几分嗔怪望向乾隆,启唇轻语,“弘历,你瞧,你怎么把我的口脂,都吃进去了呀? 这下可好,妆容都花了,还要补妆呢。” 说着,她不自觉地抬手掩住嘴角,似是要遮掩,那被亲吻得有些凌乱的唇色。 乾隆此刻也从方才的意乱情迷中回神,垂眸在镜子里,瞥见他嘴角那一抹艳丽的口脂痕迹。 他不禁有些赧然,抬手轻轻擦去,低声说道:“云儿太可口,朕没忍住。 朕去换常服,叫她们进来给你补妆,然后咱们一同去长春宫。” 萧云乖巧地点头应下,乾隆随即扬声唤人。 不多时,一名宫女莲步轻移走进殿内,先是朝着乾隆微微欠身行礼,身姿婀娜,动作娴熟。 乾隆神色自若,仿若方才殿内的亲密一幕未曾发生,镇定自若地下令,“给云儿补一下口脂。” 宫女下意识地抬眸,心中满是诧异,这才刚精心化好的妆,怎的就需要补了? 待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萧云那原本娇艳欲滴此刻却口脂尽失的双唇,她瞬间恍然。 这宫女在宫中伺候多年,见过诸多私密情状,如何不知这般口红消失殆尽,意味着什么,心下明了。 她忙又屈膝俯身,轻声应道:“奴婢遵旨。” 萧云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无奈地轻叹一声,任由宫女手持脂粉盒、唇刷,动作轻柔地在她脸上忙碌起来。 宫女手法细腻,蘸取适量的口脂,沿着小云的唇形仔细勾勒,一点一点还原那娇美的唇色,又用粉扑轻轻按压,让妆容更加服帖自然。 与此同时,乾隆步入内殿,身后的侍从立刻上前伺候,解下那象征帝王威严却颇为沉重的朝服。 乾隆抬眸望向挂在一旁与云儿礼服极为相衬的衣衫,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若想到即将与云儿携手同行的画面,满心愉悦。 他抬手褪下朝服,换上轻便舒适的便装,动作利落又优雅,整理衣袖时,还不忘侧耳倾听外殿补妆的动静,只盼着能快些与云儿相聚,共赴长春宫。 待一切收拾妥当,他稳步迈出内殿,目光直直投向云儿,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乾隆并未如往常那般直接牵起云儿的手,而是身姿挺拔地站定。 他缓缓向着云儿伸出了,自己宽厚的手掌,那掌心朝上,似在做着一场无声却饱含深情的邀约。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的期待,将自己那纤细白皙如羊脂玉般的手,轻轻放入了乾隆的掌心。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手指轻轻收拢,握住云儿的手,二人步伐一致,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内殿。 此刻的长春宫,仿若一片华丽璀璨的梦幻之境。 朱红的大门敞开,门扉上的铜钉在日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宫灯高挂,灯罩上绘制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光影绰绰。 步入宫门,庭院之中,红毯铺地,一直蜿蜒至宫殿正厅,红毯两侧,摆满了从各地精心搜罗来的奇花异卉。 牡丹娇艳欲滴,芍药风姿绰约,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仿若刚从仙境移栽而来。 宫殿之内,更是奢华至极。 金丝楠木打造的梁柱上,缠绕着五彩的绫罗绸缎,打成精致的蝴蝶结,随风飘动。 主位之上,皇后正襟危坐,她身着凤袍,头戴凤冠,凤冠上的珍珠、宝石璀璨夺目,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她目光平和地看着众人忙碌穿梭,心中却五味杂陈。 身为后宫之主,她一直期盼能有个女儿承欢膝下,可命运弄人,多年来始终未能如愿。 自云云踏入皇宫,皇上的目光便时常追随于她,渐渐地,与自己越发疏离。 起初,皇后心中也有酸涩、不甘,可时日一久,看着云云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她竟也慢慢释然了。 今日这场为云云举办的及笄宴,皇后可谓是用心至极,她以嫡女才有的最尊贵规格筹备一切。 四周的桌案皆用檀木雕花而成,桌上铺着的是绣有金线的锦缎桌布,摆放着的器皿非金即银。 菜品更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一道道精致摆盘,仿若艺术品。 受邀而来的王宫贵族、大臣的妻女们早已纷纷入席,各自寻得位置坐下,便开始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起来。 人群之中,不乏对萧云身份的窃窃私语。 萧云之名,他们自然知晓,以往每年宫宴,乾隆必定携她出席,那呵护备至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皇上待她,比对皇后娘娘还要亲厚。 可如今,皇后娘娘竟亲自出面操办她的及笄宴,这着实令人费解。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皇上这般举动究竟意在何处?若说皇上对萧云怀有男女之情,欲将她纳入后宫。 萧云如今已然十五岁,早已到了适婚之龄,可皇上却迟迟未有动作。 但若说皇上对她无意,又为何一直让她留宿养心殿,这般亲昵举动,更是让人诧异不已。 整个长春宫,一片热闹喜庆的宴会之景,实则暗流涌动,众人的心思都在,皇上那捉摸不透的态度上。 第350章 吉时已到 长春宫的大殿内,珍馐美馔摆满一桌又一桌,酒香与花香交织弥漫,营造出一片奢靡而庄重的氛围。 王公大臣及其家眷们早已依序落座,身着绫罗绸缎,佩戴珠翠首饰,交头接耳间尽是对这场盛宴的揣度。 然而,此时作为今日主角的萧云,却迟迟未现身,众人的目光不时扫向殿门,心底的疑惑愈发浓重。 一位机灵的宫女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地走到皇后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后,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这萧姑娘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要不要派人去瞧瞧?” 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仪态雍容,凤袍上的金线绣纹,随着她的细微动作闪烁着光芒。 她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轻声回道:“不必了,想必皇上会陪她一道前来。” 宫女心领神会,福了福身,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宾客,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果不其然,没过多时,殿外传来小路子那尖细而响亮的嗓音,“皇上驾到!” 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殿内的窃窃私语。 刹那间,所有人都如同被触发的机关,迅速而整齐地从宴席上起身,动作利落又不失恭敬。 衣袂摩挲声、轻微的咳嗽声交织一片,而后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齐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稳步踏入殿门,而他身旁,萧云一袭量身定制的华服,如同一朵绽放在暗夜的绮丽繁花。 那礼服的料子是从西域进贡的顶级丝绸,触手生温,绣工精湛绝伦,每一针每一线都勾勒出灵动的花鸟鱼虫,仿若带着生命气息。 乾隆毫不避讳众人探寻的目光,手指自然地与萧云的手交缠在一起,掌心的温热传递着别样的情愫,二人缓步走进大殿。 “诸位免礼。”乾隆声如洪钟,目光扫视一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目光却忍不住在乾隆和萧云身上流连。 皇后凤目微微眯起,一眼便瞧出乾隆与萧云身上的衣物,定是内务府精心特制,那独特的绣纹、罕见的料子,无一不彰显着与众不同。 她心中暗自思忖:“皇上这心思,怕是再也藏不住咯,如此明目张胆,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往后云云在这宫中,算是有了最坚实的依仗,皇上定会护她周全。” 念头一闪而过,皇后脸上依旧挂着端庄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看着乾隆和萧云,也落坐到指定的位置。 萧云端坐在椅上,身姿略显僵硬,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攥紧衣角,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紧张之色。 就连乾隆与她相握的手,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微微渗出的水渍,那凉意仿若能沁入心底。 二人刚刚落座,乾隆便敏锐地察觉到云儿的不安。 他侧过身,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宠溺,温热的大手轻轻摩挲着云儿的手背,低声安慰道:“云儿,别怕。 今日这场宴会专为你而设,这宫中上下皆为你贺,有朕在你身边,万事无忧。” 萧云听闻,心头一暖,微微颔首,那紧蹙的眉头,也稍稍松开了些许,却仍难掩紧张,只敢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四周。 下方宴席处,晴儿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发间插着一支精致的珠翠簪子,正笑语盈盈地与身旁女伴交谈。 不经意间抬眸瞧见这般紧张的萧云,她不禁愣了一瞬,记忆中的云云,向来是在宫中肆意奔跑、无拘无束,嬉笑玩闹间尽显活泼俏皮。 哪曾有过这般大家闺秀般的拘谨模样,她下意识地抬手掩住嘴角的轻笑,眼中满是新奇与友善。 尔泰坐在晴儿不远处,今日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打扮得颇为精神。 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定在萧云身上,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眼中满是惊讶。 这么多年来,他熟知的萧云,总是一身轻便衣衫,灵动自如地穿梭于宫闱之间。 哪见过她穿上如此繁复华丽的礼服,整个人仿若脱胎换骨,美得惊心动魄。 尔康就坐在尔泰旁边,将弟弟这副模样尽收眼底。 他剑眉微蹙,心中暗忖这般失态若是被旁人瞧见,恐生事端。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在尔泰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尔泰吃痛,“嘶”的一声叫出了声,瞪大双眼看向尔康,满脸委屈:“哥,你干什么?” 尔康面色一沉,压低声音斥责道:“管好你的眼睛,莫要失态。” 尔泰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不迭地将视线从萧云身上移开。 他佯装无事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试图掩饰方才的尴尬,只是那泛红的脸颊,还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此时,一位身着华服、神情庄重的嬷嬷,在两位伶俐宫女的引领下,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殿中。 嬷嬷看上去五十有余,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但那双眼睛却透着阅尽世事的睿智。 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至极的托盘,托盘以檀木雕就,四周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托盘之上,静静躺着一支羊脂玉簪、一支赤金点翠簪以及一支镶宝累丝簪。 羊脂玉簪,通体洁白无瑕,仿若羊脂般温润细腻,簪头雕刻着一朵小巧玲珑的梅花,花瓣舒展,花蕊精致,仿佛能闻到那清幽的花香; 赤金点翠簪,黄金为骨,翠羽为饰,翠羽在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光泽。 簪头的点翠工艺精湛绝伦,制成的飞鸟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镶宝累丝簪,用金丝累成繁复的花纹,其间镶嵌着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等各种宝石,五彩斑斓,光彩夺目。 每一颗宝石都经过精心挑选,大小、色泽搭配得恰到好处,显然是皇后精心挑选,专为今日萧云的及笄之礼所备。 嬷嬷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向乾隆与皇后行了一个大礼,她双膝跪地,上身挺直,双手伏地,额头轻叩地面,口中高呼,“奴婢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随后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又庄重,“吉时已到,行及笄礼。” 第351章 成年标志 一时间,大殿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众人皆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萧云。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起身站到一旁,他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云儿身上,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萧云深吸一口气,起身稳步走向嬷嬷。 她今日身着的礼服裙摆拖地,随着她的走动,绣着的繁花仿若在脚下绽放,每一步都尽显端庄。 走到嬷嬷面前,萧云屈膝跪地,动作优雅,双手交叠放在膝前。 嬷嬷微微颔首,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水盆,盆中清水澄澈,水面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花瓣。 她轻轻舀起一瓢水,缓缓淋在萧云已经梳理整齐的秀发上,口中念念有词,“清水涤尘,愿姑娘自此远离污秽,心向澄澈。” 水珠顺着萧云的头发滑落,滴在她的礼服之上,仿若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洗净秀发后,嬷嬷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仔细地将萧云的头发擦干。 接着拿起梳子,从发根开始,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又虔诚地梳理着,每梳一下,口中便轻声说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四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 五梳梳到头,白头又偕老。” 那声音带着古老的韵律,在大殿内悠悠回荡,众人皆沉浸其中。 梳罢,嬷嬷放下梳子,拿起那支羊脂玉簪,轻轻插入萧云头顶的发髻之中,这象征着萧云从此告别稚气,步入成年。 随后,她又依次拿起赤金点翠簪和镶宝累丝簪,精心点缀在发髻周围,让萧云的发型愈发显得雍容华贵。 此刻的萧云,发髻高耸,簪饰生辉,眉眼低垂,尽显温婉。 她缓缓起身,面向乾隆与皇后,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多谢弘历,多谢皇后娘娘。” 乾隆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大步上前,亲手扶起萧云,“云儿,今日起,你便成人了,往后岁月,你将开启新的人生篇章,朕定护你周全。” 话语间,深情无限。 皇后亦起身,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云云,这宫中便是你的家,有何事尽管与本宫说。” 萧云眼眶微红,再次行礼致谢。 紧接着,乐师们奏响了欢快的乐曲,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一盘盘精心准备的作品,摆满了一桌又一桌。 王公大臣及其家眷们纷纷起身,举杯向小云道贺:“恭喜萧姑娘及笄之喜!” “愿萧姑娘青春永驻,福寿安康!”祝福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萧云一一回谢,脸上洋溢着羞涩与喜悦。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接受众人的祝贺。 萧云望着这盛大的场面,心中满是感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殿内的气氛愈发高涨。 为了助兴,几位擅长歌舞的宫女步入殿中,舒展身姿,翩翩起舞。 她们身着的舞衣轻薄如纱,随着舞动,仿若仙女下凡,彩带飘飘,舞姿婀娜,令人陶醉。 一曲终了,众人的目光却并未从舞台上移开,只因今天这场专为萧云举办的盛宴,重头戏才刚刚开场。 刹那间,长春宫的气氛如同被点燃的烟火,迅速炽热起来。 诸位王公大臣、名门贵胄纷纷起身,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贺礼,满脸堆笑地朝着萧云围拢过去。 一时间,绫罗绸缎的摩挲声、礼盒相碰的轻响声,以及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萧云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众人的盛情。 而站在她身旁的小路子,此刻则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小路子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这一出面,无疑等同于皇上亲临。 众人心中暗自揣测,皇上此番究竟是何用意? 虽说摸不透圣意,但谁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这可是向萧云示好的绝佳机会。 所以,每份礼物皆是价值连城,珍稀古玩、奇珍异宝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后宫之中,那些久居深闺、心思玲珑的嫔妃们,又怎会错过这场盛宴? 低位分的嫔妃,为了能在萧云的及笄礼上崭露头角,不惜日夜苦练舞姿,只为博得萧云欢心,进而寻得接近皇上的契机。 以往,萧云对这些小心思向来是一眼识破,断不会给她们机会。 可今日,却不知怎的,萧云竟一改常态,应允了琪贵人献舞。 只见琪贵人莲步轻移,款摆腰肢,袅袅婷婷地步入舞池中央。 她身着一袭桃红色的舞衣,衣袂飘飘,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华丽的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随着丝竹管弦之声悠悠响起,琪贵人翩然起舞,身姿轻盈如燕,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仿佛是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娇艳繁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她的眼眸流转,波光潋滟,时不时地朝着乾隆所在的方向,送去含情脉脉的目光,满心期许能换来一丝青睐。 在座众人皆被这曼妙舞姿吸引,目光紧紧追随,不时发出阵阵赞叹。 然而,乾隆却没看她一眼,他的眼神就没从云儿的身上移开过! 待一曲舞罢,琪贵人额前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面色绯红,胸脯轻轻起伏,显然是费了不少心力。 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望向乾隆,心中暗自祈祷自己这番苦心能得到回应。 萧云轻轻拍了拍手,打破片刻的寂静,开口道:“多谢琪贵人的舞蹈,着实赏心悦目 ,路公公,快给些赏银,可不能叫人白跳了,这一番辛苦,理当犒赏。”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琪贵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至极。 她本意是借着献舞,在皇上面前一展风姿,博得垂青。 可如今这赏银一接,倒真成了卖艺之人,与她心中所想相差甚远。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更是不妥,那无疑是拂了,萧云的面子,往后在这宫中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犹豫片刻,她只得微微俯身,伸出纤细的玉手,接过赏银,口中轻声道:“多谢萧姑娘赏赐。” 随后,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匆匆退了下去,莲步都有些慌乱,全然没了来时的自信风采。 第352章 湘江秋碧 这一幕,让原本也心存侥幸、跃跃欲试的其他嫔妃们,瞬间打消了念头。 她们这才惊觉,眼前这位萧姑娘,历经十年岁月打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能轻易拿捏的少女。 看似软弱可欺,实则心思深沉如海,让人难以捉摸。 众人心中暗自警醒,看来想要通过萧云,这条捷径接近皇上,绝非易事,还是莫要再自作聪明,徒增笑柄了。 于是,这场暗流涌动的宴会,表面上依旧是一片和乐融融。 可台下众人的心思,却各自翻涌,再无人敢轻易造次。 皇后仪态万方地率先起身,每一步都似带着韵律,沉稳而优雅。 在她身后,一列训练有素的宫女手捧托盘,如同彩云追月般,鱼贯而出,“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看看可还喜欢?” 托盘之中,绫罗绸缎仿若春日里缤纷的花海,肆意铺展。 一匹匹色泽艳丽得如同天边晚霞的绸缎,质地精良得仿若流淌的丝滑清泉,每一寸都绣着精美繁复至极的花纹。 古玩玉器温润通透得如同沉睡千年的冰魄,在阳光的摇曳映照下,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幽光。 似乎每一件都承载着悠悠岁月的沧桑故事,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奥秘。 珠宝首饰更是璀璨夺目,仿若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硕大的珍珠圆润光洁,仿若深海中的鲛人泪; 晶莹的翡翠绿得仿若一汪春水,澄澈而深邃; 血红的宝石恰似燃烧的晚霞,镶嵌在金饰之上,那光芒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只觉一阵目眩神迷。 然而,在这一众仿若能闪瞎人眼的价值连城宝物之中。 有一件礼物却仿若隐匿在繁花中的一抹素影,显得格外不起眼——一条看似普通寻常的鞭子。 这鞭子的手柄用质地坚韧的老藤制成,历经打磨,泛着温润的光泽。 鞭身则是由细密紧实的油皮搓就,尾梢处还精心系着一枚小巧的铜铃,轻轻晃动,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萧云原本漫不经心扫视礼物的目光,在触及这鞭子的瞬间,仿若被磁石吸引,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的亮光,仿若暗夜流星划过。 皇后将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这丫头,向来不循常规,那些个金银珠宝虽贵重 于她而言,不过是俗物罢了,唯有这鞭子,方能合她心意。 果不其然,萧云轻盈起身,身姿如松,恭敬地向皇后行了一礼。 那礼数周全得仿若教科书般标准,轻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费心,这份礼物,我甚是喜欢。” 她素日里痴迷习武,对各类兵器如数家珍,这鞭子于她而言,实用又贴心。 恰似知己好友,远胜过那些只能摆在架子上供人观赏、徒有其表的珍玩。 皇后颔首示意,端庄而坐,那坐姿仿若被定格的绝美画卷,优雅且永恒。 见皇后献礼完毕,其他后宫嫔妃们也纷纷效仿,按位分高低依次上前,一时间,殿内香气缭绕,仿若置身仙境,环佩叮当,仿若仙乐奏鸣。 这时,晴儿款步上前,她仿若一朵清幽的白莲,身姿婀娜,面容清丽,双眸仿若藏着一汪清泉,澄澈动人。 手中捧着一个精致得仿若艺术品的荷包,荷包用的是上乘的蜀锦,色泽鲜亮得仿若春日暖阳,绣工更是一绝。 细密的针脚仿若神来之笔,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翠竹,竹叶仿若被微风轻拂,沙沙作响之声似在耳畔回荡。 旁边还绣着几行飘逸得仿若行云流水的小字,寓意吉祥美好,仿若将所有的祝福都缝进了这小小的荷包里。 晴儿微微欠身,那动作仿若风中垂柳,轻柔而温婉,朱唇轻启,柔声说道:“云云今日是你的好日子。 这荷包是我亲手所绣,略表心意,愿你岁岁欢愉,健康长寿。” 萧云接过荷包,眼中满是欢喜,大方笑道:“谢谢晴儿,你这女工堪称一绝,往后我可以换着带。” 晴儿听闻,脸颊微微泛红,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轻轻颔首,退至一旁。 后宫众人献礼正酣,永璋突然站起身来。 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仿若深邃夜空的一角,眉眼间透着几分青涩与拘谨,仿若初次试飞的雏鸟。 他先是向萧云行了个礼,那礼数虽略显生硬,却也诚意十足,而后开口说道:“萧姑娘,我额娘现今被禁足。 无法前来,但她心心念念着,今日是你的大日子,特意嘱咐我捎一份礼物给你。” 说着,他双手捧起一套纯金的首饰。 那首饰金光闪耀,沉甸甸的分量仿若诉说着其不菲的价值。 可萧云瞧在眼里,却只是淡淡一笑,出于礼貌,她欠身说道:“替我多谢纯嫔娘娘。” 永璋心思细腻,一眼便瞧出萧云的兴致缺缺,略一思索,又赶忙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盒子,“这是我的礼物!” 小路子眼疾手快,仿若鬼魅一般,上前接过盒子,递到萧云面前。 萧云好奇地打开,只见里面卧着一只用草编织而成的兔子,形态憨态可掬。 仿若童话世界里跑出来的小精灵,耳朵俏皮地竖着,眼睛用两颗小黑石子巧妙点缀,仿若活物一般。 萧云顿时眼睛一亮,仿若发现宝藏的探险家,爱不释手地将草兔子捧在掌心。 她轻轻逗弄起来,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纯真笑容,由衷说道:“我很喜欢,谢谢。” 乾隆坐在高位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见云儿对那草兔子如此喜爱,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意:这区区枯草编就之物,何值一钱?竟能让她这般欢喜。 他微微皱眉,仿若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原本没打算此刻就亮出自己的礼物。 可眼下实在不愿看到,云儿的目光与喜爱全落在旁人身上。 略作思忖,他向小路子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小路子,将朕准备的湘江秋碧拿上来。” 小路子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一时间,殿内气氛愈发微妙,仿若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众人皆在心底暗自揣测。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而这场盛宴。 也因这一件件精心准备,又饱含深意的礼物,变得更加耐人寻味起来。 第353章 亲自抚琴 所有人的目光皆像被磁石吸引,聚焦于那即将登场的稀世古琴——“湘江秋碧”。 小路子身姿矫健,步伐沉稳却又透着几分急切,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把“湘江秋碧”,自殿外缓缓款步而来。 他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之上,引得一片翘首以盼。 待这琴一踏入众人的视线,仿若一道绚丽的霞光乍现,瞬间点亮了整个大殿,将所有人的目光牢牢擒住。 这琴身通体呈现出一种世间罕有的朱红色,那色泽浓郁得,如同秋日里晚霞燃烧至巅峰、最热烈奔放时的模样,鲜艳夺目至极。 却又巧妙地糅合了,几分深沉内敛的韵味,仿若历经岁月沉淀,将千年的古韵与风华尽收其中。 琴首宛如一只引吭高歌、昂首欲飞的凤凰,造型灵动鲜活,栩栩如生得仿若下一秒就要振翅翱翔。 凤喙微微张开,恰似在轻声吟哦着上古的歌谣; 凤目则是选用温润如水的黑玉精心镶嵌而成,幽深得仿若藏着无尽的神秘故事。 琴颈修长且线条柔美流畅,仿若美人那优雅细腻的脖颈,细腻中透着几分慵懒的优雅。 其上精心镌刻着精致繁复得如同梦幻织锦般的云纹,这些云纹皆是以熠熠生辉的金线细细勾勒,丝丝缕缕。 仿若流动的金色霞光,肆意穿梭于古朴的琴颈之上,使得琴颈在质朴厚重之中,又平添了几分华贵奢靡之气。 琴身主体宽阔平整,面板甄选的是上等的桐木,那纹理清晰自然得仿若山川大地的脉络般纵横交错。 又似岁月悠悠流淌而过留下的斑驳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悠悠旧事。 侧板取材于质地坚硬如铁的红木,与琴身那热烈的朱红完美相融,浑然一体。 在衔接之处,能工巧匠们巧妙绝伦地运用了榫卯工艺,拼接得严丝合缝,不见丝毫瑕疵,仿若这琴本就是天成之物,而非人力雕琢。 琴尾微微上翘,形似灵动俏皮的燕尾,于端庄之中透出几分活泼。 其上镶嵌着一排洁白无瑕的象牙薄片,这些薄片排列有序,组成了精美绝伦的如意纹饰。 寓意吉祥如意,仿若为这把琴赋予了灵动的生命与美好的期许,使之成为了集天地灵气、人文精华于一身的艺术品。 琴弦根根分明,粗细均匀得仿若用精密仪器测量过一般。 触手冰凉,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张力,仿佛只需轻轻一拨,就能奏响穿越时空的天籁之音。 琴徽采用的是晶莹剔透得如同冰雪般的白玉制成,圆润光滑得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点点,错落有致地点缀在琴身之上。 不仅精准无误地起到了校准音准的作用,更为这把琴增添了几分高雅圣洁、超凡脱俗之气。 萧云的目光自这琴现身的刹那,目光被牢牢吸引,眼中满是惊叹与痴迷,那神情就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见到了心中的神只。 就连片刻前还被她视若珍宝、爱不释手的永璋所送的草兔子,此刻也被悄然遗忘在一旁,显得有些落寞。 乾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模样哪还有半分平日里威严庄重、俯瞰苍生的帝王模样,活脱脱像个得了心爱玩具、急于向人炫耀的少年。 皇后坐在不远处,仪态端庄,凤目含笑,将皇上这一系列的举动和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暗自觉得好笑。 她纵横后宫多年,见过皇上的喜怒哀乐、权谋算计。 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看见这般“小家子气”的乾隆。 只为博佳人欢心,全然不顾及帝王的矜持与威严,仿若陷入热恋的普通男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小路子恭恭敬敬地将琴放置在萧云面前。 萧云下意识地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敬畏与期待,轻轻抚摸着琴身。 指尖滑过那细腻温润的纹理,仿若在与一位久违的老友亲昵低语,感受着它的温度与故事。 她抬眸望向乾隆,眼中带着几分惊喜与疑惑,轻声问道:“弘历,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乾隆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得仿若能将人融化,轻声说道:“对,看看可还喜欢?” 萧云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如同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伸手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 刹那间,一声清越悠扬、仿若清泉石上流般的琴音响起,音色醇厚、空灵,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宛如来自仙界的梵音,显然是一把极佳的古琴。 萧云眼中满是欢喜,由衷赞道:“弘历,这是我今天收到最喜欢的礼物。” 乾隆见状,心中大悦,一时情难自抑,竟伸手轻轻环住了萧云的腰。 这一举动,仿若一颗重磅炸弹,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大臣们仿若木雕泥塑一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后宫嫔妃们更是花容失色,噤若寒蝉,仿若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禁锢了言语。 乾隆却仿若未觉众人的惊愕,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身上,柔声道:“云儿,今日既是你的及笄礼,那朕再为你弹奏一曲如何?” 萧云一怔,显然未曾料到乾隆会有如此提议,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乾隆的衣袖,面露担忧之色,轻声道:“弘历这会不会有失身份?” 乾隆听闻,心中更是欢喜,他本意只为让云儿开心,何曾在意过这些繁文缛节、帝王颜面。 见云儿如此在意自己,反倒让他愈发觉得这丫头的贴心与珍贵。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拽着衣袖的手,“没关系,一首曲子而已。” 萧云听着乾隆的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乾隆抚琴的模样,心中满是期待,“那你弹吧!” 一时间,大殿内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落针可闻。 众人皆因乾隆那句出人意料的话,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仿佛灵魂都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皇上会琴艺,这在宫廷之中并非什么隐秘之事。 第354章 不敢置信 可往昔他拨弄琴弦,无一不是为了在政务繁忙之余,寻得一方宁静天地,让浮躁的心绪,在悠扬的琴音中渐渐沉淀。 又或是独自一人,沉浸于高雅的情趣里,修身养性,从始至终都与“取悦他人”四字毫无关联。 在众人心中,帝王就该端坐在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上,冷峻威严,俯瞰苍生,一举一动皆关乎江山社稷。 怎会轻易为了一个人放下身段,做出这般近乎“讨好”的行径? 此刻,那些心思敏锐、善于察言观色的臣子们,心底已是惊涛骇浪。 他们微垂双眸,看似不动声色,实则脑海中急速飞转,已然隐隐猜到了皇上此番举动背后的深意。 皇上看向萧云时,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柔情蜜意,日常相处间流露的宠溺关怀,桩桩件件。 如同拼图的碎片,如今被他们飞速拼凑起来,答案已然呼之欲出——这位在朝堂上杀伐决断、令群臣敬畏的帝王。 在感情面前,竟也和世间普通男子无异,为了心爱的女子,甘愿打破常规,忘却帝王的矜持。 然而,猜到是一回事,真正敢于相信却又是另一回事。 有一部分臣子,即便心中已有所悟,却仍仿若置身梦境,不敢置信眼前所见。 他们偷偷抬眼,望向高高在上的乾隆,又瞧瞧一脸惊喜的萧云,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迷茫。 在他们刻板的认知里,皇权至上,帝王的喜好与情感应当永远臣服于江山大业之下,可如今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他们暗自思忖,这世道莫不是要变了?这宫中往后的局势又该如何?诸多疑问如乱麻般在心头缠绕,剪不断,理还乱。 而那些后妃们,更是满心的哀怨与不甘。 她们多年来在后宫中费尽心思,或凭借美貌,或仰仗才情,只为博得皇上的一丝青睐,哪怕只是短暂的注目,都能让她们欣喜若狂。 可如今,看着皇上对萧云的特殊对待,她们才明白,原来真心与偏爱,是如此显而易见又遥不可及。 有的嫔妃紧咬下唇,眼中泪光闪烁,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手帕; 有的则面色惨白,仿若瞬间被抽走了生气,瘫坐在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她们深知,从这一刻起,这宫中的风向已然改变,而她们的命运,或许也将随之飘摇不定。 整个大殿依旧沉浸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 乾隆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周围众人的惊愕、揣测全然未觉。 他神色专注,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轻轻拿过放置在萧云身前的那把“湘江秋碧”古琴。 修长且保养得宜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似在与这稀世珍宝低语呢喃。 每一根琴弦都在他指尖的触碰下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仿佛在回应他的轻抚。 他微微低头,开始仔细调试音色,手指时而轻拨,时而重压。 琴音在他的调试下,渐渐变得圆润饱满,如同一汪清泉被疏通了脉络,开始欢快地流淌。 一旁的萧云凝视着乾隆,眼中满是新奇与期待。 调试完毕,乾隆深吸一口气,随即指尖灵动地在琴弦上舞动起来,一曲庆贺萧云及笄之礼的乐章,自他指尖倾泻而出。 琴音初起,仿若晨曦穿透薄雾,轻柔而明亮,丝丝缕缕地洒落在众人心间,驱散了大殿内那一丝因惊愕而残留的阴霾。 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喜悦之情,似在欢呼着萧云步入人生新的阶段,庆祝她从青涩少女成长为风姿绰约的佳人。 随着旋律的推进,琴音渐渐变得婉转悠扬,仿若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流淌过繁花似锦的山谷,带着春日的芬芳与生机。 大殿内的其他人,也渐渐被这美妙的琴音吸引。 大臣们原本紧绷的面容松弛下来,眼中露出沉醉之色,仿若暂时忘却了朝堂上的纷争与权谋,沉浸在这高雅的艺术氛围之中。 有的大臣轻轻闭上眼睛,微微晃动脑袋,跟随琴音的节奏轻轻摇摆,仿佛在品味一场精神的盛宴。 后宫嫔妃们,虽心中仍有哀怨与不甘,但在这琴音的感染下,也不得不折服。 她们望向乾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倾慕,原来皇上不仅有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还有这般动人心弦的才情。 一些嫔妃的目光在乾隆和萧云之间游移,暗自揣测两人之间的情愫,心中对萧云的艳羡又增添了几分。 而萧云,在这悠扬琴音的包裹下,仿若置身于梦幻之境。 她凝视着乾隆,看着他那娴熟的指法,听着琴音中饱含的祝福,心中满是感动。 她知道,这一曲琴音,不仅是为了庆祝她的及笄之礼,更是弘历对她的偏爱!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仿佛这一刻,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了这大殿之中。 曲终,琴音却仿若仍在大殿内回荡。 乾隆缓缓抬起头,目光温柔地与萧云交汇,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众人的夸赞声此起彼伏,如浪潮般向乾隆涌来,可他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对那些溢美之词恍若未闻。 所有的注意力都似被磁石吸附,牢牢地聚焦在身旁的萧云身上。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灼灼,那眼神好似燃着炽热的火焰,直直地望进萧云的眼底,轻声开口道:“云儿,朕许久未弹,今日这手艺,怕是有些生疏了,云儿可还喜欢?” 说话间,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在等待心爱之人的回应,又仿若藏着几分,自己才知晓的小心思。 站在乾隆身后的小路子,微微垂首,心中却不免暗自腹诽:皇上这谎话说得,那可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自皇上胳膊痊愈,那把“湘江秋碧”琴一送来,他便常常避开萧姑娘,苦苦练习。 就凭皇上如今这炉火纯青的琴艺,还敢称生疏? 当然,这些心里话,小路子是打死也不敢吐露半个字的,只能憋在心里,脸上还得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第355章 别怕朕在 萧云却全然不知小路子心中所想,她抬眸望向乾隆,眼神清澈而真挚,真就以为乾隆所言句句属实。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她确实没怎么见乾隆碰过琴,便轻轻一笑,眉眼弯弯,柔声说道:“弘历,很好听。 你这么久不弹琴,弹出来的曲子,还是这般委婉动听,我很喜欢。” 乾隆闻言,心中满是欢喜,可那心底的好奇与期待却如野草般疯长,终是忍不住微微倾身,靠近萧云的耳畔。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带着几分亲昵与探究问道:“那云儿是更喜欢这琴,还是喜欢朕所弹的琴音呢?” 这话里的深意,实则是在拐弯抹角地问萧云,到底是钟情于物,还是倾心于他这个人。 然而,萧云却似个没开窍的懵懂少女,歪着头想了想,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回道:“弘历,这琴虽然名贵,可是就如同伯牙和子期。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碰上了你,它才能够弹奏出,这般美妙动人的乐章。 若是给了不懂琴的人,不也是浪费吗?所以我两个都喜欢。” 乾隆万没想到云儿会给出这般答案,一时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这个话题,再深究下去,怕是也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便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再多言语。 可乾隆心中那股子想要在众人面前宣告主权的念头,却愈发强烈起来。 他环视一圈大殿,目光扫过那些或惊愕、或艳羡的面庞,最后落回到萧云身上,再次开口,“云儿,与朕合奏一曲如何?” 在他看来,这大殿之内,众人皆见证着他与萧云的情谊。 此刻共奏一曲,无疑是向所有人表明,云儿于他而言,是独一无二、最为特殊的存在。 萧云却没察觉到乾隆这点小心思,她平日里与乾隆独处时,二人时常一同读书写字,她只当这是寻常的提议,便爽快地应道:“好呀!” 那模样,纯真无邪,丝毫不知自己即将成为这大殿之中,众人瞩目的焦点,也不清楚乾隆,此举背后蕴含的深意。 乾隆俯身凑近,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轻声说道:“云儿,你瞧这殿外寒梅,傲雪凌霜,风姿绰约,倒让朕想起那《梅花三弄》来。 今日在此刻,你我二人合弹一曲,也算应了这番景致,如何?” 萧云闻言,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波光粼粼,朱唇轻启,柔声应道:“我都可以!” 随着乾隆的一个眼神示意,二人同时起音。 萧云的琴音率先流淌而出,仿若潺潺溪流,轻柔婉转,一开始便将梅花在冰雪初融时悄悄绽露花蕊的娇羞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指尖在琴弦上的每一次滑动,都似春风拂过梅枝,引得花瓣微微颤动。 乾隆的琴音紧接着加入,雄浑厚重,恰似呼啸的北风,吹过梅林,吹起层层雪雾,为这曲中的梅花天地添上了,几分豪迈壮阔之气。 两人的琴音相互呼应,交织缠绕。 有时,萧云的琴音如灵动的小鸟,轻盈地穿梭在乾隆雄浑琴音的“枝干”之间,寻找着最舒适的栖息之所; 有时,乾隆的琴音又似巍峨高山,稳稳地承载着霄云那如涓涓细流般的灵动音符,使其不至于消散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在这长春宫大殿内,乾隆面容专注,剑眉微蹙,全身心地沉浸在弹奏之中。 萧云则是眼波流转,朱唇轻抿,偶尔抬眸望向乾隆,那温婉可人的模样,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大殿的梁枋间悠悠回荡,久久不散。 殿外,寒风吹过,红梅簌簌作响,似在为这绝妙的合奏鼓掌叫好; 皇后身着凤袍,端坐在上位,她目光柔和地看着乾隆与萧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满是祝福之意。 身为后宫之主,她自然洞悉乾隆的心思,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让她明白,皇上难得如此倾心于一人,她虽也有过刹那间的落寞。 可终究还是希望皇上能得偿所愿,因而此时心中更多的是,对这二人的美好祈愿,只愿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能长相厮守,共赏这宫中岁月。 晴儿在一旁,心中了然。 自萧云入宫,她便察觉到皇上对她与众不同,如今见二人这般默契合奏,愈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尔泰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可萧云的琴音一起,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那琴音似潺潺溪流,又似灵动的飞鸟,瞬间就将他吸引住了。 他仿若沉醉在一个美妙的梦境之中,浑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尔康坐在他身旁,将弟弟的失态尽收眼底,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心中暗忖:尔泰不会还对萧云有想法吧!他难道看不出皇上在宣誓主权! 他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趁着众人都沉浸在琴音之中,用脚轻轻踢了尔泰一脚。 尔泰吃痛,差点惊呼出声,好在他反应机敏,瞬间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声痛呼憋了回去。 他赶忙移开目光,佯装无事,只是脸颊微微泛红,心有余悸地偷瞄了一眼尔康,见尔康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别处,才松了一口气。 乾隆目光温柔地看向仍坐在琴案前的云儿,而后伸出手,轻轻牵起她的柔荑。 入手的瞬间,乾隆微微一怔,他敏锐地察觉到云儿的手心,竟然有一层薄薄的汗渍,想来这丫头方才在众人面前弹奏,心里到底还是紧张了。 乾隆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微微用力,与萧云十指紧扣,似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随即,他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半遮住萧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别怕,朕在。”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若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 萧云原本有些慌乱的眼神瞬间安定下来,她微微仰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依赖与安心,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被站在一旁的小路子瞧在眼里,他赶忙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感慨皇上对萧姑娘的宠爱,真是无人能及。 第356章 不合规矩 萧云被乾隆安慰后,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弘历琴也弹了,舞也看了,那什么时候能开吃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原本庄重的氛围瞬间有了一丝诙谐。 乾隆先是一愣,片刻后,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破防笑了出来,那笑声爽朗,在大殿内回荡。 笑罢,乾隆转头看向小路子,神色恢复了些许威严,开口吩咐道:“小路子,吩咐下去,开宴。” 小路子闻言,顿时愣了一瞬,在这宫中多年,他深知各类宴会都有既定的流程,眼下还远未到正式开宴的时候,这般行事可是不合规矩的。 可皇上既然下了旨,他又哪敢违抗,短暂的犹豫后,他赶忙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而后小步快跑着去安排。 不多时,小路子扯着嗓子高喊,“开宴!” 这一嗓子,打破了大殿内原有的安静。 其他的太监、宫女们先是微愣,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并非正常典礼里的流程。 然而,众人皆是聪明人,见皇上都已开怀,又有谁敢开口质疑,当下都默不作声。 手脚麻利地开始布置宴席,一时间,大殿内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膳食如流水般被一一端了上来,精致的菜肴摆满了一桌,菜品的色泽与香气交相辉映,勾人馋虫。 萧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些美味佳肴,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差点就要抑制不住地流出口水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手指轻轻触碰到了桌上的筷子,可刚碰到,又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迅速缩了回来。 今日毕竟是她的及笄礼,如此庄重的场合,满屋子皆是宾客,怎能轻易失了礼数? 她悄悄攥紧了衣角,努力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眼神中却依旧流露出一丝渴望。 乾隆将云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瞬间洞悉了她的想法。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云儿平日里最爱吃的那道菜,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入她的碗里,反倒直接递到了她的嘴边。 这一举动,仿若一道惊雷,瞬间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露震惊之色。 要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宫廷之中,这般亲昵的举动,实在是不合规矩。 萧云也被惊到了,她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只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自己身上,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云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腔内乱撞。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弘历,别喂我了。” 话语刚落,她又觉得太过生硬,忙补充道,“这……这实在不合规矩,你赶紧把筷子放下!” 乾隆却仿若未闻,依旧举着那膳食,目光温柔且坚定地看着云儿,轻声说道:“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所有的规矩都是为你而定。 可在朕这里,你开心,随意就好,想吃就吃,不必有所顾忌。 莫不是忘了朕,跟你说过的话?在这宫里,只要朕在,你永远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 萧云听着这番话,心头一暖,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张嘴,吃下了乾隆递过来的膳食,随后略带羞涩地笑道:“我记得呢,弘历,不用你喂我了,我可以自己吃。” 可乾隆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满含深情地再次说道:“云儿,今日朕还想像往常一样喂你,就给朕个机会吧。” 萧云被这么多人紧紧盯着,愈发觉得不好意思。 她慌乱地晃了晃乾隆的胳膊,凑近他的耳畔,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我晚上再让你喂好不好? 这宴会上就让我自己吃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乾隆见好就收,以退为进,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顺着云儿的话点头应道:“好,那你自己用吧。” 萧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弘历喂她吃用膳,那种感觉。 她倒也很是享受,可被这么多双眼睛同时注视,总归是让她心里,有些不太自在。 她轻轻拿起筷子,开始慢慢享用这桌美食,偶尔抬眸看向乾隆,而乾隆也始终关注着她。 时不时为她夹一筷她可能遗漏的美味,大殿内的气氛,在这温馨的互动中逐渐变得更加融洽起来。 今日受邀出席宴会的,皆是王公贵族、朝廷重臣,个个非富即贵,历经宦海沉浮、见过大风大浪。 他们深谙宫廷生存之道,见乾隆对萧云超乎寻常的宠溺之举,明智地选择了闭口不言,仿若什么都未曾瞧见。 更有那八面玲珑之人,眼珠子一转,立刻满脸堆笑,对着萧云便是一顿猛夸:“萧姑娘今日及笄,真是容光焕发,这通身的气派。 莫说是咱们宫里头,便是放眼天下,怕也是拔尖儿的。 瞧这仪态万方,才情出众,往后定是要福泽深厚!” 乾隆听得这些溢美之词,龙颜大悦,手一挥,便赏了不少珍稀玩意儿。 众人见状,心中暗自揣摩,似是都掌握了讨好皇上的诀窍,纷纷效仿,接二连三地送上祝福之语。 萧云坐在席间,面带微笑,一一颔首回应,可宾客众多,祝福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她便觉得脸颊笑得有些僵硬,更要命的是,这膳食都没法好好享用了。 精致的菜品摆在眼前,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她刚欲动筷,又被新一波的祝福打断,只能无奈搁下。 乾隆时刻留意着云儿,很快就发现了她的窘迫,脸色微微一沉。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众人敏锐察觉,刹那间,喧闹的大殿安静下来,再无人敢上前打扰。 萧云见状,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乾隆仅仅一个眼神,便能震慑住这满堂权贵,当真是威严赫赫,好不厉害。 此时,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众人开始饮酒作诗,一个个摇头晃脑,吟出的皆是对萧云的赞美之词,词藻华丽,堆砌如绣。 萧云却仿若未闻。 她实在是饿坏了,此刻满心只想着赶紧填饱肚子,便不管不顾,只坐在那里闷头用膳。 第357章 朕贪心了 乾隆见此,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丝毫也不介意,在他心中,只要云儿开心就好。 待萧云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轻轻擦拭嘴角,乾隆便知晓时机已然成熟。 他微微挺直脊背,目光温柔地投向萧云,含情脉脉地开口,“云儿,朕今日想为你赋诗一首。” 萧云一向知晓乾隆才情出众,诗词造诣颇高。 听闻此言,她顿时来了精神,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他,脆生生地应道:“好呀,弘历,你说我听着。” 乾隆略一沉吟,站起身来,龙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他踱步几步,目光深邃,似是在脑海中搜寻着最精妙的辞藻。 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醇厚,在大殿内缓缓吟道: 青霭绕寺钟磬悠,初逢惊瞥意难收。 歹徒利刃凶光现,弱女孤身勇志酬。 舍己迎锋血溅处,护君解厄爱凝眸。 銮舆携影回宫阙,十载相依岁月稠。 晨钟每共研诗韵,暮鼓常随论史谋。 夏赏芙蕖池上舞,冬观瑞雪殿前浮。 笑谈逸趣知心意,悄解烦忧抚怨愁。 悄立君旁娇怯怯,柔肠暗转意悠悠。 今逢及笄嘉辰至,盛宴华堂烛影柔。 意厚难宣唇半启,且吟拙句隐风流。 弦音袅袅思来日,醇酒盈盈醉晚秋。 愿化星辰常照护,余生相伴共兰舟。 乾隆那饱含深情的诗句自他口中悠悠吟出,仿若一道灵动的溪流,瞬间淌入众人的心间。 满堂宾客先是一愣,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击中。 片刻之后,喝彩声如汹涌的潮水般轰然响起,一波接着一波,震得殿中的雕花窗棂都微微颤动。 众人交头接耳,面上皆是震惊之色。 那诗中的情意,恰似春日暖阳下完全消融的冰雪,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众人眼前。 既有对来日岁月的殷切期盼,字里行间仿佛能看到他与萧云携手漫步于宫闱花丛、共赏四季更迭的画面; 又有愿如星辰般默默守护的赤诚,好似夜空中永不陨落的繁星。 坚定地为萧云照亮前行的道路,更直白地道出要与她共度余生、共泛兰舟、相伴同行的心意。 这般毫不隐晦的爱意倾诉,饶是这些见惯了风风雨雨的权贵们,也不禁为之动容。 众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心底的好奇愈发浓烈,暗自揣测皇上究竟何时,才会正式将册封萧云,一事提上日程,又会赐予她怎样的位分。 毕竟,萧云入住养心殿,日夜陪伴在乾隆身边,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这宫廷之中,人多嘴杂,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可即便如此,十年来,这一情况竟从未改变。 要知道,哪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按宫规也绝无可能留宿养心殿后殿,那是帝王专属的休憩之地,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与威严。 而萧云一介孤女,却能打破这铁律,一住就是整整十年,这背后所蕴含的深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满朝文武大臣们暗自咂舌,深知皇上定是在背后费了诸多心思、做了无数筹谋,才能让这有违常理之事如此顺遂。 后宫嫔妃们虽心中酸涩嫉妒,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强压下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就连太后那边,竟也未曾出面阻止,足见皇上的手段与决心。 这般帝王的心机与谋略,仿若一张无形却坚韧的大网,将所有可能的阻碍都一一化解,令人望尘莫及。 但凡有点眼力见儿、脑子还算聪明的人,此刻都默默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去触皇上的霉头,否则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萧云坐在席间,她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中满是欣喜与感动,对于乾隆的诗,她倒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她随后抬起头,目光盈盈地望向乾隆,脆生生地说道:“弘历,你的诗很好,我很喜欢。”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始终焦着在小云身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终是忍不住缓缓凑近云儿的耳畔。 他身上的龙袍随着动作轻轻拂动,带起一阵淡淡的龙涎香气。 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撩动萧云鬓边的发丝,他轻声问道:“那云儿可明白,朕诗中所要表达的含义?” 萧云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神中透着认真与专注,“我自然是明白的,诗里说了你我的初遇。 那时的惊险仿若昨日,我还记得你眼中的惊诧与感激; 又说了这十年相伴,那些晨起诵读、日暮漫步的时光,桩桩件件都刻在我心里; 还有你期待着咱们往后余生也能一起共赴,这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所愿呢。” 说到此处,萧云微微仰头,目光盈盈地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期许与笃定,“弘历,我说的可对?” 乾隆凝视着云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云儿所言的确句句属实,她聪慧伶俐,自然能解诗中的字面之意。 可乾隆心底深处那份炽热且隐秘的情愫,那种独独想要将她捧在手心疼爱的决心,似乎并未被她全然洞悉。 他欲言又止,薄唇微微张合,却又在瞬间合上,终究还是将那些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萧云见乾隆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歪着头,轻拽了拽乾隆的衣袖,小声问道:“弘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乾隆轻轻摇了摇头,抬手轻抚萧云的发丝,声音略带无奈却又饱含宠溺:“云儿没说错,你说得很好,是朕贪心了。” 萧云虽依旧懵懂,但看着乾隆眼中的温柔,便也不再追问,只甜甜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乾隆肩上。 仿若只要这般依偎,便能抵御世间所有的未知与风雨。 而乾隆望着云儿,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寻得更多契机,让她完完全全知晓自己的心意。 离乾隆与萧云稍远些的宾客们,正沉浸在宴会残留的热闹氛围里。 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方才皇上吟诗的惊艳场面,对这边角落里乾隆与萧云的轻声低语浑然不觉。 第358章 尚未开窍 唯有小路子,他身为御前太监,职责所在,一直候在乾隆身旁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小路子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刚刚借着那首情诗,分明已经直白地表露了心意,用词缱绻,情意绵绵,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倾慕与期许。 可再瞧瞧萧姑娘,她听完后的回应,虽然真诚,却全然没有触及皇上心底最隐秘的深情。 也不知这姑娘是真的懵懂单纯,对男女之情,尚未开窍,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小路子跟在皇上身边时日已久,依着平日里对萧姑娘的了解,料想她大概率是真没领会透彻。 想到这儿,小路子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摇头,看来皇上这追妻之路,还长得很呐,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修成正果。 皇后坐在离乾隆与萧云不远不近的位置,恰好将萧云的回答听得真切。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心中不禁偷笑起来。 想那皇上,平日里才情纵横,出口成章,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在朝堂之上、众人面前,何等的意气风发、威严赫赫。 可如今在感情一事上,碰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云云。 纵有满腔爱意,却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 皇后轻轻端起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心中暗自感慨。 她自己这些年在深宫中历经爱而不得的酸涩,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今瞧着皇上也陷入这般境地,品尝着求而不得的无奈。 她竟莫名地有些幸灾乐祸,心里那叫一个美。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往自己身为局中人,被情爱纠葛弄得心力交瘁。 如今当个旁观者,看着别人的爱恨情仇,心境全然不同,倒别有一番趣味。 一个身形摇晃、脚步踉跄的男子突然从席间冲了出来。 他身着一袭湖蓝色的官袍,衣摆随着他的莽撞动作肆意摆动,头上的官帽也微微歪斜,显是喝了不少酒。 只见他手中高高擎着一只剔透的白玉酒杯,杯中酒液在阳光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晃晃悠悠地直奔萧云而来。 “萧姑娘,我敬你一杯!” 他扯着嗓子喊道,嗓音因醉酒而变得沙哑粗糙,还带着几分酒气喷出,“今日是你的及笄礼,你理应喝了这一杯的,这是规矩!” 那“规矩”二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好似在向众人宣告他的熟知礼仪。 萧云坐在席间,本正微微仰头欣赏着殿顶精美的彩绘,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到,一下子愣住了。 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中满是无措与疑惑。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身旁的乾隆,眼神里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寻求庇佑。 乾隆的脸上神色平静,仿若一湾深邃无垠的幽潭,波澜不惊,可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熟悉他的人只需一眼便能瞧出,那平静之下实则暗流涌动,他已然动怒。 “这是谁,喝多了,还不赶紧给朕带下去!”乾隆的声音不高,却仿若寒夜中的冷风,带着彻骨的凉意,瞬间穿透众人。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在大殿的墙壁间来回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人却仿若未觉,犹在兀自叫嚷:“皇上,臣没喝多! 臣是翰林供奉,这本就是及笄礼里的规矩,萧姑娘是能喝这杯酒的,大家说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眼神迷离地四处张望,试图从众人脸上找到认同。 可在座的宾客们,皆是在官场、后宫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此刻哪敢开口。 一个个低垂着头,仿若对桌上的酒菜突然来了兴致,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生怕惹祸上身。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那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偶尔的嘟囔打破寂静。 乾隆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仿若在嘲笑那人的愚蠢。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面前的雕花翡翠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漫不经心地开口,“朕说过,云儿开心就好。 你偏偏要拿规矩说事,是吗?既然如此,这杯酒朕替她喝。” 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那姿态仿若在宣告主权。 而后“砰”的一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前,目光如炬,直逼那人,“还不退下!” 这一下,那翰林供奉的酒仿若瞬间醒了大半,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光洁的地砖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臣知罪,臣今日喝得有些多了,还请皇上恕罪。” 乾隆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仿若暗夜中的寒芒,森冷骇人。 若非今日是云儿的及笄礼,他定毫不手软,取其项上人头。 良久,他才冷冷开口,“革职,罚俸半年,退下吧!” 那翰林供奉如蒙大赦,连磕几个响头,爬起来,狼狈逃窜,一路上官袍的下摆被他踩在脚下,差点绊倒自己。 乾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牵起萧云的手,那手宽大而温暖,紧紧包裹住萧云纤细的手。 他柔声道:“云儿,宴会已经结束了,朕带你回养心殿。” 萧云虽满心疑惑,可瞧着乾隆的脸色,也并未多言。 二人起身,皇后见状,忙带着众人立刻向乾隆行礼,齐声高呼,“恭送皇上!” 乾隆和萧云缓缓步出大殿,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后,其他人这才如释重负,悄无声息地散去。 龙辇之上,萧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弘历,及笄礼,真的有要喝酒的规矩吗?”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秀发,手指穿过那如丝般柔顺的发丝,眼神温柔似水,轻声说道:“是有这个规矩,但是在朕这里,云儿的喜好就是规矩。” 萧云听了这句话,心头仿若被春日暖阳照耀,暖意融融,她轻轻靠在乾隆肩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第359章 没自制力 萧云的及笄礼,这场汇聚了各方风云人物的盛宴,终于在一片欢声笑语与祝福声的簇拥下缓缓落下帷幕。 被邀请至宫中的宾客们,或结伴、或独行,陆续开始离宫。 尔康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满心都扑在了筹备成亲事宜之上。 各类珍稀物件、繁琐礼节,桩桩件件都需他亲自过问,以至于好些日子都没能抽出空来见晴儿一面。 此刻,尔康与晴儿终得相见,思念如潮水般瞬间将二人淹没。 尔泰在一旁瞧着,见自家哥哥那眼神自见到晴儿起,就再没移开过,心中了然。 不禁起了打趣的心思,上前一步,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哥,瞧你这魂儿都快被勾没了。 我在这儿可太碍事了,那我就先行离宫啦,你俩慢慢聊。” 尔康这才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泛红,瞪了尔泰一眼,压低声音叮嘱道:“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尔泰心领神会,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 言罢,他潇洒地一甩衣摆,迈着大步,哼着小曲儿往外走去,那轻快的步伐仿佛在为哥哥的好事暗自欢喜。 尔康目送尔泰离开,这才缓缓转身,目光温柔得能溢出水来,一步步朝着晴儿走去。 晴儿亭亭玉立在那儿,身着一袭月蓝色宫装,衣袂随风轻拂,仿若仙子临世。 她抬眸望向走近的尔康,眼中波光潋滟,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娇羞。 毕竟如今两人身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了皇上的那道圣旨,如同在他们之间系上了一条无形却坚韧的红线,亲事已然板上钉钉。 虽说婚期定在两年之后,可这一纸圣谕,已然赋予了他们正式的名分,让彼此的心愈发笃定。 晴儿微微垂首,脸颊飞起两朵红晕,声如蚊蚋般轻轻唤了一句,“尔康。” 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柔情,仿若藏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 尔康瞧着眼前这朝思暮想的人儿,只觉心口被填得满满当当,柔声道:“晴儿,宫里景色美得紧,咱们去别的地方走一走,可好?” 晴儿轻轻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那柔顺的模样让尔康的心都化了。 二人并肩沿着宫道缓缓前行。 尔康侧头看着晴儿,轻声开口,“晴儿,这些日子筹备婚事,虽说忙碌,可每选一样物件。 我都想着要是你见了会不会喜欢,只盼着能给你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晴儿听着,心头一暖,抬眸望向尔康,眼中满是感动,“尔康,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不急,反正婚礼在两年之后,你可以慢慢来,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怕没有这些繁文缛节,我也甘之如饴。” 尔康微微摇头,眼神愈发坚定,“那怎么行,你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我想着,成亲那日,定要让全天下都知晓,我娶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姑娘。” 晴儿浅笑嫣然,嗔怪道:“就你会说,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 尔康却一本正经,“我才不怕,我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你是我的,从今往后,岁岁年年,我都要护你周全,让你永不受委屈。” 晴儿心中感动不已,眼眶微微泛红,她伸手轻轻挽住尔康的胳膊,柔声道:“有你这句话,此生足矣。 我也定会与你携手,共看这世间的繁华与平淡。” 二人的身影在宫道上渐行渐远,仿若要将这美好的瞬间镌刻在这宫墙砖石之上,见证他们矢志不渝的爱情。 养心殿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走下龙辇。 萧云刚一落地,回到内殿,眼睛就直勾勾地盯上了那些堆放在一旁、琳琅满目的礼物,这些都是前来庆贺的王公大臣、名门望族们送来的。 精美的礼盒层层堆叠,系着的绸缎蝴蝶结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召唤着萧云。 她满心欢喜,兴致勃勃地就要伸手去拆。 乾隆却眼疾手快,一把将萧云拉进怀里,手臂有力地环着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云儿,去换衣服,朕带你出宫。” 萧云一听“出宫”这两个字,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拆礼物的心思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兴奋地转过头,冲着一旁的乾隆喊道:“弘历,我们真的可以出宫!” 那清脆的嗓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喜悦,喊完还不忘蹦跶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还是对宫外的世界情有独钟。 他微微点头,应声道:“当然。” 萧云一开始笑得合不拢嘴,可没高兴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 她仰头看着乾隆,小声说道:“弘历,那我们出宫真的没问题吗?上次因为我,你还受了伤。” 提及往事,她的眼神里满是自责与不安,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角。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出言安慰道:“云儿已经大了,这么多年来,云儿的武艺也不曾落下,现在云儿都可以保护朕了吧?” 他的眼神里透着信任与期许,仿佛在萧云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潜力。 萧云听见乾隆提起这个,挺了挺胸膛,一脸认真地说:“我还是只学了一些皮毛,弘历,你放心,以后我会努力的,以后我保护你。” 那坚定的语气仿佛在立下一个庄重的誓言。 乾隆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笑了笑,摆了摆手说:“行了,赶紧去换衣服。” 萧云得到指令,开心得不得了,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进了内殿。 一进内殿,就看见床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乾隆为她精心准备的衣衫。 那料子一看就是上乘的丝绸,绣工精美,领口袖口还镶着精致的滚边。 萧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三两下就将身上的衣物褪去,换上了新衣。 这边,乾隆也避开萧云,迈着沉稳的大步向偏殿走去换常服。 其实他心里倒是十分想和云儿一起换,脑海中甚至浮现出那香艳旖旎的画面,可理智告诉他,如果真那样做了。 他可不确定,他们两个还能不能顺利出宫了,毕竟他在云儿面前,一点自制力也没有。 于是,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换好常服后,加快脚步走出偏殿,准备迎接这场与心爱之人的宫外之行。 第360章 是你家的 乾隆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换好常服归来,踏入殿中,却发现云儿还未现身。 他倒也不着急,索性负手而立,静静地伫立在那,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殿门的方向。 仿若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满心满眼只有即将出现的人儿。 片刻之后,殿门缓缓开启,一抹灵动的身影映入乾隆眼帘。 只见萧云莲步轻移,那身由乾隆亲自设计的衣裳,完美地贴合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衣料是乾隆精心甄选的上乘丝绸,色泽温润,触手生温,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光,仿若流淌的星河; 衣裳上的花纹,皆是乾隆依据萧云的喜好,一笔一划精心勾勒而成,或灵动的飞鸟,或娇艳的繁花,栩栩如生,恰似将春日盛景披于她身。 乾隆望着眼前如梦似幻的一幕,竟一时看呆了,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惊艳与痴迷。 萧云见乾隆这般模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晃着手轻声唤道:“弘历,想什么呢?” 声音清脆,仿若银铃在殿中回响。 乾隆可不是那含蓄内敛、只做不说的人,瞬间回神。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灼灼地盯着萧云。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说道:“朕在看这是哪家来的小仙女,竟这么漂亮。” 那语气里的戏谑与夸赞,任谁都听得出来。 萧云一听,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晕,心底却满是欢喜,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回道:“你家的!”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如同最甜蜜的情话,直直地钻进乾隆的心窝,取悦了这位帝王。 乾隆爽朗地大笑起来,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将萧云稳稳地抱在怀里,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地问道:“对,朕的,云儿可喜欢,朕为你画的这件衣服?” 萧云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内务府依照惯例制作的精美服饰,此刻听了乾隆的话,心中一震,既惊又喜。 她从乾隆怀里挣脱出来,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问道:“弘历,这衣服是你为我设计的?”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宠溺,耐心解释道:“对啊,衣服是朕亲自画的。 用料是朕亲自选的,只是朕不太会做衣服,所以是由内务府做出来的,云儿喜欢吗?” 萧云本就对这件衣服爱不释手,此刻知晓乾隆的心意,更是视若珍宝。 她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翻涌,再也抑制不住,索性踮起脚尖,在乾隆的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吧唧”一声脆响。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弘历,你对我太好了。” 乾隆牵起萧云的手,紧紧握住,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深情说道:“朕觉得还不够好,云儿,朕以后对你只会越来越好,咱们出宫吧。” 说罢,二人携手向宫外走去,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此次出行,乾隆早已将安全问题考虑周全。 毕竟是微服出访,稍有不慎便可能危及云儿的安危。 他暗中安排的暗卫数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这些暗卫个个身怀绝技,隐匿在马车四周,悄无声息地守护着。 其实,乾隆倒不是因为惧怕自身安危,他贵为帝王,生死之事早已看淡。 只是他实在不想因为意外,而扰了云儿今日的兴致。 这一天,于云儿而言是与众不同的,是她成长路上的一个重要节点。 他只想让云儿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不受丝毫惊扰。 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宫外驶去,拉开了这场秘密出行的序幕。 马车内部布置得极为精致,柔软的坐垫散发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四周的帷幔绣着繁复的花纹,随风轻轻摆动。 一侧的矮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和新鲜水灵的水果,糕点色泽诱人,散发着阵阵甜香。 水果则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样都看得出是精心挑选的。 然而今日,云儿却全然没了平日里贪吃的兴致。 她像只好奇的小雀儿,时不时地伸出手,轻轻扒开车帘的一角,灵动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外张望,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车帘,瞬间抵达宫外的繁华世界。 每隔一会儿,她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转过头来,拽着乾隆的衣袖,撒娇般地问道:“弘历,怎么还没到宫外呀?” 那软糯的声音里满是期盼。 乾隆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云儿轻轻拉回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温柔地安抚道:“云儿安心等着就是,云儿若喜欢出宫,朕以后抽空经常带你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云儿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星辰,此刻紧紧地拽着乾隆常服的衣襟,仰起头,一脸期待地求证,“真的吗?弘历,你没骗我?” 乾隆宠溺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开口说道:“云儿,这么多年,朕何时骗过你?君无戏言。” 云儿开心得不得了,像只欢快的小猫,脑袋一歪,就把头蹭在乾隆的怀里,来回地蹭着,表达着她满心的欣喜。 可她这一蹭,却不小心碰到了乾隆身体的某个部位,让乾隆的身体瞬间有了本能的反应。 云儿却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还睁着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弘历你好像需要我帮忙了,可是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吗?” 这话一出,乾隆顿时僵住了,一时之间有些无奈,心中暗叹:这丫头,朕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他轻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云儿,你别动,让朕抱一会,一会就好了。” 可云儿却像是没听懂他的暗示,语出惊人,“弘历,你骗人,每次你时间都很久,哪来的一会。” 这话让乾隆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被云儿怼得有些尴尬不已。 他赶忙转移话题,试图挽回局面,“那云儿陪朕坐一会好不好?” 云儿却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那我不要坐在你身上,不舒服,你将我放在一旁。” 第361章 暗卫害怕 乾隆无奈至极,只能松开云儿,看着她挪到一旁坐下。 马车外负责守卫的暗卫,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这番对话。 大惊失色,心里直打鼓:这是他能听的吗? 以往在外边守卫,至少离得远,还能装作听不见。 可现在这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主子的呼吸声,主子会不会,将他灭口啊? 他大气都不敢出,身子愈发紧绷,暗暗祈祷这场尴尬赶紧过去。 乾隆为了缓解尴尬,绞尽脑汁,只好岔开话题,清了清嗓子,开始跟云儿绘声绘色地聊起宫外的趣事。 街头杂耍艺人的惊险绝技,巷子里飘出的美食香气,还有集市上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 果然,没过多久,云儿就被这些有趣的描述吸引住了。 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向往的光芒,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了,车厢里的尴尬气氛也渐渐消散。 许久之后,赶车的暗卫,将车停下,“主子,到了。” 乾隆抬手轻轻掀开了车帘,那动作带着几分慵懒。 紧接着,他转身,极其自然地牵起萧云的手,扶着她稳稳下了马车。 二人刚一落脚,热闹集市的喧嚣便如潮水般涌来。 叫卖声、欢笑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一片,此起彼伏。 街边的幌子随风轻摆,五彩斑斓,处处散发着浓郁的人间烟火气。 萧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街边琳琅满目的零食吸引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吃食,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他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探入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荷包,那荷包上精致的绣纹在日光下泛着微光。 他朝着卖糖葫芦的小摊走去,摊主是个热情的老汉。 一见有客,忙不迭地吆喝,“客官,咱这糖葫芦,果子又大又甜,糖衣透亮,包您满意!” 乾隆选了一串颗颗饱满、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递到萧云面前,柔声道:“云儿,尝尝。” 萧云接过,轻轻咬下一颗,酸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她眉眼弯弯,满是笑意,“好吃!” 乾隆见她吃得开心,又带着她走向糕点摊。 那糕点种类繁多,样式精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乾隆不用问,也知道云儿的喜好,一块一块地挑拣着,不一会儿,就包了好几样。 路过糖人摊时,萧云的目光再度被那些栩栩如生的糖人黏住。 乾隆心领神会,立刻买下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兔子糖人,递到她手中,还笑着调侃,“看这小兔子,像不像你,一样的机灵。” 萧云脸颊微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却还是爱不释手地拿着糖人。 没逛多久,乾隆身上便挂满了各种零零散散的小物件。 有萧云把玩过的小香囊、样式别致的发簪,还有一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 但凡萧云的目光在某物上,多停留那么一瞬,哪怕她尚未开口。 乾隆便能敏锐察觉,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下。 两人并肩走着,乾隆时不时侧头,看着萧云,轻声问道:“云儿,可还喜欢这儿?若是累了,咱们寻处地方歇歇。” 萧云笑着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累,和你一起逛逛,有趣得紧。” 她的眼眸中映着集市的热闹,更藏着对身边人的柔情。 乾隆嘴角的笑意更深,伸手轻轻为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两人继续融入这喧闹又美好的市井之中,享受着这片刻的悠然时光。 二人正漫步于集市,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激昂欢快的锣鼓声,那声音极具穿透力,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纷纷循声而去。 乾隆与萧云对视一眼,萧云眼里有好奇之色,便拽着乾隆也随着人流,走向那喧闹之处。 只见前方空地上,围起了一个简易却热闹非凡的场子。 场子中央,几位身着五彩斑斓衣衫的杂耍艺人正精神抖擞地准备表演。 打头的是一位精瘦干练的中年汉子,他手中稳稳地托着一摞青花瓷碗,碗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而后身姿矫健地来了个鹞子翻身,就在众人惊呼声尚未落下之际。 他已轻巧地将最顶上的一只碗抛向空中,那碗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待落下时。 他不慌不忙,精准无比地用头顶接住,稳稳当当,纹丝不动,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紧接着,一位年轻后生手持喷火道具登场。 他先是向四方拱手作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博得了阵阵掌声后,才不紧不慢地将道具凑近嘴边。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猛地一吹,一条长长的火舌瞬间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橘红色的火焰在日光下跳跃闪烁,热浪滚滚袭来。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人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火焰持续了好几秒才渐渐熄灭,可那震撼的视觉冲击却久久留在众人心间。 萧云看得目不转睛,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满是新奇与兴奋。 她情不自禁地拽了拽乾隆的衣袖,“弘历,你瞧这喷火,好生厉害,还有那顶碗,好看!” 乾隆目光始终锁定在云儿的身上,听到云儿的话,微微点头,笑着回应,“确实精妙,这些民间艺人,个个身怀绝技,不可小觑。” 说着,他轻轻揽住萧云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似是生怕她被人群挤到。 此时,场中的表演愈发精彩,艺人们配合默契,又有人加入了柔术表演,身体柔软得如同无骨一般,做出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姿势。 乾隆和萧云沉浸其中,随着众人一同鼓掌欢呼,尽情享受着这市井间最纯粹的欢乐。 周遭的百姓们或大声叫好,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质朴的笑容。 而这一幕人间烟火,也深深印刻在乾隆与萧云的心底,成为一段难忘的回忆。 第362章 人间烟火 阳光暖煦,微风轻拂,集市上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 乾隆与萧云沿着街边悠然闲逛,五彩的幌子在风中舞动,琳琅满目的货品令人应接不暇。 不知不觉间,已过去许久。 萧云的脚步渐渐迟缓下来,轻盈的身姿也略显疲态,莲步轻移间,透着些微的拖沓。 其实,她心底对这热闹集市,仍满是眷恋,还有诸多新奇玩意儿没瞧够。 还想继续穿梭在这烟火人间,可双腿的酸胀,却实实在在地提醒着,她精力有限。 乾隆一直留意着萧云,那敏锐的目光瞬间捕捉到她的疲惫,心中满是疼惜。 他微微侧身,目光温柔似水,轻声说道:“云儿,瞧你累了,咱们寻个茶馆歇一歇。 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听故事吗?茶馆里有那能说会道的先生,定能让你听得入迷,你意下如何?” 说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满是期待。 萧云眼眸一亮,仿若疲惫都被这提议驱散了几分,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好呀,弘历,那我们快走。” 话音未落,乾隆竟毫无顾忌地当众俯身,长臂一伸,稳稳地将萧云抱了起来。 萧云一时慌乱,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环住乾隆的脖颈,“弘历,我……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来,这大庭广众之下……” 乾隆却仿若未闻,手臂收得更紧,目光坚定而深情。 他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萧云耳畔响起,“今日是云儿的及笄礼,于你而言,可是大日子,朕怎忍心让你劳累。 就让朕为云儿效劳一回,权当是朕送你的礼物。” 萧云听着这番话,心中满是感动,便不再言语,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乾隆的肩头。 乾隆抱着萧云稳步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家茶馆前。 跨进门槛,熟悉之感扑面而来,萧云抬眸环顾,心中猛地一颤,竟是当年他俩出宫来过的那家茶馆! 旧地重游,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如今,岁月流转,茶馆的模样倒还大致如旧,只是那桌椅添了几分陈旧,墙壁也多了些斑驳。 再看那说书台上,早已换了新人,曾经那位声情并茂、能把故事讲得扣人心弦的老先生,已不见踪影。 萧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怅惘,轻叹了口气,靠在乾隆怀里的身子,似乎也多了些眷恋,“弘历,换人了。” 乾隆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无妨,虽物是人非,但有朕在你身边,往后的日子,定能再添更多美好回忆。” 萧云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在乾隆的陪伴下,寻了个位子坐下,准备聆听这茶馆中新的故事,开启这属于他们的温馨一刻。 茶馆内,暖烘烘的茶香悠悠升腾,丝丝缕缕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仿若给这喧闹尘世蒙上了一层静谧的纱。 说书先生身着一袭洗得有些泛白的青布长衫,手中那把折扇开合间“哗”“啪”作响,正口若悬河地讲着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故事里,男女主人公门第悬殊,一方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娇柔温婉,才情出众; 另一方却是寒门书生,虽满腹经纶,却身无长物。 二人偶然邂逅于春日繁花之下,一见钟情,自此情丝深种。 然而,家族的恩怨情仇却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无情地横亘在他们中间。 小姐的家人为了家族利益,执意将她许配给他人; 书生虽奋力抗争,赴京赶考求功名,只为能有资格匹配心爱之人,却在命运的捉弄下,一次次与佳人擦肩而过。 大婚当日,小姐泪洒红妆,书生独守城外,最终只能隔水相望,满心悲戚,抱憾终身。 萧云坐在台下,听得聚精会神,手中原本温热的茶杯,此刻早已凉透,她却浑然不觉。 她那双秋水般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说书先生,眼中蓄满了共情的泪光,随着故事的推进,泪光盈盈欲坠。 待说书先生讲完最后一个字。 良久,她才仿若从梦中惊醒,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你说为何这世间有那么多人,明明相爱,却爱而不得?” 那声音宛如春日里被风拂动的柳丝,透着几分迷茫,几分伤感。 乾隆闻言,心中猛地一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他怎会不知这问题背后的酸涩,身为帝王。 他虽坐拥江山,尽享荣华,可在感情一事上,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无奈与牵绊。 看着云儿略带忧伤的面容,他一时语塞,这问题于他而言,太过棘手。 但此刻,他满心只想着驱散云儿心头的阴霾。 他迅速放下手中的茶盏,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握住萧云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他柔声道:“云儿,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咱们出去逛逛,换换心情,可好?” 萧云微微点头,起身与乾隆一同离开茶馆。 出门时,微风轻拂,乾隆细心地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披风,手指轻轻抚平披风上的褶皱,扶着她上了,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 暗卫见主子出来,立刻会意,扬起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鞭花,驱马朝着郊外奔去。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的萧云靠着车壁,眼神有些空洞,情绪依旧低沉。 她的思绪还沉浸在那个悲伤的故事里,仿若被一张无形的网困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乾隆坐在她身旁,心疼不已,他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他温柔地呢喃:“云儿,莫要再想了,那不过是个故事罢了,咱们的日子,定会顺遂无忧。” 萧云却只是轻轻摇头,不发一言。 乾隆见状,眉头轻皱,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哄她开心。 他轻轻抬起萧云的下巴,目光诚挚地望着她,“云儿,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在宫内放风筝吗? 那湛蓝的天空,五彩的风筝,还有你的欢声笑语,朕至今难忘。 等咱们到了郊外,咱们再去放风筝,好不好?” 萧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好!” 第363章 送了院子 乾隆再接再厉,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她面前,笑道:“这是朕前些日子特意命人给你做的,看看喜不喜欢?” 萧云接过,轻抚着荷包上的绣纹,嘴角微微上扬,“喜欢!” 乾隆心中一喜,知道这法子奏效了,便趁热打铁,又讲了几个宫中的趣事逗她。 慢慢地,萧云的心情终于缓和过来,靠在乾隆怀里。 乾隆松了口气,只盼着郊外的美景,能让她彻底忘却烦恼,重拾欢颜。 马车继续向着郊外疾驰,一路扬起的尘土,仿若也带着他们对美好未来的期盼,消散在风中。 许久之后,马车终于在一片开阔的郊外徐徐停下,马蹄轻踏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暗卫压低声音道:“主子,到了。” 声音低沉,却透着十足的恭敬。 车帘轻动,乾隆率先迈出马车,他转身,向车内伸出手,牵着萧云,下了马车。 二人刚站稳脚跟,暗卫立刻上前,双手递上一只精美的燕子风筝。 风筝以竹为骨,薄纱蒙面,绘着栩栩如生的燕羽,剪刀似的尾巴随风轻摆,仿若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 乾隆接过风筝,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云儿,今日朕陪你放风筝。” 说罢,他轻轻握住萧云的手,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温热,瞬间驱散了郊外的些许凉意。 萧云眼中满是欣喜,微微点头。 二人携手走向草地中央。 乾隆将风筝线一端递到云儿手中,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微微侧身,低声道:“来,云儿,咱们一起让它飞起来。” 萧云依言,紧握着风筝线,乾隆则高举风筝,迎着风大步跑了起来。 春风拂过,撩动他们的衣角,那燕子风筝在风中渐渐鼓起,似被注入了生命。 乾隆猛地松手,风筝“嗖”地一下冲向云霄,在空中翩翩起舞。 萧云兴奋地轻呼,眼睛紧紧盯着风筝,手中的线轴随着风筝的升高慢慢转动。 乾隆站在她身旁,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一同仰头望着越飞越高的风筝。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面。 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和那只翱翔天际的燕子风筝。 萧云玩得开心极了,笑声在空中不断回荡,似要把这春日的欢愉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城郊的柔风,悠悠地拂过,携着青草与繁花的芬芳,悄然为这方天地添了几分闲适。 乾隆牵着云儿的手,漫步于蜿蜒的小径,二人的身影在日光的映照下,仿若一幅诗意的画卷。 放了好一会儿风筝,云儿的发丝有些许凌乱,双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眸里却满是兴奋的光芒。 那只燕子风筝早已翱翔高空,此刻正悠悠飘荡,似也在俯瞰这对璧人的惬意时光。 放过风筝后,乾隆带着萧云来到一处别庄。 那庄院宛如一颗遗世明珠,静静伫立在绿野之中。 朱红的大门上,铜制的门环锃亮,雕刻着繁复的祥瑞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跨入院内,雕栏玉砌,处处彰显着巧夺天工的匠心。 每一处栏杆上,都刻有灵动的花鸟鱼虫,或振翅欲飞,或嬉戏畅游,仿若下一刻便能鲜活起来。 行至后院,竟别有洞天。 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仿若花仙子打翻了调色盘,缤纷旖旎得让人移不开眼。 玫瑰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簇拥在一起,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若一层甜蜜的薄纱; 牡丹雍容华贵,硕大的花朵傲立枝头,花瓣舒展,色泽温润,尽显王者风范; 还有那淡雅的雏菊,星星点点地散落四周,宛如细碎的日光,为这浓烈的色彩添了一抹清新。 花丛间,彩蝶翩跹,蜜蜂忙碌,嗡嗡的声响似是自然奏响的乐章。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拉着云儿的手穿梭其中,偶尔停下。 乾隆俯身轻嗅一朵鲜花,转头望向她,“云儿,瞧这花儿,可美?” 香云眼中满是惊叹,不住点头:“太美了。” 二人沿着石子铺就的小路,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踩在时光的弦上,踏出悠然的音符。 逛至园子尽头,乾隆微微驻足,从袖中掏出一份房契与钥匙,那房契以锦缎为封,金丝镶边,钥匙上坠着温润的玉饰,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 他轻轻执起云儿的手,将它们放在她掌心,目光温柔得仿若能溢出水来,“云儿,这是朕给你的礼物,送给你。” 萧云面露惊愕,纤手轻抚房契,嗫嚅道:“弘历,这……平时咱们也不出宫,这岂不是有些浪费?” 她抬眸,眼中满是质朴与真诚,仿若这深宫大院,已然是她心中最安稳的归宿。 乾隆听闻此言,心间似被春日暖阳照拂,暖意融融,开怀大笑起来,“云儿,你能把宫里当成家,朕甚是欣慰。 不过你若喜欢,大可偶尔出来住住,权当散心。” 萧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仿若星子落入眼眸,熠熠生辉,她激动地抓住乾隆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真的吗?弘历?” 乾隆微微用力回握,目光坚定,轻声却掷地有声,“君无戏言。” 萧云与乾隆在那雕梁画栋的别庄里悠然漫步。 她的眼眸如同澄澈的湖水,倒映着满园的繁花似锦。 她手指轻轻抚过娇艳欲滴的花瓣。 似在与花儿私语,满心沉醉于这方如梦美景,脚步也变得迟缓,只想将每一寸风光都镌刻心间。 乾隆见她如此喜欢这里,他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柔声道:“云儿,朕现在带你去别处。” 萧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贝齿轻咬下唇,微微仰头望向乾隆,嗫嚅道:“弘历,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可以来这啊?” 乾隆抬手,轻轻抚去她脸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坚定而深情,出言安慰,“只要云儿想,随时都可以。” 简单的话语,却似一道暖流,淌入萧云心间,让她满心甜蜜,重重点头应道:“弘历,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乾隆剑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罢,便携着萧云走向,早已候在一旁的马车。 第364章 祭拜故人 马车内部装饰精美,柔软的锦缎坐垫,绣着雅致的花纹,车壁上悬挂着的香囊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萧云坐在车内,心情仍未平复,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和乾隆说个不停。 一会儿提及别庄的繁花,一会儿畅想下次再来的情景。 乾隆始终面带微笑,侧耳倾听,不时点头回应,眼中的耐心与爱意。 仿佛能将这狭小的空间填满。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打破了车内的温馨静谧。 乾隆率先起身,牵起萧云的手,优雅地迈出马车。 萧云刚一落脚,便愣在了当场,娇躯微微一震,眼眸瞬间睁大,眼前的景致,于她而言熟悉得如同掌心的纹路——竟是白云观。 “弘历……”萧云喃喃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与莫名的怅惘。 她怎么也想不到,乾隆竟会带她重回,这个承载着往昔岁月的地方。 乾隆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长臂一展,揽住萧云不盈一握的腰肢。 乾隆轻声解释,“云儿,及笄礼是大日子。 朕觉得你应该会想见见师太的,毕竟白云观,是你曾经待过的地方。” 萧云垂眸,心底泛起一丝酸涩。 仿若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她不知为何会这般心绪难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弘历,那我们上山吧。” 乾隆握紧她的手,给予她力量与支持,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徐徐而上。 山路两旁,青草摇曳,野花绽放。 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似在与萧云打着招呼,唤醒她沉睡心底的记忆。 萧云的目光缓缓扫过身旁的一草一木,眼中满是感慨万千。 往昔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与静慧师太相伴的日子。 在这熟悉的景致映衬下,愈发清晰。 不多时,他们踏入大殿。 殿内香烟缭绕,庄严肃穆,巨大的神像慈悲地俯瞰众生。 乾隆与萧云上前,恭敬地燃起一炷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似在传递着他们的祈愿。 时光仿若一位无情的画师,悄然涂改着世间的模样。 如今的白云观,早已物是人非。 萧云站在那里,旁人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香客而已,无人知晓,她曾在此度过的青涩年华。 从大殿出来,乾隆牵着萧云的手,默默来到静慧师太的坟前。 坟茔周围芳草萋萋,几束野花在风中顽强地绽放,似在陪伴着逝者的安宁。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关切,轻声问道:“云儿,要朕回避吗?” 萧云坚定地摇着头,发丝随之轻舞,柔声道:“不用,你我之间没有秘密。” 说罢,她缓缓跪在坟前。 她双手虔诚地奉上几炷香。 那是乾隆提前命人精心准备的,香烛、水果、点心一应俱全。 萧云凝视着坟茔,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 她轻声诉说着这十年光阴,“师太,您走后,这世间变化万千,可我一直记得您的教诲。 如今,弘历待我极好,他会陪我放风筝,带我逛园子,给我送别庄…… 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师太,若有来生,我定会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师太您安息吧!我过的很好!” 她絮絮叨叨,仿若要把这些年的经历,都倾诉给九泉之下的师太听。 乾隆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打扰她,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萧云身上。 直到暮色渐浓,天边被夕阳染成一片橙红,好似一幅绚丽的油画,他们才缓缓起身,携手离开了白云观。 那离去的背影,被夕阳拉长。 仿若镌刻着一段深沉而动人的眷恋,在这悠悠天地间,续写着他们的故事。 白云观的山顶,清风徐徐,撩动着二人的衣角,仿若温柔的手,试图抚平尘世的喧嚣与纷扰。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静静伫立在山巅,目光望向远方那如血的夕阳。 橙红色的余晖倾洒而下,为他们镀上一层金纱,仿若将这对璧人融入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之中。 乾隆侧目,敏锐地察觉到身旁云儿情绪的低落。 她的眼眸黯淡了几分,平日里灵动的光彩仿若被一层薄纱所掩。 她娇柔的身姿,也略显落寞,微微低垂的头,似在沉思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乾隆心中暗自轻叹,其实在来之前。 他便犹豫了许久,反复斟酌,究竟要不要带云儿重返此地,来见静慧师太一面。 这一路的纠结,旁人无从知晓。 他深知静慧师太于云儿而言,有着养育之恩,是她成长岁月中,不可磨灭的重要印记。 有些情愫、有些往事,云儿或许懵懂未解。 但他作为帝王,见多识广,心思缜密,又怎会不懂。 他暗自下定决心,云儿想不到的、顾及不到的。 他必须事事周全,护她周全。 从今往后,定要让她的生活满是欢声笑语,再无阴霾。 思及此处,乾隆轻轻抬手,从袖口之中缓缓取出一枚发钗。 那发钗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造型别致,竟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鲤鱼。 鲤鱼的鳞片以细碎的宝石镶嵌而成,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仿若真的在水中畅游一般; 鱼身则是用质地细腻的羊脂白玉雕琢,温润而泽,鱼尾轻盈上扬,似正欲跳跃龙门,灵动非凡。 乾隆微微侧身,将发钗递向萧云,目光温柔得仿若能将人融化,轻声问道:“云儿,看看这个,喜欢吗?” 萧云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若黯淡的星辰重新焕发光芒。 她轻轻接过发钗,放在掌心细细端详,手指轻轻抚过那精致的纹路。 她惊叹道:“弘历,不论是质地还是材质我都很喜欢,可是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乾隆见她心情总算有所好转,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借机深情表白,“这不是买的,是朕亲手为你做的。 每一个女子及笄礼的时候,总是要有发钗的,以此显示她已经成年。” 萧云闻言,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与感动,随后又略带疑惑地问道:“所以在及笄礼上我戴的发钗,是皇后娘娘为我准备的?” 第365章 朕想尝尝 乾隆微微点头,目光始终停留在萧云脸上,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轻声应道:“对,但朕还是想亲手,为你准备一支。” 萧云看着手中这枚饱发钗,喜爱得不得了,眼中满是憧憬,她轻声道:“弘历,那你为我戴上。” 乾隆微笑着接过发钗,轻轻拨开萧云如瀑的秀发,小心翼翼地将发钗插进她的发间。 发钗与乌黑亮丽的发丝相互映衬,更衬得香云娇艳动人。 萧云满心欢喜,情不自禁地扑进乾隆的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如同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感动,“弘历,今日你好像送了我,好多份礼物,我好喜欢。” 乾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仿若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语气中带着宠溺与温柔,“云儿,别急着感动,朕的礼物还没完呢。” 萧云微微一愣,从乾隆的怀里退了出来,眨着眼睛望向他,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还有?” 乾隆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藏着无尽的惊喜,“当然,朕的云儿一生,只过一次及笄礼,朕自然要多送些礼物。” 说罢,他抬手轻轻抚去萧云脸颊上的一缕发丝,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在这一刻,他不是威严的帝王,只是一个一心想让心爱女子幸福的普通男子。 萧云那张娇俏的脸庞上满是期待,秋水般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 她软糯的声音里满是好奇,“弘历,接下来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呀?” 乾隆抬眸望向天际,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大地,将万物都染成了暖橙色。 可暮色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这抹光亮,天色尚未全然暗沉下来。 他微微抿唇,心中知晓,那份特别的礼物唯有在夜幕彻底笼罩时,方能展现出独有的风姿。 “云儿,天色还未到时候,咱们不妨先聊聊天。”乾隆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宠溺。 萧云浅笑嫣然,如灵动的小鹿般轻盈地靠近,伸出纤细的双臂,环住了乾隆的腰,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膛,轻声应道:“好呀。” 乾隆垂眸,看着怀中伊人,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云儿,今日过得可开心?” 萧云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开心啊,收到了,这么多的礼物,我都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乾隆凝视着她,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几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望着云儿那澄澈的眼眸,想到这么多年,深宫中无人与她谈及男女之情,他自己亦是刻意回避。 云儿心思单纯,怕是对这些情思懵懂无知,若是贸然倾诉心意,只怕会吓到她。 这般想着,乾隆便将满腔柔情暂且压下。 二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琐碎日常。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完全拉开,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铺展在天空之上。 萧云晃着乾隆的胳膊,娇嗔道:“弘历,你瞧,天已经黑透啦。 我都快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非得等到这会儿才能看?” 乾隆瞧着她心急的模样,心底泛起一阵笑意,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微微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脸,“亲朕一下,朕就告诉你。” 萧云没忸怩作态。 她眨了眨眼,随即吧唧一口亲在乾隆脸上,动作自然流畅,毫无半分负担,仿佛这是她平日里最常做的事儿一般。 乾隆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眼神中满是愉悦,他潇洒地抬手做了个手势。 刹那间,只见漫天的孔明灯如同繁星坠落凡间,又似一群被唤醒的精灵,冉冉升起在夜空之中,柔和的光晕相互交织,将黑暗的天空装点得如梦如幻。 萧云不禁惊叹出声。 她松开乾隆的胳膊,向前快走几步,仰着头,眼眸中倒映着孔明灯的光芒,那光芒好似跳跃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烧,“弘历,好漂亮啊!” 乾隆缓步走到她身旁,抬手指向那片灯海,目光温柔得仿佛能将人溺毙,“云儿,可还喜欢? 这孔明灯既是为你祈福,愿你往后余生,岁岁欢愉。 亦是盼着这世间与你而言,能如这灯火一般,明亮温暖,永无阴霾。” 萧云听闻此言,心间似有暖流涌动。 萧云仍沉浸在孔明灯带来的震撼与感动之中。 乾隆却悄然转身,身形如鬼魅般隐没在夜色里。 不多时,当他再次现身,手中已然多了几串糖葫芦。 那糖葫芦在夜色中泛着诱人的光泽,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像是被封印的甜蜜宝藏。 乾隆笑着递到萧云面前,“云儿,尝尝。” 萧云眉眼弯弯,伸手接过,轻咬一口,酸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 她心中知晓,这定是弘历亲手所做,那口感与寻常市集上买来的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别样的滋味。 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恰似一只贪吃的小仓鼠,模样煞是可爱。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眼中满是笑意,轻声问道:“云儿,糖葫芦好吃吗?” 萧云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应道:“皓齿。”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含糊,怕是弘历听不真切。 她便又用力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浓烈。 见此情景,乾隆只觉心底有股热流翻涌而上,喉结不由自主地缓缓滚动,那动作带着几分压抑的渴望。 他凝视着萧云,声音低沉且温柔,仿若裹挟着夜的蛊惑,“云儿,那朕也想尝尝,可以吗?”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子的大眼睛,一时未品出乾隆话中的深意。 云儿还傻愣愣地以为,他只是单纯想尝尝糖葫芦的滋味,便乖巧地将手中剩下的糖葫芦递到乾隆面前。 她脆生生地应道:“当然可以。” 乾隆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她,呼吸微微一窒,下一瞬,他长臂一伸,稳稳地环住了萧云不盈一握的腰肢。 第366章 糕点如何 萧云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撞进了一个炽热且散发着龙涎香气息的怀抱。 还未等她回神,乾隆已然俯身低头,朝着她的唇缓缓吻了上去。 双唇相触的瞬间,萧云的眼眸瞬间瞪大,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手中的糖葫芦差点滑落。 她未曾料到,乾隆口中的“尝尝”竟是这般意思。 可乾隆却不给她过多思索的时间,他的吻起初轻柔得如同春风拂柳,带着几分试探,似是生怕吓到她。 他微微偏头,用自己的唇轻轻摩挲着萧云的,汲取着那残留的酸甜滋味,唇齿间弥漫着糖葫芦的馥郁果香,与萧云独有的清甜气息。 萧云愣了一下后,只觉心跳如雷,周身的血液好似都沸腾起来,那股陌生又炽热的情愫,如藤蔓般迅速缠上她的心头。 乾隆的舌尖轻轻挑开萧云的唇齿,探入那片未知的甜蜜领域,与她的舌尖缱绻交缠,掠夺着她的呼吸。 夜色如水,万籁俱寂,唯有孔明灯闪烁的微光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回荡。 乾隆似是被那缱绻的情愫迷了心智,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直到怀中的萧云气息紊乱,呼吸不畅,娇躯微微颤抖。 他才如梦初醒,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乾隆抬眸,瞧见云儿那粉嫩的薄唇竟已被自己亲吻得微微红肿。 仿若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带着几分被肆意采撷后的楚楚可怜。 萧云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嗔怒,气呼呼地瞪着乾隆,质问道:“弘历,你是想谋杀呀,我都喘不上来气了!” 那娇俏的模样,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小猫。 乾隆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无措,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低声下气地说道:“是朕的错,云儿,莫要气了。 要不,咱们对着孔明灯许个愿?” 他抬手指向那漫天熠熠生辉的灯海,眼中满是期许,盼着能借此哄她开心。 萧云却摇了摇头,轻哼一声,“不用了。” 乾隆见她仍余怒未消,心下焦急,忙向端出一盘糕点,送到萧云面前:“云儿尝尝,看这糕点如何?” 萧云看那糕点色泽温润,宛如羊脂玉,上头星星点点地散落着金黄的桂花,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轻轻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口感瞬间在舌尖绽放,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她瞬间明了,这定是弘历亲手所做。 寻常的桂花糕虽也香甜,但这一块,多了几分精心烹制的细腻。 萧云吃着吃着,眼眶却毫无征兆地红了,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打湿了手中的糕点。 乾隆见状,顿时慌了手脚。 他手足无措地凑近,双手在身前慌乱地摆动,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了?云儿,是桂花糕太难吃了吗?难吃的话你就别吃了。” 萧云抬起满是泪花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乾隆,抽噎着,“弘历,这是你亲手为我做的吧。” 乾隆闻言,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原来不是东西难吃,是感动了。 乾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指轻轻拭去霄云眼角的泪花,眼神温柔得仿佛能将人溺毙。 他柔声道:“朕不是说过吗,以后会为你尝试做新的吃食,这桂花糕就是朕第一个作品,点评一下。”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中满是期待。 谁料,萧云竟做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举动。 她将手中剩余的桂花糕再次放入口中,而后,以一种近乎本能的亲昵,缓缓靠近乾隆,用自己的唇将桂花糕喂给了他。 乾隆瞪大了双眼,整个人瞬间僵住。 可转瞬之间,他便被那股炽热的情感裹挟,反应过来后,顺势轻轻咬下,那带着云儿体温的桂花糕,唇齿间满是甜蜜与温馨。 待桂花糕吃完,乾隆心中的情潮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难以遏制。 他毫不客气地趁势两唇相接,再次品尝着云儿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萧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晕头转向,但心底却莫名觉得,弘历定是喜欢这种方式的投喂。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乾隆的吻愈发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在这夜色之中。 幽谧的山间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墨玉,唯有孔明灯的微光与月光交织,洒下一片银白的清辉。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眼中的情愫翻涌如潮。 可这一回,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仿若一位谨慎的舵手,小心翼翼地把控着情感的航船。 在云儿的呼吸尚未急促紊乱之前,他便强忍着心底的不舍,提前松开了,那令他眷恋不已的双唇。 乾隆微微仰头,望向夜空,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可那满心的期待终究还是如破土的春笋,按捺不住地冒了出来。 他转过头,目光紧锁着萧云,声音略带沙哑却又饱含柔情,轻声问道:“云儿,你怎么想着,这般喂朕吃桂花糕?” 那眼神中,既有一丝忐忑,生怕听到的答案与自己心底的憧憬相差甚远。 又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渴望,盼着云儿能道出那句,他梦寐以求的心声。 萧云仿若一只贪吃的小雀,腮帮一鼓一鼓的,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桂花糕,那香甜的滋味让她眉眼弯弯,沉浸其中。 听到乾隆的问话,她眨了眨仿若藏着星子的大眼睛,歪着头,思索了片刻,而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投喂的方式,难道不是吗?” 那语气,纯真无邪得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展颜而笑,他眼神炽热得仿佛能将人点燃,“喜欢,云儿可要记得,只能这么喂朕,知道吗?” 萧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用力地点着头,“知道了,就像只能给你一个人看身体一样,是不是?” 这话一出口,乾隆轻咳一声,掩饰着内心的慌乱,随即点了点头。 二人相伴在这山间又悠然逗留了,些许时辰,静谧的氛围仿若一层甜蜜的糖衣,包裹着他们。 第367章 弘历我累 直到夜风吹来丝丝凉意,乾隆才牵起萧云的手,准备下山。 那修长的手指与萧云纤细的手紧紧交缠,仿佛编织着一场永不落幕的美梦。 可没走多远,萧云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脚步愈发拖沓。 最后萧云索性拽着乾隆的胳膊,娇嗔道:“弘历,我累,走不动了。” 乾隆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他立刻俯身,“上来,朕背你。” 平日里,在众人面前,乾隆是那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帝王,旁人莫说让他背,便是靠近几步,都得斟酌再三。 可萧云却仿若未闻那世俗的规矩,毫无负担地径直走到乾隆面前。 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如同灵巧的小猫一般,轻盈地爬上了他的背。 待爬稳后,她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乾隆的脖颈,脑袋亲昵地靠在他的肩头。 乾隆则稳稳地揽着她的双腿,调整了下姿势,确保她能舒适安稳。 就这样,二人慢悠悠地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上,乾隆时不时侧头,轻声询问云儿是否安好; 萧云则趴在他的背上,手中把玩着乾隆的辫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流动的水墨画,镌刻着这温情脉脉的一幕,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向山下延展。 他们闲聊着琐碎小事,从山间的花草树木,聊到宫中的趣闻轶事。 欢声笑语在这静谧的山间回荡,仿若世间再无烦恼,唯有彼此相伴的此刻最为珍贵。 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们,目睹这一幕,也不禁大为啧舌。 他们常年追随乾隆,主子的一举一动皆在眼中,自然知晓,他对萧姑娘的宠爱,非同一般。 往昔种种宠爱之举,历历在目,众人原以为那已是极致。 却没料到,随着悠悠岁月缓缓流淌,这份宠爱不但未有半分消减。 反而如同隐匿在枯草之下的星火,在悄无声息间迅猛燎原,炽热得让人咋舌。 起初,山间小径上,萧云笑语不断,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悠悠回荡。 乾隆专注地倾听着萧云的每一句话,时不时点头应和。 然而,走着走着,萧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乾隆起初并未在意,还以为她是被山间美景吸引,陷入短暂的静谧欣赏之中。 直至那软糯的声音,彻底没了动静,乾隆这才察觉异样,微微侧首,轻声唤道:“云儿?” 却只闻得身后均匀的呼吸声。 待到了山下,乾隆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云儿从背上放下来。 月光如水,映照着萧云的睡颜,她双颊带着淡淡的红晕。 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扇形的阴影,仿若沉睡在静谧梦境中的仙子。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满是疼惜,片刻后,他轻轻将萧云打横抱起,稳步走向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 马车旁,暗卫们单膝跪地,低头待命。 乾隆并未言语,只微微抬手,做了一个回宫的手势。 那手势简洁利落,暗卫们瞬间心领神会,起身利落翻身上马。 待乾隆抱着萧云上了马车,车内铺陈着柔软的锦褥,散发着淡雅的熏香气息。 他轻轻将萧云安置在车榻之上,又缓缓托起她的头,让其枕在自己的腿上,还细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她睡得安稳舒适。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穿过萧云的发丝,动作轻柔,似在安抚,又似在倾诉着无声的柔情。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辘辘滚动,向着紫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紫禁城的暮色,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墨色绸缎,轻柔而又神秘地笼罩着这座巍峨的宫城。 华灯初上,一盏盏宫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繁星点点坠落人间。 殿宇间的飞檐斗拱被暖黄的灯光映照得如梦如幻,勾勒出威严又不失温婉的轮廓,似在无声诉说着宫廷深处的故事。 钟粹宫 纯嫔所居的寝宫,珠帘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仿若她此刻纷扰的心绪。 烛火跳跃闪烁,映得室内光影斑驳,她端坐于榻上,身姿看似端庄优雅,如同一朵静放的宫花。 可那不住轻敲扶手的手指,却像密集的鼓点,泄露了内心的焦躁不安。 她身上的锦袍绣着繁复的花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却也难掩她眉眼间的急切与期待。 自萧云的及笄宴 在下午热热闹闹地落下帷幕。 纯嫔的心思便如同被一只调皮的猫肆意挠过,一刻也不得安宁。 纯嫔眼巴巴地盼着永璋前来,满心笃定自己送出的那副纯金首饰,定能在这众多贺礼中脱颖而出。 可她始终等不到永璋前来,她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去把永璋叫来。” 宫女领命而去! 彼时,永璋正在书房潜心练字,墨香在静谧得近乎凝固的空气中悠悠地弥漫开来。 仿若一层轻柔的纱幔,笼罩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他身姿挺拔如青竹,屹立于书案之前,手中狼毫游走如龙蛇,一笔一划间尽显清雅脱俗的气度。 骤然,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微微顿笔,抬眸,目光平和冷静,轻声唤道:“进来。” 宫女莲心迈着碎步,悄无声息地进门,仿若一阵轻柔的微风。 她俯身行礼,身姿婀娜,轻声道:“三阿哥,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永璋心下明白,额娘定是按捺不住,要打听萧云对礼物的态度了。 顿时,一阵头疼如细密的针芒般袭来。 他搁下毛笔,略作停顿,似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应道:“好,我知道了,告诉额娘,我一会就过去。” 待宫女退下,永璋起身,长舒一口气,仿若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吐出。 他踱步出书房,沿着宫廊徐徐前行,宫灯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仿若一道孤独的剪影。 宫廊的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此刻在灯光下也显得有些阴森,仿佛在冷眼旁观他的困境。 不多时,便踏入纯嫔寝宫。 第368章 要拆礼物 不多时,便踏入纯嫔寝宫。 “儿臣给额娘请安。”永璋恭敬行礼,声音平稳低沉,如同深沉的古钟敲响,在寝宫回荡。 纯嫔早已迫不及待,忙不迭挥手,那动作略显急切,“免礼,那狐……那萧云可喜欢本宫送的礼物?” 话到嘴边,硬生生将“狐媚子”三字咽下。 可眼中的嫌恶与不甘,仍如暗夜中的磷火,一闪而过。 永璋何其聪慧,额娘这欲盖弥彰的口误,他岂会听不出。 他心底暗叹,且不论萧姑娘心性高洁,不慕虚荣。 单论今日所收贺礼,件件皆非凡品,或稀世珍宝,或名家墨宝,额娘这礼物实在难出众。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说实话,怕伤了额娘颜面,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亲额娘; 说假话,又违了本心,他实在不愿欺骗。 索性闭口不言,低垂着头,似在专注地研究脚下的地砖。 纯嫔见永璋沉默,怒火“噌”地燃起,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她疾步向前,一把揪住永璋手腕,厉声喝道:“你倒是说啊!” 永璋吃痛,低头一看,手腕处竟已现几道红痕,仿若几条狰狞的小蛇,可见纯嫔下手之重。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失望,仿若看到了无尽的灰暗前路,“额娘,你抓疼我了。” 纯嫔这才回过神,慌乱松手,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对不起,额娘不是故意的,额娘只是想知道……” 永璋截住她话头,语气略显冷淡,仿若冬日的寒风,“额娘,礼物儿臣已经代额娘送了,但萧姑娘并未多说。 其他,额娘还有其他吩咐吗?若没有的话,儿臣回去读书了。” 说罢,他再次行礼,转身离去,脚步坚定却又透着几分落寞。 纯嫔望着永璋背影,欲言又止,终是轻叹一声,任由他去了。 窗外,月色如水,洒在永璋肩头,却照不亮他心底的阴霾。 前路漫漫,这宫闱纷争似无尽头,他只能在这暗流涌动中,孤独前行。 马车里 乾隆静静地坐着,臂弯轻柔又紧实,稳稳地环抱着萧云。 车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落在萧云的脸上,映出她如扇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睡颜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此时的乾隆,眼中全然没有了平日朝堂之上的威严冷峻,眸底满是似水柔情。 在他心中,怀中的云儿恰似熠熠生辉的稀世珍宝,足以抵过世间万千繁华。 哪怕就这样一动不动,仅仅是凝视着她的睡颜。 他心底也似有暖流缓缓淌过,满溢着安宁与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压低却清晰的通报,“主子,咱们回宫了。” 乾隆小心地调整了下姿势,确保不会惊扰到云儿,而后抱着她,稳步下了马车。 宫门口,值守的侍卫早已恭敬地候着,见乾隆现身,忙不迭地开启宫门。 虽说此番是秘密出行,可这深夜回宫,专为乾隆打开的宫门,还是难免引人侧目,消息是不胫而走。 乾隆却仿若未觉,他抱紧了怀中的云儿,阔步向养心殿走去。 刚走过一半的宫道,怀里的萧云竟悠悠转醒。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嗓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轻声道:“弘历,我们回来了。” 乾隆眼中含笑,轻点下颌,“嗯,你若是没睡够,只管再睡会儿。” 萧云却俏皮地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用啦,我睡够了。 弘历,我还没拆礼物呢,你陪我一起拆。” 乾隆不禁微微一怔,往日里,唯有提及各类珍馐美馔,才能见她这般兴致高涨,今日倒是新鲜。 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应声道:“好。” 一路上,乾隆抱着萧云,不疾不徐地走着,嘴里还时不时应和着她的只言片语。 萧云像只欢快的雀儿,叽叽喳喳地跟乾隆说着心事! 乾隆则耐心倾听,偶尔插上几句,逗得她咯咯直笑。 直至踏入养心殿内殿,乾隆才轻轻将她放在榻上,目光仍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 长春宫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轻轻晃动。 皇后身着一袭寝衣,乌发松散地垂落在身后,她端坐在榻上,神色略显疲惫。 白日里,为着萧云的及笄礼,她事无巨细地操持忙碌。 从典礼的布置、宾客的邀约,到仪式流程的每一个环节,都亲自过问、精心安排,耗费了诸多心力。 此刻,她才得空让宫女为她按着穴道,舒缓周身的酸痛。 随着宫女手指力道恰到好处的按压。 皇后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那份疲惫之感也刚有了些许缓解,正欲躺下身去安寝。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轻轻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微微抬手,轻声说道:“免礼,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小宫女赶忙起身,理了理衣角,小声禀报道:“娘娘,刚刚收到消息,皇上才回宫。” 皇后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眸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如墨,早已过了,宫门落钥的时辰。 她心底明白,皇上既要回宫,自然会有专人开启宫门迎驾,这本不足为奇。 她的思绪悠悠飘转,想起皇上对她说过,及笄礼要带云云出去,那言语间的亲昵与宠溺,她至今记忆犹新。 想必他们二人在宫外定是玩得畅快淋漓,笑语不断吧。 想到此处,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轻声吩咐道:“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待宫女退下,皇后缓缓起身,款步走向床榻。 她轻轻拉过锦被,躺了下去,侧身凝视着摇曳的烛火,眼眸中仿若有微光闪烁。 此刻,她的心湖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白日的忙碌与方才听闻皇上回宫的消息,都没能扰乱她的心绪。 不多时,倦意袭来,她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369章 永琏告别 长春宫的烛火在寂静深夜里明明灭灭。 恍惚间,一片朦胧的雾气仿若轻纱般,缓缓地、悄无声息地将她笼罩其中。 光影在这雾气中诡谲变幻,不多时,一个熟悉至极的,小小身影在那光晕之中逐渐清晰。 是永琏!她的心猛地一颤,眼眶瞬间就红了。 只见永琏身着一袭绣工精美、金线勾勒的华服,那衣袂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轻轻摆动,仿若他幼时在宫中转悠嬉戏时一般灵动。 他仰起粉嫩的小脸,脆生生地唤道:“皇额娘,看见你真的放下了,那儿臣也就放心了。” 那声音清脆稚嫩,却直直地钻进皇后的心底,仿若春日里破冰的第一缕暖阳,暖得她心酸不已。 “永琏……”皇后呜咽着,嗓音里满是思念与悲戚,她不顾一切地提起裙摆,朝着永琏奔去。 脚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可她眼中只有儿子的身影,满心只想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眼看着距离永琏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清他额头上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能瞧见他眼中闪烁的星芒,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那近在眼前的孩子仿若远在天涯,怎么也触碰不到。 “永琏!”皇后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沿着她苍白的脸颊簌簌滚落。 永琏站在远处,小小的身影在光晕中有些虚幻,却依旧透着往昔的亲昵。 他微微摇头,轻声说道:“皇额娘,不用费力了,我已经走了,不过是执念太深,才在人间逗留。 如今你已然放下,那儿臣也是时候该走了。” 说到此处,永琏顿了顿,眼中满是期许,“儿臣希望皇额娘,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莫要再被执念所累,往后的日子,您要好好的……” “不,永琏,别走,本宫想你……”皇后哭得肝肠寸断,她拼尽全力向前扑腾,双手在空中乱抓,试图抓住那即将消逝的幻影。 可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仿若一只无情的大手,将这如梦似幻的场景撕扯得粉碎。 永琏的身影、那轻柔的话语,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皇后从梦中猛地惊醒,大汗淋漓,泪流满面。 她呆呆地坐在榻上,眼神空洞而绝望,双手还保持着梦中抓握的姿势。 许久都未曾挪动分毫,仿若失了魂一般。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仿若这宫闱之中深沉难测的人心,唯有那摇曳的烛火,见证着她这一夜的悲痛。 养心殿 乾隆负手踱步于库房之中,深邃的眼眸扫过眼前这琳琅满目的贺礼,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宛如明镜一般透亮。 他深知,在云儿那颗纯真无邪的心底,真正期盼着拆开、细细探究其中奥秘的。 不过是寥寥数位,所馈赠的心意罢了。 于是,他亲自弯下腰,在一个个礼盒间轻轻摩挲、仔细翻找甄别,仿若在探寻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不多时,便将那几人的礼物精心挑选了出来。 随后,他稳步迈出库房,径直朝着寝殿走去。 寝殿内,萧云端坐在榻上,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亮晶晶地,满怀期待地望着门口。 待看到乾隆的身影出现,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仿若清晨绽放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点亮了整个寝殿。 乾隆见状,轻轻一笑,眼中满是宠溺,将手中的礼物放在她面前的矮桌上,柔声道:“云儿,你想先拆哪一份礼物?” 萧云歪着头,思索片刻,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弘历,那就先看看老佛爷给我送了什么吧。” 乾隆依言,伸手将太后送的礼物拿到她跟前,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盒身乃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 紫檀木特有的深沉色泽仿若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盒面上雕刻着精美的如意云纹。 每一道纹路都仿若工匠用灵魂雕琢而出,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清香。 一旁的萧云看到这盒子,不禁微微蹙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小声嘀咕道:“弘历,老佛爷每次都给我做衣服的,这次怎么没有?”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心里自然是明白缘由的。 他特意吩咐内务府,按照云儿的喜好精心,制了好几身衣裳。 皇额娘后那边想必是知晓了,自然不会再做重复之事。 不过,乾隆开口说出的问题却是,“怎么了,云儿不喜欢,朕送你的衣服吗?” 萧云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虽心有疑惑,却也没再追问,“喜欢,那我还是看看老佛爷,送我什么礼物了吧。”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竟是一串佛珠。 乾隆本就不信这些神佛之说,萧云亦是如此。 可他们二人都深知太后对佛法的虔诚。 这串佛珠乾隆之前是见过的,是太后多年前诚心所求,还据说经过高僧开光,有祈福消灾之效。 如今皇额娘将这佛珠送出,足以见得她对云儿的在乎。 想当初晴儿及笄礼的时候,皇额娘可都没送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萧云虽不太明白这份礼物背后的深意与贵重之处,但她向来珍视每一份,送到自己手上的礼物。 她当下便抬起手,眼中满是欢喜,“弘历,你给我戴上。” 乾隆见状,轻轻从盒子里取出那佛珠,温柔地拉过云儿的手,将佛珠仔细地戴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萧云拿到鼻子边先闻了闻,像只好奇的小猫,眼眸中闪烁着新奇的光:“弘历,还有香味。” 乾隆笑着解释,“是檀香,有静心安神之效。” 待她欣赏完佛珠,乾隆又轻声问道:“云儿,下一份礼物要拆谁的?” 萧云托着下巴,认真想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弘历,皇后娘娘还有,再送礼物给我吗?” 乾隆微微点头,肯定地说道:“有的,朕找一下。” 乾隆负手而立,目光在这堆礼物间逡巡。 忽然,他的眼神定在一个精致小巧、雕工繁复的盒子上。 那盒子以沉香木为底,四周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第370章 皇后送书 萧云就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新奇与期待,见乾隆留意此物,忙兴致冲冲地上前,伸手将那礼盒捧起。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轻轻挑开盒上的锦缎丝带,随着盒盖开启,一股淡淡的墨香飘散而出。 萧云探首望去,瞧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本书册,不禁诧异开口,“弘历,皇后娘娘怎么给我送书?平日里我读的书可够多了。” 乾隆眉心微蹙,听闻此言,心底也泛起一丝疑惑。 他暗自思忖:皇后怎会无端给云儿送书?他的书房,本就藏书万卷。 各类典籍应有尽有,就连平日里云儿最爱搜罗的那些个画本子,如今也是堆得满满当当。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名堂? 这边,萧云已然将那书册取出,翻开几页,瞬间,她秀眉紧拧,眼中满是困惑,“弘历,这书怎与寻常所看不同? 上头一个字也没有,全是图,而且……看着似乎有些怪异。” 乾隆心头“咯噔”一下,忙快步凑近,目光扫向书页,只一眼,他便瞧出了端倪。 那书页之上,尽是些男女交缠、不堪入目的画面,笔触细腻,姿态撩人。 他心中暗恼:这皇后,如今是愈发大胆,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自她彻底放下之后,行事愈发…… 乾隆脸色微变,伸手将萧云手中的书册合上,急声道:“别看了。” 萧云却一脸懵懂地仰头望向他,眼眸仿若澄澈秋水,满是疑惑,“怎么了?” 乾隆瞧着云儿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天底下能这般一本正经盯着春宫图,还一脸茫然问怎么了的,恐怕唯有眼前这云儿了。 乾隆方才不过匆匆几眼,此刻被云儿这懵懂神情一衬,顿觉气血上涌。 他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翻涌的念头,强自镇定道:“咱们改日再看,先瞧瞧别的礼物,书又跑不了。” 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自然的干涩。 萧云眨了眨眼,并未多想,爽快应道:“好,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不就是咱们平日会做的事儿么,那咱们看别的吧。” 她说得云淡风轻,殊不知这话如同星火,瞬间点燃了乾隆心底的火焰。 乾隆只觉心跳如雷,差点按捺不住激荡的心绪。 他暗暗咬牙:云儿这副懵懂模样,随口几句撩拨的话,却不带半分情欲,当真是把人折磨得无可奈何。 罢了,且先用这些礼物,引开她的注意吧。 乾隆定了定神,转身走向另一堆礼物,眼角余光却忍不住频频扫向身旁的云儿。 瞧着她那灵动身姿,思绪愈发纷乱,这场面,终究是被搅得暧昧旖旎起来…… 忽然,乾隆的目光落在一个素纸包裹、毫不起眼的信封上,那信封在一众珠光宝气的礼物中显得格格不入,单薄得可怜,却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微微挑眉,心中暗忖:这是何人所送,这般简洁,里面又会藏着怎样的玄机? 稍一辨认,见是学士府的落款,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学士府往年送的礼物皆是别出心裁,不落俗套。 今次不知又玩出什么新花样,且看这尔康、尔泰兄弟俩,各自单独备礼,想必有趣得紧。 乾隆轻轻拈起那信封,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正满心好奇张望着的萧云,抬手递过去,含笑道:“看看吧,这是尔康送的礼物。” 萧云眼睛一亮,忙不迭地伸手接过,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揭开其中的惊喜。 她挑开信封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目光刚一触及纸上内容。 瞬间兴奋得脸颊泛红,她眼中光芒闪烁,几乎要蹦起来。 她大声嚷道:“弘历,这是一份配方,好多民间小吃的做法呢!明日你就拿给御厨,我想吃。” 她说得眉飞色舞,舌尖似乎都已提前品到那些美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全然一副馋猫模样。 乾隆原本还微微倾身,满心疑惑这薄薄一张纸上究竟能写些什么。 听闻此言,他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瞧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朕还当是什么稀罕宝贝。” 边说边戏谑地朝萧云扬了扬下巴。 萧云一听,先是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抹嘴角,可手指触到脸颊,哪有什么口水,这才反应过来是乾隆在逗她。 她顿时娇嗔地瞪了乾隆一眼,跺跺脚,那软糯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弘历,你骗人。” 双眸之中波光粼粼,恰似一汪被搅乱的春水,瞧着煞是动人。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愈发爱怜。 笑着起身,他几步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朕不过是逗逗你,莫气,咱们接着拆礼物吧。” 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暖烘烘地洒在萧云心间。 说罢,他又转身回到桌案前,目光在礼物堆里搜寻一番,很快找出尔泰的礼物。 那是一个小巧的锦盒,盒面上用金线勾勒出精致的花纹,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这锦盒不过巴掌大小,盒面以朱红为底,用金线勾勒出繁复细密的云纹。 仿若将漫天云霞凝于其上,在烛光的摇曳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乾隆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锦盒,微微晃了晃。 里面随即传来细微的响动,那声音仿若藏着掖着的小秘密,瞬间勾起了一旁萧云的好奇心。 萧云本就站得近,此刻更是一步跨到乾隆身侧,脑袋几乎要与乾隆的挨在一起。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急切与期待,嘴里不住地催促,“弘历,你快打开看,快打开给我瞧瞧里边是什么东西!”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盒盖。 刹那间,一道寒光自盒中射出,映入众人眼帘的竟是一把匕首。 这匕首的刀柄约摸三寸来长,以深海墨玉制成,玉质温润,触手冰凉。 其上镌刻着精细的纹路,细细瞧去,竟是一幅傲雪凌霜的梅图,花瓣舒展,花蕊点点,仿若能嗅得见寒梅暗香。 刀身则是精钢锻造,寒光凛冽,刃如霜雪。 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冷光,两侧的血槽狭窄而深邃,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第371章 不由自主 萧云自幼便对各类武器情有独钟,此刻见了这把匕首,眼中瞬间迸射出炽热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手将其拿起,爱不释手地在手中把玩起来。 她一会儿轻轻抚摸着刀柄上的梅图,感受那细腻的纹理。 一会儿又将匕首举到眼前,对着烛火细细端详刀刃,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家伙,这做工,这质地,真是精妙绝伦。” 玩得兴起,她顺口问道:“弘历,这是谁送来的礼物呀?” 乾隆瞧着云儿这般开心模样,心底却莫名划过一丝不舒服,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 但他还是压下情绪,神色平静地实话实说:“尔泰。” 