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
1. 穿书
“苏幺妹,起床。”
“都太阳晒着腚了,还在被窝里睡觉,就没见谁家的婆娘像你这么懒。”
“苏幺妹,别给老娘装死,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了!”
“城里来得怎么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我闫家的门,就得守我闫家的规矩。”
“苏幺妹,再不开门,你今天别想吃家里一口饭啊。”
王红英厚实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门上,老旧的木门晃荡着,发出声响。
再配上两只正打鸣的公鸡,整个院子热闹极了。
和王红英一门之隔的屋里,苏杳还躺在炕上,为了阻隔王红英的叫骂声,头深深的埋在被窝。
王红英声音不停,苏杳眼都睁不开的坐起了身子,怒气吼道:“周扒皮都没你这么折腾人,大清早的,天都还没亮,叫魂呢!”
门外的王红英顿了片刻,迅速回怼道:“我要是会叫魂,第一个就叫黑白无常把你这小蹄子的魂勾走。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在我们那时候,你这种不知道廉耻的女人就是要被浸猪笼的。”
“说我是周扒皮,老娘今儿个还就当一回,你最好赶紧出来,不然老娘发起火来,这门可挡不住。”
王红英说话间,往后退了三步,再一个冲刺上去,右腿一抬,狠狠的撞在门上。
门连带着窗户晃了晃。
知道王红英折腾起人来不依不挠,苏杳被子一甩,拿起旁边的破棉袄披在身上,拖拉着旧棉鞋到了门口。
老式的木门是靠一个木搭子插着的,伸手把木搭子一抽,门就被王红英撞开了。
收不住力气,王红英直直的往里倒,苏杳无意识的伸手,脚上退了一步,才扶住了王红英。
王红英可不领情,压着苏杳的胳膊,收回腿,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后,又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个扫把星,我就知道你是克我……”
苏杳眉头一跳,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突然没了支撑的王红英打了个踉跄,没说出口的话也都憋了回去。
“你……”
作为曾立志成为独立女性的苏杳可不惯着她,一手拍开指着自己鼻子的手,不客气的回道:“我怎么了,我就是再不济,也是你闫家三媒六娉娶进门的,和你儿子正儿八经拜了堂的。看不惯我,你怎么不拦着你儿子别娶我。跟儿子不敢撒脾气,专挑儿媳妇的毛病,你这种人,就一个词能形容,怂包。”
“你不孝……”王红英气急,蹦出了三个字。
苏杳冷哼一声:“你不慈,我不孝,天经地义。再说了,你一没生我,二没养我,凭什么孝敬你。满打满算我进门不满三天,你从早到晚,张口闭口就是扫把星,克星,就我这样的,我敢孝,你敢受吗?不怕被克了福气?”
王红英吵架这么多年,还没被小辈这么指责过,气得直喘粗气,苏杳趁她愣神的功夫,直接把人推出了门:“老话说,生儿防老,没说找儿媳妇防老的,想找孝顺的,去找你儿子,别找我。“
说罢,重重的关上房门,插上门闩。
转身钻回被窝,窝成一团,准备睡个回笼觉。
“儿媳妇怎么了,我花钱娶的,花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做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出来,躲里面算什么本事,不要脸的小蹄子……”
回过神来的王红英战斗力飙升,拍的门啪啪作响。
可惜苏杳全当听不见,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屋顶,一句都不回应。
“行了,尽让别人看笑话了。”
男人的一声劝阻,王红英收了声音,发泄怒气似的拍了几下门后,气鼓鼓的离开了。
没了外界干扰的苏杳也睡不着了,枕着双臂,盘算起了这三天的经历。
三天前的自己,还在出租屋看着小说哭得不能自已,谁曾想,一睁眼,就来了这个地方。
自己穿书了,好巧不巧,还穿到了最近看的一本小说里。
书里女主夏雨露是一个知青,性格和善,温婉大方。可就是因为太善了,总是被不怀好意的配角们欺负。
下乡支援建设时,看对眼的对象被人抢了;好不容易熬到头,可以回城的时候,回城名额又被人耍心机占了;几经周折回了城,本来已经落在头上的工作也被人背后告黑状没了。
几番受挫后,夏雨露抑郁而终,一睁眼回到了刚刚下乡的时候。
重生后的夏雨露成了夏·钮祜禄·雨露,斗小人,拼事业,最终事业爱情双丰收。
要是能穿成女主,苏杳也不会太难受,毕竟主角的光环无人可敌,全世界都围着自己转,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就能有完美结局。
可恨的是,她不是女主,而是书里最大,也是结局最惨的女配苏幺妹。
一个抢女主对象,占女主回城名额,在女主背后告黑状的心机女。
知道了这个事实,苏杳彻底没了希望,已经在炕上躺了整整三天。
前途迷茫的苏杳有些生无可恋,眼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自己饿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以前。
沉默无言,眼前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正连声叹息的苏杳发现自己周边变了一个样,还是差不多的老房子,房里却空了很多,只有些常用的家具。
带着好奇心起身走出了屋子,入眼的是一个空荡荡的院子,一只土狗卧在院中央慵懒的晒着太阳打盹。
再往远看,却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按理来说,这个年代的空气质量不应该这么差呀。
苏杳泛着嘀咕,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这该不会就是小说金手指常用道具之一的空间吧。
有些小惊喜的苏杳撒开了脚丫子,绕着房子转了一圈。
整个空间能看到的,除了自己一闪身就出现的这个房屋之外,还有一个杂货间,里面放置了各式各样的农具。
屋后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井,有些口渴的苏杳还直接喝了两口,甘甜可口,整个人瞬间都有了精神。
本来因为重生成恶毒女配而升起的郁气一扫而光,苏杳叉着腰直接来了个仰天大笑:“我苏杳也是天选女主了,哈哈哈。”
“魔怔了?”一声女人尖锐的叫骂声响起,打破了苏杳美好的想象。
2. 偶遇女主
从空间里退出来,苏杳回到了现实。
此时的院子里,那人收了声,正摔锅打碗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苏杳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开始细细思量自己接下来的规划。
按照剧情的发展,自己已经和女主看对眼的对象结了婚,结下了第一个梁子。
而女主也已经重生回来,把原身算计的事情捅了出去,完成了第一次反击。
当初看书的时候,苏杳只感觉到一种出气后的快意,而现在换成了自己,苏杳觉得有些憋屈。
苏杳细细回忆着自己看过的情节,从女主重生后,原身就处于了被动的局面,被迫的走入了女主的局,一点一点被周围人厌弃,做女主的垫脚石。
苏杳不想重活一世,最后还是落个英年早逝,很快便有了决断,要主动出击,给女主来个下马威。让她以后再出手时也有点顾虑。
穿戴好棉衣毛裤,收拾好床铺,打开窗户,换进来一丝新鲜空气后,苏杳出了屋子。
不大的院子里,原身的大嫂庄小丽正在忙活着家务事。
因为左腿有点跛,动作不是特别的快,领着一桶猪食也有些吃力。
如果没有猜错,刚刚在外面呵斥的人就是她了。
苏杳上下打量庄晓丽的时候,庄小丽也看到了她,含沙射影的骂了起来:“别人家的猪稍微给点吃喝就能长得肥膘大耳,你这猪,天天精糠细草的喂着,身上也长不出个油水。别以为这样年底就不宰你了,年底杀猪的时候,钝刀子磨肉,有得你疼。”
“是什么东西就活什么样,这辈子做了畜生,好吃好喝供着你已是天大的福分了,趁着还能吃能喝的时候,好好长长膘,别老想歪门邪道的事情,不然受罪的还是你。”
苏杳听了一耳朵的畜生论,无语的掏了掏耳朵,抬脚就往院门的方向走。
一边往食槽里舀食,一边絮絮叨叨的庄小丽余光瞥见了苏杳的动作,直说道:“懒婆娘起床了!进门三天都不下床,不知道的还以为结了个婚把腿结没了。既然起来了,赶紧帮着干活,家里可不养吃闲饭的。”
苏杳眉头皱起,回怼道:“第一,我不叫懒婆娘,我叫苏杳……妹,都是妯娌,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这么称呼,别怪我不给你留脸。”
“第二,我起不起床和你有什么关系,瞧你那嫉妒的样子,应该是一进门就开始给老闫家当牛做马干活了吧。同是做媳妇的,命就差这么多,难怪你见了我就阴阳怪气的,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就谅解你这一次。以后少多管我的事,真要觉得心理不平衡,找你男人去。”
“第三,我自己有工分,进了门也是带了粮的,是不是吃闲饭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最后,好心告诉你一句,你裤子脏了。”
苏杳伸手指了指,只见本该直直流进猪食槽的猪食,一半倒在了外面,还有一些,溅落在庄小丽的裤腿上。
“呀!”庄小丽皱眉跺脚,扔了手里的木勺,清理裤腿上的污渍。
看庄小丽手忙脚乱的样子,苏杳心情好了些,哼着小调出了院子。
村里的路就那么一条,苏杳观察着各家的院子,一路往村外走去,路过打谷场,看到几个姑娘正挥着链枷。
好巧不巧,女主夏雨露也在其中。
夏雨露自己家里条件本就不错,身上的衣服鲜少会有补丁,套在外面的那件格子罩袍,也是新扯的布做的。站在一众女人中,就好像那鸡群里的鹤,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苏杳的出现,让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呦!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了,怎么还出门,日头这么大,到时候晒坏了脸可没人心疼。”
“怎么没人心疼,人家苏幺妹现在可是有男人的,别人不心疼,男人还不得心疼自己婆娘。”
“心疼?她就是晒脱皮,闫守成估计都不会开口说句话。”
“不至于,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了。”
“谁把她当一家人,别忘了,结婚第二天闫守成就走了。我家就在他家隔壁,这两天,天天三婶子一早起来就骂她懒婆娘。”
“啧啧啧,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这么一个人,天天不安生。”
“要不说娶媳妇要娶个贤惠的呢!”
“你是在说你吗?贤惠是贤惠,可闫守成也看不上你啊!”
“胡说什么,我对闫守成可是什么想法都没有,我说的是雨露,要是没有苏幺妹搅和,现在和闫守成结婚的就是雨露了。”
“没事,雨露,抢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他们长久不了,用不了多久就离婚了。”
“雨露,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遍地都是。就你这条件,闫守成没娶你是他损失,你以后肯定还能遇着更好的。”
苏杳就站在离众人五步远的地方,几人说话也没有遮掩,全数都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夏雨露站在最左边,冷眼看着一切,只有在说到她和闫守成的时候,才娇羞的说了一句:“别胡说,让人听了传闲话不好。”
很快其他人岔开了话题,不过对于苏杳的奚落是一个都不落。
苏杳听的差不多了,挠了挠耳朵,清了清嗓子:“嗨!你们家都是住海边吗?这么爱多管闲事,我看你们不止头发长,舌头也长。老背后说人瞎话,小心着大风闪了咬舌头。”
“切,我们这不是当着你面说呢,什么时候背着你说了,离这么近,你都听不清楚,你这耳朵是越来越不好使了,赶紧让守成带你去看看吧。”
离苏杳最近的女人说完后,鄙夷的打量了苏杳一眼,捂了捂嘴:“不对,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你家闫守成去了哪儿。没事,卫生站不远,一个人去也给看。”
众人听到这嘲讽,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苏杳眼睛滴溜一转,心里生了一个念头,指名道姓的开怼了。
“赵志美,我不知道闫守成去哪儿了?难不成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家守成肚子里的蛔虫,小心被你家治国知道了揍你。“
说到自己的对象,赵志美还有些得意:“我家治国出了名的好男人,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别嫁了个男人跟守活寡一样,丢我们女人的脸。”
3. 狭路相逢苏杳胜
人总是喜欢在比较中寻找自己的优越感,小时候比花衣服,长大了比挣钱,结婚了比丈夫,老了比孩子出息。
相比于闫守成结果第二天就走人,闫治国对赵志美的体贴,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
赵志美下地,闫治国总是掐着时间送水;赵志美说脚疼,闫治国就背着,没少被村里的大老爷们笑话。
可人无完人,别人眼里的闫治国是三好男人,可苏杳却从来不这么想,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挑破了闫治国的真面目:“闫治国是个好男人?也就是嘴上好,说两句好听话就糊了你心罢了。”
“谁家好男人自己在家睡大觉,却让媳妇出来晒太阳干活,送个水就把你感动了,你也是好骗。不过闫治国也是有本事,娶了个能动的媳妇,以后就不用大冬天的上别人门上讨粮吃了。”
人呢,总是很容易在别人的夸赞声中迷失了自己,就好像赵志美。自己过什么日子,自己心里清楚,也就是别人总说闫治国好,也开始飘飘然。
苏杳今儿个说破了,赵志美脸上也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回嘲道:“你比我好哪儿去,你不也得挣工分养男人吗?我累了还有个人倒水,你累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苏杳咧开嘴笑笑,八颗白白的牙齿露着她的得意:“当然不一样,我这几年累点,等过几年我家守成毕业了,分配工作了,我也是干部太太了。你呢!一辈子都要伺候一个懒汉。”
赵志美被说得红了眼,夏雨露却是不屑的笑了笑,凑她耳边说了两句后,安抚了赵志美的怒气。
闫雪梅也替赵志美打抱不平,训斥起了苏杳:“苏幺,三天不出门,还以为你醒悟了,没想到是憋着坏呢!你嘴上占点便宜,就以为自己赚了?我看你现在心里是后悔了吧!”
“人家赵志美丈夫体贴,还有对好公婆,一心一意挣家底,以后闫治国的妹子出嫁,这些可都是志妹的。可你呢,男人不疼,婆婆还要磨搓,你这是被磨搓狠了,才找我们撒气呢吧。”
家里闹得多大,苏杳清楚,也没想着能瞒过村里人:“闫雪梅,我婆婆破磨不磨搓人你也知道,看来没少趴着听墙角啊。”
闫雪梅噗嗤一声笑:“就你婆婆那嗓门,不用趴着,我就是回屋躺着,也听得清清楚楚。”
苏杳反击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舌头长,没想到耳朵也这么长。以后村里谁家有点事,可得藏着掖着点,要是被你听去了,就在全村丢脸了。”
闫雪梅脸色一僵:“苏幺,你少挑拨,坏我名声。”
苏杳冷哼一声:“就你这名声,还用我坏,方圆几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大嘴巴子,不然相看了那么多的人家,怎么都没中,都说了娶妻娶贤,还不是不想娶你这样的女人进门。”
哪个女儿家不怀春,闫雪梅也想找个搞对象,相亲那么多没成,都开始有人传她有问题了。再听苏杳这么说,闫雪梅脸都没了。
闫芳妮看闫雪梅脸色不好看,帮腔道:“雪梅这是仗义,看不惯别人欺负朋友。你这种名声的,都能找到男人,雪梅以后的对象肯定找的比你好。”
苏杳勾了勾嘴角:“想找的比我好,可得费点心思了,毕竟能有一个当大队长的爹的男人也不是很多,年龄相当的那就更不多了。这不,最近的一个香饽饽还被我收了呢。”
“呸”,闫芳妮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要不是你使下三滥的手段,和守成结婚的就是雨露了,还敢来这里说道,真是不要脸。”
苏杳冷声回道:“和你比,我还是很要脸的。天天张嘴闭嘴都是夏雨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为夏雨露着想,背地里却是第一个看不上夏雨露的吧。”
“别忘了当天我算计闫守成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做了什么?那算计的主意到底是谁出的?自己肖想男人还不敢出头,只能过过嘴瘾,还想拿别人当枪使,你这种人才是不要脸。”
苏杳的婚事来的不明不白,闫芳妮自认为是抓住了她的把柄。
没想到现在的苏杳这么的不管不顾,闫芳妮圆溜溜的两个眼睛瞪得像葡萄一般大,苏杳有些怀疑要不是周围有人在,自己离得远,她能扑过来把自己的嘴给堵上。
苏杳不带怕的,贼兮兮的补刀道:“也是,你想要。雨露也想要,反倒被我摘了桃子,心里是不是特气不过。嘿嘿,我就喜欢你们这气不过,还干不过的样子。”
当初自己的谋算被苏杳拿了好处,闫芳妮心里就恨恨的,好在夏雨露出手,让苏杳吃了亏,闫芳妮才平息了些怒气。现在,苏杳又把自己带出来,闫芳妮恶狠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杳,让旁边的夏雨露感受到了恶寒,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回过神来的闫芳妮,把链枷扔地上后,气呼呼的走开了。
在夏雨露的记忆里,苏杳还是第一次拎这么清,没吃一点亏,不想让苏杳这么威风,站了出来:“苏幺妹,你和闫守成的婚事是怎么来的,村里人都知道,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为了你自己的脸面,也为了闫守成的脸面,你以后还是自己注意点,让人平白看笑话。”
“至于我,你有气尽管撒,但别牵连我的朋友们,她们可没有招惹你。”
苏杳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没招惹我?刚刚谁嚼我的舌根,在场的人,可是一个都没落吧。得亏我心里强大,要是心眼小点,寻个死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你现在愿意站出来的,刚刚对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帮着说句话,想当好人得挑对时机出场,现在说好话,只会显得小气耍心机。”
苏杳的改变是因为什么,夏雨露不知道,不过苏杳这种小角色,她还没当回事:“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你现在所承受的,只是你自己耍心机做坏事的因果而已。既然你已经结了婚了,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时间一长,大家自然会谅解你的。别老出来耀武扬威,不然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够你后悔一辈子的。”
别人听不懂,以为苏杳为自己好,苏杳心里明白,这是女主对自己的警告。
都是重活一次的人,苏杳可不允许夏雨露再踩着自己上位:“什么因结什么果,是她们说道我在前,我反击在后,我有什么错。别总是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指责别人,等哪一天你伸着脸过去让别人打一回了再来和我说话。“
“我……”
不等夏雨露开口,苏杳接着说道:“后不后悔是我的事,不过我话也放在这里了,有些人自己长点心,输一次不算输,见好就收,不然我让你输一辈子。”
夏雨露听出了苏杳话里的挑衅:“一辈子长着呢,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就你这种小人,还想跟我比,我倒要让你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看不见的战火在两个人眼里燃起,主动出击的苏杳感觉一阵痛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定定的看着夏雨露,留下一句话。
“我等着。”
4. 意外
苏杳斗志昂扬的回了家,院子里,庄小丽还在忙活。
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苏杳主动的问了起来:“有什么活我可以帮你干吗?”
庄小丽闻言,没说话,反倒是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早就升到了头顶,晃得眼疼,竟让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太阳是从哪边升起来的。
收回视线,庄小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半昂着头,带着施舍的口气:“就这些土豆,给你洗了。”
庄小丽说的一些,就是满满一盆,农村人干的是苦力活,用的力气多,吃得也就多,这一盆也就是一顿饭的量。
苏杳抽了抽嘴角,没有搭话,抬脚往屋里走去。
庄小丽见状,不屑的开口:“哼,就知道你不是干活的料,才一盆土豆就吓跑了。得亏最近农忙,要是闲点,家里那老妖婆非得按着头治你。”
“都是一家的媳妇,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婆婆不知道心疼人,男人是个窝囊废,一家子的懒汉,这是把我当丫鬟了呀。”
越说越气,庄小丽看着一脚踏进房门的苏杳,忍不住的发泄道:“都是嫁进门的媳妇,你就娇贵了?让你洗一次土豆,就给你摆脸子,我天天给这一大家子做饭,我说什么了吗?今天这活就是你的了,你要是洗不完,中午全家都没有饭吃。”
苏杳进门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庄小丽,面无表情的回道:“我就是回去换个旧衣服,你想什么呢!”
庄小丽的发泄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怒气堵在嗓子眼,出出不来,咽咽不下去。
只能继续找茬道:“假干净,谁家做饭还那么多讲究,偷懒还想找借口,就你奸。”
苏杳装没听见,抬脚进了屋子。
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深色的外套,从庄小丽跟前端了土豆,换了个位置开始干活。
不说话的苏杳,让庄小丽无处发泄,暗骂两声,进了厨房。
盆里的土豆是自家种的,上门还结着泥巴块,一遍洗完,泥块沉在水里,浑浊的看不着盆底,还得换水再来一次。
苏杳试了试,盆重得根本端不起来,转头找庄小丽帮忙:“大嫂,我洗完了,和我抬一下盆,把脏水倒了。”
庄小丽也是个沉得住气的,明明就是一墙的距离,愣是没吭个声,直到苏杳拿泔水桶,分批的倒完脏水后,才站了出来:“一让你干活就不安生,倒个水还得喊人一起,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得自己做,也没见要人帮衬。”
苏杳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主动帮忙帮忙帮出了一肚子的火气,直接扔掉了手里的木瓢:“叫你一声大嫂,是敬你,不是怕你。我喊你帮忙,你帮了吗?没帮忙你哪来的发言权?”
“我看你太辛苦,良心过不去,主动提出了帮忙,不是求着让你给我活干,既然你这么找茬,我今儿个不干了。”
难得有个人帮忙干活,庄小丽刚刚在厨房歇着好不畅快,一听这话,也有些着急了:“你要是敢撂挑子,今天中午大家都没饭吃,我倒要看看,你个新媳妇以后在这个家里怎么站得住脚。”
苏杳冷笑一声:“庄小丽,这家里谁不知道,我苏幺妹是个懒骨子,进门三天了,我动过一次手没有?我就是今天还不动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我饭照吃,觉照睡,谁会说什么?”
“倒是你,做饭可是你的活计,要是做不熟这顿饭,你可要想清楚怎么承担一家子的怒气。”
光脚不怕穿鞋的。
有苏幺妹的人设在前,苏杳做的再过分,一家人都不会当回事。
苏杳说的实话,庄小丽没话反驳,只能放低姿态,给苏杳服个软:“刚刚是我不对,不该挑你毛病,今儿个不早了,为了家里人吃口热饭,你还是帮我做点事吧。”
苏杳不由得多看了庄小丽几眼,这般能屈能伸,倒也能算个人物。
苏杳沉默,心底也在思量。自己一时半会儿应该还脱离不了这个家,为了以后吃个饱饭,也不能再像原身那般懒起懒坐。
庄小丽已经搭好了梯子,苏杳也不撑气,继续回去安静的清洗土豆。
一刻钟的功夫,苏杳完工,端着盆进了厨房,利落的切成滚刀块。
手里的活干完了,苏杳看了看厨房,自觉的收拾起了柴火。
庄小丽也没有客气,把生火的活计交给了苏杳。
苏杳上次看生火还是电视剧里的情节,现在看着手边的一把干草,几个木棍和小半盒的火柴,愣了神。
“你该不会连个火都不会生吧”,庄小丽忙着给锅里添水,抬眼的功夫看到苏杳愣神,忍不住的说道。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一生要强的苏杳,这个时候坚决不会让自己认输,嘴硬道:“这种小事,谁不会啊。”
打开火柴后,抽出一根火柴,从侧边上一划,待火着起来后,直接扔进了火膛。
微弱的火苗转瞬即逝,看得苏杳一头黑线。
余光瞥了一眼,看庄小丽没有注意自己的动静后,松了一口气,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半盒的火柴用起来很快就见了底,苏杳在烫手多次后,终于点着了火,一顿操作猛如虎,火膛里的火越来越旺,苏杳脸上有了笑意。
一个劲儿的扇风助火的苏杳,丝毫没有注意到,灶口的角落,一根没烧完的木段,掉在了地上,猩红的火头点燃了下面的干草。
“着火了”,庄小丽正下面的功夫,余光瞥见了苏杳腿边的火星,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苏杳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
“水,水”,苏杳慌神,转头四周一看,找到水桶的位置,直接盛来了一瓢的冷水,扑向了火堆。
火势本就不大,再加上和其他的柴火还有些距离,三瓢水下地后,火就被扑灭了。
苏杳精神一松,坐回到板凳上松了口气,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烧出了个大窟窿,里面还有一块皮肤被烧伤,火辣辣的有些疼。
鼻子一酸,眼睛一红,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苏杳忍不住得哭了。
5. 分家
庄小丽看着灭掉的火堆,也松了一口,不饶人的嘴喋喋的说了起来:“要你洗个土豆,还得找人帮忙倒水;要你生个火,差点把厨房都给烧了。也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这老三是娶了个什么媳妇,简直是娶了个祖宗。”
“老三也是个没良心的,人娶进门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了,麻烦都留给家里了。别人家办喜事旺家,我这家里办个喜事,惹来了晦气。”
抬头的功夫,庄小丽一眼瞥见了苏杳正用衣角擦泪,嗤笑一声:“你哭什么,差点把厨房烧了都还没有说你呢,你有什么好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真是没有公主命,偏有一身的公主病。早知道你是这个德性,就是拼着村里人说闲话,我们几个妯娌也要拦着不让你进门。”
苏杳不是那常有理的人,知道是自己的不对,也没有辩驳。
庄小丽也不是个得理饶人的性格,紧跟着一句句话,扎着苏杳的心窝。
忍不下去的苏杳想出门清静清静,带着鼻音说道:“火你看着点吧,我去换个衣服。”
回了自己的屋子,苏杳掀起裤腿,看到被烫到的地方通红一片,还起了个水泡,心底的委屈就忍不住了。
一边流着泪,一边给自己挤起了水泡。
“老三家的还在睡觉?”苏杳抽泣的时间,王红英下工回了家,厚实的嗓门一声吼,院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今天你们谁都不要拦我,我还真的得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不然别人都不知道这个家里到底是谁当家了。”
王红英手里的锄头一扔,撸了撸袖子,气势汹汹的就往苏杳房间的方向走去。
屋里的苏杳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赶在王红英敲门之前,打开了房门带着发红的眼眶,进了王红英的视线。
王红英数落道:“我这还没怎么你呢,你就哭上了。你去周围打听打听,谁家的媳妇进门不是进门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家里家外的操持。念在你是新媳妇,三天了家里没管过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干不干活是自己的选择,王红英话里话外,却说是她施舍的恩情,苏杳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家娶媳妇就是雇个免费长工是吧,对外能下地插秧,对内能洗衣做饭,饭量少,力气大,还能传宗接代生崽子。”
“我有什么不满足的?”苏杳一声冷笑:“我不满足的地方多了,我不满意结婚第二天丈夫就不见个人影,外人看了还以为他这婚结的有多不情愿呢。我不满意明明都是娶进门的媳妇,你对其他几个儿媳都能好话好说,对我就是天天扫把星的骂,我天生下来欠你的呀。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乖乖的被你们当成畜生使唤。”
王红英伸手用力戳了戳苏杳的额头:“我们家老三要文化有文化,要面子有面子,未来可是要做官的人,本来也是能娶高门小姐的,就是因为你这个小蹄子的陷害,以后的高门妻都跑了。这婚结的他情不情愿,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告诉你,从你开始打小算盘算计别人开始,你就欠我们家的了,把你当畜生都是轻的。你给我记好了,这闫家还轮不到你当家,既然进了门,就安安生生的干活,要你往东你别往西,不然要你好看。”
婚事算计确实少不了原身的身影,这是理亏,苏杳愿意承担后果,未来只要闫守成说不想过了,她绝对答应离婚,一点也不纠缠,但这不能作为别人威胁她做牛做马的把柄。
“想要牲口,自己该买马买马,该找驴找驴。从我身上占便宜,想都别想。想拿大家长的名头压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能作,还是你的家底撑得起我作。”
苏杳眼睛眯起,放出了狠话。
不曾想,这句话没能得来王红英的反应,反倒让在厨房门口看戏的庄小丽跳了出来。
“好啊,原来你是打着这个主意的,我就说都下乡这么久的人了,连个生火都不会,还差点把厨房都给烧了,是存了心使坏的呀。这家里东西可都是大家伙一点一点挣回来的,你要是想折腾,我庄小丽可是第一个不同意。”
烧厨房是个大事,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苏杳,眼神里都是怒意。
闫福生也站不住了,咳了两声,厉声问了起来:“老三家的,当初进门是你的条件,我们家是答应了。两家结亲是结好的,不是结仇的。你对我们家有什么意见,该说说,该提提,不能拿其他东西撒气啊。这烧火不是小事,万一控制不住,能把家里这三代的积蓄都给烧没了。”
“我没有”,苏杳辩解了一句:“那火点子就是不小心溅出来的,我看到后就扑灭了,不是有意的。”
庄小丽:“那是我看见的,提醒你才灭了,就你那眼力见,就是把自己都烧没了,都不一定能注意到。”
闫建成这次看懂了庄小丽的暗示,出声维护起了自家女人:“苏杳啊,为了娶你进门,家里翻盖新房,花了不少的积蓄了,你应该知足。你说不欠我们家的,可我们家也没欠你的吧,你这么折腾我们干什么。”
邱明娟紧随其后,附和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艰难的时候,一家人就要拧成一根绳,都是新媳妇,前后脚进门,你比老六家的媳妇可是差远了。”
闫明成:“结婚的事是由了三哥,要是他媳妇一直这么闹心,我看还是早点散了吧。”
……
一家人陆陆续续的开腔,一个接一个的指责着苏杳的不懂事。
苏杳看着几人张合的嘴巴,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小说里原身的性格后来越来越偏激,最后直接就成了所有人的公敌,原来被所有人这么敌视是如此的难受。
苏杳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最后还是走上原身的老路,害怕在众人的指责中失去了自我,害怕未来的自己活成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脑子有那么一根弦,突然之间断了,苏杳木木的喊了一句:“分家,我要分家。”
6. 敲定
一刹那,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苏杳说出了心声,整个人也缓了过来,环视众人,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悲哀。
闫福生最先反应了过来,一口回绝了苏杳:“不可能。”
“父母在,不分家,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想分家,等我这个老头子死了再说。”
苏杳心里清楚,闫福生这么坚持,无非就是担心分家了,以后他在村里会没面子。
苏杳冷笑一声,是,人家的面子重要,自己都被欺压成这样了,还是看中自己的面子,这人可真自私。
别人无情,我无义。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闫家自然也不例外,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兄友弟恭,实际上,早就不满足一家人一起过日子的生活了。
想分家,不只是苏杳一个人的想法,更是其他人的想法。
人多力量大,这个家,自己分定了。
苏杳嘴角一勾,依靠着门框,劝说了起来:“爹,我知道分家这事传出去不好,可咱不能为了面子,丢了里子啊。”
“大嫂进咱家门前,家里也是方圆几里的富人家。五年前,别人家娶媳妇都得出钱呢,大哥一分没花,大嫂带着三十块的嫁妆进了我家的门,计较起来,也算是下嫁吧。”
“进门后不说过什么好日子吧,天天一家十几口人的吃喝拉撒都管了,现在一家四口还得挤着一个小屋子过活,我看着都替大嫂委屈。”
“大哥,大嫂都跟你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了,你就不想让她以后过的好些?”
转头看去,庄小丽被说中心里的委屈,没声的落了两行泪,闫建成看着自家媳妇,低下了头。
王红英倒是急了:“你少在这里搅屎,她庄小丽带进来得三十块钱我可是一分没要,都让他俩拿着。别人家那个不被婆婆磨搓,我可从来没有。她在家里不就干了点活嘛,谁家的媳妇儿不干活,还敢来我跟前挑三捡四,欠收拾了吧。想分家,把那三十块钱给我掏出来再说。”
王红英的强势也让庄小丽认识到了可怕,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那三十块钱是我的嫁妆,凭什么交出去。我爹娘宠我惯我养我这么大,给我带钱嫁人是图过好日子的,不是贴钱给你家送丫鬟的。以后你们一家谁爱伺候谁伺候,我不管了。”
闫福生见自己的权威被挑衅,厉声吼道:“老大,管好你媳妇。”
闫建成张嘴刚想说话,就被庄小丽堵了回去:“闫建成,我自己什么条件我清楚,你没嫌弃我不好,我也没嫌弃你软,你今天要是敢拦我,咱就去离婚。反正我家也养得起我。”
爹亲娘亲,可是兄弟多了,这份亲情就不多了,闫建成是没什么主见,但是谁亲谁远还是分的亲的。
在庄小丽的威慑下,闫建成不说话了。
苏杳转头看向了闫合成。
作为最受闫福生喜欢的儿子,闫合成是家里最受优待的,好事情都紧着他,分家对他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但只要是人,就有私心,有私心就有弱点,苏杳清咳一声,再次开口了:“四弟,今年爹给你安排了那么多的轻省活,好处没少拿吧。既然大家是吃大锅饭的,你是不是也要贡献出来,不然对其他兄弟们多不公平。”
闫合成是个男人,不屑和苏杳争辩,手轻轻的推了一下自己媳妇,把邱淑娟推了出来:“三嫂,你这话说得好像爹多偏心我们似的。那些都是合成的血汗钱,该交回公中的我们可是一分不少。我们也是有孩子,要过日子的,总不能和你一样,当个光杆司令,兜比脸干净吧。”
“大嫂有嫁妆钱,不能拿出来。我嫁进门没什么嫁妆,但是下地上工可从来没落,这点辛苦钱你还想要走,有良心吗?”
苏杳轻笑:“弟妹这话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有苦能同当,有福不能同享呗。”
邱淑娟一顿,怼了回去:“三嫂有那闲心盯我兜里的钱,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自己和三哥那份挣回来。别给我们一大家子拖后腿。”
苏杳默默点头:“办法我不是想出来了吗?分家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穷的不拖累富的,富的不用接济穷的,你说对不对?”
邱淑娟两人没了话,但是那神情也能看出来,对于分家一事,他们也是同意了。
闫福生看着不做声的老四一家,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转头,怒眼看向了挑起矛盾的苏杳。
苏杳可不会被他这眼神吓到,张口问起了和闫明成站在一起的赵香灵:“六弟妹呢,你什么意见?”
被点名的赵香灵腼腆的笑了笑:“我这嫁进门没多久,这事也不清楚。分不分家也是无所谓的,大家都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
苏杳嗤笑一声:“你们两口子无所谓,我们可不是。娘隔三差五的贴补你们,可不会贴补我们。”
赵香灵干干的回道:“嫂子真会说笑,大家吃一锅饭的,什么时候娘贴补我了?”
苏杳挑眉:“是吗?那你昨天回娘家带的二斤肉是哪来的?天上掉的?地上捡的?”
赵香灵脸色一僵,转头看向闫明成求助。
闫明成脑子一热,挽起袖子就指着苏杳吼道:“三哥不管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娘给我钱,关你什么事。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小心我揍你。”
“小叔子就是这么跟嫂子说话的?那这家我可待不下去了,万一哪天被小叔子闷头打死都不知道。”
说完,苏杳看向闫福生:“爹,大家的心思你也看到了吧,你们老两口一碗水端不平,就别怪我们有私心。就家里现在这情况,以后丢脸的时候会少吗?还不如直接分家,你也省心,大家日子也好过些。”
闫福生闷不吭声,王红英怒骂道:“你个扫把星,自打你进了门,这家里就没有安生过,我看这家不用分,我先把你赶出去就行了。”
说着,就上手拉扯苏杳,闫明成也伸手帮忙。
苏杳使劲挣扎着,其他人则是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气极的闫福生终于开口了:“行了,分就分吧。”
7. 自力更生
不管王红英在外面多么的豪横,闫家真正能做主的,是闫福生。
闫福生发了话,就背着手回了屋,王红英改变不了结局,只能把怒火撒在苏杳身上。
“我看你就是个煞星,怪不得当初你家里姐妹几个,谁都不下乡,偏偏把你送了过来,敢情是为了躲麻烦。”
“当初我就说找了高人合合八字,算算姻缘,我家那个读书读傻了的楞头青拦着不让。你瞧瞧,这才几天,就把好生生的一个家给搅散了。”
“我的老天啊,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摊上这么一个货。”
王红英瘫坐在地上,嘴上哭喊着,手拍在地上,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苏杳等她发泄完,才开口,冷冷的说道:“你现在这样子,左邻右舍都看着呢!”
王红英也是个好面子的,立刻止住了哭喊声,不着声色的偏头扫过院墙,确定没人偷着探头,才松了一口气。
平静后的王红英没再叫嚷,但瞪得铜铃似的眼睛,剧烈起伏的胸膛,说明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撒完。
苏杳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耳朵,看向了扶着王红英装孝顺的闫明成:“明成啊,这分家可是件好事,娘一时想不通就算了,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呢。”
闫明成不是个傻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和谁站一条战线,苏杳现在点了出来,自己就算心里再高兴,也得憋着,就要开口帮着王红英出气。
苏杳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抢先说道:“这家里,你们都是顶顶的好劳力,唯独我和闫守成,一个干不了多少活,一个不能回家干活,就是这个家的拖累,我们这要是分出去,你们的日子不就好过了?以后妈攒着点好东西,也不用偷着给你们,就是正大光明的送你们,我们也不能说什么话,不是吗?”
闫明成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可没有贪家里钱的心思。”
“是,没有心思,都做出来了”,苏杳顺口接了一句,抬眼看到有了怒色的闫明成,给了他一个台阶:“这分家是因我而起的,要是我现在反悔了,这件事不了了之,你说是不是得不偿失啊!好处是你拿的,你要想清楚了。”
闫明成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偷偷的凑在王红英耳边说起了贴心话。
趁着娘俩交心的空挡,苏杳后退一步,直接关上了自己的屋门,将所有人隔绝了出去。
回了屋子的苏杳,坐回了炕沿边,安静得只能到了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吃饭是不可能出去吃的,苏杳有自己的底线,不过想到自己忙活一上午,却没有享受的机会,突然有些挫败。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头钻进了自己的空间。
外面过去了半天,里面却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躺在屋门口的土狗换了个方向,懒懒的看了苏杳一眼后,继续趴着开始睡觉。
苏杳饿的头晕眼花,想到早上一喝就回了精神的山泉水,三步并作两步,去后山喝了个半饱。
再回到院子,借着门缝,苏杳赫然发现那个被自己称做杂货间的地方,竟然有了新东西。
惊喜的推开门,早上还空空的灶台上,放上了一口锅,旁边还有些做饭的东西,一个鼓鼓的布袋靠着墙,还有一小瓶油。
刚刚的不开心瞬间消散,苏杳上手查看起袋子里的东西。
刚碰到袋子,苏杳的脑子里就自动闪出了一条提示。
原来这是空间给予使用者的基本物资,不过也仅限于第一次,后续想要什么好东西,就得自己动手了。
早上还觉得这东西就是个鸡肋,没想到现在就给了自己这一么个惊喜,清楚了空间规则的苏杳,忍不住向着空间发出了一个飞吻。
感激的心情表达完,苏杳动手操作起来。
只有半袋子的面,十几个土豆胡萝卜,考虑到分家前自己还是得解决温饱问题。
苏杳决定今天中午就简单的做个炒面。
有过上午的经验,苏杳很快点燃了炉火。起锅烧油,油热倒面,不停的翻炒。
等待面从白变成小麦色,发出阵阵香味,苏杳才停止翻炒。
一小碗的炒面,香的扑鼻,就是干吃有点噎得慌。
想到山泉水,苏杳直接用了一大碗。
不知道是自己之前牛嚼牡丹没好好品,还是太烦了没注意到,平平无奇的炒面水,竟然喝出了甘甜。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
吃饱喝足,苏杳回到正屋开始想起了后路。
分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最晚也就是秋收结束,到时候自己单出去过日子,别的不说,温饱就是个大问题。
可要是为了一口吃的,给闫家人低头认错,苏杳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没有其他谋生路子的苏杳,只能认命了,自己要下地好好干活挣工分了。
想通了这些的苏杳,出了空间。
此时,闫家的人已经都在休息了。
苏杳偷偷去厨房看了一眼,空空的锅碗,一家人一口都没有给她留。
到底外人就是外人,自嘲的笑了笑,苏杳找了个镰刀出了门。
上工是要找专门记工分的那人应个卯的,现在村里人都还在休息,苏杳没有去处,直接去了打谷场,靠着谷堆睡着了。
“哟,这不是闫守成的新媳妇吗?家里不给住了。你也不早说,这细皮嫩肉的冻坏了可怎么办。这样,你来我家,我给你张床睡。”
“草根,你就那一张床,给了她,你睡什么。我看你心里想的是一起睡吧。”
“嘿嘿,我哪有那胆子,就是逗了个乐呗!以前她是城里人,知青,现在和我们一样了,还不允许我出口气。”
……
苏杳谁的迷迷糊糊,感觉头顶的阳光被人遮住了,慢慢睁眼,入眼就看到了围着自己的草根一行人。
草根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三十大几,没娶到个媳妇,和一群游手好闲的人在村里撒野。
“你们挡我太阳了。”
草根身后的闫治国也露出脸:“挡你咋地!”
8. 被孤立
苏杳扶着草堆站了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几人,冷冷的说道:“让开。”
站在最前面的草根,被苏杳的气场唬住了,听着声,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一只脚刚落地,就被身后的闫治国挡住了。
“不就是个娘们儿吗?你有什么好怕的,怪不得你娶不到媳妇儿,谁能看上你这样的怂蛋包。”
闫治国的嘲讽,让草根壮了些胆子,硬挺着脑袋,说道:“凭什么我让。”
苏杳眼神扫过闫治国,给草根下了最后通牒:“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尽让人当枪使了!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自己是比较笨,但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草根有些恼了,回头看到闫治国还在给自己撑腰,有了底气。
“你才傻呢!倒贴给人家做媳妇儿,不要脸。”
说完,用力的推了一下苏杳的肩膀:“谁让你欺负我嫂子了,你不知道她是谁的人吗?你是不是不想在这村里混了。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嫂子道歉,我跟你没完。”
嫂子?
草根家就有一个姐姐,早些年还被他卖了换了粮食,什么时候跑出了个姐姐。
苏杳一头雾水,不过看到背后不远处的赵志美,就什么都明白了。
人以群分,村里几个懒汉,也有自己的小团体,闫治国凭着年龄的微弱优势,做了这个小团体的老大,而赵志美妻凭夫贵成了这一群人的嫂子。
看来是赵志美气不过上午的事情,回家找帮手了,这几人就是来给她出气的。
既然故意找茬的,自然就不会轻易离开。
苏杳话不多说,右手一转,将镰刀的刀柄直接对着男人的腿间,迅速插了过去。
草根这下挺不住了,飞快后退,两只脚踩过闫治国,才堪堪躲开苏杳的攻击。
但是后面的闫治国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视线受阻,注意力又都在草根上,根本没注意到苏杳的动作。
镰刀的刀柄直直的抵在了闫治国的大腿上。
左脚被踩的痛苦还没有缓过来,右腿又被捅了,闫治国痛的踮脚揉腿,在原地像个小丑一样的蹦跳。
苏杳收回镰刀,拍了拍身上的草叶,留下了一句“好狗不挡道”,就撞开闫治国,准备离开打谷场。
闫治国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正对着苏杳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发狠:“你给我等着,我治不了你,我就不信闫。”
苏杳可不管这么多,现在的她一心只想着挣工分,好给自己换粮吃。
苏杳到了村委的时候,没看见记工分的会计,只有村里人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
苏杳环顾四周,找了个空地,百无聊赖蹲着画起了圈圈。
突然,一只大脚踩着苏杳画的土圈,还用力的碾了几下:“听说你打我男人了?”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村里人齐刷刷的停下了闲聊,眼睛看着苏杳,等着下一步的发展。
抬眼看到是赵志美,苏杳嘴角一勾:“是听说?不是亲眼看到?刚刚在打谷场怎么没见你这么硬气出面,现在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赵志美下意识的摆了摆头,却想到了那人的叮嘱,硬生生的转回了头:“你打人还有脸了?”
苏杳猜到了背后的人,意味深长的看了闫芳妮一眼,伸手戳了戳赵志美的额头:“闫治国找我麻烦是因为什么,你心知肚明。一个男人替自己女人出头,算是一条好汉,出头没出成,还得自己女人帮着找场子,就是孬。”
“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传出去,你男人得多丢脸。我要是你,就夹着尾巴做人,给自己长个教训。”
“我苏杳做人向来有自己的原则,犯我者,我必十倍报回。来我跟前撒野,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胆子。”
赵志美有些退缩了,闫芳妮不得不站了出来:“苏杳,村里人觉得你是外来人,一个女孩子在村里多不容易,平时或多或少让着你点,你可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不就是因为几句拌嘴,你打了闫治国,现在还在恐吓志美,是不是过分了些?你把我们一个村的人都当软柿子捏啊!”
苏杳最讨厌这种圣母婊的人,明明是闫治国找茬,照闫芳妮这么说,是不是自己还得凑上脸挨打:“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我不会说话,也不如夏雨露会来事,和乡亲们相处的不是特别融洽。”
“但这几年来,谁家有个大小事,我没冲在前面搭手帮?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你们这么对我,还不是看不起我这外地人?你们这是歧视。”
“以前我是知青,被你们那么对待,就忍了,但是现在我也是这村里的媳妇儿。你们这么看不起人,就不怕凉了那些外嫁来的媳妇儿的心?以后谁还敢进这村里的门。”
村里的风气好坏,是会影响村民的婚事的,苏杳这么一提,和大伙儿的利益挂上钩,周围的人也不当旁观群众了。
闫芳妮的娘是第一个走出来的,拉着闫芳妮的胳膊就训斥道:“人家较劲,你往上凑什么?一天天闲得没事做,就得早点找个人家把你嫁出去得了。”
旁边一个大婶子也打起了和场:“都还是个孩子呢,平时斗个嘴都是小事,别影响了和气。这过两天气一消,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闫治国的老娘也把赵志美拉走了:“治国就是个混小子,一天天的惹是生非,还把你给连累了,看我今晚不给他的颜色看看。你也别气,这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远离就好。”
……
对峙的人都走了,苏杳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抬脚将剩下的半个圈磨掉,眼神里多了一丝的冷意。
记工分的会计姗姗来迟,村里人围了上去登记,确定了自己今天干活的地块后,扛着工具渐渐远去。
苏杳是最后一个,确认分好的地后,却是有些找不到地方,想找个同组的问一声,一行人却是一个比一个走得快,生怕被苏杳给贴上了。
自己这是被孤立了?
无奈的笑了笑,苏杳保持着距离,远远的跟在人群之后。
9. 舌战
苏杳不止被村里人孤立了,就连家里人也防着,平日里敞开的厨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一把锁,中午闫家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都会躲在厨房,把门拴着。
苏杳看这态度,也不屑争辩,每天一下工,关上房门去打点自己空间里的那个家。
分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实,空间给的那些吃的,也不够吃几天。
苏杳每天下工后,总会重返地里,捡点掉落的粮食粒,扔在自己的空间里。
苏杳和往常一样下工,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关门,一进空间,竟发现了意外之喜。
原本空荡荡的地里竟然发了芽,看那叶子的形状,应该是苞米。
本来只是随便扔两颗尝试,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激动的苏杳取了屋后的山泉水,好好的浇灌了一圈,才心满意足的回厨房做饭。
连着吃了三天的炒面,苏杳为了庆祝今天的小收获,给自己多放了一勺油,炒了一个土豆丝。
下午上工的时候,苏杳都哼着小调,都没有注意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直到下工,刚出地头的苏杳被夏雨露叫住了。
对于夏雨露这个女主,苏杳的内心总是很复杂的,虽然嘴上从没有说过软话,但是苏杳一般都会避开女主,避免自己受女主光环的影响。
苏杳看着其他人陆续走远,才开口问道:“找我有事?”
夏雨露点头,语重心长的说着:“幺妹儿,过去的种种都已经过去了,我希望咱俩能各退一步。”
“作为知青,咱俩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我觉得胜似亲姐妹。我年长你几几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歪路。”
苏杳不想听她乱扯,掏了掏耳朵,直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雨露叹了一口气:“听说你要分家?这村里人什么思想,你在这里几年了,应该有了解吧,你觉得他们能同意分家吗?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快意,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们同意了,一家子都商议好了,就等个农事不忙的日子定下来”,苏杳的答复,让夏雨露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夏雨露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这两天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最后还是害了自己。”
苏杳摊了摊手:“我无所谓,吃饭哪儿不能吃?”
夏雨露看苏杳油盐不进,把自己听说来的消息说给了她:“你家婆婆说你放着家里的饭不吃,吃野饭,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苏杳挑眉:“嘴在别人身上,我怎么管,反正说两句掉不了肉,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
夏雨露也不留情面了,说教了起来:“那是小事吗?三言两语就坏了你的名声,你知道吗?你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你总是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
苏杳也正视了起来:“夏大小姐,我很纳闷,虽然咱俩都是知青,但也就是认识,睡过一张炕的交情,我觉得还到不了互称姐妹的阶段。”
“再说了,因为闫守成,咱俩当时候脸皮撕破了,你应该不会不记得吧。”
“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因为别人的几句造谣,就来找我说教?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退缩?”
“你是觉得我这样拖累了闫守成吗?闫守成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可以找我讲,没必要让你当中间的传话筒。我们夫妻间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
好心当成驴肝肺,夏雨露也急了:“我之前好心提醒你,你既然不听,你就继续作吧,迟早有一天你得后悔。但是我警告你,别连累我。”
苏杳明白了,夏雨露还是担心自己:“这你放心吧,这村里人哪个不说你的好。要不然你心气高,看不上庄稼汉,估计知青点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平了。”
“至于受我影响,那更不用担心,我越差劲,越扶不上台面,就越能凸显你的好。”
“你也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我也觉得这样才好,咱俩以后各走各的独木桥,谁也不干涉谁。”
苏杳止住了话口,看着夏雨露。
夏雨露还没说话,闫雪梅几人走了过来,看到一脸淡漠的苏杳,和气得脸色通红的夏雨露,直接判定,苏杳欺负了夏雨露,齐齐给夏雨露出气。
“苏杳,听说你分家了,这是被扫地出门了,这要是闫守成回来看到了,会不会直接离婚啊!”
苏杳撇撇嘴:“放心,离婚了也不会娶你。”
赵志美:“自己费劲心思算来的也留不住,还得罪了那么多人,这就是报应。”
苏杳不屑:“至少我曾经拥有,总比只会嘴上功夫的某人强。”
苏杳一人舌战,丝毫不落下风,被怼过的几人,没有话说,只能怒目瞪着苏杳。
长舒了一口气,苏杳拎起自己的镰刀,往肩上一扛,绕过众人回家。
到家门的时候,一家人正张罗的吃饭,被进门的苏杳碰了个正着,原本还说说笑笑的众人安静了下来。
“今儿个伙食不错,最近是发了什么财,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苏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出声问了起来。
“这是我娘家送来的猪肉,说是我弟弟家孩子满月了,不能大办,就自己热闹热闹”,庄小丽往旁边让了让:“要不要一起吃点?”
好久没沾荤腥了,苏杳自然不客气,伸手拉了个凳子:“可以啊,刚好我也饿了,吃点晚上就不用自己做了。”
王红英讥讽了一句:“说得跟真的是的,还不知道天天在哪里吃的饭。”
苏杳直接一筷子肉送进嘴里:“反正没吃你的。”
“现在吃我的了,放下筷子,滚,我闫家的吃食就是烂了,扔了,喂了狗,也不给你吃一口。”
苏杳嘴上不停,快速扒了两口饭:“您这思想觉悟不够啊!粮食是国家的财产。你怎么能浪费了?这要传出去。公公还怎么当这大队长。是不是?”
闫福生呵斥了一句:“吃饭别说话。”
一时间,饭桌上恢复了安静。
片刻后,苏杳放下了碗筷:“咱分家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办?”
10. 改观
分家的事情并没有让苏杳等太久。
那天因为苏杳一句话,一家人不欢而散。
第二天就下起了小雨。
不能下地收秋,闫福生就把族长请到了自己家里,主持分家的事宜。
闫家人除了闫守成在外,没时间回来之外,其他人都准时在院子里集合。
待族长和几位族老坐定,分家的事情就开始了。
族长清了清嗓子,苍老的声音开场:“这一眨眼,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孙辈都有了,人口多了,分家也是件好事。今天就把家里老伙儿的东西清点清点,给各家平分了,文清负责登记,到时候按了手印,就算是分家了。”
“晓得了”,闫家人应声。
闫福生叹了一口气,把房产证放在桌上:“这是现在这片宅子的房产证,这房子是七年前一起盖起来的,五间正房,三间偏房房。家里四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人一间正房,我们老两口住了一间。三间偏房留了一间当厨房,剩下的两间分别给老大和老四家的孩子住。”
“我的意思是,房子的事情就按照现在住的情况定了吧,也省的搬腾。”
族长并没有直接拍板,而是问起了其他人的意见。
闫建成和闫合成没什么意见,闫明成和媳妇儿一阵讨论后站了出来:“我有点小问题。大哥和四哥家有孩子,多占了一间偏房。我和二哥结婚晚,有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就一间正房,到时候孩子住哪儿?”
为了能够如自己的意,闫明成还拉上了苏杳:“二嫂,二哥不在家,二房的事情就由你做主了,咱也得为以后的生活多考虑考虑,不是吗?”
苏杳没有说话,王红英倒是赶紧站出来,安抚闫明成:“幺儿,你有了孩子,娘给你带,孩子就跟着娘一起住。”
苏杳见状,问起了王红英:“娘,都是儿子,你给明成家带孩子,我们的孩子要不要也一起带。”
王红英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道:“你个一心想分家的人,想来也看不上我带孩子,我年纪也大了,带一个孩子就累的够呛,你孩子还是找娘家人带吧。”
王红英前后完全不一样的态度,让闫福生当场就黑了脸,而族长脸上也有了怒色:“都是自家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伤了老二的心?”
闫福生赶紧想了一个折中的主意:“老二家的,带孩子的事情上委屈你们一些,其他多分给你们一点,可以吗?”
苏杳还没有开口,庄小丽就坐不住了:“爹,我家两个孩子,当时候娘也一天都没有带过,是不是我们家也能多分一点。”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其他人也就不好说话了。
闫福生一个眼神制止了要骂人的王红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那这样吧,谁也不用吃亏。家里还有一套老房子,我们老两口就搬到老房子住。正房和当厨房的那个偏房,你们两家人自己商议的分分吧。”
闫合成是闫福生的好儿子,一听这话,就开了口:“爹,那房子都几十年了,就是因为不能住了,才盖了现在这个房子,这要是分家的事情,就这么委屈你们老两口,我们还配做儿子吗?”
“二嫂,明成,你们两个也不用觉得爹娘偏心。等今天收秋完了,咱就重新起两间偏房,到时候一家一间,也不用打架了。”
闫合成的一番话,让其他人都僵在了座位上,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有没有气,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苏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今天分家了,以后大家做事还是分清楚一点就好,再重新盖两间偏房,都是出了力的,到时候再因为谁住新房,谁住旧房闹事,更不好看了。”
“我退一步我们家不要这个正房了,把老房给我们怎么样?老房子年代旧了,都给了我也不算占便宜吧。”
苏杳的懂事,让闫福生的脸色好看了些,族长也是满意的多看了两眼。
其他人安静不语,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分完了房子,其他的东西也被闫福生拎了出来,一个一个的分配。
各家现在用的东西还是归各家所有,公中的东西,就按人头分配。
等所有的东西都定下来,院子里已经摆满了。
苏杳的旁边,放了一把镰刀,一个铁锅,三只碗,还有些零碎的物件,数量不多,都是能用得上的东西。
苏杳没有意见,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手印,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屋收拾了。
而其他人却还在争执,等苏杳再出门的时候,手印还没有按下。
苏杳用了五斤的粮食,借用了邻居家的平板车,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上去后,留着一屋子人争吵,自己去了老房子。
闫家的老房子,苏杳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到了门口,看到残破的院墙,一院到腰高的杂草,忍不住扶额,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脑抽了才会“挺身而出”。
叹了一口气,苏杳捡了一根棍子,打了打进院路上的杂草,确定草里没有什么危险,才把东西搬进了屋。
屋子虽然有些年了,搬得也空,但是基本的东西都有,苏杳松了一口气,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屋里,才去还了平车。
回家的时候,闫家的人已经散了,村里家家都燃起了炊火。
苏杳一路闻着香味,回到自己的房子,认命的收拾起了房子。
用老房子里留着的破扫把,把炕上的尘土扫了扫,床褥铺上去,睡觉的地方是有了。
再看灶台,苏杳觉得自己乐观了,灶台里面已经坍塌,生火做饭时不可能了。
苏杳闪身进了空间,把分到的粮食安置好后,给自己置办了一场乔迁宴。
热乎乎的玉米饼子,就着土豆丝,搭着前几天腌好的萝卜条,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的苏杳在空间里满意的睡了过去,却不知道别人的家里却都在谈论自己。
苏杳今天的行为,让村里不少人的发生了改观,而这,也让她在村里的处境好了些。
11. 不会抢我的东西了?
吃饭睡觉的问题,有空间在,苏杳一点都没有担心。
但是满院子的杂草,让苏杳着实有些头疼。
苏杳闪身出了空间,站在家门口,试了试想把杂草连根拔起,不曾想,这些草根扎得深,只拽断了几根叶子,还把自己闪了一个踉跄。
苏杳回屋,拿了分家分到的镰刀,试了试贴着草根把草割断。
可是院里的杂草种类很多,有些直接握上去,扎得手生疼。
回屋找了块破布,缠在手上当手套,苏杳才开始干活。
杂草有粗有细,又软又硬,忙活了半天,才割完了四分之一的杂草,苏杳站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抬眼看到了结伴过来夏雨露等人,苏杳皱起了眉头。
虽然入山的村路只有门前这一条,苏杳可不认为她们是准备进山的。一想到待会儿又有一场硬仗,苏杳有些头疼。
放下手里的活计,站着目视着几人走近,苏杳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两扇已经腐朽的木门,错开的门缝,就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
夏雨露几人嫌弃的看看木门,凑活着从门缝中穿过,一眼看到荒凉的院子。
闫雪梅皱了皱眉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这院子哪是人住的,还不如我家的猪圈。”
夏雨露拍了拍闫雪梅的手:“别这么说,苏杳刚分家,心情本来就不好,我们就不要刺激她了。这院子破是破了点,但是好歹能遮风避雨,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算太差。”
闫雪梅是听了进去,语气一转:“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结果放着好好的砖瓦房不住,非要来这个破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结婚的时候受刺激大了,把自己气傻了。”
苏杳看着几个人的模样,不像是来看看就走的,出声说道:“如果你们是看笑话来的,现在就是我的下场,你们看完了,是不是也应该走了。”
夏雨露赶忙解释:“苏杳,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帮忙的。你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送上门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苏杳也没有客气:“你们也看到了,这满院子的荒草,总得清理一下,不然时不时的蹦出个长虫什么的,我一个人住着害怕,你们既然有心帮忙,就帮我除除草吧。”
来的人四五个,不管夏雨露怎么想,别人可是没想过真的帮苏杳的忙。
本以为大家客气两句,面子上过去就行,没想到苏杳这次竟然没有拒绝,一时都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赵志美是最不愿意帮苏杳干活的,找了个借口回绝道:“不巧了,我家婆婆还说要我回去跟着她打柴,这活我就干不了了,你看看其他人谁方便,找她们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飞快的步伐,生怕走慢了,被其他人拉了回去。
闫芳妮是个好做面子的人,不愿意像赵志美一样,说得太过于直白,也想了一个说辞:“我记得你分家的时候就拿了一把镰刀是吧,我回家拿个锄头,再过来帮你。”
苏杳没有说话,闫芳妮当她默认了,也退了出去。
有闫芳妮的打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等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夏雨露一个人。
苏杳似笑非笑的看着夏雨露,问道:“你确定要留下来给我帮忙吗”
夏雨露也是没想到其他人竟然跑得这么快,但是帮忙是自己提出来的,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假惺惺了,而且自己也还有些话想找苏杳问了清楚,应道:“嗯,你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苏杳转身拿出了一个上面布满锈迹的小铲子:“我用镰刀割完的草,你用这个把草根挖出来,这活能做吗?”
夏雨露拨开草丛,走到苏杳的身边,接过小铲子:“行。”
两人只干活,院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夏雨露再三看过苏杳后,终于鼓足了勇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苏杳,你分家的事情,有和闫守成说过吗?他同意吗?”
苏杳不以为意:“分家是我的事情,他又不在家里生活,分不分家对他又没有什么影响,我和他说干什么?”
夏雨露分析道:“按照我对闫守成的了解,他对家人还是很看重的,你就这么分了家,他会不会不开心。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影响你们两个人的关系。”
苏杳:“我俩现在这关系,不影响也好不到哪儿去,没必要在乎那么多。”
夏雨露看着手上一刻都没有停的苏杳,感慨了一步:“苏杳,你现在变化真大,你真的是以前那个苏幺妹吗?”
苏杳手上顿了顿,缓缓回头看着夏雨露,露出八颗牙齿的朝着夏雨露笑了笑:“我是不是苏幺妹,你不是最清楚吗?咱俩以前可是住在一个院子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夏雨露的心颤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是我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变化太大了。以前的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也就是外强中干,按你以前的性格,是不会做出分家这种事情的。你突然做了这么大的觉得,还没有和闫守成商议过,你真的……勇敢了很多。”
苏杳继续干活,边回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以前没主见,就像个孩子,看别人有什么,就要什么,抢什么?现在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嗯”,夏雨露犹豫片刻,应道:“你怎么突然有了主意,而且还改了自己的名字。”
苏杳回身,用平静的语气回道:“苏幺妹,虽然是老幺,却是个女孩子,我打小就不受家里人重视,处处低我哥哥一等,他有的我都没有,所以我要抢,抢她的,抢所有人的。”
“结了个婚,我醒悟了,千人千面,千般人生,过好自己的才是好的。我想让自己真正的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像是这名字,我想要叫什么就是什么。你觉得我现在的想法对吗?”
将问题抛给夏雨露,苏杳也观察起了夏雨露的反应。
夏雨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嘴里忍不住喃喃道:“那你以后也不会抢我的东西了,是吧?”
12. 交心
夏雨露的声音有点小,苏杳没有听清楚:“嗯?你说什么?”
夏雨露摇摇头:“没事,那你和闫守成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苏杳看过原书,夏雨露作为女主,闫守成作为男二,两个人总有不可避免的交集,而两个人的交集,在作者刻意的布局,隐晦的表达里,就有了一丝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而苏杳和闫守成,只是碍于命运,被强扭在一起的瓜,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的。
夏雨露今天的这么一问,让苏杳开始正视起了自己和闫守成之间的关系。
苏杳想冷处理,等到合适的机会,两个人分开,走各自的人生路。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一系列变化,都让夏雨露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那么对于闫守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
苏杳有些摸不准了。
苏杳没有回答,夏雨露做起了知心姐姐:“说真心话,从闫守成在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天,还是坚决的选择你,我就已经死心了。虽然我们不怎么对付,作为有些相同的经历的人,我也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闫守成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他未来的发展应该也会不错,如果你能和他一起走下去,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你们幸福的生活下去。”
苏杳看了夏雨露一眼,有些怀疑。
“你应该知道,我来当知青是自愿的,我把我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这片土地,而这里回馈给我的是失望,是伤害,我想离开这片土地,所以,我日后会回城的。”
“闫守成是这片土地的人,他是走不出这里的,我不会因为他而放弃我的未来,所以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你明白吗?”
突然间,苏杳理解了,为什么夏雨露会彻底怨恨上原身。
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总是将自己希望破灭的人喜笑颜开。
“明白”,苏杳拍了拍夏雨露的肩膀:“我也希望你能够得偿所愿。”
有了这番交心,苏杳和夏雨露之间的气氛和谐了不少。
直到太阳西斜,院里的杂草除了个七七八八,两人才歇了一口气。
苏杳拿了一杯的山泉水分享给夏雨露,两人的精神很快恢复了过来。
夏雨露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天色已经晚了,我就不多留了,先回家了。”
苏杳略带歉意的回道:“本来该请你留下吃个饭的,不过我这里的灶台还是个坏的,做不成饭,就不留你了。”
夏雨露:“啊!那你怎么吃饭?”
“还有两块干粮,喝点水,就着吃两口,不饿就行。”
夏雨露当即回道:“走,去我那儿吃饭,今晚干脆在我那里住就行。”
再三推辞,苏杳跟着夏雨露回了知青点,两个人一个生火,一个做饭,清冷的知青点热闹了起来。
吃过了饭,苏杳没有接受夏雨露的挽留,离开了知青点。
知青点距离族长家很近,想到自己那破灶火,为了不让人对自己吃饭的问题起疑,苏杳绕进了族长家。
族长家也是刚刚吃完饭,对于苏杳的突然出现还有点疑惑。
族长的老伴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大家伙儿都叫一声齐奶奶。
苏杳一进屋,齐奶奶就一个劲的劝着吃东西,几次拒绝后,苏杳还是吃了半个玉米饼子。
听着苏杳打了饱嗝,齐奶奶才停止劝食,问起了苏杳新家的情况:“老房子的东西都还能用吗?生活方不方便。”
苏杳:“基本的东西都有,已经都收拾好了。只是有个灶台,里面塌了,不能生火,今天刚好路过您家,所以想进来问问,要是修灶火,我得去村里找谁比较方便。”
族长正抽着大烟袋,猛吸一口后,问道:“你那边是什么工具都没有?”
苏杳摇了摇头。
族长吐了一个烟圈:“明天吧,我让我家老三看看,能修就修,是在修不了,就找个日子重新给你搭一个。”
苏杳没想到族长这么好说话,激动的道谢:“那谢谢族长了。”
齐奶奶也听说了苏杳分家的事情,对于这个小丫头也有些可怜,心疼的看着苏杳,问道:“这灶台都不能用,你怎么吃的饭。”
“和夏知青一起在知青点吃的”,苏杳隐去了自己空间的事情,说了自己忙活一天干的事情。
齐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怜孩子,以后日子会好的。”
族长敲了敲烟枪里的烟灰:“苏丫头,以前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所以你不管做了什么,我们都很少插手管。”
“不过你现在是村里的新媳妇了,那以后就是村里人,只要你按照我们村的规矩来,除了任何问题,我都给你做主。”
苏杳乖乖应道:“族长放心,以前是我不懂事,日后会好好和大家伙相处的。”
族长对苏杳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你和村里人倒是说得很不一样。以前福生总是说家里老四好,做事稳当,今天这分家,我是看出来了,是个会讨巧的人。”
苏杳笑笑,没有应声。
这两年,分家的人家不少,有大家长主动提出分家的,也有小辈闹的不可开交,不得不分家的。
不管怎么说,最后妯娌们都会吵吵闹闹。
苏杳分家的时候就不争不抢,现在也没有趁着机会,在族长背后说小话,族长对苏杳高看了一眼。
“守成这孩子是能吃苦的,不靠家里,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你做媳妇儿的,也得多体谅体谅。”
“我看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以后在村里收收脾气,成家的人了,得注意点名声。”
苏杳没有反驳,不管族长说什么,苏杳都一并接下。
临走时,齐奶奶还给了两块烧饼。
带着东西回了家,苏杳立刻闪身进了空间。
山泉水能加快庄稼的生长进度,几天的时间,苗都探了头。
苏杳美滋滋的完成自己挖沟渠引水的工程,脑子里却是想着闫守成。
如果他回来了,看到自己已经分了家,是会生气,还是只是简单的啰嗦两句?
苏杳突然觉得,好多事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是时候找闫守成好好聊聊了。
苏杳埋头苦干,而她一直惦念着的闫守成,此时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13. 回家
闫守成这两天没课,想到自己之前走的匆忙,便干脆请了假,回家一趟,把之前留下的烂摊子处理干净。
绿皮的火车,在山野乡间缓慢行进。
因为不是什么节日,坐车的人不多,车厢里也比较安静。
闫守成靠着坐背,双手抱怀,闭目养神。
闫守成从脑海里勾勒苏杳的模样,却只有个轮廓,再想想自己从村里人口中听来的消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不管苏杳是费尽心思谋划了这场婚事,还是陷入了别人的圈套。
闫守成对于她没有一丝新婚的欢喜,就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无感;但想到自己结婚动机,还有一丝的愧疚的。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闫守成犹豫,要不要和苏杳摊牌。不摊牌就是两个人浑浑噩噩的过完一辈子,摊牌了就是分道扬镳,离婚,找各自的良人。
闫守成进退两难,下意识的想逃避了这个问题。
到站的女音播报响起,闫守成回神,拎着自己从百货商场专门买的点心下车。
回一趟村里不方便,闫守成一点都不敢耽搁,一路小跑,赶上了最后一班回村的客车。
到了村里的时候,村里人都还在地里忙活。
闫守成像往常一般,回了自己家,还没进门,就看到了正拎着一桶泔水的庄小丽。
快走了几步,帮着庄小丽倒了泔水,闫守成才问了起来:“家里人都去干活了吗?”
庄小丽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声:“不干活吃什么,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动动嘴皮子,家里什么都能给你送到手里。”
闫守成垂在身侧的两手握拳,深呼吸一口气后,好声好气的说道:“他们在哪里干活?我去帮忙。”
庄小丽冷笑一声,进门后就要关上院门。
闫守成上前一拦,门留了一人宽,刚好看到庄小丽的脸:“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我还没有进去呢。”
庄小丽脸上戏谑一笑:“哟,敢情你那好媳妇没告诉你啊。分家了,你那好媳妇说了,她要老房子,以后这个院子里就没有你住的地方了。”
说完,趁着闫守成怔愣的功夫,庄小丽把门关上了。
闫守成在门外愣神,本就发愁的脸上,眉头皱的更深了。
闫守成当年当兵走的时候,家里还住在旧房子里,确切的说,现在的房子,是拿闫守成那几年当兵和工作的津贴盖的。
现在自己钱盖出来的房子,竟然没有自己住的地方,闫守成有些恼恨。
带着一腔的怒意走到老房子门口,愤怒的推了推门,本就烂得厉害的院门,直接倒下,重重的拍在地上。
看着破旧的院落,明显被休整过的院子,闫守成刚刚心里升起对苏杳的怨恨又消散了。
抬脚进门,简陋的屋子,让闫守成有些头疼。
闫守成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家的,更不知道苏杳在这里住了几天,但是连窗户纸都没有的房子,苏杳是怎么住下去的。
在唯一收拾好的房子里转了两圈,闫守成都没有找到一张纸。
把自己带回来的点心找了个猫狗够不着的地方放好之后。
闫守成出了门,转身去了族长家。
族长年纪大了,不需要下地。
闫守成到了他家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喝茶。
族长看到突然出现的闫守成,顿了顿,直接喊人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守成啊,不在学校上课,怎么回来家里了。你现在的机会来得不容易,不能因为家里的事情受影响”,族长还以为闫守成是为了分家的事情特地回来的,给闫守成倒了一杯的茶水,规劝道。
族长喝的不是什么顶级的茶,确切的说来,就是些茶叶沫子,不过这也是别人家喝不起的东西。
苦涩的茶水在口里回转,闫守成压了压急切的心思:“族爷爷,我们家什么时候分的家,分家的时候,您在场吗?”
族长惊讶的看了闫守成一眼:“这事,你不知道?苏丫头没和你说?这丫头胆子也是挺大的,都做了你的主了。”
闫守成憨憨的笑了笑:“结婚了就是一家人,只要是为家里好,谁做主都是一样的。”
族长赞同的点头应道:“是,读过书的就不一样的。那抗战时候,女人也是撑起半边天的,咱村的老爷们总是不把家里的媳妇当回事,这招惹了多少的麻烦。”
“那个小丫头我看了,也是个能顶事的,家里有她,你以后也能放心出外面闯荡了。”
闫守成已经听过太多关于苏杳的负面消息,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夸苏杳,这让闫守成有些好奇:“说实话,我这几年在外面跑来跑去,回家的时间不多,对我媳妇儿还真是不太了解。族长爷爷要是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分家当天的事情吗?”
族长喝了一口热茶:“我以前也听过村里人说闲话,以为那丫头是个不成器的,知道你娘找了她给你当媳妇,我觉得就是毁了你一辈子。”
“这次分家的时候,你家里是让人看尽了笑话,为了房子,就是一个锅,一个盆,都吵闹了半天。唯独你家的媳妇,不争也不抢,不恋财。这样的人有骨气,以后能做大事的。”
闫守成笑了笑:“没分家的时候,家里就没有多少东西,这分家了,要是每家匀一份,肯定是分不到的,总会有人吃亏,有人占点便宜。我媳妇儿懂理,就是受了委屈。”
族长:“是啊,你家那老房子,多少年没住人了,平素也没个人去维护维护,那天你媳妇来我家,说灶台都不能用。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哪里会修,你家也没个人去照看一下,也是伤了良心了。”
闫守成沉默。
族长看他的样子,怕他多想,宽慰道:“你也别往心里去,以后对你媳妇儿好点。你既然回来了,就把家里帮着收拾收拾,日后也好住一点。”
闫守成连声应道:“是,我也是回了家,看家里的样子,想着修整一下。这不来您家,想看看你家有没有之前剩的窗户纸,我糊上点,至少晚上睡觉不用受风吹。”
族长也不耽误时间,转头就找自家老伴问了起来:“咱之前不是剩了老多窗户纸吗?你给守成拿上,让他回去用。”
“那丫头上次来也没有说这事,这天都凉了,她怎么睡觉。以后还是得让你叔伯们多去照看一下。”
齐奶奶手脚也很麻利,没一会的功夫,就拿了出来。
拿到窗户纸,闫守成没有多留,和两位老人道过谢后便起身走开了。
从族长家出来,闫守成看到村里人已经下工了,陆陆续续的往回走,抬眼扫视,看到了人群中的苏杳。
14. 尴尬
“守成回来了?”
“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以前三月五月不回家,这结了婚还没一个月,就回来了,想媳妇了吧。”
“男人嘛,懂得都懂。”
男人们勾肩搭背,调侃着闫守成。
闫守成面无异色,微微点头打过招呼后,径直走到了苏杳的旁边。
苏杳埋头走路,注意力都放在今晚吃什么饭上,根本没注意周围的人在说什么,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脚,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苏杳才抬了头。
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苏杳仰着脖子有点疼。
除了新婚夜的匆匆一眼,苏杳还没正眼看过闫守成,有些陌生的面容,让苏杳一时之间有点社恐,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闫守成伸手接过苏杳的镰刀,转身肩并肩的走着:“之前是学校事情多,我抽不开身,所以走得急,最近刚好闲下来了,就回来看看。”
“哦”,苏杳沉下心思,在记忆中搜索原书中的剧情。
原本的剧情安排,闫守成也是回来了的,可是他和原身的再见面可不是现在这个地方,而是家里。
当时候的原身觉得自己嫁进闫家是享福的,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在闫家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懒人。
闫守成一进门,庄小丽就添油加醋的说道原身,本就有些大男子主义的闫守成怒气横生,找到原身就是一顿训斥。
闫守成在家待了两天,两人也就冷战了两天,而两人也从那天起,慢慢走向陌路。
苏杳偷偷用余光观察着闫守成,心里有些打鼓,要不要主动交代分家的事情。
两人一路无言,路过闫家的门口,苏杳放慢了脚步,在看到闫守成还在径直往前走后,忍不住问道:“分家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闫守成不带任何的情绪的一声答复,让苏杳有些心虚。
解释道:“我分家也是有原因的,我和你娘的性格不太和,没一天不吵架的,平白让别人家看了笑话事小,要是我把你娘气出个好歹,麻烦就大了。还不如分家,眼不见,心不烦。”
闫守成沉默无言,苏杳继续说道:“你心里也应该清楚,你和我都不算什么劳力,给家里的贡献少,但是吃的用的,也是和别人一样。爹娘心疼你,没什么意见,但是妯娌们不一样,时间长了,影响你们兄弟的关系。分家,对大家也公平。”
看闫守成依旧没什么反应,苏杳保证道:“你放心,我没有贪图家里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都拿了,不是我的,我一个都没有多要。”
闫守成偏头,低眉看着苏杳:“家里的东西,大部分是拿我之前的工资和津贴置办的,你拿什么都不过分。”
和预想中截然不同的反应,苏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不怪我?”
“迟早要分的”,闫守成的表态,让苏杳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
偏巧,王红英迎面走来,看到闫守成,笑得满面春风:“守成回来了,怎么不回家,走,回去娘给你煮面吃。”
王红英拉了两次,闫守成的脚上纹丝不动,感觉到闫守成的不对劲,王红英直接把气撒在了苏杳身上:“小扫把星,你是不是跟守成说什么了?你就这么见不得家里好过是吗?”
无故躺枪的苏杳摊了摊手:“看到没,我和你娘八字不合。”
闫守成拍了拍拉着自己衣袖的胳膊:“苏杳什么都没有说,是我大嫂说的,以后那家就没我的住处了。”
闫守成维护媳妇的态度,让王红英更恼了:“没谁的住处都行,怎么能没了你的住处。”
再看看旁边的苏杳,一脸的嫌弃:“这事都怪你媳妇儿。一家子生活的好好的,她就要闹着分家。本想把你现在住的那间正房留给你的,你媳妇儿也不要,非要什么老房子。那房子能住人吗?”
“怎么不能住人。”
“苏杳已经住了好几天。”
苏杳和闫守成同时出声,让王红英挂不住脸了:“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现在和这丫头合伙起来欺负我?”
又是熟悉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苏杳退后一步,把战场留给了闫守成。
“我不是”,闫守成辩解了一句,无奈又有些无力:“既然分家了,我回去,其他兄弟心里也不舒服。”
王红英听闫守成的话,知道他心里不是怨恨自己,也消了点气:“没事,他们也还是在一个锅里吃饭,添双筷子的事情。”
所以只是把苏杳分了出来?闫守成没有出声,心里也有些失望。
“奶奶,吃饭了”,闫建成的大儿子从闫家跑了出来,脆生生的说着。
再看闫家的方向,庄小丽正探着头。
苏杳见状,心声一计:“守成,你回去吃吧。我这刚下工,回去冷锅冷灶的,还得自己做,你回家吃口热乎饭,再回去帮我忙。”
闫守成还没说话,门后的庄小丽就撑不住气了:“小虎,让你喊人吃饭,跑哪儿去了。一天天干活的没有,长嘴的不少。吃饭还得东喊西叫,不想吃就直说。”
“家里穷的叮当响,还喜欢装大方,添一双筷子的事?没粮了都去喝西北风去。”
指桑骂槐的一阵叫骂,闫守成也恼了:“你回去吃饭吧,我回老房子去,晚上去看你。”
说完,也不管王红英的反应,大步往家里走。
苏杳暗笑两声,昂首挺胸,擦过王红英,回了家。
苏杳心情甚好,哼着小调,一蹦一跳的走着,不曾想,早一步离开了的闫守成正在拐角等着。
一时刹不住,直直的闯进了闫守成的怀里。
迅速抽身,苏杳闹了个大红脸,低头玩着手指,默不作声。
“回家吧”,闫守成摸了摸有些热的耳尖。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老房子。
苏杳进门,便动手做饭。
闫守成也没有闲着,沿着窗户,裁剪起了窗户纸。
两人各忙各的,好几次相顾无言,一时间气氛都凝固了些。
15. 赶出门
有空间在,苏杳就没用过修好的灶台。
现在闫守成在家,苏杳是不能进空间的。
第一次使用新灶台,苏杳用的有些不趁手,烟气回流,全都进了屋里,呛的眼泪直流。
闫守成一个人粘好了窗户纸,见状连忙打开窗通风换气,让苏杳去歇息,自己接替她做起了晚饭。
苏杳一直以为闫守成和这村里大部分男人一样,不说五谷不分,但是厨事上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吃。没想到做起饭来还有模有样的。
没一会儿功夫,饭菜做好了。
没有桌子,两个人就围着灶台,挤着吃完了晚饭。
闫守成答应了王红英晚上回去看看,苏杳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主动开口说道:“你先回家吧,我洗碗。”
闫守成也没有拒绝,起身从一个瓦罐底下掏出自己买回来的点心,留了一多半给苏杳:“我回来的时候买了点吃的,给你留了些,日后下工累了,可以垫垫饥,剩下的我带回到家里。”
苏杳挑眉,点了点头没有出事。
闫守成一个人出了门。
农村的夜晚没有路灯,只有月光洒在泥土上,闫守成踩着银光,心里却有些乱。
闫家内里向来是一地的鸡毛,闫守成有些不喜,但是作为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也躲不开闫家人。
苏杳的分家举动,打实地里说,是帮他做好了选择。
但是闫守成内心还是有些担心,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心里还没有理出个头绪,闫守成就到了家门口。
大门紧紧关着,院里也没有动静,闫守成拍了拍门,却听到了庄小丽的叫嚷:”大晚上的,谁还串门啊。“
紧接着,王红英的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她的呵斥声:“又不是找你,管什么闲事。”
拦在外头的闫守成,心里凉凉的,突然有一刻有一个念头,是不是自己真的和这个家分隔开了。
门搭子一抽,大门从里面打开,王红英看到是闫守成,手里还拎着东西,脸上就有了笑脸:“我还以为你媳妇不让你过来了。”
等闫守成进了门,王红英再次关上了门,伸手接过闫守成手里的东西,感觉的分量不够,试探的问道:“你媳妇知道你给家了买这东西了吗?”
“知道”,王红英这眼药水上的有些明显,闫守成装没听出来。
跟着进了正房,闫福生正闷声抽散烟。
王红英嘟囔道:“这成了家,就把爹娘当外人了,回家了也不先来看看我们。媳妇儿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可不能被她带偏了,以前对爹娘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闫守成没有回应,转头和闫福生问了声好。
闫福生皱眉问了一句:“不在学校待着,回来家里干什么,能有去读书的机会不容易,娶媳妇是为了让你安心学习的,不是让你分心的。老这么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小心被学校开除了。”
“我心里有数。”
另一边王红英已经拆开了点心盒,尝了一口,脸上乐呵呵的:“还是你孝顺,知道娘喜欢这一口,就是少了些,给两家的孩子分分就没有了,下次多买点。”
闫守成依旧没有回应,问起了家里的情况:“家里分家了,事情少点了吧。”
闫福生敲了敲烟枪:“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分不分家都一样。”
闫守成心里冷笑,也就是只有自己这一房被分出去了。没有表示不满,直接说起了今天晚上过来的目的:“老房子有些年没有维护了,屋里墙皮掉了不少,院墙塌了一大半,位置也不好,紧邻着山脚,容易招畜生。”
“我读书还有些时日,留着苏杳一个人住,有些危险。我想着把那院子翻修一下。”
王红英听这话,就有了不满意:“是不是苏杳这么跟你说的,当时候是她偏要去老房子的,现在又嫌弃老房子不好,是不是想要回正房?你告诉她没门,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担着。”
闫守成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看到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媳妇儿,娘家又是外地,真要出个事,连个救急的都没有。”
闫福生深吸了一口烟:“是得修一下,不过最近收秋,大家都没时间,等收秋一结束,我帮你在村里召集一下,赶在天冻之前修好。”
“那谢谢爹帮忙照看了”,闫守成接了闫福生的好意,但还是说了自己的要求:“虽然请村里人帮忙,但也不能白用人家,至少要管饭,还得给点辛苦礼。”
闫守成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今天也问过苏杳,家里分到手的东西不多,到时候真要请村里人帮忙,就得亮白板了。”
闫守成看看闫福生,再看看王红英:“我想问家里拿点钱,到时候手头宽裕一点,做事情也方便一点。”
一听要钱,王红英坐不住了:“没钱,有钱分家的时候就给你们分了,我这儿一分钱都没有。”
闫守成脑子瞬间冷静下来,抬眼看闫福生没有任何反应,心彻底的凉了:“那些年我拿到手的津贴,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留,全都给了家里,这些年该有些积蓄了。”
王红英也会算账:“你也知道,咱这房子就是有了你寄回来的钱才盖起来的,哪里还有什么余钱。”
闫守成:“我去念书,省下来的饭票也是换了钱,每年都交给家里的。”
王红英更有了理由:“今年你结婚,家里置办了一套的东西,不得用钱呢。”
闫守成知道自己是从王红英哪里掏不来钱的,只能转头看向闫福生:“爹,家里就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吗?”
回答闫守成的,是一室安静。
许久后,闫福生才开口:“去给老二拿二十块钱。”
“那钱我是要给……”
王红英话说了一半,就被闫福生打断了:“去拿。”
王红英不情不愿的拿钱,转头就丢给了闫守成:“你也是个狼崽子,拿了钱,以后就不要登门了。”
闫守成收起了钱:“谢谢爹娘了。”
要钱就是要王红英的命,王红英脸色不好的赶人:“钱也拿了,我们也要睡觉了,你回你家吧。”
“那我先走了。”
闫守成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也不会多留,在王红英的埋怨声里,离开了老闫家。
16. 白眼狼
去时的路上有些不安,回时的路上却出奇的放松,时不时的捏捏兜里的二十块钱,闫守成心里隐隐有了决定。
老房子里,苏杳已经收拾好灶台,钻进空间看了看自己种下的庄稼,已经有一掌高,长势喜人,一看就能有个好收成。
有了空间里的地,吃喝是不愁了,心满意足的出了空间,转头看向屋里唯一的炕,苏杳有些头疼,发愁今晚怎么睡比较合适。
和闫守成的结婚比较仓促,到现在都是空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唯一一次同床共枕,还因为白天过于劳累,晚上倒头就睡。
现在清醒着面临这个问题,苏杳只觉得头大。
片刻间,苏杳脑子里闪过好多种设想,而闫守成也踏着月光进了门。
“还没睡啊”,闫守成顺口问了一句。
苏杳也随口一说:“等你回来呢!”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耳尖都有些泛红。
苏杳是在为自己刚刚到答复懊恼,担心会不会让闫守成误会。
闫守成则是因为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而有些激动。
脑子跟不上身体的反应,闫守成还没想好和苏杳怎么说,就把兜里刚拿到的二十块钱递了出去。
苏杳重生后还是第一次见到钱:“哪来的?给我干什么?”
“家里的院墙坏了,得修一修,不然你住着我不放心。爹答应了帮你招呼这事,这钱你留着,到时候去买点米面油,管帮忙的人吃饭,也买点鸡蛋,给他们做辛苦礼。”
闫守成能想到自己的安危,苏杳有些感动。接过了钱,揣进了自己的裤兜:“行,这事我看着办。不过买东西还得有票吧,我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
“我明天去找其他人借点。”
话音落下,又是一室寂静。
尴尬的一阵对视过后,苏杳主动开口:“天色不早了,早点先睡吧。”
老房子的土炕都很大,住三四个人都不成问题,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或许是身边多了个人的缘故,苏杳一晚上睡得不踏实,直到第二天早上,听到闫守成起床后,才沉沉的睡去。
而闫守成看着苏杳睡得深沉,也没有喊醒她,而是拿了农具,代替苏杳去上工了。
苏杳是被一阵叫骂声喊醒的。
从被窝钻出头,就看到了王红英一手叉腰的站在门口。
“你个懒婆娘,自己在家里睡觉,要男人去上工,你怎么脸皮这么厚。”
苏杳眯了眯眼:“我爹不也天天上工嘛,你那么疼男人,让我爹也在家歇着呀。”
王红英顿了顿:“那能一样嘛,你爹他就天生是个庄稼汉,下地上工就是他的命。我儿子以后可是当大官的,要是被人知道他下地,以后怎么抬起头。”
苏杳翻了个身,看着房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怎么不一样了。你说你儿子当领导就能当领导啊,摊上你这种娘,就是有那命,也被破了。”
王红英听出了苏杳话里的意思,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手扯掉苏杳的被子,一手就要打人:“有娘生没爹养的小蹄子,家里倒了几辈子的霉才摊上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儿。我今天就替你爹娘教教你。”
苏杳一手挡住王红英,身子一歪,坐了起来:“吃不用你管,穿不用你管,都分家了,还跑我家撒野,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人。”
两人在屋里撕扯,闫守成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两个披头散发的人。
一手一个拉开,王红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二啊,你看看你娶了一个什么媳妇,你在家都敢打婆婆,等你走了,指不定把我欺负成什么样子。”
闫守成转头看向苏杳,想要一个解释。
而苏杳接收到这个眼神,突然有些委屈,忍着泪水不掉:“我就没见过这种婆婆,天天骂儿媳妇命硬,克人,还找上门打人,谁嫁进你们家谁倒霉。”
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闫守成深吸一口气,指挥起了苏杳:“苏杳,到底娘是个长辈,给娘道个歉。”
苏杳头一扭,看向了一遍,怒火烧到了胸口。
王红英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些:“连尊老都不懂,一看就是没家教的东西。”
“比你家家教好”,苏杳不服气的辩解了一句。
却迎来了闫守成一声呵斥。
委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你还有脸哭”,王红英有些得意的说了一句,继续撺掇道:“这种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管不好,就给她送回娘家,让他们一家人看看,养了个什么东西。”
王红英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闫守成也听不下去了:“娘,进了门,就是一家人,说话那么难听干什么,苏杳在上合村没有亲人,我们就是她最亲的人,我们都这么欺负她,外面的人还怎么看。”
“你个白眼狼”,王红英跳了脚,扯住了闫守成的耳朵:“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才几天,魂就被女人勾去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是你娘,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去做。”
闫守成受够了王红英的控制:“娘,当初结婚,是你逼着我结的,说我今年不结,会影响了全家的运势,现在又怪我娶的媳妇儿不对,早知道现在这样,你当初就别让我结婚。”
王红英也是有理:“我当初要你娶的是她吗?同样都是知青,人家夏知青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出来的孩子,人家爹还是市里教育局的领导,有这样的老丈人在,你读书出来,还不是顺顺利利的找到了工作。谁知道你眼瞎了,非要找这么个玩意儿,别说村里人不待见了,就是她自己家里人都不待见。天生就是克我的。”
闫守成冷笑一声:“你看上了人家,人家看得上我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美,什么锅配什么盖,我能娶上苏杳已经不错了,别不知足。”
苏杳听着闫守成娘俩的你来我往,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17. 炮灰
王红英最后是被气走的,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自己拿来的一袋干粮:“一屋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家这干粮就是喂了狗,也不给你们吃一口。”
骂骂咧咧的走了人,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苏杳一觉睡到这个点儿,肚子饿得咕咕叫,起床下地,看到锅里还有闫守成给自己留的早饭,心情好了一点。
不过也没有搭理闫守成,自顾自的揉面做午饭。
闫守成自知理亏,也没有闲着,蹲坐在一旁,帮着生火。
许久没有下过地的闫守成,今天这么一动,累的骨头都疼,吃着苏杳做的饭菜,闫守成有一丝的愧疚:“刚刚是我不对,脾气一上来,就吼了你。”
苏杳抬眼看了闫守成一眼后,筷子一放,正襟危坐:“闫守成,咱俩谈谈吧。”
闫守成坐的板正:“你说。”
苏杳:“以前我以为,你是被我的行为强迫,所以才答应结婚的,心里也有过愧疚。可刚刚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这里面也有你的算计,是不是?”
闫守成犹豫许久:“也不算算计,只是刚好我需要结婚,而你也想找我结婚,我只是顺水推舟。”
苏杳冷笑,好一个顺水推舟,把自己陷入无情无义的地步,被村里人唾弃:“想嫁给你的人多的是,不缺我一个,你怎么就逮着我了。你说的轻巧,可你想过没有,你家里人怎么看我?外人怎么看我?我背了多少骂名?如果我日子过的舒坦,至于提出分家,一个人来着破房子里住吗?”
闫守成默默低头:“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前两年我娘去山上找人算过命,说我要是今年不结婚,会影响其他兄弟的运道。所以这几年每次回家,我都少不了相亲,可也一直没有结果。”
“我娘那性格,你也知道,强势还不讲理。不止如此,她对我有很强的控制欲,希望我能为她而活,为家人而活。”
“我不想一辈子都受制于人,所以知道有可以去大学进修的机会,我就找了各种关系,把自己送进了学校。期盼着未来能有一个机会,可以去一个他们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闫守成苦笑一声:“你可能觉得,我这人有点窝囊。可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我反抗,他们就觉得我是不孝子,是白眼狼,我以后永远都没有办法立足。”
苏杳眼睛一眯:“所以你就想找个炮灰媳妇儿,做你们一家的出气筒?”
“不是”,闫守成摇了摇头:“结婚不是谈恋爱,最重要的就是合适。我这种情况,需要的是一个脾气主意比较硬的女孩子当贤内助。”
“村里的姑娘们,都不是合适的人选,村外的姑娘们我不认识几个,也没时间认识。印象比较深的,也就你们两个知青。”
“我娘看中的是夏知青,还背着我找媒婆提过亲。后来我也和夏知青接触过,但是她的性格比较和善,进了我家门,会被欺负的。”
苏杳冷笑:“那就是我不和善,不会被你家人欺负?”
闫守成动了动嘴角:“是我考虑不周到。”
苏杳长舒一口气:“行吧,反正现在只是拜了堂,还没领证,等合适的机会,我们宣告离婚就好了。”
分家的事让闫守成看到了希望,对于苏杳这个媳妇还是满意的,现在看苏杳的态度,闫守成感觉有些棘手了。
脑子飞快的转着,很快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你不想回城了?你要是现在提了离婚,以后有回城的机会,我爹肯定不会给你的。”
回城是原身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对于苏杳而言,不管是下合村还是城里,都是陌生的地方,苏杳无所谓:“我不回城了。”
闫守成咬了咬牙:“你现在已经感受到了风言风语,要是离婚了,他们说的话更过分。我家里人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你家里人可也不是善茬,你要是现在离婚,你娘家会不会找你麻烦。”
苏杳重生后,已经把原身的家人忘在脑后。
如闫守成所说,自己现在的家人对自己算计的更彻底,要不是有法律的限制,估计都能抽筋扒皮换了钱去填补家里唯一的儿子。
苏杳的迟疑让闫守成看到了希望:“苏杳,从结婚到现在,对于我家里人对你的态度,以及所有做过的事情,我在这里替他们向你道歉。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结合,不仅仅是互相的算计,更是互相的依靠。”
苏杳看着闫守成,若有所思。
闫守成继续说道:“你脾气硬,有主见,我希望能够借你的手,杀杀家里人的锐气,甚至是让他们不敢在我这里随意索取。当然,我也会随时站在你这一边,不让你受委屈。”
苏杳不屑:“就今天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吼我?我很难相信你的态度。”
闫守成没有生气:“今天的情况不一样,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以后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胳膊肘也不会外拐的。”
理说得没错,苏杳暂且信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些的戒备:“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替你唱了红脸,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闫守成嘴角一弯:“虽然你和夏雨露一样是城里来的,但是你家的家里条件差一点,你过得也比较苦一点。我可以保证以后吃穿,钱和票都能满足你,让你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另外,如果你家里人来找麻烦,你随时可以把我推出去,这些可以吗?”
不是赔本的买卖,苏杳觉得可以合作,但是合作不可能是无限期的,苏杳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这个夫妻关系不能一直保持着吧?”
闫守成点头:“等你帮我摆脱了我家里人,到时候你只要提离开,我都可以放你走。”
无限期的事情,未知的因素太多了,苏杳给了一个期限:“五年,五年之内,我帮助你摆脱家里人,五年之后,你送我离开这个地方,从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18. 离间
五年之约,是苏杳规划离开这个村子的时间,五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去更大的地方,实现自己的梦想。
下午的时间,闫守成依旧去上工,这一次,苏杳也跟着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从老房子出发,到上工应卯的地方,一路上都能感受到大家注视的目光。
一直到了队委,才有人上前搭话。
不过那些人只是和闫守成熟,和苏杳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苏杳默默的听着男人们的聊天,时不时看看周围的人群。
夏雨露来得比较晚,看到苏杳就小跑了过来。
闫守成正被人围着,夏雨露没有看到,一上来就挽着胳膊打趣道:“闫守成对你还挺好的嘛,一回来就替你上工,你是不是沦陷了?”
虽然和夏雨露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也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苏杳笑了笑:“别乱说,我们还在互相熟悉的阶段。”
夏雨露嘿嘿一笑:“我懂我懂。”
“雨露,你懂什么呀?”赵志美的声音传来,苏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夏雨露依旧是笑脸:“没什么,就是替苏杳高兴。”
赵志美这几天也发现了夏雨露和苏杳的关系比以前还近了很多,见不得别人好的心思一出来,赵志美就挑拨了起来:“雨露,你别忘了,当初是苏杳抢了你对象,你现在还替她高兴,你是被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苏杳眼神扫了过去:“赵志美,我什么时候抢夏雨露对象了?你是夏雨露肚子里的蛔虫,还是她对象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事情都清楚?”
赵志美双手抱怀:“呦,你这是敢做不敢当呀,你逼着闫守成结婚,这还不是抢啊,大家都看着呢。”
闫守成虽然一直和别人聊天,但是心神也分了一部分在苏杳这里,赵志美的声音不低,闫守成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有协议在,闫守成不会袖手旁观,止住了和其他人的聊天,适时的站了出来:“治国媳妇吧,据我所知,苏杳就只有过我一个对象,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赵志美也是没防住闫守成在这儿,看了看苏杳,再看看夏雨露,一个脸上是得意,一个脸上是窘迫。
赵志美现在就像是被架在了火炉上,脑子一热,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抖落了出来:“闫老二,你问问,村里哪个人不知道,当初你是和夏雨露在搞对象,就是因为苏杳算计,你才和她结了婚。”
闫守成开口解释着:“男未婚,女未嫁,家里人有撮合的想法而已,不代表我们就一定会结婚。”
赵志美:“闫老二,你还算不算是男人,要是你没有心思,你娘用的着三番两次的带着媒婆上门,还拿着你爸的势力逼迫夏雨露和你在一起?就算这些是假,你每次从城里回来,都要给夏雨露买稀罕点心,该不会也是顺手的吧?怎么没见你给我们买呢?”
闫守成皱眉,转头看向夏雨露:“夏知青,我爸这么逼过你吗?”