萧云仿若未察,兀自将匕首拔了出来,起身在殿中空地挥舞起来,身姿轻盈矫健,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带起轻微的呼啸声。 乾隆凝视着专注欣赏礼物的萧云,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最后一份礼物没送。 心下有了主意,便也没跟她打招呼,悄无声息地起身,径直出了房间。 萧云把玩半晌,将匕首轻轻放下,又独自拆起了其他礼物。 她像只欢快的小鸟,穿梭在礼物堆间,一件件拆封、观赏,时而惊叹,时而欢笑,殿内满是她的欢声笑语。 待所有礼物都拆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乾隆不见了,不禁微微一愣,心下有些疑惑,遂起身准备出去寻。 恰在此时,乾隆从外边缓步而来,身姿挺拔,龙袍随风轻轻摆动。 萧云眼尖,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弘历,你去哪儿了?” 乾隆双手负在身后,稳步向他走来,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朕去给你拿最后一份礼物。”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亮得仿若璀璨星辰,连声道:“还有吗?你不要一下子把礼物都送完了呀!” 乾隆瞧着他,眼神笃定而深情,微微昂首,朗声道:“云儿,你放心吧。 朕以后每年都会给你送礼物,礼物只会越来越多,不会用完的。” 萧云听闻此言,满心欢喜,兴奋得几乎不能自已,不假思索地猛地扑到乾隆身前。 萧云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龙袍,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他,撒娇道:“弘历,那我的礼物呢?”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缓缓将身后藏着的盒子拿了出来,递到萧云面前,柔声道:“打开看看。” 萧云忙接过盒子,双手微微颤抖,那盒子精雕细琢,以檀香木制成,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他轻轻打开盒盖,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两个泥人。 萧云定睛一瞧,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和弘历。 那泥人不过掌心大小,却做得活灵活现,仿若有了灵魂。 瞧那代表萧云的泥人,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衣袂飘飘,仿佛有风拂过,真能带动这小小衣衫轻舞飞扬。 长袍之上,用极细的银线精心勾勒出云纹图案,若隐若现间,透着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 领口与袖口处,镶嵌着细碎的珍珠,虽微小却颗颗圆润饱满,在微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恰似萧云平日里那清贵又不失灵动的气质。 再看泥人的头发,根根分明,竟是用极细的黑线一丝一缕精心编织而成。 顺滑地垂落在双肩,发顶束着一支羊脂白玉簪,玉簪通透无暇,雕着简约的梅花造型。 泥人的脸蛋圆润光滑,透着淡淡的粉色,仿若春日里娇羞的花蕊。 眉眼更是栩栩如生,眉如远黛,微微上扬,透着几分俏皮; 双眸仿若用最上等的黑琉璃制成,澄澈明亮,眼角微微上翘,笑起来时便弯成了月牙,满是灵动与朝气; 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嫣红的小嘴,唇角微微上扬,仿佛随时都能吐出银铃般的笑声。 再望向那尊代表乾隆的泥人,一身明黄龙袍加身,龙袍之上,五爪金龙张牙舞爪,每一片龙鳞都清晰可辨,鳞片用金箔细细贴就,在烛光映照下,金光闪耀。 哪怕缩至如此微小尺寸,依然震撼人心。 泥人的面容威严庄重,龙颜饱满,额头宽阔,透着睿智与果敢。 双眸深邃如渊,幽黑中透着帝王的霸气与深沉;高挺的鼻梁,仿若能撑起这一方天地; 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弯,虽不笑时自带三分威严。 可看向“萧云”的眼神里,却饱含深情,仿若能将这世间所有的温柔都倾注于一人身上。 这两个泥人并肩而立,仿若一对璧人,将乾隆与萧云的神韵风采展现得淋漓尽致。 萧云瞧着,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这该不会是…… 这般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当即脱口而出,“弘历,这泥人是你做的吗?” 乾隆见他猜出,也不藏着掖着,大方承认,“是朕捏的,云儿可还喜欢?” 萧云此刻只觉心间被一股暖流填满,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她此刻汹涌澎湃的心情。 萧云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感动,那股冲动如汹涌的潮水,推着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 她的双手轻轻环上了乾隆的脖颈。 四目相对,眼中唯有彼此的倒影,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 紧接着,萧云闭上眼睛,微微仰头,将自己柔软的双唇,缓缓印上了乾隆的唇。 那一瞬间,仿若有一道电流在两人之间窜过。 萧云的心跳如雷,砰砰砰地几乎要震破胸膛。 乾隆乍一接触到这突如其来的温热,整个人陡然一愣。 他大脑瞬间空白,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身体本能地僵住,双眼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儿会如此大胆,以这样亲昵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情感。 他以为最多就是亲一下脸颊,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可不过眨眼的工夫,乾隆便回过神来。 看着近在咫尺、闭着眼睛的云儿,他眼底的惊愕,瞬间化作熊熊燃烧的炽热火焰。 他心中暗忖,这可是云儿主动送上的柔情,自己又怎可辜负? 第372章 洗冷水澡 于是,乾隆顺势揽住萧云的腰,手臂微微用力,将他紧紧拉近自己。 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萧云的后脑勺,手指插入他柔顺的发丝间,微微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起初带着几分试探,仿若在小心翼翼地探索着云儿的心意,看云儿没有拒绝! 接着便愈发炽热浓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似要将萧云整个人吞噬。 萧云只觉呼吸一滞,唇上的压力让她有些晕眩,心中有些慌乱,愈发浓烈。 他下意识地抓紧乾隆的龙袍,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任由乾隆主导着这个吻。 一时间,养心殿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激烈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萧云只觉脖颈间的空气愈发稀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那股子压迫感,让她胸口闷堵,直到这时,乾隆才仿若大梦初醒一般,缓缓松开了她。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的双眼,心下不禁“咯噔”一声,那眼神仿若幽深得不见底的寒潭。 透着几分她从未见过的野性与炽热,令她无端打了个寒颤。 可转瞬,心底那份笃定,便如暖流涌起,驱散了片刻的慌乱——她坚信,弘历绝不会伤她分毫。 她抬手,轻轻晃了晃乾隆的胳膊,柔声道:“弘历,你这是怎么了?” 乾隆仿若从迷离幻境中抽身,眼神终于有了焦距。 他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云儿,折腾了这一日,咱们沐浴更衣,早些安置吧。” 萧云乖顺地点点头。 待各自入了浴房,乾隆任由冰冷的水,打湿全身,寒意顺着毛孔直钻心底 他却仿若未觉,脑海中尽是云儿那盈盈笑脸、婀娜身姿。 他深知,今日若是一同沐浴,自己怕是会全然失控,那压抑许久的情思,定会如决堤洪水,汹涌难收。 这边,萧云洗净归来,发丝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如墨缎般披散在肩头。 她环顾四周,却不见弘历身影,心下有些空落,索性趿拉着鞋,走到床边,侧卧着身子,支起脑袋静静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烛火都跳了几跳,几近燃尽,才瞧见乾隆推门而入。 萧云眼眸一亮,仿若暗夜中寻到曙光,在乾隆上床的刹那,像只归巢的倦鸟般,飞身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她娇嗔道:“你可算回来了,让我好等。” 乾隆身子一僵,那冷水澡,似乎白洗了。 刚被强压下去的欲火,瞬间被这温香软玉一抱,“噌”地一下,又有了燎原之势,烧得他血脉偾张。 萧云敏锐察觉出异样,微微仰头,眼中满是关切,“弘历,你身上怎这般凉?” 乾隆心内暗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她搂得更紧些,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 他缓声道:“无妨,朕方才在外边吹了吹风,醒醒神。 云儿,你今日想听什么样的故事,朕讲与你听。” 说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仿若这样便能安抚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萧云歪着头,眼眸亮晶晶的,恰似藏了漫天繁星,带着几分娇俏与期待。 她冷不丁向乾隆抛出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请求,“弘历,我今日想听你的故事,就从你记事的时候开始讲起,好不好嘛?” 乾隆微微一怔,望向怀里的云儿。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浅弧,温声道:“云儿,朕的故事,实在平淡乏味。 不过是些宫闱琐事、课业日常。 可比不上那些个精彩纷呈的话本子,可能叫人听得昏昏欲睡。 要不,朕给你讲些山精野怪的奇闻,或是将军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壮烈篇章?保准让你听得入迷。” 他试图转移话题,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 那些过往,于他而言,是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有荣耀,亦有酸涩,轻易不愿示人。 萧云却似铁了心一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几缕发丝调皮地从鬓角滑落,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不要,弘历,我今儿个不想听那些,我只想听你的故事,你就跟我讲嘛。” 她的眼神里满是执拗与渴望,仿若一只撒娇的小兽,直勾勾地盯着乾隆,叫他实在难以招架。 乾隆无奈地轻叹一声,终是耐不住萧云的软磨硬泡。 他微阖双眼,仿若轻轻推开了一扇通往往昔的门扉,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裹挟其中。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的怅惘,徐徐开口,“朕记事起,就觉得,这皇宫看着,虽是金碧辉煌,可身处其中,规矩多得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每日卯时不到,天还黑着,便要起身去书房念书,先生们各个严苛,稍有懈怠,戒尺便毫不留情地落在手心……” 萧云听得聚精会神,仿若自己也跟着乾隆踏入了那段尘封岁月。 她瞧见年幼的弘历在烛火下苦读,困意来袭时只能强撑眼皮; 瞧见他因行止稍有差池,被嬷嬷们念叨个不停; 瞧见他在宫闱权谋的暗流涌动中,小小年纪便学会了藏起情绪,谨言慎行。 每一幅画面闪过,她的心便揪紧一分,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那时候,朕虽贵为皇子,可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伴儿都难寻,兄弟之间……亦是诸多猜忌。”乾隆的语调微微低沉,带着些微苦涩,往昔的孤独与无奈如丝线般缠绕。 萧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覆上乾隆的手背,想要传递些许温暖,指尖触碰的瞬间,她感觉那手似带着往昔岁月的凉意。 听到动情之处,萧云眼眶里的泪再也噙不住,簌簌滚落,洇湿了绣着鸳鸯的锦被。 她哽咽着插言道:“弘历,你那时一定很难受……这般年纪,原该是无忧无虑的。” 声音带着哭腔,仿若受伤的幼雏哀鸣,满是心疼与怜惜。 乾隆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嘴角扯出一抹安慰的笑。 他眼中却仍有化不开的落寞 “都过去了,如今有你在朕身边,那些苦,也算不得什么了。” 第373章 两年之后 夜色深沉,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给屋内笼上了一层静谧的银纱。 许久之后,萧云的呼吸渐渐平稳,沉入了梦乡,只是今日的她与往日大不相同。 即便在睡梦中,那双手也如同上了锁一般,紧紧环抱着乾隆的腰肢,似是生怕一松开,便会失去什么珍贵之物。 乾隆侧目凝视着怀中的人儿,她的睡颜安宁甜美,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惹人怜爱。 思绪悠悠飘远,往昔的种种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现。 那些懵懂青涩的年少时光、宫闱深处的明争暗斗、与云儿相识相知后的温暖点滴…… 桩桩件件,都让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云儿搂得更近些,不多时,也随着她一同进入了梦乡。 自那夜之后,萧云心心念念的便是乾隆许诺带她微服出宫一事。 她满心憧憬地想象着宫外的繁华市井、绿水青山,日子一天天过去,可微服出巡,哪是这般容易的事儿? 既要提前筹备周全,安排人手、打点各方,又总有形形色色、接踵而至的宫廷要事耽搁行程。 只是眨眼间,两年的光阴,便如细沙从指尖悄然溜走。 这两年里,萧云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有趣。 她日日跟在乾隆身边,兵法谋略于她而言,不再是晦涩难懂的天书,她时常举一反三,与乾隆探讨得热火朝天; 不经意间,乾隆更是将诸多帝王之术、用人之道倾囊相授,聪慧如萧云,自是领悟得飞快。 在这深宫之中,晴儿是她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两人平日里,一同赏花扑蝶、下棋抚琴,嬉笑玩闹间,情谊愈发深厚。 可近来,萧云却发觉晴儿总是行色匆匆,来找她的次数愈发稀少。 原来已然到了八月初一,没几日便是晴儿大婚的日子。 萧云暗自琢磨着,自己与晴儿情同姐妹,她大婚这般人生大事。 于情于理,都得送上一份别出心裁的贺礼,可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日,骄阳高悬,炙烤着紫禁城的每一寸土地。 乾隆正在殿内专注地批阅奏折,堆积如山的折子让他眉头微蹙,手中的朱笔一刻未停。 突然,一阵清脆响亮的呼喊声打破了殿内的沉静,“弘历!” 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欢快,如同灵动的雀鸣,瞬间驱散了些许沉闷之气。 乾隆手中的笔猛地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地放下笔,迅速抬眸,目光直直地投向门口的方向。 眨眼间,一道靓丽的身影闪现在眼前。 萧云已然出现在乾隆面前,时光仿若格外偏爱她,如今刚满十七岁的她,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 身姿轻盈婀娜,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却又透着几分灵动俏皮; 再看那身形,更是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曲线,在合身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尽显少女的青春妩媚。 她的脸颊因一路奔波泛起淡淡的红晕,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未等站稳脚跟。 她的话语便已,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弘历,你说晴儿马上就要大婚了,我到底该送什么礼物给她才好呀?” 一边说着,一边小步走到乾隆跟前,双手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眼中满是求助与期待。 乾隆微微抬手,轻轻一拉,便将萧云揽入怀中,让她挨着自己在龙椅上坐下。 他的手臂顺势环过她的腰肢,温热的掌心紧贴着她的侧腰,带着几分亲昵与宠溺。 他柔声道:“云儿,送礼物这事儿。 随心就好,依着自己的心意去选,情意到了,比什么都强。” 萧云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仿若被一道光照亮,顿时茅塞顿开。 她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欣喜道:“弘历,我明白了,礼物原不在贵重与否,真心实意才是最要紧的。 我这会儿好似知道该送晴儿什么了,我得赶紧去准备。” 说着,她作势就要起身,裙摆轻拂,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乾隆眼疾手快,修长的手指迅速扣住萧云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又拉回了些许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云儿,咱们的生辰也快到了,你可别忘了,给朕也备上些礼物。” 那语气,哪还有半分帝王的威严模样。 萧云先是一愣,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眸弯成了月牙儿,调侃着回应,“弘历,哪有你这样的。 堂堂帝王,坐拥万里江山,还追着人要礼物?” 这两年相处下来,乾隆在她面前愈发随性,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喜好,都不再遮遮掩掩,尽情袒露。 可云儿却似个懵懂的局外人,对乾隆言语间、举动中的深意,浑然不觉。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索性趁机袒露心声。 他目光直直地锁住萧云,深情款款道:“其他人的礼物,朕不在乎,但云儿的,可不能少。”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在乎的不是礼物,而是人!可云儿没懂! 萧云却只是单纯地点点头,乖巧应道:“好,我会给你准备礼物的,你先放手吧,我先去给晴儿准备。” 浑然不知乾隆眼中的炽热与期待。 乾隆见她这般反应,心中暗叹,终是按捺不住,趁着萧云起身的瞬间,手悄然滑向她的腰间,轻轻捏了几把,触感柔软,手感极佳。 萧云却仿若未觉,这些年朝夕相处,这般亲昵的小动作,早已稀松平常,她只当是乾隆又在逗她玩。 萧云脚步轻快地出了内殿,裙摆随风飘动。 乾隆坐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手中还握着那支批阅奏折的朱笔,可心思却早已随着萧云飘远。 面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在他眼中仿若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 良久,他才仿若大梦初醒一般,缓缓回神,轻叹了口气,试图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奏折上。 可眼神却仍时不时飘向殿门,盼着云儿早些归来,也期待云儿,会给他准备什么样的,生辰礼物! 第374章 寻求帮助 萧云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内殿,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她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为晴儿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生辰贺礼。 思及此处,她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径直朝着偏殿奔去。 那偏殿承载着她诸多美好的回忆,尤其是及笄礼上,乾隆赠予她的泥人,至今仍让她爱不释手。 自那之后,萧云便像着了魔一般,缠着乾隆教她做泥人。 起初,她连黏土都揉不匀,常常急得鼻尖冒汗,手上沾满泥污,那模样既狼狈又可爱。 好在乾隆极有耐心,手把手地教她塑形、雕琢,一点点打磨她的技艺。 在这两年的时光里,萧云日夜苦练,手指都不知被工具划破多少次,功夫不负有心人。 如今她的手艺已然精湛,做出的泥人也有模有样。 乾隆深知她的痴迷,特意为她腾出这一间偏殿,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做泥人的工具,从精细的雕刻刀到大小不一的塑形模具,应有尽有。 架子上还整齐地码放着色彩斑斓的黏土,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质朴气息。 萧云踏入偏殿,轻轻合上殿门,仿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全身心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 她先是净了手,而后走到摆放黏土的架子前,目光在各类黏土间穿梭,最终选定了最为细腻、色泽温润的一种。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团黏土,轻轻揉捏起来,动作轻柔且专注。 随着她手指的翻动,黏土渐渐有了人形,她要做的第一个泥人便是自己。 她精心勾勒着自己的面容。 先用手指轻轻压出眼眶的轮廓,再挑出一小团黑色黏土。 仔细搓成细条,嵌入眼眶之中,当做眼珠,顿时,那泥人的眼睛便有了神韵,仿若能洞察世间万物。 鼻梁处,她用工具轻轻一挑,一条挺直的鼻梁便跃然而出。 嘴唇则是最为精细的部分,她反复拿捏着黏土的厚度,一点点塑造出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尽显俏皮灵动。 做完头部,萧云接着塑造身体。 她仔细地拿捏着身体各部分的比例,将黏土搓成粗细合适的长条,拼接、塑形,不多时,一个身形婀娜的泥人便初步成型。 她又拿起画笔,蘸上淡淡的颜料,为泥人画上精致的服饰。 粉色的裙摆随风飘动,蓝色的腰带束紧纤细的腰肢,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自己。 做好了第一个泥人,做第二个晴儿的泥人便快上许多。 萧云回忆着晴儿的模样,她的温婉、她的浅笑,一一融入泥人之中。 晴儿的眼睛总是透着温柔与善意,萧云便将黏土搓得更圆,嵌入眼眶后,还轻轻按压,让眼睛看起来更大更亮。 发型上,她模仿晴儿常梳的发髻,用细小的黏土条精心盘绕,再点缀上几颗彩色的小珠子,宛如真的珠宝首饰。 服饰方面,萧云选取了晴儿最喜欢的淡紫色,绘出繁复的花纹,使得泥人晴儿看起来高贵典雅。 待两个泥人都完工,摆在桌上一瞧,简直惟妙惟肖。 萧云的泥人分身眨着灵动的眼睛,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晴儿的泥人则面带微笑,温婉可人,仿佛下一秒就能开口说话。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泥人上,它们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在光影交错中熠熠生辉,静静诉说着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 萧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心中已然想象到晴儿收到礼物时的惊喜模样。 待她终于大功告成,才惊觉双手早已沾满了黏腻的泥土,十指被染得脏兮兮的,掌心纹路里都嵌满了泥垢。 她微微皱眉,看着自己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起身,莲步轻移,向着浴房走去。 踏入浴房,热气腾腾的水雾瞬间将她笼罩。 她轻轻褪去衣衫,身姿曼妙地滑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肌肤,让她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慵懒地靠在桶壁上,一边漫不经心地清洗着身上的泥污,一边思绪飘远,陷入了沉思。 给晴儿的礼物,总算是有着落了,可一想到弘历的生辰礼物。 萧云的眉心便不自觉地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弘历贵为帝王,这天下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哪一样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似乎什么都不缺,想要送出一份,能让他眼前一亮、真心喜欢的礼物,谈何容易。 萧云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水中划动,荡起一圈圈涟漪,水花溅湿了她的发丝,几缕贴在脸颊上,更添几分妩媚。 她咬着下唇,绞尽脑汁地思索,从各类古玩字画,想到珍馐美馔。 又从奇巧工艺想到异域珍宝,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没有一样能让自己满意。 时间仿若在这氤氲水汽中悄然流逝,萧云依旧毫无头绪。 她轻叹一声,终于放弃了在这浴桶中的苦思冥想,决定起身。 她缓缓站起身来,晶莹的水珠从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滚落,汇聚在脚下。 她拿起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被擦拭得干爽洁净。 既已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萧云骨子里那股子倔强和机灵劲儿就上来了。 她暗自寻思,既然自己毫无办法,何不去找旁人,帮忙出出主意? 说不定旁人能有奇思妙想,解了她这燃眉之急。 主意已定,她迅速穿戴整齐,精心梳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确保自己仪态万方。 出了浴房,萧云脚步轻快地直奔长春宫而去。 她心中暗自期许,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见多识广,一定能知晓这答案。 况且,平日里皇后娘娘待她也算亲和,想必不会拒绝她的求助。 这般想着,长春宫那威严庄重的宫门已然在望,萧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抬脚跨进了宫门。 近两年,皇后的气色愈发红润。 自皇后放下对乾隆的执念以来,她将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乾隆对她并未多加管束,任由她操持后宫诸事。 第375章 可曾看过 说来也怪,这两年,皇后与乾隆之间仿若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幔。 除了在宫宴之上,二人碍于礼仪不得不并肩而坐,其余时候几乎再无交集。 偶尔碰面,那也是带着萧云一同出行。 这两年,乾隆更是不曾踏入后宫半步,以往召嫔妃去养心殿,假装侍寝之事,自从云儿及笄礼过后,再也没有发生过。 那些个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圣驾光临的嫔妃们,起初还心存侥幸。 每日里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便是再笨的人,也品出了其中滋味。 皇上正值年富力强、血气方刚之时,怎会真的对女色毫无眷恋? 这般两年不曾宠幸任何人,已然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殿内,皇后坐在摆满了,珍玩器物的大案前。 她面容温婉,一双明眸正专注地在各类物件间穿梭,手中还不时拿起一件细细端详,原来,她正在精心地给萧云跟晴儿挑选礼物。 只见地上整齐地码放着一只只精美的箱子,箱盖敞开,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好物: 质地温润的羊脂玉佩,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触手生温; 绣工精湛的锦缎料子,或娇艳如桃李,或素雅似幽兰,每一匹都仿佛裹挟着春日繁花的芬芳; 还有那成套的赤金首饰,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工艺巧夺天工,单是摆在那里,就晃得人睁不开眼。 不仅如此,皇后还特意在众多首饰里,为萧云甄别出更合她气质的款式。 预备给她多选上几样,好让她在生辰那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恰在此时,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踏进了长春宫。 她刚一进屋子,萧云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美目圆睁,樱唇微张,不由得脱口而出,“皇后娘娘,这怎么这么多箱子?您是要搬家吗?” 皇后闻声抬起头,见是萧云,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眼角的细纹仿若也被这笑容驱散,变得不再明显。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物件,嗔怪又亲昵地说道:“没有,这是给晴儿和你在准备礼物。” 萧云一下子挽住皇后的胳膊,撒娇道:“皇后娘娘,你真好,这么多礼物,我可太喜欢了。” 说到这儿,她微微顿了顿,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让你帮我。” 皇后闻声转过头来,见萧云这般模样,嘴角不禁噙起一抹宠溺的笑意,那笑意仿佛能驱散这深宫里的所有阴霾。 她轻轻挥了挥手,站在角落里的宫女们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走上前。 她们身着统一的宫装,动作轻柔而娴熟,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装满礼物的箱子依次搬起,缓缓带出了大殿。 皇后随后站起身来,她牵起萧云柔若无骨的手,款步向那张摆放着精致茶具的桌子走去。 走到桌旁,皇后轻轻拉过一把凳子,示意萧云坐下,自己也缓缓落座,侧过脸,目光饱含关切地看着萧云,轻声问道:“是什么事情,把你难住了?” 萧云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托腮,眉头微微蹙起。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抬眼望向皇后,眼神里满是无助与求助,“皇后娘娘,我也是在为礼物而犯愁。 送给晴儿大婚的礼物我已经有了主意,可是……” 她欲言又止,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仿若给她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过了片刻,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我实在是不知道该送弘历什么样的生辰礼,皇后娘娘,你给我出出主意呗!” 皇后听到这话,像是被一道突然闪过的回忆击中,眼眸里闪过一抹促狭的光。 她抬手轻轻捂嘴,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笑罢,她终是忍不住问道:“云云,提起礼物,本宫还没问你,在两年前,你及笄礼上,本宫送给你的书籍,你可曾喜欢?” 萧云听闻,先是愣了一下。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过了片刻,才恍然想起,眼睛一下子睁大,兴奋地说道:“皇后娘娘,你说的是那个只有图,没有字的书吗?就是画着两个小人打架的那种?” 皇后听了萧云这般孩子气的形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丝帕都差点滑落。 她连连点头,眼角笑出了泪花,“对,就是那个书,你可曾看过?” 萧云不明白皇后,此时提及这本书究竟是何用意,但她向来心思单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她微微歪着头,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那模样可爱极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看了,可是我没太看懂,然后我便叫弘历一起看,可是……” 听到此处,皇后越发来了兴致,这两年来,她在这深宫里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而萧云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乐趣,最大的乐趣便是从云云这里,听一些她和皇上相处的小故事。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可是什么?” 萧云一脸的幽怨,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嘴嘟囔着:“皇后娘娘,你是不知道,弘历他太过分了。 我刚看了不几眼,他便将书收走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送我的礼物,被他弄哪里去了。” 皇后听了以后,心中若有所思。 起初,她瞧着皇上对萧云的种种特殊关照,理所当然地以为,皇上早就要了云云的身子。 毕竟在这后宫之中,男女之事,仿若春日花开,再寻常不过。 可谁能料到,皇上竟未曾与她有过夫妻之实。 细细算来,皇上对萧云的这份情意,怕是由来已久。 自萧云年少入宫,皇上便对她格外关注,眼瞅着日子一年又一年过去,如今竟已过去十多个春秋。 她也不知皇上,何时对云云动心的,但这么多年,甘愿守身如玉? 这般深情,莫说是在这三宫六院、佳丽如云的后宫,就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是极为罕见的。 皇后不禁暗自咂舌,愈发觉得皇上对云云的珍视超乎想象。 亏得自己之前还自作聪明,妄图试探皇上的心意,现在想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第376章 心存顾虑 皇后深知,皇上一心盼着云云能真心接纳他,待她心里真是喜欢,皇上才愿行那夫妻之事。 也正因如此,这两年里,皇上与云云相处的点滴,倒成了皇后眼中最有趣的“热闹”。 就如同当初自己爱而不得时的落寞,如今换成了,皇上深陷情网,她这个旁观者,竟莫名地开心。 此时,萧云还坐在一旁,一脸纯真地望着她,为送皇上生辰礼的事儿愁眉不展。 皇后心中一动,既然萧云主动来问她,那何不顺水推舟,给皇上筹备一份让,他毕生难忘的生辰礼呢? 想到这儿,皇后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柔声说道:“云云,莫要发愁,这生辰礼的事儿,本宫自有主意,定能让皇上欢喜不已。” 萧云坐在皇后身侧的绣墩上,听闻皇后说有办法帮自己解决送生辰礼的难题。 眼眸瞬间亮若星辰,那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频频点头,连声道:“皇后娘娘,那你快告诉我,我该送什么样的礼物?” 皇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艳动人。 她轻轻启唇,笑语盈盈地说道:“云云,送礼物嘛,自然是要投其所好,得让别人满心欢喜才是。 那你且仔细想想,皇上平日里喜好什么?” 萧云听了这话,满是愁绪。 她轻咬下唇,思忖片刻后,委屈巴巴地开口:“皇后娘娘,我就是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也实在想不出。 弘历他什么都有,我实在没辙了,才巴巴地跑来找你,帮我拿主意,你现在怎么,倒反问起我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嘟起小嘴,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 皇后瞧着萧云这副愁眉不展、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佯嗔道:“你真是当局者迷,一叶障目了。” 说着,她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中透着几分促狭与神秘,压低声音道,“皇上最喜欢的,不就是你吗? 你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他,不就万事大吉了?” 萧云听闻此言,一脸懵懂地望着皇后,嗫嚅道:“皇后娘娘,可我是人,又不是物件,怎能当作礼物送出去呢?” 那模样,纯真得不带一丝杂质,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皇后看着萧云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越发觉得好笑,心底暗自思忖:皇上那满腔的深情厚谊,怕是都要被云云,这股子天真劲儿给打败了吧。 一想到这儿,她便觉得心情格外舒畅,没想到皇上也有今天,看来真是老天有眼啊! 皇后再次凑近萧云,那精致的面容距离萧云的耳畔不过咫尺之遥,她用极低的声音,仿若说悄悄话一般呢喃了几句。 萧云听后,不禁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狐疑之色,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皇后娘娘,你确定弘历会喜欢?” 皇后神色笃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睿智,轻声说道:“若是旁人,这般行事自然不妥。 但若是这份‘礼物’是你的话,皇上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萧云得到了皇后的解答,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起身说道:“好,那我知道了,多谢皇后娘娘。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歇息啦。” 说罢,她轻盈地福了一福,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向殿外走去。 皇后坐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萧云离去的背影,直到那一抹倩影消失在宫门之外。 她的嘴角依然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心中愈发期待起来:皇上生辰那日,如果云云真的按照她所说的做了,皇上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长春宫出来,秋日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而灵动的身姿,宛如一幅行走的仕女图。 然而,此刻她的眉心却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淡淡的褶皱,显然心中正纠结着什么事儿。 刚与皇后的那番交谈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皇后娘娘给出的那个把自己“当作礼物”的主意。 乍一听新奇有趣,可细细想来,总让她觉得有些冒失、不稳妥。 这般想着,她脚下的步子愈发缓慢,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御花园的小径上。 四周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可萧云却无心欣赏。 她微微仰起头,望向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长睫扑闪,似是在那片澄澈中寻找着灵感。 既然皇后的主意,让她心存顾虑,那她便决定再试试别的法子,无论如何,也要给弘历准备一份合心意的生辰礼。 萧云记得,弘历曾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心意最重要,无关乎礼物的价值高低。 这让她又燃起了些许希望,只要用心,总能做出点什么吧。 可是,念头刚起,现实的难题就接踵而至。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指纤细修长,却从未沾染过女红的琐碎。 绣东西?且不说那针法繁复,光是穿针引线这入门的功夫,她就做得磕磕绊绊,更别提绣出精美花样了。 做衣服?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从裁剪到缝制,每一个步骤对她而言都是难以逾越的高山。 至于做饭,萧云忍不住苦笑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自己心血来潮进膳房的场景。 本想学着御厨做一道简单的糕点,结果面粉撒了一地,鸡蛋磕得满手都是,还差点把炉灶给弄熄了火。 引得膳房的太监和宫女们一阵手忙脚乱,最后做出来的成品,连她自己都难以下咽。 想到这儿,萧云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她站在小径中央,周围的美景与她此刻低落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突然间,自己好像一无是处呢? 在这深宫里,其他嫔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厨艺也不在话下。 可自己却连一份生辰礼,都筹备不好,越想越觉得沮丧。 第377章 可是累了 秋日的紫禁城,朱墙金瓦在暖阳的轻抚下熠熠生辉。 宫道两旁的繁花似锦,如一片五彩斑斓的云霞,微风拂过,花瓣簌簌而落。 萧云衣袂随风轻舞,腰间系着的羊脂白玉佩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她莲步轻移,徐徐走在这宫道之上,神色间却透着几分凝重与思索。 弘历眼中满是期许,提及生辰将近,话语里满是对生辰礼物的期待。 萧云深知,弘历贵为天子,这世间的奇珍异宝见过无数,寻常物件,又怎入得了他的法眼? 可弘历又反复强调,礼物无关金银,心意才最为要紧。 萧云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心中暗自思忖,究竟何物方能承载自己的心意,不负弘历的期许? 走着走着,她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仿若被定住一般。 片刻后,眼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已然胸有成竹。 是啊,这世上有些东西,纵使散尽千金也难觅踪迹,唯有真心,方能抵万金。 念及此处,萧云不再迟疑,转身朝着那熟悉的三希堂,快步而去。 三希堂隐匿在宫苑一角,周围绿树成荫,静谧清幽。 牌匾“三希堂”三字,笔锋刚劲有力,乃乾隆御笔亲题。 这方天地,除了乾隆整个紫禁城,便只有萧云能自由出入。 萧云轻轻推开堂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堂内窗明几净,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给屋内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四周书架林立,摆满了经史子集、诗画典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卷与墨香混合的气息,清幽而雅致。 萧云款步走到书案前,先是净手,那双手如白玉雕琢般细腻,水珠滑落,溅起微小的水花。 接着,她点燃一支檀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瞬间让室内的氛围更显宁静祥和。 诸事完毕,萧云才缓缓落座,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一套湖笔、徽墨、宣纸与端砚,皆是精品中的精品,每一样都散发着古朴而醇厚的气息。 萧云轻轻拈起一支羊毫笔,手指轻轻摩挲着笔杆 随后,她将笔浸入墨汁,待笔尖饱蘸浓墨,手腕轻轻一抖,笔触稳稳落于宣纸之上,瞬间,沙沙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她全神贯注,双眸紧盯着纸面,时而微微皱眉。 时而嘴角上扬,仿若笔下勾勒出的正是心中最美好的愿景。 窗外,日影渐渐西斜,余晖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萧云专注的面容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仿若一幅绝美的工笔画。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才缓缓放下笔,轻轻揉着发酸的紧绷的手腕 看着纸上尚未完成的作品,心中虽觉尚有欠缺,但想着距离弘历的生辰尚有十日之期,时间还算宽裕。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笔墨纸砚收拾整齐,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画作,才起身,理了理衣衫,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养心殿内,乾隆刚批完如山的奏折,靠在龙榻上闭目养神,右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云儿提及要为晴儿大婚精心筹备礼物,乾隆便未让人去寻云儿。 可眼瞅着暮色一点点笼罩了紫禁城,宫灯渐次亮起,已是用晚膳的时辰。 云儿却还未露面,乾隆心头不禁一紧,刚欲起身吩咐太监出去找找,便瞧见殿门处一道纤细的身影盈盈而入。 乾隆瞬间坐直身子,眼中的担忧化为欣喜,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忍不住开口问道:“云儿,你这是去哪儿了? 准备送什么礼物恭贺晴儿大婚呢?” 萧云莲步轻移,走近乾隆。 随后,她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微光,轻声说道:“去三希堂了!我准备送两个泥人。” 乾隆闻言,心中顿时明了,不用多问,也知晓定是云儿亲手所制。 他凝视着云儿,眼中满是怜爱与期待,愈发好奇,她会给自己准备怎样别出心裁的生辰贺礼,可他终究忍住了,并未再追问下去。 二人相伴来到餐桌前,桌上早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 金盘玉盏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菜品更是精致得让人惊叹。 一道“翡翠玉簪羹”,嫩绿的菜叶仿若翡翠雕琢而成,搭配上鲜美的高汤,清香四溢; 还有“蟹黄狮子头”,圆润饱满,入口即化,蟹黄的鲜美瞬间在舌尖散开; 以及“荔枝甘露”,清甜的荔枝果肉混合着香浓的椰浆,冰凉爽口,每一口都仿若吃进了春天。 萧云今日许是在三希堂耗费了太多心力,胃口大开,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 乾隆瞧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不时地为云儿夹菜,轻声叮嘱,“云儿,多吃些,今日累着了。” 萧云乖巧地点头,眼中满是感动,二人在这温馨的氛围中。 共享这静谧时光,暖意在养心殿内缓缓流淌。 用过晚膳,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婆娑起舞。 萧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轻轻揉着发酸的手腕,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自觉的小动作,终究没能逃过乾隆的眼睛。 乾隆心头一紧,忙起身移步到萧云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缓缓揉捏起来,一边关切地问道:“云儿,可是做泥人累着了?” 萧云心中一暖,本想脱口而出告知实情,并非是做泥人所致,而是为他精心准备生辰礼物,累得手腕发酸。 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心里透亮。 若此刻如实相告,以弘历的性子,定会心疼不已,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她继续制作礼物了。 想到这儿,萧云微微垂首,轻轻点了点头。 乾隆瞧着她乖巧的模样,愈发心疼,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力度恰到好处,似是要把所有的疼爱,都通过指尖传递过去。 萧云只觉一股暖流自手腕处蔓延开来,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她微微扬起脸,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轻声开口道:“弘历,今日我去长春宫了,皇后娘娘待我和晴儿真好,准备了好多礼物呢。” 第378章 过些时日 乾隆神色平静,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和地应道:“云儿喜欢就好。” 萧云却像是还有话说,歪着头,眼睛睁得更大了,目光中满是期许,接着说道:“弘历,皇后娘娘还问我,在我及笄礼上她送我的书我可喜欢?只是…… 我还没仔细瞧上几眼,你就把书收起来了。 弘历,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接着看那本书啊?” 乾隆身形微微一僵,他着实未曾料到,云儿竟会在此时,提及那本书的事儿。 这两年,她主动说起这本书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着眼前的云儿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身形愈发婀娜多姿。 胸前微微隆起,那一抹青涩褪去,尽显少女的娇美。 乾隆只觉心中有团火在烧,这些年压抑的情感愈发汹涌。 他深知,此刻还远非将那“禁果”交付于她的最佳时机,须得再等等,再忍忍。 萧云见乾隆许久未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重复道:“弘历,我想看……” 她眼神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萧云自幼便好学,但凡遇到不懂的、新奇的知识,都恨不得一股脑儿全学了去,那股子求知欲就像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苗,生机勃勃。 乾隆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说道:“那等过些时日,到时朕亲自和云儿一起看。” 萧云眨了眨眼,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这些年读书识字、学习各类技艺。 向来都是弘历在旁悉心教导,她不觉得两人一同看书有何不妥,当下便展颜笑道:“好。”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点亮了乾隆的心,却也让他内心的挣扎愈发剧烈。 乾隆看着云儿这么单纯,心中也越发期待,他们共同翻阅那本书籍的时间。 萧云这几天一直忙着在给乾隆准备生辰礼物,时间转瞬而至,到了八月初六,晴儿出嫁的日子。 慈宁宫内,此刻正弥漫着一种既喜庆又略带伤感的氛围。 宫女们身着崭新的宫装,穿梭忙碌,手中捧着的或是精美的凤冠霞帔,或是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每一件都承载着太后,对这场大婚的珍视与祝福。 晴儿静静地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肤若凝脂,眉如远黛,双眸恰似盈盈秋水,却又透着几分即将出嫁的羞涩与忐忑。 她的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落,此刻正由几位经验老到的嬷嬷精心梳理,每一梳都好似在编织一个关于未来的美梦。 “格格,您今日可真是美若天仙,这大婚的吉服一上身,定能把全京城的人都看直了眼!”贴身宫女一边帮晴儿佩戴上华丽的头面,一边笑着打趣。 晴儿微微浅笑,那笑容仿若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轻轻绽放在这宫闱深处:“就你嘴甜,尽会哄我开心。” 可话音虽轻,却难掩内心的波澜。 这一嫁,从此便要离开生活多年的皇宫,离开疼爱自己的老佛爷,去往一个全新的地方。 虽有对未来夫婿的爱意支撑,但离愁依旧悄然爬上心头。 与此同时,在寝宫的内室,太后正坐在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舍。 她看着眼前自幼在身边长大的晴儿,眼中满是慈爱与眷恋。 “晴儿,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太后轻声唤道。 晴儿莲步轻移,走到太后跟前,盈盈下拜:“晴儿给老佛爷请安。” 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太后伸出手,轻轻扶起晴儿,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细细端详着,“今日你就要嫁人了,看着你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哀家心里既高兴又舍不得。 学士府虽好,可往后这宫中少了你,哀家怕是会不习惯。” 晴儿握住太后的手,眼中泪花闪烁:“老佛爷晴儿也舍不得您。 这些年全靠老佛爷的疼爱与教导,晴儿才能长大成人。 您放心,嫁入学士府后,晴儿定会时常回来看望您,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太后微微点头,抬手轻轻拭去晴儿眼角的泪花:“好孩子,哀家知道你懂事。 尔康那孩子哀家也瞧过,是个有担当的,你跟着他,哀家放心。 但你记得,要是受了委屈,便回来,有哀家在,慈宁宫永远是你的家!” “谢老佛爷恩典。”晴儿乖巧应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欢快而庄重的喜乐声,那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晴儿的心猛地一颤,知道离别时刻已然来临。 慈宁宫外,尔康身着一袭红得耀眼的状元袍,袍上金丝绣就的麒麟仿佛随时都会腾跃而出,彰显着他的不凡与荣耀。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中满是对即将见到晴儿的急切与期待。 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一箱箱聘礼,有稀世珍宝、绫罗绸缎,每一件都诉说着对晴儿的深情与对皇家的敬重。 进入慈宁宫,尔康依照礼节,稳步走向晴儿所在的内室。 见到盛装打扮的晴儿,他不禁微微一怔,眼中的惊艳瞬间被浓浓的爱意填满。 二人相视一笑,那一瞬间,仿佛世间所有的喧嚣都不复存在,唯有彼此眼中的深情。 在喜娘的指引下,晴儿手持一个寓意平安的苹果,由尔康牵起红绸的一端,缓缓向宫外走去。 宫道两旁,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恭送格格!” 那声音回荡在宫墙之间,带着祝福,也带着不舍。 出了宫门,一顶无比华丽的花轿早已等候多时,轿身通体朱漆,上面用金粉绘着精美的图案,轿帘则是由珍珠串成。 晴儿上轿,轿夫们齐声吆喝,稳稳起轿。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喜乐喧天,向着学士府进发。 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惊叹于这皇家婚礼的奢华与盛大。 街边的孩童们兴奋地奔跑着,想要凑近看看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场景。 待到了学士府,鞭炮齐鸣,硝烟弥漫。 尔康下马,快步走到轿前,轻掀轿帘,扶出晴儿。 二人跨过马鞍,踏入府门,寓意平平安安。 第379章 晴儿出嫁 第379章 晴儿出嫁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今天正是晴儿出阁的日子。 按照规矩,身为皇帝的乾隆本无需亲临观礼。 但由于云儿对晴儿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乾隆心疼云儿,遂决定与她一同微服出宫,见证这一重要时刻。 萧云和乾隆乔装打扮后,悄悄地混入人群之中,紧紧跟随迎亲队伍。 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生怕被人识破。 终于,迎亲队伍抵达了学士府。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尔康和晴儿缓缓步入礼堂,庄重地完成了拜天地的仪式。 然而,自始至终,竟无人察觉到乾隆和萧云的存在。 此时,乾隆悄悄凑近萧云的耳畔,轻声问道:“云儿,要不咱们留下来用个膳再走吧?”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弘历,今日能亲眼看到晴儿风风光光地出嫁,我已心满意足了。 我相信尔康定会给予晴儿她所期望的幸福生活。 不如我们到街上去逛逛吧,感受一下这热闹的气氛。” 乾隆见云儿如此说,心中自是欢喜,对于云儿的要求,他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于是,二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学士府,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 学士府内,红烛摇曳,光影绰绰,仿若将整个空间都晕染成了一片梦幻的红色海洋。 随着赞礼官那高亢嘹亮且充满喜气的一声,“送入洞房。” 尔康轻轻牵起晴儿的柔荑,二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甜蜜生活的期许,而后款步向着洞房走去。 洞房之中,锦被绣衾,大红的喜字张贴于各处墙面。 龙凤双烛燃烧得正旺,蜡泪缓缓滑落,似在为这对新人垂泪祝福。 晴儿端坐在床边,凤冠霞帔虽美,却也压得她脖颈有些酸痛,可此刻心中的甜蜜早已将这点不适驱散得一干二净。 尔康站在她身前,目光温柔如水,抬手轻轻为她理了理鬓边垂落的发丝。 依照大婚的规矩,新郎官在礼成之后,是要出去陪酒的,与宾客们同享这喜庆时刻,答谢众人的祝福。 然而,尔泰深知哥哥今日满心满眼只有嫂嫂晴儿,不舍得让他在这良辰美景之际分心,便主动揽下了陪酒的重任。 尔泰匆匆来到前厅,向诸位宾客拱手致歉,“各位亲朋好友,今日家兄新婚燕尔,实在是心系嫂嫂。 不便分身,这陪酒之事,就由我代劳,还望各位海涵,尽情畅饮,共贺这桩美事。” 宾客们自是心领神会,纷纷笑着打趣,让尔泰不必多礼。 这边,尔康得以安心留在洞房之中陪伴晴儿。 不多时,一位经验老到、满脸笑容的嬷嬷端着托盘,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托盘之上,放着两只精致的玉杯,杯中盛着的便是寓意着夫妻永结同心的合卺酒。 嬷嬷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口中念念有词:“恭喜少爷,恭喜格格,今日大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瞧瞧这模样,这福气,往后定是和和美美,早生贵子,儿孙满堂,老奴在这就先给二位道喜了!” 晴儿听得嬷嬷这番话,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云霞,羞涩地低下头去。 尔康亦是笑着谢过嬷嬷,接过玉杯,将其中一杯递到晴儿手中。 二人起身,手臂相挽,玉杯轻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若在为他们奏响爱的乐章。 尔康凝视着晴儿,深情说道:“晴儿,从今日起,你我夫妻一体,生死相依,定要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晴儿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闪烁,轻声应道:“夫君,我定与你相伴此生,不离不弃。” 说罢,二人仰头,将合卺酒一饮而尽,辛辣而醇厚的酒香在口中散开,似是在见证他们此刻坚定的决心。 酒入愁肠,化作满腔柔情。 尔康轻轻放下玉杯,伸手揭开晴儿的凤冠,动作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晴儿的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散落,更衬得她容颜绝美。 尔康又轻轻挑开晴儿的红盖头,烛光下,晴儿那娇羞的面容展露无遗,美得让人心醉神迷。 一时间,尔康竟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晴儿,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颜色,唯有眼前之人熠熠生辉。 晴儿见他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忍不住打趣道:“夫君这是见我太美了吗? 这般愣着,可是要把我瞧出花儿来。” 尔康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深情说道:“晴儿绝美,世间无人能及。 我今日方知,何为一眼万年。” 晴儿心中欢喜,还想再说些什么逗趣的话,可未及开口,尔康却紧紧牵起她的手,眼神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与急切,柔声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晴儿虽早在嬷嬷们的悉心教导下,知晓新婚之夜的种种事宜。 可事到临头,心中依然有些紧张。 她微微仰头,望向尔康,轻唤着他的名字,“尔,尔康。” 尔康喉结滚动,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情感,低声应道:“我在,夫人,咱们就寝吧。” 晴儿脸颊绯红,如同天边最艳丽的云霞,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尔康见状,便小心翼翼地将晴儿身上的凤冠、首饰一一去除,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指尖偶尔触碰到晴儿的肌肤,都能让两人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待一切首饰卸去,晴儿一袭红裳,更显娇艳动人。 尔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缓缓靠近晴儿,先是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如同虔诚的信徒在膜拜最珍贵的圣物。 接着,他的唇慢慢向下,寻找到晴儿的双唇,那触感柔软而温暖,两人的唇紧紧相贴,仿佛要融为一体。 起初,亲吻是轻柔的,随着彼此情感的交融,变得热烈而深沉。 晴儿起初还有些拘谨,渐渐地,也沉浸在这爱意之中,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尔康的脖子。 第380章 洞房花烛 第380章 洞房花烛 良久,唇分,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尔康看着晴儿,眼中满是宠溺与眷恋。 床上锦被绣衾,大红的喜字在烛光下闪烁着喜庆的光芒。 尔康的手臂轻轻环过晴儿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晴儿靠在尔康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 洞房内,红烛高烧,烛火欢快地跳跃着,将满室的红绸、喜字映照得愈发艳丽夺目,仿若为这私密空间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 尔康此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显得有些褶皱。 晴儿端躺在床上,她那倾国倾城的面容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娇羞与紧张交织在双眸之中。 凤冠早已被尔康轻轻摘下,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柔顺地散落下来,发梢微微卷曲,更添了几分妩媚。 尔康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略微颤抖的双手平稳下来,他缓缓在晴儿身前蹲下,目光始终与晴儿交汇,似在传递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晴儿嫁衣上的盘扣,那触感冰凉,却仿佛带着电流,让两人的心都不禁微微一颤。 一颗、两颗……尔康一点一点,无比细致地解开晴儿的嫁衣,每解开一颗扣子,仿佛都在开启一扇通往甜蜜新世界的大门。 晴儿的呼吸随着尔康的动作愈发急促,紧张的情绪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尔康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停下手中动作。 他起身轻轻坐在晴儿身旁,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充满深情的双眸。 紧接着,尔康微微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着晴儿的双唇,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瓣,轻柔而温暖。 在亲吻的间隙,他用那略带磁性的嗓音,在晴儿耳畔诉说着呢喃情话,“晴儿,别怕,我在这儿呢,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夫人,我会爱你、护你,一生一世……” 那声音仿若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晴儿的心间,慢慢驱散着她的紧张。 晴儿渐渐放松下来,尔康见状,继续手中未尽之事。 嫁衣的扣子已全部解开,他轻轻褪去那华丽的外衣,露出里面精美的中衣。 尔康的手指再次忙碌起来,沿着中衣的领口、袖口,缓缓向下,动作愈发轻柔,生怕弄疼了晴儿。 直到晴儿身上只剩下一件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肚兜,那鲜艳的色彩、精致的绣工,在烛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此时的尔康,目光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他的吻如同细密的雨点,从晴儿的额头开始,沿着她高挺的鼻梁、粉嫩的脸颊,一路向下,遍布了晴儿全身。 晴儿起初还有些羞涩地躲闪,但在尔康持续的温柔攻势下,她慢慢沉浸其中,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尔康的脖子。 在尔康这般精心的安抚下,晴儿才慢慢驱散了紧张的情绪,彻底融入这爱意浓浓的氛围之中。 她感受到了尔康的真心与深情,也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全心全意地迎接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 窗外,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与丝竹管弦之声渐渐消弭。 屋内,一对新人相拥而眠,沉浸在只属于他们的甜蜜世界里,开启了他们相伴一生的幸福旅程。 乾隆与萧云从学士府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宫! 二人漫步于紫禁城的夜市,街边的摊位琳琅满目,烟火缭绕。 有卖糖画的小摊,摊主手法娴熟,一勺糖稀在石板上轻舞,不多时,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便跃然其上; 还有捏面人的老者,彩泥在指尖翻飞,眨眼间,孙悟空、猪八戒等神话人物便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 乾隆瞧出萧云心情低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云儿,今日瞧你这般模样,可是因着晴儿出嫁之事? 生离死别虽难以承受,可这婚嫁亦是喜事,晴儿寻得良配,往后定是幸福美满,你也莫要太过伤怀。” 萧云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弘历,我明白,只是看着我跟晴儿一向交好,她如今嫁人离去,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说罢,她微微仰头,望向那高悬的明月,试图不让泪花在眼中打转。 乾隆见状,停下脚步,将手中折扇一合,指着不远处的小吃摊,“云儿,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难得咱们出宫一趟,朕带你尝尝这宫外的美味。 你看那热气腾腾的馄饨,还有这香气扑鼻的烤羊肉串,保准能让你心情愉悦。” 萧云被乾隆这么一逗,嘴角泛起一抹浅笑,顺着乾隆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那馄饨摊前食客络绎不绝,摊主手脚麻利地包着馄饨,下锅、捞起、调味,一碗碗鲜美的馄饨便端上桌来。 而旁边的烤羊肉串摊,羊肉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撒上一把调料和辣椒面,香气四溢,引得人垂涎欲滴。 二人走近馄饨摊,乾隆向摊主招了招手,朗声道:“老板,来两碗馄饨,多放些紫菜和虾皮。” 摊主连忙应和,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便摆在了桌上。 乾隆先端起一碗,轻轻吹了吹,递给萧云,柔声道:“云儿,尝尝,这的馄饨别有一番风味。” 萧云接过碗,用汤匙轻轻舀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味蕾间散开,她不禁赞道:“弘历这馄饨果真美味,不比家里的差。” 乾隆看着云儿吃得开心,心中也满是欣慰,自己也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听见云儿刚才提及的家里,他觉得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真的了! 吃完馄饨,二人又走到烤羊肉串摊前,乾隆拿起一串,递给萧云,“再尝尝这个,这羊肉烤得外焦里嫩,配上香料,更是一绝。” 萧云有些犹豫地接过羊肉串,轻轻咬了一口,调料和辣椒面的独特味道混合着鲜嫩的羊肉,让她眼睛一亮,“这羊肉串也太好吃了。” 乾隆拉着萧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说:“云儿,外边的美食数不胜数,今日咱们就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莫要再为晴儿之事伤怀,你以后相见她,朕让尔康带她进宫便是!” 萧云点头称是,与乾隆一同穿梭在夜市的人群中,手中还拿着未吃完的羊肉串,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起来。 将晴儿出嫁带来的伤感,渐渐抛在了脑后,尽情享受着这与乾隆独处的温馨时光。 第381章 该回去啦 第381章 该回去啦 乾隆陪着萧云在宫外的夜市,逛了个遍。 萧云仿若一只脱缰的小鹿,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一会儿拽着乾隆去看杂耍艺人喷火,一会儿又蹲在糖画摊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艺人手中神奇变幻的糖液,兴奋地拍手叫好。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可云儿依然是兴致勃勃的! 乾隆则始终面带微笑,宠溺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为她解疑答惑,或是买下她心仪的物件。 然而,玩乐终究是耗费精力的,随着天色渐晚,乾隆忍不住开口,“云儿咱们该回去了!” 萧云的步子越来越拖沓,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眼皮沉重得好似挂了千斤坠,怎么也睁不开了,却还逞强着不肯回宫。 她嘴里嘟囔着,“我还没玩够呢……”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既心疼又无奈,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柔声道:“云儿,朕答应你。 以后等有时间了,朕就陪你出来,咱们今日先回去好不好? 这宫外好玩的地儿多着呢,改日再来便是。” 萧云迷迷糊糊中,听到这话,终是抵不住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下意识地向乾隆伸出了手,“好!” 乾隆心领神会,立刻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 萧云窝在乾隆怀里,还没等上马车,就在乾隆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呢喃,“这丫头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贪玩得很。” 上了马车,车身微微晃动,萧云却仿若睡在安稳的港湾,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在呓语,“好吃……” 乾隆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丫头定是梦到了什么美食,说不定是糖画、糕点之类的。 乾隆心中也暗暗期待过几日的生辰宴,这些时日,只要一得空,他就悄悄溜到御膳房,跟御厨们学习。 从食材的挑选、处理,到烹饪的火候、调味,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琢磨。 他学了许多拿手饭菜,就为了等着这一天,在云儿面前大展身手,希望到时候,她能够喜欢,他为她做的膳食。 马车悠悠地回宫,一路上,乾隆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萧云,生怕颠簸吵醒她。 直至回到寝殿,乾隆抱着萧云跨过门槛,她都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乾隆看着云儿睡得如此香甜,他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犹豫了片刻,他轻轻将萧云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在床边坐下,慢慢褪去云儿的外衣,只留中衣。 接着,他也宽衣解带,躺在云儿身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如同拥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两人相拥而眠,呼吸相闻,在这寂静的寝殿里,仿佛时间都为他们的温情停驻。 寝宫外,小路子早已轻手轻脚地忙活开来,按照惯例。 他早早地吩咐小太监们备好了热水,袅袅热气腾腾升起,在清冷的空气中氤氲出一片朦胧。 小路子心里暗自思量着,萧姑娘这一路玩累了,睡得那般沉,估摸着是不需要沐浴了。 可皇上平日里最是讲究这些,想必是需要沐浴的! 他站在殿外,时不时地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满心期待着乾隆随时传唤。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却始终静谧无声,别说是传唤声了,连一丝走动的声响都没有。 小路子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可奇了怪了,难不成皇上今晚也不准备沐浴啦? 直到深夜,小路子彻底断了念想,无奈地叹了口气,瞧了瞧那早已没了热气、快要凉透的热水。 他心中暗忖:这水算是白烧了,一向爱干净的皇上,今儿个不知怎的,竟和萧姑娘一道窝在屋里,就这么安置啦! 许是因为怀里拥着心爱的人儿,乾隆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清晨的第一缕光洒在脸上时,他悠悠转醒,比往日早起了一些。 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云儿,她的睡颜,恬静而柔美。 乾隆不禁看得入了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开始幻想他们成亲的那一日,那将是一场,怎样盛大而浪漫的庆典! 他心里暗暗发誓,定要比昨日晴儿跟尔康的婚礼还要盛大,他要给云儿最好的! 为了这一天,乾隆可谓是煞费苦心,筹备良久。 他暗中命人精心搜罗天下奇珍,那些准备送给云儿的礼物。 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一间库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字画应有尽有。 甚至那库房都快被塞得满满当当,装不下更多了,而这仅仅只是他给云儿的聘礼。 每一件礼物,都承载着他对未来婚后生活的美好期许,都倾注了他深深的爱意。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到一边,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然后,他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的门。 小路子一直候在门外,见皇上出来,先是一愣,眼中满是诧异,心想着皇上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便听到乾隆清朗的声音传来,“备水,沐浴。” 小路子心头一喜,庆幸自己早早就吩咐好了,不然的话,这临时抱佛脚,时间还真是来不及了。 小路子赶忙引着乾隆来到早已备好热水的浴房,伺候着皇上宽衣解带。 乾隆迈入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他的身躯,让他瞬间精神一振。 小路子熟练地拿起软巾,蘸了蘸水,轻轻擦拭着乾隆的后背,手法轻柔而娴熟。 沐浴完毕,又有其他太监捧着朝服上前,小路子则一丝不苟地协助乾隆穿戴整齐,每一个褶皱、每一颗纽扣都整理得恰到好处。 一切准备就绪,乾隆在小路子的服侍下,昂首阔步地径直朝,朝堂走去,那身姿挺拔而威严。 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怀揣着对云儿的眷恋与对未来的憧憬。 这份温情如同暗河,在他心底静静流淌,滋养着他那颗久处高位,而略显孤寂的心。 云儿就是乾隆的太阳,可以驱散他心底的阴霾,带给他无尽的温暖! 第382章 不多睡会 第382章 不多睡会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进学士府的卧房,仿若给室内蒙上了一层薄纱。 乾隆体恤臣子,下旨特意给了尔康几日假期,不必当值,让这对新人能稍作休憩。 而昨日刚被赐婚的尔康与晴儿,心中满是感恩与喜悦。 今日更是起了个大早,只因第二日要进宫谢恩,丝毫不敢懈怠。 晴儿悠悠转醒,她眨了眨眼睛,刚轻轻一动,身旁的尔康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也瞬间清醒过来。 尔康侧身,看着晴儿,眼中满是疼惜,轻声道:“夫人,不多睡会儿?” 晴儿却不睡,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窗外渐亮的天色。 她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别睡了,赶紧起来。 咱们得先给阿玛和额娘敬茶。 用过早膳后还要进宫谢恩呢,可不能误了时辰。” 尔康听闻,立刻掀开锦被起身,动作利落。 晴儿跟着坐起,刚一动弹,却忽然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一蹙。 尔康眼尖,立刻关切地问道:“还难受吗?” 晴儿脸颊瞬间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微微低下头,声如蚊蚋,“有点。” 尔康见状,二话不说,立刻下床,大步流星地走到梳妆台前,伸手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晴儿瞧着他的动作,手指轻轻指着这瓷瓶,疑惑地问道:“这是?” 尔康拿着瓷瓶走回床边,神色坦然,一本正经地开口,“我特意找常太医拿的药,据说对缓解疼痛效果奇佳。” 晴儿一听这话,羞得脸色愈发绯红,仿若天边绚丽的晚霞,嗔怪道:“你这种药,你怎么好意思去找常太医拿。” 尔康却仿若未觉她的羞涩,已经将药取了出来,还笑着问,“夫人,都已经拿回来了,要我帮你上吗?” 晴儿又羞又急,一把将药抢了过来,红着脸喊道:“不用,你赶紧出去穿衣服。” 尔康站在床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调侃道:“昨晚不都看过了吗?夫人怎么还这么害羞?” 晴儿瞪大了眼睛,作势要打他,娇嗔道:“出去!” 尔康笑着拿过衣服,应道:“好,这就出去。” 尔康站在门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就见晴儿穿戴整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尔康嘴角上扬,很自然地牵过晴儿的手,十指紧扣,两人携手来到了客厅。 此时,福伦和福晋早已端坐在正位,等候着他们。 晴儿和尔康恭敬地走到福伦和福晋面前。 晴儿先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双手递向福伦,轻声道:“阿玛,请用茶。” 福伦接过茶,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欣慰,“晴儿啊,从今往后,你就是咱们家的一员了。 尔康这孩子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跟阿玛说。” 晴儿乖巧地点点头。 接着,尔康也给福晋敬了茶,福晋拉着尔康的手,叮嘱道:“尔康啊,晴儿从小在宫里长大,心思细腻。 你可得好好疼她,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尔康连连点头,“额娘放心,我定会护晴儿周全。” 说完,福伦和福晋分别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包,递给两人,寓意着祝福与关爱。 一家人用过了温馨的早膳,福伦起身,整了整衣冠,准备上朝去。 尔康和晴儿则坐上了装饰华丽的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驶去。 一路上,尔康紧紧握着晴儿的手,时不时侧头看看她,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对未来的期许。 而晴儿也微微靠向尔康,心中满是甜蜜。 慈宁宫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慈宁宫的每一寸角落,为这座宫殿染上了一层静谧的光晕。 太后今日起得格外早,她满头银发被整齐地梳在脑后,髻上插着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 她端坐在榻上,手中轻轻翻阅着一本佛经,可那目光却时不时地游离于佛经之外,飘向宫门的方向。 桂嬷嬷跟在太后身旁,早已没了前些年的嚣张气焰,这两年确实收敛了许多。 想当初,她仗着太后的宠爱,在宫中颐指气使,可自从萧云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起初,她对萧云那是满心的不服气,虽说不上公然作对。 但言语间、神色里总是透着股子轻蔑与不悦。 好在太后是个明白人,有意无意地时常提点她,那眼神、那语气,看似轻柔,实则暗藏警告,“桂嬷嬷,在这宫里。 做事可得留点心,莫要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 就这么几次下来,桂嬷嬷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太后的弦外之音。 她心里清楚,若不是太后护着,就凭她之前那些小动作,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桂嬷嬷如今也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回想起过往那些莫名其妙的“意外”,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跟萧云有关? 一开始,她还傻愣愣地以为真的是自己倒霉,时运不济,可后来静下心来细细一琢磨,才惊觉这背后全是皇上的手段。 每一次意外,看似偶然,实则都是精心设计,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自从她想通以后,她算是彻底怕了,为了活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尽量避开与萧云见面。 虽说跟在太后身边,走到哪儿,那些太监宫女们都把她捧得高高的。 可唯独在萧云这儿,她是实实在在地吃了暗亏,还没处说理去。 太后手中的佛经,许久未曾翻过一页,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经文之上。 太后目光一直凝视着门口,时不时就会问上一句,“你去看看晴儿,她们回来了没?” 桂嬷嬷赶忙上前,微微弓着身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答道:“老佛爷,时辰尚早,晴格格和额驸想必还没进宫呢。”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看似继续看佛经,实则耳朵仍在留意着宫外的动静。 太后心里清楚,她的晴儿终是长大了,已经嫁人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要当额娘啦! 第383章 进宫谢恩 第383章 进宫谢恩 其实,太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真到了眼前,心中还是难免泛起一阵涟漪。 遥想当年,自己也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 却因种种缘由,爱而不得,只能将满心的柔情与遗憾深埋心底。 如今,看着晴儿能找到一个与她真心相爱的人,携手共度余生,太后心中既欣慰又释然。 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在另一个时空里,也能得偿所愿,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心底那份被尘封已久的期许,在晴儿身上重新绽放出了光芒。 就在太后沉浸在回忆中时,宫外隐隐传来了说话声。 太后精神一振,手中的佛经“啪”的一声合上,目光急切地望向宫门,口中喃喃道:“想必是晴儿她们来了……” 桂嬷嬷也赶忙走到宫门口,翘首以盼,准备迎接晴格格。 正出神间,只见尔康和晴儿并肩缓缓走来。 晴儿今日身着一袭淡蓝色的旗装,衣袂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恰似枝头初绽的繁花,娇艳动人。 一头乌发梳成了端庄的旗头,点缀着几颗温润的珍珠,愈发衬得她面若桃花,温婉可人。 她的身旁,尔康身姿挺拔,一袭宝蓝色的朝服,衬得他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间满是柔情,与晴儿携手同行,宛如一对璧人。 晴儿才刚刚成亲,明明不过离宫一日,可在太后眼中,却仿若隔了许久许久。 看着晴儿跟尔康缓步走来,太后只觉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那眼中的思念与牵挂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 晴儿和尔康来到太后面前,二人动作整齐划一,立刻跪地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万福金安。” 太后忙不迭地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角的泪,声音略带哽咽,“免礼,快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晴儿起身,莲步轻移来到太后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老佛爷,晴儿回来看您了。” 那语气就像从前无数个,承欢膝下的日子一般,亲昵而自然。 太后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好,好,去将哀家给晴儿准备的礼物取来!” 桂嬷嬷在一旁察言观色,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老佛爷,奴婢这就去。” 说罢,便匆匆退下。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太后一把拉住晴儿的手,开启了一连串的询问。 她仔细端详着晴儿的面容,眼中满是关切,“晴儿,在学士府住得可还适应? 那府里的下人们可都还听话?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晴儿微微摇头,笑着回答:“老佛爷放心,学士府一切都好 大家都对我极好,尔康更是事事都依着我,我并未受什么委屈。” 太后又将目光转向尔康,眼中带着几分审视,“尔康,哀家把晴儿交给你了。 你可得好好待她,若是让哀家知道,你欺负了她,可绝不饶你。” 尔康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神色诚恳,“老佛爷放心,臣定当倾尽一生,护晴儿周全,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问,“那饮食可还习惯?要不要把你平时喜欢的厨子带回去?” 晴儿一一耐心作答,话语间满是对新生活的满足与对太后的安慰。 没过多久,桂嬷嬷便端着一个精美的托盘回来了。 她俯身行礼,恭敬地说道:“晴格格,这是老佛爷为您准备的礼物。” 晴儿见状,忙微微俯身,福了一福,轻声说道:“谢老佛爷。” 尔康快步上前,从桂嬷嬷的手中接过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锦盒,盒面上绣着的麒麟图案,想必里头定是珍贵之物。 太后拉着晴儿的手,又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仿若有说不完的牵挂。 直到桂嬷嬷在一旁轻声提醒,“老佛爷,晴格格还要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时间上怕来不及了。” 太后这才如梦初醒,脸上闪过一丝不舍。 可她又无奈,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晴儿的手,叮嘱道:“以后尔康当值,你若是想哀家了,便跟着他一起进宫,哀家随时盼着你。” 晴儿自然是明白老佛爷的言外之意,老佛爷身为太后,出宫自是不太方便,可她身为臣子之妻,进宫倒还容易。 她眼眶微红,点头应道:“好,老佛爷保重,晴儿先告退了。” 太后站在原地,望着晴儿和尔康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攥着手帕,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可终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离愁,慢慢放开了手,只盼着下次见面的日子,能早些到来。 慈宁宫中,太后静静地坐在凤榻之上,手中轻轻捻着一串佛珠,眼神却有些放空,思绪悠悠飘远。 她心中跟明镜似的,倘若不是皇帝存了那份私心,晴儿早在两年前就该披上嫁衣,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 那时候,太后又怎会瞧不出来,皇帝赐婚圣旨背后的盘算? 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未曾出言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说起来,太后在自己的私心深处,又何尝不想多留晴儿在身边两年呢? 这丫头自小在身边长大,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总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给这深宫里带来不一样的温馨。 两年的时光,如今回想起来,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与不舍,以后想见晴儿一面,恐怕再不能像从前那般容易了。 不过好在有云云那丫头在,想见晴儿一面,应该也没多难。 这些年,太后看得真切。 云云那孩子心思单纯得如同澄澈的湖水,一眼就能望到底。 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分得清善恶,辨得明是非,从不会被那些虚情假意、阿谀奉承所迷惑。 也正因如此,诸多贵女费尽心思地想要巴结云云,却都只能铩羽而归。 太后想到这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她现在越发期待云云嫁进来的那一天了,相信这宫里,又会多几分不一样的热闹。 第384章 安慰晴儿 第384章 安慰晴儿 另一边,晴儿出了慈宁宫,心情就像被一层阴霾笼罩,有些低落。 她微微低着头,脚步也比平日里慢了些许,手中的帕子无意识地绞来绞去。 尔康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心疼不已。 他轻轻伸出手,握住晴儿的小手,出言安慰道:“夫人,老佛爷不是说了吗?你若是想她了,随时可以跟我进宫。 咱们离宫又不远,往后想见老佛爷,不过是抬脚的事儿。” 尔康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晴儿的心间。 晴儿听了他的话,微微抬起头,眼中的阴霾散去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敛了心绪,轻声说道:“嗯,我们去长春宫见皇后吧。” 说罢,她微微挺直脊背,整了整衣衫,仿佛给自己注入了一股力量,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 尔康见她如此,也暗暗松了口气,手臂微微收紧,与晴儿携手向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 养心殿 萧云早早地便起了身,一番洗漱过后,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用着早膳。 她心里惦记着今日晴儿进宫谢恩的事儿,那些平日里爱吃的精致点心,此刻嚼在嘴里都没了滋味。 用罢早膳,萧云便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殿内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望向殿门,眼巴巴地盼着晴儿的身影出现。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左等右等,愣是不见晴儿和尔康的踪影。 萧云本就性子急,这下更是耐不住了,她蹙着眉头,咬了咬下唇。 刚想抬脚出去找个人问问情况,没成想,刚走到殿门口,就和下朝归来的乾隆撞了个满怀。 “哎哟!”萧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痛呼出声,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模样委屈极了。 她揉了揉鼻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乾隆的胸口处。 乾隆见状,心中一紧,立刻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萧云揉着鼻子,眼神中满是关切。 他嘴上还不忘问道:“你这么着急要去哪?” 萧云仰起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乾隆,眼眶红红地说道:“弘历,你说晴儿和尔康来了吗? 我都等了许久了,实在是等得受不了了,便想出去看看,结果你就下朝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软糯,让人听了心疼不已。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出言解释,“他们两个没那么快。 按宫规,他们要先去慈宁宫见皇额娘,给皇额娘请安,再去长春宫见皇后,最后才来养心殿见朕。” 萧云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偷懒的法子,笑嘻嘻地对乾隆说,“弘历,那我就不用出去了,守株待兔就行了,对吧?” 边说还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乾隆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逗乐了,笑着打趣,“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萧云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地回道:“意思对就行了嘛,弘历你快去换衣服,这朝服穿着多累。” 说着,还伸手轻轻拉了拉乾隆的衣袖。 乾隆瞧着云儿眼中那一抹狡黠的灵动,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但也没多想,便抬脚进了内殿,准备换下这一身繁琐的朝服。 他刚把外衣脱下来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不用问也知道,除了云儿,这宫里还有谁,敢这么大胆。 索性,他就装作不知道,心里倒还真想看看云儿究竟想干什么。 当乾隆脱到中衣的时候,他故意顿了一下,随即一咬牙,将中衣也脱了下来,露出了那光滑而紧实的后背。 果不其然,云儿终是没忍住,悄悄往前迈了一步,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裙摆,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乾隆佯装不知,猛地回身,提高音量问道:“谁?” 萧云此刻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有些窘迫地从门后走了出来,脸颊绯红,小声说道:“弘历,是我。” 乾隆赤裸着胸膛,一步一步缓缓靠近萧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调侃道:“怎么躲在这偷看? 朕又不是不给你看,想看就进来大大方方地看。” 萧云被他盯得心里发慌,犹豫了一下,小声嘟囔道:“弘历,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喜欢看你。” 乾隆一听这话,心中暗喜,觉得他可能表白的时机终于要来了,便趁热打铁地追问:“那除了喜欢看朕,云儿,还觉得自己,有反常的地方吗?” 萧云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脸颊愈发滚烫,她鼓起勇气说道:“弘历,我现在不仅想看你的身体。 我还想摸,甚至还想亲,你说这正常吗?”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 他慢慢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抬起肖云的下巴,诱哄着,“当然正常。” 说着,乾隆都没顾上穿衣服,便迫不及待地将萧云拉进怀里,双臂紧紧拥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牵起萧云的手。 那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霸道,引领着她的手,轻轻放上自己赤裸的胸膛。 萧云瞬间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懵懂与无措,恰似一只误闯入陌生领地的小鹿。 她脸颊微微泛红,嗫嚅着问道:“弘历,你这是做什么?” 乾隆却仿若未闻,他目光炽热得仿若能将人点燃,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萧云。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刚刚不是云儿自己说的吗?不仅想看朕的身体。 还想摸,云儿的要求,朕自然要成全。” 那语调里带着几分调侃,又藏着丝丝期待。 萧云得到了乾隆的应允,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乾隆紧实的胸膛,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随后轻轻地抚摸起来。 每一下触碰,指尖都仿若划过最细腻的绸缎,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觉心底涌起一股愉悦之感。 第385章 无不应允 第385章 无不应允 乾隆瞧着云儿这副模样,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趁机不着痕迹地抛出一个问题,仿若猎人悄然设下的陷阱,“云儿,你是对朕的身体想看想摸,还是对其他人的身体,也这般好奇?”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紧绷,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云儿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萧云歪着头,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开来,一脸认真地回答,“我只对你一个人的身体有想法,所以我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呀?” 那模样单纯得让人心生怜惜。 乾隆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答案,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肆意绽放开来。 他轻声说道:“云儿没生病,不过这件事你答应朕。 不要告诉别人,就连晴儿也不要说,就当做是你和朕之间的小秘密。” 萧云乖巧地点着头,眼神中满是信任,可没过一会儿。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乾隆,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问道:“弘历,我可以答应保密,但是我除了想摸之外,还想亲,可以吗?” 看着云儿这副天真无邪又大胆炽热的模样。 乾隆心中暗叹,既觉得可爱至极,又有些懊恼。 他深知,云儿纯真懵懂,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的微妙。 可自己却心如明镜,这般引导她,分明就是在占她的便宜。 他心中天人交战,欲望的火苗在心底熊熊燃烧,几次三番,真想不顾一切吻上去。 可终究,还是凭借着超强的自制力,压下了,心中那滚烫的念头。 他微微扬起下巴,哑着嗓子说道:“当然,云儿提的要求,朕无不应允。” 萧云得到答复,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倾身向前,送上自己的双唇。 然而,她的吻实在是青涩稚嫩,根本称不上是吻。 两年过去了,依旧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带着本能的热情,在乾隆唇上胡乱啃咬着。 可即便如此,乾隆却仿若被施了咒一般,瞬间被点燃了。 萧云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上下其手,不停抚摸着,还伴随着这毫无章法的亲吻。 让乾隆体内的欲火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起了本能的反应。 这两年间,萧云与乾隆虽不曾有夫妻之实,做那亲密无间的云雨之事。 但坦诚相见的次数却也不少,云儿虽懵懂,却也隐隐明白,乾隆此刻面临着何种窘迫。 她轻声问道:“弘历,要我帮你吗?” 乾隆脑袋“嗡”的一声,理智瞬间被欲望淹没,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可就在云儿的手,还未来得及伸出之时。 殿外突然传来小路子那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声音,“皇上,晴格格和额驸在外求见。” 这声音仿若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殿内炽热的氛围。 萧云像是被吓了一跳的小兔子,瞬间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望向乾隆,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她急急问道:“弘历,现在怎么办?” 乾隆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心烦意乱。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体内那汹涌的欲望,可声音依旧带着情动后的沙哑,“上糕点和茶水,叫他们去偏殿候着。” 小路子常年在乾隆身边伺候,一听这声音,便心领神会,知晓皇上此刻正深陷何种尴尬处境。 他忙不迭地应道:“奴才遵旨。” 随后快步离去,脚步匆匆,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触了霉头。 待小路子的脚步声远去,萧云伸出手,带着几分果敢,帮乾隆解决了那难以言说的问题。 偏殿 尔康与晴儿已相对而坐了好一阵子。 桌上精致的青花瓷杯中,袅袅茶香悠悠升腾而起,几碟摆放得错落有致的糕点,色泽诱人,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晴儿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可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殿门方向,咽下口中食物后,她朱唇轻启,轻声对尔康说道:“你说,皇上这会儿是不是正批阅奏折呢? 这政务繁忙,咱们可得多等会儿。” 尔康微微仰头,目光扫向殿内高悬的西洋钟,瞧了一眼那指示时辰的指针,略作思忖后,神色平和地开口,“按平日的规律来看,这个时辰,皇上确实极有可能才刚刚下朝。 莫急,咱们安心候着便是。” 说罢,他端起茶杯,轻轻吹散热气,浅抿一口。 又过了许久,乾隆的寝殿方向才传来些许动静。 他刚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常服,料子上乘,绣工精美,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腰间佩玉温润通透,一走一动间,尽显帝王的雍容气度。 他的身旁,跟着活泼俏皮的萧云,乾隆牵着云儿的手来到偏殿。 晴儿与尔康见此情形,忙起身整理衣装,快步上前,盈盈下拜,齐声高呼:“臣福尔康(晴儿)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清脆,在殿内悠悠回荡。 乾隆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免礼!” 晴儿与尔康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感激,晴儿率先开口,“皇上,今儿,臣女与尔康特进宫向皇上谢恩。 承蒙皇上赐婚,让臣女得以与尔康相伴余生,此等大恩,臣女铭记于心。” 言罢,微微欠身,福了一福。 乾隆微微侧身,目光带着几分宠溺看向身旁的云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缓声道:“你们的赐婚圣旨,可还是云儿亲手所写,真要谢恩,那也该先谢她才是。” 这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在殿内激起层层涟漪。 晴儿原本盈盈浅笑的面容瞬间凝滞,杏眸圆睁,仿佛听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隐秘,满是不可置信。 不过她自幼生长在宫廷,深谙礼仪涵养,须臾间便压下心底的波澜。 她神色恢复如常,嘴角重新勾起温婉的弧度,轻声说道:“原来如此。 臣女竟不知还有这般缘由,这自然是要谢云云的,臣女此番进宫,也特意给她备下了礼物。” 第386章 说不清楚 萧云站在一旁,眼神始终黏在晴儿身上,灵动的眼眸里透着欣喜与亲昵。 这些时日,晴儿忙着筹备大婚,二人即便碰面,也只是匆匆寒暄几句,根本无暇深谈。 此刻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心里就像有只小兔子在蹦跶,哪里还按捺得住。 “弘历,我要把晴儿带回寝殿好好聊聊,你和尔康且先聊着吧。” 萧云话一出口,根本不等乾隆回应,莲步轻移,一把拽住晴儿的手腕,像一阵风似的转身就走。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生怕旁人阻拦。 乾隆望着云儿和晴儿离去的背影,眼眸中没有丝毫的嗔怒与怪罪,反倒笑意更深,满是纵容。 尔康站在一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底不禁微微震撼。 他久在宫廷行走,自是知晓皇上对萧云的宠爱不同寻常。 可这般毫无架子的宠溺,依旧让他心生感慨。 还未等他回神,乾隆已然转过身来,神色平和地与他攀谈起来,话题从朝堂政务到民间民生,仿若方才那小插曲从未发生。 与此同时,萧云拉着晴儿一路小跑,直入寝殿。 刚踏入房门,萧云便松开手,“嗖”地一下蹦到晴儿面前。 她双手紧紧拉住她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晴儿,快跟我讲讲,成亲到底是什么,奇妙感觉呀? 成了亲之后,每日又都要做些什么呢?是不是和从前大不一样啦?”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晴儿,让她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 晴儿瞧着云云那副天真无邪,又急切万分的模样,心中暗叹。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对云云的这份心意,怕是很多人都瞧得出来,偏生云云自己,还懵懂未开窍。 这等私密事儿,叫她如何开口细说?略一思索,她索性决定转移话题。 “云云,这成亲的事儿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等以后你自个儿成亲了,亲身经历一番,自然就全明白了。” 说着,晴儿轻轻抬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递到萧云面前,柔声道,“来,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礼物,快打开瞧瞧。” 萧云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盒子,双手接过,轻轻打开。 只见盒内静静躺着一支发钗,钗身通体银质。 在微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钗头精心雕琢着一朵盛开的海棠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处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仿若清晨沾着露珠的真花,娇艳欲滴,精美绝伦。 “晴儿,这也太漂亮了!”萧云不禁惊呼出声,拿起发钗在眼前细细端详,眼中满是喜爱与惊喜。 “谢谢你,晴儿,我真的好喜欢。”那欢喜劲儿,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让晴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寝殿内一时间满是少女的欢声笑语。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一寸寸地挪移,萧云与晴儿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若有说不完的贴心话。 她实在太喜欢和晴儿相处了,以至于硬生生将晴儿和尔康留到用过晚膳,才肯放他们离去。 待夜幕如墨,悄然笼罩了紫禁城,萧云像只黏人的小猫,缠着乾隆不放。 她跟在乾隆身后,小嘴就没停过,“弘历,晴儿到最后都不告诉我,成亲以后,究竟要做些什么嘛,你知道不?” 那语气,三分娇嗔,七分好奇,眼睛亮晶晶的,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乾隆微微仰头,似是在凝视头顶高悬的宫灯,实则压下了心中如潮水般翻涌的万千思绪。 片刻后,他转过身来,目光带着探究,轻声问道:“云儿这般执着,是单纯好奇呢,还是……也动了想成亲的心思?” 萧云闻言,歪着脑袋认真思索起来。 须臾,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回道:“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乾隆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快得如同夏夜划过天际的流星,稍纵即逝。 他随即温和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摸了摸霄云的脑袋,柔声道:“没关系,日后云儿总会知晓的。 今日云儿想听什么故事,朕就给你讲。” 萧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仿若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 她伸手揪着乾隆的衣角,小声说道:“那……那你就给我讲一个成亲以后的故事吧,我好想知道两个人成亲以后,会干些什么事儿。” 乾隆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在殿内悠悠回荡,他点了点萧云的鼻尖,打趣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好,朕就依你,给你讲一个这样的故事。” 萧云得了允诺,欢喜得不得了,像往常一样,熟稔地趴在乾隆的怀里。 她还不忘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乖乖闭上眼睛,准备聆听那即将展开的睡前故事。 乾隆轻轻揽着萧云,略作思索,便轻声开口,嗓音低沉醇厚,仿若醇厚的美酒,在这静谧的夜里缓缓流淌,“从前啊,有一对年轻夫妻, 新婚燕尔,二人相敬如宾,恩恩爱爱。 每日清晨,公鸡一打鸣,丈夫便先起身,到院子里打一套太极拳,舒展舒展筋骨,那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仿若蛟龙出海。 练完功,他就会回屋,轻轻唤醒还在睡梦中的妻子,妻子睁眼看到丈夫的笑脸,总会甜甜一笑,二人一同洗漱。 洗漱完毕,妻子便会去厨房,为丈夫准备一份简单却温馨的早餐。 有时候是热气腾腾的米粥,配上自家腌制的咸菜,有时候是几张香喷喷的煎饼,再打上两个荷包蛋。 丈夫呢,则会在一旁帮忙生火、递水,虽笨手笨脚,却也其乐融融。 用过早餐,丈夫便要出门去,或种地,或经商,为家里的生计奔波劳碌。 妻子则留在家中,洗衣、织布、打扫庭院,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到了傍晚,丈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妻子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丈夫,忙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包袱,为他掸去肩头的尘土。 二人携手进屋,吃过晚饭后。 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起仰望星空,分享着一天的见闻,偶尔还会吟诗作对,其乐无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他们相互扶持,白头偕老,从未有过一丝厌倦。” 第387章 那你娶我 萧云听得入迷,仿若身临其境,眼睛闭得紧紧的,嘴角不时泛起微笑。 待乾隆讲完,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向往地说道:“听起来好美好,弘历成亲了,是不是就会彼此陪伴,永不分离? 乾隆抬眸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实在不知这丫头,为何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 但沉吟片刻,还是温和地开口应道:“对,两个人成亲了,便有了名分,自此往后,自然是要相濡以沫,相伴一生,无论风雨,都不会分开的。” 乾隆的话音刚落,萧云却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驱使着一般。 她仰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乾隆,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懵懂,几分执着,脱口而出一句,“弘历,那你娶我好不好?” 这短短几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进乾隆的心里。 刹那间,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感,差点让他彻底失了理智,双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可乾隆毕竟是历经沧桑、心思深沉的帝王,不过转瞬之间,他便强自镇定下来,转过身去,暗自思忖。 他心里明白,云儿对他或许只是长久以来朝夕相处,习惯了彼此的陪伴,并不想与他分开。 这并非是他心心念念、渴望至极的那种男女情爱。 他固然可以轻易地答应娶她为妻,然而,这对于心思单纯如白纸的云儿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呢? 正当乾隆心中波澜起伏之际,萧云双手环住了乾隆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带着些撒娇,又带着些急切地喃喃道:“我不想和弘历分开。 如果嫁给你,能永远在一起的话,那我想嫁。” 乾隆本不想在此时、此地,这般仓促地谈论这个棘手至极的问题。 可如今云儿已然萌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他避无可避,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解释,“云儿,两个人想要成亲,前提是要有男女之情,那是一种…… 特殊的、只属于彼此的眷恋与爱慕,绝非仅仅是不想分开,这么简单。” 萧云听闻此言,像是被一道难题彻底难住了,松开乾隆。 她微微仰头,眉头轻蹙,眼神里满是迷茫,嗫嚅着问道:“弘历,什么是男女之情?”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无奈又心疼,他就知道会是这般结果。 这丫头自小在宫中长大,被众人呵护备至,对于男女情爱之事,根本就不了解。 不过,他愿意等,哪怕等到地老天荒。 于是,乾隆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抚萧云的发丝,柔声道:“云儿,你现在还不懂。 不要紧,朕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懂了,咱们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萧云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像是委屈,又像是不甘。 这么多年来,不论她向弘历索要什么奇珍异宝、新奇玩意儿。 弘历从来都是不假思索地答应,唯有这件关乎终身的大事,却被暂时搁置。 她索性把心一横,再次问道:“弘历,你不想娶我吗?” 乾隆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他如何不想? 这两年来,朝思暮想,想得都快发狂了。 可眼前的云儿,天真无邪,根本就不懂何为成亲,何为求娶,他又怎能贸然答应?那样只会害了她。 乾隆再次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无奈,“别想太多,等以后你明白的时候,咱们再谈这个问题。 你放心,不管发生何事,朕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萧云想要的,本就是这份不离不弃的陪伴,听见这答案。 她心中的纠结顿时如冰雪消融,不再执着于乾隆娶不娶她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转而欢快地说道:“弘历,那你再给我讲个别的故事吧。” 乾隆看着这丫头被轻易转移的注意力,略微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嘴角却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好,你喜欢征战沙场的故事,朕再给你讲一个,关于英勇将军保家卫国的。” 萧云兴高采烈地点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乾隆,仿佛刚才问出那句石破天惊的“那你娶我好不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可乾隆心中却清楚,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望着怀里的云儿,眼神中满是复杂与深情,久久未曾移开。 云儿根本就没瞧出乾隆内心,那细微的心绪起伏。 她只一味地睁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他。 她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轻轻摇晃着乾隆的胳膊,一门心思就想听个有趣的故事。 乾隆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情绪,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他稍作停顿,他终于清了清嗓子,那刻意的咳嗽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既如此,朕便给你讲讲那明朝的袁崇焕。”乾隆微微抬眸,目光透过雕花窗棂,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烽火硝烟的岁月。 “袁崇焕,那可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奇男子。”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带着众人一同踏入那段历史的洪流。 “彼时,大明王朝边疆战火纷飞,后金的铁骑如狂风般肆虐,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城垣倾颓。 这袁崇焕,本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心怀报国的壮志豪情,毅然决然地投身军旅,奔赴那险象环生的辽东战场。”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勾勒出袁崇焕的模样,继续说道:“初至辽东,他面临的是满目疮痍与士气低落。 可袁崇焕没有丝毫退缩,他亲率士卒,日夜不辍地修缮宁远城。 那几日几夜,他就像不知疲倦的陀螺,穿梭在工地之上,与士兵们一同搬砖石、和泥浆,累了,就靠着城墙打个盹; 饿了,随便啃几口干粮。 在他的督导下,宁远城仿若浴火重生,城高墙厚,壕沟纵横,成了一座横亘在敌军面前的坚固堡垒。” 云儿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仿若身临其境。 第388章 只相信朕 乾隆顿了顿,接着讲述那些历史,“不久,先祖努尔哈赤亲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那阵仗,好似乌云压境,要将宁远城彻底吞噬。 城中明军见此情景,不少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唯有袁崇焕,身披重甲,手提长剑,屹立在城楼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峻坚毅,仿若战神下凡。” “他对着将士们振臂高呼:‘今日,宁远便是我等的生死战场! 我等身后,是万千百姓,是大明江山,唯有拼死一战,方能护我家国!’ 那声音,响彻云霄,让每一个听到的士兵都热血沸腾,原本颤抖的手重新握紧了兵器,原本怯懦的心被勇气填满。” 乾隆的语速不自觉加快,情绪也越发激昂,似是被当年的场景所感染。 “紧接着,袁崇焕一声令下,城墙上的火炮齐声轰鸣,火光冲天,硝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战场。 后金的先锋部队被炸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努尔哈赤哪肯罢休,恼羞成怒地驱使大军强攻。 袁崇焕镇定自若,指挥着将士们,或用弓弩远射,或用礌石砸击,或用火器喷射,一次次巧妙地击退了,我军的疯狂进攻。 激战数日,宁远城依旧傲然挺立,而努尔哈赤,却在退兵途中身受重伤,最终含恨而死。” 说到此处,乾隆微微叹了口气,声调也低沉下来,“经此一役,袁崇焕声名远扬,成为大明的希望之星。 可叹,朝堂之上,奸佞当道,党派纷争不断。 那些东林党、阉党之流,为了争权夺利,全然不顾国家大局。 他们见袁崇焕手握重兵,又深得民心,便心生嫉妒,暗中勾结,谋划着如何将他拉下马。” 乾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负责,“先祖皇太极巧用反间计,故意让被俘的明朝太监听到些模棱两可的‘机密’,而后又放其回宫。 那太监被吓得魂不附体,回宫后,便添油加醋地向崇祯帝禀报。 崇祯帝本就多疑,听了这些谗言,顿时龙颜大怒,不分青红皂白,当即下令将袁崇焕下狱。” 萧云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满是惊愕与不解,听到袁崇焕那悲的经历。 她不禁樱唇微启,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弘历,这大清先祖,是不是太卑鄙了些?” 乾隆抬眼看向萧云,嘴角含笑,却并未动怒。 是啊,成王败寇,在这悠悠历史长河之中,权谋争斗、帝王心术,本就是上位者的生存之道。 先祖们为了成就大业,手段难免狠辣,这些过往,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辩得明的? 况且,也唯有眼前这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云儿敢如此大胆,这般直白地编排先祖。 乾隆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轻声叮嘱道:“云儿,这种话,在朕面前说说倒也无妨。 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听见,知道吗?” 萧云眨了眨眼睛,自然知晓其中利害。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粉嫩的舌尖一闪而过,如同灵动的小兔子,“我知道,所以我只会在你面前说,你放心吧! 弘历,接下来袁崇焕,又如何啦?” 乾隆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心中满是妥帖之感,只因云儿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不把他当外人。 在这深宫内院,处处都是谨小慎微、阿谀奉承之人,能有这样一个知心人,实属难得。 乾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接着说道:“狱中,袁崇焕遭受了百般折磨,他的十指被夹得血肉模糊,身上鞭痕累累,可他始终大呼冤枉。 然而,崇祯帝已被谗言蒙蔽了双眼,听不进去半句辩解。 行刑那日,京城的百姓不明真相,受了奸人的蛊惑,纷纷对他唾弃辱骂,以为他是叛国贼。 袁崇焕望着那些愚昧的百姓,眼中含泪,却无从辩解。 那锋利的钢刀落下,一代忠魂就此消散,大明的脊梁,也在那一刻被折断……” 萧云静静地趴在乾隆的怀里,她微微低抬起头,显然还沉浸在方才袁崇焕那悲壮惨烈的故事之中。 她心中仿若被一团棉絮堵塞,闷得难受。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弘历,你为何突然间给我讲这个故事啊?” 乾隆微微侧身,他深深地看了萧云一眼,目光中透着几分复杂。 乾隆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醇厚的美酒,一字一句地说道:“朕想告诉你,为帝者,身处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 面对各方势力的纷争与制衡,有的时候需要无情,需要手段狠辣,方能驾驭全局,保江山社稷之安稳。”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目光锁住萧云的双眼,眼中的真挚仿若能将人灼伤,“但朕希望,云儿记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朕都不会伤害你。 所以,朕希望,你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朕。” 萧云聪慧过人,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深意。 在那个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里,袁崇焕之所以落得个含冤战死的悲惨结局,不正是因为崇祯帝对他的猜忌与不信任吗? 想到此处,她心中对乾隆此举又多了几分感动,不禁莞尔一笑。 她伸出手轻轻挠着乾隆的胸膛,那动作俏皮而亲昵,仿若一只撒娇的小猫,“好,我知道了。 以后我只信弘历你说的,其他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乾隆见萧云这般聪慧、乖巧,嘴角不禁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湖面,满是柔情。 “那朕再给你讲一个别的故事。”他准备继续讲述。 萧云乖巧地静静闭上了眼,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全身心地沉浸在乾隆营造的故事世界里,聆听着那从历史深处缓缓走来的故事。 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萧云平稳的呼吸声,她已然沉沉睡去。 乾隆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惆怅。 他缓缓停下讲话的声音,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他凝视着萧云的睡颜,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对她的这份情意,究竟何时才能得偿所愿? 这深宫内院,步步惊心,虽身为帝王,却也有诸多无奈。 但他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崎岖,他都会一直等下去,等云儿真正喜欢上他,与他携手走过,这漫长的岁月。 第389章 遇到纯嫔 在这紫禁城的红墙金瓦之下,日子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悄无声息地向前流转。 乾隆与萧云,仿若两颗被命运之神轻轻放置于同一方天地的星辰。 近来的日子里,各自怀揣着隐秘而炽热的心思,悄然为对方筹备生辰贺礼,以至于两人碰面的次数,愈发少了。 乾隆身处养心殿,处理着如山的政务,可心思却总会在不经意间飘远。 他微微抬眸,望向殿外那澄澈如碧的天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的期待如春日里破冰的溪流,潺潺流淌。 他知晓,他的云儿定是在那静谧的角落,精心雕琢着一份饱含深情的生辰惊喜,光是这般想着,他心底便涌起丝丝缕缕的甜意。 而在那三希堂内,萧云像一位隐世的丹青妙手,全身心沉浸于创作之中。 堂内静谧得只余笔触摩挲纸面的沙沙声响,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仿若碎金般洒落在地上,勾勒出她专注的身影。 她身前的画案上,颜料与画笔摆放得错落有致,一幅幅即将完工的画作,在眼前徐徐铺展。 这些日子,萧云时而微微皱眉,凝视着画作的某一处细节。 她手中的画笔仿若有了自己的灵魂,在纸面轻点、勾勒、晕染; 时而又满意地点点头,似是与画中的景致、人物悄然对话,达成了某种默契。 终于,在这八月十一的午时。 萧云搁下画笔,缓缓起身,她伸出手,轻轻按压着酸涩的腰背,仰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画作之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鸟鱼虫仿若鲜活欲飞,而那画中人,眉眼含笑,风姿绰约,分明便是乾隆。 她抬手轻抚画作,指尖摩挲间满是珍视,眼中的疲惫瞬间被一抹欣慰与期待取代。 总算是赶在生辰之前圆满完成。 此刻,她满心期许,盼着这份礼物,能在生辰那日,让乾隆心生欢喜! 紫禁城沉浸在一片忙碌喧嚣之中,皆因即将迎来乾隆的生辰。 后宫里,各位嫔妃们如同春日争艳的繁花,暗自较着劲,都将此视为难得的良机。 妄图在这生辰盛宴上博得皇上的青睐,重新燃起那几近熄灭的恩宠之火。 往昔,皇上还偶尔会召嫔妃前往养心殿。 可近两年,这紫禁城的后宫仿若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皇上从未踏入过后宫半步,嫔妃们的宫闱生活愈发清冷孤寂。 没有了争风吃醋的由头,日子平淡得能淡出个鸟来。 可如今这生辰礼,又让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正是练习技艺的好去处。 纯嫔端坐在八角亭中,十指如灵动的蝶,轻抚琴弦。 一曲《汉宫秋月》婉转悠扬,如泣如诉,饱含着她对皇上的深情期许,盼着这琴音能在生辰宴上,落入皇上心间。 她一遍又一遍地弹奏,力求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误,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却也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萧云抬眼望向窗外那一片湛蓝天空,心生一念,想去御花园逛逛,看看这宫中难得的自然景致,也顺便透透气。 行至御花园,曲径通幽处,繁花暗香来。 萧云闲庭信步。 不想,刚绕过一处假山,便与正在练琴的纯嫔不期而遇。 若不是此刻这场碰面,在这深宫中,忙碌于自己一方天地的萧云,恐怕真要将纯嫔,这个人抛诸脑后了。 纯嫔抬眸瞧见萧云,瞬间,眼中怒火如被点燃的干柴,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怎么也按压不住。 纯嫔满心的愤懑与不甘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前些时日,就因为在送别宴上,言语稍有不慎,落得了个被降位分的下场。 这对她而言,无异于一记沉重的耳光,将她多年来,在这后宫之中苦心经营、步步攀爬,所积攒的骄傲与自尊,打得粉碎。 而此时,萧云正漫步于御花园之中。 她脚下的石板路蜿蜒向前,路旁的花朵争奇斗艳。 这御花园在她踏入的瞬间,仿佛就成了她一个人的专属天地,旁人皆成了陪衬。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天空,澄澈的蓝天之上,云朵悠悠飘荡,给她带来片刻的惬意。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停下脚步,俯身轻嗅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那花瓣层层叠叠,色泽艳丽,馥郁的花香萦绕在鼻尖,让她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不远处,随风摇曳的芍药仿若一群娇羞的少女,翩翩起舞,婀娜多姿,引得她驻足欣赏。 在她眼中,这些自然的美景,才是此刻真正值得沉醉的。 至于身后不远处,满脸怒容的纯嫔,不过是这园中的一抹杂音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见萧云这般无视自己。 纯嫔终究按捺不住,率先发难,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御花园的宁静,“萧姑娘,既跟在皇上身边长大,怎的这般没规矩,如此没有教养?见了本宫都不知道行礼?” 她挺直了腰杆,高昂着头,目光如炬,好似要用这气势将萧云狠狠压下。 萧云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那笑容里有三分戏谑、七分淡然。 她并未动怒,只是悠悠然开口,“纯嫔娘娘说我没教养,那你应该去找弘历,毕竟我是他教出来的。”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纯嫔的心坎上。 纯嫔一听“弘历”二字,嚣张的气焰顿时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瘪了大半。 找皇上?她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性,借她十个胆子。 她也不敢因这点小事去惊扰皇上。 况且,她心里明白,皇上对萧云的袒护,那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真要闹到皇上面前,吃亏的,准还是自己。 想到这儿,纯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却又不甘示弱地狠狠瞪了萧云一眼。 而萧云仿若什么都没看见,依旧迈着闲适的步子,向着御花园深处走去,只留纯嫔一人在原地,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却又无可奈何。 第390章 纯嫔骂我 萧云原本在御花园中悠然自得地赏着花,心情恰似春日里放纸鸢的孩童,畅快而明朗。 可谁料,纯嫔的出现,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瞬间将她的好心情,搅得粉碎。 纯嫔那满是怨怼的眼神,一出现便如芒在背,刺得萧云极不舒服。 她虽未再口出恶言,可周身散发的那股恨意,却如阴云般笼罩着四周。 萧云只觉心头烦闷,索性连这御花园也无心再逛,提步便径直朝着养心殿走去。 回到养心殿,殿内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压抑。 萧云轻叹了口气,走到案前,默默铺纸研墨,试图以练字来平复心绪。 她提起笔,蘸了蘸墨,可手刚落于纸面,那微微颤抖的笔尖便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平日里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今日却歪歪扭扭,全然没了往日的神韵。 不多时,乾隆大步踏入殿内,一眼便瞧见萧云愁眉紧锁地坐在那里,手中的笔悬在半空,纸上墨渍斑斑。 乾隆心头猛地一紧,他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这般模样的云儿了。 记忆中,云儿总是笑意盈盈,眼眸中透着灵动与聪慧,或是在三希堂专注作画,或是与他谈诗论史,洒脱不羁。 这般愁绪满怀的样子,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心窝。 乾隆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来到萧云身侧,声音里满是关切,“怎么了? 谁惹朕的云儿不开心了?说出来,朕帮你教训他。” 那语气,仿若只要萧云说出个名字,他便能立刻为其撑腰,踏平一切阻碍。 萧云听到这熟悉而温暖的声音,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转身猛地扑进乾隆的怀里,仿若找到了最坚实的避风港。 她带着哭腔说道:“弘历,我刚才在三希堂,给你准备生辰礼物。 好不容易,忙完了,想去御花园逛逛,舒缓下心情。 结果在那儿碰见了纯嫔娘娘,我没惹她,可她张口就骂我没教养。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从未得罪过她,她为何要这般为难我?我与她无冤无仇,平白无故遭此羞辱……” 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越发哽咽。 乾隆听着云儿的哭诉,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都已经降成了嫔位,还这般口无遮拦。 若不是念在永璋的份上,朕早就将她打入冷宫,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他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似是要帮她,驱散满心的委屈。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云儿,心疼不已,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安抚好她的情绪。 他微微抬起萧云的下巴,温柔地凝视着那双满是泪花的眼眸,轻声哄道:“云儿莫哭,莫要为这等小人伤了身子。 她不过是嫉妒,朕对你的宠爱,故意找茬罢了。 旁人的胡言乱语,又怎值得你如此伤怀?你有没有教养,不是她说了算!” 萧云抽噎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向乾隆,带着一丝委屈与不甘,“可她骂得太难听了,我实在气不过,我是你教的,她……” 乾隆轻轻拭去萧云眼角的泪花,原来云儿这般生气,竟然还是为了自己! 他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朕的云儿何等尊贵,她那些话,不过是疯狗乱吠。 朕这就命人,去狠狠罚她,你且说,想让朕如何罚她? 是削减月例,还是禁足思过?打入冷宫,还是赐死,只要能让你解气,朕都依你。” 萧云听了,心中一暖,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想把事闹得太大,毕竟…… 毕竟她还有永璋。 就罚她禁足三个月,削减一半月例吧,让她也尝尝苦头,长长记性。” 乾隆微微点头,赞许道:“云儿宅心仁厚,既如此,朕便依你所言。 朕即刻下旨,定让她不敢再犯。” 说罢,他又将萧云紧紧拥入怀中,在她头顶轻轻落下一吻,“莫要再为这事烦恼了,朕的生辰快到了,你给朕准备的礼物,朕可是满心期待着呢。”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她嘴角终于泛起一丝笑意,“那礼物可是我费了好大心血才完成的,你定会喜欢。” 此刻,殿内的阴霾渐渐散去,两人相拥的身影,仿若一幅温馨的画卷,透着浓浓的温情。 乾隆好一番温言软语,总算将萧云哄得破涕为笑。 萧云重又欢欢喜喜地坐回书案前,纤手执着毛笔,专注地在纸上挥洒,墨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仿佛方才的委屈与阴霾从未存在过。 而乾隆这边,前脚刚踏出养心殿,周身的气场便瞬间转换。 他脊背挺直,步伐沉稳却透着冷冽,仿佛裹挟着冬日里最刺骨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身旁的小路子跟在后面,心下暗暗咋舌,他侍奉皇上多年,平日里有萧姑娘在侧。 皇上总是不自觉地收敛了,那一身让人胆寒的锋芒,眉眼间多是温情。 像这般冷峻模样,他着实许久未曾见过了。 小路子赶忙疾步上前,垂首静候吩咐,大气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乾隆便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一字一句砸在地上,“纯嫔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便从今日起,让她把嘴永远闭上。 赐她一杯酒,禁足三月,俸禄减半。 还有,你给她带句话去,如果她依旧不知悔改,学不乖,那朕就会给永璋重新找个额娘。 即刻便开始禁足,你马上带人去办,朕明日不想再看见她。” 小路子听着这一道道旨意,心里是一件比一件惊。 尤其是皇上那句,要给三阿哥重新找额娘,这无疑是最狠的杀手锏。 在这后宫之中,孩子可是嫔妃们的命根子,失去了孩子,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倚仗,这比任何刑罚都要狠。 小路子忙不迭应声道:“奴才遵旨。”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必定与萧姑娘脱不了干系,为求稳妥,他私下让人去打探了一番。 很快,御花园中发生的事,便原原本本地传到了他耳中。 第391章 永远闭嘴 小路子一边往钟粹宫走,一边不住地摇头,心中暗自思忖: 纯嫔娘娘往日瞧着,也是个聪慧伶俐之人,怎么一牵扯到萧姑娘的事儿,就全然失了往日的分寸? 这宫中上下,但凡有点脑子的,谁不知道萧姑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那是万万不能惹的啊,这下可好,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他脚步不停,径直到库房取了那杯毒酒,酒液在杯中晃荡。 随后,带着几个小太监,浩浩荡荡地朝着钟粹宫而去。 一路上,小太监们都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个个噤若寒蝉,脚步匆匆。 到了钟粹宫,宫门紧闭,小路子上前叩门,高声喊道:“纯嫔娘娘,皇上有旨!”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墙外回荡,带着几分森然,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在这钟粹宫之中。 纯嫔在御花园与萧云不期而遇后,满心的愤懑与妒火如汹涌的潮水,将她的理智冲得七零八落。 原本精心调试准备为乾隆生辰献礼的琴音,此刻也全然成了噪音,扰得她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继续弹奏。 她莲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寝宫,裙摆带起的风,仿佛都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焦躁。 刚踏入寝宫,还未及坐下平复心绪,就听闻小路子在外高声宣旨。 那声音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她,让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迅速笼罩全身。 她深知皇上对萧云的宠爱有加,又想起后宫严苛的规矩:唯有嫔位以上方能抚养自己的孩子。 倘若皇上此番再降她的位分,那她视若珍宝的永璋岂不是要被夺走,送到别人膝下承欢? 想到这儿,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暗自责,“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在御花园里口不择言,这下可好,全完了!” 可事已至此,后悔药无处可寻,她只能硬着头皮,拖着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向前厅挪去。 前厅之中,纯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冰冷的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可她此刻已全然顾不上疼痛。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小路子,眼中满是惊恐,嘴唇颤抖着听他传达乾隆的口谕! 当听到“赐她一杯酒”这几个字时,纯嫔的双眼瞬间瞪大,仿若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绝伦的事。 她不可置信地嘶吼出声:“怎么会?皇上怎么可能这般狠心,想赐本宫毒酒?路公公,你是不是传错了圣旨?” 那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与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在空荡荡的前厅里回荡。 小路子面色冷峻,仿若未闻,只是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两旁的侍卫如饿狼扑食般迅速上前,动作干脆利落,一人死死按住纯嫔的双肩,另一人擒住她胡乱挥舞的双臂。 纯嫔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她的身体剧烈扭动,像一条被困在网中的鱼,试图挣脱这束缚。 “放肆,本宫是皇上的嫔妃,你们怎么敢!本宫不喝,本宫要见皇上!”她一边尖叫,一边用脚猛踹,发髻松散,珠翠散落一地,狼狈不堪。 可这些侍卫皆是御前之人,平日里见惯了皇上对萧云的偏爱,心里跟明镜似的: 在皇上眼中,除了萧姑娘一人,其他人不过是这宫中的点缀,可有可无。 所以他们下手毫不留情,力道愈发加重,将纯嫔的胳膊按得生疼,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路子眉头微皱,看着纯嫔这般拼死抵抗。 他缓缓蹲下身子,端起那杯毒酒,凑近纯嫔的脸,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既然娘娘不肯喝,那奴才只能亲自喂您喝了。” 说罢,他伸出另一只手,捏住纯嫔的下巴,用力一掰,纯嫔被迫张开嘴,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小路子将酒杯倾斜,酒液如一条冰冷的毒蛇,缓缓流入纯嫔口中。 纯嫔紧闭双唇,拼命摇头,试图将酒吐出来,酒液溅湿了她的衣裳和小路子的手。 小路子见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捏住她的下巴更紧,强行将这杯酒硬灌了下去,一些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脖子里,凉飕飕的。 灌完酒,小路子将酒杯轻轻放在托盘之上。 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看着满脸泪水、咳嗽不止的纯嫔,冷冷说道:“娘娘放心吧,这杯酒,不会要了您的命。 但这并不是皇上对您有情,是因为你生了三阿哥! 只是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开口说话了,皇上也说了,如果你下次再学不乖,那他就只能为三阿哥,重新找个额娘了。” 小路子不顾纯嫔撕心裂肺的哭喊,传完了旨意之后,带着侍卫们浩浩荡荡地转身离去。 那脚步声在宫廊里回响,渐行渐远,仿若将这一室的绝望也一并带走。 小路子此番声势浩大地带人去钟粹宫,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后宫。 各宫各殿的低位分嫔妃们听闻此事,吓得瑟瑟发抖,仿若秋风中的残叶。 她们私下里交头接耳,心中愈发坚定了一个念头:千万不能去惹那萧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此,萧云在后宫之中,更是成了众人眼中碰不得的存在。 长春宫 紫禁城的宫墙之内,风云变幻总在须臾之间。 皇后虽深居简出,可这宫闱上下的动静,却鲜有能逃过她耳目之事。 这不,小路子带人前往钟粹宫,还给纯嫔灌下一杯毒酒,这般骇人的消息。 仿若一阵阴风,迅速吹遍了宫廷的各个角落,自然也飘入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听闻此事,面上波澜不惊,只是轻轻放下手中茶盏。 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她见惯了明争暗斗、生死相搏,对于纯嫔这般下场,心中并无半分意外。 在她看来,这后宫之中,步步皆是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纯嫔既敢对云云出言不逊,今日的结局,或许一早便已写就。 而在钟粹宫这边,气氛仿若被一层阴霾死死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第392章 封狼居胥 永璋自上书房归来,一路上便听闻宫人们交头接耳,心中顿感不妙,待得知竟是钟粹宫出了事,脚下步伐愈发急促,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寝宫。 映入眼帘的,是榻上奄奄一息的纯嫔。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乌紫,平日里灵动温婉的双眸此刻满是惊恐与绝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毒发的痛苦正疯狂啃噬着她的身体,让她喉咙里只能发出“啊啊啊”的破碎声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无尽深渊中挣扎而出,刺痛着永璋的心。 永璋心急如焚,一把抓住身旁宫女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额娘早上还好好的,为何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地,泣不成声地回道:“回三阿哥的话,主子这些日子为了皇上的生辰,日夜苦练琴艺,想在那日博皇上一笑。 谁知道在御花园里,又撞见了那萧云,罪了她,才落得如此下场啊……” 永璋身子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无奈。 他怎会不知这宫中女人的不易,为了恩宠,为了家族,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在这方寸之地争得一席之地。 他缓缓走到纯嫔榻前,屈膝跪地,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额娘,您受苦了。” 纯嫔听到儿子的声音,涣散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一丝光亮。 她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破碎的字眼,“儿……娘……怕……”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纯嫔知道,她已经毒发,很快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啦!因为她现在感觉喉咙很痛! 永璋的心仿若被重锤狠狠一击,他握住纯嫔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声安慰道:“额娘莫怕,以后儿臣养您。 往后余生,儿臣定护您周全,绝不让您再受半分委屈,只求您,别再去惹萧云。” 纯嫔眼中泪水决堤,她含着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永璋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住了这世间唯一的温暖与依靠。 永璋靠在纯嫔怀中,感受着她虚弱的心跳,心中酸涩不已。 他深知,在这后宫之中,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往后的日子,唯有母子相依,才能在这荆棘满途的宫廷之路走下去。 许久之后,永璋轻轻挣脱纯嫔的怀抱,抬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低声说道:“额娘,您且好生歇息,儿臣晚些再来看您。” 说罢,他又深深看了纯嫔一眼,似要将此刻的她烙印在心底,这才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宫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将这一室的悲戚暂时隔绝。 可那宫中的争斗,却如鬼魅一般,依旧在暗处蛰伏,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惊涛骇浪。 养心殿内,光影在乾隆那专注批阅奏折的面庞上跳跃。 此刻,他手中的朱笔不停起落,在一份份奏折上留下御批,或批示政务,或任免官员,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决定着大清江山诸多事宜的走向。 许久之后,乾隆终于搁下朱笔,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的脸上瞬间换上一抹温柔笑意,起身朝着萧云的方向走去。 萧云正乖巧地坐在书案前,手中捧着书卷,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仅用一根丝带松松挽着,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为她添了几分灵动之姿。 乾隆轻轻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手中书卷接过放在一旁,柔声道:“云儿,这闷头看书可不行,朕来陪你解解闷儿。” 说罢,便拉着萧云来到书桌前,亲自为她研墨,还拿起一支羊毫笔放入她手中,握着她的手写字! 待写了一会儿字,乾隆又带着萧云坐到软榻上,拿起一本精致的画本子。 两人头靠着头,一页页翻看,看到有趣之处,萧云忍不住咯咯娇笑,那笑声仿若银铃,清脆悦耳,回荡在殿内。 乾隆也跟着笑出声来,时不时还在画上指指点点,为她讲解画中典故。 不知不觉,暮色悄然笼罩了紫禁城。 待用过晚膳,宫女们侍奉二人沐浴更衣,乾隆身着宽松的常服,萧云则换上了一袭睡裙,青丝散落,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二人携手步入寝殿,上了那雕花大床。 萧云像往常一样,像只慵懒的小猫般钻进乾隆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撒娇道:“弘历,讲故事。” 乾隆早已习惯了每晚这温馨的时刻,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长发,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开口问道:“云儿,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萧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子,她眨眨眼,脆生生地说:“弘历,最近我在读史书,读到了那封狼居胥的故事,心中满是震撼,你就给我讲讲这个吧。” 乾隆看着她那满是好奇与期待的模样,心中一软,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语气坚定又温柔,“好,朕的云儿想听什么,朕就讲什么。” 说罢,他微微仰头,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 仿若要穿透这重重宫墙,望见那千百年前的烽火硝烟。 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封狼居胥,可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想当年,霍去病,年方弱冠,却已胸怀壮志,他出身低微,却凭借着非凡的勇气与天资,在这乱世之中崭露头角。” 乾隆微微顿了顿,思绪仿若已飘至那黄沙漫天的漠北,接着说道:“那时,大汉与匈奴的战火连年不熄,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霍去病,这位年轻的将领,亲率大军,跨上那威风凛凛的战马,向着未知的凶险一路疾驰而去。 他身着亮银铠甲,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身后是万千同他一样热血沸腾、视死如归的将士。” “大军深入漠北,所经之地,皆是荒芜人烟的戈壁与漫天风沙,水源稀缺,环境恶劣至极,可这并未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霍去病一马当先,每至一处,便迅速洞察敌军虚实,制定战术。 他的兵法谋略,远超常人想象,仿若天生的军事家。 遇到匈奴的小股部队,他毫不手软,指挥将士们如猛虎扑食一般,迅速将其剿灭,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 第393章 少年英雄 “而当遭遇匈奴的主力大军时,那场面,才真叫惊心动魄。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匈奴的铁骑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霍去病却毫无惧色,他立于阵前,手中长枪一挥,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那声音穿透喧嚣,直达每一个将士的心底。 将士们受他鼓舞,个个奋勇争先,以一当十。” “在那场激战中,霍去病更是如战神下凡,他纵横驰骋,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他的枪法出神入化,或挑、或刺、或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致命的杀伤力,匈奴将士见了他,无不胆寒。 就这样,他一路势如破竹,冲破了敌军一道又一道防线,直捣黄龙,登上了那象征着匈奴圣地的狼居胥山。” 乾隆的讲述绘声绘色,仿若历史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萧云靠在他怀中,听得入神,眼中不时闪烁着光芒,仿若已随着故事穿越时空,亲眼目睹那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豪迈场面。 她的呼吸随着故事的起伏而微微急促,心中对那位英雄少年充满了,敬仰与憧憬。 仿若自己也置身于那热血沸腾的战场,与将士们一同冲锋陷阵,感受着胜利的荣耀与豪迈。 她微微启唇,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怅惘,“弘历,他当真是少年英雄啊!那般意气风发。 年纪轻轻就立下不世之功,只可惜呀,他生活在大汉,咱们身处这清朝,中间隔了悠悠岁月,我是无缘一见了。 不然的话……” 萧云话还没说完,乾隆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浑身一震,瞬间有些失控了。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猛地一僵,仿若瞬间石化,胸膛剧烈起伏,好似有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其中咆哮。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青筋在手背蜿蜒凸起,好似要挣破肌肤而出。 他极力地压抑着,自己心中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情绪。 可那满腔的妒火,还是从双眸中喷薄而出,那眼神让萧云有些害怕,“不然云儿想如何?想和他认识?想和他相交?还想和他做些什么?” 此刻的乾隆,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与淡定,嫉妒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他心底蜿蜒盘旋,啃噬着他的心。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哆嗦,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情绪这么失态的乾隆。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密集的鼓点,在胸腔内敲击。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想要寻找一处安全之地。 乾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看着云儿害怕的模样,心中一痛,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狠狠拧了一下。 他立刻收敛着周身的情绪,就像一只收起锋芒的猛兽,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他低下头,将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头顶,温柔地安抚着,“别怕,是朕不好,刚刚吓到你了。” 乾隆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自己,心中所有纷乱的想法。 那气息在胸腔内缓缓游走,好似要将那团妒火扑灭。 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又恢复了曾经那个掌控全局、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状态。 “是朕不好,朕给云儿道歉?别生朕的气?”乾隆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懊悔。 萧云心有余悸地点着头,手还不自觉地揪着乾隆的衣角,声音还有些颤抖,“你刚刚的样子好可怕。 就像那次我做梦,梦到你要吃了我一样,我怎么求你,你都不理我,太吓人了。” 乾隆眼底划过一丝落寞,那落寞仿若深秋的最后一片落叶,悠悠飘落,又悄无声息地隐入心底。 他很想问萧云,是不是喜欢,那少年英雄般的人物,如果是,他是不是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毕竟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岁月的痕迹虽在这帝王之躯上不那么明显。 可年龄这个现实问题,却是他永远也没有办法改变的。 即便他贵为帝王,坐拥天下,也没有办法让时光流转倒回去。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乾隆在心中暗自叹息,这种无力感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满腔的情谊都说不出口。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对云儿足够好,好到她再也离不开他,那便够了。 可现如今他才发现,如果云儿想离开,她只要轻轻转身,就能走出他的世界,自己所谓的宠爱,在她面前,竟如此脆弱。 他甚至很自私地想,要不要趁着云儿懵懂的时候要了她的身子,这样或许就能将她牢牢拴在身边。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头,乾隆就狠狠地将它压了下去。 他深知,云儿心思单纯,很多事还不懂,自己若是如此作为,那是对她的亵渎,更是对这份感情的践踏与不尊重。 “罢了,顺其自然吧。”乾隆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 如果到了最后,云儿真的还是爱不上他,那他能做的,也只有放手。 他没有办法去伤害云儿,哪怕一丝一毫,哪怕这意味着要割舍自己的心肝。 萧云此刻还是不明白,乾隆究竟为何情绪有这么大的起伏。 但她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流露出的悲伤。 所幸,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姑娘,见不得乾隆这般难过,便伸出手,轻轻地晃着乾隆的胳膊。 带着几分关切与疑惑,她柔声问道:“弘历,你怎么了?” 乾隆微微仰头,极力压下心中那如黄莲般苦涩的滋味。 他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很是隐晦地回道:“朕心不舒服。” 那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无尽的愁绪。 萧云眨了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单纯地以为乾隆是生病了,脸上瞬间浮现出担忧之色。 她赶忙从乾隆温暖的怀抱中起身,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焦急地说道:“要不要我叫路公公马上传太医?” 话语间,满满的都是关切,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乾隆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焦急。 第394章 云儿能治 乾隆见状,心中一暖,长臂一伸,一把拽住萧云柔若无骨的手,将她重新拉回自己身边。 他深深地凝视着萧云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宠溺,轻声说道:“这个病太医治不了,只有云儿能治。”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丝丝缕缕的期盼。 萧云一脸懵懂地看着他,歪着头,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可是这些年来我没学过医术啊,怎么治病?” 她的模样娇憨可爱,对眼前的状况,全然摸不着头脑。 乾隆看着云儿这一脸的纯真模样,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无奈。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问道:“云儿先回答朕,云儿喜欢霍去病吗?”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紧张,仿若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宣判。 萧云被乾隆这个问题问得一头雾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弘历,什么是喜欢啊?” 她的声音清脆稚嫩,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一道清泉,瞬间冲散了乾隆心中的些许阴霾。 乾隆听到她这懵懂的发问,心中的郁结一下子就疏散了大半。 他暗自思忖,一个连喜欢都不懂的人,又怎会想得那般复杂呢?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这醋吃得确实有些多余。 于是,他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没什么,云儿不懂就算了。” 萧云最近总能感觉到乾隆的欲言又止,每一次提到喜欢、成亲或是夫妻之事。 他总是刻意地回避,这让她心里有些疑惑。 不过,萧云本就心思单纯,并不打算追问,想着不懂就不懂吧,何必自寻烦恼。 转而,她又将注意力放回了乾隆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弘历,那你的心脏好点了吗?” 乾隆看着一脸关切的萧云,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你要是给朕亲的话,朕就不难受了,只是云儿愿意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萧云不带多想,甚至都没有回答,双手直接主动,轻轻环上乾隆的脖颈,将粉嫩的双唇印上了乾隆的唇。 她的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十足的真诚。 面对着萧云的主动,乾隆瞬间被点燃了心中的火焰。 他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云儿会如此干脆,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很快就反客为主。 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环抱住萧云纤细的腰身,将她轻轻压在了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霸道而热烈,带着掠夺的意味,仿佛要将萧云的呼吸、她的灵魂都一并吞噬。 此刻,他心中什么都不想,只想沉醉在这与云儿的亲密接触中,只想尽情地亲吻她。 甚至心底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呐喊,想要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 但他终究还是理智尚存,一直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那汹涌澎湃的欲望,只是将所有的眷恋、宠溺与不舍,统统倾注在这个吻里。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心跳声仿若雷鸣,在耳边回响。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衫,手指微微颤抖。 乾隆感受到她的反应,微微松开她一点,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眼中满是爱怜。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带来微微的酥麻感。 乾隆望着近在咫尺的云儿,眼中的欲望如熊熊烈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极力克制,可那心底的渴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自制力,终究还是没忍住。 他缓缓放开身下云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萧云,那眼神中炽热的欲念直白而袒露,声音因情欲的撩拨变得沙哑暗沉,“云儿,朕想吻其他的地方,可以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饱含着他内心的挣扎与急切。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纯真与关切。 她虽察觉到乾隆此刻的异样,却全然不知他们之间这番亲昵举动,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只单纯地以为弘历身体不适,需要特别的慰藉。 在她懵懂的认知里,只要能让弘历好受些,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乖巧得如同温顺的羔羊,轻声应道:“好,只要弘历不难受,我都可以。”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入乾隆心间,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理智防线。 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热血上涌,再也顾不上其他。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萧云,只有那想要亲近她、占有她的强烈欲望。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带着几分急切与忐忑,缓缓拽开了云儿的中衣,那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若隐若现。 乾隆的呼吸愈发急促,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再次望向云儿。 他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一丝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哑着嗓子确认道:“云儿,朕想将它解下来,可以吗?” 他深知萧云的单纯,自她年幼起,便只告诉过她,她的身体只能给自己一人看,却从未向她详细阐释过男女之事的微妙与禁忌。 因而,在萧云心中,对乾隆毫无防备,只当是寻常的亲昵举动。 萧云看着乾隆略显失态的模样,心中虽有些疑惑,却并未多想,依旧带着那份天真无邪的信任,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应允,乾隆像是得到了赦令,双手不再颤抖,迅速而又轻柔地伸手解下了萧云的肚兜。 一时间,萧云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袒露在月光之下,泛着诱人的光晕。 乾隆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眼中满是痴迷与沉醉。 他的手缓缓抬起,轻轻覆上萧云的前胸,指尖触碰之处,仿若带起一片滚烫的火焰。 紧接着,乾隆微微低头,滚烫的唇印上了萧云的肌肤。 他的吻轻柔却又带着霸道的占有欲,从她的脖颈一路蜿蜒而下,在她的胸前留下一个个炽热的印记。 第395章 是朕不好 萧云突然间感受到一股全然陌生且异常强烈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这股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她的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床下的被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那股陌生情绪带来的冲击。 由于太过用力,她的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紧张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萧云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嘤咛。 那声音婉转娇柔,宛如春天里黄莺初啼,清脆悦耳,令人心醉神迷。 然而,这极其暧昧又撩人的声音,对于乾隆来说,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软剑,直直地刺向他的心窝。 这声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血液在血管中急速流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系列反应。 乾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干涩,口干舌燥。 他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那声音却如同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让他愈发难以自持。 乾隆的吻愈发狂热,他的手也未曾停歇。 在萧云的身上肆意游走,仿若一位贪婪的画师,要用指尖在这具美好的身躯上勾勒出专属自己的印记。 不多时,萧云的肌肤上便种下了许多点点红梅,仿若冬日里傲雪绽放的红梅,艳丽而夺目。 此时,乾隆的手不经意间摸到了萧云的裤子。 他的动作猛地一滞,望向萧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更浓烈的欲望取代。 他的喉咙干涩,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朕想脱了它,可以吗?” 这一次,萧云明显迟疑了一瞬,眼中闪过一抹羞怯。 但看着乾隆那几近失控的模样,以及心底对他的信任与依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可以。 弘历,你是想像上次那样,让我很快乐吗?我想要……” 这一番话无疑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乾隆最后的理智。 得了云儿的应允,他再无顾忌,双手微微颤抖着,却又带着决绝,毫不犹豫地拽下了,那最后的束缚。 乾隆炽热的唇紧紧贴着萧云,那吻热烈而又深情,似要将她的灵魂一同卷入这爱欲的旋涡。 与此同时,他的手仿若带着火焰,先是温柔地覆上萧云的前胸,指尖轻轻摩挲,感受着那细腻肌肤下的温热与柔软,引得萧云娇躯轻颤,发出细微的嘤咛。 随后,那只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缓缓往下划去,每一寸的移动都似带着电流,让萧云的身体愈发紧绷。 云儿未经人事,在乾隆这般亲昵又大胆的摆弄下,得到了满足! 可待激情稍退,萧云却眨巴着那双澄澈的眼眸,脸上满是懵懂与新奇。 她觉得自己从未体会过如此奇妙、令人面红耳赤的感受,仿若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乾隆微微喘息着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宠溺又略带促狭的笑。 这笑里,藏着他对萧云的疼爱,更有着他心底深处隐秘的期待。 他满心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与云儿毫无保留、真正地共赴巫山云雨,在爱与欲的交融中,将彼此彻底交付。 萧云察觉到乾隆的目光,顺着看去,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垂下眼眸,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丝丝歉意说道:“弘历,对不起。” 乾隆却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如同暖阳驱散阴霾,温暖而又包容。 他轻轻抬起萧云的下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眼中满是关切与探寻,“没关系,云儿喜欢刚才的感觉吗?” 萧云被这直白的问题问得一怔,她天性纯真。 尚未被世俗的羞涩观念所浸染,此刻也不觉得赤裸着身体有何不妥,反而自然而然地伸出双臂,环着乾隆的腰。 将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像只温顺的小猫,轻轻蹭了蹭,脆生生地回答,“喜欢,很喜欢。”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从下腹直冲脑门,云儿这般毫无防备的亲昵举动。 让他真切地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在蹭着自己,那温热的触感、细腻的肌肤,如同最致命的诱惑,真的是在挑战着他的极限,让他险些失控。 乾隆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着体内翻涌的欲望。 他的手缓缓移向自己的中衣,三两下便将那束缚自己的衣物拽了下去。 此刻,他的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望向萧云,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丝丝诱哄,“云儿,你也帮帮朕好不好?” 萧云虽然懵懂,却瞬间就明白了,他需要自己做什么。 但看着乾隆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她鼓起勇气…… 烛火在屋内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也在窥视着屋内这对人儿之间暗涌的情愫。 乾隆坐在榻边,目光紧锁着身旁的云儿,那眼神里藏着的炽热情感,仿若能瞬间将人点燃。 可萧云却浑然未觉,依旧睁着那双澄澈无辜的大眼睛,专心致志地做着手中之事。 她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像一把双刃剑,既让乾隆心动不已,又令他暗自煎熬。 乾隆只觉体内有一股热流在奔涌,他极力压制,紧攥的双拳指节泛白,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终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是多么害怕,自己这汹涌澎湃的情感,会吓到眼前这个如小鹿般纯真的女子。 可有些情愫一旦破土萌芽,岂是轻易能够遏制得住的。 过了许久,萧云停下手中动作,可怜巴巴地将手举到乾隆面前,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带着些委屈抱怨,“弘历,这次怎么这么久,好累啊。” 乾隆的目光瞬间被她微红的双手吸引,心中泛起阵阵怜惜,仿若那双手正攥着他的心尖,疼得他呼吸一滞。 他来不及多想自身那尚未平复的悸动,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拿起药箱,又匆匆折回。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萧云的手,轻轻将她的手放入水盆,用温水细细洗净。 再拿起药膏,一点一点,极为细致地涂抹在她手上的红痕处。 他嘴里还不住地轻声念叨,“疼不疼,云儿,都怪朕,是朕不好!让你受伤了!” 第396章 占尽便宜 这一切不过须臾之间,萧云看着乾隆,眨了眨眼睛,见他面色微红,呼吸还有些急促,心中虽疑惑。 她却只是傻傻地开口,“弘历,你见多识广,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你说,我可以帮你的。” 乾隆心头一震,他本不想开口,不愿让云儿为他做这种事情。 可看着她这般真诚又懵懂的模样,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炽热得仿佛要将萧云融化,声音略带沙哑:“云儿,你已经是大姑娘了,那就用它来帮帮朕好不好?” 说着,目光隐晦地朝萧云胸前扫了一眼。 萧云先是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脸上满是茫然。 她实在不明白,这要如何帮弘历,但只要能帮到他就行。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好,那你说,我照作就是。” 乾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 云儿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差点让他理智的堤坝彻底决堤。 他恨不得当场就将她彻底占为己有,让她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女人。 天知道他方才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将这如燎原之火的欲火强压下去。 最终,乾隆还是在云儿,全然不知就里的“帮助”下,释放了,满身的欲望。 萧云全程瞪大了眼睛,看着乾隆的反应,待一切平息。 她心中依旧懵懂,只是暗自想着:原来是这样帮忙的。 而乾隆则靠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既有满足,又有对云儿的愧疚。 他知道,在这场情感的博弈里,自己已然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他终是利用了云儿,对他的信任。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似在勾勒着一场旖旎梦境的轮廓。 萧云坐在床榻之上,眼神不经意间扫向身旁赤身裸体的乾隆。 刹那间,一股莫名的燥热如电流般划过她的周身,让她双颊泛起红晕,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只觉喉咙干涩,渴意顿生。 “弘历,你给我倒杯水。”萧云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柔的颤音,在这静谧的屋内轻轻回荡。 乾隆闻言,强自按捺住内心再次翻涌的悸动,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清水,端回到床边。 萧云举着微微泛红、还有些酸痛的双手,眼中满是委屈与依赖,撒娇道:“弘历,你喂我吧,我的手暂时拿不了杯。” 乾隆低头望去,只见云儿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青丝如瀑般散落在肩头,衬得她愈发楚楚动人。 刚刚费了好大劲儿,才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悸动,瞬间又如星火燎原之势,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些许,而后端起水杯,仰头将水含入口中。 萧云见状,眼中满是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弘历,我……” 话未说完,乾隆已然欺身而上,炽热的吻瞬间落了下来,霸道又温柔地以吻将水渡给了萧云。 萧云下意识地微微张嘴,任由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吞咽了下去,可好像浇不灭心中的火。 乾隆的手仿若不受控制一般,轻轻抚上萧云的肩头,沿着她光滑的手臂缓缓向下,所到之处。 仿若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让萧云的身体微微颤抖。 许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眼中的欲火却仍未熄灭。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吻得七荤八素,脑袋晕乎乎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觉口中依旧干渴,下意识地呢喃道:“弘历,我还渴,还想喝……”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分调笑,“还要朕像刚才那样喂你吗?” 萧云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根本不明白乾隆话里的深意,只觉得体内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劲儿在乱窜,急需什么来缓解。 于是毫不犹豫地点着头。 乾隆见状,也不再客气,再次将杯中剩下的水噙入口中。 而后一点点、极为缓慢地以吻的方式渡给萧云,手还趁机在她的腰间、后背轻轻摩挲,尽情地在她身上,占尽了便宜。 随着亲吻的深入,萧云只觉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愈发汹涌。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环着乾隆的脖颈,娇喘吁吁地低语:“弘历,我好像还有些难受,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这句话一出口,仿若一道电流直击乾隆的心尖,让他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眼中满是炽热的渴望。 “好,云儿开口,朕自然帮你。”乾隆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激情,“那这一次朕也换一种方式如何?” 萧云此刻早已意乱情迷,满心期待着乾隆能帮自己驱散这股难受劲儿,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好呀……” 屋内的温度仿佛随着二人的这番互动急剧攀升,烛火也跳动得愈发剧烈,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激情澎湃“盛宴”提前欢呼。 乾隆紧紧拥着萧云,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炽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般铺天盖地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与深情。 他的双手仿若灵动的游鱼,在萧云如羊脂玉般细腻柔滑的肌肤上游走。 所经之处,点燃一簇簇隐秘的火苗,令萧云娇躯轻颤。 萧云被这汹涌澎湃的亲昵弄得晕头转向,呼吸急促紊乱,胸脯剧烈起伏,一颗心好似要跳出嗓子眼。 她情动而不自知,只觉体内涌起一股陌生又难耐的燥热,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令她禁不住娇声呼喊,“难受……” 那声音婉转娇柔,带着一丝哭腔,直直钻进乾隆的心底。 萧云不敢直视乾隆,她不经意间,目光扫到乾隆手上沾染的些许痕迹。 她顿时窘迫至极,“弘历,我又把你……” 乾隆却带着一浅笑,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欲火,将手指轻轻放入自己的嘴里,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低沉魅惑地说道:“没有,云儿的味道很是甜美,云儿自己要不要尝尝?” 萧云像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摇着头,眼神中满是羞怯与无措,贝齿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第397章 弘历好痒 乾隆见状,眼中欲火熊熊燃烧,声音极尽魅惑,仿若蛊惑人心的魔咒,“既然如此,那朕想尝尝……” 萧云尚懵懂天真,一时未能领会其中深意。 转瞬,乾隆俯身而下,她才恍然惊觉,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这一次,乾隆并未用手,而是以唇舌代替,技巧娴熟地探索着,仿若一位经验老到的画师在绘制最精美的画卷。 萧云顿感一阵从未有过的酥麻,仿若一道电流直击心底,下意识地紧紧拽着床下的被褥,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口中娇喘连连,“痒……弘历,好痒……” 那娇喘声此起彼伏,在静谧的屋内回荡,更添几分旖旎。 乾隆此刻已然沉醉其中,无暇回应,他深谙男女情事之道,多年的阅历让他游刃有余。 他使出浑身解数,将萧云一步步引入那旖旎的旋涡深处,仿若一位掌舵的艄公,掌控着欲望的航船。 萧云未经人事,却在这般撩拨下,展现出极致的魅惑,那懵懂无知的模样与此刻的娇柔反应形成鲜明对比,愈发惹人怜爱。 口中不断呼喊着乾隆的名字,那娇柔的嗓音在屋内回荡,听在乾隆耳中,仿若云儿在向他求欢一般,令他热血沸腾。 在乾隆的百般撩拨下,萧云终是得到了满足,娇躯软软地靠在乾隆怀里,仿若一滩融化的春水。 萧云见此,想要伸出手替乾隆擦拭,手指刚抬起。 乾隆却直接俯身而下,霸道地吻上了云儿的唇。 萧云的眉头微皱,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没过多久,便在乾隆热烈的攻势下,再度沉浸其中,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许久之后,唇分,乾隆目光灼灼,凝视着萧云,带着几分调笑问道:“云儿,味道如何?” 哪成想萧云眨了眨眼睛,一脸懵懂,嗫嚅着,“弘历,我刚才只顾着紧张了,没尝出什么味道……” 乾隆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中带着宠溺,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暖阳。 他轻轻抚着萧云的发丝,温柔问道:“那刚才云儿觉得可还舒服?” 屋内,暧昧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烛火在角落里明明灭灭,似在窥视着这对人儿之间微妙的情愫。 萧云窝在乾隆的怀里,脸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心中满是疑惑。 方才弘历那般亲昵地“帮”了她之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畅感,如涟漪般在她身体里扩散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乾隆却微微皱眉,似是对这简单的回应并不满意。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云儿的下巴,拇指在她娇嫩的下唇上摩挲着。 他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人点燃,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告诉朕,舒服吗?” 萧云抬眸望向他,只觉此刻的乾隆仿若一只隐匿在暗处、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猎豹,危险又迷人。 她心中一慌,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舒服……”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旋即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宠溺的模样。 他双臂收紧,将萧云搂得更紧,轻声哄诱道:“那下次云儿再难受,朕还这么帮你。” 萧云仿若一只单纯懵懂的小兽,贪恋着这温暖的怀抱,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好呀。” 乾隆凝视着云儿这毫无保留的信任模样,心中一阵激荡。 他是多么想此刻就将心底那汹涌澎湃的爱意与欲望一股脑儿倾诉给她,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在萧云的背上留下浅浅的指痕。 终究,他还是强压下那旖旎的想法,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低语道:“那下次朕再请云儿品尝别的美味佳肴……”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赤裸着身体环住了乾隆的腰肢,娇声说道:“好。” 乾隆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气息轻轻拂过萧云的发丝。 云儿,你究竟何时才能懂朕的心意?朕想要的不仅仅是如此…… 他是眼神里透着几分失落与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 片刻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又恢复了温柔,算了,来日方长,朕慢慢教就是了! 乾隆抱着萧云起身,二人一同洗漱。 温热的水滑过肌肤,萧云的脸颊愈发粉嫩。 乾隆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间落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又迅速移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洗漱完毕,他们回到床边,乾隆刚伸手去拿中衣,准备穿上。 萧云却突然冒出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要求。 “弘历,我们都不穿衣服了,好不好?我喜欢这么抱着你。”萧云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纯真与期待。 乾隆心头一震,他又何尝不希望如此,可一想到这般肌肤相亲。 云儿那温软的身躯毫无阻隔地贴着自己,他真不敢确定自己能忍到何时。 但要他与云儿分床而睡,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光是想想,心里就空落落的。 咬了咬牙,他终究还是妥协了,“好,那就听你的。” 二人第一次这般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安歇。 云儿却毫无睡意。 她缠着乾隆讲故事,乾隆无奈,只得开口。 可今日这故事讲得磕磕绊绊,全然没了平日的从容。 只因云儿在他怀里偶尔扭动一下,那胸前的柔软便会轻轻蹭着他的胸膛。 仿若一根羽毛,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乾隆的声音愈发低沉沙哑,好几次都差点忘词,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反观云儿,没一会儿便眼皮打架,困意来袭。 她迷迷糊糊地趴在乾隆的胸口上,呼吸逐渐平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乾隆低头看着熟睡的云儿,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无奈。 这一夜,窗外月色如水,洒在窗棂上,屋内静谧无声,只有云儿均匀的呼吸声。 没有人知道乾隆究竟是怎样在这甜蜜的折磨中煎熬过来的。 他思绪纷飞,满心期待着云儿能早日明白他深沉的爱意,又害怕那爱意浓烈得会吓到她。 许久,他才缓缓闭上眼睛,手臂却始终紧紧环抱着云儿。 第398章 一切从简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仿若一层轻柔的纱幔,透过雕花繁复、精美绝伦的窗棂,悄无声息地倾洒进寝宫之内。 为这原本静谧肃穆的空间晕染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边,宛如仙境落凡尘。 在这特殊的一日,正是乾隆与云儿共同的生辰。 往昔生辰时的奢华排场、繁文缛节皆被摒弃。 这一回乾隆特意下旨,一切从简,免去了那劳民伤财的铺张浪费。 仅在中午于乾清宫安排一场小型宴会,入席者皆是些亲近之人。 他心心念念着,要把更多的悠然时光,毫无保留地用来陪伴云儿,镌刻属于他们二人的专属记忆。 乾隆悠悠醒转,他今日不必如往常那般,天未亮便要起身准备上朝,因而心情格外闲适惬意。 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旖旎动人的画面: 不着寸缕的云儿仿若一只慵懒娇憨的小猫,乖巧柔顺地趴在自己怀里,藕臂如同柔软的丝带,轻轻环抱着自己的腰肢。 那羊脂玉般的肌肤上,错落分布着昨夜二人浓情蜜意时留下的点点红梅。 看得乾隆心尖发颤,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心底本暗自期许,就这般与云儿相拥在卧榻之上,哪儿也不去。 唯一的生辰愿望便是能与她耳鬓厮磨、缱绻缠绵,共度这良辰美景。 可怎奈云儿不开窍,使得这个质朴的愿望在今年,似乎注定只能化为泡影,难以顺遂达成。 轻叹了一口气,乾隆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生怕惊扰了云儿的美梦。 他缓缓起身,先是轻轻拾起地上散落的锦被,细致地替云儿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受寒,这才转身,不紧不慢地穿戴起衣衫。 守在殿外的小路子,乍见乾隆出来,不禁微微一愣。 昨夜他虽守在殿外,可殿内那此起彼伏的动静,声声入耳,那一番闹腾,可着实不小。 他心底还暗自揣测,皇上今日定要睡个日上三竿,没成想竟起得这般早。 小路子赶忙收摄心神,疾步上前,满脸堆笑,声音压得极低,轻声问道:“皇上,您这是?” 乾隆仿若未闻,神色专注,径直向着养心殿的小厨房走去,边走边低声喃喃道:“朕准备给云儿做些吃食。” 这养心殿原本并无小厨房的存在,以往乾隆欲品尝珍馐美馔。 御膳房自会倾尽心力,精心烹制,再由一众太监毕恭毕敬、浩浩荡荡地送来。 可云儿与旁人迥异,她没什么别的偏好,独独钟情于美食,乾隆将她的喜好点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知晓此事后,便特意命人在养心殿辟出一方天地,设立了小厨房。 一来,方便随时满足云儿那刁钻又可爱的口腹之欲; 二来,有小厨房隐匿其间,云儿的喜好便不会轻易暴露,从而惹来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窥探,徒增麻烦。 这御厨初正,可是乾隆亲自从众多厨艺精湛之人中,精挑细选而来的。 不仅厨艺登峰造极,人品也很不错! 初正早已习惯了皇上的频频到访,自从被调至养心殿小厨房。 乾隆隔三岔五便会现身于此,甚至还纡尊降贵,让自己手把手教他做菜。 初正从最初的战战兢兢,仿若面对圣上天威,大气都不敢出,到如今已然全然适应,见乾隆进来,忙放下手中活计,上前请安。 乾隆微微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径直走向灶台,挽起衣袖,露出小臂,亲自操刀上阵。 他先是精心挑选了最新鲜的食材,那面条是用上好的面粉,经多道工序精心揉制、拉扯而成,根根粗细均匀,仿若龙须; 再取来鲜美的鸡汤作为汤底,加入适量的盐、生抽等调料,调出那恰到好处的咸鲜之味; 又切来嫩绿的葱花、细碎的木耳与鲜嫩的肉丝作为点缀。 一番忙碌,不多时,两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便呈现在眼前。 那面条在鲜香的汤汁里肆意舒展,仿若在欢快地舞蹈,上头的配菜色彩斑斓。 绿的葱、黑的木耳、红的肉丝,相互映衬,光看一眼便让人垂涎欲滴。 乾隆亲手端着两碗面,稳步回到寝殿。 刚巧云儿悠悠醒转,睡眼惺忪地眨巴眨巴眼睛,伸手一摸,发现乾隆并不在床上,自己刚将中衣穿上,还没来得及披上外套。 正纳闷间,乾隆已然端着面推门而入。 他将面轻轻放在桌子上,目光温柔得仿若能将人融化,柔声道:“云儿既然醒了,那穿好衣服过来,咱们两个吃长寿面了。” 萧云听闻,有吃的,将瞌睡虫一下子全都驱散了。 她动作迅速地起身,先是来到水盆边,用温热的水轻轻洗漱。 洗漱完毕,又利落地穿衣梳妆,不多时便收拾妥当。 二人相对而坐,桌上的长寿面热气袅袅升腾,仿若为这生辰之日增添了几分温馨的烟火气。 乾隆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轻轻吹了吹,递到云儿嘴边,柔声道:“云儿,尝尝朕亲手做的面。” 云儿脸颊绯红,微微张嘴,那面条爽滑劲道,汤汁鲜美醇厚,瞬间在口中化开。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含糊不清地赞道:“好吃,弘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也拿起筷子,与云儿一同品尝起这饱含爱意的长寿面。 一时间,寝殿内满是温馨与甜蜜,仿若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于此。 在这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紫禁城里,每一处角落都透着庄严肃穆,就连这一碗长寿面,吃法也是大有讲究。 依照宫规,食用长寿面时,并不需要将整碗面风卷残云般吃下。 只需仪态优雅地浅尝那么几根,便算是承接了这福寿安康、岁岁绵长的美好寓意。 此刻,乾隆与萧云正并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桌前。 桌上摆放着的两碗长寿面,热气腾腾,袅袅升腾的雾气。 仿若为这场景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第399章 吃长寿面 二人已然依照惯例,各自用那镶金嵌玉的筷子挑起面,轻轻尝过了几口。 乾隆咽下口中的面,抬眸望向萧云,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促狭。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眼前这精致无比的面碗,盯着碗中那一根根细长如丝、根根分明的长寿面。 他心中一动,随即缓缓挑起了一根最为修长的面,转头望向萧云。 他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轻声说道:“云儿,咱们两个人共同吃一根如何?” 萧云闻言,眨着那双仿若藏着璀璨星辰、总是透着灵动与俏皮的眼睛。 她眼中瞬间溢满了疑惑,微微歪着头,几缕发丝顺着脸颊滑落,更添了几分娇憨。 她脆生生地问道:“弘历,一根面怎么吃? 再说了,长寿面不是不能咬断吗?” 那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懵懂无知的天真,又有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探寻。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嘴角情不自禁地噙起一抹笑意,那笑容里既有着对她深深的宠溺,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微微倾身向前,耐心解释道:“朕咬着面的这一头,云儿吃就是了,朕不咬。”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紧锁着萧云,似是要将她此刻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刻入心底。 萧云并未深思其中暗藏的别样心思,单纯地以为。 这只是乾隆想出的又一个新奇有趣的小游戏,如同平日里那些逗她开心的小把戏一般。 于是,她毫不设防地点着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应道:“好呀。” 乾隆见她欣然应下,心中暗喜,便依言轻轻将面的一头叼在嘴里,动作轻柔且优雅。 另一头则稳稳地夹在筷子上,递向萧云。 萧云伸出手,素白的手指轻轻捏住筷子,还傻愣愣地以为。 真的只是单纯在遵循某种新奇的长寿面吃法,一门心思只想好好配合,完成这场特别的“仪式”。 乾隆果真信守承诺,双唇轻轻含着面的一端,一动不动,就那般静静地凝视着萧云,目光中满是深情与专注。 萧云则微微仰头,朱唇轻启,一点一点地将长寿面缓缓吞进腹中。 她吃得极为小心,舌尖轻卷,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咬断了! 直至最后,乾隆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松开了口,这根承载着别样心思的长寿面,就这样完整地进了萧云的肚腹之中。 萧云将面咽下,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乾隆却猛地倾身向前,炽热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起初,这个吻轻轻拂过萧云的双唇。 可瞬间便转为热烈,乾隆的双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环抱住萧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心也仿若小鹿乱撞,跳得愈发急促,“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 她脸颊瞬间滚烫,仿若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桃花,身上更是莫名泛起一阵燥热,仿若周身被一层温热的气流包裹。 许久,直到萧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他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轻声道:“这样就算咱们两个共同吃了一根长寿面了。” 萧云只觉得心跳如雷,呼吸紊乱,身上那股燥热久久不散。 她抬手,下意识地将手覆在了胸口之上,试图平复这慌乱的情绪。 一旁的乾隆将云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并未开口询问,因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用问,也知道云儿是怎么了。 随即,他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云儿,咱们去选衣服吧,换好衣服,咱们再去逛一逛御花园。 然后回乾清宫去参加个宴会,剩下的时间朕今日就不见外人了。” 萧云一听这话,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也不再纠结身体那突如其来的异样变化。 她眉眼含笑,兴致勃勃地拽着乾隆的手,撒娇道:“弘历,那你为我选衣服吧,太多了,我总是不知道选哪件好。” 乾隆任由她拉着,二人携手来到了衣柜面前。 刚一打开柜门,一股馥郁的熏香之气扑面而来,那是宫廷特制的香料,用以熏染衣物,使之散发持久的芬芳。 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衣服,件件都绣工精湛,面料上乘。 或用金线银线勾勒出华丽的图案,如牡丹绽彩,栩栩如生,似要破布而出; 的确很难选出一件,因为每一件都特别精美,价值连城。 萧云乖巧地立在一旁,双手交叠垂于身前,静静地看着乾隆在那满柜琳琅满目的华服之间穿梭忙碌。 她的眼眸如同澄澈的湖水,闪烁着点点期待。 乾隆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衣裳,料子的质感从指尖滑过,或柔软如云朵,或丝滑似流水。 他的目光专注而审慎,似是要在这万千锦绣之中,寻出那萧云最为相配的一件。 终于,乾隆的手在一件绣着并蒂莲的旗装前停下。 那旗装绣工精细得连花瓣上的露珠都仿若能滴出水来。 他嘴角噙起一抹满意的笑意,轻轻拿起这件衣裳,转身面向萧云,款步走近,直至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才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洒在萧云的耳畔,轻声问道:“云儿,要朕为你穿衣吗?”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丝丝蛊惑的意味。 萧云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刚那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窘态,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本想脱口而出答应下来。 可又怕那股莫名的情愫再次不受控制地汹涌,犹豫了一瞬,终是轻轻摇了摇头,声如蚊蚋,“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乾隆眼中那原本闪烁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些许,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如同璀璨星辰被薄云遮掩。 但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 他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浅笑,温柔地将衣服递给了她。 他柔声道:“那云儿快去吧。” 第400章 一人独赏 萧云接过衣裳,莲步轻移,走进内室。 没过多久,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门帘被轻轻掀起,萧云换好衣衫走了出来。 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 乾隆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惊艳之色,仿佛看到了从月宫下凡的仙子。 那旗装将萧云的身姿衬得愈发婀娜,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行走间如弱柳扶风; 领口与袖口处用银线勾勒出的精致花纹,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添了几分清冷高雅的气质。 乾隆呆立在原地,心中懊悔不迭,他此刻竟有些后悔选了这件衣服。 这美的惊心动魄的云儿,让他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只想将她藏于深宫,独属于自己一人观赏。 他恨不得立刻叫云儿脱下来,换一件普通的常服,以免旁人觊觎了去。 萧云见乾隆久久伫立,目光呆滞,既不夸赞也不开口说话,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她轻声问道:“弘历,是衣服不好看吗?” 眼中满是期待答案的不安。 乾隆这才回过神来,他快步走上前,手臂一伸,霸道地将萧云揽入怀中,紧紧拥着,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萧云的头顶,声音带着几分喟叹:“云儿,太美了……” 后半句“朕不舍得让别人看到”在舌尖绕了几绕,终是咽下肚去。 萧云听到乾隆的夸赞,心头一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又问道:“弘历,那你也要换一件衣服吗?” 乾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象征着帝王威严、绣着龙纹的服饰,虽说华丽尊贵,可此刻与云儿站在一起,却显得有些过于庄重刻板。 他随即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萧云,轻声道:“在这等朕。” 萧云乖巧地点着头,站在原地目送乾隆离去。 乾隆满心以为,云儿会像往常一样,或是悄悄跟在身后,或是偷偷躲在一旁偷看自己,那俏皮的模样总能让他会心一笑。 可这次,他失望了。 直至他换好常服,步出内室,都不曾见到云儿的身影。 乾隆心中诧异不已,眉头微微皱起,暗自思忖:云儿刚刚不还脸红心跳,对自己亲近有加吗? 怎么这会儿?却没来偷看! 是朕的魅力下降了?都吸引不了她了? 殊不知,并非乾隆的魅力减退,而是萧云渐渐懂得了,男女之情的微妙,开始有了少女的羞涩,才会在此时回避。 乾隆心中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心底涌起一丝不悦,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 但他毕竟是帝王,涵养极深,自是不会在萧云面前表露分毫。 换好了衣服以后。 乾隆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心情,稳步走出,脸上再度挂上那招牌式的温柔笑意。 他大步走到萧云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手指交缠,掌心相贴,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二人携手,款步走出养心殿,向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恰似一幅色彩斑斓的织锦肆意铺展。 乾隆与萧云携手漫步其间,脚下的砖石小径蜿蜒曲折。 两侧的奇花异草散发着馥郁芬芳,微风拂过,花枝轻颤,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洒在他们肩头。 逛了一会儿之后。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笑意,悄然抬手,打了一个旁人难以察觉的手势。 刹那间,静谧的天空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惊扰。 没过多久,便见漫天五彩斑斓的风筝腾空而起,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那些风筝形态各异,皆是憨态可掬的小动物模样。 有振翅欲飞的彩凤,周身的羽毛被绘得绚丽夺目,仿佛下一秒就能冲入云霄,引吭高歌; 有灵动俏皮的玉兔,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雪白的绒毛似乎都能感觉到柔软; 还有威风凛凛的小老虎,身上的斑纹清晰可见,张牙舞爪的模样,尽显山林王者之气。 乾隆微微侧身,面向萧云,目光温柔得能将人融化,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温暖,紧紧包裹着萧云纤细的手指。 他深情凝视着她的双眸,轻声说道:“云儿,这每一只风筝上面,都饱含着朕对你的祝福。 这是朕送你的,第一份生辰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萧云仰起头,美目望向天空,眼中满是惊叹与感动。 只见那一只只风筝在蓝天白云间摇曳生姿,风筝上的丝带随风飘舞,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凑近细看,皆是对她的祈愿—— “愿云儿身体康健,岁岁无忧” “望云儿每日开怀,平安喜乐” “祈云儿此生顺遂,福寿绵长” 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春日里最暖的阳光,直直照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因为她认出了上面的字迹是乾隆亲手所写,这天空中至少几十只风筝,每一个上面都有祈福的话语,他用心啦! 萧云的眼眶渐渐湿润,她眨了眨眼,试图不让泪水落下,转过头看向乾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弘历,这…… 这太让我惊喜了,我从未想过会收到如此特别的礼物。” 乾隆见她这般动容,心中满是怜惜,他松开萧云的手,改为轻轻环抱住她。 乾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傻云儿,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这漫天风筝,是朕送你的生辰贺礼,每一只都承载着朕对你的祈愿。 愿你往后余生,如这风筝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快乐常伴。”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洇湿了乾隆胸前的衣衫。 她泣不成声地说道:“有你在,我便无惧世间任何风雨……” 此刻,周围的一切仿若都成了,他们的见证,繁花静止,微风轻歇。 唯有那漫天的风筝,依旧在高空舞动,传递着乾隆对萧云无尽的深情与祝福,诉说着他们之间缠绵悱恻的故事。 第401章 满天风筝 乾隆为了这一天,早早便开始精心筹备,满心期许能给她一场毕生难忘的惊喜。 乾隆与萧云并肩而立,仰头望着漫天飞舞的风筝。 那些形态各异、五彩斑斓的风筝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肆意翱翔,似是要将这春日的活力与欢快传递至每一寸角落。 萧云的眼眸中映照着风筝的绚丽色彩,满是惊叹与欢喜。 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醉人的弧度。 乾隆侧目凝视着她,眼中的宠溺仿若要溢出来,温柔得能将这秋日暖阳都比下去。 良久,乾隆微微侧身,靠近萧云,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儿,生辰快乐。” 萧云抬眸望向乾隆,轻声回应,“弘历,有你在,每日都是快乐的。” 乾隆微笑着,拉着她走到凉亭中的石桌旁。 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漆盒,盒面上用金粉勾勒出龙凤呈祥的图案,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乾隆亲手打开盒子,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芒散发出来。 只见盒中铺着一层柔软的锦缎,锦缎之上,静置着一串珍珠手链。 那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大小均匀,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每一颗都像是在深海中沉睡了千年的珍宝,被精心挑选而出。 手链的搭扣处,镶嵌着一颗罕见的蓝宝石,宛如深邃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周围还环绕着细碎的钻石,光芒闪烁,璀璨夺目。 “云儿,这串手链,是朕命人,从深海蚌珠中千挑万选而来。 配上这颗稀世蓝宝石,恰似朕对你的珍视,希望它常伴你腕间,如同朕时刻守在你身旁。” 乾隆拿起手链,轻轻拉起萧云的手,为她戴上。 萧云抬手,看着腕间熠熠生辉的手链,眼中泪光闪烁,“好美,我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手链,它一定价值连城,我定会好生爱护。” 乾隆轻轻摇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在朕心中,你的欢喜,才是无价。” 说着,他又指向凉亭一侧,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巨大花架。 花架上层层叠叠摆满了各种珍稀花卉,有娇艳如火的赤丹茶花,花瓣层层叠叠,红得夺目; 有冰清玉洁的素心兰,花朵小巧玲珑,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仿若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 还有如梦如幻的蓝色妖姬,神秘而高贵,蓝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绸缎般的光泽。 这些花卉,或来自遥远的边疆,或长于险峻的高山,都是乾隆派人四处搜罗而来。 “云儿,朕知你喜爱花草,这些花卉,汇聚了四方之美。 愿你每日看着它们,心情如同这繁花盛开般灿烂。” 乾隆拉着萧云走近花架,花香瞬间将两人围绕。 萧云俯身轻嗅花香,脸上满是陶醉,“这简直是花的仙境,我太喜欢了,弘历,你怎么总是这般懂我。”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 萧云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色彩斑斓的鸟儿从凉亭上方飞过,径直朝着花园深处的一片树林飞去。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拉着萧云的手,跟随着鸟儿的踪迹前行。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片幽静的小林子,林中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座精巧的竹屋。 竹屋的墙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还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仿若童话中的世外桃源。 乾隆带着萧云走进竹屋,屋内的布置简洁却温馨,一张木床,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一张书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几本萧云平日里最爱看的书籍; 窗边,挂着一串风铃,微风拂过,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若在演奏一曲欢快的乐章。 “云儿,这竹屋是朕命工匠按照你的喜好所建,跟白云观的房间有些相似。 往后你若想寻个清净之地,或是看书品茶,或是休憩养神,这里便是你的专属小天地。”乾隆揽着萧云的肩,眼中满是期待。 萧云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惊叹与感动,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转身紧紧抱住乾隆,泣不成声,“弘历,这一切太美好了,我何德何能。 这是我此生收到过最珍贵的生辰礼,我定会铭记一生。” 乾隆紧紧拥抱着她,轻声呢喃,“你的生辰,朕定要倾尽所有,让你欢喜。 往后的岁岁年年,朕都会与你携手走过,朕会照顾你一辈子!” 此刻,阳光洒满竹屋,花香、鸟鸣与他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秋日的御花园,繁花似锦,蜂蝶翩跹。 直至小路子趋近身前,躬身轻声道:“皇上,吉时已至,该去乾清宫赴宴了。” 乾隆微微颔首,抬手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修长,紧紧交缠,似是传递着无尽的珍视,二人并肩向着乾清宫而去。 乾清宫内,皇后端庄坐于首位,凤袍加身,珠翠环绕。 众嫔妃亦是盛装打扮,环肥燕瘦,各有风姿,却都敛息静气,候着皇上驾临。 乾隆携萧云踏入殿中,刹那间,众人起身,福身行礼,娇柔的请安声此起彼伏。 乾隆抬手示意众人平身,便携着萧云入了主位。 酒过三巡,丝竹悠悠响起,舞者鱼贯而入。 她们身着五彩绫罗,云髻高挽,手中的丝带随风舞动,舞步轻盈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热络,只是按部就班地旋转、挪移,似这舞也知晓今日氛围不同寻常,不敢肆意张扬。 一曲舞罢,众人依序献上贺礼。 娴贵妃手捧一方羊脂玉佩,温润剔透,笑道:“臣妾愿皇上岁岁安康,此玉恰似皇上仁心。” 可那笑容却有些牵强; 容嫔献上西域香料,香气馥郁,言辞间满是温婉,只是眼神偶有闪烁。 乾隆皆收下,目光却不时飘向身旁的萧云。 不多时,御膳房的佳肴流水般呈上。 龙凤呈祥的雕花拼盘,凤凰振翅欲飞,祥龙栩栩如生; 清蒸鲈鱼置于冰盘之上,鱼身泛着银亮光泽,配以细碎的葱姜,鲜香扑鼻; 还有那红焖鹿筋,色泽红亮,软糯入味。 第402章 一叠画卷 膳食一一罗列,摆满长桌,餐具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 乾隆先为萧云夹了一筷他素日爱吃的翡翠虾仁,虾仁饱满,衬着翠绿的嫩笋,煞是诱人。 萧云垂首,朱唇轻抿,模样乖巧。 众人这才举箸,席间偶尔有几句轻声笑语,却也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待用过膳,乾隆再次牵起萧云的手,那掌心温热,似带着无尽眷恋。 二人起身,在众人的恭送声中,款步离开乾清宫。 二人相依的身影,渐行渐远,徒留乾清宫内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心思暗涌。 从乾清宫出来,萧云纤细的手指紧紧牵着乾隆的手。 二人步伐悠然,走着走着,萧云俏皮地歪头看向乾隆,眼眸中闪着光亮,拉着他转了个方向,不多时,便来到了三希堂。 萧云松开乾隆的手,莲步轻移至堂中,取过一只锦凳,置于乾隆身后,轻声道:“弘历,坐这儿。” 声音轻柔婉转,仿若春日里的微风。 乾隆依言落座,目光追随着萧云,见她走到一旁的案几前,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双手捧着。 她缓缓走到乾隆面前,微微欠身,眼中满是期待,“弘历,打开看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 乾隆心头一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盒子长宽皆逾一尺,瞧着颇为厚重,也不知里头藏着怎样的惊喜。 他抬手轻轻解开盒上的丝带,缓缓揭开盒盖,刹那间,一抹绚丽的色彩映入眼帘——竟是一叠画卷。 乾隆轻轻拿起最上面的一幅,慢慢展开,画纸摩挲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第一幅画中,描绘的正是二人初遇那日。 再往后翻,是他带萧云泛舟太液池,湖面波光粼粼。 萧云笑语嫣然,伸手去触碰,那随风飘拂的柳丝; 还有一回,他在御书房为政务烦忧,萧云悄然入内,端来一盏香茗,默默陪在他身旁,画面中的温馨直击人心…… 乾隆越看越心惊,一幅又一幅,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那些或甜蜜、或静谧的动人场面,都被云儿用画笔一一珍藏,这份用心,如何能不让他动容。 “朕很喜欢,谢谢云儿。”乾隆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动容与欣喜。 他将画卷轻轻置于一旁的桌上,起身一步跨到萧云身前,长臂一展,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似要把她融入骨血。 萧云脸颊贴着乾隆的胸膛,双臂如藤萝绕树般,紧紧回抱着乾隆的腰肢,仰头看着他。 萧云眼中含笑,“弘历,你喜欢就好,不过我只为你准备了这一份礼物,我画了好久呢。” 乾隆一听,立刻松开怀抱,拉着萧云在凳上坐下,随即握住萧云的手腕,目光中满是心疼,“那云儿的手腕可还酸?要不要朕为你揉揉?” 萧云眨了眨眼睛,本已消退的酸意此刻仿佛又回来了些。 她忍不住向乾隆撒娇,软糯着嗓音道:“好呀,弘历,那你为我揉。”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至极的笑,当真轻轻托起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缓缓揉捏起来,力度恰到好处。 乾隆一边揉还一边轻声问,“可好些了?若是疼,定要告诉朕。” 萧云靠在乾隆肩头,嘴角噙着笑,轻轻应了一声。 乾隆凝视着眼前的萧云,她眼眸恰似藏了繁星,双颊因适才的娇嗔染了一抹薄红,美得让人心醉。 这般良辰美景,仿若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心底的情愫翻涌不息。 乾隆终是没忍住,微微启唇,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朕想为你赋诗一首。” 萧云听闻,她轻轻点着头,发丝随之轻晃,“好呀。” 那语调上扬,满是期待与雀跃。 乾隆稍作酝酿,便开口吟道: 春蹊偶步惊鱼跃,繁英乱坠映娇容。 柔荑轻捻花含笑,蝶舞翩跹绕玉丛。 眸聚星河藏秀慧,靥生梨涡隐羞红。 自此魂牵心有属,朝朝暮暮念无穷。 夏临池畔赏芙蕖,碧叶连天捧玉珠。 卿执纨扇驱溽暑,我倚栏杆望碧湖。 笑语嫣然波影动,温情缱绻意难书。 同沐骄阳嫌日短,相偎柳下忘归途。 秋登琼阁观金粟,桂香馥郁漫空浮。 拾花为卿添鬓秀,索句因情表意初。 凭栏共赏天边月,对酒遥思往昔途。 霜寒不敌柔肠暖,执手相依岁月濡。 冬望琼花漫紫宸,银装素裹净凡尘。 围炉夜话倾心腹,煮雪烹茶品至醇。 轻抚琴音传爱意,遥看梅影寄情真。 岁岁年年情愈笃,此生白首不相分。 乾隆轻声吟诵,语调悠扬婉转,似把与萧云相识相知、相伴相守的四季过往,都揉进了这诗行之中。 每一句,每一字,皆是他心底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吟毕,他目光温柔似水,紧紧锁住萧云,似要用眼神将她彻底淹没,唯愿她能懂这诗中的万千情愫。 萧云听得入神,待乾隆收了尾音,她轻轻拍起手来,眼中满是赞叹:“弘历这诗不错,词句优美,意境深远,真好听。” 说着,还歪着头,似在回味。 乾隆见状,微微一愣,心间涌起些许无奈,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暗自思忖:“这丫头,何时才能明白朕的心意?”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再次望向萧云,那目光仿若带着千言万语,想要将心底的情愫,一股脑儿地塞进她的心里,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抚了抚萧云的发丝,似在安抚自己,又似在等待她开窍的那一天。 而萧云,依旧沉浸在那美妙的诗句韵律之中,浑然未觉乾隆内心的波澜起伏。 仿若这宫中最无邪的精灵,单纯地享受着当下的美好,让乾隆又爱又无奈。 宫墙之外,暮色仿若一层轻纱,缓缓笼罩了整个紫禁城,宫灯渐次亮起,晕出暖黄的光晕,似要与这渐暗的天色抗衡。 乾隆凝视着身旁的萧云,见她依旧未领会自己藏于眼底、溢于言表的满腔情意,无奈地轻叹一声。 第403章 云儿尝尝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终是不再勉强。 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修长,紧紧包裹住萧云的柔荑,掌心的温热似在诉说着不舍。 他缓声道:“云儿,朕准备亲自为你做一顿膳食,你是在这里待着,还是跟朕一起去小厨房?” 萧云微微仰头,星眸眨动,略作思索后,一抹甜笑在唇角绽放,脆生生应道:“弘历,我想和你在一起。” 乾隆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牵着她的手稳步向小厨房走去,二人的身影在宫灯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缱绻的画卷。 未及小厨房门口,馥郁的食物香气便扑面而来。 推门而入,只见御厨早已将各类配菜整齐码放在案几之上,鲜嫩的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水灵灵地透着新鲜劲儿; 红白相间的五花肉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色泽鲜亮; 还有那活蹦乱跳的鲜虾,须尾俱全,被安置在水盆之中,偶尔蹦跶一下,溅起几朵小水花。 御厨乍见乾隆,“扑通”一声跪地行礼,高呼,“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颔首,神色淡然,松开萧云的手,轻声道:“免礼。” 说罢,便利落地撸起袖子,净了净手,走到案板前,仿若一位即将登台献艺的大师,全神贯注地摆弄起食材来。 萧云站在一旁,目光自始至终追随着乾隆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手持菜刀,刀刃在案板上轻快地起落,切出的菜丝细如发丝,根根分明,整齐排列,仿若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转瞬,他又拿起一块萝卜,手中的刻刀仿若灵动的画笔,在萝卜上飞舞穿。 眨眼间,一朵娇艳欲滴、栩栩如生的萝卜花便在他指尖绽放,花瓣娇嫩,花蕊精细,连花瓣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萧云不禁看得入了迷,只觉这些食材在乾隆手中仿佛被注入了魔力,拥有了生命。 她满心震撼,暗自思忖:这还是那个端坐朝堂、日理万机、威严无比的帝王吗? 他怎会在厨艺这等“凡尘小事”上下如此大的功夫? 这念头在她单纯的脑袋里转了许久,仿若一团乱麻。 终究是想不通,索性轻轻摇了摇头,把这困惑抛诸脑后,只静静欣赏着乾隆忙碌的身影。 时光悄然流逝,在乾隆的巧手之下,一道又一道精美的膳食相继出炉。 清蒸鲈鱼置于冰盘之上,鱼身泛着银亮光泽,配以细碎的葱姜,鲜香扑鼻; 翡翠虾仁颗颗饱满,衬着翠绿的嫩笋,色泽诱人; 还有那红焖鹿筋,色泽红亮,软糯入味。 很快,这些色香味俱佳的膳食就牢牢吸引了萧云的目光,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期待。 乾隆虽忙于做菜,可眼神却似有实质,从未离开过萧云分毫。 瞥见她这副馋猫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底暗自调侃:原来朕在这丫头眼里,竟还比不上一道菜。 不过,那眸中的宠溺却愈发深沉,他心中暗暗起誓:总有一天,要让云儿的目光只为自己停留,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一人。 这般想着,手中做菜的动作,愈发利落,似要将这满腔爱意,都融入这一道道菜肴之中。 养心殿后的小厨房内,烟火升腾,乾隆神情专注,手中的锅铲在油亮的铁锅中娴熟翻动。 不多时,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糖醋鱼新鲜出锅,鱼身被浓稠的糖醋汁包裹,色泽红亮,热气氤氲中,那酸甜的香气四溢飘散,勾人馋虫。 与此同时,灶台上还摆满了诸多珍馐美味,翡翠虾仁绿如翠玉,与鲜嫩的笋丁相互映衬; 红焖熊掌色泽醇厚,软嫩弹牙; 还有那精致的素炒时蔬,清爽可口,荤素搭配得恰到好处。 良久,所有膳食皆已烹制完毕,小路子机灵地穿梭其中,指挥着一众太监,手脚麻利地将一道道佳肴小心端往膳厅。 乾隆洗净双手,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温柔地交缠,仿佛带着无尽的宠溺,二人并肩缓缓步入膳厅。 膳厅内,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摆满美食的桌上,乾隆拉着萧云入座,眼中满是期待,柔声道:“尝尝,看看朕的手艺如何?” 萧云的目光在满桌菜肴上游移,最终落在那道糖醋鱼上,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 她轻轻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鱼肉鲜嫩,糖醋汁的酸甜瞬间在味蕾上绽放,美味冲击着她的感官。 可就在这瞬间,她眼眶之中,泪水竟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乾隆见状,心中顿时没了底,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道:“云儿,这么难吃吗?那,那你别吃了。” 萧云闻言,缓缓放下筷子,起身扑进乾隆怀里,哽咽着说道:“不是,弘历,很好吃。 我只是在想,‘君子远庖厨’,何况你还是个帝王,你对我太好了。” 乾隆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双臂紧紧拥住怀里的人儿,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傻丫头,朕不对你好对谁好? 行了,可别哭了,你要是哭的了,朕的心可都跟着碎了,咱们赶紧用膳吧。” 二人重归座位,趁着膳食还热气腾腾,开始品尝这特殊的晚宴。 萧云心怀感恩与欣喜,每一道菜都不肯错过,乾隆亲手做的菜更是让她欲罢不能,逐一品尝。 她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塞得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乾隆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笑意与温情,不时为她夹菜,提醒她慢点吃。 不知不觉,萧云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已然吃撑了。 而乾隆心中,此刻却涌动着一些别样的想法。 今日于他而言,意义非凡,于是,他除了精心筹备晚宴,还特意吩咐准备了一些果酒。 乾隆亲自拿起酒壶,为萧云斟满一杯,那果酒色泽嫣红,在烛光下仿若璀璨的红宝石,散发着清甜的果香。 “云儿,今日是咱们两个的生辰,咱们喝一杯如何?”乾隆目光灼灼,凝视着萧云,眼中既有期待,又暗藏一丝紧张。 第404章 云儿醉酒 萧云听闻,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些年乾隆从不许她碰酒。 此番难得他主动提及,她自是好奇酒的滋味,忙不迭地点头,“好呀。” 乾隆端起酒杯,微微起身,神色庄重,面向萧云说道:“云儿,虽然朕已经跟你说过了。 但还是想再说一句,生辰快乐,愿朕的云儿,往后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萧云端起酒杯,也有样学样,起身向乾隆说了一句祝词,“愿大清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乾隆听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难免泛起一丝失落。 他多么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些更亲昵、关乎二人情谊的话语。 可随即,他还是洒脱一笑,将这酒一饮而尽。 用餐过程中,乾隆有意无意地让萧云多喝了些酒。 萧云毫无察觉,沉浸在美食与新奇体验之中,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菜,一边开心地喝着酒。 待用完膳,她只觉脑袋轻飘飘的,晕乎乎一片混沌。 乾隆眼疾手快,见她身形一晃,立刻起身将她揽入怀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云儿?” 萧云晃着脑袋,眼神迷离,嘟囔着,“弘历,你怎么两个脑袋,我好晕。” 乾隆见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几杯果酒而已,这丫头竟醉成这般模样。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萧云,稳步往内殿而去。 小路子心领神会,带着剩下的宫人手脚麻利地收拾膳厅。 一时间,膳厅内忙碌而有序,而乾隆与萧云的身影,则渐渐消失在通往内殿的回廊尽头。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跳跃闪烁。 乾隆一路稳稳地抱着萧云回到内殿。 她的头靠在乾隆的胸膛,发丝如墨般散开,几缕调皮地拂过乾隆的脖颈,酥酥痒痒。 乾隆刚欲将她轻柔地放置在床榻之上,好安排人伺候她沐浴更衣,舒缓这醉意。 哪晓得怀中的萧云像是突然惊醒,双手如藤蔓般瞬间缠紧了他的脖颈,怎么也不肯松开。 “弘历,你要去哪?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萧云的声音带着醉后的软糯与娇憨。 她眼眶中似有泪花闪烁,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击乾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乾隆一直以来都见云儿笑语嫣然、开朗乐观,宛如春日暖阳。 乾隆却从未料到,在她内心深处,竟潜藏着,这般害怕被遗弃的不安。 他微微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似是安抚,又似倾诉,“傻丫头,朕怎么会丢下你,朕和你之间,朕才是那个会被丢下的人呐……” 语气中透着一丝自嘲与无奈。 乾隆深知,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她此时混沌的意识哪能听得进去半句。 无奈之下,乾隆只得改变主意,抱着萧云转身,朝着浴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萧云就像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紧紧偎依在他怀里,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 踏入浴房,热气腾腾,水汽氤氲,仿若置身仙境。 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浴凳上,试图帮她褪去外衫。 可萧云却像是惊弓之鸟,双手再次紧紧环抱住乾隆,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乾隆哭笑不得,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哄着,同时手上动作轻柔地褪去她的衣衫。 不多时,二人一同没入温热的池水之中。 萧云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乾隆的肩头,可双手却不安分起来,肆意地在乾隆身上“探索”。 她一会儿用手指轻轻抓挠着乾隆的臂膀,像是在把玩一件新奇的物件; 一会儿又沿着他的胸膛缓缓向上,指尖划过肌肤,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般模样,可比她平日里清醒的时候,大胆了不知多少倍。 乾隆虽深知这都是她无意识的动作,可他本就对云儿情根深种,爱到了骨子里,哪里经得住这般撩拨。 心尖上像是有羽毛轻轻拂过,酥麻难耐。 正恍惚间,萧云更是借着酒劲,凭着本能,微微仰头,柔软的双唇毫无预兆地印上了乾隆的唇。 刹那间,时间仿若静止,乾隆的眼眸瞬间瞪大,惊愕之后,是汹涌澎湃的爱意与欲望交织。 他愣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双手也不自觉地抱紧了萧云,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在这温热的池水中,爱意肆意流淌,仿佛世间唯有彼此,再无他物能扰这份深情。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似也在窥视着这一室的暧昧。 热水氤氲而起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两人身侧,如梦如幻。 乾隆紧攥双拳,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每一根神经都在嘶吼着冲动。 可他硬生生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力,将那几乎要决堤的情感洪流死死拦住。 这隐忍,宛如在刀刃上起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好在,他终究是挺了过来。 乾隆轻柔地揽住萧云的腰身,水珠顺着萧云如墨的发丝滚落,划过瓷白的肌肤,洇湿了他的眼眸,更添几分朦胧醉意。 乾隆轻轻一用力,便将云儿整个人稳稳抱出,向着寝殿走去。 萧云双臂如藤,死死环着乾隆脖颈,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乾隆颈侧,带着淡淡的酒香。 片刻都不肯松开,仿若这世间唯有眼前怀抱才是她的安心之所。 踏入寝殿,乾隆将萧云轻柔地安置在榻上,榻上锦被绣着繁复金线花纹,触手生温。 他刚直起身,萧云却下意识又拽住他衣袖,嘴里嘟囔着不清不楚的话语,身子往他这边蹭了蹭。 乾隆瞧着她这副醉态,眼中笑意如春水破冰,漾起层层涟漪。 乾隆缓缓在榻边坐下。 抬手,修长手指穿过萧云额前湿发,理顺至耳后,指腹有意无意摩挲着他的脸颊,触感细腻温软。 他凝视着萧云,目光缱绻得似能将人溺毙,低低唤了一声,“云儿。” “嗯……”萧云迷糊应着,眼睫轻颤,却怎么也睁不开,双颊染着醉后的酡红,像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桃瓣。 第405章 乾隆表白 乾隆喉结滚动,吞咽下那因紧张与深情而泛起的干涩,倾身向前,直至呼吸可闻,他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萧云的。 他声音低沉喑哑,却字字滚烫,“云儿,你可知朕这些时日是如何熬过? 只要有一刻见不到你,这心便空落落的,似丢了魂。 朝堂之上,朕虽端坐龙椅,可心思却总有一角飘向你在的方向。” 他顿了顿,手指沿着萧云的眉眼轮廓缓缓描摹,似要将这人刻进心底,“朕见过这天下多少美人。 可唯有你,入了眼,进了心,便再也走不出去。 你一笑,朕觉着春日花都失了颜色; 你蹙眉,朕的心就像被重锤敲击。 朕想护你周全,想予你,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想让你余生每一日都欢愉无忧。” 乾隆眼眶微微泛红,眼中的深情汹涌澎湃,几近决堤,“云儿,你何时才能明白,朕这满心的爱意? 朕对你的喜欢,早已深入骨髓,片刻分离都是煎熬。 朕盼着,有朝一日,你能与朕携手,看遍这山河岁月,不离不弃,你可懂朕?” 言罢,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似想平复这过于激荡的心绪,目光却始终焦着在萧云脸上。 寝殿内,红烛高烧,烛火摇曳生姿,光影在雕花床榻、锦绣帷幔间暧昧地跳跃,似在悄然窥视着即将上演的这一幕。 乾隆侧卧在云儿身旁,臂弯轻柔地环着她。 乾隆目光,凝注在云儿酡红如醉霞的脸颊上,满是无奈与怅惘。 一个沉醉在酒意深渊里的人,恰似飘荡在云雾中的孤舟。 又怎会知晓他心底翻涌如潮的情愫,又怎可能给予他,朝思暮想的回应呢? 可乾隆顾不了那么多了。 若不趁此时倾诉,怕是要将自己憋闷至死。 毕竟,若不是云儿此番醉酒,这一腔深情。 恐怕依旧只能被他深藏于心底。 罢了,乾隆微微摇头,像是要甩开那些纷扰思绪,侧身轻轻揽过云儿,只愿伴着心爱之人,暂寻这片刻的宁静,一同坠入黑甜梦乡。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愿让这夜就如此平静地过去。 云儿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 只见她脸颊红扑扑的,仿若春日枝头被霞光染透的绯云。 她嘴微微嘟起,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好吃……” 紧接着,一只手仿若被无形丝线牵引,缓缓地摸索上了乾隆的胸膛,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衣衫上游走。 所触之处,仿若星火燎原,烫得乾隆身子猛地一僵。 还未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中回过神来,云儿的脑袋又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温热湿润的唇,毫无章法地啃在了他的喉结处。 这一下,仿若一道惊雷在乾隆心间炸响。 他瞬间闷哼出声,那声音,一半是惊愕之下的本能反应。 一半是隐忍许久后,被这莽撞撩拨而起的悸动。 云儿哪里懂得什么是吻,纯粹是凭着本能胡啃一气。 她脑袋歪来歪去,鼻尖不时蹭着乾隆的下巴,呼吸带着温热的酒香,喷洒在乾隆脖颈间,让他浑身燥热。 这般毫无技巧的莽撞,却如同在乾隆心底已然熊熊燃烧的爱火上又浇了一桶热油。 乾隆只觉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裂,一个翻身,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霸道,将云儿稳稳压在身下。 双手撑在他两侧,掌心紧贴着床榻,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双目通红,喘着粗气唤道:“云儿,醒醒。” 萧云迷迷糊糊地撑开眼帘,眼眸中水汽氤氲,恰似蒙着一层薄纱,透着懵懂与纯真。 她眨了眨眼,轻唤,“嗯,弘历,礼物!我……” 那声音,仿若春日清晨被微风拂动的银铃,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慵懒。 乾隆心间一喜,眼底满是庆幸,至少,云儿在这混沌醉意里还能记得他,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对,是朕,云儿,你可还记得朕。” 言罢,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萧云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似在确认眼前人并非虚幻梦境。 萧云脑袋重似千斤,却仍努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透着理所当然,“自然。” 此刻的乾隆,被云儿这无意识的撩拨弄得呼吸急促紊乱,胸膛剧烈起伏,仿若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急需冲破枷锁。 而萧云却依旧一脸傻气,歪着头,眼中满是关切,凭着本能问道:“弘历,你怎么了?” 乾隆凝视着身下这张让他爱到痴迷的面容。 他牙关紧咬,极力克制着体内奔腾翻涌的欲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朕难受。” 那声音,仿若被砂纸打磨过,粗粝又饱含痛苦。 萧云一听,那尚存的几分醉意瞬间散去了些许,眉头紧蹙,满是焦急,“那要宣太医吗?” 乾隆看着他这副纯真模样,忽地笑了,笑声暗哑低沉,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傻丫头,这世间唯有你能帮朕缓解。” 言罢,目光灼灼,紧盯着萧云,似要将他看穿,又似在无声地征求许可,“云儿要不要帮朕?” 萧云虽仍带着醉意,却不假思索地点头,眼神清澈真挚,“好。” 这一个字,仿若一道冲破堤坝的洪流指令,让乾隆彻底失了控。 他眸中欲火瞬间燎原,低头猛地吻了上去,不再有丝毫隐忍。 这一吻,霸道炽热,似要将此前所有压抑的爱意一次性宣泄殆尽。 边吻着,乾隆一只手急切地拽开了云儿身上最后一件中衣,那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瞬间袒露出来,在暧昧烛光下更添几分旖旎。 肚兜上的丝线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仿若藏着无数秘密。 乾隆犹不满足,手指微微颤抖,很快褪去了萧云身上所有衣物。 肚兜和裘裤被随手扔在床下,凌乱地堆叠着,似也在诉说着此刻这一室的疯狂与炽热。 而床榻之上,两人身影交缠,仿若要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乾隆的吻沿着云儿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炽热的火焰,云儿在他身下,不时发出含糊的呻吟,身体不自觉地扭动,似在迎合,又似在挣扎。 第406章 撩拨乾隆 萧云双颊仿若被晚霞浸染,红得醉人,那浓重的醉意恰似汹涌潮水,将她平日里的内敛与矜持冲刷得一干二净。 此刻的她,全然没了清醒时的克制,无意识间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像是被爱神赋予了魔力。 随时随地撩拨着乾隆的心弦,叫这位帝王心乱如麻,却又甘之如饴。 乾隆身姿挺拔,此刻却俯身贴近云儿。 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与急切的渴望,仿若要将眼前人儿一眼望穿。 只见云儿星眸半掩,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每一下都似在扇动着乾隆心底的情火。 眼波流转间,尽是迷离之色,仿若蒙着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却又欲罢不能。 微启的朱唇,仿若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轻轻颤抖。 吐露出的每一丝气息都带着馥郁醉人的酒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乾隆的鼻腔,直叫他一颗心仿若失控的小鹿,狂跳不止,瞬间沉沦在这温柔乡中。 情难自抑之下,乾隆微微颤抖的双唇凑近云儿耳畔。 乾隆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云儿那细腻的脖颈肌肤上,惹得云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声音沙哑低沉,仿若被砂纸打磨过,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急切与渴望,轻声问道:“云儿,朕想要你,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朕,做朕的女人好吗?” 这一问,仿若倾尽了他半生的期待与深情。 在这寂静的夜里,久久回荡,似要冲破这寝殿的束缚,冲向无尽的夜空。 而此时的萧云,醉意朦胧,意识仿若飘荡在云端,周围的一切都似虚幻不实。 她根本未曾听清乾隆说了什么,大脑仿若被一团浆糊填满,只凭着本能,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好。” 这一个字,仿若一道点燃干柴的烈火,瞬间让乾隆血脉沸腾,浑身燥热难耐。 他眼中欲火熊熊燃烧,仿若即将燎原的野火。 再不迟疑,双手急切地伸向自己的衣衫,猛地一拽,衣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啪”的一声,随手扔在床下,与云儿的衣物凌乱交叠在一起,似也在宣告着此刻两人间即将失控的时刻。 乾隆心中何尝不知,云儿此刻醉酒,自己这般询问,实有趁人之危之嫌。 可压抑许久的爱意与欲望,早已如汹涌澎湃的洪水,即将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实在是等得太久,忍得太辛苦了。 仿若在黑暗中,独自摸索了无数个日夜,此刻好不容易寻到一丝曙光,又怎能轻易放手? 一念及此,乾隆再不克制,低头狠狠吻了上去,双唇霸道地覆盖住云儿的,舌尖急切地探入,肆意纠缠。 双手也没闲着,在云儿身上温柔却又急切地游移,从纤细的脖颈,滑过精致的锁骨,再到平坦的小腹。 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炽热的火焰,与云儿亲密相拥,做起了那极尽缠绵之事。 两人的身影在烛光下交缠,似要融为一体,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完完全全将云儿变成自己的女人。 乾隆极尽温柔,做尽了前戏。 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与珍视,试图让云儿在这温柔乡里沉醉,忘却一切不适。 他的手指仿若带着魔力,轻轻抚过云儿的肌肤,留下一串串微微颤抖的触感,似在诉说着他的爱意。 然而,就在他满心欲念,真的想要让云儿变成他的女人的时候。 云儿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轻唤了一声,“疼。” 只这一个字,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熄了乾隆所有的心思。 他心中满是懊悔与心疼,望着云儿,轻叹一声,“朕该拿你怎么办?” 乾隆叹了口气。 可云儿仿若有所察觉,迷迷糊糊中,又呢喃了一句,“弘历,难受!” 这几个字,仿若一道直击心灵的利箭,让乾隆心动不已,险些再次沉沦。 但他终究是冷静了下来,理智回笼。 他深知,不该在这种情况下,要了云儿的身子。 还好云儿喊出的那声疼,及时叫醒了他,让他清醒了不少。 最终,乾隆强忍着内心的不舍,缓缓离开了云儿的身体。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目光中满是柔情与宠溺,喃喃低语,“希望你明天早上醒来。 并不记得这一切,朕终究是心急了,没关系,朕还有往后余生,可以陪你。” 言罢,他轻轻拉过锦被,为两人盖上,侧身将云儿揽入怀中,就着摇曳的烛光,久久凝视着她的睡颜。 仿若要将这一晚的遗憾,用往后余生的爱意来弥补。 直至破晓,第一缕晨光透进寝殿,乾隆才微微合眼。 他知道,这一夜的波折,只是他与云儿漫漫情路上的一个小小插曲,而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晨光熹微,细碎的金色光影仿若灵动的精灵,穿过雕花窗棂上繁复精致的纹路,轻盈地跳跃至床榻之上。 锦被绣着的金线花纹在微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似在悄悄诉说着昨夜的缱绻。 萧云这一夜仿若沉醉在最安稳的梦境深处,睡得无比香甜。 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差一点,她便要被乾隆那如汹涌海浪般炽热、深沉的爱意彻底“吞没”。 率先打破这静谧清晨的,竟是萧云。 她悠悠转醒,睫羽轻颤,仿若春日清晨被微风拂动的蝴蝶翅膀,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先是那透过窗棂洒下的金色晨曦,朦胧而美妙。 接着,她察觉到自己所处的异样状态,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了几分。 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时刻警醒万分的乾隆,昨夜因内心翻涌的诸多情思与纠结。 此时竟还沉沉睡着,呼吸均匀而绵长,胸膛有节奏地微微起伏,仿若沉醉在属于他自己的宁静梦境之中。 萧云只觉脑袋昏沉得厉害,一阵钝痛如细密的针脚,从太阳穴处缓缓刺入,宿醉的后劲让她整个人有些迷糊。 待她稍稍缓过神来,却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自己竟不着寸缕,肌肤毫无遮挡地贴着弘历的胸膛。 第407章 做了什么 萧云整个人像只慵懒又亲昵的小猫般趴伏在乾隆怀中,而乾隆亦是如此,身上不着寸缕。 露出的肌肤上同样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这一幕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进萧云心间,让她瞬间瞪大了双眸,满心满眼皆是疑惑:昨夜,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她拼命在那混沌如浆糊的记忆里翻找,依稀记得弘历曾凑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深情,仿若夜空中最动人的呢喃,对她絮絮低语了好多话。 可具体内容却仿若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怎么也抓不住一丝一毫。 萧云下意识抬手,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她指尖刚触碰到那微微肿起、带着几分温热的柔软,一股刺痛感瞬间袭来:怎么有些疼? 她心中一惊,慌乱的目光仿若受惊的小鹿般在周身扫动。 只见肌肤上仿若被顽皮小孩涂鸦过一般,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凌乱地分布着。 仿若春日里遭受狂风暴雨肆虐后的花丛,残败而让人心惊。 萧云顿时慌了神:弘历昨晚打她了吗?还是……咬她了? 这念头刚一冒头,她又忙不迭地否定,弘历怎会如此待她。 满心狐疑的萧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那绣着繁复金线花纹、触手生温的锦被,视线扫向乾隆。 这一看,更是让她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弘历身上的痕迹竟不比自己少,一道一道,仿若被精心绘制的神秘刺青,或深或浅,错落有致。 萧云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昨晚是我喝醉了耍酒疯,把弘历挠了? 这般想着,她赶忙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对比,纤细的手指沿着那痕迹轻轻划过,果不其然,正是她的“爪痕”。 她又凑近了些,眼睛瞪得像铜铃,仔细端详,这怎么还有咬的呀? 好奇心爆棚的萧云,索性把牙伸了出来,往上对着齿痕比划,试图还原昨夜的“案发现场”。 恰在此时,乾隆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一眼便瞧见云儿那副模样,心中暗觉好笑,又有些许忐忑。 萧云察觉到动静,瞬间尴尬得满脸通红,仿若被春日最艳丽的晚霞浸染,脖颈都泛起了红晕。 她已然确定,那些齿痕也是她留下的“杰作”。 “弘历,你醒了?”萧云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颤抖,仿若被寒风吹拂的琴弦,微微颤动。 乾隆不动声色,心中实则七上八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云儿可还记得你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问,让萧云瞬间心虚,脑海中飞速运转,眼珠子一转,随口应道:“我当然记得!” 这一句“记得”,反倒把乾隆给弄蒙了。 他本以为云儿醉酒后,断不会记得昨夜之事,他才那般放肆大胆,尽情倾诉爱意。 此刻,乾隆手指下意识收紧,攥住了被角,再次试探道:“那云儿喜欢吗?朕昨晚对你做的事情?” 萧云哪里记得真切,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 她眼珠子一转,娇嗔道:“弘历,你都是帝王了。 我不过喝醉了耍耍酒疯,挠了你几下,咬了你几口,何必跟我计较这么多? 你看看我这满身的痕迹,你是不是也咬我来着?咱们两个就扯平了。” 此言一出,乾隆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确定云儿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这丫头还真是能让他心绪起伏极大,索性便笑了,眼中满是宠溺,“好,就当扯平了。” 萧云心中的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还是忍不住问道:“弘历,我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我怎么有点记不太清了呢?我只记得你跟我说了很多话?” 乾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逗她,“云儿想知道,那不如朕给你演示一遍?”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子的眼眸,长长的睫羽如蝴蝶轻扇,扇动着满心的好奇与懵懂。 她实在是太过单纯,昨夜那一场混沌如梦的经历。 像一把挠心的痒痒挠,勾得她心痒难耐。 只想一探究竟,究竟昨晚发生了何事,让自己和弘历之间有了,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痕迹。 于是,鬼使神差般,她垂着眼帘,声如蚊蚋般轻轻吐出一句,“好。”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空气中微微回荡。 乾隆本就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听到这一声娇柔的应允,他瞬间眸色转深,仿若深邃夜空被墨色浸染,那压抑了一夜的情愫如决堤洪水,汹涌澎湃地朝他席卷而来。 身形一动,乾隆仿若一只矫健的猎豹,敏捷而又带着几分霸气地直接将萧云压在身下。 萧云只觉眼前一花,还来不及惊呼,温热的唇便霸道地覆了上来。 这一吻,带着昨夜未尽的深情,更有着此刻按捺不住的急切。 乾隆的唇仿若炽热的炭火,滚烫地贴合着萧云的,舌尖轻轻一顶,便撬开了她那紧闭的牙关,肆意地纠缠、探索。 萧云瞪大了双眼,近距离看着乾隆近在咫尺的面容,那深邃的眼眸仿若能吸人魂魄,高挺的鼻梁下,双唇炽热地在自己唇上辗转。 她的心跳仿若失控的鼓点,“砰砰”地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身子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乾隆一手紧紧揽着萧云的纤细腰肢,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萧云的脸颊,指腹摩挲着那细腻如瓷的肌肤。 她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而黏稠,脑袋里一片空白。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乾隆这炽热的吻,任由那股霸道的力量带着她在爱欲的浪潮中沉浮。 一时间,寝宫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紊乱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乾隆心中暗忖:虽说昨夜醉酒的云儿娇憨撩人,一举一动皆能勾动他心底的情弦。 可不知为何,他心底总归是觉得,与心爱之人亲昵,还是在她清醒时分更为美妙。 第408章 有区别吗 正这般想着,忽然,殿外传来小路子那刻意压低却又穿透力十足的声音,“皇上,该上朝了。” 声音仿若一道突兀的警钟,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与缱绻。 乾隆微微皱眉,心中满是无奈与不舍,却也知晓朝堂之事耽搁不得,终是缓缓松开了身下的人,直起身子。 萧云此刻刚从懵懂中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一泓清泉的眼眸,长长的睫羽如蝶翼轻颤,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好奇。 目光扫向乾隆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手指下意识地指向那些痕迹,“弘历,这就是咱们两个昨晚做的事情? 那我的嘴唇和身上的痕迹,都是你这么咬出来的?” 她实在是太过单纯,对于男女之事的认知,犹如一张尚未着墨的白纸。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既觉好笑又有些无奈。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云儿,那不是咬,是吻。”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夜空中最动人的呢喃,试图向她传递这亲昵举动的真谛。 萧云歪着头,眼神中依旧透着疑惑,傻愣愣地看着他,直言不讳道:“有区别吗?不都是用嘴弄出来的?” 这直白又天真的话语,竟让乾隆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着云儿那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 乾隆心头一动,故意逗她,“云儿想知道,不如朕再给你吻上一个,你便知晓区别了。” 萧云还未来得及开口拒绝。 乾隆已然倾身向前,温热的唇仿若翩跹的蝴蝶,轻轻落在了她的胸前。 云儿只觉脸颊处传来一阵温热与酥麻,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近距离看着乾隆近在咫尺的面容。 那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深得能将人吸进去,高挺的鼻梁下,双唇带着炽热的温度。 在这云儿随时可能窥见的地方,乾隆这一吻落下。 乾隆直起身,亲吻了一下萧云的额头,“云儿,朕命人给你备些醒酒汤,喝过之后你的头会好一些,朕该起身去上朝了。” 萧云此刻只觉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肌肤上轻轻爬动,酥酥麻麻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怪异的感觉甩开。 她心中暗自思忖: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随即扬起脸,看着乾隆,乖巧说道:“好,你去吧。” 乾隆起身,修长的手指拿起搁置在一旁的长服,顺势披在肩上。 他出了寝殿,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小路子吩咐道:“给云儿备份醒酒汤。” 小路子立刻弓着身子,脑袋低垂,如同一只温顺的鹌鹑,迅速回应道:“奴才已经备好了,这就命宫女给萧姑娘送进去。” 他伺候乾隆多年,深知皇上对萧姑娘的宠溺,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乾隆微微颔首,以示知晓。 小路子跟在乾隆身后,一同移步至偏殿。 一进偏殿,小路子便手脚麻利地服侍乾隆更换朝服。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乾隆身上诸多暧昧的痕迹时,饶是他在宫中见多识广,也愣是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幸而这些痕迹,都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否则,一旦袒露人前,这皇宫大内怕是得掀起惊涛骇浪。 在这深宫内苑,规矩森严如同铁铸的牢笼,一丝一毫都错不得。 以往,即便是皇后娘娘侍寝,那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伺候皇上时务必谨小慎微,不敢有半分僭越之举,莫说是在皇上身上留下这般明显的痕迹。 这要是落在旁人眼里,那是对皇上龙体的轻慢亵渎,是足以惹来杀身之祸的大罪。 可今儿个这萧姑娘却全然不同,她像是一阵不羁的春风,莽撞又肆意地吹进了皇上的心间,搅乱了一湖春水。 小路子瞧着那些痕迹,心里明镜似的:这萧姑娘,妥妥地是皇上的心头挚爱啊! 皇上对她的宠溺,那可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想到这儿,小路子暗暗警醒自己,往后在伺候萧姑娘这件事儿上,定要多上几分心。 务必把这尊“小佛”供奉好了,可千万不能有半点儿差池,要是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惹得皇上龙颜不悦,那自己这脑袋可就悬了。 但随即小路子就恢复了常态,仿若什么都未曾看见。 乾隆也并未多言,任由小路子服侍他换好朝服。 他整了整衣冠,大步迈向朝堂,去面对那满朝的文武百官,而心中却依旧萦绕着云儿的一颦一笑。 萧云只觉脑袋里仿若有人在敲锣打鼓,一阵阵地疼。 她抬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宿醉的后劲,让她整个人都有些迷糊。 恰在这时,一位身着藕色宫装的宫女,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手中稳稳地捧着一盏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萧云抬眸瞧了瞧,目光里透着几分懵懂。 她此前从未沾过酒,自然也不知这醒酒汤是何滋味。 犹豫了一瞬,终是伸手接过,小抿一口,舌尖刚触碰到那汤汁,一股酸涩混杂着药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心里暗道:“这味道,可真不好喝。” 随即便将那汤碗递还给宫女。 她轻声说道:“端下去吧。” 宫女微微屈膝行礼,目光飞快地在萧云脸上扫过,见她发丝也有些凌乱。 却并未多言,只是稳稳地端着托盘,倒退着几步,然后转身退出了房间。 萧云坐在床边,呆愣了片刻,直到一阵微风从半开的窗棂吹入,拂动了床帏。 她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眼眸亮了亮,满心欢喜地低语道:“差点忘了,还有好多礼物没拆呢。”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又挑了件绣着雅致花卉的衣衫换上,整个人顿时清爽利落了许多。 收拾妥当后,她移步至桌案前,桌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的早膳。 虽因宿醉没什么胃口,但她还是勉强用了一些,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放礼物的房间走去。 萧云这才想起来,昨晚,她忘了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弘历的事情,可生辰已过,也不好再送,那下次再说吧! 第409章 主动求见 一进屋,满眼都是大小不一、包装精美的礼盒。 萧云先是轻轻抚摸着那些礼盒,感受着礼盒上精美的绸缎纹理。 随后便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拆起礼物来,每打开一个,眼中的惊喜就多一分,嘴里还时不时发出轻声的惊叹。 这边萧云沉浸在拆礼物的喜悦之中,浑然不知时光的流逝。 而另一边,乾隆刚下朝归来,身上还穿着明黄色的朝服,绣着龙纹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路过萧云所在的房间时。 他脚步顿了顿,透过半掩的门扉,瞧见屋内的萧云,正埋首于礼物堆中,一脸专注,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抹静谧美好的轮廓。 乾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却并未进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转身朝着内殿走去。 内殿里,小太监早已候着,见乾隆进来,纷纷屈膝行礼。 乾隆抬手示意免礼,任由小太监服侍着褪去朝服。 换上一袭明黄色的常服,领口和袖口处精致的云纹刺绣,衬得他越发气宇轩昂。 换好衣衫后,乾隆径直朝着正殿走去,脚步匆匆,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正殿内,诸位大臣早已齐聚,见乾隆进来,齐齐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大步走到龙椅前,撩起衣摆,稳稳坐下,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待大臣们起身,乾隆目光环视一圈,神色肃穆,开口道:“朕准备出巡,此行关乎社稷民生。 诸多事宜需妥善安排,你们且与朕商讨一下,具体的日期和路线。” 大臣们闻言,纷纷低头沉思片刻,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发表各自的见解。 有的提及春日里各地的景致与民情,有的分析不同路线的利弊,还有的考虑到出行的仪仗、护卫等细节。 乾隆坐在龙椅上,认真倾听着每一位大臣的话。 思索良久,最终目光一凝,沉声道:“朕决定,于二月初四东巡。 即刻起,各部门便依此安排,不得有误,务必确保此行,顺遂无虞。” 众大臣齐声领命,“臣等遵旨。” 随后,正殿内便忙碌开来,众人各司其职,为即将到来的东巡,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养心殿内,大臣离开后,唯有笔尖在奏折上摩挲游走的沙沙声。 他微微蹙着眉头,目光专注地扫视着手中的奏折。 时而提笔批注,时而陷入沉思,国事的繁杂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尖。 忽然,一道轻柔的身影打破了这凝重的寂静。 一名宫女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她身着素色宫装,裙摆随着脚步微微摆动,头上简单挽着发髻,插着一支样式普通的簪子,显得乖巧伶俐。 行至殿中,她屈膝跪地,声音清脆婉转:“奴婢参见皇上。” 乾隆闻声抬眸,目光在宫女脸上一扫,瞬间认出这是皇后身边的人,便微微抬手,语气平淡,“免礼。” 宫女轻盈起身,双手交叠于身前,毕恭毕敬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遣奴婢前来,请您忙完过去一趟?” 乾隆手中的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回往昔。 他暗自思忖,自己究竟有多久未曾,私下见过皇后了? 自上次那场敞开心扉的交谈之后,皇后仿若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从未这般单独找见过他。 想必此番相邀,定是有要事相商。 片刻的怔愣后,他微微点头,神色恢复冷峻,“朕知道了,告诉皇后,等着吧。” 宫女再次行礼,随后莲步轻移,缓缓退出了养心殿。 乾隆收敛心神,重新沉浸于奏折之中。 这一专注,便到了午后时分,暖烘烘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殿内的金砖上,映出一片片光影斑驳。 乾隆终于搁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涩的脖颈,抬眼环顾四周,却不见萧云的踪影。 他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失落。 这没良心的小丫头,整日东奔西跑,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竟一次都不曾来看他,不会还在拆礼物吧! 思及此处,乾隆决定还是去告知云儿一声。 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已然习惯了向她报备,仿若只有这般,两人之间那根无形的线才不会断掉。 无论他去往何处、忙碌何事,他都满心期许着云儿能慢慢融入他的生活轨迹。 起身离座,乾隆迈着大步朝着库房走去,还未及推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仿若奏响了一曲别样的乐章。 他轻轻推开库房的门,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忍俊不禁。 只见萧云正坐在一堆礼盒中间,双手忙得不亦乐乎。 她的双手腕上像是开起了“饰品铺子”,金镯、银镯层层叠叠地套着,足有五六个之多,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耀眼光芒; 纤细的手指上亦是满满当当,各类戒指、扳指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璀璨夺目。 再瞧她的头上,发钗横七竖八地插着,宛如一只受惊竖起尖刺的刺猬,金钗、玉钗、银钗款式各异。 有镶嵌珍珠的,有镂刻花纹的,粗略一数,怕不下一二十支,随着她的动作,发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腰间更是夸张,玉佩、香囊、丝绦挂满一圈,走起路来叮咚作响,活脱脱像个移动的“百宝箱”。 乾隆嘴角上扬,溢出一声爽朗的笑声,“云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云正全神贯注地拆着礼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戳破礼盒。 她慌乱地抬起头,瞧见是乾隆,这才拍了拍胸口,娇嗔道:“弘历,你吓死我了!” 说着,起身想要迎向乾隆,哪晓得身上的首饰太过沉重,她一个踉跄,身上的饰品顿时“大合唱”起来,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站稳身形后,她指了指周围的礼盒,一脸无奈又带着几分欣喜,“拆礼物!可你瞧瞧,这些人好似商量好了,送的尽是发钗首饰。 我这头上,我都数不过来了,金的、银的、玉的,款式颜色各不相同,我都快成移动的首饰摊啦!” 第410章 找朕何事 乾隆笑着走近,眼中满是宠溺,伸手轻轻为她摘下那些累赘的配饰,“朕有事要去长春宫见皇后,要跟朕一起吗?” 萧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脑袋上仅剩的几支发钗随着动作晃悠,“不了,弘历,我发现,还有这么多礼物没拆呢,我继续在这儿拆,你去吧。”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的温情似要溢出来。 终是忍不住,他微微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前落下轻柔一吻,呢喃道:“好,别累到自己,朕去去就回。” 萧云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乾隆离去后,又一屁股坐回礼盒堆里,兴致勃勃地重新开工。 乾隆回头望了一眼屋内那忙碌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带着满心的温情,转身大步离去。 长春宫内,静谧得如同深夜的湖面,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 皇后的面容却平静如水,透着几分落寞。 她静静地坐在雕花梨木桌前,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碟精致糕点。 那是她亲手所制,每一块都雕琢成了精巧的花样,或牡丹绽放,或玉兔望月,仿佛艺术品一般。 一旁还陈列着时鲜的瓜果,晶莹的葡萄、水润的蜜桃、橙黄的蜜橘。 果香与糕点的甜香相互交融,弥漫在屋内的每一寸空气中。 她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 许久之后,终于,远处传来小路子那尖细而悠长的一声呼喊,“皇上驾到——” 声音由远及近,仿若一道打破寂静的闪电。 皇后立刻端正坐姿,双手交叠优雅地放在膝前,目光紧紧锁定着门口。 转瞬之间,乾隆的身影迈着沉稳的大步踏入殿内。 皇后见他进来,缓缓起身,屈膝行礼,动作轻柔而端庄,口中轻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然而,乾隆只是微微抬手,语气平淡如水,“免礼,找朕有事?” 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他便意识到自己的疏离。 可如今他的心,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系在了别处,在云儿那里。 皇后听闻此言,心中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一阵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她微微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有事,但臣妾只想和皇上一个人说,叫所有的人都退下吧。” 这个要求一出口,屋内的空气仿若瞬间凝固,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乾隆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 不知从何时起,自从云儿闯入他的世界。 他下意识地与其他女子都保持着距离,仿佛心中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只愿为云儿一人敞开。 更何况,此刻要与皇后独处一室,这让他心生忐忑,仿若站在了悬崖边缘,一步踏错便可能陷入无尽的麻烦。 皇后敏锐地捕捉到了乾隆那一瞬间的犹豫。 她并未急于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看着乾隆。 她是多么想知道,在这关键时刻,皇上究竟会做出怎样的抉择,是念及夫妻旧情,还是决然地倾向云云。 乾隆心中自是清楚,皇后此番定是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一进门时,他便扫到了桌上精心准备的糕点,还有那些新鲜水果,无一不是他平日里的最爱。 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猜不透皇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有一点他心如明镜,单独与皇后相处万万不可。 如今他与云儿的感情,正处在关键的升温期,稍有差池,他定会悔恨终生。 思索片刻后,乾隆开口道:“皇后,你若有话想跟朕说,朕可以听,但小路子要留下。” 皇后并未拒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乾隆见状,随即大声下令,“除了小路子外,其他人都退下吧。” 声音在殿内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路子站在一旁,心中亦是大为震撼。 他暗自思忖,皇上竟然为了萧姑娘,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往日里威严庄重、雨露均沾的皇上,如今却因一个女子这般改变。 看来这萧姑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实在是非同小可。 长春宫的宫门在小太监们无声的推动下,缓缓合拢,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声响,似是将整个宫殿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待其他人都退下之后,殿内的空气仿若瞬间被抽干,凝重得让人窒息。 乾隆率先打破这令人煎熬的沉默,他微微扬起下巴。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向皇后,那语气仿佛裹挟着冰碴,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不耐,“你究竟找朕何事?” 皇后嘴角轻轻牵动,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凄美而落寞。 她的眼神里透着丝丝缕缕如烟雾般弥漫的哀怨,轻声呢喃道:“皇上,臣妾无事就不能找您聊聊天了吗? 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长春宫?” 这话仿若一颗尖锐的石子,“扑通”一声投入平静的心湖。 乾隆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仿若被人窥探到心底隐秘的角落。 他下意识地别过头,避开皇后那灼灼目光,喉结微微滚动,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皇后仿若未觉乾隆的窘迫,素手轻抬,优雅地拿起一块糕点。 那糕点呈温润的乳白色,上头精心雕琢着细腻的花纹,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在阳光的映照下,愈发诱人。 她轻轻将糕点放到乾隆面前,动作轻柔得如同放置稀世珍宝,轻声说道:“皇上要不要尝尝这糕点,臣妾亲手所做的?” 乾隆的目光只是匆匆扫过,没有任何要尝的意思。 他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愈发冷硬,仿若三九寒冬的朔风,“不是说找朕有事吗?难道只是品尝糕点?” 皇后见状,嘴角的苦笑愈发明显。 她也不恼,仿若早已习惯这般冷漠。 纤细的手指拈起糕点,缓缓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眼神却渐渐放空,仿若穿越时空,陷入了往昔那些温馨甜蜜的回忆。 许久,她才幽幽开口,“想必皇上已经忘记了,臣妾做的糕点是何等滋味了吧! 现在皇上也不喜欢吃,臣妾所做的糕点了,不过臣妾倒是想知道,皇上做的糕点是什么味道的?” 第411章 想要自由 皇后这话里有话,仿若绵里藏针。 乾隆如何听不出来,眉头越皱越紧,仿若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仿若响雷在殿内炸开,“你今日到底想跟朕说什么? 如果是这些没用的话,那朕没时间听。” 说着,乾隆便双手撑着座椅扶手,作势要站起身来。 龙袍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仿若翻涌的金色海浪,显然是想要转身离开。 “皇上且慢!”皇后见状,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有那么多时间陪云云,可是却连听臣妾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乾隆的脚步顿住,虽未离开,但也并没有再坐下,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皇后也不在乎乾隆的态度,自顾自地开口,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若被雨水打湿的琴弦,发出沉闷而哀伤的颤音,“前些时日,臣妾梦见永琏了……” 一提到这个名字,她的眼眶瞬间泛红,仿若被一把利刃刺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段痛苦的回忆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乾隆依旧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仿若一座亘古的冰山,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皇后见他这般,便自顾自地接着说:“皇上,臣妾现在有所求,希望皇上能成全。” 乾隆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心中暗自思忖,皇后所求恐怕有些离经叛道,不然的话她断然不会叫自己挥退众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仿若一只洞察一切的猎豹,看着皇后说道:“好,你知道的。 只是有些东西,朕给不了你。 剩下的无论你要什么,但凡你开口,朕不会拒绝。” 皇后将手中还未吃完的糕点轻轻放下,糕点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嗒”声音,仿若一颗心碎的声音。 她看着乾隆,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仿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尽在其中,“皇上还真是大方,臣妾真的很羡慕云云,不过有些东西羡慕不来。 皇上君无戏言,那臣妾可就开口了。” 乾隆看见皇后这个模样,心中也有些复杂。 他轻轻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皇后的目光缓缓移到那些水果上,手指轻轻在果皮上划过。 仿若在思索着什么,良久,她漫不经心的开口,“臣妾要自由。” 此言一出,长春宫内仿若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房间内的人心思各异,一时间,静谧得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 小路子起初呆愣在一旁,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定住了身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满心疑惑,暗自思忖:皇后娘娘已然贵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尽享尊荣,吃穿用度皆是顶级。 还有一众宫女太监伺候着,这般处境,还想要什么自由? 难道是…… 这念头在他脑海里转了又转,却终究没敢宣之于口。 而乾隆却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洞悉了皇后言语背后的深意。 他明白,皇后所求的,绝非是这宫墙内有限的自在,而是完完全全挣脱牢笼、远离皇宫的那种真正自由。 诚如他之前所想,这个请求着实棘手,毕竟皇后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他既已许下诺言,金口玉言,断无收回之理,安排便是了。 乾隆抬眸望向皇后,目光深邃似幽潭,缓缓问道:“想好了?不后悔,是吗?” 皇后身姿端正,脊背挺得笔直,神色庄重而坚定,郑重地点了点头,仿若立下誓言一般,“臣妾不悔,只盼皇上能够成全。” 那语气中的决然,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乾隆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道:“好,朕允了。” 皇后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楚究竟是何种滋味。 有解脱的畅快,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亦有对这深宫内多年时光的眷恋与不舍。 但她终究还是维持着端庄,轻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成全。” 乾隆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桌上的糕点,那糕点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甜,他顿了顿,开口问道:“这些朕可以带走吗?”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仿若看透了一切,“皇上这是要带回去给云云吃,是吗?” 乾隆毫不避讳,坦然承认,“对,云儿喜欢你做的糕点,皇后,你能不能教一教御厨?” 他本想脱口而出让皇后教教他,可话到嘴边,念头一转,想到如今彼此之间微妙的关系,这要求似乎不太妥当,便仓促改口。 皇后自是眼尖,将乾隆话语转换的那一瞬间看得清清楚楚。 但她并未点破,也没有拒绝,只是淡然说道:“自然可以。”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仿若要把这殿内的沉闷之气一并吹散,语气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威严,“既如此,朕已经定好了,来年二月初四东巡,皇后早做准备吧。” 虽说得隐晦,但二人皆是心思通透之人,诸多未明言之事,彼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皆知要做些什么筹备工作。 皇后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乾隆面前,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思念永琏。 近日身体有些不太好,还请皇上为臣妾安排个太医吧。” 乾隆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小路子,神色冷峻,命令道:“小路子,此事你去办,安排一个妥帖的太医为皇后诊治。” 小路子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心中跟明镜似的。 他心里清楚,皇后娘娘根本没病,这一番说辞,不过是幌子罢了。 果然,皇后娘娘想要的自由,并非表面上在宫中行动自如的自由,而是要彻底离开皇宫,这想法在他看来,未免太荒唐了些。 可更让他震惊的是,皇上竟然还应允了下来。 小路子心思机敏,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他嘴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却犯嘀咕,这往后的日子,怕是要掀起不小的波澜了。 第412章 准备聘礼 随后,小路子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糕点打包,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糕点。 一切收拾妥当,他才跟在乾隆身后,迈着小步,缓缓离开了长春宫。 宫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似是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对话彻底尘封。 可谁又知道,这仅仅只是故事的开端,后续的风云变幻,正悄然在宫墙之内酝酿。 乾隆迈着沉稳却又略显匆忙的步子,前脚刚刚踏出长春宫的宫门。 那朱红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似是要将宫内的沉闷与愁绪一并关住。 他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思绪渐渐飘远。 其实,他之所以愿意答应皇后那份看似大度的“自由之约”,内里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私心。 想起云儿,乾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宠溺与珍视。 他视云儿如稀世珍宝,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这些时日,他常常在处理朝政的间隙,脑海中就无端浮现出,云儿那娇俏的模样。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同有着无形的魔力,轻易地勾动着他的心弦。 他也曾无数次畅想过二人的未来,云儿那般单纯天真,清澈的眼眸里仿若藏着一汪清泉,不染尘世半点污浊。 一想到要让她屈居妾室之位,哪怕是给予贵妃的尊荣,可终究还是个妾。 乾隆的心中就泛起一阵酸涩,他怎舍得? 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像是给了他,运筹帷幄的契机。 乾隆微微抬眸,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盘算:云儿年纪尚小,岁月悠长,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根本无需云儿开口诉求,身为帝王,他定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如同珍宝献于神女一般,亲手递到她的面前。 乾隆一路走着,并未避讳身旁的小路子。 他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什么念头绊住了脚步。 小路子察言观色,立刻如影随形般停住,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虚空,高声喊道:“寒星。” 寒星仿若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乾隆面前,“扑通”一声跪地请安:“奴才给主子请安。” 他低垂着头,声音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敬畏。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之气。 他的声音冷冽而决绝,“马上去传信,朕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三年之内,朕要科尔沁亡族灭种。 朕已决定要娶云儿,必然需要一份,足以匹配她身份的聘礼。 朕瞧着科尔沁的那些珍宝,就很不错,尽数给朕带回大清。” 寒星心中一凛,他虽知晓主子对萧姑娘情深意重。 可此刻亲耳听到主子,这般明确地表明要娶她,还是微微一怔。 但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小路子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心中暗自咂舌,“原来皇上答应皇后另有隐情,竟然是顺水推舟,皇上心思未免也太深了。 倘若皇后娘娘知晓这背后的一切,该是何等的心寒? 又或者,皇后娘娘其实早已洞悉一切,所以才这般主动地退位让贤?” 小路子越想越觉得皇上,不愧是掌控天下的帝王,这心思深沉得如同万丈深渊,让人望之生畏。 乾隆却仿若对小路子的心思浑然不觉,下完命令后,便径直抬脚继续往回走。 小路子愣了一下神,赶忙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乾隆的脚步愈发急促,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他心心念念的,唯有快点回到养心殿去见云儿。 那养心殿里,有他牵挂之人,仿若只要踏入那殿门,世间的纷扰、权谋的算计,都能暂且抛诸脑后,独留一片温柔乡。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藏不住后宫中如暗流涌动般的消息。 乾隆踏入长春宫的那一瞬间,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涟漪迅速扩散开来,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之前,皇上除了偶尔出席那些必须到场的宴会,已然有整整两年未曾踏足任何嫔妃的寝宫。 这后宫之中,众多佳丽望眼欲穿,每日晨起梳妆,对着菱花镜精心装扮。 盼望着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能偶然降临在自己宫门前,为这孤寂的宫廷生活添一抹亮色。 因而,当乾隆前往长春宫的消息不胫而走时,各宫嫔妃们瞬间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心底的希望之火“噌”地一下被点燃。 妆容精致的嘉嫔微微皱眉,暗自揣测:“这皇后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引得皇上前往?” 一众低位嫔妃们更是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她们眼中闪烁着或期待、或嫉妒的光芒,都在心底暗自思量。 皇上此举是不是意味着,她们还有机会重获圣宠,摆脱这漫漫长夜的孤寂。 然而,没过多久,一道不和谐的消息如乌云般悄然笼罩。 长春宫传出皇后娘娘身体抱恙,而且病情似乎颇为严重。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但很快,又有传言解释道,皇后娘娘是因思念早殇的二阿哥永琏,情深难抑,以致相思成疾。 这理由一出,众人微微点头,疑虑渐消。 毕竟这些年,皇后深居简出,长春宫的大门常常紧闭,仿若将尘世喧嚣都挡在了门外。 唯有在萧云办及笄礼那次,皇后盛装出席,仪态万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当时瞧着气色还算红润,精神也矍铄。 可谁能料到,不过短短时日,竟传出这般噩耗。 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皇后的生死于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无人真正挂怀。 她们各自怀揣着小心思,满心满眼都是,如何在这宫闱争斗中保全自己、争得荣宠 根本未曾有人往深处想过,这看似突如其来的一切,实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局,是皇后与乾隆之间不动声色的交易。 她们更不会知晓,在那扇紧闭的长春宫宫门之后,正上演着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而这一切,都被深深掩埋在了紫禁城的宫墙之下,等待着岁月去揭开谜底。 第413章 就会哄我 养心殿 乾隆今日的心情格外愉悦,那喜色仿佛春日里最灿烂的繁花,绽放在他的眼角眉梢。 他刚从外头归来,便似一只归巢的倦鸟一头扎进了库房。 果不其然,云儿正坐在那儿,身旁堆着许多尚未拆封的礼盒,她手指灵动地解开一个个复杂的绳结。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大步上前,挨着萧云坐下,柔声道:“朕来与你一同拆。” 于是,两人的手在礼盒间穿梭,彩绸飘落,珠翠流光,每打开一个,便伴随着一阵低低的惊叹。 许久,礼物终于都拆完了。 萧云微微仰头,眼眸恰似藏着星子,轻声问道:“弘历,皇后娘娘今日找你,所为何事?” 乾隆听闻此言,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望向萧云,目光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他沉默片刻,似是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皇后说,她倦了,这六宫之首的担子太重,她想要自由,想从这宫闱樊篱中挣脱出去。 朕……允了。” 说罢,他紧紧盯着萧云的眼睛,似是要将她的每一丝情绪都看穿。 萧云面露讶色,她虽久居宫中,却也深知皇后之位举足轻重,可不是仅凭一句“不想干”就能轻易卸下的。 这后宫的权谋争斗、前朝的势力制衡,桩桩件件都与皇后之位紧密相连。 乾隆瞧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像是要给予她力量,又像是在表明决心,“云儿,来年二月初四,朕便开始出巡。 届时,朕会带上皇后,还有你,到时朕会放皇后离开!”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寂静的库房内悠悠回荡。 萧云听闻乾隆所言,美目圆睁,满是震惊,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乾隆的胳膊,那葱白般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衣袖,似是这样便能抓住一丝真相。 她微微仰头,目光急切地望着乾隆,朱唇轻启,“弘历,你难道是准备让皇后娘娘,假死离开皇宫吗?”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透着坚定,轻点下头,语气沉稳地说道:“朕正是这般打算的。 过不了几日,长春宫便会传出消息,称皇后凤体有恙。 这病嘛,会一拖就是半年之久。 朕提前告知你,就是不愿让你为此忧心。 你且放心,皇后身子骨硬朗着呢,朕断不会欺瞒于你。” 萧云微微垂眸,轻轻咬了下唇,心中知晓这其中牵扯必是纷繁复杂,便也不再追问皇后之事。 须臾,她抬眸,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仿若春日里跳跃的溪流,俏皮地说道:“弘历,今日你陪我练武好不好?”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欣然应道:“好,朕倒要瞧瞧云儿的武艺,进展到何种地步了。” 萧云眉眼弯弯,满心欢喜地牵着乾隆的手,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引着他来到一处空旷之地。 此处芳草如茵,四周静谧,唯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相伴。 萧云松开乾隆的手,莲步轻移,退至场地一端,身姿轻盈,仿若一片翩跹的柳叶。她 素手一扬,从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剑柄上的红缨随风舞动,恰似她此刻跃跃欲试的心情。 只见她长剑一横,剑尖斜指地面,左手轻轻搭在剑柄末端,摆了个起手式,身姿挺拔,目光炯炯地望向乾隆:“弘历,可要小心了。” 乾隆负手而立,眼中含笑,不疾不徐地踱步至场中,身姿伟岸,衣袂飘飘,自有一番帝王气度。 待站定,他目光扫视一圈,这才抬手,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根木棍,木棍在手,随意地挽了个棍花,“呼呼”作响,似是在向萧云宣告它的威力。 萧云率先发难,莲步轻迈,欺身向前,手中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剑影闪烁,仿若银蛇乱舞,直刺乾隆胸口。 乾隆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木棍顺势一横,“啪”的一声,精准地挡开萧云的剑尖,那力道震得萧云手腕微微发麻。 萧云柳眉一蹙,娇喝一声,脚下步伐加快,剑法愈发凌厉,一招“清风拂柳”,剑随身动,自下而上撩起,带起一片寒光。 乾隆见状,轻笑一声,不退反进,木棍底端在地上轻点,借力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剑刃的同时,手中木棍自上而下劈来,势如雷霆。 萧云连忙举剑抵挡,“哐当”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她只觉双臂一沉,险些握不住剑柄,娇躯更是踉跄后退数步。 但她生性倔强,咬咬牙,稳住身形,又一次挥剑而上。 乾隆手中木棍施展开来,或挑、或刺、或扫,棍影重重,密不透风。 萧云虽奋力抵挡,却渐觉力不从心,招式之间愈发凌乱。 几招过后,乾隆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木棍如蛟龙出海,直捣黄龙,精准地挑飞了萧云手中长剑。 长剑“哐当”落地,萧云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愣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来,娇嗔道:“弘历,你又赢了。” 乾隆收了木棍,上前两步,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温柔地为她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笑道:“云儿的武艺已然大有长进,假以时日,定能与朕一较高下。” 萧云仰头望着他,眼中的失落瞬间被笑意取代,嗔怪道:“就会哄我。” 乾隆瞧着萧云那微微低垂的脑袋,以及嘴角下撇的细微弧度,心中恰似被一根羽毛轻轻撩拨,泛起一圈圈名为“懊恼”的涟漪。 他暗自懊悔不迭:方才比武之时,怎就如此较真了呢? 瞧这把云儿弄得这般失落,早知道,就该巧妙地放放水,让她赢上一回,也好让那张俏脸绽放笑颜。 这般想着,乾隆快走两步,轻轻牵起萧云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仿佛要用自己掌心的温热,熨帖她此刻稍显低落的心情。 他温声软语道:“云儿,走,咱们回寝殿歇着。” 二人相伴而行,不多时便款步迈入养心殿的后殿。 刚一跨过那道朱红的门槛,萧云像是被什么突然触动。 她脚下一顿,随即仰起那张白皙粉嫩的脸,眼眸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与急切。 她脆生生地问道:“弘历,皇后娘娘送我的书,我什么时候能看?” 第414章 二月初一 乾隆身形一僵,面上神色有瞬间的凝滞,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那几本书他自是再清楚不过,其中所藏的深意、涉及的隐晦门道。 对于如今尚显稚嫩的云儿而言,实在是过于深奥复杂。 稍有不慎,怕就会搅乱她澄澈的心湖。 仅仅一瞬的踌躇后,乾隆便恢复了常态。 他微微俯身,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亲昵,目光与萧云平视,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安抚。 他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等云儿长大些,朕陪你一起看。”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星的大眼睛,虽心有疑惑,却也乖巧地点点头,懂事地将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转而将心思悄然挪到了别处,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蹦蹦跳跳地朝着殿内的软榻走去。 徒留乾隆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的宠溺愈发深沉。 他心中则暗自思量着,后续诸多事宜的安排,确保一切都能顺遂心意,不生波澜。 自从那意义非凡的出巡日期敲定在来年二月初四。 萧云的生活便仿佛被一道璀璨的光点亮,每日都沉浸在炽热的期盼之中,仿若眼巴巴地盼着过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满心满眼都是微服出巡。 时光悠悠流转,半年的光景,就这般在指缝间悄然滑过。 说它快吧,那些等待的日夜。 萧云于练武场挥洒汗水时,偶尔也会觉着太阳走得太慢,盼着它能带着日子飞奔向前; 说它慢呢,回首望去,从初闻消息时的乍喜,到如今临近出巡的按捺不住,仿佛也只是眨眼之间。 这半年里,后宫仿若被一层静谧又诡谲的纱幕笼罩。 皇后的病情,仿若春日里迅速凋零的繁花,一日比一日沉重。 长春宫的朱红大门紧闭,鲜少有开启之时,皇后几乎足不出户。 萧云偶尔踏入那略显清冷的长春宫探望时,只需一眼,便能瞧出皇后那并无病色的面庞。 知晓这“重病”背后藏着怎样的隐情——她是准备彻底告别这宫闱樊篱了。 在这悠悠半年时光里,萧云也悄然蜕变。 晨起练武的习惯从未间断,每一次挥剑、每一个腾挪,都似在与时光共舞,雕琢着她愈发矫健的身姿。 她身材愈发玲珑有致,少女的青涩渐渐褪去,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灵动而迷人的气息。 二月初一,这个平凡又特殊的日子,终于姗姗而至。 晨曦初照,萧云便如同一只欢快的云雀,从睡梦中一跃而起,眼中的光芒比窗外的日光还要耀眼。 今日的她心情格外畅快,只因那心心念念的出巡之日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自由与新奇的世界。 刚从练武场归来的萧云,发丝因汗水微微黏在脸颊,却丝毫不觉狼狈,反而透着股蓬勃的朝气。 她脚步轻快,欢欢喜喜地直奔养心殿而去,一路上,鸟儿欢唱似在为她应和,微风拂过衣角仿若在助力她奔赴喜悦。 踏入养心殿,殿内静谧,唯有乾隆坐在龙椅之上,专注地批阅奏折,笔尖在纸面摩挲,发出沙沙声响。 萧云莲步轻移,径直朝着龙椅上的乾隆奔去,眼中的急切如同闪烁的星辰。 到得近前,她双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娇声唤道:“弘历,今天二月初一了!” 那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兴奋,仿佛在宣告一个天大的秘密。 萧云的心思,单纯得如同澄澈的湖水,根本无需揣测。 乾隆从奏折中抬眸,眼中含笑,轻轻“嗯”了一声,似是明知故问:“对,怎么了?” 萧云微微嘟起红唇,那模样娇俏可爱至极,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弘历,还有三 天咱们就要出巡了,对吧?” 