涉及到自己的名声,夏雨露面色尴尬的站了出来:“志美,闫大娘是对我有些好感,但是婚姻大事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还是得家里人同意才行,所以我和闫同志还没有到谈婚论家的地步。至于以势逼人,也是没有的。”
闫守成听了答复,面带怒色:“赵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家里人撮合过我和夏同志,也仅仅是相互认识和了解的阶段。”
“后来相处下来,发现我们并不合适,我和夏同志已经说清楚了。至于苏杳,虽然是机缘巧合在一起的,但我们相处还是比较融洽的。请你以后不要传播这种影响我们感情的谣言了。”
当事人的否定,让赵志美成了众矢之的,赵志美一气之下,开始了攀咬:“你们三个都是一条裤子的人,谁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夏雨露,之前赵媒婆可是说过。如果你和闫老二结婚,大队长就帮你寻摸回城的名额,你当时候可是动心过,现在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果然苏杳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个只耍心机的恶毒女。”
赵志美一句话,让夏雨露在村里苦心经营的人设成为了瞬间崩塌。
在周围人异样的眼神里,夏雨露的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苏杳想拍拍夏雨露的肩膀,却被躲开,看了夏雨露一眼,苏杳开口:“赵志美,你不要听风就是雨。赵媒婆到底是怎么说的,我们不得而知,可能只是你过度解读了。”
赵志美白眼一翻:“苏杳,闫守成和夏雨露搞对象也是你说过的,要说传错话,也是你传错了吧。再说了,赵媒婆可是我娘家表姑,有些话不和你们说,不代表不和我说。”
原身以前确实是个大舌头,为了能和村里其他人打好关系,经常会把知青点的事情和别人说。
苏杳用了人家的身体,前尘也应该背着,感受到了夏雨露的目光,坦坦荡荡的道歉:“雨露,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当时候以为你们两个人已经好事将近,就说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只以为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夏雨露咽了一口气:“赵志美,不管你以前听到了什么,今天我就把事情和你说清楚。和闫守成之间,我是清清白白的,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苏杳,你再怎么道歉,有些伤害都没有办法弥补,我姑且原谅你一次。日后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再牵连我。”
说罢,夏雨露看都不看周围人一眼,拨开人群,直接离开了村委大院。
苏杳看着夏雨露远去的背影,知道两个人好不容易修复了一些的感情,就这样又回到了冰点。
不过也是,女主女配,本就是冤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和好如初,可能这就是书里常说的天道法则吧。
苏杳心里所想,不能和任何人说,回头给赵志美留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19. 无字古书
自那天警告过后,赵志美安生了很多,而夏雨露在那天之后,也和苏杳越走越远,再没有说一句话。偶尔见面也是在上工登记时候的擦肩而过。
苏杳很快也接受了这样的变化,恢复了独来独往生活的她,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空间里。
如今的空间,在苏杳每天的努力下,已经挖好了水渠,将房后的山泉水引到了地里。
作为一个小说迷,苏杳知道一般的金手指都会有些奇妙之处,但是自己这个空间,苏杳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空间内的时间和外界是一样的,但是从第一次撒种开始,苏杳就发现空间里用山泉水浇灌过的庄稼,生长速度要比外面快的很多。仅是一个月的时间,之前洒下的玉米种已经长到半腰高,种的比较早的已经开始出天花。
但是苏杳喝过山泉水后,除了精神恢复的快些,身体没有其他的变化。
苏杳想不通,也不纠结这些,转身进了院子里的杂货间。
杂货间里,一眼扫过去有点乱,空间里的好多东西不方便拿到外面的世界,苏杳也就没有上心。
现在有了时间,苏杳好好的打理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空间对于种田来说,是最大的金手指。
各样的种田工具,锃光瓦亮的放在一角,和苏杳平时借用大队的那些农具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简单的感慨过后,苏杳打开了旁边的木箱。
木箱盖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苏杳一打开,灰尘扑簌簌的往下落,散发在空气中,呛得苏杳咳了好一会儿。
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散乱的堆放着,最多的就是看起来很古老的牛皮书。
苏杳随意捡起一本翻了翻,书页上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
苏杳合上,细细端详片刻,但感觉这书又是经常被翻阅的感觉。
放下一本,再打开其他的书,都是一样的空白。
苏杳把书整理了一下,用一根绳子扎成一摞,放在了旁边。
箱子的底部是些冷兵器,长剑,大刀,短匕,看起来黯然无色,苏杳一一拨弄了过去,却是没什么大的发现。
苏杳转头,看到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好多块木板,之前应该也是箱子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散落,上面的一些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落之后的残物,五颜六色,倒是怪好看的。
苏杳打扫了杂货间的每一个角落,收拾好之后,空间外也已经月上梢头。
******
苏杳没休息多久,就到了要分粮的日子了。
分粮是个大日子,村里一般都会在分粮的这两天,组织全村人吃大锅饭。
从闫福生定了分粮的日子开始,村里人的脸上就都有了喜色。
苏杳自己家里就是穷徒四壁,既没有多余的锅碗瓢盆,也没有能用的桌椅板凳,没东西就只能出力了。
按着大队规定的时间,苏杳到了队委院子,王红英今天负责统筹安排,正端坐在老爷椅上嗑瓜子。
苏杳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了。
王红英端着架子,指派了赵香灵做自己的发言人。
“苏杳,草根,你们两个负责劈柴。”
苏杳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愣了一下,这活计一般都是男人干的,苏杳看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干得了。再一想到给她的搭档还是草根,村里出了名的懒汉,苏杳觉得这分配有点问题,等赵香灵分配完,自己进门去找了王红英。
王红英此时正坐在队委的办公室里,周围还围着十几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找王红英说着不满。
王红英坐在中间,对周边人的不满充耳不闻,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苏杳:“你不去干活,来这儿干什么?”
苏杳皱着眉头:“从今天集合开始,我连草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你让草根跟我一起干活,不就是让我一个人干吗?这劈柴的活计一直都是给男人们干的,今年怎么把这活给了我?这分配是不是不对。”
王红英慢悠悠的磕了一个瓜子,瓜子皮随意的往地上一吐:“村里的活计,什么时候还分男和女了,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什么脏活累活没有干过?你在队委找不到草根,你不能去他家找人吗?”
让自己的媳妇儿去别的男人家找人,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所有人都息了声,看戏的眼神在苏杳和王红英中间回转。
苏杳冷笑一声:“第一次见这样的婆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放着脸不要了。”
说话间,夏雨露走了进来:“婶子,镇上供销社送来了菜,我清点过了,没问题,这是他们开的收据,您过目一下。”
王红英一看来人,腿一收,脸上带了笑:“还是夏知青能干,省了我好多事。”
王红英突然的变脸,让看戏的人低声的笑了起来。
夏雨露看了看房里的人,温声细语的问了起来:“各位婶子,在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苏杳都被安排去劈柴了,苏杳要是没意见,其他人也不敢有意见,所有人齐刷刷将视线转移到了苏杳身上,想把苏杳退出来。
夏雨露看出了众人的意思:“苏杳,你是有什么问题吗?我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王红英抢着说道:“夏知青别管她,她就是没病乱哼唧,没事找事。”
苏杳没有搭腔。
人群中,一人嗤笑,阴阳怪气道:“呦,三婶,你家这是外人比儿媳妇还亲呢。”
王红英脸色一沉:“关你什么事,再多嘴,你今天活儿不用干了,扣你一个工分。”
说话的人可不想白白丟工分,撇撇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其他人也看足了戏,怕待会儿也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一个接一个的出去,留下苏杳三人对峙。
王红英看苏杳没有动身,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怎么,别人都能干得活,就你一个人干不了,是等着我请你吗?小心我扣你工分。”
“是,我干不了,所以不干了”,不管是空间的地还是现在已经挣到手的工分,苏杳日后的温饱是没有问题的,没有了后顾之忧,苏杳也多了几分的底气,留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王红英指着苏杳的背影:“你……你敢?”
夏雨露安抚了王红英两句,匆匆跑出门,追上了已经出了队委院子的苏杳:“苏杳,每个人的活都是安排的刚刚好,缺了谁都不行。今天是大家高兴的日子,别因为你一个人的想法,坏了大家的兴致。”
苏杳抬眼一瞄:“为了不坏别人的兴致,就让我一个人委屈吗?”
夏雨露:“不就是劈柴吗?咱们下乡就是要参与劳动,你要提高思想觉悟,别给我们知识分子拖后腿。”
苏杳凝视着夏雨露:“不好意思,你思想觉悟高,我就是个高中毕业生,还算不上是知识分子,思想觉悟比不上你。既然你觉得劈柴不是什么事情,你就自己去干,别拉我下水。”
“你是不是嫌我和婶子走的太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看着苏杳要走,夏雨露提高了声音。
苏杳回头一看,眼前的夏雨露和原书中描写的女主形象融合在了一起。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剧情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刻,苏杳终于把自己当成了书中的那个配角,开始正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不屑一笑:“你说的我还真不在乎,你说我变了,我也觉得你变了,但是我希望你越变越好。”
夏雨露也露出了自己的心思:“我变了,只是被你逼的,我不会再让你抢走我任何一样东西。”
苏杳嘴角上扬,转身回了自己的老房子。
20. 供销社
分粮的事情持续了三天,最后一天的下午,苏杳才出现在了队委的院子里。
院子里只剩下来来往往搬粮的身影。
苏杳进了办公室,找到了会计,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因为是最后一个领粮的,少了五十斤。
苏杳和闫家人闹翻的事情,早就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会计也知道这件事。
连个交代都没有给苏杳,催促着苏杳签字后,就带着分粮的册子离开了。
再出院子,刚刚还在搬腾粮食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只有属于苏杳的两袋粮食,孤零零的立在墙角。
秋风一过,本就破了个洞的粮袋,漏了一把玉米出来,散落在一边。
像极了现在的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看着沉沉的天色,苏杳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看没人注视这边,意念一动,将粮食扔了进去。
苏杳转身出了队委院子,刚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闫福生。
闫福生双手背着,迈着悠闲地步子,走到离苏杳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脸色沉沉,一眼就能看出他对苏杳的不喜:“粮食搬回去了吗?没搬回去,自己去找建成他们帮忙。”
“搬回去了。”
闫福生微微偏头,看了看院子里确实是空的,明明刚刚自己回家的时候,还没人过来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搬的回去?谁给搬的?
心里有些疑惑,但没用自己本着没用自己,就不关自己事的心态,闫守成也没有细问,说起了另一件事:“守成和你说过圈院墙的事情吗?,你怎么看的。”
闫守成之前说了这件事闫福生会帮着出面,苏杳自然不会傻着把这事接回来,顺着说道:“守成说了,这事听您安排。”
闫福生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媳妇还有这么听话的一天,哼了一声,摆出了自己的态度:“村里各家办事,都是互相帮忙的。你们两口子从来没有给其他人家帮过忙,我这么出面说,要别人来帮着干活,还以为是我拿大队长的身份压别人呢!”
苏杳听出了闫福生话里的意思,就是摆明了不想管。不过苏杳可不愿如他的意,装傻道:“我是外乡人,这村里大忙没帮上多少,但是谁家有事,还是会去搭把手的。至于守成,因为之前家里送他去当兵,在家的时间不多,但是有什么事,只要他的帮得上的,绝不会推迟。不过我们确实人微言轻,这事多少得公爹您帮帮忙。”
闫福生眼看着这事是甩不出去了,无奈给苏杳指了一条路:“族长家的老大,是个好匠人,方圆十里的人都找他,你自己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室。
留下苏杳在院子外干瞪眼。
果然靠别人是靠不上的,暗自在心里个闫守成记了一账。
天色暗下来,快到吃饭的点了,苏杳不好这么晚打扰族长一家,先回了自己的老房子。
这是苏杳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修盖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躺在土炕上,有些怀念以前有手机的日子,好歹能问问度娘。
带着满腹的心思,苏杳沉沉的睡去。
***
农村人起床不靠闹钟,而是靠着公鸡打鸣。
苏杳没有闹钟,家里更没有公鸡,不需要上工的日子,生活都没有什么压力了,一觉睡到自然醒。
闫福生推荐了族长家的大儿子,苏杳也就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找人办事总得有点小礼,苏杳看了看空间里之前种下的玉米,已经开始生玉米穗了,估摸着再过十来天就可以吃了。
想等着玉米成熟拿着做礼,一来时间上赶不及,二来大冬天的拿着鲜玉米,估计会引人起疑。
苏杳打消了用空间里的东西做礼的念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门搭上了去镇上的客车。
供销社在苏杳的记忆中就是个传说,第一次逛供销社的苏杳还有些小激动。
一路上手揣在兜兜里,生怕钱被人抢了。
一下车,直奔去了供销社。
离过年还有些日子,镇上的供销社还比较空,苏杳一进门,就有售货员上来,热情的接待。
供销社就是个浓缩的百货商场,在这里什么都能找到。
苏杳听着售货员的介绍,感慨东西齐全的同时,也忍不住感慨这时候的物价低。
一斤猪肉才七毛钱,一斤白糖一毛钱,白菜更是不要钱似的,一斤五分。
苏杳一圈赚了下来,买了十斤的鸡蛋,五斤的猪肉,二十斤的白菜,十斤的白糖,分袋打包好,顺带还把日常的生活用品都置办齐全,苏杳兜里还剩着五块钱。
难得遇到一个大客户,售货员可劲儿的推销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苏杳拉到了卖布的地方。
带着小碎花的布,质量不错,就是图案有些不入苏杳的眼。
而纯色的布料都是暗色系,深灰深蓝,看起来就很老气。
苏杳翻了一圈,勉强找到了一套格子的布料,给自己扯了三尺,顺带着给闫守成也拉了一块。
转眼间,三块钱又花了出去。
苏杳清点了自己的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空间里还空着的两块地。
“你们这儿有没有种子?”
售货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是才收秋完,要种子干什么?”
苏杳不好说实情:“就是问问,早点备着些,明年开春了可以早点洒下去。”
苏杳说得遮遮掩掩,没想到售货员懂了,凑在苏杳的耳边嘀咕:“这粮种一般都是粮食局配发的,我们这儿一般是不卖的,倒是菜种,我们这儿还剩了一些,量不多,你可以看看想要哪种。”
售货员一通翻找,在一个角落里掏出了一个有点脏的塑料袋,几个报纸的包装打开,就是菜种了:“就这些了,西红柿,西葫芦,茄子,豆角,南瓜,黄瓜,就是这些了,这些基本家里都会留籽,买的人不多,才有的剩,你要是想要,直接两块钱,全部带走。”
相比于其他东西的物价,这菜籽的价格高了点,苏杳兜里就剩下两块钱了,要是要了粮种,回家只能靠两条腿了。
“你看我今天在你这里买了这么多东西,能不能便宜一点”,苏杳笑道:“不怕你笑话,我身上就这两块钱了,要是买了这种子,还得走着回家。这眼下到中午了,我也得吃口饭不是嘛,你看能不能便宜点,给我留个车钱和饭钱。”
看苏杳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售货员最后还是给便宜了五毛钱。
苏杳买的东西不少,售货员好心将她送到了个无人的地方后才离开。
看四下无人,苏杳将大部分的东西收进了空间,转头往饭店走去,不曾想,刚好和闫治国一行人打了个照面。
21. 偏见
闫治国一行人是镇上的常客,赌钱喝酒下馆子,隔三差五就要来镇上消费一次。
闫治国家里有勤快的爹娘和老婆,手里是闲钱最多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胳膊还搭在一个小姑娘的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威风。
看到苏杳的第一眼,闫治国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松开了搭在姑娘腰上的手。
“哥,怎么不走了?”跟在闫治国身后的几个青年,看了看苏杳,有些纳闷。
闫治国手插进裤兜,眼神凌厉,直逼苏杳,放狠话:“你要是敢把这事传出去,我让你在下合村待不下去了。”
镇上的人多眼杂,闫治国的事,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的。以闫治国的态度,只要这件事情传出去,就是苏杳的原因。
苏杳挑眉一笑:“好威风,也不知道这乱搞男女关系,可以在局子里住几天?”
做惯了贼人的人,最怕的就是进局子,苏杳的威胁成功让闫治国变了脸色。
“有种”,青着一张脸,闫守成冲着苏杳挥了挥拳头,转身带着一帮小弟离开。
草根跟在一行人的最后,路过苏杳,眼睛瞄了一眼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带着痞气的笑笑:“买了这么多东西,闫守成给了你不少钱吧,能提得动吗?我送你回家?”
苏杳背后一寒,后退一步,躲了开来:“不用。”
草根倒是没有生气:“那你路上小心。”
擦肩而过,苏杳目视着一行人走远,看背影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镇上的大饭店。
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的交集,再惹什么麻烦,苏杳打消了去吃饭的念头,匆匆赶往了车站。
******
“小苏,这是去镇上了,刚回来?”
刚走到族长家门口,苏杳就看到了齐奶奶,看到苏杳大包小包拎着两手,齐奶奶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嗯,置办了点吃喝。”
齐奶奶一眼扫去,就看出了端疑,试探的问了一句:“家里这是要办什么大事,备这么多的东西。”
苏杳想圈院墙,就绕不过族长一家,既然齐奶奶问了,苏杳也没有隐瞒:“您也知道我家那老房子院墙已经塌的差不多了。这两年,山上环境好了,狼,獾子,也开始出没。我一个人住在那个山脚下,免不了有些危险。眼下收秋结束了,大家闲了出来,我想着趁这个时间,找几个人,帮着把院墙修一下。”
齐奶奶:“也是,你一个女孩子,住在里面也是不安全。你这准备好找哪几家了吗?”
苏杳促然笑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公爹之前说,金川伯伯是这方面的行家,方圆几里的人家修盖都找他。我本来是打算明天上您家,问问情况的。”
齐奶奶二话不说,邀着苏杳进门:“这都到门口了,不用想着明天了,刚好他今天就在家,直接问问,也省得跑一趟。”
怕苏杳不答应,齐奶奶直接上去拉了她的手:“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今天做多了些,刚好够你的份。”
一手拉着苏杳,一手帮着拎东西,齐奶奶嘴里还安抚着苏杳:“守成走之前还来我们家绕了一趟,说是你一个人在家,帮着照看一下。你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们就行,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从重生到现在,族长夫妻两个,是给予苏杳温暖最多的人,苏杳跟着进门,看着一头白发的齐奶奶,鼻子有些酸酸的,想说些感谢的话,又怕太矫情了,最后只低声的说了一句:“谢谢齐奶奶。”
知道了苏杳的来意,族长也没有二话,中气知足的喊了一声,把闫金川叫来了自己屋里。
“这是守成的媳妇儿,她想找你有点事。”
苏杳还是第一次和闫金川正面打交道。
和族长经常笑眯眯不一样的是,闫金川脸色很是严肃,浓眉大眼,有一种压人的气势。
苏杳坐的笔挺,说道:“伯伯,我想修一下家里的院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帮个忙。”
苏杳打量闫金川的时候,闫金川也细细端详了苏杳一番。
闫金川的媳妇也是村里的百事通,大小闲事没少听别人说,苏杳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村里人能谈论的话题,闫金川的媳妇儿自然也没有落下。回去免不得和闫金川说一嘴。
闫金川看着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坏心眼的女孩子,竟然办了那么多让人烦心的事情,忍不住的起了一份的偏见:“之前还没有收秋呢,外村里就有人定了让我给他们盖房子。我们干活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苏杳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那您什么时候能排的开,我可以等你空了再修。”
闫金川摇了摇头:“离入冬也没有几天了,一入冬,天寒地冻的做什么都不方便,我们做这行的也开始歇工了,今年揽下来的几个活计,也就差不多能忙到那时候了。这个时间,我还真不好说。”
苏杳泄了气:“那村里除了您,还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吗?”
闫金川:“基本上会这些活的,到时候都跟着我出去干活,其他人,可能帮不上忙。”
连续的回绝,让苏杳泄了气,脸上有些失落。
齐奶奶端着两碗面条进屋,帮着说了一句:“圈个院墙也没有不是多大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子在家也不容易,能帮就帮着点吧。”
闫金川坚定的摇头:“这事是真的排不开,而且这圈院墙也不是小事,做土坯,打地基,都得一点一点的去办,我要是现在答应下来,到时候没有时间,不是两边都难看吗?”
苏杳看齐奶奶还要帮着自己说话,赶忙抢先一步开口:“伯伯说得有道理,我这边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多等两天没什么问题,等金川大伯闲了,我再找您们做事也可以。”
闫金川看苏杳这么懂事,也没有多留,确定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转头离开了正房。
中午的饭,苏杳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开心的吃完,临走还给族长家留了一份鸡蛋和糖。
回家路上,苏杳右眼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22. 贼
人们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苏杳总觉得有点事,便一心的躲在空间里种田。
第一块地播种之后,原本被雾气笼罩的地方褪去了一些,露出了两块新的地皮。
苏杳把地块划分了一下,分块把自己这次买到的菜种了进去。
种菜要比种粮麻烦一点,还需要找点木枝撑着养秧。
院子里没有合适的树枝,家里柴火也不多了,便进山找寻了起了。
一个人进山,苏杳心里也有些打怵,看四下无人,苏杳便把空间里的那只土狗放了出来。
说是土狗,只是苏杳没有见过这样的狗子,光亮的毛发下,总有一种傲然的感觉。两只看起来有些粗短的狗腿,跑起来片刻就不见影子。苏杳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突然想出了一个名字,傲风。
“傲风”,心里想着,苏杳就冲着林中吼了一声。
一阵吠声在林中回荡,苏杳看到了傲风的身影。
转眼到了苏杳的腿边,转着圈儿。
苏杳摸了摸傲风的头,跟在它的后面,边走边捡着柴。
苏杳捡累了,就坐在树底下歇息。狗子一溜烟的跑远,再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只山鸡。
如此几次,太阳落山的时候,苏杳已经捡了差不多有她个子高的一扎柴。傲风也抓了两只兔子,三只野鸡。
苏杳将所有的猎物穿好,藏在柴了,心满意足的带着傲风回了家。
回了家的苏杳,把柴火放好,想把傲风收回空间,傲风却跑上跑下的表示抗议。
想着一只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杳也没再坚持,把傲风抓来的野鸡野兔清洗干净,直接吃了一顿烤肉。
苏杳在空间的时候,也曾喂过傲风,但是傲风兴致缺缺,一口都没有吃过。
不过对于肉,傲风还是感兴趣的,苏杳吃了半只鸡,剩下的两只野兔,两只半的鸡,全部都进了傲风的肚子里。
有傲风看家,苏杳的心安了一些,当晚没有进空间,在老房子的炕上睡了过去。
月上中天,苏杳被傲风的叫声惊醒,挣扎着起床点灯,看到傲风冲着门外狂吠。
想到前两天眼睛跳个不停,苏杳抓了一把镰刀,慢慢的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傲风就冲了出去。
或许是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动静,一个黑影从隔壁的房子里跑出,跨过院墙就要跑。
人到底比不上狗的速度,傲风冲出去,从背后把贼人扑到,咬着衣服死死不松。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吃我”,带着惧意的声音响起,苏杳也赶了过去。
刚到地上那人的身边,苏杳就闻到一股尿骚味,这人居然被傲风吓得尿裤子了。
掀起衣角堵住了鼻子,苏杳用镰刀头戳了戳:“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听出了苏杳的声音,那人连忙求饶:“苏杳,是我啊,我是草根,我就是晚上闲着没事,出门遛弯。”
苏杳自然不相信他的说辞:“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出来遛弯,你脑子是被驴踢了。”
草根倒是一点都不害臊:“我什么人你也清楚,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睡不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苏杳拍了拍草根的脸:“村里大路小路这么多,你去哪儿不行,非要去我家,说,你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轻点”,摸摸被戳疼的脸颊,草根底气有些不足:“那个,我之前跟着闫治国去镇上赌钱,把自己分到手的粮食都给赌输了。眼看着冬天到了,我什么都没有,冬天可怎么过。”
“这不就起了一点歪心思,打算去别人家借一点。
苏杳:“不问就拿那叫偷。”
“是是是”,草根连声应道:“我打算偷点粮食。别人家都是高门大院,大晚上的进去不太方便,只有你这里,连个栅栏都没有,进出比较方便,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养了只狗,我还没摸到你住的地方,就被发现了。”
在傲风舌头的攻势下,草根被吓得颤颤巍巍,结结巴巴的说了自己的情况,苏杳姑且也就信了。
不过苏杳并没有打算放过草根,用镰刀拍了拍他的身子:“这事我会禀报族长的,到时候族长怎么处理你,就是族长的事情了。”
草根爹娘死得早,把卖妹妹的钱花完之后,就在村里开始了偷鸡摸狗的小动作。
这两年了,因为偷人家粮食的事情,就没少被族长教训,也有了最后通牒,要是草根再改不了偷东西的毛病,就把他赶出下合村。
下合村是草根生长的地方,要是离开了村子,草根觉得自己活路都没了。
一听苏杳说这事要给族长解决,草根就慌了神,连忙求饶道:“求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偷你的东西。只要你不把我交给族长,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苏杳看出了猫腻:“你这么怕族长,为什么?”
“族长要是知道我还在偷别人的东西,会把我赶出村子的”,草根哭得可怜,苏杳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放下了镰刀,让草根自己坐了起来。
苏杳转头看了看自家的围墙,心里有些难安。
今天是草根,明天可能是树根,只要院墙不修好,像草根这样的人就少不了。
苏杳沉思片刻,问道:“既然你不想让我把你交出去,那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是做的好,我还可以送给你些粮食过冬。”
一听说不用见族长了,草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你说,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保证给你办好。”
“倒也不用你去送命,就是帮我打听一点事情。”
苏杳:“我这院墙得修一下,村里的金川伯伯说他手里有活,你帮我打听打听,其他村里还有没有能干的了这个活的人。”
草根一听这事,都没打听,直接给了答复:“没了,匠人都是在我们村里,其他村里就算有人能做,也干不好,你到时候还得返工。”
苏杳皱了眉头:“那这样,你帮我打探一下,最近哪里有人家要开工,我去学习学习。”
“行,包在我身上”,草根拍了拍胸膛,直接应下了这件事。
23. 开工
草根还是有些门道,隔了两天就敲响了苏杳的家门。
一进门,脸上带笑,和苏杳汇报起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姐,打听清楚了,东边的西沿村有一家要盖房,请的就是闫金川他们工程队。东平村有一户要翻新,也是闫金川揽的活计,排在西沿村那家的后面,离我们这儿不远,来回也就是两个小时的功夫。”
“他做的项目?”苏杳玩味的摸了摸下巴:“你说我免费给他们做小工,他们用不用我?”
现在这年头,做工程也就是赚点粮食,苏杳一个姑娘家,秋收分的那点粮食就已经够她吃的了。养家都是男人们做的事情,她还想做什么小工,草根觉得她脑子有点问题,不过这话也不敢说出来:“姐,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混男人堆里干活。”
苏杳一个眼神扫了过去,草根噤了声。
看苏杳脸色缓了些,草根嘿嘿一笑,把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我就是觉得,你跟着做太累了点。而且,我们这儿这些活计一般都不让女人插手的。”
苏杳挑眉:“要不你替我去干?”
草根的笑脸僵在脸上:“我要是有那勤快的心,就不至于来你家偷粮了。”
苏杳那天在族长家,也感受到了闫金川的不喜。再加上自己是个女孩子,能不能进工程队,还真的说不准。
看着草根,苏杳有了主意:“你不是缺粮食过冬吗?我打算修院墙,你去学学土坯怎么做,地基怎么打,等你学好了,我给你粮食,你给我干活。”
草根之前还以为是苏杳想学盖房子的手艺,一听苏杳只是学习打地基,做土坯,心思活泛了起来:“这种活哪里还需要学,我都会干。”
随即嘿嘿一笑:“我给你干活,你能给我多少粮食?”
“还没干呢,就惦记上好处了?”苏杳有些不相信:“干塌了就要好看了。”
草根也没有生气:“姐,其实年轻的时候,我爹是想让我跟着闫金川他们去学手艺的。”
“不过这盖房子的活,真不是人干的,像我这种新人,一般都是打杂的,负责搬砖抬土,干一天下来累的跟狗似的。”
“我这人懒,早就想不干了,不过我爹看着,没办法,就跟着做了两年的活。后来我爹走了,没人管我了,我就没在继续留在那里了。”
“以前跟人干活的时候,做土坯,打地基都是小工的活,基本上都是我在干,早就是熟练工了。这活你只管交给我,要是质量不好,别说你给我的粮食我没脸要,我还倒赔给你。”
苏杳上下打量:“你自己吃的粮食都没有,拿什么赔给我?”
草根挠了挠头,没有答辩。
这院墙一天不圈,苏杳一天都睡不着觉。
等不来闫金川,苏杳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拍了拍草根的肩膀,苏杳许下了承诺:“明天来给我干活,干的好了,我保你今天冬天不会饿肚子。”
草根瞬间笑脸,撸了撸袖子:“好。”
***
草根在村里名声不好,苏杳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这次草根还真没说假话。
隔天一早,草根就带着从别人家借来的小车登了门。
车斗子里装着专门挖来的黄土,倒在地上,乐呵呵的冲院里喊道:“姐,我来了。”
倒完车斗子里的黄土,草根没急着动手,点了两个自己带过来的炮竹。
两声响后,草根才开始忙活。
院墙打地基,也是要石头的,草根忙着做坯,苏杳插不上手,一个人去后山转悠,找起了合适的石头。
后山有一块是石山,早年前有一个石灰厂就是在这里拿石头的。
现在石灰厂关了门,但是后山被炸下来的零碎石头还是不少的。
打地基的石头,形状最好要规整些。苏杳一眼瞟过,石头都是奇形怪状的。
苏杳走进石堆,打算一块一块的翻找。
手扶上一块小腿高的石头,苏杳用力一搬,石块就滚了下去。
苏杳愣在原地,看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看脚下的石头,再三确认不是纸糊的,苏杳傻了。
刚重生的时候,苏杳削一根玉米杆子都费劲,她削一根的功夫,别人三根削好了。
后来,日子长了,苏杳干活的速度上来,比村里干了十几年活的人都快,还以为自己干的多了,熟能生巧。
这会儿搬石头,苏杳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了。
不信邪的苏杳,转头找了块更大的石头,手把在合适的地方,用力的一举。
本以为是白费力气,没想到那石头竟然被轻松的举了起来。
猜想被验证,苏杳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力气不是重生就大的,说明这不是自己的金手指。
不管是原身十几年的生长经历,还是自己的感觉,心里清楚,这也不是天赋异禀,锻炼之后的结果。
思来想去,苏杳把目标放在了天天喝的山泉水上。
有身好力气,在农村是件好事,苏杳想通了这些,也不再纠结,快速的在石堆挑选起了石头。
上山的路不好走,苏杳是背着背篓来的,三块大石头填满了背篓,苏杳回了下合村。
草根今儿个干活也是异常卖力,自己这出门的功夫,地上已经摆了十几块的土坯。
看到苏杳背着石头,草根放下了手里的活,帮着卸背篓。
等背篓全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草根被压的打了个颤。
两腿本能搬的岔开,让背篓直直落在了地上:“我的好姐姐,你这力气也忒大了些,我都搬不动这么大的一筐,你是怎么背回来。”
“你真搬不动?”
苏杳的反问,让草根感受到了嘲讽。无奈摇了摇头:“要是闫金川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力气,肯定会把你收回去。你这一个人至少能干三个人的活儿。”
草根把石头一块一块的搬出来,扔在墙角备用,脸因为用力涨的通红。
苏杳看他累的慌,拿了一杯泉水出来。
两人站在阳光里,相距两步远。
落在了墙角看戏的人眼里。
24.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苏杳和草根的分工很是明确,苏杳每天去后山搬石头,草根在家做土坯。
两人忙的没有出过村子,自然也不知道村里的事情。
王红英找上门的时候,苏杳刚离开不久,草根一个人埋头做土坯,丝毫没有注意到院里来人。
王红英上门就是抓现行的,看到草根在,心里暗喜,上前就揪着耳朵,把草根揪了出去:“闫草根,你爹穷的给你娶不起媳妇,你就来惦记别人的媳妇了?苏杳,苏杳呢,不收规矩的东西。我儿子是不在家,不是死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养汉子,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草根屈服于苏杳,最大的原因是家里的土狗,那天土狗的表现,着实吓住了他。二来,苏杳不是不讲理的人,能给他饱饭吃。他这人没有多大的野心,能吃饱就足够了。
草根可以乖乖给苏杳办事,但是对于王红英,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手一抬一挥,把王红英甩了老远。
“老不死的,你以为谁都是你家那个窝囊废啊,任凭你呼来喝去的。”
王红英没站稳,直接都坐在了地上,蹲的尾巴骨都有些发麻。
王红英趁机坐着不起了:“哎呦呦,我站不起来了,哎呦呦,腰很疼啊!”
草根自觉没用多大的力气,看王红英的样子,直接抄起手边的棍子,朝着她甩下去。
棍子还没有落在王红英身上,就被赶过来的邱明娟拦下:“草根,有话好好说,怎么还能打人呢。”
扔了木棍,草根一口老痰吐在了王红英腿前。
“老不死的,以后看到爷爷注意点,我可不是你家的孝顺儿子,任你打骂。”
闫家老少都混在人堆里,除了刚刚冲出来的邱明娟,其他人都没个声响。
苏杳背着石头回家,一眼看到家门口被人围着,踮了踮脚也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清了清嗓子,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喊道:“都来我家围着干什么?”
人群纷纷转头,齐刷刷的眼神落在苏杳身上。
看戏的表情过于明显,苏杳心里咯噔一下,拨开人群进去。
苏杳一眼看到的是瘫坐在地上的王红英,身边还蹲着邱明娟。对面十步远的地方,草根踩着一根木棍,左脚一点一点,站姿格外嚣张。
“这是怎么了?”苏杳问道。
王红英被草根莽住了,不敢再骂他,但是对上苏杳,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狐狸精,我儿子不在家,就勾三搭四的,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有问题……”
“咚——”
王红英话说到一半,苏杳就把自己背后一箩筐的石头扔在了地上。
箩筐砸地,砸起了一层灰,也砸懵了王红英。
没说出去的半句话咽在嘴里,王红英脸上有了惧色:“你还敢打我。”
苏杳转了转肩膀,捏了捏指节,啪啪两声响后,又转了转头:“大家都看着呢,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王红英转头指着草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不检点的东西,迟早送你去浸猪笼。”
苏杳不以为意:“我是老板,他是小工,我拿粮雇他给我做土坯的关系,有问题吗?”
王红英自以为抓着了证据:“放着闫金川的工程队不请,请光棍懒汉干活。就他还能做土坯?你就是给你的歪心思打掩护。”
一地的土坯,有眼的人都看得到,苏杳看了看王红英的眼睛,明晃晃的,瞪人的时候,锐气十足,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眼睛没用,可以捐了,这一地的土坯看不到啊?你睁眼说瞎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金川伯伯做活?当初是我公爹答应的帮忙请人,到头来还得我自己去找,现在找了,你们又觉得我心思不纯。你给我说说,我有什么歪心思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院墙大开,院门不关,我做事光明磊落的,需要什么掩护。”
王红英气势被压了一头,嘴角动动:“村里大老爷们那么多,你怎的偏生找他!”
苏杳冷笑一声:“因为他会做土坯啊!不找他找谁,找你?用你的时候,屁声没有。不用你的时候,搅三弄四,你能耐大,觉得我没用,败你家的兴,你去再给你找一个,我倒要看看,就你这磨搓人的本事,谁敢进你家的门。”
一说到全家,就有人坐不住了。
庄小丽站出来打起了和场:“苏杳,娘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也是怕你被人欺负了。二弟不在家,你要是被欺负了,我们也不好和他交代。你好自然就好了。”
苏杳看着庄小丽,不屑一笑:“为我好?带着这么一大波人来,是等着抓奸后看笑话吧。”
草根也听得懂好赖话,苏杳话音一落,指着庄小丽开骂了:“庄拐子,你说谁不是好人呢!你当的好大嫂,怎么不让你男人来帮忙。”
苏杳冷笑一声:“我的好大嫂,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给你们留面子了。当初守成走的时候,和我说活,公爹会帮我找人,我只要负责招呼就好了,结果呢!帮我找了吗?”
“再说了,当初是为了一家和气,我主动提出住了老房子,给你们把好好的正房空出来。”
“老房子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你们不清楚吗?你们不知道没有院墙吗?你们现在知道不好给守成交代,当初你们就没有想过,我一个女人家,住在这没院墙的院子里,危不危险?”
“现在马后炮,来找麻烦了,你们就不嫌脸上臊的慌啊!”
苏杳点明了闫福生,闫福生就不能看戏了,依旧是背着手,一副老干部的样子:“苏杳,我不是没帮你问,是闫金川他有安排了,实在没办法。”
“你要是嫌家里几个兄弟没帮你,那从明天开始,让他们每天都来给你做工。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出什么工钱,管饭就行。”
苏杳:“不用,不需要。我不欠你们的人情,下次你们有事也别来找我。”
苏杳直言拒绝后,转身驱赶起了看戏的人。
人群散去,苏杳却没有看到,人群中,闫治国和赵志美略带阴鸷的眼神。
25. 孝敬钱
那天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闫家人也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怕被人指指点点,连着几天门都没出。
村里人的议论也没有影响到苏杳,土坯晾晒好之后,石头也搬够了,和草根合计了合计,就正式开工了。
用了两周的时间,苏杳自己把院墙圈了起来,虽然看起来丑了些,但是也有了愿意的模样。
天气越来越冷,苏杳也不在出门,开始猫在家里过冬。
闫守成回来的时候,已经进了腊月,村里刚好下完了第一场雪。
苏杳窝在家里烤红薯吃的时候,闫守成带着一身白雪的进了门,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回来了”,苏杳帮着接过东西后,拿了个扫帚,把他身上的雪扫干净。
闫守成鼻尖有点红,围巾上结了冰碴,脱了手套,贴在锅盖上温了温才缓过来:“最上面那个油纸包里是绿豆糕,上次我看你吃的最多,我又给你买了点。”
苏杳闻言,把上面那个油纸包打开,捏了一块在嘴里,一股甜味充斥整个口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下次你去市里的时候,看能不能买到绿豆的种子,我种点绿豆,自己做绿豆糕比较便宜。”
“你这是把年货都备齐了?”苏杳把闫守成带回来的东西都翻了翻,不知道闫守成从哪里拿来的钱,年货都准备好了,自己也不用再往镇上跑了。
“嗯,天冷了,出去一趟也不方便”,闫守成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黄纸包,里面是自己半年来攒的票和钱,全都给了苏杳。
苏杳接了,但是没有全部都拿走,抽出了一些平时能用得上的,又给回了闫守成:“男人出门在外,不能一分钱都没有了,家里这些就够了。”
闫守成有一些怔愣,以前自己回家的时候,有多少,王红英就拿多少,还要叫苦,家里过的多不容易,什么都不够。
苏杳把票塞进闫守成的手里后,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这头话音刚落,门口就想起了王红英的声音:“老二,开门,我给你端了疙瘩汤。”
本就是几根木棍随意扎起来的门,门上又没有上锁,王红英不等屋里的人回应,就推开进了院子。
闫守成皱了皱眉头,起身的功夫和苏杳解释了一句:“我回家的时候,会路过门口,估计刚好看到我了。”
苏杳把最后一口红薯塞进自己的嘴里,王红英也进了家门,手上的布袋子里,装着一个大笨碗。
屋里没有桌子,苏杳也没有闲钱置办,一般吃饭都是围着灶台吃的,王红英把大笨碗拿出来后,就催起了闫守成:“我这一出锅,就打包给你带过来了,现在天冷,你趁热乎喝一口。”
看着闫守成乖乖喝起来之后,王红英继续说着:“你看还是得娘跟你好吧,你这一路上受冷,回家连个热乎饭都吃不上,也是受苦了。“
苏杳扁了扁嘴,转头吃起了自己的绿豆糕。
王红英也是眼尖,一眼就看了出来,一把抢了过去:“这些都是我儿子买给我的,你吃什么?老牛吃不了细糠,你能吃什么好东西。”
王红英的动作太突然,苏杳被呛得咽岔气了,忍不住咳了起来。
闫守成就放下碗筷,帮着苏杳顺气:“娘,这一份是我给苏杳买的,给你的在那里放着,我想着等看你的时候,再给你带过去。”
王红英听完,并没有把手里抢来的绿豆糕放下,而是仔仔细细的打包好:“家里孩子多,这份就给孩子们分吃了,都是那么大的人,怎么还能抢孩子的吃食。”
苏杳顺过来气,上手把自己的绿豆糕拿了回来:“怕孩子们吃不上,你不会把你那份分出去啊。我男人买的东西,我怎么吃不得了?”
“吃吃吃,迟早噎死你”,王红英有些生气,但是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也只是嘴上不饶人的说了一句。
闫守成感受到了夹在媳妇和亲娘之前的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气:“娘,孩子们想吃,有他们爹娘呢,不用我管。”
在闫守成胳膊上拧了一下,王红英说起了家里的不容易:“都是自己的侄儿侄女,吃你点东西怎么了。想当年,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和你爹忙着下地,你大哥自己走路都不利落,还得带着你。老四老六又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以前你带回家的东西,也都会给孩子们一份,现在娶了媳妇,外道了,是不是苏杳又背地里挑拨了。”
每次说起家里的事情,王红英都说得好像自己欠了兄弟们多大的恩情,很多时候,闫守成对家里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总觉得自己背负了太多。熟悉的言论在耳边回响,闫守成沉默无语。
苏杳看着母子俩的互动,忍不住咂舌,用后世的话说,这就是pua。
自顾自的打开绿豆糕的包装,苏杳吃了一块,替闫守成说起了话:“是谁的孩子就谁管,要是想让我们养,也不是不行,以后叫我娘,叫闫守成爹就行。”
“以前是吃大锅饭,有点东西都一起分享。现在分家了,守成买点东西,可不是得紧着我先吃,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也得忍着,谁让分家也是你们同意了。”
“别总说家里对守成好,要是真的把闫守成当成心肝肝,当初本该是老四当兵的,怎么非让守成去了,还不是心疼你家老四。今年我圈院墙的时候,你们一家子看戏,连个面都露过,现在怎么有脸要我们对你们好。”
“你不用给守成上眼药水,我自己说,以前闫守成没人疼,由着你们压榨,现在我是他媳妇,我疼,家里的事情,吃的穿的用的,都得经过我同意,只要我不答应,你们一根针,一条线都别想拿走。”
闫守成听着话,一声不吭,王红英气得脸色发青:“行,以后都是你的东西,我老闫家不稀罕,不过这一年到头了,孝敬钱得给一下吧。”
26. 闫守成哭了
“什么孝敬钱?”
之前分家的时候可没有商议过这事,王红英贸然一问,苏杳和闫守成懵了,异口同声的问道。
“怎么,我养你这么大了,换你养我不行吗?”
王红英说得理直气壮,右手摊开,手心朝上,等着苏杳两人给钱。
生儿防老,给爹娘养老是应该的事情,闫守成看了看苏杳,自己做了决定:“孝敬可以有,但是钱这东西没有。反正就是秋天分下来的粮食,其他兄弟给多少,我也给多少。”
粮食,王红英不缺,之前闫守成从自己那里要走了二十块钱,这钱可不能白给,王红英今天上门就是打定主意了,拿不到钱是不可能走人的。
闫守成说没钱,王红英可不相信:“以前你每年年底的时候,都能拿回家几十块钱,还有各样的票据,怎么今年就没有了?”
闫守成今年的钱都拿到哪里了,苏杳捏了捏自己的衣兜,抓着王红英话里的漏洞反问了起来:“守成年年都要往家里拿钱啊,那这么说,之前分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分分?怎么着也有我的一份吧。”
王红英可不许苏杳翻旧账:“老二不吃不喝啊,你们结婚不要钱啊,都花在你们身上了,还来翻什么后账。再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都在分家协议书上签字了,还想反悔呢?”
说起分家的事情,闫守成更是生气。
家里人口多,靠着工分分下来的粮食,吃饱都是问题,而自己每年拿回来的钱,就是顶了大用,直接给家里的生活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不仅能吃饱肚子,每年各家还能有一套新衣服穿。
但是轮到自己呢,分家的时候,连个子都没见到。
看着王红英,闫守成也说起了自己的不满:“以前我每年有钱呢,那是因为我从家里拿干粮,把学校的补贴省了出来,一分一分攒起来的。今年老六和我结婚,先开始你是以家里要办喜事为理由,少给我了三分之一的干粮。好几个星期我都是一天吃一顿饭差点昏倒,我是要学习的,天天饿的头昏眼花,还怎么学习?为了我自己好,我把津贴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可是都已经拿回来了。”
“我不管家里的事情,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结婚时,苏杳没有要彩礼,也没有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家里给我准备的东西,我也是看过了,连我拿回来的一半钱都用不了。我以为结婚了就好一点,但是我走那天早上你说什么,你说家里填了口,干粮给不了我太多,让我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自己想办法,就只能把津贴用了,给我自己糊口。”
“再后来,分家,分给我有多少东西,你心里有数吧,就那么点儿,都不够苏杳吃,我还怎么拿走。我自己在学校都没吃的了,还哪来的精力省津贴。反正我省出来的钱用不到我身上,那我还要省吃俭用干什么。这今年的津贴,我都给自己花了,一份都没剩。”
“以后我这小家里,能上工挣粮的只有苏杳,她挣的那点粮食也就勉强够她一个人吃。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女人养我吧。钱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有的,就是粮,我还是从苏杳嘴里扣呢,你别不知足了。”
闫守成的说辞,王红英是不相信的,她也不废话,直接上手扒起了闫守成的衣服:“我可是听人说了,你回来的时候拿了不少的东西,真要是像你说的,一分钱都没有,去哪儿买那么多的东西。我年纪大了,还没傻呢,快把钱拿出来。”
王红英土匪一样的行径,彻底的惹怒了闫守成:“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
一句话,让王红英顿了顿,不过很快还是从兜里搜出了刚刚苏杳给闫守成留下的那一部分粮票:“这不是钱吗?还想骗我。是不是我亲生的怎样,只要我一天是你娘,你就别想着偷懒,今年也看你们刚结婚,挣不了多少,有一点就一点了,明年的孝敬钱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让村里人都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
拿了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王红英也不多留,把闫守成还没有喝完的半碗疙瘩汤,再用布袋包着,揣着钱就走人了。
随着门帘甩开声音的落下,王红英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屋里一室安静。
苏杳安慰着闫守成:“你早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别为了这些事情生气。好在刚刚你回来动作快,大部分的钱都在我这儿,也不算什么损失。这钱我先拿着,等到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一部分,以后在学校里,别省着。我在家里多做两个工,挣咱俩的粮食也是可以的。”
苏杳的话,让闫守成被伤害的心灵有些恢复,一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给苏杳诉起了苦:“都是儿子,我上学往家里拿钱,放假回来就去上工,就没个人问问我是不是累了。”
“而老六呢,十八岁之前,从来没有上过工。家里出钱出粮,票还送出去不少,让他跟着别人学手艺,结果他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人家师傅都看不上他。后来让他回了家,也是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我娘什么话都不说,还觉得她儿子好呢。”
“老四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的香饽饽,好事都让他顶了,坏事都让我上,我就像个替罪羔羊。”
“要不是村里人都说是看着我生下来的,我还以为是他们捡的。”
闫守成抱怨着,苏杳有些同情,看着捂脸哭泣的闫守成,上前抱了抱他:“你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家人,你的出生,但是你能改变你的未来,我们还有五年的时间呢,总会给你铺好路,能让你放开手去追求你想要的未来。”
虽然说是协议,但是苏杳的处事,让闫守成在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温暖,回抱着苏杳,哽咽的说了一句:“还好有你。”
27. 反击
又是一夜过去,下了一宿的雪,院子里积了半腿高,不过太阳晒了出来,比昨天倒是暖和了一点。
闫守成一早就出门清扫积雪,休息了一夜的他,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颓废,看起来精神抖擞了几分。
村里人手工扎的扫帚,硬硬的,正是扫雪的好工具。闫守成放开膀子扫雪,扫帚磨在泥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屋里的苏杳朦胧的双眼半睁,看着窗外已大亮,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磨蹭着起床。
“起来了”,闫守成把院子里扫出来一条路,回屋看到端坐的苏杳,轻声问候了一句,准备起了早饭。
等闫守成做好了早饭,苏杳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吃过饭,我们去给大院送孝敬吧”,苏杳的提议,让闫守成有些讶异。
王红英昨天连拿带抢的行径,抹了自己的面子,也是让苏杳难堪,她拿走的那点,都说了已经是所有的孝敬钱了。今天还去送,岂不是让她更得意。
怕苏杳是没睡醒再说梦话,闫守成回道:“不用了吧,昨晚已经给了钱。再说了,我们今年确实不容易,不能养她的贪心。”
苏杳一口热汤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家里的事不能太计较,但是钱财这东西,还是要分的清点,丁是丁卯是卯,这次要是说不清楚,下次只会要分的更多。今天我们去送,不只是了解今年孝敬的份,也是定下来,到底以后这孝敬我们怎么给,给多少合适。”
“昨天娘来拿钱,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而且走的时候气冲冲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在我们这儿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们也不能做了事,还落别人的话把。”
“娘昨天说了,那点钱不够,我们今年是不容易,但这个不是不孝敬老人的说辞。再苦不能苦咱娘,就是咱们两个勒紧裤腰带的过活,这孝敬钱是一份都不能少,昨天不够的,我们今天补齐。”
苏杳说得在家,闫守成没反驳,低头吃饭得空档,思考起了苏杳的用心。
按照闫守成自己的发展规划,未来是要从政的,不管王红英做的怎么过分,人们知道了只会背后说两句这人没意思,脑子不精明。
但是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要是对王红英差一点,以后可能就是自己人生履历上的一个污点,随时都会被有心人拿来摆一道。
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被压迫久了的闫守成,突然也有些疯狂的想法:“那吃完饭就去吧。”
苏杳挑眉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听我的安排就好了。”
******
一到冬天,村里人都会居家里猫冬,闲着无聊的时候,也会聚在一起打打牌,闫福生也不例外。
苏杳不经常出门,但是她有一个很好的耳目,有草根在,足不出户也是能了解很多村里事的。
苏杳算好了时间,拎着昨天闫守成给大院买的一些年货,让闫守成扛着大半袋的麦子,一前一后的出门了。
到了胡三尾家门口的时候,苏杳停下歇了歇,看着闫福生和他的牌友们从胡三尾家出来,苏杳才小步赶了上去:“爹,打完牌了?”
闫福生听着声音就知道麻烦找上来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不搭理,转头看着苏杳笑眯眯的说道:“嗯,这都吃晌午饭了,你怎么出来了。”
苏杳憨憨的笑了两声:“这几天下雪也忒冷了一点,我这不是趁着太阳晒出来的时候,回大院一趟,顺便把我娘要的孝敬送过去。”
顺着苏杳手指的方向,闫福生才看到扛着一个大袋子的闫守成,看那袋子的分量,应该有苏杳今年分到的粮食的三分之一多:“你这孩子,自己分的就不多,给她干什么,有我在不会饿到她的。你们拿回去吧,我们还不用孝敬呢。”
相比于王红英的蛮横无理,闫福生有些表里不一,脸上看着不稀罕苏杳那些东西,但实地里却是想着把那份儿要过来。
苏杳早就摸清了闫福生的套路,没接他的话茬,把王红英昨天的行径说了出来:“这可不行,昨天守成刚回家,娘就赶了过去,说一年到头了,该给点孝敬钱。”
“不过这事当初分家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我和守成也没有个提前准备,昨天听了都傻眼了。娘当时候说了明话,只要钱,不要粮。没办法,我们只能把手头上还剩的一点钱和票给了娘。”
“我和守成昨晚头疼了一宿,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打算找您问问,我们拿粮食顶差下的钱和票可不可以。”
看苏杳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周围还有外人在,闫福生的怒气直冲脑门,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家里走去。
苏杳见状,急忙跟上,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闫福生的两个牌友打招呼:“叔,我们先走了,改天聊。”
“王红英,出来。”
别看闫福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训起人来还是中气十足。
王红英人没出来,嘴里依旧是骂骂咧咧的:“天天吃了饭就去打牌的人,立什么大功了,一进门就吆五喝六的,这家里谁欠你。要是以后不想回家,别进这个家门。”
苏杳这时也赶到了门口,冲着正房就是一声通报:“娘,我和守成来给你送孝敬来了。不过我们俩确实没钱了,这不拿了一袋的粮食,给你看够不够。”
王红英昨晚拿钱的事情,没让任何人知道,那些钱,已经被她按在私库里了。
苏杳的这一声吼,吓得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其他几房的人也都惊了起来,偷偷的躲在门后,打探着院里的情形。
闫福生脸上是火辣辣的,手背在身后,眼睛瞪着正房的门:“王红英,我和你都三十多年了,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用得着折腾孩子吗?”
王红英踌躇着不敢出门,嘴上也不松口:“就你嗓门大是嘛,不怕外人听着笑话,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家里说吗?回来。”
闫福生素来好面子,王红英这么一说,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大步进了屋子。
苏杳今天来就是要个答案的,自然不能错过老两口的博弈,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28. 到手
苏杳进了屋,看到离门口老远的王红英,白眼翻的快上天了。
一个眼神扫过去,闫守成把肩膀上的粮食卸下来。
粮食落在地上的声音,再次提醒了闫福生接下来要做什么。
闫福生粗着声音,质问道:“谁让你去找老二家要钱了?我不管家里的钱,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家里差那点东西吗?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吧。”
王红英也是有理:“有钱怎么了,那也是我一分一分攒出来的。他年前动动嘴就拿走了我二十块钱,还不许我自己拿回来。”
闫守成适时开口:“娘,那钱是我用来圈院墙的,是有正经用途的。而且家里的钱大部分是我自己寄回来的,我用点自己的钱怎么了,有错吗?”
王红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叫你的钱,那是给我补贴家用的,我省下来怎么就成你的了?你家的院墙是苏杳自己盖的,哪里总得了那么多钱,我看当初就是你想骗我钱?”
院墙的事情,闫守成看盖起来了,也没多问,一听是苏杳自己动手的,心里也有些恼怒,问起了闫福生:“爹,你不是说帮忙找人吗?怎么能让苏杳一个人动手。”
闫福生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现在翻出来,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人家定工都是提前好几个月,你临时找人家,谁有那功夫给你干活。”
这种情况理解,闫守成还是有些生气:“那外人帮不上忙,自己家里人不能搭把手吗?分家了就是断绝关系了吗?既然这样,以后家里有事,也别找我了。”
闫福生可不想和闫守成断了关系,看闫守成的态度坚决,直接把所有问题都推在了王红英身上:“这事是你娘不对,听风就是雨的,什么事都计较的太多。”
王红英可不觉得上次那事是她的问题,把苏杳拉了进来:“人家苏杳有自己得用的人,用不着你们兄弟们,总不能上赶着出力气吧。”
王红英话里有话,闫守成听出来了,基于和苏杳同一战线的原则,闫守成没有深问:“不管苏杳用谁,都是一个家的,他们也该露个面吧。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日后有人戳你们的脊梁骨。”
门外,闫家三兄弟头垒头的听着屋里的动静,听到自己也成了指责的对象,立刻闯了进来。
看着人都齐了,苏杳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说,院墙我是圈起来了,至于钱,我也都花了。给了我们的钱,那就是我们的了,你别想要回去。”
“今天几家人都在这里,我们也把话摆在台面上说说。”
“守成这两年没在家,但是一年到头没少往家里拿钱,这事你们知道不知道?”
苏杳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安静,闫家几个兄弟,像鸵鸟一样,排排站着,头快低到地上了。
闫守成当兵前,家里穷的只吃一顿饱饭,闫守成当兵后,家里每年都能做件新衣服。要说不知道闫守成往家里拿钱,良心上过不去。
但是那钱拿回来,也没有落在他们手里,都是王红英把着。大家心里都清楚,王红英手里的钱不少,可得罪了王红英,以后他们想从她手里扣点,是不容易了。
苏杳看他们这态度,心里就明白了,可这时候容不得他们装哑巴,替他们把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看来你们也是认了守成往家里拿钱了。他一个人养着你们一家大小,现在用点自己的钱还要被为难,你们良心过得去吗?就算娘以后一分钱不给我俩,都给你们分了,你们那钱用的安心吗?”
苏杳转头看着闫福生:“公爹,当初分家的时候,组长说把家里的财物都拿出来分分,家里锅碗瓢盆,斧镰锄锹都分了,这钱却一份都没往出拿。是不是不对,我看这家,得找族长再做个见证。”
之前损失二十,一旦要重新分家,自己就全都保不住了,王红英想通了这些,服了个软:“分都分了,还找什么族长。不就是二十块钱嘛,我不要了。”
苏杳接着她的话头说道:“你现在说了,那二十块钱不和我要了,而且你也没想着要什么孝敬钱,既然这样,那你昨天从我们那儿拿的钱是什么钱?”
王红英脸色一僵:“当娘的找儿子拿钱,还需要什么名目?”
“当然要”,苏杳一句话接了上去:“你儿子要是有钱,给你多少,他心甘情愿,你自然不用给理由。眼下他自己都快饿死了,你还抢着要他的钱。你要没什么名目,我都怀疑你是谋财害命了。”
这罪名比要孝敬钱更严重,王红英立刻改口:“是,我就是要孝敬钱,养你们那么大了,给你们媳妇儿也娶上了,这点钱过分吗?”
苏杳没有搭腔,转头问起了其他人:“娘说了,要孝敬钱,你们都是儿子,给多少啊!”
闫建成张嘴就要说话,被庄小丽一个眼神压下了。
剩下两个人,更是一句不说。
苏杳冷笑一声:“不是一个个和爹亲,和娘亲的。说到孝敬钱都不亲了?”
庄小丽是会卖惨的:“二弟妹,不是不给,是真的没有,我们家一个人干活,要养四口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也看到了,真要是出什么孝敬钱,我看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邱明娟也没让闫明成出头,替他表了态:“我家也有孩子,和大哥家的情况差不多。”
赵香灵见状,说道:“我都听哥哥嫂嫂的。”
苏杳多看了赵香灵一眼后,视线又落回王红英身上:“娘,大家的意思你明白了吗?这养儿防老,不是养儿啃老。守成不计较,不代表就可以任你们欺负。”
“既然其他兄弟不出这孝敬钱,我们家也不出。还得麻烦你把昨天拿走的钱都掏出来。”
钱,进口袋容易,出口袋难,王红英说不过苏杳,扭扭捏捏的也不想拿。
闫福生这次手快,直接上前都抢了过来,塞给了闫守成。
29. 请客
没了钱的王红英不安生,把气撒在了每个人的头上,不过这些和苏杳两人已经没有了关系。
拿了钱的两个人,早就大摇大摆的从大院离开了。
出了院门,回家的路上,闫守成问了起来:“我听娘那么说,你盖院墙的时候找了其他人帮忙?”
苏杳大大方方的回道:“嗯,草根没事干,又把家里的粮食输光了,我就拿粮食雇他干活。”
闫守成点了点,犹豫片刻后,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前我以为,就算是分家,大家还是一家人,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我算是看清楚了,他们都靠不上。”
“我在村里也有几个处的不错的,我想着请他们吃个饭,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们帮忙。”
苏杳斜眼看了闫守成一眼,不过也没有拒绝。
闫守成做事很快,这天和苏杳说完,隔了两天就把人都请到了自己家,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苏杳熟悉的面孔,草根。
草根和闫守成不是一伙的,和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还有些局促,坐在位置上有些不安。
留着闫守成和他们聊天,苏杳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苏杳之前在空间里种的菜已经长出来,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做饭也是糊弄,这一次苏杳也想着显露一下自己的身手。
清炒大白菜,油炸南瓜糕,水煮肉片,素菜麻辣拌,加一个合菜,最后还有席上必不可少的大烩菜。
盘碗是从族长家借的,六个菜,放在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
苏杳罢了手,到了饭桌上的时候,其他人正聊天,一个都没有动筷。
“怎么都不吃啊,冬天菜凉的快”,苏杳招呼着众人动筷。
闫守成先夹了一块肉片放在了苏杳的碗里:“你先吃。”
苏杳重生回来之后,也吃过几次席,基本上有男人的桌上都是男人动筷后,其他人才会动手。
苏杳看不惯这样的做法,但也没什么权力管别人的闲事。
不过闫守成今天的做法,倒是让她高看了一眼,对闫守成的印象也好了些。
有苏杳第一个动筷,其他人也吃了起来。
吃过一轮后,闫守成介绍了起来。
“苏杳,大家都认识,来我们村里的时间不短了,不过和你们的交流也不多。今天这个局呢,也是我有些不情之请,就是请大家以后,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帮衬帮衬家里。我闫守成先干一杯,给大家道个谢”,话音落下,仰头喝酒,一杯大肚,酒杯也空了。
都是村里的汉子,性格都比较爽朗,有闫守成的开头,其他人按着顺序介绍起了自己:“嫂子好,我是村东头闫四海家老大,闫春旺,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尽管知会一声。”
苏杳对闫春旺这个名字熟悉,他是村里最好的猎户,苏杳有一次去后山搬石头的时候,刚好碰上了他,闫春旺下山的时候,直接帮着苏杳把石头搬回了家里。
苏杳不喝酒,倒了一杯水:“上次谢谢你帮我搬石头,我这里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不客气,不客气,这事本来就应该是男人做的,成哥不在家,我就应该帮忙。”
闫守成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连忙举杯:“这确实应该道个谢。”
几番拉扯,闫春旺坐了回去,他右手边的闫家峻起了身:“二嫂,我是二哥的小堂弟,我这几年也经常不在村子里。不过你有事情可以找我媳妇。她对村里比较熟悉,你跟她也好沟通。”
闫家峻在附近的一家工厂做个小领导,很少在村里露面,至少今天是苏杳见他的第二面,上一次也是结婚的时候。不过她媳妇儿是个厉害的人物,在村里说一不二,还怼过王红英好几次。
“以后多多关照”,苏杳客气的说了一句,依旧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嫂子,我是何庆风,我爹是咱村里的赤脚大夫,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尽管找我就可以。”
何庆风话音落下,闫家峻就打趣道:“要是有头疼脑热的再找你,还不如不找了,健康一点。”
何庆风脸色红了:“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见状,苏杳赶忙打起了和场:“我理解,我理解,不过人总归会有个旦夕祸福,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得麻烦你们。”
何庆风憨憨的笑了笑。
闫拾云最后介绍自己:“嫂子,我这里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前两天才听我爹说,你当时候找过他帮忙,被拒绝了。”
闫拾云他爹就是闫金川,闫拾云现在是继承了他爹的手艺,再用半年的时间,就可以单独出去干活了。
苏杳起身:“没事没事,大家都想趁着休息的时间修盖,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我理解。”
闫拾云也给了承诺:“年后我就要组建自己的工程队了,到时候和我爹分开干。暂时手里还没接到活,你看我要不要帮着你们把这几个老房子重新拾掇一下。”
现在老房子最大的问题,就是窑面经常掉土,还有一间最严重的,直接塌了一半。
闫守成有心要修缮一下,不等苏杳说话,就答应了下来:“行啊,年后你帮我把这事办办,至于钱财的事情,你说个数,咱们算清楚。”
“都是兄弟,不用那么外道”,闫拾云和闫守成喝了一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闫守成请的人都转了一圈,桌前唯一还没有说话的就是草根了。
今天苏杳做的菜好吃,别人说话的功夫,草根的筷子一下都没有停过。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草根嘴也没停,一边咀嚼,一边抬眼看向众人。
看其他人都在看自己,草根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喃喃的问道:“咋了?是我吃太多了吗?”
草根的反应让闫守成有些哭笑不得,开口安抚道:“没事,就是大家都介绍了介绍自己,你也跟大家打个招呼,说说话。”
草根没当回事:“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哪里还需要介绍。”
嘿嘿笑了一声,草根还是多加了一句:“那啥,我就闫草根,就是地上那些小草的根。”
30. 提醒
草根是笑着说的,屋里的气氛却有些发冷。
人如草根,命如草贱。
草根也是个可怜人,三岁的时候,因为家里太穷,他外家人就把他娘接了回去,嫁给了另外一家,给他舅舅挣结婚的彩礼钱。
草根爹本来身体不好,能管的也有限。
草根打小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不管怎么说,草根就这么糊糊涂涂的长大了。
草根爹活着的时候,还能管着点草根,家里也攒了点东西,准备给草根盖新房娶媳妇。
但是天不如人愿,一个冬天,草根爹没有挺过来,人就没了。
没了人管的草根就彻底的放飞了,跟着闫治国一行人,天天游手好闲,连个正经活计都不干、
今年已经三十多岁的他,还是闫治国的一个跟随,天天被人吆来喝去,过着今日有饭今日饱的生活。
闫守成以前是很看不上草根这样的人的,但是这一次,别人都不帮苏杳的情况下,草根能出手,闫守成承他一份情。
闫守成举杯:“草根,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两岁,我今天也不矫情了,喝了这杯,算是感谢你之前帮苏杳。以后家里的事情,也拜托你帮忙照看点。”
闫守成的客气让草根有些不知所措,学着闫守成的样子,一杯下肚:“苏杳也给了我粮食,我也算是没白干,不然我今年就饿死在家里了。苏杳其实挺能干的,就是你家里人太不讲理了,老喜欢找麻烦。”
草根也是承苏杳的情,给闫守成上了点眼药水。
听到这话,闫拾云拍了拍草根的肩膀:“草根,你说你,要是那两年坚持下来,能跟着我爹一直干,估计现在也能娶上媳妇了。”
草根呵呵一笑:“嘿嘿,那不是没跟着一直干下来嘛。”
给粮食是一回事,有把柄是一回事,就是当天草根的暴动,也让王红英收敛了很多。
苏杳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趁机给草根说起了好话:“这次圈院墙,也是我第一次动手。要不是有草根,到现在那院墙还倒着呢。”
“草根干活还是可以的,有力气,心也细,就是缺点韧性。”
闫拾云要成立新的工程队,是不可能和闫金川抢人的,但是村里的青壮年,能直接用的上手的确实不多。
听着苏杳这么说,闫拾云也试探的问起了草根:“草根,你就不想多挣点粮食,给自己娶个媳妇?”
“想啊,我怎么不想”,草根说着,有些失落:“我家穷成那样,我娘都不愿意留下,谁愿意嫁过来啊。”
何庆风对村里人都比较了解,也知道闫治国带着草根一行人赌博的事情,劝说道:“你以后要是离闫治国远点,别跟着他学不好的东西,迟早也能给自己攒一份家业的。”
草根也知道跟着闫治国不好,但是他也不想被人孤立:“村里也就闫治国带我玩,其他人都不搭理我。还欺负我。干活的时候,脏活累活都给我一个人。”
闫守成适时开口:“你跟着闫守成的时候,不也是一个人得干两个人的活,有什么区别。”
草根没了话说,闫拾云开口了:“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了看院墙上的土坯,挺不错的,你这也是一门手艺。刚刚你应该也听到了,我得建一个新的工程队,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草根眼睛一亮:“你这是要跟你爹抢活了?”
闫拾云低低一笑:“我爷俩各干各的,咱这地界这么大,活多的是,不用抢。”
草根跟着苏杳动这两天,也是尝到了甜头,别人都把机会递到了眼前,草根只要不傻,就不会放过。
不过草根也是有些顾虑的:“你拉我进去,不能只让我做小工。”
闫拾云没有直接应下来:“我还要跟着我爹干半年,只要你这半年好好学,有当大工的潜力,你进了我工程队,就是大工了。”
草根心里有了盼头,美滋滋的答应了下来。
大家都认识了,也就放开了些。
闫家峻吃了几口苏杳做的菜,忍不住的赞了几句:“嫂子,你这做饭的手艺可以,比那镇上的大饭店还好。你这要是开个饭馆,能把大饭店的生意给挤兑没了。”
苏杳笑笑:“干有手艺不成,还得有门路。不过能做给你们吃,我也很高兴。你们要是觉得好吃,以后有时间了,还是来我家聚。我给你们做。”
何庆风眼睛滴溜一转,有个想法:“嫂子,你能教我家媳妇儿做饭吗?”
其他人扑哧一笑,唯独苏杳呆呆傻傻的,不明所以。
闫守成帮着解释了一句:“庆风媳妇儿不太会做饭,但是喜欢做饭,上工不忙的时候,就窝在家里给庆风做。要是庆风不吃,她还生气。你教教她做饭,也算是解救一下庆风。”
苏杳秒懂:“行啊,只要你不嫌弃,只管让你媳妇儿来学就成。”
“那谢谢嫂子了。”
苏杳不是传说中扭扭捏捏的,小气的人,闫拾云忍不住的问了起来:“嫂子,我看你人挺好的,怎么村里人传得那么难听,是不是有人专门搞你?”
苏杳愣了一下。
原身做事确实很多地方不得体,所以在村里的印象不好。自己重生后,苏杳性格改变了,但是从来没有管过村里的流言,闫拾云这么一问,苏杳也有些怀疑了。
草根吃的差不多了,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快了,听他们这么说,也就顺口提了一句:“闫治国家的媳妇挺看不上你的,经常和别人躲在后面说你的事情。你自己留点心。”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闫家峻对于闫治国也是有所耳闻,感慨了一句,脸色满是对闫治国的不屑。
“没事,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要过得了自己的良心就行。”
苏杳看得开,其他人也没有再纠结,招呼着喝酒吃菜,屋里又热闹了起来。
苏杳也埋头吃饭,没看到自己旁边的闫守成,正一个人沉思着。
31. 底气
自那天喝完酒之后,苏杳和闫守成又闭门不出了,直到大年初二才出门。
村里有习俗,新进门的媳妇,头一年过年过节,都是要去各亲戚家串门的。
苏杳再不想出门,但活在这个大环境下,未来还有好几年离不了这个村里,该做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带着一背篓腊月蒸好的玉米面窝窝,苏杳跟在闫守成的身后,挨家挨户的拜访。
下合村往上数几百年前,就是一个大家族,不过这么多代的发展,好多都出了五服,苏杳现在也只走五服以内的亲戚。
闫福生是家里的老大,往下数有两个兄弟,都在下合村。
离苏杳家最近的就是老三闫春生家。
闫春生家闺女有三个,儿子就一个,年纪比闫明成还小两岁,正是说媳妇的年纪。
苏杳两人进门的时候,闫春生一家正和严明成两口子聊的欢畅。
对于苏杳的到来,闫春生一家并不是特别的欢喜。
“三叔,三婶,这是我媳妇苏杳,我带她来给你们拜个年,认个门。”
闫守成介绍完,苏杳乖觉的问了好:“三叔,三婶好。”
闫春生冷哼了一声,继续抽着自己的大烟袋。
贾焕英接了苏杳递过来的八个窝窝头,转身就在屋里的盆里倒腾了一阵,装了六个窝窝头后,就递回给了苏杳:“其他人家还没有去吧,这是回礼,你们省着点时间,去跑跑其他人家。”
明晃晃的赶人,苏杳和闫守成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闫守成接过了窝窝头,放在背篓里,转头招呼着严明成两口子:“明成,你也太不懂事了,三婶今天这么忙,都顾不上招待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唠嗑,要是我不来,你也不省的。”
严明成是个被养傻了的小白,一脸呆懵的看着闫守成,实在想不出来,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是因为什么。
赵香灵听出来了,正巧她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心思,起身告辞道:“三婶,瞧我和明成,太年轻了,不经事,没看出你们忙着呢,耽误你们时间了。二哥提醒的是,我们该着走了。”
闫旺山一听这话就急了:“嫂子,你这还没有跟我说你家姐妹的想法呢,可不能走。我娘不是家里忙,是不喜欢苏杳那个人,才赶他们走的,你们只管坐你们的,和你们没有关系。”
如果是自己婆婆看不上自己,那是因为自古以来的婆媳问题。但是贾焕英看不上自己,连点面子都不给,苏杳可不能轻易饶过了。
“三婶,你要是不喜欢我,早说,我直接就不登你家的门,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贱我,你这是看不上我?你是看不上明成,看不上我们一大家子吧。”
贾焕英恼恨自己的儿子不精明,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转头把气都撒在了苏杳身上:“你什么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啊。你以为攀上了守成就能成了金凤凰?守成你也是的,你不知道你媳妇儿是什么人,大过年的带着上门,晦气。”
闫守成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直白的辱骂苏杳,一时之间想远了,替苏杳打抱起了不平:“三婶,你是长辈,按照习俗,我们新婚两口子该来拜访,所以才来你家,不然我连门都不踏一下。”
“我闫守成有自知之明,我就是农村出身的农村孩子,没高贵什么,不比苏杳高一等级。我选的媳妇儿,自然就是好的,上门拜访是为了给你家送福,招财。既然你不稀罕,那从今往后,我们再也没了瓜葛,也不需要来往了。”
贾焕英没当回事:“不来往就不来往,谁稀罕你们一家。”
有了这句话,闫守成转身就拉着苏杳往外走。
赵香灵见状,跟了出去。
闫旺川也套了一双鞋子,跑出去,叮嘱起了赵香灵:“嫂子,你跟你家姐妹说说,我年后就去你家找她。”
赵香灵走的飞快,生怕自己听到了闫旺川的话。
过了转角,才敢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闫守成拉着严明成谈心,苏杳则默默的陪伴在赵香灵的身边。
压下了心底的厌恶,赵香灵主动搭起了话:“村里人都说你不精明,被人耍的团团转,还自作聪明。我倒是觉得,你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苏杳偏头一看,没有答复。
赵香灵自顾自的说着:“别人都觉得严明成最受家里待见,事实上呢,因为这种放纵,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都快三十的人了,有问题了还找娘。我真怀疑他你娘要是不在了,他可怎么活。”
苏杳知道闫明成是妈宝男,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赵香灵看着前面兄弟俩的背影,止不住的羡慕:“别人都说二哥看不上你,被你逼的,但是我看二哥才是在乎你。刚刚三婶子那么说你,你还没什么反应呢,二哥就维护你,要是换上严明成,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回家还会告状,然后婆婆就会嫌我不算,连带她儿子受欺负。”
“其实,你们一家住在老房子里也是有好处的,有自己的底气,以后不用被人奚落磨搓。”
苏杳倒不这么想:“底气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你要是觉得闫明成不够用,自己就立起来。你现在没底气是因为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闫明成,闫明成自己立不住,又得找他娘,最后连累你受制。要是你努努力,能自己活自己,也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苏杳当初能下定决心,一个人来老房子住,就是不想一个院子里,分了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但是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有这样的恒心的。
赵香灵苦笑一声:“这辈子生成女人就已经倒了霉了,女人再怎么能干,也比不上男人。我也没什么大的想头,等了一年半载,生了孩子,好好把孩子养大。婆婆不和我好,还能不和她孙子好?就是为了孩子,她对我也得客气一点。”
赵香灵的想法,震惊了苏杳。
赵香灵也有打算:“再怎么说,她也会死在我前头,到时候这个家里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32. 拿女儿换钱
孩子是为了获得婆婆的偏爱生的,苏杳这一刻,有些可怜赵香灵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从生下来开始,就要在两个人的博弈中度过。
苏杳听着赵香灵的话,突然感觉到农村女人的悲哀,看不惯男人的自高一等,但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而在这样的现实中,她们也慢慢的迷失了自我,也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上的那一类人。
苏杳自认为自己和她们不一样,但是也担心时间长了,自己被他们同化了。
由着赵香灵絮絮叨叨的说话,苏杳一行人就到了闫泰生家的门口。
闫二叔家也是这几年新修的房子。一个大院子里,端端正正的立着五间正房。比闫福生家还要气派一些,
闫泰生吃完饭就出去遛弯了,其他人都在家。
闫家峻将人迎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媳妇儿介绍给苏杳。
闫家峻媳妇儿叫周姝,文文静静的,一身的书卷气,据听说,曾经是闫家峻的同学,家里条件还不错。但是因为时局动荡,家道中落,为了不让周姝受苦,闫家峻就把人娶回了家。
两人结婚也有好几年了,周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没有下过地,但是闫家峻对她是一如既往的好。没少被村里人嫉妒。
苏杳欣赏闫家峻是个好男人的时候,赵香灵也在打探,感叹周姝命好。时不时的凑过去和苏杳讨论两句,话里话外都是对婆婆的厌恶。
闫守成轻松的和其他人聊天,苏杳却因为赵香灵的话,一整天都有些心思沉沉的。
中午是在二叔家吃的饭,饭桌上,闫家峻一个劲儿的招呼吃饭,苏杳也只是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吃过午饭,苏杳几人也没有多待,相跟着出了门。
闫守成察觉出苏杳的不开心,但心里也没个底,等到和闫明成夫妇两个分开之后,才安抚起了苏杳:“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明年开始,你就可以不用走亲戚了,这些人情往来我自己就行。”
苏杳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
闫守成看着苏杳的表情,并没有以为你自己的承诺而有一点的开心。那发愁的事情,肯定不是这个。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闫守成试探的说了起来:“三叔一家向来都是那样,用得着的时候,笑脸相迎,用不着了,就当仇人一样。赵香灵家有一个妹妹,比闫旺川小一岁。三叔有心成这桩婚事,所以今天才会对明成两口子那么好。不过这婚事也是他们瞎折腾,赵家还指望着拿女儿换钱,不能把闺女送进三叔家那样的家里的。”
听到换钱两个字,苏杳看着闫守成,讥讽地说了句:“你都是读过书的人了,也还是把女人当成是工具?”
闫守成顿了顿,解释道:“不是。我……”
闫守成愣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还是说了闫明成和赵香灵之间的事情。
“六弟妹家里有六个闺女,只有一个儿子,因为生的晚了,身子骨不壮实,一年有多半年的时间都在医院住着。”
“当时候明成认识她就是在医院里,那时候赵香灵一个人在医院里陪床,照顾着她弟弟。那天,她推着她弟弟上坡,很是吃力,一个没把住,直接后溜下来,撞上了明成。刚好那段时间,明成也身体有了点问题,在医院住了五天。等到明成出院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稀罕的分不开。”
“知道明成有娶她的想法,赵香灵一家只开出了一个条件,要五百块的彩礼。明成是没有钱,但是他有个好娘,知道自己儿子的媳妇差点就没了影,直接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赵家拿了钱,就一心放在做手术的儿子身上,对女儿的情况不闻不问,最后还是赵香灵的姐姐帮衬着出了门。把仪式完成了,没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说完别人,闫守成再次申明:“我刚刚的意思,不是说我看不是女人,对于女性有歧视,只是在农村人的眼里,女孩子是比不上男人的,大部分的时候,只是作为利益交换的物品。”
苏杳听着,问出了自己心里盘旋很久:“为什么农村人会觉得女人比不上男人呢?”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苏杳身边有很多被重男轻女思想压迫的人。苏杳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
“因为力气,或者换个词,叫利益”,闫守成说道。
“男女因为生理上的差别,天生的力气就不一样大。在农村,没有人是干坐着吃白饭的,那么到了干活的时候,力气大的就能多干点。在需要靠蛮力生存的年代,有力气就代表着有利益,有利益的一方自然是受庇护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苏杳解了心底的疑惑,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力气不够,时间来凑,女人也不是泥捏的,该上工上工,该下地时下地。干的也不必男人少,总不能性别问题,就抹灭了女人的贡献。”
闫守成笑着摇头:“种地是个靠天吃饭的活计,不是你想延多长时间,就能延多长时间,好多时候,都是赶着时节抢收的,这样反倒是更助长了村里人对于男孩子的期盼和偏爱。”
苏杳默默低头,许久没有说话。
不过她的心里,倒是有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在未来的很多年里,帮助着成千上万个女人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自己的未来,获得了男女平等的待遇。
没有娱乐项目的日子是难熬的,回了家的苏杳和闫守成,两人看着瞪眼。
偷偷用余光打量的时候,闫守成突然发现,苏杳好像是瘦了。
33. 撕破脸
曾经的苏杳自私,自负,而闫守成配合着她的算计,也让苏杳掉进了自己的算计里,打着牺牲苏杳成全自己的算盘,直到结婚后的那一天,闫守成都没有一点愧疚。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闫守成发现苏杳不是自己记忆中厌恶的样子,自制,自强,聪明的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意图,让自己开始忌惮,不得不把她从自己的棋局上剔除,重新给自己的未来做规划。
现在的他,无法心安理得的算计苏杳,还在为牵连到苏杳而抱歉。
再三思考后,闫守成还是一个人出了门。
闫守成到了大院,带着特地买来的东西,进了正房。
难得一次闫福生没有出去玩,老两口坐在炕上,悠悠的打盹。
连续好几次的拂面子,现在的王红英一看到闫守成就有些头大,指着骂道:“你个白眼狼来干什么,滚出去。”
闫守成并没有按照王红英话里的意思坐,自顾自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炕桌上,在对面的凳子上坐定:“爹,娘,今天苏杳不来,现在就咱们三个,我想着趁这个机会,我们好好说说话。”
“以前我觉得闫家就是一家人,一人兴就全家兴,所以在部队上,不管怎么累,怎么危险,我都没有松过一口气,就是为了多挣点津贴,补贴,给家里改善条件。不过我运气不好,眼看着就能更上一步了,结果受伤了,还不得不转业了。也是因为转业,我才意识到,我可能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要不是你是我亲儿子,我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闫福生抽着烟袋,怼了回去。
闫守成自嘲的笑了笑:“亲儿子,真的吗?你们还记得,我转业回家那一天,你们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闫守成的质问换来的是一室的安静,闫守成替他们回答:“是爹,你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我傻,脑子不转,白白损失了大好的时机。娘呢,你转头就问我,赔了多少钱,钱都放在哪儿。我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都被你翻过了。”
“我那时候手上还打着石膏,你们竟然没一个人看见”,闫守成回想着那时候的情景,还觉得心酸。
“后来,年初,我说我要娶苏杳。那时候苏杳在村里声名狼藉,可你们却是一点都没有顾忌,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苏杳要多少的彩礼。为了能够压下彩礼,爹你驳回了苏杳多少的探亲申请,直到结婚的时候,苏杳都没有回过一次家。没有娘家撑起,苏杳稀里糊涂的嫁了进来。其他不说,但就不要彩礼这一个条件,就让你们两个在结婚那天,脸上笑呵呵的。”
“可同年明成结婚,娘你大包小包的给明成带东西,希望他在岳家挺得起腰,为了凑够彩礼,你也是把一大半的存款都拿了出来。拿钱哪来的,还不是我一分一分挣回来的,没用在自己身上一份,全都贴补给了弟弟。”
都是儿子娶媳妇,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闫守成这句话没说出口,自嘲的笑了笑:“一碗水端不平,我也习惯了,所以你们分家没有把我叫回来,在苏杳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草草的把家分了,一点好处都没有给我们这房。不过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要钱的,至于这件事,我现在也想开了。”
“但是娘,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闫守成以后也是有家口需要维护的”,闫守成突然加重的语气,让闫福生和王红英重视了起来。
“以后,我们小家的事情,就不劳您二老管了。苏杳再怎么样,也是我那个家的女主人。娘,我今天登门,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像希望你以后少插手我们家的事情,希望你能对苏杳有最起码的尊敬。”
闫福生一口闷烟吐出,阴沉的脸说明他现在的心情:“你这特地跑一遭就是为了警告我们?”
闫守成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闫守成把烟枪按在桌上,怒音训道:“前两天,你娘跟我说家里养了个白眼狼,我还不相信,只是觉得你一时想岔了,今天才知道,我闫家是真出了个白眼狼。这才刚有了媳妇,就想要和家里撇得干干净净。”
“小子,别以为读了几天书,自己就是高人了。来我跟前横,你还嫩着点,只要我当村长一天,你们就乖乖把尾巴收起来。”
闫守成也不是吓大的:“爹,我怎么能跟您斗?我要斗也是和您的其他儿子斗。你儿子们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钱,媳妇儿,权力?以后我娘再去家里找麻烦,我就让你的几个儿子,一点一点的感受失去的味道。”
闫守成说话不像是作假,王红英是被哄住了:“不去就不去,以为你家有什么金窝窝呢。不过我也告诉你,以后别想找家里办任何事情。”
双方达成了一致,闫守成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是自己能为苏杳做的第一件事情了,希望苏杳能活的轻松一点。
闫守成和闫福生老两口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闫守成也没有多留,抓起自己的大衣,套在身上出了院门。
“守成这又是被赶出来了?”
上一次闫守成被赶出门的时候,王红英可没少和村里人炫耀自己怎么治儿子的。
看着闫守成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闫治国一下子就想到了闫守成上次的事情,出声调侃了起来。
闫守成回头,每次回村,都会碰到闫治国,但是对于闫治国这类人,他是看不上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也是那天草根提醒的时候,闫守成才开始注意起这个人。
闫守成正发愁没办法给闫治国一个教训,这人就撞了上来。
回身,伸手,闫守成一把拎着闫治国的领口,把人提了起来。
闫治国慌乱的拍打着闫守成,嘴里却是一点都不示弱:“闫守成,你就是个孬种,娶了个媳妇就是放在家里看的,天天给你勾引野男人,活到你这个份上,也是白活一回了。”
闫守成手上用了点力,把领子拎得越来越高,闫治国呼吸越来越难受。
等到闫治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闫守成才放开他。
重获呼吸自由的闫治国大口喘着粗气,闫守成冷冷一笑:“现在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了?以后,你别来招惹苏杳,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闫守成看着还咳成一团的闫治国,不屑一笑,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注意到,闫守成眼里的邪光,更盛了一些。
34. 垫脚石
闫守成做的这些事,没有和苏杳说,苏杳也没有特地打听他在外做了什么。
两人关上门相安无事过自己的小日子,直到正月初十,才从自己家门走出来。
一大早,苏杳目送着闫守成离开后,就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打理,空间里的玉米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
比苏杳还高一头的玉米地里,半腰上挂着两根玉米,黄灿灿的玉米粒撑开了玉米叶子,招呼着苏杳赶紧收了它。
不得不说,这空间里的水土就是好,同样的玉米种子,外面的玉米又瘪又干,空间里的玉米水灵灵的,一个比一个饱满。
之前撒种的时候,苏杳已经发现了,自己种的越多,这个地就会越多,在这个有粮就是娘的年代,苏杳可是掌握了命脉。
苏杳没有多等,看着时间也合适,左右开工干了起来。
按照收玉米的顺序,苏杳从玉米杆上掰下玉米,多余的叶子撕掉之后,苏杳把玉米挂了起来。
两块地的玉米,苏杳下种的时候连半年的玉米种都没有用完。而收起来的玉米,挂满了两米高的木杆子。
苏杳忙活完空间里的几块地,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转眼就是元宵节了。
出了空间,苏杳在村里转悠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家家户户已经挂上了灯笼。
不同于后世,大街小巷一片红,这个时代各家的灯笼都是自己用纸糊的,红蓝绿紫,各种颜色都要,再加上昏暗的烛光,让苏杳总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好歹正月里热闹一回,苏杳也不扫大家的兴致,回家也做了起来。
没有红纸,就用结婚没用完的红布,罩在搭的歪歪扭扭的骨架上,看起来也像是一回事。
村里十五晚上是要进会的,村里老少会跟着进会的队伍,绕着村里走一圈。
苏杳是在自家门口跟上的。
相比于后世,鞭炮禁放,过节也是窝在家里做死宅,苏杳还是第一次感受元宵的热闹。
那天晚上后,苏杳对这个村子又多了几分谅解,对待村里人也客气了不少。
正月还没有过完,已经许久没有打过照面的闫福生,突然登上了苏杳家的门。
苏杳看到闫福生,嘴里哼着的小调憋了回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闫福生带着一丝的不耐烦,质问道:“大喇叭里喊你去开会,你怎么不过去。”
苏杳挑眉应道:“村里那么多人,你谁都不叫,就叫我一个人去,谁知道有什么事情。”
闫福生对怼的心底生气,但是想到闫守成走之前的警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给苏杳解释道:“正月里,镇上开了个会,说以前没有条件,好多人读不起书,字都不认识几个。为了能跟上司时代的发展,消除文盲现象,就要求各村里人组织开办扫盲班。”
“我认识几个字,但是教别人还差得远,想着你和夏知青是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就想着能不能把这件事商议个章程出来。”
苏杳没有立刻应答。
扫盲班,如果苏杳没有记岔的话,这件事在原书女主发家路上是重要的一环。
苏杳在记忆力翻找,好一会儿才记起了原书中这件事的发展。
原书中开扫盲班也吃不多是这个时间,那时候原身还住在大院。
和闫福生这次上门请人不一样,原身是在爬墙角的时候,听闫福生和王红英闲聊听来的消息。
原身没等闫福生自己提,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就自告奋勇的举荐了自己。
那时候,夏雨露已经重生了,一心想在村里人留下好印象的她,对于扫盲班这件事也是志在必得。
深知闫福生会偏向原身,夏雨露也是早早开始布局,给村里的年轻人洗脑,灌输自己的好。
可再好的人缘,也比不过关系。
原身和夏雨露在商讨会上抢的面红耳赤,就差一个导火索就能打起来了。
两人闹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闫福生拍了板,把这件事交给了原身去办。
原身得意洋洋,以为自己胜了夏雨露一局,一个劲儿的在夏雨露面前炫耀,却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了夏雨露的眼中钉,而这次的事情,也注定会成为夏雨露的垫脚石。
村里人很多都是一辈子的文盲了。祖祖辈辈不识字,不读书,也都活了下去,轮到自己这一辈,也不觉得不读书是件什么特殊的事情。
直到扫盲班开设之后,都草草进教室走了一个过场,转身就走了。
扫盲班开办了一周,参加的人寥寥无几,其中大部分还是想看原身出丑才来的。
扫盲班开办不成功,闫福生去镇上开会被抓成典型批评了好一顿。
闫福生回村之后,把压力给到了原身。
情急之下,原身想到用粮食鼓舞大家。
一听说去上课还能分粮食,村里人积极性提了起来。上到八十岁老眼昏花的老人,下到连话都说不全的奶娃子,更有拿狗当家人的光棍汉,全都一蜂窝的参加起了扫盲班。
原身看着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可没过一周,她的美梦就破灭了。
参加扫盲班的人转头要原身兑换粮食,却不曾想,上课换粮只是一个噱头,总共就两升的米,分到人头,就只有几颗。
没有了激励,村里人也不参加扫盲班了,对于原身更是怨声载道,在有心人的挑和下,更是集体去大院门口,找闫福生讨债。
闫福生一辈子自傲,觉得自己大小是个官,领着一村的人,没想到到老了,还丢了这么大的脸。
好在,夏雨露站了出来,替闫福生出谋划策,说服闫福生开仓放粮,把苏杳的旧账了结清楚。
又提供了一个上课挣工分的法子,鼓励村民参与,还不多费粮食。
原身和夏雨露的行径,一对比就看出了高下,原身知道自己做了垫脚石,羞得足足一个月没出门。
“你想好了吗?”
闫福生打断了苏杳的沉思。
苏杳恍然清醒,一刻都没有犹豫的拒绝了:“我没兴趣。论学历,夏雨露比我高,论做事,夏雨露比我靠谱,你直接找她就可以了。”
35. 入套
苏杳不支持自己的工作,闫福生没有了好脸,手指着苏杳的鼻子就骂:“苏杳啊苏杳,守成她娘天天说你是白眼狼,我还觉得是她闲话太多,我现在是看清楚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村里年年给你们知青补贴,你拿着村里的好处,却是自私自利,一点都不给村里付出。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和守成的事情,就应该把调你去上水村,尝尝天天做牛做马,还吃不上饱饭的日子。”
苏杳手捏着一颗瓜子,放在嘴边一嗑,瓜子皮碎成四瓣,瓜子仁进了嘴,瓜子皮往旁边一丢:“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再龌龊的事在你嘴里都能说得这么正气凛然。”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给知青补贴粮,可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说到这儿,苏杳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你儿子送到了县城,只是没想到你儿子扶不上墙,三天就被赶出了吧。你说我要是说出去,让别人知道你拿着大队的粮食,为自己谋私利,你说说你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这要是被有心人举报到了镇上,县里,你这乌纱帽也要被摘了吧。”
闫福生后退了一步,眼睛微眯,透露了一丝丝的危险。
闫福生记得当时候找夏雨露说这件事的时候,专挑了个没人的地方。可是这苏杳是怎么知道的?闫福生一时间想不通里面的绕绕弯弯拿,但是心里也有些提着,正如苏杳所说,这事还真不能外人知道,不然丢了官事小,被抓进去改造就出大事了。
苏杳抬头,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闫福生:“至于我和闫守成的事情啊,如果不是你在后面出谋划策,我可能还想不出逼婚这一招。你说要是让家里知道,就是因为你,才招惹上我,会不会再闹着分一次?”
“嗯哼?”
苏杳忘不了,记忆中闫福生拿着原身给闫守成写的情书,叫骂自己廉耻时的面目狰狞,更不会忘记,闫福生以这个为条件,让自己找闫守成逼婚时候的小人得意。原身本以为顺着闫福生的话去做,以后就是闫福生的心腹,就能在这个村子站稳脚跟。但是婚后的闫福生就成了聋哑人,任凭着王红英对自己辱骂,两耳不闻,嘴巴不同,做个看戏人。
原身怕把闫福生抖落出来,会遭到打击报复,选择把事情自己扛下来。但是现在的苏杳已经没有了这份顾虑。
而她这份不管不顾的态度,让闫福生正眼看起了苏杳。
苏杳看闫福生没话说了,开口赶人:“闫大队长,前尘往事,早都算过去了,名义上我们是亲属,以后见了面不打招呼都行。以后咱就是进水不犯河水,也省得天天闹事让人看笑话,你说是不是?”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被人听的笑话多了,你这大队长的威信都没了。这村里想代替你的人多的是,可不要因小失大。”
什么人在闫福生的眼里,都没有官位重要,看苏杳的神情不像是个只会说嘴的人。闫福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临到了门口,闫福生劝诫了一句。
“我老闫活了快六十了,还是第一次看走眼了。丫头,是个狠人。”
话音落下,闫福生就去掀门帘。
不曾想,门外也有人,两人一左一右,门帘在中间打个转。
外面的人先放手,等闫福生把门帘全部掀起,苏杳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夏雨露。
一脸温和的笑容,好声和闫福生说话:“队长,你也是来劝苏杳参加的吗?”
“烂泥扶不墙的东西,不用跟她废话。”
闫福生看到夏雨露,又记起了刚刚苏杳嘴里的事情,心里有一个声音,之前给自己儿子找工作的事情,就是夏雨露自己说出去的。
想到这个答案,再看到夏雨露的时候,闫福生的脸上多了一丝的恼怒。
但是眼下还得靠着夏雨露,闫福生憋着一口气在胸脯里。顿了三秒,闫守成门帘甩起,自己出去了。
门口的夏雨露被门帘打了一下,脸上红红的,站在门口有种小可怜的感觉。
“苏杳,大队长找你干什么了?”
苏杳眼睛不抬:“关你屁事。”
夏雨露脸上有些难色:“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就是找你一起办扫盲班的。”
“没兴趣,不干。”
夏雨露倒是没有生气:“苏杳,如果你当知青,村里是会给补贴的,到时候你不用下地也能领到粮食,这不刚好如你的愿。”
现在的苏杳,天天喝着空间的灵泉水,每天精神抖擞,一身的力气,再也没有觉得下地是什么过不去的坎。
至于粮食,要不是怕遭人疑心,苏杳都想把空间里两根杆子的玉米都拿出来了。上课那点补贴,苏杳更是看不上的。
夏雨露道:“苏杳,你和我不一样,我再过几年,有回城的机会,就离开了这里。但是你不一样,嫁鸡随鸡,家狗随狗,你以后很多年都是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你最好是和村里人打好关系,眼下不就是认识大家,联络感情的好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走不出这个地方?”苏杳反问了一句。
夏雨露反应倒是很快,转身就回答了起来:“这个村里,多少年了都没走出过什么大人物,闫守成是个读书人,还是有可能去外面的,到时候他倒是也可以带上你。”
夏雨露自以为说中了苏杳的心坎,说完一个人哈哈大笑。
不知道怎么的,苏杳总能听到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好像从现在开始,自己和夏雨露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夏雨露是有钱有户口,下乡体验生活的城里人。而自己以后就是种地的泥腿子。
苏杳怔愣的功夫,夏雨露继续劝说着苏杳:“不就是叫他们认个字,学个算数嘛,对你这种高材生还不是简简单单。这可是躺着给我们挣钱的机会。”
夏雨露说得起劲,苏杳突然开口:“那行,我参加,你说说我们怎么搞?”
36. 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你答应了?”夏雨露不相信的确认道。
“对啊!这种好事我总不能错过。”
夏雨露的脸色僵了僵:“这事你得考虑清楚,扫盲班是一种责任,你要答应了,就不能中途退出了,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能叫苦叫累。”
苏杳挑挑眉:“就是教他们认个字,学个算数,不是什么受苦的事情。再说了,我只负责教,学是他们的事。我只要把该教的都教了,学不学他们自己心里有数,我能受什么气。”
“你说的对,这就是个躺着挣工分的买卖。有这么好的事,就是有点委屈,我忍忍也就是了。”
夏雨露干干的笑了一声:“是,你能想通就好。”
苏杳往前一步,手挽着夏雨露的胳膊:“雨露,我这还得感谢你呢!我这人就是一根筋,什么事都想不了远处。”
“这次扫盲班的事情,我就只想着和村里人打交道麻烦,还没想到这么多好处。得亏你来找我这么说道,我才想通了这事,不然错过了,日后有的后悔。”
苏杳能感觉到夏雨露身体的僵硬,脸上的笑意深了些,拉着夏雨露的胳膊也紧了紧。
“苏杳,这事你也得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以后受了委屈,你还得怨我呢!”