乾隆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叠,身体后仰,靠在龙椅上,笑容愈发灿烂,“对,所以云儿准备好出门,要用的东西了吗?” 萧云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脑袋一上一下,活力满满,“弘历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了!” 乾隆心头一暖,伸手将萧云轻轻拉在怀里,那动作轻柔又饱含宠溺。 他微微低头,目光锁住萧云的双眸,带着几分戏谑与深情,“云儿,你说想要出巡,朕安排了,那云儿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萧云微微扬起下巴,主动送上自己的双唇,轻轻印在乾隆的唇上。 一时间,殿内的空气仿若都变得缱绻甜蜜,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于此,只愿这一瞬,成为永恒。 这半年来,时光仿若被施了奇妙的魔法。 萧云的身体宛如春日里茁壮成长的花朵,以一种惊人,且惹人瞩目的速度发育着。 往昔那略显纤细娇弱的身形,正一点点被岁月雕琢,逐渐变得凹凸有致。 每一处线条都似精心勾勒的画卷,流畅而优美,尤其是那对胸脯。 在不经意间傲然挺起,恰似熟透的水蜜桃,饱满圆润,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仿佛在静静诉说着少女成长的私密故事。 就在今日,养心殿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乾隆与萧云独处一室,空气中似有丝丝缕缕无形的线,悄然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乾隆的目光仿若带着实质,先是轻柔地落在萧云如丝般柔顺亮泽的秀发上,那一头乌发仿若流淌的黑色绸缎,让人心生爱怜。 紧接着,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最终稳稳地停留在她那微微起伏的胸脯上。 一瞬间,他只觉一股燥热自心底涌起,喉咙不禁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仿若要吞咽下这瞬间涌起的莫名情愫。 乾隆心底那压抑许久的冲动,仿若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他将萧云娇柔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紧接着,他的嘴唇仿若急雨般,纷纷扬扬地落在萧云的脸颊,那轻柔的触碰似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带着丝丝暖意; 继而移至脖颈,每一个吻都似带着电流,让萧云的肌肤微微颤栗; 第415章 你的功劳 最后,乾隆精准地覆上她的嘴唇,那触感仿若最醇厚的美酒,让两人瞬间沉醉其中。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撞了个措手不及,身子下意识地一僵,美目圆睁,满是惊愕。 可不过转瞬之间,她便似被乾隆的温柔包裹,缓缓闭上双眼,沉浸其中,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任由乾隆亲吻。 在这激烈的热吻中,乾隆的手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不安分起来。 起初,他的手掌只是轻轻地、仿若安抚般抚摸着萧云的后背。 那掌心的温热透过衣衫传递给萧云,让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而后,那只手仿若沿着一条既定的轨迹,慢慢地向上移动,带着几分试探,最终,稳稳地停留在了,她那丰满的酥胸上。 萧云的身体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一颤,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仿若天边最艳丽的晚霞。 然而,她并未反抗,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若受惊的蝴蝶,顺从地让乾隆继续探索着她的身体。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地放开了萧云,仿若不舍地结束了这场甜蜜的亲昵。 他微微后仰,目光带着几分餍足与得意,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女子。 那红扑扑的脸蛋仿若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让他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忍不住调侃道:“云儿,你的这里又长大了。” 说着,目光还意有所指地扫向萧云的胸脯。 萧云虽在男女之事上依旧懵懂无知,仿若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 但她生性纯善,只觉此刻与乾隆相处甚是亲昵,并未觉得自己和乾隆这般亲昵有什么不妥。 听到乾隆的话,她微微仰头,眼神清澈如水,轻声回答道:“弘历,这都是你的功劳。”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不禁一荡,仿若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那朕可以亲吗?” 萧云抬起头,与乾隆四目相对,看着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仿若许下了一个最郑重的承诺。 乾隆见状,仿若得到了天大的许可,立刻俯身再次吻住了萧云的嘴唇。 这一次,他的吻更加热烈,仿若要将萧云融入自己的身体。 正当两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时,萧云仿若突然从迷梦中惊醒,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些尘土。 她轻轻推开乾隆,脸颊绯红,眼神略带羞涩,“弘历,我刚从练武场回来,还未沐浴呢。” 乾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若一只偷了腥的猫。 他二话不说,一个大步上前,一把将萧云抱了起来,仿若抱起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他笑着说道:“那正好,咱们现在一起去沐浴吧。” 那语气仿若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萧云被乾隆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 可不过片刻,她便反应过来,双手环住乾隆的脖颈,娇嗔地说道:“好,那走吧。” 乾隆抱着萧云,脚步匆匆,每一步都仿若带着急切的鼓点,仿佛一刻也等不及了。 他的心跳加速,仿若密集的鼓点,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怀中的萧云仿若一团温暖的火焰,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当他们终于踏进浴房时,乾隆仿若对待稀世珍宝般,轻轻地将云儿放在地上,然后迅速而急切地,开始褪去她的衣衫。 他的手指仿若最灵巧的舞者,轻巧地解开了云儿的衣带。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剥落,仿若层层剥开的花瓣,露出了云儿那洁白如雪的肌肤。 很快,他们两个就赤裸裸地相对而立,彼此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眼前。 乾隆的目光仿若饿狼扑食,贪婪地扫过云儿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仿若要将眼前的美景吞入腹中。 乾隆抱着萧云走进了浴桶,热水浸没了他们的身体,仿若温暖的怀抱将他们紧紧相拥。 温暖的感觉让云儿不禁发出一声轻叹,仿若在诉说着舒适与惬意。 乾隆小心翼翼地为云儿清洗着身体,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 仿若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仿若在轻抚最娇嫩的花朵。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乾隆的注意力渐渐从清洗,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他的嘴唇开始在云儿的身上游走,先是轻轻地触碰,仿若蜻蜓点水,而后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他的吻落在云儿的脖颈,仿若种下一朵朵艳丽的花朵; 落在锁骨,仿若开启一扇神秘的宝藏之门; 落在肩膀,仿若留下一道道专属的印记; 甚至落在胸前,让云儿感到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仿若被千万根羽毛轻轻撩拨。 萧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不平稳。 这种陌生的感觉,既让她觉得舒服,仿若沐浴在春日暖阳下,又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涩。 她不由自主地轻嘤出声,那声音在浴房中回荡,是最动人的乐章,让乾隆的欲望愈发强烈。 乾隆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仿若在极力压制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他看到云儿的手紧紧抓着浴桶的边缘,仿若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某种冲动。 他凑近云儿的耳畔,轻声问道:“云儿,你怎么了?” 萧云的声音有些颤抖,“弘历,我也不知道,我……我难受……” 乾隆心中一动,他知道云儿此刻的感受。 这半年来,他对云儿的调教,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对于他的触碰,也越发容易产生反应。 他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云儿想要朕怎么帮你呢?” 仿若在开启一场神秘的对话,背后藏着无尽的可能。 第416章 朕必帮你 萧云只觉体内那股陌生又炽热的躁动愈发汹涌,仿若汹涌的潮水即将将她吞噬,慌乱间。 她凭着本能,纤细的手指急切地伸了出去,一把紧紧握住了乾隆的手,那力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乾隆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藏着丝丝宠溺与狡黠。 他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边,轻声低语道:“好,云儿既然喜欢朕的手,那朕必定帮你。” 说罢,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似是给萧云一个安抚的信号。 乾隆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笃定。 他的手仿若带着神奇的魔力,沿着萧云的肌肤缓缓游走。 所到之处,似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引得萧云娇躯轻颤。 他专注地探寻着萧云体内那股躁动的源头,一点点地舒缓着她紧绷的神经,每一个细微的触碰,都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随着乾隆的动作。 萧云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舒适感,如电流般贯穿全身。 她再也抑制不住,很是舒服地嘤咛出声,那声音婉转娇柔,仿若春日里最悦耳的鸟鸣,在浴房的静谧空间里悠悠回荡。 此时的她浑身瘫软,仿若被抽走了筋骨,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地靠在乾隆那宽厚温暖的怀里。 她双眸紧闭,脸颊绯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舒缓与安宁。 许久之后,乾隆见萧云渐渐平复,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从浴桶里出来。 刚一踏出浴桶,萧云的双腿便似软面条一般,根本站不住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乾隆眼疾手快,手臂猛地收紧,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心疼与爱怜瞬间涌上心头。 他二话不说,迈着大步,径直将萧云抱回了卧室,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生怕惊扰了怀中这个娇柔的人儿。 踏入卧室,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拉过锦被为她盖好,又坐在床边。 温柔地拂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眼中满是关切与爱意,仿若此刻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的萧云重要。 萧云如同一只慵懒又娇憨的小猫,小手轻轻拽着乾隆的胳膊。 她眼眸中透着几分困意与撒娇的意味,软糯地开口道:“弘历,给我讲故事嘛,我好想睡一会儿。” 那声音轻轻柔柔,仿佛带着某种能勾人心弦的力量,让人无法拒绝。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丝丝涟漪。 他微微一笑,侧身躺到了萧云的身边,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让她的脑袋能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随后,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舒缓,仿若带着古老故事里的神秘韵味,缓缓开口讲起故事来。 他讲的是一个古老神秘的传说,关于远方高山上的仙草如何历经磨难,最终幻化成守护人间的仙子。 乾隆的声音悠悠扬扬,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安神的作用。 萧云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没过多久,她便呼吸均匀,沉沉进入了梦乡。 乾隆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目光触及她满身那些或浅或深的痕迹时,心中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平日里沉稳自持、端坐朝堂之上的帝王形象。 今日竟全然崩塌,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云儿有了这般亲昵之举,简直就是白日宣淫。 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心中既有几分懊悔,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醉。 倘若不是深知云儿的心,还似那蒙着薄纱的幽泉,尚未完全与他互通心意。 他真怕今日这炽热的情感,会如脱缰的野马,让两人在浴室里沉溺至天荒地老,怕是连这房门都出不去了。 想到这儿,乾隆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饱含着复杂的情愫。 待确定萧云已然睡得安稳,乾隆这才极其小心地挪动身体,慢慢从床上起身,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每一个动作都放得极慢、极轻。 穿戴整齐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萧云,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温柔。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养心殿前殿走去。 那里,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等着他批阅,而他的心,却有大半还留在身后那间温暖的卧室内。 在前殿,乾隆强打起精神,坐在那宽大厚重的龙椅上,案几上的奏折层层叠叠,仿若一道道待解的难题。 他拿起朱笔,试图将心思集中在朝政之上,可脑海中却不时闪过云儿的睡颜,以及他们相处的那些旖旎画面。 学士府内 雕花窗棂透进几缕柔和的日光,洒在地上,仿若细碎的金纱。 尔康的居所之中,衣物、书籍、杂物散落各处。 他正专注地收拾着行囊,为即将到来的东巡之旅做准备。 一旁,晴儿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不舍,成婚不过半年。 这对新婚夫妻还沉浸在蜜月的甜蜜之中,此刻即将分别,她心中自是万般不愿。 “尔康,明天我要进宫,我要去见云云,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东巡。”晴儿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满是期待,那模样仿佛一只渴望出游的小鹿。 尔康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望向晴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又何尝不想时刻与她相伴,这一路东巡,若有晴儿在侧,旅途想必会增添许多乐趣。 于是,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调侃道:“好,夫人这是舍不得我?” 晴儿脸颊微微泛红,娇羞地垂下眼帘。 片刻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与期盼。 她轻声问道:“尔康,你说咱们成亲也半年有余,我怎么还没有孩子?” 第417章 自有安排 尔康微微一怔,随即握住晴儿的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目光真挚地看着她。 他温言安慰道:“子嗣之事,顺其自然就好,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上天自有安排,咱们只需安心享受当下的时光。” 晴儿却不肯罢休,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仍执着地望着尔康,显然在等着他的下文。 尔康瞧出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突然凑近晴儿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惹得她脖颈微微泛红。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暧昧地说:“不过,夫人要是着急的了话,那今晚我多努力努力就是了。” “讨厌,不和你说了,赶紧去收拾行李。”晴儿的脸瞬间红透。 她娇嗔地打了尔康一下,作势要起身离开。 可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甜蜜。 尔康笑着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温柔地说:“好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一样。 等我收拾完,咱们明天一起进宫,只要萧云开口?想必皇上不会拒绝?” 晴儿靠在尔康怀里,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幸福与期待。 长春宫 皇后静立在寝室之中,一袭素色旗装,将她的身姿衬得愈发纤细娇柔,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坚韧。 她的面容仿若被岁月精心雕琢过的美玉,白皙而沉静,只是那一双凤目。 此刻虽平静如水,深处却暗藏着一抹决绝之色,恰似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旁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波澜。 周围的宫女们垂手侍立,大气都不敢出,只敢用余光悄悄打量着皇后。 只见她那如葱般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衣物,动作轻柔而娴熟。 有条不紊地将它们仔细叠放整齐,再逐一放入行囊之中。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假手于人,仿佛这每一件衣物都是她对往昔生活的珍视与告别。 在忙碌的收拾间隙,皇后的目光偶然扫到角落里一个精致的小箱子。 那箱子周身雕花精美,却因岁月的摩挲略显斑驳。 她的手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微微颤抖着,缓缓朝箱子走去。 箱子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里面装的皆是永琏的遗物。 那些小小的衣物,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着她曾经的期盼与母爱; 精致的玩具,还残留着幼子把玩时的痕迹,每一件都承载着,她对永琏深深的思念。 皇后轻轻拿起一件,永琏小时候穿过的衣物,柔软的布料从指尖滑过。 仿若时光倒流,往昔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可她硬是强忍着,紧咬下唇,将那泛滥的情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珍贵的物品收进了行李里。 东巡的日子既定,沉甸甸地压在皇后心头。 她的心情恰似一团乱麻,复杂难明,既有对未知旅途的忐忑不安,仿若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不知前路何方; 又有对亲人的深切不舍,那是血浓于水的眷恋,如同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她深知,此一去,山高水远,路途茫茫,或许与家人真的再无相见之日。 但这一回,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不再只为家族的荣耀、宫廷的规矩而活。 她要为自己,她要去追寻那自由与安宁。 皇后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即将离宫之事,决然瞒不过太后的火眼金睛。 于是,她略作思量,便轻轻蹙起眉头,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仿若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娇花。 两名宫女见状,急忙一左一右轻轻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缓缓向慈宁宫走去。 此时的慈宁宫,庄严肃穆。 香烟袅袅升腾而起,在空中交织、缭绕,给这宫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太后身着一身暗褐色的常服,那颜色深沉而内敛,仿若她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心境。 她正虔诚地在佛堂礼佛,手中的念珠有节奏地转动着。 每一颗念珠与手指的触碰都仿若在敲响一声梵音,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与神明低语,祈求庇佑大清江山社稷。 听闻宫女禀报皇后来了,太后那捻动念珠的手顿了一下。 仿若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轻声说道:“让她进来。”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进佛堂。 一见到太后,她便毫不犹豫地十分恭敬地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那动作标准而庄重。 随后,她柔声道:“儿媳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微微抬眼,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皇后,挥了挥手,“免礼,你们都退下,哀家有话要和皇后单独聊聊。” 桂嬷嬷应了一声,领着所有的宫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若一群训练有素的幽灵,转瞬即逝。 佛堂内,一时间静谧无声,仿若时间都为之停滞。 只有袅袅香烟在空中肆意缭绕,仿若在诉说着什么。 皇后微微俯身,轻声说道:“儿媳来跟皇额娘道别了。” 太后目光深沉如渊。 她其实早已通过各种蛛丝马迹,知晓皇后跟乾隆的打算。 只是一直未曾言语,仿若一位深藏不露的智者,冷眼旁观着一切。 此刻,她凝视着面前的皇后,缓缓开口,“当真想好了?” 皇后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得仿若一湖秋水,轻声说道:“这还要多谢皇上,顾念旧情,成全儿媳的心愿!” 太后轻轻哼了一声,“他成全你,可不一定是因为顾念旧情,也可能是他自己有私心?” 皇后身形猛地一僵,仿若瞬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寒风裹挟,周身的暖意被一扫而空。 她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更显苍白,仿若冬日里初雪覆盖的湖面,清冷而孤寂。 随即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竟是如此,原来自始至终,皇上都是为了云云一个人!” 第418章 退位让贤 太后未曾料到,皇后听闻那番话后,竟如此豁达。 她微微皱眉,似是疑惑,又似是对皇后这份心境的惊叹。 她轻声开口道:“你既看出了皇上的心意,为何还要退让和妥协?” 皇后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她轻轻仰头,目光透过佛堂的雕花窗棂,望向远方,似是穿越重重宫墙,看到了往昔的岁月。 “皇额娘。” 她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儿媳无用,留不住皇上的心。 既是如此,那空留着位分有何用?倒不如让给别人,也免得皇上费尽心思了。 我得到我想要的自由,他得到他想要的位分,两全其美不是更好吗? 我们互相成全,放过彼此。” 这一番话,仿若她多年来在宫闱深处隐忍、挣扎后的释然呐喊,每一个字都似带着过往的心酸与对未来的期许。 太后沉默了良久,仿若被皇后的话语深深触动。 她再次凝视皇后,眼中多了几分敬意,缓缓说道:“皇后,你是一个好皇后。” 皇后轻轻一笑,那笑容仿若穿透阴霾的曙光,却又透着几分自嘲,“儿媳多谢皇额娘赞誉。” 她微微低头,似是在整理思绪,“可儿媳只是好皇后,不是皇上的知心人,亦做不了皇上的妻子,亦不是个好额娘。 所以儿媳不想再做这个皇后了,儿媳想为自己活一次。” 言语间,既有对过往身份的无奈,又有对未来自由生活的憧憬。 仿若一只即将挣脱牢笼的飞鸟,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此时,太后反倒有些羡慕了。 她一生困于这高墙绿瓦之间,为了皇家的荣耀、子嗣的繁衍、朝堂的安稳,付出了无数心血,可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而如今,眼前的皇后即将挣脱枷锁,奔赴自由,这份勇气与洒脱,让太后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毕竟从今以后,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再困于这高墙绿瓦之间。 太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缓缓起身,仿若一位看透世事的智者,轻声说道:“你在这等哀家一下,哀家有个东西要送你。” 皇后微微颔首,安静地等候着。 没等多久,只见太后从内室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那盒子木质温润,上面的雕花精美绝伦,仿若一件艺术品。 太后将盒子递到皇后手中,“就当是哀家送你的临别礼吧!” 皇后轻轻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不是别的,全是一沓沓整齐的银票。 太后看着皇后,目光关切,轻声解释道:“哀家知道,外边的生活虽然自由,但没有银钱是生存不下去的。 你离了皇宫,也需要有人庇护。 需要哀家再送你几个护卫吗?” 皇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感激,“不必了,儿媳多谢皇额娘的心意。” 此后,皇后和太后又在这佛堂内,仿若一对寻常婆媳,聊起了家常,谈及往昔趣事、宫中琐事,直至天黑。 太后心生怜惜,留皇后用了晚膳,才放她离去。 那一顿晚膳,吃得格外安静,却又透着几分温情,仿若为皇后这即将开启的新生活,奏响了一曲温馨的前奏。 养心殿内,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无声地跳跃,仿若一场静谧的舞蹈。 乾隆刚批完堆积如山的奏折,只觉身心俱疲。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萧云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紧绷的神情顿时舒缓了几分。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身准备去寻她一同用晚膳。 推开寝室的门,屋内一片静谧,只见萧云像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锦衾之中,睡得正香。 乾隆放轻脚步,缓缓走近床边,俯身凝视着她,只见她脸颊红扑扑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扇形的阴影,煞是动人。 “云儿,醒醒,用晚膳了。”乾隆轻声唤道,可连叫了几声。 萧云却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满是宠溺。 他略一思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上了萧云的唇。 起初,萧云还沉浸在梦乡。 可随着呼吸愈发不畅,她猛地惊醒,抬手便欲挥开这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嗔怪道:“弘历,我还没睡够呢,再睡一会。”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仿若一颗甜滋滋的糖果。 乾隆却笑着扒拉了一下她的眼皮,打趣道:“都到晚膳的时辰了,还不起来,晚上是不是不睡了?” 萧云一听,美目圆睁,仿若受了惊的小鹿,立刻睁眼,睡意全无,急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不早叫我?”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失笑,这些年与云儿相处下来 他可是总结出了一条无比精辟的“理论”:千万别和她讲理,不管对错,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他连连认错,“是朕的错,朕应该早点叫云儿的。” 可那语气里,分明还带着几分揶揄。 萧云何等敏锐,一下就听出了端倪,她在床上佯装生气地拍打着,娇嗔道:“你又取笑我。” 乾隆憋着笑意,连忙摆手:“朕不敢,好了,云儿,起身换衣服,咱们去用晚膳。” 萧云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在乾隆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衫。 乾隆牵着她的手,二人一同来到了膳厅。 膳厅内,灯火通明,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美馔。 旁边摆着一盘“松鼠鳜鱼”,鱼身被炸得金黄酥脆,昂首翘尾。 恰似一只活灵活现的松鼠,鱼身上精心雕刻的花纹。 仿若松鼠身上漂亮的皮毛,淋上的番茄酱汁,红亮诱人,酸甜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未动筷,便能想象到那外酥里嫩的口感。 还有一道“油焖大虾”,大虾个个饱满肥美,虾壳被油焖得红亮通透。 仿若被夕阳染透的铠甲,虾肉鲜嫩弹牙,入口便能感受到大海的鲜美,搭配上精心调制的酱汁,馥郁醇厚,令人回味无穷。 萧云瞧着这些美食,眼睛亮得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兴奋地说道:“今晚的菜,看起来好丰盛啊!” 第419章 白蛇报恩 乾隆笑着为她拉开椅子,柔声道:“朕坐拥天下,自然要满足云儿的口腹之欲,只要云儿想要的,朕自然会双手奉上!” 说着,他亲自夹了一块鱼肉放入萧云碗中,“尝尝这松鼠鳜鱼,刚出锅,热乎着呢。” 萧云笑嘻嘻地接过,轻咬一口,鱼肉的鲜嫩与酱汁的酸甜瞬间在口中绽放。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赞道:“好吃,弘历你也快吃。”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也慢慢品味着。 二人就这样边吃边聊,膳厅内不时传出欢声笑语,仿若这宫墙之内,最寻常却又最温馨的一幕。 用过晚膳后。 或许是因萧云白日里贪睡了些时辰,此刻到了该安歇的时候。 她却毫无困意,仿若一只精力过剩的小鹿,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萧云眨巴着那双灵动如同星子的眼眸,瞅见一旁正闭目养神的乾隆。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轻轻拽了拽乾隆的衣袖,娇声软语地缠着道:“弘历,给我讲故事。” 乾隆本就宠溺她,此刻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侧身搂住萧云,让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胸膛,手指温柔地穿过她如丝的秀发,轻声问道:“那云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萧云歪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片刻后,脆生生地应道:“这次我想听妖精的故事?” 乾隆略一思索,灵机一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朕给你讲一个蛇妖的故事如何?” 萧云眼睛瞬间亮得仿若破晓时分的曙光,不迭地点头,“好呀!” 乾隆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一位资深的说书人,将那许仙和白娘子的传奇故事娓娓道来: “话说在那烟雨朦胧的杭州西湖,春日里垂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仿若人间仙境。 一日,年轻书生许仙在断桥上漫步,偶然间邂逅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素白的罗裙,身姿婀娜,眉如远黛,眸若秋水,手持一把油纸伞,美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许仙只一眼,便被她深深吸引,仿若丢了魂魄。 而这位女子,正是修行千年的蛇妖白素贞,她受观音菩萨点化,前来人间报恩。” “那许仙与白素贞,仿若命中注定般,一来二往,情愫渐生。 白素贞用法术为许仙开了一家药铺,名为保和堂。 夫妻二人齐心经营,治病救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许仙只当白素贞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殊不知她每晚入睡后,都会现出原形。 一条巨大的白蛇盘卧在床上,只是许仙从未察觉。” “可好景不长,金山寺有个法海和尚,他法力高强,一眼便识破了白素贞的真身。 他认为人妖殊途,执意要拆散这对恩爱夫妻,于是将许仙骗至金山寺,囚禁起来。 白素贞心急如焚,为了救回许仙。 她带着小青,也就是她的妹妹,同样是一条修行百年的青蛇,来到金山寺,苦苦哀求法海放了许仙。 可法海不为所动,白素贞无奈之下,只得水漫金山,与法海斗法。 一时间,洪水滔天,巨浪滚滚,周边百姓深受其害,生灵涂炭。” “但白素贞终究敌不过法海的法力,被镇压在了雷峰塔下。 许仙得知后,悲痛欲绝,他悔恨自己没能保护好白素贞。 余生便在金山寺出家,只为陪伴在被镇压的白素贞附近,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与她重逢。 而他们的孩子,长大后高中状元,最终孝感天地,雷峰塔轰然倒塌。 白素贞得以重见天日,一家人终得团聚。” 萧云听得入神,待乾隆讲完,她眨巴眨巴眼睛,反问道:“弘历,人跟蛇怎么在一起啊? 他们两个能生出什么东西?那孩子是人还是蛇?” 乾隆耐心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解释道:“那白素贞虽是蛇妖,但修行千年可以化成人形。 外貌、心智与常人无异,他们两个在一起,生的自然是人类的孩子。” 看着萧云那满是疑惑的模样,乾隆无奈地摇头苦笑,心中暗道:这故事又白讲了,云儿的关注点,总是和他想表达的不一样。 可即便如此,他望着萧云的眼神里,依旧满是宠溺,仿若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值得。 萧云似乎还不满意乾隆的解释,她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那白素贞变成人后,身上会不会还有蛇的习性呀?比如说冬天喜欢冬眠,夏天喜欢蜕皮……” 乾隆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 他轻轻点了点萧云的鼻尖,打趣道:“云儿,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白素贞既然能完全化成人形,自然不会再有那些蛇的习性,她与常人无异,只是多了些法术罢了。”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嘟囔道:“我还是觉得很神奇,要是我能遇见个会法术的妖怪就好了。 让他教我几招,以后就不怕别人欺负我了。” 乾隆将她搂得更紧,笑着承诺道:“云儿放心,有朕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若是真有妖怪敢来,朕定让他有来无回。” 萧云依偎在乾隆怀里,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仿若找到了最坚实的避风港,不一会儿,便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沉沉睡去。 养心殿内,烛火渐熄,唯有几缕微光透过窗棂的缝隙。 洒在乾隆与萧云相拥而卧的床榻之上,勾勒出一片静谧而温馨的光影。 乾隆凝视着怀中熟睡的萧云。 乾隆的目光中满是宠溺与怜惜。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那誓言仿若从灵魂深处破土而出的春笋,坚定而不容置疑,“云儿,朕定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你,也会给你世间最好的。 朕可以负尽天下,但绝不会负你。” 这一刻,乾隆心中似是做了某种重大决定,那决定仿若深埋在心底的一颗种子。 正悄然生根发芽,至于他究竟想做什么,恐怕此刻,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晓。 乾隆轻柔地将萧云往怀中拢了拢,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彼此贴合得更加紧密,似是要用自己的体温驱散这宫闱深夜里的丝丝凉意。 随后,乾隆缓缓闭上双眼。 他的手臂如同最坚实的屏障,紧紧环抱着萧云,那力度既不会弄疼她,又传递出不容置疑的守护之意。 第420章 你这身上 在这寂静的夜里,乾隆放空思绪,白天朝堂上的纷争、奏折里的琐碎、天下苍生的期许。 通通被他抛诸脑后,此刻他的世界里唯有怀中的云儿。 或许是这份安心太过浓烈,倦意如潮水般迅速漫上心头。 不多时,他的呼吸便渐渐变得均匀绵长,一同沉入了梦乡。 而萧云在他的怀抱中,仿若一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倦鸟,睡得愈发香甜。 二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影里,构成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仿若这宫墙之内最温柔的一抹色彩。 夜幕悄然笼罩了学士府,府内的灯火在夜色中晕出一圈圈暖黄的光晕,仿若朦胧的月色洒落人间。 浴室,水汽氤氲,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那是她沐浴过后留下的痕迹。 晴儿款步走出浴房。 她身着一袭轻薄的白色睡袍。 如同一朵刚出水的芙蓉。 睡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白皙如雪的脖颈。 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面容娇艳。 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散发着清新而迷人的气息。 此时,尔康正慵懒地斜躺在床榻之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脑后,似是在闭目养神。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期待。 听到晴儿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双眼,那眼中瞬间点亮的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夫人,我等你许久了。”尔康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仿若一道温柔的电流,瞬间划过晴儿的心间。 她如何听不出这话语中的暗示,脸颊微微一红,仿若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晴儿莲步轻移,缓缓来到床边,略带羞涩地轻声说道:“尔康,今天不能太晚,明日我还要进宫找云云呢。” 她的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娇嗔,又透着几分坚定。 尔康闻言。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个翻身。 他长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晴儿紧紧搂在怀里。 “夫人不是想要孩子吗?” 他的鼻尖轻轻蹭着晴儿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惹得她脖颈微微泛红,“我不努力的话,孩子哪里来?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说着,他的眼神愈发深邃,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满是柔情与渴望。 晴儿还欲张口再说些什么,可还未及出声。 尔康便猛地倾身而下,炽热的吻如骤雨般精准地落了下来,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唇。 晴儿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淹没。 晴儿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推开,却被尔康紧紧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尔康的另一只手仿若灵动的舞者,熟练而轻柔地拽开了晴儿的睡衣。 衣带滑落,睡袍缓缓敞开,露出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晴儿娇躯一颤,眼中满是羞怯,想要躲避,却被尔康搂得更紧。 随着衣物渐落,二人仿若融为一体,在这温馨的床榻之上,共享床笫之欢。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 他们的心跳声愈发急促,仿若激昂的战鼓; 他们的爱意,在这夜色中肆意流淌,缱绻情深。 仿若世间最动人的乐章,奏响着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 直至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唯有这室内的旖旎仍在延续…… 晨曦如同金色的纱幔,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仿若给紫禁城披上了一层梦幻的外衣。 乾隆率先醒来,他生物钟仿若精准的时钟,每日按时唤醒他,让他以饱满的精神去面对朝堂诸事。 随即,乾隆轻轻将萧云的手臂,从自己腰间移开,动作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了一场美梦。 乾隆轻手利脚地下了床,先是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朝靴,轻轻掸去上面的微尘。 接着,他拿起衣架上的朝服,那朝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乾隆穿戴整齐,系好腰带,戴上朝冠,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一丝不苟,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一切就绪后,他稳步走出养心殿,上朝的脚步沉稳有力,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掌控天下的决心。 尔康今日当值,他身姿挺拔,身着侍卫服,腰间佩刀,威风凛凛。 今日他带着晴儿一起入宫! 晴儿心中有数,知晓这个时辰萧云大概率还沉醉在梦乡之中,不愿贸然打扰,所以她便先去了慈宁宫。 晴儿踏入宫门,便见太后正在佛堂虔诚礼佛,香烟袅袅升腾,仿若给这宫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晴儿轻轻走到太后身边,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里的微风:“给老佛爷请安。” 太后闻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示意免礼,“晴儿来了,快过来坐。” 晴儿依言坐下,与太后开启了一场温馨的聊天。 她们谈及宫中琐事、家长里短,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这一聊,竟不知不觉到了将近午时,阳光愈发炽烈,仿若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太后笑着留晴儿用午膳,晴儿欣然应允。 午膳过后,晴儿才起身告辞,前往养心殿。 此时的养心殿,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殿内的每一件器物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晴儿刚踏入殿门,正好赶上萧云刚起。 萧云睡眼惺忪,仿若一只慵懒的小猫,正伸着懒腰,她的发丝略显凌乱,却别有一番慵懒的美感。 晴儿莲步轻移,走到床榻边,看着还窝在锦被中的萧云,眼中满是诧异,轻声唤道:“云云,平时你不起得挺早吗?怎么…… 今日起得这么晚?” 萧云睡眼惺忪,她慵懒地伸出手,拽着中衣正要往上系,动作缓慢而随意,丝毫没察觉到此刻的自己春光乍泄。 随着她的动作,胸前裸露出的那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在晨曦的映照下愈发明显。 晴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那些痕迹,顿时瞪大了眼睛。 仿若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物,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萧云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动作,“你这身上……” 第421章 弘历弄的 晴儿嘴巴微张,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心中却暗自惊呼:怎么都是欢爱的痕迹? 萧云却仿若浑然未觉晴儿的异样,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晴儿,随口应道:“你说这些啊,弘历弄的。” 说着,便又自顾自地系好中衣的衣带,手法熟练,丝毫不在意刚才那尴尬的一幕。 晴儿却被震得呆立当场,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懵了。 她原本一直笃定,皇上不曾碰过萧云,毕竟在这深宫里,诸多事情难以揣测。 可如今亲眼所见,她心中的想法彻底被颠覆,一时间竟有些拿捏不准了。 但这种私密至极的事儿,她又怎好意思直白相问,憋得小脸通红,满心的疑惑却无处诉说。 直到萧云利落地穿好了衣衫,晴儿还仿若石化了一般,呆愣在原地,眼神中透着迷茫与震惊。 萧云整理好裙摆,走到晴儿面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关切地问道:“晴儿,你怎么了?” 晴儿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眨了眨眼,强挤出一丝笑容,连忙回道:“没事,你还没用膳?” 萧云摸了摸肚子,点着头,一脸无辜地说道:“昨天跟弘历闹得太晚了。” 那语气里竟还带着些许回味。 晴儿压下心底的波澜,陪着萧云一同用膳。 饭桌上,萧云吃得香甜,晴儿却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抬眼打量萧云。 用完膳以后,晴儿像是下定了决心,拉着萧云回了寝殿。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晴儿坐在床边,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闪躲,几次欲言又止。 她心中实在好奇,那股子探究的劲儿如猫爪挠心,让她坐立不安。 终于,晴儿抬起头,看着萧云,嘴唇微张,刚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措辞,才能既问出心中所想,又不显得太过唐突。 犹豫再三,青儿像是换了个策略,脸颊微红,轻声问道:“云云,你跟皇上……” 她顿了顿,期待地看着萧云,等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可萧云一脸茫然。 晴儿便又赶忙换了个问题,“云云,你见过皇上的身体吗?不穿衣服的那种?” 问完,晴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萧云的眼睛。 萧云坐在雕花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一缕发丝,正欲开口回应晴儿的询问。 刹那间,乾隆在她耳畔那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叮嘱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心间: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跟晴儿说。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摇着头。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矢口否认道:“没见过。” 晴儿何其敏锐。 萧云平日里的直率坦诚她最是清楚,哪怕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便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让她瞬间了然于心。 晴儿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紧紧锁住萧云,再次轻声追问,“那皇上看过你的吗?” 问完,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目光也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毕竟这话题实在太过私密。 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底暗忖这问题着实有些“超纲”了。 怎么今儿个晴儿,老是揪着这类事儿不放。 她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辞,索性沉默不语。 可这沉默在青儿眼中,却无异于默认,仿佛已经给出了最好的回答。 萧云察觉到气氛愈发尴尬,心急之下,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她霍地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嗔怪道:“晴儿,你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咱们别聊这个了,聊点别的行不行?” 那语气就像是个偷吃了糖果被发现,急于掩饰的孩子。 晴儿见她这般模样,也知晓再问下去只会让萧云愈发窘迫,便识趣地暂时打住。 不管怎样,在晴儿心底,她始终相信,即便萧云有时候,单纯懵懂得像张白纸,什么都不懂。 但皇上对她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定会为她周全谋划一切。 转瞬,晴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今日进宫的正事,眼眸一亮,拉着萧云的手说道:“对了,云云,今天已经二月初二了。 我听闻二月初四皇上准备东巡,而且要带皇后娘娘一起,想必也一定会带你吧?” 说这话时,晴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憧憬,用力地点着头,“当然,晴儿你不知道,这一次东巡,我可是盼了好久呢! 弘历说微服出巡没那么容易,所以需要提前准备。”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在晴儿心间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透露出诸多不为人知的信息,让晴儿更为震撼。 她暗自思忖,原来这场备受瞩目的东巡背后,竟有萧云的缘故,看来皇上对她的宠溺远超想象。 晴儿压下心中万千思绪,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期盼,再次开口道:“云云,我也想去,你知道的,我和尔康正新婚。 我不想跟他分开,你能不能跟皇上说说,把我也加在东巡的名单里?” 萧云看着晴儿委屈巴巴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晴儿的手,爽快地应道:“就这点小事啊,好,等弘历回来,我就跟他说,你等信吧!” 见萧云应下,晴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她也不再提及那些让萧云尴尬的私密话题,转而与萧云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女孩子家的私房话。 诸如时下最新的脂粉样式、宫墙外新奇的小玩意儿之类。 萧云和晴儿相对而坐,起初还在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女孩子家的琐碎心事。 可聊着聊着,话题就像脱缰的野马,不知不觉跑偏了方向。 萧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她一脸好奇地盯着晴儿,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问道:“晴儿,你和尔康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小孩? 那小孩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第422章 浅尝截止 晴儿的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 她尴尬地愣在原地,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心中暗忖,瞧云云单纯懵懂的模样,莫不是皇上与她仅仅是浅尝辄止,只是喝了点汤,根本就没吃上肉? 不然,云云怎会如此毫无顾忌,大剌剌地问出,这般私密又尴尬的问题。 晴儿定了定神,脑子飞速一转,决定效仿萧云方才转移话题的法子,试图化解这窘迫的局面。 她轻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佯装镇定地问道:“云云,咱们这次东巡,你想好要去哪玩了吗?” 一提到“玩”字,萧云的注意力果真如晴儿所料,被迅速转移了。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开始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起来,“晴儿,我可想去好多地方呢!我想去看看江南的水乡。 听说那儿的水碧绿碧绿的,像翡翠一样,小船在水上慢悠悠地晃着,两岸还有古色古香的房子,一定美极了; 还有那塞外的草原,广袤无垠,一马平川,到时候我要骑着马在上面尽情驰骋,感受风在耳边呼啸……” 晴儿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满是震撼。 待萧云讲完,她不禁感慨道:“云云,据我所知。 你好像自进了宫以后,便没出过紫禁城,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风土人情啊?” 萧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眼中满是幸福与甜蜜,轻声说道:“弘历告诉我的,他每晚都会给我讲故事,而且都是不同的故事。” 晴儿听闻,只是淡笑不语,心中对皇上与萧云之间的情谊,又多了几分了解。 皇上恐怕对阿阿哥们,都没这么好过! 问题是这能比吗?儿子又不陪乾隆过一辈子! 晴儿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告辞。 刚走到门口,正好碰见乾隆归来。 晴儿赶忙停下脚步,俯身行礼,声音轻柔而恭敬,“臣女参见皇上。” 萧云早已习惯了,在乾隆面前的随意,径直地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乾隆的腰。 她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嘟囔道:“弘历,今日你好像比往日晚回来了一些时辰。” 乾隆脸上露出宠溺的笑意,很自然地环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解释道:“毕竟要东巡了,有些事情要提前交代清楚。” 萧云顺势挽着乾隆的胳膊,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乾隆,撒娇道:“弘历,晴儿说她想跟我们一起去。 我也想叫晴儿陪着,你就把晴儿也加进去好不好?” 乾隆低头看着萧云,眼中满是温柔与纵容,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云儿开口,自然可以。” 晴儿在一旁,微微俯身,感激道:“谢皇上。” 她又在殿内待了一会儿,与萧云、乾隆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待晴儿走了以后,乾隆拉着萧云的手,轻声问道:“云儿,朕有事要去长春宫见一见皇后,你要跟朕一起吗?” 萧云摇着头,眼神坚定,语气却很温和,“我就不去了,想必你是和皇后娘娘有正事要谈,我去演武场练一会武吧!” 乾隆微微俯身,在萧云光洁如玉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轻声低语,嗓音醇厚而温柔:“好,别累到自己。” 语毕,便欲转身。 萧云眼疾手快,纤细的手指一把拽住乾隆的手臂。 乾隆身形陡然一顿,稳稳地站定原地,他转过头来,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他轻声问道:“怎么了,云儿?” 萧云微微仰头,眼眸犹如澄澈的湖水,倒映着乾隆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咬了咬下唇,那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齿痕,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她开口说道:“弘历,晴儿今天来找我的时候,她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乾隆定定地看着萧云,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探究,“她问了什么?” 萧云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带着几分羞涩,“她问我见没见过你的身体,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 乾隆面上仿若平静无波的湖面,依旧保持着淡定,可心中却已仿若投入巨石的深潭,泛起层层涟漪。 他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还有呢?” 萧云轻轻晃了晃乾隆的手臂,小声说道:“我刚想回答,但是我想起你说的话,我就告诉她没见过。 结果她又问我,你见没见过,我的身体?这个问题我没回答。 弘历,晴儿为什么要问我,那么奇怪的问题?” 说到这儿,萧云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凑近乾隆,悄声说道:“她看见,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弘历,你不让我告诉别人,我没说,是…… 是她自己看见的,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乾隆心疼地伸出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抚摸上萧云的脸颊。 乾隆指腹摩挲着她细腻柔滑的肌肤,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安抚,“不会,朕知道了,不用担心,朕会解决的。” 萧云仿若找到了坚实的依靠,猛地扑到乾隆的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他。 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弘历,真的没问题吗?我不是故意的?” 乾隆极有耐心地再三回应着,“没事,有朕在。”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仿若狡黠的狐狸,声音低沉而暧昧地调侃道:“如果云儿这般有精力的话,不如咱们做些别的?” 萧云与乾隆相处时日已久,对他的脾性,早已了如指掌,一听这话,便知道,他定又是想亲她。 她佯装嗔怒,瞪了乾隆一眼,随即率先跑开了,眨眼间,便消失在乾隆的视线中。 乾隆也不追赶,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仿若无形的丝线,追随着萧云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第423章 帝后密谈 刹那间,乾隆那原本柔和的脸庞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瞬间挂满了冰霜。 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中透着冷峻与深沉,仿若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他倒不是惧怕什么,只是眼下还不是时机,不过他相信晴儿不会乱说的。 乾隆随即整理了一下心绪,迈步向着长春宫走去。 一路上,他面色冷峻,脚步沉稳。 随行的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仿若被寒霜打过的鹌鹑,生怕触了霉头。 当小路子扯着嗓子高喊,“皇上驾到”的时候。 皇后正在宫中闲坐,手中捧着一本装帧精美的诗集,正看得入神。 仿若沉浸在诗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心中暗自思忖,她本以为跟皇上,应该已经,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了,皇上还来找她做什么呢? 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她赶忙放下诗集,起身走到宫门口,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声音温婉而恭敬,“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微微挥了挥手,仿若挥散一片浮云,语气平淡,“免礼。” 皇后见状,便自顾自地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乾隆环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冷峻,开口下着命令,“小路子留下,其他人退下。” 乾隆那威严的声音一出,刹那间打破了宫室内的静谧。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仿若受惊的鹌鹑,迅速而整齐地屈膝跪地。 行着最标准的大礼。 随后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下,只余一片死寂般的空旷。 唯乾隆与皇后二人,在这光影交错中相对而立,仿若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皇后目光与乾隆交汇,轻声问道:“皇上今日来有何吩咐?” 乾隆闻言,前行的脚步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绊,陡然一顿。 他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微微愣神。 究竟何时起,他们之间竟已到了这般相顾无言的境地? 他在心底拼命地搜寻,却惊觉记忆已被岁月的尘埃层层掩埋,竟记不清这疏离,是从哪一个清晨或是黄昏开始的。 不过,皇后问得倒也没错。 此刻,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索性抛开那些纷杂如麻的思绪,稳步走向殿中的檀木椅子。 乾隆目光仿若寒夜中的炬火,凝视着皇后,语气沉稳而坚定,“皇后,你心中应该清楚。 这次一走,便再也不可能回到紫禁城,朕只能宣布你病逝,朕想请你,帮朕最后一个忙。” 皇后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若是昨天未曾见过太后。 她或许还沉浸在过去。 可如今,皇上这直白得近乎残忍的话语一出,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她又怎会不明白,这一切的背后,追根究底,还是为了那个如春日暖阳般闯入皇上心间的女子——萧云。 她心中暗叹,命运仿若一场无法挣脱的棋局,自己不过是一枚被舍弃的棋子,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属于皇后的端庄与优雅。 她轻声说道:“皇上想让臣妾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何谈求这个字。”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路子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像,纹丝不动,此时却也微微动了动身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仿若划破夜空的流星,稍纵即逝。 他本满心疑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皇上,为何突然驾临,这许久未曾踏入的长春宫见皇后? 可此刻,听着这二人的对话,看着皇上凝重如山的神情,他恍然大悟。 看来皇上所谋甚大,萧姑娘还真是有福之人,能得皇上这般倾心相待,恐怕天下无出其右! 乾隆坐在椅子上,手指仿若优雅的舞者,轻轻敲击着扶手,每一下都似在敲打着时光的鼓点,仿若在斟酌着最恰当的言辞。 片刻后,他开口道:“朕想封云儿为后,自然需要助力。 傅恒已位极人臣,朝中若有他支持,想必朕这条路,会走得更加顺遂一些。” 皇后闻言,脸上噙着一抹苦笑,她知道是一回事,皇上亲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她微微点头,头上的珠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好,臣妾会召傅恒进宫,跟他交代此事的,不知皇上还有何其他吩咐?” 皇后这坦然又配合的态度,反倒让乾隆有些措手不及。 仿若一位准备充分的棋手,突然遇到对手的奇招,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仿若夜空中黯淡的星辰,转瞬即逝,“朕答应你,富察一家只要不谋反,朕定会照拂一二。” 皇后却轻轻摇头,笑容中透着几分洒脱,仿若挣脱牢笼的飞鸟,自由而不羁 “家族如何,臣妾已经不想管了。 臣妾愿意放弃皇后之位,这家族臣妾便也弃了,只是这弟弟,还望皇上多加关照。” 她深知,在这深宫内,家族与个人的命运仿若交织在一起的丝线。 如今她选择放手,可心底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自幼与她相依为命的弟弟,仿若风筝断了线,却仍心系着线的那头。 乾隆一直都知道他们姐弟情深,所以今日才会亲自走上这一遭。 他微微起身,身姿仿若巍峨的高山,目光诚挚地看着皇后,仿若在许下一个庄重的诺言,“你放心,朕会的。” 目的达成,乾隆不再多留,他整了整衣冠,“既如此,那朕就先走了。” 皇后十分恭敬地屈膝行礼,身姿仿若优雅的垂柳,声音温婉如黄莺出谷,“臣妾恭送皇上。” 乾隆大步迈出长春宫,步伐沉稳有力,自始至终,竟未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 小路子紧紧跟在乾隆身后,心中大为震撼,果然是他所猜想的那般。 长春宫内,皇后缓缓起身,目光仿若穿越了重重宫墙,望向了未知的远方。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解脱,仿若挣脱枷锁的囚徒。 又仿若隐藏着些许不甘,仿若被命运捉弄的怨者。 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仿若要将这半生的繁华与落寞、情爱与责任。 统统吹散在这宫阙之中,只余那淡淡的回音,在空荡荡的宫殿内萦绕。 第424章 召见傅恒 演武场 萧云一袭劲装挺立其间,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轻拂。 她手中长鞭仿若一条沉睡的蛟龙,在这静谧的晨曦下,隐隐透着冷峻的锋芒。 萧云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排稻草人靶子,那是她今日试炼的“对手”。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鼓起,似将这天地间的灵气都纳入其中。 随即手腕一抖,长鞭“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演武场的寂静,鞭梢如灵动的蛇信,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奔第一个稻草人而去。 鞭梢精准地抽打在稻草人的脖颈处,那看似柔弱的稻草竟被抽得簌簌作响,碎屑纷飞。 萧云脚步轻移,侧身一转,借着转身的扭力,右臂猛地向后一甩,长鞭在空中蜿蜒盘旋,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紧接着又是狠狠一抽,这一次鞭梢击中了稻草人的肩部,力道之大。 让稻草人摇晃着向后倒去,若不是底部深埋于土中,怕是要被这一鞭直接撂翻在地。 萧云并未停歇,她身形如鬼魅,快速向前滑步,手中长鞭在身前身后穿梭自如,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似灵蛇缠身。 她猛地高高跃起,于半空中腰身一拧,长鞭随着身体的转动抡出一个完美的圆。 恰似一轮金日当空,光芒万丈,鞭梢所到之处,空气都似被撕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余下的几个稻草人在这狂风暴雨般的鞭击下,纷纷“肢残体破”,稻草漫天飘散,仿若下了一场金色的雪。 落地瞬间,萧云单膝跪地,右手撑地,长鞭的末梢沿着地面蜿蜒拖行。 她微微喘息,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却更添几分英姿飒爽之气。 演武场上一片狼藉,而她的双眸之中,燃烧的斗志愈发炽热。 紫禁城的冬日,寒风凛冽,如冰刀般割着人的面庞。 长春宫内,炭火虽烧得正旺,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孤寂之感。 皇后身着一袭华服,端坐在榻上,面容看似平静,可眼眸深处却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落寞与哀愁。 她轻抿着嘴唇,犹豫再三,终是对身旁的宫女吩咐道:“去,把傅恒请过来。” 那宫女翠儿领命,匆匆退下。 傅恒此时正在府中,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即将到来的东巡事宜。 听闻皇后传唤,他不禁微微一怔,手中正翻阅的书卷也停了下来。 心中满是诧异,这节骨眼上,姐姐找他所为何事?莫不是东巡安排出了岔子? 怀揣着这急切又有些许不安的心情,他匆匆整了整衣冠,大步流星地朝着长春宫赶去。 一入长春宫,傅恒便收敛心神,跪地行礼,朗声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皇后见他来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亲自起身,莲步轻移至他身前,伸手轻轻将他扶起。 皇后柔声道:“免礼,这里又没有外人,自家姐弟,不必如此多礼。” 傅恒顺势起身,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却又透着几分亲昵,“姐姐,礼不可废,君臣有别,这宫中规矩,还是得守着。” 皇后凝视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弟弟,记忆的潮水瞬间涌来。 往昔,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唤着“姐姐”的小男孩,如今已然长大成人,肩负重任,一时间,诸多感慨涌上心头。 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两旁侍奉的宫人退下。 宫人们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寝殿内,便只剩下她与傅恒二人,静谧得能听见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皇后率先打破沉默,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轻声问道:“今日你在这陪陪本宫可好?” 傅恒抬眸,细细瞧去,只见皇后的眼神里透着孤独与悲伤,仿若被一层迷雾笼罩,心中不由一紧,忙应道:“好,姐姐。 只是瞧您面色,可是身体还不舒服?” 皇后闻言,身形微微一僵,心中暗忖:倒是忘了,这半年来,自己一直对外宣称凤体欠安,连家人都瞒了去。 傅恒有了空闲便进宫探望,这份情谊,她自是知晓。 迟疑片刻,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对他坦诚相告。 毕竟,这是皇上托付之事,也关乎自己往后的余生。 “傅恒。” 皇后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清晰,“这次东巡,便是你我姐弟最后相处的时光了。” 傅恒听闻此言,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急切地问道:“姐姐,你此言何意?是身体……” 皇后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那萧条的宫苑景致,将她与皇上之间的交易,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她说起自己在这深宫中多年的隐忍与无奈,提及对自由的渴望。 傅恒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凝重,心中震撼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姐姐竟然谋划着假死离宫,而皇上,不仅应允,还提出了更为荒唐的条件。 一时间,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唯有炭火不时的“滋滋”声。 良久,傅恒才缓缓开口,“姐姐,这可是一步险棋啊……” 皇后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意已决,傅恒。 这宫中的日子,我已然过够了。” 傅恒凝视着皇后,见她眼中的决绝,最终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如果这是姐姐心中所愿,我会帮你的。” 皇后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若春日破冰的暖阳,可转瞬,那笑容又添了几分忧虑,她缓缓说道:“云云那丫头,生性善良又单纯,在这后宫并无根基。 皇上想立她为后,往后的路,怕是荆棘丛生。 本宫瞧着她满心欢喜,她是本宫在这冰冷的宫里唯一的慰藉。 若是可以,你便倾一族之力帮她吧。” 傅恒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心中深知此事的复杂与艰难。 可望着皇后恳切的眼神,终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重重点头,应道:“好,都听姐姐的。”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长春宫内,姐弟二人却在这冬日里,定下了关乎命运的约定,不知未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风云变幻。 第425章 警告尔康 紫禁城的冬日,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懒洋洋地洒在养心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清冷的光。 乾隆迈着沉稳的步伐,龙袍下摆随风轻拂,踏入养心殿内。 刚一落座,便神色冷峻地吩咐身旁的小路子,“去,速将尔康召来。” 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路子弓着身子,诺诺应了一声,快步退下。 不多时,尔康身着朝服,身姿矫健,大步流星地走进养心殿。 一入殿门,他即刻撩袍跪地,朗声道:“臣参见皇上。” 头低垂着,不敢有丝毫僭越。 乾隆坐在那张雕龙绘凤的龙案之后,手中正执着朱笔,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听到尔康的声音,他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免礼。” 手中的笔依旧在奏折上沙沙游走。 片刻后,乾隆看似漫不经心地搁下手中朱笔,微微抬眸,目光扫向尔康,开口道:“晴儿也想要去东巡,此事朕已经同意了。” 说罢,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尔康。 尔康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谢恩,“多谢皇上。” 心中暗自庆幸,晴儿能一同出游,此行定会多些乐趣。 乾隆却并未就此打住。 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于身后,踱步至尔康身前,不着痕迹地继续说道:“尔康,你跟晴儿的婚事,可是朕下旨赐婚的。 你要知晓,晴儿自小在皇额娘膝下长大,备受宠爱。 又是愉亲王的独女,这满朝文武、王公贵族,想娶她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可朕唯独将她指婚给你,这般隆恩,你心中有数吧?” 话语间,眼神犀利地盯着尔康,仿若要将他看穿。 尔康心中一凛,迅速琢磨着乾隆这话里暗藏的深意。 不过转瞬之间,他便领会了皇上的意图,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叩首道:“臣定会感谢皇上一辈子的恩情,皇上需要臣做什么,臣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言辞恳切,态度坚决。 乾隆等的就是他这番表态,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抬手示意:“起来吧。” 尔康缓缓起身,身姿依旧挺拔,只是额头上已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乾隆重新坐回龙案之后,目光再次落在尔康身上,继续开口,“朕对云儿什么心思,你应该清楚吧?”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尔康头顶炸响。 他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如豆大般滚落,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 心中暗自叫苦:这皇上今日怎么这般反常?这可如何是好? 他究竟该说清楚,还是不清楚? 犹豫再三,尔康悄悄伸出衣袖,快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硬着头皮回道:“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声音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乾隆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再跟他兜圈子,目光冷峻地直视着尔康,直言道:“朕喜欢云儿,晴儿今日进宫,可能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 你回去跟她说清楚,有些事,朕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那关乎女儿家的名声,叫她管好自己的舌头。” 尔康听闻此言,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再次跪地,叩首道:“皇上放心,臣会跟晴儿说清楚的。” 声音急切,带着几分惶恐。 乾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神色稍显放松,挥了挥手,“那你就跪安吧。” 尔康行礼后,缓缓退下。 双腿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在打颤。 他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晴儿究竟看见了什么,值得皇上这般兴师动众,特意宣他来养心殿告诫一番?这往后的日子,怕是要风波不断了…… 养心殿内,乾隆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可那眉头却依旧紧锁,仿若被一团愁云笼罩,不知这宫闱秘事,后续又将如何发展。 演武场中,日光倾洒,萧云一袭利落劲装,身姿矫健,手中长鞭挥舞得虎虎生风。 鞭梢划过空气,发出“啪啪”的脆响,周遭的尘土都被这股劲风卷扬而起。 她身形灵动,辗转腾挪间尽显英气,一套鞭法使得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然而,片刻之后,萧云收了长鞭,微微喘息,只觉这般独自练习,终究还是不够尽兴。 略一思索,她目光陡然锐利,朗声道:“影风,出来!” 声音在空旷的演武场回荡。 瞬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出,悄然无声地落在萧云身前,单膝跪地,恭敬道:“听候云主子吩咐。” 此人一袭黑衣,面容冷峻,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正是乾隆送给萧云的得力暗卫影风。 萧云目光灼灼,直视着影风,毫不犹豫地下令,“你跟我对练。” 影风听闻此言,心中一凛。 他久在宫廷,心思何等机敏,在这宫中,云主子的安危关乎重大。 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到云主子分毫,以主子对云主子的宠溺,自己这条命恐怕瞬间就会不保。 念及此处,影风赶忙抱拳,小心翼翼地提议,“云主子,您只管进攻,奴才不还手就是了。” 萧云将影风那细微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瞧他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明白他的顾虑。 但既已决定对练,萧云也不愿轻易放弃,索性点头同意,“好,那就依你所言。” 语毕,萧云身形一晃,率先发难,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捣影风面门。 影风身姿纹丝不动,只微微侧身,便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 萧云一击落空,却毫不气馁,左脚迅速向前踏出一大步,借势扭腰,左拳紧跟而上,自下而上,朝着影风下颚撩去。 影风依旧不闪不避,只是轻轻后仰脖颈,那带着千钧之力的拳头便贴着他的下巴划过。 萧云攻势不停,脚下步伐灵动多变,拳脚交替出击,一时间拳风呼啸,腿影重重。 她时而高高跃起,双腿如剪刀般开合,试图绞住影风脖颈; 时而俯身贴地,扫堂腿迅猛扫向影风下盘。 第426章 姐弟谈心 然而,影风仿若一尊磐石,扎根原地,凭借着精妙至极的身法走位,每次都能在毫厘之间,避开萧云的攻击。 只见影风身形似幻,每次萧云的拳脚即将触碰到他身体时,他便仿若一阵轻烟般悄然飘移开去。 有时,他只是脚尖轻点地面,身体便如柳絮般侧身滑出数尺; 有时,他甚至无需挪动脚步,仅凭腰部的一个细微扭转、肩部的一个轻巧摆动,就能让萧云的全力一击擦身而过。 萧云越打越急,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眼神愈发坚毅。 她深知与影风之间差距不小,但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熊熊燃烧。 反观影风,虽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赞叹萧云的毅力与勇气。 这场看似不对等的对练,在演武场的日光下持续着,一方全力进攻,一方巧妙闪避,构成了一幅独特而又激烈的画面。 长春宫 烛火摇曳,光影在殿壁上晃晃悠悠,似也在聆听着皇后与傅恒的绵绵话语。 从午后到黄昏,姐弟俩仿若有诉不尽的衷肠。 往昔岁月里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都在这一场交谈中被一一拾起,那些被时光尘封的记忆,此刻鲜活如初。 直至晚膳时分,宫人们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致菜肴摆上桌案。 皇后轻轻抬手,示意众人退下,转头看向傅恒,眼中满是温柔,“傅恒,今日这一桌,都是按你平日里的喜好,吩咐御膳房做的,快尝尝。” 傅恒目光扫过,那熟悉的松鼠鳜鱼、香酥鸭,还有清甜的藕粉桂花糖糕,皆是他从小就钟爱的美味。 刹那间,眼眶不自觉地红了,鼻尖泛起一阵酸涩,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半响,他才出声,“姐姐,你以后有何打算?” 皇后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外面自由的天地。 良久,她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不知,只一心想离开,这如囚笼般的皇宫。 在这里,每一日都似在煎熬,虽身着凤袍,头戴凤冠,可心中的苦又有谁知……”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透着无尽的悲凉。 傅恒听得心中一阵揪痛,忍不住握紧了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提高了声调,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舍 “姐姐,以后我可以去看你吗?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那眼神里满是期盼,仿若只要皇后点头,他便能冲破一切阻碍。 皇后沉默了,她怎会不想再见亲人,可理智告诉她,前路艰难。 许久,她才开口,“傅恒,皇上能够答应让我离开,已是不易。 我们若是再见,或许……” 后面的话,她咽了回去。 可傅恒如何不明白,此番离别,山高水远,再见面谈何容易。 况且稍有不慎,便可能给两人招来大祸。 但傅恒心中有股执拗劲儿,他直视着皇后的眼睛,言辞恳切,“姐姐,既然皇上答应了你,那我相信,他定会做好万全准备。 以后不管你去了哪里,都要告诉我一声,不管怎样,只要姐姐需要,我随时都会出现。” 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皇后眼中泪光闪烁,微微点头,“好。” 傅恒略作停顿,又忍不住开口,“姐姐,你想离开我不拦着,但从我手下拨出二十个人给你,叫他们跟着。 毕竟出了宫,不像在宫内,宫外的世界,没有姐姐想象的那么单纯美好。 姐姐若是不要着这些人,那姐姐刚才所说之事,我便也不应允。”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透着对皇后的关心。 皇后心中知晓傅恒是为自己好,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轻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傅恒,你在宫中也要多加小心,如今朝堂风云变幻,你身系重任,万不可莽撞行事。 这宫中的权谋争斗,姐姐已然厌倦,只望你能平安顺遂。” 傅恒重重点头,“姐姐放心,我自会谨慎行事。 你此去,若遇困境,千万记得派人传信于我。” 两人相对而坐,虽不再言语,但眼神交汇间,传递着千言万语。 这一顿晚膳,吃得格外沉重,却也饱含着姐弟间深厚的情谊。 窗外夜色渐浓,似也在为这离别添一抹哀愁。 而他们心中,既有对未来的忐忑,又有对彼此的牵挂,不知明日的路,又将何去何从。 傅恒目光扫过这一桌佳肴,眼中虽有一丝动容,可终究是被离别的愁绪笼罩,没有胃口吃下多少东西。 每拿起一次筷子,那食物送至嘴边,却仿佛有千斤重,难以下咽。 皇后坐在他对面,身着凤袍,仪态万千,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满是不舍。 她与傅华自幼相伴,一同成长,这份情谊深厚得如同紫禁城的宫墙,坚不可摧。 她又怎忍心与他就此分别?可时光无情,如潺潺流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天色越来越晚,宫墙外的暮色渐渐笼罩,像是给这紫禁城披上了一层哀伤的纱幔。 眼见着马上就要到宫门下钥的时候,傅恒知道,自己再不走,就会给皇后招来麻烦。 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起身。 皇后见状,忙吩咐宫女将她亲手做的糕点拿了上来。 那食盒用上等的檀木制成,盒面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皇后轻轻拿起食盒,递向傅恒,眼中满是眷恋,“本宫记得,这是你曾经最喜欢吃的,也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这糕点承载不了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傅恒赶忙伸出双手,接过食盒,如同接过一件稀世珍宝。 他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喜欢,姐姐做的我都喜欢。”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饱含着他对皇后无尽的敬爱与不舍。 皇后心中一痛,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她上前一步,轻轻张开双臂,抱住了傅恒。 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只是一个即将与亲人分别的女子。 第427章 云儿异常 皇后在傅恒耳边轻声说道:“我假死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阿玛和额娘也不要说,只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她深知,这皇宫内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她必须小心谨慎,哪怕是最亲近的家人。 傅恒自然明白皇后的顾虑,他微微点头,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他的双臂轻轻环住皇后,给予她最后的安慰。 良久,傅恒终是依依不舍地推开了皇后。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缓缓向宫门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宫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皇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 傅恒甚至都没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便忍不住想要留下。 傅恒走出长春宫,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宫的。 但他知道,姐姐终是要得到自由啦! 他该祝福。 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仿若皇后的眼眸,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食盒,向着宫外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华灯初上,养心殿内烛火通明,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一桌精致的晚膳散发着诱人香气,可本该温馨和美的氛围却透着一丝异样。 乾隆手持玉箸,心不在焉地夹着菜肴,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云儿。 他敏锐地察觉到,自从云儿今日,从演武场归来,似乎总是若有似无地同他拉开距离,以往用餐时的亲昵调笑、你侬我侬,如今已难寻踪迹。 这细微的变化,让乾隆心中悄然泛起一丝失落。 仿若珍视之物正从指尖缓缓溜走,而那失落之下,还潜藏着一丝担忧,如同阴霾在心底悄然聚集。 他微微皱眉,暗自思忖,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自己是否有何不妥之处,可思来想去,却毫无头绪。 末了,他只能在心底自我安慰着,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兴许云儿今日只是身子不适,或是被琐事扰了心绪。 待到夜幕深沉,该是沐浴休憩之时,乾隆看着云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轻声提议道:“云儿,咱们两个今日一起洗。” 这本是二人过往常有的亲密举动,乾隆满心期许着能借此拉近些与云儿的距离,寻回往昔的柔情蜜意。 然而,萧云听到这话,却像是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抗拒之色,连连摆手道:“不,不要,我自己洗。”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眼神也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 乾隆的心猛地一沉,犹如坠入冰窖,他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感觉并非错觉,云儿当真开始抗拒他了。 他的眉头紧锁,满心的疑惑与不解,暗自思忖: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是近日忙于政务疏忽了她的感受?还是无意间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惹她不快? 可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多问,只是神情落寞地转过身,独自一人朝着浴房走去。 那背影,透着几分孤寂与萧索,往日帝王的威严此刻仿若被一层哀伤的薄纱所笼罩。 萧云站在原地,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愧疚,有不舍,亦有难以言说的无奈。 她咬了咬下唇,暗暗叹了口气,心中纠结万分。 不多时,乾隆率先沐浴归来,他身着象征着帝王身份,明黄色的寝衣。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手中随意拿起一本书籍,看似要翻阅。 可乾隆的目光却空洞无神,久久没有翻动一页,心思全然不在书上。 又过了一阵,萧云也沐浴完毕,她缓缓走进寝殿。 若是往常,她定会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迫不及待地扑到乾隆怀里,撒娇亲昵一番。 可今日,她却脚步沉重,慢吞吞地走到床榻之上,低垂着头,避开乾隆探寻的目光。 乾隆见状,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可他仍不甘心,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将萧云轻轻搂在怀里,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云儿,朕可以亲你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紧张与期待。 萧云身子一僵,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拒绝:“不行。” 那决绝的两个字,如同利刃,直直刺向乾隆的心窝。 乾隆的手缓缓松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眼中满是受伤与迷茫,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喃喃自语道:“能告诉朕究竟为何吗?是云儿讨厌朕了,不喜欢朕的触碰?” 萧云看着乾隆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拼命地摇着头,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不是……”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乾隆,满心的纠结与痛苦。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中满是哀求与渴望:“那你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的声音愈发沙哑。 萧云静静地坐在床边,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寝衣,衣袂随着她细微的颤抖轻轻摆动。 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那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 仿若要将所有的不安与纠结都揉进这一方锦缎之中。 她低垂着头,几缕乌发垂落,“弘历,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乾隆同样心绪难平,云儿此前那一连串的抗拒举动,像一把把锐利的冰刀,在他心间来回划割,寒意直透骨髓。 但此刻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还是强压下心中万千纷繁复杂的思绪,仿若要将所有的波澜都藏于心底。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日威严庄重的模样无异,声音尽量放得轻柔温和,“你问。” 萧云缓缓抬起头,那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与落寞。 她的目光躲闪着,像是害怕触碰到什么尖锐之物,在乾隆的脸上匆匆一扫,便又慌乱地移开。 第428章 不是麻烦 犹豫再三,萧云才终于鼓起勇气,嗫嚅道:“如果……如果我一直留在你身边,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句话一出口,她的胸脯微微起伏,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静谧的殿内轻轻回荡。 乾隆心中猛地一疼,仿若被一支淬了剧毒的利箭射中,毒性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看着云儿,眼神里满是疼惜与宠溺,仿若她是这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他毫不犹豫,掷地有声地开口,“傻丫头,你从来都不是朕的麻烦,你是朕的命。” 那语气坚定而深情,似要将这心意直直地灌入萧云心间,让她再也没有一丝疑虑。 萧云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光,仿若被点亮的星辰,瞬间熠熠生辉。 她眼中满是惊喜与不敢置信,仿若她本以为自己身处黑暗的谷底,却突然被一道强光笼罩。 她急切地追问,“真的吗?不会威胁到你的皇位,也不会对大清江山,造成什么损失吗?” 乾隆一听这话,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定是那些个心怀叵测的人,在背后不安分,嚼了舌根,还让云儿听见了 这些混账话。 他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寒芒,旋即隐去,转而将萧云轻柔地揽入怀中。 他轻声安抚,“不会,这些年朕已经逐渐掌控了朝堂,不会出乱子。 云儿,你不用在意其他人说了什么,朕只问你一句,你问问你的心,想不想留在朕身边?” 萧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模样就像一个急于证明真心的孩子,仿若生怕晚了一秒,这份心意就会被误解。 “想,我特别想,可是……” 她顿了顿,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下去,满是担忧,仿若乌云再次遮蔽了那刚刚亮起的星辰,“可是我更害怕给你带来麻烦,如果…… 如果因为我害你失了江山和皇位的话,那我可以离开……” “朕不许!” 乾隆一听“离开”二字,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彻底失控。 这是萧云第一次见他如此疾言厉色。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云儿,眼中的血丝仿若能渗出血来,声音因激动而拔高,近乎嘶吼,“哪怕丢了皇位,弃了江山,朕也不许!” 萧云本就心烦意乱,今日那些宫女和太监们背着她窃窃私语的话语。 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她心上,此刻乾隆这般突如其来的怒吼,更是把她吓得一哆嗦。 她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滚落下来,也分不清这泪水究竟是委屈多一些,还是恐惧占了上风。 那晶莹的一滴泪,落在乾隆手背上的时候,仿若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他。 乾隆看着云儿落泪,又惊又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竟然在心爱的人,面前失控了,完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满心懊悔,立刻将萧云搂得更紧,声音带着满满的歉意与自责,“云儿,对不起,朕不是故意的,不要再说离开的话,好不好,朕接受不了。 云儿,朕跟你说过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只信朕,朕的命是你救的,朕什么都可以给你,朕只求你一件事,就是别离开朕的身边。” 萧云独自坐在床边,宛如一朵被风雨侵袭的娇弱花朵,双肩微微颤抖。 她双眼满盈着泪水,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恰似断了线的珍珠。 顺着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簌簌滚落,一颗接着一颗,无情地打湿了她身前那绣着精美花纹的衣襟,洇出一小片湿痕。 她抽抽噎噎地开口,声音仿若受伤小鹿的哀鸣,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助,破碎地溢出嘴角,“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不想……” 话还未及说完,乾隆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猛地倾身向前,动作迅疾却又饱含疼惜。 他的唇仿若轻柔的羽毛,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落在萧云的脸颊,一点一点地轻触,似在珍视这世间最最易碎的稀世珍宝。 所经之处,那泪痕仿若被施了魔法,缓缓地、神奇地消逝不见。 随即,他的唇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又缓缓地、不容抗拒地移向她的双唇。 那里藏着他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深情与渴望,此刻,所有的隐忍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萧云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懵懂与无措。 她并不懂乾隆眼中此刻翻涌澎湃的情欲,以及那隐藏在帝王威严之下、日积月累的压抑。 只是凭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微微启唇,带着几分羞涩与慌乱,青涩地回应着他。 这一回应,仿若在乾隆心底点燃了一把熊熊烈火,火势瞬间蔓延至全身。 让他热血沸腾,理智的防线濒临崩塌,差点就丢盔卸甲,恨不能不顾一切地将她彻底占有,就此沉沦在这极致的爱意旋涡之中。 天知道,他方才动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强压下心中那如野草般疯狂滋生的旖旎念头,努力维持住,最后的一丝理智。 许久之后,乾隆缓缓松开萧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目光灼灼,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他哑着嗓子,声音仿若从灵魂深处挤出,“朕的错,云儿,朕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唯独离开不可以,你是朕的,谁也抢不走。” 那语气坚定得仿若磐石,又似在向萧云、向这世间宣誓他至高无上的主权。 同时,也似在给自己注入一剂强心针,坚定守护爱人的决心。 萧云本也从未在心底真正萌生过要离开的念头,今日她在演武场外的一番遭遇,却如同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利刃,狠狠地、无情地扎进了她的心窝。 每一个字,都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她的心。 她想着弘历平日里对自己那般的悉心呵护、柔情蜜意。 她心中满是愧疚,只觉自己不能这般自私,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他的江山大业,所以才有了刚才那故意疏远、让人心碎的一幕。 第429章 我给你生 乾隆见萧云情绪稍稍平稳,这才轻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目光仿若能穿透灵魂,直视着她的双眸。 她轻声问道:“云儿,告诉朕,究竟听见了什么,让你这般疏远朕?” 萧云眼眶一红,泪水仿若即将决堤的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她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不顾一切地搂着乾隆的腰肢,那力道大得仿若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我今天去演武场练武,回来的时候听见太监和宫女在假山后聊着天。 他们说养心殿是你的寝殿,我住在这里于礼不合。 他们还说,长此以往下去,满朝文武会不满,也会动摇大清国祚,他们还说…… 说我是狐狸精,整日霸着你不放,甚至这十多年来皇室无所出,江山后继无人…… 弘历,可是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每说出一句,萧云的声音就颤抖得愈发厉害,那话语里饱含的委屈与迷茫。 仿若一支支利箭,直直地、精准地撞进乾隆的心间。 乾隆的脸色随着萧云的诉说,仿若被墨汁浸染,越发阴沉难看,仿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夜空。 这般有针对性、字字诛心的话语,背后定是有心之人蓄意谋划、蓄意传播,妄图扰乱后宫,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来这些年,自己治国理政,手段太过温和,竟让这些人,忘了有些底线,是绝不能触碰的,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乾隆轻轻拍着萧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仿若沉稳的鼓点,节奏舒缓而有力,似在安抚受伤的小兽,又似在给自己平复怒火的时间。 “你不需要把朕让给任何人,朕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他的声音温柔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又坚定得仿若屹立千年的城墙。 仿若春日暖阳,能驱散霄云心中所有的阴霾,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萧云楚楚可怜地抬着头,眼眸仿若被水洗过的黑宝石,澄澈而明亮,眼中满是希冀与不安,轻声问道:“可以吗?” 在这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她唯一能信任、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而乾隆望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萧云的双手下意识地拽着乾隆的衣襟,手指微微蜷缩,似是在借此抓住那一丝让她心安的温暖。 她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迷茫,仿若一只迷了路的小鹿,轻声说道:“弘历,可我觉得他们说的对,这江山总要有人继承,不是吗? 你如今你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永璜还被关进了宗人府。 永璋,身体又孱弱多病,时常药石不断,往后这大清的江山,可如何是好啊?” 乾隆微微一怔,旋即,他微微倾身,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裹挟着龙涎香的馥郁,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带着几分安抚与宠溺。 他低语道:“云儿,朕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儿子日后定会如繁星般相继出世,你莫要忧心。” 萧云闻言,搂着乾隆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仿佛那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只要抱紧,便能抵御所有的风雨。 她贝齿轻咬下唇,唇色因这轻微的动作愈发显得娇艳欲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带着几分羞怯与急切。 她脱口而出,“弘历你不要跟别人生,我给你生好不好?” 不谙世事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乾隆顿时有些沉默了,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云儿,仿若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眼中闪过诸多复杂情绪,有乍闻此言的惊喜,仿若夜空中璀璨星辰瞬间点亮双眸; 有对她这份深情的疼惜,仿佛看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捧于掌心; 亦有一丝隐忧,深知眼前这单纯得让人心疼的人儿,对男女之事、生育之艰毫无概念。 片刻后,他轻轻抬起手,那手指修长而有力,温柔地抚摸着萧云如丝般的发丝,从头顶缓缓滑至发梢,看着怀里这个让他满心怜惜的女子。 他缓声问道:“云儿,愿意为朕生孩子?” 萧云懵懂地点头,脑袋轻点,仿若春日里随风摇曳的花朵,眼中清澈如水,不含一丝杂质,毫不犹豫地应道:“愿意。” 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仿佛生孩子只是一件简单得如同吃饭睡觉的日常琐事,全然不知其中蕴含的艰辛与风险。 乾隆若是说不兴奋,那定是假的。 毕竟,身为帝王,子嗣昌盛乃国之根基,延续龙脉是重中之重! 可这些年来,他扛着巨大的压力,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云儿! 可看着云儿这毫无心机、懵懂无知的样子,他又深知,云儿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于是,他略带笑意地逗弄道:“那云儿知道孩子该怎么生吗?” 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 萧云一下子犯难了,她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仿若平滑的湖面泛起涟漪,眼神中满是困惑,仿若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随即扬起头看着乾隆,那眼神仿佛在说,只要是与弘历有关的难题,他一定有办法解决,便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弘历你一定懂。” 那语气笃定得如同信奉神明一般,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心中一暖,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 他轻轻摸着萧云的脸,手指仿若灵动的蝴蝶,轻柔地滑过她细腻如脂的肌肤,从脸颊缓缓抚至下巴。 他眼中满是柔情,“好,朕答应你,以后朕的儿子都由你来生。 只是云儿年纪尚小,身子骨还未长全,朕不急。 毕竟朕还年轻,精力尚佳,继承人嘛,日后自然会有的。” 他的语气坚定而温和,既给了萧云承诺,让她安心,又似在宽慰她不必过于忧心,仿若春风化雨,滋润心田。 萧云得到了乾隆的承诺,心中的大石头仿若瞬间落地,阴霾一扫而空。 她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弘历讲故事!” 第430章 云儿呓语 乾隆缓缓开口! 萧云靠在乾隆怀里,像只慵懒而满足的小猫,寻得最温暖的角落,惬意地蜷缩着。 不一会儿,云儿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轻柔,仿若沉浸在最甜美的梦境之中。 当多年以后,萧云回想起这一幕,才发觉自己当年有多傻,竟天真地嚷嚷着要给弘历生孩子。 当然,这是后话。 乾隆见云儿的情绪平稳下来,且已然睡熟,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起身,却发现云儿,即使在睡梦中。 双手也紧紧禁锢着他的腰肢,仿佛他只要一离开,云儿的眼眸就在睡梦中紧蹙,醒来后又会陷入无尽的恐慌。 看来这一次,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把她吓到了。 乾隆索性也就没动,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他微微侧头,朝着殿外轻声喊道:“寒星。”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夜空中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寂静。 寒星立刻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前,他身着黑色劲装,身姿矫健,仿若猎豹蓄势待发。 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低头行礼,低声道:“主子有何吩咐?” 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乾隆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前方,仿若夜空中最锐利的寒星,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绝,声音低沉而森冷,“去查,今日在假山后嚼舌根的太监和宫女。 朕明天一早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些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那语气中的寒意,仿若能让这夏夜瞬间降温,霜寒遍野,让人不寒而栗。 寒星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乾隆独自在黑暗中。 乾隆眼神仿若夜空中最锐利的寒星,闪烁着冷峻与决绝,誓要将这背后搞鬼之人揪出来,护云儿周全,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寒星领了乾隆的旨意,身形仿若鬼魅般隐入夜色之中。 紫禁城的夜,本就静谧得有些压抑,此时的他,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猎豹,带着致命的凌厉,向着目标急速奔去。 不多时,便精准地找到了,那几个在假山后嚼舌根的太监和宫女。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寒星手下的暗卫们如从天而降的煞神,迅速将他们制住,拖往暗卫提牢。 暗卫提牢内,烛火昏暗摇曳,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挂着的各式刑具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展示它们的“威力”。 被扔进来的太监和宫女们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寒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身上散发的威压,让这狭小的空间愈发沉闷。 寒星眼神冰冷,仿若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群哆哆嗦嗦的人,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说,是谁指使你们在假山后,胡言乱语,惊扰云姑娘的?” 一个小太监吓得肝胆俱裂,拼命磕头,额头在粗糙的地面上磕出了血印,哭喊道:“大人,奴才……奴才真不知道啊! 我们就是……就是闲聊天,没、没成想被萧姑娘听见了……”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宫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小太监立马闭了嘴,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寒星冷哼一声,抬手示意,两名暗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拽起那宫女,将她绑在一个十字形的刑架上。 寒星缓步走到刑具前,手指轻轻滑过一排锋利的竹签,发出“簌簌”的声响,最终挑出一根,拿在手中把玩,那竹签在他指尖翻转,看得人心惊肉跳。 “看来,不给你们点苦头吃,是不会说实话了。” 寒星说着,走到宫女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这竹签,若是一根一根刺进你的指甲缝里,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嘴硬。” 宫女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嘴里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寒星却不为所动,眼神示意,暗卫便握住她的手指,将竹签缓缓对准指甲缝。 竹签刚一触及指甲边缘,宫女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在这阴森的提牢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我说,我说!” 她哭喊着,“是大阿哥的福晋伊拉里氏,是她让我们这么说的……” 寒星微微皱眉,目光转向其他人,“都听到了?你们可别想着隐瞒,早点说,少遭些罪。” 剩下的太监们吓得大小便失禁,纷纷磕头求饶,“大人,我们也招,确实是大阿哥的福晋。 她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找机会在宫里散播这些话,故意让萧姑娘听见的……” 寒星听完,心中已然明了,他挥挥手,暗卫松开众人,将这些供词一一记录下来。 看着这些瘫倒在地、痛苦呻吟的太监和宫女,寒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低声自语道:“敢在宫中兴风作浪,谋害云姑娘,你们好大的胆子!” 随后,他带着供词,迅速离开暗卫提牢,准备向乾隆复命,这紫禁城里的暗流涌动,似乎才刚刚开始。 这一夜,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之上,本该是静谧祥和的氛围,萧云却睡得极不安稳。 她眉头紧锁,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仿若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无法挣脱。 她的双唇不时地翕动,发出含混不清的梦话,双手也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着,似是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不要!你们不要赶我走!弘历,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我不是红颜祸水……”那声声呼喊,饱含着恐惧、委屈与不甘。 在这寂静的宫殿内不断回响,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乾隆的心窝。 乾隆本就睡得极浅。 萧云这一闹腾,瞬间便将他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他侧身面向萧云,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听着萧云每喊出一声,“不是。” 他的心便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疼惜之情愈发浓烈。 他伸出手,轻轻搭在萧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节奏地拍着,试图用这种方式为她驱散噩梦的阴霾。 乾隆嘴里还轻声呢喃着,“别怕,朕在……” 那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带着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能让世间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消散于无形。 第431章 睡不安稳 在乾隆的安抚下,没过多久,萧云的情绪渐渐平复,呼吸也趋于平稳,沉沉地睡去。 然而,这一夜却注定不得安宁,如此这般的反复折腾。 到了最后,乾隆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哄睡了云儿多少次。 他的眼神,始终未曾离开过萧云的面庞,看着她睡梦中,仍带着泪痕的脸颊,心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直至天光破晓,晨曦透过薄雾,悄然洒进船舱,怀里的云儿,终是没再折腾,安静地沉睡着,仿若一只受伤后,终于寻得安宁的倦鸟。 可乾隆却到了,该上朝的时辰,他满心不舍,却又无奈地轻轻起身。 他俯下身,在萧云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随后,他又仔细地替她掖好了锦被,确保她不会着凉,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移步去了偏殿换朝服。 当乾隆在偏殿刚换好朝服,正整理衣冠之际,寒星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偏殿。 他一眼瞧见乾隆,立刻双膝跪地,“奴才给主子请安。” 寒星微微抬头,只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到主子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冽了不少。 仿若变了一个人,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结了。 乾隆语气冰冷,“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寒星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已经很久没见主子这般动怒啦!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是大阿哥的福晋伊拉里氏。” 乾隆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瞬间明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仿若冬日的霜雪,冷得刺骨,索性直接下旨,“小路子,传旨,伊拉里氏传播流言蜚语,引后宫不宁。 给朕剐了她,叫后宫所有嫔妃包括宫女,太监通通去观刑。 但切记不要让云儿知晓,此事在朕东巡之后,你再派人去实行。 至于那些嚼舌根的太监和宫女,给朕剥皮抽筋,马上就去做! 还有给云儿准备一碗安神汤!备些她喜欢的膳食!” 乾隆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雷霆万钧,让整个偏殿的温度都仿若骤降。 小路子深知皇上这是真的动怒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赶忙伏地叩首,“奴才遵旨。” 不敢有丝毫耽搁,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乾隆随即甩了一下衣袖,那动作带着几分决绝与愤怒,大步离开了内殿。 寒星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而小路子则亲自去处理,那些犯了错的太监和宫女。 一场血腥的惩戒,即将在这深宫内拉开帷幕,只为平息皇上的怒火。 小路子一路小跑跟在寒星身后,神色间满是焦急,脚下的步子丝毫不敢停歇,向着暗卫地牢赶去。 这一路上,小路子忍不住向寒星打听事情的经过。 寒星面色冷峻,压低声音将大阿哥福晋伊拉里氏,如何在后宫兴风作浪、散播流言,搅得后宫鸡犬不宁,以致触怒龙颜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小路子听后,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就了然于心,不禁咋舌道:“难怪皇上会龙颜震怒。 这伊拉里氏当真是不知死活,敢在老虎嘴上拔毛,这下有她好受的了!”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暗卫地牢门口。 刚踏入地牢,一股腐臭血腥之气便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 小路子抬眼望去,只见那几个太监和宫女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体无完肤。 他们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条下露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干涸凝结,在昏暗的地牢里呈现出一片暗黑色。 有的太监被打得皮开肉绽,背上的皮肉翻卷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宫女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双眼红肿,满是惊恐与绝望。 小路子见状,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对着寒星说道:“既然皇上有旨要将他们剥皮抽筋,那你就命人动手吧,咱家在这监刑就是了。” 寒星微微点头。 转身,寒星冲着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低沉地吐出两个字,“动手!” 几个身形魁梧的暗卫立刻上前,他们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剥皮刀,刀刃在微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其中一个暗卫走到一个太监跟前,飞起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那太监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想要挣扎着爬起,却被暗卫死死按住。 暗卫蹲下身子,左手揪住太监脖颈后的皮肉,右手持刀,精准而狠厉地在其背部脖颈处划下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太监疼得浑身颤抖,拼命扭动着身体,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饶命啊,路公公……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然而,求饶声并未换来丝毫怜悯,暗卫手中的刀顺着那道口子,迅速向下划动,手法娴熟得如同庖丁解牛。 每一刀下去,都带起一片血肉,皮与肉逐渐分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旁边,另一个暗卫正对付一个宫女,那宫女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一般。 暗卫毫不留情地将她拎起,像拎一只小鸡崽儿,同样揪住她后颈的皮肉,挥刀便割。 宫女凄厉的哭喊声在地牢里回荡,“不要啊……求求你们……” 可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淹没在一片血腥与惨叫之中。 随着剥皮抽筋的进行,地牢里弥漫的血腥气愈发浓烈,地上早已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触目惊心。 暗卫地牢之中,血腥之气仿若实质,浓稠得化不开,令人窒息。 寒星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面庞仿若被寒霜覆盖,面无表情,眼神冷峻而空洞。 身为暗卫,多年来刀头舔血,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诸般残忍血腥、违背人伦的“脏事”做得多了。 一颗心也渐渐如顽石般麻木,眼前这剥皮抽筋的惨烈场景。 于他而言,不过是又一次任务的执行,激不起丝毫波澜。 第432章 吓得够呛 小路子跟在乾隆身边许久,虽说刺杀、惊险场面见过不少。 可这般直白又血腥的虐刑,到底还是少见。 他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的惨状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他的感官。 终于,他忍不住“哇”的一声,弯腰呕吐起来,胆汁混合着酸水,溅落在满是血水的地面,瞬间被暗红色的血泊淹没。 待所有的人行刑完毕,地牢内仿若修罗炼狱,死寂一片,只剩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小路子面色惨白,抬手擦了擦嘴角,强撑着站直身子,挥着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疲惫,“咱家这就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寒星微微点头,目光扫向地上那一堆凌乱、残缺不全的尸骨。 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已化作可怖的残骸,他撇了撇嘴,语气冷漠,“送去撷芳殿给尹拉里氏。” 言罢,几个暗卫迅速上前,动作麻利地将尸骨清理干净。 仿佛在处理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不一会儿,地牢内便只剩下那还未干涸的血泊,见证着刚刚发生的惨事。 皇宫之上,晨曦初露,却已忙碌喧嚣。 因第二天便是要东巡,乾隆深知此去时日不短,诸多国事政务需提前安排妥当。 上朝时间便比以往要长了一些。 他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疲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道道旨意颁布下去,力求在临行之前,将各方事宜处理得滴水不漏。 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养心殿的琉璃瓦上,泛起粼粼金光,宛如给这座宫殿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殿内,雕花床榻上的锦衾微微起伏,萧云悠悠转醒,仿若从一场悠远的梦境中缓缓归来。 她睫羽轻颤,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眸,那模样恰似春日清晨带着朝露的花朵,娇柔而惹人怜爱。 待萧云洗漱完毕,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罗裙,莲步轻移至膳桌前。 那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仿若流淌的月光。 此时,小路子双手恭敬地捧着那碗安神汤,碎步走进殿内。 他步伐却极为轻盈,身着一袭藏青色的太监服,腰间系着的绦子,随着脚步微微晃动,显得格外干练。 萧云抬眸望向他,目光触及那碗安神汤,秀眉微微一蹙,仿若蹙起了一弯月牙,眼中满是疑惑。 她轻声问道:“路公公,我又没生病,你给我喝这个做什么?” 小路子闻听此言,忙微微躬身,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灿烂而温暖。 他轻声说道:“这是皇上吩咐的,萧姑娘多少喝点吧,这可是皇上的心意。” 萧云听闻,心头仿若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触碰,瞬间涌起一股暖流。 于是,她不再推脱,轻轻伸出素手,端起那碗安神汤。 手指触碰到碗壁的瞬间,微微的暖意传来,仿若传递着乾隆的温度。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仿若下定了决心,轻启朱唇,将汤缓缓送入口中。 入口的瞬间,一股馥郁的药香弥漫开来,混合着淡淡的甘甜,顺着喉咙缓缓淌下,仿若一条温暖的溪流,流淌至全身。 她硬着头皮喝了两口,便放下碗,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仿若清晨绽放的第一缕曙光。 放下碗后,她拿起筷子,目光扫向桌上精致的膳食。 那些菜品摆放得极为规整,色彩搭配相得益彰,仿若一幅精美的画卷。 她轻轻夹起一筷翡翠般的青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一时间,殿内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静谧而祥和,仿若时间都为这温馨的一幕而驻足。 撷芳殿 伊拉里氏独自坐在自己的寝宫之中,雕花窗棂透进的细碎光影,洒落在她略显憔悴的面容上,映出一片斑驳。 她的双手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犹如揣了只受惊的小鹿,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前些时日,她偷偷去了宗人府探望永璜,瞧见他那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模样。 往昔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殆尽,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熬过了这两年,怎一个“惨”字了得。 伊拉里氏眼眶泛红,心疼与愤懑在心中交织,终是咽不下这口气,暗暗对萧云动了手,妄图以此宣泄心中的怨怼。 昨天之后,她便如坐针毡,在这宫闱深处静静地等待着结果,仿若等待一场生死判决。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煎熬拉长,焦虑如藤蔓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实在耐不住性子,她悄悄差遣心腹宫女去打探消息。 那宫女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归,脸色惨白如纸,脚步踉跄,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伊拉里氏见状,心猛地一沉,忙不迭地追问:“到底如何了?快说!” 宫女颤抖着双唇,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刚一出门,就发现,您…… 您寝殿的门口不知被谁摆放了一堆骨头,看着……看着怪吓人的。” 伊拉里氏一听,顿感头皮发麻,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起身快步向寝殿门口走去。 刚踏出宫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她抬眼望去,果见一堆白森森的骨头凌乱地堆放在那儿,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起初,她并未认出这是人骨,只觉胃里一阵翻腾,满心的厌恶。 可不经意间,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在那骨头旁,竟散落着几件熟悉的饰品,仔细一瞧,正是她前些日子赏给那些太监和宫女的。 一瞬间,伊拉里氏只觉五雷轰顶,心中大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怖的念头。 她如何还能不明白,这些尸骨生前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儿,伊拉里氏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此刻的她,仿若置身冰窖,周身发冷,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回寝殿后没多久,她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模糊。 宫女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宣了太医。 第433章 行程月余 太医院的张太医匆匆赶来,搭脉、问诊、开方,一番忙碌后,留下几剂药便离去了。 宫女们煎好药,端到伊拉里氏跟前,轻声唤道:“福晋,喝药了。” 可伊拉里氏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一般,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这一整天,伊拉里氏都在高热与恐惧中苦苦挣扎,无人知晓她为何会被吓到这般田地,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其中缘由。 她心心念念盼着乾隆的旨意能早些下来,或罚或赦,总归有个结果,好过这油煎般的等待。 可她一直等到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乾隆那边也没有半点旨意传来。 这种未知的忐忑,仿若钝刀割肉,一点点地将她的理智消磨殆尽,让她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学士府 暖春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细碎地洒在屋内,恰如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一切。 晴儿正站在床边,素手如兰,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衣物。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衣裳,动作间尽显温婉。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且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晴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未及转身,一双有力的臂膀已从身后环抱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晴儿,别忙了,咱们两个聊聊天。”尔康那醇厚如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几分亲昵与宠溺。 晴儿手中的动作顿住,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眼眸中波光流转,轻声问道:“想和我聊什么?” 尔康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伸手轻轻牵起晴儿柔若无骨的手,二人相携着走到床边,并肩坐下。 尔康目光微微一凝,似是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今日进宫,看见萧云了?” 晴儿微微点头,额前的碎发随之轻轻晃动,“见到了。” 她应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尔康瞧了瞧晴儿的神色,又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问道:“那你……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吗?” 此言一出,晴儿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宫中的场景——萧云那锁骨处,尽是那欢爱过后留下的暧昧痕迹。 想到此处,晴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抬眸看向尔康,眼中满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尔康轻轻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与洞悉世事的沧桑,“皇上特意将我宣进了养心殿。 让我转达给你,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晴儿微微垂首,螓首轻点,“当然,这种事情事关女儿家的清誉,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的。”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 顿了顿,她又抬眸望向尔康,眼中满是探寻,“尔康,既然皇上已经找你了,那你可知道他的打算?” 尔康微微摇头,一头乌发随之晃动,“皇上没说,我也没敢问。” 他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但我看得出,皇上对萧云是用了真心的。” 二人又就着宫中诸事聊了一会儿,尔康忽然站起身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俯身凑近晴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夫人,皇上交代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 咱们是不是也该努努力了?” 晴儿的脸瞬间红透,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艳丽的桃花,她羞怯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尔康那双炽热的眼眸。 尔康见她这般娇羞模样,心中爱意更甚,长臂一伸,直接揽住晴儿的纤腰。 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而后,毫不犹豫地吻上了晴儿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唇。 一时间,屋内的温度仿佛又升高了几分,唯有那透过窗棂洒下的月光,依旧静谧而温柔地见证着这一切。 养心殿 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映照着一桌珍馐美馔,乾隆与萧云相对而坐。 萧云身着一袭藕荷色宫装,衣袂上用银线绣着的缠枝莲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愈发衬得她面容娇艳,灵动婉约。 乾隆率先拿起银筷,夹起一块色泽红亮、香气四溢的冰糖肘子放入萧云碗中。 乾隆微笑着说道:“云儿,瞧瞧这御膳房精心烹制的冰糖肘子,光是这卖相,便让人垂涎欲滴,快尝尝。” 萧云抬眸,眼中满是欢喜,朱唇轻启,“好,弘历你也吃!” 说罢,她轻轻咬下一口,那肘子皮酥肉嫩,入口即化,甜美的冰糖汁与醇厚的肉香完美融合,瞬间在舌尖绽放出绝妙的风味。 她不禁赞道:“唔,弘历,这冰糖肘子实在是人间至味,肉质软烂,甜而不腻,初正的厨艺又精进啦!” 乾隆见状,龙颜大悦,又指向一盘珍珠八宝鸭,介绍道:“云儿,这珍珠八宝鸭亦是一绝,精选肥嫩鸭只。 腹中填满了八种珍贵食材,慢火细烹,方得此美味。” 萧云依言尝了尝,点头笑道:“弘历,你所言极是,这鸭肉与八宝馅料相互渗透。 既有鸭肉的鲜香,又有馅料的馥郁,口感层次分明,果真是道难得的佳肴。” 许久后,萧云搁下碗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只活泼的小鹿般凑近乾隆,开启了话匣子,“弘历,马上要东巡了,我满心欢喜。 可心里又好似有一群蝴蝶在扑腾,既激动又有些不安。 不知这一路要走多久,沿途又有哪些好玩的景致呢?” 乾隆轻轻拉过萧云的手,爱怜地拍了拍,温声道:“云儿莫慌,此次东巡,一则为体察民情。 二则也是想带你一同饱览朕的大好江山。 行程约莫需月余,沿途山水壮丽,有高耸入云仿若通天彻地的奇峰峻岭。 还有澄澈如镜、蜿蜒流淌的悠悠碧水,定能让你大饱眼福。” 萧云眼眸放光,挺直身子,掰着手指头兴致勃勃地盘算着,“月余啊,真好! 我听闻东巡所经之地,民俗风情各异,可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乾隆哈哈一笑,“自是有的,各地百姓的手工艺品巧夺天工。 像那天津的泥人张彩塑,塑出的人物神态各异、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要开口说话; 还有扬州的剪纸,一纸剪出乾坤万象,花鸟鱼虫、市井百态尽在其中。 你定会爱不释手。” 第434章 三眼清泉 萧云听得入神,双手托腮,满眼憧憬地说道:“弘历,真想快点启程。 到时候我要与你同乘一辇,一路赏景、谈天说地,那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乾隆微笑着点头,“就依你,左右不过一日光景啦! 朕也盼着与你共享这一路风光,只是这一路舟车劳顿,你可要提前养足精神。” 萧云乖巧应道:“我明白,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此时,小路子进来添茶,萧云又缠着乾隆,问起东巡队伍的安排,笑语不断。 晚膳已近尾声,太监和宫女们手脚麻利地撤下残羹冷炙,留下一桌擦拭得锃亮的空盘。 乾隆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叩着扶手,嘴角带着几分餍足的笑意,目光落在身旁正兴奋得脸颊泛红的萧云身上。 此刻,萧云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迫不及待地拉住乾隆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她娇嗔道:“弘历,你快跟我讲讲。 咱们东巡要去的地方,具体都有啥好玩的、好看的。 我这心里啊,像有只小猫在挠,痒得厉害。” 乾隆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地说道:“你这小妮子,莫急莫急,待朕慢慢说来。 咱们此番东巡,首站便会抵达济南府,那可是个好地方,素有‘泉城’之称。 城内清泉遍布,趵突泉的三眼清泉昼夜喷涌,如鼎沸之水,澄澈见底,水泡串串,仿若珍珠跳跃,美不胜收。 云儿想象一下,漫步其间,清泉在脚下流淌,四周绿意盎然,是不是仿若人间仙境?” 萧云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不自觉地鼓掌,雀跃道:“哇,听着就好美!弘历,当地百姓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泉水这么多,他们平日里可会用泉水洗衣做饭?” 乾隆微笑着点头,眼中透着对民间生活的了解与洞察:“正是,当地百姓与泉水相依为命。 晨起便会到泉边汲水,那泉水甘甜清冽,用来泡茶,茶香四溢; 洗衣裳时,衣物也仿佛沾染了泉水的灵气,洁净如新。 而且啊,每到夏日,孩子们会在泉水中嬉戏玩耍,大人们则聚在一旁谈天说地,热闹非凡。” 萧云托着下巴,沉浸在乾隆描绘的画面中,片刻后,又追问道:“弘历,那离开济南,咱们又要去哪儿呢?还有没有更有趣的地方?” 乾隆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润了润喉,接着说道:“接下来便会去往泰山,这泰山可是五岳之首,山势巍峨磅礴,山间云雾缭绕,仿若巨龙蛰伏。 登山途中,可见历代文人墨客留下的诸多石刻。 或激昂、或婉约,字里行间都是对泰山景致与神韵的赞叹。 等咱们登顶,俯瞰群山,云海翻腾,那感觉犹如置身九霄云外,与天地共呼吸。” 萧云眼中满是向往,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高耸入云的泰山,喃喃道:“弘历,我好想立刻就站在那泰山之巅,感受这般壮阔。 那山上可有供奉神明之处?百姓们常去祈福吗?” 乾隆也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下巴轻抵在她头顶,温柔地说:“自然有,泰山顶上有岱庙,香火鼎盛。 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怀着虔诚之心前往朝拜,祈求国泰民安、家人安康。 你若想去祈福,朕定当陪你。” 萧云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乾隆,她心里清楚乾隆一向是不信这些的,“弘历你对我真好。 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这一路东巡,我定要和你好好游历,把这些美景都刻在心里。” 乾隆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道:“云儿放心,这一路有朕,定让你不虚此行。” 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在寝宫的纱幔间轻轻跳动。 仿若将这寂静的夜也烘出了几分缱绻之意。 萧云身着一袭月白寝衣,如丝的墨发松散地垂落在身后。 她坐在床边,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眼波流转间尽是娇俏,软糯地唤道:“弘历,我相信你,那你再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乾隆转头看向她,眼角眉梢皆是宠溺,抬手轻轻理了理她垂落的发丝,温声道:“云儿,可有想听的故事?” 萧云歪着脑袋,像只俏皮的小猫般摇了摇头,眼眸亮晶晶的:“你讲什么都行,我都爱听。” 乾隆略一思索,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长臂一伸,将萧云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他轻声道:“那朕就给你讲讲明孝宗朱佑樘与张皇后的爱情故事吧。” 萧云眨了眨眼睛,满是好奇,“弘历,他们两个有怎样的故事啊?” 乾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萧云肩头轻抚,目光仿若透过眼前,望向了那悠悠岁月深处,缓缓而谈,“这朱佑樘,身处帝王之家,却有着别样的深情。 他与张皇后的缘分,打从一开始便好似天定。 你可知,在那深宫内院,多少帝王坐拥三宫六院,佳丽如云,可朱佑樘偏不如此。 他一生仅钟情于张皇后一人,后宫之中,再无其他嫔妃。” 说到此处,乾隆微微顿了顿,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过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他与张皇后,每日同起同卧。 晨起时,相伴看那第一缕日光洒进宫殿; 日暮时,携手漫步于宫苑,一起读书作画,谈古论今,那情分,任时光流转,都未曾有半分消减。 这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谊,朕着实羡慕。” 萧云像一只慵懒而惬意的小猫,整个身子都窝在乾隆那温暖宽厚的怀里。 她的脸颊轻轻贴着乾隆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乾隆的声音仿若低沉醇厚的古乐,悠悠扬扬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飘散开来。 每一个吐字,都裹挟着丝丝温热。 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悄然钻入耳蜗,直直落进萧云的心底深处,引得她的心尖都跟着微微颤动。 第435章 不止羡慕 萧云听得入了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得滚圆。 仿若要将这夜色看穿,去捕捉那故事里藏着的丝丝深情。 她的小嘴微微张着,呼吸轻轻浅浅,偶尔睫毛轻轻颤动,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虽说故事里的情感于她而言有些懵懂,可那字里行间的眷恋与坚守。 却如同点点星火,轻而易举地点燃了。 她心底那份对真爱的向往,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片刻之后,萧云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手像是无意识地在乾隆胸前轻轻划着圈。 那指尖划过之处,仿若带起一道道看不见的涟漪。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眸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催促的话语脱口而出,“好,那你给我讲讲,他们两个的故事吧,定是还有许多动人之处。” 说话间,她的身子又往乾隆怀里蹭了蹭,仿若生怕错过接下来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乾隆微微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继续说道:“想当年,朱佑樘初登大宝。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可即便如此,在立后一事上。 他也未曾有过丝毫动摇。 张皇后性子温婉,才情出众,想必是在那些波谲云诡的日子里,给予了朱佑樘无尽的慰藉。 他们相濡以沫,度过一个又一个春秋,宫中的一草一木,都曾见证过他们的恩爱。 不像朕……” 乾隆的话语忽然间低了下去,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萧云敏锐地察觉到了,忙仰起头,双手捧着乾隆的脸,认真道:“弘历,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比朱佑樘还好。” 乾隆看着她眼中的纯真,心头一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笑意重新回到眼中,“有云儿在朕身边,确是朕此生之幸。” 说罢,又将萧云往怀里紧了紧,继续讲述那悠悠往事,直至烛火渐熄,夜色深沉。 “云儿,你可知,当年朱佑樘身处朝堂风云变幻之际。 内有忧患,外有劲敌,可即便诸事纷扰,他对张皇后的心意从未更改。 有一回,朝中大臣联名上书,恳请他广纳后宫,充实子嗣,以保大明江山后继有人。 那折子堆满了御案,言辞恳切,句句在理,可朱佑樘却勃然大怒。” 