苏杳:“不会不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苏杳越说越激动,看样子都迫不及待的想开始上课了。
夏雨露有些待不下去了,从苏杳怀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扫盲班的事情,今天还没有商议出个章程,明天还会再开会,你可以再考虑一个晚上。我也得回家好好想想,咱们明天再细谈。”
苏杳又拉上了夏雨露的胳膊:“你这么说,我心里也没底了,你也别回家了,咱俩这在这儿好好商议商议,两个人,想法也多些。”
夏雨露把苏杳的手推开:“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得自己一个人静静,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咱都是要做老师的人了,得有自己的主意。”
说罢,怕苏杳再留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咱们明天见,等这事定下来了,我给你做一桌好吃的,感谢感谢你。”
目送夏雨露离开院子,苏杳脸上的笑收了回去。
原本看原书的时候,苏杳的心就偏向女主夏雨露些,后来重生,两人处于对立面,但苏杳对于夏雨露也是有好感的。
但是这件事情,夏雨露前后微妙的变化,让苏杳真正认识到这人就是个笑面虎,有些表里不一。自己这次也算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这明天,还有得好看呢!
苏杳转头关上门想明天的对策。
而另一边,从苏杳家里出来的夏雨露,出了门也拉下了脸,一脸懊悔的表情,两道眉凑在了一起,心里暗暗发愁。
转过角,碰上了刚串门出来的闫雪梅。
闫雪梅看到夏雨露,是一脸的高兴,没看夏雨露的脸色,就热情的拉着夏雨露的胳膊,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雨露,我听说你要做扫盲班的老师了?”
“这事还没有定论呢!”夏雨露提起这个就心烦,之前说没有定论是谦虚,现在说没有定论是真的没有定论,一瞬间,夏雨露看闫雪梅也有些心烦,觉得这人也太没有些眼色了。
闫雪梅倒是自信满满:“雨露,你是咱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缘这么好,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
夏雨露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不是还有苏杳嘛。”
闫雪梅不屑的笑了一声:“就她?不行的。”
说完,往夏雨露的耳边凑了凑:“我听说,大队长特地为这事找了她,结果还被拒绝了。大队长那人最在乎面子了,苏杳这么不给他面子,大队长也不会给她好脸。这事板上钉钉,是你的事情了。”
闫雪梅这人嘴碎了一点,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消息灵通,这村里大小事情,没一个能逃得过她的耳朵。
夏雨露看了夏雨露一眼,脸上有了些笑容。
看着前面就是闫雪梅的家了,夏雨露拍了拍她的手:“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会加油,努力拿到扫盲班老师的资格,给村里做贡献。”
闫雪梅小小的激动:“那感情好,以后就得多麻烦夏老师了,我要是学不会了,还得麻烦夏老师给我多开开小灶。”
“我教的简单,以你的聪明,肯定能学会的”,夏雨露敷衍的回了一句,闫雪梅却认为夏雨露是给了她保证,想到自己也是有后台的人了,闫雪梅一跳一跳的回了家。
走过闫雪梅家门口,夏雨露也定了定心,苏杳最后答应了这事,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自己还得从长计议。
埋头往知青点的方向走,夏雨露有心思,眼睛看着路,脑子里却想着事情。
一个没注意,石头绊脚,脸朝地就往前扑,好在有一个过路人搭了把手,把夏雨露扶了起来。
抬头看人是闫芳妮,夏雨露的脸色柔和了些:“谢谢你啊!芳妮。”
上次苏杳戳破了闫芳妮的心思后,闫芳妮就主动的和夏雨露她们拉开了距离。
估摸着冷却的时间差不多了,闫芳妮这次没有之前那么冷淡:“没事吧,也不知道谁扔的石头,没有公德心。”
“没事没事”,夏雨露站定,向闫芳妮道了谢:“得亏你扶了我一把,不然我今天这脸至少的破个皮。”
“举手之劳”。
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气氛有一点点的尴尬。
闫芳妮开口打破了安静:“之前的事情,对不起了,我……我确实自私了一点。”
“没事,说起来,咱们都是受害者,就当长个教训了。”
闫雪梅试探的提了一嘴:“也是苏杳命好,得偿所愿了,不像我们。”
夏雨露接收到了闫芳妮的信号:“是吧!她命好,什么光都能沾上。”
“但愿她一辈子都能这么顺当”,闫芳妮脸色平静的说着话,但夏雨露却听出了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事谁能说得准呢!”
话音落下,两人眼神交汇,好像一种默契油然而生。
37. 捧杀
第二天的会议,没人通知苏杳。所有人都坐定后,苏杳推了门进来。
“开会了啊!我迟到了,不好意思”,苏杳赔笑道。
苏杳在屋里扫视一圈,找了个空位坐下。
闫福生一脸的不喜,敲了敲桌子:“我们这是村里开会呢,你来干什么?”
苏杳一副恍然的模样:“来参加会议啊!不是您昨天嫌我不参加会议吗?我今天自觉点,不等你请我,我就来了。”
闫福生心底压着火:“你昨天的表态,我已经收到了,你不愿意参加,村里也不强迫你,今天的会议没你什么事了。”
苏杳也识趣,顺着话口接道:“是我昨天想岔了,能给村里做点事情我也是很乐意的。”
在场的人有多少知情,有多少不知情,没人知道,气氛一下僵在那里,没人打破僵局。
苏杳挑挑眉,带着点歉疚,但也不多,问了一句:“是我打扰你们了?那我走?”
虽然之前夏雨露给出了保证,说是这事交给她就放心,但是扫盲班是件大事,干不好是要在镇上丢脸的。
为了自己的面子,闫福生忍了:“继续开会吧。”
苏杳抱臂靠坐在木椅上,眼睛却是用余光看着和自己隔了一个座位的夏雨露。
闫福生让苏杳留下的话一出,夏雨露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看样子对自己参加这事还有有些在意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杳笑了,笑得一脸灿烂,还有些讨打。
不过也没多少人在意,会议依旧正常进行。
“扫盲班是件好事,是为我们老百姓排忧解难的,大家都发动周围的人,积极参与”,闫福生一语定调。
村里干部没几个,闫福生的面子是要给的,但是推进工作也不能全靠面子。
当即有人出声了:“大队长,这事呢,村里早就出了风声,村里人多少也有点数,就我这几天走访的情况来看,效果不乐观啊!”
“是,咸淡话我这几天听得也不少。什么老祖宗不识字,没念过书,一辈子也过去了,咱就是一群泥腿子,学那点文化没用!还有什么天天下地就累的半死了,还得学习,这是压迫劳动者!就村里春花,说的话更绝,想让她学习啊!怎么也得八抬大轿去请。村里人抵触情绪比较重,一时之间推动不起来啊!”
闫福生自己也不是足不出户的人,别人听过的话,他也听过,捏了捏眉头,把问题抛给了夏雨露:“夏知青,以后你就是知青点的负责人了,你有什么好法子。”
夏雨露心里一直没底,闫福生这话一出,夏雨露的心放下了,眼睛扫过苏杳:“我觉得,大家不重视,是因为认不认字,学不学对自己的生活影响不大,我们要是把去扫盲班上课这事,和大家的利益挂钩,大家的积极性就提起来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怎么带动,还是个问题。
夏雨露也不一个人独揽风头:“苏杳同志,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苏杳撇了撇嘴:“我只会教书,其他的可不懂,这事还是得雨露你做决断,我都听你的。”
烫手山芋扔回给夏雨露,苏杳靠着椅子不说话了。
苏杳识趣,夏雨露很满意,清了清嗓子,说起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咱们村实行的是工分制度,要想和大家利益关联起来,就的把上课和工分挂钩。只要来上课,就给大家工分,这样一来,就没人不来了。”
闫福生不是特别赞同:“工分事小,到时候分粮的时候,多出来的那些工分,去哪儿拿粮填补。”
夏雨露一笑:“咱村从来没有定数,说一工分是多少粮,只是到了年底的时候进行核算。加工分这事,不是给一个人加,是给所有人加。只要村里人都按照要求,好好来上课,到时候只是每工分对应的粮食少了,但每个人分到的粮食还是不变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雨露的小心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服气了。
闫福生当即拍板,按照夏雨露的办法运行。
自己的想法被采纳,夏雨露转头看向苏杳,苏杳一副泄气的样子,让夏雨露格外舒心。
大事定了,剩下的小事就是夏雨露这个负责人拍板了。
散了会,苏杳磨磨蹭蹭的离开,出了门口,看到早就离开的夏雨露在门口和人说话。
夏雨露也一直分神注意着门口,看到苏杳出门挥手把苏杳召来:“苏杳后面也会负责扫盲班的事情,到时候你们也可以找苏杳。”
“啊!之前说好的不是你负责吗?怎么苏杳也能做?”
“苏杳她能教的了我们吗?”
“可别是走后门进来的吧,到时候上台,什么都不会可是要丢脸了。”
“这让谁当老师,是分配的,还是自己选啊!我可不想被分在苏杳哪里。”
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苏杳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察觉到夏雨露的眼神落在身上,苏杳没有像她预想的那般,因为难堪而不敢说话。
嘴角一扬,痛痛快快承认了自己是走后门的事情:“感谢各位的批评,我虚心接受各位的意见。这次我确实是走后门进来的,要不然雨露真心的去全说我,我可能就错过了这一次和大家相处的机会。”
本来听说苏杳走后门还有些哗然,但随后又说走得是夏雨露的后门,让在场的人都安生了。
“雨露的能力,别说你们,就是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觉得雨露能够分配到我们村子,真是三生有幸。大家以后对雨露同志一定要恭敬。”
“咱村里人多,雨露一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选谁教你们,是你们自己的意愿。不过到时候选雨露的人太多了,我也是要分担一部分的。如果大家想让雨露做老师,报名的时候,就要早点排队。”
“如果不幸被分到我,也没有关系,我和雨露保持统一步调,一定不会让你们因为我而落后。”
苏杳的话,说到了其他人的点上,没有了反驳声,把夏雨露捧到了高点,夏雨露听得也是很满意。
38. 专治不服
闫福生召开了全村大会,把扫盲班一事通知下去后,扫盲班正式开办起来了。
上课的地点是离队委院子不远的一处民宅里,那里原本是村里老光棍闫四海的家。
前年闫四海意外去世后,宅子就空出来了,刚好现在能用上。
宅子有两间,找村里的男人把屋里的炕打掉后,屋里的空间大了不少。
苏杳和夏雨露一人一间就开始了。
苏杳坐在正里面,前面是一张有点破的桌子,手托着脑袋,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无聊的扣着桌皮玩。
“现在可以报名吗?”
一个男声响起,困得打盹的苏杳猛的抬头,眯着双眼回道:“可以。”
翻开分给自己的草纸,苏杳按了一下圆珠笔上的搭子,一边询问,一边记录:“名字?”
“乔闫唐”,男人紧张的搓着手:“这边上课和那边一样吗?”
“都是一样的”,苏杳多问了一句:“乔闫唐都是哪个字?就是哪个乔,哪个闫,哪个唐?”
乔闫唐傻愣愣的站在哪里,脸色涨的通红:“我不认字。”
苏杳心里暗叹一口气:“家里怎么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我爹姓乔,我娘姓闫,我姥姓唐。我爹是上门女婿,我以前叫闫唐,后来我娘死了,我就改名字叫乔闫唐。”
苏杳了然,记下了名字。
“为什么来上扫盲班?”
乔闫唐有些不明白了:“不是村里要求每个人都要来学吗?”
苏杳抬眸,看着乔闫唐的眼睛:“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没自己的想法吗?”
乔闫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我自己也想学的。”
“听说城里招工,识字的能优先录取,我想去城里打工。”
苏杳点头,另写了一个条子,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递给了乔闫唐:“以后每天来上课,找我给你签字,签字满五个,我送你一支笔,签满十个,我送你一个本子。”
纸和本子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但在这个年代,连温饱都满足不了,这种奢侈的东西一般人更不会买了。
苏杳的奖励不大,但刚好解了乔闫唐的燃眉之急。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学,我以后天天来”,乔闫唐激动的语无伦次,一双手摩擦着手里的纸条,视若珍宝。
苏杳微微一笑:“正式开课是明天,回去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来。”
“好,好。”
攥着纸条,乔闫唐转身出门,迎面和闫治国一行错身而过,临到最后一个人,乔闫唐抬头看了一眼,握着纸条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不想,越是这么紧张,越是引人注意,那人一把抓住了乔闫唐的胳膊:“手里拿着什么?给我看看。”
乔闫唐结结巴巴的回道:“没什么,你也是来报名的,快去报名吧,晚了就没人了。”
一句话,分散了那人的注意力:“哼,除了你这个傻子,村里其他人也不会想着苏杳当老师。果然你和你那个娘一样,没什么眼色的货。”
乔闫唐眼睛里有了怒意,手纂的骨节作响。
逗弄乔闫唐是那人一直以来的恶趣味,乔闫唐越是生气,他脸上的笑容越盛。
苏杳对这俩人的恩怨不太清楚,但是也不会容忍他们在自己的地盘闹事。
“如果是报名,就赶紧过来登记自己名字,不是报名的,离这儿远远的,别等会儿让我自己赶人,你们脸上再挂不住。”
闫治国心里有其他打算,回头瞪了一眼,警告了一句:“乔迁梁,你们兄弟俩有什么事,回去自己关上门算账,别坏了我好事。”
有了闫治国的话,乔闫唐顺利离开了教室。
闫治国踱步走到了苏杳面前,双手压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杳,一副施舍的语气:“看你开张这么久,还没有人报名,我就大发慈悲的来帮帮你,带我兄弟们给你撑撑场子。”
苏杳面无表情,提笔做势:“姓名。”
“你爷爷”
抬眼一个寒光扫过去:“我爷爷死了,那你这名字我登不了,你得去找阎王爷。”
苏杳低头:“下一个,姓名。”
闫治国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你还没记上你爷爷的名字呢!乖孩子,你该不会不知道你爷爷叫什么吧?”
闫治国身后的人一阵哄笑。
苏杳这时终于抬头了:“心眼不大,心思不小啊。”
悠悠的说了一句,苏杳定睛看了闫治国两眼,等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后,苏杳一个猛起身。
胳膊顺势抬起,手紧抓着闫治国的领口,用力往下下扯。
没有丝毫准备的闫治国,脸猛的往桌上贴,集中生智撤回双手,护着自己的脸颊,才保住了自己的鼻子。
闫治国挣扎着抬头,苏杳手劲瘦了点,等闫治国回了一半的身子,又是一个猛的下拉,闫治国这次有了主意,胳膊肘屈起,手肘撑桌,免了脸遭殃,胳膊却是撞到了麻筋,一时没有了知觉。
苏杳拉近了些距离,再次问道:“叫什么名字?”
闫治国可不轻易认输,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加倍奉还。”
总有人不识时务,苏杳这次不往下拉了,手一松放开衣领,又迅速做爪,扣上了闫治国的脖子。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手渐渐收紧,苏杳眼神凶狠。
闫治国感觉到身周一寒,懂了电视,点头哈腰的开始求人。
“放……手,放……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杳手一松,闫治国脚上瘫软,往后压了一些,好在人多,稳稳抓住了,没摔倒在地上。
苏杳坐回到椅子:“后面的人,都听着,刚刚我和闫治国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看在眼里。”
“你们在外面怎么作威作福,我不管,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以后在教室,就是在我的地盘,一旦我看到你们懒散不思进取,欺压霸凌别人,我都要让你们提提一下什么叫教育,什么叫感同身受。”
看一行人还愣在原地,苏杳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都哑巴了,要是报名的,先来登记。要是闹事的,趁早给我滚。”
39. 杀鸡儆猴
一行人是以闫治国为首的。
看闫治国没了气势,其他人也犹豫了。
“治国,咱们去隔壁报名吧。”
“以前眼瞎,没看出这女的不是善茬,咱们还是别招惹了。”
“以后跟着她上课,肯定不会好受的,反正咱也是走个过场,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把自己给贴上呢?”
闫治国被苏杳打倒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场子丢了,他脸也丢尽了。
闫治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怒气冲冲的向苏杳宣战:“你怕我给你搅和上课是吧?我还就和你杠上了,我就报你的班了。”
得意的看了苏杳两眼,有些欠的语气问道:“你要是不想收我,我去找村长评评理。”
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一言不合就告状,苏杳无奈扯了扯嘴角:“姓名。”
“闫治国”
“其他人呢!”
闫治国报了名,其他人面面相觑。
许久没有声响,闫治国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几人没再拖沓,挨个给苏杳报了名字。
苏杳把屋里人登记完,也没新人进来,掀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就要收拾东西回家。
“那是什么?”
闫治国看到了苏杳的动作,一晃而过的手表让他难以置信。
苏杳不受闫守成待见的形象,在村里人那是深入人心。
就算闫守成那次站出来撇清了自己和夏雨露的关系,但也不代表就是对苏杳好。
手表是个金贵的东西,苏杳自己是买不起那么好的手表的。
闫守成一年在外,那这手表是哪里来的?
苏杳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呵,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贞节烈女,这闫守成不在家,你真是什么人都敢招惹。能送你这么贵的表,家里应该条件不差吧。”
苏杳一本子拍在了闫守成的头上:“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完要走,闫治国一把拉住了她:“村里没人家能买得起,你那相好应该是镇上的吧。”
再想到之前自己在镇上看到大包小包拎两手的苏杳,闫治国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威胁道:“你这么急着要走,是心里有鬼吧。”
苏杳一声冷笑:“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了,你偏偏没有。”
干脆撸起了袖子,把腕上的手表大大方方的露出来:“好东西,给你们见见世面,这是我们家守成专门给我买的。”
手表确实是个稀罕物件,其他人没有专门凑上来,但是眼睛却是睁着插空看那表。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敢戴出来,这东西的来路就没问题,别总用龌龊心思想别人。”
苏杳撸下袖子,赵志美也走了进来。
“苏杳,你要不要脸啊!窝在一群大男人中间。”
赵志美快走了两步,挽上闫治国的胳膊,细细打量了闫治国一番,疑惑的问道:“你这怎么了,清早刚给你换的干净衣服,身上怎么有了灰尘,这么大的人了穿衣服都不知道打点些。”
闫治国不可能让赵志美知道自己被苏杳收拾了,抽回了胳膊,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没站稳,摔了一跤。”
苏杳没兴趣看这俩人打情骂俏,把本子往胳膊下一夹。手揣进兜里,抬脚出门。
赵志美素来爱管苏杳的闲事,一看苏杳这动作,话不经脑子就蹦出来了:“苏杳,这才什么时候,你去干什么?”
苏杳抬起胳膊,露出自己的手表:“十二点了,回家做饭了。我可没你那么好命,回家端碗吃饭就行。”
赵志美奚落道:“这人和人真不一样,人家夏雨露在那边忙的连水都喝不上,你还有心思吃饭。这要是搁我身上,我都发愁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苏杳斜眼一看:“啧,咱村里还真是体贴大众,为了让你好好养膘,这是都没敢和你说过。”
赵志美是读过一年初中的,当初听说扫盲班的事情,也报过名,却是被学历不够给拒绝了。
苏杳说者无意,赵志美听者却是有心。
“你有什么好能耐的,谁不知道,这活儿是你死乞白赖求来的,要不然看在你嫁给了闫守成的份上,谁会看你。”
苏杳点头:“不管怎么样,谁让你没有好男人了,啧啧啧,你之前怎么都没有擦亮眼睛,看清楚点呢!”
苏杳软硬都吃,赵志美的怒气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咬咬牙,跺跺脚,找不到其他的点子,最后只能放狠话:“你现在得意有什么用,等到了开课那天,隔壁坐的满满的,就你这儿空荡荡的,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苏杳歪头一笑:“这你多虑了,刚刚闫治国带着他的好兄弟们,在我这儿报名了,我数了数,有十个人呢!到时候不会像隔壁那样满屋子人,但也不会空荡荡的。”
赵志美脸色一僵,眼神落在闫治国身上,怒火也憋不住了:“你不知道我和苏杳是死对头吗?你为什么来支持他。”
闫治国皱眉回道:“那边那么多人,我能挤的进去吗?不就是认个字吗,去哪儿认不是认。”
赵志美:“这么高的个子,天天吃那么多到,连个报名都挤不进去,你还能有什么用。那是上课的问题吗?那是你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你媳妇,不求你帮我做事,你不能拖我后腿吧。”
越想越气,赵志美把不住嘴的说了出来:“苏杳都欺负我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来找她,你该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志美和闫治国都是一样的龌龊心思。
苏杳临出门,留了一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苏杳行得正,坐得直,但凡以后有这类的流言再传出来,我可直接算你们头上,找你们算账。”
苏杳挥了挥拳头:“别不相信,不然比比我们谁拳头更硬。”
“你就是个狐狸精”,赵志美怒气彻底被激发出来,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苏杳的身影消失在屋里众人的视线中。
闫治国忍无可忍,直接一个巴掌扣在了赵志美的脸上。
40. 规矩
那声巴掌响,苏杳没能听到,但是隔了一晚,村里人都知道闫治国打媳妇了。
按着自己左一耳朵,右一耳朵听来的消息,这打的还不轻,至少有三天没看到赵志美的人。
村里人大多数家里没表,上课全靠闫福生在大喇叭里通知。
苏杳到的时候,院子里还空无一人,随意的打扫后,苏杳在自己的教室里坐定,盘算今天上课的内容。
村里人都是三五结群来的,院子里很快骚动了起来,不过人都去了隔壁。
时间过了半小时,乔闫唐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
看到苏杳,一脸局促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嗯,坐吧。”
乔闫唐捏了捏兜里的纸条,怕给苏杳留下的印象太差,解释道:“我早上起来,都要给家里打一筐猪草,挑两担水。忙活完这些,才知道喇叭里早就通知来上课了。”
“我以后每天会更早起来,赶在喇叭里通知前,把家里的事都做好。”
苏杳抬眸看了乔闫唐一晚,大高的汉子,脸上却是小心翼翼,心里叹口气,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没事,以后早上开始我是复习前一天的内容的,你自己好好学,前面一点,不听也是可以的。”
乔闫唐保证道:“我以后不会迟到的。”
苏杳没有纠结:“好,把我之前给你的纸条拿出来,我给你签个字,算第一天准时来了。”
乔闫唐攥着纸条很久了,一听这话,手就掏了出来。
苏杳拿到纸条时,那纸已经被汗水浸成半湿了。
苏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两句:“这纸条你不能老在手里攥着,时间长了,很容易就破了。”
“好好”,乔闫唐连声应道,等着苏杳签好了名字,认真叠好后,放在自己口袋里。
其他人还没有踪影,苏杳也没在等,给乔闫唐一个人上课。
“先教你写你的名字”,苏杳提笔,一笔一划的写着。
乔闫福也不偷懒,全神贯注的听着。
两人聚精会神,丝毫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
“苏老师,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闫治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凳子一扔,翘起了二郎腿。
苏杳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打了一个抖擞,却是没有立刻反应,耐着性子看着乔闫唐写了两遍自己的名字。
闫治国看没人应答自己,提高了音量:“老师,我来上课了。”
苏杳起身回头,快走五步,到了闫治国跟前,一脚踹上闫治国坐的凳子。
凳子被踢走,闫治国摔了个屁股蹲。
苏杳紧跟着一脚上去,踩在了闫治国的手上:“什么时候通知上课的?”
闫治国没有搭话,苏杳转头看向其他人。
连续两天的大动作,这些人知道苏杳不好惹了。
“有一会儿了。”
“通知了为什么不赶紧过来?”苏杳厉声再问。
没来是因为闫治国说要给苏杳一个下马威瞧瞧。来是因为刚好碰上了大队长,被训了一顿,还被警告,要是敢缺席,今天的工分就没了。
可当着闫治国的面,这事也不能这么说。
左右为难,一行人干脆不出声了。
苏杳转头再看闫治国:“既然你是他们公认的老大,以后就有点老大的样子,今天只是个教训,下次再来晚,打断你腿。”
身上一寒,闫治国屈辱的认了苏杳的话。
苏杳回到桌子前,双手抱怀,订起了规矩:“以后上我的课,谁都不能缺席,谁家有事,实在来不了,也得跟我请假。”
“来上课,就是来了我的地盘,我上课,不允许有人睡觉,开小差。每隔十天,我会给你们进行测试。根据测试成绩,好的,我会进行奖励。不好的,我也会进行惩罚。”
扫视一圈,苏杳确认道:“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这一次,一行人异口同声,有了一个集体的样子。
苏杳上午的课,教的是最基础的汉字,一直到中午大喇叭里响起通知,苏杳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苏杳是最后一个出教室的,不曾想,隔壁的人也都走光了,只剩下夏雨露,一脸的疲倦。
看到苏杳,夏雨露打起了精神:“苏杳,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了?”
苏杳也笑脸相迎:“挺好的,大家都很认真听讲,态度都很认真。”
苏杳那个班上都有谁,夏雨露心里都清楚,就闫治国一个人,都不是好惹的,苏杳说得认真上课,夏雨露是一个一字都不信。
不过苏杳上课怎么样,夏雨露不关心,这不妨碍她炫耀自己的成绩:“我这边人太多了,大家一个接一个的提问题,把我都忙坏了。我还说羡慕你,学生少。”
苏杳继续捧着:“能者多劳,大家都找你学习,说明是对你能力的认可,我以后还得找你学习呢。”
夏雨露听着这话高兴:“哎,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这么多的人,我没办法都顾及,也不知道他们学的怎么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做做家访。”
苏杳沉默。
“你是不是不知道家访是什么?”夏雨露贴心的问道,帮着苏杳答疑解惑:“家访就是到家里查看学生在家里的学习情况,更好的把握学生的态度,是教育过程中常用的一个方法。”
夏雨露喋喋不休的说着,苏杳泼了一盆冷水:“有没有一种可能,村里人来教室,是冲着那份工分,回了家,根本不会搭理这些事情。”
夏雨露嘴角动了动,剩下的话憋在心里。
没有夏雨露聒噪的声音,苏杳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两人一句无语,很快夏雨露到了知青点门口:“那行吧,我们下午见。”
别了夏雨露,回了自己的家,苏杳进了空间。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吃外界地里收的粮食,苏杳没有任何的饱腹感,这一个月来,她只能吃空间里收获的东西。
再加上这两天和闫治国的过招,让她对自己的力量有了新的认知。
开始怀疑这空间到底有什么古怪。
没有其他思路的苏杳,把目标转向了屋里那几本无字古书。
41. 解围
苏杳返身,找到了被自己放着压箱底的书。
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书上,首页有了金色的字体。
苏杳拿起一本,反复查看了几次,确定确实有字后,怀疑是不是这空间里会不会有第二个人,对这些书动了手脚。
苏杳一本接一本,挨个打开后,发现除了一本手札,其他的里面还是空白的。
苏杳单独抽出手札,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这本手札,是这个空间的主人写的,苏杳翻阅完,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静坐在杂货间里,苏杳感觉世界观有些颠覆了。
一直以来,苏杳都是坚信科学,坚持唯物论主义,但是在这份手札上,却是描述了一个和她的认知完全不同的世界。
按照手札的描述,千万年前,这片大陆灵力浓郁,世人皆以修灵为生。
而浓郁的灵气,激发了人们的慕强心理,灵修不断增加,大量储存灵气的容器制造,过度的消耗灵气。
后来,灵气浓度缩减,没有足够灵气供应的人们,开始抱团,成立各大宗门,争斗,吞并,大量的灵力争斗发生,灵修也不断陨落。
手札主人就是曾经大陆一个灵气大宗的宗主。
在看了太多斗争后,预计灵力终有一天消失,为了宗族的发展,决心外出寻找灵力的源头,想恢复大陆的灵气。
耗费几百年的寻历,他找到了一片净土,那里还没有被灵修侵入,有着浓度是其他地方数十倍的灵气。
但是他也发现,这片最后的灵气大地,也在慢慢被吞噬。
最终,为了能够保存这部分净土,宗主散尽自己的一生修为,把灵土固化,装进了自己的空间里,也就是苏杳现在能用的这个空间。
空间后的那眼泉水,就是这个空间的灵力源头,富有灵力。这也是为什么苏杳在长期服用泉水后,力气变大了,身体也敏捷了不少。
但是泉眼的灵气也不是取之不竭的,维系空间运行这么多年,泉水的细流也越来越小。
如果不是苏杳机缘巧合得了这空间。可能再过几十年,这空间就要消散在世间
手札的前半段介绍了空间的来源,后半段就是对灵气的介绍了。
为了收纳这片土地,原主人损伤了根基,不能再进行修炼。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也发现了灵气的秘密。
灵气,准确的来说,是天地万物的精华,是这片大陆给世间万物的馈赠。
但是人类的发展和贪婪,在得到灵气的眷顾后,还肆无忌惮的残害其他生物,破坏这片土地。
因果循环,没有了万物精华,灵气也越来越薄弱。
空间里的土地也是遵循着这一法则。
想让空间灵气充裕,就要丰富空间内的物种。
这也就是为什么,苏杳种的地越多,种类越丰富,这个空间就越大。
临到最后,是主人的希冀,希望有缘人能好好经营空间,恢复灵力,最好的办法,还是能把这片土地,放回到它应该存在的地方。
苏杳收起手札,站在门口,看着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地块,心里也有些私心。
手表的时间,提示着苏杳时间不早了。
按捺住心底的激动,苏杳匆匆离开空间,赶到教室。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教室里只有乔闫唐一个人。
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泥土地上画着自己的名字
和昨天照猫画虎写出的名字不一样,今天的字横平竖直,已经很不错了。
苏杳抽出自己的一张纸,把笔借给乔闫唐后,就让他练习了起来。
闫治国一行人倒是听话,今天准时进了教室。
看乔闫唐有纸有笔,还有苏杳指点,就有人问了:“苏老师,你这也太偏心了,给乔闫唐纸笔,不给我们。”
苏杳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你们来读书,就没有想过还得用纸和笔吗?镇上的供销社有,你们去买回来就是了。”
“切,乔闫唐的是自己买的?”
一个人质疑,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坐在乔闫唐身后的男人,戳了戳他的后背:“你去镇上买纸笔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再说了,你哪来的钱买纸和笔,是不是偷家里的东西了?”
乔闫唐急得结巴了:“我没有……,我……我不是。”
乔闫唐家里的事情,苏杳也有过耳闻。
二十多年前,因为穷,不少人背井离乡,留窜在外地。
乔闫唐的父亲,就是那时候来的村里。
长期的跋涉,乔闫唐的爷爷奶奶挺不住,刚到下合村的低头,人就没了。
用身上最后一点东西,给自己爹娘办了一场葬礼,为了能在这个村里立脚,他入赘做了上门女婿。
后来,乔闫唐出生,他娘身体受了拖累,愣是靠药吊着,活到了乔闫唐十岁。
没多久,乔母撒手人寰,隔了不到俩月,乔父把新老婆领进门。
乔闫唐身后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女人带过来的孩子。
受家里人偏爱的他,打小就踩在乔闫唐的头上。
苏杳站的板正,敲了敲桌子:“你又不是公安,你怎么能虽然给乔闫唐定罪呢。”
男人嗤笑一声:“我们哥俩的家事,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露两手就怕你了。再多管闲事,小心我要你好看。”
苏杳按下急着辩解的乔闫唐:“你怎么要我好看,试试?”
男人好面子,挽起袖子,一个拉扯,想让苏杳看看什么是老虎嘴上须,动不得。
不曾想,不管他怎么用力,苏杳的脚像是长在地上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男人尴尬的红了脸,用劲的胳膊青筋暴起,却是无济于事。
等男人放弃了挣扎,苏杳学着他的动作,拎起了他。
感受绝对力量下的压迫,男人终于明天,昨天不是闫治国怂,而是苏杳这娘们比较邪门。
男人认输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看不起人,你放过我吧。”
苏杳放下胳膊,男人的双脚重新站在了地上,心头的石头也落了底。
苏杳拍了拍双手,转头走上自己的台阶,没有注意到,闫治国眼里的那丝玩味。
42. 没理
“妈的,这娘们怎么力气这么大”,乔家骏猛吸一口烟后,恼恨的抱怨道。
闫治国一个斜眼扫过去,戏笑一声:“活该。”
乔家骏正是怒气积压的时候,闫治国这一声嘲笑,无疑是点炸药桶的导火索。
把剩下的半支烟丢地上,乔家骏前跨一步,死盯着闫治国,逼问道:“你个怂包,你什么意思?”
闫治国也不惧,伸手替乔家骏整理了一下领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小心思吗?想踹掉我做老大?我昨天在苏杳手里丢了场子,你今天就想压苏杳一头,证明自己比我有能耐?”
闫治国手起,拍了拍乔家骏的左脸:“小子,跟我玩心眼,你还嫩着点。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跟我们后面,你现在过得绝对比你那个废物哥哥惨。”
说罢,闫治国左手握拳,猛地一记重拳,锤在乔家骏肚子上。
乔家骏疼的撕牙咧嘴,倒吸冷气。
闫治国却是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家骏:“撒泡尿照照自己,不就是一个奸生的下贱玩意儿,生来做狗的命,就好好做条狗,给你脸时间久了,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撞开乔家骏的肩膀,闫治国大步回了教室。
乔家骏面目狰狞,恶毒的眼神看着一行人的背影。
扶着墙勉强站直了身体,抬头却看到不远处的苏杳。
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到了,乔家骏恼羞成怒,说道:“以后别走夜路,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杳冷笑一声,手指作圈,放在嘴边一吹。
听到口哨的傲风飞速跑来,直冲乔家骏而去。
乔家骏傻眼了,也顾不上肚子疼不疼,拔腿就跑,消失在了院子里。
乔家骏一路逃窜,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闫治国还是第一次见那条狗,问道:“谁家养的狗,看起来不错,够吃一顿肉了。”
草根看到傲风的一刻,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再听到闫治国的狂言,出声提醒道:“苏杳养的,那狗有灵性,聪明的很,还是不要轻易招惹。”
闫治国高看草根一眼:“知道的不少啊,看来之前给苏杳做事,也算有点用处。”
闫治国手搭在草根肩膀上,轻声问了一句:“既然她信任你,你就多跟她来往,有什么特殊情况和我说,给我当个卧底。”
草根低头没有应答,闫治国揽着他脖子的胳膊摇了摇:“嗯?不想?”
草根身体一僵,缓缓抬头,视线和刚好回来的苏杳对上:“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人们说闲话。”
“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草根:“对苏杳不好。”
斜眼看着草根,闫治国声音高了些,戏谑的说道:“呦!媳妇儿还没有呢,就学会怜香惜玉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保不准她还盼着你跟她来往呢!是不是?”
看着苏杳走的越来越近,草根有一刻想钻进缝里,也有些恼恨,为什么自己多嘴,就得让闫治国被那狗追着咬一顿,等他哭爹喊娘求人才是:“不要乱说,人来了。”
闫治国顺着视线,也看到了苏杳,调侃道:“苏老师厉害,乔家骏那种人,就得好好教训教训,才知道天高地厚。”
苏杳没有说话,径直往里面走,临路过闫治国时,压低了声音:“别在我的地盘招惹是非,嗯?懂?”
苏杳眼睛没看自己,但闫治国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好汉不吃眼前亏,闫治国面恭面敬的认了:“谢谢指教。”
苏杳回到讲台,重新开始上课,不过抬眼却看到这教室里,多了三个人。
那三人坐在教室后面,一人一杆烟枪,烟枪上挂一烟袋,头凑在一起,说两句闲话,若无其事的抽一口烟。
苏杳清了清嗓子,好脾气的提醒道:“后面几个叔叔,你们是夏雨露班里的吧,上课时间到了,回你们自己的教室上课吧。”
闫水旺听到声音,嘴角叼着烟枪嘴,抬头看了一圈。
苏杳这教室,纪律比隔壁好很多。人不多,但都坐的端端正正的。
就连一向没个正经的闫治国也老老实实的。
满意的点点头,闫水旺端着长辈的架子,夸赞了起来:“守成媳妇一看就是当老师的料,你们这教室里的纪律,比隔壁好多了,一个睡觉唠嗑的都没有,连治国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闫水旺是懂说话的,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苏杳心生不喜,闫治国心里记恨上了。好在夏雨露不在,不然对苏杳的意见也不会小。
苏杳念在闫守成的份上,耐着性子,委婉的赶人:“叔,村里开扫盲班是为了大家好,快点回去上课吧。”
敲了敲烟袋,把里面的烟灰磕出来,苏水旺满不在乎的回道:“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学那些干什么。那边人多,夏知青也是管不着我们的,我们不回去,她也不知道。你教你的,没事,不用管我们。”
苏杳深吸了一口气:“叔,我们这边有规定,上课谁也不能睡觉,更不能开小差,每十天还有做一次测试。教室就这么大,你们在后面又是抽烟,又是唠嗑,影响前面的人都听不进去。到时候测试成绩差了,被惩罚了,你们也没办法替他们受罚。还请您们别在这里打扰别人了。”
闫水旺听得出来赶人的态度,脸色一边,扳着一张脸,训斥道:“你个臭丫头,守成在这儿,都不敢说我一句不好。你个外人,还找我麻烦来了。就你这样的,连这点事情都不懂,还能当老师?我得去问问,闫福生是怎么管儿媳妇。”
撕破脸了,苏杳也不退让:“行啊,走去让送评评理。”
“别什么事都带家里人,这村里谁不知道,我苏杳分家了,我公爹再怎么管的宽也管不着我。我是好是坏,也跟他们没关系。”
“倒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把扫盲班当回事,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真要找过去,谁没理还说不准呢!”
43. 考试
被一个小丫头说道,闫水旺感觉自己被羞辱了,烟也不抽了,把烟枪往自己腰上一别,背着手就要和苏杳好好理论理论。
苏杳可不想和他胡搅蛮缠:“我还要上课呢,没那功夫跟你掰扯。”
闫水旺气极,转身出了教室。
闫水旺一离开,其他两人对视一眼,相继走出了教室。
人走了,教室恢复安静,苏杳继续上课,脸色平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闫福生到了教室的时候,苏杳正让几人练习写字。
挨个看了一圈,看着以前大字不识的人,现在歪歪扭扭也能写自己的名字了,闫福生很是满意。
刚刚被闫水旺拱起来的火气也消了消:“苏杳不错,这几个人学习的都挺好的。”
“是他们愿意学,学的也很认真。”
“福生”,闫福生进门,没先训训苏杳,反倒夸了起来,闫水旺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被喊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得到提醒的闫福生,扭转了态度,板着脸问道:“听你水旺叔说,你刚刚对他不恭敬?你现在也是个当老师的人了,不知道你这一言一行就是学生学习的榜样吗?”
苏杳可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现在是上课时间,就应该好好在教室里学习。水旺叔他不在他们教室听课,跑我这儿来了。”
“不过不管在哪边学,都是一样的。我也没说这个。但是他们在我的教室后面抽烟唠嗑,这很影响我这边学生的注意力的。”
“我既然当了这个老师,就要负起自己的责任,就因为这个,我跟水旺叔说了几句重话,我有错吗?”
闫水旺见苏杳把问题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急了:“你别给自己脸上镶金,你就是一个走后门进来混工分的,还把自己说的那么高高在上。人家夏知青管着那么多人,你管这么几个,还有脸说。”
苏杳不屑一笑:“人多人少,把人教好才是真的好。有本事,咱一个月后来场考试比比不就是了?”
“比就比,谁怕谁”,话赶话,闫水旺就应下了。
闫福生轻咳两声:“水旺,这比不比的,还得夏知青同意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
闫水旺也是被激到头上了:“不就在隔壁嘛,我去喊过来。”
苏杳看着闫水旺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后,又恢复了平静。
夏雨露隔了一会儿才过来,进门后有些忐忑的问道:“大队长,是有什么新的指示吗?怎么突然就要考试了。”
闫福生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偏袒,实话实说:“大队天天给他们奖工分,让他们安安心心上课。但是到底有没有学进去,这工分奖的值不值,也是得心里有数的。”
看夏雨露的态度,闫福生多问了一句:“夏知青也可以说说你的意见,我们也是提倡民主的。”
夏知青松了一口气,顺势把自己的难题说了出来:“当时候报名是遵循自愿的原则,村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报了我的班。您可以去我的教室里看看,挤得连人走的道都没有了。”
闫福生也是听说过:“大家比较看重你,这是好事,说明你对村里的贡献大。”
“我也很感谢大家的喜爱”,夏雨露苦笑:“可人多了,上课的效果就降低了,为了兼顾所有人的情况,我只能放慢课程的进度。”
“就是这样,还是有好多人有跟不上的情况”,夏雨露停顿了一下:“如果这种情况下还要考试,这对很多人不公平的。”
闫水旺看夏雨露就这么怂了:“雨露,咱人多怕啥,赖得比不过,好的还比不过。咱怎么还能不如这些歪瓜裂枣。”
闫治国一拍桌子:“闫水旺,你说谁呢!瞧你那歪鼻子乱牙,谁能有你歪瓜裂枣。”
苏杳也不怯场:“大队长,话也不是水旺叔说的那样,成绩咱得算个平均数,才能看得出来水平啊!”
“就是,我们学的这么认真,不能因为我们人少就说我们差吧”,这个时候,闫治国一行人和苏杳站在同一战线了。
“是啊!说我们歪瓜裂枣,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真把真的看看,咱俩到底是谁不算数。”
“切,就他们那样,不就是觉得比不过,所以才那人数压我们一头吗?”
经这么一撺掇,闫福生彻底把这事定下来了:“事情就这么定吧,下月十五号,咱们定一场考试。”
苏杳紧跟着又问了:“大队长,这考试总不能只是为了比较我们两个班吧,这怎么还不能有些奖励,也让大家日后学的有点动力。”
乔闫唐也终于硬气了一回:“考的不好的也应该有点惩罚,总不能让他们天天睡觉也白拿工分。”
夏雨露过来的时候,她班上好事的人也跟了过来,听着两个班要考试比拼,一群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因为考不好,还要扣工分,有些人直接就提出不满了。
“听起来上课给工分,是大家伙儿占便宜的事情,可事实上,每个人都给,我们这些本来就能干活的就吃亏了。现在还扣我们的,是不是不讲理了。”
“就是,这要是凭考试成绩给工分,我以后都不用那么勤快了,好好听两节课就行了呗。”
“反正这是我不同意,你要是敢这么干,我就去镇里告你们,说你们侵犯人民财产。”
有不服气的,自然也有赞同的:“这是好事啊!除了工分,还能再奖励一部分,我们这日子也能好起来。”
“是啊,我是发现了,这认字啊可比干活容易多了,以后我可得多花点心思在上面了。”
“咱俩组个小组,平时一起学习被。”
一会儿的时间,私下组队的已经有好多人了。
闫福生扫过一眼:“就按着我刚刚说的做,下个月十五号,我们考试评成绩,好的奖工分,不好的扣工分,谁要有意见,怕扣了自己的工分,就多费点心思,尽量不拖班级后腿。”
44. 不满
下面叫嚷的再厉害,闫福生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也还是有点威信的。只能迫于无奈接受了事实。
不过还是得给自己争取点好处,很快,又有人开始说道了。
“不是我们不学啊!是上课条件不行,根本没办法学。”
“是,教室那么多人,我坐在后面,连黑板上的字都看不见,还怎么学。”
“后面的人说话声音很大,影响我们根本听不到夏知青讲课的声音。”
“我觉得,应该把每天占着位置不上课的那些人开除,既然他们不愿意学,以后就不用学了,如他们的意了。”
闫福生一看,有意见的都是夏雨露班上的人,直接把问题抛给夏雨露:“他们反应的这些问题,你觉得怎么解决。”
当初知道村里人几乎全都找自己上课,夏雨露心里还暗喜了很久。也下过决心,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
但是实际行动起来,却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第一节课,自己在讲台上讲,下面的人也在下面讲,隔两分钟就得维护一次纪律,自己都快把嗓子喊哑了。
但是村里人并不领情,还说夏雨露管的太宽,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后来夏雨露也学会了,自己上自己的,下面的人随便。
眼下闫福生确定靠考试成绩评判学的好坏,还有惩罚,夏雨露直觉事情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装糊涂了。
夏雨露一脸的愧疚:“我很抱歉辜负了大队长你的期望,也辜负了村里人对我的信任。我承认我之前在这件事上做的不好。为了大家的成绩,我想还是需要大队长您的帮助。”
“班上的人太多了,我的精力管不过来,我想请大队长做主,把两个班上的学生匀匀。另外定下统一的规矩,方便约束大家。”
这话一出,人群中议论起来,议论的声音顺着风,免不了飘进夏雨露的耳朵里。
夏雨露耳尖发红,知道这件事之后,自己在村里人的信服力肯定下降。但总比考试成绩出来之后,大部分人成绩低丢了工分,再怨恨自己来得强。
闫福生没有多说:“苏杳意见呢?”
“听您的安排”,刚刚的事情,苏杳已经是做了一次黑脸了,这时候再提意见,估计今天就是自己被千夫所指了。
闫福生了然,当场分配了起来:“还是先以自愿原则,愿意选夏雨露当老师的站我右手边,愿意选苏杳的,现在我的左手边。”
苏杳班上的人,这一次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闫福生话音一落,就都站在了苏杳的背后。
夏雨露那边的人,倒是有些犹豫,三五成群的,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而每次夏雨露那边出一个人走到苏杳那边,夏雨露的脸色都会黑上三分。
苏杳心里没有压力,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分不完,转身回去拿了个凳子,靠着墙眯眼打盹儿。
闫福生也注意到了苏杳的动静,看她那等着睡觉,都不给自己拿一个,对苏杳的不喜又添了两分。
赵志美是一直坚持战队夏雨露,闫福生的命令一出,就紧搂着夏雨露的胳膊了。
看着夏雨露因为苏杳打盹而无法凌厉的眼神。赵志美忍不住帮着出头了:“福生叔,这次分配,苏杳的人就不动吗?不能来雨露的班里吗?”
夏雨露的脸色变化,闫福生也看到了。
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得了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被别人分走,夏雨露忍不了,苏杳也忍不了。
想到刚刚苏杳办的事,闫福生就顺势给她添点儿堵:“之前的分配,这一次已经不作数了,这一次重新分配。”
得了准话,赵志美扯开嗓子吼了:“闫治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闫治国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你管我?”
赵志美松开夏雨露,大步流星的走向闫治国:“咱俩是两口子,不在一起还在哪儿?你还想待在苏杳这个班啊!苏杳是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让你在这里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闫治国依旧两手插兜:“少管我的事。”
闫治国的冷处理,让赵志美心里的怒气是蹭蹭往上涨:“我不管谁管,苏杳管?”
眼看着一场好戏又要开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静,眼睛若有若无的看着赵志美俩口子。
苏杳左眼半睁,慵懒的声音:“你们两口子吵架,别把我带进去,更别打着我的旗号说三道四。不然,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好看。嗯……懂吗?”
论拳头,还真比不上苏杳,闫治国吃过亏,适时选择了闭嘴。赵志美就不一样了:“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是吧。就知道你是个狐狸精,自己男人不在家,就开始勾三搭四了。还要我好看,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苏杳一个警告的眼神扫了过去,闫治国接收到危险的信号,推了赵志美一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就你带了一张嘴?”
赵志美一脸惊谔的看着闫治国,片刻就反应过来:“你个娘生的玩意儿,居然打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对我好一辈子,这才多久就打我,你这日子是不是不过了。”
闫治国:“不过就不过,谁稀罕跟你过。要不是我心疼娶媳妇儿的钱,要把你送回你娘家了。”
赵志美被气的牙床颤抖:“好啊!原来你早就有这心思了,回去就回去,你别去我家求我。”
闫治国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家那好大哥就敢收留你?别还没进家门就被赶出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最终以赵志美捂脸哭着跑出去而结束。
没了好戏看,人群继续动起来,而刚刚的一幕也对其他人有了影响。
年轻媳妇儿们,拉着自己的汉子,全部选择了夏雨露,流到苏杳那边的人少了不少。
都两刻钟的时间了,这人还是没有均匀分开。
闫福生直接自己指派了起来,赶着中午吃饭前,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
苏杳之前的管理不错,闫福生也没有再废脑筋,直接把苏杳管理的法子搬给夏雨露用。
45. 等着瞧
把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
村里人陆陆续续离开,苏杳和夏雨露留到了最后。
看着最后一个村民的背影消失,夏雨露走到苏杳的跟前,低头注视着抱臂养神的苏杳。
“有话直说,我脸上看不出花来”,苏杳闷声一句。
夏雨露咽了一口气:“你今天是故意的吧!故意拆我的台,显得你有多能耐。”
苏杳眼睛半睁:“人是你自己班上的人请来的,不是我,你应该反思反思,为什么你班上的人上课时间跑到了别的教室。”
夏雨露语气加重:“那么大的教室,碍着你什么事了吗?”
苏杳:“打扰我学生学习,就是碍着我的事了。”
“呵!”一声轻笑,夏雨露面露不屑:“一群扒庄稼的农民,人家就是找个借口,让他们别闲着,你还真以为要看你教出大学生?哼,你自己都没有考上大学呢。”
如果真的按成绩,苏杳也是可以擦边进大学的,但是现在想读书都得有人推荐,家里没门没路,更不可能掏钱贿赂,这大学的事情,只能泡汤了。
按照夏雨露的说法,她是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但是为了理想,选择下乡。
苏杳咧嘴一笑:“靠推荐信才能上的大学,我也看不上。既然你那么有能耐,怎么还和我在一样的地界,干着一样的活呢?”
夏雨露没了话。
苏杳站起身来,看着夏雨露的眼睛:“庄稼人怎么了?他们只是没有公平读书的机会,不是他们都不愿意读书。”
“你既然答应了开扫盲班,你就有一份责任,你没有想要承担责任的想法,你答应这件事干什么?”
夏雨露手紧了紧:“那么多人,我有一个人管着,还不够承担责任吗?难不成像你带着两只手数的过来的人,就是负责了?你少躲背后幸灾乐祸。”
苏杳:“人多人少,是自己选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幸灾乐祸,你想多了,我要是真坏你的好事,就不会让你有辩解的机会,你估计现在已经在家里赋闲了。”
看了看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拎起自己的凳子放进教室,苏杳准备回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被夏雨露喊住了:“苏杳,你果然就是白眼狼,扫把星。要不是我,你现在连这个门都踏不进来。”
“你想让我在村里人面前丢脸,就是做梦,我会让你睁大眼睛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苏杳不在乎的回道:“好啊!你要好好加油哦!”
……
有了考试的要求,村里们对于上课这事提高了重视。
每天喇叭不响,就有人在门口守着了。
之前在夏雨露班上的好多人都是偷懒的,连课都没有听过。有些人学了一点,却是一知半解。
苏杳根据自己第一堂课接触下来的情况分析,直接把所有人分了等级。
苏杳开始按着等级分人教学。
对于闫治国一行人,他们的学习进度已经超过别人很多,苏杳每天第一节课,就是教他们学习新的内容。
将一些学了一点,但又没有学会太多的人划为第二个等级,苏杳给闫治国一人分配了一个伙伴,让他们帮着解答疑问。
最后剩下的就是白上课的那些,苏杳从头开始,认认真真的教。
因为闫水旺的闹事,村里人都知道苏杳管的很严。而一些上课从来不听的人,又都选择了苏杳。
这样一来,苏杳班里学习的,资质都还说得过去,苏杳教起来也轻松一点。
和苏杳这边按部就班进行不一样的是,夏雨露那边矛盾变大了。
之前上课,夏雨露只负责讲,什么都不管的态度,村里人已经习惯了做做样子。
现在为了考试的时候自己不丢面子,夏雨露开始上心了,看到上课又不认真的也会当众批评,这样一来,意见就有了。
不仅如此,为了能够考虑到更多人的学习情况,夏雨露的上课进度比较慢,对于一些学习好的,已经是落后了。
为了能够学的更多,还有不少人站在苏杳教室偷偷听课。
苏杳对这些一概不管,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学生上。
人多了,苏杳的精力分散,对于其他人的管理就没有那么的细致了。
连着好几天上课,乔闫唐听完自己的部分,就开始到头睡觉。
虽然该学的内容,他都已经学会了,但是对班里的影响不太好。
知道乔闫唐家里的糟心事,苏杳没有上课批评,而是下课的时间,把他单独的留了下来。
等教室里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乔闫唐有些拘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许久之后,才主动的走到苏杳的跟前,低声的询问:“苏老师,我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苏杳板着脸:“你最近上课经常打瞌睡。”
乔闫唐低着头:“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苏杳没有因为他的保证而放过,贴心的问道:“你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吗?上课是为了大家学到知识,但是自己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休息两天,不要硬撑着。”
自从亲娘死后,家里的人只会管他动的多不多,有没有偷懒,挣到的钱和东西有没有都拿回家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
乔闫唐眼睛有些湿,怕苏杳看出来,低着头点了点:“我没事,就是最近家里事情多,有点累。”
苏杳皱眉,来村里的时间不短了,虽然各家各户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但是也知道这个时间段,家里一般都没啥事情的,想不通是什么让乔闫唐这么劳累,就多问了几句:“能说说你现在在家里都要做什么吗?”
乔闫唐以为是苏杳不相信自己:“因为上次乔家骏被狗追了,家里人绝对是我挑唆的,就让我把乔家骏的那份活干了。平时乔家骏的活儿都是她妈帮着做的,我就直接把她的活给接了。现在家里除了我爹出去做工挣钱,其他的活都是我的。我每天半夜才能睡觉,天不亮就得起床,睡觉的时间根本不够。”
乔家骏是被自己的狗追的,乔闫唐这事自己也有责任。
乔闫唐没说话,但是从乔家一家都没选自己的课一事就能看出来,一家人对自己有意见,而乔闫唐还在自己的班上,肯定会被针对的,想到这些,苏杳帮着想起了办法。
46. 阴刀子
乔闫唐人不错,自你开始上课后,每天还帮着苏杳打一份柴,拿了人家的好处,苏杳也得回报。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帮着想办法摆脱家里人的纠缠一事,苏杳没有和乔闫唐说,只是多叮嘱了几句多休息,便放人离开了。
一个人的苏杳,思来想去,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乔闫唐分出来,这样一来,家里的事情就和他挂不上钩了。
不过自己一个外人,无缘无故的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传出去对于自己的名声无益。这事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苏杳这头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考试的时间就慢慢逼近了。
而闫守成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像往常一样回了村子,但是闫守成回家的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人影。村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让闫守成心里忍不住打鼓,怀疑是不是村里出了事情。
回了自己的房子,苏杳也同样不在家,看了看家里的陈设,不像是许久没人的样子,闫守成就出门找起了苏杳。
一路走过去,直到到了大队委的院子,闫守成见到了闫福生,才松了一口气。
“爹,这村里人都去哪里了?怎么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呢。”
闫福生正算账呢,看闫守成出现,直接把账本都丢给了闫守成:“帮我把这个算一下。”
闫守成心里有事,心思定不下来:“这个我晚上帮你算吧,你先告诉我,村里人都去哪儿了?”
“你想问的是苏杳吧”,闫福生看着自己儿子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解了。
当初让他和苏杳结婚,这小子还和自己吵了一架,结婚那天拉着一张脸,正合了自己的谋算。
可是结婚之后,这俩人就变了,分家,要钱,撇清关系。每件事情,两人都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闫福生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俩人早就商量好给自己做的局。
让俩人离婚不是自己应该干出的事情,但是每次看到这俩人,闫福生就心疼自己当初为了劝苏杳结婚而掏的钱。
闫守成没有答话,一动不动的样子,让闫福生明白,今天自己要不给他一个交代,估计这账本,也是不给自己算的。
“村里开了扫盲班,苏杳是做老师的,现在这会儿正在给村里人上课呢!你现在过去也见不到人,帮我把这个算完,就到了下课的时间点了,你去找她刚好。”
得了苏杳的信儿,闫守成缓和了些,接过账本,认认真真算起来。
心里念着看苏杳,闫守成算的快了些,把账本结果交给闫福生,就去了苏杳上课的地方。
像闫福生估测的那样,闫守成到的时候,正是村里人下课休息的时间,不过是夏雨露班上的。
闫守成出现在院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媳妇们忍不住赞叹闫守成对苏杳好,大姑娘忍不住把苏杳拉出来,在心里狠狠说道两句。
闫守成从人群中穿过,径直往苏杳的教室方向走,可刚到门口,就被夏雨露拦住了。
“你回来了?”温柔的声音,带笑的眉眼,熟络的语气,让周围的人都起了打探的心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闫守成冷冷的应了一声:“嗯,有事?”
夏雨露转头看了看注视着自己的人群,压低了些声音:“关于苏杳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说。”
闫守成:“你说吧。”
夏雨露面露难色:“这里人多,对苏杳不好。”
闫守成自认为对苏杳还是比较了解,不在乎这些虚的,但也不喜欢让别人在后面说三道四:“那就别说了,我没兴趣知道,实在不行,我也能直接去问她。”
夏雨露第一次碰闫守成的硬刀子:“苏杳不喜欢别人在她上课时间随便闯她的教室。上次我班上有人想听听课,还被她为难了。你最好现在别进去。”
闫守成脚上的动作顿了顿:“谢谢告知,我在外面等她。”
说完,和夏雨露拉开了距离,头微微偏着看屋里的情况,安静的站在门口等着。
夏雨露心里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也没有离开,走了几步,站在苏杳教室的门口,和闫守成比肩而立。
不管闫守成什么意见,夏雨露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了起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邀请苏杳参加了扫盲班。”
听出了夏雨露的意思,闫守成说道:“谢谢”
夏雨露深吸了一口气:“没事,这扫盲班本就是为了村里人好,能贡献一份力就贡献一份。”
“不过苏杳还是太年轻了,心急了些,想着在村里出出风头,给大队长留下好的印象,就提出了要定期考试的想法。”
“村里人本来对这件事就不太上心,这考试的建议一出,村里人不少都对她有意见。”
闫守成皱眉:“这事苏杳做的没错啊!做事情就得有个评判标准,不能由着村里人的性子走,不然这扫盲班还不如不办。”
夏雨露没有想到闫守成居然和苏杳是一个思路,指责的话憋在嘴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沉默片刻后,夏雨露又换了个话题:“之前闫治国经常针对苏杳,他媳妇儿和苏杳也是死对头,但是这次选班的时候,闫治国就一个劲的认定了苏杳,连她媳妇儿的话都不听。”
“可能苏杳讲课讲的好吧。”
闫守成不听自己的话,夏雨露有一点点的无奈:“苏杳做事太任性了,对她不好。”
“就像乔家的事情,本来就复杂,苏杳还硬要插一脚,现在乔家对她都有意见。”
闫守成了然:“乔家两口子早就坏了良心了,也不知道村里人怎么想的,像他那一家子,我早就把他赶出村里,还能让他们一家压着乔闫唐作威作福?以为村里没人了?”
夏雨露想给闫守成上点眼药水,谁知道闫守成竟然一点都没有介意,一口气憋在胸口,夏雨露有些闷的慌,敷衍的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闫守成等着夏雨露离开自己的身边,才飞了一个眼神过去,不过很快收了回来,再次看向教室,和苏杳来了一个对视。
47. 没事找事
等夏雨露班上的学生都回去上课后,苏杳这边才下课休息。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看到门口的闫守成,打趣的眼神看向教室里的苏杳。
苏杳是最后出门的,出了门口,顺口问道:“怎么不进去?”
闫守成老老实实的回道:“夏知青说你不喜欢别人打扰你上课。”
苏杳嘴角抽了抽,偏头看向隔壁教室,夏雨露也正看着这边,看到苏杳看过去,立刻收了眼神,装模做样的继续上课。
收回了视线,苏杳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她就和你说了这些?”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闫守成一句话揭过:“你什么时候下课?”
苏杳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吧。”
闫守成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那我先回家做饭了。”
闫守成的背影消失,苏杳转头看到躲在门后的几人,起哄着说道:“回家做饭了。”
“果然这有了媳妇就不一样,都知道把饭做好,等衣服回去吃了。”
“还是苏老师会教。”
……
苏杳一个眼神扫过,众人噤声。
再次回到讲台,却在半道被乔闫唐拦了下来。
周围没有其他人,乔闫唐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夏知青在背后说你坏话了。”
苏杳有些乔闫唐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这是自己和夏雨露之间的事情:“没有,只是见面了聊两句。”
“狐狸精。”
苏杳走远了两步,没有听到乔闫唐的低语。
中午下课后,苏杳依旧等所有人走后,等着夏雨露出来,才走出了自己的教室。
不管是之前小说的初印象,还是最开始的接触,苏杳对于夏雨露的认知,都是善良,热情。
但是最近的事情,让苏杳对于人性有了更深的认知。
“夏雨露,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闫守成那里说我的坏话?”
夏雨露自然不承认是自己的错:“谁说你的坏话了,我只是提醒一下某人,别被有心人蒙蔽了双眼,等到最后再后悔。”
对于这种嘴硬的人,苏杳专捡着她的痛处踩,轻咳了两声,换了种娇滴滴的语气:“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出现波折,你的挑拨离间,除了证明的你的心思狭隘,对我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一语双关,苏杳表面好像只是说自己和闫守成感情的稳定,实际上却是嘲讽,曾经相传爱的轰轰烈烈的两人,最后成为了陌路人。
夏雨露听了出来,涨的通红的脸说明她内心的生气。
苏杳昂首挺胸,离开了院子。
找你约法三章后,闫守成的表现就特别好。
苏杳回到家的时候,饭菜已经摆在了桌上,吃过饭后,闫守成又主动把碗和桌子收拾了。
许久没有被这么伺候的苏杳,躺在炕上午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很快,苏杳进入了梦乡,带着浅浅笑意的苏杳,没有想到下午还有着烦心事。
闫守成之前还没有见过苏杳上课,下午跟在苏杳的身后,去了上课的地方。
王红英也是上课的一员。
中午吃饭的空档,就听村里人议论闫守成的事情。
此时看到闫守成,直接上前拧了一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有给女人洗衣做饭的事情,这家里的事情,怎么能让女人做主。”
苏杳和闫守成就前后脚的距离,脚步一顿,转头盯着王红英:“怎么?你儿子手上是镶金了还是嵌银了,高贵的都不能抓碗了,既然这样,干脆饭也不用吃了。”
王红英被气得后仰:“小丫头牙尖嘴利,就你这样,迟早有一天被男人圈家里打不打不听话。”
苏杳冷笑一声:“看来您年轻的时候,是没少被打,不然怎么会一见自家男人,嘴上跟沾了浆糊一样。”
一向在村里威风凛凛的王红英,怎么可以容忍自己被这么说道,好赖话一股脑的往出道,周围的人都拦不住。
苏杳嘴角一扯,一个眼神递过去,要闫守成自己解决。
闫守成忍着别人的目光接了烂摊子,苏杳则自顾自的走进了教室。
苏杳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但是殊不知,有人已经帮忙惦记上了。
48. 套麻袋
苏杳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
第二天一早,却是听到了放假的消息。
想不通为什么的苏杳,转头找去了大队,找闫福生问具体的情况。
掀开队委办公室的门帘,苏杳看到了屋里的人,除了队里的几个干部,还有王红英和夏雨露。
两人脸上裹着围巾,在屋里这么热的地方,都没摘下。
屋里气氛有些紧张,苏杳也没有往里走,倚靠着门框,询问道:“大队长,怎么突然放假了,马上就到考试的时间了,大家学习正在兴头上呢!”
闫福生责怪的看了苏杳一眼:“夏知青有事,上不了课,大家公平起见,都放假一天。”
苏杳:“这不公平啊!夏知青不舒服是她的事情,她上不了课让她的学生买单。我这活奔乱跳的,可不能耽误了我们班上的进度。”
知道今天给不了合理的说辞,苏杳不肯罢休,闫福生直接说道:“昨天夏知青同志和王红英同志,在晚上一个人行走的时候,被人套麻烦欺负了。这件事情盈香极其恶劣,每一个村里人都有嫌疑,我们需要抽时间调查这件事情。”
苏杳听了这话,仔细打量了夏雨露和王红英,才注意到两人的脸上确实有红肿的迹象。
“哦,行吧,那你们查吧,我回去休息了”,苏杳不想趟这趟浑水,放下门帘就往外走。
闫福生喊住了她:“你这段时间和村里人接触不少,也可以给点意见,早点结案,也能早点恢复上课。”
苏杳顺口一提:“村里那么多人,别人都没有出事,就她俩出事了,让她俩想想得罪了谁不就结了?”
闫福生觉得有理:“你们俩个回想一下,最近和谁有过冲突。”
夏雨露紧接着应答:“我现在是老师的身份,平时上课要求严点,但是也到不了起矛盾的地步。如果非要说有冲突,那就是……”
抬头看了苏杳一眼,夏雨露继续说道:“之前和苏杳是竞争关系,我们两个之间有些紧张,这一次闫守成回来,我想着大家都认识,就说了两句话,没想到,一下课苏杳就找到了我,警告了我好一顿。”
夏雨露着话,就是把嫌疑放在了苏杳身上。
而这么一说,也是给王红英提供了思路,顺着夏雨露的话说道:“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平时说话是容易得罪人,但是这段时间,我也是忙着学习,不想拖福生的后腿,没时间和别人说三道四。”
“也就是苏杳,因为守成在家里忙来忙去,我当娘的,心疼儿子,忍不住说道了两句。”
这下,苏杳的嫌疑最大的。
苏杳嘴角抽了抽,一方面恼恨自己为什么多嘴,另一方面,看着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
不管心里怎么暗喜,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认的。
“能从背后用麻袋罩着你们,看你们的样子还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至少个子得高你们一个头,我这个头,根本做不到这些,所以最不可能的就是我。”
“你不能让闫守成帮你?”夏雨露气急之下,吼了一句话。
苏杳抬眼:“闫守成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连养自己长大的亲娘都打?”
“我才没养那个白眼狼”,王红英一肚子的火气,也认同了夏雨露的猜想。
苏杳转头看向闫福生,不过看神色也能猜的出来,闫福生也是这个想法。
苏杳心里替闫守成叹了一声不值当,嘴上替他解释道:“昨晚闫守成被喊去族长家吃饭了,一直到半夜,喝的醉醺醺的被送回来,现在还在家睡着呢。你把族长家的人喊过来,就知道又没有做这事了。”
49. 保护
苏杳看向发声的女人,视线落在了她身边的乔闫唐身上。
低着头,一动不动,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特殊。
曲倩丽手指着乔闫唐:“他昨晚出去了两趟。”
“你确定?”
族长的质疑,打开了曲倩丽的话匣子:“是,昨天吃饭晚了些,他着急忙慌得吃完就扔下碗筷出去了。我还以为她不打算洗碗了,就骂了两声。要是平常,肯定会乖乖回来做事的。结果昨晚怎么叫都不回来,像是外面惦记着什么东西。现在这么看来,就是急着出去找人麻烦,怕错过了时机。”
“后来,没多一会儿,人就回来了,那时候我们一家子都已经睡了。他想魔怔了,一个人又在院里洗碗。后来,我听着院里响动停了,还以为他睡了,没想到隔了一会儿,明中起夜,刚好看到了他回来。问了半天他去哪儿了,一句话都不说。”
族长只说了昨晚夏雨露和王红英被人打了,但是并没有说两个人被打的时间不一样。
而曲倩丽这么一说,却是刚好和这件事对上了。
族长问起了乔闫唐:“闫唐,你有什么话要说。”
乔闫唐抬头,眼神里却是异常的冷漠:“是我做的,是他们活该。”
“为什么?”
自从乔闫唐娘死后,乔闫唐和村里人就几乎不来往了,夏雨露和王红英和他更不可能有交集,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乔闫唐这么做的道理。
“看他们不顺眼”,乔闫唐随便找了个借口,但是却没有人信他。
族长也不信,不过也看得出来,乔闫唐不是个轻易就能说实话的主。
“行了,人找出来了,乔闫唐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
这一次,族长的话没那么管用了。
“这还没个说法呢,怎么就让我们走了?”
“就是,这一次他看夏知青和王红英不顺眼,就打他们两个,下次看我们不顺眼,还不得打我们?”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孩子不是个好人。”
“唉!谁让娘走的早,家里没个人好好教,把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毁了。”
曲倩丽一听这话,脸色不对了,眼睛一挤,眼泪就掉:“哎呀!你说说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听听,这周围人都说什么,是我们没教好。”
“都说后娘难做,我不缺他吃,不短他喝,天冷了加衣,天热了扇凉,就是亲娘也不一定做这个份上吧。自己不争气,连带着我都被说道。这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下去了,我看还是早点散了得了。”
曲倩丽说得委屈,人群中却是没一个同情他的。
最后还是族长忍不了,眼睛一瞪,给乔明中施压:“把你媳妇儿带回去,在这么闹腾,这个村也容不下你们了,该去哪儿去哪儿。”
随后,扫视一圈,安抚众人:“这孩子就是一时想岔了,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都各回各家吧。”
人群中还有想看热闹的,但是看看族长的脸色,还是被身边的人拉走了。
族长看着人慢慢散去,才把乔闫唐喊进了屋子。
苏杳和闫守成作为曾经的嫌疑人,也被留下在门口等待。
乔闫唐进去之后,苏杳直觉这事和自己有些关系。想和闫守成说两句,但是旁边还有夏雨露和王红英站着,只能把话憋在心里。
没多久,苏杳被喊了进去,闫福生和族长坐在主位,乔闫唐一双眼睛通红,满身的怒意,手上还爆着青筋。
“苏杳,乔闫唐说打人是因为别人欺负你了,你之前对他说了什么吗?你是不是利用闫唐清除异己。”
苏杳还没有说话,乔闫唐就怒怼了回去:“我说了,跟她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闫福生一拍桌子:“乔闫唐,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有多严重,我们现在是帮你。”
苏杳轻笑一声:“帮他的方法就是把我拉下水?你们这还真是知道怎么把胳膊肘往里拐。”
闫福生声音又提高了一点:“这事情本来就是因为你而起的,你挑唆这么简单的一个孩子,还有良心吗?”
苏杳磨了磨牙:“第一,我从来没有挑唆过,今天,哦不,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外。”
“第二,这件事不是因我而起的,如果王红英和夏雨露不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欺负我,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这件事你要找罪魁祸首,也是她们两个。”
“第三,你们以为自己现在帮着乔闫唐就是为了他好吗?他在家被欺负,被一家子当成佣人使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头?”
乔闫唐被这话触动,也硬着脖子说出了自己的不满:“自从我娘死后,再也没有人关心过我,苏老师是第一个,她和我娘一样,会担心我是不是太累,会不会太辛苦。”
“谁要欺负她,就是欺负我,我以前小,护不了我娘,但是以后,我能护苏老师。”
闫福生气的直喘粗气:“瞧瞧,瞧瞧,这是下了迷魂药了。”
族长的脸色倒是好些,转头把劝导乔闫唐的事情交给了苏杳:“苏杳,你也听出是什么情况了吧,闫唐现在就能听得进去你的话,你好好劝劝他。”
苏杳自己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几句关心,乔闫唐把自己放在那么高的地位,而且还因为自己做出了错事。
好在这事被按在村里自己解决,乔闫唐没有大麻烦,不然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带着歉疚,苏杳安抚起了乔闫唐:“乔闫唐同学,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是称心如意的,也不是所有的不如意都要看暴力解决。就像你这一次,目的是保护我,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却因为不正确的手段,让自己成为了过错方。”
“你希望我好,但是我也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你可是还要走出村子,去城里的大世界看看呢!”
“相信我,我的事情,我会有自己解决的办法的。”
50. 迷魂
苏杳正用自己的方式劝导着乔闫唐,闫守成掀门而入。
“你进来干什么?”
对于闫守成这个儿子,闫福生心里更多的是防备,不悦写在脸上,不耐烦的语气问着。
“我媳妇儿被你们喊进来这么久,我当然也得进来看看。”
闫守成转头看着苏杳:“你没事吧。”
说没事,苏杳自己现在还在一口气憋在心里呢!但是说有事,估计今天这事解决不了了。
本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苏杳摇了摇头。
乔闫唐倒是实诚,指着闫福生说道:“他欺负苏杳了,想让苏杳替我认罪。”
闫福生没想到乔闫唐好赖不分,脸色一白:“胡说八道,我就是问两句话而已。”
这屋的隔音比较好,闫守成刚刚没听到什么,但是对于乔闫唐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
“这件事和苏杳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苏杳是乔闫唐的老师,就说是苏杳的问题吧。乔明中还是乔闫唐他爹呢,子不教父之过。”
闫守成这么一讲,闫福生更觉得苏杳有问题了,一个个的都被她迷了魂:“你问问乔闫唐为什么做这事?你说苏杳没有问题,一样都是知青,夏同志能安安生生的在村里干活种地,苏杳做了什么?为了逃避责任,算计了你,要不是因为我中间周旋,你得受多大的影响。”
“同样都是教书,人家夏知青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她教出来的学生还会打人,这是不是她没教好。”
闫守成轻蔑一笑:“爹,你这么看不起苏杳,为什么当初背地里找苏杳算计我,我现在不是如你所愿了吗?你为我周旋,估计是看到我进了你设好的局狂欢吧。”
当初苏杳说了闫福生和她的交易,打破了闫守成对闫家唯一最后一丝的留恋。
如今的他,对闫家已没有牵挂,自然也不会再虚以委蛇。
“你……”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吧?”闫守成自问自答:“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看着闫福生变色,闫守成一阵畅快:“既然你觉得夏知青好,不惹事,扫盲班的课你还是找夏知青一个人带吧,我们不稀罕你那点工分。”
“这件事和苏杳没关系,你们也最好不要把她扯进来,不然下次就不是简单的被麻袋蒙头了。”
闫守成拉着苏杳要走,却是被王红英碰了个正着:“怎么?下次你还要打我?儿子打娘,坏了良心了。”
“我良心早就喂狗了”,闫守成顺口一句,让族长听不下去了。
“行了,都别哭嚎了。既然人都到齐了,事情就做个定论。”
“闫唐,打人的事情是你不对,给夏知青同志和你婶子赔个不是。”
乔闫唐听完这话,脸往旁边一扭,看都不看她俩。
王红英乘机要挟道:“不行,我这受了大伤,得去医院看看才行,得给我赔钱。”
族长没有强迫乔闫唐,出声止住了王红英的嘟囔:“行了,你以后也管着点你那嘴。年轻时候就因为一张嘴,天天和福生干仗,要不是有我看着你们,你俩这个家早就散伙了。”
“你也和苏杳赔个不是,以后别总是骂人了,不然下次再挨揍了,就没人帮你出头了。”
王红英拉不下面子:“我是她娘,我凭什么?”
“凭我坐在这里,你得叫我一声叔”,族长一声厉喝,王红英收了脾气,但是却没有一丝认错的诚意。
族长再看向夏雨露:“夏知青,你是外乡人,本不该我管,但是在我们村子,你就得受我们村里的规矩。遇到人家成了家的男人,就离得远点,别让人误会。”
这话和明说没什么区别,夏雨露心里不服,但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安生日子,忍下了。
三个人各看各的方向,每一个人愿意主动站出来道歉。
僵持许久,还是苏杳说话了。
“这件事多少和我有点关系,正好我也有些事,大家都在这儿,就把事情说说吧。”
“乔同志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大家也知道,平日里在家里就经常被人欺负,在外面也受人看不起,这对他的性格影响很大的,所以也才会有这一次为了给我出头,背后偷偷动手的情况。”
“我是乔同志的老师,我也不想看着他走上歪路。但是今天的情况你们看到了,他后娘对他的意见挺大的。为了不让乔同志越发偏激,我想问问是不是能先解决他家里的问题。”
“我想,如果能有一个好的环境,乔同志也能变的更好。”
苏杳在替自己说话,乔闫唐听出来了,也配合着苏杳认个错:“夏知青,婶子,是我太冲动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话音落下,乔闫唐噗通一声跪着了:“族长,大队长,我请你们能准许让我分家,我保证会跟着苏老师好好学习,早点出人头地。”
闫守成不知道为什么苏杳突然多管闲事,但是本着帮媳妇没错的道理,适时帮腔:“我以前经常看到乔家老二带着一大群人欺负老大,分了家也是有好处,就好像我们,现在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家里人也能平静点儿。”
当年乔闫唐娘死了,也是因为乔闫唐年纪还小,没有把乔明中赶走,后来看曲倩丽是个明事理的,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也让族长看到了曲倩丽的真面目:“闫唐,这事你回去和你爹说一声,就说是我要求的,早点把家分了。”
事情尘埃落定,族长起身离开,其他人也陆续出门。
回家的路上,苏杳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站在了我这边?你不怕以后你娘骂你?”
闫守成今天能有这动静,也是受了乔闫唐的刺激:“外人都知道护着你,我这个当丈夫的还什么不知道,迟早有一天得被挖墙脚。”
苏杳一笑:“反正咱们也不是真的,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不然走的时候我也会于心不忍的。”
“不忍就别走了呗。”
51. 田忌赛马?
那天之后,苏杳总觉得闫守成怪怪的,好在他在家待的时间不长,送走了闫守成,苏杳开始全身心的投入接下来的考试。
说是考试,实际上是考察,主考官是闫福生和族长。
考试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把苏杳和夏雨露上课教过的字抽出来,让他们认和写。
纸笔是比较金贵的东西,也就没有试卷一说,拿着苏杳和夏雨露做的教案,闫福生和族长开始进行考核。
苏杳和夏雨露也不允许进去,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苏杳是在开考前一分钟到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一进院子,就找了一把椅子,放在阴凉的地方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把自己空间种的瓜子,嗑着打发时间,好不悠闲。
一样是老师的夏雨露,是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昨天就千叮咛万嘱咐,今天又一大早赶来,给学生开小灶。
一直到把第一个学生送进考场,夏雨露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到苏杳,心里有一股气升起来了。
闫治国也想不通苏杳哪来的底气,试探的问道:“苏老师,是不是今天的考试特别简单,闭着眼睛就能过?”
“你待会儿可以闭着眼睛试试。”
闫治国脸上的笑僵了僵:“人家隔壁可说了,这次成绩一定超我们,你这么悠闲,是不是有什么诀窍没告诉我们?”
苏杳瓜子皮一吐:“没有,想考的好,那就平时好好学,等到了现在,临时抱佛脚都没用了。等会儿考试,是好是坏,尽力而为就好。”
临时抱佛脚,是意有所指,还是无心之失,谁也摸不准,但是夏雨露却是因为这一句话,记心里了。
很快,教室里第一个考试的人出来了,一脸的高兴,都快四十的人了,走路连蹦带跳:“夏老师,我满分,大队长和族长问的,我全都答对了。”
这次考试没什么强制的要求,苏杳班上进去考试的人都是自己自愿。而夏雨露却是好一阵的排兵布阵。
这第一个出来的,就是夏雨露班上平时表现最好的那一个,能得满分也是预料之中。
夏雨露是特地安排班上学的最好都排在了前面,不为别的,就是让他们考完,给大家分享经验,打打气。也灭灭苏杳的威风。
“很简单,就是上课那些字,指哪个就念哪个,要是让你写,就依葫芦画瓢的画出来就行,不是什么难事。”
那人说得轻松,声音一点也没压着,院子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苏杳耳朵支楞着,也听到了那人的话,再看看自己这边,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不过没等多久,苏杳班上第一个进去考的人也出来了。
相比于刚刚那人高兴的有些发狂,苏杳班上的这个就有些沮丧了。
“认错了两个字,给您丢脸了”,那人低着头道歉。
苏杳却是一笑而过:“学是给你学的,不是给我看的,考试只是检测你学习情况的一个反馈,并不代表什么。你从进班一个字都不认识,到现在已经很优秀了。”
说完,招呼其他人一起鼓励:“才错两个字,已经很优秀了,来,大家鼓掌,庆祝开门红。”
尽管如此,苏杳这边的士气还是有些低落,稀稀拉拉的掌声,让夏雨露那边的人低笑了起来。
苏杳和夏雨露两个班上的人是交替进去的。
紧跟着夏雨露班上,又连续三个人满分,气宇轩昂的走了出来,而苏杳这边,或多或少都有些错误,低头闷声叹气,连带着整体的气氛都低了。
夏雨露见状,劝解道:“苏杳,一个人没学好,可能是学生自己的问题,两个人都没有学好,三个人还是这样,你就得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上课的进度不对。”
“教书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因材施教,不能一味的追求速度,而忽略质量。”
苏杳眼睛微挑,斜眼看过去:“这才几个人,连五分之一都没有,不要急着下定论,万一最后考的不好的人是你们班多呢?”
夏雨露自觉苏杳是硬撑着,继续讲着大道理:“自信是好事,但过于自信就不好了,你不能……”
“我全对了,满分。”
夏雨露被出考场的那人打断,抬头一看,是苏杳班上的,嘴上有些尴尬,结结巴巴,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完。
苏杳这边瞬间士气大涨,摩拳擦掌,都想做那个满分。
紧接着,夏雨露班上的人也出来了,和前几个眉开眼笑不一样,这个有些沮丧。
果不其然,认错了一个字。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苏杳班上的人开始庆祝了。
苏杳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夏雨露,把她的话又还了回去:“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头了就不好了。”
深呼吸一口气,夏雨露转头就走,离苏杳远了好几米才把心里的话骂出来。
有了刚刚的定神针,苏杳彻底放心了,瘫坐在椅子上打盹。临到中午的时候,还是乔闫唐提的醒。
一睁眼,就一个考了满分的男孩跑了出来,给上午的考试收了官。
苏杳看了看两边的评分表,自己班上得满分的,比夏雨露那边还多了六七个人,心里就踏实了。
“下午还有一场呢,别高兴的太早”,正往门口走的夏雨露看到苏杳,咬着后槽牙说道。
苏杳一点也不谦虚:“用不着牙酸,输就输了呗,不敢承认?下午?你确定还有和我竞争的能力?”
虽说交流不多,但是谁学的好,谁学的不好,大家心里都有数。
一看上午考试的名单,就知道夏雨露班上学的还不错的都已经考完了,下午考试的,能不能合格都还不一定,想超过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杳抬首,从夏雨露身边经过:“想学田忌赛马?前提是上中下三个等级的马,两边没有什么大差。但是你现在的学生,比起我的学生,还差远了。像投机取胜这事,你还是少费点心思吧”
说完,转头就走。
考试的结果,是到傍晚的时候才通知出来。
52. 你不是苏杳
苏杳中午睡了个自然醒,到了地方,考试已经接近尾声了,如苏杳所料,夏雨露下午的成绩,一个比一个拉胯,这不,已经连着三个过不了了。
好巧不巧,这三个人里,有一个还是王红英。
看到苏杳悠哉悠哉的走进来,夏雨露一口气堵在胸口。
王红英还坐在旁边的土垄上生闷气,周围人的人嘴上不说,但是眼神里,王红英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嘲笑。
在转头看到苏杳,一想到考试就是苏杳提起来的,王红英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嘟嘟囔囔的咒骂着。
“一个个的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扫把星还是扫把星,来这个家后就没什么好事。”
苏杳路过,刚好飘进耳朵里两句,脚步一顿,扭头看着王红英,朱唇轻启:“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红英是没有注意到苏杳往自己这边走,背后说坏话被抓着了,打了一个抖擞,抬头就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骂我呢?”
王红英这反应,苏杳忍不住的笑了一声,不过还是强做镇定,给王红英指路:“去,让你老师教教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红英考试就拖后腿了,现在也没脸找夏雨露,干脆就认定了:“你就是骂我,别以为你教出来学生好了,你就翅膀硬了,我告诉你,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男人的娘,你这么骂人是要天打雷劈的。”
苏杳退后一步,以防王红英的吐沫星子溅到自己,转头招呼夏雨露:“夏雨露,快给你的学生讲讲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别让她在这儿乱咬。”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这不妨碍他们看戏,齐刷刷的眼睛盯着夏雨露,夏雨露只能硬着头皮接招:“这句话是说,坏事做多了,迟早会招报应。”
说完,再看向苏杳:“这个还不属于他们学习范围,不懂很正常,你不要觉得自己学了点文化,就看不起人。”
苏杳嘴角一弯:“我这是现身说法,告诉他们要好好学习,不然连别人说的好赖话都分不清楚。”
王红英脸色通红,手扣着裤子,记恨上了苏杳。
而周围看戏的人,也有小部分人共情,对着苏杳指指点点。
这时候,最后一个考生出来了,是夏雨露班上的,成绩刚达合格线,这样夏雨露的低气压缓和了不少。
闫福生和族长紧跟着走出来,村里人立刻安静下来,围在一起,听着最后的成绩。
清了清嗓子,闫福生脸上带着笑:“考试现在结束了,我公布一下成绩。咱们这一次总共有一百一十三个人参加考试,拿了满分的,二十五人,总共一百零六个达到合格水平。不合格的只有七个。”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但是闫福生公布的时候,村里人还是忍不住雀跃。
族长接着说道:“当初咱们分了两个班,其中苏杳班全员合格,不过学生间差距还是有点大,以后还得继续努力。”
“明白,以后会继续加油的”,和原书中原身把事情搞砸,彻底被踢出这个局不一样,自己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得意的看着夏雨露,此时的夏雨露已没有早上的意气风发。
“夏知青班里有七个不合格的,夏知情还是得多放点心在她们身上。”
“是”,夏雨露低低的应了一声。
随后,族长看到了王红英,点名批评:“福生媳妇儿,平时见你骂人,那话都没重的。这考试,怎么还是垫底?你要是把你折腾人的心思拿出一半放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才考这么点。”
闫福生自诩是个读书人,比村里人有文化,但是自己的媳妇现在是最大的文盲,脸也抬不起来了。
作为王红英的老师,夏雨露也是没脸,再想到早上自己放出的话,脸火辣辣的疼。
族长说完,全场安静片刻后,就有人问起了奖励的事情。
“考满分的,一人奖励一个工分,没合格的,扣除学习期间发的所有工分。”
紧跟着,会计就拿出本子记录。
好处落到了手里,村里人彻底的放开了。
人群中的乔闫唐,咧嘴笑着,露出了八颗牙。这一次,他考了满分,除了平时的工分,还有了一分的奖励。
前两天,乔闫唐是正式分家了,虽然没分到多少东西,但是这次挣得工分,切切实实都是自己的,别人再也抢不走了。
隔着人群,看着苏杳的背影,眼里满是感激。
待人们高兴的差不多了,闫福生做了个手势:“好了,这段时间大家的努力,我们都看到了,眼下就是春种的时候了,今年还要开几亩荒地,大家身上任务重了,扫盲班就暂停一段时间,大家接下来可得加把劲干活。”
正在兴头上,村里人没有异议,乐乐呵呵的应下了。
人群散去,苏杳收拾教室,这个待了近两月的地方,暂时就不会过来了,苏杳看着突然空下来的院落,还有些伤感。
隔壁的屋里,夏雨露定定的坐着,看着前面的破黑板,心里的怒气越来越盛,实在想不通自己好好的一手牌,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
“啊”,一声怒吼,恰好将收拾完准备走的苏杳吸引过来,两人眼神交汇,夏雨露快走两步,站在了门口。
“你是不是很得意。”
苏杳耸了耸肩:“还好。”
“你不是苏幺妹?”夏雨露脑子一机灵,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杳反问:“我不是,难不成你是?”
夏雨露继续逼问:“你为什么改名字?”
苏杳不以为意:“不好听呗!要是你名字叫幺妹,你不改啊!”
夏雨露一点也不信:“你不是。”
一步步的逼近,在苏杳的耳朵边低声说道:“你是个孤魂野鬼,你是妖精。”
苏杳冷笑一声:“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你这是封建迷信。”
盯着夏雨露的眼睛,苏杳慢悠悠的说道:“你这么猜想我的底细,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孤魂野鬼吧。”
夏雨露后退一步,眼里满是惊恐。
53. 吃瓜群众被瓜砸
扫盲班结束,大家休息了三天,就开始干活了。
以前的苏杳,干活都是被远远的撇开,就算是有人同意和她一个队,也是指桑骂槐,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刚穿进来的苏杳,还有些不平衡,时间长了,竟然也就习惯了。
苏杳和往常一样,掐着点到大队委院子里应卯。
刚进院子,乔闫唐就挥手:“苏老师,这边。”
苏杳疑惑的走近,却看到乔闫唐拿了一个比较新的锄头。
“我今天赶了一个大早,特地给你选的”,乔闫唐解释道:“荒地硬,就我们这些干惯了的庄家户开垦起来手都疼,你是个文化人,以前没干过这些事,拿利索的家什,干起来容易一些。”
苏杳确实没有经验,但是别人的好心还是不能辜负的,顺手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苏老师来了,今天和我们一组呗”,苏杳转头,看到了之前在自己班上学习的几个婶子,主动的拉自己进他们的小团队。
突然之间被热情对待,苏杳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开荒这种事情,还是人多干起来顺畅点,苏杳没有矫情。
很快,闫福生也到了,这一次要开荒的地方都五六块,预估计最少都要四天。
受之前扫盲班的影响,闫福生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干活,这一次又增加了工分的奖励。
之前扫盲班已经尝到甜头的人,这一次更是积极,开始找一样肯干的人组队。
闫福生看着大家的激情,很是满意,没有开口,让大家自由行动。
苏杳之前已经和几个婶子组了队,那几个婶子家里的人口不少,几家人合在一起,一支队伍就组好了,找闫福生领了任务,就直接出发。
苏杳跟在人群的后面,看到了夏雨露跟着赵志美,曾经的夏雨露是香饽饽,开扫盲班,一个村里的人都找她,而现在,却在赵志美的帮忙下寻找着队伍。
擦肩而过时,两人一个对视,苏杳竟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乔闫唐现在是光棍一个,在村里人的印象也不差,看到苏杳已经跟着人群离开,赶紧追了上去,一阵说套之后,也顺利成章的加入了进去。
乔闫唐一大清早就给苏杳献殷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进了队伍的乔闫唐,也是跟着苏杳并肩走在最后面。
见状,就有人调侃了起来:“闫唐这是赖上人家苏老师了,跟前跟后的,还有没有个男人的样子。”
乔闫唐自打分家之后,就好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没有了之前的木讷:“婶子这话说的,我就是和你唠嗑,叔也不让啊。”
“人家苏老师不也是有守成嘛。”
“谁让守成不在这儿呢。”
一行人哈哈笑过之后,带队的王妮儿认真的问起了话:“闫唐啊,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你那后娘拦着不让给你说媳妇,就想让你打光棍,天天上工养一家子的人,现在分出家来,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乔闫唐偏头看了看苏杳。苏杳低着头,看不出她想什么,转回头回起了王妮儿:“我名义上分家了,但是住的还是别人的屋檐下,就我这穷的叮当响的情况,哪家的姑娘能看得上我。”
苏杳听了这话,抬头看起了乔闫唐。
回想第一次见到乔闫唐的时候,畏畏缩缩没有一丝的生气,嘴上说着想去大城市看看,但是眼睛里没有一点对未来向往的光彩。
而此刻的乔闫唐,大大方方的回应村里人的调侃,嘴上说着家里穷,但是脸上没有一丝的窘迫,眼里也有了斗志。
“有个媳妇给你照看着家里,你出去打拼不是更好嘛,一里一外,两人这小日子也越来越红火。”
“是,闫唐,你想想看,还有什么事情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好。”
“闫唐也是一表人才,别的不说,这娶媳妇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我娘家有一个侄女,和闫唐也就差了两三岁,我看挺般配的。”
王妮儿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和你娘关系好,你娘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以前我管不了,以后就有机会了,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和我说,我保准给你找个合适的。”
苏杳也是一脸的看戏。
乔闫唐见状,赶紧拒绝道:“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得先有炕头才行,总不能娶了人家进门,让人家跟着我吃糠咽菜过苦日子。”
看着苏杳的侧脸,乔闫唐说起了自己的理想型:“我自己家里条件不好,也不要求人家条件,只要心地善良,踏实肯干就行。”
“你小子还说要求不高,就这条件,方圆几里能让你看上的姑娘就不多了。”
乔闫唐在众人的调侃中,脑子有些热了,嘴急了点,比脑子先反应过来,把话说了出去:“也不难吧,苏老师这种性格我就很喜欢。”
苏杳正吃瓜吃的开心呢,结果瓜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每个姑娘都有她们的有点,不要因为别人而给自己未来的媳妇儿上框上架,缘分到了,怎么样都好。”
王妮儿应道:“还是苏老师有文化,这大道理能说出来。你小子也不要挑,多看两家,总有合适的,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就找媒婆带人给你相看相看。”
不管怎么说,王妮儿也是长辈,话说到这个份上,乔闫唐也没道理拒绝了。
王妮儿看乔闫唐没再说话,转头和苏杳唠了起来:“苏老师结婚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
苏杳尴尬的笑了笑:“不着急,眼下也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
王妮儿端着过来人的身份劝道:“生孩子受苦的是女人,趁着年轻,身体好,赶紧把孩子搞定。”
苏杳点头:“这事急不来,随缘分吧。”
“还得有心,心诚,这孩子自然而然就来了,不用你们惦记”,王妮儿的话,引来了其他婶子的注意力。
一时之间凑上来,从开始说生孩子养孩子的不容易,到最后嫌弃自家的男人不靠谱,一直到低头边上,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苏杳走在众人的中间,听着各种的抱怨,都有了恐婚恐育的念头。
54. 地下市场
那天的聊天,打开了村里人都话匣子,开始了催婚催生的模式。
而苏杳在经历了小嫂子,大婶子们多轮吹动下,开始明哲保身,做一个勤快的哑巴,多做事,少说话。
和苏杳拼命边缘化自己不一样,乔闫唐却像个花孔雀一般,很快就和队里的人打好了关系,成为了人群中的香饽饽。就连忙完后的相亲,也排了起来。
在对待苏杳的态度上,乔闫唐更是殷勤,忙前忙后的态度,让苏杳开始有些不适。
为了避开乔闫唐,苏杳没事就躲在了空间里。
空间里也没其他事情干,就可劲儿的收菜,腌菜,把以前买的十几个大缸都给填满了。
已经收了快两茬的地了,收下来的粮食堆满了整个院子。
虽然空间在不断变大,但迟早有堆满的时候。
苏杳的计划,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只有粮食,去了外面也难以立足,思来想去,苏杳决定把这些庄稼换成大团结开始给自己攒家底。
可这个年代,敢做买卖就是投机倒把,苏杳又没有什么人脉,思来想去,决定去县城碰碰运气。
苏杳第一个去的还是供销社,上次在供销社买的种子种下后,整个空间扩大了一倍,灵气也充足了很多。
有了空间使用说明书后,苏杳特地留了种,种了第二茬,但是效果远不如第一次,想来是种类比较少的问题。
现在正是春种的时候,想着供销社的种子多,苏杳便来探探。
苏杳算是店里的大客户,隔三岔五的来消费一次,何春丽一见她进门,就热情的迎上来,挽着胳膊问道:“好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你,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苏杳笑了笑:“村里事情多,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了。”
何春丽轻拍一下苏杳的肩膀:“切,要不是买东西,你还想不到我呢。”
把人带到柜台跟前,何春丽低声的询问:“说吧,想要什么,供销社里新进了一些稀罕货,有录音机,手表,还有一辆二八自行车,你看有没有兴趣,我给你留着。”
自行车,苏杳倒是有心思,但是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一没自行车的专用票,没资格买。二来,手里的钱也不多,买不起一辆自行车。
苏杳无奈摇头:“算了,以后机会还多的是,等我有钱了再考虑吧。”
自己今天来是有正事的:“眼下是春种的时候了,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春种的种子。”
何春丽讶异的看了苏杳一眼,看她真的没有开玩笑,开口说道:“春种种子是国家调配的,每个村的种子都有定数,供销社是不卖的。”
苏杳确实知道村里的种子是集体发的,但是去年自己还在供销社买到了种子,今年怎么就没有呢,这么想着,苏杳也就直接问了:“那去年我买的那些种子?”
“哎”,何春丽笑着回道:“那是春种之后剩下的,有些村子剩的多了,或者粮食局没有分配完的,就会拿来卖给供销社。有些人家想在自己家里种些东西的,不能占用公家的财产,也会来供销社自己买。”
苏杳一听还能卖东西给供销社,眼睛呼的一亮:“还能卖东西给供销社,我想卖点粮,你们收吗?”
何春丽赶忙伸手捂住了苏杳的嘴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周围这么多人呢,要是被听了去,你就等着游街吧。”
苏杳连连点头,何春丽才放下了手,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这边,给苏杳解释了起来:“我们是不接受私人的买卖的,粮食局卖我们,是有专门的批准条子的。村里人想要卖粮食给我们,也是要有配粮的条子。”
看苏杳听了进去,何春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挣多少粮食,哪来的富裕粮食卖?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大事了?急着用钱吗?”
这个粮食是命的年代,还有人想粮食换钱,除非有比命更重要的事情。
苏杳连连摇头:“就是有些剩粮,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换成钱存起来,以防不时之需。”
不管是买种还是卖粮,今天都让何春丽对苏杳改变了看法。
何春丽越想越深,看像苏杳的眼神一变再变。
苏杳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那行吧,等春种结束了,我再来看看。”
看苏杳的神情确实很失望,何春丽婢低声给她指了一条路:“供销社没有这东西,但我知道肯定有一个地方会有。”
“私人买卖,不怕被抓啊!”刚刚自己想给供销社卖点东西,何春丽都胆战心惊的,现在自己提起买卖,何春丽竟然不害怕了。
何春丽抬头看着周围人群的动向,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有是有,但是一般人可找不到,那不是常见的那种市场,而是地下市场。”
“地下市场,黑市?”
苏杳一句嘟囔,换来了何春丽的鄙视。
“人家也是正规的,黑什么黑,只是里面的规则和外界稍微有点不一样而已。里面可自由多了。”
何春丽这么一说,苏杳有了兴趣:“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要和他认识认识。”
何春丽看了看时间,也到了自己下班的点了:“等我换个衣服。”
何春丽再出来的时候,到了午饭的时间,何春丽不着急,带着苏杳在国营大饭店吃了一碗馄饨后,才去了所谓的地下市场。
站在一个古朴的院子外,苏杳看着熟悉而又陌生。
何春丽上前敲了三下,木门缓缓打开,留下只有一个人能同行的缝隙,一个脑袋钻出来,笑嘻嘻的问话:“春丽姐来了,今天这是带着哪家的孩子。”
何春丽显然是常客,拍了拍那人的头:“人家比你还大呢,叫姐姐,别乱说话。”
嘿嘿一笑后,门开的大了些,苏杳紧跟着何春丽走进了大门,在院子里绕了三圈后,那开门同志不知道动了点什么手脚,院里的大槐树下,竟然出来了一段楼梯。
55. 怪老头
和外面一样的街道,但是显然这个地方的人们生活要富足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有一个穿补丁衣服的。
苏杳跟着何春丽,在一家杂货铺子停住了脚:“这里面的老板是个奇人,会收外面的东西,不管什么,只要有价值,概收不误。自然,这店里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只要你出得起钱,店里有的,你都可以卖走。”
苏杳木然点头,抬脚进了店里。
外面看起来老破小,没想到进去却是另有乾坤,这个店铺比镇上的供销社还大,如何春丽所说,还真是什么都有。
何春丽给苏杳指了指方位,让她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则跟着老板交谈了起来。
苏杳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的种子,整个包装上除了手写的种子两个字,再没有其他的标识。
苏杳把所有的种子都装了袋子。
回头看了看没人注视自己,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来巴掌大包裹的粮食。
拿着种子,苏杳找到了老板。
何春丽和老板也适时的停止了讨论:“你就要这点?你还真是跟种子干上了。”
老板闻言,视线落在了苏杳的手上。
苏杳笑笑,客客气气的问老板:“老板,这种子怎么卖?”
老板没有立刻答话。
那种子不是自己店里的,而且一个怪老头寄卖的,因为占了店里的位置,每个月都会给一笔钱,自己也就随便扔到角落了。
当初那老头寄卖的时候,就一个条件。如果有人买,不能直接卖出去,要带着人去找他,而且还留了一个地址。
老板之前还以为这种子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自己试着种了一包,长出来的东西都普通庄稼没什么两样。
自那之后,种子仍在角落里挤满了灰尘,也无人问津,那个怪老头也再没有来过。
上下打量,看苏杳也就是普通人家,如果不是何春丽的引路,连这条街的资格都没有。
店里这么多东西,她只是想要种子。而听何春丽的话,应该找种子找了好多块地方了。
老板想不明白种子对于苏杳的吸引力在哪里,最后只能归结为没见识。
苏杳看老板一言不发,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种子很贵吗?是很神奇的种子吗?”
老板回过神来:“不是,这种子有点特殊,是别人放在我这儿寄卖的,我没有定价的权利,你要真的想要,还是得找卖主去。”
苏杳松了一口气,想着接下来春种忙,自己就没时间了,问道:“那卖主在哪里?今天方便见吗?我想今天买走。”
“好,可以”,老板也想弄清楚这简简单单的种子里面有什么猫腻,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喊了媳妇出来帮忙看点,老板带着苏杳和何春丽,七拐八绕的进了后面的居民区,一个小院子门口停足,敲门三下。
一阵拐杖声响起,随后门开出现一个老头,白花花的头发,胡子很长,让人看不清真实长相。
看来人是杂货店的老板,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老头抚了抚胡子:“我的东西有人买了?”
“买了买了”,老板侧步一跨:“就是这个小姑娘买的。”
老头了然点头:“你跟我进来,其他人走吧。”
老板来就是为了知道那包种子的底细的,自然不会一句话就被打发了。而苏杳是何春丽带过来的,很多人都看见了,自然也得保证苏杳的安全。
两人站在原地不动,苏杳也不好跟着老头进门,三个人在门口僵持。
老头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老板也不绕弯子:“你在我店里寄卖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提这么过分的要求,我对这几包的种子好奇,不过分吧。”
老头轻笑:“这种子你没试种过?就是普通的种子而已,好奇心太重,会死人的。”
看老板还是一脸不相信,老头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想找个会种地的,帮我种种地而已。”
这理由说得倒是没差,能买种的,会种地是肯定的,但是一个孤老头子为什么非要种地,老板不明白,但也没再纠结。
再看何春丽,老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何春丽指了指苏杳:“人是我带进来的,我要带回去。”
看苏杳紧挨着何春丽站,老头给了保证:“进来的那口子,就是我徒弟守着,你只管去等着,人要是没出去,你找她要就是了。”
是不是老头的徒弟,何春丽还得找那人问询,留苏杳一个人,也是不放心。
苏杳看着老头,心里也有些好奇,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心里一下冲动,话脱口而出:“姐,你回去等我吧,我和老翁谈谈价格,买下了就去找你。”
何春丽犹豫再三,跟着老板走了。
何春丽两人走远,苏杳才被带进院子里。
不大的院子,除了两条工人走路的小道,剩下的地方种满了各色的植物,苏杳几乎叫不上名字。
进了屋里,老头看着苏杳的包裹,直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吧。”
苏杳把自己从杂货店拿到的种子一一掏出:“我想买的就是这些,老爷子您看着给个价吧。”
老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要苏杳掏东西。
包里除了这些,就是自己从空间拿出来的那袋种子了,苏杳不知道这老头是怎么看出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了桌上。
那一小袋粮食拿出来,老头的眼睛都亮了,一把拿过去,放在鼻子底下,细细的问了一遍,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这是哪里来的”,老头紧抓着布袋,问道。
苏杳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糊弄的说道:“我自己种的。”
老头没有追问:“我给你种子,你都能种出这样的东西来?”
“什么种子长什么东西,哪里能一模一样”,苏杳觉得这老头脑子有些不对,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
老头也没有生气:“不是,我是说带着灵气的这种,你种的东西都能有灵气吗?”
56. 忘年交
“灵气?”苏杳盯着那一小袋子的粮食看了半天,也没见冒个气,这灵气到底是个什么气,苏杳想不通。
不过之前草根给帮忙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家的粮食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吃了格外的顶饿,力气还比以前大了很多。
就因为这一句话,苏杳没有把分到的粮食全都洒在空间,剩的那部分给了草根作为报酬。
看苏杳的样子确实不知道,老头抚着胡子问道:“你这粮食哪里来的?”
“捡的”,苏杳想也不想的回道。
“我怎么没捡到过”,老头抚着胡子笑了笑:“你要是不说,今儿个这种子我就不卖了。”
“不卖拉倒”,苏杳收起自己带来的小袋子粮食,装进兜里就往门口走。
老爷子见状,连忙开口留人:“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这种子我卖,不过我也是有个条件。”
一听可以卖,苏杳的脚步慢了些,在听后面还有条件一说,打消了要买的心思:“我不稀罕了,我去山上找,也能找到很多稀罕的种子。”
老爷子也不着急了:“那可说不准,我这种子从天南海北好多地方收集的,里面有些还是已经绝迹的物种,想从一座山上就找齐,不太可能吧。”
苏杳之前发现了,越是稀有罕见的植物,对空间的益处越多。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心里痒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了。
老爷子敲了敲桌子:“坐下吧,我不问你那东西哪来的,就是和你做个买卖。”
有了台阶,苏杳就借坡下道。
给苏杳倒了一杯茶水,老爷子说起了自己的条件:“那小袋子缝的挺精致,应该是早有准备的吧。手里是不是还有很多?”
苏杳没有说话,但是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来的好运气”,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什么东西沾了灵气就是稀罕物,你个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拿着这么好的东西,可不是个明智之举。”
苏杳挑了挑眉:“怀璧其罪?”
“大道理还懂不少”,老爷哈哈一笑:“老爷子我在道上也曾是个人物,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在折腾了,就带着徒弟回来了这个地方,这条街,就是我打造的。”
苏杳:“实力不错。”
老爷子:“你有好东西,我有护着的能力。你把东西交给我,我给你出去卖,到时候得了利就是三七分成,怎么样?”
苏杳有些动心:“你三我七?”
“我七你三。”
苏杳摇头:“那不成,你就做个中间商,赚这么多的差价,良心不会痛吗?我六你四。”
老爷子倒也没有生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老爷子我良心早就卖了换饭吃了,不痛。要是没我这中间商,你那些好东西烂手里都出不去。四六不行,五五开吧。”
老爷子说的是没错,现在外面的市场不能流通,自己出手不了,只能在空间堆着,确实是个大问题。
“成交”,苏杳想明白,直接答应了下来:“那种子呢?你打算卖多少钱?”
老爷子摆手:“种子不要你的钱,但是种出来之后,所有的都只能经我手卖,不可以找其他中间人。”
苏杳也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只要你不先违背我们的道义,我自然也不会再找其他人。”
事情就这么定了,老爷子找来了一张牛皮,上面写着刚刚商议好的事项,要苏杳滴血按印。
血落在牛皮上,迅速被吸收,老爷子又是一阵惊奇:“你这丫头还是个灵修?”
灵修,苏杳活了这么大,除了上次从空间里那本古书上看过,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个词,这下也有些相信了这个老人是个人物。
自己身上的灵气应该是长期喝空气里的水养成的,至于修行,苏杳不懂,自然也不敢随便承认:“不是,你看错了。”
老爷子没有信,伸手按照苏杳的手腕处,微微闭眼,片刻后,收回了手:“确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转身进了屋子,老爷子拿出了一个盒子:“相识也是场缘分了,里面是个好东西,我本来是拿着准备给我那个徒弟用的,但是他根基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就先给你了,算是你欠我一份情,以后有机会了,再给我寻摸一份回来。”
苏杳打开,里面是一个药丸,黑乎乎的,看起来就不好吃,药丸的底盘是一块薄金,上面还有字,介绍了这个药丸的功效和使用方法。
苏杳看完,心下大喜,随后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活在小说里一样。
不过转念想起自己现在不就是穿进了一本书里,苏杳很快就能想通了自己的境遇。
“谢谢老爷爷”,苏杳尊敬的行了一份大礼。
老爷子看着也很满意:“老头我复兴欧阳,人们都叫我一声老欧。咱俩年纪相差大,也不在乎那么多,就结一个忘年交,如何?”
苏杳也不扭捏:“小女姓苏,单名一个杳,承蒙您不嫌弃,幸和您相交。”
老爷子哈哈笑过后,两人这忘年交算是定下了。
苏杳对于老欧这院子里种的花草很感兴趣,想着今儿个时间还早,就拉着老欧,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再说院子外面,何春丽对老欧的话是半信半疑,和杂货铺的老板分开之后,就回了院子,找到守院人问了个清楚,确认那老头没有说话,何春丽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不放心,她重新折返回到了杂货铺,打听那个老头的动静。
日落西山,苏杳看完了一个院子,从老欧的小院子里走出来,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何春丽,歉疚的说道:“春丽姐,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何春丽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拍了拍苏杳的肩膀:“可不是吗,吓死我了。”
苏杳:“对不起啊,忘记和你说一声,不用操心我了。”
“没事,怎么样?那种子拿到手了吗?”
苏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布包:“都在这儿呢。”
圆了苏杳的心愿,何春丽心里也高兴,没白跑这遭。
两人乐乐呵呵的出了街,回到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
苏杳拒绝了何春丽邀请她去她家过夜的想法,自己在国营宾馆开了一个房间,细细的盘算起了和老欧的生意。
57. 救人
苏杳第二天一早,又去了一趟地下集市。
应该是老欧和他的徒弟说过了,这一次没有何春丽带着,苏杳也被放了进去。
因为来的早,街上的铺子都还没有开张,苏杳轻叩,敲响了老欧的院门。
老欧算到了今日苏杳定会过来一趟,也早早的起床。
看到苏杳背来的一大袋子的粮食,老欧脸上乐开了花。
“这一袋子,至少能买这个数”,老欧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六十?”现在的钱购买力很高了,这一袋子也就是一百来斤,算下来一斤六毛,苏杳觉得赚翻了。
老欧摇摇头:“六百。”
苏杳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一袋子粮食就能卖六百,谁会买,冤大头吧。
“你骗我呢?”
老欧:“小丫头,还是见识太少了,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能修的起灵气的都是些什么人,上千年的家底积累。这点钱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什么的。”
果然还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苏杳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眉眼里的喜气还是抑制不住。
老欧眼冒金光的看着袋子里的粮食,有些可惜的说道:“要是你会做吃食,把他们加工成点心什么的,估计能卖的更贵。”
“我可以做啊”,苏杳已经被这金钱的数字砸晕了。
老欧越发觉得苏杳是个惊喜了:“物以稀为贵,你也不需要做太多,隔三差五做点就行了。”
苏杳也很爽快,直接答应了这件事。
从院子里出来,苏杳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以这条路子走下去,自己以后还需要奋斗什么,直接躺平养老就行了。
不过谁会嫌挣的钱多呢,苏杳念叨着这事,也有了努力的动力。
脸上带着笑意,苏杳走到了车站,赶着最早一班的车回家。
这一次,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闫治国。
闫治国这次依旧不是一个人,身边的女孩和上一次见到的也不一样了。
苏杳瞥了一眼,就飞快的移开了眼睛,想装作没看见。
但是闫治国可不这么想。
放开手边的女伴,径直走了过来:“苏老师这一大早的,要去哪儿?”
“回家”,苏杳冷漠的回了一句。
闫治国却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你是昨天来的镇上?怎么昨晚上不回去,非要赶着早班车?昨晚在哪儿住的?你身上还有钱?”
苏杳转头,直视着闫治国的眼睛:“这些和你有关系吗?”
闫治国笑笑:“当然有,一个女人家,一个晚上不回去,谁知道去了哪儿。要是以后被人发现了,追查起来,连累到我可怎么办?”
苏杳扯起嘴角:“不劳你担心,我清清白白办事,肯定没问题,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倒是你,这家里养着小媳妇,外面养着小情人,不止一个,要是被家里人发现了,到时候追查起来,查到我身上可怎么办?”
闫治国摸了摸下巴:“所以咱俩做个交易,我不说你夜不归宿,你也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不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车到了,苏杳站起身,拍了拍闫治国的肩膀:“赵志美和我不对付,但我也没有义务帮你隐瞒。如果真的怕家里人知道,最好断了外面的花花草草。至于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什么害怕的。”
苏杳的拒绝,让闫治国的脸上有些阴鸷,连带着对女伴的脾气也差了。
坐在车上的苏杳,第一次思考起了自己和闫治国的纠葛。
闫治国喜欢自作聪明,但是赵志美也不是个傻子,事情败露是迟早的事情。按照闫治国的态度,迟早会把自己拉下水的。
如果想要解决掉这个后顾之忧,估计得先出手才是。
但是自己和闫治国一点交集都没有,怎么才能让他上钩呢,苏杳有些头疼了。
昨晚在宾馆,因为换了一张床,本来就没有睡好,一大早上又因为这些糟心的事情进行头脑风暴,苏杳扛不住,在车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到了下车的地方,苏杳和闫治国两人一前一后往村里走去,路过田地里,干活的人少不了打趣。
嘴在别人身上长着,苏杳管不了,只能加快点脚步,往村里走。
为了少见点人,苏杳绕了一条路。
这条路上有一个水库,平日里来的人不多,不过小孩子们倒是挺喜欢在这边玩的。
苏杳一路走着,迎面就有一个孩子跑了过来,看着眼熟,脸色却是很慌张。
看到苏杳,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苏老师,苏老师,二蛋掉进水里了,你快去看看。”
苏杳愣了一下:“水库?”
那孩子一点头,苏杳也慌了,拔腿往水库的方向跑去。
说是水库,其实没有多深,再加上早就被废弃,好久没有人打理了,水库的周围长满了荒草,根本看不出来那个地方是实的,哪个地方是虚的。
苏杳一眼就看到,水库的边缘,一群孩子站着,手里拿着小棍,够掉在水里的二蛋。
此时的二蛋已经慌了,手脚使劲的扑腾着,根本注意不到探过去的木棍。
苏杳也不顾上其他,把身上的外套一脱,直接跳了进去。
“扑通”一声巨响,忙着拉人的孩子们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挥着手冲苏杳喊话。
“苏老师,你快救救二蛋。”
“苏老师,你游快点,二蛋快不行了。”
“苏老师,二蛋就在你前面,加油。”
现在这个时候,水还是很冻人的。
一下水,苏杳就是一个寒颤,适应了一下水温,就往前游。
凭着自己本就不太好的方向感和岸上孩子们的指挥,苏杳游到了二蛋的身边。
此时的二蛋还在扑腾着,但是劲儿已经没有刚刚那么足了。
但是一个胳膊打过去,还是给苏杳来了个措手不及,险些喝了水。
苏杳伸过手探了好几次,抱住了二蛋的腰,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出声安抚道:“没事了,我抓到你了,你别动,我现在带你上岸。”
58. 姜汤
感受到安全的二蛋,手紧紧的抱住苏杳的脖子,勒得苏杳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放松点,我会把你带上岸的”,苏杳拍了拍二蛋的背。
连着好几声后,二蛋才慢慢松开了手。
苏杳奋力的往岸边游,等摸到岸边的泥土,苏杳才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岸上要比水高半米,再往上走还有点坡度,自己脚下也没有个着力的点,想上岸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而岸边的泥土也很湿润,上面能够的着的枯草,一拉就掉。
找不到位置上岸的苏杳,在水里平衡着自己的身体,使唤着岸上的几个孩子:“快去找人帮忙,快点。”
闻言,留了两个孩子在岸上看着,其他孩子往村子里跑。
苏杳手扣着岸边的泥土,勉勉强强着力,但是一个人要担负着两个人的体重,也是难受得紧。
“治国哥,你快帮帮忙,快把他们拉上来。”
刚刚通知苏杳救人的那个男孩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闫治国。
闫治国看着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苏杳,一时之间邪念上头:“这我也不会游泳啊,怎么救。你们这帮死孩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来这里玩耍,这里危险,就是不听,现在闯下大祸了吧。”
苏杳听着闫治国的碎碎念,拉着二蛋的手换了换,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闫治国,你还是不是男人,人还在这里泡着,你在哪里叨叨什么。”
闫治国一顿:“苏杳,你别嘴硬,没我你这辈子别想上来。”
湖里的水温很低,苏杳全身发冷,趴在自己怀里的二蛋也有些奄奄一息,苏杳只能服个软:“闫治国,你今天说的事情,我应了,你现在快去找根棍子。你就算是不救我,你也得救救二蛋,他可是你们村里的孩子,要是他出了事,你以后还有脸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吗?”
闫治国良心还没有彻底的坏掉,在苏杳半是威胁,半是承诺的话下,转身开始找起了木棍。
可连续找了好几个,不是不够长,就是一拉就断,根本没有一个能承担两个人重量的棍子。
虽然在空间灵泉的滋养下,苏杳的体质和力气都远胜于以前,但是力量也是有限的,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些乏力了。
看着闫治国在岸上跑来跑去的身影,苏杳直觉有些不妙,该不会自己今天会交代在这里吧。
靠着最后的潜力,苏杳把手插在了岸上的泥土里,紧紧的抓着一把泥土支着自己的身体,听天由命,等着别人来救。
“哪里?人在哪里?”
“二蛋啊,你可别出事啊,你出事了娘可怎么活啊。”
“晦气,人还没看到呢,你哭什么哭,快点走。”
“就在前面,苏老师已经救着他了,就是上不了岸。”
说话的人群由远及近,苏杳意识回线,心里也有了期盼,抱着二蛋的胳膊紧了紧。
人很快到了岸边,手忙脚乱的在麻绳尾巴打个结,照着苏杳的方向扔了过去。
“苏老师,抓着。”
苏杳松开扒着岸边的手,试了两次,够到了绳子,却发现自己早已无力,根本没有办法靠抓着绳子上岸。
苏杳长舒了一口气:“把绳子再放下来一点点,我把二蛋绑上去,你们先把他拉走。”
此刻的村里人异常的团结,按照苏杳说法,把绳子往下来放了半截。
苏杳摸索着系在了二蛋身上,打了个活结,拉了两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抬手把二蛋圈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扒开:“好了,拉吧。”
二蛋到底是个孩子,体重没有多少,几个大汉不用多少力气,就把人拉了上去。
二蛋一上岸,他嗲娘就扑了上去,看着二蛋闭着眼睛,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脸颊:“去啊,把何老医找过来,给我儿看看。”
闫治国看了一眼苏杳,趁机搅和起来:“是啊,这孩子重要。小孩子本就魂魄不稳,这一掉水里,受了惊,受了惊,还着了凉,别让魂走了。”
“走,我给你们背着孩子,我们去找何老医。”
说着就往村里的方向走。
这么一折腾,二蛋的爹娘就动了起来,抱着二蛋,紧跟在闫治国的身后。
“苏老师还在里面呢。”
关心则乱,所有人都忙着看二蛋的状态,把苏杳给拉了,经这么提醒,把绳子再次扔了下去。
苏杳也是将绳子系在了自己的腰上,扒着岸,慢慢的上去了。
全身湿漉漉的,周围也没有个给自己拿衣服的人,寒风一吹,苏杳打了个冷战,捡起旁边自己脱下的衣服,草草的披在自己身上。
确定下面没有其他人了,村里人收工,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身上本来就穿的不多,也不好借衣服给苏杳,只能催促着苏杳赶紧回家。
一路小跑,苏杳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赶紧躲进了空间。
好在空间里有几身新衣服,买了还没有穿。
苏杳找了一件,套在自己的身上。观察了一下外面没人,从空间跑了出去,一个人回了家。
到底是着了寒。苏杳有些头昏脑涨,进家门倒头就睡,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门外不知道谁在敲门,那声音快把门给炸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齐奶奶。
齐奶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下午就有人和她说了今天的事情。
齐奶奶手里拿着姜汤,看到苏杳的第一面,就抬手摸上了她的额头:“这是发烧了啊,快点进去,别再着凉了。”
侧身一让,齐奶奶跟着进了屋子。
“齐奶奶,你坐”,苏杳让着坐儿。
齐奶奶手上没停着:“你这碗呢,走过来一会儿的功夫,这姜汤就凉了,你那个碗给我,就从你这儿热热。”
一阵忙活过后,姜汤回到了苏杳的手里,热腾腾的碗,隔着毛巾还能感觉到烫手,姜汤的热气迎面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眼睛都被湿了。许久没有被这么关心,苏杳有些想家了。
“快喝,别等会儿再凉了,就没什么用处了。”
59. 学前班
苏杳靠着灵泉和齐奶奶的土方子,在床上躺了三天就痊愈了。
再次跟着村里人下地的时候,苏杳也听说了二蛋的情况。
到底是个孩子,根骨弱,而且掉进水里,受了惊讶,这两天烧了退,退了烧,天天说胡话。
有人说是这孩子被吓的魂魄不稳了,二蛋家里请了附近有名望的神婆子来看。
看到神婆子进村,村里人看热闹的围在了二蛋家门口。
苏杳也是第一次见,跟着众人去了二蛋的家里。
连着好几天没见二蛋一家,二蛋爸妈看着像老了十岁。
对着神婆子毕恭毕敬的。
据村里人说,这神婆子救过的人还不少,是个有门道的。
拿着一个崭新的铁锹,上面绑着一根红条,高举过头顶,叫着二蛋的名字。嘴里念念叨叨着,让二蛋回来。
在神婆子的指引下,二蛋的爸妈,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就这样维持了约莫半刻钟,二蛋竟然神奇的不烧了,把那铁锹放在二蛋的枕边,神婆子安抚道:“好了,再休息两天,孩子就能醒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当爹娘的,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松了一口气,二蛋他爸连连感谢着神婆子。
神婆子收了孝敬,坐着驴车离开了下合村。
目送着神婆子离开,二蛋家人转头看到了苏杳:“苏老师,真的太谢谢你了。”
说着,就要下跪,苏杳赶忙扶了一把:“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二蛋没事就好。”
二蛋妈:“要不是你,我家这独苗苗就没了,你的大恩,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苏杳:“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好好照顾二蛋就行,孩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二蛋爸:“苏老师,你做好事不要好处可以,但我们不能没有良心,这事我一定和大队长说,一定得在村里表扬你。”
苏杳一笑,费了不少的口舌,才结束了和二蛋爸妈的拉扯。
苏杳只以为那是二蛋爸的一句话,没想到那人还较真,真让闫福生给自己开了表扬会。
苏杳听到大喇叭的通知,只以为自己是去开会的,没想到竟然被拉到了台上,进行当众表扬。
苏杳一时间有些社恐了,站在台上,左顾右盼,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
闫福生中规中矩的说着场面话:“前两天,二蛋掉进水里的事情,村里人也都知道。咱们村向来村风严谨,奖罚分明。在救二蛋这件事上,苏杳做的很好,不顾个人安危,直接下河救人。我们对于这种行为,要进行表扬。作为鼓励,经村委会决议,给苏杳加两个工分,大家没有意见吧。”
谁家都有个孩子,要是真碰上这件事了,谁也不希望别人袖手旁观,对于苏杳受表扬这件事,自然没什么异议。
苏杳硬着头皮,接受了大家的观赏,在村里人的掌声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闫福生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件事呢,我代表村里,也要批评一下二蛋爹娘。村里早就发了通知,后面那个水库危险,不要去玩,你家的二蛋还要带着其他孩子去。仗着自己那点游泳功夫,还想逞英雄,最后把自己害了。”
“我这里再和大家强调一下,不要让孩子去危险的地方玩,管好自己家的孩子,真要出了事,后悔就晚了。”
闫福生话音一落,台下就有人说话了:“大队长,不是我们不说,是孩子不听,我们这天亮就去地里干活,天黑了才能回家,一天天的,哪里有时间管着他们。”
“就是,孩子们都是调皮捣蛋的,一天一个新想法,都那么大了,我们总不能拴在裤腰带上吧。”
“村里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就那个水库,反正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过了,我看找个时间,填了就好了,省的再麻烦。”
“是,填了最好了。”
闫福生拍了拍桌子:“那水库是国家的财产,国家没有指令,谁敢说以后一定不能用了。要是填了,到时候再找我们要,你们谁出去顶着。”
“再说了,谁说只有水库危险。大前年铁柱非要逞能,两米高的地方,说跳就跳,把腿摔折了,和水库有什么关系。前年小阳淘,把堆在打谷场的稻杆点着了,还是因为水库,才灭的火。别出了什么事情,就怪这个,怪那个,在自己的身上找找问题。”
没有人再吵着填水库了,但抱怨声还是有的:“男孩子不淘还是男孩子吗,都当闺女养算了。”
“要不以后各家留一个人在家,不上工,专门在家里带孩子。”
“不上工,一家子去喝西北风啊,你以为你家是吃供用的,躺着都能挣钱。”
村里人吵吵嚷嚷,这个时候,夏雨露站了出来:“我刚刚听了各位大哥大姐的说词,有一点个人的建议,说出来给大家参考一下。”
“大家现在的问题主要就在孩子没人照看,每家留一个人看孩子又不现实,那为什么不找个人,专门照看村里的孩子呢。”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应和了:“是啊,找一个人照看孩子就好了。队里出点工分,我们当爹娘的也能放心。”
“找谁啊,我可做不来,我家那两个兔崽子,就够我闹心了。”
“谁有能耐用谁呗。”
夏雨露听着大家的意见,继续说道:“这要是统一照看孩子,肯定不可能在自己家一样,那么随便,得有规矩的。”
“就和之前办扫盲班一样,孩子们每天到点去集合,按照老师的要求学习,做事,下课了再回家,这样一来,孩子有人照看了,还能学点东西,以后再去镇上读书,也不会跟不上人家的课程了。大家学的怎么样?”
闫福生听着这建议不错:“你的意思是办一个给孩子们上课的学校。”
“嗯,咱们村的孩子都是九岁以后才去镇上上学,晚点的,可能就十几岁了,这要是和城里的孩子相比,已经落后了很多,而且上课还总是跟不上,我们不如办一个学前班,让家长放心,也能学点知识,给以后打基础。”
60. 为苏杳做嫁衣
闫福生点头:“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其他人的意见呢。”
上次扫盲班,很多人对于夏雨露有了意见,一听夏雨露要办学前班,就有人嘟囔了起来:“明明就是自己不想干活,还非要整一个什么学前班,就你幺蛾子最多。”
赵志美现在和夏雨露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姐妹,一听这话,就站起来反驳道:“雨露也是为了村里的孩子着想,她又没说非得自己去当什么学前班的老师。你要是看不惯,学前班开了,你进去当老师不就行了。”
“我又不认识字,怎么当老师?”
赵志美嗤笑一声:“这不就结了,自己没能耐,就别那么多闲话。”
那人也不服气:“我是没什么能耐,可不代表别人没有,要是论教书的能力,苏杳可比夏雨露厉害得多了。”
苏杳奉行对村里的事情,只吃瓜不出头,但是没想到这事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所有人都看过来,苏杳再装傻,也说不过去了。
“嫂子过誉了,论文化水平,我确实比不上夏知青”,苏杳干干的笑了两声,这听在夏雨露的耳朵里,就是满满的嘲讽。
苏杳没有看夏雨露的脸色,继续说道:“这教书我也就是扫盲班里的那点经验,教小孩子我还没有做过,这事我做不来,还是交给夏知青为好。”
苏杳推辞,其他人可不认:“苏老师,教孩子和教我们都是一个样。小兔崽子们要是不听话,你只管教训。这做老师,我们还是最信任你了。”
说话的人,之前扫盲班的时候,是从夏雨露班里转到苏杳班上的。当时候转班的时候是被闫福生分过来的,因为看不上苏杳,想请夏雨露帮着说一句话,能留在夏雨露的班里,结果夏雨露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最后还是被分到了苏杳的班上。
不过好在最后考试的时候,还过了及格线,对苏杳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对于夏雨露就是更加看不上了。
她看不惯夏雨露,想这次给夏雨露一个好看,就推着苏杳上场,这可不管苏杳是不是愿意。
这上学的事情,家长们还是比较关心的,扫盲班时候就跟着苏杳上课的人,也确实比较倾向于苏杳。这样一来,替苏杳说话的人就更多了。
而夏雨露这边,除了赵志美,其他人都不吭声。
夏雨露见状,脸上的笑有些僵持不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开扫盲班就是我的一个建议,我并没有一定要做老师的想法。这个老师的位置还是需要村长和村里人决定才是。”
闫福生看着这样的场面,也不敢随意做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大家:“这选出来的老师,以后也是要和你们打交道的,你们自己选吧。”
“现在候选人也就两位,一个是苏杳,一个是夏雨露,其他人还有想参加的吗?”
人群中没有人说话,闫福生就开始让大家投票了:“想让夏雨露做老师的,举个手吧。”
人群一阵动静后,四下稀稀拉拉的有人举手,闫福生站高了数数,差不多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一:“放下吧,想让苏杳当老师的举手。”
夏雨露站着靠前,回头看着举手的人,比赞成自己的要多,心里咯噔一下,失望中带着一点生气。
自己努力了半天,感情还是为苏杳做了嫁衣,夏雨露有些不甘,看向苏杳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敌意。
闫福生一数,也就是总人数的一半。
“其他没举手的人呢,是两个都不支持,你们有其他的人选吗?可以举荐一下。”
“我们家都没合适的孩子,选哪个当老师跟我们有啥关系。”
这话说的再理,闫福生没再坚持。
对于这样的结果,闫福生也有些犹豫。
现在苏杳和闫守成分出去了,自己对于闫守成这个儿子的把控远远不如之前。
苏杳就是闫守成放在村里的质子,如果放任着苏杳在村里耀武扬威,迟早有一天,这个儿子会超出自己的掌控。如果不让苏杳参加,那么就是违背了村里人的意愿,到时候自己得受多少的唾沫星子。
闫福生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这投票结果就出来了,赞成苏杳当老师的人确实比赞成夏知青的多。”
“但是刚刚苏杳自己也说了,她文化水平没有夏知青那么高,经验也不足。咱村里的娃娃都是家里的宝,咱也得为孩子考虑。我想了想,就让夏知青和苏杳两个人一起吧,你们觉得呢。”
夏雨露知道苏杳比自己票多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没有了希望,闫福生开了这个口,就代表着自己还有机会。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又不能站出来,不然显得自己多看重这个机会。
眼睛看向赵志美,使了一个眼神。
赵志美接受到信号,第一个表示同意:“我觉得可以,就一个人当老师,也确实辛苦,两个人还能互相照看一点,也是个好事。”
有赵志美开口,其他人也开始附和,就是有些不同意的,声音也被压了下去。
要说轻松,在体力上,当老师肯定要比下地要轻松一点,但是心理上,和一群孩子打交道,苏杳觉得很累。
苏杳还在思考自己怎么能把这事圆满的回绝过去,旁边的人就开始恭喜了。
“苏老师,以后还得帮我们家多多照看一点。”
“苏老师,我家孩子是个学习的好苗子,平时还得你教点,多关注些。”
“苏老师,我家的孩子调皮,要是不听话了,你只管打就是了,管不了你就和我说,我回来收拾他。”
家长们的话,苏杳听着很熟悉,曾几何时,自己家里人也是这么跟老师说的,低头哈腰,只为了自己在学校能更顺心点。
每一个家长都有望子成龙的心思,话说的简单,却是一个家长对于老师的绝对信任。
苏杳再抬头,和夏雨露一个对视,看出了夏雨露的不服气和斗志,苏杳也下定了决心。
“老师这位置,她坐定了。”
61. 有秘密
扫盲班的教室空出来没几天就又用上了,不过学生不多,只用了其中一间,另外一间摆了两张桌子,就是苏杳和夏雨露的办公室了。
两张桌子并在一起,苏杳和夏雨露面对面的坐着。
夏雨露打破了僵局:“苏杳,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我希望我们接下来能够和平共处。”
苏杳也不想天天活在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漠然点头,但是这样的神情在夏雨露的眼里就是不服气。
带着点气,夏雨露表态:“我也是为了大家的脸面,不想和你有太多的斗争,不要觉得我是怕了你,你要是想找事,我奉陪到底。”
苏杳胳膊放在桌子上,淡然说道:“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苏杳越是镇定,夏雨露越是觉得苏杳看不起自己,心里恼火,但是面对苏杳的冷态度,又撒不了气,夏雨露一拍桌子,走人了。
苏杳看着夏雨露的背影,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夏雨露看着自己就来气,不过反正不是自己生气,苏杳也没放在自己的心里。
现在的她只头疼一件事。
既然是上课,学前班的名义上还是要和镇上的正规学校接轨,就得跟着人家正儿八经的课程走,不能像扫盲班一样自由发挥。
这要教书,肯定就得有教材。
按照原著的记忆,原身以前读书时候用的书,早就被家里当废纸卖了,让家里人寄教材,或者回家拿,成本太高,也不太可能。
自己在镇上的学校也没有什么关系,想从学校买一套教材也不太可行。
如果刚刚没看错,夏雨露是已经拿到了教材,让自己拉下脸向夏雨露借教材,苏杳自觉做不到。
思来想去,苏杳打起了之前那个地下市场的主意。
刚好距离上次去也有段时间了,之前自己说下话,答应可以做点心,就趁着这次的机会,一并把这事做了吧。
有了主意的苏杳,回了家,进空间就忙活起来了。
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这做老师的事情是突然定下来的,去市场的时间也是临时才有的,现在去准备材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苏杳翻了翻空间里的东西,很少舍得吃的白面还有一碗,刚磨好的玉米面还有一大袋子,一小袋糖还是年前买的,准备给圈院墙的工人做礼,结果没用上。最珍贵的可能就是之前闫守成带回来的葡萄干。
这些东西凑在一起,苏杳想到了玉米面发糕。
细细清点一遍,唯一缺的材料就是酵母了。
这个年头,很难找到酵母卖,现在买也来不及。
苏杳出了空间,直接去了族长家。
齐奶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手艺好,做的花馍更是一绝,方圆几里有人家办事都要找齐奶奶帮忙做花馍。
而齐奶奶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老面引子。
苏杳到了的时候,齐奶奶正在给隔壁村一家做喜馍。
盆大的馒头边镶着一圈的红枣,红色的面粉捏成花儿的形状,黏在花馍的侧边,最上面是两个用面粉捏成的喜人,一男一女,男戴冠,女插花,身前还有一个大喜字。
看的苏杳是连连赞叹:“齐奶奶手真巧。”
齐奶奶笑的眼角纹凑成一团:“想学不,奶奶教你。“
“想学”,这手艺隔后世都是非遗文化,一般人想学都没这个门路,苏杳自然也心动。
“今儿个没空,等下次接了活,你来我家,我带着你一步一步的做。”
“好嘞”,苏杳爽快的应下,不过也没有忘记今天上门的目的:“奶奶,那我今儿个就不打搅你了,我找您借点老面引子就先回去了。”
齐奶奶手上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吩咐自己的儿媳妇:“去把我刚做好的面引子扯一团,装好了给这丫头带回去。”
苏杳拿到面引子,一刻也没有耽搁,回了家,就在空间里忙活开了。
玉米面白面白糖三样混合,慢慢的倒水搅成絮状,看着没什么干面了,放进老面引子揉成团。
为了发酵的快点,苏杳用盆盛了温水,隔着盆温水浴。
等面团发酵成原来的大小,苏杳把葡萄干洒在上面,隔水开始蒸。
算着时间,中大火蒸了四十分钟,闷了三分钟后,苏杳一揭盖,黄澄澄的玉米发糕做好了。
用小刀沿着盆壁划了一圈,倒扣着把发糕倒在了案板上。
苏杳分成了二十个小方块,拿了一块试了试,味道确实不错。
隔了一夜,放凉的发糕还是弹弹的。
苏杳装了牛皮纸袋,带着发糕坐上了去镇里的公交。
夏雨露和村里的几个年轻姑娘今天也要去镇上,苏杳上车看了她们一眼,就找了个远远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等到下车的时候,苏杳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才从车上离开。
本想着避免和夏雨露一行人有交集。
不曾想,夏雨露一行人对于苏杳来镇上干什么也很是好奇。
看到苏杳没有下车,一直在站台边上等着,看着苏杳从车上出来,才装作若无其事般往供销社的方向走去。
苏杳看着几人的小动作,不屑的笑了笑。
那个老街的入口和供销社确实在一个方向,不过比供销社远一点。
苏杳加快了脚步,从几个人身边走过,和夏雨露一行人的距离慢慢拉开。
苏杳急匆匆的步伐,让夏雨露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着急。
不过腿脚上赶不上苏杳,还没到供销社的门口,就找不到苏杳的人影了。
等夏雨露一行人到了供销社,环顾四周,依旧没有看到苏杳的人。
赵志美忍不住的发问了:“你说说这苏杳去干什么了?”
夏雨露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买完东西就走了吧。”
赵志美一点都不信:“谁家买东西这么快,而且她拿着一包的东西,估计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觉得也是,不然为什么车上一句话都不和我们说话,非要等我们都下车了才下车。”
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商讨几分钟,就定出了一个结论,苏杳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62. 贵的离谱
苏杳依旧先到老欧的院子。
老欧正打理他那一院子的花草,看到苏杳过来,一眼就寻到了她手里的发糕:“做了什么吃食?”
苏杳看了看包的严严实实的发糕,叹了一口气:“家里只有些常用的食材,就做了点发糕,不过用的玉米面,是带灵气的玉米粒磨出来的。”
老欧伸手拿了一块,连连称赞:“那天你说你会做点心,我还以为你是蒙我呢,你这手艺,自己去开店,都能挣不少。”
苏杳顺口接道:“开店卖给普通人,一天的利润都赶不上卖给那些人一盒。”
老欧对这话还是很赞同的,一块吃完,掏出了一叠大团结:“之前的那些东西卖出去了,比预想中的还是要高一点,这是你的那一份,四百块钱,数数吧。”
上次别人给钱的时候,还是闫守成给自己拿出来的,零零散散的,也没今天这么多,苏杳当着老欧的面就数起来了:“不怕你笑话,我打小的梦想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这钱不多,但也能让我过过瘾了。”
话说得带着点孩子气,但是在苏杳这个年纪,却是恰到好处,既清点了钱,也不会让老欧觉得不信任。
老欧看着苏杳数钱,说道:“上次拿出去的太多了,还是招了人眼,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也就没有找你。这一次你来的时间刚刚好,这一点东西,拿出去,也能让那些人解解馋。”
既然说好了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苏杳就不会插手老欧的行动:“对外的事情你负责就行,需要什么就找我。地址我也给你了,到时候你找我,就说是我爷爷,村里人也不会怀疑的。”
苏杳的说辞不多,老欧也很是畅快,把这次的发糕收了,苏杳才说起了自己的来意:“你这里能帮我搞到那种小学一二年级的课本吗?”
“上次你去的杂货铺子就有”,老欧想到没想的回道。
这两次来,苏杳都没带何春丽,看上次何春丽和杂货老板相处的态度看,他俩的关系应该不差,要是自己现在去杂货铺买东西,会不会被他透露给何春丽。
虽然自己来地下市场也没有不可以让何春丽知道的,但是这种抛开中间人自己行动的感觉终究是不太好。
苏杳犹豫着,老欧也看穿了她的想法。
“那老板是个精明人,你去了就说是我让你去他那里买的,就不会有问题。”
老欧说的好像和那老板很熟,但是上次那个老板的表现就不是这样了,不过这个也不是自己该问的。
出于对于老欧的信任,告别了老欧,苏杳径直去了杂货店。
杂货店没什么客人,那老板坐着眯眼打盹。
苏杳进门,碰响了铃铛,老板抬眼看到是苏杳,瞬间回了精神:“就你一个?”
苏杳点头,废话不多说:“我想买一套外面上课的教材,老欧说是你这边有。”
如老欧所说,苏杳话音落下,老板神色微变,直接伸手指了指左手边的货架:“往里走,倒数第二排。”
苏杳走过,一眼就看到了,拿了几本低年级的教材,回头找老板结账。
“十五块。”
苏杳眼睛瞪大:“你这是抢钱呢。”
“你可以不买。”
苏杳咬着牙:“我是老欧介绍的。”
老板一笑:“要不是老欧让你来,我卖你五十。”
苏杳不知道真假,捏着钱的手不动。
老板看苏杳确实不怎么知道里面的规矩,多解释了一句:“这里比外面买东西方便,就有他方便的道理。”
苏杳庆幸刚刚在老欧那里拿了钱,不然现在自己只能灰溜溜的把书放回去走人了。
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苏杳拍着了柜台上。
老板依旧眯眼笑:“找你五块,拿好了,欢迎下次再来。”
下次不来了。
苏杳心里默念,但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话不能说的太满。
带着点破财的心痛,苏杳出了地下市场,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又遇上了卖完东西的夏雨露一行人。
赵志美眼睛一直盯着苏杳胳膊上的袋子,问道:“苏杳,你去哪里了?都是一个村的,用得着这么躲我们吗?”
苏杳不客气的回道:“你管的真宽。”
夏雨露依旧唱着白脸:“苏杳,你去哪里了,我们等了你很久,一起回去吧。”
苏杳确实没什么事情要做,看了看供销社里面,也没有何春丽的身影,打消了进去绕一圈的想法:“行啊,走吧。”
苏杳难得没有带刺,这让一行人更是好奇她去了哪里。
“苏杳,你这一直拿了个包,来的时候鼓鼓囊囊的,现在这么扁,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苏杳早就找好了借口:“这不是答应了给村里的学前班上课,我就找镇上的熟人找了一套上课的书。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带了点发糕,给人家作礼。”
一句话圆的好好地,找不着漏洞。
赵志美找茬的说了一句:“这镇上还能有你认识的,真是瞎了眼和你熟。”
苏杳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你也和我认识,你什么时候眼睛瞎的。”
“你”,赵志美没说出口的话被夏雨露拦了回去。
夏雨露说道:“苏杳,我早就拿到了教材,那天还给你看了,你要是需要找我就可以,用不着欠别人的人情。”
苏杳直白的回道:“我更不想欠你的人情。”
一句话,把气氛拉回到了冰点,没有沟通的欲望,苏杳直接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有了教材,苏杳的课程也正式开启了,她负责数学,夏雨露负责语文,两个人配合的也还算不错。
可万事都不容易,和夏雨露没什么矛盾,苏杳却是要被这群熊孩子气疯了。
用苹果举例教他们数数,他们转头就问为什么苹果自己不吃要分出去。用动物代替,他们却一个一个聊着动物的习性,学着动物叫嬉笑。
每天上课都有想不到的意外,一堂课有一半的时间用来维持秩序。累,但苏杳还是很开心,时刻处于感动和逼疯的边缘。
夏雨露也是一直盯着苏杳上课,不为别的,只是想在这件事上争口气。
不过也是她有能耐,没用两个月的时间,就搭上了镇里小学的关系,带着村里的几个孩子,去参观人家镇上的小学。
63. 心软
苏杳和往常一样,掐着点到了办公室,但是稀奇的是,闫福生竟然也在。
“大队长来这里有事?”苏杳随意的问了一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闫福生没有说话,夏雨露接了话茬:“镇上有个比赛,我想带着咱村里的孩子去看看。”
苏杳抬头,皱着眉头问道:“就你一个人?”
夏雨露:“不是还有你吗?”
苏杳直接拒绝:“你之前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可没答应你这事。”
夏雨露也不强求,转头和闫福生说起了这件事的好处:“咱们村的孩子们平时出去的机会不多,像现在上学前班的几个孩子,有两个孩子连镇上都没有去过。”
“我听说这次镇上的朗诵比赛,是请了市里的一个优秀教师做评委的,咱们的孩子去看看,也能长长见识。”
苏杳忍不住的吐槽道:“这群孩子,最大的八岁,最小的四岁,有的连话都听不懂,带着她们去听朗诵比赛,你确定不是说笑?”
夏雨露不服气的辩解道:“就是因为年纪小,所以要出去见见世面,不至于以后出去了畏手畏脚。”
这几个孩子里,有两个就是闫福生的孙子,一个是老大闫建成家的老二,今天七岁,一个是老四家的大儿子,今年八岁。
闫福生心里也是有想头,夏雨露的说辞,让他很是动心:“确实应该出去看看,老在村里待着,把孩子都养傻了。”
夏雨露一听闫福生站在自己的立场,有些得意的看着苏杳。
苏杳见状,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态度:“谁愿意去,就谁带队,别把我拖上。那么多的孩子,两个人照看,万一有个意外,谁负责。”
夏雨露不以为意:“只是去镇上,又不是去其他的地方,到处都有熟人,能有什么意外。”
闫福生的想法难得和夏雨露保持了一致,当即拍了板:“行,你把这事和孩子们爹娘说说,愿意去的都带过去,具体的花销都村里负责。”
应允了夏雨露的要求,闫福生转头和苏杳又说了起来:“当初你能当上学前班的老师,是村里人的信任和希望。夏知青为了村里的孩子已经努力了很多,你不要扯后腿。”
“我什么都没有说,愿意去你们去,腿在你们身上长着,我能管得住吗?”
闫福生不由苏杳辩解,要求道:“你也说了,孩子多,一个人肯定是照顾不过来的,到时候你帮衬着一点。”
“我不……”
苏杳话头刚起,闫福生就打断了:“村里的孩子苦,能出去的机会不多,你就当为了这群孩子,带他们去看看不行嘛!”
师者仁心,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苏杳对于这群孩子确实有了一定的感情,说不盼着孩子们好,是不可能的。
苏杳抬头,看到门口时一张张稚嫩的脸颊,听到了可以去镇上的消息,眼里都冒着亮晶晶的光。
对于大人而言,去镇上都是一件很快乐,很幸福的事情,对于孩子而言,那里更是一个向往的地方。
苏杳叹了一口气:“行吧,具体什么时间,和镇上那边的事情,就劳烦夏知青沟通好了。”
苏杳的屈服,这件事就正式定了下来。
为了减少麻烦,苏杳未雨绸缪的做起了孩子们的培训。
村里出钱让孩子们去镇上,家长们听了自然愿意,忙不迭的答应了夏雨露。
朗诵的日子就定在了月中,好巧不巧的是,那几天还是镇上的集会。
带着忐忑的心情,苏杳和夏雨露,把孩子们夹在中间,一前一后的带着孩子们上了车。
办比赛的学校就是镇小学,和集市的那条街就隔着一个巷子。
路过集市,看到几个卖吃食的摊子,有几个孩子差点就走不动道了。
连哄带骗,把孩子们带到了学校,苏杳松了一口气。
参加比赛的人不多,所有的流程走完,还不足两个小时的时间。
等着比赛结束,离吃饭都还有一个小时。
前面的评委陆陆续续离开,夏雨露说话了:“苏杳,这次镇上请来的一个评委是我一个阿姨,我想过去和她说说话,你看着孩子们,好吗?”
苏杳偏头,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带着这么多的孩子,就是为了见你阿姨一面,说说话?”
夏雨露连忙摇头:“也不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评委就是我阿姨,只是碰巧。”
“不准去”,苏杳现在不相信夏雨露的任何一句话,直接回绝了夏雨露的请求。
但是腿长在夏雨露的身上,苏杳又不能把人绑起来。
“小朋友们,你们要在这里乖乖的,听苏老师的话,我去去就回。”
夏雨露叮嘱了孩子们一句,匆忙走人了,独留下苏杳一个看着她的背影生闷气。
苏杳右眼皮子跳个不停,身边的孩子们像是十万个为什么,叽叽喳喳的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苏杳时不时的看看门口,却一直不见夏雨露的身影。
再加上今天早上水喝多了,紧着上卫生间,苏杳一个人在座位上坐立不安。
过了许久,夏雨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苏杳松了一口气。
夏雨露走的极慢,等到走近,苏杳才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去趟卫生间,你看着点孩子。”
夏雨露神情恹恹的,一点都没有离开时候的开心。
苏杳见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夏雨露回神,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脸:“没事,你快去吧,咱们还得带着孩子们去吃饭呢。”
再次看回夏雨露,此时的她已经打起了精神,苏杳也有些憋不住了,起身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夏老师,我也想去”,铁柱拉了拉夏雨露的衣角,小声的说道。
夏雨露有些不在精神:“卫生间的位置,你知道吗?刚刚老师带你去过的。”
“知道。”
夏雨露:“苏老师刚刚出去没多久,你跑着过去,能找到她的,去吧。”
“好”
应了一声,铁柱飞快的跑下来台阶,去追赶已经出了教室门的苏杳。
(本章完)
64. 失踪
解决完生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苏杳心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想到自己一大早吃了饭,到现在一口水,一口东西没吃,把这心慌归结为是饿的。好在现在没事了,可以去吃顿饱饭,苏杳理了理衣服,走出了卫生间。
苏杳回到了比赛的那个教室,看到夏雨露呆呆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身边的几个孩子也乖巧的坐在旁边,自顾自的玩耍着,面容有些疲倦,但是眼里的惊喜却是掩藏不住,或许这一次的外出也是有意义的吧。
放下自己的心思,苏杳走近。扫视了一圈,问起了夏雨露:“铁柱呢?让你看个人,怎么还能少了?”
夏雨露回神:“铁柱去卫生间了,你出去没多久,他就出去了,你没有看到吗?”
苏杳一口气闷在胸口:“没有,你知道他也要去卫生间,不能喊着我一点?”
夏雨露心思烦躁,直接回怼道:“你去之前怎么不问问,有没有人也想要去?”
苏杳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其他人还有没有要上卫生间的。”
孩子们不约而同的摇头。
苏杳看着夏雨露的眼睛:“这几个孩子你看好一点,别再走神,我现在去找铁柱,等回来之后再一起出去。”
苏杳转身出门。
到了卫生间的位置,苏杳站在男厕的门口:“里面有人吗?有一个孩子在里面吗?”
没有人应答,苏杳不信邪的再问了一次:“铁柱,你在里面吗?我是苏老师,在的话回答我一下。”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苏杳最后一次问话:“里面有人吗?我现在在找一个孩子,没有人说话,我就进去找了。”
留给苏杳的依旧是一片安静,苏杳等不了了,推门而入,整个卫生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找过去,苏杳的心越来越凉,凉的连眼皮都不跳了。
出了男厕,苏杳扶着墙壁,深呼吸几口气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
回到教室,苏杳飞速的跑到夏雨露的跟前:“厕所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夏雨露这下也慌了,带着点鼻音:“不是,他说了要上卫生间,我说让他找你,他知道的,铁柱平时挺听话的。”
苏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学校这么大,可能是贪玩跑去了那个角落。”
“你能找到这个学校,是不是有什么门路,你去找你的后门,让他发动学校的人帮忙找一找。”
“快点去找人。”
夏雨露有些结巴了:“我,我……”
“快点”,苏杳忍不住的脾气怒吼了一声,吓得几个年纪小的孩子都哭了起来。
夏雨露慌忙起身,站起了身子:“好好,我去找,可是她们正在吃饭,不一定搭理我。”
“都这个时候了,人丢了,这个学校都得受牵连,我就不信她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先去找”,苏杳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把两个哭得厉害的孩子抱在自己的腿上,用自己现在最大的耐心哄着。
转头吩咐这里面年纪比较大的几个孩子,照顾着小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杳一个人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发展,细想着每一个细节。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雨露还没有回来,小虎小声的说话:“二婶,我饿了。”
一旁的二牛也开口了:“二伯娘我也饿了。”
两个孩子开口,其他孩子也陆续说话了。
苏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自己的肚子也适时的叫了一声,苏杳放下腿上的两个孩子,揉了揉被坐麻的双腿。
好在自己为了不时之需,提前准备了一些零食,从背包里拿出来后,给孩子们一人分了一份。
这边的几个孩子刚开始吃,夏雨露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样子像是这学校领导。
吃着饭呢,被打扰,几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和苏杳面对面站着,里面官位最大的那个人就表了态:“孩子我们可以发动人员找,不过这事和我们学校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人在你们学校丢的,怎么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真撇清了关系,他们找人就不会用心了,苏杳明白这里面的绕绕弯弯,寸步不让的理论。
“你要是这个态度,我们就不管这事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回村里找人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自己这边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唯一寄予希望的就是学校的人了,这根稻草,苏杳必须的抓着。
“如果你们不帮我们找,我就去公安局举报,举报你们有秘密交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之间达成协议,我们也不会带着孩子来这里看什么破比赛,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夏雨露是这里面最大的关联人,苏杳这么一说,最先慌神的也是她,救助的看着她那阿姨。
里面有什么内情,苏杳不知道,但是苏杳那阿姨一说话,学校的人就有了动作。
有人帮忙查,苏杳松了口气,但是也不敢完全放松:“我们两个人把这些孩子送回家,然后再去报公安,这事要是真要出了问题,咱俩以后别想回村里了。”
夏雨露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配合着苏杳的行动:“我阿姨今天不离开,我和她回去送孩子,你直接报警,节省点时间。”
苏杳定睛打量了一下那个被夏雨露称作是阿姨的女人,脸的轮廓和夏雨露有些相似,亲戚关系应该是有一点的。再加上学校人的恭敬程度,身份问题应该也不大。
夏雨露现在也想明白了。
苏杳再三思考,觉得这事可行。
“好,你回去送了孩子之后,就赶紧来镇上,找孩子最佳的时间只有二十四个小时,我们要尽快。”
夏雨露连连点头:“我知道,我待会儿肯定会来,你放心。”
送所有孩子和夏雨露上了客车,苏杳一刻都不敢歇息的跑去了公安局。
苏杳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时间能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本章完)
65. 倒打一耙
如苏杳所料,失踪时间不够,不支持立案。
苏杳蹲坐在门口,迷茫的看着四周,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大事当前,没有太多的时间给苏杳思考。
跺了跺发麻的脚,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苏杳在路上跑的气喘吁吁,夏雨露在车上哭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姨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这一个小学校而已,不会出什么问题,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夏雨露手里攥着衣角,在家人面前,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女人安抚着夏雨露:“肯定没事的,可能只是贪玩躲起来了,等把这些孩子送回到村里,再回去就找到了。”
夏雨露心里还是打鼓:“姨妈,要是回村里,其他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啊。”
孩子到底是丢了,还是躲起来了,谁都不知道,要是现在就说了事情的真相,夏雨露是少不了一份责骂。但是现在隐瞒不说,错过了最好的找人时机,以后这锅就盖头上再也揭不开了。
夏雨露六神无主,身旁的女人却是目光深邃,脑子飞速运转,梳理着整件事情。
车子很快在村口停车,带着孩子们下了车,夏雨露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女人伸手拍了拍夏雨露的肩膀:“姨妈不方便进去,你一个回去送孩子。要是有人问起来,就按照刚刚咱俩预演的那样回话。”
夏雨露记在了心里,带着孩子们进了村。
夏雨露第一时间找到了闫福生。
闫福生没事干的时候,会坐在田垄上抽烟,小虎和二牛看到爷爷,跑着冲了过去,一左一右簇拥在闫福生的身边。
看到宝贝孙子回来,闫福生也不急着抽烟了:“今天镇上热闹吗?”
“热闹,好多卖吃的,比上回我妈带我去逛的时候还多。”
“爷爷,我好想吃那个玉米棒,上次我妈买回来,我吃了两天就没了。”
“爷爷,下次你能带我去赶集吗?二婶也太抠了,都不带我们去街上走走。”
“就是,我说饿了,她就给我吃了一点她自己做的小吃。”
“虽然味道还不错吧,但是我还是想吃街上卖的那些。”
两个孩子一唱一和的,就给苏杳告了一个黑状。
说话间,夏雨露也走近了:“小虎,二牛,你们去旁边玩一会儿,夏老师有事和你爷爷说。”
两个孩子能听得懂话了,自觉得跑去了一遍。
闫福生没有当一会儿,只是抱怨得问了一句:“苏杳怎么不来,怕我知道她给我孙子穿小鞋?”
夏雨露沉默几秒,把事情告诉了闫福生:“大队长,我实在对不住你,说好的那孩子带好,结果转个身的功夫,铁柱就不见了。”
闫福生被这句话砸的愣了一下:“不见了?那么大的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你别唬我。”
夏雨露眼泪瞬间流出:“我们看完比赛,苏杳说是上厕所,先出去了,然后铁柱也想去,我想着自己这边还有好几个孩子,就让铁柱自己去找苏杳了。结果苏杳从厕所回来,只有她一个人,她说都没见过铁柱。”
闫福生一下子就听出了这里面的漏洞:“她说不见就不见,谁能给她作证。”
闫福生的反应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夏雨露继续说道:“我当时候觉得可能就是岔劈了,就让苏杳回去又找了一遍。苏杳隔了一会儿回来,说是厕所一个人都没有。”
闫福生手有些发抖:“那个丫头精明的很,这件事情肯定会撇得干干净净,也就你信她的鬼话。”
“她呢,人呢?”闫福生声音提高了一分
“她还在镇上找人呢,我先把孩子送回来,也打算再去镇上”,夏雨露说完,自责热哭诉:“要是找不到铁柱,我和苏杳也不用再回村里了。”
闫福生这些心里也没底了:“你说说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事?还等着干什么,赶紧回去找人啊。”
“好,我现在就回去”,夏雨露连连点头,不过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可这是件大事,该怎么和铁柱爸妈说啊。”
闫福生这下也犯了难:孩子丢了,谁家着急。这次去镇上的事情是自己批的,这要是出了事情,自己也躲不开。
脑子转了一圈,想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先回镇上找人,剩下的事情,我处理。”
闫福生这么一说,夏雨露满意了,湿着两只眼睛离开。
闫福生这下也没有心情继续种地了,收起自己的烟袋,带着一溜的孩子,回了队委的院子。
“你们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里面有几个知事的孩子,一听这么说,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们今天看到好多漂亮的小朋友,他们的衣服都好好看。”
“苏老师今天给的东西很好吃,很香,我还想吃。”
“今天中午因为铁柱没饭吃了。”
闫福生一听这话,就顺着问了下去:“铁柱怎么了?”
“铁柱不见了。”
“铁柱说他要上厕所,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夏老师说要他去找苏老师,结果苏老师根本没有看到他。”
“你知道铁柱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应该老师们知道吧。”
几个孩子一问一答,好像把事情说清楚了,又好像没有说清楚。
闫福生一脸惊吓,起身就去办公室里,打开了队委的大喇叭:“闫青山,葛云蓝,听到广播来大队一趟,闫青山,葛云蓝听到广播,来大队一趟,有急事,赶紧过来。”
闫青山两口子在地里磨洋工呢,忽地听到低头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青山,大队长喊你和你媳妇儿去队委一趟,现在就去,有急事。”
掐了手里的烟,闫青山和葛云蓝对视了一眼:“这么急,什么事?是不是铁柱给咱俩偷拿东西被发现了。”
“可能?”葛云蓝有些心虚了:“你说要是大队长追究起来该怎么办。”
“咱铁柱机灵着呢,肯定没事,就算是被发现了,就说是小孩子不懂事,糊弄过去得了。”
夫妻两个商议着对策,扛着干活的家伙什,往大队委院子的方向走了。
(本章完)
66. 帮帮我
苏杳跟着学校的人,把学校翻了个底朝天,却没见过铁柱的身影。
学校的教务处主任站在苏杳的对面,冷着一张脸问道:“死心了吧,人不在我们学校。”
苏杳胳膊肘压在一旁的矮墙上,强撑着身体,喃喃道:“除了学校,哪里都没有去过,不在学校还能去哪里。”
那主任不耐烦的说道:“去外面呗。今天外面有集市,像你们这种乡下来的,见识短,看到外面那么热闹早就坐不住了吧。连自己带来的人都管不住,还配当老师?”
学校的人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搜查的,要是没有,那铁柱可能真的不在学校了。
苏杳支撑着身子,准备去外面找人。
走了两步,苏杳硬撑着出了一口气:“像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更不配做老师。”
出了学校大门,苏杳看到了迎面跑过来的夏雨露。
“苏杳,人找着了吗?”
苏杳摇头,也让夏雨露心里咯噔了一下,在姨妈的示意下,夏雨露说道:“我回去的时候,把铁柱丢了的事情和大队长说了,你该不会生气吧。”
苏杳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大队长什么个说法?”
按照夏雨露和她姨妈的推想,在没有经过苏杳同意,而且苏杳还不在场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苏杳肯定会勃然大怒。
这样一来,夏雨露就有理由把责任推到了苏杳身上,但是苏杳现在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夏雨露的想像。
“啊”,夏雨露缓了缓:“大队长说,要我们加紧去找,孩子应该就是贪玩藏起来了。”
苏杳心头的火气冲了出来:“孩子丢了,他就这么一句话?都没说派个人来找找?你就没有和他说我们已经找遍了,哪里都没有吗?”
连续的三个问题,问住了夏雨露,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知道你也派不上用场“,嫌弃的说了一句,苏杳错身往外面走去。
夏雨露见状,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找人。”
上午还热闹的集市,现在也散了不少,苏杳从集市的街头,挨个摊位的打听了起来:“今天有见到过一个男孩吗?个子大概到我腰的位置,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上面还有两个补丁。”
“没看到。”
苏杳继续往下一个铺子走去:“今天有看到一个小男孩吗?这么高,嘴上有一个破疮。”
“没印象。”
“有一个男孩单独来过吗?个子不太高,大概六七岁,眼睛很大。”
苏杳尽可能的回想着铁柱的每一个外貌特征,但是越想的仔细,越是记不清楚细节。
一路打听下去,走完整个街道,还是没有铁柱的任何音信。
夏雨露就跟在苏杳的身后,学着苏杳的样子,打听着铁柱的下落。
挨着大街小巷,该敲的门,该找的地方,都转悠了一遍。
太阳都快下山了,一条线索都没有找到。
苏杳彻底没有了希望,无力的瘫坐在街边,靠着砖头墙,整个人颓废而又沮丧:“怎么办,我们把孩子丢了,这回了村里,怎么和他爸妈交代,这后半辈子,我们还怎么过的安心。”
夏雨露的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夏雨露一直跟在苏瑶的身后,看苏杳没了精神,自己也没有了主意。
沉默许久后,夏雨露小心翼翼的问道:“苏杳,这件事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前世,苏杳也没少看到孩子走失的新闻,在监控设备遍布的年代,找一个走失的孩子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现在这个年代,什么监察工具都没有的情况下,找到铁柱的几率,苏杳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到底有多小。
苏杳的沉默,加深了夏雨露心底的恐惧,脸埋在手心,抽泣道:“他说要去洗手间,我还能拦着吗?我一个人看着那么多的孩子,也不能丢下其他的孩子,跟着他一个人吧。”
说到去洗手间,夏雨露不死心的问道:“苏杳,你好好想想,你在洗手间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个孩子喊你。是不是你那时候没听太清楚。”
中午的事情,苏杳一个下午都在复盘,但是没听到就是没听到,苏杳不可能乱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是不是他根本就没有去找我?”
夏雨露脸色僵硬:“应该不会,我专门叮嘱过的。”
苏杳没再回话,沉默紧张的气氛下,苏杳颤着声音说道:“苏杳,我不能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用回城了。”
“苏杳,我不能一直留在这个地方,你一定要帮帮我。”
苏杳没有想到夏雨露会这么无耻,厉声质问道:“怎么帮你?一个人把这件事承担下来?你不能受牵连,我就行了吗?你怕因为这个丢了回城的名额,那我呢,我也要回城。”
夏雨露也有理:“咱们不一样。苏杳,你已经结婚了,户口都落在村里了,有闫守成对你好,还有一个当着大队长的公爹,你就算不回城,有闫守成和大队长罩着,你过得应该也不会差。”
“我家里在这边没什么人脉,要是我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被迫流落街头,我这辈子就毁了。”
“苏杳,看在咱俩同床共枕那么多天的份儿上,求你帮帮我吧。”
关键时刻,人的本性就露出来了。以前大方善良的夏雨露,在这件事情面前也变得自私自利。
苏杳心里冷笑,嘴上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夏雨露的请求:“自己的事情自己担着,我帮不了你,我也不会帮你。”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号召更多的人来找人,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
苏杳话音刚落,转头就看到了从对面跑过来的一行人,闫福生打头,闫青山和葛云兰跟在身后。
走近了些,闫福生才问道:“你们找着孩子了?怎么都在这儿歇着?”
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苏杳也就没想着瞒过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见到人影。一路问话,打听过来,都说没有见过。这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说没就没了。”
夏雨露连声应和道:“我们这一个下午尽心尽力的去找了。但是这孩子去哪儿了,我们也想不出来。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葛云蓝:“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想不出来?把我的孩子丢了。你就这么逍遥自在的在这里歇着玩吗?”
(本章完)
67. 挖坑
葛云蓝的怒火,在苏杳的意料之中。
夏雨露伸手就要拉葛云蓝的胳膊,却被甩了开来。
“云蓝姐,我和苏杳也尽心尽力了。”
“尽力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尽力了?”葛云蓝手指着夏雨露的鼻子。
“我儿子丢了,你们两个坐在这儿,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不喘一声。你们怎么尽力了?”
“我……我……”夏雨露结结巴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苏杳把夏雨露拉到旁边:“这件事是我们没有做好,但现在说再多,孩子也不会凭空出现。有这个时间互相指责,还不如赶紧想办法。”
闫福生面带愠色:“把你媳妇儿拉开点,谁的错,我们等找到孩子了再论断。”
“苏杳,夏雨露,你们俩个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一样的孩子,别人都没事,就铁柱一个人不见了?”
“你们家里有孩子的,想想孩子们来镇上后,一般都喜欢去什么地方玩?”
闫青山听话的把葛云兰拉开。
夏雨露唯唯诺诺的开口解释着:“今天上午看完比赛,时间就不早啦,苏杳说想去洗手间,留下我一个人看着孩子们。”
“苏杳前脚刚走,铁柱就说他也想去。我这边看着这么多孩子,想着苏杳也没有走远,就让铁柱赶紧跑过去找苏杳。”
“看比赛的地方,距离洗手间也没多远,我想着应该没事。”
“没想到”,苏杳抬头看了苏杳一眼,欲言又止。
葛云蓝逼问道:“没想到什么?”
夏雨露咬了咬嘴唇,再次低头:“等苏杳回来。却说没有见过铁柱,返回去洗手间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这人就没了。就那么一点大地方。那孩子又是第一次去那学校。我实在想不出。他一个人能跑去哪里?”
夏雨露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听明白了事情的来由:人是跟着苏杳出去的,找人是苏杳在找的,也是苏杳一直说没看到人的。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到了苏杳身上。
葛云蓝也听出了关键,逼问着:“苏杳,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里了?快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苏杳也一直在默默的听着夏雨露的解释。
对于夏雨露的说辞。苏杳没有反驳的点,但夏雨露却是尽可能的撇清楚了自己的关系,错误都放在了苏杳身上。
前面是咄咄逼人的葛玉兰,一直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的闫青山。而侧面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闫福山。后侧还有一个拼命想把责任推出去的夏雨露。自己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苏杳冷笑一声:“你孩子又不是个物件,我能藏在哪里?我这一个下午也没有消停,从学校到街上,有人没人的地方,我都跑了一圈,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葛玉兰死死的抓着闫青山的胳膊,怒气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狰狞:“怪不得你婆婆天天骂你是个扫把星。谁跟着你,谁倒霉。我儿子就是单独跟你出来待了一会儿,人就没了。可怜我的娃啊!”
葛云兰再也忍不住了,趴青山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会儿的动静吸引了不少镇上的人出来围观,遇到有认识相熟的,还会上前来套两句话。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
大晚上的连路都看不清楚,找人更不用提了。
这么多的人,住宾馆是一大笔开销,村里都出不起。回家连车都没有了,还得走回去。
被人群围着,闫福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好在天色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行了,时间这么晚,找人也找不了,我们先回村里吧。”
村里人来得时候,只赶了一头骡车,不大的平板车上,可是坐不下这么多人。
闫福生又开口了:“我赶车,青山家的,苏杳,夏雨露就坐在车上。其他人走着,也就个把小时就回家了。”
夏雨露异常的乖巧,等骡车拉到跟前,利利落落的上了车,在中间找了个谁都不妨碍的位置坐下。
闫福生也拿了鞭子,坐在赶车位上。
葛云蓝比苏杳站得近一步,夏雨露一上车,就跟着坐在了平板车的后面,两腿一叉,占了半个平板车。
许久没有查觉到动静,闫福生回头说道:“苏杳,赶紧上去,还着急回家呢,耽误什么时间。”
葛云蓝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不想让苏杳上去,苏杳也不自讨没趣,径直绕过平板车,往前面走去:“走吧。”
朦胧的月色,洒在乡间的小路,铺成银色光带,照出了坑坑洼洼。木质的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沉默的一行人中,像是一首悲伤的歌。草间倒是有了蟋蟀,唱个不停。
苏杳还是第一次走这样的夜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前头。心里却是惦记着至今还没有音信的铁柱。
骡车停在了大队委院子的门口,房子里面,已经知道出事了的其他村干部正严阵以待。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几人迫不及待的询问,得到的却是摇头。
室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苏杳站在角落里,适应着几人故意放出来的威压。
“谁给你们两个的胆子,你们还敢带着那么多的孩子出去”,会计拍着桌子,声音比平时提了几分。”
苏杳吐出三个字:“大队长。”
会计脸色一滞,怒气还没有完全消下去,讨好的笑容就上了脸,一时之间面容有些可怕。
会计不能朝闫福生撒气,问起了苏杳二人:“镇上有什么好的,你俩眼巴巴的要过去,还得带着孩子们。”
刚刚夏雨露甩锅的行径苏杳还记着呢,会计这么一问,苏杳顺口回道:“夏知青说是有门路能混进去看镇小学的孩子们比赛。不过主要还是去见人家的亲戚。”
闫福生自己都不知道,夏知青安排这么一招,也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刚刚还有些羞愧的心,此刻把原因都放在了夏雨露的身上。
“什么亲戚?这事儿你之前怎么不说。”
(本章完)
68. 被跟踪
夏雨露打着孩子们的旗号去镇上,就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姨妈的见面。
而苏瑶的揭露,让自己的一切盘算打了水漂。
面对严福生的质问,夏雨露紧攥着衣角,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夏雨露这犹犹豫豫的态度,让人一看就有隐情。
葛云蓝一声怒吼:“你那亲戚是什么人?是不是就是人贩子。”
夏雨露低头闭眼,相比于扣上人贩子的帽子,夏雨露更愿意承认和亲戚约好了见面。
但是事情没有到最后,夏雨露还是给自己留了转圜的余地:“不是的,我之前也不知道我姨妈要来。我只是知道镇上的小学很看重这次比赛,邀请了大城市的老师过来。我也是想碰碰运气,要是村里有孩子能被那老师看上了,带回去城市里读书,以后就能出人头地了。”
“这事我也和大队长说过的”,夏雨露定了定心神,把闫福生拉进了自己的阵营。
众人的眼神转移到闫福生身上,闫福生心底暗骂了一声,替夏雨露说起了话:“镇上会有外地的老师过来,夏知青是和我说过,我想着咱们已经一辈子都留在山沟沟里了,要是孩子能有个好机缘,肯定不能错过。所以答应了夏知青要去镇上的要求。”
有闫福生帮着说话,其他人也不关注夏雨露的那个亲戚来干什么了。
夏雨露偷偷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焦急的神情:“要不是我姨妈着急着要回市里,我怎么也得让她来村里看看。”
漂亮话说的好听,苏杳继续拆台:“你姨妈不是和你一起送孩子回来了吗?你怎么不请你姨妈进来村子看看。都到村口了,远的路都走完了,剩下的这点路就走不了了?”
夏雨露看到苏杳,想刀人的眼神再也藏不住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
掉了两滴眼泪,夏雨露哽咽着说道:“我姨妈也着急孩子的事情,为了赶路,把脚扭了。我赶着把孩子送回来,去镇上跟苏杳一起找人,都是一路小跑着进村的,我姨妈跟不上我的速度,又怕加重了脚腕的伤,再拖累我,就没跟着一起过来。”
别人没见过夏雨露的姨妈,苏杳是见过的,走路的速度,根本不是个脚受伤的人。就连最后什么时候离开的,苏杳都没有印象。
不过这事苏杳不占理,显然在场的人,都信了夏雨露的说辞,苏杳再说什么,都是找茬,不过这不妨碍苏杳自己怀疑。
闫福生开口了:“行了,夏知青也是为了村里好,这事怪不到她的头上。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回去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去镇上找人。我就不信了,咱挖地三尺,还找不着一个活人。”
旁边的人附和了两声,今天这件事就暂时放下了。
安抚闫青山两口子两句后,一个个的出队委的办公室。
村里人渐渐散去,葛云蓝在闫青山的搀扶下,一路嚎啕着,嘴里骂骂咧咧的,没少带着苏杳的名字,好像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事就是苏杳做的。
苏杳捏了捏额头,叹了一口气,走在人群的最后面,踏出队委办公室的门,苏杳情绪很是低落。
埋着头,走出院门,苏杳余光瞥见了早就离开,但还在院门外等着的夏雨露。
苏杳视若无物,径直掠过,却被夏雨露拉住了胳膊。
“你……”,夏雨露刚要开口,余光看到闫福生和会计走出来,脸上换上了笑容:“大队长,谢谢您今天帮我作证。”
闫福生作证是被迫的,对夏雨露是提不起笑脸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随行的会计倒是乐呵呵的问候了一句:“夏知青是还有事吗?你一个女孩子来我们村里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村里说。”
“没有,就是等苏杳一起”,夏雨露死死的拉着苏杳的胳膊,脸上的笑意不减。
“行行,你们两个女孩子作伴,路上也热闹一点。”
说罢,闫福生和会计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队委院子。
等到路上只留下苏杳两人的时候,夏雨露才开口质问:“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这倒打一耙的戏路,苏杳以前在里没少看过,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到底有多无语:“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这么遮掩着,真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这么能说会道,明明就是一起发生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把罪名往我身上推,我也没有得罪过你吧。”
夏雨露:”我也是陈述事实而已,你要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会害怕。“
苏杳轻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我只是为铁柱而感到悲哀,不知不觉中做了别人的棋子,苦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扯开夏雨露拉着自己的胳膊,苏杳扭头就走。
夏雨露急声警告:“苏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让你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苏杳脚步不停,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苏杳不自觉的开始原著中夏雨露和原身的关系。
如果没有苏杳的重生,夏雨露是一个自强自立的人,在这个村子里的名望不断提高,最后都有了一呼百应的效果。
而原身在自己声名狼藉的情况下,虽然经常找茬,但也是小打小闹。这种情况,怎么能让女主惦记那么久,而且离开了村子还是没有放过她,直到原身惨死,两个人的恩怨才落下帷幕。
苏杳突然对于夏雨露的那个姨妈有些兴趣了。
四下无人,苏杳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顾不得多想其他,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因为长期喝空间里的灵泉,吃灵泉做出来的食物,苏杳现在的五感都很敏感。
走到一半的时候,苏杳突然感觉到,身后有那么一个人,若近若远的跟着自己。有意隐藏自己的意思,但在苏杳的面前确实没有任何用处。
(本章完)
69. 走一趟
走过一个拐角,苏杳贴着墙根站好,细听着身后人的脚步声,确定他差一步就要跨过拐角后,苏杳一个闪身,右腿直踹过去。
那人倒地,一个闷声。
听出来是个男人,苏杳就要上前再补一脚。
感觉到苏杳的脚风,那人靠着本能躲过,开口求饶:“苏老师,我是乔闫唐。”
苏杳听到声音,收回了脚,但是警惕不减,腿一前一后站着,两拳紧握,防着两侧脸颊:“大晚上的,不休息,跟着我干什么?”
乔闫唐揉着胯骨,吸了两口冷气,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苏老师,我是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想送你回家的。”
苏杳思量着这话的可信度,没有立刻回话。
察觉出苏杳的不信任,乔闫唐继续解释:“我也是下工之后才听人说起这件事。本想着去镇上给你帮忙,可天黑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哪,怕出了岔路,就一直守在村口等你们。”
“看着你们去了大队委,我就跟着过去了,一直在院外等着,看到你们出来,我才跟上你的。”
乔闫唐一直在外面守着,自然也看到了苏杳和夏雨露交谈。
想到夏雨露那警告,乔闫唐替苏杳打抱不平:“夏雨露就是个外人,你现在是我们村里的人了,真要有事情,村里人肯定也是护着你的,你不用把夏雨露放在心上。”
任何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在利益的驱使下,连至亲都能伤害放弃,像自己这种没什么联系的“亲人”,还真不一定能比上能给村里人带来好处的夏雨露。
不过这到底是自己的事情,不能把别人拉扯进来,乔闫唐在村里的处境本来就不好,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再出什么漏子。
苏杳打定了主意,看着乔闫唐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放松了警惕:“嗯,我知道了,你也不用送我了,我先回家了。”
苏杳转身往回走,但是乔闫唐却是没有任何离开的打算,依然跟在苏杳的身后,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
一直到了苏杳的院门口,乔闫唐才停下了脚步,看着苏杳走进了院子,乔闫唐才转身离开。
回了家的苏杳,一头扎进了空间里。
用着灵泉水好好的泡了个澡,消除了一身的疲劳,才上床睡去。
一夜无梦,休息好的苏杳,急匆匆的赶去了队委大院。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村里人已经都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看到苏杳的身影,眼神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苏杳刚站定,闫福生就开口说话了:“孩子丢了一天了,我们下合村的孩子,就是我们全村的孩子,咱们谁都不能袖手旁观。既然大家今天都到了,那么就出把力,分成几路,分头去找。”
“要是有在镇上有熟人的,也多打听打听,谁要是能找到孩子的线索,咱们就有工分奖励。但是这线索得是真的,不能因为一点工分就骗人。”
闫福生话音落下,就有人附和。
“找到孩子要紧,工分什么的都是小事。”
“找孩子也不能乱找,得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丢的。”
“我男人说了,就是在学校走丢的。”
“不会吧,我家老大在镇上读完了小学,也没听过丢孩子的事情,是不是看岔了。”
“这谁知道,咱又没在现场,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知道情况,谁就说说呗。”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声音,让苏杳和夏雨露成了关注的焦点。
“苏杳,你说说吧。”
闫福生把苏杳推了出来。
苏杳扫视一周,一眼就看到了门口,葛云蓝带着两个公安,正往这院里走着。
“公安同志,就是那个女人,卖了我儿子。”
这一声指认,让村里人炸开了锅。
“这铁柱是被买了啊,那还让我们找个什么劲,直接找公安抓人呗。”
“不会吧,上次苏老师还救了二蛋呢,怎么可能卖孩子。”
“万一救了就是为了后面好卖呢,人心隔肚皮,谁能说得准。”
“我不信。”
“应该不是苏老师,我昨天跟着去镇上的时候,苏老师急得满头大汗,一看就是用心的,要是她卖的,拿了钱,早就跑了,干嘛还要回来这里。”
“说不准,还是看公安怎么断案吧。”
说话间,葛云蓝已经走到了前面。
闫福生有些生气的问起了闫青山:“青山,这事你怎么不说,由着你媳妇儿捣乱。”
闫青山也是有理:“大队长,苏杳是你儿媳妇,谁知道你会不会保她,我儿子就是我的命,谁把我儿子丢了,谁就要给我偿命。”
葛云蓝眼睛一瞪:“苏杳,公安都在这儿了,你还不说实话?”
这件事是不可能善了了,苏杳叹了一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公安来了,我更不能捏造事实了。该走什么流程就走,我没什么好害怕的。”
公安:“经这位同志报案,说你们中有人卖孩子获利,还请跟我们去调查。我们公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也不用害怕,把实情跟我们说了就好。”
苏杳没有二话,主动的走到了公安跟前:“我跟你们走一趟吧。”
乔闫唐一直站在人群中,见状站了出来:“公安同志,苏老师不是那样的人,这事肯定还有什么隐情。”
公安:“有什么事情,我们会调查的,我们带回去只是问话,确定没有问题,很快就会放出来的。”
乔闫唐找不到话帮苏杳辩解,转头看到了夏雨露,开口道:“那公安同志,我也反应一个情况,昨天夏知青威胁苏老师,不让她多管闲事,不然要苏老师好看。我觉得夏知青才有问题。”
夏雨露已经在拼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没想到还被人单拎了出来,连忙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法理面前,没有私情,一个公安走了几步:“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本章完)
70. 接人
“苏老师”,乔闫唐急得团团转,希望周围的村里人能出来说说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头。
苏杳跟着公安从人群中穿过,临到院门口,碰上了小跑回来的闫家峻。
胸膛剧烈起伏,大口的喘气,弯腰扶着膝盖缓了会儿,才抬头和公安说话:“公安同志,我是她夫家弟弟,她一个女人家,第一次经历这事,我和她说两句话,可以吗?”
怕公安不同意,闫家峻保证道:“你放心,我们不走远,就当着你的面说。”
得了应允,闫家峻长话短说:“去了派出所,把你知道的说了,坦白从宽,只要你没做什么坏事,咱就不用怕。”
“我一大早就去打电话给我哥了,他认识的人多,很快就没事了。”
不管能力大小,乔闫唐和闫家峻都尽其所能帮着出头,苏杳心里一股暖流淌过:“好,谢谢你。”
目送着公安离开,闫家峻转头盯着村里人,不屑的说道:“不就是看人家男人不在家,你们就可劲儿欺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迟早有你们求人的一天。”
往前面走了两步,站在闫青山夫妻俩的跟前,低声说道:“那么大的孩子了,走的时候没哭没闹,这里面没什么内情,我可不信。”
“你们有胆子挑事,就要做好准备,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把自己都赔进去。”
闫青山一把把闫家峻拨开:“丢的不是你家的孩子,你不着急?也是,你家那不下蛋的母鸡,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
人身攻击到自己了,闫家峻抓着闫青山的衣领,一个拳头就打了过去:“嘴巴不干净,我给你洗洗。凡事要讲究证据,公安带走,不一定就是有罪,日子还长,我们走着瞧。”
松开闫青山的衣领,闫家峻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队委。
“散了吧”,闫福生看着也闹心,大手一挥,就让人散场了。
揉着脸的闫青山瞬间傻眼了:“大队长,不帮我家找孩子了?”
闫福生不耐烦的说道:“昨天苏杳和夏知青里里外外跑了个遍都没找到,我们去还不是一样?反正你都惊动了公安,就让公安帮忙找吧,他们的门路肯定比我们多。”
闫青山和葛云蓝这么一搅和,村里人都歇了兴致,陆陆续续的离开大院。
有几个心地比较好的,跟着劝说两句,答应帮忙打听,却是没有了下文。
闫青山两人这下彻底急了。
和闫青山一样着急的,还有远在市里的闫守成。
一大早接到闫家峻的电话,闫守成就跑到老师办公室请假,拿着假条,买上发车时间最早的车票,闫守成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到了镇上,已经是傍晚的时间了。
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连叫的力气都没有,闫守成一刻都没有歇息,直接找上了派出所的副所长。
派出所的副所长,以前和闫守成在一个地方当过兵,只不过闫守成入伍没多久,那副所长就退役了。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战友之情,两个人一直都有联系。
对于闫守成的上门,胡海波还有些疑惑,将人请了进来:“你小子不是在学校吗?怎么这个时间跑出来了?”
闫守成干干的笑了一声:“家里出了点事,急急匆匆的跑回来了。今天上门也是有麻烦事,得你抬个手,帮帮忙。”
胡海波也没有回绝:“什么事,先说说,就算帮不上忙,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闫守成在胡海波的对面坐定,按着自己听来的信息,介绍了这个情况。
胡海波一听这事,脸色好了一些:“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做其他,问问话,做做笔录,不用多久就能出去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接人。”
里面是什么情况,闫守成不知道,但是据听来的消息,那里面可是不好待的。
担心苏杳在里面受委屈,闫守成厚着脸皮问道:“能不能今晚就去接人?”
胡海波迟疑片刻,回道:“这事我现在定不了论,我跟你去派出所看看情况吧。”
胡海波二话不说,带着闫守成出了门。
去派出所的路上,胡海波说起了最近的案子:“最近这镇上,走丢三四个孩子了,年纪大的十岁,小的也有四五岁。都是家长一转身的功夫,人就没了。你媳妇刚好赶上这个时间,所以受了点苦。”
闫守成:“这孩子都没有找到?”
胡海波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事还真是怪了。一般孩子被抱走多多少少都是要哭闹的。我们走访了所有的住户,都说没看到什么异样的事情。”
闫守成皱了皱眉头:“孩子被抱走,不哭不闹。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被下了药,不能哭不能闹。”
胡海波:“这是我们问过,都说没有见过人抱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孩子。”
闫守成笃定的说道:“那就是这人和孩子很熟,孩子很信任他。”
胡海波:“这个方向我们也想了,不过调查这几个孩子的家庭关系,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现在只能提醒大家出门注意带好孩子。这信还没有来得及传开呢,又出了你村里这事。”
闫守成心里整理着胡海波的话,确认道:“先前丢的孩子都是镇上的?”
“对,都是。”
说话间,到了派出所。
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看到胡海波,值班公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示意那公安坐回去后,胡海波开问了:“今天是不是在村里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有两个女人,是下合村的。”
胡海波继续问道:“现在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俩人都挺配合的,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初步判断,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能放人回去。”
胡海波:“既然没什么问题,人家家属也来了,就把人送出去吧。”
“是”,公安收到命令,就要去执行,走了一半,又回头问道:“两个人都接走吗?”
胡海波回道:“你媳妇儿叫啥?”
“苏杳,我是苏杳的家属。”
(本章完)
71. 嫌疑
“苏杳,你家里人来接你了”,苏杳知道自己没什么问题,做完笔录就在拘留所里打起了瞌睡。
刚眯着,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苏杳半睁着眼睛,回问道:“我家里人?”
“你丈夫”,那公安一边回答着,一边开门。
苏杳彻底清醒过来了,利落的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角。
夏雨露和苏杳在同一个屋子里,看到苏杳起身,夏雨露也站了起来:“同志,我和她是一起的,我能不能也走。”
理论上,两个人一起进来的,又是因为同一件事,现在是都可以离开的,但是刚刚来接人的人只说了苏杳,没有说夏雨露。
负责开门的公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杳转头,看着夏雨露问了一句:“你身上有钱吗?”
夏雨露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苏杳:“现在是大晚上,你出去了住哪儿?自己走回家?”
夏雨露:“你不是也出去吗?你出去了住哪儿,我跟着你。”
苏杳笑了笑:“你刚刚没有听到吗?闫守成接我出去的,我要去哪儿,也是跟着闫守成一起,带着你,你不会觉得不方便。”
夏雨露咬了咬牙:“你借我点住宿的钱,等我回去了还给你。”
苏杳摇头:“夏雨露,从你决定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的时候,就没有想想日后怎么和我相处。你陷害了我,还让我给你借钱,我又不是钱多的没地方放。”
“这钱我不会给你,另外好心给你个建议,留在这儿,好歹也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明天就能出去了。现在出去,你就得流落街头了,大晚上的,再发生点什么事,就不太好了。你说是不是。”
苏杳说的是有理,但是此时此刻,听在夏雨露的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苏杳,你真是自私。”
夏雨露怎么看自己,苏杳不在乎,耸了耸肩:“夏知青,人善被人欺,上一次我心软,答应带着孩子们去镇上。结果呢,我现在沦落到来这里了。这一次,我要是心软帮了你,你说说下次陷害我的时候,你会不会更狠心?”
夏雨露没有了话说,苏杳离开了拘留所,出了门口,头也没回的留了一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凡事别做太绝。”
夏雨露坐回到了座位上,看着苏杳的背影:“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
苏杳到了办公大厅,看到闫守成正在和一个陌生的人聊天,乖巧的走到闫守成的身边。
闫守成看到苏杳过来,就拉着给她介绍了胡海波:“苏杳,这是我战友胡海波,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这次的事情,对亏了他帮忙。”
胡海波一听这话,赶忙解释道:“这个我还真没有出力,本来就是简单的问话调查,明天也就没事了。”
苏杳回道:“胡所长,这次就太感谢你了,我一个女人家,第一次进这地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能提前出来,让我和守成见面,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苏杳这么大大方方的说话,给胡海波的初印象不错,和闫守成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胡海波看着时间不早了,也不多聊:“时间不早,你们还得找地方住,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人你也接到了等这边案子结束了,咱们再好好聊。”
从派出所离开,闫守成带着苏杳直接进了国营大饭店。
苏杳一大早吃过早饭,中午在拘留所里也没心情吃饭,到现在,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一口气吃下了两个大包子,苏杳才感觉饥饿感消失。
“对了,夏雨露也在拘留所里”,苏杳主动提起了夏雨露,观察着闫守成的态度。
苏杳这么一说,闫守成才记起了刚刚那个公安说起了有两个人。
早上闫家峻打电话的时候,也只提到了苏杳,现在夏雨露也牵连了进来,闫守成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事和夏知青有什么关系?”
苏杳:“孩子丢的时候,我和夏知青都在场,不可能我有事,她没事。”
闫守成点点头,没有多问:“快吃吧,吃完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回村里,闫青山两口子要是知道你什么事都没有就被放了出来,肯定会闹的。”
闫守成略过夏雨露不谈,苏杳也不主动的再提,思路回到了铁柱走丢这件事上:“按理来说,学校的人都应该有把控,不可能专盯着铁柱一个孩子。难不成真的是铁柱觉得好玩,一个人跑到了集市上?”
说到这儿,闫守成问道:“这段时间,村里人有什么异样吗?”
苏杳一时不太清楚他这话里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闫守成解释道:“就是谁经常不在村里,或者对于这件事情起哄的声音最大,这些人可能都是跟这件事有直接的关系。”
苏杳有些不太敢相信:“都是一个村里的,犯不着对熟人下手吧,孩子要是人拐卖了,下场很惨的,这人这么没有良心吗?”
闫守成叹了一口气:“这种交易的利润很大的,为了钱,人性可以让你难以想象。”
苏杳以前还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这种新闻,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觉得有些心悸。
闫守成这么提醒,苏杳也开始回想接触到的人。
“对于铁柱的事情,我觉得村里人的反应都比较正常,就是一个村里互帮互助的感觉。闫青山两口子是比较激动,但是作为父母,这种情感我能理解。”
“要说起村里人其他的异常,我倒是觉得闫治国有些不对劲。我之前来镇上办事,两次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说他天天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工作,哪来的钱让那些女孩子死心塌地的跟着,还经常换人。总不至于为了他那张脸吧。”
闫守成点头:“确实比较可疑,可以从他入手,不过我们和他不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苏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草根可是他的忠实跟班,我们能跟草根打听打听。”
(本章完)
72. 卖关子
在镇上的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闫守成和苏杳再次到了派出所门口,签了字,把夏雨露领了出来。
夏雨露昨晚上休息的并不好,眼睛无神,脖子还有些僵硬,木然的跟在公安身后。
有昨天苏杳的待遇作为对比,夏雨露对于闫守成实在说不出感谢的话语,面无表情的跟着两个人离开了派出所,去了车站。
苏杳要去上洗手间,留着夏雨露和闫守成在大厅等候。
夏雨露终于忍不住问了:“闫守成,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有主张的人,现在你竟然被一个女人带跑了。”
这话问的有些无厘头,闫守成看了夏雨露一眼,收回了视线。
“是不是苏杳昨晚挑唆你,不让你保我出来。”
这一次夏雨露说的直白,闫守成听懂了:“不是,一个女孩子家,跟着我们夫妻不方便,这不是今天保你出来了?”
夏雨露忍痛说道:“你变了。”
闫守成看着夏雨露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脑门一头黑线:“夏雨露,你是基于什么身份来说我?如果只是同村人,我有什么一定要保你的理由?如果是之前的情分,前尘往事,一切随烟,这话是你说的。你确定你之前很了解我?”
看着夏雨露变色,闫守成好心提醒道:“我没变,变得是你。以前的你一直觉得我太大男子主义,不还是因为这个拒绝我的吗?现在又嫌我太没主见,什么事都和苏杳保持一致,你会不会太双标了。”
“我记得你一直都很明事理,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如果昨晚保你出来,插在我们夫妻中间,有多不自在,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为了我和苏杳的感情,你是不是也能想得通?”
“夏雨露,你失了平常心,你太在意苏杳了,换句话说,你开始嫉妒苏杳了。”
一句话,闫守成揭开了夏雨露心里的想法。
以前的小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坏自己事的敌人,夏雨露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对于苏杳很是忌惮。
但是嫉妒这种事,夏雨露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是你变了,你被苏杳带坏了。”
苏杳回到候车大厅,刚好听到这句话,插口道:“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怎么能说是我带坏的,而不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背后说坏话被人抓包,夏雨露讪讪的闭上了嘴。
苏杳没有抓着这事不放,看到车来了,率先走在前面,上车找了个位置坐着。
闫守成跟在后面,紧挨着苏杳坐定,夏雨露在两个人后面找了个位置。
一路无话,临到村口的时候,闫守成开口道:“待会儿回去之后,一切都听我的,有什么事情,你别着急,有我呢。”
虽然苏杳一直都把闫守成当成是一个摆脱不了的合作伙伴,但是闫守成这一次的表现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认可的点了点头,苏杳跟在闫守成的身后,进了村子。
村里人都忙着下地去了,不需要上学前班,孩子们像以前一样,聚在外面玩耍。
看到苏杳回来,几个懂事了的,就赶忙跑去找家长。
闫青山和葛云蓝没有下地,听到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苏杳,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闫守成站在苏杳的前面,直面着闫青山夫妻俩:“苏杳为什么没脸回来?连公安都不能下决断的事情,谁让你给她扣帽子的?”
男人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女人在婆家的地位。
当初闫守成对于这场婚事不是特别的赞同,村里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苏杳的笑话。
但是现在,闫守成的态度,说明了苏杳在她心里的地位,也让葛云蓝有了一些顾及。
闫青山打着圆场:“守成,我们也只是合理的推测,也没有证据表明她不是嘛。”’
闫守成回道:“这丢孩子的事情,不是镇上第一起了,应该是团伙作案。公安那边已经并案调查了,你们等着公安的消息就好。”
“这件事情,你们也怪不了苏杳。按照我知道的消息,当时候知道要带着孩子去镇上的时候,苏杳可是极力反对的,是你们家长一致同意,苏杳才妥协的。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你们家长一点都没有把孩子当回事,现在更怨不了别人。贪小便宜吃大亏,自己长个教训吧。”
葛云蓝不服气的还要说些什么,闫青山却是给拦下了。
闫青山一反常态的赔了笑脸:“是是是,这事是我们想的不够周到。主要也是夏知青说的太好了,我们动了邪心。守成你认识的人多,还得请你帮着在派出所那边说说好话,帮我们跟着点这事。要是找着了铁柱,我们肯定拿大礼感谢。”
一直站旁边当站桩的夏雨露,听着这事情又回到了自己的头上,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能说,避免别人把火气撒在自己的头上。
看着苏杳夫妻两人翻了几个白眼,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了知青点。
闫守成看着闫青山两口子,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迎合的说道:“就是这样嘛,远亲不如近邻,这事我会帮着你们看的,要是你们有什么发现,也不要忘记和我说。毕竟这事在派出所都挂着名,要是有什么隐瞒,一不留心就被归类为同犯了。”
“是是是”,闫青山心头一紧,迫不及待地想送走苏杳两人:“苏杳昨晚也受了罪,我们就不耽搁你们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闫守成心里有数,带着苏杳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走出去百来米的距离,再回头时,闫青山两口子已经没有了人影。
苏杳努了努嘴:“到底外人就是外人,之前见了我一副恨不得扒皮抽骨喝血的样子,现在换了你,竟然都是有了笑脸。”
闫守成纠正道:“不是外人内人的区别,是狗眼看人低。”
苏杳斜眼看去。
闫守成卖着关子留了一句:“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熟人做的,或者就是为了给你或者夏雨露下套子。”
(本章完)
73. 套话
按着之前的计划,等着下工的时间,闫守成和苏杳就把草根截回了家。
草根自认打不过苏杳,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的跟着。
一直到了苏杳家里,草根才开口:“大哥,大姐,我最近好好上工,闫青山家的事情,我也一点都没有掺和。我没得罪你们的地方吧。”
苏杳递了眼神给闫守成,闫守成清了清嗓子:“得罪谈不上,但当时也没帮上什么忙吧。”
草根立刻反应过来,轻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这胆小怕事惯了,一般碰到这事,躲还来不及呢,哪里敢上去插手。”
“躲?”闫守成轻吐一字,看着草根,没有说话。
草根嘿嘿一笑:“真的,昨天上午,别人都来凑热闹了,只有我一个人,去下地干活了。我在会计的名单上有登记的,会计能给我作证。”
闫守成眼神询问苏杳,不过那时候的苏杳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管谁有没有看热闹。
苏杳摇头,落在草根的眼里就是替他做了证:“你看,大姐都说没有,就是真的没有了。”
闫守成轻笑:“以往这个时候,你都是跑的最欢的,不在人群里凑个热闹,不起哄闹事不罢休。这次这么安生了?是不是心里有鬼?”