乾隆说到此处,微微眯起双眸,似是感同身受那般愤慨,“他当着众臣的面,将折子狠狠摔落。 言明此生有张皇后一人足矣,他的江山,有他们二人携手守护便够了。” 萧云眉头微微蹙起,“那不会有人找他麻烦吗?” 乾隆见状,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继续道:“他是帝王,若有心,自然有会解决办法的! 只是很多帝王,并不愿意去做罢了! 还有啊,每逢佳节,宫苑之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别的帝王或许会借机在后宫大摆筵席,与一众妃嫔周旋游乐,尽享齐人之福。 可朱佑樘呢,总是牵着张皇后的手,避开众人,寻一处安静的园子,赏那明月花灯。 月下,张皇后笑语嫣然,朱佑樘满目柔情。 他们一同猜灯谜、吃元宵,仿若世间再无其他烦忧,只这二人的小天地。” 乾隆的目光愈发柔和,仿若眼前已浮现那对璧人的身影,“有一年冬日,大雪纷飞,整个紫禁城银装素裹。 朱佑樘下了朝便直奔张皇后寝宫,彼时皇后正临窗赏雪,见他前来,笑意瞬间点亮双眸。 朱佑樘解下身上的大氅,轻轻披在皇后肩头,又握着她冰凉的手呵气取暖。 而后二人并肩坐在暖炉旁,朱佑樘为她诵读诗篇,暖烘烘的炭火映照着两张满是幸福的脸。 那画面,定格在宫人的记忆中,成为一段佳话,传颂许久。” 寝宫内,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在床榻之上,为这方小小天地勾勒出如梦似幻的氛围。 萧云乖巧地蜷缩在乾隆的臂弯里,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轻柔。 不多时,那纤长的睫毛不再颤动,仿若蝶翼轻轻敛息,悠然睡去。 乾隆一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直到确定萧云已沉沉入眠,才微微动了动身子,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他低头,目光缱绻而深情,仿若世间珍宝尽在眼前。 他呢喃自语的声音低低响起,“云儿,朕不止羡慕,朕也想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却又饱含着坚定的决心。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萧云如丝缎般的发丝,一缕缕地慢慢梳理着,继续轻声说道:“只要你肯答应朕,朕会做到的,再给朕一些时间吧。 这些年来,朕为了你,后宫已经许久没进过新人了。 剩下的嫔妃虽不多,可到底还是有些首尾要料理。” 说到此处,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那些错综复杂的宫闱纷争、前朝制衡,即便身为帝王,要想全身而退又谈何容易。 “但朕不怕,朕定会为了你,扫平这一切阻碍。” 他的手缓缓下移,轻轻摸上萧云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细腻柔滑的肌肤。 “只是不知道,朕何时才能得偿所愿。” 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不过只要是云儿你,朕愿意等,哪怕地老天荒,哪怕沧海桑田。 这宫中岁月漫长,朕有你在侧,才觉人间值得。 朕也盼着有朝一日,能与你这般自在逍遥,不理会尘世纷扰,只守着彼此的真心,过好每一日。” 窗外,夜色深沉如墨,偶尔有微风拂过,吹得窗棂轻响,似在应和着乾隆这一番深情告白。 而乾隆依旧静静拥着萧云,仿若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乾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轻柔地落在萧云的背上,一下又一下。 乾隆动作舒缓而有韵律,似是在安抚着她的梦境,又仿若在传递着无声的爱意。 直至黎明破晓,曙光初现,这一夜的柔情蜜意与坚定决心,都被深深锁进这宫墙之内。 第436章 巫蛊娃娃 乾隆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萧云分毫,那眼中的缱绻深情,如同静谧夜空中最亮的星芒,熠熠生辉。 夜愈发深沉,万籁俱寂之中,倦意悄然爬上他的眼眸。 他微微合眸,长而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淡淡的阴影,那俊朗的面容此刻尽显柔和。 呼吸渐渐平稳,不知何时,他也如同沉醉在温柔乡中的倦客,缓缓进入了梦乡。 在这如梦似幻的宫闱夜色里,二人相拥而眠,仿若世间一切纷扰都被摒于门外。 床榻之上,他们的身影交叠。 成为这寂静宫殿中最温馨的一抹风景。 晨曦的微光宛如一层薄纱,透过雕花的窗帘缝隙,悄然洒落在床榻之上。 乾隆悠悠转醒,只觉怀中温热,垂眸望去,便见云儿如八爪鱼般,紧紧禁锢着他的腰肢。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浅笑。 他轻手轻脚地将云儿的胳膊缓缓拿了下来,生怕惊扰了她的清梦。 随后,他又仔细地替她掖好锦被,那锦被上精致的绣纹,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映照着乾隆眼中的柔情。 乾隆起身,拿过一旁的衣服,脚步轻盈地迈向偏殿。 在小路子的伺候下,他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换好朝服。 每一道衣褶都被整理得笔直,配饰也被擦拭得光亮如新,尽显帝王威严 穿戴完毕,他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便准备去上朝了。 今日已是二月初三,明日便是东巡的日期,乾隆深知时间紧迫,诸多事务亟待处理。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忙碌,大臣们鱼贯而入,一份份奏折如雪花般纷纷呈上。 傅恒上前奏道:“皇上,今春各地赋税征收。 江南富庶之地进展颇为顺利,然西北边陲,因去岁旱灾,百姓收成欠佳,赋税或需酌情减免,以安民心。” 乾隆微微皱眉,目光沉稳地扫视一圈朝堂,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思忖片刻后回应道:“西北民生艰难,着令当地官员详查灾情。 赋税按三成减免,务必确保百姓温饱,不可有误。” 话音刚落,礼部侍郎,秦惠田又出列启,“皇上,东巡仪仗诸事已筹备妥当,唯沿途祭祀礼仪细节,臣等尚有疑虑,恳请皇上定夺。” 乾隆点头示意,详细询问一番后,条理清晰地给出指示,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 如此往复,奏章不断,乾隆一一给予回应,专注而果断,时间仿若在这忙碌中飞逝,不知不觉快到午时了,早朝却还未结束。 另一边,养心殿内的萧云悠悠醒转,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四周。 待宫女服侍着用过午膳,她顿觉神清气爽,兴致颇高,便起身前往演武场练习武艺。 演武场开阔空旷,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照亮了每一寸土地。 萧云一袭劲装,身姿矫健,踏入场地中央,仿若一只灵动的猎豹。 她先是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随后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 只见她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鞘“唰”的一声与剑身分离,寒光一闪,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指南天。 紧接着,她身形一转,步伐灵动,手中长剑仿若蛟龙出海,左劈右刺,剑风呼啸,带起周围的尘土飞扬。 时而剑走轻盈,仿若翩翩起舞,时而剑势刚猛,似要劈开苍穹。 萧云眼神专注,紧盯前方假想之敌,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宛如细碎的钻石。 她的秀发随着动作飞扬,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更添几分英气。 一套剑法舞毕,她收剑而立,胸脯微微起伏,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满足的笑容。 演武场上,日光灼灼,萧云一袭劲装,手持长剑,剑影闪烁间,寒光四溢。 她沉浸在剑术的修习之中,一招一式皆倾注心力,似与这天地之气相融,浑然忘我。 不知不觉,时光悄然流逝。 她已练了许久,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淌下,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后背,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练罢,萧云收剑入鞘,微微喘息着,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携着剑,大步朝着养心殿走去。 一路上,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踏入养心殿,殿内静谧,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光影,仿若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萧云径直走向内殿,准备拿干净衣衫换洗,舒缓疲惫。 然而,刚一踏入,她敏锐的目光便捕捉到一抹异样。 一个宫女正猫着腰,在床榻之上鬼鬼祟祟地忙活。 她身形略显慌张,双手在被褥间慌乱地翻找着什么,偶尔还警惕地回头张望,那模样仿佛一只受惊的野兔,生怕被人发现。 萧云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隐遁身形,悄然靠近,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之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待看清那宫女的面容时,她不禁心中诧异,这竟是大福晋,伊拉里氏身边的宫女。 萧云眉心微蹙,暗自思忖:自己与她素无交集。 她无端闯入养心殿,究竟所为何事? 更让他疑惑的是,养心殿平日里值守的宫人都去了何处? 怎会任由她这般轻易地进来?诸多疑问如乱麻般在他心头缠绕,百思不得其解。 萧云屏气敛息,继续观察。 只见那宫女从袖中掏出一个人形人偶,神色慌张又透着几分阴狠,迅速将其塞到了梳妆台里。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胸口,似是松了口气,而后又警惕地环顾四周,才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脚步急促,裙摆都因慌乱而有些歪斜。 待宫女离去,萧云从隐身处现身,快步走到梳妆台旁,伸手将那小人偶拿了出来。 她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人偶做得精巧,竟是弘历的模样,连衣服都是龙袍! 人偶身上,还写着弘历的生辰八字,最让人心惊的是,上面密密麻麻扎着许多小针。 第437章 这是什么 萧云眉头紧锁,心中暗道:这究竟是什么邪门东西? 她虽然不知道,但隐隐觉得此物绝非善类。 想到这儿,她心中一寒,索性将这小娃娃换了个隐秘地方藏好,以防再生事端。 处理完人偶,萧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她准备沐浴更衣,待弘历回来,再细细问个清楚。 温热的水汽在浴室内氤氲弥漫,萧云褪去湿透的衣衫,踏入浴桶,任由温水包裹全身。 她闭眼沉思,试图理清今日之事的头绪,然而,世事难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 撷芳殿 宫女春桃一路疾行,脚步慌乱得如同受惊的小鹿,在蜿蜒曲折的宫廊间穿梭。 她身着的宫女服饰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涨红的脸颊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洇湿了衣领。 手中紧紧攥着裙摆,以免被绊倒,每一步都踏得急促而慌乱,显然怀揣着极大的心事。 不多时,她赶到了伊拉里氏的宫殿前。 在殿门口,春桃忙不迭地停下脚步,双手颤抖着整理自己的衣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稍微镇定些。 她先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才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进入殿内。 一入殿内,春桃“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俯身行礼。 她整个身子都伏得极低,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她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与急切,“福晋,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将东西妥妥地放好了。 那养心殿值守的宫女与奴婢是同乡,想当年。 奴婢见她家中困苦,在她饿到晕厥时,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口粮分给了她。 又帮她在这宫中寻得安稳差事。 她对奴婢自是感恩戴德,断不会出卖奴婢。 如今,奴婢不仅打点好了她,还许了她日后的荣华富贵,让她守口如瓶。 万事俱备,就只差将这事儿揭露出来了,皇上就算再疼那萧云又怎样? 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必是死罪。 奴婢将东西藏在了她的梳妆台上,那地方显眼,一搜便能搜到,任她萧云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伊拉里氏正慵懒地坐在雕花椅上,双手不停地揉着肿胀的额头,仿佛被这宫中无休止的争斗折磨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听闻春桃的这番话,她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闪过一抹决绝的狠厉,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寒芒。 她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由于用力过猛,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好,这一次定要弄死她。 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否则的话,皇阿玛一旦知晓,我曾经的所作所为,定会雷霆震怒,我恐怕插翅难逃。 不过就算是我死,我也要在黄泉路上拉她作伴,绝不能让她这般继续这般,逍遥下去。” 说罢,她在殿内来回急促地踱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沙沙作响,恰似她此刻紊乱如麻的心绪。 “春桃,你马上去慈宁宫、坤宁宫,通知皇后娘娘还有老佛爷,就说那萧云在宫中要暗害皇上,实行巫蛊之术。 记住,言辞要恳切,表情要惊恐,务必让她们深信不疑。 动作要快,莫要走漏风声,若是办砸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伊拉里氏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向春桃吩咐道,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透着森冷的寒意。 春桃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是。”转身拔腿就跑。 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宫门处。 这一跑,仿若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在各宫之内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后所在的长春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斑驳而绚丽的光影,宛如梦幻的织锦。 皇后正静静地坐在窗边的雕花椅上,凝视着窗外的太阳,眼神中透着一丝解脱与期许。 她轻声呢喃,“这或许是本宫在宫里待的最后一天了,终于可以摆脱这牢笼般的生活,得到心心念念的自由了。” 可哪成想,就在这静谧的时刻,宫女春桃在外求见。 皇后微微一怔,眉头随即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缓缓放下手中正欲端起的茶盏,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去,把她请进来。” 春桃战战兢兢地步入殿内,一进殿门,便“扑通”一声跪下,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皇后娘娘,我家福晋发现那萧云在宫中竟然实行巫蛊之术,妄图暗害皇上,还请娘娘做主。 如今证据确凿,若不加以惩处,皇上的安危堪忧啊!” 皇后听了此事,心中大为震撼,手中原本端着的茶盏猛地一顿,茶水溅出些许,洇湿了桌面。 在她心中,这宫中人心复杂,勾心斗角之事屡见不鲜,任何人会害皇上她都信,唯独萧云。 她深知皇上对其的宠爱有加,平日里观察,云云也是个心地善良、知书达理之人,她绝不可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这伊拉里氏为何要这般陷害她呢?她们两个之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直接交集。 唯一有的联系便是大阿哥,可如今大阿哥已经要从宗人府里面出来啦! 她这么做?究竟所为何来?皇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本宫知道了,本宫这就去养心殿走一遭。” 春桃得了答复,又赶忙起身,朝着慈宁宫奔去。 慈宁宫内,太后正闭目养神,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听闻春桃所言,她微微睁开双眸,目光中透着几分精明与疑惑,心中暗自思索,“巫蛊?伊拉里氏倒是找了个好借口。 可是那云云知道巫蛊是什么吗? 她还真是会作死,竟然想动皇帝的心尖。” 太后心中虽有疑虑,但事关重大,她答复跟皇后是一样的,“哀家知道了,一会便去养心殿走一趟。” 春桃完成使命,回去向伊拉里氏复命。 伊拉里氏坐在殿内,焦急地等待着,双手不停地交握又松开,显示出她内心的忐忑不安。 第438章 如何收场 见春桃归来,尹拉里氏忙起身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春桃气喘吁吁地回道:“回福晋,皇后娘娘和太后都知晓此事了,都说会去养心殿走一趟。” 伊拉里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眼中却又透着几分忐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喃喃自语,“萧云啊萧云,这一回,看你如何收场……” 春桃垂首立在伊拉里氏身侧,双手交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紧咬下唇,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满心的忧惧,开口说道:“福晋,这事儿,变数还是太大。 若是老佛爷和皇后娘娘,念着皇上对萧云的宠爱,起了包庇之心。 那咱们这一番精心谋划、费尽心机,岂不是全要付诸东流? 咱们可是押上了所有的筹码,一旦失手,往后的日子……” 说着,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抬眸望向伊拉里氏,眼中满是惶恐与不甘。 伊拉里氏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听闻此言,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翠玉扳指,沉吟片刻,心中暗道:春桃所言极是,绝不能让萧云轻易逃过此劫。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定要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让她插翅难逃。 “春桃。” 伊拉里氏霍地站起身来,裙摆随之簌簌作响,“我这就赶去养心殿,你即刻去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务必让后宫其他众位娘娘,都知晓此事,通通赶去养心殿。 咱们要造成一种势不可挡之势,人多嘴杂、众目睽睽之下。 就算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有心袒护,也得掂量掂量。 我倒要看看,萧云这回如何脱身!”她的声音冷硬如冰,在空荡荡的宫殿内回响,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春桃赶忙躬身,行了个利落的万福礼,应道:“奴婢遵命!” 言罢,她如同受惊的野兔,转身飞奔而出。 娇小的身影在曲折的宫廊间急速穿梭,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后宫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消息仿若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各个角落。 众妃嫔听闻此事,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生性爱看热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唤来宫女,精心整理妆容。 扭着纤细的腰肢,莲步轻移,一路嬉笑打趣着赶往养心殿。 那模样仿佛是去赴一场盛宴; 有的则心怀嫉妒,平日里便对萧云独得皇上宠爱而咬牙切齿,此刻听闻这等“好事”。 心中暗喜,觉得终于有机会扳倒这个眼中钉。 于是匆匆披上华丽宫装,戴上最名贵的首饰,三步并作两步,神色急切地朝着养心殿奔去,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虽说众人心底对萧云是否真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多多少少都存着几分怀疑。 可巫蛊之术在这宫廷之中,那可是如同高压线一般的绝对禁忌。 无论何人,一旦触及,必定会被这沉重的罪名压得粉身碎骨。 只要证据确凿,哪怕皇上想要力保,也得在祖宗规矩和悠悠众口面前,费尽周折,陷入两难的困境。 而此时,在养心殿内的萧云,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对即将降临的惊涛骇浪全然不知。 她刚从热气腾腾的木桶中起身,温热的水汽如轻纱般缭绕在她周身,使得她整个人仿若笼罩在一层梦幻的光晕之中。 她轻轻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水珠滚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换上一袭干净素雅的常服后,她抬手欲梳理略显凌乱的发丝,却突然听到养心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仿若汹涌的潮水般涌来。 萧云心中“咯噔”一下,秀眉微微蹙起,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出内殿。 抬眼望去,只见养心殿内已然聚集了一大群人,乌压压的一片,仿若乌云蔽日。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众人,只认得皇后娘娘和老佛爷那两张熟悉而威严的面容。 至于其他的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眼神不善、面露讥讽,她全然陌生,心中愈发困惑。 萧云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上前。 她柔声说道:“见过老佛爷、皇后娘娘。” 太后缓缓扫视一圈,当看到这满殿形形色色的人等时,心中便已然知晓,此事背后必定暗藏玄机,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她微微眯起双眸,语气平和舒缓,“云云刚刚做什么去了?” 萧云恭敬地垂首,如实作答,“回老佛爷,去演武场练剑了,练了许久,出了一身的汗,这才刚回来沐浴更衣。 还未来得及整理,就见您和诸位娘娘大驾光临。 不知老佛爷此番前来,可是找弘历?他还未下朝呢。” 说着,微微抬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纯真无邪的疑惑。 太后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缓缓捻动着那串晶莹剔透的佛珠,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哀家不找他。” 太后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仿若一记重锤,在众人耳边轰然作响,“有人说你在宫中实行巫蛊之术,要暗害皇帝,所以哀家才带人来走上一趟。” 萧云闻言,她眨了眨眼,一脸懵懂地向太后问道:“何为巫蛊?” 太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萧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她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对萧云的反应有些许意料之中的欣慰,又仿若在感慨这宫廷斗争的复杂。 太后倒是耐心地跟萧云解释着,“巫蛊之术,便是一个人偶,做得与皇帝一般模样。 上面写着他的生辰八字,再施以邪法,妄图以此伤害皇帝。 此乃大逆不道、触犯宫规之举,一旦查实,死罪难逃。” 萧云站在殿中,身姿看似挺立,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太后的一番话宛如一记重锤,砸得她心间大乱,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抹慌乱。 那个娃娃,竟然会对弘历不利!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儿满心担忧的,竟不是自身即将面临的灾祸,而是乾隆的安危。 第439章 心生疑窦 太后与皇后将萧云的反应尽收眼底,两人心中皆是为之一惊。 在踏入这养心殿之前,她们心底还笃定萧云应是遭人恶意陷害。 毕竟平日里这丫头的性子与做派,实在不像是会玩弄巫蛊邪术之人。 可此刻,萧云眼中那一闪而逝却又难以掩饰的慌乱,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让人心生疑窦。 不过,想起乾隆那日在长春宫内的殷切嘱托。 皇后眸光一闪,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萧云。 她侧头,朝着身边贴身的宫女翠儿,轻声吩咐几句。 翠儿会意,莲步轻移,匆匆向着乾清门的方向小跑而去。 太后余光瞥见翠儿离去的背影,面上虽依旧镇定,可心底也难免有些忐忑。 她暗自思忖,这事儿虽疑点重重,但萧云这孩子平日里的伶俐乖巧、温婉善良也不是作假,但愿此番不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正当众人被这凝滞的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时。 伊拉里氏莲步缓缓踏入大殿,一身华丽宫装摇曳生姿。 可那脸上的神情却透着几分肃杀。 她先是盈盈下拜,柔声道:“见过老佛爷、皇后娘娘。” 太后并未立刻开口,只是微微颔首,神色间透着几分审视。 反倒是皇后抬了抬手,轻声道:“免礼吧!” 伊拉里氏直起身,目光直直地看向萧云。 皇后那眼神仿佛要将尹拉里氏看穿,继而开口。 皇后声音清脆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你派宫女来长春宫,向本宫报信,说云云以巫蛊之术谋害皇上,可有证据?” 萧云闻言,心猛地一揪,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她知晓,这场风波怕是难以轻易平息了。 而此刻,伊拉里氏的步步紧逼,更让她有种深陷泥沼之感。 “当然。” 伊拉里氏见萧云不言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人证物证都有。 人证便是养心殿内洒扫的宫女海棠,她可是亲眼所见,萧云缝制巫蛊娃娃。 至于物证,就在这养心殿内,只要搜过,自然会有。” 萧云听闻此言,神情越发的紧张,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她心里清楚,那被人恶意栽赃的东西,此刻的确还在养心殿内。 若是真被搜出来,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皇后站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 她心思细腻,瞧这阵仗,心中暗忖,恐怕这东西是真的在。 当下,她满心想着的是如何在皇上没归来之前,护萧云周全。 思及此处,皇后柳眉一竖,斥责道:“放肆,养心殿是什么地方,是你说说搜就能搜的吗? 那是皇上的寝宫,若无旨意,谁敢擅动?” 伊拉里氏却仿若未闻,脸上的决然之色更浓。 她上前一步,再次向太后陈情,“老佛爷,这萧云可能就是施展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法,才引得皇阿玛对她这般偏爱。 此事关乎皇阿玛安危,若是任由她这般藏着掖着,万一真出了事,可如何是好?请老佛爷下懿旨,搜养心殿。” 随着伊拉里氏这一声高呼,殿外突然又涌入好些嫔妃。 她们皆是平日里看不惯萧云得宠的,此刻纷纷跪地,异口同声道:“请老佛爷下懿旨,搜养心殿。” 一时间,呼喊声此起彼伏,让原本静谧的大殿仿若市井闹市。 唯有皇后和寥寥数位的嫔妃依旧站着。 皇后见状,更是据理力争,“老佛爷,养心殿万万不能搜。 那是皇上的休憩之地,随意搜查,于礼制不合,请老佛爷三思。” 皇后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 太后眉头紧锁,心中也是左右为难。 这一边是关乎皇上的安危,若不彻查,万一危及龙体…… 可另一边,萧云这孩子又实在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况且搜查养心殿,确实不合规矩。 伊拉里氏见太后犹豫,又加了一把火,声音愈发悲切,“老佛爷,巫蛊之术历来为宫中大忌,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皇阿玛龙体安危。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若是因这一时心软,放过了隐患,可就追悔莫及了。 请老佛爷三思啊!”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僵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静静等待着太后的决断,仿若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养心殿内,雕花窗棂透进的细碎日光,此刻也仿佛被这凝重的气氛冻住,再没了往日的温润。 萧云立在殿中,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平日里澄澈灵动的双眸,此刻被紧张与无措填满,恰似一汪泛起惊涛的深潭。 她的双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衣角。 那质地精良的衣料在她的揉搓下,已然皱成一团,指节更是因用力过度而泛着惨白。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稳住她如风中残叶般飘摇的心绪。 太后微微抬了抬下巴,声音仿若洪钟般在殿内悠悠回荡,“那宫女海棠何在,给哀家带过来。” 这一声令下,太监们立刻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不多时,海棠便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地引着带进了养心殿。 她刚跨过殿门,瞧见这满殿的肃穆威严与暗藏的肃杀之气。 她双腿瞬间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整个人抖如筛糠,颤声道:“奴婢给老佛爷、各位娘娘请安。”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在空旷的大殿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太后并未急着叫她起身,而是目光如炬。 仿若能洞察人心一般,直直地盯着她,那眼神好似要将她看穿。 良久,太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福晋说,你亲眼所见,云云做了巫蛊娃娃,暗害皇帝,可有此事?” 海棠闻言,贝齿下意识地咬着下唇。 她眼神慌乱地瞟向伊拉里氏身后的春桃。 那一眼,饱含着无助的求助与深深的懊悔,仿若在无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她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毕竟在养心殿内侍奉这些时日。 她每日都亲眼目睹,皇上对萧云的宠爱,那是恨不得将世间珍宝,都捧到她面前的深情。 可现如今,局势已然失控,开弓已没有回头箭。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第440章 蓄意陷害 海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奴……奴婢的确亲眼所见,不止如此,那娃娃身上所用的布料。 还是皇上赏萧姑娘的,是外邦进贡的! 在这宫内只有一份,老佛爷您可以尽管去搜,搜出来便知道奴婢所言为真。” 太后听着海棠说得言之凿凿,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 她暗自思忖,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蹊跷,萧云那孩子,皇帝对她的好,众人皆知。 那宠爱简直是深入骨髓,好到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她。 她若真有二心,暗害皇帝,犯得着用这么麻烦。 可这宫女又为何要信口胡诌,蓄意陷害云云呢? 太后脑海之中犹如一团乱麻,各种疑问纷至沓来,搅得她心烦意乱。 而地下跪着的一众嫔妃却等不及了,她们见太后犹豫,顿时像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嚷起来。 声音此起彼伏,仿若一群聒噪的麻雀,“老佛爷,现在人证有了,请老佛爷搜养心殿!” 那尖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得殿梁似乎都嗡嗡作响,原本静谧的大殿此刻仿若市井闹市。 太后颇为为难,眉头紧锁,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皇后却眸光一闪,心中仿若划过一道闪电,瞬间有了一个主意。 她莲步轻移,上前一步,微微欠身,仪态万千地说道:“诸位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皇上的安危! 可若是搜了一圈,什么都搜不出来,那强搜养心殿的罪名,又该谁来承担?是诸位一起吗?” 皇后这一番话,仿若一记重锤,敲得众位嫔妃心头一震,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伊拉里氏却仿若被激起了斗志。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股决绝之色,眼眶微红。 她高声道:“儿媳愿担,若搜不出东西,儿媳愿以死谢罪!” 她这一表态,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有了伊拉里氏一个人带头,其他嫔妃见有人撑腰,纷纷又有了胆量,开始公然叫嚣起来,“臣妾也愿!” 一时间,养心殿内又是一片喧嚣,各方势力剑拔弩张,局势愈发复杂难测,仿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上演。 紫禁城的宫道上,翠儿身着一袭素色宫装,脚步匆匆,一路小跑到了乾清门。 她作为皇后身边的得力大宫女,平日里跟着皇后在这宫中各处行走。 自然认得的人不少,那端庄的面容和伶俐的模样,宫人们见了都得恭敬地唤上一声“翠姑姑”。 此刻的翠儿,跑得双颊绯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 她顾不上形象,气喘吁吁地对着值守的侍卫,急切言道:“我有急事。 你赶紧命人,进去给路公公带句话,就说萧姑娘有难,叫皇上速回养心殿!” 那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门口的侍卫们每日站岗于此,平日里也听闻了不少皇上对萧姑娘的珍视与在乎。 见翠儿这般慌张模样,心中知晓此事定是万分紧急,他毫不迟疑,立刻身姿挺拔地进殿通报。 太和殿内,乾隆身着龙袍,正端坐在那威严的龙椅之上,与一众大臣们商议着关乎朝堂兴衰的大事。 大臣们或激昂陈词,或低头沉思,气氛凝重而庄重。 那侍卫入得殿来,先是不动声色地给小路子使了个眼色,小路子心领神会,悄然移步到一侧。 侍卫赶忙凑到小路子耳畔,压低声音呢喃,“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翠儿来求救,说是萧姑娘有危险,请皇上速回养心殿。” 小路子听了以后,瞳孔瞬间一滞,心中暗忖:皇后娘娘派人亲自来求援,想必此事非同小可。 以皇后娘娘在宫中的威势,寻常小事自然压得下去,如今竟劳动她遣人前来,怕是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 他随即神色一凛,挥了一下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来到乾隆面前。 乾隆其实早已留意到侍卫匆匆入殿禀报,正暗自揣测是何等要事,此刻见小路子上前,便微微倾身。 小路子凑近乾隆的耳畔,轻声呢喃几句,“皇上,皇后娘娘派宫女前来求救,说是萧姑娘有危险,请您速回养心殿。” 乾隆一听,瞬间脸色大变,什么都顾不上了。 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 乾隆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匆匆地大喝一声,“退朝!” 那声音震得殿梁嗡嗡作响,大臣们皆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 乾隆已然边喊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跑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竟让一向沉稳威严的皇上,不顾朝堂体面,如此失态地奔跑起来。 乾隆出了太和殿,一眼便瞧见了等候在旁的翠儿,赶忙上前拉住她,急切问道:“快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翠儿微微喘着粗气,立刻将她知道的消息一一告知乾隆。 乾隆听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 尹拉里氏本想让她多活一天,可她太会找死! 乾隆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养心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路子见状,也赶忙在后边,气喘吁吁地跟着。 他平日里虽跟着皇上四处走动,也算养尊处优,此刻全力奔跑起来,却也有些吃力。 那翠儿本就一路跑来已是跑得筋疲力尽,实在是跑不动了。 她看着皇上已经大步往回走,知晓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便索性寻了个宫道旁的角落,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稍作休息起来。 而乾隆,满心满眼只有萧云的安危,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仿若一阵旋风般向着养心殿席卷而去,所经之处,宫人们纷纷避让。 他们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慌张的模样,心中皆揣测着养心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变故。 第441章 一无所获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众人围成半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殿门处,仿若那紧闭的门后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太后即便满心不愿,但面对着众人言之凿凿。 她也没有办法随即命人,随即下令,“进去搜吧!” 尹拉里氏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那弧度里藏着的得意劲儿。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直飞上天。 桂嬷嬷带着几个宫女,迈着细碎却又急促的步子走进养心殿。 跨进殿门的瞬间,桂嬷嬷的目光如炬,先是警惕地扫视一圈这宽敞却又透着几分神秘的大殿。 殿内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光影交错,似是要把每一处角落都藏进这明暗之中。 她抬手示意宫女们分散开来,自己则径直朝着那厚重的帷幔走去。 手指轻轻挑开帷幔,目光在其后的暗格里梭巡,不放过一丝缝隙,每挪动一寸,都好似在与这静谧的空间较量。 宫女们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有的蹲下身,仔细查看桌椅下方。 有的踮起脚尖,伸手在书架顶端摸索,探寻着那个能掀起惊涛骇浪的物件。 萧云站在角落里,心都紧张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得仿若要扯破这寂静。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双眼死死地盯着搜殿的众人,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只盼着这场风波能快快平息。 许久,桂嬷嬷带人空手而出,她微微低头,声音低沉却清晰,“回老佛爷,没有。” 尹拉里氏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继而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话音未落,她像发了疯的母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冲进养心殿内殿。 众人惊愕之余,也纷纷跟了进去。 只见尹拉里氏直奔那精美的梳妆台,双手疯狂地在台上翻搅。 珠宝首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可她全然不顾,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此刻于她而言不过是碍事的杂物。 抽屉被她猛地拉开,里面的脂粉盒滚落一地,香粉弥漫,呛得周围人咳嗽连连。 她身边的宫女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暗自思忖:明明亲手将那巫蛊娃娃放在此处,怎会凭空消失? 太后冷眼瞧着尹拉里氏,这近乎癫狂的举动,心中已然明了,这从头到尾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皇后冷哼一声,打破这混乱:“养心殿也搜过了,却一无所获。 本宫记得,你刚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找不到便以死谢罪。” 尹拉里氏这下真慌了神,双腿一软,“扑通”跪地,语无伦次地求饶,“儿,儿媳…… 儿媳也只是听了海棠说的,是被她蒙蔽了,求皇额娘恕罪。” 海棠此刻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抖如筛糠,牙齿咯咯作响。 她满心懊悔,本想着既能报恩,又能攀尹拉里氏能得些好处,哪曾想如今骑虎难下。 她刚想开口将实情道出,尹拉里氏却抢先一步,将所有罪责一股脑儿地推到她身上。 海棠张了张嘴,满心的委屈和恐惧堵在嗓子眼,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无助地呜咽,这下真是有苦难言。 太后眼神冷峻,犹如寒夜中的霜星,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众人。 众位嫔妃们瑟缩在一旁,娇躯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残叶,惶恐不安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此时,一位身着碧色宫装的嫔妃眼珠一转,上前一步,屈膝行礼,柔声道:“老佛爷,臣妾思忖着,会不会是先前搜得不够彻底呀? 不若让臣妾们动手搜上一搜。” 太后如何不知她们心中的小算盘,这些人定是觉得桂嬷嬷是自己的人,搜殿时必不会尽心尽力。 太后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如水,“既然你们想搜,那便搜吧。 不过,倘若皇帝怪罪下来,哀家可保不住你们。” 众嫔妃听闻此言,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 当下便齐声娇呼,“臣妾愿承担罪责。” 言罢,纷纷起身,莲步轻移,各自动手在养心殿内忙活起来。 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嫔妃莲步匆匆迈向那高大的衣柜,伸手轻轻拉开柜门,刹那间,一股淡雅的熏香之气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柜精美华丽的衣衫,料子皆是上乘丝绸,绣工精美绝伦,金线银线穿梭其间,勾勒出繁复华丽的图案。 她的目光扫到一侧,乾隆的龙袍与萧云的常服并排挂在一起。 龙袍自是威严庄重,可萧云的衣衫却件件精致独特,料子触手生温。 绣纹仿若有灵,或繁花绽放,或祥鸟纷飞,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顶级绣娘的心血,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恩宠。 那嫔妃眼中瞬间燃起嫉妒的火苗,手指轻轻抚过一件萧云的衣衫,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纹理,心中满是不甘。 她暗暗咬牙:这贱人,何德何能,竟得了这般宠爱,连衣衫都如此奢华,本宫在这后宫多年,都未曾有过这等好物。 她满心怨怼,手上动作却不停,将一件件衣服粗暴地翻找,衣架碰撞发出“哐哐”声响,震落些许香粉,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几位胆大心急的嫔妃已然奔至龙床边上。 那龙床由名贵的紫檀木制成,床帏是绣工精湛的锦缎,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一位身着鹅黄衣衫的嫔妃率先一步,弯腰探向床底,手中的帕子捂住口鼻,以免沾染灰尘。 她瞪大了眼睛,在床下仔细搜寻,只盼着能发现那所谓的巫蛊娃娃,好立下大功。 可床底除了几个用来防潮的樟木箱,空无一物。 她满心失望,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床柱,疼得她眼眶泛红,却又不敢呼痛,只能强忍着。 另一位嫔妃则爬上了床,双手在锦被之上摸索,那锦被柔软丝滑,绣着的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水而出。 第442章 萧云慌乱 嫔妃的手探入枕头底下,只摸到了一方温润的玉佩,拿出来一看,玉佩上雕刻的“云”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那是云儿出生的时候,就佩戴的,可那嫔妃以为是乾隆送给萧云的! 她的嫉妒之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手指紧攥着玉佩,指节泛白,恨不得将其捏碎。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这萧云,整日霸着皇上,当真可恶至极。 她将玉佩狠狠甩在床上,又继续在床上床下翻找,可直至累得气喘吁吁,依旧一无所获。 众嫔妃们如觅食的饿狼,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眼睛里闪烁着既兴奋又贪婪的光。 似乎都盼着能从这搜殿之举中揪出什么惊天把柄,好为自己在后宫的漫漫争途添上一枚有力的筹码。 一位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嫔妃,莲步轻移至角落的雕花几案旁。 那几案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檀木小盒子,盒身上雕刻着繁复细腻的花纹。 在透过窗棂洒下的微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仿若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不凡。 这盒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眼眸一亮,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手,迅速伸手将其拿起,转身快步走向众人,刻意将盒子举得高高的。 “萧姑娘。” 她刻意拖长了音调,声音里带着几分拿捏与试探,“麻烦你打开。” 说罢,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萧云,好似要从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中洞穿真相。 萧云只觉心脏猛地一缩,瞬间紧张到了嗓子眼,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呼吸困难。 她的双手在袖中微微颤抖,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那盒子里确实放着,那个要命的巫蛊娃娃? 她慌乱地咬着下唇,脑子飞速运转,却一片空白。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逼视下,她最终还是强自镇定,哆哆嗦嗦地从腰间取下那把挂着穗子的钥匙,递了出去。 此刻的她,哪里有勇气亲手打开这个盒子。 那嫔妃瞧着萧云这般反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心中暗喜:哼,这下可算拿捏住,这个小贱人的把柄了。 她迫不及待地一把将钥匙夺了过去,动作粗鲁得差点扯断那精美的穗子。 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大殿内却仿若惊雷。 众人皆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缓缓开启的盒盖。 随着盒盖完全打开,众人定睛一看,里面不过是些小巧玲珑的玩意儿。 有一枚同心佩,那玉佩是乾隆亲手所雕刻的!还有发钗。 另有一些造型别致的香囊,散发出淡雅的香气,萦绕在众人鼻尖。 独独没有那巫蛊娃娃的踪影。 别说那些满心期待的嫔妃们,就连萧云自己都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盒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娃娃,她明明就放在盒子里的,怎会不翼而飞? 皇后站在一旁,刚才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指节泛白。 此刻见盒子里并无异样,她暗暗松了口气。 再看那拿着盒子的嫔妃,脸色难看之极。 本以为胜券在握,能凭借这个发现让萧云永无翻身之日。 可如今这结果,无异于当众被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心中不甘,暗自腹诽:这萧云,定是太会演戏,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表面装得可怜兮兮,实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可她又怎会知晓,萧云此刻也是满心的茫然与惊恐,根本无暇顾及他人的心思。 这嫔妃,当真是想太多,云儿单纯的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小心思! 众人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 皇后凤目扫视一圈,见众人一无所获。 她缓缓开口,那声音恰似寒夜中的冰碴,字字砸落,“怎么样,诸位搜到东西了吗? 瞧瞧这乱哄哄的阵仗,折腾了大半日,倒让本宫瞧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是不是该好好论一论,该如何责罚诸位这莽撞行事的罪责了?” 底下众人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那些个带头搜查的妃嫔们此刻才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她们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腿发软,头也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原本颐指气使的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伊拉里氏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如狡黠的狐狸般闪烁不定。 她心中笃定,那巫蛊娃娃必定还在这殿中,就像一只隐匿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亮出毒牙。 养心殿已然被翻了个底朝天,从那张雕龙画凤、铺着锦缎被褥的床榻底下。 搜查的嫔妃们趴在地上,灰头土脸,连带着锦被都蹭上了灰尘,也没放过一丝缝隙; 每一处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惨遭“洗礼”,可那娃娃却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没留下半点踪迹。 伊拉里氏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萧云身上。 刚才搜查盒子时,萧云那瞬间的慌乱,恰似一道刺目的闪电,瞬间点亮了伊拉里氏心中猜疑的火种。 她不动声色地暗自思忖,萧云必定见过那巫蛊娃娃。 瞧她方才的模样,眼神闪躲,手脚都似没了分寸,想必是抢先一步将娃娃藏了起来,才致使在梳妆台上遍寻不见。 既已如此,那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岂不就是她自己身上? 伊拉里氏深吸一口气,莲步轻移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动作优雅却难掩眼中的急切。 她微微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看似“正义凛然”的神情,言辞恳切地说道:“皇额娘,儿媳怀疑萧云,将那犯禁的娃娃藏在了身上。 儿媳恳请皇额娘恩准,对她进行搜身,绝不能让,这等祸乱宫闱之物,逃过法眼,还望皇额娘明察秋毫,还后宫一片安宁。” 此言一出,诸位嫔妃们像是找到了新的宣泄口,刹那间群情激昂,纷纷附和,好似一群被点燃的火药桶。 “老佛爷,这等小人行径,绝不可姑息,定要搜身,搜出那邪物,严惩不贷,还咱们后宫一个清净。” 嘉妃柳眉倒竖,眼中满是嫌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绣着牡丹的帕子捂着口鼻。 好似萧云身上已沾染了令人作呕的污秽。 她甚至还往后退了一小步,仿佛多靠近一分都会被厄运缠身。 第443章 要求搜身 “就是就是,若真让她藏了巫蛊娃娃,日后还不知要使出什么阴毒手段,臣妾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婉嫔也跟着哭诉起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抽抽搭搭的模样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身形娇弱,此刻更是往旁边的姐妹身上靠了靠,寻求着安慰与支撑,那柔弱无助的姿态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皇后娘娘,莫要迟疑了,赶紧搜身吧,否则这养心殿怕是要被这股子邪气笼罩,有损龙体安康。” 宁嫔急得直跺脚,脸上一副忧国忧民的急切模样。 她身着的粉色宫装随着动作微微摆动,手指还直直地指向萧云,好似她已成了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声音在养心殿内回荡,喧闹非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钢针一般刺向萧云,那眼神中的恶意与猜忌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只等皇后跟太后一声令下,就要将她彻底扒开来,找寻那能定她死罪的巫蛊娃娃,一场腥风血雨,仿佛即将在这庄严的宫殿中拉开帷幕。 萧云紧攥双拳,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心中却如明镜一般,那巫蛊娃娃压根不在自己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生平所有的勇气,挺直脊背,大声抗辩道:“我身上没有藏那娃娃!” 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却坚定有力,在这静谧得有些压抑的养心殿内回荡。 伊拉里氏却像是被触怒的母狮,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哪肯就此罢休,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嘶吼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那得搜过才知道真假!” 说罢,还恶狠狠地瞪了萧云一眼,仿佛已经认定他就是那心怀不轨之人。 一时间,众位嫔妃像是被同一根线牵引着,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着伊拉里氏,尖锐的嗓音交织在一起:“就是,不搜身怎能证明清白!” “今日定要把这邪物搜出来,绝不能放过她!”那一张张平日里温婉秀丽的面庞,此刻扭曲得有些狰狞,全然不顾仪态,只想将萧云置于死地。 就连皇后,见此情景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迟疑了片刻后,轻声开口,话语间带着几分斟酌,“皇额娘,您看,今日咱们已经搜过了养心殿,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依本宫看,这搜身就免了吧,万一什么都搜不出来,恐怕就是本宫也承担不了皇上的怒火。” 皇后这一番话,看似平淡,实则在隐晦地提醒着太后,要多护着萧云一些,莫让这场闹剧愈演愈烈。 太后自是听懂了皇后的弦外之音,微微点头,随即笑着打圆场。 “皇后所言有理,依哀家看,今日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吧,莫要再生事端。”太后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伊拉里氏一听,心中肝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如何肯善罢甘休。 她牙关紧咬,猛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目标直取萧云。 此时的她,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优雅端庄,双手如鹰爪一般,径直朝着萧云的衣衫撕扯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今儿个就要看看,你到底把那娃娃藏哪儿了!” 其他嫔妃见状,也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不由自主地纷纷上前帮忙。 有的伸出纤细的手指,妄图抓住萧云挥舞的手臂,指甲在她肌肤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血痕; 有的则绕到萧云身后,使劲拉扯她的后襟,只听“嘶啦”一声,衣衫竟被扯破了一角; 还有的死死抱住萧云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这混乱不堪的场面,把皇后跟太后都惊到了。 皇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拦,可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层层叠叠地拥堵在一起。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人群挤了回来,只能在原地干着急,嘴里呼喊着:“都住手!莫要胡闹!” 太后也面露惊愕之色,她试图让身边的嬷嬷上前制止,然而人潮汹涌,嬷嬷们也被挤得东倒西歪,根本靠近不了。 好在萧云平日里跟着乾隆,学了一些武艺,危急时刻。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奋力抵挡着。 只见她左拳挥出,击退了面前一个嫔妃的进攻,右肘顺势一顶,又撞开了身后偷袭之人。 可即便如此,对方人多势众,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 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身形开始摇晃,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而这场疯狂的混战仍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养心殿内,此刻仿若市井陋巷般喧闹、粗野,堂堂皇宫大内,竟沦为泼妇撒野之地。 那些平日里袅袅婷婷、自诩温婉端庄的嫔妃们。 此刻像是被恶鬼附了身,全然不顾体面与皇家颜面,一双手如恶狼的利爪,疯狂地撕扯着萧云的衣物。 萧云拼命挣扎,她左挡右突,拳脚并用,试图从这群疯狂的女人手中挣脱。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转瞬之间,她的外衣竟被撕成了碎布条,在风中凌乱地飘舞。 随着外衣破碎剥落,萧云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悄然袒露。 这痕迹恰似春日里第一缕撩人的微风,轻轻拂过在场嫔妃们的心湖,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们皆是侍奉过皇上、深谙床笫之事的过来人,一眼便瞧出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 刹那间,嫉妒的火焰在她们心中熊熊燃烧,烧尽了仅存的理智与怜悯。 下手愈发没了轻重,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似是恨不得立刻将萧云扒个精光,方能解心头之恨。 不多时,萧云身上仅剩下一件单薄的肚兜,摇摇欲坠地挂在她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满是抓痕与淤青。 萧云又惊又怕,慌乱至极,脑海中唯有乾隆曾在他耳畔的低语:她的身体只属于乾隆一人,哪怕是亲近如晴儿者,都不肯让窥视半分。 此刻被这些疯狂的女人如此对待,萧云只觉羞辱难当,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走开!你们不要碰我!” 那声音饱含绝望与无助,在殿内久久回荡。 第444章 给朕住手 伊拉里氏却杀红了眼,仗着人多势众,仍在歇斯底里地叫嚷,“大家一起上,扒光了她!” 那狰狞的模样,与平日里的柔媚判若两人,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名门闺秀的风姿,活脱脱就是市井街头撒泼耍赖的悍妇。 皇后心中洞若观火。 她深知伊拉里氏纯粹是借机报复,如今云云都被扒成这般模样,显而易见,她身上根本不可能藏着巫蛊娃娃。 皇后凤颜大怒,疾言厉色地冲上前去,厉声喝道:“住手!统统给本宫住手!” 她试图用威严震慑众人,然而这些嫔妃仿若失了心智。 眼中只有萧云身上那刺目的痕迹,满心想着要将这“狐媚子”的最后遮羞布扯下,对皇后的呵斥充耳不闻。 太后也出言劝阻,可同样无济于事,局面已然失控。 皇后心急如焚,却又投鼠忌器。 她深知此刻不能贸然叫侍卫进来,否则萧云近乎赤裸的窘态,将被更多人瞧见,那她往后,还如何在这宫中立足? 无奈之下,皇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暴行愈演愈烈。 就在那肚兜即将被拽落的千钧一发之际。 养心殿的门,轰然从外边被撞开,乾隆带着一身,仿佛能凝霜的凛冽杀气,大步跨了进来。 原来,他在殿外听闻萧云的哭喊声,心瞬间揪紧。 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一滞。 二话不说,抛下众人,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来。 此刻,踏入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萧云瑟缩在角落里,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嫔妃团团围住,衣衫破碎,楚楚可怜。 乾隆心头的怒火仿若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再也压抑不住。 他的双目瞬间充血,红得仿若要滴出血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这群疯狂的女人。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风箱一般,发出粗重的声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正积蓄着力量,准备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他双拳紧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出致命的一击。 乾隆怒目圆睁,怒吼道:“都给朕住手!” 众嫔妃听到这声怒喝,身子猛地一僵,瞬间如遭霜打的茄子,纷纷惊恐地退开,不敢直视乾隆的眼睛。 乾隆见状,心疼得如万箭穿心,他大步越过众人,直奔萧云而去。 来到萧云身边,他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身上的龙袍,轻柔地将萧云颤抖的身躯裹住,紧紧拥入怀中。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萧云,眼中满是怜惜与自责。 他轻声呢喃,“云儿,别怕,朕来了,朕定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萧云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与气息,哭得愈发伤心,双手紧紧揪住乾隆的衣襟,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头发,转头望向那群吓得瑟瑟发抖的嫔妃。 他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放肆!朕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一众嫔妃此刻早已没了,方才撒野时的嚣张气焰,皆像受惊的鹌鹑一般,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她们身子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伊拉里氏,仿若一只扑火的飞蛾,全然不顾即将被怒火吞噬的危险,仍梗着脖子,试图为自己的行径辩解。 “皇阿玛。” 伊拉里氏强装镇定,可声音里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安,“萧云弄巫蛊娃娃要害您,儿媳只是带人来搜养心殿,为的可是您的安危,并无他意。”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在乾隆脸上匆匆一扫,又赶忙垂下,那眼神里既有一丝心虚,又藏着几分不甘。 乾隆却仿若未闻,他满心满眼此刻只有萧云。 他小心翼翼地将瑟瑟发抖的萧云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龙床。 萧云的双手紧紧揪住乾隆的衣襟,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牙关紧咬,极力压抑着哭声,可那抽噎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将萧云轻轻放在龙床上后,萧云依旧害怕得如同惊弓之鸟,拽着乾隆的手不肯松开分毫。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乾隆,声音轻得如同蚊蚋,“弘历,对不起……” 乾隆的心仿若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中,疼得他眼眶泛红。 他轻轻拂去萧云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是朕来晚了,你跟朕道什么歉?” 萧云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些,可那颤抖依旧难以抑制,“你说过的,我的身体就你一个人能看。 可是她们都看见了,她们还拽我,好疼……” 说着,泪水又簌簌而下。 乾隆这才细细打量起萧云的身体,只见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除了他留下的专属印记。 那些暧昧的吻痕之外,竟还横七竖八地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掐痕和指甲划过的血痕。 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殷红的血珠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乾隆只觉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刻将那些伤害萧云的人千刀万剐。 可他瞥见萧云眼中的恐惧,又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转头,神色冷峻地看向皇后,“皇后,麻烦你带云儿去偏殿,处理一下伤口。” 话语虽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后微微俯身,仪态端庄,轻声应道:“臣妾遵旨。” 可萧云却仿若未闻,依旧紧紧拽着乾隆的手,那眼中的眷恋与不舍让人心碎。 乾隆见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俯身,轻轻吻上萧云的额头。 他温柔低语,“乖,朕处理完就去找你,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去吧。” 萧云犹豫了半晌,目光在乾隆脸上来回搜寻着安慰与承诺。 最终,她缓缓松开手,跟着皇后一步一回头地向偏殿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仿若被撕扯一下,而乾隆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眼神里满是心疼与决绝,待萧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扫向那群跪在地上的嫔妃,一场暴风雨即将在这养心殿内倾泻而下。 第445章 错得离谱 皇后款步轻移,小心翼翼地扶着萧云来到了偏殿。 偏殿内静谧得有些压抑,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仿若给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宁静的假象。 “翠儿。” 皇后轻声唤道,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把药箱取过来。” 宫女翠儿赶忙屈膝行礼,应了一声,“是。” 便匆匆退下。 不多时,翠儿双手捧着药箱,小步快跑地回来了,将药箱轻轻搁在一旁的桌上,又默默退至角落,垂手侍立。 皇后亲自上前,打开药箱,里面各类瓶瓶罐罐摆放得整整齐齐。 她从中挑选出一罐药膏,轻轻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皇后微微俯身,目光落在萧云身上那诸多的红痕上,有指甲抓挠出的细长血痕,仿若一条条狰狞的小蛇; 有被狠狠掐过后留下的青紫瘀痕,宛如一朵朵诡异的暗花; 还有衣物撕扯时蹭破的擦伤,星星点点地分布着。 而就在这一片伤痕之中,许多暧昧的吻痕也悄然映入皇后的眼帘。 它们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红梅,娇艳却又带着几分私密的气息,在这满是伤痛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皇后仅仅是微微一怔,便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的内心仿若一泓深邃的湖水,经历过无数的风浪,早已波澜不惊。 曾几何时,她或许也会为这样的场景而心生酸涩、怅惘或是不甘。 但岁月与宫廷的磨砺,让她明白,在这深宫里,帝王的宠爱本就如缥缈的浮云,聚散无常。 很快她就可以获得新生!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神色平静地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 轻轻蘸了蘸旁边碗中的清水,随后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开始替萧云擦拭伤口。 她先用软布沿着血痕的边缘,缓缓地、一圈一圈地擦拭,每碰到萧云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肌肤。 她都会放缓动作,轻声说道:“忍着点,马上就好。” 待血迹擦拭干净后,她又用食指轻轻挑起一点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药膏凉凉的,给萧云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 整个过程,皇后一言不发,专注而又细致。 萧云则静静地坐在那儿,眼中泪光闪烁,偶尔因疼痛而轻抽一口气,但她也强忍着,配合着皇后的动作。 窗外的阳光不知不觉移了位置,而这偏殿内的两人,一个默默疗伤,一个默默承受,仿佛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 寝殿 乾隆目光冷峻地确定皇后已稳稳扶着云儿走出殿门。 直至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他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 刹那间,那平日里隐于帝王威严之下的杀伐之气,如汹涌的暗流破冰而出,肆意翻涌,让整个大殿的温度仿若骤降数度。 乾隆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一群抖如筛糠的嫔妃,声音冷硬得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说说吧,今日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竟敢强闯朕的养心殿,还敢搜宫,甚至这般丧心病狂地对待朕的云儿,朕看你们是都不想要命了是吧?” 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坎上,震得她们脸色惨白,冷汗如雨而下。 伊拉里氏强自镇定,率先开口,可那颤抖的嗓音还是出卖了她的恐惧,“皇阿玛,我们这么做是有缘由的,刚刚儿媳就说过了。 那萧云要害您,她用巫蛊之术,人证物证都有的。 养心殿的宫女海棠可以作证,只是那物证儿媳还没找到,所以才搜养心殿的。”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飞快地在乾隆脸上一扫,又赶忙垂下,试图从乾隆的表情中捕捉一丝可能的转机。 乾隆冷冷地瞥了一眼海棠,那目光仿若一道利刃,直直地刺向她,让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朕问你,她所说的可是真的?”乾隆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海棠迟疑了,她的双手在袖中不安地绞动,眼神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游离,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在伊拉里氏那暗含威胁的目光逼迫下,她还是咬着牙开口说道:“大福晋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亲眼所见。” 乾隆周身的气息瞬间又冷了几分,仿若凛冽的寒风能将人直接冻僵。 他微微仰头,对着空旷的大殿喊了一声,“寒星!” 声音刚落,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迅速出现在乾隆面前,单膝跪地,等候旨意。 “把她拉出去。” 乾隆的手指向海棠,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给朕扔进御兽园里喂狗。” 这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颗颗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 所有的人为之胆寒,因为乾隆连审都没审,便直接如此决绝地处置,这意味着什么? 聪明人已经心如明镜,这是帝王盛怒之下,绝不姑息的信号。 这些嫔妃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开始后悔不迭,可一切都为时已晚,只能在恐惧中等待未知的命运。 乾隆面色阴沉似水,龙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的目光仿若实质的寒刀,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太后身上。 “皇额娘。” 乾隆微微欠身,语气尽量放得平和,可那压抑着的怒火,还是丝丝缕缕地透了出来,“还是由您来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乾隆和萧云之间的事儿门儿清。 她微微抬眸,看了眼乾隆,心中暗忖:这皇帝,平时看着沉稳内敛,可一涉及到那萧云,整个人就像变了似的。 今儿个看到萧云身上的那些痕迹,她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皇帝,平日里不纵欲,可也绝不是个禁欲的人。 这么多年来不怎么进后宫,是早就心有所属,在别处“吃饱”了。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将春桃去慈宁宫找她,而后一五一十转述的事儿娓娓道来。 乾隆听着太后的讲述,剑眉紧锁,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烁,若有所思。 看来这伊拉里氏是想先下手为强。 可惜,她错得离谱。 云儿是朕的命,区区巫蛊之术,这般栽赃陷害的手段,根本就不可能动摇,云儿在朕心中的地位。 第446章 天地可鉴 此时,跪在地上的嫔妃们,最后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地哀求道:“臣妾知错,请皇上饶命。” 那声音参差不齐,带着浓浓的恐惧与谄媚。 乾隆目光如炬,又怎会看不出她们的心思。 他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随即冷哼了一声,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你们以为法不责众,是吗?那你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伊拉里氏,既然你已经跟皇后打过赌了,那朕成全你。 本来朕并不想今日处置你。 可没成想你连一天都等不了,还在不断地作死。 好,那朕就在离宫之前,就亲自处置你。” 尹拉里氏跪在殿中,平日里端庄温婉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 此刻的她,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满是血丝,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皇阿玛!” 尹拉里氏猛地拔高了嗓音,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殿内的死寂,在空旷的殿堂内来回激荡,“儿媳什么都没做错!儿媳是真心为了您好啊! 这片真心天地可鉴,您怎么能就如此偏心呢?” 乾隆冷哼了一声,那声音冷得刺骨,从鼻腔中轻轻挤出,“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 想先下手为强,陷害云儿,这绝无可能。 哪怕你用尽千般手段,万般筹谋,终是无用。 因为在朕心里,朕信她,她是最重要的。” 乾隆微微眯起双眸,眼中的光芒犹如寒星闪烁,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砸向殿中的众人。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别说是尹拉里氏,就是那些平日里谨小慎微、此刻正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嫔妃们,都像是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一个个面露颓色,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尹拉里氏只觉心头一凉。 她心里明白,自己此前的种种小动作、阴谋诡计,怕是早已被乾隆看了个通透。 此刻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可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怨怼之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索性,她便破罐子破摔,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憋不住,簌簌而落,同时挺直了脊梁。 她朝着乾隆大声喊道:“皇阿玛,儿媳不明白!永璜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就为了一个萧云,您竟然将他关在了宗人府里整整三年。 前些时日,儿媳偷偷地去看过他。” 说到这儿,尹拉里氏的声音微微哽咽,像是回忆起了,那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还有永璜憔悴不堪的面容,“他的身体变得极为虚弱,人瘦得皮包骨头,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 您怎么忍心!您可曾想过,他也是您的血脉,您亲生的孩子啊!您怎么如此偏心!” 乾隆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醇厚,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是朕偏心,而是他犯了错,理应受罚。 这不是你伤害云儿的理由。”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尹拉里氏,仿若能穿透她的灵魂,将她心底的隐秘全部洞悉。 尹拉里氏瘫坐在地上,早已没了方才叫嚷的气焰。 乾隆顿了顿,微微提高了嗓音,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冷得让人脊背发凉:“本来朕已经给小路子下了命令,准备明日剐了你。 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吧。 小路子,将她带下去,顺便叫诸位嫔妃来,观个刑,叫慎刑司的人,剐了她。 这本就是既定好的刑罚。 既然她还敢动云儿,那就加上她的家族吧,抄家灭门。”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仿若死神的宣判,让人心惊胆战。 小路子赶忙上前,躬身应道:“嗻!” 他偷偷瞥了一眼尹拉里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错主子。 此刻的尹拉里氏,在他眼中就如同即将被宰杀的羔羊。 尹拉里氏此刻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她猛地回过神来,像发了疯似的不停磕头求饶,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砰砰”作响,不一会儿便磕出了血印。 “皇阿玛,儿媳知错了,儿媳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儿媳这一回,饶了臣妾的家人吧……” 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全然没了往日的端庄与矜持。 可乾隆却仿若雕塑一般,不为所动,眼神中甚至闪过一丝厌恶。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路子赶紧办事。 小路子不敢耽搁,命侍卫将尹拉里氏架了起来,拖着便往外走。 尹拉里氏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路的绝望气息。 殿内跪着的这些嫔妃,此刻才真正开始害怕。 她们刚才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跟着尹拉里氏一起妄图打压萧云。 此刻冷静下来,看着乾隆那冷峻的面容,听着尹拉里氏的惨叫,后怕得很。 她们相互偷瞧着,眼中满是惊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有的嫔妃甚至小声抽泣起来。 她们知道,这一回,乾隆是动了真怒,而等待她们的,还不知是什么? 乾隆的目光扫过,一众跪地求饶的嫔妃,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也并未给她们太多沉浸于恐惧的时间,便森然开口,“今日在场的嫔妃,除皇后以外,都给朕扒光了,游宫一圈。 然后给朕,砍了她们的四肢,做成人彘。 敢动云儿,你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所有的人,从今日起,不许吃饭,直到活活饿死为止!” 嫔妃们听闻此言,顿觉如坠深渊,她们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哭声、求饶声顿时交织成一片。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给臣妾一个痛快吧!” “皇上,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她们心中都清楚,这等惩处下达,自己已然没有活路,此刻只求速死,免受那活活饿死的煎熬。 然而乾隆仿若未闻,神色冰冷依旧,决然喝道:“来人,将她们带下去!” 见求皇上无望,这些嫔妃们慌乱地将目光投向太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第447章 吓坏了吧 众嫔妃们膝行向前,拉扯着太后的裙摆,哭喊道:“老佛爷,不管怎么说。 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这般惩处,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 请老佛爷开口,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那声音凄惨绝望,涕泪横飞,全然没了往日的娇柔与矜持。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脸上虽有不忍之色。 可语气却透着几分无奈与淡漠,“这是你们自己作的孽,你们自然要承担这个因果。 哀家刚刚劝了,可是你们,有谁听呢?” 平日里,太后一向吃斋念佛、心慈面善,众人都以为她,定会出面阻拦,这等残酷刑罚。 可今日竟说出这般话来,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侍卫们领命上前,如狼似虎般将这些嫔妃一一架起,拖拽着往殿外走去。 嫔妃们拼命挣扎,衣袂纷飞,首饰散落一地,可哪里敌得过侍卫的蛮力。 就在侍卫将她们往出拽的时候,乾隆的声音再次如鬼魅般响起,“伊拉里氏剐刑,把她们也带上,叫她们去观刑。” 那语调平平,却透着无尽的冷酷与残忍,仿若这不是对嫔妃的惩处,而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奴才遵旨。” 侍卫们齐声应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拽着哭闹不休的嫔妃们快步往出走。 一时间,养心殿内哭声震天,通往殿外的长廊上,嫔妃们的绝望呼喊与凌乱的脚步声交织回荡。 此刻,喧嚣散尽,只剩下乾隆与太后这对母子二人,静谧得有些压抑。 太后缓缓上前一步。 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今日是哀家没护好那丫头。” 言语间满是自责与惋惜。 乾隆眉头轻轻皱了皱,那英挺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眸仿若能洞悉一切。 他微微抬头,看向太后,语气坚定而诚恳,“朕知道,皇额娘尽力了。 云儿不会做这种事情,朕信她。” 太后听了这话,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深知皇帝的脾性,一旦认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片刻后,她轻声道:“既如此,哀家先回宫了。” 乾隆微微颔首,以示尊重。 没过多久,皇后便带着萧云回到了寝殿。 萧云那秀美的面容上,却带着几分怯意,她的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刚踏入寝殿,她便发现殿内空无一人,这让她愈发紧张起来。 萧云硬着头皮走到乾隆身旁,轻声问道:“弘历,她们人呢?” 乾隆并没有直接说明,他是如何处置那些嫔妃的。 他只是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句,“朕已经解决了,以后她们都不会再来烦你了。” 那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日常琐事,可背后隐藏的杀伐决断却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没多想,她单纯地以为只是乾隆警告了众人一番,可站在一旁的皇后,却听得分明。 她心中一惊:这意思是她们以后,都不会再出现。 皇上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竟一下之间,斩杀这么多位嫔妃。 想到这儿,皇后的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皇上,臣妾告退,臣妾还要收拾一下行李。” 她深知今日之事过后,这后宫便与自己,毫无瓜葛! 乾隆难得多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切,“需要什么,尽管跟小路子开口。” 皇后心里明白,这是今日她维护萧云,皇上才会多说这一句。 她也并没有拂了乾隆的好意,顺着话应了下来,“多谢皇上。” 说着,皇后也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乾隆和萧云两个人。 乾隆坐在榻边,身姿挺拔却难掩一脸的关切,他的双眸紧紧锁住萧云,眼中满是心疼,轻声开口道:“云儿,今日吓坏了吧?” 萧云坐在那儿,脸色仍带着几分苍白,显然是心有余悸。 她微微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弘历,是那个宫女,尹拉里氏身边的那个春桃。 是她把娃娃放到梳妆台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我把它藏在,你送我的首饰盒里,锁了起来。 可是很奇怪的是,娃娃不见了,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娃娃去哪了。 你赶紧派人去找,他们说那个娃娃会对你不利。” 说着,她的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我看见那娃娃上扎了很多的针,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何种滋味。 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云儿身处旋涡中心,遭人算计,却在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是他的安危。 这份真情,如同一束光,直直地照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乾隆听了萧云的叙述,微微眯起双眸,略作思索,似乎已经猜到了娃娃的去处,随即提高音量喊道:“影风。” 刹那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影风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乾隆随即说道:“免礼,把娃娃拿出来。” 语气简短而有力。 影风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那个人偶娃娃。 人偶做得极为精巧,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上面密密麻麻扎着的针,让人不寒而栗。 萧云赶忙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一番后,对乾隆说道:“弘历,就是这个。” 乾隆只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说道:“带下去,秘密销毁。” 影风将娃娃重新接了回来,应声道:“奴才遵旨。” 刚要转身离去,萧云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喊了一句,“等等,影风,你什么时候把娃娃取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影风站在原地,微微躬身回话,“在老佛爷同意搜养心殿的时候! 奴才便已经预料到,这娃娃定会掀起风云。 所以,没有命令,便擅自做主将娃娃取走了。 请云主子恕罪。”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慌乱。 第448章 立了大功 萧云并没多想,反而展颜一笑,夸赞道:“你哪里有过,反而是有功。 弘历,他立了大功,应该有所奖赏。” 她看向乾隆,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能为影风争取到应有的回报。 乾隆也没有追究影风的擅自做主,微微点头,“云儿说的对,那就赏你两个月的俸禄,去吧。” 影风暗自松了一口气,主子亲口说不责罚,这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身为粘杆处的侍卫,无命令,不得随意出手! 随即影风行礼,转身离去,脚步轻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养心殿中。 殿内又恢复了平静,乾隆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云儿,有朕在,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 萧云微微仰头,对上他的目光,心中满是感动与安心。 仿佛只要有乾隆在,这后宫的惊涛骇浪都能化为平静的港湾。 而在这温情脉脉的背后,是乾隆不动声色的杀伐决断,一场后宫的暗流涌动,暂告一段落。 紫禁城的午后,阳光被宫墙遮挡,落下一片阴森的凉意。 慎刑司的行刑场,早已被清理出来,四周站满了侍卫,个个面色冷峻,如同一尊尊守护地狱之门的煞神。 小路子一路小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深知这事儿耽搁不得,毕竟是皇上亲自下的令。 一进慎刑司,便扯着嗓子喊道:“郎中呢?快,把执行剐刑的刽子手,都给咱家叫上。” 不多时,几个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提着寒光闪闪的刑具,跟在小路子身后匆匆赶去刑场。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血腥与腐臭混合的气息,那是常年与死亡打交道留下的“标记”。 与此同时,后宫中如同炸开了锅。 太监们尖着嗓子穿梭在各宫之间,“各位娘娘,皇上有旨,都去慎刑司行刑处集合啦!” 这喊声让原本还算平静的后宫,瞬间慌乱起来。 嫔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但皇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在宫女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向行刑处挪步。 行刑处,伊拉里氏被五花大绑在刑架上,往日的骄纵早已不见踪影。 此刻的她,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神空洞却又透着无尽的恐惧。 她的嘴唇干裂,喃喃自语着,“我不该……我不该……” 随着小路子一声令下,“行刑!” 刽子手们上前一步,为首的那个大喝一声,手中锋利的刀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紧接着,第一刀精准地划开了伊拉里氏的肌肤。 “啊——”伊拉里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穿透云霄,让在场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顺着刑架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刽子手们没有丝毫停歇,一刀接着一刀,手法娴熟得让人胆寒。 每一刀下去,伊拉里氏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她的叫声愈发凄厉。 从最初的求饶,到后来只剩下痛苦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周围的嫔妃们吓得花容失色,有的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被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扶起; 有的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看,随即被吓得呕吐不止; 更有不经吓的,像伊拉里氏身边的宫女春桃。 她本就胆小,此刻看到主子遭受这般酷刑,两眼一翻,直接吓死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嫔妃们的惊呼声、伊拉里氏的惨叫声、刽子手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片行刑之地仿若人间炼狱。 伊拉里氏的行刑已然完毕,地上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可小路子仿若视若无睹,他此刻满心只有遵旨办事,压根没管她的尸体,如何处置。 而另一边,那些在今日这场风波中犯了错的嫔妃们,遭遇更是悲惨。 她们被侍卫们粗暴地扒光了衣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断四肢做成人彘。 寒风吹过,这不仅是身体上的寒冷,更是源自心底的恐惧。 乾隆这一雷霆手段,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向后宫,让后宫之中人人噤若寒蝉,再没人敢有半分逾矩之心。 小路子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养心殿复命。 彼时,乾隆正坐在榻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萧云。 萧云的眼中仍残留着惊惶之色,她靠在乾隆的肩头,微微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今日的遭遇。 小路子进了内殿,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呼,“皇上。” 乾隆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透着威严与询问。 小路子在宫中多年,侍奉乾隆已久,只这一眼,便心领神会,立刻简洁明了地说道:“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乾隆微微点头,刚要开口,却听萧云带着哭腔提起:“还有那春桃的事情,她今日竟敢陷害云儿,给朕五马分尸。” 小路子闻言,微愣一下,随即小声回道:“皇上,她已经去了。” 乾隆瞬间就明白,定是观看伊拉里氏的刑罚时,被活活吓死的。 想到这儿,他顾忌着身旁受了惊吓的萧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那就退下吧。” 小路子再次行礼,躬身退下,脚步轻缓地离开养心殿。 萧云挨着乾隆坐在榻边。 她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那模样娇俏又惹人怜,一双美目满是担忧地望着乾隆。 她轻声问道:“弘历,今日老佛爷和皇后娘娘她们都看见了我的身体,这没问题吗?” 乾隆微微侧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萧云那如瀑的秀发,动作轻柔,似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语气坚定而宠溺:“无妨,有朕在,朕会解决的。” 说罢,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试图驱散萧云心头的阴霾。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云儿,银子准备好了吗? 咱们明日就要东巡了,你喜欢什么东西和宫里不一样。 在宫里,朕一句话,他们就就会乖乖的送到你面前。 可是出了宫,你要是再想要的话,需要用银子买的。” 第449章 安抚云儿 萧云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俏皮地眨眨眼,打趣着说道:“弘历,你忘了。 我是五岁以后才进宫的,五岁以前我生活在宫外,我自然知道,买东西要银子。” 说着,她起身走到床边,玉手轻指那雕花精致的盒子,“你看,这里边都是一些散碎的银子,还有银票。 这么多年来,皇后娘娘给的,还有你给的,我都攒着呢。 我除了给过静慧师太一些,剩下我有没有花银子的地方啊? 这一次我都带上好不好?” 她边说边打开盒子,金银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映衬着她那张兴奋的小脸。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爱怜,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两个一起出巡,又怎会需要她花银子? 他不过是想转移一下云儿的注意力罢了,见她果然不再纠结于之前的事,便顺着她的话点头应道:“好。” 萧云又坐回乾隆身边,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衣袖,缠着他问东巡的事情,“弘历,咱们明日什么时辰启程? 你上次跟我说的风景,我很想亲自领略一番!” 乾隆嘴角噙着笑,很有耐心地一一作答,“咱们此番东巡,会途经好些个繁华之地。 有山清水秀的美景,也能见识到宫外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到时候,朕带你去尝尝当地的美食,看看别样的景致,保管让你大开眼界。”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已经带着萧云置身于那东巡的旅途之中。 萧云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憧憬,先前的不安与烦恼,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满心期待着明日的启程。 萧云轻轻拽着乾隆的衣袖,眼中满是娇嗔与惊喜,柔声问道:“弘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乾隆选择了实言相告。 他轻轻握住祥云的手,低声说道:“是皇后派人去找朕的。” 萧云听闻,脑袋像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在乾隆怀里蹭了蹭,发丝摩挲着乾隆的龙袍。 她喃喃低语:“弘历,皇后娘娘是个好人,那你以后,要多为她打算几分,帮她安排得更妥帖一些。” 她的眼神澄澈,满是真诚,对这宫中的复杂似懂非懂,只一心盼着乾隆好! 乾隆心底泛起一阵暖意,抬手轻轻摸着云儿如羊脂玉般的脸,郑重承诺:“好,朕会的。” 萧云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随后依偎在乾隆怀里,双手紧紧地环握着他的腰肢。 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躯,汲取那令她心安的温度。 乾隆虽未言语,却敏锐地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那是藏在心底、未曾言说的不安。 乾隆心中怒火骤起,那些胆敢伤害云儿的人,此刻在他心中千刀万剐都难解心头之恨。 他强压下满心的愤懑,不愿云儿察觉,只温柔地提议道:“云儿,朕为你弹首曲子听如何?” 他想着,或许那悠扬的琴音能抚平她内心的波澜。 萧云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信赖与依赖。 她并不知晓乾隆此番用意,只觉得只要与乾隆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时光都是甜美的。 她欢快地应道:“好呀。” 乾隆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小路子。” 声音在殿内回荡。 小路子一直候在殿外,听得传唤,立刻小步快跑进来。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轻声道:“皇上,有何吩咐?” 乾隆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紧不慢地下着命令,“将《湘江秋碧》拿上来。” 小路子连忙应诺:“嗻。” 而后又弓着身子,倒退着出了殿门,脚步匆匆,生怕耽搁片刻,扫了皇上和萧云的兴致。 不多时,就见小路子双手捧着一架精致的古琴,琴身泛着幽光,似凝着秋夜的凉意,快步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琴放置在殿中的琴案上,又悄然退至一旁,垂手而立。 乾隆神色温柔,轻轻牵起萧云纤细的手,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小路子吩咐道:“小路子,朕和云儿去偏殿,你带人将这里收拾一下。” 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萧云,那眼神里的宠溺,仿佛要将人淹没。 小路子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笑容,迅速跪地叩首,口中高声应道:“奴才遵旨。” 他身姿利落地爬起身,侧身站定,待乾隆与萧云走过,才抬眼悄悄瞧了瞧二人离去的背影。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而后便手脚麻利地,指挥着一众小太监开始收拾起殿内杂乱的物什。 乾隆牵着萧云,脚步不紧不慢。 二人穿过一条幽静的长廊,不多时,便来到了偏殿。 偏殿内布置素雅,几幅淡墨山水画卷挂于壁上,为这略显清冷的空间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乾隆轻轻将手中的琴放置在琴案之前,那琴案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纹理细腻,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萧云的脸上,眼中满是关切与询问:“云儿,可有想听的曲子?” 萧云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波光粼粼,满是依赖。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弘历弹的我都喜欢听。” 那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做作,纯粹而真挚。 乾隆心中一动,今日他并未像往常那般选择那些直白表达爱慕的曲子。 他深知云儿此刻内心的波澜。 于是,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抚过。 最终选定了一首能将人心情平和宁静的曲子,那琴音仿若有神奇的魔力,能洗涤人的心灵,驱散一切愁绪。 乾隆缓缓在琴凳上坐下,身姿挺拔如松,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 片刻后,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轻轻拨动。 起初,琴音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带着几分空灵与清幽,缓缓流淌进萧云的心里。 随着旋律的推进,那琴音愈发舒缓,仿若微风拂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却又归于平静。 乾隆沉浸在弹奏之中,面容沉静,偶尔抬眸看向萧云,眼中满是柔情,似要用这琴音,为她筑起一道抵御风雨的屏障。 萧云站在一旁,听得痴了。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乾隆的双手,仿若被那琴音牵引,一步也挪不开。 第450章 我要用膳 悠扬的琴音,仿若仍在空气中悠悠回荡,余韵袅袅。 乾隆缓缓睁开双眸,那眼中的沉醉之色还未完全褪去。 他抬眸望向萧云,轻声开口道:“云儿,朕今日的奏折还没批,事务繁杂,要跟朕一起去前殿吗?” 萧云听闻,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坚定而明亮,脆生生地应道:“好。” 那模样仿佛只要能陪在乾隆身旁,去哪里她都甘之如饴。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起身牵起萧云的手,二人的掌心贴合,传递着彼此的温热。 他们沿着来时的长廊缓缓折返,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轻轻回响。 不多时,便来到了养心殿的正殿。 正殿内庄严肃穆,巨大的龙椅置于高台之上。 乾隆稳步走上高台,袍角随风轻拂,他身姿优雅地在龙椅上坐下。 面前的御案上堆满了待批的奏折,折子一摞摞整齐摆放,却也透着沉甸甸的压力。 萧云乖巧地走到他身侧,在一旁的锦凳上轻轻落座。 她素手轻翻,拿起一本兵书,那兵书的纸张微微泛黄,带着岁月的痕迹,封面上的字迹苍劲有力。 她专注地翻阅着,偶尔柳眉轻蹙,似是遇到了疑难之处。 乾隆余光瞥见这样认真的云儿,手中朱笔一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萧云这边,当真碰到不懂之处。 她也不扭捏,轻轻碰了碰乾隆的衣袖,将手中兵书摊开,指着那疑惑之处,仰头望向乾隆,眼神里满是求知欲。 她轻声问道:“弘历,这是何意?” 乾隆搁下手中朱笔,侧过身,目光落在那书页之上,耐心地为她一一讲解。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将书中晦涩的兵法要义、行军布阵之法,用最浅显易懂的话语娓娓道来。 萧云听得入神,不时点头,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换上的是恍然大悟后的欣喜。 就这样,时光仿若被定格在这温馨的画面里。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然渐暗,将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们沉浸在知识与陪伴的海洋里,浑然不觉时间就这样转瞬而逝。 乾隆终于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批阅完成,他轻轻搁下朱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抬眸望向窗外,这才惊觉天色已然暗沉,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乾隆起身,身姿挺拔如苍松。 他理了理龙袍的衣褶,而后牵起萧云柔若无骨的手,二人十指相扣,缓缓向膳厅走去。 萧云跟在乾隆身旁,脚步轻盈,偶尔抬眸望向乾隆,眼中满是依赖与温情。 那模样仿若世间所有的纷扰都与她无关,只要有眼前这个人在,便一切安好。 刚踏入膳厅,一股饭菜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只见那雕花红木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翡翠碧玉般的青菜、色泽红亮的烧肉、鲜嫩肥美的蒸鱼…… 一道道佳肴摆放得错落有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萧云的目光却被餐桌一角的一碗汤药吸引住了。 那碗汤药盛在一只洁白如玉的瓷碗里,袅袅热气升腾而起,药香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饭菜的香味,显得有些突兀。 萧云忍不住停下脚步,凑近那碗汤药,秀眉微微蹙起,转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 她轻声问道:“弘历,你身体不舒服吗?” 乾隆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浅笑,他抬手轻轻抚了抚萧云的发丝,温柔说道:“这是给云儿你准备的。” 萧云一听要吃药,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眉头紧紧挤在一起,仿若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她连连摇头,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抗议道:“弘历,我没生病啊,为什么要喝药?” 那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情愿,嘟着的小嘴仿佛能挂起一个油瓶。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既好笑又心疼,他上前一步,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耐心解释着,“这是安神汤,今日你想必受了惊吓,乖,把它喝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试图说服萧云。 萧云却依旧摇着头,脑袋像拨浪鼓一般,身子往乾隆怀里蹭了蹭,撒着娇道:“不要,弘历,我不喜欢……” 她深知乾隆一向宠她,平日里对她的小性子,几乎是百依百顺,便想着今日这药说不定也能躲过。 然而,乾隆在关乎她身体这件事情上,却没有办法由着她胡闹。 只见他眼神一凝,手臂微微用力,一把将萧云拉到他的腿上坐下,双手紧紧环抱住她,以防她逃脱。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 乾隆便端起那碗安神汤,仰头喝了一大口,而后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云儿的唇。 萧云只觉唇上一片温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沉浸在乾隆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之中。 乾隆则趁着这个机会,一点点将口中的安神汤渡给她。 萧云只顾着享受乾隆的吻,那苦涩的药味仿若瞬间被甜蜜所掩盖,她根本就忘记了安神汤的味道。 待一碗安神汤喂完,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看着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抬手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子,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丫头怎么还是这般迷糊?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朕的心意?” 萧云双颊绯红,眼眸中还残留着方才那意犹未尽的神色。 她微微仰头,望向乾隆,带着一丝娇憨问道:“弘历,安神汤喝完了吗?” 乾隆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中满是戏谑。 他故意凑近萧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轻声调侃着:“怎么,云儿还在回味,是还想要朕吻你吗?” 话语里的揶揄之意,再明显不过,仿若一阵微风,轻轻撩动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若春日里熟透的红桃。 她娇嗔地轻哼一声,伸手轻轻推开乾隆,佯装恼怒道:“才不是,我饿了,我要用膳。” 那故作生气的模样,配上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反倒更添几分可爱。 第451章 太后担忧 乾隆见好就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手臂微微用力,依旧将萧云稳稳地抱在怀中。 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须臾不可离身。 他侧身面向餐桌,另一只手拿起象牙镶金的筷子,目光扫过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 他眼中满是宠溺与斟酌,似是在思考哪一道菜,最合萧云的胃口。 不一会儿,乾隆夹起一块色泽鲜嫩的水晶虾仁,那虾仁在烛光映照下,晶莹剔透,仿若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微微倾身,将虾仁递到萧云嘴边,轻声说道:“云儿,尝尝这个。 这可是御膳房精心烹制的,今日刚从江南快马加鞭送来的鲜虾,极为鲜美。” 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萧云用餐的兴致。 萧云微微张嘴,轻轻咬住虾仁,虾肉入口即化,鲜嫩的口感伴随着淡淡的清甜,瞬间在口腔中散开。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轻轻咀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含糊不清地夸赞道:“嗯,好吃……”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他又接连夹起几样菜肴。 有翠绿欲滴的翡翠白菜、香酥可口的黄金烤鸭。 还有软糯香甜的桂花糖藕,每一道菜他都先细心吹凉,再递到萧云嘴边,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眼中的满足感愈发浓烈。 期间,萧云偶尔会被噎到,乾隆便会立刻放下筷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乾隆口中念叨着,“云儿,慢些吃,莫急……” 待萧云缓过劲来,他又重新拿起筷子,继续投喂,仿若乐此不疲。 就这样,在这温馨的餐厅里,乾隆一点一点地投喂着萧云。 两人之间流淌着的温情,仿若比桌上的珍馐佳肴还要令人沉醉,时光仿若在此刻静止,只留下这满室的爱意与甜蜜。 慈宁宫的膳厅内,烛火明明暗暗地闪烁着,仿佛也在应和着太后此时略显沉重的心境。 太后坐在那张雕花梨木餐桌前,面前的珍馐佳肴摆得满满当当。 可她却只是用手中的玉筷随意夹了几筷子青菜,便微微皱眉,意兴阑珊地命人撤了下去。 一旁侍奉多年的桂嬷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赶忙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后,轻声出言问道:“老佛爷,您今日怎么吃的这么少?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要不老奴让御膳房再给您做几道您爱吃的?” 桂嬷嬷的声音轻柔且关切,满是对太后的忠心。 太后并未立刻回应。 她伸出手,缓缓拿起了放置在一旁小桌上的佛经,那佛经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看得出是时常翻阅的。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书页,似是想要从这佛门智慧中,寻得片刻安宁,可思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听到桂嬷嬷的问话,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将佛经缓缓放下,目光透过那摇曳的烛火,仿佛望向了很远的地方。 良久,太后才幽幽开口道:“哀家今日还是第一次见皇帝那般失控,还有云云,他们两个之间……” 太后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忧虑,“哀家不知道日后皇帝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桂嬷嬷见太后这般忧心,赶忙出言劝慰道:“老佛爷,皇上一向极有分寸,这次也是因为萧姑娘受了委屈才会如此。 想必平日里,他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桂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宫女给太后,重新斟上一杯热茶,希望能让太后的心情,稍稍舒缓些。 太后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热气氤氲在她的脸上,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个母亲,疼爱儿子是天性。 可她同时也是大清的皇太后,她自然要为大清的未来考虑周全。 太后又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 她缓缓说道:“希望皇帝不要像先祖那般失了分寸才好。” 太后这话里,暗藏着对往昔岁月的隐忧。 当年先祖为情所困,曾在朝堂之上掀起不小的波澜,差点动摇国本,那些前车之鉴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太后心头。 桂嬷嬷瞬间就明白了太后所指为何,她张了张嘴,想要再出言相劝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深知太后此刻内心的纠结,再多的言语,或许也只是徒劳。 于是,她便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地走到太后身边,静静地陪着太后。 太后轻轻拿起那本被放下的佛经,再次翻开,试图用佛经里的智慧,来驱散心中的不安。 两人就这般在静谧的膳厅内,相对无言,唯有那轻轻的翻书声,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养心殿内,暖意融融。 用过晚膳后,乾隆兴致颇高,拉着萧云在暖阁的雕花梨木桌旁摆开棋局,准备对弈几盘。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之上,仿若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乾隆棋艺精湛,落子间尽显王者风范与谋略智慧; 萧云虽也学得几分棋艺,可比起乾隆来终究略逊一筹。 几盘下来,局势渐明,结果依然是以萧云失败而告终。 她看着棋盘上那分明的胜负之局,微微嘟起小嘴,佯装懊恼道:“哼,弘历,你又赢了,下次我定要赢你。”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起身牵起萧云的手,柔声道:“走,云儿,咱们去浴房,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说罢,两人携手,穿过蜿蜒的回廊,向着浴房走去。 浴房内热气腾腾,水汽氤氲,仿若置身云雾仙境一般。 侍奉的宫女们早已将热水备好,撒上了馥郁的花瓣,芬芳四溢。 萧云站在屏风后,开始缓缓褪去衣衫,乾隆也在一旁宽衣解带。 忽然,当萧云衣衫渐退,露出那白皙如玉的肌肤时,乾隆的目光瞬间凝滞了。 只见她的肩头、手臂之上,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赫然入目。 虽说不重,不过是指甲划伤了几下,表皮微微破损,些许血丝渗出。 可落在乾隆眼中,却似是一道道利刃划过他的心间,心中的怒火,顿时再次燃起。 第452章 乾隆心疼 白日里,局势混乱得如同汹涌波涛。 乾隆的心思全被愤怒占据,没仔细观察云儿的伤口! 此刻,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萧云的手臂,将那受伤之处凑近眼前,仔细端详,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未及多想,他俯身,双唇轻轻印在了那伤痕之上,似是要用这温柔的亲吻,为她抚平伤痛。 萧云身体猛地一滞,未曾料到乾隆会有这般举动。 乾隆抬起头,目光直视萧云的双眸,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云儿,疼不疼?”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傻傻地直白回应着,“弘历,当时只顾着打架了,也没觉得有多疼。” 她的眼神澄澈,毫无做作之色,如实道出当时的心境。 乾隆听了,不禁笑出声来,他抬手轻轻抚了抚萧云的发丝。 若是其他人,定会趁机诉苦,说疼得不行了。 唯有云儿这般真实,让朕怎能不爱。 乾隆猛地将萧云搂入怀里,双臂紧紧环绕,似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乾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呢喃自语着,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自责,“是朕的错,以后朕定不会叫任何人伤你分毫。” 那语气,仿佛在对天地立誓,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 萧云心中一暖。 她伸出手臂,轻轻环着乾隆的腰肢,像只温顺的小猫般蹭了蹭,轻声说道:“弘历,只是指甲的划痕而已。 明日恐怕伤痕就好了,没有那么严重。” 她的声音轻柔,试图宽慰乾隆,眼中满是笑意,并未将这几道小伤放在心上。 可乾隆却无比郑重地抬起头,目光直视萧云的双眸,那眼神仿若燃烧的炭火,炽热得让人心颤。 他开口道:“你哪怕掉了一根头发,朕都会心疼得不得了。” 这句话出口,仿佛带着某种隐秘的力量,在空气中微微震荡。 萧云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只觉这句话似乎有些别的含义。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灵魂深处。 乾隆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 他微微别过头,避开那炽热的视线,随即转移话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好了,云儿,朕为你沐浴吧。” 萧云并未追问,乖巧地点着头,脆生生地应道:“好呀。” 乾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轻轻放开萧云,转身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柔软锦帕,浸入水中,轻轻揉搓,待锦帕吸饱了热水,变得温热柔软后,他才转过身来。 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先是小心翼翼地擦拭萧云的脸颊。 从额头开始,沿着眉骨、鼻梁,缓缓向下,锦帕所到之处,温热的水汽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萧云微微闭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享受着这温柔的呵护。 接着,乾隆将注意力转移到萧云的肩头,那几道指甲划痕虽不严重,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轻轻用锦帕蘸着热水,在伤痕周围轻轻擦拭,眼神专注而心疼,嘴里还不时念叨着,“云儿,疼不疼?要是疼你就跟朕说。” 萧云轻轻摇头,微笑着回应:“不疼,弘历,有你在,我就不疼。” 这句话如同强心剂一般,让乾隆更加用心。 他继续向下,擦拭着萧云的手臂、后背,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生怕弄疼了她。 在擦拭后背时,乾隆微微起身,让萧云靠在自己身上,以便更好地操作。 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扶着萧云的腰肢,手指不自觉地在她腰间轻轻摩挲,那触感仿若触电一般,让两人心中都泛起一阵涟漪。 洗完澡后,乾隆又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轻轻为萧云擦干身体,从头到脚,一丝不苟。 而后,他拿起萧云的衣物,一件一件,亲手为她穿上,边穿边说:“云儿,以后可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知道吗?” 萧云穿上衣服,转过身,看着乾隆,眼中满是感动。 她轻轻点头,应道:“知道了,弘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此时,浴房外的夜色愈发深沉,而浴房内的两人,却被这浓浓的温情笼罩。 华灯初上,养心殿内,暖黄的烛光摇曳生姿,将整个寝殿晕染得温馨而暧昧。 乾隆与萧云双双沐浴完毕,水珠还在发梢俏皮地滚落,浸湿了肩头的衣衫。 萧云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她的眼眸亮晶晶的,透着难掩的兴奋劲儿,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明日就要东巡,这于她而言,无疑是一场新奇又刺激的冒险,满心里都是对未知旅程的憧憬。 进了寝殿,萧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伸出玉手轻轻牵住乾隆的手,那柔荑般的触感让乾隆心中一动。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乾隆,眼中满是好奇,轻声问道:“弘历,我还没来得及问,那尹拉里氏,你是如何处置的?” 乾隆闻言,神色微微一僵,脚步也下意识地顿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儿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 千刀万剐,这血腥的画面,如何能让眼前这单纯善良的云儿知晓? 他怕吓到她,怕那残忍的场景,会在她心中留下阴影,让她眼中的光黯淡下去。 短暂的犹豫后,乾隆选择了一个含糊其辞的回答。 他微微别过头,避开萧云探寻的目光,低声说道:“处死了。” 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可还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 萧云眨了眨眼睛,没再追问下去。 她心思单纯,不愿在这即将出行的前夕,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好心情。 转而眉眼弯弯,她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弘历,你给我讲故事吧!这一次我要听帝王的故事。” 乾隆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这么多年来,云儿向来随性,鲜少主动要求听什么故事,更别提帝王的故事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向萧云,随即开口问道:“那云儿是想听哪方面的呢?是前朝,还是生平?亦或是帝王的后宫啊?” 第453章 自然算数 萧云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个问题,她可是带着自己的小心思问出的。 在这后宫之中久了,看着乾隆身边围绕着诸多嫔妃,虽说他近些年,并未选新人进后宫。 可那些旧人,也不在少数,她心里总归是有些膈应的,只是自己尚未完全察觉罢了。 于是,她佯装好奇,轻声问道:“弘历,所有的帝王,都是这么多嫔妃吗?” 乾隆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侧目凝视着萧云,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懂她,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难道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样子? 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生怕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彼此陷入尴尬。 反而,他很快收敛心神,神色平静地解释道:“也不一定。” 萧云却像是来了兴致,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弘历,为什么非得要那么多女人?一个不够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解,还有几分,她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醋意。 乾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云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测,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试探着问道:“云儿,今日吓到了?” 萧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这股子不舒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一想到乾隆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哪怕他许久都未选新人,可现有的这些,也够让她心里堵得慌了。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小嘴微微嘟起,可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把这股子情绪憋在心里。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还以为她是被今日的事儿吓到了,根本就没曾想过,是因为云儿吃醋,而不自知。 萧云蜷缩在乾隆的怀里。 她的手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无意识地绕着乾隆胸前的中衣丝带打转,指节时而微微收紧,拽出几道细微褶皱。 她柳眉紧蹙,眉心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疙瘩,胸脯剧烈起伏,心中那团怒火恰似困兽,左冲右突,偏寻不到发泄的出口。 白日里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不停闪回,一众嫔妃,个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们都曾与弘历同榻而眠。 想到这儿,萧云只觉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酸涩与愤懑一股脑涌上喉头,噎得她眼眶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再也按捺不住,萧云索性猛地一伸手,拽开了乾隆中衣的衣带,那动作带着几分莽撞与赌气。 紧接着,她毫无征兆地俯下身,一口狠狠咬在乾隆胸膛之上。 乾隆心头一震,下意识绷紧了身子,却并未躲闪。 他目光深邃,凝视着萧云因情绪激荡而微微颤抖的双肩,任由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蔓延。 许久,直到萧云发泄够了,才缓缓松开牙关。 她抬眸,瞧见乾隆胸膛前那一圈渗血的牙印,在暖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有那么一瞬。 她竟觉得这场景有些滑稽,可更多的是满心的懊悔。 自己怎就这般冲动,失控成了这副模样。 “弘历……” 萧云嗫嚅着,声音带着丝哭腔刚要开口。 乾隆抬手,修长手指轻轻覆上她的唇,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 他怎会不知,这丫头咬的时候决绝,咬完便后悔了。 乾隆心中暗忖,今日这云儿情绪恰似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起伏大得让人捉摸不透。 但他终是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能包容世间一切乖张,“无妨,云儿,能不能告诉朕,朕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得你这般动气,下如此重口?” 萧云慌乱地避开那灼人目光,眼神闪躲,像是个做错事急于逃离现场的孩子。 “我……我下床去给你找些药。” 说着,她便要起身挣开乾隆的怀抱。 乾隆眼疾手快,伸手紧紧拽住萧云纤细的手腕,力度不轻不重,却透着不容拒绝,“不必,这点小伤,何须上药。 云儿,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他目光紧锁萧云,似要将她心底的委屈与心思统统看穿。 萧云双肩微微颤抖,如一只受伤后瑟缩的小鹿。 她缓缓将头低下,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她此刻满是纠结与酸涩的面容。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上那绣工精致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锦缎上被她抠出一道道细微褶皱,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弘历。”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得仿若要被这寂静吞噬,“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里堵得慌,特别不舒服。 只要一想到…… 你从前和那些女子同榻而眠,我这心里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难受得紧。 那种滋味,我从未尝过,也说不清楚。” 乾隆凝视着她,深邃眼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看来,云儿对他这份心思,并非毫无察觉,只是这丫头自己还懵懂,尚不明白心底那,股汹涌情感究竟是什么。 他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期待,难道,自己苦等许久,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机不可失,乾隆立刻趁热打铁,倾身向前,握住萧云的手,目光灼灼,“云儿你放心,从今往后,朕只陪你一人安睡,好不好? 莫要再气了,要是你觉着咬一口,还不解气,大可以再来一口。” 萧云听了这话,抬眸望向他,眼中泪光闪烁,却并未再下口。 沉默片刻,她忽而伸出手,指尖在乾隆胸膛上轻轻挠了一下,那力度不疼。 却仿若一道电流,让乾隆浑身一麻,痒痒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撩拨得他心底的欲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可萧云却仿若浑然不知,自己这无心之举的杀伤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此时,萧云像是想起什么,眼神一亮,望向乾隆,郑重其事地开口,“弘历,你曾说过,只要我不离开你。 我提任何条件,你都会答应,这话可算数?” 乾隆见她这般认真,来了兴致,这些年他对云儿千般宠、万般爱,向来是有求必应。 他微微挑眉,好奇这丫头今日究竟想说什么,随即应道:“自然算数,所以云儿想要朕做什么?” 第454章 霸占乾隆 萧云犹豫了,贝齿紧咬下唇,咬出一排浅浅齿印,似是下了极大决心,才再次启唇,“弘历,你把她们都送走,好不好?”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乾隆心中激起千层浪。 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嫔妃与云儿碰面,生怕她受了委屈,却没料到,今日云儿竟直白地提出这般要求。 虽说即便她不提,自己也在暗中筹谋,可从她口中亲口说出,意义终究不同。 乾隆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坐直身子,目光紧锁萧云,追问道:“云儿为何想将她们都送走?还有,她们是谁,仔细告诉朕。” 萧云双手拽紧身下锦被,似是要从那柔软织物中汲取勇气,眼眶泛红,大声说道:“就是你后宫的嫔妃,把她们都打发了,一个不留,行不行?” 乾隆缓缓从床榻上起身,披衣而立,高大身影笼罩着萧云,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云儿,告诉朕,为何突然想这么做?” 他心底既紧张又期待,盼着能从她口中听到,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答案。 萧云并未多想,直视乾隆的眼睛,将心底最真实的渴望一股脑倒出,“我想独占你,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不愿跟任何人分享!” 乾隆一时怔住,望着眼前这张满是倔强与赤诚的脸,竟有些分不清,她对自己是纯粹的喜欢,还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 不过,云儿能坦诚相告,提出这个要求,他心中仍是欢喜不已。 短暂的沉默后,乾隆神色坚定,朗声道:“好,朕答应你,把她们都送走。 就从皇后开始,此次东巡,皇后便率先离宫,其他人朕也会陆续妥善安置。 相信朕,给朕些时间。” 萧云听闻此言,眼中瞬间绽放出璀璨光芒,喜悦如同春日繁花,瞬间开满心间。 她情不自禁,主动倾身向前,双手环上乾隆脖颈,送上自己的热吻。 她的手,还在乾隆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抚摸,那触感如同羽毛撩拨。 本就强忍着欲望的乾隆,此刻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哪里还忍得住? 乾隆低吟一声,顺势揽住萧云纤细腰肢,主动加深这个吻,舌尖探入,纠缠间满是深情与炽热。 片刻后,他长臂一伸,将萧云轻轻压在身下,许久才不舍分开。 “云儿。” 乾隆气息不稳,目光凝视着她,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朕可以应你,遣散后宫,那你也要答应朕,永远陪在朕身边。” 萧云乖巧地点头,此刻的她,尚不能完全领会乾隆,这深情背后的沉重与不易。 多年以后,当她历经世事,回首往昔,才惊觉乾隆为她这一句话,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冲破了多少阻碍。 乾隆见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心满意足,又似意犹未尽。 他再度倾身,将萧云紧紧压在身下,呢喃道:“那朕可要先取下利息。” 言罢,霸道又温柔地吻了上去,床帏内温度骤升,唯余二人缠绵身影,似要将这世间纷扰统统隔绝在外。 乾隆凝视着怀中的萧云,目光中的欲望如暗流涌动,终究是有些失控了。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到萧云身前,轻轻拽开了她身上的中衣系带,动作轻柔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 目光锁住萧云,那眼神仿若燃烧的炭火,炽热得让人心慌,他哑着嗓子问道:“云儿,朕可以把肚兜解下来吗?” 萧云双颊绯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她垂眸,犹豫了一瞬,终是轻点了下头。 乾隆得到应允,心中一喜,手指灵活地探入,褪去了那绣着鸳鸯交颈图案的肚兜,一把拽下,随手扔在了床榻一角。 鸳鸯图案在烛光映照下,仿若带着几分哀怨,被遗弃在这温柔乡的角落。 今日的云儿,实在是给了他太多意外之喜。 他的目光在她肌肤上游移,前些时日留下的吻痕还星星点点地散布着,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惹眼。 乾隆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想要在这具令他魂牵梦绕的身体上,再添上一些新的印记。 仿若只有这样,才能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的,独一无二的。 随即,他猛地倾身向前,重重地吻了上去,唇舌急切地攻城掠地。 带着几分霸道,几分眷恋,似是要通过这个吻,向萧云、向自己、向这天地证明些什么。 萧云嘤咛一声,没有丝毫抗拒,反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本能地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那一声轻哼,于乾隆而言,无疑是求欢的信号,仿若一道电流直击他的心尖,让他浑身血液瞬间沸腾。 但他尚存一丝理智,深知此刻时机不对,还需隐忍。 可即便如此,他心底仍难掩欣喜,觉得离和云儿坦诚相对、表明心迹的日子已然不远了。 这丫头今日竟能直白地说出想独占他,实在是难得。 他又何尝不想,将云儿完完全全地据为己有呢? 为了这一天,他在这深宫内院的暗流涌动中努力了,两年之久。 他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唯恐一个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弃,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一炬。 想到此处,乾隆强行收敛心神,可目光落在萧云那嫣红的唇瓣和微微起伏的胸脯上,又实在难以自持。 于是,他便专心致志地吻着萧云,舌尖与她的轻轻纠缠,双手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轻抚。 虽不能此刻与她真正融为一体,做那名副其实的夫妻,但该占的便宜,乾隆基本上是占了个够。 良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看着她那迷离的双眸和红肿的嘴唇,心中满是爱怜与不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在龙床之上,为这静谧的夜添了几分温馨。 萧云像只慵懒的猫儿,娇柔地在乾隆怀里蹭了蹭,软糯地开口道:“弘历,给我讲故事嘛。” 乾隆剑眉轻扬,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修长的手指爱怜地刮了刮萧云的鼻尖,低声打趣,“云儿今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第455章 只娶一人 萧云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手仿若无意地在乾隆宽阔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歪着脑袋思索片刻。 她脆生生地说道:“这次我想听帝王的故事,弘历,有没有帝王没有那么多嫔妃的?” 乾隆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泛起一抹笑意,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段尘封的历史。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云儿靠得更舒服些,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一位。” 说罢,他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声线带着几分悠然,讲起了朱佑樘和张皇后的故事。 “那朱佑樘啊,堪称一代明君,他幼年历经坎坷,生母纪氏在宫闱争斗中艰难护他周全…… 待他登基后,并未广纳后宫,独独钟情于张皇后一人,二人伉俪情深,平日里同起同卧,宛如寻常夫妻,羡煞旁人呐……”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带着云儿一同穿越时空,回溯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萧云听得入神,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随着故事的推进。 她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最终抵挡不住困意,缓缓闭上双眼,呼吸均匀而轻柔,已然进入了梦乡。 乾隆凝视着云儿恬静的睡颜,心中某个角落被悄然触动。 他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以后朕定会做到的。” 他轻轻拉过锦被,小心翼翼地为云儿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随后,乾隆也缓缓闭上双眸,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即将开启的东巡盛景。 他越发期待东巡的到来,那将是他携云儿共赏山河、留下独属于他们回忆的契机…… 想着想着,乾隆也沉沉睡去,殿内唯有烛火依旧跳跃闪烁,似在守护着这一室静谧。 晨曦初露,暖金色的阳光仿若被赋予了生命。 它们俏皮地穿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倾洒在养心殿的龙榻之上。 宛如为这一方天地铺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锦缎。 乾隆悠悠转醒,率先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目光落定在怀里的云儿身上,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若昨日种种亲昵与温情,不过是一场旖旎的幻梦。 他定了定神,目光中满是缱绻,缓缓低下头,轻柔地吻了吻云儿的额头,那触感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花瓣。 乾隆并不着急起身,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云儿,似是要将她的睡颜深深刻入心间。 直到萧云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尚有未散尽的迷蒙。 她瞧见乾隆正满目柔情地望着自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道:“弘历,你怎么不叫我?错过了时辰可怎么办。”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伸手轻轻捋了捋萧云凌乱的发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朕定的时辰,自然朕说了算。 莫急,咱们起来洗漱更衣吧。” 说罢,乾隆率先起身,轻唤来候在殿外的太监和宫女。 一时间,殿内忙碌起来,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精美的洗漱用具和崭新的衣物。 乾隆在太监的服侍下,净面、漱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萧云也被宫女们簇拥着,来到梳妆台前。 那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首饰和脂粉,萧云却无心挑选,只是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目光时不时飘向殿外,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 乾隆瞧在眼里,心中暗觉好笑,故意逗她:“云儿这般着急,可是有什么好去处等着?” 萧云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明知故问,自然是盼着出宫去。” 乾隆今日没有如往常那般身着威严庄重的龙袍,而是换了一身素色暗纹的常服。 那常服的料子触手生温,绣工精致,虽不似龙袍那般金线交织、龙纹盘踞彰显无上皇权。 却别有一番内敛的气度,衬得乾隆身姿愈发挺拔修长。 萧云就站在离乾隆几步之遥的地方,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定睛凝视着他。 她的目光仿若实质,一寸一寸地扫过乾隆的面庞、脖颈,再到他宽阔的双肩以及那衣剪裁合体的常服。 乾隆察觉到她的注视,却浑不在意,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就这般坦然自若地当着萧云的面更换衣衫。 他抬手解下腰间玉佩,动作舒缓优雅,又轻轻褪下外裳,一举一动皆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待乾隆换完衣衫,整了整袖口,抬眸却见萧云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尚未回神。 乾隆眼中笑意更浓,他迈着闲适的步子走到萧云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怎么一直盯着朕看? 莫不是朕这一身装扮太过怪异,入不得云儿的眼?” 萧云这才如梦初醒。 她微微仰头,望向乾隆的双眸波光粼粼,带着些嗔怪又满是亲昵地回道:“弘历,这么多年来看惯了。 你穿龙袍的样子,你换上常服,我倒有些不适应了。” 乾隆闻言,心中一动,他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惹得萧云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乾隆呢喃低语:“那云儿说说,是更喜欢朕穿龙袍,还是穿常服?” 萧云本就率真,此时被乾隆这般亲昵一问,更是未曾多想,心中真实的念头脱口而出,“都喜欢,只要是弘历就行。” 那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展颜,唇畔扬起一抹真心实意的淡笑。 乾隆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萧云,眼中的温情仿佛要将她淹没。 待二人都洗漱更衣完毕,又移步至膳厅。 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佳肴,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可萧云今日却没了往日的悠闲,平日里她总会细细品味每一道菜品,今日却囫囵吞枣般,吃得飞快。 乾隆见状,也加快了用餐的速度,他知道,云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踏出这宫墙,去领略宫外的天地了。 用罢早膳,萧云更是第一个站起身来,眼神亮晶晶地望向乾隆,那眼神仿佛在说:快些走吧。 乾隆笑着起身,牵起萧云的手,一同向着宫门口走去,这一场出宫之行,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456章 开始东巡 紫禁城巍峨的宫门口,阳光倾洒而下,映照得朱红的宫门愈发鲜艳夺目。 乾隆与萧云同乘龙辇,缓缓而来。 龙辇周身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金漆在日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四周的帷幔随风轻拂,似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神秘。 待龙辇稳稳落下。 萧云莲步轻移,踏出龙辇的瞬间,她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宫门前,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侍卫、太监、宫女整齐列队。 还有一众随行的官员,身着朝服,配饰叮当,个个神色肃穆。 再远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马队伍,骏马矫健,嘶鸣阵阵,车驾装饰奢华,彩绸飘舞。 萧云下意识地握紧了乾隆的手,娇声惊呼,“弘历,怎么这么多人啊?” 乾隆感受到她的紧张,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因为这一次并非寻常出巡,乃是浩浩荡荡的明面上巡查,关乎国之颜面,人自然要多些。” 说话间,皇后早已恭候在此。 皇后身姿婀娜,今日一改往日满族服饰装扮。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汉家服饰,拖地长裙上绣着精美的牡丹花样。 