草根连连摇头:“这不是是苏姐受牵连嘛!村里人我惹不起,苏姐我打不过,这个时候起哄,清算的时候不更受罪?我是胆小,不是傻。”
闫守成也不绕弯子了:“最近闫治国去哪儿了?”
“啊!”草根迟疑片刻:“我不知道啊,人家去哪儿又不需要和我报备。”
苏杳看着草根嘴硬,放出了自己的好处:“上次我给你的粮食,应该没剩多少了,这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是准备接着偷?还是接着抢?”
草根脸色变了变。
苏杳心里有了底:“闫治国和你非亲非故的,你犯不着为了他,让自己吃苦,你要是乖乖说了,我给你粮食,保证你能熬到过冬,怎么样?”
草根跟着闫治国,一直都是被使唤的,唯一能让草根下决心保闫治国的理由,就是闫治国许了好处。
“你说的是真的?”草根确认道。
看草根这反应,应该闫治国也没给他什么太大的好处。
苏杳也不说空话,转身打开盖在石瓮上的盖子,里面满满的一瓮玉米,黄灿灿的:“给你三瓮的玉米。”
草根犹豫片刻,打开了话匣子:“上次你去镇上也碰到了,闫治国在外面养着女人。赵志美在村里管他管得严,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躲在镇上。”
闫守成一瞬间就听出了草根话里的漏洞:“赵志美管的这么严,他还能跑去镇上好几天不回来?赵志美还不得闹个死去活来?”
说起这个,草根对闫治国也是抱有同情的:“那不是之前被苏姐刺激到了吗?”
苏杳不理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草根:“上次在打谷场,你不是嘲笑她,虽然男人体贴疼媳妇,但是没钱,连个好东西都用不上!自那之后,赵志美天天骂闫治国不挣钱。”
“被赵志美说烦了,闫治国就说自己在镇上找了个打零工的活计,隔三差五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带点钱,买点好东西。赵志美拿着东西,高兴还来不及,哪有骂人的道理。”
苏杳和闫守成对视了一眼:“哪里的零工,能让闫治国拿那么多钱?”
草根迟疑片刻:“这事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
“他在镇上设了地下赌场,那地方可是很受欢迎,好多县城的人们还专程下来玩的。”
“赌场?”现在这个风头上,闫治国还敢开赌场,也是胆子大:“不怕被查。”
草根笑闫守成无知:“那赌场七成的收入都是给了那些人。拿人手短,自然也不会找闫治国麻烦。”
苏杳插了一刀:“就是你上次把粮都输光的赌场?”
草根笑不出来了,挫败的低下了头。
“以后少跟着闫治国鬼混,别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闫治国拍了拍草根的肩膀:“我这次回来,都没看到闫治国,他是去镇上了?”
“嗯,都去了三四天了。”
闫守成心里有了数:“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草根摇了摇头:“闫治国精明的很,带我们只是为了出事后能有个顶锅的,一般都不和我们说什么事的。”
闫守成不再多问,让苏杳装袋,给草根灌了一袋的玉米:“你一次性拿不了,先拿着这些,送回家再拿。”
草根接过袋子,看了苏杳夫妻俩几眼后,背着袋子出门。临到了门口,回头说道:“我以后会学好的。”
“那我们现在去找闫治国吗?”
“这钱你拿着。”
送走了草根,苏杳和闫守成对视,不约而同的开口。
“怎么突然给我钱?”
苏杳现在腰包鼓了,对于闫守成的钱财没有那么大的需求了,知道闫守成来钱也不容易,没有伸手去拿。
闫守成把钱塞到苏杳的手里:“你自己一个人挣工分,分不到多少粮食。答应了给草根三瓮,咱就得做到。没了这三瓮粮食,你就得饿肚子了。这钱你拿着,去供销社买点白面,别让自己吃苦。”
闫守成有这份心意,苏杳有点小感动。虽然现在空间的粮食,够自己吃三四年了,但是这是不能对外说,这钱,苏杳就收下了:“你给自己就够了吧?我在家,还能东邻西里借点,你在外面,饿肚子真就得饿肚子了。”
“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苏杳的关心,也让闫守成有些惊喜,收回手,局促的插回裤兜:“闫治国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话音刚落下,院子里就有动静。
随后乔闫唐的声音响起:“苏老师,听说你回来了,你在家吗?”
(本章完)
74.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的”,打住了话口,苏杳掀开门帘。
乔闫唐进门,看到闫守成,脸色一僵:“守成也在啊!”
乔闫唐的怀里抱着的几根桃树枝,带着点绿芽。
苏杳笑着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乔闫唐把树枝递了出来:“桃树驱邪,进去了一趟,里面晦气,你拿着去去晦气。”
人家一片好心,苏杳顺手接过。
有闫守成在,乔闫唐显得有些拘谨,磨搓着双手:“苏杳,那事和你没有关系了吧,以后你别去给那些孩子们上课了,下地做工挣的工分一样,还不用怕牵连。”
虽说是建议,但是以苏杳和乔闫唐的关系,苏杳听着还是不舒服,微微皱眉。
闫守成看到苏杳的不适,替苏杳说话:“这事还没有定论呢,苏杳有她的想法,不用我们管。”
乔闫唐侧跨了一步,躲开闫守成想要套近乎的胳膊:“苏老师,你这次受这么大委屈,你看村里谁帮你了,村里人都是白眼狼,就喜欢看热闹,你不用对他们好。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就离开这儿,离得远远地,再也不要回来。”
这个年代出门都要介绍信,不然就会判为黑户。
苏杳不打算一直留在这儿,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去处,自己也还带着知青的帽子,去不了其他的地方。
乔闫唐突然的建议,让苏杳不由得深思,细细考量起了这个人:“谢谢你好心了,你没有其他事了吗?”
“我还有事和你说”,乔闫唐看了看闫守成:“这是我只想和苏老师说,守成你能不能离开一下。”
闫守成挑了挑眉,看向苏杳。
苏杳:“不用了,闫守成听着也没事。”
苏杳的拒绝,让乔闫唐的眼神变了变,不过这细微的表情,没有人注意到。
没办法让闫守成离开,乔闫唐也没有话说了:“那行吧,以后找机会再说吧,我先走了。”
说罢,乔闫唐转身出门,门帘落下,隔绝了乔闫唐的身影。
“他……”
苏杳刚要开口,闫守成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静等了片刻,闫守成到门口,掀开帘子一角,却看到乔闫唐的身影还在院子里。
闫守成见状,直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还没走呢,有什么事吗?”
乔闫唐拍了拍衣服:“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偏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苏杳的身影,乔闫唐出了院门。
闫守成半眯着眼睛,一直送乔闫唐走远,才返回了院子。
关上院门,进了屋子,闫守成问道:“你怎么和乔闫唐熟悉的?”
闫守成的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再加上刚刚乔闫唐无厘头的话,苏杳问道:“乔闫唐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闫守成自己也说不准:“就是给人的感觉不太好,有一种潜在的危险。”
要说乔闫唐危险,苏杳不太相信:“不会吧,他以前在家里,被继母一家天天欺负,都没有任何反抗,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上次你不也出声帮忙让他从家里脱离出来了吗?”
有些事,闫守成不想让苏杳知道,但是现在发现,无知更容易陷入危险。
“上次出声帮乔闫唐,那是因为他是为你出头的,要是不帮他,显得你很没良心,对你的名声不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他真的那么无辜,那么可怜,怎么这么多年来,村里人对这件事都是不管不顾,甚至都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
对于村里人的一些习性,乔闫唐说的没错:“我觉得你们村的人是有些冷漠,出了事不见得有人帮,有热闹一定要上去凑。说不准就是想看戏。”
闫守成摇了摇头:“确实现在的人比较自私一点,但是到底是一个族的人,真要碰上事情了,会拧成一股子的劲的。”
闫守成搬了个椅子坐定,脸色严肃的讲了起来:“乔闫唐对村里人的意见不少,表面上唯唯诺诺,背地里的小动作没少做,比如偷偷杀东家一只鸡,打西家的狗,有时候还会去地里拔点苗。只要受欺负了,总会用自己的办法报复回去。好几次我都看见了。”
乔闫唐的性子,在村里人早就和温吞胆小没出息挂上了钩,闫守成看着苏杳不相信,就说起了一些旧事。
“乔闫唐他娘很早病了,死前很多年没有出过门,我没见过人,但是每天都能听到他娘打骂的声音。而且,村里人好像都不喜欢他娘,背地里总是指指点点,骂两句。”
“有一天,我从山上放羊回家,就听说了他娘去世的消息。当时候年纪小,喜欢凑热闹,就趁着大人不注意,溜进了院子,在放棺材的房子里,我看到了他。”
“那时候他躲在棺材板的后面,脸上还有血,手里抓着一只死猫。我那时候被吓了一跳,就跑了出来,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
“再后面,他爹娶了新娘,乔闫唐就经常进山干活,有几次我跟着家峻他们去后山打猎,看到他在后山,生吃那些野鸡野兔,血淋淋的。”
苏杳听着,背后冒起了一股寒意。
闫守成拍了拍苏杳的头,吓得苏杳往后退了一下。
闫守成笑道:“乔闫唐在村里人面前还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也判断不出,他这个人是好还是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你还是尽量避免跟他单独相处。”
闫守成说着,觉得还是不太可靠:“这个院子有点太偏了,你一个人住还是有些危险。你要不要搬回知青点。”
当初搬到这里,苏杳心里也害怕过,不过有金手指作为底气,苏杳也就安心的住下来。
和夏雨露住在一起,苏杳怕被剧情影响,再回到原书中惨死的故事线上。
苏杳摇头,闫守成也不强求:“把铁柱的事情解决了,我找家峻做一个结实一点的门,多少有点防备。”
乔闫唐的事情就这样揭过了,苏杳心里对乔闫唐有了一点戒备,后面尽可能避免和乔闫唐接触,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躲就躲得了的,疯批的世界,无人可懂。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本章完)
75. 入套
乔闫唐的事情暂时放在脑后,苏杳和闫守成开始准备给闫治国做局。
消息是从草根那儿拿到的,但是不能暴露草根,再加上赌场的事情牵涉了很多其他人,这个方向是不能入手。
思来想去,苏查决定让赵志美去揭开闫治国的真面目。
只不过还没等苏杳游说赵志美,闫志国就大摇大摆的回村了。
赵志美跟在闫治国的身后,敲开了苏杳家的院门。
看到闫守成在家,赵志美打趣道:“守成还没走呢?这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以前回家,进门绕一趟人就走了,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回来已经住了两天了吧。”
闫治国应和道:“那可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哪个男人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不过你们两口子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找铁柱的事情还得从闫治国身上入手,闫守成看着送上门的闫治国,笑着应道:“我自己还在读书呢,就苏杳一个人,生个孩子也养不了。倒是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怎么都没个动静。现在正是要孩子的好时候,还有爹娘可以帮衬,等他们年纪大了,可就帮不上忙了。”
赵志美捂着嘴轻笑,肚子往前面挺了挺,闫治国说道:“这你可说错了,我这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这胎稳了,也能和大家说了,今天这不就是上门给你们告喜。”
闫守成也是第一次遇到非亲非故,刚怀上孩子就来报喜的人,不过有喜事,不能赶人家出门,让开身子,把两人请了进去。
昨晚和闫守成商议的太晚了,今早没有早起,赵志美进门的时候,苏杳刚醒过来没多久。
赵志美一进门,看到苏杳的样子,就说道了起来:“呦!这还在睡觉呢。青山两口子在家里都着急上火了,你也是能睡着,你是不是没良心啊!”
苏杳白了一眼,没有回话。
闫治国在另一边附和:“志美,别说这事,苏老师自己没生过孩子,不能体会这当爹娘的心情。”
苏杳嗤笑一声:“我不明白,你们两个就明白了?”
赵志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有了孩子啊!真的就知道当爹娘的不容易了。你……”
赵志美适时的顿了顿,随后轻笑出声:“跟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说这个事有什么用。”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下蛋,倒是恭喜你,终于成了能下蛋的母鸡了”,苏杳不客气的回怼,成功让赵志美变了脸色。
扶着腰,赵志美哎呀呀的叫了两声:“闫治国,你儿子被人叫成蛋,你就当缩头乌龟吗?”
“没事没事,咱不气,气坏了身体没人赔”,低头哄了两声,在抬头朝着闫守成发号。
“闫守成,别人都说这孩子得引,我们这好心好意给你带点子女运,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闫守成脸色尴尬,看着苏杳说道:“你一天天的不能消停会儿,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你要是把赵志美也气出个好歹来,看你怎么收场。”
闫守成为了一个外人朝自己撒气,苏杳一个枕头扔了过去:“闫守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不给自己媳妇撑腰,还合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你瞎了眼会嫁给你,你这辈子就应该打光棍。”
闫守成嘴上也没有顾及了:“我愿意娶你吗?不是你死乞白赖的非要进我家的门?”
说完,把枕头扔了回去,擦着苏杳的身体,落在了旁边的地上。
苏杳和闫守成吵架,赵志美看的可是开心,指挥着闫治国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边喝边看戏。
苏杳一转头,看着正乐呵的赵志美,吼道:“赵志美,你现在高兴了?你别以为自己怀个孩子就是什么功臣了,总有一天,你得尝尝我现在的滋味。”
闫治国听到这话,眼神变了一下,抢在赵志美的前头,带着警告说道:“苏杳,你少眼红别人,有那些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笼络自己的男人。”
一个是为了被人骂自己的媳妇,一个是一听别人挤兑自己媳妇,就出头。
对比之下,苏杳的脸色越来越黑,赵志美坐在那儿洋洋得意。
抿了一小口热水,赵志美得意的说道:“唉,这找男人就得找个喜欢自己的,一心一意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你说是不是啊,苏杳。”
苏杳没有说话。
赵志美接着炫耀:“这不,一听说我怀上了,我家治国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称了二三十斤的白糖,买了两筐子的鸡蛋,直接跟着我就回来了。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你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苏杳突然一笑:“赵志美,听说闫治国经常往镇上跑,要像你说的,人这么好,又能挣钱,你可得看牢一点,万一被别人看上了,你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赵志美脸色一僵:“苏杳,你少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了。我家治国,那可是心心念念的都是我。”
该炫耀的都炫耀完了,赵志美扶着闫治国的胳膊,缓缓站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口子打架了,不过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明天就好了。”
赵志美笑着走人。
苏杳和闫守成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半个小时,桌子板凳都扔了一遍,才安静下来。
收拾好屋里的东西,苏杳缓了一口气:“妈呀,这吵个架真累,那些天天吵架骂人的人,是怎么练出来的。”
闫守成出门确认人走后,回屋刚好听到这一句,轻笑了一声。
苏杳一个眼神杀过来:“笑什么笑,吵这一架累死我了。”
闫守成立刻递了一颗糖过去:“补补?”
拿了糖,塞进嘴里,苏杳说起了正事:“赵志美现在没在意,但是引子埋下了,总会对闫治国有所提防的。”
赵志美的这一趟,打破了两人的计划,但是也给两人省了不少麻烦。
闫守成开始筹谋下一步了:“明天咱们就去镇上找人,铁柱的事情拖不了了。”
(本章完)
76. 歪打正着
有了计划,苏杳两人就开始行动。
闫守成长期在镇上活动,赌场的事情应该瞒不了身边人,再想多一点,那么这个女人,肯定就在赌场周围活动。
按照草根之前给的信息,苏杳两个人找到了那个赌场的位置。
赌场的入口很隐蔽,苏杳两人对视一眼,准备进入看看。
不曾想,刚走进门,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
据草根所言,这个地方都是熟人介绍来的,生人不接待,闫守成装作熟络的样子,递过去一根烟:“兄弟,这才十来天没来,就不记得我了?”
谁知那人也老实,直接摇头:“我可从来没见过你。”
苏杳见状,帮腔道:“成哥,你这不行啊!连个门都进不去,还跟我吹嘘说跟这儿的老板认识。我看咱俩这事,也拉倒吧。”
闫守成脸色有些焦急:“兄弟,我这好不容易谈个媳妇,总不能因为这个吹了吧。都是男人,不容易,通融通融。”
那人头一挺,脸一扭,趾高气昂的说道:“不行,我们这儿有规矩,放陌生人进去是要受罚的。”
苏杳松开闫守成的胳膊,转身就走。
闫守成着急的看看苏杳的背影,再扭头,咬咬牙,从兜里掏出来零零碎碎的一沓钱:“兄弟,这本来是我今天玩的本钱,这样,都给你,我就带她进去转转。”
那钱摸着厚度不小,看门的松了口:“行吧,以后常来,不然再进去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闫守成点头哈腰:“谢谢兄弟了。”
说罢,转身就去找已经出了门的苏杳。
一墙之隔的苏杳,出了门后,犹犹豫豫的往前走,没多久,迎面就碰上了上一次见闫治国时,他带的女伴。
那女人走近,苏杳细细打量。
那身上的格子衬衣,一看就是第一次穿。烫过的头发,显得贵气,却是和年龄不怎么搭配。
苏杳敢打包票,就这女人身上的行头,够赵志美一个季度的衣服钱了。这要是被赵志美知道了。
苏杳有些咂舌。
苏杳看别人的时候,那人也认出了苏杳,走到苏杳跟前停下脚步:“你是不是和闫治国是一个村里的?”
目标人物出现,还主动搭话,苏杳立刻摆出了姿态:“是又怎么样?你又是哪位?”
那女人双手抱怀:“我是闫治国的朋友,你是他什么人?”
苏杳眼睛眯了眯:“我凭什么告诉你?”
刚说完,闫守成出来了,看到苏杳和一个女人面对面的站着。
闫守成紧赶紧的跑了过去:“美美,我那边已经搞定了,现在就能进去了,你跟我进去看看吧!”
苏杳一甩手,挣脱了闫守成:“放开我,你个乡巴佬,花言巧语,嘴上说的好听,就是个骗子。”
闫守成服软道:“刚刚真的是个误会,不信你现在跟我进去瞧瞧。”
这么一来一往间,那女人也猜测到了苏杳和闫守成的关系,一副大姐大的口吻,说教道:“小妹妹,遇到个老实男人,你就跟了吧,闫治国不是你能掌握的,小心把自己赔进去。”
闫守成了然,和苏杳交换了一下眼神,顺着那女人的话说道:“就是,美美,我这条件在七里八乡也算是不错的了。有些好男人,你看着不错,实际上内里花心的很。”
苏杳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你少骗我,我认识的好男人多了是了。就我们村那个闫治国,人家有钱,还会说话,长得也是端端正正,不比你好一百倍。这姐姐也认识,姐,你告诉他,那人治国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好。”
这一句话,让闫守成和那女人都变了脸色。
女人还没说话,闫守成就冷笑了一声:“切,我还以为你说谁呢!闫治国嘴上比我说的好听,背地里脚踏好几只船呢!”
苏杳一声怒吼:“你别乱在背后说人坏话,我可认识闫治国的老婆,人家天天和我说,闫治国有多体贴。这不刚怀孕,闫治国就买了糖和鸡蛋,挨家挨户的报喜去了。我们村里,这还是头一次的排场。”
“老婆”,那女人变了脸色。
闫守成敲了敲苏杳的头:“傻子,你问问你前面这个姑娘,和闫治国是什么关系?”
“朋友呗!上回回家路上碰上闫治国,他还跟我说了,说这个朋友对他很好,很帮助他,还想介绍她给他媳妇儿呢!只是刚好时间都不凑巧而已。”
“放屁”,女人爆了粗口:“闫治国,你他妈的杂种,敢骗我?”
苏杳被吓的退后了一步,躲在了闫守成的身后。
那女人伸手就要抓苏杳,却是被闫守成隔了开:“你干什么?觉得闫治国欺负了你,去找闫治国去,别拉扯别人。”
苏杳缩在闫守成的身后,嘤嘤哭了起来。
闫守成和那女人僵持着。
最终,还是女人败下阵来,软着脾气说道:“好妹妹,是姐姐刚刚性子急了些,我也没什么其他想法,就是问问你们哪个村的?怎么去你们村呢?”
苏杳死死抓着闫守成背后的衣服,一副被吓怕的表情。
闫守成回怼道:“当了人家情妹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人家家在哪儿?还来这里凶别人,谁给你的底气?”
女人咬着后槽牙:“你们俩给我等着。”
说完,扭着腰进了赌场里面。
苏杳看着人背影消失,松了一口气:“咱还进去吗?”
“不用了”,闫守成嘴角勾起一抹笑:“回村里等着看戏就好了。”
苏杳摇了摇头:“明明是闫治国做的恶,偏偏要女人承担,这姑娘一去村里闹,赵志美就吃苦了。”
闫守成低低的应了一声:“不过,如果不是赵志美虚荣心太强,闫治国可能早就收手,乖乖待在家里,就不会招惹外面人了。”
苏杳不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闫守成自知这事辩论下去,没有结论,只会伤和气,赶紧转移了话题:“哎!闫治国是倒了霉,可我钱包也遭了难。早知道出门就能碰到正主,刚刚就不塞钱给那保安了。”
(本章完)
77. 闹剧
苏杳两人当天回了家,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还以为计划失败了,辗转了一个晚上,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那人就到了村里。
来苏杳家报信的是草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了院子,扶着腿,大喘气的说道:“两位祖宗啊,是你们挑唆那女人来找麻烦的吗?”
苏杳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话不能乱说哦!”
草根一时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那女人找到闫治国家了,现在正闹成一团,你们去看热闹吧。”
看不看热闹不重要,重要的是,闫治国情急之下,会不会吐露些什么线索。
苏杳和闫守成相跟着出门。
到了闫治国家门口,俩人也没有急着往前面凑,找了个合适地方,探听了起来。
赵志美今天不扶她那本就不怎么显怀的肚子了,张牙舞爪,一点都没有之前的柔弱样。
那女人头发也一片凌乱,身上的新衣被撕了一个口子。
闫治国站在两个人的中间,脸色铁青。
而院里,闫治国的父母,一个蹲在角落抽水烟,一个坐在地上,脸上是哭过的痕迹。
赵志美出声:“闫治国,你当初说对我一辈子好的,现在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我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呢!”
闫治国一个眼神扫过去:“你给我闭嘴。”
那女人有些得意了:“看着了吧,治国是站在我这边的,你一个乡下妹,还想和我抢男人,你配吗?”
赵志美被这一吼,眼泪都掉出来了:“是我和他先结的婚,你一个黄花大姑娘,不好好找个人家,偏生勾引人家有老婆的,你害不害臊。”
那女人理直气壮的说道:“先结婚怎么样,闫治国又不喜欢你,我才是他心里那个。你要是识趣点,乖乖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跟闫治国离婚,给我腾位置,不然,你就等着后悔吧。”
苏杳听着这话,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小三套路的发言,只不过以前是赵志美拿来嘲笑自己的。
这下,真爱变成了强迫,小三上门挤着上位,赵志美体验了一把自己当初挤兑苏杳时,苏杳的感受了。
赵志美深呼吸一口气,扶着门框,问起了闫治国:“闫治国,你说吧,我和她,你选谁?”
闫治国此刻心里正恼恨,是哪个多嘴多舌的,把自己的事情捅了出来。
赵志美除了需要爱攀比,其他毛病没有。当初也是自己找的,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而且私下里,也是对自己温柔体贴。
而情人吴倩倩,是镇上那伙人中一个的妹妹。哥哥没什么大本事,但是站对了队,有了耀武扬威的资格。自己要是和吴倩倩在一起,迟早会被他们家剥削成一个棋子。
是做自己家的主人,还是别人家的狗,闫治国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说啊!感情这事不能心软,你离婚了,就搬去镇上和我住,咱就是一家人”,吴倩倩看闫治国犹豫不决,也催促了起来。
闫治国抬头:“志美,我错了,我就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才酿成大祸,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让他打小就没了爹。”
闫治国的这一声哭诉,表明了他的立场。
吴倩倩脸色一暗:“闫治国,你他妈耍我?我可不是这乡巴佬,由着你欺负。”
闫治国也是个狠人,做了决定,选了赵志美,就坚定了和吴倩倩断了的心思:“吴倩倩,除了你哥,你还有什么能耐的资本。看在你哥面子上,我把你当人看,你就是个婊子。”
往日的温情,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吴倩倩脸上的得意已经全部消失。
一声婊子,让她成了笑话,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下,放了一句狠话:“闫治国,你和我等着,我吴倩倩不是那泥巴,由你捏的。”
吴倩倩离开下合村,这场闹剧算是收尾。
闫守成和苏杳,早就在差不多结局的时候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开始嘀咕:“你说,这铁柱到底和闫治国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
闫守成很是笃定:“应该不会,葛云蓝的反应是正常丢了孩子的样子,但是闫青山不是。这事才刚刚进入高潮。闫治国和那边的人打起来,狗咬狗,总能有些新线索的。”
苏杳暂时相信闫守成的话,但是铁柱不见这么多天了,苏杳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说,铁柱会被藏在哪里?如果真的是闫治国藏起来的,他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苏杳这么一说,闫守成想到了一个地方:“赌场?”
苏杳点头:“是不是我们应该进入一趟?”
“我们进去没用的”,闫守成分析了起来:“昨天咱俩去的时候也看到了,人来人往的,都是赌徒。”
“赌徒是没有底线的,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也是唯一重要的就是钱,警察为了找到线索,开出的悬赏金可不低。”
“真要有个孩子,为了那点悬赏,他们早就举报了。铁柱也应该已经被找到了。”
“不过可能那赌场有另一个暗室,专门用来经营这些东西的。”
苏杳想到了胡海波:“你和那派出所所长相熟,找他帮忙?”
闫守成也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能因为这事连累海波,得给他找个合适的理由。”
说话间,回了家,到了院门口,苏杳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乔闫唐。
“苏老师,刚刚赵志美家的动静你看到了吗?”
做戏要做全套,刚刚选择提早离开,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出现,现在也不能承认:“不知道,赵志美家怎么了?”
乔闫唐看着苏杳,静默了几秒,随后露出一抹笑容:“苏老师,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不会揭发你的。”
苏杳看着这笑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一种寒意。
“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苏杳打发乔闫唐离开。
乔闫唐也听话,乖乖转身就走。
不过没走一段路,就回头:“苏老师,我会保护你的。”
前天发文早,又忘记了上架的事情,没有在作者说通知。
昨天正式上架,订阅很差。不过作者开通了包月。作者会努力码字,争取日万,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正版。包月的朋友们也麻烦动动手,打个卡,发个评论,告诉作者君你们还在,请多多支持正版了。
(本章完)
78. 闫治国被带走
胡海波那边还没等闫守成送信,就带着人到了下合村。
一行人进了村,问清楚闫治国家的位置,敲开门后,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被带走的闫治国对自己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闫治国家里人就不知道了。
人一出门,就慌里慌张的忙活。
想到之前夏雨露被公安带走第二天就回来了,赵志美忙不迭的去了知青点。
被公安带走,还被扔在派出所里过了一夜,夏雨露一直把这件事当成是她的一个污点。
对于上门的赵志美你也一点好脸色,转头把事情推给了闫守成。
知道闫守成认识派出所的副所长,赵志美也顾不上自己和苏杳的恩怨,一句小跑到了苏杳家。
隔了一天,再见到赵志美,苏杳在她身上,看不到之前的趾高气昂。满身的疲倦,哭的发红的眼睛,强打起的精神,看起来跟之前就像是两个人。
一进门,赵志美膝盖一软就要下跪,被苏杳拉住之后,转头看着旁边的闫守成求情道:“守成,我们家治国安安分分的做人,根本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肯定是那个吴倩倩心里不平衡报复的,你跟派出所的人熟悉,你帮着问问情况,好不好?”
闫守成没有说话,看了看苏杳,要苏杳做定夺。
赵志美见状,转头求起了苏杳:“苏杳,之前是我不好,不应该孤立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你就是我姐,你说东我绝不往西,我求求你,帮忙救救治国。”
看苏杳没有反应,赵志美换了个说法:“苏杳,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当初你在扫盲班的时候,没人帮你,治国还带了他的兄弟们站你那边,连我都怼了。看在治国帮过你的份上,请你让守成帮忙找人说说话。需要打点关系的地方,你只管说,我们家有钱。”
苏杳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志美,叹了一口气:“赵志美,于情于理,我都没办法出这个手。”
“情分上,闫治国之前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治我,只是他打不过,被我驯服了。法理上,你也知道你们家有钱,那你有想过这钱是哪里来的吗?”
赵志美住了口,犹豫片刻,嘴硬道:“当然是治国在镇上打零工拿回来的。”
苏杳发现有一句话没错,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赵志美还是一点怀疑都没有。是真的不怀疑,还是不想怀疑,可能只有她清楚了。
闫守成接过话茬说道:“赵志美,之前听说你爸也是在矿上上工的,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吧。”
赵志美木然点头,无神的眼睛,透露出她现在内心的复杂。
闫守成接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临时工挣得比一个正式工还多?而且,吴倩倩你也见过,那身上的行头都不便宜。闫治国手里的钱是超出你想象的,这些钱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如果闫治国真的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情,问问话就会被放回来。你和夏雨露熟,应该知道她上一次的事情,第二天就出来了。但是如果真的来路不干净,不只是不容易出来,就是之前非法拿回来的钱都得交出去。”
赵志美瘫坐在地上,喃喃道:“真的没有办法了,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没爹了?这以后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了,就给我这么一个烂摊子,我看我死了算了。”
苏杳用力把赵志美拉起来:“赵志美,别因为这事就要死要活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还年轻,你要向后看。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还不大,你想清楚,要是想要肚子里这个孩子,就生,生下来就要做好一个人养大的准备。养一个孩子不容易,你好好考虑清楚。”
“如果怕拖累,就狠狠心,断了这个关系。别忘了,他之前还背着你在外面找女人。”
赵志美苦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辈子还能怎么样。离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我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拖累我娘家人了。”
赵志美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人活着,有太多的枷锁。
“苏杳,守成,还是得拜托你们帮忙打听一下,闫治国犯的是什么事,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说着,赵志美自嘲的笑了笑:“你们也知道,闫治国是家里的独苗苗,要是这件事真的是因为我而起的,他们家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后我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闫守成和苏杳心里清楚,这事问题根本在闫治国不干好事,但是赵志美就是导火索,把这件事情引出来了。要说和赵志美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铁柱的事情,还得从闫治国口里探查,闫守成便顺口答应下来。
赵志美走的这一趟,没为闫治国争取到什么好处,但至少在闫治国父母的心里是落了好印象的。
闫守成和苏杳送走了赵志美,也按照原定的计划,去了镇上的派出所。
胡海波正忙得脚不着地,看到闫守成,匆匆的留了一句:“兄弟,我这实在没空,有什么事咱改天再说。”
闫守成拉住了胡海波:“是不是发愁赌场的事情?我或许能帮到你。”
胡海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闫守成看了许久,看闫守成没有一点心虚,直接把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派出所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说下合村的闫治国有大量来路不明的金钱,民举官究,派出所这才去下合村带走的闫治国。
至于这钱是怎么来的,派出所没有查到线索,那封举报信也没有写。
眼看着没什么证据,闫治国只有被放回去的道理,任由他逍遥法外。胡海波一宿没睡,却依旧一点思路都没有。
闫守成说的赌场,打通了胡海波的思路。
(本章完)
79. 物证
胡海波沉思片刻,眼睛冒出了一丝的精光,胳膊搭着闫守成的肩膀:“兄弟,有什么内幕消息,透露透露。”
“我知道那个赌场的地址”,上次承了胡海波的情,闫守成也不绕弯子:“但是里面参股的人不简单,不一定是你能动的起的。”
在胡海波这个位置混的时间久了,有些事不用明说,他也懂。
自己惹不起的,就是当今的那些红人。
胡海波一咂舌,心里有些苦,要是有那伙人掺和,这件事确实就不好办了。动作迟一点,可能连闫治国都动不了。
“这种束手束脚的事,干起来真他娘的难受。”
胡海波抓了抓本就不多的头发:“给个主意呗。”
闫守成给了他一个眼神:“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句话,什么都明了。
——
十分钟后,闫守成出现在了拘留所的见面大厅,和苏杳并排坐着,看着闫治国被公安从里面带了出来。
手上虽然带着手铐,但是闫治国的神情却是没有一点颓败。
看到苏杳和闫守成,闫治国嘴角一扯,眼睛露出了一丝的狠意,伸脚把凳子往后面一勾,佝偻着背坐在凳子上,两手搭着中间的桌子,低声说道:“我说怎么吴倩倩突然能跑到村里,是你们两个搞的鬼是不是。”
闫守成靠着椅背,搭起了二郎腿:“是你自己的屁股没有擦干净。”
闫治国笃定了自己的猜想,眼神在苏杳身上转了一圈:“你们给我等着。”
苏杳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轮拳头,你没有我的硬,我等着你,你敢来吗?”
看闫治国不出声,苏杳继续嘲讽道:“不过,你还是先想想你怎么出去吧,毕竟你得罪的人,可不会轻易放你出去的。”
闫治国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的时候,被抓了进来,一直到现在,他还想不通到底是吴倩倩一个人气不过想报复自己,还是那些人想除掉自己。
苏杳这么说,让闫治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闫治国的眼神的变化,落在了苏杳眼里,苏杳打起了感情牌:“你一被带走,赵志美就上我们家里。一个女人,你背叛过的女人,在你受难的时候,挺着大肚子为你奔波,你不为他们想想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早点出去,还能回去享享儿女绕膝的福分。”
闫治国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闫守成跟着劝说道:“你之前不还说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哪个男人不向往。眼看着孩子就要有了,你却要一个人在里面度过,你不觉得后悔吗?你想想,你儿子一出生就没有亲爸,会不会被人欺负,你忍心让他们孤儿寡母在村里过日子吗?”
闫治国心里有些松动,但是面上依然不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口都不开了。
闫守成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不再和闫治国墨迹,起身拉着苏杳就走:“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
苏杳跟着出门,临到门口,回头留了一句:“闫治国,你爹娘媳妇,都等着你呢,总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回头,闫守成和苏杳出了见面大厅。
胡海波一直在旁边的屋子里监控着,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这人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
闫守成站在胡海波的身边,一直看着闫治国离开了见面大厅,心里有了定论:“可以行动了。”
这一场,打的是心理站。
闫治国以为自己不说,肯定会有人保自己出去的。
但就之前吴倩倩透露出的情报,那群人对于闫治国,可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信任。
这个时候,弃车保帅,大概率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胡海波早就集结好了人,一声令下,集体向赌场的位置出发。
这么多公安集体出动,有心人嗅到了不对劲,凑热闹的跟了上去。
赌场的位置距离派出所不远也不近,等胡海波一行人到了赌场的门口时,早就有人在门口等着了。
二八分的大背头,胳膊上的红袖标说明了这个人的身份。
“胡副所长,这是干什么?”挡在赌场的门口,周令宪笑脸相迎,客气的问道
胡海波握手回应:“今天接到了匿名举报信,说是这里有人聚众赌博,过来查查情况。倒是周队长,今天怎么能在这儿见到您呢!”
周令宪笑容不减:“这就是一个仓库,怎么可能有人干那事。还好我刚好在这边办事,看到不对劲就过来了,不然就这么冲进去,让人民群众误会了。”
拿民声堵自己的口,胡海波哈哈一笑:“眼见为实,匿名信是人民群众发出的,咱也不能不听人民群众的心声,这里面有没有猫腻,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令宪早就听说胡海波是个滑头,这两天,镇上谁看到了他们不退个半步,唯独这胡海波,软硬不吃。
估摸着里面收拾的差不多了,周令宪让来了身子:“那请吧。”
周令宪表现的越大方,胡海波心里越忐忑。
一路从门口走进去,库房里的光线不好,摆满了东西,一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影。
“这是公家的地盘,你们早点查完,早点走吧,不然上面追究下来,我可兜不住。”
周令宪进门环视一周,确认一切都隐藏的好好的,心也放了下来。嘴上催促着,却是站在门口,等着看胡海波带人灰溜溜离开的好戏。
胡海波听着这话,心里越发的沉重,走到库房中间,一时气愤,右手握拳,砸在了旁边的一张木桌子上。
“撕拉”一声,看着结实的桌子,竟然陷了一个洞,破裂的木板边缘在胡海波的手背上划出了几道小口子。
察觉到异样的胡海波,抓着桌子边缘往上猛的一掀,桌子下面的东西,完完整整的显露了出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胡海波招呼周令宪过去查看:“周队长,这个是牌桌吧?这公家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
周令宪脸色苍白,硬着口气回道:“这里之前租给私人用了一段时间,现在拿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估计是租客的东西吧。”
周令宪说的是真是假,胡海波现在不做判断,大手一挥:“这事看来周队长熟悉,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至于这个仓库,先封了。”
周令宪很快稳住了自己的心情,整了整衣领:“行啊,还没有喝过派出所的茶呢!我今天也去尝尝,胡副所长前面带路?”
现在有了物证,胡海波也不多耽搁,走在前面带路,身后的公安把仓库上锁贴上封条后,一行人回了派出所。
(本章完)
80. 狗咬狗
周令宪以为胡海波会有些顾及,对自己多少客气一点。
没想到,胡海波却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把人带回去后,直接就扔进了拘留室里。
好巧不巧,还是和闫治国一间,正中了周令宪的意。
周令宪看到闫治国,心里就有了决断,直接上去就是一拳,锤在了闫治国的肚子上:“你出卖我们?”
闫治国忍着疼痛解释道:“我什么都没说,我也是被人举报后抓进来的。”
对于闫治国,周令宪一句话都不相信:“你上午进来,下午被提审了一次,没半个小时,胡海波就带着人找到了地方,不是你还有谁?”
赌场的管理制度,闫治国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联想到吴倩倩的突然出现,和她放下狠话说要自己好看,闫治国心里出现了一个名字:“吴宝钢。”
作为自己的手下,周令宪自认为吴宝钢还是有些了解的,力气够大,胆子没有,举报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你活腻歪了,还给我们往身上泼脏水?”
又是一拳,锤在了闫治国的肚子上。
倒吸一口冷气,闫治国说着自己的猜想:“昨天吴倩倩去我家了,知道我有老婆之后,大闹了一场,隔了一天,我就在这里了。”
“你们都知道,我老婆怀上了。这赌场的事情,我一直都是大头,我犯不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来这里面受罪。”
周令宪这才放开了闫治国的衣领。
坐回到板凳上,闫治国也有些不爽的问了起来:“你们知道我进来了,为什么不想办法保我。别忘了,没了我,谁还能给你们提供钱。”
周令宪轻蔑一笑:“钱?什么钱?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闫治国突然之前有些心冷,呆呆的看着周令宪,喃喃道:“什么意思?”
周令宪:“当初你想租公家的仓库,我们是看在你一个农村人不容易的份上,才松了口,谁知道你竟然不是什么好人,用着公家的财产,做这种勾当。”
这个时候,闫治国要是什么还不懂,那就是真的傻了:“当初是你们要做的,我只是被你们……”
周令宪一个箭步冲上去,掐着闫治国的脖子,靠近他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老婆怀孕没多久,你这好不容易有了后,万一一个不小心没了,是不是很可惜。还有,你放在赌场地下室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忘记了。”
与虎谋皮,终为虎食。
闫治国现在后悔了。
“这是干什么呢?快,进去,拉开他们”,胡海波的声音响起,出现在拘留室外。
话音落下,拘留室的门被打开。
周令宪放开了闫治国,笑呵呵的和胡海波说起了话:“胡副所长终于有空了,我花儿等得都谢了。”
胡海波:“是吗?我看你和这位同志聊得倒是挺开心的,二位认识?”
“认识”
“认识”
周令宪和闫治国异口同声,承认了关系。
胡海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今天时间还早,要不给两位之间好好聊聊?”
周令宪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怕闫治国说话坏自己的好事,抢先开口:“这个就是当时候租仓库的那个人,我还发愁怎么找人呢,不曾想,胡副所长已经抢先一步了。”
胡海波听下这话,笑着回道:“我们也是歪打正着。要不你给我好好说说仓库的事情。”
“好”,周令宪弹了弹衣角,背着手出了拘留室的门。
留下的闫治国,不甘心的锤了锤墙。
没等闫治国多想,公安再次进门:“闫治国,有人见你。”
闫治国再次到了见面大厅,这一次,对面的人变成了苏杳和赵志美。
赵志美看起来很是憔悴,看到闫治国的第一眼,就掉下了眼泪:“治国,你在里面还好吗?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
闫治国紧握拳头,恶狠狠的说道:“你也知道是你不好,把我弄到了这里,你就高兴了?”
赵志美低着头,只顾着哭。
苏杳见状,调和了起来:“闫治国,你就老实说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我们也好给你打点关系。”
闫治国不屑一顾:“苏杳,我怎么发现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就喜欢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苏杳脸色一僵,脾气洒在了赵志美的身上:“赵志美,是你求着我来的,现在闫治国的这个态度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下都不管了,你们自生自灭去吧。”
苏杳愤然起身,离开了见面大厅。
转角后,苏杳走进了一旁的监察室。
监察室里,闫守成认真的观察着闫治国夫妻俩的一举一动。
赵志美忍着脾气,说道:“治国,守成他认识的人多,我好不容易求着他帮忙,你这么得罪苏杳,以后真的就出不来了。”
闫治国爆发了:“你懂个什么?你当人家对你好,实际上人家就是看笑话的,真要有那个人脉,我早就出去了,还用得着现在在这里和你见面。”
闫治国被带走之后,闫家老两口把问题归在了赵志美的身上,看在赵志美跑前跑后的面子上,没有责骂,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后悔当时候没有劝着闫治国留下吴倩倩。
赵志美心里有气,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是你自己手里不干净,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两人谁也不服谁,愣是争吵了半天。
看的苏杳和闫守成都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
就在两个人想找个地方坐着歇一会儿的时候,闫治国突然变了态度。
“志美,我是出不去了,但是这件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你今天回家之后,就去找青山,让青山明天来看我。”
布局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屁股都下了一半,苏杳立刻弹了起来。
“是他,他们故意陷害我的”,不管之前表现的有多淡定,但是在苏杳的心里,还是很委屈的,这几天翻来覆去的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现在闫治国亲口承认了,苏杳眼睛一红,掉了两滴眼泪。
闫守成看着里面的闫治国,手却抱住了苏杳的胳膊:“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让你受委屈了。”
(本章完)
81. 这是在表白吗?
之前苏杳对于闫守成是特别看不上的,但是这一次,闫守成突然出现在拘留所里,把自己带了出去。
别人都觉得自己可疑的时候,闫守成却是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还跑前跑后替自己洗刷冤屈,苏杳有了一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靠着闫守成的肩膀,苏杳把自己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了。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胡海波进门,看到的就是抱成一团的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听到声音,苏杳赶紧推开了闫守成,背过身擦了擦眼角。
闫守成倒是没有一点反应,一脸平静的说道:“那个姓周的,把事情都推到了闫治国头上吧。”
胡海波点了点头:“刚刚那边的人把之前仓库的租用合同拿过来了,上面有闫治国的签名和手印,那边只有周令宪出头,周令宪又咬死了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下闫治国是跑不掉了。”
这结果在闫守成的预料之内,叹了一口气。
苏杳也平复了心情:“赌场的事情,他们是摘不干净的,闫治国也是可以做污点证人的。”
胡海波摇了摇头:“他们有后台,闫治国敢不敢揭发还是一回事呢。就算闫治国的口供有数,只会让闫治国多吃点苦,动不了他们任何皮毛。”
坏人逍遥法外,苏杳怎么也不甘心。
突然,灵光一闪,苏杳想到了刚刚闫治国叮嘱赵志美的话:“孩子,他们为了逼迫闫治国担下罪名,肯定会有动作的,那个孩子就是他们的把柄。”
“什么孩子?”胡海波一头雾水。
闫守成帮着解释了起来:“你还记得我媳妇进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刚刚闫治国吩咐他媳妇儿,让那孩子的爹来看他。”
“闫治国和那人很熟悉。”
闫守成点了点头:“很熟,所以我之前就有猜测,这个孩子就是被两人密谋藏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媳妇儿。”
这话一出,胡海波目光落在了苏杳的身上,他实在想不出,苏杳是做了什么,让闫治国相出这么狠毒的法子报复。
苏杳看出了胡海波眼神的意思:“他之前就怕我把他在镇上的事情揭露出去,引得赌场暴露。现在赌场的事情清楚了,这件事情也该到了尾声了。”
闫守成点头应道:“闫治国的大本营在赌场,那个孩子应该也在,现在事情清楚了,你们也应该去搜一搜场地了。”
之前孩子失踪的案件,一直是胡海波的心头大患。
现在明确闫治国是私藏铁柱的罪魁祸首。胡海波不由得想远了些,其他的孩子是不是也是闫治国一行人做的。
有了想法,胡海波也顾不上多说了,转头就带人去了仓库。
赵志美那边,和闫治国结束了见面。
“苏杳,治国今天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以后不会再和你唱反调了。”
看到苏杳,赵志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苏杳本来就有自己的算计,自然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面上还是得做全了,拍了拍赵志美的肩膀,替她抱不平道:“哎!以前还觉得你命好,现在闹成这样,摊上这么一个男人,你得受苦了。”
赵志美低着头,不再说话。
铁柱的事情有胡海波跟着,苏杳也不好在赵志美面前暴露太多。
赵志美心里记着闫治国的叮嘱,不想在镇上耽搁时间。
心里想一块了,也不废话,三人直奔车站,回了下合村。
知道赵志美今天晚上必定要找闫青山,闫守成和苏杳两人也是早早做好了准备,守在闫青山家后墙。
月上高空,村里人家都灭了灯后,赵志美出现在了闫青山家门口,和她一同过来的,还有闫治国他娘。
“大晚上的和男人见面,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教你的,一点廉耻都没有,还打着我儿子的旗号,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俩个有什么猫腻。”
“王红英说苏杳是扫把星,我看你才是扫把星。人家苏杳和闫守成结了婚,两个人的小日子是越过越好。你呢!生生把自己男人克到了局子里,也不知道治国当初看上了你哪点。”
“看着点脚下,要是摔了我孙子,我一定把你浸了猪笼,省得办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闫治国老娘一路上喋喋不休,赵志美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苏杳听着心里都气,实在想不通赵志美那脾气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不过不等苏杳想通,闫青山家里点亮了灯。
葛云蓝中日十足的吼了一句:“谁家半夜串门,脑子被驴踢了吧。”
“别乱说,万一是铁柱被送回来了呢!”闫青山呵斥了一句,很快开了屋门,出了院子。
看到闫青山衣衫不整的开门,闫治国老娘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不要脸的玩意儿,大晚上的把我儿媳妇叫过来干什么?”
闫青山一个错身躲过:“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葛云蓝也出屋了,张口就是找赵志美要人:“赵志美,你们一家子把我儿子藏哪里了?”
闫治国直说要闫青山去找他,赵志美也不知道,这里面还夹着铁柱,懦懦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儿子不是苏杳弄丢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闫青山见状,按住了就要骂人的葛云蓝:“是闫治国让你来传信的?”
“是。”
“儿子的事要紧”,安抚住葛云蓝,闫青山带着赵志美婆媳俩个进了屋子。
隔着墙,苏杳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不过眼下,事情也明了。
苏杳和闫守成走在回家的路上。
闫守成突然开口了:“闫治国他娘有句话说的没错。”
“哪句?”
闫守成:“有了你,我的日子才越过越好的。”
苏杳沉默。
闫守成凑近了些:“苏杳,对不起,我以前的漠视让你受到了伤害。以后我会好好表现,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母胎单身的苏杳,借着月光偷瞄了闫守成一眼,心里忍不住的嘀咕:这是在表白吗?
(本章完)
82. 真相大白
苏杳一夜无梦,这是铁柱走丢后,苏杳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闫守成听到广播后,摇醒了苏杳:“村里要集合。
村里集合,一般都是有大事,想到昨天拜托了胡海波找人,苏杳瞬间清醒了过来:“是不是铁柱找到了?”
闫守成对找到铁柱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知道,过去看看情况。”
苏杳一个鲤鱼打挺,迅速换好衣服。
两人到了大队委院子里,苏杳一眼就看到了和闫福生说话的胡海波。
胡海波招了招手,闫守成带着苏杳走了过去:“怎么,有结果了?”
胡海波摇了摇头:“那里面有个暗房,确实有小孩子生活的痕迹,但是没有见到人。你这边呢?”
闫守成点头:“确认了,是他们两个设局做的套。”
两人一来一往,听得闫福生一头雾水,磨搓着双手:“胡所长和我儿子认识?”
闫守成淡然的回了一句:“战友。”
这一声战友,让闫福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老四去了。要是老四和这个胡所长认识,不是,可能做所长的就是老四了。到时候自己就是所长的爹。
一句话的功夫,闫福生就脑补了很多。
“村里人到齐了吗?”胡海波开口问话,打破了闫福生的美好幻想。
闫福生回神,往院里扫了一眼:“还得等会儿,差几个人。”
闫福生又问道:“你们刚刚说的孩子,是铁柱?”
“嗯”,胡海波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对于孩子的事情有了重大发现,所以今天希望下合村的同志们能好好配合。”
闫福生点头哈腰道:“好好配合,一定好好配合。”
很快,村里人集合齐了。
闫福生先开口介绍了胡海波:“铁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公安同志有新的线索,希望大家能配合调查,现在,请胡所长讲话。”
闫福生退后一步,位置留给胡海波。
“经过我们这么多天的调查,我们最终确认孩子的失踪和闫治国有关系。”
胡海波话音落下,村里人炸锅了。
“闫治国?闫青山不是和闫治国关系很好嘛,干什么要拐走孩子?”
“之前不是说了吗?这卖孩子挣得钱多,闫治国天天往家里拿钱,还不算卖孩子来的。”
“以前只以为他是个偷奸耍懒的主,没想到良心都坏光了。”
“我就说苏老师不可能做这事,你们还不相信。”
“你少马后炮了,当初苏老师被带走,也没见你们出门说句好话的。”
“我们也没落井下石啊!这种事,谁能说的准,我们也是为了苏老师好。”
闫治国家里人也听着,直接就冲着胡海波开骂了:“穿着那身衣服就能胡说八道了?我们家治国从来不干这上良心的事。”
“要真是治国偷走了孩子,昨天我们上他家早就被打出来了,我看你们就是苏杳和闫守成请过来骗人的。”
胡海波开口:“这位大婶是闫治国的娘吧,我想问问,昨天你去闫青山家干什么?”
赵志美心下一紧,替婆婆回话:“村里人,没事就喜欢串串门,唠唠嗑。”
胡海波继续追问:“昨天你们唠完,今天闫青山就去找闫治国唠嗑了?”
赵志美有种不详的预感,反问道:“这不行吗?”
胡海波也不绕弯子了:“我们还发现,孩子丢失后,闫青山多次偷偷找闫治国,据目击证人所述,两人还一度因为孩子吵了起来。”
胡海波观察着赵志美一家的神色,随后语气低沉的说道:“但不幸的是,我们查找了闫治国的窝点,并没有孩子的消息。”
葛云蓝站不住了:“什么意思?”
苏杳终于等到出气的时候就:“意思就是你儿子找不到了。”
虎毒不食子,算计苏杳是真,但是没有想过自己儿子真的出事。
葛云蓝一下子腿软,坐在了地上:“公安同志,我作证,我儿子是闫治国带走的,闫治国知道我儿子在哪里,你去问他,问他就行。”
葛云蓝自爆,坐实了铁柱的事情。
闫治国他娘直接扑了上去:“你个八婆,自己儿子没教好,别诬陷我儿子。”
葛云蓝也是发了狠,把闫治国老娘压下身子底下:“你才没教好儿子。放着好好的媳妇儿不要,非要出去小女人,结果把自己赔进去就算了,还把我儿子藏起来。我告诉你,想你们家这种黑心肠的,迟早会断子绝孙,就是生了孩子,也养不了。”
吃了几个耳光,闫治国老娘呼叫帮手:“赵志美,你看不到老娘被人欺负你吗?傻站着干什么?帮我发这个死婆娘。”
赵志美坐在地上,可悲又可怜。
闫福生匆匆走下台,招呼周围的人把葛云蓝两人拉开。
胡海波也到了葛云蓝跟前,客客气气的请道:“孩子失踪时间越长,越危险,为了尽快找到你儿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葛云蓝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踹了闫治国他娘一脚,跟着离开了村子。
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闫治国老娘,这一次却没有再同情她,一个个的绕远了离开。
苏杳在门口碰上了夏雨露,几天没见,夏雨露整个人有些沉默寡言。
“对不起,苏杳,上次是我太自私了”,夏雨露的主动道歉,出乎了苏杳的意料。
但是不是每一个道歉都能得到别人的原谅,苏杳这一次,并不打算原谅。
看也不看夏雨露一眼,苏杳绕开就走。
夏雨露心里一紧,声音提高了一点:“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道歉有错,还要公安干什么?”
夏雨露咬了咬嘴唇:“你又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如果当时候你不那么抓着我和我姨妈见面不放,我也不会起了害你的心思,是你先不厚道的。”
苏杳也算是看清了夏雨露这个人:“那我祝你和你姨妈密谋的事情,永远不会败露。”
“人在做,天在看呢!”
话音落下,一道惊雷响起,夏雨露打了一个寒颤。
(本章完)
83. 魂引术
闫青山去了派出所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葛云蓝一个人哭晕在家里也无人照看。
苏杳知道了这些,摇摇头不作评判,唯独对于那个还未找到踪迹的孩子感到遗憾。
不管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还是真的看不惯坏人作恶多端,苏杳都没有停下寻找孩子的脚步。
隔天一早,和闫守成再次去了派出所。
赌场的查处,对于小镇来说又是一件好事,挽救了很多的家庭。
但是胡海波手上还有一个更大的案子,根本无从下手。
到了胡海波办公室的时候,胡海波正眉头紧锁的翻看卷宗。
看到两人进门,合上卷宗,胡海波说了一些闫治国的情况:“闫治国认罪了,那孩子也确认被那些人带走了。昨天周令宪趁我不在所里的时候,和闫治国见了一面,要求闫治国一个人担下罪责。”
苏杳松了口气:“如果闫治国呢愿意认罪,那些人就能放人,对于孩子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胡海波摇了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孩子已经六七岁,能记事了。为了不暴露自己,他们是不会让孩子再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的。”
胡海波捏了捏眉头:“运气好的话,孩子会被卖到山沟沟里,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命就没了。”
周令宪昨天来派出所,至少说明那时候的孩子是安全的,苏杳想到这层,问道:“闫治国认罪的事情,别人知道吗?”
胡海波摇了摇头:“闫治国并没有公开认罪,只是借着闫青山的口给我传的话,他也答应做污点证人,不过前提是保那个孩子的安全。所以我这头疼啊,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孩子。”
闫守成看胡海波每次聊天办公室就关门,问了一句:“派出所有他们的人?”
胡海波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头。
闫守成见状,也不再多说:“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吧。”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苏杳忍不住的问道:“胡海波好歹还是镇上的人,都没有一点办法,咱俩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人。”
闫守成卖了个关子:“高人自有妙计。”
带着苏杳七拐八绕,闫守成在一个院子门口站定。
苏杳看着这个院门,心里一阵疑惑,聪明的选择了闭嘴,跟在闫守成身后。
闫守成带苏杳去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那个进入地下市场的院子。
闫守成上前敲开门,开门的人眼睛在苏杳和闫守成之间来回转了几个圈后,还是放人进去了。
看闫守成的样子,对于这个地下市场很熟悉,轻车熟路的走着,进了那个杂货铺。
“稀客啊”,苏杳的身影被挡着,老板没有看到闫守成,直接上前来了个熊抱。
越过闫守成,看到后面的苏杳,老板眼睛瞪得像铜铃,低声询问:“后面那女人你认识?”
闫守成推开老板,让开身子,把苏杳拉到前面,介绍道:“我媳妇儿,苏杳。”
苏杳干干的笑了一声,打了个招呼。
闫守成又指着那老板介绍道:“熊启文,我战友。”
熊启文补充道:“何春丽也是。”
熊启文的这一句,听的闫守成一头雾水,苏杳则是一脸的尴尬。
既然已经暴露了,苏杳也不隐瞒:“我之前在供销社认识了何春丽,后来她带我来了这里。”
闫守成没有计较,点点头就问起了正事:“我想找个孩子的踪迹,有谁能帮我?”
熊启文又是看了苏杳一眼:“那个怪老头。”
苏杳无语看天,没想到这事情都这么巧合。
闫守成知道底下市场的规矩,对于熊启文口里的老头也很是熟悉,一时间有些头疼:“你帮我想想办法。”
熊启文抽了抽嘴角:“这事找你媳妇儿就行。”
闫守成闻言,回头看着苏杳。
苏杳干干的笑了一声:“我和老欧是忘年交。”
有了苏杳这层关系,闫守成和苏杳两手空空,直接登门。
能被闫守成称为怪老头,还是因为一些旧事,两人闹了一些不愉快。
老欧开门,看着两人也是愣在了原地。
“你俩什么关系?”
闫守成不说话,只一个动作,把苏杳揽在自己的怀里,就说明了一切。
老欧吹胡子瞪眼的数落起了苏杳:“你找谁不行,非要找他?这男人心眼子多的很,把你卖了你还得给人家数钱。”
苏杳开玩笑道:“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就上了他贼船。现在长大了,擦亮了眼睛,正想换一个呢,您老给我长长眼。”
和自己保持同一条战线,老欧心底里高兴,臭着脸色,勉强让闫守成进了屋,不过却是一点都不搭理他,只顾着和苏杳说话。
“你上次给的那个切糕,卖的很好,不过就是少了些。”
上次本来就是试试底,对于这个结果,苏杳心里有数:“物以稀为贵。”
老欧有了新想法:“我觉得,我们可以开一个点心铺子,掺点普通米面做出来,里面的灵气就没有那么浓郁,放出去也会让人疯抢的。”
苏杳也有这个想法,不过闫守成在这里,有些事情不能多说:“点心这东西保存不易,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有时间了,我们再好好说。”
打住了话口,苏杳说了自己的来意:“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帮忙做个事。”
“我村里有个孩子丢了,和我或多或少有点关系。那孩子现在的处境比较危险,我得赶在出事前找到人。”
闫守成插口道:“还得先麻烦你给算算,这孩子现在什么情况。”
事关苏杳,老欧也不多等,回屋拿出自己的家伙什来,当着苏杳的面开始测算命途。
“大凶,三天之内,找不到,以后就都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这个孩子的命盘也已经发生了大变,不吉。”
苏杳听到这儿,心里一个咯噔,立刻追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我们追踪这个孩子踪迹的?”
如果是别人,老欧可能一口就回绝了,留一句听天由命,但是对于苏杳,老欧吐出了三个字:“魂引术。”
(本章完)
84. 拒绝表白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就是人的阳气,凝于天地,汇于人体。
而苏杳空间里的灵气,也是天地之精华,与魂气同源。
施展魂引术,外放灵气,可识人魂气,可找人踪迹。
老欧知道找人的法子,自己却是使不出这样的灵术,给了苏杳一本自己珍藏多年的灵术秘籍,就把两人打发走了。
连老欧都做不到的事情,苏杳能做。闫守成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但以他现在和苏杳的关系,还不适合问出口。
闫守成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心。
而一旁的苏杳,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个意外,老欧都说的那么明显了,闫守成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但是闫守成到底可不可信,自己的秘密能不能告诉他,苏杳也有些抓心挠肺的难受。
到了村口苏杳忍不住了:“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闫守成动了动心思,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等你告诉我的那天。”
守着一个浓郁的灵气空间,现在又有了一本灵气秘籍。
苏杳是不可能放着好东西不用的,在离不开下合村的几年了,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躲不开闫守成的,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被他知道的。
想通了这些,苏杳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闫守成的好奇被勾出来了:“你和老欧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都做不了的事情,你能做?”
苏杳后应道:“我和老欧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我做货,他卖钱,完了分我一半。”
安静思考片刻,苏杳继续说道:“我去年得了一个大机缘,意外获得了一个宝物,那个宝物可以帮助我完成老欧做不到的那些事情。”
闫守成沉默片刻后,试探的问了一句:“意外?机缘?和你的来历一样吗?”
苏杳心口一紧,看了闫守成一眼后,还是认了:“是。”
闫守成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高兴的是,自己的这桩婚事歪打正着,自己捡到宝了。伤心的是,因为苏幺妹的关系,自己和苏杳只是协议关系,总有一天会分开的。
闫守成的心里出现了两个小人,一黑一白,针锋相对的争论着。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闫守成突然站住了脚:“我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苏杳回头:“哪天?”
“从闫青山家出来的那个晚上”,闫守成怕苏杳那晚根本没有认真听,又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我很抱歉,我对于之前的苏幺妹确实是又利用的心理。但是在发现你不是苏幺妹……你和苏幺妹不一样后,我就没有这个心思了,我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的。”
苏杳皱眉问道:“我和苏幺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闫守成被苏杳带偏了,顺着回道:“我之前调查过苏幺妹的家庭情况,她自小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被忽视,被欺压久了,心里总有一种不平衡。这样的不平衡让她看不惯一切的美好,所以看到别人有好的东西就会抢了,抢不到就毁了。”
“就比如我和她的婚事,她看不惯我和夏雨露走的近,就会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会和闫芳妮一起串通好算计我。”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原身以为自己算计来了一场好婚事,却不知正中了闫守成的圈套,成了闫守成反抗家人的一枚棋子。苏杳替原身感到惋惜。
闫守成没有注意到苏杳眼神的变化,继续说着自己的发现:“新婚第二天我就离开,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大闹一场。那时候我都做好了我娘打电话哭闹的准备。但是事实上,并没有。而且等我回家的时候,你已经分家了。”
“分家对于我们这一房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苏幺妹是不会让自己吃这种明面上的亏的。更不要说,放着好好的正房不要,非要来这个破房子里来住。”
“一个人的性格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总要有点原因的。只是我那时候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借尸还魂,在任何年代都是不能想象的。
按照闫守成的描述,分家那天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苏杳想不通,为什么后来还答应了自己的五年协议。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有些怪异。
苏杳想到了一种可能,直接问道:“所以那天晚上也是试探吗?”
“我们达成协议的那天晚上。”
闫守成点头:“那时候的我对你根本不了解。苏幺妹是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棋子,既然换成了你,我就要知道你能不能被我所用。可你那天的表现,以及后面的表现超出了我的想象,你比苏幺妹更适合我。”
苏杳大概清楚了闫守成的想法,第一次正面回应闫守成刚刚话里的期待:“所以你现在很满意我,想让我做你真正的媳妇儿?”
闫守成紧张的点点头,眼睛盯着苏杳。
苏杳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头,片刻后给了答复:“不好意思,我觉得不是特别合适。”
闫守成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你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好的吗?我可以改。”
苏杳:“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是一个大学生,我有收入不菲的工作。那个时候的我是自由的,青春的,我看过外面的世界,我心里有更大的舞台。”
“虽然机缘巧合,我来到了这儿,但是我的心不变。我还是想去外面看看,让自己有更好的发展。结婚,留在下合村,会束缚我的翅膀,不愿意自己变成一只笼中鸟。”
苏杳说到过去的自己时,眼里泛着光,那是闫守成从未见过的苏杳。
闫守成没有生气,微微一笑:“我尊重你的一切,我也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同样喜欢追求自我的另一半,你的担心可能根本不会存在。”
闫守成第一次发现,语言的力量竟然如此的微弱,自己竟然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让苏杳相信自己。
临到最后,化成了一句话:“时间会证明一切,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本章完)
85. 洗髓
和闫守成说清楚了,再回到家,苏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闫守成,想着要修炼魂引术,苏杳干脆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按照老欧的说法,自己现在身体经过灵气的洗礼,已经有了修炼的资质,但是想要日后修炼的路走得顺当,还是需要洗髓伐骨,改变自己的体质。
找铁柱的时间只有不到三天,苏杳一刻也不能耽搁。
从杂货间的箱子里找出上次老欧给自己的洗髓丹,苏杳认真看起来里面那块金片上的说明。
洗髓伐骨,苏杳在书里看过很多这样的情节,真的用在自己身上,苏杳觉得有些不真切。
按照说明的要求,要想洗髓成功,必须要保证周围的灵气充足。
苏杳把目光放在了灵泉上。
为了以防万一,苏杳闪身出了空间。
闫守成眼睁睁的看着苏杳消失不见,联想到了苏杳口中说的机缘。
等了许久没有人影,闫守成转头去厨房准备起了晚饭。
闫守成端着一盘子的炒白菜进门,刚好和出空间的苏杳撞了个满怀。
两人尴尬的笑笑,拉开了距离。
闫守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先吃饭吧。”
吃着闫守成做的饭菜,苏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待会儿想该自己洗髓,想请你帮忙。”
闫守成不知道洗髓是什么,但是听着这个词就知道不容易,有些担忧的问道:“会疼吗?”
苏杳也不知道,索性摇头。
闫守成了然,两人相顾无言,安静的吃着晚饭。
门窗紧闭后,苏杳从空间里移出来了两瓮的灵泉水。
在自己专门找人定制的澡盆里装满灵泉水后,苏杳穿着衣服泡了进去。
手里拿着洗髓丹,苏杳嘱咐闫守成:“待会儿我说换水的时候,你就拔开下面的筛子,让盆里的水流出去,再换上瓮里的。”
闫守成点头,但眼睛里还是有些担心。
苏杳仰头,将洗髓丹吞咽进去。
很快,苏杳感觉全身像是火在烧一样,麻麻痒痒的。
洗髓丹是吞服下去的,也是从里开始发挥作用。
先是胃部一阵烧痛,苏杳忍不住呻吟出声,两手死死的抓着浴盆的边缘,头上开始冒汗。
闫守成从苏杳服药的那一刻就开始严阵以待,看到苏杳脸色急速变红,之后便是痛苦的声音,着急的站起了身子,但是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原本清澈的灵泉水变得浑浊,苏杳也越发的痛苦。
闫守成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拿了一条手巾,帮着擦拭苏杳脸上分泌出的脏污。
苏杳忍受痛苦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有一股气在身体里游走,随着时间推移,苏杳感觉到那股气变得微弱,咬牙说道:“换水。”
闫守成早就准备好了,下面的活塞一拧,撸起袖子的双臂,搬着已经装好灵泉的水桶,就往浴盆里面倒。
有了充足的灵气,苏杳又回到了刚刚的状态。
如此换水三次,苏杳终于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成功了。”
看着苏杳没什么大碍,闫守成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恭喜。”
低头洗了一把脸,苏杳直接起身。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苏杳完美的曲线。
闫守成耳尖瞬间变红,迅速低头。
苏杳看到闫守成的反应,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低头看了一眼,坐回到了浴盆里。
闫守成仓忙起身:“你换个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随着闭门声响起,苏杳捂着脸暗骂了一声,赶紧从浴盆里跳了出来,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闫守成再进门的时候,苏杳已经穿戴整齐,默默的替苏杳把刚刚的残场收拾好。
之前备下的灵泉还有半瓮,想着刚刚闫守成帮了自己,苏杳也大方的把灵泉让了出去:“灵泉对身体好,你也泡个澡吧。”
苏杳捡起刚刚那套脏衣服,留下一句后,溜出了屋子。
借着月色,苏杳清洗着衣服,屋里的闫守成,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
用灵泉水泡过澡的两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昨晚时间太晚了,昏暗的煤油灯也看不出什么来。
早上的苏杳,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细腻有光泽,整个人脱胎换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洗髓丹的作用,闫守成的变化没有苏杳那么大,但是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精神了不少。
身体的变化,让两个人惊喜不少,但是今天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吃过早饭,苏杳和闫守成登上了闫青山的门。
闫青山现在还在派出所关着,铁柱至今还没有音信,家里只有葛云蓝一个。
苏杳两人进门的时候,葛云蓝端着一碗的疙瘩汤,看着炕上的小鞋子出神。
“葛云蓝,葛云蓝”,连叫了两声,葛云蓝才回过神。
看到苏杳,葛云蓝眼泪止不住的掉:“是不是我家铁柱有消息了,他怎么样,还活着吗?”
苏杳拍了拍葛云蓝的肩膀:“暂时还没有消息,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呢。”
葛云蓝的心又坠到了谷底:“苏杳,求你帮忙着找找铁柱。是我和青山鬼迷心窍,信了闫治国的鬼话。你要是不痛快只管找我们。这事和铁柱没有关系,你不要因为这个放弃找铁柱。”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之前怎么样,至少这两天看得出来,葛云蓝夫妻两个对铁柱还是挺上心的。
苏杳点头说道:“放心,这事我会帮到底的。我今天上门来就是想问问,家里有什么铁柱用过的东西,我拿着方便找铁柱。”
一心记挂着铁柱的葛云蓝没有丝毫的迟疑,起身就翻找出了铁柱经常玩的一个沙包。
“铁柱喜欢玩沙包,这个是我给他做的,走前一天,还和村里的孩子玩了。”
打沙包是个群体游戏,这个沙包经过了不少人的手,沾染了很多人的气息,苏杳摇头:“有什么铁柱的衣服,最近穿的,没洗过的。”
葛云蓝环顾四周,从地上的盆里找出来一条裤子:“这个我忘记洗了,一直放着,你看能不能用到。”
“可以”,探查到铁柱的气息,苏杳拿了铁柱的裤子,转身离开了闫青山家。
(本章完)
86. 救人
回到屋子,苏杳按照之前练习的样子,双手结印,灵气从身体释放后,很快凝结成了一只飞鸽。
飞鸽在苏杳的控制下,绕着铁柱的裤子飞了两圈后,就飞出了大门。
灵气凝结的飞鸽只有苏杳能看到。
闫守成则是一直注意着苏杳的举动。
看到苏杳抬脚往出走,闫守成也紧跟了上去。
匆匆离开的两人,从村子里跑过,和村里人擦肩而过时,招呼都顾不上打。
这其中就有乔闫唐。
乔闫唐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眼睛眯起,心里暗自盘算。
飞鸽最终降落的位置是在离镇上最近的一个村里。
和下合村的人一样,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地里上工,就算看到了苏杳和闫守成,也当是谁家的亲戚上门。
一路没有阻拦,苏杳和闫守成进了村子,跟着飞鸽在一处民宅门口停下。
贴在门上探听里面的动静,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苏杳和闫守成对视一眼后,两人配合翻墙。
苏杳最先进去了院子,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挨个屋子检查了起来。
这院子的主人应该只是临时离开,桌上的饭菜还有余温。
吃了一半的菜盘里,还有不少的油星,看来这人的生活条件不差。
三个正房,一个杂货间都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铁柱的踪迹。
苏杳再次结印,飞鸽重现,往屋外飞去。
苏杳抬脚就要跟着飞鸽出门。
院门口却是有了开门的动静。
院子的主人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周令宪:“宪哥,这孩子经常哭闹,再在我这儿待下去,怕被人发现。”
周令宪很是警惕,看了看院外,确认没人跟着自己,关上门才开始说话:“上次不是给了你药吗?喂他点就安静了。”
“宪哥,不是说那药吃多了,会坏了脑子吗?到时候卖不出去怎么办?”
周令宪一个冷眼扫过去:“脑子坏了才好,卖不了就不卖了,这兔崽子就不该出现。”
那人被吓住了,没有了下文,把周令宪引进了正屋。
苏杳和闫守成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等着两个人的身影从院里消失,苏杳松了一口气:“要不要通知胡海波,让他来抓个正着。”
听着那两人的对话,铁柱现在应该是在这个院子里,人赃俱获,周令宪这次就跑不掉了。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怎么出去还是个问题。
闫守成环顾四周,看到了旁边的水瓮,想出了法子:“你先溜出去,找一个死角。我这边闹出动静,引得他们两个过来之后,你就翻墙出去,去派出所找胡海波。”
苏杳摇头:“这样你就暴露了,周令宪可不是什么好人。”
闫守成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我之前可是当过兵的,这两个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苏杳笑了笑:“你去报信,我引开他们就好。”
“你不行。”
苏杳一个闪身消失,随后又出现:“我有宝物,动静一出来,我就躲进去,等你们差不多到了的时候,我再出来,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关心则乱,闫守成差点忘记苏杳还可以随时消失。
确定好方案,闫守成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绕去厕所的方向,闫守成蹲在墙角做好准备。
看到闫守成的手势后,苏杳直接抱起屋里的水瓮,狠狠的砸下去。
“哐当——”
一声巨响,惊扰了正在吃饭的两人,火急火燎的跑到东房,两个人就看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瓮。
没看到人,院子的主人解释道:“应该是跑进来了黄鼠狼,把瓮推倒了。”
那瓮掉落的地方,刚好就在灶台角上,解释对得上,周令宪收起了一点疑心。
但是直觉还是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周令宪不再回去吃饭了:“行了,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苏杳虽然在空间待着,但是心神却是一直关注着外面,听到两人要见孩子,苏杳心里就犯了急。
等着两人离开了屋子,苏杳就出了空间,趴在东房的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周令宪跟着那人走到了墙角的一堆草垛旁。
把草垛挨个移开后,里面露出了一个洞口。
洞口只有半人高,两人弯腰进去后,苏杳紧跟着出了院子。
守在地洞的口上,苏杳听到了铁柱的哭喊声。
随后,就是一记耳光的声音,铁柱哭喊声戛然而止,苏杳的心越来越凉。
教训了铁柱一顿,周令宪从地窖里出来。
苏杳闪身在空间里,觉得这个表面文质彬彬的男人,有些令人作呕。
周令宪擦着手指:“你也不用担心,这孩子明天就能送走了。”
院子的主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还是我送到老地方吗?”
周令宪点点头:“我到时候也会过去,你不用担心。”
有了周令宪的这句话,那人就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低头哈腰的送周令宪出了院子。
苏杳现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洞口,想进去看看铁柱,但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也是很难救出去。
犹豫片刻,苏杳翻墙出去。
闫守成一路快跑到了派出所。
胡海波正在开会。
焦急的等着胡海波从会议室出来,闫守成找了个角落,把事情和他说清楚。
胡海波刚刚的会上,刚被领导施压,要尽快给闫治国定罪,闫守成的这个消息,无疑是解了他的心头大患。
一刻不耽搁,胡海波带上自己的两个亲信,跟着闫守成一起去了村子。
苏杳早就在村口等着了,看到闫守成一行人,直接截了下来:“周令宪已经走了,现在过去意义不大,不过明天他们会带着铁柱进行交易,周令宪说了自己要去。”
听到周令宪已经离开的消息,胡海波有些失落,苏杳的后半句,又让他打起了精神:“太感谢你们了,我今晚就不回去,守着这个地方。”
正是当午,下地的人都快下工了,苏杳制止了胡海波的想法:“派出所里肯定有人帮着周令宪盯你,你一天不出现,他们肯定会起疑。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和守成就好。”
“具体的交易地点,我再探探,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递给你。”
(本章完)
87. 受伤
看着铁柱的那人也不是傻子,直接去问是不可能的。
送走了胡海波,苏杳和闫守成在一个隐蔽的林子里隐藏了起来。
“你见着铁柱了吗?”闫守成开口问道。
苏杳摇摇头:“铁柱被关在地窖里,我怕打草惊蛇,没敢进去。”
想到听到的声音,苏杳有些担忧:“铁柱应该被折磨了,就算救出来,我担心他心理出问题。”
这个年代,心理病还并不太被重视,经此一遭,苏杳担心铁柱性情大变。
闫守成叹了一口气:“尽我们所能吧。”
带着对铁柱的担忧,苏杳再次翻看起了老欧给的秘籍。
一本秘籍翻了一般,苏杳找到了一个灵术——幻梦术。
顾名思义,就是幻造一个梦境,引诱被控制者的潜意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相比于引魂术,这个灵术要复杂一点。
苏杳努力的理解着灵术的施法要点,一遍遍的练习结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落西山,村里人徐徐归家的时候,苏杳终于结成了一个完成的法印。
中午没有吃饭的肚子,饿的咕咕叫,闫守成递过来了一块干粮。
苏杳虽然中午的精神一直都在练习结印,但是也注意到了闫守成一直陪着自己不吃不喝。
现在闫守成把干粮递给了自己,剩下的口袋已经扁扁的了。
苏杳接过干粮,咬在嘴里,又是一个闪身离开。
闫守成已经习惯了苏杳的突然消失,嘴里咬着一根草,躺在地上,等着苏杳的出现。
天色彻底暗下来后,闫守成正打着小盹,被一阵香味吸引了过来。
苏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边,手里还拿着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闫守成看到地上放着的四菜一汤。”
闫守成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面子上还得强忍着。
苏杳看着不动筷子的闫守成,说道:“你不饿啊。”
说完就自顾自的出来了。
苏杳是用空间里的东西做的饭菜,吃起来味道好一点,而且带着灵气。
闫守成吃完,整个人精神都恢复了过来。
把东西都收拾进了空间后,村里已经安静下来。
苏杳和闫守成抹黑到了关着铁柱的那户人家,再次翻墙进去。
正房里的灯已经暗下。
那人心大,门都没有插。
苏杳一推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吓得苏杳赶紧收回了手。
好在那人睡的熟,翻了个身后,呼噜声打的正响。
苏杳站在床边,全神贯注,双手飞快结印。
苏杳站在梦境中,那人也出现了。
这一次的苏杳幻化成了周令宪的模样,开口就问:“孩子带好了吗?”
那人一脸讨好的笑容:“带好了,为了很多药呢,一路上睡得死死的。”
“周令宪”点头:“不错,这次你也辛苦了,到时候钱多分你一成。”
有好处,那人的态度更加恭敬了:“谢谢宪哥。”
“周令宪”嘴角一抹微笑:“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没忘吧?”
“没忘没忘,不就是明天上午十点,在镇上那个废矿里吗。”
拿到了信息,苏杳也不多待,按照周令宪的口吻表扬了一句后,就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闫守成一个大活人不方便隐藏,送信的事情就交给了他。
苏杳没有离开,则是转身进了地窖。
地窖里,铁柱小小的身子,用绳子捆着。
左脸颊肿起来一大片,一看就被打了不止一次,身上也有些鞭痕,已经结痂。
苏杳从空间拿了点灵泉水,擦拭着铁柱的伤口。
铁柱从梦中醒来,看到苏杳,哭诉道:“苏老师,我是被救出来了吗?”
苏杳摇了摇头,打破了铁柱的幻想。
“那我现在是做梦吗?”铁柱趴在苏杳的怀里,嚎啕大哭:“苏老师,我不该随便乱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听话,不要再把我关起来了。”
苏杳拍着铁柱的后背:“乖,你不是做梦,是苏老师偷偷溜进来了。你放心,明天苏老师就能救你出去了。”
“为什么不是现在”,铁柱泪汪汪的两只眼睛看着苏杳。
苏杳心头一软:“外面还有坏人,苏老师打不过,要是苏老师也被抓了,就没有办法救你了。”
铁柱听进了苏杳的话,懂事的点头:“那苏老师你快走,明天你记得来救我。”
苏杳抱了抱铁柱:“你相信苏老师吗?”
铁柱点头,苏杳接着叮嘱道:“明天早上,那个关你的人会给你吃药,你到时候想办法少吃一点。如果路上睡不着,你就装睡,不管他怎么弄你,你都要跟睡着一样,没有反应。记住了吗?”
“记住了”,铁柱点头,趴在苏杳的怀里。
苏杳轻抚着铁柱的脊背,等着他入睡了,才偷偷离开。
………………
苏杳和闫守成一个晚上都守在树林里,第二天一早,提前一点,到了镇上的废矿场,和胡海波一起隐藏起来。
差十点还有一刻,带着铁柱的男人到了。
随后,另一边的接头人也出现。
周令宪说了今天来,男人就死死的拉着铁柱,不管对方说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十点过了一刻,周令宪来了。
周令宪和对面的人寒暄,苏杳这边的人,摩拳擦掌,准备行动。
“动手”,看准时机,胡海波一出声,随行的两个公安跑了出去。
闫守成也跟在后面,第一时间冲到了绑着铁柱的那人身边。
闫守成赤手空拳,那人却是拿着大砍刀,两人打的不分上下。
铁柱被扔在不远处,其他人无暇顾及,苏杳悄咪咪的摸了上去。
离着铁柱还有两米远,苏杳被那人发现了。
一挥砍刀,眼看着就要落在铁柱身上,苏杳奋起直扑了过去。
闫守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那人的腰,往后面一拉,砍刀砍空,收不住力气,一半砍在了那人的腿上,一半砍在了闫守成的腿上。
鲜血从两人的伤口喷涌而出,淌在地上汇聚一起。
闫守成上手,交叉固定住男人的手后,死死的箍着男人,靠力气牵制着。
(本章完)
88. 争宠
闫守成和那人互相牵制,僵持不动。
苏杳咬咬牙,把铁柱抱到了安全的地方。
再返身折回来,苏杳卸了那人手里的砍刀,拳头砸肚,趁着那人吃痛的功夫,把闫守成拉了起来。
经过洗髓后的苏杳,力气堪比成年男人。一个过肩摔后,补了两脚,那人躺在地上动不了身子。
闫守成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给自己的伤口简单的包扎后,抬头间看到了苏杳单方面碾压的动作。
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对上苏杳关心的视线,闫守成不由地开口赞了一句:“你好厉害啊。”
这句话听着多少有点阴阳怪气,苏杳翻了个白眼,问起了闫守成的腿伤:“血止住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苏杳眼里得关心不是作假,但是闫守成看着苏杳的动作,总有一种直觉,只要他说严重,下一刻他就会被苏杳扛在肩上,直奔卫生所。
摇了摇头,甩掉这些不太恰当的想法,闫守成回道:“不要紧,等他们结束了,再看也不迟。”
苏杳刚刚动手觉得很畅快,不过还没用七成力,人就被自己打倒了。看到胡海波几人还在纠缠,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手腕,冲上去帮忙。
周令宪手里和胡海波纠缠,但是心神也分了一份在另一边,看到自己小弟被一个女人给打趴下了,暗骂了一句废物。
周令宪战术性后退,等着和接头的那人并排后,趁其不意,一把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替自己当了胡海波两拳,自己则是撒腿就跑。
胡海波手锤在那人的脑门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一阵手骨发麻。
等收回手再想去追周令宪,周令宪已经跑出了百米远。
苏杳比胡海波抢先一步,紧跟在周令宪的背后。
胡海波回头看了一眼这边的残场,四个罪犯,跑了一个周令宪,剩下三个都被带上了手铐。
自己这边虽然闫守成受伤了,要是自己也撂下挑子追人,这边极有可能也会出问题。
想到刚刚苏杳那大开大合的动作,胡海波保险起见,选择留下来收拾残场。
将三个带着手铐的聚在一起,胡海波走到了闫守成的跟前,摇了摇头:“一个男人,竟然还得女人给你收尾,啧。”
闫守成半伸着腿,不害臊的说道:“那也得是我媳妇儿。”
报复的捏了捏闫守成腿上的伤,胡海波面露不屑:“以前你就是腿断了,还追着敌人跑了三公里。现在才伤点皮毛,你就不能动了?”
闫守成轻笑一声:“这叫战略。”
闫守成原本想着就跟那人耗到底,等胡海波腾出手来帮忙,没想到苏杳先出手了,还一出手就把那人制住了。
确定苏杳没有危险,闫守成也顺水推舟示了弱。
不过被人保护的感觉确实还不错,厚脸皮的回了一句:“这是夫妻间的事,你不懂。”
收到鄙视的胡海波,拒绝和闫守成继续沟通,蹲在一旁盘问起了关押铁柱的那人。
苏杳这边的动作也很快,没等胡海波这里问出什么结果,苏杳就拎着周令宪回来了。
刚刚还趾高气昂,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周令宪,现在被苏杳逮着领口,弯着腰,蹒跚的往过走,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是脸上的红肿,让他只能听话。
苏杳到了跟前,松开了周令宪的领口:“人都抓到了。”
胡海波竖了个大拇指,回头碎碎念的教育起了周令宪:“你说你,乖乖跟我走多好,非要受这老鼻子的罪,脸疼不疼?疼也忍着吧。”
早之前被安点好的铁柱,这个时候也跑了出来,抱着苏杳的大腿不松手:“苏老师,你没有骗我,太好了。”
“老师当然不会骗你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你看公安叔叔还在这儿呢,坏人不敢欺负你了,不要怕”,苏杳扒了扒铁柱的小手,没能把铁柱拉开,只能弯腰,低着头哄着。
该抓的人抓到了,胡海波急着问话,也不多耗费时间,准备回派出所。
闫守成的腿伤口有点长,得先到卫生所去处理伤口。
铁柱现在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苏杳,除了苏杳说的话,其他人的一句都听不进去。
没办法,苏杳带着铁柱,扶着闫守成,去了卫生所。
闫守成的腿上刚好在前小腿上,划开了皮肉,能看到里面的骨头。苏杳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胆寒。
清洗伤口的时候,闫守成一声不吭。麻药都没打,让医生缝合了伤口。
等医生一走,闫守成客气的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就不止这一个伤口了。”
闫守成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这个情,苏杳得认:“没事,你也是为了救我,是我拖累了你。”
一旁的铁柱听着两人的对话,有样学样道:“苏老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苏杳回头,注意力都放在了铁柱身上,昨晚用灵泉水擦过后,铁柱的脸已经看不到什么伤痕了。
不过这么多天不见,铁柱也是瘦了一圈。
苏杳低头和铁柱说话,忽略了旁边的闫守成。
闫守成见状,哼呀了起来。
“很疼吗?我给你找医生。”
苏杳扭头关注闫守成,落下了这边的铁柱。
铁柱无情的拆穿闫守成:“叔叔,你刚刚打针的时候都没有哎呀,现在哎呀是不是装的。”
苏杳忙活的手顿了顿,闫守成的耳尖变红,但还是嘴硬道:“刚刚也疼,到那时不能影响医生的注意力,我忍着。”
铁柱一脸天真的问道:“那叔叔现在就不能忍了吗?你这样也会影响苏老师的注意力。”
闫守成被问得憋红了脸,苏杳也是明白了过来,一个人捂着嘴偷笑。
闫守成看了看天花板,继续厚着脸皮说道:“我这是在提醒苏老师,别老和你说话,忘记我这个病号。”
铁柱直接拉上了苏杳的手:“可我还是个孩子啊。”
苏杳拍了拍闫守成的肩膀,拉着铁柱回到了座位上:“别和孩子计较。”
第一次,闫守成对于孩子这种生物有了反感,以至于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每天为了争宠而斗智斗勇,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本章完)
89. 大义灭亲
闫守成缝了针,就没其他的事了。
留闫守成在卫生所休息,苏杳带着铁柱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事情都办妥当后,苏杳喊了一辆三轮车,带着闫守成和铁柱回了家。
村口,葛云蓝呆呆地坐着。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铁柱,愣了愣神,直接就扑了上去。
铁柱被吓得直接躲在了苏杳的身后,死死的抓着苏杳的手不放。
铁柱失踪的事情,葛云蓝也不是一点过错都没有。
按照铁柱的描述,是葛云蓝给他想的办法,让他找上厕所的借口偷溜出去。
“铁柱,我是你妈呀,怎么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妈妈了。”
铁柱立脸直接缩到了苏杳身后。
见状,苏杳扭身低头,和铁柱小声地商议着:“你妈妈这几天很着急地,出去和妈妈抱抱。”
小孩子不懂事,但是他们不傻,如果不是葛云蓝挑唆他出去,就不会被闫治国带走,更没有后面的事情。
铁柱倔强地摇摇头,贴着苏杳不松手。
苏杳无奈地笑了笑,劝说道:“那你先去跟着闫叔叔,老师去跟你妈妈说句话。”
闫守成不等铁柱同意,直接把铁柱抱在了怀里。
已经习惯了和闫守成待在一起地铁柱,也没有哭闹,缩在闫守成的怀里,看着苏杳和葛云蓝说话。
这边苏杳带着葛云蓝走远了些。
停下脚步,葛云蓝着急的说着:“苏老师,铁柱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傻了吗?不认识我了?早知道我就不信闫治国的话了,把我好生生的孩子给弄傻了,我要他们家赔。”
苏杳冷笑一声:“赔?拿什么赔?让赵志美生下孩子后,把孩子送给你?”
葛云蓝不说话了。
苏杳深呼吸一口气:“孩子没傻,精明着呢,只不过不想认你。”
葛云蓝松了一口气,很快气又提上来了:“他不认我想认谁?我为了他天天茶饭不思,活计不干的,图什么?小小孩子就是白眼狼,我就……”
“葛云蓝”,苏杳一声厉喝,截住了葛云蓝没说出口的话:“这儿离得不远,孩子可什么都能听着,你说着这话,是想让他这辈子不认你吗?”
葛云蓝表情讪讪的,但是嘴里还是倔强的说了一句:“他敢。”
苏杳为铁柱摊上这样的父母可悲,但是自己也不可能抚养铁柱,只能尽可能的协调:“你别忘了,是你怂恿铁柱做错事,铁柱才会被人绑走。你当娘的,只关心铁柱为什么不认你,就没想想铁柱这几天在外面都遭了什么罪吗?”
葛云蓝没了话说,苏杳继续教育道:“铁柱被人关在地窖里,吃着狗都不吃的东西。这些对于孩子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也需要时间遗忘这些。”
葛云蓝:“他看起来不是好好的吗?穷人家的孩子,富人家的牌子,惯得他。”
苏杳无语,早知道现在这么麻烦,当初就不应该拿灵泉水给铁柱洗伤口,这样现在才能让葛云蓝有些愧疚。
苏杳不想再和葛云蓝多废话,直接说了自己的决定:“铁柱现在很依赖我,刚刚你也看到了。让他先跟着我几天,我这几天会好好的劝劝他,你每天也多花点时间去我家找他,和他好好相处,等时机到了,你就能把他带走了。”
葛云蓝并不赞同苏杳的这个决定,张嘴就来:“凭什么?”
苏杳一个眼神扫过去:“不按我说的做,你就去派出所陪闫青山吧。”
损害到自己的利益,葛云蓝不多说了,乖乖的站在路边,看着苏杳的背影翻白眼。
不曾想,她的小动作,被铁柱都看在眼里:“苏老师,她不喜欢你。”
铁柱的小声嘀咕,让苏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铁柱这孩子很聪明,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能不能有福还真的难说。
苏杳笑了笑:“我活着又不是要每一个人都喜欢我的,只要我做事问心无愧就好了。”
铁柱似懂非懂,将这句话刻在了脑子里,很多年后,他青云直上,面对很多的非议,却是做了很多造福的事情。
苏杳抱着铁柱回家,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村里人。
从一开始孩子丢了村里人着急,变成了看戏,到现在铁柱被苏杳找到。
村里人对于苏杳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看到苏杳,都开始主动打起了招呼。
“苏老师,铁柱找回来了,你辛苦了。”
苏杳:“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老师,这孩子找到了,你是不是应该开始恢复上课了,我家的孩子还老念叨你呢。”
苏杳:“这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不是还有夏知青吗,她上课也很好。”
“苏老师,对不住啊,上次的事情误会了你,都怪闫青山两口子咋咋呼呼,引导错了我们。”
苏杳笑笑:“嘴长在别人身上,脑子却是自己的,以后自己多点判断。”
“是是是。”
一路走过去,苏杳忙不迭地应付着,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清静下来。
苏杳松了口气,闫守成打趣道:“你现在是村里的大恩人了,一路上,我受伤了,都没个人问候一句,都冲着你去了,以后村里人就不会为难你了。”
苏杳翻了个白眼:“你信不信,下次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和我扯上关系,他们还是第一个把矛头指向我。”
闫守成比苏杳更知道村里人的德行,经不起煽动,耳根子一个比一个软。
想到这儿,闫守成也有自己的主意:“他们也是被挑唆的,以后就不会了。”
苏杳冷笑一声:“每次最先给我扣帽子的就是你家里人,你能大义灭亲。”
“怎么不能?”
苏杳听到声音,看向闫守成。
闫守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刚好今年就是村干部换选的时间,趁着这件事,把村干部换届的事情提上日程。在我走之前,换一个公平公正的人选。保证你以后再不因为这件事情头疼。”
闫守成这话的意思,就是要闫福生从大队长的位置退下来,这无疑就是要闫福生的命啊。
苏杳张了张嘴,没了话说。
(本章完)
90. 闫福生气晕了
闫守成和苏杳在找铁柱这件事上出了很大的力气,还帮着镇上的派出所查处了一处赌场,破获了一起人口贩卖的案子。
这件事案子顺利结案后,胡海波就带着锦旗到了下合村。
依旧是全村人在大队委的院子里集合,当着大家的面,胡海波宣读了表扬信,之后又把锦旗颁发给了苏杳。
知道之前苏杳被村里人误会,胡海波多说了两句,教育了村里人。
“主要还是有人带头教唆,不然我们也不会误会苏老师。”
“对,我之前就说了,苏老师都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救我家二蛋,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我看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那个挑事的人找出来教训一顿。”
有人提议,有人应和,三五句话,就把带头的人拎出来了。
夏雨露作为第一目击证人,成为第一个被谴责的人。
紧随其后的就是闫福生,作为大队长,知道了事情,带着头质疑苏杳。
最重要的还有闫青山夫妻俩,只不过闫青山还没有出来,葛云蓝就一个人承担了。
三个人被拉到最前面,挨个站着,听着村里人的指责。
夏雨露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眼泪止不住的流,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相信她的眼泪了。
闫福生则是被气得满脸通红,锐利的眼睛盯着人群,记下了里面吵得最凶的几个人。
葛云蓝就不说了,知道自己理亏,自打闫青山进去后,连门都不出了,这个时候更是低头,一声不吭装聋作哑。
胡海波看着这场面,不嫌事大的补了一句:“这村里的大队长还带着头挑事,不堪做这大队长啊。”
这一句话,立刻让下面的人心动了。
“就是,反正今年也到了换届的时候,我看就现在干脆把这村里的干部都换换吧。”
闫守成看了苏杳一眼,挑了挑眉,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中。
苏杳则是静静的站着,看着人们争论。
以往这事都是闫福生争论的,现在人们吵着要换掉闫福生,闫福生自然撂挑子不干,站在那儿,当什么都没听到。
胡海波完成了闫守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自觉地走了。
很快,人群中乔闫唐提议了:“大队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不出来我们就换不了人了。我看就苏老师主持吧,我们把这换选的事情,尽快定下来。”
有一次的躺枪,苏杳抬眼,刚好和闫福生来了一个对视。
“我是个外村人,不方便参加村里的事情。”
苏杳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开口就要拒绝。
很快就有人替苏杳说起了话:“你都嫁给守成了,是我们下合村的媳妇,就是我们下合村的人,主持这事,也是顺理成章,没什么不合适的。”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起哄,闫福生也站不住了,是静的咳嗽着,提醒苏杳不要多管闲事。
苏杳转头看向闫守成,闫守成浅笑说道:“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很高,这也是你立威的一步,按你的心意来就好了。”
苏杳深呼吸一口气,无视闫福生充满怒意的眼睛,站在了台前。
“大家的意思我也看到了,我呢,这一次就多管一下闲事,主持这个换届的意识”,苏杳扫视一眼,开口:“我宣布,现在村干部换届大会正式开始。我们开始第一项内容,想竞争村干部的村民们,上台来说说你们的竞争理由,就是你们为什么想当这个村干部。”
以往的换届都是草草了事,就因为这个闫福生能稳稳的在下合村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
这一次苏杳这么正式,很多有心思的人就动起来了。
村里的干部位置不多,也就是三五个,一个村长也是生产队的大队长,一个村高官,负责村里的党群工作,一个会计,负责村里大大小小的财务事情,三个人基本能决定村里的大事小情。
还有两个职位,一个是妇女主任,负责对接镇上的妇联,完成上面要求的任务,一个就是村委主任,管理村里的大小杂物。
这五个岗位,加起来也有将近二十个人竞争。
挨个介绍完自己的理由。
人群里的乔闫唐又出声了:“苏老师,我觉得你很优秀,你就不竞选一下村里的干部吗?”