金丝银线在日光下闪烁,宽袖飘飘,头上的珠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见乾隆与萧云步下龙辇,皇后仪态万方地微微俯身,朱唇轻启,“臣妾参见皇上。” 声音温婉动听,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 乾隆神色淡然,轻声说道:“免礼。” 萧云的目光却一直被皇后的装扮吸引,她真心夸赞道:“皇后娘娘你好美。” 皇后嘴角上扬,笑容温婉,眼中却透着一丝促狭,看向乾隆道:“云云也很美,对吧,皇上。” 乾隆怎会不知这,是皇后的小把戏,故意在打趣自己。 可他面上不动声色,若有似无地回应,“朕的云儿,乃天仙下凡。” 众人在宫门口寒暄几句,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牵起她的手,向着那专属皇帝的车驾走去。 车驾高大宽敞,车身以朱红为主色调,绘有金色的龙凤呈祥图案,车轮巨大,车辕上的铜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拉车的骏马匹匹神骏,鬃毛整齐,眼睛明亮而温顺。 萧云小心翼翼地踏上车驾,车内布置更是奢华至极,锦缎坐垫柔软舒适,四周摆放着各种珍玩古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与此同时,皇后也款步走向自己的凤驾,凤驾虽不及皇帝车驾那般极尽奢华,但也是金碧辉煌,尽显尊贵。 待众人都上车坐稳,乾隆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启程!” 刹那间,号角声起,鼓乐齐鸣,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缓缓向前移动。 前列是威风凛凛的侍卫开道,马蹄声声,踏破清晨的宁静; 中间是皇帝、皇后的车驾,庄重而华丽; 车尾则是绵延不绝的行李车队与服侍人员。 萧云坐在车驾内,透过车窗望向外面壮观的景象,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她悄悄握紧了乾隆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这盛大的东巡之旅中稍稍安定下来。 而乾隆则回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两人的目光交汇,眼中满是对这趟旅程的憧憬。 紫禁城巍峨的宫门,缓缓敞开,浩浩荡荡的东巡队伍鱼贯而出。 傅恒身着一袭利落的武官服饰,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 他目光冷峻,却又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柔情,紧紧跟随着队伍,护卫在侧。 不经意间,他的视线扫向皇后的凤驾,那精美的车帷随风轻拂,似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心中暗自轻叹,知晓这或许是他们姐弟此生最后相处的时光了。 因而眼神愈发坚定,暗暗发誓定要好好珍惜这段旅程,护得周全。 与此同时,在乾隆的车驾之内,萧云起初像只出笼的小鸟,兴奋得叽叽喳喳个不停。 她好奇地打量着车内奢华的陈设,手指轻轻抚过柔软的锦缎坐垫,又时不时凑近车窗,睁大眼睛瞧着外面热闹的景象。 然而,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车轮辘辘滚动,单调且漫长,她渐渐没了耐心。 那马车晃晃悠悠,仿若一个巨大的摇篮,却摇不散她心底的烦闷。 才刚刚出宫不久,萧云本就坐不住的性子愈发难耐,她索性站起身来,三两步跑到乾隆面前。 只见她脸颊绯红,眼中透着急切,拉着乾隆的衣袖撒娇道:“弘历,我感觉咱们都走了好久,怎么才刚出京城!” 乾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伸手轻轻一揽,便将萧云稳稳抱入怀中,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顶。 他低语道:“云儿这是着急了。” 萧云忙不迭地点着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山东去。”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似笑非笑,眼中满是爱意,略作思索后说道:“那云儿无聊了,不如朕给云儿讲些故事。” 萧云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如捣蒜,“也好!” 乾隆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话说那古时有个小顽童,名唤小虎。 这小虎啊,调皮捣蛋那是出了名的,一日。 他瞧见邻家阿伯新酿的美酒,那酒香四溢,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 趁着阿伯午睡,他偷偷溜进院子,瞧见那酒缸,个头比他还高呢。 可他哪管这些,手脚并用地爬上缸沿,想着美美喝上一口。 结果,刚凑近,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整个人掉进酒缸里,成了个‘酒人儿’。 阿伯被声响惊醒,赶来一瞧,又好气又好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捞出来。 这小虎啊,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酒香,还晕乎乎地嘟囔着酒真好喝。” 萧云听着,脑海中浮现出那滑稽的画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前仰后合,直拍着乾隆的胳膊,“这小虎也太逗了,竟做出这般荒唐事!” 第457章 朕也想吃 乾隆见她笑得开怀,心中满是成就感,继续讲道:“还有一回啊,小虎跟着村里的猎户去山里打猎,瞧见一只野兔,撒腿就追。 那野兔机灵得很,左蹦右跳,小虎追得气喘吁吁,一不留神,掉进了猎人挖的陷阱里。 他在里面喊破了嗓子,猎户们才闻声赶来,把他拉出来。 你猜怎么着?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根兔毛,说是好不容易才扯下来的战利品,可把大伙逗乐了。” 萧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边笑边嗔怪道:“这小虎,真是个活宝!” 车内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将旅途的沉闷一扫而空。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弥漫着馥郁的果香。 乾隆微微侧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那葡萄饱满圆润,在透过车窗的微光映照下,宛如紫水晶般诱人。 他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将葡萄递至萧云嘴边,目光中满是柔情。 萧云轻启朱唇,就着乾隆的手,轻轻咬下葡萄,甜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她满足地眯起双眼,像只慵懒的小猫。 乾隆凝视着她这般模样,目光落在手中剩余的葡萄上,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低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云儿,朕也想吃。” 萧云闻声,毫不犹豫地伸手,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拽下一颗葡萄,饱满的果实在她指尖轻颤。 她倾身向前,想要将葡萄喂进乾隆的嘴里,眼中满是关切与乖巧。 可就在萧云快要触碰到乾隆嘴唇的瞬间。 乾隆却微微偏开头,避开了那即将送入嘴中的甜蜜。 萧云诧异地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解,微微嘟起嘴唇,嗔怪道:“弘历,你不是要吃吗?我喂给你怎么又不要了?”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目光灼灼地盯着萧云,缓声道:“朕想吃,但朕不要这种喂。” 萧云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愈发迷惑,追问:“那是哪种喂?” 话音未落,乾隆猛地欺身向前,动作迅猛却不失温柔。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萧云手中的葡萄叼进嘴里。 与此同时,他顺势俯身,一手揽住萧云的纤腰,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滚烫的唇瞬间压了上去。 萧云下意识地瞪大双眼,却被乾隆紧紧拥吻,动弹不得。 起初,这吻带着几分霸道,乾隆舌尖轻挑,撬开萧云的牙关,索取着她口中甜蜜的汁水,那是葡萄与她自身的香甜混合,让乾隆沉醉不已。 萧云的心跳陡然加快,起初的慌乱渐渐被乾隆热烈的回应所融化。 她慢慢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脖颈,柔顺地回应着。 随着吻的深入,乾隆的动作愈发温柔。 他轻轻咬啮着萧云的下唇,似在嗔怪,又似在亲昵地逗弄,唇齿相依间,两人共享了这颗葡萄,甜蜜的滋味在彼此口中蔓延。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他凝视着她迷离的双眸,眼中满是爱意与满足。 而萧云胸脯剧烈起伏,娇喘吁吁地靠在乾隆的怀里。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地前行着,车轱辘辘转动,带起轻微的尘土。 车内,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间,惹得她浑身一颤。 他用那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嗓音,呢喃着,“要这种喂,云儿学会了吗?” 萧云只觉脸上一阵滚烫,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胸口。 那里,心脏正如同密集的鼓点般跳动着。 不知为何,近些时日它总是这般不听使唤,跳得愈发急促,连带得呼吸也有些紊乱。 她慌乱地点着头,试图掩饰内心的羞怯,目光瞥见一旁果盘里的葡萄,鬼使神差地拿过一颗,放进了自己嘴里。 那葡萄饱满多汁,甜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中四溢开来。 萧云学着乾隆方才的模样,微微仰头,而后慢慢靠近。 此刻的她,脸颊绯红如熟透的晚霞,娇艳欲滴,双唇轻启,带着葡萄的香甜气息向乾隆递去。 萧云自小聪慧伶俐,学习能力极强,乾隆不过才示范了一次,她便精准地捕捉到了精髓。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让乾隆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萧云,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只觉一股热流从下腹直冲脑门,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他恨不得即刻将萧云拥入怀中,肆意怜爱,全然不顾这马车外还有旁人。 而那仅一帘之隔的外边,赶车的侍卫正襟危坐,双手紧握着缰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车辕上。 车内传来的细微声响,他又怎会听不见?每一声娇喘、每一次衣物的摩挲,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暗暗叫苦,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自己此刻是个聋子,可职责所在,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佯装镇定,不断地催促马匹快走,期望能尽早抵达驿站,好让车内这对人儿寻个私密之所,也让自己解脱这尴尬煎熬。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进,车内的旖旎氛围却愈发浓烈,仿若要将这马车都融化在这春光里。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的气氛却似被点燃的干柴,炙热得让人窒息。 萧云那原本整齐的衣衫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也松散地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愈发衬得她楚楚动人。 乾隆坐在一旁,呼吸急促而紊乱,他抬手轻抚胸口。 心中暗自诧异,不过是一个吻罢了,怎的自己如今这自制力仿佛薄如蝉翼,轻易就能被击碎。 萧云眨着那双澄澈的眼眸,眼神中满是天真无邪。 她并未察觉此刻车内暗流涌动的情愫,只是歪着头,轻声问道:“弘历,你看起来不太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乾隆凝视着萧云,见她一脸懵懂,那模样好似不谙世事的幼鹿,无端惹人怜爱。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略带喑哑地开口,“云儿想怎么帮朕?” 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丝丝压抑不住的渴望。 第458章 停车备水 萧云闻言,毫不犹豫地伸出手,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拽下乾隆的衣物。 乾隆身子微微一僵,闷哼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萧云却仿若未闻,自顾自地忙碌着。 她微肿的红唇娇艳欲滴,衣衫半褪,露出一小片如雪的肌肤。 在透过车窗缝隙洒入的微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蒙着一层最诱人的轻纱。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从下腹涌起,欲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极力想要克制。 可目光却好似被云儿施了咒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他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可云儿那浑然不觉自身魅惑的模样,却如同一把最锋利的钩子,将他的心越勾越紧。 最终,乾隆无奈地闭上眼睛,试图隔绝这撩人的画面,然而感官却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他能清晰地听见云儿轻微的呼吸声,感受到她指尖,触碰到自己肌肤时,带来的微微颤栗。 甚至能嗅到她发丝间,散发的淡淡清香。 他在心中苦笑,这云儿,怕真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可即便这般煎熬,他却甘之如饴,沉沦其中,不愿自拔。 许久之后,乾隆闷哼一声,紧绷的身体总算稍稍放松,这场如受刑般的折磨总算是暂告一段落。 他定了定神,高声喊道:“停车,备水。” 马车缓缓停下,几乎是瞬间,便有训练有素的暗卫悄无声息地送上清水。 乾隆接过,动作轻柔地为云儿擦拭,又整理了自己一番,待一切妥当,马车才再度启程,缓缓而行。 傅恒骑着高头大马,紧紧护卫在乾隆的马车附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刻留意着任何潜在的动静,确保皇上此行的安全。 就在刚刚,那马车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傅恒瞬间警觉。 他微微倾身,耳朵不自觉地仔细聆听,起初只是断断续续的闷哼声。 而后是衣物的摩挲声,以及那压低了却仍能听出情绪波动的交谈。 傅恒心中暗自诧异,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惊愕。 他自小便是皇宫中的常客,穿梭于殿宇楼阁之间,见过皇上在朝堂之上的龙威震怒,也目睹过面对棘手国事时的冷静筹谋。 在他的记忆深处,皇上一直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理智与克制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如同高悬的日月,恒定而耀眼。 可如今,这才刚出了宫门,日光尚还明晃晃地洒在大地,皇上就这般失态了? 傅恒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 那个名叫萧云的女子面容。 早听闻她备受皇上宠爱,在这宫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可毕竟耳听为虚,今日这一出,倒真是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 傅恒轻抿嘴唇,看着马车。 片刻后,他缓缓收回视线,微微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 “既然是姐姐有所托付,那我定当全力相帮。”傅恒在心底默默起誓。 他坚信姐姐的眼光,就如同坚信自己手中的剑。 哪怕此刻心中对马车里的事有着诸多想法。 他也迅速压下,重新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注视前方。 随着銮驾继续前行,任由那一丝复杂的情绪,隐没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 车窗外,日光透过轻薄如雾的纱帘,丝丝缕缕地洒了进来,在车内的地上、座椅上,落下一片片光影交错的斑驳陆离。 车内,乾隆紧紧拥着萧云,那怀抱似是最坚实的港湾,能为她抵御世间一切风雨。 他的下巴轻柔地抵在她的头顶,仿佛要用这样亲昵的姿势,将她完完全全地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云儿。” 乾隆率先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宛如山间幽泉,又带着丝丝蛊惑人心的力量,缓缓流淌进萧云的耳朵里,“你刚刚帮了朕,朕给你讲个故事,作为报答可好?” 说罢,他微微松开怀抱,目光如水般倾注而下,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眼中的宠溺如同春日暖阳,几乎要将萧云融化。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大海的灵动大眼睛。 她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如蜜般甜美的笑,脑袋还俏皮地在乾隆身上蹭了蹭。 恰似一只慵懒而又爱撒娇的小猫,软糯地应道:“好呀。” 那娇憨的模样,让乾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心都化了。 乾隆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手臂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以最惬意的姿态靠在自己胸前。 仿佛只要她能舒适,整个世界便安稳了。 他微微阖上双眸,短暂地沉思片刻,看似在脑海里精心翻找、挑选着合适的故事,实则内心深处。 正斟酌着怎样用一个故事,巧妙地剥开自己层层包裹的心,让怀中的女子真切体悟到他深沉如海、汹涌澎湃的情意。 良久,乾隆缓缓启唇,嗓音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悠悠然将人带入那故事的奇幻情境之中,“云儿,你可知那流传千古、家喻户晓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想当年,在那江南水乡,有一位女子名叫祝英台。 她生得聪慧伶俐,才情出众,心中对知识有着炽热的渴望,一心求学,渴望探寻世间的真理。 可在那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读书识字乃是离经叛道之举,外出求学更是难如登天。” 乾隆微微顿了顿,手指仿若带着无尽柔情,轻轻在萧云如瀑的发丝间穿梭,像是在编织着一张无形却坚韧的情网,丝丝缕缕皆缠绕着爱意。 “但祝英台岂是轻易会被困难击退之人? 她灵机一动,女扮男装,毅然决然踏上了充满未知的求学之路。 途中,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她邂逅了同窗梁山伯。 那梁山伯为人忠厚善良,满腹经纶,才学出众,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 第459章 白费心思 “起初,二人不过是课堂上偶尔交流的同窗,可随着时光缓缓流淌,一同读书、吟诗、作画。 在那朝夕相伴、同甘共苦的日子里,情愫不知不觉在心底悄然滋生,他们却浑然不知彼此的真实身份。” “直至学业圆满结束,祝英台不得不返回家乡,离别之际,二人依依惜别,满心不舍。 临行前,祝英台心中爱意汹涌,却囿于身份,只能暗示梁山伯,可前来提亲,以家中九妹相许。 梁山伯彼时懵懂天真,后知后觉,待祝英台离去后,反复思量,这才惊觉自己早已心系祝英台,赶忙奔赴祝家提亲。” 讲到此处,乾隆的声音微微颤抖,仿若他正置身于那凄美爱情之中,感同身受。 “怎奈祝英台之父,已将她许配给马文才,门第观念深重,固执己见。 梁山伯得知后,如遭雷击,悲痛欲绝,回到家中,茶饭不思,一病不起。 而祝英台得知梁山伯病重,亦是心如刀绞,在出嫁途中,她不顾家人阻拦,执意绕道去探望梁山伯。” 乾隆不自觉地抱紧了萧云,手臂如同铁箍一般,仿佛生怕她也如故事中的女子一般,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消失不见。 “二人相见,泪眼相对,千言万语尽在那深情凝望之中。 梁山伯终因伤病过重,溘然长逝,祝英台悲痛万分,在梁山伯墓前,许下誓言,与其魂魄永不分离。” “刹那间,天地变色,惊雷乍起,风雨交加,祝英台毫无惧色,纵身一跃,跳入梁山伯的坟墓。 而后,只见一对绚丽多彩的彩蝶从墓中翩然飞出,相伴起舞。 它们穿梭在花丛间,自由自在,仿佛二人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长相厮守,超脱了尘世的束缚。” 乾隆讲完,低头望向萧云,眼中满是期待,“云儿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萧云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良久,她才轻轻抬起头,仰望着乾隆,那澄澈的双眸,仿若能映照出世间一切美好,却独独让乾隆瞧出了几分懵懂。 “弘历。” 萧云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瓣飘落,“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当真凄美动人。 只是,祝英台为何定要跳入那坟墓之中呢? 她既有勇气女扮男装求学,又才情出众,倘若换做是我,既已知道梁山伯病重,大可带着他远走天涯。 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隐姓埋名,从此相伴余生,何必非要以死明志,落得那般决绝的下场。” 乾隆闻言,微微一怔,他着实未曾料到云儿会这般回应。 在他的预想里,云儿或会被故事中的深情打动。 或能体悟他借故事暗藏的情愫。 却没想到,她竟跳出了常规的思维框架,给出这般与众不同的见解。 一时间,乾隆不禁哑然失笑,那笑容里有对萧云独特想法的宠溺,也有一丝自己“白费心机”的无奈。 “云儿,你这想法倒真是新奇。”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发丝,眼中满是爱怜,“只是,在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世俗的枷锁沉重无比,女子的命运,大多不由自己掌控。 祝英台此举,一是为了坚守与梁山伯的爱情,二来也是向那不公的世道抗争。 生死相随,于她而言,或许是唯一能挣脱束缚的途径。” 萧云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乾隆却分明从她的神情中看出,自己精心讲述的这个故事,终究还是白讲了,云儿依然未解其中深意。 她天真无邪地看着乾隆,继续说道:“弘历,虽说我不太明白祝英台,为何要这么做。 但若是,你以后有什么难处,我定会像故事里的梁山伯一样,帮你的!” 乾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萧云紧紧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他轻声呢喃道:“傻丫头,朕要的不是那般,朕是希望……” 说到这儿,乾隆却又突然住了口,他深知有些话,此刻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只得在心底默默叹息。 马车依旧前行,车轮辘辘,仿若要带着他们驶向如同故事里那般美好的未来。 可乾隆却清楚,要让云儿真正明白自己的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抱紧了怀中的人,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思绪也随之飘远。 在那茫茫天地间,如何才能让这份爱意在云儿心中生根发芽,已然成了他现下,最揪心的难题。 马车在官道上悠悠前行,车内的气氛因之前那未尽的话语,而略显凝重。 萧云眨巴着那双满是好奇与执着的大眼睛,身子微微前倾,拽了拽乾隆的衣袖。 她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弘历,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娇俏的模样,任谁见了都难以招架。 乾隆凝视着她,眼底的情愫翻涌,终是无奈地轻叹一声。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萧云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 乾隆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他低声说道:“没什么,云儿。 朕给你读读兵法如何?” 他深知此刻还不是倾诉衷肠的最佳时机,只得暂且转移话题。 萧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方才的疑惑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兴高采烈地应道:“好呀!” 那脆生生的嗓音,让车内的气氛再度回暖。 乾隆微微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翻开手中那本古朴的兵法书籍,率先读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云儿,你可知此句何意?” 说罢,他抬眸望向萧云,眼中满是期许,盼着她能给出别样的见解。 萧云歪着头,略作思索,片刻后扬起脸,脆生生地答道:“我觉着吧,这就好比两个人打架。 你得先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气,能出几招,还得清楚对方的本事,这样打起来才不容易输。 就像我之前跟人玩闹,要是不知道她们的小把戏,准得吃亏!” 说罢,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第460章 露宿野外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车厢内回荡。 他实在未曾料到,云儿竟能以这般通俗易懂、诙谐有趣的方式来理解,这句千古名言,不禁仰头大笑。 “云儿,你这比喻倒也形象贴切。 不过,此句于行军打仗而言,深意可不止如此。 知晓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将领谋略、粮草储备等诸多要素。 方能在战场上做出精准判断,趋利避害,最大程度确保胜利。” 乾隆耐心地解释着,眼神始终未离开过萧云。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珠一转,又问道:“那要是敌我双方都知晓彼此的情况,又该如何取胜呢?”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紧不慢地回应,“此时,便要看谁能更快洞察先机,灵活应变。 就如同一盘棋局,敌我双方对弈,虽彼此知晓棋局走势。 但能抢先一步落子,巧妙布局,打乱对方节奏之人,方能掌控全局。” 萧云听得津津有味,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我明白了!就像我们捉迷藏,大家都知道藏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可要是我能突然想出个新点子,藏到一个别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那他们就找不到我啦,我就赢啦!” 乾隆再次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想法所惊艳,笑着点头,“正是如此,云儿,你总能从寻常事中悟出不寻常之理,当真聪慧过人。” 言语间,满是对她的宠溺与夸赞。 两人你来我往,沉浸在兵法的奇妙世界里。 马车依旧缓缓前行,车窗外的日光透过纱帘,洒下温暖的光影。 仿若为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车内的温馨与融洽,也随着话题的深入愈发醇厚。 辘辘车声在官道上扬起细微的烟尘,雕花的马车内,厚重的锦帘隔绝了些许外界的喧嚣,却掩不住皇后心头的急切。 车轮不紧不慢地向前滚动,每一圈的转动,于她而言,都似是挣脱枷锁的倒计时。 这哪里是什么离宫之路,分明是梦寐以求、通往自由的通途。 皇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手中那精巧的玩意儿,那是永琏生前心爱的玩具,边角已被摩挲得圆润,上头似乎还残留着永琏指尖的温热。 她目光缱绻又哀伤,对着虚空呢喃,“永琏,你在天上看着,这一回,额娘要为自己活一场了。” 说罢,她轻轻将玩具置于一旁的锦垫上。 仿若放下了半生的重担,转而拿起一本古籍,那书页翻开的沙沙声,在静谧的车内格外清晰,似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东巡的队伍仿若一条蜿蜒的巨龙,浩浩荡荡地向前延展,旌旗烈烈,马蹄声声。 不知不觉,日头渐斜,霞光将整个队伍都染上了一层暖融的金边。 傅恒身着一袭利落的骑装,身姿矫健地策马来到乾隆的马车前。 他朗声道:“老爷,眼看天色已晚,您看咱们是在郊外,寻个开阔地安营扎寨,还是就近找个客栈投宿?” 话落,车内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未等乾隆回应,一道娇柔的嗓音便抢先响起,“弘历,我想在郊外,我要睡帐篷,郊外的夜色,肯定美极了。” 萧云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那软糯的语调里藏着满满的期待。 乾隆侧目,眼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好,都依云儿所言,咱们就在郊外安营扎寨。” 傅恒在一旁听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旋即领命,“是,那我这就去安排。” 言罢,他扬尘而去,那背影透着几分无奈与干练。 没多会儿,马车缓缓停下,侍从们有序地忙碌起来,搭帐篷的、生火的、准备膳食的,各司其职。 乾隆率先下了马车,转身朝着车内伸出手。 萧云搭着那宽厚温暖的手掌,身姿轻盈地迈出车门。 乾隆牵着她,慢悠悠地走向一处视野开阔的空地,晚霞将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唯美的剪影。 待走到空地中央,乾隆轻轻揽住萧云的肩头,一同望向那如血的残阳。 漫天的云霞似被点燃,绮丽变幻,美不胜收。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深远,喟然长叹,“云儿,你瞧这落日,每日东升西落,从不曾停歇,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朕这一生,见过权谋争斗,踏过山川湖海,如今有你在旁,倒觉得这烟火日常,最是难得。” 萧云微微侧身,将头轻轻靠在乾隆的肩上,柔声道:“弘历,有你在,在哪儿都是好的。 这郊外的静谧、落日的壮美,日后回忆起来,定是咱们最美的时光。”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 二人就这般静静地伫立在余晖之中,任时光缓缓流淌,似要将这片刻的温馨,镌刻进岁月深处。 傅恒一身劲装,英姿飒爽,正利落地检查着马鞍缰绳,身旁的侍从们也都牵着高头大马,整装待发。 他们即将奔赴山林,为这一行人的晚宴,添些新鲜野味。 萧云一眼便瞧见了傅恒他们的阵仗。 她眼眸一亮,莲步轻移,急切地高声喊道:“傅大人,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声音清脆,打破了营地片刻的宁静。 傅恒刚抬起脚欲踩上马镫,闻声顿住,转身瞧见萧云,忙快步走了过来。 他朗声道:“这眼看着夜色将至,我想带人去狩猎,也好给大伙改善改善伙食。”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放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至极的事儿,忙不迭地晃着乾隆的胳膊,娇嗔道:“弘历,我也要去,你带我一起好不好嘛? 那山林里头肯定好玩得紧,我想去看看。” 她仰起脸,眼巴巴地望着乾隆,那模样就像一只求食的幼猫,娇俏又惹人怜爱。 乾隆低头瞧着她,眼中满是纵容与爱意,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毫不犹豫地应道:“好,你想要去,朕自然要陪你。” 说罢,他转头看向傅恒,眼神里透着几分豪迈,“这次出门,朕特意把雪点雕也带来了,傅恒,命人去牵过来。” “好!”傅恒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第461章 麻辣兔头 不多时,便见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被牵了过来,那马通体雪白,四蹄矫健,鬃毛随风飘动,宛如天降神驹,正是乾隆的爱马雪点雕。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大步走到马前,身姿矫健地率先翻身上马,接着向萧云伸出了手。 萧云将柔荑放入乾隆掌心,借力轻盈地一跃,稳稳地坐在了乾隆身前。 乾隆长臂一揽,将她紧紧护在怀中,而后双腿一夹马腹,雪点雕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纵马往密林深处而去。 傅恒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带着众多侍卫如影随形般紧紧护佑在乾隆身后,马蹄声在空旷的郊外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皇后站在自己的帐篷前,静静地望着乾隆跟萧云离去的背影。 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里有释然,有祝愿。 她轻声呢喃道:“但愿你我所愿皆所得。” 她知道,在这复杂的宫廷、漫长的人生路上,能寻得片刻欢愉,实属不易,只盼众人都能有个善终,各得圆满。 而后,她转身,缓缓步入帐篷,留下一个落寞又坚强的背影。 薄暮的余晖如轻纱般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上,泛起粼粼的金色光斑。 萧云身着一袭轻便的骑装,灵动得如同一只山林间的小鹿。 萧云此刻正端坐在雪点雕宽阔的背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它油亮顺滑的马背。 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仿若在与一位老友亲昵交谈:“些许时日不见,你倒是吃的膘肥体壮的呀。” 那语气,就像是嗔怪一个贪吃的伙伴。 雪点雕自是无法回应,它只是抖了抖耳朵,喷了个响鼻,继续稳步前行。 乾隆坐在萧云身后,将她稳稳护在怀中,听到这话,不禁爽朗一笑,声如洪钟,“它可是保护了你,立了功的。 这段日子里,所有的草料,可都是精挑细选,自然长得膘肥体壮。” 言罢,还伸手拍了拍雪点雕粗壮的脖颈。 萧云像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乾隆那宽厚温暖的怀里,仰头问道:“弘历,那它吃这么肥,还跑得起来吗?可别失了它身为良驹的灵动劲儿啊。” 那眼中闪烁的光芒,一半是担忧,一半是期待。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羁的弧度。 他双腿轻轻一夹雪点雕紧实的腹部,缰绳在手中一紧,朗声道:“那朕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雪点雕像是听懂了主人的指令,长嘶一声,前蹄扬起,瞬间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冲了出去。 刹那间,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两人的发丝与衣角,仿若奏响一曲激昂的乐章。 乾隆牢牢地握住缰绳,身姿矫健地驾驭着雪点雕,在崎岖的山林间纵情驰骋。 他时而侧身避开横生的枝桠,时而夹紧马腹飞跃过凸起的石块,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尽显豪迈之气。 萧云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脸颊绯红,眼中满是兴奋与激动。 她紧紧地抓住乾隆的胳膊,笑声在空中回荡,“哇,好快啊!弘历,太好玩啦!” 那清脆的嗓音穿透密林,惊起一群飞鸟。 乾隆低头瞧了瞧怀中的萧云,见她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那眼中的光芒比头顶的星光还要耀眼,心头不禁一暖。 觉得为了这一刻,平日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殚精竭虑都值了。 只要能护她这一抹纯真笑颜,哪怕赴汤蹈火,又有何妨? 后方,随行的侍卫们见皇上加速,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策马急行。 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一时间,山林间仿若卷起一阵疾风,向着密林深处呼啸而去。 山林间,暮色渐浓,枝叶的缝隙间洒下细碎的光影,仿若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斑驳的锦缎。 萧云骑在雪点雕上,灵动的双眸像两颗黑宝石,滴溜溜地四处张望。 忽然,她眼睛一亮,兴奋地扯了扯乾隆的衣袖,喊道:“弘历,你看!” 手指向不远处的草丛。 乾隆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正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红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耳朵不时地抖动一下,模样煞是可爱。 乾隆心中暗自好笑,他太了解云儿了,若是换做旁人,见了这般娇俏的小兔子,怕是爱心泛滥,只想抱回去养着。 可他的云儿,脑瓜里转的念头定是与众不同,一定是想着怎么吃? 果不其然,萧云盯着兔子,舔了舔嘴唇,那馋样儿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潇洒地从箭囊之中抽出箭矢。 紧接着,他左手拿起弓,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他缓缓拉开弓弦,那弓弦紧绷,发出“嗡嗡”的声响,似是蓄势待发的猛兽在低吟。 乾隆目光如炬,透过弦上的箭尖,精准地瞄准了兔子,问道:“云儿打算怎么吃啊?” 萧云眉眼弯弯,笑嘻嘻地回答,“麻辣兔头,肯定特别香!” 乾隆闻言,不禁大笑出声,笑声在山林间回荡,惊起几只飞鸟。 他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永远这么有趣。 说时迟那时快,乾隆右手轻轻一松,箭“嗖”的一声破风而出,仿若一道流星划过夜空。 那箭势迅猛,精准无误地射中了兔子的脖颈,兔子来不及挣扎,只是抖动了一下身体,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好箭法!”身后的侍卫们齐声喝彩。 立刻有眼疾手快的侍卫纵马向前,下马捡起野兔,毕恭毕敬地呈到乾隆面前。 萧云兴奋得小脸通红,眼睛里满是崇拜,“弘历太厉害了,你还真是百发百中!” 乾隆收了弓箭,将萧云揽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一脸得意,“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朕是谁。” 语气中满是帝王的霸气与对心爱之人的宠爱。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策马前行,任由欢声笑语在山林间飘散。 第462章 丛林狩猎 山林之中,暮色愈发深沉。 仿若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绸缎将四周渐渐笼罩。 唯有几缕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余晖,为这片天地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萧云骑在雪点雕背上,随着马儿前行的颠簸,心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 她脸颊绯红,眼眸亮晶晶的,扯着乾隆的衣袖撒娇道:“弘历,我还从来没有,在这林子间纵马射箭过,我也想试一试。”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娇憨与期待。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满是宠溺,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张精致的弓递了过去,同时微微倾身,目光关切地注视着她。 他温声道:“云儿小心些,别伤了自己。” 萧云郑重点头,双手接过弓,那弓身沉甸甸的,带着几分冷硬质感。 她却丝毫不惧,反而摩拳擦掌,似要大干一场。 不多时,乾隆控着马缓步行进,敏锐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正扑腾着翅膀在草丛中觅食,偶尔发出几声低鸣。 “云儿,看那儿。”乾隆轻声提醒。 萧云循声望去,瞬间眼睛放光,她迅速调整坐姿。 左手稳稳地握住弓身,将弓举至与肩同高,右手则轻巧地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微微颤抖的右手,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此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枝叶的沙沙声,以及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萧云眯起双眼,紧紧盯着野鸡的动向,那野鸡似有所觉,警觉地抬起头,刚要振翅高飞,萧云瞅准时机,用力拉动弓弦。 随着“嘎吱”一声弓弦绷紧的声响,羽箭“嗖”的一声离弦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射中了野鸡的脖颈。 野鸡扑腾了几下翅膀,便一头栽倒在地。 “好箭法!” 乾隆忍不住高声夸赞,眼中满是惊喜与赞赏,“云儿这箭法很是精准。” 萧云闻言,心中欢喜得不得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她侧过脸,在乾隆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俏皮地说道:“那当然,我可是你亲自教出来的,你都百发百中,我怎么会差?” 言语间满是甜蜜与亲昵。 乾隆笑着揽过她的肩头,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而此时,早已候在一旁的侍卫们迅速策马向前,利落地下马捡起野鸡,装入备好的袋子里。 乾隆和萧云相视一笑,继续纵马前行,享受着这山林间难得的欢乐时光, 任由欢声笑语在山林间回荡。 山林间愈发幽深静谧,暮色仿若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蜿蜒的小径和茂密的植被。 萧云和乾隆骑着雪点雕,缓缓穿梭其中,马蹄踏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为这寂静的山林添了几分灵动的韵律。 正行间,萧云的目光突然被一抹灵动的身影吸引,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兴奋地扯着乾隆的衣袖,喊道:“弘历,快看!” 乾隆闻声,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只见一只体态优雅的梅花鹿正悠然自得地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吃草。 那鹿毛色光亮,身上的梅花斑点仿若冬日里精心雕琢的霜花,错落有致。 一对鹿角更是如树枝般舒展而坚韧,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萧云瞧着这漂亮的生灵,微微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又略带懊恼地说:“弘历,这个我可没把握了,还是给你吧。” 说着,便将手中的弓箭递向乾隆。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浅笑,潇洒地接过弓箭。 他身姿矫健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落地时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悄无声息。 他衣角随风轻轻飘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乾隆稳步走向前去,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似带着千钧之势。 脚下的枯草被踩得“簌簌”作响,却丝毫惊不到那专心吃草的梅花鹿。 待走到距鹿二三十步远时,乾隆停下脚步,双腿微微分开,如同扎进大地的根基,稳稳立住。 他左手优雅地举起弓,那弓在他手中仿若一件有了生命的神器,与他融为一体。 右手轻轻搭上弦,手指修长而灵活,顺势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箭尖寒光闪烁,似迫不及待地要展示锋芒。 乾隆微微仰头,深邃的双眸紧紧锁住梅花鹿,目光冷峻而锐利,仿若能穿透一切。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若都凝固了,唯有微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角。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动弓弦,那弓弦“嗡嗡”作响,似是一头被唤醒的远古巨兽在低吟咆哮。 随着弓弦越拉越紧,乾隆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紧绷,展现出强大的力量感。 就在梅花鹿似乎察觉到异样,即将抬头逃窜的瞬间。 乾隆目光如炬,右手猛地一松,羽箭“嗖”的一声破风而出,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那箭势迅猛至极,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精准无误地朝着梅花鹿的脖颈射去。 梅花鹿惊恐地扬起脖颈,试图躲避,然而箭已至,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羽箭深深刺入鹿的脖颈,鹿挣扎了几下,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萧云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像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到乾隆身边,眼中满是崇拜,“弘历,你太厉害了! 这箭术,简直无人能及!” 乾隆收了弓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轻轻揽过萧云的肩头,眼中满是宠溺,“有云儿在旁看着,朕自然要露一手。”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在这密林里悠闲的散着步! 乾隆手持良弓,目光锐利如鹰,在林中穿梭驰骋。 弓弦响动,利箭呼啸而出,一只只猎物应声而倒。 兔子受惊逃窜时那慌乱的跳跃,野鸡扑腾着斑斓的羽翼想要高飞却被一箭穿心。 甚至还有一只狡黠的狐狸,在林中东奔西窜,最终也没能逃过乾隆的神箭。 每一次搭弓射箭,乾隆都展现出超凡的箭术与果敢。 萧云眼中满是崇拜,熠熠生辉,那目光紧紧追随着乾隆的一举一动,满是崇拜。 第463章 帮我搓背 日头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绮丽的橙红色,仿若一块巨大的、燃烧的绸缎,从天际铺展开来。 乾隆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前行。 他转头看向萧云,眼神中满是温柔,轻声道:“云儿,咱们且慢慢赏这周围景致。” 萧云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动人。 随后,二人骑着马,悠然地穿梭在林间小道。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轻声低语,为这静谧的画面添了几分灵动。 地上厚厚的落叶,像是为大地铺上了一层五彩的绒毯。 马蹄踏过,发出轻微的闷响,偶尔惊起一只栖息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行至一处开阔地,视野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边如火的晚霞,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 湖边的芦苇在风中摇曳,花絮纷飞,仿若一场轻柔的雪。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一道雄浑的剪影。 乾隆勒住马缰,雪点雕驻足,他翻身下马,而后伸手轻轻扶着萧云下马。 二人手牵着手,漫步至湖边。 萧云微微仰头,看着天边的晚霞,赞叹道:“弘历,这般美景,仿若仙境,我竟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落日。” 乾隆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深情,“只要云儿喜欢,日后朕经常带你赏日落。” 微风轻拂,二人就这般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夕阳一点点下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直至夜幕即将笼罩大地,乾隆才轻轻揽着萧云的腰,柔声道:“走吧,云儿,咱们回营地。” 二人上马,缓缓向营地行去。 此时,营地中篝火已熊熊燃起,炊烟袅袅升起,与渐暗的天色融为一体。 没过多久,他们便回到了营地。 乾隆身姿矫健地率先下马,动作利落洒脱,尽显帝王风范。 紧接着,他转身面向萧云,眼神中满是宠溺,双手轻轻环住她的纤腰,将她稳稳抱下马来。 萧云双脚落地,眼睛却瞬间被不远处错落有致的帐篷吸引住了。 她眼中闪烁着新奇与兴奋的光芒,她拉住乾隆的胳膊,欢快地说道:“弘历,我还从来没有睡过帐篷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哪个是咱们的呀?” 这一声亲昵的“咱们”,宛如一道暖流,直直淌入乾隆的心间,让他心底泛起层层愉悦的涟漪。 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指向其中一顶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帐篷,“云儿,瞧,便是那顶。” 萧云顺着乾隆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定后,她这才发现身上,沾了些许尘土,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显眼。 她微微蹙起眉头,佯装嫌弃地说道:“弘历,我要去沐浴,换个衣服,你要一起吗?” 乾隆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说罢,他紧紧牵起萧云的手,二人一同向着那顶属于他们的帐篷走去。 脚步间透着几分急切,又有几分甜蜜的期待,仿佛即将踏入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私密仙境。 小路子心思细腻,办事周全,早早就命人在帐篷内备好了热水。 当傅恒看见皇上牵着萧云走进帐篷的时候。 他脚步微微一顿,目光下意识地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没过多久,帐篷内便传来了衣物摩挲的细微声响,紧接着是褪去衣衫的声音。 帐篷里,萧云迫不及待地解开衣带,甩掉身上,那件沾满尘土的脏衣服。 她像一只灵动的小鹿般几步跨到浴桶边,轻盈地迈进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她,让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随后,她探出半个身子,朝着仍站在一旁的乾隆喊道:“弘历,你快来呀!” 声音里带着几分催促,又有几分娇嗔。 乾隆站在浴桶边,目光落在萧云身上,只见她肌肤胜雪,被水汽氤氲得仿若仙子下凡,美得惊心动魄。 他不禁驻足欣赏了一会儿这难得的“美景”,才缓过神来,动手褪去自己的常服。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每解开一个衣带结,都仿佛带着一种仪式感,似乎在故意逗弄着萧云的耐心。 待乾隆终于迈入浴桶,萧云便理所应当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理所当然地喊道:“弘历,帮我搓背啊。” 那语气就像是这是世间最平常不过的事。 乾隆也不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任劳任怨地拿起毛巾,轻柔地在萧云背上擦拭起来。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一边搓着,一边还轻声问道:“云儿,力度可还合适?” 萧云惬意地享受着,随口应道:“嗯,刚刚好,弘历,你真好。” 傅恒站在帐篷外,将里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甚至那衣物的摩擦声、水流的潺潺声,也声声入耳。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最终,他轻叹一声,抬脚离开了乾隆的帐篷外,向着皇后的帐篷缓缓走去。 徒留一地的静谧与这顶藏着无限柔情蜜意的帐篷相对无言。 帐篷内,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将整个空间晕染得如梦如幻,暧昧迷离。 浴桶中,温热的水轻轻荡漾,泛起层层涟漪,映照着萧云和乾隆的身影,仿若一幅缱绻的画卷。 起初,乾隆拿起毛巾,轻柔地擦拭着萧云的肩头,动作细致而温柔,带着满满的宠溺。 每一下擦拭,都似在诉说着他对萧云的珍视,毛巾拂过肌肤,带来微微的暖意。 萧云惬意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柔。 然而,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乾隆的手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渐渐偏离了“正轨”。 他的手指开始若有若无地在萧云身上游走,先是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上。 所到之处,留下一串串仿若被火灼烧过的暧昧痕迹。 萧云的肌肤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桃花。 第464章 何等深情 萧云只觉身体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仿若有一把小火苗在心底悄然点燃,逐渐蔓延至全身。 她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身躯,试图驱散这股难耐的燥热,双手下意识地环上了乾隆的脖颈。 她脸颊绯红,双眸含水,娇喘吁吁地呢喃道:“弘历,我难受,你帮我。” 那声音带着几分无助,又饱含着无尽的诱惑,仿若一把勾魂的利器,直直刺向乾隆的心窝。 乾隆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那光芒中饱含着欲望与深情。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双手更加肆意地在萧云身上探索,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掠夺的意味,试图安抚她的“难受”,实则将二人一同卷入了欲望的漩涡。 浴桶里的水随着他们的动作,不断溢出桶外,打湿了周边的地毯,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响。 仿若在为他们这炽热的激情伴奏。 他们在浴桶里忘情地折腾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喘息与心跳。 而帐篷外,小路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脸早已涨得通红,仿若被火烤过一般。 他低垂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将帐篷内传来的声声娇喘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心中暗自祈祷这场“风雨”能够快点停歇。 可那声音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窘迫不已。 与此同时,傅恒脚步沉重地来到了皇后的帐篷外。 他站在门口,顿了顿,轻声问道:“姐姐,我方便进来吗?” 声音中透着几分犹豫与忐忑。 帐篷内,皇后正坐在榻上,手捧一本古籍,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听到傅恒的声音,她微微抬起头,将书籍轻轻放下,温和地说道:“进来吧。” 傅恒缓缓掀起帷幔,走了进去。 他站在皇后面前,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 皇后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颇为了解的,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一向有话都直言吗? 是什么事,让你这般为难?”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聪慧。 傅恒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姐姐,我刚刚看见皇上牵着萧云的手进了帐篷,他们……一起沐浴。” 说到这里,他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她凝视着傅恒,轻声反问道:“你是在担心皇上,还是在替我鸣不平呢?” 她的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傅恒双手紧握成拳,向前跨了一步,情绪略显激动地说道:“都有。 姐姐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些年为皇上操持后宫,端庄贤淑,付出了多少心血。 可姐姐都没有这种待遇,萧云凭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对皇后的心疼,也有对眼前不公的愤慨。 皇后缓缓抬起双眸,目光犹如一泓深邃而平静的秋水。 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愤懑的傅恒。 皇后眼中满是温柔与安抚。 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缓声说道:“傅恒,莫要动气,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凭的不过是皇上爱她罢了。” 傅恒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呆住,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似是要从眼眶中蹦出,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就那样僵立在原地,过了半晌才喃喃道:“姐姐,帝王会有真爱吗?” 那语气里,既有对爱情的怀疑,更有对帝王薄情印象的笃定。 仿若在他心中,帝王的爱,本就是世间最荒诞不经的传说。 皇后微微眯起双眸,仿若要将过往的岁月看穿。 她目光仿若穿越了漫长而曲折的岁月长河,陷入了往昔那些或甜蜜、或苦涩的回忆之中。 良久,她轻声开口,“曾经,本宫也不信。” 她的声音轻柔,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让傅恒的心猛地一沉,隐隐觉得这个答案似乎会惊天动地,仿若即将揭开一个被尘封许久的惊天秘密。 皇后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积攒勇气,继续言说着,眼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落寞,“皇上自云云进宫以后,已经有 十余年,未再碰过旁人了。” 她微微仰头,看向帐篷顶部,仿若那里藏着往昔的岁月,她在试图从那些陈旧的记忆里找寻出这段时光的痕迹。 傅恒大为震惊,身体猛地一颤,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寒风吹透,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皇上虽然将萧云留在养心殿,可是头几年,不是还有宠幸嫔妃的记录吗?” 他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脑海中疯狂地翻涌着,那些年从宫廷传闻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试图从记忆里找出反驳的证据。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他对帝王多情的认知,才能让眼前这颠覆三观的现实,变得合理一些。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仿若一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残花。 她轻声解释道:“你都已经位极人臣,怎么还不明白?有的东西只是皇上做给别人看的。 本宫亲自问过了那些被宣召到养心殿偏殿侍寝的嫔妃,皇上从未碰过她们。” 她的声音平静,却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傅恒心中最后的疑虑,让他不得不直面这残酷的真相。 傅恒仿若被一道光照亮,那些曾经困扰他的疑惑瞬间消散,似乎明白了刚刚姐姐为何说皇上爱萧云了。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这都不算爱,数十年守身如玉,又该如何解释? 他想到自己,自问和福晋的关系不错,可是也照样是有妾氏的,与皇上的这份执着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自己虽对福晋有情,可在这三妻四妾的世俗规矩面前。 终究还是没能免俗,而皇上却能为了一人摒弃所有,这是何等的深情。 第465章 是自愿吗 皇后见傅恒想通了,便继续开口说道:“你也不用替我抱不平。 皇上待我相敬如宾,他给了我一个皇后该有的尊荣。 他只是没把我当妻子,只是不爱我而已。 我嫁进宫中,不也是为了联姻,为了富察家的荣耀吗?” 她微微苦笑,仿若在嘲笑自己这无奈的命运,“所以咱们也不必要求皇上如何。 皇上能许诺我离宫,我已经是很感恩了。”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有看透世事的豁达,仿若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在淡然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傅恒微微点头,心中满是对姐姐的心疼,眼眶微微泛红,仿若被这帐篷内的热气熏染。 他深知姐姐这些年在宫中的不易,虽贵为皇后,却从未得到过真正的爱情,如今能看开,也是一种解脱。 皇后轻轻拍了拍傅恒的手,那双手细腻而温暖,仿若传递着无尽的力量。 她语重心长地叮嘱:“傅恒,日后你就多帮衬云云跟皇上一些吧。 他们的路未必会那么坦途,毕竟云云只是一介孤女,皇上想封她为后,即便是我离开,阻力也会不小。” 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傅恒,眼中满是期许,仿若在托付一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傅恒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后,问道:“姐姐,那你离开是自愿还是皇上要求的?”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既害怕听到那个残酷的答案,又想探寻姐姐内心的真实想法。 富察皇后淡然一笑,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眼中透着几分释然,“我和皇上各取所需,傅恒,你不该怀疑皇上。” 这简短的几个字,仿若包含了她半生的智慧与无奈。 在这深宫中,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周旋,爱情有时候不过是一场奢侈的梦。 傅恒心中了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姐姐,我错了,我只是关心则乱,以后我会鼎力相助的!” 此时,帐篷内的气氛虽然凝重,却也透着几分释然。 皇后微微倾身,目光凝视着傅恒,眼神中满是恳切与告诫。 她语气沉稳而温和地说道:“皇上他是个明君,日后你与他相处,务必注意分寸。 他确有容忍之量,可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继而加重了语气,“还有,你务必提醒家族里的人。 千万别去招惹萧云,否则,恐怕会累及家族。” 傅恒深知姐姐久居深宫,洞悉这宫廷中的一切弯弯绕绕,她的话绝非夸张之辞。 于是,他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约束好家人的。” 随后,姐弟二人又聊了些家常话,帐篷内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些,仿若阴霾中透进了几缕微光。 与此同时,在乾隆与萧云的帐篷里,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轻薄的纱幔,将整个空间笼罩得如梦如幻。 浴桶中,乾隆刚帮完萧云,正欲开口让她帮自己一把,却见萧云狡黠地一笑,那笑容仿若一只偷了腥的猫,灵动而俏皮。 她眨了眨眼睛,娇嗔道:“弘历今日拉弓射箭,我这手有些累呢,你自己来吧。” 说罢,她仿若一只灵动的小兔子,轻盈地从浴桶里起身,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滚落,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乾隆无奈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并未伸手去拽。 他心中清楚,若强行将云儿留下,受苦的怕还是自己。 于是,他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略显窘迫地自顾自,解决起那难以言说的问题。 萧云几步跑到一旁,换好衣服后,她并未离去,反而趴在浴桶旁,大眼睛眨呀眨地观看着乾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那眼神、那姿态,却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把乾隆撩得欲火焚身。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终于结束…… 他刚松了口气,便听到小路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皇上,膳食已经备好了。” 乾隆此时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那是刚刚隐忍的结果,他清了清嗓子,应道:“朕知道了。” 说罢,他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身上的水珠纷纷洒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眼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期待,开口道:“云儿,朕刚刚帮了你,为朕穿个衣服总可以吧。” 萧云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拿起毛巾,先是轻柔地替乾隆擦拭着身体,动作细致而温柔。 擦拭完毕,她又拿起一旁的衣衫,开始替乾隆穿戴。 在这个过程中,萧云的手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忍不住在乾隆胸膛上摸了几下,“弘历,戳不动。” 那语气,既带着少女的娇羞,又透着几分肆意的大胆,让乾隆哭笑不得,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水汽仿若一层轻薄的、带着暧昧气息的纱幔,还未完全散去。 乾隆高大挺拔的身形此刻微微前倾,他身着的常服,还未来得及完全穿好。 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结实而富有肌理的胸膛。 几滴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缓缓滑落,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更添几分性感撩人之意。 萧云就站在他的身前,她刚在乾隆胸膛上肆意“探索”了一番。 此刻小手还停留在那温热的肌肤上,脸上带着一抹促狭又娇俏的笑意。 乾隆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饱含宠溺。 他伸出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了萧云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微微用力,似是要将她的调皮劲儿拿捏住。 他微微低头,目光直直地锁住萧云的双眸,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儿,好玩吗?”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星的大眼睛,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紧接着伸出双臂,像一只撒娇的小猫般,轻盈地环住了乾隆的腰肢。 第466章 下次轻些 萧云脑袋顺势,在他宽阔的胸膛前蹭了蹭,那动作亲昵无比,嘴里脆生生地答道:“好玩。” 乾隆闻言,眼中的无奈更甚,可那宠溺之光却如璀璨星辰,愈发耀眼。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因萧云而起的波澜,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隐忍,哑着嗓子说道:“朕饿了。” 萧云一听,下意识地刚想松开抱着乾隆的手,准备拉着他一同去享用膳食。 她嘴里还欢快地说着,“那我们去用膳。 刚刚路公公不是喊饭菜已经备好了吗?” 然而,乾隆却像是早有打算,在萧云松手的瞬间。 他另一只手迅速探出,将她的手重新稳稳地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紧接着,他微微弯腰,高大的身形瞬间将萧云笼罩其中。 还没等萧云反应过来,乾隆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他的吻霸道又温柔,先是轻轻触碰着萧云的双唇。 待感受到萧云微微的颤抖后,他瞬间加重了力道,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尖缠绵共舞。 他的一只手紧紧揽着萧云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微微用力,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乾隆平日里并非是个纵欲之人,他自律、克制,将帝王的威严与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可唯独面对萧云,他仿若被下了蛊,理智与欲望的天平彻底失衡,怎么也要不够。 每一次与她的亲密接触,都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萧云在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下,先是瞪大了眼睛,短暂的惊愕后,便缓缓闭上双眸,沉浸在这炽热的吻中。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 许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他的眼神中还有未散尽的迷离与炽热,气息也略显急促。 他微微低头,额头抵着萧云的额头,轻声呢喃,“云儿,朕真想把你藏起来,只与朕一人,共度这岁岁年年。” 萧云微微喘息着,轻声回应,“弘历,我愿一直陪着你。” 乾隆凝视着萧云,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可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关于未来、关于相伴的期许。 在舌尖绕了几绕后,终究还是被他艰难地咽了回去。 他心中暗自叹息,云儿此刻所说的陪伴。 或许还只是流于表面的朝夕相处,与自己渴望的那种灵魂相契、生死相随的相伴,终究还是有些差距。 不过,他很快又扬起一抹坚定的微笑,罢了,来日方长。 他相信,终有一天,云儿会懂,他这份深沉且炽热的心思。 萧云并未察觉到乾隆这片刻的心思流转。 她此刻乖巧得像只温顺的小猫,利落地替乾隆整理好常服的衣领。 抚平衣角的褶皱,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带着满满的关切。 乾隆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底的那点怅惘瞬间烟消云散。 他轻轻牵起萧云的手,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二人携手迈出帐篷。 帐篷外,篝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地作响,火星四溅,仿若一场热烈的烟火盛会。 众人早已将餐桌布置妥当,珍馐美馔琳琅满目,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萧云好奇地睁大眼睛,在这摆满膳食的桌案前左顾右盼。 她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嘴里还小声嘟囔,“我的麻辣兔头呢?” 那语气,仿佛这麻辣兔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寻它不着,这顿饭便没了滋味。 小路子机灵得很,一直候在一旁,就等着萧云这一声问。 他从一旁快步走来,手里稳稳端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盘。 盘中的麻辣兔头色泽红亮,香气扑鼻,光是看着便能想象到那麻辣鲜香在舌尖碰撞的美妙滋味。 小路子将盘子递到萧云面前,还特意说道:“萧姑娘,皇上吩咐了,特意单独给你做的,在这呢。”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亮得仿若璀璨星辰。 她旁若无人地晃着乾隆的胳膊,那劲头,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乾隆。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弘历你真好!” 说罢,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精准地夹起一个麻辣兔头,满心欢喜地送到嘴边,张嘴咬了下去。 可刚一入口,萧云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眼睛也微微睁大,似乎遭受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冲击。 紧接着,她“嘶”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咬了一口的兔头放回盘中。 另一只手则在嘴边不停地扇着风,试图驱散那股过于浓烈的辣味。 乾隆一直关注着萧云的一举一动,见状。 他立刻倾身向前,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急切地问道:“怎么了,云儿?今日御厨做的不好吃?” 他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几分紧张,仿佛只要是萧云不开心的事,于他而言便是天大的问题。 萧云被辣得眼眶泛红,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说话含糊不清:“辣……辣,都怪你,刚才一定是你把我咬的,是不是把我嘴唇咬破了? 这麻辣兔头,怎么这么辣?” 说着,她还带着些娇嗔地伸出手,往乾隆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那动作像是在责怪,又透着几分亲昵。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他赶忙握住萧云的手,像是要给她传递力量,让她缓解辣味,嘴里不停地道歉,“朕的错,朕下次轻些! 那咱们先吃些别的,这麻辣兔头,待会再用。”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看着萧云的目光里满是宠溺。 一旁的傅恒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们个个面露惊愕之色。 在他们心中,这宫廷之内,众人言行皆有礼数,即便亲昵,也多是含蓄内敛。 可这萧云,言行举止,全然不似他们所熟知的大家闺秀或是宫廷女子。 她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撒娇、嗔怪,样样随心,实在是个奇人。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的震撼久久未散,仿佛今日所见,颠覆了他们过往对女子的所有认知。 第467章 借诗表白 营地之中,篝火熊熊燃烧,火星欢快地跳跃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交织在夜色里。 与众人的欢声笑语相互映衬,仿若一场热闹非凡的露天盛宴。 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晴儿就坐在萧云身旁,不经意间听到萧云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句毫无顾忌的话,心中一惊。 生怕她这率性而为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晴儿轻咳了一声,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警示意味,如同在寂静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萧云正沉浸在与乾隆的小世界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猛地拉回现实。 她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此刻并非身处私密的养心殿。 身边环绕的也不是仅有她和乾隆二人,而是众目睽睽之下。 一时间,她慌乱地在脑海中搜寻,试图想起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莽撞之语。 可越想越心慌,脸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 她像个犯错的孩子般,直接将头埋进乾隆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乾隆的衣角,身子微微颤抖。 她小声嘟囔着,“弘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那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满是懊恼与无助。 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寻求着温暖的庇护。 乾隆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颤抖,心中一疼。 他伸出手,宽大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萧云的肩,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似是要将力量与安心传递给她。 他微微低头,凑近萧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坚定,“没事,朕在,朕会护着你。” 顿了顿,他又略带笑意地轻声说道:“云儿躲在朕怀里,怎么吃东西啊?” 萧云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 见大家面上并未有什么异常神色,依旧各自交谈、用餐。 仿若她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一般,她这才稍稍放心,长舒一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准备享用美食。 其实,众人并非没有听见萧云的话,只是他们皆是聪明人,心思通透。 见皇上对萧云这般宠溺呵护,早已心中有数,明白皇上的心思与态度,自然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 乾隆仿若旁若无人一般,眼神始终专注在萧云身上。 手中的筷子不停地在菜肴间穿梭,精心挑选着萧云爱吃的菜品。 一一夹到她的碗里,那模样就如同他们平日里在养心殿,私下相处时一样,自在又亲昵。 在这般温馨氛围的感染下,渐渐的,萧云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不再那么紧张,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与乾隆有说有笑地享受着美食。 尔康坐在晴儿对面,目睹乾隆与萧云的互动,又看了看身旁的晴儿。 他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也拿起筷子,温柔地给晴儿夹着吃食,眼中满是深情与关切。 皇后坐在上位,静静地看着乾隆跟萧云的互动。 令人意外的是,她脸上不但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嫉妒或怨恨,只有对眼前美好场景的真心祝福,以及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释然。 傅恒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看到姐姐这般模样,他心中暗自叹息,便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 曾经,他为姐姐在这深宫中所受的委屈而心疼不已,如今见她能如此豁达,他觉得这样也好。 忽然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不禁想着。 如果以后姐姐要是能重新寻得良人,有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姐夫,能让她余生尽享幸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对姐姐未来的期许。 用过晚膳,营地中的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着,跳跃的火苗欢快地舔舐着夜空,将周遭的一切都染成了暖橙色。 火星不时地飞溅出来,仿若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空中肆意飞舞,转瞬又消逝在夜色之中。 众人酒足饭饱,心情畅快,围坐在篝火旁,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与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和谐的乐章。 乾隆慵懒地斜倚在那张特制的虎皮椅上,右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他眼眸一亮,来了兴致,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闲聊,“咱们今日赋诗几首如何?” 那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帝王风范,又透着丝丝文人墨客的雅兴。 众人闻言,纷纷放下手中的杯盏,停止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乾隆。 自然,谁也不敢拂了皇上的意,皆面带笑容,点头应允,一时间,营地内弥漫着一股期待的氛围。 乾隆微微仰头,望向深邃无垠的夜空,繁星闪烁,仿若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神秘而璀璨。 他目光深邃,似是要将这浩瀚星河看穿,探寻宇宙的奥秘,又仿若透过星空,看到了心底深处的那份眷恋。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夜幕繁星耀九天,银河流转映山川。 清风拂面添幽意,幸有佳人伴吾眠。” 这诗句从他口中徐徐吐出,如潺潺流水,润泽心田。 前两句,乾隆用细腻而磅礴的笔触,生动地描绘了眼前这令人震撼的星空美景。 浩瀚的银河、闪耀的繁星、连绵的山川。 在他的诗句中完美融合,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绝美画卷。 而后两句,却笔锋一转,隐晦地提及了身旁佳人相伴的心愿。 虽说得含蓄,可众人皆知,这“佳人”指的便是萧云。 乾隆终究还是忍不住,借着诗这高雅的媒介,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思,委婉道出。 营地之中,篝火烈烈,火星四溅,将众人的脸庞都映得红彤彤的。 在场的人,除了萧云,所有人都听懂了那诗里藏着的相思之意。 那点点情思,宛如丝丝缕缕的红线,穿梭在字里行间,众人心中自是心照不宣。 第468章 一个承诺 萧云轻轻点着头,眼中满是欣赏之色,脆生生地开口赞道:“弘历,你这诗挺大气磅礴的!” 顿了顿,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儿。 她眼眸亮晶晶的,兴致勃勃地追问,“那作诗有没有什么彩头?总不能白做不是吗?” 这一番话,打破了众人暗自揣度的静谧,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了那层含蓄的薄纱。 皇后坐在一旁,听到萧云这话,她忍不住用手帕轻轻掩住嘴角,低低地笑着,那笑声仿若银铃轻响,却又透着几分无奈与调侃。 乾隆何等聪慧,自然明白皇后,这是在笑他方才一番深情表白。 仿若做了无用功,心爱的人儿竟似个懵懂孩童,全然未领会。 众人也都觉有趣,好些人差点跟着笑出声来,可碍于皇上威严,又生生憋了回去,只憋得满脸通红,拼命忍着笑意。 乾隆见状,却也不再顾忌。 他长臂一伸,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萧云拉到自己怀里,让她稳稳坐到自己腿上。 这一举动,更是惊得众人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挣脱却又舍不得。 她嘟着嘴,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一时之间并没有开口。 反倒是乾隆,看着她这可爱模样,率先打破沉默,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 乾隆笑着打趣,“云儿,朕的银子,可都在你手上,你要是想要银子,朕可没有了。” 萧云听了,眼珠一转,不假思索地回道:“那就欠着呗!什么时候想到,再跟你兑现?” 这话一出口,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众人皆是一脸震撼,他们深知,皇上金口玉言,一个承诺,哪是那么轻易就能给出的? 这背后牵涉的,可能是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甚至是家族兴衰。 可如今,大家也满含期待地看着乾隆,好奇他是否会应允,这看似玩笑的请求。 毕竟,眼下这只是普通的玩乐罢了,皇上会当真吗? 乾隆凝视着萧云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一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好,朕允了,不管是谁,只要赢了。 在朕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朕许他一个承诺。”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大为震撼。 他们先是一愣,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回过神来,所有的人异口同声说了句,“谢萧姑娘。” 声音整齐划一,在夜空中回荡。 萧云微愣,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众人,“承诺是弘历许的,到时候也要他兑现,你们都谢我做什么?”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只是淡笑不语,仿若知晓什么天机,却又不便明言。 乾隆却仿若无事发生,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萧云的秀发。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对萧云解释:“他们是该谢你。” 说罢,他环顾四周,提高了音量,恢复帝王的威严,“行了,你们谁先作诗?” 那语气,仿若吹响了一场诗词竞赛的号角。 众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诗才,营地内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听闻乾隆应下彩头之事。 皇后朱唇轻启,声音温婉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上既然要有彩头,那也自然要有人评判这诗的高低。 既然是要你的承诺,这裁判,依臣妾看就你来当。” 说罢,她微微转头,目光扫向众人,众人自是心领神会,纷纷点头附和。 乾隆略作思索,随即也应允下来,“可以。” 皇后得到答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继而又道:“那不如由皇上来出题,要我们作什么样的诗?” 乾隆闻言,目光不着痕迹地轻轻扫过萧云,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旋即开口,“不如就以相思为题,可以咏花、咏物、写人都可以。” 皇后微微点头,似是早已胸有成竹。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挺直脊背,双手优雅地交叠放在膝上。 随后,皇后率先开口,“那臣妾先作一首。” 她微微仰头,望向夜空,目光仿若穿越了无尽的黑暗,抵达了遥远的彼岸。 此时,营地中的喧嚣仿若瞬间远去,众人都安静下来,屏气敛息,聆听皇后的诗作。 “寒星点点映轩窗,烛影摇红泪几行。 梦里犹闻儿笑语,醒来空对旧衣裳。 庭前花落知多少,阶下苔生岁月长。 每念琏儿心欲碎,相思无尽苦难量。” 皇后的声音轻柔而缓慢,每一个字从她口中吐出,都仿若带着千斤的重量。 诗中,她以寒星、烛影起笔,勾勒出一幅孤寂清冷的画面,仿若在诉说着无数个无眠之夜。 “梦里犹闻儿笑语”,那是她在梦中与永琏重逢,听到孩子清脆的笑声。 可“醒来空对旧衣裳”,现实的残酷瞬间将她拉回,只留下满心的空落与怅惘。 庭前花落、阶下苔生,岁月的痕迹悄然蔓延,却再也不见孩子的身影。 最后两句,更是声声泣血。 她直白地袒露内心的痛苦,每念及永琏,心便仿若被利刃切割,那无尽的相思,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难以度量。 众人听着,心中无不泛起一阵酸涩。 作为额娘,皇后对永琏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那是深入骨髓的痛,即便岁月流转,也无法抚平这份创伤。 皇后刚刚念完那首饱含着对永琏深切思念的诗作。 一时间,整个营地仿若被一层哀伤的薄纱所笼罩。 众人皆沉浸在那无尽的悲痛情绪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乾隆坐在虎皮椅上,身姿依旧挺拔,可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动容之色。 遥想当年,永琏作为他嫡长子,自幼聪慧过人、伶俐懂事,承载着他对大清未来的诸多期许,是他一心想要培养的接班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永琏早早夭折,如同一颗璀璨流星划过夜空,徒留满心遗憾。 此刻,皇后这首诗如同一把钥匙,再度开启了,他心底那扇尘封许久的悲伤之门,让那些往昔的痛与憾纷纷涌上心头。 第469章 各种相思 萧云一直默默关注着乾隆。 她那灵动的双眸,宛如清澈的湖水,倒映着篝火的光芒,此刻却满是对乾隆的心疼与担忧。 见乾隆情绪低落,她没有丝毫犹豫,她微微抬起玉手,轻轻握住乾隆的手。 随后,手指缓缓滑入,与他十指紧扣。 这一触碰,仿若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传遍乾隆全身。 他微微一震,下意识转过头,目光与萧云交汇。 萧云眼中的关切如同璀璨星辰,熠熠生辉,直直照进乾隆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她虽未言语,可那紧紧相扣的双手,却似在诉说着千言万语,给予了乾隆最无声却又最有力的温暖。 乾隆用力回握住萧云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在这双手传递的温度里,他仿若找到了避风的港湾,那些关于永琏的悲伤回忆。 渐渐被这温暖驱散,心底涌起一股力量,支撑着他重新面对这一切。 “皇后的诗不错。”乾隆微微沉吟,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喟叹,仿若在这寂静夜里敲响的一记低沉钟声,“接下来你们谁来?” 话音刚落,尔康身姿矫健地站了出来。 只见他向前迈出一步,单膝跪地,朗声道:“皇上,臣也愿赋诗一首。” 说罢,他缓缓起身,昂首挺胸,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坐在一旁的晴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柔情蜜意,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晴儿察觉到尔康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仿若春日里被春风拂过的云霞,羞涩地低下头,手指轻轻绕着衣角,心中却满是期待。 尔康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诵: “繁星点点耀清霄,篝火熊熊映玉娇。 念尔风姿常入梦,思卿笑靥每魂销。 柔肠百转情难尽,爱意千般意未消。 愿化流萤相伴守,此心耿耿共良宵。” 随着诗句从他口中徐徐吐出,整个营地的氛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扭转。 诗中,他以繁星、篝火起兴,描绘出当下这浪漫而美好的场景,而重点则落在了对晴儿的思念之上。 “念尔风姿常入梦,思卿笑靥每魂销”,直白地倾诉着晴儿的身影如何频繁地闯入他的梦境。 仅是想起她的笑容,便能让自己的魂魄都为之消散,这是何等炽热的爱意。 “柔肠百转情难尽,爱意千般意未消”,更是将内心那份缠绵悱恻的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仿若要让所有人都知晓他对晴儿的钟情。 最后两句,他许下心愿,愿化作流萤,在这美好的夜晚与晴儿相依相伴,守护在她身旁,那浓浓情意,日月可鉴。 晴儿听着听着,眼眶渐渐泛红,她抬起头,目光与尔康交汇,眼中满是感动与幸福。 这一番深情告白,让她深深感受到尔康对自己的心意。 众人也从刚才的哀伤中回过神来,脸上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仿若被这对恋人的甜蜜所感染。 一时间,营地内的气氛再度变得欢快起来,欢声笑语与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浪漫而温馨的乐章。 仿若将之前的悲伤阴霾一扫而空。 乾隆客观且中肯地点评了尔康的诗作:“尔康果然才华横溢,这诗中的情思缱绻,用词精妙,实乃佳作。” 言罢,他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晴儿身上,眼中带着几分期许,开口道:“晴儿你也来作一首,回应下尔康的情意吧!” 被皇上点名,晴儿心中微微一惊,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她轻轻站起身来,身姿婀娜,如同一枝随风摇曳的荷花。 先是微微欠身,向乾隆行了一礼,举止优雅,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随后,晴儿微微仰头,望向夜空,那澄澈的眼眸仿若能倒映出漫天繁星。 她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婉转,恰似山间流淌的清泉,缓缓吟诵道: “篝火熠熠耀穹苍,念君情深岁月长。 初逢恰似星辰耀,浅笑犹能暖心房。 常忆携手游芳径,每思低语诉柔肠。 愿得白首不相离,此爱悠悠天地彰。” 诗中,她以眼前的篝火起兴,描绘出这热烈而美好的场景,仿若在暗示着她与尔康之间炽热的感情。 “初逢恰似星辰耀,浅笑犹能暖心房”,回忆起初次与尔康相见的场景。 他就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那一抹浅笑,瞬间点亮了她的心房,让她从此情根深种。 “常忆携手游芳径,每思低语诉柔肠”,则是倾诉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携手漫步在花丛小径的时光,还有彼此倾诉衷肠的低语,都成为了她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最后两句,晴儿大胆地吐露心声,许下美好的心愿。 愿能与尔康白头偕老,不离不弃,让这份爱如同天地般永恒,彰显于世间。 随着诗句一句句从她口中吐出,在场众人皆沉浸在她细腻而深情的情感世界里。 尔康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晴儿,眼中满是感动与爱意,仿佛此刻天地间唯有晴儿一人。 此刻却因晴儿的深情告白而眼眶泛红,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柔情。 乾隆听着晴儿的诗,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仿若为这对恋人的真挚情感所打动。 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能有如此纯粹的爱情实属难得,也希望他们能得偿所愿,相伴一生。 一时间,营地内的气氛因晴儿的诗作变得更加温馨而浪漫。 仿若被一层甜蜜的薄纱所笼罩,众人都沉浸在这份美好之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纷扰。 其实,乾隆之所以突发奇想,让众人作诗且定下“相思”这个主题,背后可是有着他的小算盘。 他深知萧儿性情直爽单纯,若是直接让她作诗,她定会有所察觉。 于是,他便想出这一招,先让其他人纷纷吟诗,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等大家都沉浸其中,再不动声色地引出云儿,如此这般,既不会引起她的警觉。 又能一探她的心思,这帝王心术,可谓是用得炉火纯青。 眼看着尔康、晴儿等人一个个站起身来,或深情款款,或婉转含蓄地吟出心中的相思。 乾隆不动声色地听着,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第470章 别有风味 待众人的诗作都已落下帷幕,气氛也被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乾隆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悠悠开口,语气平和得如同,只是随口一提,“云儿,你也作一首吧。”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不经意间扫向萧云的眼神。 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急切,仿佛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萧云那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听到乾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是被这个题目给难住了。 她歪着头,认真思索了许久,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跟一个棘手的难题较劲儿。 最后,还是一脸茫然地开口,“相思?可是我没有什么人要思?” 那语气,纯真得如同孩童,没有半点儿藏着掖着的心思。 直白地袒露着自己内心的困惑,仿佛“相思”这个词,在她的世界里,从未掀起过波澜。 乾隆一听这话,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一抹落寞悄然划过眼底。 他本以为,这些年来,总该有一星半点关于自己的“相思”吧。 然而如今听来,竟好似自己从未走进过她的“相思”范畴。 这让他如何能不感到失落? 那落寞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如同这夜色一般,悄无声息却又笼罩全身。 皇后坐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与洞察。 见场面陷入僵局,她轻咳一声,笑着出言助攻,“云云,那你和皇上相依相伴十余年,你就为他,为你们两个作一首诗。” 她的声音轻柔温婉,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满心希望萧云能领会这其中的深意,顺着台阶下,也好让皇上心里舒坦些。 然而,萧云压根儿没体会到皇后的言外之意。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在跟题目较劲儿。 她带着些犹豫地开口,“那不行啊,皇后娘娘,弘历刚才说了,要相思,要咏物,或者是咏人。” 过了一会儿,萧云好像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有了!”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想看看她到底能想出什么花样。 只见萧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道: “篝火熊熊夜未眠,相思却在兔头间。 红汤辣意撩心醉,美味常思绕舌尖。” 当萧云将这首诗念完之后,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有人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 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拼命用手帕擦拭。 这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仿佛一阵狂风,将所有的期待与微妙的情愫都吹散了。 萧云见大家笑得如此厉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跺着脚,脸颊绯红,既委屈又有些生气地喊道:“怎么了?那你们思人思物,就不允许我思吃的吗?”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皇后看着这一幕,冲着乾隆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我尽力了”的意思。 她心里清楚,这萧云的心思实在是单纯得很,想要让她开窍,领会皇上的心意。 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此番算是真的带不动她了。 乾隆看着萧云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的落寞,虽未完全消散,但又忍不住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至极。 他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心想:这丫头的想法,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萧云站在那儿,脸颊因羞恼与急切而微微泛红。 她瞧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下意识地晃着乾隆的胳膊。 她娇嗔道:“弘历,你看他们!” 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尾音还微微上。 乾隆低头看向萧云,只见她撅着小嘴,眼眸中水汽氤氲。 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叫乾隆心疼不已,心都化了大半。 乾隆刚想开口安抚,话到嘴边,却又因憋笑而顿了顿,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说道:“云儿的诗……挺质朴的。” 话一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敷衍。 可看着萧云那眼巴巴等待评价的模样,又实在不忍打击她。 萧云听了这话,不满地眨了眨眼睛,撅着的小嘴似乎能挂个油瓶。 萧云目光紧紧地盯着乾隆,像是在等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大有一副乾隆不给个满意说法就不罢休的架势。 乾隆被她盯得有些无奈,只好再次压下笑意,冲她微微点头,似是在肯定她的“诗作”。 此时,鄂敏上前一步,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小插曲。 平日里,他总是沉默寡言,一心扑在行军打仗之事上,众人皆知他最擅长的是在沙场上冲锋陷阵、调兵遣将。 虽说读书识字不在话下,可若要与在场这些饱读诗书、出口成章的文人墨客相比,在文采方面,确实存在一定差距。 然而,今日乾隆许下的那个珍贵承诺,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磁石,吸引着众人纷纷想要一试身手。 鄂敏也不例外,朗声道:“皇上,臣也想试一试。” 声音低沉而洪亮,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决然与坚毅。 众人听闻,皆有些诧异,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有人面露怀疑之色,似乎在质疑鄂敏此举是否太过莽撞; 也有人眼中透着些许期待,好奇这位武将能吟出怎样一首相思之诗。 乾隆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旋即温和地点头应允,“无妨,你来吧!” 在他心中,这场比试,本就是为了寻些乐子,让云儿开心。 至于诗的好坏,相较之下,倒没那么重要了。 鄂敏缓缓起身,他挺直脊背,目光望向远方,仿若穿透了这营地的篝火与夜色。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吟诵道: “烽火连天戍边关,寒星伴我思亲颜。 离家数载音书断,唯盼团圆共月眠。” 诗一出口,众人便听出这文采的确算不上出众,用词平实,语句也较为简单直接。 但那字里行间饱含的情感,却如汹涌的潮水,直直冲击着每个人的心扉。 第471章 傅恒赢了 鄂敏身为征战沙场的将军,常常带兵离京,远赴戍守边关。 在那荒寒艰苦的边疆之地,寒星冷月相伴,孤独与思念便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他思念家中年迈的父母,渴望着能有团圆的那一天,与亲人共享温馨的时光。 这份对亲人的真挚思念,透过诗句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让众人不禁为之动容。 营地内,原本嬉笑打闹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众人都陷入了对亲情、对团圆的沉思之中。 乾隆刚刚听完鄂敏的诗作,微微扬起的眉梢透露出一丝意外。 他眼中也闪过一抹赞赏之色,缓声开口道:“不错,鄂敏,你的文采,比从前有进步,继续努力。” 那语气,既有着作为帝王的雍容气度,又饱含着对臣子进步的欣慰。 鄂敏听到乾隆这句夸赞,原本冷峻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他单膝跪地,洪亮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臣谢皇上。” 说罢,他利落地起身,大步退回到自己的位置,身姿依旧挺拔,脚步却透着几分轻快。 此时,在场众人的目光仿若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在了傅恒身上。 傅恒同鄂敏一样,亦是武将出身,常年征战沙场,练就了一身铮铮铁骨。 然而,与鄂敏不同的是,傅恒不仅武艺高强,更是文武双全,才思敏捷,素有“儒将”之称。 众人皆知他腹中藏有锦绣文章,此刻对他的诗作自是满怀期待。 傅恒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神色平静,微微仰头,望向夜空。 那深邃的夜空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出他过往的峥嵘岁月。 那些与将士们并肩作战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他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这夜空中的浩然之气吸入肺腑,用以酝酿心中的诗篇。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吟诵着来自远古的悲歌: “寒星照彻戍关途,冷月无声伴战骷。 风卷残旗思旧部,沙埋忠骨忆同途。 舍生岂为功名禄,赴死唯求社稷福。 青史几行留姓字,丹心一片耀天都。” 诗一出口,仿若一阵寒风拂过营地,让众人瞬间沉浸在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 傅恒的诗,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句句平实却又力透纸背。 开篇“寒星照彻戍关途,冷月无声伴战骷”,描绘出边关寒夜的凄清景象,寒星冷月之下。 是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的尸骨,那画面仿若一幅惨烈的战争长卷,徐徐展开在众人眼前,让人不寒而栗。 “风卷残旗思旧部,沙埋忠骨忆同途”,则是将他对昔日战友的思念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 风卷残旗,那是往昔战斗的余韵,沙埋忠骨,是将士们永远的归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的血泪,让人感同身受。 而最为震撼人心的,当属后四句。 “舍生岂为功名禄,赴死唯求社稷福”,直白地道出了那些普通将士们最纯粹的心声。 他们冲锋陷阵,舍生忘死,绝非为了功名利禄,只为守护大清的江山社稷,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这两句,仿若一记重锤,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让人对那些无名英雄肃然起敬。 最后两句“青史几行留姓字,丹心一片耀天都”,则是傅恒对将士们的崇高敬意与深情缅怀。 他们或许只能在青史上留下寥寥几行姓名,但他们的一片丹心,却如同璀璨星辰,照耀着天际,永垂不朽。 众人听着听着,眼眶纷纷泛红,萧云拿起手帕默默擦拭眼角的泪水! 鄂敏更是心潮澎湃,他们想起了那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想起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心中满是感慨与敬意。 乾隆也微微动容,他凝视着傅恒,眼中满是赞许与感慨。 他深知,大清能有今日的安稳,离不开这些将士们的舍身付出。 一时间,营地内的气氛凝重而悲壮,唯有篝火依旧燃烧,仿若在为那些逝去的英灵默默守夜。 乾隆微微抬眸,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沉稳而洪亮,开启了最后的点评,“今日诸位的诗各有各的特色,或柔情缱绻,或质朴真挚,皆表达着不一样的情怀。 但在朕看来,傅恒的诗,用词平实却力透纸背,情感深沉且直击人心,略胜一筹,算是博得了魁首。” 言罢,他的目光落在傅恒身上,眼中满是赞许,“傅恒,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傅恒闻言,恭敬答道:“臣暂时还没有,就先欠着吧,日后臣若是想到了,便找皇上兑现。”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谦逊,仿若并不急于,索取这份殊荣带来的回报。 乾隆微微点头,心中并未多想,只当是傅恒的一时谦逊。 怎会料到,不过是这随口一应的一个承诺而已,日后竟会让他懊悔不已。 可待到那时,君无戏言,一切都已覆水难收。 众人见诗词比试已落下帷幕,纷纷起身,井然有序地回自己的帐篷。 萧云也亦步亦趋地准备跟乾隆回属于他们的专属帐篷。 可刚走几步,却发现乾隆牵着她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萧云一脸懵懂,眨巴着大眼睛,像只迷了路的小鹿般傻傻地问道:“弘历,你是迷路了吗?咱们的帐篷不在那边。” 那语气,纯真无邪,满是对乾隆的信任,仿佛只要他说出口,再离奇的理由她也会深信不疑。 乾隆回首,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解释道:“朕没迷路,只是朕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他轻轻握紧萧云的手,似是要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引领她一同前行。 萧云虽满心疑惑,却还是乖巧地点着头,迈着小碎步跟上了乾隆的脚步。 二人手牵着手,在夜色笼罩的营地小径上缓缓前行,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若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不多时,乾隆牵着萧云来到了一处河边。 第472章 夜晚赏星 潺潺的河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仿若一条流动的银河,蜿蜒伸向远方。 河边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舞,仿若女子的发丝,撩动着静谧的夜色。 草丛中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绽放着,散发出阵阵淡雅的清香,混合着泥土与河水的气息,沁人心脾。 乾隆松开萧云的手。 大步走到河边一块平坦的草地旁,直接躺了下去。 双手自然地枕在了脑袋之下,微微侧身,仰头仰望着星空。 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仿若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绸缎,上面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钻石,神秘而迷人。 他转头看向萧云,眼神中满是期待,轻声唤道:“云儿,来看看,甚美。” 萧云依言走到他身旁,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去。 刚一躺下,她的眼睛便瞬间被这漫天繁星吸引住了,不禁惊叹出声,“弘历,以前在紫禁城,我怎么没发现,这么美的景致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仿若在嗔怪自己往日错失了这般美景。 乾隆侧过头,看着她眼中倒映的星光,微笑着解释,“心境不同,景色不同。 在紫禁城,每日身处权谋争斗、繁文缛节之中,纵有美景,心亦难静,又怎会留意这漫天繁星? 如今,你我远离尘嚣,心境闲适,方能品出这自然之美。” 他的声音轻柔,仿若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带着几分感慨,几分释然。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星空,喃喃自语道:“这般美景,若是能一直看到就好了。” 乾隆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云儿喜欢,日后朕常带你来。” 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铺展在天地之间,将世间万物温柔地拥入怀中。 河边的草地仿若一片静谧的绿洲,乾隆与萧云并肩躺卧其上。 仿佛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唯有头顶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与他们静静相伴。 萧云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 忽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漫天星辰。 她清脆的嗓音打破了夜的寂静:“弘历,人有名字,那星星有吗?” 那语气里,满是对未知的探索欲,仿若一颗晶莹的露珠,在这寂静的夜里滚落,溅起细微的涟漪。 乾隆侧目,望向身旁的萧云,见她一脸纯真,眼中的好奇仿若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他心底泛起一阵柔情,缓缓腾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萧云的手,似是要给予她力量,引领她一同探寻这星空的奥秘。 另一只手则优雅地指向夜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当然也有了,云儿,你看,那颗就是紫微星,代表着帝王。” 他的目光顺着指尖望去,锁定在那颗最为耀眼。 仿若夜空中王者的星辰之上,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身为帝王的威严与自豪,那光芒仿佛穿越了时空,与古老的皇权传说遥相呼应。 萧云顺着乾隆的指引,仰起头,目光急切地在星空中搜寻。 当她终于捕捉到那颗紫微星的璀璨光芒时,不禁惊叹出声,“哇,那颗星星好亮啊!” 她的眼睛瞬间亮得仿若被那星光点燃,满是兴奋与喜悦。 转头看向乾隆,眼中的关切仿若一泓清泉,潺潺流淌,“那是不是代表着弘历你可以长命百岁,平安顺遂?” 在她单纯质朴的认知里,亮闪闪的东西总是承载着美好的寓意。 而帝王对应的星辰如此夺目,那定是上天赐予的庇佑,能护得眼前人一生安康。 乾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容,那笑意里。 有对萧云这份纯真关怀的感动,亦有对岁月无情、命运难测的感慨。 他轻声说道:“所有的帝王,都喜欢臣子称呼他为万岁。 可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活到百岁啊?” 他的目光从紫微星上移开,投向更遥远、更深邃的夜空。 仿若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探寻着历史的长河,那些帝王们的兴衰荣辱一一浮现,却又转瞬即逝。 顿了顿,乾隆转过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深情仿若汹涌的潮水,即将把她淹没。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仿若在倾诉着心底最隐秘、最重要的心事,“于朕而言,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 这句话,他说得缓慢而坚定,每个字都仿若承载着他一生的期许与眷恋。 近乎是直白地向萧云袒露了自己的心声。 在这权力倾轧、生死无常的帝王生涯里,唯有身边之人的陪伴,才是他心灵深处最渴望、最珍视的温暖港湾。 然而,萧云依旧沉浸在自己天真无邪的思维世界里,并未完全领会乾隆这话中的深意。 她只是像往常一样,看着乾隆,眼神里满是信任与依赖,傻傻地点着头,应和道:“弘历说的很对。” 那模样,仿若一只乖巧懵懂的小兔子,让乾隆既无奈,又觉得可爱至极。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唯有轻柔的风声和潺潺的流水声,在夜色里低吟浅唱,似在为他们这微妙而美好的瞬间伴奏。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握紧了萧云的手,仿若这样就能让她离自己的心更近一些。 一同沉醉在这如梦如幻的星空之下,忘却尘世的纷扰。 过了片刻,萧云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打破了沉默,“弘历,那除了紫微星,还有别的星星有特别的名字吗? 它们又代表着什么呢?”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好奇的火焰,仿若刚刚那短暂的沉默,只是为了积攒更多的问题。 乾隆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宠溺,耐心地解答道:“自然是有的。 云儿,你瞧那边,那几颗连成一线,形似勺子的,便是北斗七星。 它可为旅人指引方向,在航海、远行之时,作用非凡。 还有那颗最亮的启明星,它总是在黎明前升起,为人们带来曙光与希望。”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不同的方位。 每指一处,萧云的目光便急切地跟随着,仿若在跟随着他的指引,游历这神秘的星空宇宙。 第473章 懂得真多 萧云听得入神,不禁赞叹道:“原来这星星还有这么多学问呢!弘历,你懂得真多。” 她的语气里满是崇拜与钦佩,仿若乾隆知晓这世间所有的奥秘,是她心中无所不能的英雄。 乾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这不过是些皮毛罢了。 若云儿喜欢,日后朕便多陪你出来,一同探寻这星空的奥秘。” 他的话语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希望能与萧云共享更多这样宁静而美好的时光。 萧云开心地笑了,点头如捣蒜,“好呀,我最喜欢和弘历一起看星星啦!” 她的笑容仿若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驱散了乾隆心中,因之前的暗示,未被理解,而生的些许阴霾。 两人的手依旧紧紧相牵,在这星空下,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只愿沉醉,在这无尽的美好之中。 萧云像一只慵懒而满足的小猫,柔顺地靠在乾隆的胸膛之上。 她微微仰头,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天空中闪烁的繁星,那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她轻声问道:“弘历,那颗星星叫什么?” 乾隆顺着萧云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在星空中搜寻片刻。 随即,乾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手臂微微收紧,将萧云搂得更近些。 乾隆耐心地给她解释着,“那是牛郎星,云儿你瞧,它的光芒虽不算最耀眼,却透着一股坚韧与执着。 在银河的对岸,和它遥遥相对的,便是织女星,二者相隔甚远,中间隔着无尽的距离。” 萧云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又追问道:“弘历,这星星既然有名字,是不是也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啊?” 她的发丝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滑落,几缕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乾隆看着萧云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欢喜,笑着夸赞道:“朕的云儿真聪明,这般灵秀,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云儿想听吗?” 他的手指轻轻绕起萧云的一缕发丝,把玩在指尖,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的脸。 萧云眼睛亮得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不迭地点着头,急切地应道:“想听,想听,弘历,你快讲。” 乾隆剑眉轻挑,并没有马上开口讲述那古老的传说。 而是缓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他眼神中满是促狭与期待,悠悠说道:“那亲朕一口,朕就给你讲。” 那语气,就像是个讨糖吃的孩子,与平日里威严庄重的帝王模样截然不同。 萧云见状,丝毫没有忸怩作态,眼中闪过一丝娇嗔与果断,毫不犹豫地微微起身。 吧唧一声,在乾隆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随后,她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的大眼睛,带着几分俏皮劲儿说道:“弘历,报酬已经付过了,快讲。” 乾隆只觉那轻柔的一吻仿若一道电流,直直击中他的心房。 他凝视着萧云,望着她那单纯又清澈得仿若一泓清泉的眼神,心中一时间涌起万般思绪。 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与尘世之中,权谋算计、利益纠葛无处不在。 人人都戴着面具,心怀城府,而眼前的云儿却似一股清流,不染纤尘。 他忽然觉得,自己平日里那些偶尔冒出的、带着些许占有欲与私欲的小心思。 在云儿这份纯粹面前,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在乾隆眼中,云儿宛如九天上的神女,遗世独立,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可与此同时,他心底又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呐喊。 他想要将这神女拉下凡间,让她与自己一同沉沦在这烟火人间,感受凡人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他渴望云儿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份渴望如同燎原之火,在他胸腔内熊熊燃烧。 乾隆收敛心神,片刻后,他微微仰头,望向星空。 他缓缓开口,“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忠厚善良的小伙子,名叫牛郎。 他父母早亡,只能跟着哥嫂度日,可哥嫂待他并不好。 常让他干最苦最累的活,还把他赶出了家门,只分给他一头老牛。” 说到此处,乾隆微微顿了顿,目光看向萧云,见她听得入神,便继续说道:“牛郎倒也不气馁,每日悉心照料老牛,与它相依为命。 而这老牛,其实是天上的金牛星下凡。 它知晓牛郎的苦处,有一天,老牛突然开口,告诉牛郎,他去湖边,便能遇到下凡洗澡的仙女。 只要藏起其中一位仙女的衣裳,那位仙女便会留下来做他的妻子。” 萧云忍不住插话道:“弘历,牛郎这样做,仙女会不会生气呀?”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疑惑,仿佛自己就是那位,即将面临此种境遇的仙女。 乾隆笑着摸了摸萧云的头,解释道:“起初仙女们确实有些惊慌失措。 可牛郎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藏起衣裳并非恶意,只是真心渴望有个伴儿。 那位被藏起衣裳的仙女,便是织女,她是王母娘娘最疼爱的孙女,心灵手巧,负责编织天上的彩云。 织女见牛郎憨厚老实,又孤苦伶仃,心中便生了怜悯,最终答应留下来与牛郎结为夫妻。” 萧云轻轻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这个理由,又催促道:“然后呢,弘历,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乾隆接着讲,“后来啊,牛郎与织女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还生下了一儿一女,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这幸福的日子并未长久,王母娘娘得知织女下凡与凡人成婚,勃然大怒。 她派天兵天将下凡,强行将织女捉回天庭。 牛郎心急如焚,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带走? 这时,老牛再次挺身而出,它告诉牛郎,在它死后,用它的皮做成靴子,穿上便能飞上天去。 牛郎悲痛万分,依言而行,披上牛皮,挑着一双儿女,就朝着天上追去。” 萧云听得眼眶泛红,带着哭腔问道:“那他们追上了吗?”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角,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这场生离死别的追逐之中。 第474章 又没听懂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安抚道:“眼看就要追上了,可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的金簪,在银河中间一划。 瞬间,一条波涛汹涌的天河出现了,将牛郎和织女隔开,他们只能隔河相望,却无法相拥。” 萧云气愤地说道:“这王母娘娘也太狠心了!” 她的脸颊因为气愤而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对牛郎织女的同情。 乾隆点头表示赞同,“是啊,云儿,可即便如此,牛郎和织女也并未放弃,他们的爱情坚如磐石。 也许是被他们的深情所打动,每年的七月初七,便会有成千上万只喜鹊飞来。 在银河上搭起一座鹊桥,让牛郎织女得以相会。 这便是七夕节的由来,后世的情侣们,也会在这一天互诉衷肠,祈愿爱情长久。” 萧云听完,仰头望向星空,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弘历,他们好可怜,不过好在每年还有相聚的时候。” 乾隆将萧云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柔声道:“云儿,他们的爱情历经磨难,却矢志不渝。 若是朕,定不会让心爱的人受苦!哪怕拼上所有,也会护其周全!” 乾隆侧目凝视着萧云,眼中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暗戳戳地再次向萧云表白心意。 可此刻,萧云的心思,还沉浸在方才那凄美悲伤的牛郎织女故事里。 满心都是对故事中,人物命运的感慨,压根没听出,乾隆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乾隆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萧云的宠溺与包容。 他嘴角上扬,轻声说道:“云儿,朕给你作首诗。” 萧云听闻,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兴奋地点着头,脆生生应道:“好。” 乾隆微微仰头,望向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似是在从星河中汲取灵感。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吟诵着来自远古的情诗, 古有梁祝蝶双飞, 今生遇你何为悲? 白蛇升天许仙随, 情感动天永不悔, 七七见好鹊桥会, 牛郎有心织女为, 千古真情世人追。 每一个字都如同跳跃的音符,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奏响爱的旋律。 萧云眨着那双仿若藏着一泓清泉的大眼睛,歪着头,仔细回味着这首诗。 片刻后,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惊讶地说道:“弘历,你这首诗里边似乎包含了许多人物,都是你给我讲过的故事,而且都是爱情故事。” 乾隆眼中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芒,仿若夜空中乍现的流星,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云儿终于开窍了? 这丫头,可算听懂自己的心意了。 可哪成想,萧云接下来的话,却让乾隆哭笑不得。 萧云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继续说道:“弘历,我发现他们怎么都是悲剧收场呀? 你看那梁祝,最后虽然化蝶,可谁又知道那飞舞的蝴蝶,究竟是不是他们? 说不定只是旁人的美好期许罢了。 还有白蛇,她升天的时候,那许仙只是一介凡人,他真能跟着去吗? 就算去了,天上规矩森严,他们又怎能长相厮守? 再瞧瞧你刚刚讲的牛郎织女,一年却只能见一次,这相思之苦,该有多难熬啊! 怎么这些美好的爱情,到头来都这么悲伤呢? 难道真的像话本子里边讲的,仙凡有别,人妖殊途,所以注定不能圆满?” 她的一连串问题,如同一把把小锤子,敲打着乾隆的心房。 既让他觉得这丫头的心思单纯得可爱,又为她不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感到无奈。 乾隆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萧云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云儿,你这小脑袋瓜里,怎么尽装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虽说这些故事看似结局悲伤,可其中蕴含的真情,却是千古传颂、矢志不渝的。 就像梁祝,即便肉身消逝,可他们化作蝴蝶双宿双飞,不正是爱情冲破世俗、超越生死的象征? 白蛇许仙,虽历经磨难,许仙一介凡人又何妨。 他敢为爱情舍弃尘世,白蛇亦甘愿为他触犯天规,这份勇气与执着,难道不值得赞叹? 至于牛郎织女,一年一会虽短暂,却能让他们的爱情在漫长等待中愈发醇厚,鹊桥之上,每一次相拥都重逾千斤。”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眼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 她撅着小嘴说道:“弘历,我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我还是认为,有情人要长相厮守的好!” 乾隆拥着萧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仿佛要用这样的力度,将心底汹涌澎湃的爱意传递给她。 他微微低头,下巴轻抵着萧云的头顶,声音低沉而醇厚,缓缓开口,“自然,这人世间两情相悦,长相厮守是最美的事情。 可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二者能遇其一已是不易。 若是两个都碰见了,自然是绝计不能放手。” 他的目光深邃而炽热,望向远方的夜空,思绪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些与云儿相识相知的过往岁月。 每一个瞬间都如同一颗璀璨的珍珠,在他心底串联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此刻,若是萧云抬头,便能看见乾隆眼中满溢的情欲与爱意,那炽热的目光仿若能将这夜色点燃。 然而,萧云此刻正将头埋在乾隆的胸前,沉浸在方才,那些凄美爱情故事的余韵之中。 并未听出乾隆话语中,那喷薄欲出的深情告白,只当他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乾隆见云儿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他暗自思忖,这一次借着诗表白又失败了,云儿的心思,总是那般单纯直白,关注点永远和自己想要表达的南辕北辙。 自己讲了这么多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原以为她能洞悉心意,没想到竟是徒劳。 乾隆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方法错了? 是不是应该摒弃这些含蓄委婉,用更直接、更直白的方式,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475章 你说朕听 乾隆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若一片凋零的秋叶,在夜空中悠悠飘荡,满是无奈与宠溺,罢了,来日方长。 随即,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试图转移话题,让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愉悦,便轻声问道:“云儿,朕刚才的诗,你可品出其中还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萧云闻言,微微抬起头,那小巧的下巴从乾隆的胸膛上移开,露出一张满是思索之色的俏脸。 她眨了眨仿若藏着星辰的大眼睛,细细回味了一下那首诗。 突然间,像是发现了藏在深海中的珍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脆生生地说道:“弘历,是藏头诗,你在诗中表达了对我的祝福? 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我每天都是好心情。” 乾隆见云儿读懂了诗里的第二层含义,心中总算欣慰了一些。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本意是想借诗倾诉爱意,同时也让她感受到祝福,期望能一举两得。 可如今看来,收效甚微,不过,只要她能开心,也算是不枉费这番心思。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长发,柔声道:“朕希望云儿天天都可以开心快乐,健康无忧。” 萧云听了,脸上绽放出一抹如同春花盛开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若能驱散夜空中所有的阴霾。 她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劲儿说道:“弘历,那不如我也回你一首诗吧。” 乾隆眼中瞬间满是期待,连忙说道:“云儿,你说,朕听着。”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星空,似乎是在从那浩瀚银河中汲取灵感。 片刻后,她轻启朱唇,吟诵道:“繁星点点耀清辉,与君相伴暖心扉。 不问尘世纷扰事,愿守流年共依偎。” 乾隆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待萧云吟诵完毕。 他忍不住赞叹道:“云儿,这首诗真是妙极!” 萧云脸颊微红,仿若天边最柔美的云霞,靠在乾隆怀里,轻声说道:“弘历,喜欢就好!” 随后,二人就这般静静地躺在河边草地上,手牵着手,仰望星空,沉浸在这静谧而美好的夜色之中。 仿若世间万物都已静止,唯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在这夜色里交织回荡。 营地之中,篝火渐次微弱,余烬闪烁,宛如夜空中将熄的星辰。 许久之后,萧云轻轻打了个哈欠,那哈欠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带着几分慵懒与娇憨,轻声唤道:“弘历,我有些困了,咱们两个回去吧。” 乾隆正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一听这话,瞬间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立刻起身。 萧云刚准备迈出一步,脚还未落地。 乾隆已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她稳稳抱了起来,仿佛她轻如一片羽毛。 乾隆低下头,看着怀中困意渐浓的佳人,柔声道:“困了就睡,朕带你回去。” 萧云微微睁眼,本想说不用这般麻烦,可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已然开始“打架”,终究没能说出那几个字。 乾隆抱紧萧云,每一步都迈得极慢、极稳,生怕惊扰了她的清梦。 一路上,值守的侍卫们瞧见这一幕,皆是一愣,随即本能地就要跪地行礼。 可乾隆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他们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生生止住动作,只能低头垂目,目送皇上走过。 小路子远远地就望见乾隆抱着萧云归来。 他机灵得像只小松鼠,赶忙一路小跑上前,手脚麻利且悄无声息地掀开帐篷的帷幔,侧身站定,低头候着。 乾隆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地走进帐篷,径直走到床榻旁,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安置一件稀世珍宝。 他先是蹲下身子,轻轻抬起萧云的脚,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鞋袜,动作娴熟又带着几分珍视。 接着,乾隆的手微微顿住,犹豫了一瞬,目光在云儿身上停留片刻,终是伸出手,缓缓替她褪去外衣,换上柔软的寝衣。 做完这一切,乾隆才直起身,轻舒一口气,转身走出帐篷,去往别的帐篷清洗身体。 这边,小路子瞧见乾隆出来,立刻迎上前,“皇上,热水已经备好了。” 乾隆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做的不错,等回京以后,自己去内务府领一个月的赏银吧。” 小路子受宠若惊,连忙谦逊地躬身行礼,“谢皇上。” 乾隆步入帐篷,身后的小路子刚要跟上伺候。 乾隆却微微摆手,开口说道:“不用跟来伺候。” 小路子心领神会,微微行礼后,安静地站在了帐篷外。 帐篷内,水汽氤氲,浴桶中热水冒着腾腾热气,仿若一层轻薄的雾霭。 乾隆褪去衣袍,迈进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躯,让他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 他靠在桶壁上,微微仰头,双眼望着帐篷顶,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满心都在思索着该如何跟云儿表白,手指无意识地在水面上划动,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事儿于他而言,比处理朝堂上的军国大事还要棘手。 他深知,云儿不同于一般女子,单纯善良又带着几分倔强,若是表白太过直白,怕吓到她; 若太过隐晦,又怕她,领会不到自己的心意。 他在心中反复斟酌,设想了无数种场景与措辞。 一会儿想着,要不趁着明日晨起,带云儿去看日出。 在那霞光万丈、天地初开的震撼美景下,倾诉衷肠,让云儿感受到这份感情如同日出般热烈而光明。 一会儿又觉得,在众人面前表白,或许会让云儿羞涩难堪,是不是该寻个静谧无人的所在。 比如溪边的花海,繁花簇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轻声诉说爱意,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乾隆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暗下决心:此次表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有十成的把握,定要让云儿明明白白知晓自己的心意,从此与她携手共赴未来,不离不弃。 这般想着,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若已然看到了与云儿幸福相拥的画面。 第476章 如何表白 夜幕深沉,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黑色绸缎,将整个营地捂得严严实实,万籁俱寂中。 唯有几缕从帐篷缝隙透入的月光,如银霜般洒落,为这静谧添了几分清冷之意。 彼时的乾隆,还沉浸在如何向萧云表白的思绪旋涡之中,满心纠结,反复权衡着各种表白的时机与方式。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些奇妙的玩笑,后来的他才恍然知晓。 此前那些精心预想、反复斟酌的场景与措辞,或许压根儿都派不上用场。 真正的爱意汹涌至顶点时,表白往往是情不自禁、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根本无需那般刻意谋划。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一晚,乾隆在浴桶中的时光格外漫长。 他慵懒地靠在桶壁,温热的水漫过胸膛,袅袅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可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迷茫与执着。 平日里,他沐浴向来利落,可今日不同。 只因那颗心全系在了如何向云儿袒露深情这件事上,以至于时间悄然流逝,他却浑然不觉。 直到那水温逐渐变凉,凉意丝丝缕缕地钻进肌肤,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仿若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惊醒。 他缓缓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肌肉滑落,在脚下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他拿起毛巾,机械地擦拭着身体,动作略显迟缓,脑海中依旧回荡着那些尚未成型的表白计划。 换好常服,他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满心的纠结一并吐出,这才迈出帐篷,朝着他和云儿的帐篷走去。 当乾隆轻轻掀开帐篷的帷幔,踱步而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俊不禁。 只见云儿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头乌发肆意散开。 仿若一朵盛开在暗夜的黑色睡莲,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边,随着她轻柔的呼吸微微颤动。 她的睡颜恬静而安详,全然不知这世间的纷扰与乾隆内心的波澜。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轻声呢喃道:“云儿真是可爱得很。” 他缓步走到床边,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觅食的猫,小心翼翼地翻身上床,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刚躺下没多久,奇妙的事儿发生了。 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睡梦中的萧云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召唤,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径直滚入了乾隆的怀里。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萧云柔顺的秀发,仿若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绸缎。 情难自抑之下,他微微低头,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 那触感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花瓣拂过,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做完这一切,乾隆重新躺好,他仰头望着帐篷顶。 此刻,他心中那些纠结与忐忑,仿若被这温柔的夜风吹散,只留下满心的安宁与满足。 没过多久,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缓缓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平稳。 晨曦宛如一把锐利的利剑,轻轻挑破夜幕的厚重帷幕。 金色的晨光迫不及待地透过帐篷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钻了进来。 仿若为这略显昏暗的空间注入了蓬勃的生机。 乾隆多年来养成的上朝习惯,如同深入骨髓的生物钟,让他早早地便从睡梦中苏醒。 刚一睁眼,短暂的迷茫瞬间闪过眼眸,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这才反应过来,此刻身处之地并非熟悉的养心殿。 而是在这野外的营帐之中,远离了宫廷的繁文缛节与朝堂的庄严肃穆。 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身旁仍在熟睡的云儿身上。 只见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肢,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均匀而轻柔,睡得无比香甜。 乾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量:倘若往后余生,每日清晨醒来都能这般岁月静好。 身旁有云儿相伴,远离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该是何等惬意之事。 这般想着,乾隆心底忽然涌起一股调皮劲儿,仿若瞬间变回了年少时,那个爱玩闹的人。 他轻轻抬起手,指尖捏住萧云胸前的一缕秀发,小心翼翼地将其凑近她的鼻子,如同舞动着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撩动着。 “阿嚏!” 萧云猛地打了个喷嚏,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鼻子,撅着嘴,带着几分娇嗔埋怨道:“弘历,我还没睡够呢。” 那嗓音因刚睡醒而略显沙哑,却别有一番慵懒的韵味。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笑意更浓,轻声笑道:“咱们该起床用早膳了。 云儿,还想在这里逛逛吗?要是还想,咱们就接着四处转转。 若不想,用完早膳咱们可要赶路了。” “赶路?” 萧云一听到这个词,原本迷蒙的双眼瞬间瞪大。 仿若被一道冷水浇醒,立刻清醒了过来。 她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地说道:“哎呀,我都忘了,我还以为咱们在养心殿呢。” 乾隆只是淡笑不语,看着萧云这迷糊的样子,心中暗叹:这丫头,和自己还真是心有灵犀,连偶尔的犯迷糊都如此同步。 “行了,起床换衣服吧。”乾隆温柔地催促道。 殊不知,这一次出门,乾隆暗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早在出发前,他便特意吩咐小路子,精心挑选了一批衣物,这些衣物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 款式和样式都与萧云平日里喜好的风格特别接近,乍一看,两人穿上仿若一对璧人,活脱脱的情侣装模样。 此刻,乾隆慵懒地靠在床上,目光静静地落在萧云身上。 仿若一位等待谜底揭晓的观察者,看她究竟会选哪件衣服,自己也好随之搭配相应的服饰。 只见萧云睡眼朦胧地起身,眼神在几件衣物上扫过。 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件蓝色的常服上,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其取下。 乾隆斜倚在床边,身姿慵懒却又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追随着萧云的一举一动。 第477章 朕胳膊酸 萧云丝毫未觉乾隆那炽热的注视,她拿起自己选中的蓝色常服,背过身去,轻轻解开衣带。 丝滑的布料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滑落,露出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肤,在光影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乾隆的呼吸微微一滞,只觉眼前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却又不得不强自按捺心中的波澜,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待萧云换好衣服,乾隆轻咳一声,状似随意地开口道:“云儿,昨晚朕抱你回帐。 这一路回来,可费了不少力气,这胳膊到现在还有些发酸呢。” 萧云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的大眼睛。 她眼神中满是纯真与关切,二话不说,立刻取过乾隆的常服,小步跑到他身前,脆生生地应道:“弘历,那我替你换衣服。” 乾隆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皱眉,佯装犹豫地问道:“这会不会很麻烦?云儿要是不想的话,朕可以叫小路子进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萧云的反应,就像个狡黠的猎手,在试探猎物的心意。 萧云听闻,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满是不以为意地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哪有什么麻烦的。” 说着,便将乾隆的常服轻轻搭在床边,开始动手解他身上的中衣。 乾隆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故意要求将昨天晚上,新换的中衣也换掉。 云儿缓缓褪去乾隆的中衣,露出乾隆赤裸的胸膛。 古铜色的肌肤,在晨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果不其然,萧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眼神中满是痴迷与倾慕,只差没流出口水来。 乾隆瞧在眼里,心中暗自得意:就知道这丫头定喜欢看,投其所好,这才是知己知彼该用的谋略。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调侃道:“云儿,朕有些冷。” 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促狭,仿若在故意逗弄她。 萧云这才回过神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仿若天边最艳丽的云霞,心中懊恼不已:怎么就看走神了呢?真是丢人。 她赶忙垂下眼帘,手忙脚乱地拿起中衣,轻声说道:“弘历,你抬下胳膊。” 乾隆嘴角噙着笑,依言抬起胳膊,任由萧云摆弄。 萧云小心翼翼地将中衣套在乾隆身上,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脖颈,引得乾隆微微一颤。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若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替乾隆穿常服的时候,萧云终究没忍住,偷偷地在他胸膛上摸了几下。 那手指触碰肌肤的瞬间,仿若一道电流划过,让她心跳加速。 她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乾隆尽收眼底。 乾隆心中暗笑,却故作不知,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宠溺与纵容。 待衣服换好,乾隆站起身,理了理衣角。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走吧,云儿,咱们该去用早膳了。” 萧云轻轻拍开乾隆的手,娇嗔道:“知道啦!” 萧云向来神经大条,满心只想着赶紧换好衣服,开启新一天的行程,压根就没发现,这衣服其中隐藏的小细节。 可旁人却皆是人精,尤其是小路子,伺候皇上多年,对皇上的心思,总能揣摩个八九不离十。 当乾隆和萧云换好常服,携手从帐篷里出来的那一刻。 小路子仅仅一眼,便敏锐地发现了衣服的问题。 他心中顿时恍然大悟:难怪皇上当时特意那般吩咐,要求带上这些衣物。 自己起初还暗自诧异,毕竟皇上以往出巡,从未有过此种特殊要求。 如今看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还好自己聪慧,当时什么都没问,只是依言照办,尽心挑选,如今倒也算是不负皇上所托。 乾隆与萧云并肩而立,晨曦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道和谐而美好的身影,仿若一幅天然的画卷。 