这一次,村里人没有附和了,反倒是嫌弃乔闫唐多管闲事。
苏杳愣了一下神,回道:“我对村里的事情不太熟悉,这些事情干不来,还是交给懂这些事情的人做为好。”
苏杳拒绝的话,让很多参加竞争的人松了一口气。
为了防止再有人出声打搅,苏杳紧锣密鼓的开始了下一个环节:“大家踊跃参与的精神我们也看到了。既然是村干部,日后就要为村里人办事,那么究竟谁能当上,我们就要村里人自己做决定了。”
闫守成早就把教室那边的黑板搬了过来,黑板上每个岗位下面都写着候选人的名字。
苏杳按着上面的记录宣读一次后,介绍起了投票的方案:“现在呢,闫守成给每个人都发了这么一张纸,从上到下,每个人可以写五个名字,对应每个岗位一个名字,如果写的名字不在黑板上的候选人中间,那我们就算弃票。”
苏杳说完,看着下面的人迟迟不肯动手,又补充了一句:“考虑到大伙儿有些字写不来,我也想了一个法子,看到每个名字后面的图形了吗?你把想选的人对应的图形画在纸上,也代表你想选这个人了。”
“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把纸投在这个箱子里就行。”
苏杳话音落下,闫守成就递过来一个用红纸封面的箱子。
苏杳的每一句话,闫守成都有回应,看的闫福生吹胡子瞪眼,实在忍不住了,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故意的”,闫福生压低了声音。
苏杳递了个眼神给闫守成。
闫守成低着头说道:“我们也是为了方便村里人。”
闫福生手伸出,在闫守成的脑袋上敲了几下:“把我弄下台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果然你就是白眼狼,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闫守成嘟囔了一句:“您不是刚刚也发言了嘛,万一到时候还是你当选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闫福生刚刚发言,只是不想让自己落面子,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村里到底有多少人对自己不服气。
本想着今年换届的时候,和村里人打点打点关系,让老四顶替自己上台,没想到闫守成给搞了这么一出,让换届的事情提前了。
闫福生看着闫守成夫妻俩就来气,背着手急匆匆的离开了。
五分钟的时间一到,苏杳拍了拍箱子,村里人陆陆续续的投递自己的选票。
“还有人没投吗?我要开始计票了,谁要是没投,就是弃票了。”
连喊了三次,都没有人投票,苏杳开始了唱票环节,由闫守成写票。
以往唱票的环节都是私下由村干部们计算的,苏杳这一次公开唱票,让村里不少人脸上都有了喜色。
闫拾云这一次也参与了,竞争的位置还不是其他,就是闫福生现在的位置。
不管是他爷爷族长的身份,还是他爹能揽到盖房活计,带着村里人挣钱的能力,还是他自己的活络的脑子,这些都让他在村里人的威望很高,在参加大队长这个职位竞选的三个人中间,脱颖而出。
而闫福生,在三个人中票数最少,只有七票,还是自己家里人投的。
鲜明的对比,让闫福生直接成了村里人的笑话。
唱票结果出来,村里的干部人选也定了。
闫林北是村里的村高官。
闫拾云因为还没有入党,只参与了大队长的竞选,当选了村里的大队长一职。
闫金贵跟着闫金川干活的时候,就是项目队里的会计,这一次也是得票最高的会计候选人。
妇女主任竞争的人只有一个,谭金华。
最后村委主任则是由李传祥担了。
苏杳当众宣读了这个竞选的结果。
站在一旁的闫福生,还没有听完,就直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闫守成离得最近,一步跨过去,按照在部队上学的急救知识给闫福生做着心肺复苏。
王红英也从人群中跑出来了,拉扯着闫守成:“你个不孝子,看看你把你爹气成了什么样子,你给我起开,别动。”
人命关天的时候,苏杳上前把王红英拉到了一边:“你没看着守成就人呢,再耽误下去,他就没命了。”
王红英不懂什么急救,现在急得脑子里一团乱:“你个扫把星,把我家搅和成这样,你就开心了?我告诉你,他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守成把你休回家。”
为了不打扰闫守成救人,苏杳想法子拖着王红英:“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婚姻关系是经过政府审批的,不是你一封休书,说断就断的。再说了,以前休妻还得有条件呢,我什么事情都没犯,凭什么休了我。”
王红英直接和苏杳理论上了:“你胡说,别以为我不懂,我娶媳妇儿又没有让政府出钱,凭什么休的时候还用他同意。”
苏杳嗤笑一声:“笑话,你娶媳妇的时候出钱了吗?钱出哪儿了,我这个当儿媳妇的,怎么一毛钱都没有见着。”
那时候的苏杳是上赶着要嫁给闫守成的,自然是一分钱都没有掏,王红英心里清楚,但是嘴上却是一点都不让:“你现在盖的六床新棉被子不要钱啊,那都是我买的花,做的。”
“用的是最差的花,那被子三床都赶不上别人家的一床厚,你还敢拿出来说事,就不怕人笑话。”
王红英气急,继续数落起来:“那也是钱,还有给你们买的新盆,新毛巾,大小用的不都是新的?”
苏杳:“是,给我们买的是新的,可我也没有用上啊,分家的时候你不是全都拿回去了,给我留了一堆的破盆烂铁。”
王红英脸色一僵:“分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现在有什么好说道的,嫌不好当初别提分家啊,现在后悔了吧,晚了。”
苏杳连忙摇头:“我可没有后悔,是你自己非要来我这儿跟我掰扯,我可啥话都没有说。”
婆媳两个你一眼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村里人看着这场热闹议论纷纷。
很快,闫守成那边有了动静,闫福生重新醒过来了,眼睛里还少些生气,但意识是清楚了。
王红英也回了神,瞪了苏杳一眼后,跑过去跟闫福生哭嚎起来了:“孩他爹啊,你可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就要被那个不孝子给气死了。”
闫福生气刚理顺,王红英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差点有一口气憋回去。
“行了行了,就当没养这个儿子,以后咱过咱的日子,不管他。”
王红英本来还想借着这件事情讹闫守成两口子一回,闫福生这么一说,让她愣住了。
闫福生伸出手半天,都没个人搭理他,没好气的吼了一句:“拉我起来,你站着干什么。”
王红英木木的拉着闫福生坐起来,村里的何大夫也到了。
仔细把脉后,叮嘱闫福生回家休息,留了一个土房子,就匆匆走人了。
换届的事情确定了,闫家的笑话看够了,村里人也没了兴致,陆陆续续的离开。
苏杳和闫守成一直留到最后,
回家的路上,苏杳忍不住的问了起来:“你今天看到你爹倒下就不害怕?”
“害怕,毕竟是我爹,他能不慈,我不能不孝,不然就是被戳脊梁骨”,闫守成看到闫福生倒下的那一刻,心里也很慌,做心肺复苏的过程中,整个人的手都是抖的:“但是只有他不在那个位置上了,我娘她们才能消停点,以后你和我才能过安生日子。”
闫守成说是为了自己,这话不假,但是苏杳知道他主要还是为了她,不然按照闫守成原来的计划,也能达成他的目的。
苏杳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是重新考量起了闫守成这个人。
两章合一章了
(本章完)
91. 亲娘上门
闫守成这次回来有二十多天,学校那边也是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下了最后通牒,伤好的差不多,就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回归平静生活的苏杳,在认真考虑之后,还是推掉了学前班老师的工作,每天安生的上工下地,偶尔闲暇的时候,在空间里做点点心,和老欧发展自己的生意。
日子就这么过去,苏杳有时候觉得,就这么生活下去,安逸而又平凡,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春去秋来,收秋的日子又到了。
苏杳和村里的大婶子搭着话,手里熟练的掰着苞米,突然听到田垄上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
站定了身子看去,那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妇人,背着包裹,戴着头巾。
“苏杳,你妈来了。”
苏杳有些懵,自己的妈估计这个年代,还是个孩子呢,怎么会来呢,更不用说这还是个虚拟的世界。
回身继续准备干活的时候,苏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原身苏幺妹的亲娘赵小凤。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苏杳大步朝田垄走去。
把赵小凤交给了苏杳,传话的人就走了。
在苏杳有限的认知了,赵小凤就是个重男轻女的偏心主,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赵小凤理直气壮的说道:“当娘的来看闺女有问题吗?”
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城里到下合村,就是路费都得好几块钱,赵小凤那么扣的人过来,说只是为了看自己,苏杳打死都不相信。
不过这地方人来人往的,也不好深究,苏杳直接把人带着往家里走。
赵小凤刚刚从那个带路的人口里打听来不少的消息,趁这个时间确认了起来:“你这个死丫头,结婚怎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家里说。家里供你读书,养你这么大,你就嫁给一个乡下的庄稼汉,白瞎了那么多钱。”
苏杳撇撇嘴:“什么是你养我的,从上初中开始,你们就不想让我读了,我自己在外面捡瓶子捡破烂攒够的学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哦,不对,有点关系,你家那个好儿子,还总是眼红我那点破烂钱,一个看不住就把我钱给偷走了。”
赵小凤拧了一下苏杳的耳朵:“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那是你哥,怎么能叫偷。”
“不问就拿就是偷”,气鼓鼓的说了一句,苏杳继续刚刚的话题数落了起来:“你不想让我嫁给乡下人,当初就别把我往这乡下送。我这什么时候能回城还不知道呢,不找个人嫁了,就一辈子这么单着?”
赵小凤说不过苏杳:“行行行,反正是你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去吧。别到时候后悔就行。”
苏杳没有反驳,不再说话,安静的带着赵小凤继续往前走。
赵小凤一路走过来,看着村里人的院落,有些羡慕的说道:“还是村里人好,家家都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不像城里,一家十好几口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住的地方都发愁。”
苏杳顺口接道:“你少生几个,不就没什么问题了吗?”
赵小凤拧了苏杳胳膊一下:“你个死丫头,不气我不行是吗?”
苏杳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好像自己天生和赵小凤不对付一样,赵小凤说一句,她就得回一句,还句句带刀,专门往赵小凤不痛快的地方插。
越往里走,房子越老,越破旧,看的赵小凤也是连连摇头:“你说说村里这么多的人家,你找谁家不好,非要找那穷的揭不开锅的,这往里的房子还能住吗?”
“人家不都住着吗?”苏杳站在自家的门口停住了脚,拿出钥匙开门,里面的三间破土房映入眼帘。
“你就住这个地方?”赵小凤看的皱起了眉头:“狗都不嫁的人家,你还眼巴巴的凑上去,这是过日子吗?是再改造吧。”
苏杳无语看天:“我连狗都不如呗,我不本来就是下乡改造思想吗?这下改造的更深刻了。”
推门进屋,看着屋里什么都有,赵小凤松了一口气:“也还没真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你还算带了点脑子。”
给赵小凤倒了一杯水,苏杳说道:“我嫁的那人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以后也是很有潜力的。”
宽了宽赵小凤的心,苏杳正式问了起来:“说实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
赵小凤有些说不出口,扯了一句:“我这才进屋,你就这么盘问,我要是说句不合你心意的理由,你还要把我赶出门了。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妈。”
苏杳吐了一口气:“我的亲妈,我来这儿两年了,你来看过我几次,唯一一次我自己回家,被你数落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我送回来了。就咱俩这关系,你来看我,狗都不信。我不如狗,但我不是狗,不会信你的鬼话。”
看自己也藏不住了,赵小凤硬着气说道:“你这不是在乡下上工吗,每年都是有分粮的,找你拿点粮食。”
苏杳了然点头:“我,离家来这里之前,也是五谷不分的,就是这两年紧赶慢赶的学习,干活也没比以前好多少,就我挣得那点儿工分,换成粮食,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分你点粮食,是不给我自己留活路了,等着明年饿死在家里?”
赵小凤弱弱的说道:“你不是结婚了吗?你还有你男人呢,再不行,你婆家也不能放着媳妇儿被饿死了。”
苏杳冷笑一声:“妈,我男人,在市里上学呢,他那份口粮还得我挣呢,我能指望的上他吗?”
“婆家,更不用说了,就你姑娘这人嫌狗憎的性格,您都不待见我,谁能看上我,早就闹掰了,不然我也不至于住这种四面漏风,不知道哪一天就塌了的房子。”
苏杳这话,在赵小凤的预料之中,不过赵小凤也是有其他的法子:“实在不行,那你就把结婚的彩礼钱给我呗。别忘了,那本来就是利母钱,就是要给我的。”
“您算计的可真清”,苏杳哼了一声:“可惜没有,一分都没有。”
(本章完)
92. 挑拨离间
知道了赵小凤的心思,不管赵小凤要什么,苏杳都说没有,赵小凤拿她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苏杳可不管赵小凤什么心情,只想着让赵小凤打消从自己这里打秋风的心思,安点好赵小凤,直接下地去了。
看着苏杳离开的背影,赵小凤暗骂了一声“死丫头”,转身躺到在炕上,一个人盘算着怎么从苏杳这里多捞点好处。
为了少出点票钱,赵小凤买的是大半夜的车票,站了一路,来了苏杳家也没受好气,又累又气,倒头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苏杳还没有回来,天色还早,赵小凤看了看屋里,还是不相信苏杳在村里过得这么不如意。
打定主意,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苏杳骗自己,还是真的穷。
眼下正是收秋的日子,大家伙儿卯着劲儿干活。
赵小凤一路走过去,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只有路过几家养着狗的人家,隔着墙听了几声狗叫。
一路走过,很快到了村口,赵小凤无奈的叹气,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乔闫唐今天不舒服,提前从地里下工,临到村口的时候,看着一个穿着打扮鲜亮的女人,心里有些好奇,走过去没等自己开口,赵小凤就拦着他了。
“同志,你知道我家苏幺妹在哪里吗?”
乔闫唐上下打量,确认道:“幺妹?”
赵小凤连忙解释:“就是苏杳,这丫头一声不吭,背着我们就给把名字改了,幺妹有啥不好听,那都是爹娘给的名字,哪有说改就改的道理。”
乔闫唐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堵气:“你什么人呢,还想管人家改不改名字。”
“我是她妈”,赵小凤说得理直气壮。
上午就听别人说,苏杳的亲妈来了,老太太看着挺年轻的,但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一想到苏杳那么好的人,摊上的都是这种人,乔闫唐心里有些替苏杳抱不平:“幺妹好听什么呢,一听就是没什么文化的家里给起的,哪有苏杳好听。苏老师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正常人碰到这种事,还不是听听就算了,这男人居然还跟自己理论,多管闲事,赵小凤翻了个白眼,但是话没有说出口。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人,赵小凤还想着打听苏杳的事情,笑着应了几声,不再说苏杳的是非,好言好语的问了起来:“同志啊,我家苏杳啥时候还做了老师?”
乔闫唐从赵小凤说话的语气中,听得出赵小凤对苏杳的不喜,为了替苏杳撑腰,乔闫唐得意的说道:“我们村年初的时候开过一个扫盲班,苏老师那时候负责叫我们认字。”
“哦”,苏杳干什么,赵小凤不关心,她最关心的还是苏杳干那些活能挣多少:“那你们村给老师有补贴吗?像我们城里,当老师可是件好事,那就是铁饭碗,苏杳是不是也有了铁饭碗。”
乔闫唐看着赵小凤一脸得意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没打什么好算盘,冷笑一声:“你想什么呢!村里能给点工分就不错了,还想有铁饭碗,你给出工资啊!”
一句话,打破了赵小凤的希望,脸色冷了两分,继续打听了起来:“苏杳那丫头都没跟我们说一声,就结婚了。我这来了一个上午了,都没见到她婆家人,嫁得那户人家不是这个村里的吗?”
乔闫唐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了起来:“怎么不是,人家以前还是我们村大队长呢。”
“这丫头随我,有点脑子”,赵小凤满意的点头,继续问道:“这大队长怎么着也是个官吧,怎么还能让我家苏杳住那么破的房子?”
“哎!”乔闫唐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苏老师娘家没势力,人家一份家,就把苏老师赶了出来,占了她的好正房。”
赵小凤听着这话,眉头皱起:“我家苏杳是娘家人没在身边,又不是死了,他们这么算计我姑娘,不怕伤良心啊!”
赵小凤的怒意在乔闫唐的意料之中,继续拱火道:“这算什么,占了正房都是小事。那婆婆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天天张口闭口就是扫把星,克了他们家儿子,克了公公,苏老师过得可憋屈了。”
赵小凤这下暴脾气上来了:“这是个什么人家,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封建思想。”
乔闫唐立刻附和道:“是,我们也觉得这过分了,人家姑娘嫁进去,就好好过日子,把儿子的婚事给搅和了,能有什么好处。”
赵小凤抓到了话头:“我家苏杳就是个死心眼,得亏我没在场,要是我早知道了这事,我就让苏杳赶紧离了算了,让他们家好看。”
乔闫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娘,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要是这么做,可正中了人家的下怀,人家就等着离婚,娶个合心意的进门呢!”
赵小凤耳朵凑了过去:“合心意的?哪家的姑娘?这种人家都能看得上?”
乔闫唐:“谁让人家儿子争气,现在还上大学呢!那姑娘也是个知青,来村里的时间,和苏老师前后隔了没多久,家里条件不错,那家人早就看上了。”
赵小凤自认为比苏杳见的多了,听出了这家人的盘算,是打算好让苏杳腾位置了。
赵小凤气极:“就因为这个,娶我们家苏杳一分钱彩礼都不给?”
乔闫唐冷笑一声:“何止不给彩礼,上次还吵着要苏老师把结婚时家里准备东西用的钱都还回去。”
赵小凤自认为自己就是个能算计的,可是也没有这么算计儿媳妇,这家人能做出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
知道苏杳心里嫌自己不管她的事,赵小凤心里有了主意,这次就要给苏杳出出头,不仅拿回来自己该得的那份彩礼。
“谢谢这位同志了”,强压着怒火和乔闫唐道了谢,赵小凤转身就往外走,准备去地里找苏杳,拉着苏杳去讨个说法。
殊不知,背后的乔闫唐,站在原地,看着赵小凤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个阴森的笑容。
(本章完)
93. 要彩礼
赵小凤只记得大概的方向,按着记忆中的路往前走,腿都走麻了,入眼的还是一块块的玉米地,根本看不出什么分别。
看着一团乱的泥土地,赵小凤犹豫许久,还是没有下脚往里走,站在地头上,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吗?我问一下,苏杳在哪块地里干活啊!”
正聊着天干活的人们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地头的赵小凤,打趣起了王红英:“红英,那不是你亲家吗?”
赵小凤为了给自己撑场子,这次来下合村,把压箱底的新衣服都拿出来穿了。
王红英看着穿着光鲜亮丽的赵小凤,不屑的说道:“什么亲家,人家城里人,我们可高攀不起,这亲家我家可不稀罕。”
王红英这气是有原因的。
原身因为替哥哥下乡做知青,心里一直和家人怄气,结婚的事情,连个信都没往家里递,自然结婚的大小事情上,苏家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露过面,这落在王红英的眼里,就是觉得苏家人不喜欢这场婚事,看不上她们乡下人的身份。
以前看不上,王红英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自然对赵小凤也没有什么好脸子。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再不稀罕,人家闺女也嫁给了你儿子,以后你孙子还得从人家姑娘肚皮里出,你能不认?”
本来苏杳就是王红英眼里的一根刺,那次撺掇着村里换选,把闫福生从大队长的位置上挤下来后,苏杳就成了王红英的眼中钉:“就她?结果这么久了,肚子都不见个动静,我看根本生不下来。就她这样的,迟早是离婚的料。”
那些人说话没有压着声音,赵小凤站在地头上也听得清清楚楚,仔细盯着那个叫红英的女人,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想下去和王红英理论理论,但又怕脏了自己的衣服,连翻了几个白眼,记下王红英地长相,揣着一肚子的火气,继续去找苏杳了。
赵小凤找到苏杳的时候,苏杳刚从地里手工,手上还有泥巴土,包着头巾的样子,和一起的村里人没什么两样。
夕阳下,赵小凤蹲坐在路边,一身地新衣服和这乡下的泥土地有些格格不入,收了笑脸,打住和同行人的说笑,走到赵小凤的身边,低声问道:“你不在家待着,出来干什么?”
赵小凤一路走过来,腿也疼,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结果迎面就被苏杳说了一通,一肚子的火气找到了出去的地方,赵小凤怼了回去:“腿长在我身上,还不允许我走动走动。”
苏杳不想让赵小凤出来,也是想着她赶路辛苦,在家好好歇着,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苏杳也不说笑了,硬着声音回道:“那你继续走动吧,我不管你。”
说罢,转身就走。
赵小凤走的头昏脑胀的,回家的路都记不清楚,看苏杳事真的打算丢下自家不管,也顾不得其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你个死丫头,等等我,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赶得上你。”
周围的人看到这场景,早就识趣的离开了。
苏杳和赵小凤两人一前一后,一路走到村口。
赵小凤实在走不动了,弯腰托着膝盖:“你走慢点。”
苏杳没说话,但是也不再继续往前走。
刚好,夏雨露也结束了今天的课程,抱着两本书,从学校那头往知青点走。
远远的就看着了苏杳,早走近一点,发现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妇人。
离着两人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夏雨露停下了脚步。
打量着和苏杳有几分相似的赵小凤,夏雨露开口问候道:“您是苏杳的妈妈吧,您可真年轻,和苏杳站一起跟姐妹一样。”
苏杳是家里老幺,生她的时候,赵小凤都三十六了,现在苏杳二十一岁,赵小凤今年也有五十六了。
赵小凤不是什么特别精心保养的人,家里也没有那个条件,自然也没有什么五十岁还跟三十岁一样的样貌。
这站在一起还能说成是姐妹,不知道该说夏雨露眼瞎,还是说夏雨露睁眼说瞎话的功底过于炉火纯青。
赵小凤尴尬的笑了笑:“我是她妈,怎么还能是姐妹,这话都给我们乱了辈分。你这孩子,也太不会说话了。”
赵小凤的不识玩笑话,让夏雨露闹了一个大红脸。
苏杳第一次觉得赵小凤这直脾气还是挺不错的,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和我一起下乡的知青,夏雨露。”
赵小凤对这名字可很熟,从乔闫唐那里听来的版本,这人可是和自己闺女抢男人的人,仔细打量后,问道:“夏知青这样子可不像是下地干活的,难不成你能搞什么特殊,不干活?”
夏雨露感受到了赵小凤的敌意,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角:“我是村里学前班的老师,不用干活也能有工分。”
苏杳凑在赵小凤的耳边,低声解释了一句:“就是教村里那些还不到上学年龄的孩子识字念书。”
赵小凤了然,开口就来:“读那么多书,最后还是给别人看孩子,白瞎了好文凭,也不知道那老妖婆子看上了你什么?”
赵小凤嘴里的老妖婆是谁,苏杳不知道。
但是自打自己辞去学前班老师的活计后,夏雨露每次见到自己就趾高气昂的样子,苏杳早就不爽了。
本着和气地原则,苏杳一直视而不见,这一次,赵小凤给自己把气出去。
强行忍着笑意,苏杳给赵小凤打着圆场:“我妈脾气直,说话有些不太恰当,你别放在心上。”
不等夏雨露搭话,苏杳拉着赵小凤地胳膊,直接绕开夏雨露走远了。
走了一段距离,赵小凤开始数落起了苏杳:“就那么个丫头,有什么好怕的,我两句话就把她问住了。你就把你在家里横地那样子拿出来,还能叫别人在外面欺负?”
赵小凤一路絮絮叨叨的说着。
苏杳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装哑巴。
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赵小凤没了声,转头看过去,赵小凤正盯着前面的王红英看:“那个就是你那婆婆吧!”
苏杳往远处看,王红英就立在家门口和邻居聊天。
惊异于赵小凤的情报能力,这才来了半天,自己都没有给她介绍人呢,她就把王红英给认住了,应道:“是。”
现在这地方,赵小凤没有顾忌了。
腿不酸了,脑袋不晕了,撸起袖子,赵小凤气势汹汹地就走了过去。
看着形势不大对,和王红英聊着的那人守住了话口,紧看紧地退回到自家门口,却是没有进去,倚靠着木门,准备看热闹。
苏杳赶忙拉了赵小凤一把:“妈,咱回家吧。”
赵小凤一甩手,挣开了苏杳的拉扯,手插在腰上,仰着头说道:“老妖婆,你今天在地里说的话,我可都听着呢。你娶了我家的闺女还要嫌这嫌那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红英站的比赵小凤搞一个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小凤:“呦,我当是谁呢,苏杳她娘啊。你自己养的闺女你自己不清楚?谁娶了她是占便宜,那是摊上祸害了。”
“呸”,赵小凤一口唾沫吐在了王红英的脚边:“早干嘛去了,娶媳妇你不得擦亮眼睛啊,你别往家里娶不就行了,我们这黄花大姑娘一个,那想娶的男人得在门口排队呢。”
王红英哈哈大笑:“同样都是知青,夏知青人家媒婆三天两头上门帮着说媒。你家姑娘,来我们下合村一年多了都没人问津,这叫想娶的人多?你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吧。”
“没人问津,那是你们有眼不识真珠。要不是当时候这死丫头瞒着我们,我才不会让她嫁给你们这种黑心肝的人家。”
要说黑心肝,王红英觉得自己可比不上苏杳。
之前自己说不过苏杳,一直压在心口,这次找着机会了,开始一条一条的数落了起来:“我黑心肝,我要是黑心肝当初就应该碰死在这门口,让你闺女成了笑话,也不让她进门祸害我家里。”
“你问问你闺女,进门一年,先是搅和的我们分了家,之后又是搅和全村人,抢了孩他爹的大队长位置。你家闺女就是个扫把星,你自己不想留在家里,怕碍你们家的运道,就把她送到这儿来,克我们家是吧。你一家子都是黑心肝。”
本来就因为下乡的事情,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王红英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事,要是苏杳因为这个对家里有了意见,赵小凤以后还怎么找苏杳打秋风。
伸着被气得有些发抖的手,赵小凤指着王红英的鼻子说道:“你少颠倒黑白了,谁家当婆婆的天天喊着媳妇儿是扫把星。就你这黑心肝的,分家还得把房子给占了,我家闺女分家这事做的就对。”
“以前我闺女一个人出门在外,在你们这儿理亏,什么事儿不敢争不敢抢就算了。现在我来了,我就是我闺女的底气,你们家欠我闺女,你一分不少的给我交出来。”
王红英直接拍开赵小凤的手:“欠什么了?我养我儿子那么大,没找他们要养老钱已经是我人好了,还想要什么?”
赵小凤:“彩礼钱,谁家娶媳妇儿一分不出的,那是给娘家的利母钱。”
王红英冷笑一声:“我还以为苏杳真找来一个给她撑腰的,没想到是个卖女儿的。可惜了,你闺女是个倒贴的赔钱货,不值钱,你白养了。”
有人替自己出头,苏杳还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这话说着说着,就攻击到自己的身上了,苏杳也不做看客了:“有守成在中间夹着,我得喊你一声娘。都是当娘的,你觉得你姑娘家的婆家天天喊着你姑娘扫把星,赔钱货,你听着舒服吗?”
王红英翻了一个白眼:“我姑娘可不会上赶着做人的媳妇。”
原身有些事情却是做的过火,现在苏杳不管说什么,在别人眼里的印象是抹不掉了。
赵小凤也恼恨苏杳的不自爱,但是今天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告诉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别以为苏杳年纪小,不懂事,你就能糊弄的过去。这彩礼钱,结婚钱,改口钱,你都给我不清楚,少一分,这日子就不过了。”
虽然现在和闫守成的婚事是名存实亡,但是苏杳暂时还没有打算把这事给结束掉。
开口打算让赵小凤适可而止,王红英那边抢先说话了:“不过了好啊,我就等着这天呢。这钱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这人你想带走就带走,我家没了这个媳妇,照样还能娶得到。”
话音落下,闫福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喊王红英回家了。
这个年代,离婚对于女人的伤害,远远大于男人,王红英笃定了苏杳没有那个胆子,扭头进了院子,重重地把门关上。
要彩礼没要成,还被奚落了一顿。
赵小凤点了点苏杳的额头:“你瞧瞧你这都办的什么事,好好地姑娘就这么白贴给人家了。”
原身留给自己的都是烂摊子,苏杳叹了一口气,接话道:“早就说了,要彩礼没门,你还偏偏要来受这个气。”
赵小凤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主。
要是今天王红英好声好气的把自己请进去,安安心心商议这事,赵小凤可能还好说话些。
王红英这态度,是把赵小凤的志气给激发出来了。
苏杳不知道赵小凤心里的想法,还在劝说着:“你也看到了,你想要粮,我自己连自己的口粮还挣不到呢,现在在村里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你就歇了这个心思。”
“你要是要钱,我没钱,彩礼钱,我那婆婆是不可能给的,你呢,在这里住两天,还是回去想办法吧。”
赵小凤看了苏杳一眼,发掘这丫头主意也硬了,一眼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不过这事才刚刚开始,连那么折磨人的婆婆自己都熬过来了,王红英这种,迟早被自己制的服服帖帖的。
(本章完)
94. 心寒
苏杳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但是赵小凤却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了目标。
回到家就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整治王红英的方法。
不过这方法发还没想到,自己就成了村里人的笑柄。
王红英和赵小凤的吵架是在门口的,周围不少邻家都看着呢。
村里人都知道赵小凤是个什么人了,背后没少议论,看向苏杳的眼睛里都多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94. 心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95. 五百
正是秋收的时候,想着家里要忙,闫守成就请了两天假,回家帮苏杳上工。
到了自家院门口,看到门上没锁,还以为苏杳在家里歇着。
推门而入,看到的是赵小凤,闫守成又退了出去,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看闫守成的模样,不像是村里人的样子,赵小凤反问道:“你是谁,来我闺女家干什么?”
闫守成了然,明白了,这是自己的丈母娘,苏杳的娘,不对,是原来的苏幺妹的娘:“我是苏杳的丈夫,闫守成。”
昨天刚和王红英吵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女婿,赵小凤提不起一点的喜欢,上下打量了一下,嘴里暗骂一声:“光脸吊子。”
闫守成放下手里的东西,顺口问道:“苏杳去地里了吗?”
赵小凤翻了一个白眼:“不下地吃什么,靠你还不得饿死。”
闫守成抬头看着赵小凤,有点想不通她这股子怨气是从哪里来的。
“看什么看,跟你那个娘一样一样的。”
闫守成抽了抽嘴角,客气的问道:“不知道我娘怎么惹你了。”
这么一问,赵小凤找到了发泄点,一句接一句的说了:“我家苏杳年纪小,被你哄骗了,已经够吃亏的了。这都结婚一年多了吧,你们家是一点都没把她当自己人看。”
“还当着我的面呢,就能一口一个扫把星的叫着,这要是没我在,我闺女还不得被欺负死。”
关于称呼这事,闫守成也和王红英说过很多遍,就是改不了,闫守成没了话反驳,听着赵小凤训斥。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们苏杳嫁给你,穿衣吃饭靠不上,被人欺负了连个出头的都没有,真不知道怎么瞎了眼看上了你。”
闫守成听着,一句话都不反驳,这态度倒是让赵小凤满意了一些。
赵小凤停下话口,喝了一口水。
转头看了看闫守成放在一旁的点心。
点心外面的包装上印着的图案,和昨天夏雨露一家来的时候拎的那袋子一样,应该是一家的。
昨天苏杳跑出去后,赵小凤可是打开尝过了,那味道着实不错,想着价格应该不低。
看着点心,赵小凤心里有了算计,等走的时候高低得带两盒回去,让自己的好大儿尝尝。
毕竟还要吃人家的东西,赵小凤软了点脾气:“守成啊,不是妈说你。苏杳一个女人家,又是外地人,你怎么能出去读书,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啊。”
终于有自己说话的机会了,闫守成清了清嗓子,说道:“妈,我和苏杳结婚之前已经开始念书了,明年夏天就毕业了,到时候能分配一个好工作,虽然现在日子过的是苦了点,但是往后想想,还是值当的。”
赵小凤满意的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你可要打心底里知道我们苏杳是跟着你吃苦的,别到时候富贵了,一脚把我们家苏杳给踹了。”
闫守成连连摇头:“妈这话是从哪里听说的,我能娶到苏杳已经是烧高香了,哪里能做这种事情。”
赵小凤冷哼了一声:“这话就是你妈说的,看你也不是个耳根子软的。要是到时候做了这等子的事情,我就是闹得自己没脸,也得让你丢了工作。”
“是是是。”
闫守成连声硬着,赵小凤开始问起了家里的情况:“你说说,别人家都是青砖红瓦房,就你,还住着着土坯的房子,你这日子过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你怎么还买这些东西吃?有点钱要攒着,别乱花。”
闫守成解释道:“我一年也就回三四次家,苏杳喜欢这口,我就让她尝尝。我学校有补贴,省省这点钱是有的。”
一听有补贴,赵小风的眼睛都亮了:“这补贴一个月大概多少钱,够你家里的开销吗?”
闫守成讪讪的说道:“还行。”
得了答复,赵小凤坐直了身子,摆好样子:“你既然手里有钱,这娶媳妇的彩礼钱是不是应该结一结了,我们养这么大的姑娘也是不容易。”
按理说,这彩礼钱自己应该出,但是这中间还有苏杳呢,闫守成不敢擅自做决定:“彩礼钱是该有的,当初太委屈苏杳了,可以补给她,但是这事还是得和苏杳说说。”
“这钱是给娘家人的,和她说什么。”
赵小凤强势的说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我们城里礼大,五百不过分吧。”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闫守成赶紧摇头:“我这一个月的补贴也没有多少,五百还真的一时之间拿不出手。”
赵小凤帮着出主意:“没事,这钱可以慢慢给,现在少给点,等你以后有工作了,就能多给一点。”
闫守成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答应了要给钱的事情,赶紧找话题岔开。
不过赵小凤可不是小孩子,好不容易抓到突破口,一点都不松口。
苏杳从地里下工回来的时候,闫守成和赵小凤正在进行着拉锯战。
苏杳看到闫守成,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闫守成求救的看了一眼:“学校放假了,想着回来帮你干点活。”
赵小凤看到苏杳,没好气的说了句:“你还知道回来啊,昨晚把你老娘一个人留在家里,就没想想我吃什么?”
苏杳呛声说道:“你这么大人了,还需要我喂饭吗?我都还是你闺女呢,大晚上一个人出去,怎么也不见你出门找找我,就不怕我一个人被狼叼走了。”
赵小凤:“就这精明样子,你吃了狼,狼都叼不了你。”
“我又怎么精明着你了”,苏杳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赵小凤双手抱怀:“从我进门开始,你就一个劲儿的哭穷。我今天可是问过守成了,人家可不靠你养活,还能挣钱呢。这彩礼钱啊,他答应了,给我五百。”
苏杳没有回赵小凤,而是斜眼看着闫守成:“你这么有钱?”
闫守成连忙摇头:“我没那么多钱,这不是还等你回来商量商量。”
苏杳冷笑一声:“商量什么,钱是你自己赚的,想给谁给谁,不需要问我。”
说完,扭头就走。
(本章完)
96. 过往
闫守成知道自己惹毛了苏杳,连忙跟了上去。
在院子外的小路上,闫守成拉住了苏杳:“你听我解释。”
苏杳甩开闫守成的手:“你知道她拿钱干什么?给她儿子娶媳妇。你以为是个大方的,懂礼的,我告诉你,你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冤大头。你看着吧,以后,你永远都别想安稳了,苏大军结婚了还要生孩子,生完孩子还要养孩子,你这么有钱,养着他们一家子吧。”
苏杳嘴上骂着,但是闫守成知道,她也是在为自己着想。
静静着等着苏杳发泄完,闫守成才开口:“苏杳,不管怎么说,我是欠苏幺妹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更何况,我对苏幺妹还是存了一份算计的心思。”
“我希望有了这份钱,苏幺妹能走的安心点,以后她也不会来打扰你。”
我希望你能一直都在。
最后一句话,闫守成没有说出口。
苏杳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他们一家子,一直都在算计着苏幺妹,就是苏幺妹活着,也不会出这份钱的。”
苏杳说的并不是自己的猜想,而且原书中原身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同样也是这个时间,赵小凤来找原身,那时候,原身是住在大院的,那时候没有分家,一家子吃的都是大锅饭,苏杳自己一分钱都没有,赵小凤是找王红英要钱的。
就王红英的性格,看钱比命还要中药。
赵小凤在苏杳家里住了三天,被骂了整整三天,最后一分钱都没有要到走人的。
闫守成安抚道:“如果她不愿意,我们就当为她做一件事,拿这份钱,买断她们之间的关系,以后别再被人老念叨着了,也能安安生生的去过新的生活了。”
苏杳深呼吸一口气,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决定后,开口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闫守成摸了摸自己的几个口袋,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就不到三十。
“就这点还敢许诺五百,你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闫守成挠了挠头:“五百是她要的,我没有答应,我还想着找你商议商议,毕竟我的钱就都是你的钱,得你同意。”
苏杳伸手,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20张大团结:“苏大军结婚要两百的彩礼,我给你两百,再加上你那些,就够了,不能惯大她的胃口,不然以后家里有事,就又找来了。”
闫守成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钱:“你放心,这钱是我借你的,下个月还。”
“不用了,就当我自己买一份心安”,苏杳看着钱,沉思片刻:“不行,这么新的钱,肯定会让她觉得我们拿钱容易,就断不了她以后要钱的心思了,你去各家转转,看能不能换点零钱,记住要关系好的,不能说漏了嘴。”
闫守成明白苏杳的意思:“放心,我现在就去。”
看着闫守成走远,苏杳收回了好脸,回了家。
赵小凤已经在做饭了,看到只有苏杳,嘴里开始念叨了起来:“别人都说女生外向,我看一点都没错,明明有钱,还要骗我,胳膊肘往外拐。”
苏杳帮着打下手:“我自己不得花钱,都给了你,我去喝西北风啊!人家都还说当娘的都心疼姑娘呢,你怎么不心疼我啊!要钱的时候就是你的大姑娘了,给钱的时候,就是泼出去的水了,什么都是由着你说呗。”
赵小凤没了声,许久之后,开口说了起来:“老幺啊!你总说妈偏心,可自古都流下这样的说法了,女孩没法跟男孩比。可你说说,家里几个姐妹,我是不是跟你最好?”
苏杳回道:“好怎么样,跟你儿子比,那还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小凤手不停歇,嘴上说起了自己过去的事情:“你妈我没本事,进苏家的时候,别人觉得是我高攀了,你奶奶更是这么觉得。我每天洗衣做饭,家务一手包干,还是嫌我不算话。”
“再后来,我怀孕了,她终于有个好脸了,结果知道我生的是个姑娘后,比以前还折腾。”
“连着生了三个姑娘,别人都说我生不了儿子,你奶奶还在外头张罗,想给你爸找相好,把我踹了。”
“我这人没什么志气,这辈子就想过个安生日子。为了生儿子,我找各种偏方吃,月子刚做完,就怀上了你大哥,生下你大哥,也伤了身子。”
“有了儿子,我以为以后能在家里硬气起来了,可谁知道,你奶奶被你姑姑气中风,躺在床上,说不了话,折腾人的本事可不少。”
“直到怀你的时候,你奶奶走了,我那时候就觉得,你就是我的福星,拯救了我。”
“所以打小我虽然嘴上说你,可你大哥能吃的好吃的,我哪个没留一份给你。你说你读书没花钱,就你那学费,哪里是卖几个瓶子就能凑够的。”
“妈这次来,其实也没想着要钱,拿点粮食,补贴补贴家里,我也好省点钱出来。当今世道就是这样,谁家娶媳妇都要给彩礼,你看看你婆婆那样,不就是觉得你没要彩礼,理亏了嘛。”
“妈这一次要的钱,也不都拿走,留一半给你,你攒着,以防日后有个事用,别什么都靠男人。男人靠不住。”
“而且啊,妈这一次来,也还想看看我姑娘在这里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苏杳不知道赵小凤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憋着气没有搭话。
赵小凤没有想那么多,继续劝着苏杳:“你找的那男人不错,他能拿钱,说明还是很看重你的,你可要惜福,好好跟人家过日子。”
“你这么分出来也是件好事,以后你婆婆再怎么找事,你也看不见。”
“日子是自己的,这一次妈走了,估计就不会来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要是有孩子了,跟妈说一声。妈那时候要是还能动,也给你带带孩子。”
苏杳抬眸,看了看赵小凤,眼角的皱纹,就是她的年轮。
“你以后管好自己,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用操心。苏大军的事,你也不要管太多了,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你不要把什么事都算在自己的身上,活的那么累。”
赵小凤笑了笑:“儿女都是债啊。”
(本章完)
97. 鸿门宴
苏杳母女俩在这里说着悄悄话。
另一边去换钱的闫守成,则被闫拾云拉着去了知青点。
夏雨露的父母都还在,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满满当当的摆了一个桌子。
闫守成看着不对劲,想走却是被闫拾云死死的拉着:“这事我会跟苏杳解释的,你就算帮帮我,求你了。”
钱是找闫拾云换的,闫守成也还想让闫拾云帮着保守秘密呢,妥协的点头,进了知青点的院子。
“大队长来了”,夏雨露的母亲一脸温柔的笑容。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闫拾云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是我们村里的闫守成,他和派出所的人关系不错,这事他也能说得上话。”
闫拾云来之前可是什么都没有和闫守成说,现在听着闫拾云这话头,闫守成直觉被他给卖了。
脸上笑嘻嘻的,手上掐着闫拾云的大腿。
闫拾云吃痛,拼命的给闫守成使着眼色。
刚好,夏雨露端着菜盘走了出来:“大队长,你这眼睛怎么了,是抽筋了吗?”
闫拾云连忙摇头。
很快,菜都上齐了,夏雨露一家坐定。
开始了晚餐。
夏雨露的父亲拿出酒杯,给一人倒了一杯后,客气的说道:“雨露打小被我们惯坏了,在你们村子下乡,感谢你们这两年对她的照顾,作为她的父亲,这杯酒,代表我的谢意。”
敬酒不能不吃,闫拾云和闫守成跟着干了一杯。
夏雨露的父亲就要再来,被夏母给劝住了:“让人家吃两口饭,不然待会儿难受了。”
说完,歉疚地看看闫守成两人:“他就是个酒蒙子,喝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见谅见谅。”
闫守成看着这一家子热情的样子,可吃不下饭菜,开口直接问了起来:“我今天是被拾云带过来的,来之前他也没说是什么事情。我呢,家里还有人等着,这饭就不吃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直说吧,能帮上的,我尽量帮忙。”
夏父见状,开口劝道:“家里人那边说一句就好,我今天拿的可是上好的竹叶青,咱就是不办事,品品酒也行。”
闫守成婉拒道:“我这人就是个粗人,这上好的竹叶青,到了我这里,也就是牛嚼牡丹,浪费。我家里管的严,这事回去真不好解释。”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夏父也不勉强,开口说起了自己的事情:“两位都应该知道,前段时间,我妻姊来了这边一趟,顺便看了看我家雨露,没想到,却是惹了一件大事出来。”
“这事情最后也调查过了,是因为你们村一个男人算计另一个知青故意做下的,和我们家雨露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因为这个事情,我家雨露还进派出所待了一天。”
“这事听着没什么,但是雨露是个女孩子,这事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我们当父母的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让那个知青出来,把这件事情澄清一下,撇清我们家雨露的关系。”
闫守成看了闫拾云一眼,这件事果然他是知道了,心里隐隐有些怒气:“事情是我们村里人做下的,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如果不是夏雨露同志当时候一意孤行,可能也不会让那人有可趁之机。这件事就不会有后续的发展,归根究底,夏雨露同志算得上是那个导火索。”
夏母连忙说道:“我们家雨露不是有心的。”
“有心还是无意,做错了事情就得认,不是吗?”闫守成的视线落在夏雨露的身上。
夏雨露低头咬着嘴唇,装个透明人,一句话都不说。
看来今天就是一场鸿门宴。
闫守成轻笑一声:“看来还没有人跟你们说过我的身份,我就是那另一个知青的丈夫。”
“夏雨露同志觉得自己是冤枉的,无辜的,那我的妻子呢,被人算计,还被人无端猜疑,是不是更委屈。那么作为当时候做了引导性发言的夏雨露同志,你是不是应该跟我的妻子道个歉。”
夏父听着这话,眉头皱起:“你的身份我们知道,我们还知道,你当初是追我们雨露不成,转头才勉强同意了和那个知青的婚事。就看在你和雨露之前的情分上,你帮着说说话,劝劝你的妻子。”
“我听说你的丈母娘最近也来了,是来要钱的。”
闫守成眯着眼睛看着夏父:“夏先生这消息可真灵通。”
夏父自认为是抓到了闫守成的把柄:“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我去过你们家,你们的条件,能拿出来那么多钱肯定困难。如果你们愿意,我会承担这部分的费用。”
这如意算盘打的作响,可自己家再穷,也还没有穷到卖骨气的地步,闫守成站起了身子:“我家不缺钱。”
说罢,转身走人。
闫守成走了,闫拾云有了好借口,赶紧追了上去。
出了知青点的院子,闫守成一个顿脚,转身就要给闫拾云点好看。
闫拾云慌忙应招,嘴上给自己辩解道:“守成,我知道这事你肯定不同意,但是我看夏家老两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我只能叫你来撑撑场子,而且你拒绝比我也更有立场。”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自己家引起的,泄去了心里的怒气,闫守成收回了拳头:“行了,你回去吧。”
闫拾云摇头:“我说了,回家替你跟苏杳解释解释。”
闫守成拒绝道:“就你那嘴皮子,我怕苏杳更误会了。”
虚踹了闫拾云一脚,闫守成和他分道,回了各自的家中。
苏杳和赵小凤还没有吃饭,闻着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苏杳问了起来:“在谁家喝酒的。”
闫守成手一顿,老老实实的回道:“拾云带我去了一趟知青点,喝了夏雨露父亲一杯酒。”
赵小凤对夏雨露还有点影响:“大晚上的,你去别人家里干什么?”
闫守成觉得有必要和需要说一说夏雨露的打算,看赵小凤也好奇的样子,直接说了:“夏雨露觉得上次铁柱的事情,是我们牵连了她,想要苏杳当着全村人的面,和她道歉。”
(本章完)
98. 报应
从那天上门,到请闫守成吃饭,夏家人花的心思不少。
不就是想让苏杳承认她是被自己连累的嘛,苏杳就给她承认,就看她敢不敢认了。
想好了对策,苏杳就做好准备,等着他们上门求和解。
苏杳第二天没去上工,在家等着夏家人找事呢!结果却是迎来了王红英。
“闫守成,闫守成你给我出来。”
闫守成今天代替苏杳上工了,苏杳看着站在门口的王红英,回道:“地里呢,去地里找吧。”
王红英今天就是来找事的,有苏杳在也行,开口喊住放下门帘的苏杳,:“苏杳,当初我找你们要养老钱的时候,你们说什么了,没钱。怎么轮到你娘家要钱的时候,你就能几百几百的往出拿了?”
苏杳听着这话,应该是知道闫守成答应给赵小凤彩礼的事情了。
苏杳回头看了赵小凤一眼。
视线对上,赵小凤连忙摇头:“昨晚才定下的事情,我今天还没有出门呢,不是我传的。”
苏杳掀开门帘,追问道:“这话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王红英冷笑一声:“谁传的我不知道,但是村里人都这么说了。我今天也不难为你,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这人不讲理。我就要求一件事,你给娘家多少钱,就得给我多少钱。”
这事,苏杳不做主,避而不答,继续问起了消息的来源:“你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应该知道是从谁嘴里听说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造谣。”
村里不管传什么话,真实性还是有的。
王红英卖了个关子,给苏杳留了一句:“你自己去查吧,我只要钱,等守成回来了,你和他也说一声吧,我也还得下地干活呢。”
说完,转身就走。
王红英离开了院子,苏杳问起了赵小凤:“你都和谁说过要钱的事情?”
赵小凤小声的回道:“那天和王红英吵架的时候,很多人都听着呢。”
苏杳见问不出什么来,直接起身,出门去找人帮忙调查。
苏杳最先找上的就是二蛋娘。
作为村里的小灵通之一,一听苏杳要问的事情,二蛋娘就给了答复:“这事不是别人传的,就是夏家老两口说的。”
“夏雨露爸妈?”
二蛋娘很肯定地应道:“是。那天闫雪梅从知青点出来,这事就传开了。你也知道闫雪梅是什么人,肯定是受了指使了。”
苏杳拿了信,谢过了二蛋娘,转头在玉米地里找到了闫雪梅。
自打夏雨露不下地之后,闫雪梅就经常一个人干活。
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嘴上哼着小调,突然被人拍了肩膀,闫雪梅尖叫一声,赶忙转头。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
苏杳咧嘴一笑,阴沉沉的回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人?”
闫雪梅身上一寒,低头看到苏杳的影子:“你有影子,你就是人。”
苏杳脸色恢复了平静:“我是人,可有人不做人。”
闫雪梅悄悄地问道:“你说谁呢?”
“说你呢!”
闫雪梅有些生气:“我怎么不做人了,苏杳,你可不能乱说你长短啊!”
苏杳也不绕弯子:“你不想让别人说你长短,你怎么造谣起我家的事情,就那么的顺畅。”
闫雪梅这下明白了苏杳话里的意思:“那事也不算是造谣吧,你妈不就是来要钱的吗?”
苏杳冷哼一声:“我妈要钱不假,我们去哪儿拿钱,你给?”
“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所以?”苏杳深深的看了闫雪梅一眼:“谁说的给我妈钱,谁出,不然我把你送进派出所。”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法律的认识都比较浅薄。
苏杳这么一诈,闫雪梅就慌了:“不是我说的,是夏雨露这么教我说的。”
听到了口供,苏杳深呼吸一口气,拉着闫雪梅就走:“走,跟我去揭穿她。”
“苏杳,你能不能总是这么计较,就说你两句,你又没什么损失,你这么过去,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以后夏雨露就不和我一起玩了。”
做坏事的人,从来都不会意识到他做了坏事。
苏杳回道:“什么叫我没损失。现在我妈,我婆婆都找我要钱,我去哪里拿钱,卖血吗?你这么说,跟要我命有什么区别。”
闫雪梅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几百块钱吗?雨露说了,只要你答应那事,她都给你。”
苏杳:“我不稀罕她的钱。她不是非要我道歉吗?我也好说,这件事她无中生有,我也要她道歉。”
闫雪梅的力气比不上苏杳,苏杳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带回了村里。
苏杳到了知青点的时候,知青点里乱成一团。
夏母扶着夏父,坐倒在门口的台阶上,夏雨露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盯着院子中央的蛇。
这都秋天了,蛇都开始找窝准备冬眠了,怎么还能跑出来。
苏杳看着有些奇怪。
闫雪梅看到蛇,也被吓了一跳,死死的抓着苏杳的衣服:“苏杳,我答应你,可以帮你揭穿雨露,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放我走可不可以?”
“不可以”,一句话拒绝,闫雪梅哭出了声:“我不是故意的,是夏雨露让我说的,你有什么事,找她啊,找我干什么。”
闫雪梅的哭声让夏雨露心下一紧,一个分神,蛇冲了上去,咬在了夏雨露的腿上。
“啊”,一声尖叫后,夏雨露拖着腿往后倒。
苏杳捡起地上的木棍,用力一锤,打在了蛇的七寸上。
蛇歪倒在地上,夏雨露求救道:“苏杳,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苏杳撇撇嘴:“你不想死啊!可是你不死,我就得被你算计,死道友不死贫道,委屈你了。”
夏雨露听到这儿,哭出了声:“苏杳,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我发誓,我以后绝不针对你,我能给你道歉。”
夏雨露这么说,后来的夏父夏母也跟着点头。
苏杳把刚刚那条蛇收起来后,看着夏家三口没骨气的样子,留了一句:“行了,这蛇没毒。自己去找赤脚大夫拿点外伤的药,擦擦就好了。”
(本章完)
99. 牵连
在夏雨露的印象中,苏杳绝对不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人,对于苏杳的话,自然也不会相信。
但是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跌跌撞撞的带着夏父夏母,去找村里的何大夫。
苏杳看着夏家一家人走远,在院子里找了根绳子,把蛇缠好,拎着就往外走。
闫雪梅从看到那蛇,就被吓破了胆,现在看到苏杳还拿在手里,离苏杳远远的。
苏杳见状,举起那蛇,蛇头对着闫雪梅挥了挥:“以后,别在和夏雨露凑在一起算计我,不然,你就跟这蛇一样。”
闫雪梅以前敢算计苏杳,除了有一份嫉妒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觉得苏杳外强中干,被欺负了也就被欺负了。
而刚刚苏杳利落的动作,让闫雪梅意识到现在的苏杳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杳了,本能的摇头:“我再也不会了,我以后也会离夏雨露远远的。”
苏杳听了这话,也只是一笑而过。
只以为闫雪梅的这个保证只是为了敷衍自己,不曾想,闫雪梅这次是真的被唬住了,之后见了夏雨露就躲,甚至连门都少出了。
而夏雨露因为闫雪梅的远离,彻底被村里人孤立,为了能够夺回自己的地位,挽救自己的名声,开始了和苏杳的明争暗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苏杳拿着已经晕死的蛇回家,赵小凤也被吓得不轻。
看着苏杳手起刀落,利落的给蛇剥了皮,炖了蛇羹。
赵小凤还觉得有些心慌,直到吃上香喷喷的蛇羹,赵小凤才漏了笑脸。
苏杳在这里吃得高兴,而知青点里的夏雨露一家,可就没那么如意了。
火急火燎的赶去何大夫家,却是被告知没什么大碍,连药都没给一颗,就把一家人给打发走了。
回去的路上,夏父反复回忆,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对劲:“这个季节了,怎么还有蛇?”
夏雨露对这些不懂,安慰道:“村里就这样,谁也不知道家里能跑出来什么。我还记得那年夏天,我在床上坐着,地上跳进来两个癞蛤蟆,吓得我就缩到了墙角,一晚上没睡,就怕那东西晚上跳上炕。”
“在村里见个老鼠虫子,都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看到都没以前那么反应剧烈了。”
夏雨露是笑着说的,但是夏母的耳里,一阵心疼:“你说说你,明明就能让你爸给你找人走走关系,安排个好工作,免了这下乡。你不听,非要来这个地方,现在后悔了吧。”
夏雨露摇摇头:“妈,那时候谁敢轻举妄动啊!就说说我那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当时候是想办法留下了。后来呢,东窗事发,他们都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哪里艰苦去哪里,现在还不如我呢!咱得跟着人家时代走。”
“我现在受点苦不要紧,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夏母叹了口气:“这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夏雨露看着天:“快了,再有几年就能过好日子了?”
夏父听着也不是滋味:“还是我不行,这两年,被人挤兑的都快没位置了。”
被同事挤兑,夏父只觉得自己后台不行,但是在这个穷死村里被欺负,夏父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这蛇是从院子外面爬进来的。”
“你这知青点不靠山,不靠水,不应该有些东西,应该是有人拿到家附近的。我们回去从那蛇上找找问题。”
惦记着找线索,夏父一路快走,到了院子,哪里还有蛇的影子,这下更确定了,蛇就是被人特底放进来了。为了不暴露,所以拿走了。
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夏父从院墙上找痕迹。
知青点不大,院墙也不长,一路走过去,还真被夏父找着了,一根一乍长的绳子。
而绳子的边上,还有一些血迹,看样子,抓蛇的人应该也被咬了。
“雨露,去把你们村大队长喊过来”,守着线索,夏父也顾不上还没吃饭的肚子,催促着夏雨露去找人。
夏雨露自认为自己本本分分的做事,可这村里人做事太过分了,拔腿就往闫拾云家走。
……
苏杳可不知道这家人还在找蛇,吃饱喝足,准备上炕歇个晌。
刚坐到炕沿边,外面的喇叭里就想起了闫拾云的声音。
通知比较急,苏杳到了大队委院子的时候,村里人已经都聚齐了。
看到夏雨露一家就站在闫拾云身边,苏杳心里大概清楚了这次集合在一起的目的。
拉着闫守成在靠后的位置站定,闫拾云就发话了:“马上收秋就到尾声了,大家这段时间辛苦,我已经找镇里申请过了,咱今年能多留三头年猪,到时候给大家贴补贴补。”
闫拾云这么一开场,原本因为午休被打扰,而心里很不高兴的众人,也有了笑脸。
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闫拾云继续说道:“今大家都在忙,咱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闫拾云战术性停顿,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闫拾云继续说道:“有人往知青点放了一条蛇,这蛇还把夏知青和他爹咬了。”
闫拾云目露怒色:“我们村这么多年了,都是团结模范村,现在出了这事情。这事是谁做的,也不要等了,主动站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对于闫拾云这话,村里人可不认同。
“是不是误会了,这村里出个长虫还不是正常的事情?不一定是人放的吧。”
“夏知青一家是城里人,对这些不太熟,我们昨天还在地里挖出一个蛇窝呢。”
“可这蛇都是在地里活动的,家里还没见蛇爬进来过。”
众人议论纷纷,闫拾云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没有发现异样。
夏父看着这场景,觉得是村里人在合伙隐瞒,开口说道:“这事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你们这行为就是在故意杀人,是犯法的。你们谁要是有什么发现,可以说出来,不然就是包庇罪,到时候,全村都得受牵连。”
(本章完)
100. 疑凶
本来村里人也只是纳闷,夏父这一句话,直接捅出了村里人的怒火:“你这么能耐,找派出所的人就好了,找我们干什么。”
夏父还要说话,被夏雨露拦着了:“各位乡亲,我父亲就是担心我的安全,说话着急了些,没有什么恶意。”
“毕竟这是咱们村子内部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不好,所以还是尽可能内部解决。”
“这个人今天放了一条蛇在我们家里,表面看是害我一个人,但是大家想想,这蛇可听不懂人话,这要是窜到其他地方,不也是害了大家吗?”
夏雨露说的话就好听多了,村里人被安抚好,也开始左右询问了起来。
“大家平日里都下地干活的,谁能有这个时间去做这事。”
“不是也有不下地的吗?”
“谁啊?”
“苏杳”
“不会吧。”
“我听说,夏雨露那天还专门去苏杳家找茬了,保不准是报复。”
“苏老师不会那样做的,当初我和青山还把人弄派出所了,人家不也什么都没说,还把我们铁柱给找回来了。”
“你们家铁柱当时候不也跟你闹别扭,不和你回家吗?还不是苏杳挑和的。”
“这话你可说岔了,要不是苏杳,我们家铁柱可恨死了。哎!这是跟你们说不准,但我敢保证,这事不是苏老师做的。”
“你拿什么保证?我看你就是被苏杳下了迷魂药。”
之前王红英就说自己给闫守成迷魂药,现在又有人说自己给葛云蓝下迷魂药,自己真要有这个本事,早就迷魂的让村里人都别挤兑自己了。不对,早就让人给自己把回城的事情办好了。
苏杳在后面听着,一个人犯着嘀咕,却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哎!夏雨露自己不也好几天没上工了?会不会自己做的,为的就是嫁祸给苏杳。”
这话一出,很多人信了。
“也是,那不是闹着要苏杳给她道歉吗?这事情一出,都怀疑到苏杳身上,不道歉也不行了吧。”
“那可是蛇,咬一口命都没有了,谁拿自己的命出来开玩笑。”
“那蛇没毒吧,我听何大夫说了,去了他那儿,伤口都不流血了。”
“那这么说,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故意的。”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来这里贼喊追贼了,把我们当傻子玩呢?”
所有人将怀疑落在夏雨露身上,看向夏家三口人的眼神都像是看那种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一样,嫌弃还有点恶心。
看一直没有人站出来,夏父又开口了:“我们今天在家周围查了查,找着点线索。”
“第一个,就是这个绳子,看谁家用这个绳子就知道了。”
夏父拿的绳子,是村里人家经常用的,而且之前还是大队统一发的。
有人嗤笑一声:“我们家家都有,我们都有份呗!”
闫拾云也觉得有些无语:“这绳子,就是知青点也有,作不了数的。”
夏父气滞,紧接着说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发现:“我们家围墙旁边有脚印,我大概比对了一下,应该是265的脚。这脚应该是个男人的脚。”
男人的脚,拿苏杳和夏雨露就都不可能了。
回到刚刚的思路,人群里又有了议论声。
“最近谁家男人没有下地?”
“男人都是主劳力,不下地,明年一家子都不吃了?”
“有家口的肯定都下地挣工分了,就是那些光棍懒汉们,平日里见不到人的。”
作为光棍的头号代表,草根赶紧跳了出来:“我现在学好了,天天下地干活,不信你先会计查查,我每天都应卯的。”
会计点头,印证了草根的说辞。
很快,村里人有了新的怀疑对象:“乔闫唐是不是没下地?”
平日里,乔闫唐的存在感都很低,这个时候被人想起来,人们才注意到。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那孩子还能勤勤恳恳的干活,这份出来,懒了。”
“本来就年纪大了,不好娶媳妇,现在这么懒,以后就是打光棍的料。”
“你们就爱多管闲事,娶不娶媳妇是人家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是找那个放蛇的人,你们都跑哪儿去了。”
“对,之前套麻袋打夏雨露的事情,不就是乔闫唐做的吗?”
听着猜测,苏杳视线落在了乔闫唐的身上,和他来了个对视。
双手交握,放在腿间,倚靠着半截矮墙,低头也不和人交谈。怎么看都是一个老实人的形象。
苏杳实在没办法把他当成是这次的凶手,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当然的,也要看证据。
和乔闫唐笑着点头打过招呼后,苏杳收回了视线,继续听夏父发言。
“脚印的地方,还有点血迹,我们猜想,这人也是被蛇咬了一口,担心有毒,才赶紧吸血,吐在旁边的。”
“一个人,能给自己吸毒,这伤口大概率就在胳膊或者手上,只要看看谁手上有伤口,就能确定了。”
线索全部出现,目标范围很小了。为了自证清白,村里人开始给左右看自己的手和胳膊。
苏杳也随着大众,掀起了袖子,给周围人看了一圈。
很快,安静下来。
“没有啊,都没有伤啊!”
夏父可不相信,眯着眼里问道:“都看过了,周围还有谁没有给看的。”
“你们一家三口不都没给看吗?”
夏雨露也不遮掩,露出自己手上的伤:“我这是后来才被蛇咬伤的,苏杳和闫雪梅都可以给我作证。”
闫雪梅听到这声音,赶忙摇头:“我当时候太害怕了,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都没有听到。”
夏雨露咬了咬嘴唇,看向苏杳。
苏杳点头:“确实是后来被咬的。”
唯一有伤口的人都被证明清白了。
这下,人们更好奇了,到底是谁干出来的这种事。
突然,人群里乔家骏举了手:“还有一个人没有看,乔闫唐。”
一时间,乔闫唐成了众矢之的。
众人的注视下,乔闫唐依旧是那个姿态,一动不动,由着人们打量。
闫拾云看着乔闫唐说道:“闫唐,给大家看看你的胳膊和手吧。”
(本章完)
101. 赶出村
乔闫唐头也没抬,伸出手在周围人跟前转了一圈。
随后,慢条斯理的挽起自己的袖子。
露出的小臂上,确实有个伤口。
“这是蛇咬的伤口吗?”
“我又没有被蛇咬过,我怎么知道。”
“夏雨露不是被咬过吗?让夏雨露来比对一下不就知道了?”
人群出现骚动开始,夏雨露就着急的跑过来了。
人们这么一提议,夏雨露就伸出了胳膊。
乔闫唐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放下袖子:“不用比对了,就是我。”
抬头看向夏雨露,乔闫唐露了一个笑脸。
夏雨露打了一个寒颤:“乔闫唐,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乔闫唐冷哼一声:“无冤无仇?谁说的?”
站直了身子,逼近一步,乔闫唐开口细数了起来:“你来下合村第一年的时候,我在知青点外捡柴,你骂我是乡巴佬,让我滚开,离你们知青点远远的,你还记得吗?”
夏雨露当年是怀揣着改变农村的梦想来的,但是农村的条件,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刚来的那时候,心里很是郁闷,每天还是笑着面对村里人,极度的压抑下,有时候背着人说话,会有些口不择言。
不过,有没有对乔闫唐下恶口,她还真的没有印象了。就算说了,夏雨露觉得也还没有到让乔闫唐置自己于死地的地步。
“我那时候心情不好,对你态度差,我和你道歉。如果你不接受,你也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能害我的性命啊!”
乔闫唐揉了揉眼角:“去年,你和几个人在水库那地方玩,我打猎回家路过,有人说我是专门偷看你们洗澡,你当时候说什么都不知道,没看到。但你明明看到我是从山上走回来的,而且我都没有靠近水库。”
这件事,夏雨露有印象,但也是有原因的。
那时候乔闫唐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闫治国,闫治国有心治治他,刚好就有了这茬事,在赵志美的撺掇下,夏雨露就选择了默认。
乔闫唐笑了笑:“我就是个烂人,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怎么对我,村里人怎么对我,我不在乎。但是你们不应该欺负苏杳。”
“苏老师人那么好,你凭什么污蔑她。她一个女孩子,来下合村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得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你还要找她麻烦。”
苏杳听着这话,心里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震惊。
“我没有!”
夏雨露狡辩,但是突然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乔闫唐脸色一变,有些狰狞的看着她,说道:“明明就是你把铁柱弄丢了,为什么非要怀在苏老师身上?还要苏老师给你道歉,凭什么?”
“知道王红英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要传苏老师给娘家钱的消息,故意让王红英上门找麻烦。”
一听到这话是夏雨露从中作假,村里人看向夏雨露的眼神都变了。
“我……我”
夏雨露的无声,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闫拾云也走了过来,看着夏雨露:“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你们知青,来支援我们农村建设,我们很高兴,但村里有自己的规矩,容不得你们乱来。流言这件事,你要给苏杳道歉。”
夏雨露心心念念想要苏杳替自己洗刷罪名,最后却坐实了罪名。看着一脸平静的苏杳,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道:“苏杳,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别人误会你的。”
苏杳耸了耸肩:“不是每一个道歉都能得到原谅,我不打算原谅你。”
夏雨露脸色一僵,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闫拾云接着说道:“夏雨露,你父母来村里也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因为她们,村里闹出来多少事,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还是尽快让他们回城吧。”
夏雨露有些不甘心:“我父母也是为了我好。而且,苏杳的母亲不也在吗?她不也和王红英吵了一架吗?为什么我的父母不行?”
闫拾云的劝解也不是空口就来的:“苏杳现在是已婚的身份,作为母亲,和亲家讨论孩子结婚彩礼钱,是家务事,很正常。”
“但你们一家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你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我们村里的秩序。”
夏父这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自以为是有身份的人,结果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而自己以为是给女儿出头,却是让夏雨露在这里的处境更差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夏父替夏雨露说话了:“可以,待会儿这件事解决了,我和雨露他妈就走了,以后我们也不会来了。”
夏母也跟着说道:“我们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但是,我们希望大家可以看在我们心的份上,以后不要为难雨露。”
人群里没有一个出声的,夏父扫视一眼后,拉着夏母回了知青点。
解决完外人,闫拾云开始宣布对乔闫唐处罚的决定了:“村有村纪,族有族规。”
“组规第三十六条,凡做出有所家族名誉行为的,情节严重者,处以移除族名,提出村落。”
“你这次针对的是夏雨露,但是也给族内名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就按照这一条处罚,你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
乔闫唐没有反驳:“我下午就离开。”
乔闫唐答应的太过轻松,就好像这个村子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闫拾云见状,叹了口气,拍了拍肩膀:“出去了,好好生活。虽然你不是族里人了,但是有从小长大的情分在,你以后有什么实在困难的事情,可以回来找我。”
“好”,低低的应了一声,乔闫唐佝偻着背,离开了大队委的院子。
苏杳看着乔闫唐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也不是自己教唆的,但是乔闫唐是因为自己才会这样。
以乔闫唐的文化水平,出去能生活的下去吗?
苏杳不知道,自己的忧心忡忡,看在了闫守成的眼里,而闫守成已经替她解决好了问题。
今天白天工作太忙,没空码字,晚上又去上课,十点才结束,所以只有六千字,明天会恢复万更,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本章完)
102. 谋心
该处罚的人都处罚了,看戏的人也没了兴致,一个接一个的散去。
苏杳和闫守成在乔闫唐离开的时候,就跟着出去了,到了乔闫唐住的地方,看到乔闫唐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炕边。
“乔闫唐”,苏杳轻轻的喊了一声。
乔闫唐木然转头,盯着苏杳看了两秒,才开口:“苏老师,你怎么来了?”
适应了屋里光线后,苏杳看清了乔闫唐的模样,脸色平静,没有一点因为要离开村子的悲伤。
沉默片刻,苏杳开口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乔闫唐咧嘴一笑:“嗯,反正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地方了,有苏老师教会我的东西,应该在城里能找份好工作。”
看乔闫唐一脸的期待,苏杳有些不忍说破。
闫守成看出了苏杳的犹豫,替她说出了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城里都是需要介绍信的,没有介绍信就是黑户,别说找工作,你就连厂子门都进不去。”
乔闫唐不服气的说道:“闫拾云都把我赶出村子了,还不给我开介绍信,难不成想让我饿死在外面?”
闫守成继续说着:“有介绍信,顶多就是知道你是谁,哪来的。人家县里的工厂,工人都是定死的,谁会要你一个临时工。”
乔闫唐被激怒了,站起身子,戳着闫守成的胸膛:“你有什么可看不起我的,都三十的人了,还靠着女人养活,要我脸上都臊得慌。”
闫守成没有反驳,看着乔闫唐:“你没用女人养活,可你连活路都看不到了。”
愤然收手,乔闫唐背对着苏杳和闫守成:“你们两个走吧,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就要活出了人样。”
苏杳有心帮忙,但是自己什么筹码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闫守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工作,但是你不能偷奸耍滑,要好好干。”
乔闫唐可不相信闫守成会有这么好的心思,急着赶人道:“快走走走,别碍我眼。”
苏杳还想说点什么,被闫守成拦住了:“你出去等我,我和他说两句。”
男人之间沟通起来比较容易。
苏杳点头,出了乔闫唐的屋子。
屋里只剩两个人,闫守成直接一个扑身上去,把乔闫唐按在炕上,低声说道:“你以为你是逞英雄好汉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事,让村里多少人误会苏杳。”
乔闫唐回过神,也不让着闫守成,掰着他的手腕,把人推了起来:“我这才算什么,因为你,她天天受你们一家子的欺负,怎么也没见你出来给他撑腰。”
闫守成恨恨的一拳落在乔闫唐的脸上:“我欠她的,我可以一辈子去还。”
一拳还回去,乔闫唐咬牙回道:“一辈子,你还是趁早离开,别再拖累她了。”
俩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苏杳在外面等着,听着里面偶尔传出一阵声响,想进去看看,却发现门被锁了。
敲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背后传出一个声音:“呦!这不是苏杳吗?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
乔家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群狐朋狗友。
“关你什么事?”
苏杳转身,靠着门,双手抱怀。
“你站在我家门口,当然关我事了,我家不欢迎你。”
“我……”
苏杳话刚出口,门从里面打开了,闫守成先走出来,随后跟着乔闫唐。
双手插着兜:“这家是姓闫的,你姓乔的来这里叫什么?”
乔家骏一乐:“姓闫?你娘早就入了土,这房子现在是我爹的名字,你都姓乔,有本事你把姓改回来了。”
“改就改”,乔闫唐一声说完,就出门找闫拾云了。
乔家骏自以为胜了一场,吹着口哨,得意的出了门。
主人家都走了,苏杳和闫守成也没有留下了的理由了。
出了门,闫守成揉了揉脸,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苏杳关心的问道。
闫守成忍着疼痛说道:“没事。”
苏杳猜到了两人在屋里的动静,挑明道:“你们两个大家了?”
闫守成干干的笑了笑:“没事,男人间切磋切磋。”
苏杳看穿了闫守成的小心思:“既然是男人间的事情,那你也别在我跟前嘶呀嘶呀。”
闫守成嘴角抽了一下:“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苏杳意识发动,从空间里移除一小瓶的灵泉水:“你这是被打了,不是被骂了,过了今天就会好。等明天,被打的地方都肿起来,就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闫守成揉了揉太阳穴:“我刚刚只想着让乔闫唐出气了,都忘记了这码事,我这后天还要回学校呢。”
苏杳翻了个白眼,把灵泉水递了过去:“行了,喝了一口,明天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上次闫守成就发现这水有妙用,苏杳给了他,他也不犹豫,仰头就把一瓶都喝下去了。
等收回瓶子,苏杳才继续问道:“乔闫唐那边怎么说?”
“他明天肯定会找我的,我认识焦化厂的一个主任,看看他能不能安排,不能当正式工的话,也能先安排成临时工,不至于在街上流浪。”
乔闫唐的事情,是因为自己而坐下的,如果由着乔闫唐离开,自己一点事都不做,苏杳内心会一直存在愧疚。
闫守成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主动提出帮乔闫唐找工作的事情。
苏杳现在是了结了对乔闫唐的愧心,但是闫守成这里,她也是少了一个人情:“这事我记下了,日后你有需要的时候,知应我一声,我能办到就不推迟。”
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闫守成也知道苏杳是什么性子,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肯定能做的到。
闫守成转身伸出手:“拉勾吧。”
苏杳呆呆的看着闫守成的动作,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以前怎么就没出来,这人是个幼稚的。
左顾右盼看了看,这路上没有别人,把手递过去,和闫守成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你才是狗”,收回手,苏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闫守成哈哈大笑:“你这是已经准备好了变卦了?”
“没有——”
(本章完)
103. 那人不行
两人嬉笑着回了家,赵小凤刚睡醒。
“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打闹,跟孩子一样。”
苏杳瞪了闫守成一眼,爬上床,睡自己的晌午觉了。
闫守成看了看时间,该着下地了。
回身换衣服,一不留神,从兜里掉出了一团东西。
赵小凤捡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
闫守成转头,心思活动,开口说道:“妈,之前你不是问我给苏杳彩礼钱的事情吗?我这两天东拼西凑,凑出来一笔钱。跟您要的数目差距比较大,但这也是我的心意,你看行不行。”
赵小凤一听这话,脸上有了笑意,赶紧拆开外面的包装袋,入眼的就是零零散散的票子,细细的清点了一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闫守成松了一口气:“妈,那要是没我什么了,我就先下地去了。”
“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妈给你烙饼吃。”
等闫守成离开,赵小凤赶紧把门插上。
看苏杳已经睡着了,赵小凤直接把人摇醒:“苏杳,醒醒。”
苏杳勉强睁开眼睛:“怎么了?”
苏杳长出了一口气:“你满意了?给你你就拿着呗,跟我说干什么?”
赵小凤拧了苏杳的胳膊一下,把苏杳直接给拧清醒了。
坐起了身子,苏杳没好气的说道:“你都已经把我卖了,还不赶紧数着钱乐呵,拧我干什么?”
赵小凤分出来了一半的钱:“这一份给你。”
苏杳挑眉:“给我干什么?”
把钱塞在苏杳的怀里:“你现在结婚了,得有点自己的私房钱,我离你这么远,有什么事情帮不上,你得自己做打算。”
给赵小凤的钱,大头都是苏杳自己的,看赵小凤的样子,是真的打算给,苏杳也没有推辞,接下了。
赵小凤把钱装进自己最里面那件衣服的衣兜里,还拿了个针把口子缝好。
看苏杳也没有了睡意,赵小凤说话了:“你天天下地忙,我也帮不上什么事情,明天我就回去了。”
“嗯”,苏杳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这段时间和赵小凤朝夕相处还有些不太适应,听着赵小凤要走,也没有其他的表示。
赵小凤也知道苏杳对自己还有心结:“明年开春,你大哥结婚,你回来一趟呗。以后聚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了。”
苏杳记得原书中有描述过,原身当时候是兴高采烈的回去了,为了显摆,还把闫守成带了过去。
没想到苏大军还记恨原身一分钱都不给的事情,连门都没让进。
原身自己被羞辱就算了,关键这事还被闫守成看到了,又急又气,直接晕倒在大街上,还为此进了医院住了两天。
苏杳想到这儿,连忙摇头:“我不去。”
赵小凤劝说不了苏杳,只能先按下这个念头,等再和闫守成说说。
闫守成下工回来,也到了天黑的时间。
赵小凤如今天上工时候说的那样,真的给闫守成烙了饼。
揉面时用的水是苏杳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灵泉水,油也是苏杳空间里种出来的花生,自己榨出来的花生油。
烧出来的饼外皮酥脆,内里全嫩,咬一口,葱香十足。
闫守成夸赞着赵小凤的手艺,把赵小凤哄得高高兴兴的。
一家人刚吃开,乔闫唐就进来了。
没有灵泉水修复,乔闫唐的嘴角红红的,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苏杳责怪的看了闫守成两眼,闫守成一点也不虚,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告诉苏杳自己也没好受。
乔闫唐看着刚开动的饭菜,不好意思的说道:“打扰您们了?”
“没事没事”,闫守成一副主人家的样子:“你还没有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吧。”
“吃过了”,乔闫唐嘴上说着,肚子里咕咕的叫了两声,尴尬的红了耳尖,赶紧说了今天的来意:“你上午说的事情,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闫守成拿出一套碗筷,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知道闫守成是故意的,乔闫唐忍着气:“麻烦您在县城给我找份工作。”
“哦”,一副恍然大悟状,闫守成应道:“明天我去县城,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去就行了。”
有了闫守成的准话,乔闫唐拒绝了闫守成的邀请,转身就离开了苏杳家。
等乔闫唐走了,赵小凤开口问道:“那人是谁啊,村里不正是忙的时候吗?他不在家里干活,去城里找什么工作。”
村里的事情,不好跟赵小凤说,闫守成想法圆了过去:“我认识一个焦化厂的朋友,说是刚好那边缺人,我就帮着介绍过去。工人比咱老百姓挣得多,也算是件好事。”
赵小凤连忙劝说道:“找谁不行,非要找那人。”
赵小凤这话里有话,苏杳和闫守成对视一眼后,苏杳开口问道:“人家好好的后生,跟你见过吗?你就说人家不行。”
赵小凤吃下一块饼,喝了一口汤顺下去后,开口说道:“别人我不知道,那人我还真的认识。当时候就是一位内他的挑拨,我才去找王红英,最后闹出那么一档子事。”
多看了闫守成一眼,赵小凤接着说道:“那人还跟我说,闫守成就是个小白脸,靠着你活呢,要不是我明事理,我早就让你跟守成拉倒了。”
苏杳惊讶于乔闫唐的心思,但是对于赵小凤的话,也有些嗤之以鼻:“你不是精明,是没盼着你闺女好吧。”
“你这死丫头”,赵小凤说不过苏杳,赶紧转移了话题:“吃饭吃饭,就不该跟你说话,把我气了个半死。”
夜幕降临,苏杳和闫守成出了屋子。
看着漫天的星星,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苏杳说道:“这次的事情是我连累你了,我不知道乔闫唐在背后是哪个样子的。”
原本替乔闫唐介绍工作,就是为了减轻苏杳心里的愧疚,把那份人情放在自己的身上。
而乔闫唐的那一举动,让苏杳更偏向自己了。
闫守成心里很满意,嘴上还是宽慰着苏杳:“没事,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我不在家,你就自己长点心,和别人相交防着点。”
闫守成没有怪自己,还安慰自己,苏杳心底一股暖流划过,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对于闫守成的态度。
(本章完)
104. 炼药
闫守成第二天带着赵小凤和乔闫唐一起离开的。
赵小凤说走就走,让王红英直觉不对劲,但是她又不想直接和苏杳对峙,只能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等着日后找机会再算账。
没有了闫守成帮忙,苏杳又开始恢复了下地干活,天天和魏青待在一起。
收秋持续了一个多月,紧赶在第一场秋雨前完了工。
收秋后的日子难免有些清闲,苏杳把自己的空间好好打理了一番。
之前老欧给的种子,苏杳陆陆续续的都种下了。
那些种子里,有好多老欧自己都不清楚,苏杳马马虎虎的种下,本没想着能出多少苗,没想到居然都出来了。
现在整个空间里已经有了十几亩的土地,苏杳自己都快忙不过来了。
好在有老欧给的那本秘籍,在上面找了一个收集术,减轻了苏杳的负担。
再次整理小仓库,苏杳惊讶的发现,那些没有字的古书中,又有一本有了字迹。
苏杳翻看细细查看,发现竟然是一本植物合集。
好巧不巧,老欧给的那些花草,在古书里都有记载。
按照那本书上的描述,这些花草里,有不少是可以炼成药丸,专门给灵士使用的。
苏杳突然有了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收起了古书,苏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奔去了镇上。
老欧知道苏杳这段时间忙,尽管心里念着苏杳的点心,但还是忍了下来。
看苏杳自己送上门,老欧都没给时间让她说话,就直接把她安排进厨房。
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办完的,苏杳洗洗手,任劳任怨的给老欧做了一桌的饭菜。
吃饭的空档,老欧问了起来:“之前说开店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现在世面上,是不可以私人运营的,世面下,有老欧护着,但需要觉得还是不太放心。
知道过几年,这些政策都会放宽,苏杳劝说道:“我觉得这事不着急。开店现在看来利润是高,但是免不了有心人会使坏,到时候被世面上的人查处了,得不偿失。”
苏杳说的,也是老欧考虑过的问题,但是看着那么多的钱流走,自己却赚不了,老欧有些心疼:“哎,怎么就没有了一全两的办法。”
苏杳看着老欧急切地样子,想到了一样东西:“老欧,你认识的人,见的世面广,你有没有见过一种叫包装机的东西。”
现在她们的糕点,最大的问题,就是保质期太短,没有办法远距离运输。
想到后世很多食品在包装的作用下,可以延长保质期。刚好可以解决她们这个问题。
老欧也是第一次经营食品这方面的生意,自然不了解这些。
苏杳记得前世为了完成作业,自己做过包装机的研究论文,以包装机等一些列机械为例,研究科技进步对于饮食文化的影响。
而那次的作业,苏杳才知道后世家家普及的机器,都是在这个世纪中期就研究出来了。
想着这些,苏杳给老欧提供了一个方向:“这机器大概率是外国人研究出来的,你有国外的关系的话,帮我好好打听打听。”
老欧一口将这事情接下来,苏杳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目的:“之前你给我的洗髓药,我已经吃过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正式修炼了。不过我对于修灵这方面还是不太了解,你能给我说说吗?”
苏杳的行动在老欧的预料之中,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变强的机会。
不过,老欧自己了解的也不多:“我当时候也是在一本书里看到的。以前大陆的灵士很多,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修炼灵气,可也不能因为这些人不能修行,就剥夺们活着的权利。”
“灵士作为大陆上的顶梁柱,为了方便灵士修炼的行业就出现了,当时候最重要的有两个行业,一个是炼药,一个是炼器。”
“炼药就是根据自己对于药株药性的了解,把控火候,提炼精华,凝结成可以供修士修炼使用的药丸,就好像当时候我给你的那个洗髓丸。”
说到炼药,老欧的眼里有了一丝的精光,不过很快就消失,叹了一口气:“现在,全国可能也就不超过一只手的炼药师,一药难求,相比起我们做的这些零食,那些药才是真正的天价。”
苏杳心里了然:“成为炼药师需要什么样的能力?”
“对药株的认识,对药性的理解,一颗真正高级的灵药,用在普通人身上,也可以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空间里的那本古书,对于药材的习性介绍的很详细,苏杳打定主意,回去就把那本书啃透。
苏杳又问起了炼器。
老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炼药是将不同药性的精华进行融合,那么遇到不能相融的,就会发生爆炸,这个时候,对于炼药人的伤害是很大的。”
“为了能够承载灵药炸炉的威力,所以开始有专人对于炼丹炉进行研究。”
“随着炼丹炉质量的不断提高,有人开始发现了炼器的其他用途,所以很快炼器这一门就发展起来。而到了后期,各种灵士武器的不断炼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战争,最终也导致了灵修的覆灭。炼器师这个行业也开始陨落,就我知道了,现在还能炼器的,也就两个人了。”
相比于炼药师,炼器师凋零的更加严重,苏杳觉得可惜,但是又无可奈何。
老欧顺口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打听这些?你对炼药炼器有兴趣。”
苏杳还想着从老欧这里多拿点线索呢,也没想着隐瞒:“我想成为炼药师。”
老欧对于苏杳的勇气很是赞赏,但有些时候不是只有勇气就可以。
老欧给苏杳泼了一盆冷水:“你现在对于药株的药性一无所知。”
“我可以学。”
“你还没有一个好的炼丹炉。”
苏杳立刻反驳道:“那我就做一个炼器师。”
老欧笑了笑:“能炼器的火可不是我们常见的柴火,你更拿不到了。”
两句话打消了苏杳的激情,苏杳说不过,气呼呼的离开了老欧的院子。
(本章完)
105. 男人不行
自那天离开之后,苏杳就没有再主动去过地下市场。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老欧突然来到了下合村。
彼时闫守成已经放假回家,看到老欧,还有一种非敌非友非路人的尴尬。
上次被老欧打击到了,苏杳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干什么我现在可是一点做点心的心思都没有。”
老欧知道自己上次说得太过火了,为了赔礼道歉,先拿出了一本自己的珍藏:“这是一个赌徒抵押的东西,我看着和炼器有关系,你可以看看。”
苏杳心下一喜,接了过来。
看着苏杳的样子,老欧知道她气消了,开口问道:“你都歇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可以开工了?”
苏杳点头,二话不说,从屋里端出了一个纸箱:“本来也打算下午找你的,既然你来了,我少跑一趟。”
看着点心的数量着实让人满意,老欧开口说了另一个好消息:“你之前说的包装机,我打听过了,国外确实有。好巧不巧,明年开春有一个博览会,这东西到时候会在港城展览。”
本来还有些高兴的苏杳,听到在港城之后就泄了气。
老欧宽慰道:“你知道想办法到了海城,我就能把你弄到港城去。”
难题留给苏杳,老欧带着点心走了。
苏杳趴在桌子上难受,闫守成见状,开口问道:“实在想去?”
苏杳点头,主意打在了闫守成身上:“你之前不是说有介绍信就哪里都能去吗?你跟闫拾云熟,你给我搞封介绍信呗。”
闫守成看着苏杳傻白甜的样子,有些无奈:“介绍信不是随便开的,也是要有接受的。你这种名不正言不顺是开不出来的。”
苏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逐渐萎靡,闫守成继续说道:“不过年后我有一个实习就是去海城,到时候你可以以探亲的理由跟我一起去。”
苏杳的眼睛亮了亮:“真的?”
看到闫守成点头,苏杳直接高兴的蹦了起来。
等到苏杳平静下来,闫守成开口:“虽然理论上走得通,但要是有心人追究下来,这件事拾云得担大责任,我们也得和拾云说说。”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闫拾云,苏杳也过意不去:“择日不如撞日,你去请拾云今天来我们家吃饭吧。”
知道苏杳正在兴头上,闫守成也不扫兴。
夜幕降临,苏杳把之前被来准备过年的肉菜都拿了出来。
闫拾云到了苏杳家的时候,苏杳已经在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
菜都是有肉的硬菜,汤一看也是炖煮了好几个小时。
这桌上的饭菜越丰盛,闫拾云心里就越是打鼓。
忐忑不安的坐定,闫拾云开口问道:“二哥二嫂,你们有事直说,别摆这阵仗,小弟受不了。”
苏杳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往出说,一个眼神过去,闫守成就帮着开口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你帮忙开一个介绍信。”
闫拾云提起十二分的心思:“去哪儿的介绍信?”
“海城。”
闫拾云本来想着是苏杳想回城看看,心里已经在帮着想借口了,闫守成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闫拾云瞬间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这我开出来,上面不批吧。”
省内范围的介绍信,由村里直接开具就可以,这要是出省,还得交上去由镇长审批,闫拾云自觉办不到。
闫守成解释道:“我年后要去海市实习,我那边的介绍信,学校里是会开的。苏杳这边,就开一个探亲的。”
探亲是允许的,但是两人一前一后都过去,着实有些惹人眼。
闫拾云压低了声音:“你们去海市到底为了什么,要是说实话,我还能帮你们想想办法。”
苏杳灵光一现,想出了主意:“我和你哥结婚这都两年了,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咱们镇上的卫生所,县里的医院都看过了,没问题。”
“眼瞅着同龄的人都抱上孩子了,我们……哎!没办法。听说还是有个医院,是专门看这个的,我想着和你哥一起去检查检查。”
这个年代,信息传输落后,别说闫拾云,就是镇上的人也没办法验证苏杳话里的真假。
闫守成在旁边听着,看着闫拾云时不时打量自己的眼神,脑子忍不住埋怨苏杳想什么不好,非想出这么一个想法。
苏杳放在桌下的手,使劲的掐着闫守成的大腿。
闫守成吃痛,还不能叫出声来,默默点头。
农村人生育观很重,这没个孩子,就是大事,闫拾云理解了,直接拍板,定下了这件事:“这事我给你开,至于镇上那边,还得二哥你找找关系。”
“没问题。”
话说来了,闫拾云没有心结了,一顿饭也吃得开心。
从苏杳家走的时候,闫拾云吃得肚子圆圆,还带上了苏杳专门给的一盒子点心。
送走了闫拾云,苏杳收拾桌子,闫守成发着牢骚:“你看看你找了什么借口,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不行呢!”
苏杳白了他一眼:“就我家这状态,至少五年内,你不用做有孩子的打算,到时候,不用传,村里人都知道你不行的事情。”
瘫坐在椅子上,闫守成闷闷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事对于男人来说,是多大的侮辱。”
一块抹布扔在闫守成的身上:“有什么侮辱不侮辱的,能不能生是先天决定了的事情,难不成你这辈子就是为了生孩子而活着?”
闫守成没有搭理苏杳,苏杳继续掰扯:“你觉得别人说你不行是侮辱,你们怎么就没想过,指责一个女人生不了孩子,也是对于女人的侮辱。”
闫守成看苏杳的态度,服软道:“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就是随口说说。”
苏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激了,收了收脾气:“这也不是大事,日子是自己过得,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清楚就知道了,别想太多。”
“不过,这次的事情,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闫守成嘿嘿一笑:“记账记账,债多不压身。”
(本章完)
106. 为难
一晃一个年头就过去了,有之前的事情在,王红英不让苏杳登门,苏杳也乐得自在。
安心的待在自己的小家,苏杳每天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修炼上。
按着之前古书上的教引,苏杳估摸着自己应该是炼气期。
一番吐纳后,苏杳察觉到闫守成回来了,从空间里闪身出来,和闫守成撞了一个满怀。
闫守成已经习惯了苏杳的行为,没有多问,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了一张纸:“闫拾云给我们开好了介绍信,我们去镇上盖个章子就好了。”
苏杳还是第一次见介绍信,打开细细阅读一遍后,收好在自己的衣兜里:“择日不如撞日,下午就去呗。”
闫守成向来不反对苏杳的任何决定,乐乐呵呵的去做了午饭。
晌午饭吃饭,苏杳和闫守成搭上了去镇上最早的一班客车。
刚过完年,村里人家的经济都还有些吃紧,客车有些空落落的,苏杳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有些昏昏欲睡。
“到了”,被闫守成推醒,苏杳眯着双眼,走下了客车。
第一次到政府大楼办事,苏杳四处打探着。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一个男声突然响起,苏杳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入眼的是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中年男人。
挺着西瓜大的肚子,和这个年代有些格格不入。
苏杳第一次来,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闫守成倒是熟悉的很,笑脸迎上,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吴叔现在是高升了?我是小闫,之前在档案办,后来去上大学了。您还记得吗?”
吴志刚很快想到,收起脸色,回了一个笑脸:“小闫啊,这么多年不见,还以为你不来我们这儿了,你这是毕业回来上班了?”
闫守成应道:“还没有,今年六月份毕业,到时候听从国家的分配,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吴志国一副领导的模样,拍了拍闫守成的肩膀:“年轻人不一样,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提携提携我。”
说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凑在闫守成的耳边,低声说道:“听说大学生都是往县城分配的,官职还不小,你小子有福了。”
闫守成笑着点头,没有说话。
寒暄很快结束,闫守成问路道:“我这里介绍信得盖个章,找哪位领导能办?”
吴志刚顺手一指:“现在这事都是办事处管,左手第三个门里面就是。”
“谢谢吴叔了”,闫守成说罢,拉着苏杳往前面走。
轻叩门三声,屋里有一个不太愉快的声音:“谁啊,大中午的过来。”
闫守成皱了皱眉:“村里开了介绍信,要去外地,想找您盖个章子。”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脸色有些不耐烦:“拿来。”
苏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那人睁着一只眼细看,突然两只眼睛都瞪大了:“下合村?这个办不了。”
苏杳和闫守成对视了一眼,问道:“为什么办不了?”
那人把介绍信随手一丢:“别人都能办,就你们下合村办不了。”
“为什么?”苏杳追问道。
那人拉了拉肩上的衣服,坐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双脚搭在办公桌,斜眼看着苏杳:“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上面的吩咐,不能办就是不能办。”
苏杳把介绍信拍在桌子:“政府办事是国家的章程,你们领导官才大,敢随随便便拒绝人民办事的需求,小心我投诉你。”
那人倒是一点也不怕,冷笑一声:“去,随便投诉,在这个镇上,我们领导就是章程,他说不行的事情,你们谁也别想办成。”
习惯了后世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办事,苏杳有些气不过,被闫守成拦下来了,站在原地生闷气。
闫守成唱着半脸:“不好意思啊,我媳妇儿性子比较急,让你看笑话了。你说这是你们领导不让批,我想问问你们领导是哪位?”
那人调整好坐姿,准备再睡一会儿,不耐烦的回道:“委员会的主任,办公室就在楼上,自己去找。”
说罢,那人头一歪,就打起了呼噜。
忍着不适,苏杳和闫守成出门,临到了门口,那人出了声:“给我把门关上。”
苏杳站在门口,问道:“这人你不认识吗?怎么突然针对下合村。”
闫守成摇摇头:“以前没见过,我离开这里也已经有三年多了,换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这命令是那个什么委员会主任下达的,我们就找他问个清楚吧。”
按着记忆的方向,闫守成上楼,找到了标识着委员会字样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许久都没有回应,连敲了三次,把隔壁的人给敲了出来。
“主任去县里开会去了。”
闫守成回头一看,竟然是个熟人:“老徐?”
徐同良也认出了人:“老闫?”
击掌,对拳,一套复杂的手势过后,徐同良问起了闫守成的来意:“你今年来干什么?”
“本来打算找办事处盖个章子,结果那人说上面有命令,不让给下合村人的办事,我这不是过来问问。”
徐同良沉默片刻,给闫守成使了个眼色:“跟我进来。”
苏杳跟着进了办公室,简陋的办公位上,堆放着各式的文件。
在旁边的位置上坐定,徐同良给两人倒了水。
“你们别问了,这事做不了。”
闫守成看着徐同良的脸色,预感这事情不简单,追问道:“我这好几年没接触了,能跟我说说大概什么情况吗?就算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啊。”
徐同良叹了一口气:“去年的时候,委员会下面的民兵折了一个班长,叫周令宪。”
周令宪这名字一出,苏杳和闫守成心里就有了点底。
“听说这个人就是被下合村的人算计进去的,委员会主任当即就放了话,谁要是敢给下合村做事,就是和他作对。所以这段时间,下合村好多事情都没份的。”
“听说这都算消失,上面还给下合村记着处分,等着过了正月,一并清算。”
(本章完)
107. 问话
从徐同良的办公室出来,苏杳和闫守成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想当初开会的时候,闫拾云还说镇上给他面子,让村里多留了三头年猪,现在想来,可能就是一个陷阱。
离着出正月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了,到时候等处分下来,闫拾云估计都得进局子。
顾不得什么委员会的主任,苏杳和闫守成赶着车回到了村口。
闫拾云刚从别人家打牌回来,嘴里还哼着小调。
看到苏杳和闫守成,顺口问道:“怎么样?章盖好了吗?你们也别心急,路上小心点,不管查出什么情况,安心治疗就好。”
闫守成没好气的看了闫拾云一眼,揽着他脖子,低声说道:“跟我回家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带着一脸的疑惑,闫拾云倒了家里。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闫拾云觉的有些莫名其妙,起身就要离开。
“你知不知道你摊上事了。”
闫守成一句话,让闫拾云收回了踏出半只的脚,回头看着闫守成问道:“什么事?”
整理好思绪,闫守成从年猪的事情开始说起:“谁跟你说今年咱们村能多留三头年猪。”
说起这个事情,闫拾云还有些沾沾自喜:“粮食局的李管事,以前我给他家盖过房子,还是比较熟的。”
闫守成一听这关系,就知道靠不住,一个指弹弹上去:“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都当上大队长了,怎么一点心眼都不长。”
闫拾云揉了揉额头,有些吃痛的说道:“有事说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杳接着话口说道:“我们今天听说一个消息,说我们村今年的粮食和牲口都没有交够,二月份就会下来处罚文件。你作为村里的大队长是逃不掉的,村里人也都要被牵连。”
“不会吧,你们听说的”,闫拾云不相信,还笑着。
看苏杳和闫守成的样子不做假,闫拾云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政府办的徐同良和我以前一起做过事,关系不错,他今天和我说的。”
现在是大队长了,徐同良这个名字,闫拾云还是听说过的,是委员会的三把手,比较有威望。
他这么一说,闫拾云心里压上了石头:“我,我是真的听那个李干事说的,但时候还有很多其他村的村干部听着,当时候还很羡慕呢。”
知道闫拾云的性子,不是个会说假话的,苏杳知道这次是被别人算计了:“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情况了,还有十来天才出正月,还是有时间的。”
“是是是”,闫拾云有些慌了神,和闫守成请教了起来:“二哥,你认不认识那个委员会的主任,跟他说说我的情况,我真的是被蒙骗的。”
闫守成摇摇头:“委员会的主任我不认识,但这事,大有可能还是他下的命令,咱们是得找他好好说说情况。”
闫拾云看闫守成要管这事,心里放松了一点:“二哥,你尽管说话,需要我做什么,我都行。”
闫守成让闫拾云先回家,别声张,自己和苏杳则是关起房门讨论起了事情。
闫拾云一走,苏杳说起了自己的猜想:“按理说,新旧人大队长是要进行交接的,看拾云的样子,好像之前爹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
闫守成知道闫福生对于这件事情事很不服气的,但是没想到能做到这个地步:“我还是得回去问问。”
“我跟你一起去。”
闫守成摇头:“本来因为这事,我娘对你意见很大,现在又因为这事上门,你肯定得吃挂落。”
事情由起有自己一半的原因,苏杳不是做缩头乌龟的人:“没事,听几句骂比最后连累全村人强,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心,商议起来顺当。”
有了决断,苏杳和闫守成就到了大院。
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大院的门没锁,苏杳和闫守成大摇大摆地进去,也没个人主意。
直到掀起门帘,进了正屋,王红英才反应过来,没好脸色的说道:“你们两个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闫守成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娘,我找我爹问个事情,他去哪儿了?”
“不在。”
王红英说着话,闫福生从里屋出来:“找我什么事情。”
“关于拾云当大队长的事情。”
在闫福生老两口的眼里,闫守成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瞬间冷了脸:“当都当上了,还想干什么,要我给他庆贺庆贺。”
闫守成回道:“不是,您当时候是不是没有把村里的事情和拾云交代清楚。”
闫守成有些心急,问的语气有些僵硬,闫福生也起了火:“怎么,你为个外人来问你老子?他有能耐当上,就得凭自己的本事坐稳,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闫守成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爹,我知道当时候突然让您退位,您心里不舒服,但这种事关全村人利益的事情,你怎么能隐瞒,你知道现在出了多大的篓子?”
闫福生现在坐的住,抽了一口水烟:“和我有什么关系?”
挠了挠头:“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和拾云说,拾云错过了几次会,镇上的领导对我们村里都有了意见,想着法子整顿我们呢。”
话音落下,王红英脸上有了喜色,迫不及待地问道:“不参加会的人是闫拾云,镇上的人是对闫拾云有意见吧。要是闫拾云做不好,是不是会把他的大队长位置给撸了,到时候大队长又能是你爹做了?”
苏杳嗤笑一声:“算盘打得挺好的,刚刚守成说得很清楚,人家是对整个村子有意见,不是一个人。”
王红英一脸的不屑:“你个娘们,懂什么。”
“你不也是娘们。”
王红英:“闫守成,管好你媳妇,带着你媳妇离开,这事我们不清楚,也别找我们,能不能当,是他闫拾云的命,跟我们没关系。”
气氛僵持在那里,闫守成也不指望闫福生帮自己,开口最后确认道:“爹,我就问你一件事情,除了开会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们。”
闫福生直接不太好,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多余的话是一句都没有说。
(本章完)
108. 对策
得了答复,闫守成也不留着碍眼,回了自己的家,有些头疼的躺在炕上:“一个是镇上的会议不参加,说明村里人态度有问题,这事可以落在闫拾云身上。另一个是少交粮食,少交猪,这事就是全村人的问题了。看来这次那个委员会主任真的要整治下合村了。”
苏杳也是这个想法,叹了一口:“如果真的是因为周令宪的事情,让那个主任记恨上下合村,那么说明一个问题,那个主任极有可能就是赌场的幕后主人。”
“八九不离十。”
苏杳想到了胡海波:“这事能让胡海波插手吗?上次的事情,最后其实也有些疑点的。”
闫守成摇头:“不行,胡海波和那个主任不是一个系统的,官职,权力不一定能比得上,最后可能只会被牵连。”
苏杳也有些烦躁了,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两条路,第一条,我们上门认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就乖乖地按他说的做。”
闫守成觉得那个主任不是什么好心人:“要是到时候非要我们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们也由着他?”
苏杳摇头:“所以这一条路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坚决不能做。”
紧接着,苏杳说道:“那第二条路,就是查清楚那人和赌场的关系,找到他牵连的证据,以这个为筹码,让那个人低头认错。”
“难”,闫守成自己曾经是那里面的人一员,自然知道作为委员会主任,权力有多大,最后可能把自己和苏杳都赔进去。
苏杳下了下狠心:“实在不行,我们把他也送进去,反正也是个作奸犯科的人,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下命令的人是委员会主任,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地人,闫守成很赞成苏杳最后的想法。
想到这一步,苏杳和闫守成记起了闫治国。
闫治国已经背叛了,八年,现在在县城西边的那个监狱里服刑。
既然是县里的地方,那就不属于镇上的管辖范围,苏杳和闫守成找闫治国也不会被人发现。
打定了主意,晚上睡了一个不安生的觉,第二天两人就出发了。
从县城下车,再到监狱,还得走一个小时,到了监狱门口,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等着里面一道道审批通过,又是一个小时以后,见到闫治国时,已经快到了中午的时间,留给他们见面也就是十分钟。
闫治国看到是苏杳两个人,有些失望,还有些意外。
苏杳坐在闫治国的对面,开口先说起了闫治国家里的情况:“志美生了,是个男孩,你爹娘很满意,对志美的态度很好。吴倩倩上过一次门,态度嚣张,把孩子差点吓到,被村里人联合赶走了。”
听到好消息,闫治国漏了一个笑脸:“你们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闫守成没有开口问话,关心了一句:“里面还好吗?”
“你说呢?”闫治国一个反问,让苏杳和闫守成都没有了话说。
闫治国敲了敲桌子:“再不说时间就到了。”
苏杳不再犹豫,开口问道:“你知道周令宪背后的人是谁吗?”
闫治国的答复很快:“知道,你们惹不起的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杳再问道:“那你有和他交往的证据吗?”
闫治国笑了一声:“人家那个地位,只要开个口,多的是人帮着办事,和我这种人交流,连面都不用露。”
苏杳不死心的问道:“你就一起都没有见过吗?”
闫治国摇头:“没有!”
知道苏杳和闫守成两个人不简单,闫治国多问了一句:“你们想扳倒他?”
苏杳点头:“他已经把下合村视为眼中钉,我们不出手,最后全村人遭殃。”
犹豫片刻,闫治国还是说了自己知道的:“周令宪以前是他的左右手,听说还是他娘家舅舅的侄子,有点亲戚关系。”
“周令宪知道他的事情不少,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是周令宪在帮忙处理,比如赌场,你们不如去找周令宪。”
好歹有点儿线索,苏杳继续问道:“你和周令宪接触的比较多,有没有什么周令宪的把柄在你手里。”
闫治国看了看天花板:“吴倩倩的大哥,是周令宪情人的情人,周令宪把他的情人养在了县城。”
“周令宪的老婆,当初是那人介绍的,算是联姻,是容忍不了周令宪做这事的。”
闫守成想到了突破口:“他情人住在哪里?”
闫治国摇头:“但是吴倩倩的大哥知道。”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些人身上。
探视的时间到了,闫治国被带走了,临走前,说了一句:“有空的话,能让志美带孩子来看看我吗?”
“我一定转达。”
闫治国的身影消失,苏杳和闫守成也要离开了。
出了监狱大门,两人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把心思放在了吴倩倩的大哥身上。
“怎么出手?”闫守成对于女人不了解,对于怎么对付女人更没有思路。
苏杳把目标定在了吴倩倩身上:“从之前的事情看来,吴倩倩是一个比较爱慕虚荣,又有些自负的人,从她口里应该能套出话来。”
目标确定了,闫守成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事谁去接近比较合适?”
苏杳很快想到了一个人选:“何春丽,你不是很熟吗?她怎么样?”
苏杳提到何春丽,闫守成不得不高看苏杳一眼。
表面上,何春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售货员,殊不知,曾经的何春丽,也是军中的一朵霸王花。
侦查能力,伪装能力,在女兵中都是佼佼者。
“那就找她吧”,闫守成定下,两人就踏上了回镇上的路。
距离这个月结束,时间不多了。
解决委员会主任的事情提上日程,但是欠公家的粮和猪也得开始准备着。
想到这些,苏杳又觉得头疼。
不过,还有闫拾云在,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做。
太阳好好挂,驱散了晚冬的寒意,前路好像在那迷雾中,又好像就在脚下。
(本章完)
109. 定心丸
苏杳是在供销社找到的何春丽,对于苏杳的请求,何春丽二话不说,直接应下来。
有供销社售货员的身份,吴倩倩很快就成了何春丽的闺中密友,都快把自己的家底掏出来了。
闫拾云也没有懈怠,挨家挨户登门解释,找各家收粮。
之前欠下的粮食收齐放在大队委院子的库房里,就等着时间到了,补交给公家。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苏杳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好在,隔了两天,何春丽就传回了信。
吴宝钢的情人叫贾惠芬,现在在县城里租的房子。
周令宪进去之后,贾惠芬和吴宝钢就光明正大的住在了一起,而且已经在商议婚期的阶段了。
换位思考,这个时候的贾惠芬,最怕的就是周令宪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有心里有了底,拿着何春丽打探的地址,苏杳和闫守成找上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看起来有五六十岁。
看是陌生人,警惕的问了起来:“你们找谁?”
“妈,谁啊!”屋里的女人问了一句,很快就出了屋门。
苏杳和女人一个对视,猜着这人应该就是贾惠芬,笑着说道:“我们是周令宪的朋友。”
贾惠芬脸色一变,立刻说道:“周令宪是谁,我不认识。”
苏杳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听说你要和吴宝钢结婚了。”
贾惠芬脸色有些难看:“出去,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再这样,我就报公安了。”
苏杳浅笑开口:“周令宪的领导已经在帮他找关系了,说不定很快就能出来了。”
贾惠芬彻底忍不住了,嘶哑着嗓音吼道:“妈,关门,我不认识这两个人。”
眼看着门就关上,苏杳不急不慌的开口:“我也不想看着周令宪这么快就出来,不和我们合作吗?”
门彻底关上,苏杳看着那两个门环,站在原地不动。
很快,门打开,这一次院子里没有了妇人的身影。
贾惠芬脸色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进来吧。”
贾惠芬关上院门,没让苏杳和闫守成进屋,站在院子里,问了起来:“你们和周令宪是什么关系?”
苏杳看了闫守成一眼:“周令宪进去之后,我男人就接替了周令宪的活计。”
周令宪从闫治国那儿知道赌场暴露的事情和吴宝钢有关系之后,就把吴宝钢提出了执行队。
现在的贾惠芬对于执行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也没有办法分辨闫守成身份的真假。
但是女人的直觉,还是让她保持一定的怀疑:“执行队的男人会这么窝囊?还得让自己的女人出头。”
苏杳也不生气,笑了笑:“看来周令宪在你跟前很是威风,但是你应该不知道,他在我姐姐面前,卑微的跟条狗一样吧。”
对于周令宪家里的情况,贾惠芬知道的不少,苏杳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闫守成和苏杳的关系。
再看看闫守成的脸色,有些恼怒,但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对于苏杳说的话就更加相信了。
“所以你是为你姐姐打抱不平?”
苏杳摇摇头:“有时候手足不一定是至亲。当年周令宪在位置上的时候,对我们两口子可是没有一个好脸色的。风水轮流转,今年好运轮到我家。”
贾惠芬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你们想怎么对付周令宪。”
贾惠芬成功的入了自己的套,苏杳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能帮周令宪活动的人就是我三表哥了。我三表哥愿意做这些,无非就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
“如果我姐姐决定放弃这个男人,他自然也就没有了出头的希望。你说是不是?”
贾惠芬也有自己的算计,之前和周令宪在一起的时候,吴宝钢就说周令宪的媳妇不是个好惹的。按照苏杳的算计,是让自己和周令宪的事情暴露,这样一来,还有自己的活路吗?
想到这儿,贾惠芬直接拒绝道:“不可能,我是不会和他媳妇儿见面的。”
苏杳不急,换了个思路:“看来,你对于周令宪还是有点感情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周令宪出来,知道你背着他和吴宝钢有纠葛,就连你给他生的儿子,都不能确定是他的话。你会怎么样?你这个家还能成吗?”
一边是自己的脸面,一边是自己的未来,贾惠芬有些犹豫。
沉默片刻之后,抬头看着苏杳,说出自己的筹码:“你和周令宪的媳妇是姐妹,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如果她知道我和周令宪的事情,会做出什么事?”
“我和他媳妇坦白了,你们不就暴露了?如果你们的算计不成,最后周令宪还是出来了,到时候他会不会上门寻仇?”
贾惠芬的心也是个狠的:“你们也说了,能帮周令宪的人是她三表哥,既然这样,让那个三表哥彻底的厌弃了周令宪。周令宪出不来,你们还能因此成为他的亲信,何乐而不为。”
贾惠芬说得,和苏杳想的一模一样:“那你有什么能帮我们的呢?”
贾惠芬回头看了看院子:“这院子不小吧,是周令宪买给我的,这钱从哪里来?这可都是自己私底下接的活计。我有他和那些人交易的证据。”
苏杳和闫守成对视一眼,贾惠芬给了她们不小的惊喜。
正说着话,吴宝钢回来了,看到出现在院子里的陌生人,眉头一皱:“这俩人是哪来的。”
贾惠芬回道:“周令宪的仇人。”
吴宝钢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闫守成有点眼熟,但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没来由的一阵心烦,语气不太好的说道:“都说了别和周令宪那帮人来往,你是打死不听吗?”
从苏杳和闫守成出现开始,贾惠芬心里一直都很忐忑,现在吴宝钢还说这种话,回怼道:“如果不是你当初为了算计周令宪,我……”
话没说完,吴宝钢就出声打断了:“有人在呢。”
自己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贾惠芬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开口说道:“你们今晚在县城住吧,我明天早上去国营宾馆找你们。”
(本章完)
110. 线索
贾惠芬说话算话,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国营宾馆楼下的早餐铺子上。
苏杳和她面对面的坐着。
看到只有苏杳一个人,贾惠芬咬了一口包子,有些想不明白的问道:“你们说你们这些女人,家里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喜欢找些窝囊废男人?”
“好掌控。”
贾惠芬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好掌控?你姐应该不知道周令宪在背后怎么说她吧,更不知道在背后都干了什么吧。你说,你男人会不会背着你,也在外面养了一个家。”
苏杳作势发怒:“他敢!”
贾惠芬放下手里的筷子:“男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苏杳看着贾惠芬一副万事皆在把控之中的模样,回刺道:“那你呢。周令宪给你留下的东西不少吧,你为什么还要找吴宝钢那样的男人。”
“无能,脾气暴躁,还……打老婆?”
昨天离开前,吴宝钢的态度就说明不对劲,贾惠芬的脸上用了很多的粉,但是眼角的伤还是没能遮得住。
贾惠芬哈哈笑了两声:“所以我不和他结婚了,但是周令宪,我也不想让他出来了。”
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贾惠芬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这里面是那些人交易时候签的一些字据。周令宪保留这些是为让那些人乖乖听话,但是没想到自己先进去了。”
苏杳拿过牛皮纸,抽出两张,细细查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贾惠芬继续低头吃饭:“我现在已经什么顾忌都没有了,你可千万别骗我,不然,我会让你和你那个姐姐一样。”
苏杳了然:“一切如你所愿。”
饭,苏杳就不吃了,替贾惠芬结了账,回到宾馆,和闫守成挨个字据查看起来。
周令宪看起来就是个小小的执法队队长,但是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竟然发展出了涉及一百多号人的关系网。
有收钱后帮人公报私仇,抄家诬陷的;有帮人开后门,把打字不识一个的安排到政府部门的;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帮着人贩子,筛查拐卖目标,并开通绿色渠道,方便运输的。
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周令宪牢底坐穿了。
可他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周令宪,而且主任。
苏杳扔开那些字据,突然有些失落。
“找到了。”
闫守成突然的一声,把苏杳从思绪中拉回来。
闫守成手里的纸,字迹有些潦草,像是自己心烦时写下的日记,写下的日期也没有很久,就是在闫治国被抓之后。
如苏杳所料,那主任从来没有把周令宪当成自己人,而周令宪的媳妇儿,就是监视周令宪的人。
闫治国的倒台,让主任受了惊,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手就是让周令宪逼闫治国认罪,如果闫治国能按照他们的计划去说,那就各自安好。
第二手,就是让周令宪认罪,只要周令宪承认了错误,主任就能清清白白的继续留下去。到时候再找人给周令宪疏通,让周令宪出狱。
但是作为主任的亲戚,周令宪心里也有些不相信主任还会捞他。
敌人不是坚不可摧的,苏杳和闫守成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眼下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周令宪身上,苏杳两人再次去了一趟监狱。
监狱里有些人,当初就是被周令宪整进去的。
现在同为阶下囚,周令宪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相比于闫治国只有些颓废,周令宪的身上好像有伤痕。
看到苏杳两人,周令宪的眼里都是狠意。
“看来你再里面过得还不错。”
闫守成的故意调侃,瞬间激怒了周令宪:“你他妈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出去了弄死你们。”
愤怒的周令宪被狱警按下。
“出去?”闫守成轻蔑一笑:“去哪?你觉得救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周令宪坐在座椅上,盯着闫守成,等待着他的下文。
“贩卖人口,买卖官职,污蔑陷害,那一个不是重罪?”
周令宪拳头紧握,但很快松开,沉默低头。
闫守成继续揭着他的伤疤:“你以为你的保护区会帮你?”
冷笑一声:“刚多了,就贩卖人口的案子,已经受到市里领导的重视,他现在好插手,保不准会受牵连。”
“如果我是主任,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收集好证据,给你一个致命一击。”
闫守成说罢,不再开口,观察着周令宪的神情。
低着头的周令宪,一动不动,让人看不清楚在想什么。
苏杳见状,打起了感情牌:“你自己出身穷苦,拼了命的往上爬,可你的努力,在那些人眼里,就是笑话。”
“你为人家做担保,人家可能早就在背后设了计。”
“闫治国应该和你说过,这件事,最开始可是由吴倩倩引起的。吴倩倩的大哥,吴宝钢,除了丢了份工作,现在可什么影响都没有。不仅如此,他还打上了贾惠芬的主意。”
“你想想,什么事情会这么巧!巧合到,所有的罪责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
“你以为你讲义气,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值吗?”
周令宪闭上了双眼,心里也在煎熬着。
有些话点到为止,苏杳停住了口,等待着周令宪的回复。
眼看着探视时间就要到了,苏杳紧张的扣着大腿。
许久,周令宪睁开了眼睛:“贩卖人口的主犯是主任的亲弟弟,而这方面的盈利,全部落在了主任的手里。”
“主任在镇上有个三层高的小楼房,楼房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钱库,里面全部都是这些年的非法收入。”
“主任的弟弟贩卖人口,是需要交通运输的,而每次往外运人的时候,座位车次都是主任给提前联系的。”
“运输的日期,一般在月中,离开镇上,就必须要经过主路。如果你们关卡查的严一些,应该能人赃俱获。”
“时间到了”,狱警的声音,让周令宪停下了讲诉。
(本章完)
111. 倒台
马不停蹄的奔走,再次回到镇上,闫守成找上了胡海波。
“你那案子查的怎么样?”
胡海波摇头:“周令宪不说下家,这件事就已经截在了他身上。但是现在周令宪进去了,镇上的孩子还在失踪,甚至还有几个妇女也不见了。”
事情越发的严重了,闫守成交换了自己的情报:“我们想办法问出来了,周令宪说他背后的保护伞就是委员会的主任。贩卖人口的主犯是主任的弟弟。”
胡海波听到这话,激动中带着点纠结。
站起身子,在屋里来回踱步。
身影晃的,看的闫守成头晕:“老胡,你给个准话,要不要办。”
深呼吸一口气,胡海波吐出一个字:“办。”
都在镇上,胡海波的势力很受影响,但是事关重大,胡海波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
时间一晃,十天过去。
苏杳和闫守成门都没出,等着胡海波送信。
胡海波没来,倒是闫拾云派了他女儿上门。
“二伯伯,我爸让你去我家一趟”,小红缨的消息,让苏杳和闫守成提起了心,顾不上手里的活计,小跑着就出门了。
一进门,看到闫拾云家站着四五个人,除了徐同良认识,其他人见都没见过。
徐同良一个眼神过来,闫守成收回想要打个招呼的心思,走到闫拾云跟前,低声询问道:“什么情况?”
闫拾云小声回道:“说是镇上的调查组,调查委员会主任和下合村的纠纷。查到铁柱的事情,然后发现你和苏杳两个人在里面牵连着,喊你们过来问问话。”
得了信,苏杳和闫守成定了定心,被分头带去问话。
“姓名”
“苏杳”
“听说周令宪是你抓到的,你当时候是怎么知道的信息?”
“我晚上偷偷潜进了关押着孩子的地方,偷听到的。”
“你一个女人家,进去屋里还不会被人发现?说一说你是怎么潜进去的?”
“确定院里没人,翻墙进屋,躲在不常进的杂货间,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出来,嫌疑人没有发现。”
“你翻墙?”
“要我现场表演一个给你看看?”
问话的人沉默片刻后选择了闭嘴。
苏杳看没什么问自己的,提出了离开:“没我事,是不是可以走了。”
徐同良多问了俩个:“我们调查到,这段时间,你和你丈夫如果两次监狱,分别探视了闫治国和周令宪,为什么?”
苏杳回道:“我有事需要前往海城一趟,村里开具的介绍信,需要镇上的签字,结果镇上工作人员说,下合村的业务一律不许办理。”
“打听了几次,知道主任和周令宪关系好,就想着找找路子。”
徐同良继续问道:“找到路子了吗?”
苏杳耸耸肩:“没有,不然现在已经在去海城的路上了。”
徐同良看着记录员记下所有谈话后,开口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出了院子,苏杳看到了同样问完话的闫守成,一阵眼神交流后,心口的石头落了地。
该问的问完了,调查组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闫拾云见状,拉着徐同良问道:“这位同志,我犯了个错,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您能不能给我指指明路。”
不等徐同良回话,闫拾云就开口:“我年前被小人蒙蔽,漏上交一千斤粮食和三头年猪,这些东西,我都没有贪污,全部分给了村民。您可以查我错的账本。”
“现在知道这个情况后,我立刻做了补救措施,找村里人凑齐了粮食,自己拿积蓄填补年猪的漏子,就是还不知道这件事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知道,这是我的工作失误,还请给我这个机会弥补。”
话音落下,徐同良抬眼看到了那一千斤的粮食。
看着多,但是分到各家,也就几十斤。但对于老百姓,却是好几天的口粮。
徐同良长出了一口气:“认识到错误,及时做出纠正就好,这件事过几天会有定论,你等候通知就行。”
说罢,调查组的人离开。
院里只剩下苏杳三人。
闫拾云有些想不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挠着头问道:“怎么突然会有人调查这件事,而且过几天会有定论,会不会处罚我?”
闫守成拍了拍闫拾云的肩膀,安慰道:“应该没事,顶多写几千字的检讨,丢个脸,其他地方不会。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你现在是大队长了,当初是你要做这个位置的,就多上点心。”
“是是是”,闫拾云宽了心,不过写检讨也让他有些头疼:“二哥,这事你也有点责任吧,咱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能看着我不管啊!面子我可以不要,这检讨,你帮帮我吧。”
闫守成没有接话茬,拉着苏杳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苏杳说起了自己的猜想:“胡海波应该把事情查完了,那人栽了。”
“嗯”,闫守成看着不远处嬉笑的孩子们:“同良应该会接替那人的位置,村里的事情大概率也会揭过。”
能有这样的结果,这两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彻底的放松下来后,苏杳记起了自己的介绍信:“那是不是介绍信可以开了?”
“明天去看看。”
去海城的这一趟,关系着自己的未来,苏杳忍着激动等到第二天。
这一次,办事处的人员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圆圆的脸蛋,看着很可爱,脸上总是带着笑。
听说是来盖章的,小姑娘忍不住的吐槽道:“我来这里上班五天了,终于有人来办事了,不然我都闲的长毛了。”
苏杳笑笑没有搭话。
小姑娘倒是个话唠:“你们要去海城搞什么?我还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最远就是县城了,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好?”
小姑娘嘴上嘚吧嘚吧不停,手上的东西也很利落,盖章,登记,存档,所有手续全部做完,介绍信回到了苏杳手上。
“祝你们一路顺风”,挥了挥手,送走了苏杳两人。
走出政府办公楼,被执法人员压着的委员会主任从苏杳身边走过,佝偻的身体,很难让人想象,以前他是如何的威风。
(本章完)
112. 回家
有了介绍信,苏杳第一件事就是给老欧送信,告知他去海城的事情。
苏杳去海城是要和闫守成一起的。
而闫守成则是要跟着学校的队伍过去,这样一来,两个人得在市里待两天。
巧的是,刚好也快到了苏大军结婚的时间。
苏杳对于苏家的人没什么感情。
但是苏大军结婚的日子慢慢临近,苏杳晚上却一直梦到原身,她想回家看看。
为了心安,苏杳还是决定回家绕一趟。
现在这个季节,流动人口不多,苏杳搭上了绿皮火车,坐了七八个小时,才到了市里。
原身是在市里长大的,市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很熟悉,但是苏杳却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苏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顺手叫了一辆三轮车,直接载着自己和闫守成回了记忆中的那个小院子。
胡同里的邻居还是那些人,倒是有很多的小孩子这两年长大了,苏杳都快认不出来了。
一路走到自己家门口,苏杳就听到了里面有说笑的声音。
按照家里的习俗,结婚当天是要吃饺子的,而邻居们也会提前来家里帮忙。
苏杳进门看到一板一板的饺子,心里就清楚了。
苏杳家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爷爷辈那时候盖起来的。
苏家有兄弟三个,分到苏杳父亲手里,就剩下两间房。本就不大的院子,为了分家还填了两堵墙,这样一来,房子就更小了,苏杳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落脚。
“那是幺妹吧”,院里一位大娘看到门口的来人,向旁边正包着饺子的赵小凤询问道。
之前苏杳说了,是肯定不会来参加苏大军的婚礼的,现在看到苏杳出现在门口,还有些激动。
找了布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招呼着苏杳进门:“怎么,两年没回来,连家都不认识了?快进来喝口水,赶路挺累的吧,进家里歇歇。”
苏杳进门,闫守成也跟了进去。
赵小凤是到了下合村才知道苏杳结婚的事情,这左邻右居自然也不知道,不过看着闫守成紧跟在苏杳的身后,也猜出个差不多了。
等着苏杳进了屋子,才敢找赵小凤打听。
“那后生是不是幺妹的对象。”
“两人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这好事情,你咋不和我们说说。”
“我也是年前去看她的时候才知道,那丫头还生着我们的气呢,什么都不肯说。”
“母女哪有隔夜仇,你看这不是来了嘛。”
“这幺妹嫁在村里了?以后是不回来了吗?”
“这事说不准。”
“不对,这结婚不是得打结婚证吗?你家幺妹的户口不是还在城里?”
“先摆了酒席,还没扯证呢。”
“也是,扯不扯证不重要。我看那男人对幺妹挺好的。东西都他背着,没让幺妹插手。”
“幺妹婆家的条件还行吧,我看幺妹身上穿的衣服,比以前好不少。”
“还行,她有个着落我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全靠她自己谋划了。”
院里的人说话声音不低,苏杳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还没领结婚证,歪头看向了闫守成。
闫守成被苏杳的眼神看得有些后背发麻,干干的说道:“这事你也没问我。”
苏杳先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随后打量起这个屋子。
人多,包饺子也快,快到中午吃饭的点,饺子包完了。
邻居们各回各家,苏海茂和苏大军也从厂子里回来了。
一进门,看到饭还做好,海茂就拉了脸子,抱怨了赵小凤几句之后,进了正屋。
看到苏杳,苏海茂的脸色更加不好了,环顾四周,确定家里没有添点什么的东西,开口质问道:“你今天空手回来的?什么东西都没买。”
苏海茂的质问在苏杳的预料之内,想都没想到回怼道:“买什么东西?拿什么买?你给我钱了?我是去下乡支援建设的,不是享福的,我自己都活不了了,给你买什么?”
苏杳以前在家里就是个刺头,论嘴上功夫,苏海茂说不过,还经常把自己气个半死。
说不过苏杳,苏海茂把视线放在了旁边的闫守成身上。
上次听赵小凤说苏杳结婚了,对象还是个大学生,给了一百多块钱的彩礼,心里对闫守成的印象还好点。
现在看闫守成第一上门什么都没有带,瞬间把他的印象拉到了地里:“我活了四五十了,还是第一次见女婿上门空手的,不害臊。”
闫守成本来是打算买点东西,但是被苏杳拦着了,只是从家里拎了点粮食。
闫守成自觉理亏,没有说话,苏杳替他开了口:“那也没见过当爹的,看到闺女开口就是要东西的。”
苏大军一进门,就听到苏杳的声音,气呼呼的走进来,指着苏杳说道:“苏杳,两年不见给你胆子了吧,谁让你跟爸这么说话的。”
“我打小就是这么说话,听不惯是吗?我要你听了吗?”
向来和苏大军的磁场不和,苏杳和苏杳你一言我一语的较量了起来。
赵小凤端着饭菜进去,两人还吵得不可开交。
推着苏大军去洗手拿碗,苏杳才松了口。
一家人坐下吃饭,苏海茂问了一句:“他们晚上要住在家里?”
赵小凤看了看苏杳,帮着说道:“不住家里还能住哪里?”
苏大军立刻出声:“家里就两间房子,住哪里?我那间可是我的婚房,我还怕你们给我住晦气了。”
苏海茂敲了敲桌子:“这屋里也多住不下两个人了。”
赵小凤这时候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苏杳。
苏杳听着家里人的挤兑,自己是没什么感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酸,向来是原身的情感。
不想因为这事纠结,苏杳开口回道:“我们住宾馆。”
这话一出,苏海茂就有些不高兴了:“有钱住宾馆,没钱给家里买东西,白养你个死丫头了。”
苏杳冷笑一声:“我宁可给国家做了贡献,也不会让你们这俩吸血鬼占我的便宜。”
一句话,彻底点炸了苏海茂,指着门口,赶苏杳出去。
刚刚苏海茂发牢骚的时候,苏杳就一个劲的吃饭,现在差不多吃饱了,回头看了闫守成一眼,两碗饭已经下了肚,苏杳直接站起了身子:“走就走。”
(本章完)
113. 婚宴
带着自己的包,苏杳和闫守成出了苏家。
回头看看那有些老旧的平方,苏杳心里和它告了别。
转头带着歉意问道:“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这么久相处下来,闫守成自认对苏杳有一定的了解,看到苏杳在饭桌上的举动,闫守成就知道苏杳憋了大招,用比平时吃饭快一倍的速度填满了自己的肚子。
“吃饱了”,闫守成回了一句,问起了苏杳接下来的打算:“家里是住不成了,你今晚去宾馆?”
“嗯,迎新宾馆应该离你们学校比较近,到时候走的时候方便些。”
定了目的地,苏杳和闫守成抬脚出发。
迎新宾馆算是市里最好的一批宾馆之一,开了一个包间,闫守成把苏杳送回了房。
闫守成已经比其他同学晚到学校好几天了,现在不能在多留,把苏杳安点好之后,就带着自己的行李回了学校。
昨晚在车上没有休息好,苏杳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这一睡,直接就睡到第二天,连闫守成中间来过都不知道。
“咚咚——”
苏杳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想不通这个点什么人会来。
敲门声一直没停,迅速穿好衣服,苏杳躲在门后,问道:“谁啊!”
“我,你妈”,赵小凤的声音响起,苏杳没来由的有些头疼。
打开门栓,拧开反锁,门一打开,就看到赵小凤和大姐苏招娣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找过来的?”昨天一家子不欢而散,苏杳可没说过自己去哪儿。
市里好一点的宾馆也有十几个,怎么偏偏在这家找到了自己。
赵小凤赶忙解释道:“你王阿姨家的儿媳妇就在这宾馆干活,昨天看到你,还以为认错了。回去晚上一聊,才知道是你回来了。”
苏杳对于什么王阿姨的儿媳妇没什么印象,看着娘俩一大早就登门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大早上的就过来,有什么事?”
赵小凤进了包间,顾不得和苏杳说话,先看这屋里,顺口问道:“你一个人住?”
“不然呢?”
赵小凤:“守成呢!回学校了?”
“嗯”,苏杳应了一声:“大早上的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苏招娣看到苏杳一个人舒舒服服住这么大的包间,自己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心里突然有些嫉妒,忍不住的教训道:“你来城里不就是要给大军结婚吗?一家子忙的脚不沾地,这个时候你不回家帮忙,你还在这里睡觉,你是怎么能睡着的。”
苏招娣的话里带着一股子怨气。
可忙是因为结婚的事情繁琐,但自己既不是新郎,又不是新娘,这事怎么能怪在自己的头上。
苏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谁说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他结婚,这么大的城市,我还不能做我自己的事情?我是送我男人来上学了,你管得着吗?”
“你男人是找不到路吗?还得你送,有什么好显摆的。一个人还住宾馆包间,有钱烧的。”
苏杳翻了个白眼:“又没花你钱。”
看赵小凤还在打量这屋,苏杳出声:“婚礼我不去,反正那个家没有我的地方,我也不稀罕,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用搭理谁。”
赵小凤闻言,收回了视线:“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呀!”
苏招娣催促着赵小凤:“妈,时间不早了,再耽误下去,接亲的人就走了。”
赵小凤也记起了自己来的任务,和苏招娣一左一右,拉着苏杳的胳膊就出门。
苏杳现在的力气可不是两个女人可以制住的。
甩开两人的胳膊,苏杳直问:“你们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去的,你们也扛不走我。”
苏招娣扮红脸:“苏幺妹,谁家家里有事,不是兄弟姐妹一起上的,现在大军结婚,你什么都不管,良心过得去吗?”
“过得去”,苏杳最不喜欢的就是道德绑架:“分好东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家里人人人有份,全给了苏大军,现在干活的时候,想到我了,我呸!想得美。”
赵小凤见状,唱起了白脸:“苏杳,妈知道对不住你,但是结婚是个大事,家里人要是都坐着看,就得用人家外人帮忙。到时候还得给人家买烟,买酒,这算下来也是一大笔钱。”
“咱家什么条件,你也知道。你要是不帮忙,就得出钱了,你看这事怎么办?”
苏杳双手抱怀,看着赵小凤,心里有两个小人儿打架。
让自己去帮忙婚宴做事,苏杳是一百个不乐意。
按照赵小凤的说法,自己不去,就得出钱,今天这钱要是掏了,看赵小凤刚刚进来就左右打量的日子,一家子以后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招娣,你先出去”,赵小凤看苏杳的态度,先把苏招娣支开。
等人走了,赵小凤才开口:“苏杳,也不是妈非得逼你去。今天实在是忙不过来,你去了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是陪人家聊聊天,说说话就行。其他重活累活,老三老四都已经承包了。”
苏杳开口就要拒绝,但是突然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开口应道:“行,反正我去了也不干活,别再找我麻烦。”
赵小凤见状,脸上有了笑意。
苏招娣站在门外,看着门被关上,心里的怒气直冲脑门。
使劲的踹了一脚旁边的铁杆,发出一阵声响,惊得旁边的住客叫骂出声。
讪讪的收回自己的腿脚,包间的门也来了,赵小凤走出来,却是没有见苏杳的人影。
苏招娣吐槽道:“看,这就是你天天偏心眼的老幺,气人是一把好手,做事躲得都比谁快。真想不通,你待她那么好有什么用。”
说着话,包间的门再次被打开,苏杳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红色的呢子大衣,看起来很是潮流,估计都能把新娘子的风头给盖过了。
苏招娣看着哪哪儿都不对劲:“你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结婚的,都是一个家的姐妹,你能不能安点好心。”
(本章完)
114. 四姐苏来娣
苏杳连呛了几句,让苏招娣闭上了嘴。
一路安静,回到了苏家,院子里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幺妹回来了”,一看到苏杳进门,苏来娣就热情的问候了一句。
按照苏杳的记忆,苏家五个女儿。
老大苏招娣性格强势,一直觉得是下面的弟弟妹妹,抢占了家里人的关爱。所以对于几个妹妹的态度很差,算计也很多。最讨厌的就是姐妹不听她话,所以苏杳没少和她打架。
老二苏念娣是苏招娣照顾长大的,从小活在苏招娣的阴影下,对于苏招娣,那就是一个唯首是从。
老三苏想娣生来性格圆滑,和苏招娣是穿一个裤子的。拍马屁的功夫不错,让苏招娣对她比对其他姐妹们好些。
算起来,这个家里过得最不容易的就是老四苏来娣。因为老实巴交的性格,家里的累活重活都她一个人干,就原身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所以看到苏来娣,苏杳的眼圈就红了。
苏来娣正在洗菜,苏杳走过去一摸,水是凉的,再看苏来娣的手,已经冷的发红。
苏杳没有多说,起身去厨房看,火上的一锅水已经烧开,扑通扑通的往出溅水滴,却是没有给苏来娣用。
找了个盆,盛了一盆开水,端出去给苏来娣,却刚好被苏念娣碰了个正着。
“幺妹,这水大姐说有用。”
苏杳理都没理,直接端着出了院,把苏来娣手拿来,给她把水兑温。
感受到妹妹的关心,苏来娣脸上的笑容更盛:“姐已经习惯了,你不用管我。”
相比于苏来娣,苏杳更不想见到家里的其他人,找了个板凳,坐在一旁帮着苏来娣干活。
“听娘说,你在乡下结婚了”,苏来娣小心翼翼的询问。
苏杳也没有隐瞒:“嗯。”
“今天怎么没跟你过来”,苏来娣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妹婿,确定苏杳是不是过得好。
苏杳有的时候是给闫守成留了一个纸条的,不确定闫守成来不来,苏杳应道:“有机会了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人还不错。”
苏来娣看苏杳不想刚刚那样板着脸,心情也好了很多:“今天一早,爸就发了脾气,怪你不回来,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苏杳突然明白,为什么原身对于这个家那么厌恶,但还有回家的心思,那是家里还有她惦记的人。
想着替原身了却遗愿,苏杳的态度软和了很多:“本来打算不来的,谁知道一大早妈就过去找我了。”
相比于苏杳总共来家里没两天,苏来娣对家里的了解多一点,低声的给苏杳提醒:“大军娶的那姑娘,前两天突然开口要加三十块钱的下马钱。爸昨天提前开支了工资,补上其他缺项,是拿不出钱来付这下马钱的。今天把我们都喊过来,就是希望能把这钱凑齐。”
苏杳这下清楚了,刚刚赵小凤说的不出力就出钱。
好在自己知道家里人的心思,没有为了省事装大头,不然这三十块钱全自己给出了。
苏杳脾气本来就反叛,到时候咬死不给,也有余地。但是苏来娣不一样,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个,苏杳低声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苏来娣摇摇头:“我家条件就那样,把我打死也拿不出来。我给你提个醒,你待会儿别吃亏。”
接了苏来娣的好意,苏杳伸手塞了五块钱给到苏来娣:“我有余钱,这个钱你拿点好。”
“你说你……”
话刚出口,苏招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苏杳,谁让你用我的热水的。”
苏来娣手从盆里拿出,替苏杳解释道:“我这洗菜太冷了,就用了些,你那个水有急用吗?我待会儿帮你再开一锅。”
苏招娣脸色阴沉:“那盆水我是拿来准备擦桌子的,你再开,能来得及吗?”
苏杳摘完了一颗白菜:“那热水写了你苏招娣的名字吗?本来就是公用的资源,你们急个什么劲。”
回了一句,苏杳就安抚起了苏来娣。
以前欺负苏来娣,是因为她性子比较软弱,现在苏杳也在,苏招娣不想节外生枝。
忍了一口气,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苏海茂一大早就出去跟隔壁老张下棋了。
算好了时间回来,把五个女儿召集在一起开会。
“大军今天结婚了,是咱家最大的喜事。可现在结婚钱还差着三十块钱,你们想想办法凑凑。”
早就听说这个消息的苏招娣,奉的说道:“爸,这钱不是什么大数目,我们姐妹几个凑凑就出来了。”
苏招娣的话的话,让苏海茂很满意:“行,你们姐妹五个,也就是一人六块钱。”
苏招娣很利落的掏出六个一块钱,放在桌上。
苏念娣和苏想娣有样学样,也放了六块钱过去。
苏来娣捏了捏自己身上的那五块钱,就要上前,被苏杳拉住了衣角:“大姐,二姐,三姐这掏钱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看起来是挺有钱的,要不把妹妹我俩这份出了吧。”
苏招娣怒声说道:“凭什么,这钱每个人平分的。”
苏杳冷笑一声:“四姐家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吧,当初卖女儿一样,掏干了四姐夫一家的积蓄四姐夫本来就挣不到钱,你们凭什么替四姐充大头。”
“我呢,和四姐差不多,男人就是个泥腿子,一年到头见着钱的机会都少的可怜,这六块钱,我出不起。”
“谁答应的出钱,谁负责解决。”
苏海茂不管是谁出钱,反正把这三十块钱出齐就行。
眼看着新媳妇就要来了,苏海茂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把钱凑够,不然待会儿让人看到丢人。”
苏杳拉着苏来娣,站在一边话都不说了。
苏招娣气的握紧了拳头,想找苏念娣,苏想娣做自己的同盟。
但这两人心里也有自己的担心。
本来五块钱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开支了,要是开了口,出再多的钱,她俩也拿不出来。
本着不说话就没自己的事,老二老三一声不吭,低着头,连苏招娣的眼神都不接。
苏招娣没有了外援。
(本章完)
115. 打脸
苏海茂的视线移到了苏来娣的身上。
素来做惯了贴心好闺女的苏招娣傻了,心里挨个骂着几个妹妹不争气,手心里都掐出了指甲印。
绞尽脑汁,苏招娣想了个不会让自己太吃亏的点子:“你们一时拿不出来不要紧,要不,我先借钱给你们,把当下的事过了,日后等你们有了钱再还给我。”
苏来娣没主意,看着苏杳,等着她给指路。
苏杳冷笑一声:“大姐既然这么有钱,还借什么,你直接出了不就得了,那可是你亲弟弟,你还算这么清干什么?”
看苏招娣要开口,苏杳替她抢先说了:“你是不是怕给了苏大军你吃亏?没事,当姐姐的,扶持扶持弟弟怎么了,应该的。”
说别人的话,让别人无话可说,苏招娣第一次觉得撺掇赵小凤把苏杳带回家是个错误的决定。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大,苏海茂有些急了:“不管谁拿,赶紧把钱凑齐。”
苏杳老神在在的站着,一点掏钱的动作都没有,剩下三个人低着头,都快把脚尖盯出花了。
苏招娣不情不愿的掏出了十五块钱。
苏海茂把钱拿了,就要出门。
苏招娣赶忙说道:“爹,你得找我三块,我还要坐车回家呢!”
苏海茂头也没回的出了门,气得苏招娣跺脚开骂。
苏杳可没兴趣给人当出气筒,拉着苏来娣出了屋子。
苏杳是第一次见新娘子,长得挺标致的,脸上有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个好相处的。
新娘子进门,脚不能落地。
给了下马钱,由苏大军背着进了屋。
拜父母,拜天地,礼成之后进洞房。
大喜之日,人人脸上带着喜色,苏招娣更是忙前忙后,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还因为十块钱把家里人骂了个遍。
特殊时期,婚事也不能太招摇。
苏家院子不大,在外面摆了四桌,屋里一桌留给亲戚们坐。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人们坐在桌子中间,吃着花生瓜子闲聊。
今天苏杳带头撂挑子不出钱的行为,苏招娣可一直记在心里,这个时候,寻着法子想找回场子:“苏杳,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不把你男人带回来给大家见见。”
苏杳吐出去瓜子皮:“我自己都不想回家,被你们硬拉回来的,我男人更不需要了。”
原身是个掐尖要强的,这种场合,恨不得能让所有人都看看,她嫁了个什么人。
现在藏着掖着,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这个男人不怎么样。
心里有了成算,苏招娣故意激苏杳:“是不想还是拿不出手?村里能出什么好后生,估计都比不上老四家那口子吧。”
一句话奚落了两个人,苏来娣已经习惯了这种嘲笑,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分辩。
苏杳可不会忍这气,瓜子扔回盘子:“大姐不就是嫌我今天没出钱吗?用不着这么挤兑我,日子是我过得,男人好不好,能养活了一家子,我就满意了。”
苏招娣不屑的笑了一声:“养活?连六块钱都掏不起,那什么养活你?我看再过下去,得吃西北风了。”
钱,苏杳是有的,但是给苏大军,打死她都不愿意,冷笑一声:“农村人自然比不得大姐夫那么威风,也希望大姐你能一直跟着这么威风。”
苏招娣的男人就失了业,一夜之间从天上掉到地上,那人开始酗酒。
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喝酒之后家暴成了家常便饭。直到后面一次把自己喝出脑出血,苏招娣才摆脱了那人的桎梏。
苏招娣现在有多张扬,日后就有多狼狈。
苏杳话没有说得太满,但听着苏招娣的耳朵里,就已经是嘲讽满满了。
一拍桌子,苏招娣站了起来:“苏杳,家里送你下乡,不是让你谈情说爱,别以为你嫁个男人,就能离了这个家。”
苏杳眯着眼睛接道:“怎么,你想接着养我?也可以,每个月五块钱生活费,给我,我一句闲话都不说。”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吧,掉钱眼里了?你男人估计穷的连锅都揭不开,让你来打秋风来了吧。”
苏招娣自认为看穿了苏杳的真面目,指着鼻子就要开骂。
门口,一人挡住了光,影子拉的长长的,盖住了苏招娣的身子。
“苏杳,你回家怎么都不喊我一起”,闫守成的声音想起,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力。
闫守成估计是看到了自己留的纸条,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新买的,不过倒是和闫守成的身材很配,看起来精神不少,一点都没有农村出来的感觉。
“你是谁?”苏招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杳起身,拿了个凳子放在自己的身边,让闫守成过来坐定后,跟苏招娣介绍了起来:“我丈夫,你说的泥腿子。”
在场的有几个认不住低笑,如果闫守成是个泥腿子,那估计苏招娣家那口子就是野人了。
听出了人们的嘲笑,苏招娣努力维护着自己的脸面:“你说是就是,谁信啊!”
苏杳冷哼一声:“我信就行,关你什么事?”
“光脸吊子”,苏招娣讥讽道:“长得好看怎么样,还不是个穷光蛋。”
闫守成今天就是为了给苏杳撑腰才来的。
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衣服:“这参加婚宴,虽然自己不是主角,但这穿衣打扮也得注意一点,我刚刚去百货商场,给你拿了最新一款的衣服。”
苏杳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是一个浅灰色的羊绒大衣。
这衣服,场上的女人心里有数,最少也得几十块钱。
能花这么多钱买衣服,要说苏杳这对象是穷人,在场的可没人信。
闫守成接着,又拿起了一块表:“你这表也落家里了,我给你带过来了。”
不说别人,苏招娣可是到现在都买不起一块手表。
这么一看下来,苏招娣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今天九点开始写,列大纲,补细纲,折腾了半天,就是写不出来,临到十一点半,终于有思路了。
哎……我再好好更新,先和大家说个不好意思,
(本章完)
请假条
昨晚八点开始写,然后卡文,一直到十一点,才有了思路。
十二点前写了一章,然后发出去之后,一直在审核中,估计是涉及了敏感字,大概率会被屏蔽。
我现在尽可能码多一点,补昨天的文。
对一直追更的书友们,说声抱歉。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16. 义绝书
自己的面子丢了,别人的面子也不能留着。
苏招娣开口拆台道:“这么有钱,连六块钱都不肯掏,幺妹,你是防着我们啊,都是亲姐妹,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苏杳那丫头心硬,打小就不听家里的使唤,苏海茂对苏杳有意见,自然不会出声。
赵小凤有心替苏杳说句话,但苏海茂坐着,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苏杳和闫守成昨天进门就说穷,连上门都是空手的,现在又拿出钱来了,苏海茂心里有气,任由着苏招娣指教。
苏杳早上出门给闫守成留纸条,只是为了不让他干等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个上午的时间,他竟然做了这么多,这么给自己长面子。
事情到了这会儿,想靠打造穷人人设让这些人少从自己身上吸血的目的失败了,苏杳也不装了,摊牌了:“我……”
刚开口,闫守成就拉了拉苏杳的衣角。
闫守成之前也是猜到了苏杳的打算,但是人不能穷一辈子,靠装穷让人敬而远之是不可能的。
今天来这么一手,就是让他们知道,就算有钱,苏杳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清了清嗓子,闫守成替苏杳回话:“大姐是吧,我们农村人条件不去你们城里的,可也没有卖女儿的说法。苏杳下乡这么久,别说没见着这些兄弟姐妹看看她,过年过节连个问话都没有,我这还以为她都没亲戚了。现在回来家里看看,一进门,你就眼巴巴的盯着我媳妇儿要钱,是穷的家里揭不开锅了?”
像苏招娣这种没钱装富贵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说穷,闫守成这句话,直接掐中了她的命脉,脸红急赤的辩驳:“你家才穷,这钱又不是给我的,是给他哥哥的。”
闫守成脸转向苏海茂:“爸?家里这么缺钱?还得掏闺女的家底儿,你怎么不早说,你找我要啊!”
苏大军的婚礼办的是远近出了门的排场,就现在外头还说着苏家人有本事。
闫守成这么一说,一些不知情的亲戚也猜到了其中的端由,脸上没什么神情,心底里都是想着以后离苏海茂一家远点,防着借钱借到自己身上。
苏海茂拍桌子怒吼了一句:“反了,有你说长辈是非的地方吗?”
碰巧,苏大军带着媳妇儿出来了。
新娘的妆还没落,看着漂漂亮亮的,好一个人面桃花相映红。
旁边的苏大军就有些矮挫了,在媳妇儿跟前温温顺顺的,可对家里人,苏大军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刚刚闫守成的话,他听到了一多半,这一出门,就和闫守成对上了:“苏杳,管好你男人,这个家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苏杳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边,没好声的呛了回去:“说话没我的份,要钱就必须得站一头,你们想的可真美。”
“大兄哥”,闫守成热热情情的喊了一声:“你说你缺钱不和我说,和我媳妇儿说有啥用,家里的钱都我管着,你找她也要不出什么来啊!”
“不是我说你,我们男人要有胆气一点,这媳妇儿能娶就娶,娶不到好的,就换个差的。你这是气气派派的办好了婚事,可把我们都掏空了,以后我们家怎么办?”
苏大军的彩礼钱,是几个姐妹家给凑齐的。这里面除了苏招娣没有大动干戈外,其他人在家里可没少干仗。
也就因着这个事,今天几个女婿都没有出席。
闫守成这话,是说出了其他几个姐妹的心思。
苏大军脸色瞬间上头:“怎么?不服气,谁让你娶了我苏家的女儿。养她们那么大,不就是为了能用上吗?”
苏大军理直气壮的说着,闫守成脸上露出了一抹笑:“那位是嫂子吧,这话你听到了,你也是这么想的?”
王青禾不答话。
闫守成接着说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大军,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你的思想付出代价。”
“啊呸!我再怎么,过得肯定也比你这乡巴佬好”,苏大军拉开了凳子,让王青禾坐了进去。
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场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饭吃过一轮,到了敬酒的时候,苏大军领着王青禾,挨个的说着吉祥话敬酒,唯独对苏杳和闫守成看都不看一眼。
很快,饭席结束。
识趣的亲戚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只剩下苏家一家人,围着桌子,整整齐齐的坐着。
现在没有了外人,苏海茂也不装样子了,开始盘问起了苏杳:“幺妹,你现在是不把这个家当家了,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以为你嫁个村里的,就能好日子?最后活不下去,讨吃了还是的娘家管你。”
苏杳靠着椅背,双手抱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当年二姐被婆家欺负,回家想找你出口气,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三姐孩子生病,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你是怎么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家帮不上忙。”
“四姐结婚的时候,你们掏空了她的家底,要了彩礼,给苏大军备着娶媳妇。你当时候怎么不说,二姐过不下去了,你们得多费心照看照看。”
“我呢,谁都不信了,真要过不下去,一家人一人一口农药,齐齐整整的走不就好了,用不着你们替我担心。”
细数着苏海茂当爹的不是,苏杳不知怎么地,心里也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
苏大军听着这话来气,直接开口说道:“苏幺妹,你有光骨,有本事你别等我家的门,咱们以后断绝关系,户口你也移走。我们苏家没你这号人。”
“移就移,谁怕谁”,移走了户口,自己就真的和苏家没有了关系,苏杳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苏海茂没有阻拦,眼神甩给赵小凤。
起身张罗着找户口本,苏杳也拿出了之前准备的义绝书:“把这个签了,咱们以后再不相干。”
苏海茂接过,大手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大军紧随其后。
彻底的和这个家断了关系,苏杳身上的负担突然没了,好像原身真的就此消失了。
(本章完)
117. 海城
和苏家签了义绝书,苏杳觉得全身轻松,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在闫守成的学校门口等着。
从不远处的国营大饭店买了两个包子,刚吃完,就看到闫守成和同学一起走了出来。
三男一女,各拎着一个藤条编成的箱子,看起来有点文雅又精致。低头看看自己脚边的布包,苏杳感慨了一会儿。
看到苏杳在门口,闫守成也加快了脚步,在苏杳跟前站定:“没吃饭吧。”
从兜里掏出两个鸡蛋,递给了苏杳。
“从旁边买了两个包子,还挺好吃的”,苏杳也没有拒绝,把鸡蛋塞在自己的包里。
说话间,闫守成的同学也走过来的,搭着闫守成的肩膀,打趣道:“我还说守成一向做事情不急不躁,怎么今天跟屁股着火似的,一个劲儿的催促我们,原来是门口还有佳人等着。”
上下打量了苏杳一圈,那人接着说道:“刚刚刘悦拿着箱子喊重,往常守成肯定得搭把手,今天纹丝不动,我还以为过年回了一趟家转性了,没想到是还有其他人专门等着,空出手给专人拎包啊!”
话音落下,紧跟在后面的女孩翻了个白眼。
苏杳抬头的瞬间,刚好瞥见,有一种接下来路上不会太平的感觉。
搭着闫守成肩膀那人,问起了闫守成:“怎么不给介绍介绍?”
闫守成拨开他的胳膊:“这是我妻子,苏杳。”
“这是我同项目组的同学,袁世丞,石铭,陆珊依。”
苏杳浅笑着点头回应:“你们好。”
之前闫守成说她回去结婚,但是回去了一天就回来了,袁世丞还不相信,现在见到真人了,惊讶道:“你小子没骗我们啊!”
说罢,笑嘻嘻的问候道:“嫂子好。”
石铭看起来比较严肃,带着一点疏离感,微微点头:“你好。”
陆珊依对苏杳的不喜已经写在了脸上,眼睛一直看到远处,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的样子。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耽搁,车都赶不上了。
苏杳招手让刚刚已经商议好的三轮车师傅试过来,弯腰准备拎自己的包裹。
闫守成的动作快一步,包裹抓在了他手里,苏杳见状,招呼起了他同学:“三轮车已经过来了,咱们走吧!”
“走吧”,闫守成背好包裹,带头往三轮车的方向走。
陆珊依看着苏杳大方的喊人上车,讥讽了一句:“自己丈夫在外面省吃俭用,你花钱倒是大方。”
苏杳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冷的说道:“不想坐可以不坐,你一个人走着过去吧。”
陆珊依的这句话,让袁世丞和石铭听着也不舒服了,这个点,公交还没有开始运行,如果不打三轮车,那就得走着去。
火车站是建在城区边上的,平时没有行李,走过去至少也得两个小时,现在拿着行李,估计等到了车站,火车就开了。
陆珊依肯定不可能自己走着去,一声不吭的上了三轮车。
袁世丞是个会聊天的,到火车站的功夫,就和苏杳混熟了。
从他口里,苏杳听了不少关于闫守成的事。
原书中,闫守成苏杳和原身没有什么好结局,但是闫守成自己的仕途却是顺风顺水。
苏杳以前只以为是主角光环的影响,现在听别人说起,闫守成自己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苏杳的车票,是闫守成一起买的,五个人刚好占了一个对坐的座位。
去海城得在火车上待一天一夜,苏杳缩在角落,靠着自己的小毯子,有些昏昏欲睡。
闫守成把自己的肩膀递了过去,让苏杳睡的舒服些。
这一举动,引得袁世丞“哦哦”了两声。
而旁边的陆珊依又是一个白眼。
不过在场的男士没注意,苏杳则是已经打起了盹。
在睁眼的时候,苏杳只觉得肚子咕咕直叫。
回头看,闫守成四个人正在讨论他们的项目。
走廊里有人推着餐车过来,香味直往苏杳鼻子里钻。
截住了餐车,苏杳细细查看。
餐车上码着整整齐齐的铝饭盒,饭盒表面有些坑坑洼洼,一看就是经过了不少的风雨奔波。
苏杳包里倒是放着肉包子,不过这个天气,早就是凉的了,倒不如吃一顿热乎的盒饭。
饭盒总共有三种,放在左边的是素饭盒,茄子豆角土豆炒成的地三鲜盖在米饭上,卖一块五。
旁边的饭盒里,盖的是鱼香肉丝,肉丝不少,味道闻着也好,卖两块钱。
最右边的是三块钱,里面放着一半的鱼香肉丝,还有几片炸鱼片。
苏杳给自己和闫守成各拿了一份两块钱的。
闫守成他们也停下讨论,各买了一份开始吃饭。
这年头,一个工人一个月才能挣二十来块的工资,这一两块的盒饭,在大众眼里还是挺贵的。
饭盒揭开,香味弥漫出来,车厢里的人陆陆续续拿出干粮。
前世,苏杳就听自家父母怀念这个年代的火车盒饭,现在尝起来,味道确实不错,比后世的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苏杳吃的细嚼慢咽,其他人吃的飞快,陆珊依一抬头,看到苏杳的吃香,低声的骂了一句:“东施效颦。”
苏杳耳力好,半抬着头,不解的问道:“这位姑娘,从见面开始,我就没跟你说过话,这一句你不是翻白眼,就是指责我,我跟你是有旧怨吗?还请你说清楚。”
陆珊依没想到苏杳这么不吃亏,感受到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理直气壮的回道:“新时代的女性,要学会自强自立,而不是靠男人生活。你花着闫守成同志的钱,还这么大手大脚的,就不觉得可耻吗?”
“像你这种不思进取,喜欢不劳而获的人,就应该被教育,被改造。”
陆珊依这种性子,就是吃饱了撑的。
苏杳停下筷子,一句一句的反驳道:“陆同志,我和闫守成现在是夫妻,那他挣得钱就是婚内共同的财产,我和他都想有自由支配的权利。”
“我花钱,只是用在了衣食住行上,是必须得花的钱,没有大手大脚的意思,我不觉得可耻。”
陆珊依冷笑一声:“书读的不多,大道理不少,纸上谈兵。”
苏杳看陆珊依不依不挠,也不退让:“陆珊依同志,不是每个人都有继续学习的权利的。我不能去学校读书,但不代表我的知识比你少。请你也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猜疑别人。”
陆珊依不服气的辩驳,刚开口,就被袁世丞给打断了。
“陆珊依,你平时娇气点,我们也就忍了,毕竟都是一个项目组的,不能闹的太难堪。”
“忍一时风平浪静,不代表我们就真的能接纳你。你总以为自己是高干子弟,高我们一等。其实你跟我们也没什么两样。”
“你……”
第一次听袁世丞批评自己,陆珊依有些气结,直接把锅都丢在了苏杳头上。
苏杳此刻正埋头吃饭,听着袁世丞和陆珊依吵架,突然有些后悔跟着他们一起了。
吃干净饭盒里最后一粒米,苏杳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再打个盹。
这眼睛刚闭上,苏杳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声音:“老李,你咋了,你没事吧?”
车厢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移过去,闫守成个子高,站的也远,看到前面的动静,轻声说道:“那人估计被噎到了。”
“老李,你可别吓唬人啊,谁有法子,帮帮忙,救救人呢!”
那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让苏杳意识到不简单,拉了拉闫守成的衣角:“我能救,不过你得帮忙。”
闫守成一听这话,就站了起来:“你说,我做。”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那人跟前。
周围的人已经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出谋划策,眼看着那呼救的人端着水就往里倒,苏杳开口制止:“不能给他喝水,得把嗓子眼里的东西先拿出来,不然待会儿水呛到肺里更难受。了”
“咋拿?”停手上的东西,那人站在一边,听苏杳的指挥。
苏杳示意闫守成接过老李,从背后抱着。
“左手握拳,拇指侧放在腹部”,给闫守成摆好手势,指挥闫守成动手:“右手抱拳,快速的挤压腹腔。”
闫守成很快掌握了要领,试了几次,一颗花生米从老李的嗓子里出来了。
老李呼吸顺畅了,闫守成才放手。
一阵掌声响起,苏杳和闫守成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虽然是闫守成动的手,但也全靠苏杳在旁边指挥。
袁世丞起哄道:“嫂子厉害啊!”
苏杳谦虚道:“不敢不敢。”
坐回到自己的座位,苏杳又和陆珊依鄙视的眼神对上。
无语移开视线,苏杳继续打盹。
到了海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闫守成他们得住指定的招待所。
苏杳跟着到了门口,陆珊依开口了:“闫守成同志,咱们出差用的是公家的资源,你总不能占公家的便宜吧。”
这一路上,陆珊依的态度让闫守成有些憋屈,一听这话,闫守成直接把房锁钥匙拿了出来:“看着,这间是你的,没人和你抢,苏杳自己开房,没有用到公家的资源。”
被揭穿了心思,陆珊依抢过钥匙回了屋子。
(本章完)
118. 港城
苏杳一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从那天分开后,也就没再见过陆珊依。
之前老欧答应,只要到了海城,剩下的事情,他帮忙搞定。
去港城是苏杳自己的事情,拿着老欧给的地址,苏杳在一条老街上找到了一个裁缝铺子。
铺子上没什么生意,苏杳站在门口张望,都没有看到人。
苏杳抬手敲门:“有人吗?”
片刻后,苏杳听到了回应。
随后,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大爷扶着柜台走了出来。
“修衣服吗?”用衣角擦了擦眼睛,重新戴在脸上,老大爷苍老的声音问道。
苏杳直说了自己的来意:“不是,我找谢元昆,是老欧让我来找的。”
将眼睛往下压了压,老人打量苏杳:“我就是。”
苏杳:“我要去港城,还得请你帮帮忙。”
坐回到椅子上,谢元昆随口说道:“明天下午五点,有一趟轮渡可以过去,你到时候去渡口,找一个叫隋哥的人,他知道怎么办。”
这个年代,很多人去港城是偷渡过去的,苏杳听着这话音,就知道了什么意思。
赶忙补充了一句:“我去港城要参加万国博览会,得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谢云昆正眼看向苏杳,点了一根烟:“这就麻烦了,钱准备够了吗?”
苏杳点头,掏出一个红包给了谢元昆。
谢元昆没有接,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等一根烟抽完,才有了动静。
“老欧介绍过来的,不收中间费,留着打点关系就行。”
回里屋换了一件蓝黑色的中山装,梳理了一下头发,再出来,刚刚还老里老气的谢元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走吧”,不看苏杳一脸懵圈的样子,谢云昆锁了铺子,带着苏杳上了公交。
谢元昆一路不说话,苏杳也安安静静。
从老街区到曾经的外租界,苏杳好像经过了两个不同的年代。
公交到站,苏杳下车,一辆轿车飞驰而过。
下合村的人都在为温饱问题而努力,海城就有人开上了小轿车,同一个世界的不同参差,苏杳突然有了奋斗目标。
跟着谢元昆,一路走到一栋小洋房,不用敲门,谢元昆就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洋房,苏杳才看到,里面并不如外面看到的那么平静。
洋房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听着前面的人讲课,聚精会神的,都没人往门口看。
谢元昆看苏杳眼睛不离那些人,开口解释道:“他们都是和你一样,想去港城的。想在那儿扎根,语言不通是不行的,这个地方,就可以帮他们解决一切问题。”
苏杳了然,跟着继续往里走,到了一间书房,谢元昆停下脚步。
轻叩三声,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推门而入,苏杳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梳着大背头,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稳坐在老板椅上,有一股子沉稳的气质。
“谢叔,您怎么来了?”
那人看到谢元昆,立刻放下手里的笔,从桌子后走了出来。
谢元昆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定:“你师傅介绍过来的人,要去港城一趟,你帮着安排吧。”
苏杳欠身:“您好,我叫苏杳。”
苏杳把去海城的时间告诉老欧后,老欧就给自己的徒弟发了电报。
裴顺之伸手问候道:“您好,我是裴顺之,老欧是我师父,你来之前他已经电报给我了。”
苏杳伸手回握,在谢元昆的旁边坐定。
裴顺之说起了自己的计划:“我这次也要去参加博览会,苏小姐就作为我的助理一起过去吧。”
谢元昆有些担忧:“你带着她会不会有麻烦。”
求人办事,苏杳只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裴顺之坦然笑道:“没事,我这次刚好需要一个生面孔帮我隐藏身份。”
谢元昆知道裴顺之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说。
两人继续聊了会,苏杳听不太明白,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
半个小时后,谢元昆起身要离开:“苏杳,你就就在这儿,听顺之安排就行。事情办好了,跟我知会一声就好。”
苏杳回声:“晓得了,谢谢谢叔。”
苏杳跟着裴顺之送走了谢元昆,再次回到那个书房,开口问道:“我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和他们一起接受培训吗?”
裴顺之摇头:“不需要。”
说完,伸手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这是你这次出去的身份,把上面的信息记熟,剩下的听我安排就是了。”
苏杳接过,刚看了几行,裴顺之的声音再次响起:“万博会的开幕式在五天之后,我们明天得去办旅游签证,你今天务必要把内容熟悉下来。”
作为曾经的小镇做题家,背书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苏杳点头表示知晓。
裴顺之对苏杳的态度还比较满意:“二楼左手第三间房,是你的房间,好好休息。”
接了钥匙,苏杳起身离开。
按着裴顺之的指引,到了房间。
拿出裴顺之给的人物信息,苏杳认真记起了上面的内容。
按照人物信息显示,苏杳的新身份叫余锦丽,今年二十四岁,是海城人士。
高中毕业之后,就跟着裴顺之工作。目前已经工作了六年时间。
作为裴顺之的私人助理,余锦丽对于裴顺之有一些个人的情感。
苏杳看到这儿,嘴角抽了抽。
作为一个只想搞钱的母胎单身狗,苏杳实在不知道暗恋老板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余锦丽的身份,其他都好说,唯独这一条,让苏杳有些头疼。
耐着性子看完整个身份介绍,苏杳把自己压箱底的学识都掏了出来。
一个人躺在房间的海绵床垫上,苏杳找回了一点前世的感觉。
想着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港城片子,苏杳一个闪身进了空间,准备了一点可以随身带着的东西。
苏杳的到来,对于裴顺之来说,既是帮手,也是一个拖累,这次去港城的事,关系复杂,裴顺之心里没底。
此刻的两人,只想着能够顺利参加万博会离开,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人牵动了半个港城。
(本章完)
119. 负责到底
签证办的很顺利,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期限,但是对于苏杳来说就已经够了。
确定了出发的日期,苏杳也被允许离开别墅了。
从里面出来,苏杳第一件事,就是约闫守成出来吃饭。
两人在招待所楼下的国营大饭店碰面。
苏杳也是第一次来海城,自己又是不能陪着,又好几天没有看到苏杳,闫守成还是很担心的。
现在看到苏杳安全,闫守成松了一口气:“签证办好了吗?”
苏杳掏出签证给他看了一眼。
闫守成嘴上没说,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个期待,期待苏杳的签证办不下来。
翻开着苏杳的签证,闫守成的心里很复杂。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干涉苏杳的任何决定,但是苏杳一个人去港城,闫守成更担心。
知道老欧有能耐,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老欧介绍的中间人是个靠谱的,这么想着,闫守成问道:“接头的人只是帮你办好手续,还是会和你一起去?”
“会和我一起去”,苏杳也是在办签证的时候,才知道了裴顺之的身份:“那人是海城最大的化工厂的外贸部主任,这次也是要去参加万博会,我到时候会作为他的助理出现。”
听起来裴顺之不是个简单的人,闫守成有些怀疑:“那人靠谱吗?”
“老欧的徒弟,应该是靠谱的”,知道自己过去还得借用别人的身份,苏杳也有些担忧,有预感这一次的旅程不会太平。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让自己放弃现在的一切回家,苏杳自己都有些不甘心。反正自己也是修炼过的,论武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欺负得了的,苏杳也就没有了太多的顾虑。
闫守成看出了苏杳的犹豫,此时此刻,有些嫌弃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什么事,自己保留点,不要太过于相信别人了。你……”
“苏杳?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回头看是袁世丞三人,闫守成止住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住在同一个招待所,自己好几天不出门,不露面,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苏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句:“去朋友家住了两天。”
从第一次见面起,陆珊依总觉得苏杳有一种让人看不清楚底细的感觉。
闫守成一个乡下人,平时过的挺拮据的,也就是这一年才开始对自己好了点。
但是苏杳作为他的媳妇,花钱却有些大手大脚的,很难想到他们是一家人。
闫守成虽然介绍苏杳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一路观察下来,苏杳和闫守成之间根本就没有夫妻之间的亲密,甚至都不肯住一个房间。
陆珊依有一种两个人是搭伙的怀疑。素来看不惯别人弄虚作假,找不到证据,陆珊依只能嘴上说两句:“就你,在海城还能有朋友?”
苏杳一直都没有想通陆珊依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但自己也不是个软柿子:“你对我了解有多少,我有没有朋友碍你什么事?你家是住在海边上吗?总喜欢管这么宽。”
陆珊依冷笑了一声:“你既然有朋友,为什么还要在招待所开房,有钱没地方花?”
苏杳之前没想到会在裴顺之家住那么久,不然当天就退房了,陆珊依的话,也让苏杳提高了警惕。
毕竟现在是关键时期,万一被有心人注意到,自己被查处是小问题,就是怕连累了闫守成。
苏杳做好了心理准备,回道:“之前我也不知道朋友会答应让我借住啊,我今天这不是就回来退房了吗?我花不花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年纪不大,操心不少,小心年纪轻轻就变老。”
“你……”
陆珊依话没有说出口,就被袁世丞打断了:“陆珊依,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心胸放开一点不好吗,干嘛把自己活得这么累。”
袁世丞的这话,直接碰到陆珊依的爆发点。
陆珊依转头就跟袁世丞理论起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旧账都翻到了见一次面的是偶,争执到最后,没分出个输赢,谁也不理谁,扭头回到了招待所。
苏杳和闫守成吃的差不多了,饭店不是谈话的地方,两人回到了招待所的包间。
回去的路上,苏杳开始预想着接下来的行程。
这一次出来,苏杳开的介绍信,是说要来海城看病。
但是如果自己实际根本没有看病这一行程,会不会有问题。
苏杳担心被有心人调查,和闫守成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咱俩还是有必要和医院搭点关系。”
“我下午就走,来不及联系。你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到老欧,问问他在海城有没有医院的关系。帮我们做个假病历,能糊弄一下的。”
闫守成瞬间懂了苏杳的想法,自己是个男人,当时候为了开介绍信撒个慌,是他知道闫拾云的口风比较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旦去医院挂了名,自己就坐实了不行的名声,到时候……
闫守成想得远了,苏杳也意识到这个对于闫守成不是什么好事,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做戏要做全套,不然到时候有心人举报,查下来会受牵连到你。”
“如果以后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什么不必要地误会,我会负责到底的。”
“你负责?”闫守成重复确认道。
“是,我负责到底,只要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不管什么事情,你就算需要当众解释,我都可以负责。”
苏杳为了让闫守成相信自己的话,做出了发誓的手势。
闫守成对于苏杳还是很信任的,阻止了苏杳接下来的话,开口说道:“行,这事我处理,我接下来一个月都会在这个招待所,你每个星期给我报个平安。”
闫守成答应的太快,苏杳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和闫守成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苏杳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就离开了招待所。
(本章完)
120. 有奸情
苏杳跟着裴顺之,踏上了去往港城的轮渡。
裴顺之应该是经常在海城港城两地往返的人,从上轮渡开始,就不停的有人来搭话。
苏杳的房间和裴顺之紧挨着。
拿着行李箱回到自己的房间,苏杳隐隐还有些激动。
一声长笛鸣响,很快轮渡就动了起来。
第一次坐船,苏杳有些不适。
“咚咚——”
叩门声响起,苏杳从床上挣扎着起身。
开门一看,竟是裴顺之。
“还好吗?”
看苏杳的嘴唇有些发白,裴顺之问道。
肚子里有些翻滚,苏杳觉得还在忍受范围之内,强撑着说道:“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裴顺之:“第一次坐船?”
苏杳捂着小腹,点了点头。
裴顺之没有多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杳有些纳闷裴顺之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不过人都走了,苏杳顺势关门,准备回去休息。
门还剩一个小缝的时候,裴顺之再次出现在了苏杳的房间门口,手里还拿着两个小药瓶。
把白色的药瓶递给苏杳:“这个是内服的,吃一片就行。”
手上还有一个绿色的玻璃瓶:“这个是外用的,吃那个不管用的话,这个可以抹在太阳穴上,揉一揉,也会有缓解。”
第一次出海,苏杳没想到这方面的事情,裴顺之的药就是雪中送炭。
苏杳接过,道了声谢:“还有其他事情吗?”
裴顺之有些犹豫的说道:“晚上宴会厅里会有一场晚宴,船上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会参加。你如果到时候身体没问题的话,跟我参加一下吧。如果身体实在不允许,也不用强撑。”
苏杳现在是裴顺之的助理,这种场合是要陪在裴顺之的左右的,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掉链子。
“什么时间?”
“七点”
苏杳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吃点药,应该没关系,六点五十我去你房间找你。”
裴顺之默认:“以你的身体为主。”
苏杳关上房门,坐在不大的床上,叹了一口气。
从瓶里倒出了一个药片,用灵泉水顺下去了。
吃过药后的苏杳躺在床上,揉着肚子,等待药效的发作。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苏杳感觉身体舒服些,起身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行李箱里主要放着的东西是衣服,而这些衣服,都是裴顺之根据人物的性格搭配的,苏杳找了其中一件穿在身上。
不得不说,好衣服有贵的道理,平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在衣服的装点下,竟然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既然是宴会,其他方面也得注意。
自打重生后,没有条件,也没有心力,苏杳已经很久没有化妆了,现在动起手来,还有些生疏。
现在的粉底没有后世那么细腻丝滑,苏杳擦起来更费劲。
一套妆容画完,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五十五。
敲门声响起,苏杳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了房门。
看到苏杳化妆的样子,裴顺之也有些惊喜的感觉。
“你好些了吗?”
裴顺之还是先关心了一下苏杳的身体。
“没问题了”,苏杳看了看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后,歉疚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裴顺之回道:“你今天很漂亮。”
苏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回屋拿了大衣穿在自己的身上:“那我们过去吧。”
伸出胳膊,让苏杳搭在自己的臂弯,裴顺之恢复了一脸高冷的神奇,带着苏杳去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人已经有不少了,苏杳和裴顺之这对搭档的出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裴顺之朝着酒台走去,拿了一杯红酒。
苏杳有样学样,也拿了一杯,在手上轻轻摇晃。
裴顺之和人搭话,苏杳就静静的站在跟前,扮演一个漂亮的木桩。
苏杳站得有些无聊。
人群里突然让出一条道,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声的西装出现,同样带着一个女伴,只不过看起来关系亲密很多。
苏杳感觉到裴顺之胳膊上的肌肉紧了紧,察觉到有故事,整个人的精神起来了。
那人走进,先开始打招呼:“裴部长,好久不见。”
裴顺之脸色不变:“荣厂长,好久不见。”
苏杳打量着对面的两人,荣富擎旁边的女人开口了:“顺之,好久不见。”
直呼大名,一听这关系就不见简单,苏杳的眼睛亮了亮。
许丹注意到了苏杳的小动作,对裴顺之故意忽视的态度视而不见,问起了苏杳的情况:“你身边这个小朋友之前没有见过,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裴顺之简单的一句话,介绍了苏杳的身份:“余锦丽,我的助理。”
“您们好。”
许丹没有搭理苏杳的问好,继续和裴顺之说起了话:“顺之,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身边有这些莺莺燕燕吗?现在怎么还找了一个女助理。”
裴顺之浅浅一笑:“以前工作没那么多,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现在得要一个助理帮我记着点行程了。锦丽做事细心,我现在都有些离不了她了。”
一句话,回了许丹,又说了带苏杳的原因。
荣富擎的视线落在了苏杳的身上,多看了两眼:“男人吗,身边总得有个佳人相伴的。”
裴顺之笑笑没有答话。
许丹接着说道:“顺之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裴顺之没了回话的兴致:“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怎么在外头混。”
一杯酒下肚,裴顺之举了举酒杯:“荣厂长刚来吧,那边还有很多人等着跟你搭话呢,我就不聊了。请便。”
荣富擎也没有生气,同样喝完了高脚杯里的红酒:“我们到了港城再约。”
荣富擎离开,裴顺之也没有了和其他人闲聊的兴致,带着苏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裴顺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苏杳也跟着多喝了两杯。
脑袋有些昏沉,开口问起了裴顺之:“刚刚那个女人,你和她之间有关系吗?感觉你和那个荣厂长不对付?”
(本章完)
121. 死对头
裴顺之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手中的高脚杯摇了摇,杯中红酒打了个转:“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苏杳学着他的样子轻摇酒杯,嘴唇轻点,口内含酒,舌尖轻绕,丝滑入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总不是让我跟着你做一个美丽的花瓶吧。”
一仰头,杯中酒尽,酒杯放在长条桌上,看着人群中交际的荣富擎和许丹,裴顺之唇启轻言:“死对头。”
“哦”,苏杳高举酒杯,透过红酒,看整个会场,一切都有些魅惑:“这就是废话文学吗?傻子都知道你俩不对付。”
“你就是那个傻子”,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裴顺之擦了擦嘴角:“荣华纺纱厂厂长,这次去港城,也是为了那套纺纱设备,这一次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他。”
裴顺之说的纺纱设备,是用来做化纤的。
按照苏杳拿到的资料来看,有了那套设备,每年能生产至少六吨的纤维,可以极大的提高纱线供应量。
或许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村里人就不再需要把化肥袋子洗了穿身上御寒了。
纺纱设备是国家招商引进的重要项目之一,但是能不能落在自己的厂里,除了要和招商引资的部门达成协议,外商的意见也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裴顺之一定要参加万博会的原因。
荣富擎一看就是个笑面狐狸,于公于私,苏杳都应该助裴顺之一臂之力。
苏杳回想着历史书里对于这个年代地描述,期望能有机会抓到时间的红利。
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抬头看向远处,一晃眼,苏杳注意到了许丹。
不得不说,许丹就是天生地交际花,此刻地她和一个男人跳舞,精致眉眼带着恰到好处地笑容,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苏杳有一个直觉,这次真正的敌人,可能不是荣富擎,而是许丹。
想到了这点,苏杳问起了许丹的情况:“那个女人和荣富擎是什么关系?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看裴顺之不太想提及许丹,苏杳加了一句:“有眼的都能看出你俩有旧情,别跟我说没关系。”
裴顺之依旧看着远方,久久没有搭话。
就在苏杳准备放弃的时候,裴顺之开口了:“她是我前女友,或者说是荣富擎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现在的她是荣华纺纱厂的老板娘,也是荣华纺纱厂纺纱部的一把手。”
如苏杳所料,一个有才能,有手段,有美貌,有情商的女人。
感受到压力,苏杳继续挖着自己想要的信息:“你对她还有感情。”
裴顺之自嘲的笑了笑:“没有。”
“那你刚刚……”
裴顺之转头看向苏杳:“真亦假时假亦真,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裴顺之脸色严肃,苏杳暂且信了他的话。
视线再移回舞池中央,许丹已经离开了舞池,一个人走向了角落。
****
“郝老板,许久不见”,白纱帐后,一男一女凭栏站立。
许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微醺。
一阵爽朗的男声响起,应该是那个郝老板的声音:“许部长还是风华依旧。”
抚了抚额前的发髻,苏丹直入主题:“之前和郝老板说过的合作,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时没有声音,苏杳隔着白纱帐,看到那个郝老板低头看着酒杯。
许久后,郝老板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响起:“感谢荣厂长吃肉的时候还能惦记着我,给我一口汤喝。那个项目,我无条件支持。”
“好”
许丹话音一落,郝老板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可盛天化工厂,不是我们合作就能打得过的。”
许丹信心十足的回道:“盛天现在就是个花架子,贪多嚼不烂,他们快走到头了。”
郝老板轻笑:“那就等着许部长的好消息了。”
说罢,找了个理由离开。
苏杳缩在角落里,靠着光线的遮挡,闭着呼吸,等人走远后,才抬脚站在了许丹的身边。
看到苏杳,许丹有些惊讶:“小朋友不在宴会厅完,来这儿干什么,这儿风大,会被吹迷眼的。”
苏杳侧身站着,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波涛汹涌,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您这话怎么说,我刚刚在里面昏昏沉沉,现在出来,反倒是清醒的很。我看里面待久了才会眯眼吧。”
苏杳的话,取悦了许丹。
“是个聪明孩子。”
苏杳装作一脸天真的问道:“我一点都算不得聪明,不然怎么就猜不到你和顺之之间的谜呢。”
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许丹开口问道:“小孩子不能知道太多啊。”
苏杳冷哼了一声:“看你的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别一口一个小朋友,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看出来,你对裴顺之有心思,但是现在的他是我的,还请你能守好你的底线。”
苏杳的告诫,听在许丹的耳里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小朋友,多少姐姐比你多吃了几年盐。裴顺之看你就是玩具,兴趣没了,随手就丢了。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吗?”苏杳翻了个白眼:“最讨厌你们这些女人了,总以为男人就是自己手里的一颗棋,其实自己才是可怜虫。我看你就是对裴顺之爱而不得,才会出言诋毁他。”
许丹转身看着白纱帐后,朱唇轻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魅力,每个女孩都能对你死心塌地。不过……”
微微一顿,许丹抬脚往外走去:“小朋友,知不知道男人都有一个白月光,那是一个男人一生的惦念。你勇气可嘉,却是用错了地方。”
细手伸出,拨开白纱帐,裴顺之的身影出现,错身而过时,许丹的手拂过裴顺之的臂膀。
许丹的身影消失,裴顺之走近,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意,应该是刚刚喝了不少。
“为什么找她?”
裴顺之的身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平静的语气更像审问。
苏杳脸微微抬起,看着裴顺之的眼睛:“怎么,新欢不如旧爱,连说句话都不行?白月光那么好,别来找我啊。”
苏杳突然的生气,让裴顺之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两人只是合作关系。
苏杳探查到人已经离开,换了笑脸:“我刚刚装得像不像。”
裴顺之确定苏杳只是做做样子,松了一口气:“为什么?”
“余锦丽不就是对你有着爱慕之意的助理吗?对于情敌,自然要有情敌的态度。”
余锦丽的身份,只是让苏杳的出现变得合理,毕竟是自己师父的忘年交,裴顺之可没有任何的歪心思。
“不需要这么牺牲,许丹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裴顺之的态度,和大多男人一样,带着一丝对于女人的蔑视。
苏杳问起了一个人:“你知道那个老板姓郝,大概率还是做纺织这块的生意。”
裴顺之脑海里各种名字闪过:“平顺服装厂,郝志磊?”
“他和许丹达成协议了,这次的竞争对手变成两个了。”
平顺服装厂,基本揽了国内三分之一的服装市场,如果他和荣华合作,确实是一个劲敌。
苏杳看裴顺之听进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小看女人。”
说罢,苏杳离开了宴会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卸下脸上的妆容,苏杳脸色有些憔悴,把装了热水的瓶子放在小腹,缓解着自己的难受。
苏杳忍着疼痛,进入了梦乡,而另一边的裴顺之却在苏杳走后,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回想自己这十年的生活,可能还真的是低估了女人。
十年之前的自己,意气风发,带着傲气进入了盛天。
有着当厂长的父亲做后台,在厂里也是舒舒服服。
裴顺之最向往的生活,就是找个爱的人,生两个孩子,等到父亲退休之后,接替父亲的职位,成为盛天新的厂长。
这个时候,许丹出现了,和身边众多乖乖女不一样。
许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工人出身的她,凭借一股子的拼劲,在厂里斩头露角。在所有人都不敢说裴顺之重话的时候,她敢当众批评,
人是有好奇心的,而裴顺之最好奇的,就是许丹哪来的底气。
为了探查清楚,裴顺之开始接近许丹。
知道她的人生经历,从一开始的报复心,裴顺之有了一丝的敬意。
自那以后,有什么露脸出头的机会,裴顺之都一个劲的推荐许丹。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厂里开始频频出现两人的流言。
许丹每次听了都是一笑而过,裴顺之以为这是她默认的态度。
两年的相处,裴顺之把许丹当成了自己人,和许丹之间也是无话不说。
按照裴顺之的设想,再过一年,两人就可以携手走进婚姻殿堂。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时局动荡,厂子内部大清查。
作为厂长,裴父绝对不是一个干净的人,
连着好几个月的奔波,裴父搞定了大多数的关系,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最后被人实名举报,举报人就是许丹。
许丹的出现,让裴顺之的人生观发生了崩塌,父亲被查处,最终自尽于狱中,保全了其他人,也给裴顺之保了一份工作。
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裴顺之去那个出租屋找许丹,却被告知人家已经准备结婚了。
而对象,就是主导清查自己父亲的人,荣福擎。
什么自力更生,发愤图强,什么自强不息,积极向上,一切都是表象,遇到就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为的就是扳倒自己的父亲,让荣福擎上位。
可以,筹谋了那么多,荣福擎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踢出了盛天,成了荣华的厂长。
裴顺之看着手上的伤疤,那是当时候知道许丹骗自己之后,酒杯划伤的痕迹。
这么多年过去,好多事情淡忘,但是这伤疤,却是永远都消除不了。
苏杳有句话说得对,别小看女人,女人的心更狠,毕竟最毒不过妇人心。
不过有一点,苏杳感觉错了,所有人都以为许丹是自己心里的白月光,要不得,丢不得。
其实,在自己的心里,许丹就是过去十年人生中的一粒老鼠屎,恶心至极。
“荣华纺纱厂和平顺服装厂联合?”
裴顺之轻声说了一句,随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既然你们不知死活,就陪你们玩玩。”
打定主意,裴顺之离开了宴会厅,准备找苏杳好好聊聊接下来的计划。
宴会厅里,许丹重新和荣福擎站在一起。
四处搜寻,看到裴顺之从刚刚的地方出来,扯了扯荣福擎的衣袖,两人并肩向裴顺之走去。
“裴部长刚刚是去了哪儿?”
荣福擎一脸慈祥的笑容:“刚刚认识了秦主任家的女儿,和你年纪相仿,想着给你介绍认识认识,谁知道一转身的功夫就没了。”
裴顺之一脸假笑:“该认识迟早会认识的,不劳你费心了。”
荣福擎摇头:“你也都三十多的人了,我长你几岁,却是和你爸一个辈分的人。你爸现在不在了,都没个人惦记你。虽说男人三十一支花,但你也还想想成家的事了。”
裴父走之前,和裴顺之聊了很久,裴顺之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清白的,自尽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罪行,保全背后的其他人。
但裴顺之接受不了的是,是自己直接导致父亲的死亡。对于荣福擎,裴顺之是有恨意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裴顺之现在对着荣福擎,一脸的客气,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个念头,迟早有一天,让荣福擎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裴顺之回道:“荣厂子操心的太多了,我有锦丽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入不了我的眼。”
荣福擎:“那小丫头,一看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你还真当宝啊!”
裴顺之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浓,一句话回道:“荣厂长说话过了些,我可没忘记,当初许部长也是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现在荣厂长不也是捧在手心里,当个宝似的!女人嘛,教教就什么都懂了。”
(本章完)
122. 打不过就加入
裴顺之是笑着离开宴会厅的。
看到许丹和荣福擎变脸,裴顺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回到客舱,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裴顺之想到了苏杳。
脚尖一转,敲响了苏杳的房门。
刚刚迷糊着的苏杳,有些不爽的盯着门口,想等着门外那人识趣离开。
等来的却是三下一顿的敲门声。
无奈起身,顶着一头乱发,打开了房门,和门外的裴顺之来了一个对视。
“干什么?”苏杳没好气的问道。
裴顺之也察觉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好意思的问道:“你刚刚是在睡觉?”
苏杳有些明白为什么许丹会离开裴顺之了。
但凡裴顺之有点眼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就应该主动道歉,迅速走人。
而眼前的裴顺之,一点歉意都没有,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想到自己去港城离不开裴顺之的帮忙,苏杳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有事吗?”
“有”
裴顺之飞快的开口,生怕苏杳一回头就把门关上了。
到了这个份上,苏杳早就清醒了,让身回屋,让裴顺之进门。
坐回在床上,苏杳直奔主题:“找我什么事?”
“我觉得你说得没错”,裴顺之此时已经改变了想法:“我需要你帮我。”
刚刚还一脸不屑,看不上女人的态度,现在一副求人的样子,苏杳有一刻怀疑,这人被调包了。
苏杳没出声,裴顺之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和许丹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之于我,只是个曾经熟悉的陌路人。我现在对她没有任何的心思。”
看裴顺之的神情,不像是做假,点头让裴顺之继续往下说。
“我现在在盛天只是一个外贸部的部长,今天秋天,我想竞选副厂长,如果能拿下这次的化纤纺纱设备,我可以给工厂创造一倍的收益,到时候竞选副厂长就有希望了。”
苏杳眨巴着眼睛:“所以呢?”
裴顺之双手合十:“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你帮忙盯着许丹,摸清楚她这次到底联合了多少个厂子合作。”
想要时刻观察许丹的动态,苏杳只有两条路。一是成为苏丹的跟班,但是如今的许丹已经在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表面上还只是个小助理。想混进许丹的朋友圈,可是不容易。
另一条路就是跟踪,有空间的帮助,自己可以确保隐秘,但是如果在公开场合进出空间,大概率会被人当成异类。
两条路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苏杳可不白白做这吃亏事。
苏杳权衡利弊后,反问道:“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苏杳的反应在裴顺之的预想内,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为自己争取利益,裴顺之反倒觉得靠谱。
“你去万博会肯定也是准备买东西的吧,我可以为你看中的一件展品买单。”
苏杳现在手里的资金有限,虽然临走前,老欧把他积蓄的存折给了苏杳,但自己也不能找人家的便宜。
裴顺之看着不像是个缺钱的,反正自己这段时间除了参加万博会也没什么事,能白嫖一台机器也不错。
想到这些,苏杳一口答应了下来:“许丹这边我可以帮你跟进,但你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我身上,毕竟荣福擎才是荣华纺纱厂话事的人。”
裴顺之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自然有其他的准备。
起身,裴顺之伸出手:“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苏杳回握,触手之际,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裴顺之说完就走,屋里只剩苏杳。
苏杳心里有事,刚刚还翻江倒海的小腹,现在也没有了感觉,坐在床边,苏杳开始计划如何靠近许丹。
从海城到港城,轮渡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踩在港城的土地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整个港口,靠着几个巨大的电灯照明。
苏杳紧紧跟着裴顺之,一点都不敢分神。
从渡口出来,早就有人接应。
巧合的是,许丹夫妻俩,又和苏杳两人住在了同一个酒店。
虚情假意的寒暄一会儿后,一行人回了各自的房间。
现在的港城,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大陆的很多城市,已经逐步有了后世现代化都市的感觉。
苏杳现在住的酒店,放在后世,怎么也得是个五星级标准。
享受着前世都不敢随便放纵的待遇,苏杳这一晚睡的尤其的踏实。
苏杳再次见到其他人,是在三楼的餐厅。
许丹身边没有看到荣福擎,她现在正和裴顺之面对面的坐着。
两人脸上的浅笑说明聊的还比较愉快。
拿了托盘,挑选好餐品后,苏杳一屁股坐在裴顺之的旁边。
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小女生。
许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面上工作到位,贴心的询问:“余助理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苏杳没有搭话,冲着一旁的裴顺之发脾气:“你来吃饭为什么不喊我,你知不知道我在房间等了你多久?”
裴顺之耐着性子回道:“你昨天在船上就不舒服,这来了酒店有休息的地方,我就没打扰你。”
这个解释,苏杳还是比较满意的,消了点气,回头看向许丹:“我睡得挺好的,倒是许夫人,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这么早就起床,眼角还有点黑眼圈没遮好呢!”
下意识的摸了摸眼角,许丹努力维持着八颗牙假笑:“余助理身体不舒服,还这么眼巴巴的追过来,是不放心顺之?”
苏杳没有搭话。
许丹一副知心者的模样:“男人可都不兴这么捧着的,时间长了就烦了,多少得吊着他一点。”
苏杳一口一个鸡蛋,眼底带着一丝促狭:“所以许老板娘现在以这种手法吊着我老板?不知道你丈夫知不知道你的心思?”
苏杳说中了许丹的心思,许丹脸上有些恼怒,放下手里的筷子:“行了,我吃完了,你们自便吧。”
等着许丹离开这个餐厅,苏杳才卸下了一脸骄怒。
自从荣福擎和许丹结婚,裴顺之还是第一次看到许丹这么生气。
裴顺之有些担忧的问道:“她现在对你有意见了,以后你还能打听到消息吗?”
苏杳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她现在看我不爽,我才更有机会接近她。而人在愤怒的时候,就会少了很多的理智,到时候打探消息,也轻松很多了。”
有限的接触下了,许丹绝对是个有野心的人,对于这种人,奉承夸赞,她们是不屑一顾的,反倒是质疑声,会激起她们的胜负欲。
苏杳环顾四周,始终没有看到荣福擎的身影:“荣福擎不来吃饭吗?”
裴顺之摇了摇头,刚刚他也问过一句,但是被许丹岔开了。
苏杳这么一提,让裴顺之有了查荣福擎行踪的念头。
……
裴顺之的消息打探来的很快。
当天下午,他就找上了苏杳。
开口第一句,裴顺之就问了起来:“你猜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荣福擎?”
苏杳上午虽然在房间待着,但是心神都留了一半在自己斜对角房间的许丹。
一个上午,都没有荣福擎的人影,苏杳只有一个猜测:“荣福擎没在酒店?”
裴顺之点头:“昨天晚上他跟着咱们一起进的酒店门,等着熟人都已经休息下后,就溜了出去。”
苏杳有些想不通:“大晚上的,他能去哪儿?”
裴顺之一拍手:“你和我想一块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许丹可能只是他对外的一个幌子,他在港城还有一个家。住的地方离这个酒店不远。”
裴顺之早上问的时候,许丹还替荣福擎遮掩,一瞬间,苏杳想通了,为什么昨天明明荣福擎在场,许丹还能那么亲密的和裴顺之说话。
苏杳找到了一个靠近许丹的突破口。
苏杳知道了许丹的秘密,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可这个机会,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仅隔了一天,荣福擎再次出现在了酒店。
恢复了和许丹同进同出的日子,让人看不出破绽。
苏杳是第一次来港城,裴顺之说要带着苏杳好好逛逛港城,也不知道许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一听苏杳要出去,许丹自己就跟上了。
外人面前,荣富擎是模范丈夫,和许丹的组合,羡煞很多女人。
而许丹从一个打鱼人家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为富太太,也是众多女人奋斗的目标。
到了商场门口,一行人分道。
想着许丹今天突然的行径,苏杳和裴顺之,跟在两人的身后逛了起来。
到了一家服装店的门口,苏杳和裴顺之拐了进去。
苏杳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挑看着衣服。
正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的时候,店外有一个小孩的声音:“爸爸,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昨天不回家。”
挂起衣服,就跑到门口探头,苏杳一眼看到了背对着她站着的许丹和荣富擎。
那小孩抱着荣富擎的大腿,一脸童真的笑容,和荣富擎有些相似的眉眼,一点都不像认错人的样子。
许丹的反应也很快,上手扯开小孩。
“这是哪家的小孩,出门乱认爹,家长都不管管啊。”
看不到许丹的脸色,但语气听起来却是不大好。
许丹的突然暴怒,吓到了那个小孩,回身躲在女人的怀里,小声的抽泣。
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女人也不甘示弱:“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荣富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责怪了许丹一句:“小孩子活泼一点很正常,你这样吓着孩子了。”
说完,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小朋友,过来,我抱抱,是不是吓到了。”
那小孩抬头看了看母亲的脸色,看到母亲点头应允后,跑回到荣富擎的怀里。
荣富擎起身,小孩头靠在他肩上,压低的声音,说道:“我不喜欢那个阿姨,她坏。”
一旁的许丹一动不动,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苏杳心里打了个问号。
荣富擎拍了拍小孩的背:“没事啊,我代阿姨给你道歉,今天让你妈妈带你好好玩,补偿你。”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荣富擎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摸孩子的头。
女人先看了许丹两眼,才走上前去,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声的安抚。
荣富擎从自己的钱包,抽出一沓的钞票:“我代替她给你们道个歉,今天的事我会补偿,这些是今天的费用。你收着,我有时间再登门道歉。”
抬手拿了钱,女人抱着孩子走了。
荣富擎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许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回头看过,荣富擎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等什么,要我请你啊。”
许丹脚没有动,抬头质问荣富擎:“你现在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吗?这一次港城来了多少熟人,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就不怕被人看到了吗?”