两人相视而笑,全然不知旁人心中的波澜,携手向着营地中央走去。 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旅程,而这一路,有彼此相伴,想必定是精彩纷呈。 晨曦的微光轻柔地洒在营地,宛如一层薄纱,给这临时搭建的用膳之处,添了几分静谧与温馨。 当乾隆和萧云手牵着手,如同一对璧人般悠然走来的时候。 其他人早已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桌精致的膳食也已整齐摆放妥当,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众人眼角的余光瞥见乾隆,瞬间如临大敌,忙不迭地起身,整齐划一地俯身行礼,口中高呼,“见过皇上。” 声音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敬畏与尊崇。 唯有皇后,仿若置身事外,依旧慵懒地坐在那里,仪态虽仍显端庄,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别样的促狭。 她嘴角微微上扬,开启了她的调侃,“皇上,平日在紫禁城,您不都是起得甚早吗? 怎么这一离了那四方宫墙,到了外头,您就这般放纵自己,都开始睡懒觉啦?” 乾隆如何能听不出皇后话中的深意? 这营地里,谁不知道他向来作息规律如钟,能让他破例起晚的缘由,自是不言而喻。 萧云站在一旁,听了这话,脸颊“唰”地一下涨得绯红,仿若春日里盛开至极致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慌乱地垂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侧身躲进乾隆的怀里,似是要借此寻得一丝庇护。 乾隆感受到萧云的窘迫,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稳稳地拥着她的腰,神色间不见丝毫愠怒。 他开口回应道:“好了,朕难得放松一下,起晚了,皇后就别再调侃朕了。” 皇后心中一滞,她原以为皇上顾及身份颜面,定会对这话避而不谈,却没料到乾隆竟如此坦然地接了过去。 她微微怔愣,目光飞快地在乾隆与萧云身上流转。 她心中暗忖:这皇上,为了云云还真是,什么尊严、权势、面子都可以放下。 第478章 众人好奇 在座众人,除了傅恒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外。 其他人脸上皆露出了或惊讶、或疑惑的神色。 仿若眼前这一幕颠覆了,他们过往对皇上的认知。 在他们心中,皇后娘娘一向是端庄持重、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典范,母仪天下。 言行举止,皆透着皇家的威严与风范,今日怎会这般随性,公然调侃皇上? 而皇上,面对如此情景,也没动怒,斥责,这般情景,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晴儿和尔康坐在席间,亦是面露震撼之色,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感慨。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与静谧。 仿若所有人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那袅袅升腾的热气,还在证明时间的流逝。 乾隆仿若浑然未觉这异样的氛围,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背,柔声道:“用膳吧。” 而后,不紧不慢地牵着萧云走向餐桌,率先落座。 营地之中,晨曦的暖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仿若为这临时的用膳之地,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 众人围坐于摆满珍馐的桌旁,本应是温馨和乐的早膳场景,却因皇后的那一句调侃,气氛变得微妙而紧绷。 萧云此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把脸深深埋在乾隆怀里,怎么也不肯露面,双颊滚烫,仿若能点燃这周遭的空气。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羞赧至极,只愿躲在这唯一的“避风港”中。 乾隆见状,满心无奈,却又饱含宠溺。 他轻轻抚摸着萧云的长发,柔声哄道:“出来用膳了,别把自己憋坏了,云儿乖。” 萧云却仿若没听见一般,只是晃着脑袋,闷声闷气地嘟囔,“我不要。” 乾隆瞪了皇后一眼,极具震慑力! 皇后被这一眼瞪得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忙开口补救,“云云赶紧用膳,一会凉了。” 可萧云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紧紧蜷缩在乾隆怀里,说什么也不肯退出来。 乾隆略作思索,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故意提高音量,佯装无奈地说:“云儿,既然如此,那朕抱你回去,咱们两个回帐篷里用膳。” 此言一出,萧云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立刻将脑袋从乾隆怀里拿了出来,急声说道:“不用,就在这里大家一起吃吧。”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要是真回去吃,脸丢得可就更大了,下次一定早点起来! 乾隆见计谋得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像往常在养心殿那般,自然而然地拿起筷子。 为萧云夹起膳食,一块色泽红亮的叉烧肉,稳稳地放进她碗里,动作娴熟且亲昵,甚至没有用公筷。 这一下,在座众人皆是一愣,眼中满是诧异,他们哪敢想象威严的皇上竟会如此行事。 毕竟刚刚皇后只是轻轻调侃了一句,就被皇上那暗含警告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言语。 他们此刻更是噤若寒蝉,哪敢露出一丝异样。 起初,萧云还有些拘谨,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扫过,只敢偶尔偷偷夹一筷子菜。 随着乾隆不紧不慢的投喂,一口软糯的糕点,一勺鲜香的热汤。 萧云渐渐放松下来,似乎找回了他们二人在养心殿独处用膳时的温馨惬意之感,也就吃得顺手了。 不一会儿,她脆生生地指挥着:“弘历,那个青菜,我想吃。” 乾隆闻言,眼中满是笑意,乐此不疲地为她夹着。 仿佛这世间最重要的事,就是满足她的每一个小愿望。 众人此刻哪还有心思品味饭菜,目光都在乾隆与萧云身上来回游移,满心惊讶于皇上的这番举动。 饭都吃了一半了,萧云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哎呀”了一声。 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席间略显怪异的平静。 乾隆反应极快,立刻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关切。 他急切问道:“怎么了,云儿?是食材不新鲜,还是不好吃啊?” 萧云先是吞了一下口水,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去,而后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的大眼睛。 她一脸郑重的看着乾隆,“弘历,我才想起来,我的麻辣兔头呢?” 此言一出,众人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哄堂大笑起来。 这笑声仿若决堤的洪水,瞬间冲破了之前的拘谨氛围。 萧云此刻也顾不上众人的笑声,双手紧紧拽着乾隆的胳膊。 她撒娇道:“弘历,说好了晚点吃的,可是你昨晚非得拉着我去看星星,然后你……” 她话还没说完,乾隆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了萧云的嘴,不让她说出后面的故事。 这下可好,众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脑海中纷纷开始遐想。 那被捂住的后半段故事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旖旎风光与甜蜜趣事。 而乾隆与萧云之间这毫无保留的亲昵互动,也让众人深深感受到。 在皇上心中,这位萧姑娘的地位,那是非同一般,怕是早已远超众人的想象。 皇后坐在席间,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她暗自打量着乾隆与萧云,那亲昵无间的模样,让她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可这一回,她是真真切切地不敢再贸然开口了。 毕竟,她心心念念的自由,还攥在皇上手中。 万一言语不慎惹得皇上不悦,反悔了之前的承诺。 那她之前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虽说皇上是君无戏言,可涉及到云云,这承诺能不能信,她可不敢保证啦! 想到这儿,皇后微微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情绪尽数遮掩。 晴儿坐在一旁,好奇心仿若一只挠心的小猫,在她心底上蹿下跳。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住地在乾隆和萧云身上打转,心里琢磨着:这两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儿? 怎么今儿个一早就这般腻歪,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 她暗暗打定主意,等会儿私下里一定,要找个机会,去问问云云,非得把昨晚那神秘的故事,探个究竟不可。 第479章 朕尝到了 傅恒坐在角落里,神色却有些复杂难辨。 昨晚是他负责值夜,月光如水,将河边的景致照得透亮。 他亲眼瞧见皇上过了子时,才抱着已然熟睡的萧云,步履沉稳,却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地从河边方向归来。 当时那场景,萧云安静地窝在皇上怀里,睡得香甜,发丝有些凌乱地散在脸颊旁。 傅恒瞧在眼里,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睡觉不在帐篷里,跑去郊外睡? 再联想到皇,后之前透露的皇上对萧云的心思。 他下意识就以为,乾隆跟萧云做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才把她累成那般模样。 不得不说,这众人各怀心思,每个人都在心底,根据自己的揣测,脑补了一场大戏。 却无一人猜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那般单纯,不过是二人在河边共赏月色星辰,互诉衷肠罢了。 这边,萧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乾隆的手。 乾隆掌心一烫,仿若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瞬间将手缩了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低声说道:“云儿,咱们不提昨晚,用膳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似在掩饰什么。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暗自嘟囔:昨晚的事又不能说吗? 不就是看看星星,还有弘历吻她来着,这有啥不能说的? 不过,瞧着乾隆那略显紧张的模样,所幸她也不再提。 这一顿早膳,吃得众人心情仿若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 好不容易熬到膳食结束。 众人仿若得到赦令一般,如鸟兽散,瞬间离开了用膳之处,那脚步匆忙得好似后面有恶狼追赶。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慢悠悠地回了帐篷,仿若这营地里的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无关。 而其他人则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晴儿一路小跑着在人群里穿梭,眼睛滴溜溜地转,试图寻找萧云的身影,可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机会去向她打探。 无奈之下,她只好跟着尔康,满心不甘地去收拾行李。 她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这事儿啊,回头一定得问个明白。” 整个营地,一时间忙碌而又喧闹,一场新的旅程,即将拉开序幕。 晨光熹微,营地中一片忙碌景象,众人手脚麻利地安营拔寨,收拾停当后,乾隆便携着萧云款步走向马车。 萧云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先一步上了马车。 她刚一掀开车帘,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 昨晚心心念念的麻辣兔头,正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个精致的盘子里。 色泽红亮,香气扑鼻,上头还撒着星星点点的芝麻,光看一眼就令人垂涎欲滴。 萧云满心欢喜,早把其他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二话不说,直奔那盘兔头而去。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一个,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先是小小地咬了一口。 瞬间,那麻辣鲜香的滋味在口腔中爆开,兔肉鲜嫩多汁,口感紧实,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着浓郁的味道。 她不由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满足地轻叹一声,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兔头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待将盘中的麻辣兔头,风卷残云般吃完。 萧云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抹嘴,转头看向乾隆,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弘历,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昨晚的事啊?” 她的声音清脆,眼神里满是不解,直直地盯着乾隆,仿佛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乾隆瞧着萧云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乾隆脸上却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心中斟酌着措辞。 可不能让这丫头一不小心把昨晚的事儿给抖搂出去,尤其是那些私密的细节。 要是让大臣们知道,自己堂堂一国之君,昨晚哄着云儿在草地上嬉戏,还情不自禁地将她压在身下亲吻。 他倒是不怕丢脸,可对云儿来说,清誉会有影响! 思索片刻,乾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忽悠道:“云儿,朕对你做的事情。 那是咱们之间独有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哪怕是晴儿也不行,记住了吗?” 萧云听了,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她向来乖巧听话,尤其是面对乾隆的时候,更是满心依赖。 于是,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好,弘历,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说着,她的目光又落到那堆吃剩的兔骨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嘟囔着,“弘历,我没吃够。” 乾隆瞧着萧云嘴角还沾着麻辣兔头的汤汁,那殷红的一点在她粉嫩的唇边。 仿若一颗娇艳的朱砂痣,莫名诱人。 他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故意说道:“朕也想尝尝。” 萧云一听,有些懊恼,“弘历,我都吃完了,早知道我就给你留一个了。” 她的脸颊,因为刚才吃麻辣兔头,有些微微泛红,此刻更添几分娇俏。 乾隆看着她这副可爱模样,咽了一下口水,那可不是因为饿,纯粹是被萧云给逗的。 他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轻声说:“没关系,朕只尝尝味道就行。” 萧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 乾隆的脸突然凑近,下一秒,他的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乾隆先是轻轻触碰萧云的双唇。 接着,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里肆意嬉戏,追逐着那残留的麻辣滋味。 萧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乾隆的衣襟,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两人唇齿相依,互相焦灼,互相缠弄,许久之后,乾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萧云早已呼吸不稳,胸脯剧烈起伏,双眼迷离,仿若还沉浸在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亲昵中。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调侃道:“朕尝到了,味道不错,是有些麻。” 至于这舌头,究竟是被麻辣兔头辣的,还是因为跟云儿嬉戏弄的。 恐怕只有乾隆自己心里清楚。 萧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嘴唇,小声嘟囔着,“原来是这个‘尝’呀。” 第480章 什么考验 马车辘辘前行,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缓缓后退。 日光透过轻薄的车帘,洒下细碎的光影,在车厢内交织成一片朦胧的光影。 乾隆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萧云,眼中情欲暗涌。 可理智却如同一根紧绷的缰绳,死死勒住他心底的冲动。 他深知再这般亲近下去,自己怕是要彻底失控。 于是,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放开了萧云。 萧云却仿若全然未觉乾隆内心的波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像只慵懒的小猫寻着温暖的怀抱一般。 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乾隆的腿上,甚至还蹭了蹭,仿若在寻找最舒适的姿势。 她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辰的大眼睛,脆生生地说道:“弘历,我想听故事,这在马车上也太无聊了。” 乾隆只觉一股热流从下腹直冲脑门,他赶忙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体内那如燎原之火般最初始的欲望。 他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如常:“云儿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弘历,你说有没有仙女呀?我想听仙女的故事。”萧云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满心期待着能从乾隆口中,听到奇妙的故事,打开一扇通往神秘仙境的大门。 乾隆略一思索,嘴角微微上扬,应道:“好,那朕给你讲仙女的故事。” 萧云一听,来了兴致,直接调整姿势,像株藤蔓缠树一般,紧紧环着乾隆的脖颈,将头靠在他那宽厚温暖的胸膛上,催促道:“你讲吧。” 乾隆无奈地笑了笑,这亲密的接触对他而言,此刻既是甜蜜的负担,又似甜蜜的诱惑,让他心猿意马,却又不舍得推开。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话说在汉朝时期,有一个名叫董永的贫苦青年。 他为人忠厚善良,却家境贫寒,父亲病逝后,连一副棺材都买不起,为了埋葬父亲,他不惜卖身为奴。” 乾隆微微顿了顿,目光看向萧云,见她听得入神,便继续说道,“一日,董永在去上工的路上。 于槐荫树下偶遇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这女子便是七仙女。 七仙女被董永的孝心所打动,又见他憨厚老实,心生爱慕,于是决定下凡与他结为夫妻。” 萧云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插话道:“弘历,仙女怎么能随便下凡呢?天庭不会惩罚她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仿若自己就是那位即将触犯天规的七仙女,满心担忧。 乾隆笑着摸了摸萧云的头,解释道:“这七仙女,本就心地善良,又向往人间真情,见董永如此至孝,实在不忍看他孤苦伶仃。 而且,她料想天庭规矩虽严,但只要日后行事谨慎,或许能躲过惩罚。”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催促道:“然后呢,弘历,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乾隆接着讲,“后来啊,董永与七仙女一同回到雇主家。 为了早日赎身,夫妻二人男耕女织,日子虽说清苦,却也甜蜜温馨。 可谁料,好景不长,他们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天庭知晓了。 天庭震怒,派天兵天将下凡,强行将七仙女捉回天庭。” 萧云听得眼眶泛红,带着哭腔问道:“那董永怎么办?他肯定伤心死了!”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乾隆的衣襟,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这场生离死别的悲剧之中。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安抚道:“董永自是悲痛万分,他四处寻找,却再也寻不到七仙女的踪影。 只能对着天空,日夜思念,期盼着有朝一日能与妻子重逢。” 萧云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新的疑问:“弘历,七仙女就这么甘心被捉回去吗?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乾隆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答道:“七仙女虽有心反抗,可天庭势力强大,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敌得过天兵天将? 况且,她若反抗,只怕会给董永带来更大的灾祸,所以只能忍痛离去。” 萧云轻轻叹了口气,靠在乾隆怀里,喃喃道:“他们好可怜,不过好在还有希望,说不定哪天,七仙女就能偷偷下凡,来看董永了。” 乾隆将萧云紧紧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柔声道:“云儿,这便是常人说的只鸳鸯不羡仙。” 萧云窝在乾隆怀里,仰起头,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舍,继续追问着:“弘历,那七仙女被带上天庭以后,她和董永就这么天地相隔了吗?” 乾隆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时之间懊恼不已。 他这才惊觉,自己只顾着给云儿讲那些缠绵悱恻的情爱之事。 沉浸在故事的浪漫氛围里,却全然忘了云儿心性单纯善良,一向都不喜欢悲剧收尾。 昨日夜里,他给云儿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时,就见她听得眼眶泛红,满心都是对 有情人分离的不忍。 没想到今日,自己竟又这般粗心大意,重蹈覆辙。 看着云儿眼中隐隐的泪花。 乾隆心急如焚,脑子飞速运转,赶紧绞尽脑汁往回找补。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声音越发温柔,似是要将故事中的遗憾一一抚平,“云儿,莫急,听朕慢慢说来。 虽说天庭起初勃然大怒,派天兵天将将七仙女强行捉回。 但七仙女回到天庭后,日夜思念董永,以泪洗面,绝食抗争。 她一心只想重回人间与董永团聚。” 乾隆微微顿了顿,见萧云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便接着说道:“天庭众神见七仙女如此执着。 又念及她此前,从未有过忤逆之举,心中也有些不忍。 加之人间百姓,听闻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纷纷为他们祈福,这祈愿之声,竟汇聚成一股神奇的力量,直达天庭。 在这诸多因素之下,天庭最终松了口,决定网开一面。 允许七仙女下凡,但前提是她必须在人间历经一番考验。” 萧云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考验呀,弘历?” 第481章 随心而改 乾隆笑着摸了摸萧云的头,解释道:“这考验便是。 七仙女需在人间,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双手,助董永摆脱贫困,过上富足安稳的生活。 且要让当地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以此证明他们的爱情,不仅坚如磐石,还能福泽众生。 七仙女欣然应允,毫不犹豫地重返人间。” “当她再次见到董永时,二人相拥而泣,喜极而泣。 此后,七仙女凭借自己 从天庭带来的仙法与农技。 带领百姓开垦荒地,种植良种,又教会妇女们纺织刺绣。 让家家户户都有了营生。 董永也越发勤奋努力,跟着七仙女学习各种技艺,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村子渐渐繁荣起来。” 说到这儿,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憧憬,仿佛亲眼目睹了那番美好景象,他继续讲道:“没过多久。 七仙女便有了身孕,十个月后,诞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儿子,取名董仲。 孩子的出生,更是为这个家,增添了无尽的欢乐。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周围的百姓们都对他们感恩戴德,将他们的故事代代相传。” 萧云听着听着,脸上渐渐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先前眼中的泪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欢喜。 她拍着手叫道:“弘历,这才该是圆满的故事!” 那清脆的声音里饱含着愉悦,仿佛驱散了车厢内所有的阴霾。 乾隆看着萧云开心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欣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他深知这结局,是自己临时改编的,与流传的版本大相径庭,但那又何妨? 故事终究是故事,只要能让云儿开怀,一切便都值得。 他是这天下的帝王,主宰着江山社稷,手中的权力能定人生死、决国安危。 区区一个小故事的结局,自然也能随心改写。 况且,只要云儿不问其他人,她又怎会知晓这其中的差别呢? 在他心里,云儿的一颦一笑,远比所谓的故事原貌重要得多。 此刻,马车依旧缓缓前行,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 而车内的二人沉浸在这虚构却美好的故事里,享受着彼此相依的温馨。 仿佛时间都为这份甜蜜而停驻,只愿将这美好的瞬间,永远定格。 辘辘的车轮声在官道上有节奏地回响,雕花精美的马车内部。 晴儿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手中的书简,那书简的纸张微微泛黄,带着岁月沉淀的质感。 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其上,眼神游离,时不时地望向车窗外,显然是被某种心绪牵绊着。 实际上,自早膳后,晴儿就满心好奇,皇上和云云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以至于她无法静心研读手中书卷。 她暗自思忖,哪怕能寻得一星半点线索也好。 可这一路上,皇上与云云的寸步不离,她根本寻不到机会探听。 终是按捺不住,晴儿轻轻掀开了车帘一角,微风拂过,吹起她几缕发丝。 抬眼望去,尔康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袭青色长袍随风飘动,衣袂猎猎作响,仿若临风的玉树。 那匹马通身黝黑发亮,四蹄矫健,一看就是千里良驹,此时正不紧不慢地跟着马车。 “怎么了,晴儿?”尔康察觉到动静,立刻侧身,关切地望向车帘内。 晴儿微摇头,如弱柳扶风般轻轻摆了摆手。 她脸上挂着一抹略显落寞的笑意,“没事,只是有些无聊。 尔康,不然你进马车来陪我?” 尔康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旁边候着的侍卫,动作潇洒又利落。 他几步跨进马车,带进来一股清新的气息,冲淡了车厢内些许憋闷之感。 晴儿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拽着尔康的衣袖,小声嘟囔道:“你说,昨夜皇上和云云做什么了?” 尔康一听这话,就知晓晴儿的好奇心已然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平晴儿皱起的眉头,温言劝道:“千万别去问萧云。” 晴儿一脸的疑惑,柳眉轻蹙,恰似含烟的春山,眼眸中满是不解,“为何?我和云云是好朋友,我问她一定会说的。” 尔康环顾四周,见马车里并无外人,才隐晦地提点着,“皇上定是做了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你贸然去问,就算是知道了,你觉得这会好吗?” 晴儿心头一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尔康被皇上找到御书房中警告的事情,心有余悸之余,也明白了其中利害。 “好吧,我不问了,尔康,那你给我读诗吧,就念这诗集上的诗就行。” 晴儿乖巧地妥协,顺手将手中的诗集递了过去。 尔康接过诗集,目光一扫,不禁轻咳了一声,原来这诗集上满满当当皆是情诗。 他抬眼看向晴儿,只见她双颊绯红,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眼中满是期待与娇羞。 尔康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古老而经典的诗句自他口中悠悠吟出。 带着诗经特有的韵律与质朴,一时间,马车里仿佛弥漫起一股浪漫而温馨的气息。 晴儿听得入神,手指不自觉地在裙摆上轻轻划着节拍,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仿若沉浸在那诗中的美好情境里。 待尔康念完,她轻轻拍了拍手,赞叹道:“这诗真美,尔康,接着念。” 尔康微笑着点头,目光再次落回诗集,翻了几页,又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波平水畅。”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随着诗句的吟诵,仿佛带着晴儿一同踏入了那片茫茫的芦苇荡,去追寻那隔水相望的伊人。 晴儿微微闭眼,用心聆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幸福的笑意。 待尔康念完,她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星辰璀璨,“尔康,你念得真好,我感觉自己都要醉在这些诗里了。” 尔康看着晴儿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柔情,伸手轻轻握住晴儿的手,柔声道:“只要你喜欢,我便一直为你念下去。” 二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马车依旧辘辘前行。 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却满是甜蜜与温馨,仿若世间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第482章 赌他心软 阳光透过雕花的车窗,丝丝缕缕地洒进马车内部。 光影在乾隆与萧云的身上轻轻摇曳,似在勾勒一幅静谧而温馨的画面。 乾隆身姿挺拔地坐在绣工精美的软垫之上,手中正捧着一本《史记》。 看得入神,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仿若完全沉浸在了,那浩渺的历史长河之中。 萧云在一旁静静瞧了许久,终是按捺不住性子。 她见乾隆只顾埋头看书,她悄然靠近,青葱玉指一伸,利落地从乾隆手中抽出书籍。 她娇嗔道:“整天看,在紫禁城的时候成天批奏折,还没看够。 咱们都出来巡游,放松了,不看书了。” 乾隆抬眸,瞧见她这副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心中了然,云儿这是旅途无聊,想寻些乐子了。 于是,他放下书本,柔声道:“好,那云儿说要做什么?” 萧云眼眸瞬间亮如星辰,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弘历,咱们玩对诗如何?” 乾隆一听,来了兴致,坐直身子,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那云儿说说规则。” 萧云笑语盈盈,脆生生地说道:“对诗嘛,你一句我一句,谁要是接不上了便算输。” 乾隆微微点头,略作思索后道:“好,只是既是比试,总要有些彩头,云儿可想好了要拿什么来做赌注?” 萧云眨眨眼,歪着头想了想,“弘历,我要是赢了,我要出去骑马。” 乾隆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心下暗自思忖:这丫头,怕是早想骑马,怕朕不答应,才想出这对诗的法子。 可云儿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赢朕?她也不想想,无论是武艺,还是文采。 可都是朕一手,调教出来的,朕若不想让她赢,她哪有胜算? 萧云见乾隆久久未说话,以为他不乐意,忙不迭地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好不好嘛?” 乾隆瞧着她这副娇俏模样,心头一软,开口应道:“好,但你要是输了,那条件便由朕来提。” 萧云一脸自信,扬起下巴,根本就没想过输的事情,随即笑着道:“好。” 乾隆坐正身子,抬手示意,“既然是云儿你先提的对诗,那就由你出题吧。” 萧云也毫不忸怩,清了清嗓子,出题道:“那我便以这沿途风光为题,我说上句,你来接下句。 我这第一句是‘春日花开映绿湖’。” 乾隆略一思索,脱口而出,“夏时荷绽耀清波。” 萧云不甘示弱,立马接道:“秋霜染叶枫如火。” 乾隆微微一笑,接道:“冬雪压枝梅更娇。” 两人你来我往,已对了十余句,萧云渐渐有些词穷,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眼神也开始慌乱。 眼见就要输了,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眼眶瞬间泛红,委屈巴巴地看着乾隆。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小嘴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这丫头的底气在这儿,竟是赌他的心软。 看着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 乾隆怎忍心让她输,索性最后一句,乾隆便没接下去,开口说道:“朕认输了。” 萧云一听,瞬间笑容灿烂,哪里还有刚才半分伤心的模样。 她眼眸中闪烁着,得逞后的喜悦,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弘历最疼我啦!” 乾隆心中清楚,云儿是装的。 但他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满眼都是宠溺,“你这鬼灵精,就会拿捏朕。”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眼眸亮晶晶的。 她带着几分得胜后的狡黠,脆生生地对乾隆说道:“弘历,这怪不得我,这不还是你教的好吗?” 那语气,仿若一只偷了腥的小猫,既得意又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乾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回荡。 他边笑边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合着云儿你是把兵法,用到了朕的身上,朕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云眨眨眼,愈发觉得有趣,笑容愈发灿烂,“能达到目的不就行了吗? 弘历,我现在要下车去骑马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起身往车门处走。 乾隆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了回来,“等等。” 萧云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委屈巴巴地望着乾隆。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弘历,君无戏言,你不会反悔吧?” 乾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拽入怀中,紧紧拥着,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 他轻声哄道:“朕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你想骑马可以,朕陪你一起。” 萧云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皱起。 她仰头看着乾隆,轻声说道:“咱们这次出来不是微服出巡吗?你可以纵马狂欢吗?” 乾隆心中不禁感叹,他的云儿真的长大了,竟然还知道,要维护他帝王的颜面。 不过,他也清楚,往后为了云儿,他可能还会做出更多,让旁人看来有损帝王颜面的事情。 可那又何妨,他甘之如饴。 于是,他温柔地说道:“无妨,云儿想纵马狂欢,朕奉陪到底就是。 咱们就骑着那雪点雕如何?” 萧云单纯地以为真的无妨,她并未察觉到乾隆在背后,悄悄做了什么安排。 听闻可以骑马,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重重地点着头。 乾隆见她答应,随即高声喊道:“停车!” 声音透过车窗,清晰地传到外面。 马车外,侍卫们正警觉地护卫着车队,听到这声呼喊,为首的立刻勒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御驾一停,后面跟着的其他马车也纷纷跟着停了下来。 一时间,官道上一片安静,只有马蹄偶尔的刨地声和马具的轻微碰撞声。 众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乾隆率先下了马车,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转身,向着车内伸出手,眼神温柔地看着萧云。 萧云见状,并未多想,将手伸了上去,借力下了马车。 第483章 莫掉下去 乾隆随即向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将雪点雕牵来。” 那侍卫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乾隆,想要说些什么! 乾隆目光冷峻地扫了他一眼,那侍卫心中一凛,二话不说,立刻转身跑去牵马。 没过多久,一匹高大矫健的雪点雕被牵到了乾隆面前。 雪点雕浑身雪白,唯有四蹄和鬃毛间杂着几缕黑色,宛如雪中精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乾隆率先上马,身姿矫健,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乾隆再次向萧云伸出手。 萧云握住他的手,借力上马,坐在乾隆身后。 乾隆嘴角微扬,轻声说道:“云儿,抱紧些,莫掉下去。” 萧云依言,双手紧紧搂着乾隆的腰肢。 乾隆轻挥马鞭,下令道:“继续起程。” 不远处,傅恒等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鄂敏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伸手指着乾隆跟萧云,转头对傅恒说道:“傅大人,这不合规矩。 你怎么不开口劝劝皇上?” 傅恒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平和地看着前方,轻声说道:“皇上行事,自有他的章法,何须相劝? 咱们只需要保证,皇上的安危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少管。” 鄂敏向来心思单纯,但他也不傻,见聪明如傅恒都不去触这个霉头,他自然也不会凑上去。 于是,他撇了撇嘴,嘟囔了几句,便也不再言语。 阳光倾洒在宽阔的官道上,泛起粼粼金芒,仿若一条金色的绸缎蜿蜒向远方。 乾隆身姿矫健地跨坐在雪点雕背上。 萧云轻盈地坐在乾隆身后,双手环抱着乾隆的腰,身姿随着马匹的步伐微微起伏。 起初,乾隆稳稳地控着缰绳,雪点雕步伐轻盈,不快不慢地前行着,似在悠然漫步。 微风轻轻拂过,撩起两人的衣襟,带来丝丝缕缕的惬意。 萧云却有些按捺不住性子,灵动的眼眸滴溜溜一转,伸出一只手,悄悄绕到乾隆身前。 她手指轻轻挠着他的腰肢,嘴里娇嗔道:“弘历,快一点嘛!雪点雕可是宝马良驹,你叫它跑得这么慢,实在是埋没它了。” 乾隆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感叹,这丫头,明明是自己想体验那风驰电掣、纵马狂欢的畅快,却还能找出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瞧着她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又怎忍心拂了她的意。 于是,乾隆爽朗一笑,高声应道:“好,那朕便带你驰骋一番!” 说罢,他双手猛地一抖缰绳,双腿轻轻夹紧马腹。 雪点雕仿若听懂了主人的号令,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出去。 刹那间,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萧云兴奋得尖叫起来,笑声在风中飘散,“弘历!这才过瘾嘛!” 她搂紧乾隆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尽情享受着,这风驰电掣的快感。 可这细微的小动作,于乾隆而言,却仿若一道电流瞬间窜过全身,让他心底猛地一颤,心旌摇曳。 他只觉腰间那处肌肤透过衣衫,似与萧云的掌心紧紧贴合,每一下细微的摩挲,都带起一阵酥麻之感,顺着脊梁骨直窜头顶。 乾隆的呼吸微微一滞,握着缰绳的手也不禁紧了紧,试图借此稳住心神。 雪点雕似有所感,步伐微微乱了一瞬,它轻轻甩了甩头,打了个响鼻。 这声响让乾隆瞬间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暗自庆幸萧云此刻正仰头看天,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为了掩饰心底的波澜,乾隆微微坐直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云儿,这沿途的风光,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声音却比平日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萧云闻声,低下头,眼中满是笑意:“自然是美的,有你在身边,什么风景都好看。” 说着,双手又无意识地在乾隆腰间轻轻按了按,仿佛在印证这份美好。 乾隆只觉心跳再度加速,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意,驱马向前。 他心中暗忖:这丫头,怕是不知她的无心之举,搅得朕这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一时间,马蹄声声,踏碎一地阳光,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乾隆听着她欢快的笑声,心中满是宠溺,大声喊道:“云儿,可还满意?” 萧云在风中大声回应,“满意,太满意了!弘历,咱们再跑快点!” 乾隆嘴角上扬,再次催动雪点雕加速。 此时,护卫在旁的侍卫们,见乾隆纵马前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纷纷高声呼喊,“保护皇上!” 紧接着,他们立刻策马疾行,马蹄声如雷轰鸣,扬起一片尘土,紧紧跟了上去。 呈扇形散开,护卫在乾隆与萧云四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二人的安全。 官道两旁的景色如飞一般向后掠去,青山绿水、田野村庄,转瞬即逝。 乾隆与萧云沉浸在这纵马狂奔的欢乐之中。 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只剩彼此相伴、快意驰骋的当下。 傅恒眼神时刻警惕如鹰,自是最先察觉到皇上的动静。 他反应极为迅速,双腿仿若有千钧之力,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吃痛,长嘶一声,瞬间扬蹄飞奔,抢先跟在了乾隆身侧。 但他久侍君侧,深知皇上此刻满心沉醉于与萧云的独处时光,只想尽情享受这片刻的自由与欢畅,并不愿被旁人过多打扰。 于是,他控缰的手微微使力,巧妙地控制着马匹的速度,始终与乾隆保持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段距离不远不近,既能确保在突发危险状况时。 他可以如闪电般疾冲上前护驾,又不会因靠得太近,而惊扰了皇上的兴致,分寸拿捏得堪称精准。 鄂敏在队伍后面,眼睁睁看着乾隆纵马而去,又瞧见傅恒跟了上去,心急如焚之下,也赶忙手忙脚乱地策马扬鞭。 他赶了上来,远远瞧见傅恒跟得不紧不慢,心中虽满是疑惑。 却也机灵地放缓速度,待与傅恒并肩而行时,微微喘着粗气,探过头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开口问道:“傅大人,你说皇上对萧姑娘究竟是什么心思?” 那语气,仿佛藏着无尽的探秘欲,就差没把“好奇”二字写在脸上了。 第484章 你有眼疾 傅恒听到这个问题,眉头微微一蹙,侧头瞥了鄂敏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嫌弃。 他顿了顿,毫不客气地回道:“你眼睛要是有病,就找太医给你看看。” 鄂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怼得一愣。 他骑在马上,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傅恒。 他虽不像傅恒那般机敏聪慧。 但也听出了傅恒话里的骂意,顿时委屈巴巴地叫嚷起来,“傅大人,我没得罪你啊,你怎么骂我眼瞎啊!” 傅恒却仿若未闻,神色依旧平淡如水,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只是他语气淡淡地又补了一句,“你不瞎的话,你看不出来吗?” 鄂敏眨巴眨巴眼睛,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傅恒为何这般说他。 可心底的疑惑实在太重,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让他憋得难受。 他还是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我就是想不通,这萧姑娘入宫已经十余年。 皇上却把她养在养心殿,也没放在后宫。 你说皇上要是真的有心,不早就该给个名分了吗? 可你说,若说皇上无意,好像也不太像。 我这不是脑子笨,想不明白,所以才向你打听打听嘛。” 傅恒心中暗叹,这个问题别说鄂敏想不明白,恐怕满朝文武,也都为此绞尽脑汁。 曾经,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迷茫众人中的一员呢? 可自从那日跟姐姐聊过以后,他便恍然大悟。 皇上所谋甚大,想要给萧云的,绝非仅仅是后宫的名分那般简单。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由他口中轻易道出。 于是,他依旧神色平静,敷衍道:“你想不通的事情,我也想不通。 咱们要做的是护着皇上的安危,不相干的事情别想。” 鄂敏被傅恒这般怼了,却也不生气,挠挠头,依旧乐呵呵地说着:“好,我脑子笨。 傅大人,这东巡路上,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提点一番。” 傅恒本不想再多说什么。 但随即想到鄂敏虽然莽撞,却也是一片忠心,他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阳光透过马车,丝丝缕缕地洒在皇后的脸上,映出她那端庄却略带落寞的神情。 她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目光透过车窗,望着乾隆带着萧云骑马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感慨万千。 自她入宫被册封为皇后以来,便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举一动都要合乎礼仪规范。 注重仪态端庄,哪怕是行走坐卧,都得拿捏分寸。 岁月悠悠,她都几乎忘却了自己曾经自由奔放、策马驰骋的模样。 究竟有多少年,不曾畅快地骑过一回马了呢? 这皇后的尊位,在外人看来是无上的殊荣。 可于她而言,却仿若一座无形的牢笼,将她紧紧禁锢,束缚了她的自由与随性。 她微微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期许:很快自己就能挣脱这枷锁,再次策马疾行,感受那久违的风。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乾隆仿若彻底抛开了帝王的枷锁,放下了所有的顾虑,满心满眼只有云儿的笑颜。 他双手紧紧握着缰绳,双腿微微夹紧马腹,几乎催动着雪点雕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萧云坐在他身后,兴奋得脸颊绯红,笑声在风中飘散,她是真的玩得开心极了。 许久之后,乾隆见萧云的兴致稍稍平复,才轻轻勒着缰绳,缓缓将速度放了下来。 他环顾四周,见景致清幽宜人,便柔声问道:“云儿,要不要下去逛逛?” 萧云的目光随意地扫向路边,只见那郁郁葱葱的草丛间,生长着许多鲜嫩的野菜。 刹那间,记忆的闸门仿若被轰然打开,往昔的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不禁想起了十几年前,自己还是个食不果腹、孤苦无依的小孤女。 与乾隆的初次相遇,宛如一场命运的邂逅,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那时的她,怎会料到,一次偶然的机遇,竟能让她拥有如今这般温暖甜蜜的生活。 回首往昔,诸多艰辛磨难,可如今想来,或许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吧! 正是因为前几年,吃了那么多的苦,才让她有幸遇见乾隆。 萧云将头轻轻贴在了乾隆的背上,轻声呢喃道:“弘历,这十几年来,有你陪伴,我过得真的很开心。 今日我想回忆一下往事,你陪我一起去挖野菜好不好?” 乾隆心中一动,瞬间就明白云儿定是又想起了在白云观的那段青涩时光。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随即轻轻将雪点雕勒停,“好!” 乾隆率先下马,身姿矫健,稳稳落地后,又转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抱了下来。 两人手牵着手,漫步走到那野菜茂盛之地。 乾隆望着满地的野菜,一时间犯了难,平日里他在朝堂之上,批阅奏折、指点江山。 可谓是游刃有余,可这挖野菜的活儿,他还真是从未接触过,完全没有经验。 萧云却仿若回到了往昔的纯真岁月,兴致勃勃地唤道:“弘历,我教你。” 说着,她蹲下身子,拿起一旁的小铲子,动作娴熟地开始挖野菜,边挖边耐心地讲解着,“你看,这野菜要顺着根挖。 这样才能挖得完整,而且不伤根,下次还能再长出来呢……” 乾隆见状,也跟着蹲了下来,眼神专注地学着萧云的动作,那认真的模样,仿若在钻研一门高深的学问。 不远处,傅恒和鄂敏紧紧跟随着,他们将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看到乾隆此刻的所作所为,两人皆是大为震惊。 傅恒久经历练,表情管理堪称一绝,虽然内心同样惊讶不已。 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仿若什么都没看见。 可鄂敏就没这般定力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下意识地拽着傅恒的胳膊。 他声音都因为太过激动而拔高了几分,“傅,傅大人,皇上在干什么?他,他在挖野菜!” 第485章 衣服脏了 傅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拽,胳膊生疼,眉头微微一蹙。 他不悦地将胳膊薅了出来,瞥了鄂敏一眼。 他淡淡地说道:“我不瞎,看得见。” 鄂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傅大人,我一时失态了。”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那片野菜地上,微风轻拂,带来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 萧云蹲在地上,眼神专注而明亮,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铲子,兴致勃勃地对着身旁同样蹲着的乾隆介绍起野菜来。 “弘历,你瞧,这细长叶子、锯齿边缘的,是荠荠菜,用来包饺子、做汤羹,味道鲜得很呐!” 萧云边说边轻轻拨弄着荠菜的叶片,使其在阳光下闪烁着翠绿的光泽,“春天的时候,这荠荠菜可嫩啦,挖回去洗净。 简单一焯,包进饺子皮里,咬上一口,满嘴都是春天的味道。” 乾隆微微倾身,仔细端详着这不起眼的野菜,眼中满是新奇。 他平日里山珍海味吃惯了,御膳房哪里敢把这乡野间的野菜,呈到他的膳桌上,因而这不知名的野菜。 他还真不认识,更叫不上名来。 “还有这一种,叶片圆圆的,背面带点绒毛,它叫马齿苋,这可是好东西。” 萧云说着,顺手揪起一株马齿苋,递到乾隆面前。 “它既能凉拌,又能热炒,还能晒干了留着冬天炖肉吃,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功效呢。 当年在白云观,我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受了点小伤,就会找点马齿苋,嚼碎了敷上,很快就能好。” 乾隆接过马齿苋,轻轻捻动着叶片,触感柔软又带着细微的粗糙。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不到这小小野菜,还有这般用处。” 萧云笑眼弯弯,又指向另一片野菜:“再看这个,叶子有点像羽毛,一丛一丛的,这是婆婆丁,也就是蒲公英啦。 它的花金黄灿烂,可好看了,不过咱们现在挖的是它的嫩叶,凉拌着吃,微微发苦,却别有一番风味。” 乾隆看着婆婆丁,想象着它开花的模样,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这名字倒有趣,婆婆丁,听起来就像个亲切的邻家婆婆。” 傅恒和鄂敏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 鄂敏依旧是一脸懵懂。 傅恒见状,轻声说道:“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这次东巡恐怕会让你大开眼界。” 他隐晦地提醒着,可鄂敏就是个实打实的大老粗,完全没领会傅恒话里的深意。 直到日后经历诸多事情,他才恍然明白,这次东巡的确让他见识了太多意想不到之事。 此时,鄂敏毫无察觉,只一门心思盯着乾隆和萧云。 傅恒看着鄂敏这憨憨的模样,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暗自思忖,聪慧如自己又有何用? 这次东巡,或许是他和姐姐相处的最后时光了,往后想要再见,怕是难上加难。 诸多事情,他凭借聪慧已隐隐猜到结局,可既定的结局,又哪是他能轻易改变的? 提前知晓,或许只会徒增痛苦,反倒像鄂敏这般懵懂,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 这边,萧云依旧沉浸在挖野菜的乐趣中,玩得乐此不疲。 曾经,挖野菜是为了填饱肚子、艰难求生。 如今,却纯粹是为了重温往昔岁月,每挖到一株熟悉的野菜,往昔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乾隆身上的常服,此刻已沾上不少泥土,衣角、膝盖处都脏兮兮的。 可他全然不在意,就那样陪着萧云,认真地学着分辨野菜。 偶尔还会帮着萧云把挖出来的野菜归拢到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仿若这世间再无其他烦心事,唯有这片野菜地,承载着他们最美好的时光。 萧云蹲在地上,双手沾满泥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 她专心致志地挖着野菜,浑然不觉时光的流逝。 许久之后,她直起身子,捶了捶有些酸麻的腰背。 这才发现自己和乾隆身上的常服都已沾满尘土与草渍,变得脏兮兮的。 她微微嘟起嘴,转向乾隆,眼中满是娇嗔,“弘历,咱们两个衣服脏了,找个地方洗个澡吧。” 乾隆剑眉一挑,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他目光温柔地看向萧云,提议道:“云儿,那咱们去刚刚路过的那片河边如何? 那儿人迹罕至,水还清冽得很。” 对于萧云而言,她生性洒脱,在河边沐浴这种事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毕竟她不像宫里,那些被礼教束缚的大家闺秀,满心只想着规矩体统。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眨了眨大眼睛,有些担忧地问道:“不过弘历,咱们两个洗完澡穿什么呀? 总不能光着身子吧!” 乾隆闻言,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挑起萧云的下巴,眼中满是宠溺与自信,“放心吧,朕不会叫你没衣服穿的,走吧。” 说罢,他牵起萧云的手,作势就要离开。 萧云却突然想起什么,手指向地上那堆他们好不容易挖的野菜,急声道:“弘历,菜,咱们好不容易挖的,就这么扔这儿,怎么行?” 乾隆刮了一下萧云的鼻子,“一会儿,会有人来收的。” 乾隆话刚出口,萧云便反应过来,他们此番出行本就带着暗卫,并非只有他们两人,自会有人料理这些。 索性也不再挣扎,任由乾隆牵着她的手,朝着河边快步而去。 暗处隐匿身形的暗卫们耳聪目明,一听见乾隆的命令,立刻如鬼魅般回马车上去取干净的常服。 此时,马车还在慢悠悠地沿着官道走着,赶车的侍卫丝毫不知乾隆的动向。 不多会儿,那片清幽的河边便映入眼帘。 萧云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竟毫无顾忌地当着乾隆的面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她动作轻盈,不一会儿,身上便只剩下一件粉色的肚兜,衬得她肌肤如雪,婀娜多姿。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萧云赤着脚丫,踩在河边的鹅卵石上。 缓缓走入水中,河水轻轻漫过她的腰身,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着她的曼妙身姿,美得如梦如幻。 第486章 快下来呀 乾隆站在岸边,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这香艳的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大,让他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 萧云入水以后,惬意地舒展着身体,一回头,却发现乾隆还站在岸上,不禁催促道:“弘历,这水暖洋洋的,你快脱衣服下来呀。” 乾隆听见萧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站在岸上,故意放慢动作,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 先是解开领口的盘扣,露出小麦色的胸膛,接着褪去外衣,结实的臂膀展露无遗,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尽的魅惑。 萧云原本正用手撩着水,清洗手臂上的泥污。 此刻却完全忘了自己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的身材,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痴迷,整个人都看呆了。 乾隆心中暗自得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美男计于云儿而言,到什么时候都是百试不爽。 乾隆身姿挺拔,迈着大步迈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在阳光折射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目光紧紧锁住萧云,那眼神仿若燃着幽火。 他开口问道:“云儿,要朕帮你洗吗?”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静谧的河边悠悠回荡。 萧云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歪着头思索片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在宫里的那些私密时光,弘历又何时少得了这般亲昵举动?一直都是他帮自己沐浴的。 想到此处,她开口应道:“好呀!” 乾隆得到应允,心中暗喜,缓缓伸出手,手指刚触碰到萧云的肌肤,便似被一股电流击中。 一开始,他还强自镇定,手下动作尽量保持平稳,有条不紊地帮她擦拭着手臂、脖颈,清洗着她如墨的长发。 可洗着洗着,乾隆就意识到自己是高估了自身的自控力。 随着萧云那下意识的闷哼声逸出,仿若一道电流直直窜入乾隆心底,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此刻的弘历,听萧云喊他的名字,都仿若那声音里带着钩子,勾得他心猿意马。 乾隆极力压抑着眸中的欲色,可那眼底的火苗还是隐隐跳跃。 他佯装镇定,低声问道:“怎么了?难受?” 嗓音里带着几分暗哑。 萧云双眼神迷离,轻咬下唇,微微点头,“弘历,帮我!” 乾隆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俯身狠狠吻了上去,动作急切又带着无尽温柔。 他的手也不再安分,缓缓在云儿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游走,所到之处,燃起一片滚烫。 萧云嘤咛一声,娇躯轻颤,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乾隆的脖颈,热烈回应着。 许久之后,萧云仿若一滩软泥瘫软在乾隆怀里,胸脯微微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乾隆紧紧拥着她,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看着靠在自己怀里意乱情迷的人儿。 他心中却在暗自思索: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彻底地拥有她? 虽说平日里这些亲昵的缱绻时光,如同品尝到鲜美汤汁,聊以慰藉。 可长此以往,实在难以平息,他内心深处愈发汹涌的渴望。 然而,云儿于他而言,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凡事都得小心翼翼,慎重得很。 以至于在面对这份感情时,他从未像如今这般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他轻叹一声,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似要将萧云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只愿时光能就此停驻,让他们能永远沉溺在这温柔乡。 萧云脸颊绯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 她微微仰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乾隆,似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微妙变化。 那一瞬间,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懵懂与好奇,随即脆生生地问道:“弘历,要我帮忙吗?” 乾隆喉结滚动,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抬眼望向四周。 此时,河边的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舞。 仿若在为这暧昧的氛围轻轻摇曳;水面波光粼粼,细碎的阳光洒在上面,宛如一地的碎金。 他强自镇定,清了清已然沙哑的喉咙,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与急切,“好,云儿帮朕吧。” 萧云未经人事,单纯懵懂,并不知晓他们当下所做之事唯有夫妻之间才能如此亲昵。 许久之后,萧云娇嗔地看向乾隆,“弘历,好累呀,什么时候能结束?” 乾隆见状,心中一软,伸手将萧云轻轻拉到怀里,紧紧拥着她,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温柔低语:“云儿,既然累了,那用别的方式帮帮朕。” 说罢,他附在萧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萧云起初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而后又羞涩地点点头。 乾隆耐心地教了萧云新的方法。 萧云依言而行,一时间,河边的气氛愈发旖旎,只余下潺潺流水声与二人交织的呼吸声相伴。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终于从河里起身。 河水顺着肌肤滑落,滴在岸边的鹅卵石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暗卫们一直隐匿在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此时见主子起身,赶忙将早已备好的干净衣衫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却不敢贸然靠近。 乾隆率先从河里走上岸,身姿矫健,他捡起刚才脱下来的衣服,简单擦拭了一下身子,而后去取新的衣物。 萧云跟在后面,双手抱在胸前。 乾隆穿戴整齐后,转身牵起萧云的手,二人步伐轻盈地来到雪点雕的身旁。 乾隆翻身上马,而后俯身将萧云轻轻抱上马背,安置在身前,双手紧紧环住她,策马向着营地疾驰而去。 不多时,便正好赶回营地,正值用午膳的时分。 那些他们先前挖的野菜,早已被机灵的暗卫们送到了御厨手上。 御厨们平日里在宫中,做惯了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如今面对这一把把普通的野菜,一时之间都犯了难。 这野菜虽说常见,可平日里哪有机会烹制? 他们面面相觑,犹豫再三,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凭借着些许经验,将野菜剁碎,拌上些简单的调料,包成了包子。 第487章 闻出来的 萧云跟乾隆刚一回到营地,她那小巧的鼻子微微一动,瞬间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马齿苋包子的味道。 她眼睛一亮,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兴奋地晃着乾隆的胳膊,喊道:“弘历,包子!有包子!” 乾隆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后弯腰将萧云稳稳抱了下来,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怎么知道?” 萧云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无比的笃定,脆生生地开口,“我闻出来的!” 那语气里满是自豪,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周围的空气,都因她这股子活泼劲儿而生动起来。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轻轻牵起萧云的手,二人并肩而行,缓缓走向用膳之处。 刚一落座,膳食便有条不紊地陆续端了上来。 果不其然,桌子中央稳稳摆放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白白胖胖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萧云的目光瞬间被那野菜做的包子牢牢吸引,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好似那不是普通包子,而是山珍海味、稀世珍宝。 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小嘴微张,口水都在舌尖打转,险些就要流出来,那副馋猫模样尽显无遗。 乾隆坐在一旁,将萧云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着她这副模样,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爽朗的笑声在营帐内回荡。 萧云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有那美味的包子。 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向着包子探去,眼看就要触碰到。 “小心些,别烫着!” 乾隆眼疾手快,立刻握住了萧云的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营帐内众人,只见其他人见皇上这副模样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一路上,乾隆对萧云的偏爱实在太过明显,事无巨细,皆以她为先,众人早已习惯。 乾隆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手法娴熟地为萧云扎了一个包子,递到她面前。 萧云笑嘻嘻地接过,那只拿着筷子的小手微微颤抖,显然是兴奋不已。 她将包子凑近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好吃,好吃!弘历你快尝。 这可是咱们两个挖回来的野菜,自己挖的菜,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 萧云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 大家瞧了瞧那包子,又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的萧云。 众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野菜,皇上亲自挖的。 平时他们哪有这个福气尝啊,今日倒是借了萧姑娘的光。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附和着说道:“好吃,好吃。” 乾隆见状,也拿起一个包子,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味一番后,微微点头,“味道还可以。” 他的眼神温柔地看向萧云,满是爱意,仿佛这世间唯有她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萧云一门心思扑在包子上,一口气吃了七八个,肚子都微微隆起。 可还是意犹未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剩下的包子,看样子还想吃。 乾隆瞧在眼里,着实被吓到了。 他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哄道:“云儿爱吃,朕明日再叫御厨给你做,今日咱不吃了好不好?” 萧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狡黠地一笑,舔了舔嘴唇,“不吃包子可以,那我要糕点!”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 乾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扶了扶额头,“好,但只能吃一盘,知道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又透着对萧云的宠溺。 萧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脆生生地应道:“可以!” 用过膳后,众人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再次启程。 乾隆依旧牵着萧云的手,二人十指相扣,步伐缓慢而又温馨。 来到马车前,乾隆先一步上车,而后转身,弯腰将萧云轻轻抱上车,安置在柔软的坐垫上,自己才在她身旁坐下。 皇后身着华服,仪态万方地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她身姿高挑,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傅恒身姿挺拔,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皇后面前。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轻声调侃,“姐姐可是羡慕了?” 皇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羡慕又如何?有些东西羡慕不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平静,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一切。 哪成想傅恒眼珠一转,又冒出一句,“姐姐,待你离开以后,你可以再重新给我找个姐夫。” 皇后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 言罢,她莲步轻移,上了她自己的马车。 随着一声令下,马蹄声起,他们一行人又重新启程。 马车辘辘前行,车身微微摇晃。 车窗外的日光透过轻纱帘子,洒下细碎的光影。 仿若为这狭小的空间铺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萧云坐在马车里,身姿如灵动的小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先是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衣角,那手指绕着柔软的布料,一圈又一圈,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一旁正专注看书的乾隆。 只见乾隆一袭暗纹常服,身姿挺拔坐于车中,手中捧着一本古籍,目光专注。 仿若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对外界的纷扰浑然不觉。 萧云瞧了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伸出手轻轻拽了拽乾隆的衣袖,软糯地唤道:“弘历。” 乾隆闻声,从书中抬起头,眼神中尚有一丝未褪去的沉醉。 见是云儿,便宠溺地笑了笑,将手中的书籍轻轻放下,调侃道:“又觉得无聊了?” 萧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追问,“咱们接下来去哪啊?今天晚上,还住帐篷吗?” 她的声音清脆,在马车里轻轻回荡,仿若带着某种雀跃的力量,能驱散旅途的沉闷。 第488章 燕郊行宫 乾隆微微侧身,抬手掀开了车帘一角。 日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的行程标识,回过头来,笑着对萧云道:“今晚去燕郊行宫。” “弘历,那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也没去过。”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亮得仿若璀璨星辰,整个人都来了兴致,身子前倾,恨不得立刻知晓关于那地方的一切。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缓缓开口。 他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讲述着一段古老而神秘的传说:“这燕郊行宫啊! 位于河北廊坊的三河市燕郊镇行宫村,处在咱们东巡的必经之路上。 它可是有些年头了,打从清朝开国,这便是皇帝东巡、谒东陵及盛京北陵时驻跸的首座行宫。 这周边山水相依,景色宜人,当初修建它,一是为了让圣驾在长途跋涉中有个舒适的休憩之所。 二来嘛,也是彰显皇家威严,让沿途百姓知晓皇恩浩荡。” 萧云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仿若身临其境,随着乾隆的讲述,脑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宏大壮观的行宫图。 待乾隆讲完,她便像个撒娇的孩子,挪到乾隆的身侧,双手紧紧挽着他的胳膊,不住地缠着他:“弘历,这坐马车太无聊了! 你也别看书了,你给我讲故事吧,我想听。” 那语气里满是依赖,让乾隆的心都化了。 乾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好好,你想听什么,朕给你讲。” 萧云歪着头,思索片刻,眼睛突然一亮,“就讲你小时候在宫里的趣事吧,我好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乾隆微微仰头,似是陷入回忆,良久,才悠悠开口,“朕小时候啊,有一次跟几个阿哥偷偷溜到御花园,本想着捉几只蛐蛐儿玩。 结果不小心闯进了,皇爷爷处理政务的养心殿,被逮了个正着。 可把朕和兄弟们吓得不轻,还好皇爷爷并未严惩,只是告诫我们要以学业为重……” 萧云靠在乾隆的肩头,听着他的讲述,时而咯咯直笑,时而惊叹连连。 马车里弥漫着温馨甜蜜的气息,仿若这旅途的颠簸也变得不再恼人。 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车窗外的天色渐暗,如一块巨大的墨布缓缓铺开。 乾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 他正给萧云讲着那些年在宫中的趣事,从儿时与兄弟嬉戏打闹,到稍长后随康熙学习骑射的点滴。 萧云听得入神,大眼睛眨也不眨,时而因有趣的情节咯咯笑出声,时而为乾隆年少时的艰辛微微皱眉。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完全笼罩大地,唯有天边残留的一抹余晖,还倔强地透着些许光亮。 萧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拽住乾隆的胳膊,一脸担忧地说道:“弘历,你还没告诉傅大人。 咱们晚上要去燕郊行宫呢,他会不会走错路?”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紧握着他的那只手,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安抚道:“放心吧,傅恒聪慧过人。 此次微服出巡,每一步行程、该去哪里驻跸,他心中都有数,自会提前安排妥当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傅恒那沉稳有力的声音便从车外传来,“皇上,燕郊行宫到了。” 萧云眼睛一亮,“弘历,你料事如神,你好厉害!”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抬手掀开了车帘。 车外,火把通明,将燕郊行宫的轮廓映照得清晰可见。 只见这座行宫坐落在一片开阔之地,宫墙高大巍峨,由厚重的砖石砌成。 墙面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古朴而庄重的光泽,墙头上的琉璃瓦闪烁着五彩光芒,仿若一条蜿蜒的巨龙横卧在夜色之中。 乾隆率先一步下了马车,而后转身,向车内的萧云伸出手。 萧云将手放入乾隆手中,借力轻盈地下了马车。 她抬眼望向行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震撼之情溢于言表,“弘历,这只是一座行宫吗? 我觉得这也太奢华了些,咱们现在能进去了吗?我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样。” 乾隆握紧萧云的手,“当然,走,朕带你进去逛逛。” 说罢,他转头看向傅恒,吩咐道:“傅恒,剩下的事情你处理,朕先带云儿进去瞧瞧。” 傅恒应了一声,“臣遵旨。” 随即起身,利落地指挥着侍从们安置行囊、安排守卫。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向行宫大门走去。 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宽阔,门上的铜钉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每一颗都有拳头大小,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 门环亦是精雕细琢,造型为威严的兽首,栩栩如生,让人望而生畏。 跨过门槛,进入行宫,眼前豁然开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美的假山,这假山由形态各异的太湖石堆砌而成,石头上的孔洞相互连通,仿若天然的迷宫。 山上绿植繁茂,有四季常青的松柏,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在夜色中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假山下环绕着一泓清泉,泉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 水中鱼儿穿梭嬉戏,偶尔溅起几朵小小的水花,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银光。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房屋。 这些房屋皆是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房梁上的彩绘鲜艳夺目,绘有龙凤呈祥、花鸟鱼虫等吉祥图案。 每一处笔触都细腻精湛,彰显着皇家工匠的高超技艺。 窗户上糊着的轻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透出屋内柔和的烛光。 再往前走,便是行宫的正殿。 正殿气势恢宏,比之刚才所见的房屋更为高大壮观。 殿顶铺着金黄色的琉璃瓦,在夜色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仿若一颗璀璨的太阳。 殿门大开,里面灯火辉煌,一尊尊高大的佛像供奉其中。 佛像前的香案上摆满了新鲜的供果和精致的香炉,香烟袅袅升腾,给整个大殿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第489章 离我近些 乾隆边走边给萧云介绍,“云儿,你看这假山,这些太湖石,可是从江南千里迢迢运来的。 每一块都耗费了工匠们无数心血。 这泉水,引自山间的活泉,清甜可口,据说还有养生的功效呢。 再看这些房屋,都是仿照宫中规制修建的,只是规模稍小些,但一应俱全。 这正殿,是处理些简单事务的地方,若是遇上节庆,还会在此举行小型的祭祀活动。” 萧云听得如痴如醉,眼睛里满是惊叹与好奇。 她不时地停下脚步,细细观赏,或是伸手触摸那些精美的雕刻。 她嘴里不住地念叨,“好美啊,弘历,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致。”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他握紧萧云的手,“喜欢就好,以后还有更多美景,朕带你一一领略。” 二人在行宫中东游西逛,欢声笑语不断。 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与他们无关,沉浸在这一方,属于他们的奢华,而静谧的世界里。 二人踱步至太和殿,那巍峨的殿宇矗立在眼前。 金色的琉璃瓦在余晖下闪烁着耀眼光芒,殿门之上的铜钉颗颗饱满,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几分自豪,向霄云介绍道:“云儿,这太和殿乃是行宫的正殿之首。 平日里若有大典,便在此举行,其规制虽略小于紫禁城的太和殿,可也是尽显皇家风范。” 萧云仰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宏伟建筑,心中暗自赞叹。 接着,他们沿着汉白玉铺就的甬道,缓缓走向中和殿。 中和殿相较于太和殿,少了几分张扬的气势,却多了几分内敛与庄重。 殿内的陈设简洁而不失典雅,龙椅置于正中,周围环绕着精美的屏风。 乾隆轻轻拉着萧云走进殿内,指着四周说道:“此殿乃是朕在行宫中暂歇、调整仪态之处,每逢大典之前,朕便会于此静思片刻。” 萧云轻轻点头,手指轻轻触摸着殿内的立柱,感受着那古老木材传递出的历史厚重感。 而后,他们来到了保和殿。 保和殿的建筑风格大气磅礴,殿顶的斗拱层层叠叠,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木雕繁花。 殿内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影,落在地上仿若一幅流动的画卷。 乾隆细心的介绍着,“云儿,这保和殿亦是重要之地,朕有时会在此与大臣们商议些要事。” 萧云环顾四周,心中对这座行宫的布局和功能愈发清晰。 行至保和殿北侧,一片姹紫嫣红映入眼帘,那便是御花园。 园内假山怪石林立,形态各异,有的如奔腾的骏马,有的似静卧的雄狮。 繁花似锦,相互交织,争奇斗艳。 九曲回廊蜿蜒其中,连接着各个亭台楼阁。 萧云忍不住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弘历,这里真的跟宫里差不多,只是规模小了一些。”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开口道:“当然,这是皇爷爷建的。 当年修建此行宫,便是为了让皇室。 在东巡途中能有一处舒适的休憩之所,故而仿照宫中规制打造。” 萧云眨了眨眼睛,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那咱们晚上住哪呀?这房子也太多了。” 乾隆轻轻捏了捏萧云的手,没有言语,只是牵着她的手,沿着一条幽静的小径,绕过几座楼阁,来到了后殿。 后殿的朱红色大门紧闭,铜环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乾隆上前一步,轻轻推开大门,“这就是咱们的寝殿。” 萧云怀着好奇之心,推门而入。 只见寝殿内灯火通明,布置得温馨而雅致。 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踏上去绵软无声; 雕花床榻置于正中,床帏低垂,绣着精美的龙凤图案; 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点心,还有一套精致的茶具; 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萧云环顾四周,心中不禁一喜,倒觉得跟宫里的养心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乾隆特意吩咐人准备成这个样子的。 自出行以来,乾隆便时刻留意着萧云的一举一动,深知她虽生性洒脱。 可毕竟在宫中生活了许久,生怕她在外边不适应,故而在抵达燕郊行宫之前。 便密令暗卫依照养心殿的模样精心布置了这处寝殿。 他站在一旁,看着云儿满意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只愿她能在此度过一个舒适的夜晚,忘却旅途的疲惫。 这随行的一众人员,上至皇后,王公大臣,下至侍卫、宫女、太监,人数众多。 该如何妥善安置,往常诸多时候都需要乾隆亲自点头定夺。 可此刻,他既已放权给了傅恒,众人便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傅恒,等候他的安排。 傅恒面容冷峻,眼神却透着干练与沉稳。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将各位大臣依官阶高低、职责所属分配到相应的住处; 宫女、太监们则是统一安排在便于传唤的院落。 每一个细节他都考虑周全,力求不出差错。 待一切安排妥当,傅恒微微松了口气,抬眼望向不远处静静站着的皇后,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姐姐,你想住在哪里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在这略带凉意的夜色中,让人心中一暖。 皇后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她轻声说道:“哪里于我而言,不都一样吗?” 傅恒听出了姐姐话中的惆怅,心中不禁一酸,忙又劝道:“姐姐,你要不要住得,离我近一些,咱们姐弟多聊聊。” 皇后自是明白傅恒的好意,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好,你安排吧!” 傅恒得到应允,立刻命人将皇后的一应物品搬到了离他最近的房子里。 众人见此情形,虽心中诧异,毕竟男女有别,这般安排,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合规矩。 但一想到他们是亲姐弟,又有皇上给的口谕。 傅恒可全权处理此次行程诸事,便也都识趣地,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第490章 独特膳食 另一边,萧云在寝殿里待了一会儿,便如同一只被困久了的小鸟,再也按捺不住性子。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乾隆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弘历,这里还有很多景致,咱们没逛过,带我出去看看。”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透着对未知的渴望,粉嫩的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 乾隆低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无奈又宠溺,他太了解云儿,这闲不住的性子了。 索性便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在这燕郊行宫慢悠悠地逛了起来。 他们先是走过一座汉白玉砌成的石桥,桥下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 水中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引得萧云驻足观看,发出阵阵惊叹。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两旁的花草树木,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 萧云不时地蹲下身子,仔细观赏那些形态各异的花朵。 或是伸手触摸那些翠绿的叶片,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花儿真美,弘历,你看这叶子,摸起来凉凉的。” 乾隆则在一旁耐心地陪着她,不时为她讲解这些花草的名字、习性,偶尔还会摘一朵小花,轻轻插在萧云的发间,惹得她咯咯直笑。 萧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燕郊行宫的小径上蹦蹦跳跳。 一会儿驻足欣赏那巧夺天工的假山,一会儿又蹲下身去轻嗅娇艳欲滴的花朵。 正逛得开心不已的时候。 小路子迈着小碎步匆匆赶来,他身着太监服,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尖着嗓子说道:“皇上,晚膳已经备好,还请您移驾。” 萧云听闻,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不舍,她恋恋不舍地再次环顾四周这如梦如幻的景致,眼中满是眷恋。 乾隆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出言安慰道:“云儿若喜欢,咱们便多待一日。” 萧云心中却如明镜一般,知晓这东巡的路线早就定好,行程紧凑,哪能轻易更改。 于是她摇了摇头,脆生生地回道:“不用了,走吧。”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二人缓缓回到了寝殿。 刚踏入殿内,萧云便像个好奇宝宝,眨着大眼睛望向小路子,问道:“路公公,怎么只有我和弘历了,其他人呢?” 小路子立刻答话,脸上堆满笑容,语气谄媚:“回萧姑娘,其他人都有了自己的房间,自然都是单独用膳。” 萧云这才将目光投向桌上的膳食,只见一桌珍馐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她不禁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道菜,转头对乾隆说:“弘历,怎么这几道菜我在宫里都没见过? 你给我介绍介绍它们,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乾隆笑着拉她在桌旁坐下,先是指向一道色泽金黄、形似月牙的冷菜,开口介绍道:“云儿,这道菜唤作‘金钩玉笋’。 你看这笋尖,选用的是春日里刚刚破土而出、最为鲜嫩的春笋。 取其最精华的部分,切成均匀的薄片,再以盐水精心腌制,去除涩味。 而后用纯金打造的小钩将其串起,晾晒至外皮微微发皱。 这才成就了这般脆嫩爽口的口感。 这做法可是从江南传来,据说当地的文人雅士尤为钟爱,常以此菜佐酒,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萧云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迫不及待地又看向旁边一道热气腾腾的菜。 只见盘中菜品红、绿、白三色相间,煞是好看。 乾隆会意,接着说道:“这是‘翡翠凝珠烩熊掌’。 这绿色的乃是新鲜采摘的菠菜嫩叶,精心捣碎后挤出汁液,用以给熊掌上色,使其更具生机; 白色的是取自牛骨髓的精华,熬制成浓稠的汤汁,为熊掌增添醇厚的风味; 而那星星点点的红色,则是用山间野枸杞点缀,不仅美观,更有滋补之效。 这熊掌的烹制可大有讲究,需选用成年黑熊的前掌。 历经多道工序,先以香料去腥,再慢火炖煮至肉质软烂,入口即化,在咱们大清,可是只有皇家,才能享用这般珍馐。” 萧云微微皱眉,轻声嘟囔道:“弘历,这熊多可怜。” 乾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解释道:“云儿放心,这熊掌,多是取自那些自然老死或意外死亡的熊,并非刻意捕杀。” 再看一道汤品,容器是精致的白玉碗,汤呈奶白色,表面漂浮着几缕金黄色的细丝,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乾隆端起汤碗,轻轻搅动,“这道‘金丝雪燕羹’。 其主料雪燕可是稀罕物,产自遥远的南洋热带雨林,是一种珍贵的树胶。 采集之人需攀爬上高耸入云的大树,历经艰辛才能获取。 将雪燕泡发后,与老母鸡熬制的高汤相融,再撒上用鸡蛋黄煎制而成的金丝。 不仅滋味鲜美,还美容养颜,最是适合你这般娇俏的女子。” 还有一道热菜,形似一座玲珑小山,山上覆盖着一层洁白如雪的“霜花”。 乾隆笑着指向它,“这是‘霜花玉玲珑’,这‘霜花’实则是用新鲜的牛奶,小火慢慢熬制。 待表面凝结成细腻的奶皮后,轻轻揭下,层层堆叠在这精心雕琢的萝卜山上。 萝卜事先用鸡汤炖煮入味,再搭配这奶香浓郁的奶皮,口感丰富,甜咸交织,妙不可言。” 最后看向糕点,盘中摆放着几枚小巧玲珑、色泽粉嫩的点心,形似含苞待放的花朵。 乾隆拿起一块,递到萧云嘴边,“这‘玫瑰映月酥’,采用清晨带露的玫瑰花瓣。 细细研磨成粉,融入精心调制的面浆之中,再以猪油起酥,放入特制的模具成型。 烘烤至外皮酥脆,内里软糯,咬上一口,玫瑰的馥郁香气,瞬间在口中散开,仿若将春日的繁花吃进了肚里。” 萧云微微仰头,就着乾隆的手咬下一口。 酥皮瞬间在齿间散开,玫瑰的芬芳瞬间在口腔中四溢。 她不禁眼睛一亮,细细品味了一番,才满足地开口,“弘历,味道不错,很好吃。” 言罢,她大口朵颐起来,像只欢快觅食的小兽,尽情享受着这些,她在宫中没品尝过的独特膳食。 第491章 登眺远楼 没成想,一不留神间,萧云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转头望向乾隆,眼中满是期许,“弘历,这燕郊行宫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 咱们两个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吧。” 乾隆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声笑道:“好,那朕带你去行宫西北角的眺远楼吧,那里足足有五层。 晚间站在楼上,既能俯瞰行宫的全景,将这行宫的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尽收眼底。 又能眺望周边的田园风光,一片绿意盎然,还有潺潺溪流蜿蜒其间,仿若世外桃源。 而且,今晚月色正好,咱们还可以一同赏赏月,岂不妙哉?”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将那眺远楼上的美景栩栩如生地勾勒在萧云眼前。 萧云瞬间被吸引,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迫不及待地拽着乾隆起身,“好,那咱们快走。” 说罢,便拉着乾隆匆匆往外走去。 可刚出了门,萧云便傻了眼,环顾四周,一脸茫然,忙不迭地问道:“弘历,你刚刚说眺远楼在哪里来着,南边还是北边?”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迷了路的小鹿,懵懂又可爱。 乾隆看着她这般模样,笑意更深,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眼中满是无奈与疼爱:“你这小迷糊,来,跟着朕。” 说罢,他牵起萧云的手,大步在前带路。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眺远楼下。 这眺远楼拔地而起,飞檐斗拱在月色下仿若展翅欲飞的大鹏,气势恢宏。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踏入楼内,率先踏上第一层。 “云儿,你瞧。” 乾隆指着四周的墙壁,上面绘着精美的壁画,笔触细腻,色彩鲜艳,虽历经岁月却依旧栩栩如生,“这些壁画描绘的皆是燕郊的山川地貌、民俗风情。 看这田间劳作的农夫,脸上的笑容质朴而纯真。 还有这街头巷尾的热闹集市,人来人往,货物琳琅满目,仿若能听见那嘈杂的叫卖声。” 萧云凑近细看,眼中满是新奇,不时发出轻轻的赞叹。 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来到第二层。 乾隆微微推开窗户,一阵微风拂面,带着郊外特有的清新气息。 “此处可观行宫的前院,你看那汉白玉的石桥,横跨在潺潺溪流之上,桥下金鱼嬉戏,红影穿梭。 还有那片梅林,虽此时不是花期,但枝叶繁茂,绿意盎然,想象一下,待到寒冬腊月,梅花傲雪绽放,该是何等美景。” 萧云依言望去,脑海中已然浮现出梅花盛开的壮丽画面。 登上第三层,乾隆带着萧云走到栏杆边,手指向远处,“云儿,从这儿便能瞧见行宫的花园部分,曲径通幽处,繁花似锦。 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白日里是五彩斑斓,香气四溢。 夜晚在月色笼罩下,别有一番朦胧之美,仿若仙境。” 萧云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将这想象中的花香吸入肺腑。 第四层,视野愈发开阔。 乾隆手臂一挥,指向行宫的后方,“那边是诸多宫殿的后院,布局精巧,错落有致,一间间房舍错落其中。 朱红色的门窗,在月光下透着古朴与庄重,每一扇门后,或许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萧云不禁神往,想象着那些未曾听闻的宫闱秘辛。 终于,二人登上了第五层。 这一层清风徐徐,仿若将尘世的喧嚣全部吹散。 萧云迫不及待地走到栏杆边,放眼望去,瞬间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行宫全景仿若一幅展开的绝美画卷,亭台楼阁错落分布。 飞檐翘角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辉,琉璃瓦反射出五彩光芒,与朱红色的宫墙相互映衬,庄重而华丽。 曲径通幽,蜿蜒在花草树木之间,仿若丝带将各处美景串联。 而周边的田园风光更是如诗如画,大片的田野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 仿若一片银色的湖泊,其间点缀着几处农舍,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炊烟,给这静谧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仿若沉睡的巨兽,守护着这片土地。 明月高悬,仿若一个巨大的银盘,洒下清冷的光辉,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乾隆轻轻从身后环抱住萧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沐浴在月光之下。 萧云微微仰头,望向那轮明月,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仿若镀上了一层银边。 她轻声呢喃,“弘历,如此美景,仿若人间仙境,真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 乾隆收紧双臂,在她耳边低语,“只要有你在,于朕而言,每一刻都是仙境。” 乾隆凝视着萧云,目光缱绻中透着几分期待,那话语已如春日暖阳,近乎明示心底的情愫,暖得能将冰雪消融。 然而,萧云沉浸在这夜色美景之中,满心沉醉于乾隆长久以来的陪伴,只觉此刻岁月静好,浑然未觉那言语背后更深的意蕴。 她双眸亮晶晶地盯着远方,兴奋地嚷道:“弘历,这眺远楼景色真美,看得我诗兴大发,我想吟诗一首呢。” 乾隆见状,心中微微一叹,知晓云儿这一回又是没能领会自己的弦外之音。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旋即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情绪,宠溺地点头应道:“好,那云儿作吧,朕听着。” 言语间满是包容与纵容,仿佛只要她开心,这世间一切纷扰都不足为意。 萧云莲步轻移至栏杆旁,手扶着雕花栏柱,仰头望向那高悬苍穹的明月。 又环顾四周行宫的壮丽景致与广袤田园,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而悠远,似是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山河的前世今生。 片刻沉吟后,她朱唇轻启,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凭栏遥瞰锦绣川,宫阙巍峨映月寒。 御道通衢连玉宇,琼林瑞彩绕金銮。 千畴稻黍丰年景,万壑松风静戍关。 唯愿大清江山固,山河岁岁永平安。” 诗声落定,仿若一记洪钟,震得四下寂静无声。 第492章 志同道合 乾隆不禁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愕与意外。 他本以为云儿会吟出些女儿家伤春悲秋、感怀风月的诗句。 却未曾料到,云儿的心中竟藏着,如此波澜壮阔的宏伟蓝图。 这般大气磅礴的设想,竟与他治国平天下的壮志豪情隐隐呼应,仿若异曲同工。 萧云转头望向乾隆,眼中闪烁着期待,“弘历,我这首诗如何?” 乾隆回过神来,眼中满是赞赏与惊叹,他快步走到萧云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微颤抖:“云儿,此诗豪迈非常,朕从未想过……你竟有这般胸怀!” 萧云俏皮地一笑,歪着头道:“我虽为女子,可也知晓家国之重,只盼大清昌盛,咱们都能岁岁欢愉。” 乾隆心头一热,将萧云轻轻揽入怀中,在这明月高悬的眺远楼上。 夜色如水,明月高悬,洒下的银辉将乾隆与萧云的身影勾勒得如梦如幻。 清风徐徐,撩动着二人的衣角,似在低语着缱绻情话。 萧云,本就是乾隆放在心尖上最珍视的人。 在他眼中,无论她是温婉娇柔的闺阁女子,只与他花前月下、吟诗弄墨; 还是如今这般,心怀家国、才情纵横,能与他并肩共赏这万里江山。 只要是她,便都是他心底的至爱。 而此刻展现出豪迈气魄的萧云,更是直直撞进了他心底最柔软之处,让他心动不已。 二人身影相依,仿若要将这夜色与豪情一并融入彼此心间,共守这江山永固、岁月长安的期许。 他们静静赏了一会儿月色。 乾隆只觉心中的悸动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 那股强烈的情感在胸腔内横冲直撞,他索性不再压抑,不想再忍。 他凝视着萧云,目光中炽热的爱意仿若能将这寒夜点燃,低声道:“云儿,朕想吻你,可以吗?” 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萧云轻轻伸出手环住乾隆的腰肢,微微点头,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乾隆得到应允,再不迟疑,俯身而下,动作带着几分急切。 此刻,他满心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着。 他的云儿,竟与他有着一样守护这江山的理想,往后漫漫征途。 他不再是踽踽独行的孤家寡人,这一份共鸣与陪伴,旁人无法体会,亦无法给予。 他恨不得当下就将萧云彻底变成只属于他的人,让她与自己的生命紧紧相融。 可残存的理智又在提醒他,要克制,千万别吓到她。 起初,这个吻轻柔而试探,乾隆的唇轻轻触碰到萧云的,仿若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但很快,情潮汹涌,难以遏制,吻变得热烈而深沉。 乾隆微微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萧云的牙关,探入其中,与她的舌尖温柔纠缠,似是要在这亲密间诉说尽心底的爱意与渴望。 萧云娇躯轻颤,只觉今日的乾隆与往昔不同,平日里的温柔缱绻中,此刻多了些霸道,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良久,乾隆与萧云的唇缓缓分开,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乾隆气息紊乱而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 萧云星眸半掩,带着几分迷离与沉醉,不经意间察觉到了乾隆身体细微的变化。 她柔媚低语,“弘历,要我帮你吗?” 乾隆抬眸望向远处的行宫景致,月光下的亭台楼阁仿若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光晕,心中的情动愈发难耐。 仿若汹涌的潮水即将冲破堤岸。 他深深地凝视着萧云,眼中的渴望炽热得能将人灼伤,嗓音沙哑低沉,“好,劳烦云儿了。” 萧云微微颤抖的双手伸了过去,指尖轻触乾隆腰间的丝绦,缓缓解开那精致的腰封,随着“簌簌”的细微声响,一件又一件衣物从乾隆身上剥落。 当那坚实而赤裸的胸膛袒露在眼前时,萧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魔力定住。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懵懂与欣赏,一时竟看呆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又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他缓缓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紧接着,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 萧云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娇躯轻颤,瞬间回神。 她下意识地推着乾隆的胸膛,脸颊绯红,娇嗔道:“弘历,你干什么?好痒……” 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更多的却是少女的娇羞。 乾隆却不肯罢休,眼中的笑意愈发深邃,故意意味深长地追问,“哪里痒?要朕帮你止痒吗?” 说话间,他的手仿若灵动的蛇,开始在萧云身上轻柔游走,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炽热。 萧云只觉全身仿若被火焰包裹,娇躯愈发滚烫,理智渐渐被汹涌的情感淹没。 她率先红着脸,用自己的方式帮乾隆舒缓了那难以言说的躁动。 可片刻之后,她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燥热愈发难耐,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让她难耐地扭动着身躯,她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渴求,轻声开口,“弘历,你也帮帮我……” 乾隆眼中满是疼惜与爱怜,他轻轻吻了吻萧云的唇角,动作温柔得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后,他缓缓伸手,褪去了萧云身上的外衫,那动作缓慢而庄重,似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当目光触及那绣着精致花纹的肚兜时。 乾隆的手微微一顿,他并未急着解下,只是眼中的爱意愈发浓烈,仿若要将萧云整个儿融化。 紧接着,乾隆的吻仿若细密的雨,稀稀碎碎地落在萧云的脖颈、锁骨、肩头,每一个吻都轻柔而饱含深情。 却又带着撩人的技巧,弄得萧云娇躯颤抖,呼吸急促,愈发难受。 她难耐地扭动着,再次哀求,“弘历,帮我……”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爱怜,索性不再逗弄。 他以最温柔、最懂她的方式,帮她平息了身体的躁动。 待一切归于平静。 萧云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娇弱无力地瘫软在乾隆怀里。 她双眸紧闭,胸脯仍在微微起伏,脸上还残留着情动后的红晕。 第493章 夜色藏情 乾隆轻轻拾起地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为萧云穿上,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 随后,他轻轻将萧云打横抱起,稳步走下眺远楼。 二人方才那场炽热缱绻的拥吻,让萧云的双唇变得红肿,娇艳欲滴宛如春日里熟透过头的樱桃。 刚刚那一番折腾,她整个人仿若被抽走了筋骨,软绵绵地靠在乾隆怀里,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疲惫到了极点。 乾隆垂眸凝视着怀中的萧云,见她这般娇弱模样,心中不禁暗自思量:“朕不过才与她亲昵片刻。 她竟累成了这副样子,往后日子还长,看来定要让云儿在武艺修习上多下些功夫。 不然日后洞房花烛时,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眼中满是疼惜,他轻轻理了理萧云凌乱的发丝,柔声道:“累了就睡吧,朕抱你回去。” 萧云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弘历,记得回去替我沐浴……” 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倦意。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轻声应道:“好,朕替你清洗身体,放心吧。” 萧云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哼哼唧唧两声,便安心地在乾隆怀里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轻柔,胸脯微微起伏,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猫。 乾隆稳稳地抱着萧云,一步一步缓缓走下眺远楼。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静谧而深情的画卷。 在回寝殿的途中,正巧碰见了正在巡查的傅恒。 四目相对的瞬间,傅恒身形一僵,下意识便要屈膝行礼。 可还未及动作,乾隆目光一凛,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恒何其机敏,瞬间心领神会,只是微微颔首,侧身与乾隆错身而过。 傅恒的眼神犀利如鹰,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便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瞧见了萧云那微肿的红唇,仿若诉说着方才的激情热吻; 还有乾隆常服上的盘扣,竟有一颗系错了位置。 皇上向来讲究仪态,平日里一丝不苟,断不可能出现这般疏忽,除非刚刚皇上脱了衣裳,而后又因心系怀中佳人,急匆匆穿衣才会如此。 傅恒是过来人,家中妻妾相伴,自然知晓这女子此种模样代表着什么。 萧云此刻的状态,分明是与皇上欢爱过后的痕迹。 一时间,傅恒心中涌起诸多疑问,他暗自思忖:这女子究竟有何种魔力,竟能勾得皇上这般失态失控? 大晚上的,不顾皇家仪态,带着她跑到这眺远楼上,肆意放纵,做尽亲密之事,这可是皇上,从前绝不会涉足的行径。 傅恒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苦笑,随即心中恍然:是啊,皇上从前又怎会答应让姐姐假死离宫,这般离经叛道之事。 如今为了这萧云,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惜打破诸多规矩。 这般想着,他收敛心绪,将满心的讶异与感慨深埋心底。 他整了整衣衫,继续沿着宫道巡逻而去。 月色如水,洒在燕郊行宫的石板路上,乾隆怀抱着仿若熟睡小猫般的萧云,稳步缓行归来。 刚踏入宫门,便瞧见候在一旁的小路子,乾隆目光扫向他,轻声问道:“可有热水?” 声音虽低沉,却透着几分急切,目光中满是对怀中佳人的关切。 小路子见皇上发问,赶忙微微颔首,“回皇上,在浴房里边已经备好了热水。” 乾隆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既满意又带着几分宠溺,赞道:“做的不错,赏你一个月的俸禄。” “谢皇上!”小路子连忙应了一声,声音高亢嘹亮,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揣摩对了圣意。 这一声谢恩,引得周围一众小太监纷纷侧目,他们眼中满是羡慕,交头接耳地悄声议论着。 “瞧瞧路公公,这侍奉在皇上身边,赏银得的可真快,想必攒了不少体己银子咯。”一个小太监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嫉妒。 “咱们可别眼红,揣摩圣心这事儿,咱们做不来,没被罚就不错了,咱们哪有路公公那七巧玲珑的心思。”另一个小太监赶忙附和,眼神中透着无奈与自知之明。 乾隆仿若未闻这些议论,抱着萧云径直向浴室走去,他脚步轻盈,生怕惊扰了怀中沉睡的人儿。 踏入浴房,热气腾腾扑面而来,氤氲的水汽仿若给这房间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乾隆轻轻将萧云放在早已备好的软榻上,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细细打量着她。 萧云睡得极为香甜,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长睫低垂,在眼睑下方投下扇形的阴影,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显然是累极了。 即便如此折腾,她都未曾醒转,可见疲惫已深入骨髓。 乾隆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解开萧云的衣衫,动作轻柔得如同拆解稀世珍宝的包装。 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仿若触电一般,一股电流传遍全身,他的呼吸不禁微微一滞。 萧云哪怕沉睡,对他的吸引力亦如磁石般强大,那羊脂玉般的肌肤、曼妙的身姿,无一不让他心旌荡漾。 天知道乾隆此刻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将体内那股汹涌的躁动强压下去。 他咬着下唇,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微微颤抖,却依旧强自镇定,专注地替萧云清洗身体。 每一寸肌肤,他都擦拭得极为细致,仿若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用温水浸湿的帕子轻轻拂过,似是要洗去她这一路的疲惫。 待替萧云洗完,乾隆已是大汗淋漓,额头上冷汗直出,仿若刚经历一场大战。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快步走到一旁的水盆前,舀起一瓢凉水,兜头浇下,任由那冰冷的水刺激着肌肤,驱散体内的燥热。 这般用冷水冲洗了好一会儿,他才觉理智回笼,稍稍平复了心情。 乾隆重新回到软榻边,拿起干净的锦衾,轻柔地裹住萧云,再次将她稳稳抱起,一步一步走出浴房,向着寝殿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二人身上,仿若为他们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见证着这一夜的柔情与克制。 第494章 多留一日 乾隆怀抱着沉睡的萧云,仿若捧着稀世珍宝,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轻盈,生怕惊扰了怀中佳人的美梦。 踏入寝殿,那熟悉的龙涎香气萦绕四周。 乾隆轻轻将萧云安置在柔软无比的床榻之上,锦衾是用上等的丝绸制成,触手生温。 他先是仔细地为萧云掖好被角,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发丝。 动作瞬间一顿,眼中满是柔情与眷恋,仿佛这世间唯有眼前之人最为珍贵。 待做完这一切,乾隆自己也侧身躺了下来。 许是这一夜的情思缱绻太过耗费心神,没过多久,便与萧云一同沉入梦乡。 二人的呼吸均匀而轻柔,交织在一起,宛如奏响了一曲静谧的夜曲,在这寝殿之中悠悠回荡。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彻底冲破云层的束缚,傅恒就已早早起身。 平日里沉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脚步却略显急促,心中仿若有千头万绪亟待理清,又似有千言万语亟待诉说。 他大步流星地迈向膳厅,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膳厅之中,有着能解开他心结的答案。 待皇后款步踏入膳厅之时,抬眸便瞧见傅恒已然候在那里,心下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昨天晚上你不是值夜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起这么早做什么?” 皇后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疑惑,目光如同清澈的湖水,在傅恒身上流转打量,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答案。 傅恒神色略显凝重,他微微一挥手,对着周围侍奉的宫人下令,“你们都下去。” 宫人们闻言,立刻鱼贯而出,动作迅速且安静,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须臾间,膳厅内便只剩下傅恒与皇后二人,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皇后缓缓坐了下来,她仪态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风范。 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是有什么正事要跟我说?” 傅恒微微犹豫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言辞,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会惹姐姐不悦。 片刻后,他开口道:“姐姐,我现在觉得皇上很陌生,我似乎,从未了解过他。” 话语中透着一丝迷茫与失落,眼神望向远方。 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试图在过往的岁月里,寻找到那个熟悉的帝王。 皇后不置可否,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个包子,那包子皮薄馅大,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动作优雅而从容,仿若这世间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待咽下后,她才悠悠说道:“昨天晚上,撞见皇上了?” 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仿若早已洞悉一切。 傅恒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在眺远楼下,皇上抱着萧云。 而且,萧云的唇肿得厉害,想必是皇上……”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压低,似是怕皇后难过,“想必是皇上吻的,而且皇上的衣服,连盘扣都扣错了。” 皇后听了,却表现得极为淡定,仿若乾隆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掀起她心中的波澜。 她端起粥碗,那粥是用新米熬制,浓稠适宜,上面还点缀着几颗晶莹的红枣。 她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热气,浅饮一口,随后只说了一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皇上和云云的事情,你何必去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语气平和,仿佛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道理,又仿若她早已超脱于这宫闱的情爱纠葛之外。 傅恒未曾料到姐姐会这般豁达,他原以为姐姐会心生怨怼,毕竟他们才是夫妻!看来他们真的是缘分已尽。 此刻见她如此,心中也随之释然了。 他深知自己只是出于对姐姐的维护,替她鸣不平。 可如今姐姐都不在乎,那他又何必执着。 “行,那姐姐慢慢吃,我回去休息一下。”傅恒微微躬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恭敬,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皇后点了点头。 傅恒转身,迈着大步离去,背影透着几分洒脱,仿若将这一早上的纠结与烦恼统统抛却在了脑后。 皇后放下筷子,目光望向窗外,呢喃自语道:“帝王不动情则已,一动便是一鸣惊人。 爱新觉罗家倒是惯出情种,在宫里云云是唯一真心待我,给我温暖的人! 皇上待她如珠如宝,这样,也好,我也可以走的无牵无挂!” 燕郊行宫的寝殿内,晨光透过轻薄的窗纱,仿若给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金纱。 乾隆悠悠然转醒。 他眼眸微微睁开,还带着几分初醒的惺忪。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触手温热,扭头一看。 云儿尚在酣睡,她的睡颜安静甜美,如同一朵春日里静绽的娇花。 乾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按计划本来在燕郊行宫停留一晚,翌日便该启程继续东巡。 然而,乾隆敏锐地察觉到云儿对这儿的喜爱,那眼中流露出的眷恋,一丝一毫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云儿钟情此地,那多留一日又何妨? 只是,得寻个妥帖的由头,万万不能让她察觉是为了她才变更行程,以免她心生不安。 这般想着,乾隆便陷入了沉思,眉头轻皱,眼神专注,开始在脑海中仔细斟酌理由。 就在乾隆苦思冥想之际,萧云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带着几分迷糊劲儿,开口问道:“弘历,什么时辰了?” 乾隆闻声回神,侧目看向她,轻声应道:“辰时了,云儿,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吧。” 萧云却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浅笑盈盈,“不用了,咱们去用早膳吧,我都有些饿了。” 说罢,二人起身,洗漱更衣。 不多时,便携手来到了膳厅。 刚踏入膳厅,萧云的目光便被桌上琳琅满目的早膳吸引住了,眼中满是新奇与惊讶。 只见桌上摆放着几样,她从未见过的稀罕物什,与宫里的寻常膳食大相径庭,“弘历,你快给我介绍一下!” 第495章 去看庄稼 当中有一碟色泽晶莹剔透的“玉露蒸糕”。 那糕点宛如羊脂美玉雕琢而成,凑近一嗅,清香扑鼻。 乾隆笑着介绍,“云儿,这‘玉露蒸糕’可是用清晨荷叶上收集的露水。 混合着精细的糯米粉与山间蜂蜜蒸制而成,入口即化,清甜爽口。 还带着荷叶独有的清新之气,最是适合这夏日清晨,开胃。” 萧云闻言,眼睛亮得如同璀璨星辰,迫不及待地拿起银箸,轻轻夹起一小块放入口中。 刹那间,那细腻的口感、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她不禁满足地眯起眼睛,赞道:“果真美味,这般精巧的做法,我在宫里可从未尝过。” 再看旁边,是一小碗“雪蛤银丝羹”,羹汤浓稠,雪白的雪蛤肉若隐若现,丝丝缕缕的银耳如同银线交织其中。 乾隆继续耐心解说:“这雪蛤银丝羹,选用长白山的上等雪蛤,配以银耳、枸杞等炖煮。 滋阴润肺,美容养颜,是不可多得的滋补佳品,你且尝尝。” 萧云依言舀了一勺送入口中,软糯的雪蛤与滑嫩的银耳相融,鲜美的滋味让她频频点头,“这滋味,太独特了。 我从前喝的羹汤与之相比,倒显得普通了。” 还有一盘“松仁翡翠卷”,翠绿的菜叶包裹着饱满的松子仁与鲜嫩的野菜,形似翡翠。 乾隆指着它说道:“这道菜将春日里新采的野菜,搭配松子仁,卷入这鲜嫩的菜叶之中。 既有野菜的清爽,又有松子的香脆,咬上一口,满满都是山野之趣。” 萧云好奇地拿起一个翡翠卷,轻咬一口,只觉齿间留香,赞不绝口,“弘历,这儿的早膳,怎如此新奇有趣,每一道都让我大开眼界。” 乾隆看着萧云吃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笑意与满足。 他一一为她介绍着这些特色早膳,能让她尝遍这般稀罕美味,也不枉费此番心思。 膳厅内,欢声笑语与食物的诱人香气交织在一起,开启了这美好的一天。 傅恒在自己的居所,稍作休憩,养足了精神后,便稳步朝着乾隆的房间走去。 行至门外,他先是整了整衣冠,确保仪态端庄,随后抬手,不轻不重地叩响了房门。 乾隆正在屋内与萧云闲聊,听闻那有节奏的敲门声,便扬声说道:“进来。” 声音不疾不徐,透着威严。 傅恒闻声,推开门,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到了极致,口中说道:“皇上,何时启程?” 乾隆神色不动,看似随意地瞥了云儿一眼,那眼神里却藏着几分宠溺,旋即不紧不慢地开口,“不急,朕准备去周边的庄稼地视察一番,咱们多留一日。” 傅恒闻言,微微一愣,此次出行的所有日程,皆是提前精心安排好的。 如今皇上却突然要多留一日,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心思机敏,瞬间便猜到了几分缘由,当下也不多问。 他沉声道:“臣遵旨。” 说罢,再次行礼,而后稳步退了出去。 萧云见傅恒离去,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像只欢快的小鹿,拉住乾隆的胳膊问道:“弘历,咱们多留一日,要做什么呀?” 萧云睁大眼睛,满是好奇。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耐心解释道:“去看看庄稼,瞧瞧百姓,切身地体察一下,民生疾苦。” 他说得一本正经,那理由听起来,确实冠冕堂皇。 萧云丝毫不疑有他,毕竟在她心中,乾隆身为帝王,关心百姓本就是分内之事。 可谁又能想到,乾隆是假公济私,只为了云儿开心,便改了行程! 乾隆见状,又笑着问道:“云儿要不要跟朕一起去看看?” 萧云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五岁之前在宫外生活,可那时年纪尚小,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如今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些田间之事,自然满心期待。 不多时,乾隆牵着萧云的手,在一众侍卫与侍从的簇拥下,缓缓走出燕郊行宫。 放眼望去,只见田间一片繁忙景象。 百姓们头戴斗笠,身着粗布麻衣,或弯腰插秧,或挥锄翻土,动作娴熟而利落。 那嫩绿的秧苗在他们手中被稳稳地插入水田,一行行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在绘制一幅充满生机的田园画卷。 萧云瞧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新奇与兴奋。 不一会儿,她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挣开乾隆的手,一个人小跑着奔向田间。 到了田边,她先是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秧苗,伸手轻轻触摸,感受着那鲜活的生命力。 随后,她站起身来,跃跃欲试地看向一旁正在劳作的一位老妇人,带着几分羞涩问道:“婆婆,我能试试插秧吗?” 老妇人抬起头,见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 虽不知身份,但见她一脸和善,便笑着点头,“姑娘,当然能啦。” 萧云得到许可,兴奋得小脸通红,学着老妇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秧苗,踏入水田之中。 那凉凉的泥水瞬间没过她的脚踝,让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她学着旁人的姿势,弯腰、插秧,可那秧苗在她手中却总是不听使唤,不是插歪了,就是插得太浅,惹得周围百姓一阵善意的笑声。 但萧云丝毫不气馁,依旧兴致勃勃地尝试着,不多时,便在这片水田里玩得不亦乐乎。 插了一阵子秧后,萧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直起腰来,双手拢在嘴边,朝着田边喊道:“弘历,快来呀,你也一起来!” 那清脆的嗓音宛如银铃,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开来。 百姓们正专注于手中的农活,听闻这呼喊声,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位衣着华丽至极的男子卓然而立。 通身的气派与这田间的质朴格格不入,一看便是出身大户人家的老爷。 众人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这般尊贵之人,怎会来做这等粗鄙的农活儿? 第496章 乾隆插秧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乾隆听了萧云的话后,竟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稳步踏入了池中。 瞬间,泥水溅起,弄脏了他衣袍的下摆。 可乾隆仿若浑然不觉,几步就走到了萧云身边。 初下田的乾隆,面对插秧这活儿显然有些手忙脚乱。 他学着旁人的样子,弯腰去拿秧苗,可那秧苗在他手中却好似调皮的孩童,怎么都不听使唤,不是插得东倒西歪,就是根部外露。 百姓们见此情形,先是一愣,随即便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不过,他们很快就热情地围拢过来,一位年长的农夫率先开口,“老爷,您别着急,这插秧啊,讲究个巧劲儿。” 说着,他拿起一把秧苗,边示范边讲解,“您看,得先把秧苗根部捋顺。 然后用手指轻轻插入泥里,约莫一寸深。 再稳稳地松开,秧苗就能立得直直的啦。” 乾隆听得认真,照着农夫的教导,一次次尝试,动作渐渐有了些模样。 就这样,乾隆和萧云在田间度过了一段欢快又难忘的时光。 岸上的侍卫们远远地站着,个个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他们谁能想到,这高高在上、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竟然会下地插秧? 这要是传回宫里,怕是谁都不敢相信。 不知不觉,田间到了午休时分。 劳作了一上午的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聚在田边的树荫下,准备歇口气。 乾隆瞅准时机,顺势与他们聊起天来,关切地问道:“乡亲们,今年这雨水可好? 庄稼的收成预计怎样?” 百姓们见这位老爷如此关心农事,纷纷打开了话匣子,热情高涨地你一言我一语。 一位精瘦的中年汉子抢着说:“今年雨水倒是充沛。 就是前段时间闹了些虫害,好在发现得早,大伙齐心协力,总算是没耽误庄稼生长。 照眼下这情形,收成应该差不了。” 旁边的一位老妇人也跟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个粗粮饼子。 她笑着递向乾隆和萧云,“老爷、姑娘,你们也忙活了一上午,吃点干粮垫垫肚子吧。” 正在众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地,高声禀报,“皇上,午膳已经备好,请皇上回去用膳。” 这一声,“皇上”,如同一记惊雷,在田间炸开。 所有百姓瞬间瞪大了眼睛,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反应过来,“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地行礼,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呼声震耳欲聋,惊起了田间栖息的飞鸟。 乾隆赶忙伸手扶起,几位离他最近的百姓,语气温和,“朕今日只是来看看大家庄稼种得如何,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平和亲切,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暖进了百姓们的心窝。 百姓们这才惊觉,原来眼前这位和蔼可亲、与他们一同劳作、关心庄稼的竟是当今皇上。 他们的心中满是震撼与感动,未曾想过能得到帝王的亲临关怀,这份真诚的感动溢于言表。 而此时,只有乾隆自己心里清楚,他之所以来看庄稼,实则是为了一己私心。 只因云儿对这儿眷恋不舍。 他才想出这个视察民生的借口,好名正言顺地多留一日,让她能尽情享受这宫外的自在时光。 不过,看着百姓们这般热情淳朴。 乾隆心中也泛起丝丝暖意,觉得这多留的一天,倒也收获颇丰。 乾隆和萧云又在田间与百姓待了一会儿,和大家一一告别后,才携手返回燕郊行宫用午膳。 阳光洒在他们离去的背影上,仿佛为这段特别的田间之行画上了,一个温暖而美好的句号。 行宫门口 傅恒身姿挺拔地伫立在此,他神色间透着几分恭敬与机警。 不时抬眼望向远处的官道,等候着乾隆与萧云的归来。 不多时,远处扬起一阵轻尘,乾隆与萧音的身影渐渐清晰。 待他们走近,傅恒不禁瞪大了双眼,只见二人浑身沾满了泥污。 从发梢到衣角,斑斑点点,狼狈中却又透着别样的活力。 “皇上。” 傅恒急忙迎上前去,脸上满是关切,“您这是怎么了?” 话语间,目光快速扫过二人,试图从这一身泥污中探寻出究竟。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光芒闪烁,兴致勃勃地开口叙述起这段别样的经历,“朕刚刚跟云儿去插秧了,那田间滋味,可真是妙不可言。” 一旁的萧云亦是一脸意犹未尽,脸颊因兴奋泛着红晕,眼眸亮晶晶的,附和道:“弘历,挺好玩的,吃自己种出来的粮食,想必更有成就感。”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打着裙摆上的泥土,溅起些许微尘。 乾隆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宠溺,许下承诺,“云儿若是喜欢,那咱们回去。 在养心殿也种上,把那些花花草草都拔了,种粮食。” 萧音眼睛一亮,重重地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好呀,那些花又不能吃还金贵得很,一点都不赶粮食实在,还可以种蔬菜。” 乾隆笑意更浓,柔声道:“好,到时候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这时,小路子从一旁快步走上前。 他身着太监常服,面容白净,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皇上,热水已经备好了。” 乾隆微微点头,自然而然地牵起萧云的手,那手指相扣间仿佛流转着旁人无法触及的亲昵。 二人径直向着浴房走去,脚步轻快,似是还沉浸在方才的欢乐之中。 傅恒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他思索片刻,终是按捺不住,伸手拽住了正要跟上去的小路子的胳膊,低声问道:“路公公,你又没跟着皇上,怎么知道要备水?” 小路子停下脚步,脸上笑意不减,微微欠身,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傅大人,您久在前朝,可能不太了解萧姑娘。 她就是个爱玩的性子,每次出去一趟,回来沐浴是少不了的。 皇上和她在一起,这事儿都成惯例了。 不需要皇上特意吩咐,只要他们两个出去,回来备水总没错。” 第497章 弘历看招 傅恒听了小路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他嘴角也跟着上扬,由衷赞道:“路公公不愧御前第一人,果然细致。” 小路子谦逊地跟傅恒行了一礼,腰弯得恰到好处,“那咱家去伺候了,就不陪傅大人了。” 说罢,直起身,脚步轻快地朝着浴房方向赶去。 傅恒微微颔首,看着小路子离去的背影,又转头望向浴房方向。 他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才整了整衣衫,转身回了房间! 浴房之中,水汽氤氲弥漫,仿若一层朦胧柔美的纱幔,悠悠地将这私密天地笼罩其中。 萧云莲步轻移,率先踏入这水汽缭绕之地。 灵动的双眸环顾一周,最终定格在那只精雕细琢、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浴桶上。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起一抹俏皮的浅笑。 她青葱般的玉手轻轻抬起,指尖灵活地解开脏衣的盘扣。 随着她的动作,衣物簌簌滑落,先是露出如羊脂玉般光洁细腻的肩头,继而大片白皙的肌肤展露无遗。 她洒脱地跨进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如同温柔的怀抱。 将她的身躯紧紧包裹,水面微微荡漾,泛起层层涟漪。 引得她惬意地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随即悠然地清洗起身子,纤细的手指划过肌肤,泥污随之簌簌而去。 恰在此时,乾隆高大挺拔的身影也跟了进来,他身着的衣服,虽沾满泥污。 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深邃的双眸扫见萧云已在桶中。 他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促狭,稳步朝着浴桶走近。 待二人将身上与头发都洗净,正准备离去的时候! 萧云那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玩闹的心思瞬间如泉涌般冒了出来。 只见她素手宛如轻盈的蝴蝶,快速地掬起一捧水,掌心朝上,猛地发力,带着银铃般的嬉笑泼向乾隆的身体,水花在空中四散飞溅,仿若一场晶莹的花雨。 “弘历,看招!”萧云清脆的笑声顿时在浴房内回荡开来,宛如灵动的音符。 乾隆先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中满是宠溺与不甘示弱。 他迅速地弯下腰,同样伸出宽厚的手掌,掌心成勺状,精准地掬起一大捧水,手臂高高扬起,伴随着一声佯装的嗔怪:“好你个调皮的云儿,竟敢偷袭朕。” 那捧水裹挟着他的气势,呈扇形朝着萧云泼去。 萧云见状,轻盈地一个侧身躲闪,水大部分泼在了浴桶壁上,溅起更高的水花。 她却得寸进尺,双手并用,左右开弓。 一时间,浴桶里的水,仿若被她操控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朝着乾隆攻去。 乾隆左挡右闪,脚下一个不小心,在湿滑的地面上打了个趔趄,引得萧云哈哈大笑。 乾隆稳住身形后,见萧云笑得前仰后合,趁其不备,猛地向前一扑,抓住萧云的脚踝,轻轻一拉。 萧云整个人便向后倒去,慌乱中她伸手乱抓,一把揪住了乾隆的胳膊。 二人一同栽入浴桶中,溅起巨大的水花,水面瞬间波涛汹涌。 待他们重新冒出头来,皆是湿漉漉的模样,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可二人眼中却满是开怀的笑意,大口喘着粗气。 萧云眼眸亮晶晶的,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旁,更添几分娇俏动人。 她感慨道:“弘历,原来体验民生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啊,百姓真质朴。” 乾隆微微侧头,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今日云儿看见的是好的一面,其实民间百态,复杂多样。 有那勤勤恳恳、安分守己的良民,自然也不乏心存恶念之人。” 他顿了顿,似是斟酌着用词,“还有些心怀不轨、妄图造反的。 甚至还有反清复明的乱党。 所以云儿你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你用心去感受,自行判断,是非对错!” 说罢,他轻轻捋了捋萧云垂落的一缕发丝。 萧云眨眨眼,面露疑惑,“他们为何要造反呢?朝廷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好吗?” 乾隆轻笑一声,手臂搭在浴桶沿上,手指轻轻点着水面,耐心解释,“云儿,这世间最难满足的便是人心。 有些人野心勃勃,总妄图谋取更多; 但大部分百姓,所求不过是能吃饱穿暖,有个安稳日子。 只要朝廷能让他们有饭吃,有屋住,他们自然就会对朝廷感恩戴德。 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心系民生,修水利、减赋税,为的就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保我大清江山永固。”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中满是崇拜,“弘历,你真厉害,有你这般为百姓着想的君王,是大清之福。 我今日算是真切明白了民生之重,日后也想跟着你,多为百姓做点事儿。” 乾隆眼中满是欣慰,伸手将萧云揽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人头,“好,云儿既有此心,朕自是欢喜。 日后朕带你看遍这大清的山川湖海,了解民间疾苦,咱们一起,让大清更加昌盛。” 浴桶内的水渐渐趋于平静,乾隆率先动了动身子,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萧云身上,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 他轻声问道:“云儿,要朕抱你出去吗?” 萧云却仿若未闻其中深意。 她生性洒脱,此刻更是利落地双手撑在浴桶边缘,轻盈地起身,水珠从她白皙的肌肤上簌簌滚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她迈出浴桶,随手扯过一旁的巾帕,简单擦拭着头发,边擦边应道:“不用,咱们两个换好衣服去用膳吧,我都有些饿了。” 乾隆的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黏在萧云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 她刚出浴的模样宛如一朵沾着露水的娇花,娇艳欲滴。 一时间,乾隆眼中欲火难耐,心底暗自呢喃:他也饿,而且还饿了很多年。 这念头刚一冒头,他便觉失态,忙不迭地自觉避开了眼眸,深怕再看下去就会彻底失控。 索性,他也站起身来,跨出浴桶,拿过毛巾,擦着身体,手上的动作虽不停,思绪却还在刚刚那惊鸿一瞥上打转。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拿过常服,利落地套在身上。 第498章 想放风筝 萧云这边也已穿戴整齐。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碎花,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更衬得她腰身纤细。 头发简单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增添了几分慵懒俏皮。 乾隆身着明黄色的常服,虽简约却不失威严,领口与袖口处的金线刺绣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二人收拾妥当,并肩开门而出,向着膳厅走去。 膳厅内,早已摆好了一桌佳肴。 正值午膳时分,桌上皆是燕郊行宫地区的特色小菜,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乾隆轻轻拉着萧云的手,引她走到桌前,一一指着菜品介绍起来,“云儿,你瞧,这道是本地的香煎小河鱼。 用的是行宫附近溪流里新捕的鱼,肉质鲜嫩,煎至金黄后,外皮酥脆,内里嫩滑。 再撒上这特制的香料,鲜香无比。” 说着,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条小鱼,放在萧云碗里。 萧云眼睛一亮,看着碗里的小鱼,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鱼肉入口即化,香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赞道:“好吃,弘历,这鱼真好吃。” 乾隆嘴角含笑,又指向另一道菜:“还有这道凉拌野菜,看似普通。 实则是春日里刚冒头的嫩野菜,焯水后,用行宫秘制的酱料凉拌,清爽可口,最是解腻。” 边说边给萧云又夹了一筷子。 萧云一一尝过,每一道菜都吃得津津有味。 乾隆看着她满足的模样,眼中满是笑意,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还细心地帮她擦去嘴角沾上的酱汁。 用完午膳,阳光正好。 乾隆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云儿,饭后散散步,赏赏花,可好?” 萧云点头,“好呀。” 乾隆牵着云儿的手来到御花园! 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馥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蜿蜒的小径由细碎的鹅卵石铺就,在花丛间曲折延伸,仿佛引导着他们去探寻,这御花园深处的秘密。 走着走着,乾隆突然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一丛奇异的花卉上,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萧云察觉到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花儿植株不高。 叶片细长且呈墨绿色,边缘带着锯齿状,在叶片的簇拥之下,几朵娇柔的花朵亭亭玉立。 花瓣呈淡紫色,薄如蝉翼,上面还分布着星星点点的金色斑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仿若梦幻的精灵。 乾隆轻轻拉着萧云走近,俯身轻轻嗅了嗅,眼中满是欣赏,开口介绍道:“云儿,你瞧这花儿,名为紫星幽梦。 可是这燕郊行宫特有的宝贝,在京城的皇宫里可寻不到它的踪迹。” 萧云凑近,好奇地打量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叹道:“好美的名字,这花儿为何这般稀罕?” 乾隆直起身,手指轻轻抚过花瓣,耐心解释道:“这紫星幽梦对生长环境极为挑剔。 它偏好燕郊这一带独有的温润气候。 既需要充足的阳光,又离不开山间清晨的薄雾滋养。 京城虽说繁华,可气候干燥,冬日又太过严寒。 土壤条件也大不一样,根本无法满足它的生长所需。 唯有此地,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才能孕育出这般娇美的花儿。” 萧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手轻轻触碰花瓣,指尖上传来的细腻触感让她满心欢喜。 她喃喃道:“原来大自然,还有这般神奇的安排,这花儿真是太独特了。” 乾隆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上扬,“云儿喜欢,日后朕便多带你来燕郊行宫,让你常常能见到它。” 微风拂过,紫星幽梦轻轻摇曳,似在回应着二人的话语,花瓣簌簌飘落,洒在他们肩头,为这温馨的画面更添几分浪漫。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继续沿着小径前行。 一路上,他又指着各种珍稀花卉,讲述着它们的来历与特性。 萧云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声与欢笑声。 在这燕郊行宫的御花园里,二人的身影被阳光拉长,他们的欢声笑语也在花丛间久久回荡。 萧云赏完那珍稀的紫星幽梦,眼眸中仍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脚步轻快地穿梭在花丛间。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撩动了她的心弦。 她转头望向开阔的天空,心中涌起强烈的渴望,不禁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我想放风筝,可这次咱们出巡,我匆忙间竟没带。 弘历,你命人去给我买一只风筝回来吧。” 乾隆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握住她的手。 乾隆嘴角上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是云儿想要,那朕亲手为你做就是了。” 萧云眼睛一亮,笑容瞬间在脸上绽放开来,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开心地笑道:“好呀!” 乾隆随即提高音量,对着虚空喊道:“寒星,立刻去买做风筝的材料。” 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却仿若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萧云却早已习以为常,她知晓乾隆的暗卫,悄无声息却办事利落,料想不需多时东西便会送达。 于是,萧云又拽着乾隆的胳膊,兴致勃勃地在御花园里继续逛了起来。 一边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一边时不时地与乾隆分享着内心的感受。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悄然现身在乾隆面前,单膝跪地,正是寒星。 他恭敬地说道:“主子,东西都在这了。” 说着,将手中的一捆材料轻轻放在御花园的一个石桌上,随后又迅速隐没身形。 乾隆大步走向石桌,准备大显身手。 萧云也满心期待地跟了过去,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住乾隆的一举一动。 乾隆先是拿起几根竹条,手指灵活地丈量着长度,随后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将竹条削得粗细均匀。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此刻正在处理的不是简单的竹条,而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每一刀下去,都精准无误,竹屑簌簌而落,不一会儿,风筝的骨架便初见雏形。 第499章 纸鸢寄情 接着,乾隆拿起一块轻薄的丝绸,丝绸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是那种极为明艳动人的色泽,与春日的繁花相互映衬。 乾隆将丝绸轻轻覆盖在骨架上,手指沿着骨架边缘轻轻按压,使其贴合紧密。 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萧云,眼中带着询问,似乎在确认自己的手艺是否能让她满意。 萧云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当看到乾隆将丝绸完美贴合后,她忍不住夸赞道:“弘历,你这手艺可真是太棒了! 这风筝光看着就精美绝伦,等放上天,肯定漂亮极了。” 乾隆听闻,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继续专注地装饰着风筝。 他拿起画笔,蘸上鲜艳的颜料,在风筝上细细描绘。 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便跃然“绸”上,燕子的眼睛黑亮有神,仿佛能看穿云霄; 翅膀上的羽毛用不同颜色的颜料勾勒,层次分明,仿若即将振翅高飞。 御花园中,春光透过繁花枝叶,洒下细碎光影。 乾隆坐在石桌旁,桌上摊开的宣纸旁,是一只尚未放飞的燕子风筝,竹骨精巧,绢面细腻。 墨香在空气中缓缓散开,乾隆提起笔,目光凝思,似要将满心的眷恋都倾注于笔尖之下。 那笔尖轻点墨汁,落于风筝之上,一行行诗句蜿蜒而出: “春燕逐云入碧空,羽衣翩跹意万重。 穿梭桃柳寻芳影,恰似吾心觅旧踪。 梁间旧垒虽犹在,不见呢喃伴晓钟。 唯盼东风知我意,遥送相思赴玉容。” 乾隆写罢,轻轻搁笔,手指缓缓抚过字迹,似在触碰心底,最隐秘的心事。 萧云凑近,仔细端详着,再次惊叹道:“弘历,这燕子风筝简直太漂亮了!我都迫不及待想放飞它了。” 乾隆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将风筝递到她手上,柔声道:“来,云儿,拿着,咱们这就去放飞它。” 萧云小心翼翼地接过风筝,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二人携手,向着御花园中最为空旷的草地走去。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蝶舞翩跹,暖融融的日光透过花枝洒下,落下一地斑驳碎影。 乾隆目光紧紧锁住不远处的云儿,眼中的期待,只盼她能垂眸,看向这倾注心意的诗作。 云儿却似被满园春色迷了眼,雀跃地奔向开阔处,手中轻挽着风筝线,回首喊道:“弘历,快来呀,这般好风,可莫要辜负了放风筝的兴致!” 她身姿轻盈,如一只灵动的小鹿,双颊因跑动泛起红晕,发间的绒花微微颤动,眼中满是未经世事的纯真与对玩乐的热忱。 乾隆无奈地摇头轻笑,那笑容里藏着宠溺与失落,“这丫头,心思全在这风与天上了。” 他理了理衣衫下摆,稳步跟去。 乾隆看着她专注模样,趁机开口,“云儿你瞧这风筝,可与寻常不同,朕费了番心思。” 言下之意,盼她留意那题诗。 云儿却只顾仰头看天,应道:“定然不同,有弘历陪着,哪怕是最普通的风筝,这春日也有趣极了!” 说完,朝弘历甜甜一笑,酒窝浅浅,仿若盛着御花园最甜的花蜜。 眼见云儿毫无察觉,弘历哭笑不得,却也不再执着,大手一挥,“那便放起来。” 话语间重拾几分少年意气。 云儿欢呼一声,迎着风跑起来,边跑边放线,风筝晃晃悠悠,渐有升腾之势。 乾隆在旁提醒着,“慢些,莫要摔着,风向偏左了,拉一拉线。” 边说边疾步跟上,衣摆随风扬起。 云儿依言调整,风筝终平稳高飞,在蓝天白云间肆意翱翔。 云儿兴奋得直拍手:“弘历,快看!它飞的好高!” 萧云眼中光芒比日光还耀眼。 乾隆含笑点头,“是啊,飞得这般高,想必是这春日也留它不住。” 目光却始终在云儿身上,心想:只要她欢喜,这情思暂且藏于纸鸢又何妨,往后日子,总有她懂时。 两人并肩而立,仰头望着风筝,一个满心欢喜,一个情思暗涌。 御花园的风轻轻吹,拂过发丝,撩动衣角,续写着这春日里未宣之于口的故事。 放过风筝后,御花园里的日光已渐西斜,余晖给花草树木都勾勒出一道金边,煞是好看。 萧云回味着午膳时那鲜美的小鱼,馋意顿生,拉住乾隆衣袖,眼眸亮晶晶地撒娇道:“弘历,你之前说那鱼是从溪里现捞的,新鲜得不得了。 咱们也去捉些吧,晚上我还想吃呢。” 乾隆瞧着她这副馋模样,满眼宠溺,笑着点头,“好,都依你。” 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能吹散一切阴霾。 暗处的暗卫听在耳中,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遥想往昔,主子龙威赫赫,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 可如今在这萧姑娘面前,全然没了架子,满心满眼都是为了博她欢颜。 二人相携来到溪边,溪水澄澈见底,能瞧见水底圆润的沙石、摇曳的水草,还有一群群小鱼小虾穿梭游弋,灵动非常。 萧云兴奋得小脸通红,三两下甩掉鞋袜,脚丫踏入凉凉的溪水中,溅起晶莹的水花。 她猫着腰,双手轻轻探入水里,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水中游鱼,试图徒手抓住它们。 可这些鱼儿机灵得很,眼看就要到手,却总能在指尖溜走。 萧云忙活半天,一条鱼也没抓到,气得她双手叉腰站在溪边,娇嗔喊道:“弘历,快帮我想办法!这鱼太狡猾啦。” 微风吹过,几缕发丝贴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模样可爱极了。 弘历见状,忍住笑意,目光在溪边扫视一圈,心生一计。 他转身走向旁边的灌木丛,不一会儿,折回一大把柔韧的细柳条,又从腰间取下一块手帕,在水中浸湿。 回到溪边,他将细柳条快速编织起来,手法娴熟,不多时就编成一个简易但细密的柳条筐。 接着,他把浸湿的手帕铺在筐底,还在前面找来了一些小虫,做完这些,“云儿,咱们这样试试,你拿着这个筐。 悄悄放到鱼儿多的地方,等鱼游进去,你就快速提起。” 第500章 下河捉鱼 萧云接过柳条筐,一脸新奇,按乾隆说的,轻手轻脚地把筐放入水中,蹲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几条小鱼慢悠悠地游进筐里,啄食着小虫。 萧云瞅准时机,猛地一提筐,“哗啦”一声,几条小鱼在筐里活蹦乱跳,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我抓到啦!弘历,快看!”萧云兴奋得又蹦又跳,脸颊红扑扑的,比枝头熟透的果子还诱人。 乾隆笑着点头称赞,“云儿真厉害,这法子看来管用,咱们接着抓。” 在乾隆的帮助下,萧云越抓越顺手,不多时,溪边草地上就摆满了小鱼。 它们扑腾着,溅起的水珠在阳光里晶莹剔透,恰似二人此刻的感情,欢快又明亮。 这溪边的温馨时光,满是二人的欢声笑语。 萧云看着柳条筐里活蹦乱跳的鱼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满足的光芒,雀跃地对乾隆说道:“弘历,你瞧,这些鱼应该够咱们美餐一顿啦!” 乾隆望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笑意盈盈,那是独属于她的宠溺。 萧云轻盈地从河边走上岸来,乾隆立刻快步上前,手中早已备好的锦帕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微微弯腰,极其自然地将萧云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一手环着她的腰肢,一手拿着锦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小腿和脚丫上的水珠。 他一边专注地擦拭,一边带着些许嗔怪与关切的口吻说道:“这溪水凉,可得小心着点儿,莫要着了凉,落下病根。” 那语气就像是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每一个字都裹着深情。 擦完之后,乾隆又亲自拿起放在一旁的锦帕,蹲下身子。 轻轻为萧云穿上鞋袜,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引得云儿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待一切妥当,乾隆抬眸望向天边如火烧般绚丽的晚霞,柔声问道:“云儿,夕阳西下,这般美景难得,要不要在这里看一看落日?” 他的语气里带着期许,眼神中满是对这片刻宁静温馨的眷恋。 萧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御花园都染成了暖橙色。 远处的亭台楼阁仿若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当下兴奋地点头,“好!” 她蹦蹦跳地走到溪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旁,坐了下来,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轮渐渐西沉的红日。 乾隆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在她身旁落座,目光却始终焦着在她身上。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萧云的发丝。 乾隆看着云儿被晚霞映红的侧脸,心中感慨万千。 他微微侧目,望向远方,似是对着天地倾诉,又似是只说给萧云听,“云儿,你瞧这落日,每日东升西落,周而复始。 不知见过了,这世间多少的悲欢离合、世事无常。 朕身处这高位,看似拥有一切,实则常常觉得孤寂难安。 唯有你,恰似这余晖,照亮了朕心底最暗处。 让朕知晓,这世间还有如此纯粹的欢愉,能与你共度,这般寻常日子,是朕的福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随着晚风飘散在空中。 萧云却仿若沉浸在落日的壮美景色之中。 她只是顺口接道:“弘历,这落日真美啊! 你看那云彩,被染得通红,像不像咱们刚抓的那些小鱼身上的鳞片。” 她眼中满是对自然奇景的惊叹,浑然未觉乾隆言语中的深情暗涌。 乾隆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轻轻将萧云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乾隆心想:无妨,只要她能这般无忧无虑地在朕身边。 不懂又何妨,往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日,她会明白朕的心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溪边,一个满心期许,一个天真懵懂。 任由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越来越长。 仿若要将这份美好的时光镌刻进御花园的每一寸土地。 待明日朝阳升起,故事仍将继续。 燕郊行宫,春花烂漫,绿草如茵,仿若一幅天然的丹青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尔康与晴儿漫步其间,十指紧扣,似是要将彼此融入掌心。 晴儿抬眸望向远处的亭台楼阁,微微蹙眉,轻声嗔怪道:“你说皇上也太霸道了。 他几乎日日夜夜地霸占着云云,我连跟她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尔康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侧头看向晴儿,调侃道:“怎么,有我陪你还不够?这心里还老惦记着萧云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春日的微风中轻轻飘荡,带着独有的温柔。 仿若能抚平晴儿心间的那缕愁绪。 晴儿闻言,脸颊微微泛红,轻捶了一下尔康的胸膛,佯装生气,“你呀,就知道打趣我。 我自然是知晓你在身边的好,只是云云和我自幼相识,情谊深厚,难得出宫,我想跟她聊聊天,都没有机会。” 说罢,她微微仰头,目光扫过枝头娇艳欲滴的花朵,思绪仿若飘远。 尔康轻轻捏了捏晴儿的手,以示安抚,目光随着她的视线望向繁花,感叹道:“这春日的花儿开得倒是热烈,恰似咱们此刻的情谊,生机勃勃。 不过你也别太忧心,咱们出巡要月余,总会给你们相聚的机会。” 晴儿微微点头,嘴角重又泛起笑意,拉着尔康走向一丛牡丹,“你说的对,会有机会的! 尔康,你瞧这牡丹,国色天香,真是好看。 古人有诸多赞美牡丹的诗词,你可还记得?” 尔康略一思索,随即吟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牡丹花开,确实有倾城之姿,引得众人倾慕。” 他的声音朗朗,仿若穿越时空,与古时文人墨客共赏这人间富贵花。 晴儿拍手称赞,眼中满是倾慕,“我也记得几句,像‘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 这般形容,把牡丹的绝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边说边轻轻弯腰,凑近花朵,嗅着那淡雅的芬芳,发丝垂落,与牡丹相互映衬,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第501章 弘历继续 尔康看着晴儿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轻声道:“诗词虽美,却不及你此刻在我身边真实动人。 咱们往后的日子,也当如这春日繁花,灿烂而长久,你可有什么心愿?” 他的眼神诚挚,仿若要探入晴儿心底,探寻她内心最深处的梦想。 晴儿直起身来,目光与尔康交汇,眼中满是坚定与憧憬,“我只愿能与你携手走过风雨,看遍世间美景,无论繁华还是平淡,不离不弃。 就像这花儿与春日相互依存,缺了谁都不再完整。”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锤,敲在尔康心间,让他动容不已。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沿着小径前行,赏花、观景、聊天。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 仿若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将他们的身影,镌刻在这燕郊行宫的美景之中。 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待日后回首,依然熠熠生辉。 燕郊行宫的暮色渐浓,似一层薄纱轻轻笼罩。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缓缓向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萧云的另一只手紧紧抱着那装满鱼的柳条筐。 筐里的鱼儿不时扑腾一下,溅起星星点点的水珠,弄湿了她的裙摆。 她却毫不在意,满心欢喜地护着这“战利品”。 乾隆侧目看她,眼中满是笑意与宠溺,轻声开口,“云儿,要不要朕帮你拿?” 声音低沉而温柔,仿若能融了这渐凉的夜色。 萧云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脸警惕,那护食的劲儿就像守护着稀世珍宝,“不要,我自己拿就行。” 不多时,走到了寝殿门口,机灵的小路子早已候着,见二人归来,立刻迎了上来。 萧云瞅见他,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将柳条筐递过去,脆生生地说道:“路公公,一会儿我要吃这个,叫他们给我做了吧。” 乾隆在一旁补充道:“做些新花样,中午吃的是炸的,晚上换个做法。” 小路子连忙哈腰应道:“奴才遵旨。” 说罢,匆匆转身离去。 乾隆和萧云步入寝殿,暖黄的烛光摇曳,给室内添了几分温馨静谧。 乾隆看着萧云,目光里满是关切,温言问道:“云儿,玩闹了一天,可觉得累? 要不要朕给你按按肩?” 萧云本没觉得怎样,经他这么一提醒,才发觉浑身的酸痛,忙不迭点头,“好,弘历。”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提议道:“云儿,那你趴在床上,朕给你舒缓一下筋骨。” 萧云不疑有他,依言走到床榻边,轻盈地趴了上去。 乾隆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欲望的光芒,喉结微微滚动。 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云儿,朕给你按肩的话。 最好是把外衣脱了,这样效果才好。” 萧云听了,毫不扭捏,当着乾隆的面,抬手解起衣扣来。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灵活地解开一个个扣子,外衣滑落。 只剩下一个绣着精致花朵的肚兜,赤裸着后背趴在了床榻之上。 烛光映照着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几缕发丝散落在枕边,更添了几分妩媚。 乾隆瞧着这一幕,呼吸一滞,心底暗暗叫苦,后悔不迭。 早知道这般撩人场景,刚刚真不该起这心思,隔着衣服按就好了。 他站在原地,一时竟愣了神。 萧云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忍不住催促,“弘历,快按呀。” 乾隆猛地回过神来,迅速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缓缓在床边坐下。 他伸出双手,轻轻搭在萧云的肩头,触手温热细腻,让他的心又是一颤。 他极力稳住情绪,手指微微用力,开始沿着萧云的肩胛骨,慢慢揉捏起来。 他的手法娴熟,时而轻时而重,大拇指有节奏地按压着穴位,试图帮她驱散疲惫。 每一下按压,他都要费好大的自制力,才能不让自己的手顺着那柔美的曲线游走。 萧云起初还微微皱眉,随着按摩的深入,渐渐放松下来,口中不时逸出几声轻叹,似是极为享受。 乾隆一面专注于手上动作,一面偷眼瞧她。 见她这般惬意模样,心中满是柔情与满足,暗暗发誓定要护她周全,让她日日都能这般无忧无虑。 只是这心底的欲望,宛如春日野草,刚被压下,又有冒头之势。 他只能不断在心底默念克制,在这温柔与冲动间艰难平衡。 云儿慵懒地趴在榻上,享受着乾隆的按摩。 乾隆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在云儿的肩头缓缓游走,动作娴熟而温柔。 他的眼神专注,满含爱意地凝视着云儿,仿佛眼前的她,就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云儿惬意地闭上双眼,时不时发出“嗯啊”的声音,那声音娇柔婉转,如同一把轻柔的羽毛,不经意间撩拨着乾隆的心弦。 “弘历,你这按摩的手法是跟太医学过吗?怎么这般舒服啊?”萧云的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慵懒与满足。 “以后我要是再累了,你就这么给我按吧。” 乾隆的手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心中暗自苦笑。 再这么按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失控了。 可面对云儿天真无邪的模样,他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压下心底那股炽热的欲望,苦笑着应道:“好,只要云儿有需要,朕随时随地都愿意为你服务。” 此时,他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沾染了欲望的沙哑,变得低沉而性感。 然而,萧云却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这舒适的按摩中,傻傻地说道:“弘历,继续。” 乾隆又坚持着按了一会儿,可那不断翻涌的情愫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云儿,朕给你按了这么久,朕是不是可以讨些报酬?”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萧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银子,想都没想便应道:“好呀,弘历,一会我给你一锭银子做报酬。” 她的眼神清澈,满脸写着认真。 乾隆被她的回答逗笑了,无奈又宠溺地说道:“云儿,你觉得朕缺银子吗?” 萧云却天真地歪着头,“你不是说你的银子都给我了吗?那就当我给你的零花钱呗。” 第502章 留了后路 乾隆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双手轻轻扶着云儿的肩膀,将她缓缓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 乾隆微微欺身而上,他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深情地凝视着云儿,轻声问道:“云儿,朕想吻你,可以吗?” 不知为何,萧云看着此刻的乾隆,心中竟有些紧张。 她感觉今日的他似乎带着一种别样的危险气息。 但出于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她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好。” 话音刚落,乾隆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先是轻轻触碰云儿的,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亲密。 云儿的嘴唇柔软而温热,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乾隆瞬间沉沦。 他的手轻轻抚上云儿的脸颊,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受着这片刻的美好。 随后,乾隆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尖轻轻撬开云儿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缠绵交织。 云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吻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乾隆的衣襟。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因为羞涩和紧张而变得绯红。 乾隆的另一只手则顺着云儿的脊背缓缓下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似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云儿能清晰地感受到乾隆急促的心跳,那有力的跳动声。 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 寝殿内,烛光摇曳,暧昧的光影在墙壁上跳动,勾勒出乾隆与萧云交织的身影。 乾隆的手,带着丝丝温热,缓缓在萧云身上游走。 那动作起初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撩动着萧云的心弦。 他的眼神炽热而迷离,满含着爱意与欲望,凝视着身下的萧云。 此刻的萧云,眼神中透着懵懂,那模样让乾隆愈发难以自持。 就在乾隆即将完全失控,理智的弦即将崩断之际。 小路子那尖细而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皇上,晚膳已经备好了。”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将乾隆从欲望的深渊中拉回现实。 乾隆猛地一震,急促地喘息着,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情潮。 他望着身下的萧云。 她正满眼懵懂地回望着自己,那纯净无辜的眼神让乾隆瞬间清醒,一种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 他在心中狠狠骂着自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禽兽。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在云儿还如此懵懂之时,彻底占有她。 乾隆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朕知道了,在外候着。” 小路子在门外,一听皇上这略显粗重且带着几分恼怒的声音,心里便明白皇上这是欲求不满。 他也是个机灵人,索性不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便安静地在门外候着,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突然抽身离开。 萧云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涌上心头。 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她想要弄清楚这种感觉。 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只能下意识地嘟囔着,“弘历,不舒服。” 乾隆心中一阵苦笑,他又何尝舒服呢? 他的身体还在因刚才的亲密接触而紧绷着。 可他不能在这丫头对男女之事,还一知半解的时候,就这般莽撞地要了她。 他虽然平日里也会和云儿有一些亲昵的举动,可每次都还是给她留了退路。 他深知,若是真的把云儿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一旦有一天云儿不喜欢他了,或是不想待在他身边了,那云儿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乾隆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以复加。 他不想失去云儿,也不愿放手,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云儿坚定地说要离开。 乾隆知道,即便那会让他痛彻心扉,他也会选择放手。 因为在他心中,云儿的快乐,远比自己的痛苦重要得多。 他宁愿独自承受所有的伤痛,也不想看到云儿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不过好在云儿听话,从来都没有说过要离开的话! 萧云并不知道乾隆心中,正经历着这般波澜起伏。 她只觉得身体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还在作祟,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乾隆的胳膊。 她带着几分撒娇与依赖,“弘历,快帮我。” 乾隆看着萧云这般单纯懵懂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心疼,“好,朕帮云儿。” 说着,他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帮萧云平复体内那股躁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克制,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尊重。 雕花床榻之上,萧云侧身而卧。 她双眼微闭,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微微颤动,贝齿轻咬下唇,手不受控地紧紧揪着身下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弘历,好舒服啊,继续。”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难耐的娇喘。 在静谧的寝殿内轻轻回荡,像一把温柔的钩子,直直地勾住乾隆的心弦。 乾隆半跪在榻边,呼吸微微急促,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深情与克制。 他的手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和力度,在萧云的肩头、脊背缓缓游走。 每一下动作,都让萧云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栗。 而他自己,也在这亲密的接触中,体内的欲望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却不得不拼命压抑。 “云儿……” 乾隆低唤,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隐忍的渴望,“再忍一下,就快好了。” 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萧云脸上,细细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那是他深爱的女子。 他既想将她狠狠揉进怀里,又不舍她受到丝毫伤害。 随着乾隆的安抚,萧云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酡红也慢慢褪去,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缓。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迷茫,看向乾隆的目光里满是依赖。 而乾隆,看着她逐渐恢复平静,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心底却仍在回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亲密接触。 第503章 有待提高 夜幕低垂,柔和的烛光倾洒在寝殿内。 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暖黄色的薄纱,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方才情动后的旖旎气息。 乾隆轻轻拥着萧云,声音因为情动而略带沙哑,却又满含温柔,“云儿,咱们两个洗个手,换个衣服,出去用膳吧。” 萧云双颊依旧带着淡淡的红晕,轻轻点了一下头。 可她刚一动,便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 乾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忍不住调侃道:“云儿,看来你日后,还需要多加锻炼,你的体力有待提高。” 萧云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懵懂,似懂非懂地问道:“弘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乾隆看着她那单纯的模样,心中一暖,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轻声道:“没什么,起来穿衣服吧,朕先去净个手。” 说罢,乾隆起身走到铜盆安置处,盆中清水在烛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他将手缓缓浸入水中,动作轻柔地清洗着,水珠顺着他的手臂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洗净手后,他不紧不慢地换着常服,那常服是用上好的绸缎制成,绣着精致的暗纹,穿在他身上,更衬出他的气宇轩昂。 待乾隆沐浴完回来,只见萧云还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帐顶发呆。 乾隆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声爽朗而温暖,“怎么了?腿软,走不动?那朕抱你。” 萧云听了,一点都不害羞,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直接伸出手臂环住乾隆的脖颈。 她的手臂纤细,却带着满满的信任与依赖。 乾隆轻轻将她抱起,走向铜盆的方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在那里,乾隆细心地帮萧云清洗了身体,随后又亲自替她换上常服。 那常服是浅粉色的,上面绣着娇艳的花朵,穿在萧云身上,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 一切收拾妥当,乾隆抱着萧云前往膳厅用膳。 还好他们向来是单独用膳,不然的话,旁人一眼便能瞧出端倪,知晓乾隆刚刚经历了什么。 来到膳厅,乾隆将萧云轻轻放到椅子上。 萧云一坐下,目光便被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吸引,瞬间把其他的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中只剩下那美味的饭菜。 膳厅内,华美的桌案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静静地放置在中央,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 烛光跳跃,映照着这些精致菜肴,泛起诱人的光泽,浓郁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在这一桌美食中,有一道小鱼菜肴格外吸睛,那用的正是白日里萧云亲手抓到的鱼。 萧云瞧见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奇地凑近打量。 这道菜名为“小鱼脆塔”,制作过程极为考究。 御厨先是将活蹦乱跳的小鱼仔细清洗,去除杂质后放入秘制的腌料中,耐心搅拌。 让每一条小鱼都均匀地裹上咸香的味道,静静腌制入味。 接着,给小鱼们披上一层轻薄如纱的炸浆,放入滚烫的油锅中。 刹那间,油花四溅,小鱼在热油的亲吻下迅速蜕变。 不多时,便被炸至通体金黄酥脆,御厨眼疾手快,迅速捞出控油,放在一旁备用。 随后,御厨又拿起薄如蝉翼的米纸,手指灵动地,将其卷成小巧玲珑的塔状。 再在底部铺上一层细腻绵滑的土豆泥,那土豆泥被研磨得毫无颗粒感,如同奶油一般细腻。 接着,将炸好的小鱼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土豆泥上,像是为小鱼们搭建了一座梦幻城堡。 最后,淋上特制的酸甜鱼露,鱼露里巧妙地融入了柠檬皮碎与罗勒叶汁,清新的果香和香草气息扑鼻而来,瞬间刺激着味蕾。 一盘“小鱼脆塔”,造型精致可爱,每一口都能同时感受到小鱼的酥脆、土豆泥的绵密和鱼露的清爽。 丰富的口感在舌尖上碰撞、交融。 另有一道“翡翠珍珠鲍”,选用的是极为珍贵的珍珠鲍。 这些珍珠鲍圆润饱满,在盘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搭配的鲜嫩豌豆尖,是清晨从御膳房专属的菜园里精心采摘而来,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和泥土的芬芳。 珍珠鲍被御厨小心翼翼地处理后,与鲜美的鸡汤一同放入砂锅中,小火慢炖。 随着时间的推移,鸡汤的鲜美逐渐渗透进珍珠鲍的每一丝纹理,直至肉质变得软糯弹牙。 豌豆尖则在滚烫的鸡汤中焯烫至断生,那嫩绿的色泽格外诱人,如同翡翠一般。 盛盘时,珍珠鲍优雅地卧在豌豆尖之上。 再浇上浓稠的鲍汁,鲍汁是用鲍鱼肉和各种香料精心熬制而成,色泽浓郁,香气扑鼻,整道菜色香味俱全。 还有“松露酿鹌鹑”,御厨将活蹦乱跳的鹌鹑仔细处理后,掏空内脏。 接着把松露、香菇、火腿等食材切成大小均匀的小丁,混合在一起,制成香气四溢的馅料。 然后,将馅料满满地填入鹌鹑腹中,用棉线将开口处缝好,放入烤炉中用小火慢烤。 随着温度的升高,鹌鹑的表皮逐渐变成诱人的金黄色。 油脂滋滋作响,肉香四溢,内部馅料的香味也被充分激发出来。 松露独特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膳厅,那香味浓郁而醇厚,让人垂涎欲滴。 更有“如意八宝饭”,以晶莹剔透的糯米为主料,提前泡发至软糯。 再加入红枣、莲子、核桃、桂圆等八种珍贵食材,每一种食材都经过精挑细选。 红枣去核,切成小块,色泽红润;莲子去芯,煮至软烂; 核桃碾碎,散发着浓郁的坚果香;桂圆剥壳去核,果肉饱满。 将这些食材与糯米混合在一起,放入蒸笼中蒸制。 随着蒸汽升腾,糯米的香气与其他食材的香味相互交融,蒸好的八宝饭色泽艳丽,口感软糯香甜,寓意吉祥如意 。 萧云望着满桌佳肴,眼中满是新奇与兴奋,亮晶晶的眼睛像是藏着璀璨星辰。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边吃边问,“弘历,这几样都是什么呀? 我好像好多都没吃过呢。” 说话间,她的嘴角还沾着一点饭粒,模样可爱至极。 第504章 慢慢品鉴 乾隆温柔浅笑,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抬手为她拂去嘴角的饭粒,“云儿,满汉全席菜品繁杂,御膳房又常研制新菜式,自然尝不过来。 咱们日子还长,有一辈子的时间,你大可慢慢品鉴。” 乾隆刻意加重了“一辈子”这三个字。 他深情地凝视着萧云,希望她能明白自己话语中的深意,想与她携手走过漫长岁月的决心。 可萧云却根本就没体会到乾隆要表达的意思。 她的眼中只有珍馐美味。 听到乾隆的话。 萧云欢快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呀,弘历,那我每一道都要尝尝。” 说完,便又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子“小鱼脆塔”,放入口中,满足地咀嚼着。 乾隆满眼宠溺跟无奈,轻轻摇头,为她夹起一块鹌鹑肉,递到她嘴边,“来,尝尝这个,小心烫嘴。” 萧云乖巧地张开嘴巴,吃下鹌鹑肉,含糊不清地说:“真好吃,弘历你也吃。” 说着,也夹起一块菜,送到乾隆嘴边,两人相视一笑,温馨的氛围在膳厅里蔓延开来 。 晚膳过后,室内烛火在琉璃灯罩中轻轻摇曳,散出暖黄而柔和的光晕,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温馨且宁静。 榻边的香炉里,袅袅青烟悠悠升腾,携着淡雅的檀香。 与窗外若有若无的花香交织在一起,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氛围。 乾隆慵懒地倚在榻上,身着宽松的常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萧云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 她的发丝如黑色的绸缎般散开,柔顺地搭在乾隆的手臂上。 萧云抬起头,美目流转,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弘历,咱们明日就要启程了,对吧?”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抬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发丝,温柔说道:“对,明日便要启程。 不过云儿若是喜欢这里,朕以后再带你来,这燕郊行宫,往后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浅笑,往乾隆怀里蹭了蹭,声音软糯,“只要和弘历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乾隆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朕可得记好了,云儿,日后可不许反悔。” 说罢,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萧云靠得更舒服些。 萧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满是期待,撒娇道:“不反悔,弘历,讲故事。” 这睡前听故事,已然成了她每日最期待的时刻。 乾隆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温柔,抬手轻轻拍了拍萧云的肩膀,缓缓开口,“今日,朕给你讲汉光武帝刘秀与阴丽华的故事。” “刘秀还未称帝之时,就听闻了阴丽华的美貌与贤德,心中倾慕不已。 那时他还只是个落魄的汉室宗亲,曾立下‘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志向。” 乾隆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段历史,眼神也变得悠远起来。 “后来刘秀投身起义,历经艰难,终于成就大业。 他称帝之后,便将阴丽华接入宫中,即便当时局势复杂,他还是一心想立阴丽华为后。 只是阴丽华深明大义,考虑到刘秀的统治根基,坚辞后位。” 乾隆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的脸庞。 萧云听着,秀眉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抬起头,直视乾隆的眼睛,认真问道:“弘历,既然刘秀对阴丽华钟情至深,那为何一开始没能立刻立她为后呢? 难道他对阴丽华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会被权势轻易左右?” 她的眼神清澈,满是对这个问题的好奇与探究。 乾隆微微一愣,随即伸手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子,“云儿心思细腻,能想到这一层。 阴丽华虽有短暂的委屈,但她更明白大局。 刘秀初登皇位,根基未稳,而郭圣通背后有着强大的真定王室势力支持。 立郭圣通为后,是为了稳固统治,安抚各方势力。 这是政治权衡,并非他对阴丽华的感情有假。” 萧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接着问,“那后来呢,刘秀还是立她为后了吗? 他有没有辜负阴丽华的一片苦心?” 乾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后来,随着局势稳定,刘秀还是废了郭圣通,立阴丽华为后。 此后,刘秀与阴丽华携手相伴,阴丽华也以她的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成为一代贤后。 他们夫妻二人相互扶持,恩爱非常。” 萧云听了,沉默片刻,再次开口,“看来他们的爱情,也是经历了诸多波折,好在结局是圆满的。” 说罢,她重新靠回乾隆怀里,眼睛渐渐闭上。 她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在这温柔的夜和乾隆的故事里,慢慢进入了梦乡。 乾隆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轻轻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也缓缓闭上了眼睛,行宫的夜,静谧而美好。 翌日清晨,柔和的晨光如同一层薄纱,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郊外行宫那张宽大的雕花床上。 床榻之上,锦被半掩,乾隆率先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却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一睁开眼,便瞧见云儿像只俏皮的八爪鱼一般,毫无顾忌地趴在自己身上。 乾隆瞧着萧云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到极致的笑容。 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静静地凝视着萧云。 他心中暗自思忖: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完全全属于朕啊? 此时此刻,他不舍得打破这份宁静与美好,只是这般静静地看着,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路子那恭谨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声音,“皇上,该用早膳了。” 乾隆闻声,微微侧头,目光依旧落在怀里的萧云身上,稍作停顿后,沉稳地应道:“朕知道了。” 那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紧接着,乾隆微微俯身,在萧云的耳畔轻轻呼唤了几声。 第505章 卧薪尝胆 萧云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乾隆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庞。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独有的慵懒与软糯,带着些许鼻音问道:“怎么了,弘历?”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憨模样,让乾隆只觉心中一阵悸动。 仿佛有一簇火苗被瞬间点燃,热血也跟着沸腾起来。 然而,萧云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撩人。 乾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该起床用膳了。” 萧云这才后知后觉,从乾隆身上下来。 片刻之后,萧云在一旁的屏风后换好了一身素雅的常服。 淡蓝色的绸缎面料上,绣着几朵精致的白色小花,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的一抹清风。 她整理好衣装,重新回到床榻边,却见乾隆依旧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萧云不禁心生疑惑,轻声问道:“弘历,怎么还不起来穿衣服?” 乾隆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一阵悸动还未完全消散,“云儿,你先去用膳,朕随后就到。” 可萧云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执着,“不要,我等你一起。” 乾隆看着萧云那副懵懂又倔强的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却又实在拿她没办法,随即说道:“好,既然云儿要留下,那云儿就帮帮朕吧。” 萧云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她轻移莲步,走到床边,伸手帮乾隆…… 许久之后,在萧云的协助下,乾隆也换好了一身典雅的常服。 两人这才手牵着手,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向着膳厅走去。 一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幸福的轮廓。 用过早膳以后,行宫的庭院里,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稳步走向马车。 萧云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乾隆则轻轻扶着萧云,将她送上马车,随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随着侍卫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启动,东巡之路再次开启。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承载着他们的故事,向着远方驶去。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像一首轻柔的摇篮曲。 萧云坐在车内,娇躯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摆,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她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双眼也开始变得迷离。 乾隆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书卷,侧目看向萧云,眼中满是疼惜。 他伸出手,轻轻将萧云耳边一缕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云儿,若是困,就枕在朕的腿上,躺在这马车里继续睡吧。” 萧云一听,也不扭捏,眼眸瞬间亮了几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 她动作麻利地将脚上的绣鞋脱下,轻轻放在一旁。 然后像只慵懒的小猫般,缓缓将头枕在了乾隆的腿上。 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后,她满足地闭上双眼,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倦意说道:“弘历,讲故事。” 乾隆看着云儿这毫不客气却又可爱至极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依旧挂着宠溺的笑。 他抬手拿起刚刚放下的那本《史记》,轻轻抖开书页,提议道:“云儿,那朕给你讲讲这《史记》里的故事如何?” 萧云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随意地摆了摆小手,嘟囔道:“随便,是故事就可以。” 乾隆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云儿,你说你平时不喜欢《史记》。 可是朕给你讲《史记》里的故事,你却也听得进去。 朕倒是有些迷惑了,你到底是喜不喜欢《史记》啊?” 萧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喜欢。 但是,我喜欢弘历你的声音。 所以只要是你讲出来的,即便是《史记》,我也喜欢听。” 她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回答,说完后,便又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乾隆听在耳中,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有别样的温暖与感动在心底蔓延。 他此刻真的很想问上一句,云儿,是喜欢朕的声音,还是喜欢朕呢? 但看着云儿困倦的模样,他还是压下了心中万千思绪。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重新落回《史记》的书页上,缓缓开口讲道:“今日,朕给你讲《史记》中‘卧薪尝胆’的故事。” “春秋末年,吴国和越国纷争不断。 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打败,无奈之下向吴国求和。 他被迫前往吴国,给夫差当马夫,受尽了屈辱。”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伴随着马车的晃动。 “勾践在吴国期间,时刻不忘复国的志向。 白天,他尽心尽力地伺候夫差,不敢有丝毫懈怠; 夜晚,他就睡在柴草堆上,还在自己的房梁上吊了一颗苦胆。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尝尝苦胆的滋味,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的苦难。” 乾隆讲得绘声绘色,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被那段历史所触动。 “终于,勾践的忠诚和恭顺让夫差放松了警惕,三年后将他放回了越国。 回国后的勾践,励精图治,他亲自下田耕种,与百姓同甘共苦,发展生产,训练军队。 经过十年的生聚教训,越国的国力逐渐强盛。” 乾隆的语速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将故事的紧张与精彩展现出来。 “而此时的吴国,夫差却日益骄奢,沉迷于酒色,国内矛盾重重。 勾践觉得时机已到,便率领越国军队向吴国发起了进攻,最终成功复仇,灭掉了吴国,成为了春秋时期的一代霸主。” 乾隆讲完,低头看向萧云,却见她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也被这个故事所感染。 乾隆轻轻抚摸着萧云的发丝,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任由马车一路前行,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无关。 第506章 默默守护 晴儿坐在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里,只觉得时光都变得漫长而沉闷。 车内的布置虽说精致,可这会儿在她眼里却没了吸引力。 车壁上挂着的名家字画,脚下铺着的柔软绒毯。 还有那几案上摆放的精致糕点,都无法驱散她满心的无聊。 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卷,可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从字里行间飘走。 偶尔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也品不出多少滋味。 “这一路,本想着能有许多机会跟云云相处,好好说说话,可皇上几乎日日夜夜都和她形影不离。” 晴儿轻声呢喃,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失落。 实在憋闷得慌,晴儿终于伸手,轻轻掀开了车帘。 暖煦的阳光瞬间倾洒而入,微风也俏皮地钻了进来,撩动着她的发丝。 她一眼便瞧见了骑马走在马车旁的尔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欢喜,高声喊道:“尔康,我也想和你一起骑马!” 尔康听到呼喊,立刻抬手示意侍卫停下马车。 他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几步来到晴儿的马车旁,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向晴儿伸出手,“晴儿,小心些。” 晴儿将手轻轻放入尔康宽厚的掌心,在他的搀扶下轻盈地跳下马车。 紧接着,尔康微微用力,将晴儿带至自己身前,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马蹄哒哒,缓缓前行。 晴儿靠在尔康坚实的胸膛,抬眼望去。 广袤的原野上,嫩绿的青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涟漪。 五彩斑斓的野花星星点点散布其中,宛如大自然随意洒落的宝石。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在日光的轻抚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而过,溪水潺潺流淌。 水面波光粼粼,时不时还能瞧见鱼儿跃出水面,泛起一圈圈美丽的水花。 “尔康,你看这景色,真是美不胜收。”晴儿不禁感叹道。 尔康微微点头,下巴轻轻蹭过晴儿的发丝,“是啊,这般美景,配上身旁的你,才更让人觉得珍贵。” 晴儿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嗔怪:“就你会说些甜言蜜语。”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这次东巡,本以为能多和云云聚聚,可没想到……” 尔康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皇上与萧云感情深厚,形影不离也属正常。 不过,咱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时光,不是吗? 就像此刻,能与你共赏这大好河山,我便觉得满心欢喜。” 晴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不再言语。 两人就这样静静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偶尔交谈几句,欢笑声随着微风飘散在这如画的景色之中 。 尔泰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尔康与晴儿身后不远处。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可他的脸上却带着,几分百无聊赖与淡淡的愁绪。 自从尔康与晴儿成亲以后,他就时常要面对这样甜蜜黏腻的场景。 瞧着他俩共乘一骑,亲密无间的模样。 晴儿笑语嫣然,尔康满眼宠溺,尔泰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连带着也动了想要成亲的念头。 然而,在这京城之中,那些养在深闺的贵女们,却没一个能真正入得了他的眼。 那些贵女们,或举止做作,或言语乏味,每一次的相处,都让尔泰觉得索然无味。 唯一能让他心动的,偏偏是阿玛和哥哥都不许他接触的人——萧云。 一想到这里,尔泰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郁闷与无奈。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萧云的马车。 曾经的他,满心疑惑,实在不懂阿玛和哥哥为何要阻拦他与萧云亲近。 可随着这次东巡之旅的展开,他心中的疑惑,渐渐有了答案。 皇上对萧云的偏爱,简直太明显了。 就拿平日里的相处来说,皇上看向萧云的眼神,满是深情与宠溺。 那种眼神,尔泰从未在皇上看向旁人时见过,哪怕是尊贵的皇后娘娘,也未曾得到过这般特殊的待遇。 尔泰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不禁在心底思索,“皇上能给她真正想要的幸福吗?” 又看向那辆马车,“萧云那般天真懵懂,恐怕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明白,皇上的心意吧。” 想到此处,尔泰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心里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争不过皇上。 皇上坐拥天下,权势滔天,自己拿什么去争呢? 但他也暗暗下了决心,既然无法拥有,那就默默守护吧。 只要萧云能幸福快乐,即便这份幸福不是自己给予的,他也甘之如饴。 尔泰握紧了手中的缰绳,黑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尔泰轻轻拍了拍马脖子,安抚着它。 他目光却依旧紧紧地盯着萧云的马车,那眼神里,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情与执着。 春日的暖阳高悬于天际,柔和的光线透过层层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趟东巡之路增添了几分惬意。 乾隆乘坐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着泥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车内,萧云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依偎在乾隆的腿上,睡得正香。 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粉嫩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仿若蝴蝶的翅膀。 到了中午用膳的时辰,车外的侍卫轻手轻脚地靠近,微微俯身,压低声音,恭敬地问道:“皇上,要用午膳了,您看要停下休息吗?” 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车内的二人。 乾隆闻声,缓缓低下头,看着腿上安睡的萧云,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 他轻轻抬起手,想要抚摸萧云的发丝,却又怕将她吵醒,动作停在半空中,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收了回来。 他轻声对侍卫说道:“不必继续赶路,叫大家吃些干粮垫一垫,晚上再说。” 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507章 心中悸动 侍卫立刻领命,转身快步离去,迅速传达乾隆的命令。 于是,整个队伍没有停歇,继续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别样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萧云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两只胳膊高高举起。 她嘴里还嘟囔着,“弘历,我睡了多久?”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娇憨,软软糯糯的。 乾隆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嘴角上扬,露出温柔的笑容,“几个时辰吧。” 萧云掀开马车的车帘,往外望去,只见天边的夕阳如同一轮巨大的火球,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美不胜收。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怪我觉得饿了呢,弘历,咱们今晚还睡帐篷好不好,我还想看星空。”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看着乾隆,眼神里透着撒娇的意味。 乾隆看着她,心中满是宠溺。 其实,刚刚他之所以没下令去找客栈,就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云儿或许还想再留宿在野外。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 随后,他提高声音,喊道:“停车,告诉傅恒安营扎寨,不走了。” 傅恒接到命令后,立刻指挥着士兵们行动起来。 这些士兵们手法熟练,分工明确。 有的负责搭建帐篷。 有的负责收集柴火。 有的负责准备食物。 在傅恒的带领下,没过多久,一顶顶帐篷便在空地上搭建起来,错落有致。 乾隆抬手撩起马车的布帘,刚准备迈出步子下车。 却突然感觉腿部一阵酥麻,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 双腿瞬间失去了力气,整个人不受控制,立刻跌坐在了马车的软垫之上。 “弘历,你怎么了?”萧云原本已经跨出车门。 听到动静迅速回身,眼中满是担忧。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乾隆,快步回到车内,蹲在乾隆身旁,急切地询问。 乾隆无奈地伸手捶了捶腿,苦笑着,“麻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出腿部的不适。 萧云这才猛地想起,自己竟然枕在乾隆的腿上睡了好几个时辰。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与心疼,忍不住问道:“弘历,不会我睡了几个时辰,你一点都没动过吧?” 乾隆看着她,神色自然,理所当然地说道:“朕怕一动你会醒,所以便没动过。”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萧云听在耳里,心里却五味杂陈。 萧云望着乾隆,一时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总觉得弘历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时常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些日子,这个疑问时常在她心头萦绕,她反复琢磨着,弘历为何对她这么好? 是因为当年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吗? 可仔细想想,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报恩,这恩情也该报完了吧! 她在心里想了许多种可能,从相识的点滴到相处的日常。 可思来想去,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最终也没想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乾隆看着云儿陷入思考,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也没有出声叫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萧云自己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放在乾隆的膝盖处,为他揉着。 虽然隔着一层衣物,但云儿的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乾隆还是感觉心中一阵悸动。 一种别样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这种感觉比身体上的麻木更让他心猿意马。 可他又无比贪恋这一刻的温暖,贪恋云儿指尖传来的温度。 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轻轻揉捏,享受着这份独有的甜蜜。 许久之后,萧云停下动作,抬眸看向乾隆,轻声问道:“弘历,还麻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丝丝关切。 乾隆这才回过神,缓缓起身,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不麻了,咱们两个下车吧。”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牵住萧云的手。 萧云任由乾隆牵着自己,缓缓下了马车。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唯美的画卷。 乾隆从一旁的食盒里拿出糕点,递到萧云面前,轻声说道:“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萧云接过糕点,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真好吃。” 就在这时,鄂敏打猎归来,手中拎着几只猎物。 御厨们立刻忙碌起来,其中一位御厨开始动手制作叫花鸡。 萧云一听到有叫花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步也不离地蹲在御厨旁边,眼睛紧紧盯着那只鸡,生怕它跑了似的。 “弘历,什么时候能吃?”萧云急切地晃着乾隆的衣袖,已经问了无数次。 乾隆看着她这副馋猫样,忍不住发笑。 他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答道:“还要再等一会。” 声音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旁边的御厨看着这一幕,不禁暗暗佩服皇上的耐心。 皇上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着,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眼神中的宠溺越来越浓。 御厨觉得自己饭还没吃,就已经被这满满的爱意“喂饱”了。 终于,在萧云的满心期待中,叫花鸡做好了。 御厨赶紧将包裹着泥土的叫花鸡砸开,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萧云眼睛放光,接过叫花鸡,欢欢喜喜地跑开了。 御厨看着萧云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总算是不用看着皇上秀恩爱了,不然我今天晚膳都不用吃了。”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夕阳西下,余晖为营地披上一层暖橙色薄纱。 萧云捧着刚出炉的叫花鸡,香气扑鼻,勾得她味蕾大动,迫不及待扯下一只鸡腿,往嘴里送。 “哎呦!”一声轻呼,她像被烫到的小鹿,猛地松开手,鸡腿险些掉落,粉嫩指尖瞬间泛红。 乾隆在旁,想阻拦却来不及,心急如焚,立刻高声下令,“快,准备凉水!” 声音带着少有的急切,划破营地的宁静。 第508章 讨好别人 水很快就被小路子端来。 乾隆亲自接过,轻轻握住萧云的手,放入凉水中,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都怪朕,没提醒你小心些。” 他自责地喃喃,眼神满是心疼。 处理好烫伤,乾隆拿过叫花鸡,抽出匕首,耐心将鸡肉切成小块。 他挑出一块,吹了吹,递到萧云嘴边,“云儿,吃吧,这次吹过不烫了。” 萧云乖乖张嘴,嚼着鸡肉,满足眯眼。 乾隆一边喂,一边叮嘱:“云儿,下次别急,小心烫。” 萧云嘴里塞着肉,含糊点头,模样可爱。 不远处,傅恒和皇后坐在不远处用膳。 皇后抬眸,看到乾隆温柔喂萧云的一幕,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对傅恒道:“你说,这算不算是天道好轮回? 曾经后宫嫔妃,包括本宫在内,都想尽办法讨好皇上。 如今,反倒轮到皇上讨好别人了。 那云云还是个小迷糊,到现在都不明白皇上心意。 皇上明示暗示那么多次,本宫都替皇上着急。” 她语气轻松,满是看热闹的戏谑。 傅恒听出姐姐并无不悦,也跟着笑了,“萧姑娘天资聪慧,只是自幼没接触过这些男女之事,没人教她,不懂也正常。” 皇后神色忽然郑重,看着傅恒,“傅恒,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但本宫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妻子,一个就够了。 你和弟妹感情不错,若可以,把那些妾室处理了吧! 真心相待,才能长久。” 傅恒明白皇后的意思,心中一暖,点头道:“好,等这次东巡回去,我就安排,姐姐放心。” 皇后听见傅恒的称呼,眉眼含笑,“你总算不跟我见外了。” 傅恒夹了些皇后爱吃的菜到她碗里:“这是我与你难得相处的时光,我不想被规矩礼仪束缚。 就想和姐姐像小时候一样,共度一段难忘时光。”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好,一会用完晚膳。 你陪我去林子里逛逛吧,我们很久都没有单独出来逛过了。” 傅恒点头,温柔说道:“好,那姐姐多吃些。” 暮色渐浓,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肆意铺展。 一只叫花鸡被萧云吃得大半,乾隆几乎没顾上吃一口。 全程专注地将切好的鸡肉,小心翼翼地递到萧云嘴边,看着她满足地咀嚼,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待萧云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乾隆还未曾动过筷。 “弘历……你还没吃呢。”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愧疚与惊讶说道。 乾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爱意,轻声说道:“没关系,云儿吃饱了就好。 你吃得开心,朕便满足了。” 这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实则是他暗戳戳的深情表白。 可萧云却没有完全领会其中深意。 随后,乾隆才开始用膳。 他吃得不紧不慢,偶尔抬眼看向萧云,目光交汇时,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用完膳后,乾隆轻轻牵起萧云的手,提议道:“云儿,朕带你去看看,这郊外的风景。 赏赏夕阳,看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何?这暮色下的郊野,别有一番韵味。” 萧云眼睛一亮,欣然点头,声音清脆,“好呀。 弘历,正好我吃多了,咱们两个就散散步吧,消消食。” 两人手牵着手,缓缓走出营帐。 微风轻拂,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乾隆的大手包裹着萧云的手,温暖而有力。 另一边,傅恒跟皇后也离开了营地。 他们漫步在郊外,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处河边,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 傅恒望着眼前的河水,思绪飘回了往昔,皇后还未出嫁的时候。 那时的他们,在富察府中无忧无虑,一同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他不禁感慨道:“姐姐,给你准备的二十个人,还有钱财,都已经备好了。 到时候,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便叫他们跟着你一起,也好护你周全。”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满是对姐姐的关心与担忧。 皇后静静地看着河水,轻声开口,“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皇上也没告诉过我具体时间。 但我相信,他既然答应了,定会安排妥当。 皇上虽身处在这复杂的宫廷之中,却始终是个重诺之人。” 她的眼神里透着信任,对乾隆的承诺深信不疑。 傅恒和皇后沿着河边缓缓踱步,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那些儿时的趣事、成长的烦恼,此刻都化作了温馨的回忆。 他们又畅谈着未来! 在这宁静的郊外,夕阳渐渐西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记录下这对姐弟难得的温情时刻。 夕阳如金,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为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乾隆与萧云手牵着手。 两人的身影在余晖的映照下,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温馨。 萧云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周围景色的好奇与欣喜。 在宫中,萧云见惯了那些精心培育、娇艳欲滴的奇花异草。 对于眼前这些普通的树木,她反倒觉得十分新鲜。 毕竟从前在宫外的日子里,她只专注于挖野菜,因为野菜能填饱肚子,至于这些树木,她还真是不太了解。 突然,萧云的目光被树上那一颗颗色泽鲜艳的果子吸引住了。 那些果子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宝石。 “弘历,这是野果子,能吃吗?” 萧云仰起头,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期待,轻声问道。 乾隆顺着萧云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树上结满了桑葚。 此时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颗颗饱满圆润,紫得发亮,仿佛轻轻一碰,汁水就会流出来。 “这是桑葚,能吃,而且味道还很甜呢。” 乾隆微笑着解释道。 第509章 河畔惊鸿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她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摘。” 乾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萧云就已经甩开了他的手,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树上。 她的动作虽然有些鲁莽,但却充满了活力。 不一会儿,萧云就摘到了几颗桑葚,她笑语盈盈地看着乾隆,开心地喊道:“弘历,我摘到了!” 然而,就在她跟乾隆说话的功夫,一时疏忽,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乾隆的心猛地一紧,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几步上前,施展着精妙的功法,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稳稳地将萧云抱在了怀里。 萧云靠在乾隆的怀里,听着他那剧烈的心跳声,心中一阵愧疚。 她抬起头,看着乾隆,立刻认错,“弘历,我不是故意的。” 乾隆看着萧云那无辜的模样,原本想要责备她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宠溺,“好了,下次小心些。 再想要野果,叫暗卫去给你摘就是了,别再这么冒险了。” 萧云听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吧唧一下在乾隆的脸上亲了一口,甜甜地说:“我就知道弘历最好了。” 随后,乾隆将萧云放了下来。 萧云急忙将自己刚才冒着生命危险摘到的桑葚,像献宝一样递给乾隆。 萧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弘历,你尝尝,我特意为你摘的。” 这一句话,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地拂过乾隆的心间,击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他原本以为,以云儿贪吃的性子,这些果子肯定是她自己想吃的,却没想到竟是特意为自己摘的。 乾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不确定地问道:“这是特意给朕摘的?” 萧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对啊,怎么了?” 乾隆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将桑葚接了过来,甚至都没洗,就在自己的常服上擦了擦,便将果子吃进了嘴里。 那甜美的汁水在口中散开,仿佛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感到无比的甜蜜 。 萧云看着乾隆吃下那颗桑葚,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中满是好奇。 她声音软糯地问道:“弘历,这桑葚什么味道?好吃吗?” 乾隆看着她这副馋猫样,笑着举起手中剩下的一颗桑葚,“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萧云听了这话,突然像是被什么奇妙的念头驱使,毫无征兆地伸出手,一把拽过乾隆胸前的衣服。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莽撞,却又透着十足的可爱,还没等乾隆反应过来,她便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 萧云闭上眼睛,认真地品尝着乾隆口腔内残留的桑葚味道。 乾隆只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被一股甜蜜与惊喜填满。 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儿竟会如此大胆主动,心里忍不住想着,这丫头,莫不是被自己带坏了? 但这送上门的甜蜜,乾隆又怎会拒绝?他顺势将萧云轻轻抵在身后的树干上,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对恋人奏响一曲浪漫的乐章。 此时,傅恒与皇后正在不远处的河边悠然漫步。 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映照出天边绚丽的晚霞。 皇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与傅恒轻声交谈着,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旖旎暧昧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傅恒的耳力极佳,这细微的声响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皇后,生怕这声音污了她的耳朵。 “姐姐,你在这等我一下,那边好像有些动静,我去看看。” 傅恒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丝警惕。 皇后一脸茫然。 她什么都没听见,但她深知傅恒武艺高强,感知敏锐,便轻轻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好,你小心些。” 傅恒快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脚步轻盈而迅速。 还没等他靠近,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拦在了他面前。 傅恒定睛一看,原来是皇上身边的暗卫寒星。 寒星伸手拦住傅恒,恭敬地叫了一声,“傅大人。” 傅恒瞬间明白了那声音的来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赶忙出声解释:“本官和皇后也在这边逛着风景。 本官听见了一些声音,怕扰了皇后,特来查看。 既然是皇上在此,那本官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快步离开。 寒星看着傅恒离去的背影,身形一闪,又隐入了暗处。 而沉浸在甜蜜中的乾隆和萧云,对此一无所知。 许久之后,乾隆才缓缓放开萧云,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问道:“桑葚的味道如何?” 萧云咂吧咂吧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脆生生地回答道:“弘历,甜的。” 乾隆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很甜。”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萧云,眼中的深情仿佛要将她淹没。 萧云说的甜是指桑葚,可乾隆说的甜,却是眼前这个天真烂漫、让他满心欢喜的她。 乾隆抬手,温柔地替萧云整理了一下被她自己扯乱的衣衫,动作轻柔而细致。 随后,他牵起萧云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继续在这如诗如画的郊外漫步。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了这美丽的夕阳余晖之中,只留下一路的甜蜜与温馨。 路旁,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交织出一片梦幻的花海。 淡淡的芬芳随着微风飘散开来,萦绕在他们周围,仿若大自然馈赠的独特香氛。 萧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清新的花香,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从前。 在过去没遇见弘历的,那些艰苦的岁月里,她的生活被生存的压力填满。 每日都在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盛开在路边的野花。 毕竟在她看来,花既不能果腹,便是最无用的东西。 后来进了宫,虽说赏遍了无数名贵珍稀的花卉。 第510章 是猫爪花 可在萧云心中,那些再名贵的花也不过如此,和眼前的野花并无本质区别,都只是装点世界的一抹色彩罢了。 正想着,一朵形状极为奇特的花儿突然闯入萧云的眼帘。 它亭亭玉立在草丛中,花瓣细长且微微弯曲,真的好似小猫那俏皮可爱的爪子。 萧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挣脱了乾隆的手,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小跑过去。 她在那朵花前蹲下,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小生命。 萧云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感受着花瓣那细腻柔软的质感。 随后,她转过头,冲着乾隆大声喊道:“弘历,你快来看,这花好奇怪,花瓣像小爪子,我都没见过。”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惊喜与好奇,在空旷的野外回荡。 乾隆看着萧云那活泼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微微俯身,仔细端详着那朵花。 片刻后,他笑着解释道:“这是耧斗菜,在民间大家也叫它猫爪花。 你瞧,这花瓣的形状,是不是真的很像小猫的爪子?毛茸茸、肉嘟嘟的,可爱极了。” 萧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崇拜。 她站起身来,拉着乾隆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道:“真的很像! 弘历你知道好多,快给我讲讲它具体的故事,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我好想知道。”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乾隆看着萧云满是期待的眼神,笑意更浓,缓缓开口,“这耧斗菜名字的由来,和它的形状大有关联。 你看这花的整体造型,花托像极了古代播种用的耧车斗,所以就被叫做耧斗菜。 民间百姓觉得它花瓣又像猫爪,便有了猫爪花这个有趣的别名。” “至于它的故事,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人间遭遇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食不果腹,生活苦不堪言。 掌管农业的天神于心不忍,便将自己的神耧化作这耧斗菜,洒落人间。 这花不仅能开出美丽的花朵装点大地,它的嫩叶还能食用,帮百姓们熬过了那段艰难岁月。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天神的恩泽,便将这花视为希望与守护的象征。” “在文人墨客的笔下,耧斗菜还代表着坦率真诚。 因为它总是大大方方地盛开,毫不掩饰自己的美丽,就像那些真诚待人的君子,不藏着掖着,光明磊落。” 萧云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新奇与感动,再次望向那朵耧斗菜,眼神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弘历,没想到一朵小花背后有这么多故事,以后我看到它,就会想起今天,想起你给我讲的这些。” 她紧紧握住乾隆的手。 夕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他们在这片野花烂漫的野外,继续漫步。 而那耧斗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在诉说着这段美好的时光。 皇后静静地等待着傅恒归来。 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单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 没过多久,傅恒的身影出现在月色之中。 他脚步匆匆,呼吸略显急促,朝着皇后快步走来。 皇后见状,心中涌起一丝担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那边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急切,眼神紧紧地盯着傅恒。 傅恒微微喘着粗气,连忙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什么都没发生,是我听错了。 姐姐,咱们去东边看看吧,那边的风景还没看过,听说月色下的景色别有一番韵味。”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为了掩饰,他刻意将目光转向东边。 皇后看着傅恒,虽心中仍有疑惑,但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再追问,轻声应道:“好,那咱们去看看。” 说着,便跟着傅恒朝着东边走去。 傅恒暗自松了一口气,走在前面,刻意加快了脚步,将皇后带到了和乾隆相反的方向。 他的心里清楚,若是再碰见方才那一幕,定会尴尬不已。 皇后跟傅恒在这宁静的郊外逛了许久,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边。 一路上,两人轻声交谈着,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偶尔传来几声轻笑,打破了夜的寂静。 不知不觉,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愈发深沉。 傅恒带着皇后回到了营地,营帐内透出昏黄的灯光,给这清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 他们各自回到营帐安寝。 傅恒在路过乾隆营帐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特意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漆黑一片,皇上还未归来。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今夜不是他守夜。 索性,他便直接回到自己的营帐,躺下身,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乾隆正带着萧云在郊外漫步。 乾隆还记得云儿说过想观星,于是他特意带着萧云找了一处高地。 这里视野开阔,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风拂过草地的沙沙声。 萧云兴奋地跑到高地边缘,仰起头,看着满天繁星,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弘历,你看,好多星星,好漂亮!”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夜空中回荡。 乾隆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笑着说:“云儿,这漫天繁星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明亮。” 萧云转过头,看着乾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夜幕如同一大块黑色的绸缎,轻柔地覆盖着整个世界。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吹过萧云的发梢。 他们并肩坐在一处平坦的巨石上,仰望着星空,沉醉在这浩瀚而静谧的夜色之中。 萧云的脸庞,在星光的映照下,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银边,显得格外柔美。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璀璨的星辰,满是惊叹与沉醉。 “弘历,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 她伸出手指,指向天边的一颗亮星,声音里带着莫名的兴奋。 第511章 是启明星 乾隆顺着云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是启明星。”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天上的星星。 不知不觉,时间悄然流逝,萧云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用手轻轻捂住嘴巴,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弘历,我有些困了,我们回营帐吧。” 乾隆立刻转过头,看着萧云困倦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与宠溺。 他来到萧云面前,微微俯身,轻声说道:“上来,朕背你。” 萧云没有丝毫扭捏,直接双臂环住乾隆的脖颈,双腿也顺势缠上他的腰,稳稳地趴在了乾隆背上。 她的脸颊贴着乾隆的后背,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乾隆直起身子,双手紧紧托住萧云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营地走去。 一路上,遇见的侍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想要行礼。 乾隆只是轻轻抬眼,投去一个眼神,侍卫们便立刻心领神会,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站在一旁,目送他们离去。 回到营帐,乾隆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到柔软的床榻上,动作轻柔得生怕弄醒她。 接着,他半跪在床边,手指轻轻解开萧云外衫的衣带,动作缓慢而细致,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脱完外衫,他又拿起一旁的薄被,轻轻盖在萧云身上,掖好被角。 做完这一切,乾隆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着萧云的睡颜。 她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均匀的呼吸,胸脯微微起伏。 乾隆的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他轻轻俯下身,在萧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随后呢喃自语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你这小迷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朕的相思之意。” 说完,乾隆站起身,深深地看了萧云一眼,这才转身离开营帐,前往沐浴之处。 热水蒸腾起层层雾气,乾隆置身其中,脑海中却全是萧云的身影。 沐浴完毕,乾隆回到营帐。 他刚轻轻爬上床榻,还没来得及躺好。 萧云便像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翻了个身。 朝着乾隆的方向靠了过来,双手还不自觉地缠上了乾隆的手臂。 乾隆看着萧云这可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萧云靠得更舒服些,随后轻轻闭上了眼。 在这宁静的夜晚,伴着萧云均匀的呼吸声。 乾隆也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嘴角还挂着那抹温柔的笑意。 清晨,柔和的阳光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推开。 透过营帐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落在那张奢华的龙床上。 暖融融的光线在锦被上晕染出一片金黄,为整个营帐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气息。 萧云今日难得醒得很早。 她侧身趴在乾隆的胸口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肆意散开,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乾隆的脸上。 她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乾隆中衣的衣带。 然后用纤细的指尖,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动作轻柔而随意,弄得乾隆痒痒的。 乾隆在这细微的触感中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萧云那灵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作乱”。 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萧云的手,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一大早上你就这么玩?” 他本想说的是“撩拨”,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直白,于是咽了回去。 “你就不怕把朕玩坏了?”他半开玩笑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萧云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纯真,显然并没有理解乾隆话里的深意。 她还信誓旦旦地回应道:“怎么会?弘历你身体一向好得很,我都没看见你染过几次风寒。” 她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乾隆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萧云的头,“云儿,起来吧,咱们两个换衣服去用早膳。” 萧云也玩得差不多了,听到这话,索性就收回了手,从乾隆身上翻身坐起。 乾隆看着萧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当着他的面换衣衫。 她的动作轻盈而自然,丝毫没有忸怩之态。 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美得如同画中仙子。 可乾隆的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他心想,这景致美是美。 可是云儿似乎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亦或是云儿根本就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愫。 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云儿明白呢? 他觉得这件事,比处理国家大事,都要难上许多。 就在乾隆陷入沉思之际,萧云已经利落地换好了衣服。 她走到床边,伸手晃着乾隆的胳膊,娇嗔道:“弘历,我衣服都穿好了,你怎么还在赖床?快起来。” 乾隆回过神来,看着萧云那俏皮可爱的模样,心中的烦恼瞬间消散了几分。 他起身,换好了常服,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起萧云的手,一同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早膳已经备好,精致的雕花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 有冒着腾腾热气的小米粥,米粒饱满,熬得浓稠绵密; 金黄酥脆的香煎包子,外皮泛着诱人的光泽,轻轻一咬,汤汁四溢; 还有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薄如蝉翼的外皮包裹着鲜嫩弹牙的虾仁,每一口都充满了大海的鲜美。 此外,还有各种新鲜的时令水果和精致的点心,琳琅满目,让人垂涎欲滴。 众人围坐在桌旁,气氛融洽。 这一次倒不是他们最后到的,反倒是傅恒最后一个匆匆赶来。 皇后看到傅恒那浓重的黑眼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傅恒听到皇后的询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那不堪的梦境。 梦里都是皇上和萧云那旖旎暧昧的声音,整整一晚上。 只要他一闭眼,那声音就如鬼魅般萦绕在耳边。 此刻,他满脸尴尬,根本无法言说此事,只得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没太睡好。” 第512章 你出题吧 皇后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关怀,“那今日你就别陪本宫逛了,有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 乾隆根本不知道傅恒昨晚的经历,听到皇后的话,也跟着说道:“那你今日就别骑马了,去马车里休息。” 傅恒硬着头皮,拱手道谢:“谢皇上恩典。”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早膳开始,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闲聊起来。 晴儿分享着她新学的一首诗词,气氛轻松愉快。 乾隆偶尔插上几句话,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萧云身上。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 萧云也被众人的话题,逗得咯咯直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在这晨光中回荡,为这个美好的早晨,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用过早膳,阳光正好,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春日独有的清新气息。 乾隆一行人再次踏上旅程,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蜿蜒的道路上缓缓前行。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上那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帘轻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马车内部宽敞而舒适,柔软的坐垫、精致的靠枕,尽显皇家的奢华。 萧云一进车厢,就被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物件吸引了目光。 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摞书籍,书卷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一旁的食盒里,装满了色泽诱人的糕点,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 还有一篮新鲜的水果,颗颗饱满圆润,仿佛在向她招手。 萧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灵动又俏皮。 她转过身,拉住乾隆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娇声说道:“弘历,咱们不如猜谜吧! 猜对了的人,可以选择吃水果或者是吃糕点,如何?”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可是赌定了自己能赢,这样就能多吃几口,那香甜可口的糕点了。 乾隆看着萧云那古灵精怪的模样,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他又好气又好笑,倒不是他小气,只是深知云儿的肠胃不太好,糕点吃多了,定会难受。 可看着她那满怀期待的眼神。 他又实在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便宠溺地点点头,“好,那云儿先出题吧!” 萧云一听,兴奋得坐直了身子,眼睛滴溜溜一转,思索片刻后,脆生生地说道:“听好了,谜面是‘一口咬掉牛尾巴’,打一字。” 说完,她双手托腮,眼睛紧紧盯着乾隆,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说“这题可难啦,你肯定猜不出来”。 乾隆听完,微微皱眉,作思考状,实则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没过一会儿,他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这谜底可是‘告’字?” 萧云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原本以为能难住乾隆,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猜对了。 她不甘心地嘟了嘟嘴,“算你厉害,竟然一下就猜对了。” 乾隆见云儿那副满心期待,赢了谜语吃糕点的模样,实在可爱。 待自己轻松猜出云儿出的那个字谜后,看着她眼中瞬间闪过的失落。 乾隆心里竟泛起一丝恶作剧的畅快。 他故意将手伸到摆放糕点的食盒前,慢悠悠地打开盖子。 那食盒里,一套糕点摆放得整整齐齐,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糕点上的雕花细腻逼真,每一处纹理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 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一看便知是御膳房的御厨们,花费了不少心思制作的。 乾隆特意挑出,云儿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拿在手中,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 萧云的眼睛一下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乾隆手中的糕点,眼神里满是渴望。 “弘历,你可不能独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说着便伸手想去拿。 乾隆敏捷地往后一躲,躲开了萧云伸过来的手。 “弘历,你分我一半,就一半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渴求! 可乾隆似乎还没玩够,不仅没有分给她,反而又拿起一块糕点。 当着萧云的面,一口送进嘴里,吃得干干净净,一点碎屑都没留下。 萧云被彻底激怒了。 她转身气鼓鼓地坐到一旁,背对着乾隆,嘴里嘟囔着:“哼,你太过分了,你出题吧!” 然而,她微微侧过的脸颊,还是透露出一丝,对下一轮猜谜赢回糕点的期待。 乾隆看着萧云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该朕出题了,云儿可要听好了。” 他稍作停顿,缓缓说道:“花儿像个漏管,花中西施名传,每当春季开放,彩霞映红满山 ,猜一种花?” 萧云歪着头,眼睛眨呀眨,脑海里迅速思索着各种花的特征。 她一会儿咬着嘴唇,一会儿又皱起眉头,样子十分可爱。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我知道啦,是映山红对不对?” 乾隆笑着点点头,夸赞道:“云儿真聪明,一猜就中。” 萧云开心地拍起手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按照约定,她可以选择吃水果或者糕点。 她看了看水果,又看了看糕点。 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 她故意将糕点举得高高的,在乾隆面前晃了一圈,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弘历,这可是我凭本事赢的,一口都不分给你!” 说完,她迅速将糕点放入口中,用力地咀嚼起来,香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 那软糯的口感和浓郁的甜香,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乾隆看着云儿这孩子气十足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又可爱,心中的爱意更是如潮水般翻涌。 他伸出手,一把将萧云拉进怀里,手臂紧紧地环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萧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嘴里还含着糕点,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第513章 弘历快说 萧云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乾隆,一时间竟忘了咀嚼。 反应过来后,她加快了咀嚼的速度,腮帮子快速地蠕动着。 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模样仿佛在说,“我得赶紧吃完,可不能让弘历抢了去”。 很快,萧云将糕点咽了下去,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弘历,我吃完了。” 话还没落音,乾隆却突然俯身,温热的嘴唇轻轻压上了她的。 这个吻绵长而温柔,乾隆的气息将萧云紧紧包裹。 许久之后,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嘴角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他轻声说道:“朕也尝到了糕点的味道,很甜。” 萧云轻轻地拍着乾隆的胸膛,娇嗔道:“你真是的……咱们继续,这次你先出题。” 乾隆瞬间就明白了云儿的小心思。 她是想着如果答对了问题,就能先吃糕点,这小脑袋瓜转得倒是机灵。 乾隆宠溺地刮了刮萧云的鼻子,“好,朕先出题,你可要听好了。” 他微微停顿,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念出谜面,“通体晶莹赛玉霜,曾栖碧海伴龙王。 生来本是无根物,却化奇珍韵自长,猜一物。” 萧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她柳眉轻蹙,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各种可能的答案。 片刻之后,她眼睛突然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说道:“是水晶吗? 你说通体晶莹,水晶可不就是亮晶晶的,像玉霜一样好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乾隆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渴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乾隆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柔地说道:“不是,云儿再好好想想,这答案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猜到的。” 萧云并没有因为猜错而气馁,她咬着下唇,粉嫩的脸颊微微鼓起,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她再次陷入了沉思,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自信满满地说道:“那是珍珠? 珍珠在海里孕育,又和龙王能沾上关系,而且珍珠圆润美丽,也很珍贵,肯定是珍珠没错了!” 她一脸得意地看着乾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乾隆无奈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萧云的头。 “还是不对,云儿再仔细琢磨琢磨谜面,这答案藏在每一个字里。” 他耐心地引导着萧云,声音中充满了宠溺。 “弘历,这也太难了,你给我点提示。” 萧云声音软糯,拉着乾隆的胳膊轻轻摇晃。 乾隆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想要提示,可以,亲朕一下。” 萧云一想到那香甜的糕点。 她立刻凑近乾隆,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右侧脸颊上轻啄了一口,动作又快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 “弘历,快说。” 亲完之后,她迅速坐直身子,眼睛却紧紧盯着乾隆,满是期待。 乾隆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地开口,“谜底是三个字。” 萧云一听,瞬间歪着头,满脸疑惑,“这算什么提示?” 乾隆见状,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怎么不算? 你刚才猜的珍珠和水晶都是两个字,这就是提示。” 萧云听了,恍然大悟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像被乾隆小小的算计了一把,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但她仍不死心,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眸,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弘历,那是不是我再亲你一口,还有提示?” 乾隆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笑意,“可以。” 萧云二话不说,又在乾隆左侧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弘历,快说。” 乾隆微微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这答案就在朕的身上。” 萧云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立刻来了精神。 直接伸手就朝着乾隆扑了过去,双手先是想去扒乾隆的腰封,动作急切又莽撞,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贝。 接着又去拽他的衣衫,嘴里还嘟囔着,“肯定藏在这里面。” 乾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赶忙握住萧云的手,一脸无奈地问道:“云儿,你要干什么?” 萧云却一本正经地答道:“找答案,你不是说在你身上吗?” 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乾隆看着她,哭笑不得,微微叹了口气,“云儿,你若是猜不出的话,就认输吧!” 萧云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干。” 说完,她像是突然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双手抓住乾隆的肩膀,直接主动吻上了乾隆的唇。 乾隆没想过云儿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 他反应过来,瞬间反客为主。 他轻轻环住萧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车厢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许久,乾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萧云。 萧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弘历,快给提示。” 乾隆听了,彻底被她的不解风情打败,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满是宠溺。 他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子,“这东西,是一种香料,朕专用的,这下你能猜到了吧?” 萧云听到乾隆给出的最后提示,脑海中灵光一闪。 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激动地一把抓住乾隆的手臂,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弘历,是龙涎香!对不对?” 乾隆看着她这副可爱又急切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总算猜对了。” 萧云长舒一口气,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不过很快又想起了他们的约定,笑着说道:“弘历,你这谜面也太难了。 那这样吧,这次这糕点,咱们两个一人一半。” 乾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一人一半。” 第514章 朕来喂你 萧云乐呵呵地伸手去拿糕点,就在她刚要将糕点掰开的时候。 乾隆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萧云的手。 萧云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乾隆那深情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 “云儿,朕来喂你。” 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萧云微微一愣,但还是顺从地放开了手。 乾隆嘴角含笑,缓缓将糕点叼到嘴里。 随后伸出手臂,将萧云轻柔地拉进怀里。 他的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萧云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云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脸颊滚烫。 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乾隆近在咫尺的脸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乾隆的目光温柔而炽热,他微微低头,缓缓靠近萧云。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终于,乾隆的嘴唇轻轻贴上了萧云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萧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乾隆温柔而又热烈的吻。 一开始,这个吻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乾隆的嘴唇只是轻轻触碰着萧云的。 但很快,他的吻变得热烈起来,他微微张开嘴唇,舌尖轻轻滑过萧云的唇瓣,像是在邀请她共赴一场甜蜜的盛宴。 萧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相互交织,彼此索取着对方的甜蜜。 萧云可没想过这旖旎的事情。 她的心思还惦记着那块糕点,心里想着要快点吃,不然这糕点就被弘历吃了的话,她少吃一口都不行。 于是,她一边回应着乾隆的吻,一边开始小口小口地啃食着被乾隆衔在嘴里的糕点。 乾隆感受到云儿的动作,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无尽的宠溺。 他没有阻止云儿,只是静静地配合着她,任由她一点一点地啃食着糕点。 就这样,萧云专注地啃着糕点,而乾隆则沉醉在这甜蜜的吻中,感受着萧云的气息和温度。 直到糕点被萧云啃食殆尽。 乾隆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萧云的嘴唇,他的目光深情地凝视着萧云。 乾隆凝视着萧云,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浓深情。 可萧云此时满心满眼却只有糕点的事儿。 她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与狡黠说道:“弘历,这一次,我也要出一个难一点的,你要是答不上的话,糕点就归我。” 乾隆听了,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觉得她这副争强好胜的模样可爱至极。 他伸出手,轻轻摸上萧云的秀发,手指在如瀑的发丝间轻轻穿梭。 乾隆声音低沉而温柔,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好,云儿出题吧!朕可拭目以待。” 萧云歪着头,灵动的眼眸滴溜溜一转,脑海中飞速思索着。 她心里清楚,弘历无论是才能,还是学识都极为出众,寻常的题目根本难不倒他。 但民间的野菜种类繁多,他不可能都认识。 这么一想,萧云心中有了主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这次,她笃定乾隆一定答不上来。 稍作酝酿,萧云清了清嗓子,开口出题,声音清脆悦耳,在这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弘历,你听好了! 生在乡野无人问,叶似锯齿茎带粉。 春时采来可入药,味苦性凉把热清。 猜一种野菜。” 乾隆听闻谜面,微微皱起眉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他靠在车壁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脑海中迅速检索着各种野菜的特征。 过了好一会儿,他试探性地开口,“可是荠菜?” 在他的认知里,荠菜是较为常见的野菜,叶片也有锯齿状。 萧云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满是得意,“不是,再猜。” 乾隆没有气馁,又仔细琢磨了一番,再次猜测,“难道是马齿苋?它茎部带些微红,也能入药清热。” 萧云笑得更欢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之轻轻晃动,“也不对,弘历,你可得好好想想啦!” 乾隆这下犯了难。 他又思考了许久,接连猜了好几种野菜,可每次都被萧云否定。 看着云儿那越来越得意的模样。 乾隆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朕认输,云儿,这到底是什么野菜?” 萧云见乾隆认输,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比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还要夺目。 “是泥胡菜!极为小众,它常生长在田间路旁,模样不算起眼。 若非对野菜有深入了解,很难知晓。 我就说你肯定猜不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糕点,动作轻快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鹿。 她嘴里还嘟囔着,“这糕点归我啦!” 看着萧云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乾隆心中满是宠溺。 萧云咽下糕点后,“弘历你出题吧!” 乾隆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缓缓吟道:“金乌照处绿成荫,隐在深山少人寻。 入药能医心头病,叶似翠羽意沉沉。 猜一种植物?” 萧云皱起眉头,眼睛紧紧盯着车厢内的某一处,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可是茶树? 茶树多在南方,茶叶能泡茶,也算是能解‘心头之渴’,而且叶子也是绿色的。” 乾隆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鼓励,“再想想,这答案可比茶树难猜得多。” 萧云咬着下唇,绞尽脑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植物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她试探着开口,“是银杏吗?银杏叶子形状独特,像小扇子,也有药用价值。” 乾隆依旧摇头,伸手轻轻摸了摸萧云的头,“还是不对,给你个提示,此植物多生于南方,四季常青。” 萧云抓了抓头发,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凑到乾隆身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道:“弘历,是不是我再亲你一口,你就再给我个提示?” 乾隆看着他狡黠又可爱的模样,忍俊不禁,点了点头,“好,就依你。” 第515章 朕猜不到 萧云立刻在乾隆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后期待地看着他。 乾隆笑着提示,“它的果实很特别,不是常见的模样。” 就这样,萧云又接连亲了乾隆好几次,换来一个又一个提示。 可那答案就像和她捉迷藏一样,始终猜不出来。 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各种植物的名字,却都被乾隆一一否定。 最后,萧云实在无奈,双手一摊,垂头丧气地说:“罢了罢了,我认输,实在猜不出,你快揭晓答案吧!” 乾隆笑着揭开谜底,“是红豆杉。 诗中首句说它枝叶繁茂,能成绿荫; 次句指其生长环境; 第三句说它的药用价值; 末句则描绘其叶片形态。” 萧云恍然大悟,看着剩下的两块桂花糕。 她佯装嗔怪,“你这谜题也太难了些,故意不让我赢。” 乾隆抬手,拿起盘中一块莹润的桂花糕,糕点上的桂花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与期待,看向萧云,“云儿,朕作首诗,如果你能理解诗中之意,这糕点便归你,如何?” 萧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地点头,“好,那你快作。”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那盘中的糕点,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乾隆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认真而专注,缓缓吟道:“南枝红豆映朝晖,每见相思意渐微。 同赏繁花期共老,常临碧水盼双归。 风摇翠影情难断,雨润丹珠梦亦飞。 愿化并禽栖暖树,与卿相伴不思违。 云儿可懂这诗中之意?” 萧云微微皱起眉头,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开始反复品味这首诗。 她时而轻轻点头,时而又微微摇头,嘴里还小声地嘟囔着诗句。 乾隆一脸期待的看着萧云,希望她能懂自己的相思之意,刚才的红豆杉,现在的诗,都是他心意的体现! 过了好一会儿。 萧云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弘历,你是在借诗喻人,想表达咱们两个往后余生,永不分离的意思吗? 那你直说就行了,何必做得这么复杂。 再说了,咱们两个不在一起,我能去哪? 弘历,我猜对了吧?糕点给我。” 说着,萧云便伸手去拿乾隆手中的糕点。 哪成想,乾隆直接将糕点,送进了自己嘴里,还故意咀嚼得津津有味。 随后,乾隆有些无奈地说道:“猜错了。” 萧云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敏锐地察觉到乾隆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不然弘历不会把糕点吃了的! 可萧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对这首诗的解读并没有问题啊。 萧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不再去想。 她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弘历,咱们继续呗,还有最后一块糕点。” 乾隆差点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了。 他满心都是对云儿的深情告白,结果这人却只惦记着糕点。 可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乾隆看着云儿那无辜又急切的眼神,心里的那点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暗自想着,云儿什么都不懂,自己怎么能跟她计较呢? 随即,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重新露出宠溺的笑容,“好,那你出题吧!” 萧云的目光,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磁石吸引住了一般,紧紧地黏在盘中最后一块桂花糕上。 那糕点通体莹白,上面星星点点地撒着几缕金黄的桂花。 馥郁的甜香如丝线般钻进萧云的鼻腔。 引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满心满眼都是对这块糕点的渴望。 为了能把这块糕点吃到嘴里,萧云的大脑此刻就像一台飞速运转的机器,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横冲直撞。 回想起上一轮靠乾隆不认识的野菜,侥幸赢了一局。 她心里清楚,想要再赢乾隆一次,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这位站在天下权力顶端的帝王,平日里饱读诗书,博闻强识,寻常的问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萧云眼睛不停地眨巴着,一会儿咬着自己的指甲,一会儿又用手挠挠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底出个什么题才能难住他呢……” 就在他几乎要抓耳挠腮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名字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萧云眼睛猛地一亮,嘴角瞬间上扬,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即将得逞的得意劲儿。 “弘历,你听好了!” 萧云坐直了身子,双手在膝盖上用力地搓了搓,像是要把自己紧张又兴奋的情绪都搓掉似的。 她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颤,“这次咱们猜一个人物,我来说他的生平,你猜猜他是谁。” 乾隆闻言,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宠溺。 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却还是愿意陪着萧云玩这场小游戏。 “这个人,是北宋时期的一个小官员,他虽然官职卑微。 但是为人刚正不阿,清廉无比。 有一年,他所在的地方遭遇了,严重的旱灾,百姓们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可是当地的一些富商和贪官却囤积粮食,哄抬物价,百姓们苦不堪言。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偷偷地把自己家中,仅有的粮食拿出来分给百姓。 还四处奔走,想办法揭露那些贪官污吏的恶行。 后来,他因为得罪了权贵,被罢了官,但是他的事迹,却在当地百姓之间口口相传……” 萧云一口气说完,眼睛紧紧地盯着乾隆。 乾隆听完,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历史人物,虽然名不见经传,但也难不倒他。 可是,当他看到云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那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还有那眼巴巴盯着糕点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故意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眉头微皱。 手指轻轻地在膝盖上敲打着。 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才叹了口气,“朕猜不到。” 第516章 拦路告状 萧云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无比绚烂。 她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差点没把马车震得晃了几下,“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这个人叫李植,是个特别了不起的小官呢!”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抓起那块桂花糕,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糕点软糯香甜。 瞬间在她的口腔里化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太好吃啦,最后这块糕点,归我啦!” 乾隆看萧云儿那狼吞虎咽的可爱模样。 他宠溺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温柔和笑意。 在他心里,只要云儿能开心,这场小小的“输赢”又算得了什么。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蜿蜒的官道上。 蒸腾出层层热浪,烤得地面滚烫,连空气都似乎扭曲起来。 车内,轻柔的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可这并未能驱散那闷热的气息。 乾隆身着一袭暗纹常服,正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古籍,修长的手指不时轻轻摩挲书页。 一旁的萧云手持一把绣着牡丹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扇动,扇面上的牡丹仿佛也被热气烘得没了精神。 她那如墨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白皙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上难掩旅途的疲惫。 她抬眸看向乾隆,眼眸中带着一丝娇嗔,轻声说道:“弘历,这一路车马劳顿,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乾隆放下手中的古籍,那古籍上的字迹仿佛还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微微侧身,温柔地将萧云的手握住,那双手宽厚而温暖,传递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轻声安抚道:“云儿莫急,再行一程,咱们便能抵达今晚的歇脚处。 待安顿下来,让御厨做些你爱吃的点心,可好?” 话还未落,马车猛地一顿,车身剧烈摇晃了一下。 萧云下意识地抓紧了乾隆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声音此起彼伏,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和侍卫们的呵斥声。 乾隆微微皱眉,那原本平和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他撩开厚重的车帘,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车内。 只见一个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被两名侍卫紧紧拽住。 那男子满脸焦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拼命挣扎着,双臂挥舞,试图挣脱侍卫的束缚,声音沙哑地呼喊,“冤枉啊!求皇上为草民做主!” 他的声音在喧闹声中显得有些微弱,却充满了绝望与期盼。 乾隆心中一紧,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抬手示意侍卫放开男子,沉声道:“让他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开。 男子连滚带爬地来到马车前,“扑通”一声跪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脑袋接连叩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高呼,“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过片刻,额头便红肿一片。 乾隆微微皱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身旁的尔康见状,立刻疾步上前,身形如电,挡在乾隆身前。 他神色冷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厉声喝道:“大胆,不得惊扰圣驾!” 说罢,右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乾隆抬手,轻轻摆了摆,制止了尔康,和声问道:“来者何人,有何事要告知朕?” 乾隆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威严,却又在尾音处藏了几分温和。 男子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那是愤怒与痛苦交织的光芒。 他声音带着哭腔,悲恸地说道:“皇上,草民赵二柱。 是直隶省保定府清苑县的一介草民,家中世代务农。 本本分分,靠着那几亩薄田为生,从未做过半点逾矩之事。 可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斗胆拦下圣驾。 求皇上为草民做主,为清苑县的百姓做主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伏地,仿佛在向天地祈求着公正。 乾隆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赵二柱,沉稳说道:“赵二柱,你有何冤情,细细道来。 若所言属实,朕绝不姑息。” 乾隆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决心,仿佛要将世间的不公一一驱散。 赵二柱擦了擦脸上纵横的泪水,那泪水混着汗水和尘土,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泥印。 他悲从中来,哭诉道:“皇上,清苑县知县钱万贯和知府孙富海狼狈为奸,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本朝推行摊丁入亩,意在减轻百姓负担。 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这是皇上的浩荡皇恩啊!” 他说着,眼中涌起一丝对乾隆的感激与敬意,可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可他们竟肆意曲解圣意,中饱私囊!”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那虚无的正义,“原本摊入田亩的丁银,每亩只需缴纳三钱银子。 可如今,竟被他们私自涨到了一两银子! 这涨的可不仅仅是银子,是我们百姓的血和泪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愤。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巧立名目的杂税,什么‘道路修缮费’‘河道疏通费’,名目一个接一个。 百姓们一年到头辛苦劳作,从春种到秋收。 面朝黄土背朝天,赚来的银子不仅要应付这些苛捐杂税。 还要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实在是难以为继啊! 家里稍微有点积蓄的,都被他们以各种名目搜刮干净。 那些贪官污吏恨不得把百姓的骨髓都榨干!” 赵二柱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他顿了顿,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哽咽起来,“那些交不起税的,就被抓到县衙大牢,遭受各种酷刑。 老虎凳、辣椒水,无所不用其极。 我隔壁的李老汉,就因为少缴了三钱银子,被抓进大牢。 出来时浑身是伤,腿也断了,肋骨也折了好几根,没几天就含恨而死了。” 说到这里,赵二柱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第517章 粉饰太平 稍作平复后,赵二柱眼中闪过痛苦与绝望,接着说道:“他们还强抢民女。 我那可怜的女儿,翠花,年方二八,生得清秀,本有着美好的未来。 上个月,竟被知府大人的儿子孙耀祖看中。 那孙耀祖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家丁,光天化日之下就强行把我女儿抢进府中。 我去理论,他们根本不听,直接把我打得遍体鳞伤。 肋骨断了两根,手臂也骨折了,扔到了大街上。 可怜我那女儿,到现在都生死未卜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仿佛那是他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过错。 说着,赵二柱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那纸张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已经有些褶皱。 双手高高举起,纸张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诉说着百姓的苦难。 “皇上,这是草民花了数月时间,四处奔走收集的证据。 为了这些证据,草民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还差点被他们灭口。 幸亏追捕的里面,有人跟知府有仇,他也是进去搜集证据的! 他得知草民的遭遇,便放草民离去!他还帮助草民,就是他,让草民来告御状的! 上面有被欺压百姓的手印和证词,还有他们贪污受贿的账目明细,也都是他给草民的! 求皇上明察,还我们百姓一个公道啊!” 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充满了恳切与期盼。 小路子立刻上前接过证据递给乾隆! 乾隆一页页翻看,每看一页,脸色就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握着证据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怒声喝道:“简直是无法无天!朕如此信任他们。 他们却做出这等祸国殃民之事,实在是罪大恶极!”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愤怒,仿佛要将那些贪官污吏千刀万剐。 萧云也是一脸愤慨,她的双眼瞪得圆圆的,眼中满是怒火,紧紧握住乾隆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 那双手传递着她的关切与鼓励,仿佛在告诉乾隆,一定要为百姓讨回公道。 乾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道:“赵二柱,你放心。 朕即刻派人彻查此事,定将这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 乾隆转身对小路子下命令道,“立刻传傅恒来见朕,让他速来,不得有误!” 小路子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一转,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向傅恒的方向而去。 他脚步急促,鞋底与地面摩擦扬起的灰尘,如同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没过多久,傅恒便匆匆赶来。 他身着一袭湛蓝官服,官服上绣着的仙鹤展翅欲飞,腰间束着一条玉带,彰显着他的身份与地位。 他快步走到乾隆的马车前,动作流畅地拱手行礼,声音洪亮且沉稳,“臣参见皇上!” 乾隆神色严肃,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递向傅恒,“免礼,你看看吧。”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傅恒,眼中满是对真相的探寻与对官员失职的愤怒。 傅恒双手接过,展开卷宗。 只见他剑眉逐渐紧锁,原本白皙的面庞因愤怒而微微泛红,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片刻后,他抬起头,沉声道:“如果这供状之上,所言皆是属实。 那这直隶省保定府清宛县的知府跟县令实在是愧对皇恩,罪无可恕! 他们滥用职权,鱼肉百姓,实在是朝廷的蛀虫,百姓的灾星!” 乾隆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平复了一下情绪,“你换上便服带人去查。 今日不走了,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朕等你回来,再做定夺! 此事关乎百姓生死,切不可掉以轻心!” 傅恒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涉及百姓民生,忙单膝跪地,“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查个水落石出,还百姓一个公道!” 乾隆又补了一句,“小心些,挑一些你信得过的侍卫带上。 此事怕是错综复杂,千万要确保自身安全。” 傅恒心中一暖,感受到了乾隆的关心,随即说道:“谢皇上!” 他再次行礼,起身时动作干练利落,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乾隆下了马车,走到赵二柱身边,和声说道:“给朕讲讲直隶省保定府清宛县的事情。” 声音虽已恢复平静,但其中的关切与忧虑却愈发深沉。 赵二柱抹了一把眼泪,悲愤地讲起来。 原来,去年保定府清宛县遭遇百年一遇的旱灾,烈日高悬,数月未曾落下一滴雨水。 地里的庄稼刚冒出头,就被晒得干枯发黄,颗粒无收。 百姓们望着干裂的土地,欲哭无泪,家中的存粮很快见底,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饿殍遍野,一片凄惨景象。 可那知府和县令不但隐瞒灾情,还变本加厉,继续征收重税。 百姓们交不起税,就被抓进大牢,严刑拷打。 有个叫李老汉的,家中穷得叮当响,实在拿不出钱。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闯进他家,将他拖到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用皮鞭狠狠抽打。 李老汉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衫,可他依旧苦苦哀求,却得不到一丝怜悯,最终被活活打死。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落泪。 还有,朝廷拨下的赈灾粮,本是百姓们的救命稻草,却被这些贪官污吏层层克扣。 到百姓手里时,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发霉糙米,里面还掺杂着大量的沙石。 而这些贪官污吏,却用百姓的血汗钱,给自己修建豪华的府邸,整日花天酒地。 他们的府邸雕梁画栋,奢华程度堪比皇宫别院。 家中妻妾成群,奴仆如云,与百姓的凄惨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乾隆越听,脸色越阴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节泛白。 饶是他多年为帝,见惯了世间百态,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怒声道:“这哪里是父母官?简直就是畜生! 朕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萧云在一旁,无声地握住了乾隆的手,轻轻拍了拍,乾隆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他望着远方,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真的应该多出来走一走,看一看这真实的民间,不然听到的,永远只是粉饰太平的“四海升平” 。 第518章 暗夜悲歌 保定府 知府的后院,被浓稠如墨的夜色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腐朽与罪恶的味道,仿佛这黑暗在悄然,纵容世间一切的不堪。 孙耀祖摇摇晃晃地从花天酒地的宴会上归来,脚步踉跄,一身酒气,像头横冲直撞的野兽。 他抬手粗暴地推开房门,“吱呀”一声,那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他那因酒精和欲望而涨红的脸映照得更加狰狞。 他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淫邪笑意,好似发现猎物的恶狼,眼中闪烁着贪婪又猥琐的光。 “都已经陪过本公子这么多次了,怎么还这么害怕?” 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戏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在这房间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折返回去,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翠花蜷缩在角落里,像只受惊的小鹿,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听到孙耀祖的话,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仿佛砸在她自己的心上。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泪水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绝望的光, “孙少爷,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中挤出来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孙耀祖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怜悯,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恼怒。 他急步上前,伸出手,那双手因常年放纵而显得苍白虚浮。 却带着无尽的蛮力,一把拽住翠花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翠花被扯得生疼,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扯着,像个破旧的玩偶。 “本公子已经睡过的女人,谁还敢要?跟着本公子吃香喝辣不好吗? 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做本公子的姨太太,多好的一件事。 可你偏偏要去做那农民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翠花,喷着浓烈酒气的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刺鼻的气味让翠花胃里一阵翻涌,“今日你要是再扫本公子的兴。 本公子就把你卖去青楼,叫你接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阴狠愈发明显,手上的力道也加重几分,仿佛要将翠花的胳膊生生捏碎,指甲几乎嵌入她的肉里。 翠花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也因为恐惧而微微泛紫,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不敢再反抗,只能任由孙耀祖摆布,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那是她无声的悲泣。 孙耀祖见她不再挣扎,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笑容如同毒蛇吐信,让人毛骨悚然,“这不就得了。 今日咱们玩点新鲜的,以往弄得好像本公子强迫你似的,这一次你来服侍本公子。” 说着,他松开了翠花,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床边,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眼神里满是对翠花的轻蔑与玩弄。 翠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孙耀祖,眼中满是绝望与抗拒,那眼神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孙少爷,我不会……”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透着深深的无助,仿佛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她的声音也即将被吞噬。 孙耀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那笑容如同尖锐的匕首,刺痛着翠花的心,“在床上,本公子都亲自教了你多少次了,还不会? 你要是不会的话,本公子就叫丫鬟进来,现场教你,学会了为止!” 他的声音里带着威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变态的兴奋,仿佛在期待一场更加不堪的闹剧。 翠花咽了咽口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生理反应让她几欲作呕,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伸向孙耀祖的衣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她的手指像是有千斤重,好不容易触碰到孙耀祖的衣服,却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她咬了咬牙,指甲嵌入掌心,再次伸手,指尖微微颤抖,一点一点地推着孙耀祖的衣衫,每一下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尊严。 没过多久,孙耀祖衣衫渐褪,他自顾自地躺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贪婪,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大声催促道:“快点过来服侍本公子!” 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欲望。 翠花很是抗拒,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 但她还是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般艰难地来到了床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鲜血淋漓。 孙耀祖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眼神里满是龌龊与猥琐。 仿佛在欣赏一件物品,他的目光在翠花身上肆意游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那眼神让翠花感到无比的屈辱,仿佛自己的身体被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剥开。 翠花当着孙耀祖的面,自顾自地褪去身上的衣衫,每褪去一件,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次。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衣物,动作迟缓而痛苦。 她身上布满了被凌虐的痕迹,暧昧的吻痕、鞭打的伤痕,还有许多因撕打留下的淤青。 这些痕迹交错在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苦难,每一道伤痕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翠花终是按照孙耀祖的要求主动服侍了他。 整个过程中,她紧闭双眼,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只剩下一具被侮辱的躯壳,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许久之后,孙耀祖得到了满足,他慵懒地坐起身,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 他整理好衣衫,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翠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人性的温暖。 随后转身,迈着散漫的步伐,扬长而去。 第519章 没有胃口 翠花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巨大的创伤,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爹爹,女儿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无助。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 傅恒一行人领了圣命,身着便服,骑着快马,一路疾驰,直奔直隶省保定府。 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如战鼓擂动,一路朝着这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保定府奔去。 抵达保定府后,傅恒和随行侍卫们迅速展开调查。 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深入市井坊间,与百姓们交谈,探寻着知府孙富海的种种劣迹。 这一查,果不其然,孙富海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短短一天时间,傅恒等人就掌握了诸多确凿罪证。 孙富海不仅大肆收受贿赂,卖官鬻爵,还任人唯亲,将府中要职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 搞得整个保定府乌烟瘴气,百姓们苦不堪言,敢怒而不敢言。 夜幕降临,傅恒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城中的,悦来客栈投宿。 客栈里人来人往,嘈杂热闹,小二见有贵客上门,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众人。 傅恒一行人在大堂落了座,点了些简单的饭菜,准备填饱肚子后再做打算。 在用膳的时候,一名侍卫凑近傅恒,轻声问道:“六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恒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碗筷,抬眼扫视了一圈四周。 他沉稳地说道:“今天奔波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今晚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接着查。”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店小二端着饭菜匆匆走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名侍卫身上。 那侍卫腰间的腰牌随着这一撞,从衣物中滑落出来,露出了一角。 那侍卫浑然不觉,只是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物。 店小二却在看到腰牌的瞬间,心中猛地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满脸赔罪,“客官,实在对不住,小的手脚不利索。” 那侍卫摆了摆手,神色淡然地说道:“无妨,下次注意便是。” 店小二强装镇定,将饭菜一一摆好后,便匆匆退下。 他快步走到柜台后面,靠近掌柜,附在掌柜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掌柜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确定?” 店小二忙不迭地点头,“爹,我确定,他们的令牌跟咱们平日里见的不一样,上面有龙纹,恐怕是京中来的。 爹,你看现在怎么办?”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咬了咬牙,“你赶紧去知府大人那报信,问问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记住,要小心行事,别让人察觉了。” 店小二应了一声,“好。” 随即将肩头上的毛巾取下,放在柜台上,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朝着知府的官邸而去。 夕阳的余晖缓缓收敛,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整个营地。 营地内,篝火明明暗暗地跳动着,可那暖橙色的光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 乾隆端坐在营帐里的主位上,身姿笔挺,面容冷峻得仿若一座冰山。 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紧紧盯着面前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的正是赵二柱呈上的供状。 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缠绕着他的思绪。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整个营帐仿佛都被这股压抑的气息填满,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萧云坐在一旁的矮凳。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乾隆,往日里总是灵动有神的大眼睛,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上轻轻敲打着,面前那盘麻辣兔头。 原本是她的最爱,每当闻到那浓郁的香味,她都会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 可今天,兔肉鲜嫩,香料浓郁,升腾的热气还带着诱人的麻辣气息,却勾不起她半分食欲。 她暗自腹诽:真奇怪,平日里光是闻到味儿就馋得不行。 今天怎么就觉得不香了呢? 乾隆沉浸在对直隶局势的忧虑中,久久没有回过神。 半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云儿面前几乎未动的兔头 他心中一惊,忧虑瞬间从直隶的事务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萧云身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乾隆声音低沉却满含关切,“怎么了?是今日御厨做的不好吃?” 他微微俯下身,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萧云轻轻摇了摇头,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慵懒,“不是,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我没胃口。” 她抬起头,目光与乾隆交汇,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乾隆一听这话,原本就紧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伸出手,轻轻探向萧云的额头,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到她,“怎么了? 是水土不服,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此刻云儿的状况,才是他最在乎的事情。 萧云再次摇了摇头。 她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如同一缕轻柔的绸缎,“都不是。” 乾隆愈发担心和着急。 他双手搭在萧云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让她正对着自己,然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乾隆眼神坚定而执着,“那告诉朕,身体哪不舒服?”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