荣富擎毫不在乎地说道:“来得都是大老爷们,谁会来商场逛。”
“裴顺之。”
荣富擎不屑的笑了笑:“他?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能管得着我的事情!告诉你一个消息,他这次来港城,他们领导都不同意。如果这次的化纤设备被我们拿到手了,他回去,估计得灰溜溜的离开盛天。”
这事裴顺之没有和自己说过,苏杳回头,裴顺之也看着荣富擎两人,不过距离这么远,他听的估计不太多,可也看得津津有味。
“裴顺之敢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来港城,必然是有底气的,你别小看他。”
对于许丹的告诫,荣富擎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多少我都比他多吃了两年盐,就他,跟我斗,嫩了点。当年我怎么让他爹倒下的,我现在就能怎么让他倒下。”
“他身边那个女人不简单。”
荣富擎摇摇头:“看那丫头,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这种人,还不用看在眼里。”
苏杳自嘲一笑:“我曾经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女人。”
“你不一样嘛。”
回走几步,荣富擎揽着许丹的肩膀,往前走去。
(本章完)
123. 你会修灵?
苏杳收回视线,回头找售货员给自己打包衣服。
衣服拿在手里,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裴顺之还站在门口,看着外面。
走过去拍了拍裴顺之的肩膀,苏杳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裴顺之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家店:“这么长时间了,那两人还没有吵完呢,都快把家里的底都倒出来了?”
顺着指示,苏杳看到了一对夫妻,互相吐槽这两年的不容易,指责对方的过错。
苏杳恍然明白,刚刚裴顺之看得起劲的不是苏丹和荣富擎,而是那对夫妻。
扶额叹息:“你是怎么当上盛天外贸部的部长的?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城府深的,没想到是个憨货。怪不得荣富擎说,根本不用把你放在眼里。”
裴顺之回过神来:“什么?荣富擎什么时候说道?”
苏杳无语,挎着衣服,出了店铺。
裴顺之自认为苏杳没有背着自己和荣富擎接触过,怎么就知道荣富擎说过什么话。
心里升了一丝的警惕,追在苏杳的身后,追问道:“你现在是已经打入了许丹的内部吗?但是不应该啊,我都没见你和许丹接触过。”
一拐角,苏杳看到许丹和荣富擎在一家鞋店,脚步一顿,转身走了进去。
看到荣富擎两人也在,裴顺之恢复了高冷,理了理衣襟,跟在苏杳的身后,有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离感。
“许部长也在啊。”
苏杳开口打招呼,吸引力许丹的注意力后,找售货员拿了一双和许丹正在试的那双一模一样的鞋子,在许丹的旁边坐下。
等售货员拿着鞋子过来,苏杳试穿。
站起身在店里走了两步后。
坐回到矮凳上,叹着气脱下了鞋子。
“看着挺漂亮的一个鞋子,这走起来总有些别扭,看来好看的东西,不一定就如意。”
许丹刚脱完鞋子,本来已经想让售货员放回去。
苏杳的这一句话,让她改了口:“把这双鞋子给我包起来吧。”
苏杳转头,一脸认真的问道:“丹姐不觉得这鞋子有些硌脚吗?鞋底也有些太硬了,这要是穿着站一天,脚都废了吧。”
许丹笑笑:“鞋硌脚不一定是鞋的问题,也有可能是脚的问题。你应该找医生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鞋底硬不硬,在我们这种穿惯了高跟鞋,出入各种高端场所的人眼里,不成问题。这鞋子好看,就值得入手了。毕竟没什么能比得上面上的光鲜。”
售货员把打包好的鞋拿了过来。
许丹接过起身。
苏杳换回了自己的鞋子:“其他的鞋子都没问题,偏偏这只鞋子难受,应该不是我的脚有问题,而是鞋子有问题。”
“我是不经常穿高跟鞋,不过我们家老一辈的人有一个说法,这鞋子,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合脚就行。”
“既然许丹姐觉得合适,那我也恭喜许丹姐得了心头好,希望日后能经常见到许丹姐穿着这鞋子。”
许丹脸上的笑,带了一丝的不悦:“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不懂得这个圈子的规矩,我们有身份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和别人一样。”
“好在你今天碰到了我,看在顺之的面子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别以后傻傻的犯了人家的忌讳。”
说罢,看向裴顺之:“顺之,余小姐是你带来的,出门就是你的脸面,有些事情还是得多教教,不然闹出笑话,你脸上就不好看了。”
裴顺之这样的人,是很注重脸面的。
如果苏杳和裴顺之之间的事情是真的,许丹这么一说,裴顺之心里肯定会对苏杳厌烦。
苏杳猜着许丹说话的意图,不急不慢的回道:“还有这说法?不过这商场的鞋子,一个款式这么多,我今天不满,也会有人明天买,这两人穿一模一样的鞋子,不是肯定会出现的事情吗?”
“要真是不喜欢别人和自己用同一样的东西,那就去找个好店铺,自己定一双不就行了。”
找人定鞋,还是在港城,许丹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感觉被人挤兑了,许丹不再说话,喊着荣富擎出了鞋店。
之前只是作为裴顺之的跟班来参加的,苏杳的打算就是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裴顺之想让自己做他的帮手,还要和苏丹打听消息,日后出门的机会不少,苏杳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了。
衣服刚已经买好了,苏杳不急着走,开始物色起了自己的鞋子。
买了一双穿着挺舒服的高跟鞋,苏杳带着裴顺之离开了店面。
出了门口,裴顺之继续起了刚刚没问完的话题:“看你和许丹的样子,你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走近了?你也太厉害了,这么轻松就能打进内部。”
苏杳注意到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开始和裴顺之说话:“你哪只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关系近了,刚刚我们两个之间的火药味,你没有闻到吗?”
裴顺之摇头。
苏杳觉得这人是真的缺点眼色,尤其是观察女人脸色的眼色。
“就在你看隔壁夫妻吵架的时候,荣富擎的情人带着孩子,和苏丹撞了个正着。”
裴顺之刚刚是看苏杳看外面看的出神,有些好奇就去看看,没想到两人吵架还有一丝的,裴顺之就一个劲的看了下去。
苏杳现在这么说,裴顺之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他了。
刚刚却是一扫眼的时候,看到了荣富擎和许丹的背影。
隔得远,什么都听不懂,也没看出来荣富擎和那个女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裴顺之有些不明白,苏杳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你又没有见过荣富擎的情人,你怎么能肯定。”
“那孩子一见面就跑上来叫爸爸。看起来那孩子有六七岁了,不是那种乱认爹的年纪。而且,荣富擎对那个孩子可是宝贝的紧,许丹出声呵斥了一句,荣富擎就掏出一叠的钱安抚。”
“离这么远,你还能听到他们的说话”,裴顺之惊讶的看着苏杳,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会修灵?”
(本章完)
124. 缘分,套近乎
苏杳默然点头。
裴顺之瞬间明白,对于苏杳之,有了一点敬意:“怪不得你能成为我师父的忘年交,还是有些大能耐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裴顺之挠了挠头:“没什么?我听不到的东西,你能听到,要不你教教我怎么修灵?”
苏杳卖了个关子:“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担心裴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24. 缘分,套近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25. 套话
现在在裴顺之的心里,苏杳跟他的师父是同等地位。
想着苏杳是第一次来港城,跟在苏杳的身后亦步亦趋。
女人已经走远,苏杳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商场旁边是一个茶餐厅。
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人看着裴顺之一直跟在苏杳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个是你的丈夫吗?”
苏杳愣了一下。
按照余锦丽的身份来说,裴顺之就是她的情人,但是这个词,苏杳一点都不愿意亲口说出来。
但如果只说裴顺之是自己的老板,可裴顺之刚刚一直顺着自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
苏杳正犹豫着,裴顺之开口了。
“不是。”
裴顺之的话音有些冷,女人也不多问了。
苏杳笑笑,打听起了女人的事情:“姐姐,咱们也算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余漫雪”,说到这个名字,她也有些恍惚:“漫天飘飞的雪花,好看但多余。”
自嘲的笑了一声:“你也可以叫我余香,我现在的名字。”
苏杳举起水杯:“这不巧了吗?我也姓余,果然是有缘。”
余漫雪难得碰见这么一个能聊得来的人,仰头喝干杯中水。
浩浩被教的很好,从进门开始,只听着大人的说话,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看苏杳有了空闲,开口问起来:“余姨姨,那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余梓浩。”
余漫雪责怪的看着浩浩:“不礼貌。”
“余锦丽。”
“锦绣华丽。”
“锦丽姨姨,很高兴认识你。”
浩浩端着水杯,学着大人的模样,和余锦丽干了一杯。
苏杳和刚刚一样,仰头干杯,喝完还给浩浩看了看空空的杯子。
茶餐厅的人不多,苏杳这一桌点的菜很快就上齐了。
苏杳第一筷子,给浩浩夹了一个鸡翅。
刷过蜂蜜的鸡翅,经过烤制,表面金黄。
“谢谢姨姨。”
浩浩咬着鸡翅,小脸鼓鼓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苏杳重生后还是第一次吃茶餐厅,还是在港城。
夹着盐黄油的菠萝包,表面酥脆,面包体软和,中间的黄油冰冰凉,一点不腻味,一口咬下去,冰火交融,甜而不腻。
“这个好好吃”,苏杳擦了擦嘴角的碎屑:“可惜,以后就很难吃到了。”
“锦丽不在港城住啊”,余漫雪听到苏杳的感慨,心里突然有些遗憾。
苏杳摇头。
“姐姐是在港城住吗?听你的说话口语不像是港城的。”
余漫雪点头,但是脸色并不是特别好。
“那姐姐家是哪里的?也是来港城玩吗?”
余漫雪低着头,微微摇动:“我已经在港城定居了。家?我在那边已经没有家了。”
苏杳伸手,握住了余漫雪的手:“姐姐,对不起啊,说到了你的伤心事。”
“不过,你现在有了浩浩,浩浩就是你的家人,其实你也有了家,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余漫雪莞尔,招呼着苏杳吃饭,岔开了话题。
一顿饭下来,苏杳大概了解了余漫雪家里的情况。
不过在余漫雪的口里,她的丈夫,是个工作狂,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数得过来,这么一看,倒是和荣富擎的人设对得上。
苏杳私人吃吧,店里的人多了,浩浩有些犯困,起身便分到回家。
裴顺之听着苏杳两人的谈话,大致猜出了情况,向苏杳确认:“余漫雪就是荣富擎养在港城的女人?浩浩就是荣富擎的儿子?”
苏杳回望着余漫雪母子走远的身影:“应该是。”
和荣富擎搭上线,裴顺之总觉得余漫雪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临到宾馆门口,裴顺之想起来了。
“余漫雪应该是余副厂长的女儿。”
看苏杳有些不解,裴顺之解释了起来:“荣华纺纱厂,很多年前是一家私营工厂,厂里最大的控股人就是荣富擎的父亲,而余漫雪的父亲余素华是厂里的副厂长,赐予荣家的第二股东。”
“后来,私营企业公有制的时候,荣家上交了半数以上的股份。虽然股份上还是死死的压着余素华,但是话语权在国家。”
“荣富擎的父亲六十二岁的时候得了肺病去世,当时候的厂长竞选人就是荣富擎和余素华。”
“原本荣富擎是要调去盛开,想当盛开的副厂长,自然也就没有和余素华竞争的心思,两个人走得很近,算计我父亲的时候,余素华也插了一脚。”
“不过,荣富擎最后被踢出了盛天高层竞选。荣富擎心里自然不甘心自己什么都没有,转头就回到荣华纺纱厂和余素华竞争了起来。”
“余素华之前以为自己当厂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把荣富擎当成是好兄弟,很多事情都和荣富擎说了。所以荣富擎回头,轻而易举的就整治了余素华。”
“为了能够稳坐荣华纺纱厂厂长一职,荣富擎把多年之前的老账都算了进去,这里面不仅有余素华,还有她的老婆。”
“余素华夫妻俩双双入狱,随后自尽在狱中,她们家的财产全部被没收,而同时间,余家的独女消失在海城。”
“按很早浩浩的年纪算,应该就是荣富擎把余漫雪给送出海城,养在港城的,而且送出来的第二年,浩浩就出生了。”
苏杳听着这故事,有些唏嘘,也不知道余漫雪知不知道荣富擎就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那个罪魁祸首。做荣富擎的情人是迫于无奈的,还是有意潜伏,等待机会复仇的。
裴顺之想着荣富擎背后干出的事情,有些咂舌:“余家当时候也是很有社会地位的,只是余漫雪被家里养的很好,很少出来参加宴会,认识她的人也不多。她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可能还没有你大。”
“没我大?”
苏杳刚好瞥见荣富擎带着许丹往宾馆里面走,笑起来跟个乐福一样的荣富擎,居然是个禽兽。苏杳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心底里生起了一丝的正义感。
(本章完)
126. 拱火
苏杳接下来每天的重点,就是从许丹身上找突破点。
但是这两天的许丹,格外的乖顺,除了吃饭几乎不出门。
急的烦躁的苏杳,正发愁活动怎么开展。
许丹出门了。
有空间在手,苏杳跟踪起来也有些得心应手。
看着许丹一个人站在天台,苏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闪身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
苏杳在离许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眺望着远处的高楼,微风习习,好不惬意。
“确实挺好的,顺之呢?”
苏杳转头,看着许丹的侧颜:“许部长每次见面都找人家男朋友,难不成是贼心不死?还想死灰复燃?”
“男朋友?不是情人吗?”
看着许丹扬起的嘴角,苏杳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坦然的。
恍然间,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人可以道德绑架我。
这种人可能真的是至贱无敌。
“你在骂我?”
苏杳心里吐槽着,听到许丹突然出声,本能的回了一句:“没有。”
许丹眼神睨视:“骂我的人多了,可敢当面承认的,一个都没有。”
许丹没指名道姓,但苏杳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苏杳现在尴尬的,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你好像为这事很骄傲。”
许丹轻笑一声:“那当然,十年前,没人能看得起我,一个乡巴佬,不值得和他们相提并论。十年后,他们看不出惯我,还得像狗一样摇尾巴求我,心里不服我,嘴上还得说最恭维的话。给你,你不骄傲吗?”
苏杳看着许丹,脑子里闪出一个词,小人得志。
没有回答许丹的问题,苏杳继续问起:“所以你搭上了荣福擎,明知道他对你没有感情,明知道他是个小人,你还是嫁给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丹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是一类人呢?”
“这就是你背叛顺之,出卖他的理由?”
苏杳的咄咄逼人,让许丹忍不住笑出声。
“你现在是在替他抱不平?”
许丹转头指着一边的老城区,忙碌的人们努力的生活着。
一街之隔,一边是繁华锦绣,一边是凄冷破旧。
“裴顺之就是有个好爹,就以他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最后也就是个啃老的废物。”
“我出生小渔村,看多了左右邻居,因为狂风暴雨,一出海就音信全无。听久了家里因为一块两块而争吵不休,互相指责。受够了海鱼的腥味,沾在身上,浸在骨子里,搓骨头都洗不掉。”
“别看那只是一墙之隔,实际上那是一生之隔。”
“我好不容易够到了那个天堂一般的地方的门槛,怎么可能让自己再跌回去。裴顺之给不了我的,还有别人可以给。”
“他的事情,怪不得别人,要怨只能怨他自己不思进取,好好的人生手牌,打成了一个烂摊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是许丹的方法,苏杳不敢苟同,但是这个年代,想改变自己的人生,确实很难。
“那现在呢!裴顺之发达了,有了自己的成就,你就又回心转意,想要他这个跳板了?”
许丹不置可否:“他能给我帮助,又对我有心思,有什么不可以吗?”
荣福擎是个人渣,许丹也不是好人,两个人在一起,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荣福擎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苏杳给许丹定了结论。
观察着许丹的脸色,苏杳看到的只有一脸的平静。
“荣福擎?没有我,他现在也就是个丧家之犬,我能让他拥有现在的一切,我也能让他失去一切。”
许丹对于荣福擎,不是大众眼里看到的那么服气,只是利益的结合。
苏杳找到了插入点,继续拱火:“呵呵,你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嘴上说说而已。”
“你以为自己活得光鲜亮丽,这只是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表面现象,实际上,你也只是个可怜女人,丈夫不爱自己,还背着自己在外面在女人,养孩子,你自以为不在乎,可却因为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会低看你。”
苏杳随口一说,殊不知戳到了许丹的痛点。
当年的许丹为了能够活着,委曲求全和荣福擎签订了婚姻协议。二十岁的自己,嫁给了比自己大一轮的男人,许丹觉得自己牺牲已经够多了。
没想到,这人早就一早就打算背叛自己。
现在这个时期,谁也不能有一点污点,但是荣福擎的高调,让许丹感受到了危机感。
不过许丹清楚自己应该保持什么战线,冷笑:“那又怎样?你以为这个圈子里干净的有几个?她们背地里笑我,怎么又不是笑自己。”
话音落下,许丹手上的指甲寸断。
尽管许丹掩饰的很快,但是苏杳还是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许丹的怒火,说明她对于荣福擎的忍耐已经快到头了。
苏杳叹了一口气:“你有些可悲,想要自立,兜兜转转靠的还是男人。如果我是你,现在人脉有了,能力也有,我就不会再和荣福擎继续虚以委蛇,让他再恶心自己。”
苏杳察觉许丹一直再看自己,拍了拍刚刚看在矮墙上沾惹的灰尘:“我敬佩你,可以为了自己活着,努力的活着。但我也看不起你,翱翔那么久,最后还是自己主动折断了翅膀,做了一直丑小鸭。”
有些话,点到为止,再多说,许丹就会怀疑了。
苏杳转身离开天台,走出许丹的视线。
四下查看没人,苏杳闪身进了空间,又绕到了天台,听听许丹的想法。
许丹还是刚刚的样子,看着下面的老城区,一个人沉思,直到离开,许丹都没有作声。
苏杳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裴顺之找上门的时候,苏杳还在猜想着许丹接下来的计划。
裴顺之现在对这件事已经完全没有斗志,一个劲的宽慰苏杳,但是因为不会说话,让苏杳的心越来越低落。
(本章完)
127. 主动上门
苏杳从天台回了房间,裴顺之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苏杳,开口问起了事情的进度:“怎么样?许丹那里有消息了?”
“没有。”
苏杳低头找钥匙,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裴顺之脸上的失落一扫而过。
看来,裴顺之也不是嘴上说得那么不在乎。
让裴顺之进了屋子,苏杳和他说起了第二个计划。
“盛天如果能接下这套化纤设备,最多能出多少钱?”
“一百万。”
苏杳一直看着裴顺之的眼睛,自然没有错过他移开的眼神。
听起来这个年代一百万已经很多了,但是物以稀为贵,那台机器能创造的价值,也不止这个数。所以,外商看不看得上这一百万,还很悬。
纺织业本身就是个链条,盛天是做化工的,能做的就是原料,在后面得纺纱,织布,做成衣,家纺产品,整一个链条,都是空缺的。
相比于荣华做纺纱,化工还能多拉一个纺纱厂做盟友。
苏杳敲着桌子,心里把之前在宴会厅上见过的人都刷了一次。
“广豪是做纱线的,虽然比不上荣华,但也差不了太多。他手里有固定的下流客户源,一天之内,搭建一个联盟还是很容易的。你把他们都争取到,资金应该不会难。”
裴顺之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之前和广豪的老板吃了一顿饭。
这个年头,家家都是紧着裤腰带过日子,广豪这次是看上了一款细纱机,把厂里一半的流动资金都拿了出来。
如果现在拉他做化纤,可是个得不偿失的买卖。
裴顺之摇头:“广豪的老板自己不容易,也拿不出太多的钱。”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可以?”
苏杳虽然不知道广豪老板的底细,但是作为一个商人,无利不起早。化纤能给的价值,是预想不到的。有荣华压着,其他人不敢出头。
如果盛天这边放出合作的消息,苏杳不信没有人来碰头。
看着裴顺之手里不停的磨搓珠串,苏杳给了自己的主意:“许丹这两天尤其安稳,说明她们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在找不到破坏她们合作的办法之前,我们只能扩大自己的能力。大不了还是原地打转,对我们没什么损失的。”
“试试?”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咚咚咚——”
裴顺之虽然是外贸部的部长,但是目前话语权还不太够,如果后面成功当选了副厂长,那么把生意给了这次合作的伙伴,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落选,现在的承诺也都会打水漂。
裴顺之还想讲点义气,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承诺做出去。
刚好响起的敲门声,解救了裴顺之。
起身开门,看到门口的许丹,怔愣住了。
“你来干什么?”
许丹一把推开裴顺之,进了屋里:“来看看你们是怎么算计我的。”
苏杳翘腿,手搭在膝盖上,端坐在床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看着许丹:“生意竞争,怎么能叫算计。”
许丹坐在了椅子上,和苏杳面对面。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裴顺之拉了个椅子,在旁边坐定。
三人拉成一个三角形的局态,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沉默许久,无声的较量落下帷幕。
许丹拿起手边的纸,上面还有苏杳刚刚写下的笔记。
“广豪?广豪规模,设备,资金储备,哪一样都比不上荣华,盛开的高层也不屑于和他们合作的,你们走这步棋,最后打脸的还是自己。”
放下草纸,许丹理了理衣角,再次抬头,说出了自己今天的来意:“我可以代表荣华和你们合作,但是前提是你们帮我除去荣富擎。”
苏杳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许丹就换了态度,到底是荣富擎骗来炸自己的,还是真的和荣富擎撕破了脸皮。
“告诉你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许丹玩着指甲,开口说道:“荣富擎这次想要拿到化纤设备不假,但是不是为了荣华,而是盛天。”
“而盛天高层眼里的竞争对手,也不是荣华,是津口的华金,北滨的泰华,西城的富山。荣富擎只要能拿到化纤设备的持有权,就任命他为盛天副厂长,分管财务和化纤纺纱。”
许丹说得很清晰,如果是编的,不可能这么详细,但如果不是编的,那……
苏杳有些摸不准,回头看向了裴顺之。
裴顺之眼里的诧异,印证了许丹话里有一部分是真的。
许丹轻笑一声:“裴顺之,知道为什么你在盛天那么长时间,你爸都不提拔你吗?因为你不是这块料子。一个部长,一个没什么权势的部长,还想一步登天就成了副厂长,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而且,你爸可是那些人曾经的心头痛,他们能放得下心用你吗?”
裴顺之咬紧了后牙槽,久久没有说话。
苏杳扶额,果然自己太年轻了,什么都信了。
不过许丹想要靠过来,自然也有她的打算。
“你和荣富擎是夫妻,荣富擎当上了盛天副厂长,升官了,你作为荣富擎的太太,以后还不是更加如鱼得水,跑来和我们合作,我们怎么信你。”
许丹向后半仰,靠着椅背:“我和荣富擎,各取所需。我一个平民丫头,混到这个位置,背后想整治我的人多了。”
“荣富擎已经明确和我说了,等这次万博会结束,他就和我离婚,放我自由。”
许丹冷笑一声:“放我自由?看着我被别人吃了还不假。”
“我不会让别人踩在我头上,荣富擎想过河拆桥,我让他先过不了河。”
为了让苏杳两人相信自己,许丹抬手写了一串数字。
“这是荣华这次想要出的低价,其中百分之四十是下游客户盟友的集资。”
说罢,又在旁边写出一串数字。
这是荣富擎打电话时我偷听到的数字,比荣华高一点,刚好可以踩着荣华上位。
一万。
前后两个数字的差额太小,小到苏杳这个门外汉都不敢相信。
抬头看向裴顺之,眼神交汇。
(本章完)
128. 万博会
一宿没睡,苏杳有些忐忑的跟着裴顺之去了万博会。
万博会是在港城的中心举办的。
拿着邀请函进了展会中心。
苏杳和裴顺之第一时间到了化纤设备的展厅。
不出意外,一眼就看到了荣富擎。
站在一个外国人的跟前,笑得格外的灿烂。
许丹挽着荣富擎的胳膊,眼睛弯得像个月牙,但苏杳总觉得里面有些几分的不屑。
裴顺之没有直接过去打断他们的谈话,绕着化纤设备走了一圈。
转到了外商的身边,裴顺之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按照昨天写好的剧本,和外商谈了起来。
递过了名片,和外商简单的聊过后,裴顺之识趣的离开,把位置让给了别人。
出了人群,荣富擎早就在一旁等着了。
一身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
看到裴顺之,一脸的奸笑。
“裴部长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布鲁斯先生看不上你。”
裴顺之看了一眼还被人群围着的布鲁斯:“我觉得,相比于和一个翻译聊天,布鲁斯先生还是愿意跟我直接对话的。”
“毕竟生意这种事情,不太适合让不相干的人参与,你说是不是?”
能做到厂长位置的,荣富擎也不是什么草包,刚刚和布鲁斯谈的是不是融洽,他心里有数。
如果都谈不拢,荣富擎心里也会平衡些。
但是裴顺之一脸平静的样子,不像是谈的不好。
“既然是生意,那就以利为先,不知道裴部长这后备资金足不足?”
“还行,毕竟盛天的盘子,比荣华的大多了。”
看裴顺之依旧很自信,荣富擎确信他还不知道什么内情,大气的恭维道:“不错不错,后生可畏,期待裴部长今天大展宏图。”
说罢,客气的离开。
许丹跟在荣富擎身边,做着乖巧的花瓶,直到荣富擎背过身,才给苏杳一个手势。
接收到信号,苏杳带着裴顺之匆匆离开。
博览会不仅仅是给客户做展销,同时对于企业来说,也是个寻求合作的机会。
和身边的人讨论完,布鲁斯也开始了闲逛。
苏杳和裴顺之早就在另一家机械大企旁边等着了。
看到布鲁斯,自然的走了过去。
“好巧啊,布鲁斯先生,又见面了。”
“我是华国海城的盛天化工负责人裴,刚刚在化纤设备那边请教了您很多的问题,您耐心的回答,让我受益匪浅。”
一天内接触那么多人,布鲁斯不可能记下来的,裴顺之的自报家门,让布鲁斯对他加深了印象。
“你好。”
布鲁斯的反应有些平淡,裴顺之顺手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小礼品。
按照查来的资料,布鲁斯本人就是机械设计领域的佼佼者。
而这类人,对于技术的追求是很极致的。
苏杳在港城找了一圈,才在一家古玩店里,找到一个木鹊。
“我之前对于化纤设备的了解有限,这一次感谢布鲁斯先生的倾囊相授,布鲁斯先生在机械领域成就非凡,我就准备了一个家乡的礼物,代表我的谢意。”
看布鲁斯的神奇,对这些就不太感兴趣。
苏杳眼疾手快,拆开包装,把里面的木鹊拿了出来。
木匠的手艺很好,一块木头雕得栩栩如生。
苏杳按照学来的方法启动,木鹊腾空环绕。
没有绳子牵引,没有人去控制。
木鹊绕着飞了一大圈,最后被裴顺之接在了手里。
这一次,布鲁斯脸色多了些好奇的神色。
裴顺之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先人智慧的成果,布鲁斯先生觉得怎么样?”
布鲁斯接过木鹊,细细打量。
苏杳代为解释:“木鹊是靠机械传动产生动力。您看它的设计,上下阻力不一致,可以让木鹊在空中漂浮。对称的设计,可以保持他的平衡。如此一来,在没有其他动力的情况下,木鹊可以在空中飞行三天。”
“虽然现在看起来原理比较简单,但这是我们两千多年前的机械大家的发明。”
“我们觉得,您现在的每一个设计,都让我们叹为观止,我们希望这份礼物,能给你一份惊喜。”
布鲁斯没有回复,细细打量之后,小心翼翼地让苏杳打好包装,交在了身后助理的手中。
再抬头,对裴顺之两人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我很喜欢这份礼物,我希望自己也能够像这个木鹊的发明人一样,作品可以永远留传。”
“是的,发明是为了造福人类,就像是您设计的化纤设备,能够提高纤维的产量,让更多的人有衣可穿。每一个能穿上化纤衣服的人,都会铭记你的功劳。”
苏杳趁机,给布鲁斯讲起了故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在我们国家农村的地方,很多人好几年都不会换新的衣服。而化纤的存在,让很多人有了买衣服的能力。”
“如果您的化纤设备能够引进我们国家,提高我们国家的化纤产量,让更多的人,能穿上衣服,穿上新衣服,实现穿衣自由,他们会一声感激。”
有些时候,打感情牌也是一个助力。
布鲁斯是一个商人,但也是个机械师,相比于挣更多的钱,让自己的作品能够被更多的人知晓,显然更有魅力。
“我也希望能够帮助到华国的人民,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能有好的消息。”
话没有说死,但是布鲁斯的态度,说明了他们有机会。
伸手交握。
“非常期待我们能有合作,到时候我可以带您去海城,看看我们古老文明的伟绩。”
“一定会有机会的。”
不多耽误时间,礼送了,话题也结束了。
让身给布鲁斯让路。
苏杳看着布鲁斯走远。
裴顺之心里还有些不切实:“布鲁斯会因为一个故事,就和我们合作?”
“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他们不缺钱,不缺利益,比平常人更多了几分情怀。谈钱伤感情,这个场所也不适合谈钱,到那时谈感情,会让人更加心动。”
跟有钱人谈钱是不管用的,必要的时候,感情牌可以给出致命一击。
这是苏杳实习的时候,一个领导教给他的道理。
有钱有故事的,才能真的打动人。
(本章完)
129. 得手
化纤设备的中标结果是隔天公布的。
盛天化工厂,裴顺之。
排在中标厂商的第四位。
围着公示榜人群,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从进门开始就乐呵呵的荣富擎,这时候嘴角向左抽着,一时之间回不过来。
裴顺之转头,看到这一幕,好心问道:“荣厂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知道我中标,为我高兴成这个样子?”
裴顺之的幸灾乐祸,苏杳看在眼里,适时的填补了一句:“我看像是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的脸部瘫痪,这种病还是得尽快送到医院,不然以后脸都是这样了。”
“这么严重”,裴顺之的表情过于夸张,看的荣富擎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他倒是不嫌事大,继续拱火:“荣厂长是一厂之长,还是要注重脸面的,不然到时候连着厂长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荣富擎恨恨抬手,揉搓自己的脸,把僵在上面的脸,使劲往下拉了两下,虽然看起来不歪了,但是开口说话时嘴角还有些不得劲。
“不可能,你不可能赢了我。”
拨开周围道贺的人群,荣富擎拉着翻译,找布鲁斯质问道:“我怀疑你徇私,你是因为收了裴顺之的东西才把中标的机会给了他。”
荣富擎的申诉过于的不体面,看得布鲁斯眉头一皱。
“机器是我们公司的,我们公司愿意让谁做就让谁做,还轮不到你来这里叫嚣。”
荣富擎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做生意要讲究诚信,你们这么出尔反尔,我看以后也不会有人跟你们做生意了。”
公司的名誉确实很重要,布鲁斯阴沉着脸,让手下人行动。
很快,所有人投标人的价格都列了出来。
投标价格的公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从小往下看,前三个是中标的三个工厂,价格却是比别的工厂多很多,能中标是也能理解。
到了后面三个,所有人的脸色不淡定了。
盛天化工厂,裴顺之
升天化工厂,荣富擎
都是代表盛天化工厂,投标的价格却只相差一千。
而排第六的荣华纺纱厂,以许丹的名字,价格差额也就仅仅一万。
荣富擎气得两眼发黑,指着裴顺之的手不停的颤抖:“你耍诈,你肯定投了我的标价。”
裴顺之此刻也是一脸的怒色,质问道:“荣厂长,你是荣华纺纱厂的厂长,怎么能代表我们盛天投标,你是不是故意以这种方式让我们落标。”
许丹这个时候也发力了,颤声说道:“荣富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为了我好,为了工厂好,要我以自己的名字去投标,你现在又以盛天的名义投标,为什么?”
之前为了投标,荣富擎可以让许丹找了不少的同盟。
现在标没中到,看着标价,里面可能还有什么隐情。
和荣华联合的厂商也不干了,一个接一个的指责。
“老荣,咱俩同学情谊,多少年来,你老荣出事我都是第一个顶上去,你现在给玩我呢?”
“荣富擎,我徐天成是老实,但不傻,你这么耍我们,以后咱们的合作也没必要了。”
“我张云山一辈子捉鹰,没想到最后被鹰啄了眼睛,你荣华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云鼎也不用和你合作了。”
接连的几个老板扬言断交,让荣富擎的脸色越发的差,最后竟然直直的倒下。
许丹站在荣富擎的身后,不着痕迹的移了一步,刚好躲开荣富擎倒下的身子。
荣富擎已经这个样子了,再落井下石就是他们不道德了。
忍着恶心离开了会所。
荣富擎很快被救护车拉着,许丹作为他的妻子要陪同。
装着手忙脚乱的样子,许丹上了救护车。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布鲁斯早就退场,展位上没了什么人,苏杳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心思。
当初是作为交换才帮裴顺之这个忙的,现在裴顺之的目的达到了,苏杳开始为自己的事情奔走了。
抬脚直奔包装机的展区。
苏杳一眼就看到了梦中情机。
相比于后世的包装机,苏杳现在看到的这个就是个大块头,不过在苏杳的眼里,这可不仅仅是铁疙瘩,更是冒着金光的钱。
苏杳绕着机器转了一圈,很快就有人上前介绍。
在介绍人的讲解下,苏杳操作,打出了第一个充满气体的包装。
苏杳的激动,裴顺之不理解。
“这个破机器能做什么呢?这么鼓鼓囊囊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胀破了,带也不方便带,谁会买?”
充满气的包装,捏起来还有些弹性,苏杳抬手朝裴顺之的方向扔了过去。
那东西在空中慢悠悠的飘荡,最后落在了裴顺之的手里。
苏杳开口解释了起来:“这里面充的气体是氮气,如果用这个包装食品,可以延长食品的保质期。”
“你捏捏”,看着裴顺之捏过后,苏杳继续说道:“这个包装很结实的,用这个包装的食品,就不会因为运输发生形变。”
“给你举个例子,我打算卖发糕,如果是普通的牛皮纸包装,一般三天变质,像海城那样的天气,可能一天的时间发酸了,而且很容易就被压扁成了面饼。但是用这个包装,因为氮气不利于微生物的生长,可能十天之后才能变质,也不会被压坏,这样我就可以运输到远一点的地方买了。”
“什么是微生物?”
裴顺之清奇的关注点,让苏杳翻了个白眼,不和他多解释了:“你不是答应了,只要我帮你把化纤设备搞定,你就帮我买下这台机器。”
“现在你化纤设备到手了,这里面应该有我的功劳吧,你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了?”
包装机的价格不低,裴顺之买下却是有些肉疼。
但是答应过的事情,自己日后还有事求于苏杳,裴顺之咬咬牙,把钱出了。
包装机到手,苏杳整个人都高兴了,不过这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苏杳两人来的有点晚了,现货都已经被定了出去,新调货的邮轮要二十天之后才能到。
现在港城和大陆基本不通,苏杳只能自己背回去。
如此一来,苏杳不得不在港城待着设备到岸的日子。
(本章完)
130. 告别
带着有些失落的心情回了宾馆,苏杳刚好碰上从医院回来的许丹。
许丹的脸色如常,眼神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看来荣福擎病的不轻。
“合作愉快。”
苏杳开口,和许丹打招呼。
许丹微微点头:“我明天就要回海城了。”
苏杳微微惊讶,试探的问道:“荣福擎没事了?怎么这么着急,是要回去处理烂摊子。”
许丹嘴角上扬:“有事,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怎么能没事。今天到了医院,他胳膊都不能动了。医生说是中风,得静养,这一时半会儿是不用想离开港城了。”
“那你还能走?”
荣福擎应该还不知道是许丹出卖了他,至少这个时候,两个人还应该能做表面夫妻。
许丹这么一走,荣福擎可就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许丹轻笑:“他自己造的孽,今天可是不少合作商在场,我不回去主持大局,他可能连荣华厂厂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不得不说,许丹这个女人够狠。
虽然算计了荣福擎一道,但是合作商如果真的断了合作,也能伤荣华一半的元气。
不过许丹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急色。
“看你好像不着急?”
“商场以利为先,和荣华断了合作,他们也是自损八百。荣富擎要是还做厂长,就不断不行了,但是如果换个人做厂长,这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苏杳了然。
荣富擎想着让许丹回去稳大局,不过这正中许丹的下怀。
只要能笼络好几个合作商,许丹搏一搏厂长的位置还是有机会的。
“反正他在这里还有他的情人和儿子,照顾这种事情,用不着我来。”
许丹的脸上带了明媚的笑容。
苏杳挑眉,出声提醒:“虽然你心里高兴,但是毕竟要踩着荣富擎上位,还是低调些为好。”
许丹收了笑容,问起了苏杳的计划:“你什么时候回海城?”
“得过段时间。”
许丹点头,看裴顺之这一次没有跟着苏杳,说了点心里话:“看你也是个聪明人,给你个提醒,裴顺之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搞男人会影响搞钱的速度,你这大好的年华,你应该多为自己想想。”
苏杳当许丹是好心,收下了建言,伸出右手:“多谢,我资历浅薄,没什么好说的,就提前恭喜许厂长能得偿所愿。”
简单的一握手,许丹大步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越来越小,直至消失,苏杳也抬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杳不回去,裴顺之作为这次带她来的人,也就留在了港城,刚好,化纤设备的运输,也要后面才能到,派了一个心腹回去送消息后,裴顺之开始带着苏杳在港城游玩。
苏杳再次见到余漫雪,是在三天之后。
作为同乡,不管是好心还是歹意,裴顺之都应该去探望一下荣富擎。
苏杳就是在荣富擎的房间里看到的余漫雪。
不过余漫雪在看到苏杳的第一时间就转过了头,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
苏杳和裴顺之进病房的时候,荣富擎还睡着。
被余漫雪喊醒后,还有一阵迷糊。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余漫雪已经离开了病房。
看着裴顺之的笑脸,只能气得在床上哇哇大叫。
“荣厂长,这里是医院,你现在可以任由着那些医护人员摆布,为了自己好,还是安静一下吧。”
裴顺之关上病房的门。
荣富擎也安静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裴顺之也不撒谎,点头应道:“嗯。”
荣富擎咬紧了后牙槽,但是因为中风,嘴是个歪的,口水留在外面,湿了脑下的枕头。
裴顺之抽出手帕,替荣富擎擦了擦嘴角,嫌弃的甩了甩后,直接把手帕扔在了荣富擎的脑边。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荣富擎气得瞪大了眼睛。
苏杳好心提醒道:“荣厂长,中风病人最好不要生气,不然会加重病情的。你这么年轻,本来是有机会痊愈,重新站起来的,你可不能因为我们,气得后半生都躺在床上。”
歪着嘴巴,荣富擎也不肯说句软和话:“裴家男人都是窝囊废,靠女人发家,不要脸。”
裴顺之一点都不生气:“我爸和我妈伉俪情深,一生相濡以沫,只是两个家庭的合作壮大而已,算不上靠女人。我和余小姐是合作共赢,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倒是荣厂长,表面正人君子,但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些解释不清楚?”
“杀了人家的父亲,还要让人家做自己的情人,不得不说一句荣厂长的脸皮厚啊。”
话音落下,病房门被推开,余漫雪的身影出现。
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巧合,但又不是什么巧合。
“他说的是真的吗?”
余漫雪脸色如常,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点都不平静。
“余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是以前住在你家隔壁的裴顺之,咱们小时候应该见过面。”
裴顺之挑明自己的身份,这话里的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余漫雪看都不看裴顺之,眼角淌泪。
“你说,你可以给我父亲翻案,为我父亲证明清白,我信了。”
“你说,你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得我青睐。为了我父亲,我应了。”
“你说,你一生孤苦,希望能有个孩子延续香火,我生了。”
“到头来,这些都是假的?”
“我余漫雪一腔赤诚,就被你这么玩弄。亏你还是我父亲的至交,是他最信任的人。”
余漫雪剧烈起伏的胸膛,说明她现在的激动。
荣富擎脸上有了急色,嗯嗯啊啊叫个不停。
裴顺之见状,起身准备离开:“看来荣厂长后院起火了,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聊。”
苏杳跟在裴顺之的身后,路过余漫雪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余漫雪是个被家里保护长大的孩子,虽然中道家落,但是身上还是有一股书卷气,眼角带泪,哭诉无声,更惹人怜惜。
轻轻触过余漫雪的手背,苏杳希望她能走出来。
(本章完)
131. 不讲武德
从医院离开之后,裴顺之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带着苏杳吃遍了各色的馆子。
苏杳坐在餐厅中间,总感觉有好几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苏杳出声提醒。
裴顺之吃饭的动作停了停,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都是谁啊?”
“我十二点钟方向的那个人,跟着我们进来的,进来后一个劲的翻着菜单,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看我们。”
“九点钟方向的那个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从宾馆门口到这里,我们转了两三个地方,我见了他两三次,这可不像是什么巧合。”
“一点钟方向的那个人,从进门开始,就守在吧台不动,脸正对着我们这边。”
裴顺之按照苏杳说的方向看,和人对了一个视线,飞快地收了回来。
“好像是真的,怎么办?”
“他们为什么跟踪我们?嗯,可能没有跟踪我,只是跟踪你。”
“为什么不会跟踪你?”
苏杳冷眼看过去:“我,一没钱,二没颜。又是第一次来港城,除了跟你吃喝玩,都没接触过其他人,这些人为什么会跟踪我。”
“可能脑子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啊”,苏杳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说正事呢,你赶紧想想,之前有没有得罪这边的地头蛇什么的。”
裴顺之连忙摇头:“我平时也是安安稳稳的,从来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确定?”
“确定。”
“如果我撒谎,天打雷劈。”
右手的三个指头刚伸出去,裴顺之就缩了回来:“除了荣福擎。”
裴顺之这么一提醒,苏杳也想起了荣福擎这个人。
“对于荣福擎,你了解多少?”
裴顺之摇头:“以前荣福擎是和我父辈们来往的。我跟他打交道的时候,是我父亲死之后。”
“在我父亲身上栽了跟头之后,整个人就谨慎很多,轻易不和人冷脸。这一次也是过于自信,再加上没有把许丹看在眼里,才栽了跟头。”
“不过我父亲活着的时候,说荣福擎要是活在乱世,就是枭雄,生在这个年代,奸而精,也能叱咤一方。”
苏杳和荣福擎有限的几次见面。
荣福擎给她的印象,很难和裴顺之说的那个人对应起来。
看来这个人隐藏的是挺深。
苏杳叉了一团面,细细咀嚼。
“荣福擎在港城有势力吗?”
裴顺之并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有的。”
“荣福擎最开始是外贸起家,二十年前就挣了不少的钱,后来开了工厂。在那么多国有企业的挤压下,还能做那么大,是有点路子的。”
裴顺之给不了准话,苏杳直觉,这些跟踪自己的人背后应该就是荣福擎了。
“我得见见余漫雪。”
裴顺之有些诧异:“你见她干什么?”
知道余漫雪是谁之后,裴顺之对于她是有些看不上的。
苏杳找余漫雪,在裴顺之看来就是无用功。
“余漫雪就是荣福擎的一个情人,没什么话语权的。”
“被荣福擎送到香港,还生养了孩子,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办到的。到底是枕边人,了解的肯定比我们多。现在这个关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裴顺之自己也没有头绪:“荣福擎在顾家公馆有房,余漫雪就被安排在了那里。”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苏杳定下了计划:“下午不方便拜访,吃过饭我们就回宾馆,没事不随便出门,明天一早,买点东西,去一趟顾家公馆。”
“好。”
慢条斯理,吃完了午饭,裴顺之找服务员结账。
苏杳抬头一扫,确认了跟踪自己的几个人后,起身挽着裴顺之的胳膊离开了餐厅。
落在身上的视线没少苏杳确定是被跟踪了,拉着裴顺之就上了准备启动的公交。
车子发动,跟踪的人没来得及上车,隔着车窗玻璃,苏杳看着几个人的眼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趟公交不是去往宾馆方向的。
搭了三站,刚好到了百货商场。
下车后,苏杳感觉不到跟踪了,才放心的走在人群中。
“丽丽姨姨,我好想你啊!”
余梓浩突然飞扑过来,把苏杳吓了一跳。
看清楚来人,苏杳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怎么就只有你呢?你妈妈呢?”
“妈妈去给我买好吃的了。”
人流涌动,放一个孩子干等着,是余漫雪真的放心?还是她有什么别的倚仗?
苏杳想不明白。
刚好余漫雪回来了,看到苏杳两人,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等你们很久了。”
余漫雪一开口,就让苏杳和裴顺之愣住了。
“你们被跟踪了吧!”
这下苏杳确信是荣福擎在背后搞鬼。
“找个地方聊聊?”
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四人坐定,给余梓浩点了一个小蛋糕,小家伙吃的不亦乐乎。
苏杳喝着咖啡,一股子的苦意在口腔弥漫。
“你怎么知道我们被跟踪了?”
“荣福擎急了,不想让你们活着离开港城。跟踪只是第一步。在港城,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沉默片刻,苏杳拨动咖啡杯里的小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余漫雪指尖轻轻敲击桌子:“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苏杳听话抬头。
余漫雪打发余梓浩去前台买蛋糕。
“我帮你们摆脱那群人,你们帮我摆脱荣福擎,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海城。”
荣福擎的大本营在海城,余漫雪回海城,还想摆脱荣福擎的掣肘。
要么荣福擎彻底的厌恶余漫雪,但是有余梓浩这个独苗苗在,荣福擎不至于。
要么就是荣福擎永远回不了海城。
如果……
苏杳顺着往下想,重新打量起了余漫雪。
“荣福擎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港城,你不想让荣福擎活着离开港城?”
苏杳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余漫雪。
余梓浩回来了。
余漫雪嘴角带笑:“我可没有这么说。”
苏杳摩擦着手指,思考这里面的可操作性。
裴顺之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
(本章完)
132. 送上门
从余漫雪的口里,苏杳知道了荣福擎大致的底细。
荣福擎少年时就到了港城,后来读书时期,去了港城的千刃帮。每次派系火拼,荣福擎都冲在前头,在一众小弟中步步高升。
到二十岁时,已经是千刃帮的一个堂主。
后来,荣福擎回了海城,千刃帮帮他在海城站稳脚跟,他则为千刃帮提供资金。
而余漫雪和余梓浩来港城,也不仅仅是为了给她娘俩一个庇护所,更多的是,作为千刃帮牵制荣福擎的人质。
余漫雪看似活得风光,实则这些年一直都在千刃帮的监视下。
不过,余漫雪作为荣福擎在港城的代表,平时千刃帮里有什么大事,她也会代为参加。
“虽然荣福擎为千刃帮提供了很多的资金,但是帮里不喜欢他的人还不少,甚至于现在的帮助,也就当他是一只走狗。”
“想要让千刃帮撤了你们的追杀令,只需要让千刃帮觉得你们比荣福擎有本事就行。”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能帮你们引见千刃帮的帮主。”
顶替荣福擎,免了性命之忧,可也就代表着失去了以后的自由。现在千刃帮能为了利益抛弃荣福擎选择她们,那么同理,未来有一天,千刃帮也能为了其他人,抛弃她们。
苏杳并不觉得这是一个什么好的计策。
不过好歹知道了敌人是谁,苏杳没想着和千刃帮结仇,但也不能由着他们欺负。
“裴顺之只是一个部长,能不能升副厂长还是两说,人家一个帮主能看得上一个部门的领导?”
苏杳问到点上了,余漫雪都往最好的地方想了,没想过一旦帮主看不上,苏杳和裴顺之两个人就是自投罗网。
“只要你带着我们见千刃帮帮主,就代表着你和荣福擎站在了对立面。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自然能帮你摆脱荣福擎。但如果不顺利,你可就没有活路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让一个背叛自己的枕边人活着。”
苏杳话说的重了些,余漫雪听了进去,握成拳的两手紧了紧:“这事我们从长计议。”
“嗯,反正我们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到最后不能活着离开,我们也得让千刃帮伤伤元气。”
话音落下,苏杳看到跟踪自己的人又来了。站起身子:“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的底牌,不到逼不得已,不要暴露我们的关系。”
“外面来人了,我们得走了。”
说罢,拉着裴顺之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这一次,跟踪的人吸取了教训,顾不得苏杳两人能不能发现,紧紧的跟着他们。
连续绕了几圈都跑不掉,苏杳也放弃了想要摆脱的想法,直接和裴顺之回了宾馆。
为了方便照应,苏杳调了房间,和裴顺之坐在了相邻的两间房。
好歹是大酒店,苏杳以为这些人会有些顾忌,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动手了。
苏杳刚躺床上,准备打个盹,就听到隔壁传来了打斗的动静。
出了自己的房间,苏杳推门而入,屋里三个陌生人,围着裴顺之一个人,碾压式的殴打。
裴顺之奋力反抗,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挨拳头。
苏杳进门,紧紧分散了一下三人的注意力,分了一个人对付苏杳,其他两个人继续捉拿裴顺之。
苏杳脚一前一后,做好格斗准备,看那人冲过来,蓄满力的右拳就打了出去,不偏不倚,直接打在了那人来挡的手掌上。
苏杳的这一拳是加了灵力的,一声“咔嚓”后,那人脸色痛苦的扭曲,这胳膊算是废了。
苏杳不停手,上左脚,踢右腿,一个横扫,那人就倒在了一米远的地板上。
重重的一声,让另外两个人看了过来。
此时的裴顺之也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胳膊软绵绵的搭在一边,任人宰割。
苏杳收回拳腿,提高了警惕,等着两人出手。
苏杳是吃了洗髓丹的,筋骨比常人强化了不少,再加上灵力加持,苏杳有些无敌了。
几招结束,三个人都躺在地上了。
刚巧,门外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晚上的,干什么呢?还睡不睡觉了?”
“睡了睡了”,苏杳嘴里应着,手上利落的把门反锁后,走进了房间。
把床单被罩掀下来,绑住了三个不速之客,苏杳挨个问询了起来。
“你们是千刃帮的?”
没人回答,苏杳点头:“行,不说话就代表默认,记录一下,这几个人来自千刃帮。”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依旧没人回答,苏杳给自己一个台阶:“入室抢劫,谋财害命,明天一早送警局不就行了。”
进局子对于帮派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反正也是走个过场,有时候连一天都不用待,就被保出来了。
苏杳的话没有震慑力,三人互相靠着,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
苏杳也不急,拿了一个凳子,坐在三个人的面前。
“不说也行,一个人身上有206个块骨头。我可以帮你打断,再一个一个复位。你知道我挺擅长的。”
断骨之痛,没尝过的人不知道什么滋味。
而那个刚刚被打断胳膊的人,现在可还记忆犹新:“我说,我,我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人就顺着苏杳继续往下说:“我们没抢没偷,就是奉上面领导的命令,”
“上级?”
“上面说了,只要能让你们在港城消失,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还能拿到不少的好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苏杳继续问:“你们打算怎么让我们消失。”
“从渡口扔下去,那里每天都有很多死人的。你们两个外地人,最后是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苏杳对这个态度很满意,让裴顺之把床单解开,让那人的胳膊好受点后,转头问起了其他人。
“你们还是不说?”
“这月黑风高的,裴顺之,咱俩一人送一个,扔进码头,行不行。”
裴顺之已经恢复了过来,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没问题。”
裴顺之把其中一个被绑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后,直接扛在肩上。
(本章完)
133. 先礼后兵
这些人也就是千刃帮的小喽啰,最边缘地带的人,还没有到了为千刃帮舍身忘死的地步。
被这么一吓唬,口也开了,只不过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打听到千刃帮最近的一个堂口位置后,等到天黑,苏杳两人就把三个千刃帮的喽啰打包扔在了堂口门口。
千刃帮是港城的大帮派,这么操作,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连着三天,裴顺之的房间里都有不速之客,而来的人,在千刃帮里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
到最后一波,已经是千刃帮总部的执法队的人了。
这些人是硬骨子,轻易套不了话,不过苏杳也不在乎了,依旧绑了人,丢在了千刃帮的门口。
来来回回,和千刃帮斗了十来天,苏杳两人也在港城上了名号。
每月月底,是千刃帮开大会的日子。
拿着从余漫雪那儿传来的消息,苏杳和裴顺之大摇大摆的去了千刃帮的总部。
不得不说,港城的帮派有些大胆,总部的位置设立在城中心,修建的富丽堂皇,都是一条街上地标性的建筑。
门口有小弟把手,看到苏杳两个人,直接拦了下来。
苏杳不急,提了提手上的礼盒:“去传报一声,你们追杀的人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被下了江湖追杀令,不跑还上门,怎么都不会觉得苏杳两个人正常。
留一个看傻子似的盯着苏杳两人,一个跑进去通报。
两分钟不到,院里有了动静。
苏杳看着整整齐齐出来的一队人,调侃道:“真长这么大?是不是还缺个轿子。”
“好胆量,就是不知道你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
苏杳嘴角微扬:“这都带着礼上门了,不请进去坐坐。”
话音落下,自顾自的往里走,遇到不长眼想拦路的一手出,一弯腰,一个过街摔把人翻到地上。
连过三个人,千刃帮的喽啰们也不轻举妄动了,包围着苏杳,一步一步往里走。
外面的动静不小,里面的人也坐不住,站在大堂门口。
最中间的是和穿着西装的男人,看年纪三十岁左右,有些成熟男人的气质,又带着点邪气。
“两位这是砸场子来了?”
声音洪如钟,眼神震慑。
苏杳把礼盒放在中间:“不敢,携礼上门,讨教讨教。”
礼盒不动,气氛凝然。
“怎么?不欢迎?”
苏杳故意一说,随后想起来还没有自报家门:“在下苏杳,贵帮给我下了江湖追杀令,我这人微胆小,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帮,竟要置我于死地。今日以礼相求,只想做个明白鬼。”
苏杳,这人物没听过,但是能被下追杀令,说明内里还是有些东西。
帮主不发声,但周身的气势,说明他动怒了。
见此,荣福擎让余漫雪把他推了出来:“我以为你也就是个平常女子,没想到还有上门的胆量。你断我前程,就是断千刃帮的财路,谋人钱财,千刀万剐,这梁子,你清楚了?”
苏杳看到荣福擎出来,脸色讶异:“你……你不是海城荣华纺纱厂的厂长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
眼神在荣福擎和帮派一众人身上来回移动。
知道了具体情况,帮主开口了:“就你们两个,卸了我的人,还扔在我门口?”
“是”
一个女人,在别人的地盘上,气势不减,不卑不亢,苏杳着实被高看了一眼。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们坏了我的事,总得给个说法,我千刃帮建成几十年了,没有忍气吞声的先例。”
苏杳双手抱怀:“有句古话:和气生财。咱这不是忍气吞声,是为了共赢。”
说完,眼睛依旧看着千刃帮帮主,开口说起了荣福擎:“荣厂长自己肚量小,怎么能怪在别人头上呢!”
“生意上的事,有得必有失,荣副厂长想抢别人的饭碗,就得做好自己饭碗被抢的准备。”
“千刃帮帮着荣厂长找我们的麻烦,不知道荣厂长能给你们多大的利益。”
“生意场上的事情,一天一个样,荣厂长这么多天都在港城,这海城的事情,还能受你控制?到时候真能拿出应诺的利益?”
“千刃帮这么大个盘子,有自己的规矩,我理解,但是,养活这么多的兄弟,不能只凭着一个承诺吧。”
苏杳这么有胆,是因为许丹那边发了电报过来。
本来因为化纤设备的事,许丹接触了很多的合作商。这次回去,许丹低头,给所有合作商道过歉,算是把人稳下来了。
工厂利益没损失,许丹召开了内部会议。
从一线出身的许丹,很快掌控了场面,把荣福擎的几个心腹架空,现在的荣华纺纱厂已经是她一人独大了。
荣福擎没了盛天这个香饽饽,还有荣华纺纱厂给他撑气,现在连荣华纺纱厂都没了他的位置,千刃帮的人还会留他吗?
苏杳淡笑,看着千刃帮的帮主,等着一个答复。
荣福擎心里咯噔一下,抓着轮椅把手的手紧了紧,看向余漫雪。
余漫雪从人群中退出,回了大堂,
荣福擎等着余漫雪给她确认消息,同样,在场的人也都等着这个信。
片刻后,余漫雪回来了,一脸的凝重,让荣福擎脸上没了血色。
“那边的人说,许丹已经成了新一任的厂长,任命书明天就到手了。”
“不可能,不可能”,荣福擎喃喃自语。
很快,反应了过来:“你给海城市长打电话,要他出面拦着,我明天就回海城,只要任命书不下,她许丹就是痴心妄想。”
苏杳可不会让荣福擎坏了自己的事情,出声:“千刃帮的钱财有荣厂长的孝敬,荣厂长的底气是千刃帮给的,现在这个时候了,千刃帮还帮着荣厂长,胜算有多大呢?”
“可不帮,兄弟们会寒心。”
苏杳莞尔一笑:“帮了才会寒心吧,牺牲着下面的兄弟们,维护一个带不来任何好处的人,白白牺牲,让人更心凉。”
“依你之见?”
苏杳指了指地上的礼盒:“条条大路通罗马,帮主犯不着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我今儿个就是带着诚意来的。”
一大早就收到了好多的推荐票票,好好开心
现在先更一章后续慢慢更新。
ps:看书的朋友们可以给这本书一个评分吗?谢谢各位亲了,比心~
(本章完)
134. 合作
荣福擎急的要从轮椅上跳起来,嘴上也不结巴了:“帮主,你不能相信她,这个女人很狡猾的,就是因为她,我才丢了化纤设备的标,之前的一切怒气都白搭了。”
“帮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许丹那个女人不足为惧,我现在回海城,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一切都能搞定,以后荣华纺纱厂还是我们的。”
“帮主……”
苏杳不会给荣福擎翻身的机会,开口打断了荣福擎的申诉:“您现在还敢让他回海城,海城可不比港城,回了海城你再想找人可就难如登天了。”
“帮主您是聪明人,选择谁,现在一目了然,是不是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请去大堂。”
帮主发话,但苏杳什么底细,现在可还不清楚,苏杳就这么进去,万一有什么其他的算计。
一旁的长老们劝解着。
苏杳本来也没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商议事情,这些人的反对,刚好给了她借口:“帮主,我这生意不是一般的生意,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聊。”
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身上:“我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的。”
“请”
话音落下,帮主转身进了大堂。
苏杳捡起刚刚放在地上的礼盒,跟着就要进去,不曾想,被门口的人拦住了:“这个不能带进去。”
“我谈的生意就是这个”,苏杳笑了笑:“我现在可是在你们的底盘,你们里三层外三层这么多的人,我要是真敢做出什么事,还能有出去的机会?”
走在前面的帮主回头,发了话:“让她一个人带着东西进来。”
苏杳进了会议厅,门外就有人自觉关上了门。
帮主已经在上面的位置坐定,苏杳在下首右手的位置坐下。
“我来港城时间不长,这几天只打听到千刃帮是霍家成立,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帮主?”
“下面的人都叫我霍二爷。”
苏杳作揖:“幸会二爷。”
“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苏杳回身,说起了自己的生意:“衣食住行,民不可缺,我做的是食的生意,这是我带来的样品。”
苏杳打开礼盒,把灵食摆在霍二爷的眼前。
“二爷不妨尝尝,这做吃食的料可不是那地里长出来的寻常庄稼做的,里面有点名堂。”
霍二爷没有动手:“大烟?”
苏杳连连摇头:“虽然我出生小门小户,但是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这大烟我是不碰的,坏良心。”
霍二爷盯着灵食看了许久,抬手拿了一小块。
一口下去,眉头皱起。
苏杳心下了然,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一块点心吃完,霍二爷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口。
“前几天,大陆的黑市出现了一类点心,传言说吃一块清神醒脑,常吃可养生益寿,引得黑市躁动。”
“不过可惜的是,这点心数量不多,每一块都能卖出高价,更有甚者,借机倒卖,靠此发家。”
苏杳静坐,不开口承认,也不否认,任由着霍二爷打量自己。
“可是,多方查证后,这卖点心的背后人是一个老头,二十年前威震武界。后又销声匿迹,直到前年,开始显头露角。”
“你找的靠山不小,根本用不着我做你的背后人,莫不是你想分出来单干?”
苏杳摇头:“老欧是我的引路人,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我自然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主,霍二爷也不敢用这种人吧。”
“二爷说了,这点心在黑市名震南北,还有人投机倒卖,一夜暴富,这中间的利润,二爷不心动吗?”
霍二爷安静喝茶。
苏杳也不急,继续说道:“我知道二爷家大业大,看不上二道贩子的买卖。”
“这灵食能卖高价,是因为量小,物以稀为贵。大陆的市场,注定了这东西只能在地下流走。可港城不一样,只要二爷想,这钱还不是随手可得?”
霍二爷放下了茶杯:“这事你做的了主?”
苏杳在千刃帮第二次上门找事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周转几次,才联系到了老欧。
老欧曾经也辉煌过,但是时代瞬变,灵食这生意能靠他维持多久,还是未知数。
千刃帮不仅仅是港城一霸,经济上也是实力雄厚,有千刃帮做底,灵食这生意,轻易倒不了。
细细商议之后,苏杳才打定主意上门议事。
“可以,这事我们都商议过了。”
苏杳答应的爽快,霍二爷知道了苏杳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高看了苏杳一眼,议起了细程:“这生意怎么个合作法。”
荣华纺纱厂一直都有外贸的生意,这里面肯定有千刃帮的影子,既然能把荣华纺纱厂的东西运出去,自己的灵食自然也不成问题。
“你出力,出钱,我出原料,出配方。”
“所有东西我想办法运到海城,你的人把东西运到港城。”
“至于港城的运营模式,由您安排。”
霍二爷轻敲着桌子:“这麻烦的事都我干了,这利润怎么分。”
“六四。”
苏杳知道不出血是吸引不了千刃帮的:“你六我四。”
“七三。”
“不可能”,苏杳一口回绝:“您心里清楚,这点心,做法跟市面上的没什么大区别,主要就在这原料上,这原料可不是轻易就能得来的。”
霍二爷眼睛微眯。
苏杳继续为自己争力:“这灵食的生意本来利润就很大,技术难题我都帮你解决。没有后顾之忧,你只管前面开拓市场就好,到时候,您不仅可以做港城的生意,国外也有很大的市场。多的我不敢说,但这生意发展起来,可以占千刃帮一半的收益。”
霍二爷沉默片刻。
“好。”
苏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彻底的放下来,举起茶杯,遥遥一敬:“那祝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霍二爷找了人拿来纸笔,合同一签,章子盖上。
苏杳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自己的手印,事情就正式定下来了。
(本章完)
135. 荣福擎之死
千刃帮虽然同其他帮派一样,帮主之下设置了长老会,但霍二爷有铁腕手段,上位后收回所有大权,现在的千刃帮就是他的一言堂。
纵然其他人有再多的反对,霍二爷签了合约,其他人也只能认了。
而人群中,最不服气的,就是荣福擎。
“帮主,不要听她的妖言,她就是为了报复我。”
苏杳歪头一笑:“你是那根葱?报复你?你不配!”
霍二爷一个深邃的眼神看过去:“荣福擎,你是千刃帮的老人,曾经为千刃帮立下很多功劳。现在你身体不好,就安心的就在港城疗养身体。”
荣福擎今年还没有五十呢,养老还远着呢,霍二爷这么说,就是放弃了他,一口气堵在心里出不去,直接把自己给气晕了。
苏杳今天的目的达成,千刃帮的事情,她没有打算参与,和霍二爷道别后,便离开了。
进门时,千刃帮一众小弟拦路,苏杳一路走的憋屈。
出门时,有霍二爷身边得力助手相送,抬头挺胸。
出了千刃帮的地盘,裴顺之才开口:“你还做生意?要不是今天这一出,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生意人,你和那霍二爷谈了生意。”
“卖吃食的。”
“吃的?那能赚钱吗?”
“不赚钱,人家怎么会和我签合约。”
说着话,苏杳上了一辆公交车。
裴顺之紧跟着上车,后知后觉才发现,这辆车不是回宾馆的。
“坐错车了。”
苏杳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我们先去趟医院。”
“哦”,裴顺之闻言,在苏杳旁边的空位坐下。
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裴顺之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遥想第一次见苏杳的时候,苏杳做事胆小谨慎,跟自己身边,跟个助理一样。可现在呢,自己成了她助理。
裴顺之微微偏偏,刚好看到苏杳的侧颜。
苏杳感觉到裴顺之的眼神,回问道:“有事吗?”
裴顺之摇头,又点头。
“有事就说。”
清了清嗓子,裴顺之开口:“好歹我也是个大企业的部长,之后还有可能是副厂长,你别老像使唤随从似的使唤我,搞得我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苏杳没想到这人还有这种包袱,日后的货,少不了要经海城,虽然有霍二爷看着,但苏杳也得自己有人,出事了能帮忙。
裴顺之这人憨是憨了点,但用处也不小,不过他的这种思想,会影响日后的交情。
为了能裴顺之这个朋友,苏杳开始给他洗脑了。
“你是部长也好,副厂长也罢,你能管得着我吗?你管不着我,为什么要用官位压我,我在乎吗?”
裴顺之摇头。
苏杳接着说道:“好,那换个角度再想,你这次能争取到化纤产品,是谁的功劳?”
“你。”
“非常好,因为化纤设备惹上荣福擎,人家下的江湖追杀令主要对象是你,你的悬赏金可比我高三千。如果不是我,是不是你就永远留在了港城?那我算不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
裴顺之还没有彻底被绕进去:“不是,虽然我和荣福擎结了梁子,但是我是为了你才留在港城的,不然我回了海城,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非也非也”,苏杳摆摆手,给裴顺之讲起了道理。
“荣福擎不是个吃亏的人,被你摆了一道,总会算计回来的。港城是千刃帮的天下,海城才是荣福擎的天下,就你这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盛天出卖,你觉得你能斗的过荣福擎?”
能吗?
裴顺之心里也没底。
苏杳给裴顺之时间思考。
“我这次,直接找霍二爷合作,荣福擎以后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就是替你解决了后患,这个算不算是恩情。”
裴顺之深呼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字:“是。”
苏杳对裴顺之的态度很满意:“我把你当朋友,所以化纤设备的事,我给你出谋划策;千刃帮这个虎穴,我闯了;荣福擎,我现在去给你彻底解决。”
“我不多求,只希望你以后,也能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间就得互帮互助,不是吗?”
“好,我认你这个朋友。”
裴顺之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一股中二的气质,有了这句话,以后的合作就不怕了。
苏杳靠回坐椅,嘴角有一丝满意的笑容。
医院很快就到了,打听好荣福擎的病房,苏杳直接走了进去。
荣福擎坐在轮椅上,嘴比之前更歪了,右手摆着奇怪的手势,估计使不上什么力。
余漫雪这次没有避开,微微点头,表示打过招呼。
苏杳进门,第一句说起了荣福擎的情况:“我看荣厂长的情况挺严重的,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余漫雪代为回答:“他觉得躺床上的是废物,他不想当废物。”
荣福擎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但是以他的心性,现在最做不到的事情就是静养。
荣福擎哼嗯呀呀说了一阵,苏杳一句都没有听懂。
余漫雪见状,解释道:“他在骂你。”
苏杳不在意:“骂就骂吧,反正我也听不懂,把心里话说出来,比堵在心头要好。”
“他还有机会好起来吗?”
余漫雪冷冷的说道:“没有。”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就算有,可能也会被余漫雪掐断。
想到之前余漫雪的帮忙,苏杳主动提道:“咱们去外面说说话?”
余漫雪起身就往外走,丝毫不管荣福擎的不满。
找了个楼道,苏杳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意思:“你之前说想回海城,现在荣福擎这个样子,也管不了你了,你可以重获自由。”
余漫雪玩着指甲:“不需要,我要报仇,他当初给我家人施加了那么多的痛苦,我也要让他尝尝。”
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不过都是女人,苏杳不希望余漫雪把自己的一生都耗在报复荣福擎身上,得不偿失。
“荣福擎还不值得你为他这么付出,有机会,过几年还是回海城吧。”
余漫雪应道:“我会考虑的。”
话音刚落,楼梯上滚下来一个东西,苏杳拉着余漫雪往旁边躲闪,由着那东西最后停下,才敢放眼去看。
只一眼,让苏杳和余漫雪身体发抖,愣在了原地。
今天斥资换了个封面,大家觉得怎么样?
今天收到了好多张推荐票,谢谢大家的喜欢,阿鱼很开心,今天更了三章哦。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有推荐,所以你们看到了这本书,谢谢你们的支持了……
(本章完)
136. 防备
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人是荣福擎。
不知道什么人把他推了过来,连轮椅带人掉了下来。
荣福擎的脖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着,脸上狰狞的表情,带着讶异的神色。
轮椅压在他的腿上。
血从身下渗出,流成一条。
余漫雪头抵在苏杳的肩上。
苏杳拉着余漫雪的手,微微颤抖。
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惧,苏杳用尽全身的力气:“来人呢!出事了!”
尖锐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裴顺之说最先听到声音的。
看到荣福擎的惨状,差点吐出来。
忍着不适,把苏杳两个人拉上楼后,才跑去找了个护士,让医生去处理。
警察来的很快,作为第一目击者,苏杳和余漫雪也被带走了。
苏杳现在一闭眼,脑子里都是荣福擎的样子,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和荣福擎是什么关系?”
“竞争关系”,苏杳一五一十的说道:“荣福擎因为身体的问题输了。”
“你为什么要去医院看他?”
苏杳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你们应该调查过,我不是海城人。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能失了风度。”
“你现在的嫌疑很大,你为什么要选择在楼道里谈话?是故意要吸引荣福擎去的吗?”
苏杳摇头:“我去医院的时候,问过医生,医生说荣福擎是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所以我没有引诱他的想法。”
“选择楼道,是因为楼道清静,方便说话,余漫雪想回海城,这件事不能被荣福擎知道,自然得避着他。”
……
苏杳和余漫雪两个人是被分开审讯的。
早在看到荣福擎掉下来的那一刻,两个人就有了共识,一五一十的说情况,再找人中间周旋。
不过如果按照实情说,荣福擎的死,苏杳和余漫雪都是既得利益者,嫌疑也很大。
很容易就被冠上罪名。
苏杳问完话后,被暂时留在了拘留所。
和余漫雪肩并肩的坐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另一头,看到苏杳被带走,裴顺之第一时间去找了霍二爷。
到了千刃帮的总部,才知道霍二爷出门了,去哪儿也不肯透露。
裴顺之站在门口,记得团团转。
好巧不巧,霍二爷因为临时有点变动,绕路来了总部一趟。
一看到霍二爷的车,裴顺之也顾不得会不会受伤,直接扑了过去,拦下了车。
“二爷好,我是海城盛天化工厂的裴顺之,今天跟着苏杳,一起和你谈过生意,有事找您帮忙。”
司机及时刹车,回头等着霍二爷的决定。
霍二爷招了招手,司机代为回答:“去后面回话。”
裴顺之小跑两步,隔着车窗和霍二爷打了招呼:“谢二爷赏光。”
“什么事?”
裴顺之舔了舔嘴唇:“荣福擎今天死了,被人推下了楼梯,颈椎锻炼引起的窒息性死亡。”
“不巧的是,苏杳也在现场,她已经被带回警局问话了。”
霍二爷眼睛眯起,看着远处。
裴顺之尽可能的争取二爷的帮忙:“我们在港城没有人脉,只能寄希望于您了。”
“我不知道您和苏杳具体谈成了什么生意,这件事苏杳只是目击者,我可以保证她没有动手。您帮忙说两句话,保不准苏杳就被放出来了。”
“如果苏杳真的被追究刑事责任,您和她的生意肯定也会受影响,您应该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手里的俩个文玩核桃被摩擦的发出声音,霍二爷沉思片刻。
“我回去打个电话,你待会儿跟我去警察厅。”
很快,霍二爷的车从千刃帮的总部开出。
一路疾驰,在警察厅的门口等下。
有之前的电话担保,苏杳和余漫雪早就被放了出来。
霍二爷进门的时候,就有人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苏杳被霍二爷带上了车,余漫雪则跟着裴顺之坐上了另一辆。
苏杳还没有从荣福擎的惊吓中回过神,不过对于霍二爷的帮忙也是心存感激。
“这次多谢二爷出手相助,苏杳日后结草报恩。”
霍二爷看苏杳诚意不假,冷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进了局子,不使劲撇清自己的关系,而是把家底都说出来的。”
当时候的苏杳,就是在赌,赌裴顺之能顺利见到霍二爷,霍二爷愿意出手相助。
一五一十的交代情况,也是为了让霍二爷侧面打听时,不会太过于理亏。
好在,她赌赢了。
“我年少不经事,只想着找二爷帮忙了。”
霍二爷收了口,没再回话。
路上,苏杳忍不住的问了起来:“二爷,您觉得荣福擎的事情会是谁做的?”
“仇人。”
苏杳自己也知道是仇人,但这仇人是谁?非要置他于死地,苏杳有些好奇:“是千刃帮内部的人吗?”
霍二爷不说话,苏杳就当默认了。
“我看荣福擎在帮派里挺老实的,怎么会有仇家。”
无语看了苏杳一眼,裴顺之耐着性子给苏杳做了简单的解释:“荣福擎不是个好人,之前仗着自己在大陆的生意,没少在帮里嘚瑟。”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你懂。”
苏杳点头,但是荣福擎已经那样了,还有什么值得这么下心思谋划呢?
“另一个原因在你,你取代了荣福擎,并且比荣福擎和得力,这就会挤压别人的利益。”
“杀了荣福擎,永绝后患,把荣福擎的事情推在你身上,你还有机会和我合作吗?”
这么一引导,苏杳大致也能想通了。
“你就这么袖手旁观?”
“弱肉强食,生存定律。对千刃帮而言,是件好事。”
霍二爷的话,用接下来就利为先。
自己和他做生意,如果有一天做不下去了,会不会也像荣福擎这样,被别人背后打棍,就这么消失?
苏杳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但是她心里有点数。
霍二爷不是看上去的儒雅,骨子里也有很重的冷漠,
苏杳暗暗给自己下了个决定,以后对霍二爷多一份的防备。
很快,车子在宾馆门口停下。
苏杳下车,和霍二爷道了别。
(本章完)
137. 离开
余漫雪跟着苏杳进了宾馆。
这一次,没有了荣福擎,余漫雪是自由身了。
进了门,余漫雪第一个感谢的就是苏杳。
本来,霍二爷点名要保的只有苏杳,是苏杳硬拉着说余漫雪是自己人,余漫雪才被放了出来。
苏杳受了余漫雪的谢意,问起了余漫雪今后的打算:“你之前不是说过想回海城吗?现在荣福擎没了,你怎么想的。”
余漫雪低头思索片刻:“我还是想回海城。”
余漫雪主动示好后,苏杳就找裴顺之好好打听了余漫雪。
余漫雪是标准的富家千金。
在这个年代,女孩子都没有读书机会。
而余漫雪从小就接受着精英教育,还去国外读过金融管理类学科。
如果没有家庭变故,现在的余漫雪极有可能已经借着父亲的势,进了荣华纺纱厂,成为荣华纺纱厂的一个高层管理。
苏杳对于余漫雪的学历和能力很感兴趣。
看余漫雪打定了回海城的主意,苏杳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我自己有一个生意,因为是私人的,暂时不能过明面。”
海城的局势,余漫雪也是有些了解的。
苏杳这么一提,余漫雪有些震惊,毕竟这种事情,一般人可不敢干。
苏杳没有迟疑,说自己的计划:“我已经和霍二爷签好了合作,我的货需要从海城中转,运到港城。”
“虽然有霍二爷保底,但我还是希望有一个中间人,帮我盯着点,有意外了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余漫雪是个聪明人,话说到这会儿,她也明白了:“你让我做镇海城,替你看管?”
“是。”
余漫雪有些犹豫,荣福擎以前给她的钱已经够花了。自己还需要涉这么大的险吗?
苏杳留足了时间给余漫雪思考。
许久后,余漫雪松口了:“我可以跟你回去,帮你做事,但我希望你也能帮我拿到我爸的遗产。”
余漫雪的父亲去世后,巨额的财富被人刮了去。
余漫雪自己有一套,是家里就给她的嫁妆,现在这些东西也不在其他地方,就在荣福擎和许丹住的别墅里。
能被作为遗产的,都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以许丹爱钱高于一切的性子,不一定会放手。
苏杳认真沉思:“这件事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周旋。”
余漫雪也知道自己要求有点高了:“你只要帮我牵线搭桥就行,其他的事情,我自己问吧。”
手头没有纸笔,两人口头打成了一致。
包装机是两天前被运到港城的,现在已经办好了转运手续,苏杳没什么其他事了,直接把回家的日子定了下来:“明天我们出发,回海城,你可以吗?不行的话你晚点回去。”
“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
余漫雪定了时间,苏杳也不多久了,让她回家收拾东西,晚上就带着余梓浩在宾馆住,第二天一起离开。
余漫雪是傍晚的时候来的,身上的包裹不大,但是重量不轻。
跟着她的余梓浩还不知道亲生父亲已经去世,一个人乐乐呵呵的,没什么烦忧。
一夜无梦,苏杳第二天准时醒来,带着行李,终于踏上了回海城的路。
这一次的体验,苏杳还是刻在了心中。
余梓浩是出生后第一次坐船,开始还兴奋,没多久就因为晕船,苏杳和余漫雪轮流照顾。
下了轮渡的那一刻,苏杳觉得心都踏实了。
…………
之前有过约定,如果苏杳回来了,要第一时间联系闫守成。
闫守成虽然给过苏杳一个电话,但是个公用电话,打过去不一定能找到人。
苏杳干脆住进了闫守成住的宾馆。
而余漫雪直接回了她以前的家。
闫守成见到苏杳是在晚上的时候。
闫守成一直住在那个房间,苏杳记得房价好,找前台开了相邻的一间。
晚上听着闫守成的动静,听到闫守成回来之后,苏杳就出门找了他。
时隔一个月不见,闫守成受了很多,看到苏杳的那一刻,眼里有些激动。
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才开口询问了起来:“这次去顺利吗?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苏杳让身让闫守成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才回音:“拿到了,还谈成了一个大生意,以后我就是小富翁了。”
闫守成是在结婚后一年的时候,发现苏杳财迷的性子。
那次自己带着钱回家,途中被王红英收刮了一圈,顺走点皮毛。
回去和苏杳说起这事的时候,苏杳心心念念了一个晚上。
苏杳心里高兴,闫守成也高兴,耐着性子,听着苏杳分享着在港城的点点滴滴。
这一说,就过去了三个小时。
停下了口,苏杳才意识到自己和闫守成说得太多了。
但是一个人心里憋着事,总觉得不对劲,今晚和闫守成说了,才觉得通畅。
苏杳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不起啊,浪费你时间了。”
闫守成递过去一杯水:“说那么久,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低头小口的喝着热水,苏杳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闫守成没有去猜测苏杳心里的想法,说了自己的意思。
“你走之后,基本没什么音信,我心里是很担心的,总怕你在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你刚刚跟我说了那么多,也让我心安了。”
苏杳刚刚还有些自责,听了这话,心情好起来,回头看着闫守成,问起了他最近的情况:“你不烦就好。”
“之前你说来海城计划待一个月,现在项目队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间能回去?”
“快到收尾阶段了,大概也就是十来天的事情。”
苏杳在这里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按理说是可以回家了。
但是一回家,闫守成想见她就得等好久。
为了自己的私心,闫守成劝了几句:“你也是第一次来海城,之前忙着去海城的事情,没有好好玩一下,这几天可以好好逛逛。”
停顿几秒,补了一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余漫雪的事情,还需要处理,苏杳也没有立刻回去的打算,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们俩个现在还不知道,这么一留,又留出了一个麻烦。
(本章完)
138. 交易
闫守成和苏杳聊的很晚,再回去就有些打扰室友了。
好在苏杳定的是个标间,有两张床。
两人一早在同一个房间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适应。
闫守成陪着苏杳在楼下的店里吃早点,刚好撞见了石铭三人。
许久没见苏杳,石铭和袁世丞打了招呼后,在苏杳的对面坐下。
陆珊依看了苏杳一眼,自顾自地坐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对于陆珊依的敌意,苏杳想不通,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想。
石铭向来是几个人中的和事佬,见状,替着陆珊依解释了一句:“她有起床气,还没有清醒过来。”
“我没有”,陆珊依很直白的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
苏杳塞了一个鸡蛋进嘴里:“下次闭上眼睛,你就看不到了。”
“凭什么我要闭眼睛,你不能不往我跟前凑吗?”
苏杳喝了一口豆浆,顺了顺食:“我又没有看不惯你,腿长在我身上,你管不着我,但是眼睛是长在你身上的,你可以自己管着点自己。”
到底是闫守成的合作伙伴,苏杳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闫守成的进度。
怼完陆珊依,也不看她怒气冲冲地眼神,仰头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起身背上了包。
“我还有事,先走了。”
“路上小心,晚上回来别太晚了。”
等着苏杳离开,闫守成才露出自己的怒意。
陆珊依对自己有意见大,自己不喜欢内斗,平时也就忍了她的脾气,但是陆珊依这种无差别找茬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这次,闫守成没有像以往一样忍气吞声。
“陆珊依同志,我知道你对于我做项目组长这一次特别的不服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师这么看重我。别以为你家在市里有点关系,你就高人一等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提议,你连来海城的机会都没有。”
“我妻子跟着我来,只是顺路有个照应,一路上没有麻烦过你什么事情,甚至还帮你们出了餐食的钱。做人要有良心。”
陆珊依并没有把闫守成当回事,对于苏杳主动帮忙买餐食的事情,更是不屑:“谁稀罕那一份饭。”
“不稀罕你当时候就别吃啊”,苏杳那么做,只是为了让闫守成和同学相处的好一点,陆珊依的不领情,彻底的激怒了闫守成:“陆珊依,不是所有人都得惯着你的臭毛病。从今天起,你做任何的事情,我都不会帮你兜着了。”
说完,闫守成起身出门。
陆珊依以为闫守成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一次,闫守成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另一边,苏杳按着余漫雪给的地址找上了门。
余漫雪的家是在一片老街区,青砖砌成的围墙隔出了几条小道。
这个时间,工厂已经开始上班了,老街有些冷清。
苏杳连着敲了好几户,都没人回应。
好不容易找到了余漫雪家的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叫骂声。
“哪个好人家的闺女,会一出门几年不回家,回家就带着一个孩子,谁知道去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自己爹娘死了,这么多年没见回来烧个香,上个坟。逢年过节还得我好心给他们拔草呢。”
“现在有理了,想回来抢房子了。做梦。现在这房子充公了,是公家的,公家让我们住在这儿的,谁也别想赶我们走。”
苏杳听着声音走进去。
一眼看到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中间,搭建了很多的小棚。
一个女人叉腰站在院子中间,冲着北边的一个屋子叫骂。
那屋大门紧闭,没有任何的回应。
骂人骂累了,那大妈转头看到了门口的苏杳。
“你是谁?哪来的?来干什么?”
语气不好的盘问,让苏杳有些不适:“我找余漫雪。”
“不在,这里没这个人。”
那人想都不想的回答,让苏杳愣了一下神。
不过屋里的余漫雪也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的,只是不想在孩子心里落了不好的印象,才没有出去争辩。
听到苏杳的声音,余漫雪开门走了出来。
“苏杳,我在这边,你过来吧。”
苏杳避开院里零零散散放着的小物件,走到了余漫雪的屋子门口。
把人请进了门,余漫雪再次关上了门。
门外的大娘,看到打扮的还有点时尚的苏杳,心里的联想更加不好了:“一窝蛇鼠,不干正事。”
给苏杳倒了一杯水,余漫雪歉疚地说了一句:“让你见笑了,邻居就这样,有些时候不太好说话,吵吵嚷嚷,很快就能过去了。”
苏杳自己家里也是一地鸡毛事,自然没有嘲笑余漫雪的份,不过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苏杳只是为余梓浩难受。
“方便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余漫雪没有回声。
苏杳见状,以为她不愿意揭露自己的伤疤。
“不好说就别说了,我们商议一下正事。”
余漫雪叹了一口气,说起了自己家里的事情:“我父亲被荣富擎算计进监狱之后,我才从国外回来,那时候我父亲的情况已经不太好,可能有出不来的打算。”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荣富擎和他关系好,在海城也有点人脉,就找了上去。”
“荣富擎很爽快的答应了帮我办事,当时候我对国内的形势不太了解,荣富擎说像我这种从国外回来的,在国内行走会有影响。”
“为了不拖累我爸,我就安心地待在家里,等着荣富擎的消息。”
“这个院子,以前就是我家,我三岁的时候,我爸特地翻修过的。”
“有一天荣富擎突然跟我说,我爸的事情不太好,还牵连到我,为了我的安全,要送我去港城躲一躲。”
“当时候心里着急,什么都顾不上,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了所有的现金,我就踏上了去港城的船,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走之后没多久,我父亲在狱中自杀,而他的财产因为没有人继承被充了公。后又被分给了附近工厂的人。”
“现在这个院子,住着四五户人家。我现在住的这间,是没有被分出去的,我找了委员会的人,说明了我和我父亲的关系,才允许我暂时住进来。”
“这间房是整个院子里最大的一间房,这院里的住户,没少打他的主意。”
“我这一回来,占了这间房,她们可不就是着急了,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停过口。就门口的那团东西,也是她们一早丢过来的。”
苏杳隔着窗户纸,还能隐约看到外面的大姐,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苏杳拍了拍余漫雪的肩膀:“财产都是身外之物,你一个女孩子,带着孩子,不要轻易和她们发生冲突,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先保护自己。”
苏杳是个很好的人。
最开始余漫雪是有利用苏杳的意思,但是到了后来,知道苏杳心地好之后,才有了深交的打算。
苏杳现在的关心,刚好补在了余漫雪的心上,眼眶红了红,余漫雪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在这里住着不是长久之计,公家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赶这些人走的,你最后能得一间屋子就已经不错了。”
苏杳看了看有些凌乱的院子,那个女人还不停的甩锅摔碗:“以后要是住在这里,其他的没什么要紧,主要就是浩浩上学,在这个院子里,会影响浩浩的学习的。”
余漫雪之前没有想到这院子会是这样的情况。
昨晚经历了一个晚上,余漫雪已经对这里没有了留恋:“荣富擎拿走的那份财产里,有一套房子是我读书时,我父亲给我的奖励。在半山腰的别墅区,我想搬到那儿。”
荣富擎的东西,现在就是许丹的东西,想拿回来,就得找许丹。
苏杳昨天到了宾馆,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许丹,第一件事是告知荣富擎的情况,第二件事就是和许丹说了余漫雪的请求。
虽然许丹对于荣富擎没有多少的感情,但是余漫雪和余梓浩的存在,也让他心里有些膈应,念着还欠苏杳的人情,许丹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我约了许丹中午十二点吃饭,你收拾一下,我们就得出发了。”
余漫雪以为这件事怎么也得交涉几天次啊能定下来,没想到苏杳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搞定了许丹。
激动之下,余漫雪也不管手里的活了:“这事要紧,我们赶紧去吧,让人家等久了不太好。”
苏杳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起身出门的时候,余漫雪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个女人会不会介意梓浩的存在。”
到底自己和余梓浩不是特别的名正言顺,余漫雪担心许丹会因爱生恨,拒绝自己的交易。
“不会,她是个明事理的。”
人心隔肚皮,苏杳的说法,余漫雪并没有全信,但是自己在海城没有别的熟人,也就只能带上余梓浩一起参加了。
吃饭的地方距离许丹的工厂不远,因为有工作耽误了一点时间,许丹来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而这十分钟里,余漫雪都过得特别煎熬,连余梓浩这个小孩子也看了出来。
许丹进门的时候,苏杳正开解余漫雪。
丈夫死了,但是前妻和情人住同一张桌子,为他的遗产做好分割准备,这样的场景,许丹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坐定后,许丹直接问道:“你是要来和我抢钱的?”
余漫雪摇头:“不是,我只是拿回我父亲留给我的财产。”
“进了荣福擎的口袋里,就是荣富擎的财产,现在就是我的财产,你想找我要,还不是抢钱?”
余漫雪对上许丹,自有一丝理亏,但是那些东西要不回来,自己会一声活在愧疚之中。
沉默片刻后,余漫雪开口了:“我知道这个做法有些强求,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都尽量满足你。”
这几天,许丹杀伐果断,给自己拼出了一个厂长的位置。成了厂长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也上了一层。
靠在椅子上,许丹摸了摸下巴:“我一时之间是想不起来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不过,你到时候可以想想,有什么可以值到我跟你交换的。”
余漫雪沉思片刻,突然抬头:“我有荣富擎的私人账本,里面有他的所有财产。”
荣富擎对于许丹是有防备的,所以家里是不会有荣富擎私人东西的。
荣富擎平时没少挣钱,但是当时候许丹请人做荣富擎的资产评估的时候,却没有多少东西。
那么多钱放在了哪儿了,许丹一直都很好奇。
看出了许丹有兴趣,余漫雪自信的说道:“这里面的财产,可比我的遗产多多了,你觉得能不能交换。”
余漫雪的遗产,许丹以前看过,好是好,但是眼下没人敢拿出手的。
许丹只相信握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所以对于那些破东西,能换成钱财这件事是乐见其成的。
许丹知道荣富擎肯定背着自己攒过很多的钱,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只能不甘心的作罢。
余漫雪的话,无意让许丹又有了信心:“我先确认一下,你是不是骗我的。”
余漫雪摇头:“今天出门急,账本没带在身上,你要是确定交易可以进行,到时候我去搬东西的时候,给你带过去。”
苏杳也帮着说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荣富擎已经死了,你们没必要闹得太难看,该是谁的东西,谁拿走,以后就当陌生人,少来往不就好了。”
许丹半眯着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这人爱钱,荣富擎死了,但是能继承他遗产的可不止我一个人,那小崽子也是第一继承人。如果你能把荣富擎暗中置办的财产给我,并且签署放弃遗产继承权的话,我可以把你的那一部分遗产给你们。”
余漫雪松了一口气:“好,三天之后,我们各自找公证人,浩浩只继承属于我的那部分,剩下的都归你。”
时间定下来,这件事就算到了尾声。
许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起身离开。
独留下苏杳和余漫雪。
(本章完)
139. 惊喜
许丹说话算话,第三天上,就带着律师和合同见了余漫雪。
属于余漫雪的那一部分,许丹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协议签完,便给余漫雪装了车,直接运去了家里。
苏杳跟着余漫雪一起回到了她的别墅。
不得不说,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苏杳现在住的房子不说四面漏风,但也是岌岌可危。
屋里的家具都没几件。
而余漫雪的别墅,欧式的风格,明亮的窗户,就是放到自己前世的那个年代,都是很豪华的。
苏杳咂舌,看着余漫雪,苦哈哈的问了一句:“姐,想抱大腿,养我不?”
余漫雪第一次见苏杳时,就感觉这姑娘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现在这副眼巴巴的可怜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轻笑了一声,回道:“苏老板,以后我是给你打工的,应该是我抱你大腿吧。”
苏杳仰天一叹。
前世每次看到那种员工比老板还有钱的短视频,只觉得好玩,等到了自己成为那个比下属还穷的老板时,才知道有多憋屈。
容自己委屈一分钟,苏杳恢复了斗志:“总有一天,我也是能住得起这种小别墅的人。”
“加油,我看好你!”
闲话一会儿,两人开始干正事了。
余漫雪这次回来就没打算再走了。
从港城带回来了不少的东西,一直都还没有收拾,这次又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遗产,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客厅,整理还是件大事。
苏杳暂时还不能把自己的生意摆在明处,也没有多余的资金在外面租办公室,余漫雪作为她在海城唯一的下属,只能把自己的家当成办公地点了。
为了余漫雪能尽快恢复,苏杳挽起袖子,帮着余漫雪收拾东西。
按着余漫雪自己的描述,她父母家世都还不错。
苏杳帮着整理遗产的部分,就找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苏杳一边咂舌,一边给自己打气。
整理到书箱的时候,还意外发现了一本食谱。
和其他书不一样的是,这个食谱不是普通的纸裁,而且也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得老旧。
苏杳带着好奇心打开,赫然发现这是一本灵膳书。
苏杳皱着眉头翻阅,余漫雪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走过来问道:“这书有什么问题吗?”
苏杳不敢妄下定论,试探的问道:“这本书你之前看过吗?”
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不多,余漫雪没事的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书,家里的藏书基本都看过,这一本因为有些特殊,她还有印象。
“看过,不过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虚构的,我查过很多的资料,这里面的很多食材都是没有的。”
苏杳自从开始在空间种地之后,也托着老欧找了不少关于农作物的书籍,研究比对之后,确定在历史的长河中,很多的植物慢慢消失了。
而且那些消失的植物,很多对人体是有比较大的医疗功效。
不过幸运的是,老欧耗费半生收集的那些种子里,有一部分稀有的植物,而这些植物,在空间灵泉的培养下,开始大面积的生长。
苏杳还对这些植物进行了详细的记录。
在这本神奇的书上,看到这些植物,苏杳有些激动。
可灵气的事情过于玄幻,苏杳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余漫雪说清楚。
愣神的空荡,余漫雪问了起来:“对了,之前听说你在家里也会种田,你是不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你要是喜欢这本书的话,可以拿走。”
这书的真正价值,余漫雪可能不知道,但是和这么一堆可以称得上是绝迹的书籍放在一起,余漫雪应该是知道它的珍贵性的。
想都不想就说送给自己,苏杳对余漫雪的观感更好了。
人家厚道,自己也不能太贪心,苏杳摇了摇头:“我却是对这上面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很有可能,这上面的内容不是虚构的,只是很多的植物,并未被相关人员发现,记录在册,所以你会找不到。”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本书可能不是你珍爱的,但也很珍贵,我不能就这么拿走。”
“所以,我想借你这本书看看,给我一年的时间学习。我会好好保存,一年之后,物归原主。”
苏杳的这个提议,极大的尊重了余漫雪。
“苏杳,说实话,第一次见面,我误会你是裴顺之的女朋友,那时候是存了利用的心思接触的。而后面,我更是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
“我本以为我们只会是利益的关系,没想到你在危急的时候还能想起我,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在荣福擎的事情上,更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去利用我。”
“你是我遇到的所有人中,除了我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我现在是真的把你当成是我的好朋友。”
“这次的遗产,如果不是在中间周旋,有许丹的一个人情,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的。那这本书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我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感谢你才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本书,我就把它送给你,作为谢礼。”
“不行,这个太贵重了”,苏杳想都没想得拒绝,自己不能白白占人便宜。
余漫雪浅浅一笑:“书要在合适的人中才能发挥它的价值。在我这儿,它就是一堆的废纸。你能在这么多的东西中找到它,是你们的缘分,所以它应该就是你的。”
担心苏杳继续和自己推攘,余漫雪决断的说道:“这本书,在我这儿,就是送给你了。你要是不自己拿走,我就寄给你。现在的邮寄可是特别的不保险,万一途中因为什么原因丢失了,你可就只能后悔了。”
看余漫雪说得不像是作假,苏杳也不纠结了,认真得把书收起来:“漫雪,你说你靠近我是有利用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是。开始虽然不纯粹,但是我希望我们以后的友谊能够永存。这书,我收下了,这朋友,我也交定了。”
窗外的一缕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插在苏杳和余漫雪的中间,照亮了两人的笑颜。
很多年后,暮年的两个老人,还能经常约个下午茶,追忆年轻时的青葱岁月,叹世事的缘巧。
(本章完)
140. 被举报
余漫雪的房子很大,东西很多,收拾家里不是一天可以完成了。
和闫守成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苏杳就在余漫雪的家里住下了。
苏杳的再次消失。
和闫守成朝夕相处的三人自然有所察觉。
不过上次闫守成义正言辞的警告过陆珊依后,四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其他人不好多问,只能暗自猜测。
苏杳不知道为什么,一早起来就感觉到眼皮在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苏杳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没有持续多久,苏杳就接到了来自宾馆的电话。
有些忐忑的接起了电话,苏杳先问起了那头的人:“请问哪位?”
“苏杳同志,我是石铭。”
余漫雪家里是有安装电话的,苏杳只告诉了闫守成,方便联系。
现在石铭拨通了电话,说明是从闫守成那里拿到的,那是闫守成主动给的,还是被动给的,苏杳有些疑惑。
“您好,石铭同志,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小,又有些着急:“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闫守成同志就被人带走了,说是要调查你的来历,怀疑你来海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违反了流动人员管理条例。”
“闫守成同志临走之前,把你的号码给了我,让我通知你一下情况,做个心理准备。”
苏杳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对外管控很严,自己一个农村妇女去港城,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当时候才会以给闫守成看病的名义开了介绍信。
本以为自己就是个无名小卒,不会有人注意,但是怎么突然就查到了自己的头上。
苏杳心里有些烦乱:“我知晓了,谢谢您的提醒,等这件事情过后,我和守成一定会好好感谢您。”
挂断了电话,苏杳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事情。
既然是来看病的,就要有医院的治疗记录,现在去补看病是不行的,时间也对不上,只能伪造一份,但是这是海城,自己连熟人都没有,怎么能请得动人办这件事情。
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苏杳第一次拨通了裴顺之的电话。
裴顺之这次去港城的功劳很大,回来之后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现在是厂里的风云人物。
电话响起的时候,裴顺之刚开完一个高层的会议。
接起电话,听到对面是苏杳,裴顺之还忍不住的话痨发作,想多说几句。
却是被苏杳直接打断:“配顺之,我和我先生突然被委员会的人调查了,他们怀疑我们来的动机不对。”
“我先生那边没什么问题,有学校担保,这段时间也是认真在学校做事。但是我不行,我的行踪和当初介绍信上写的不一样。”
这年头,没有介绍信,就是黑户,犯流氓罪。而行动和介绍信不符,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裴顺之很快冷静了下来,问起了详细情况:“你们当时候介绍信开的是什么理由。”
“不孕,来检查身体”,苏杳扶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苏杳还补充了一句:“我当时候准备去港城的时候,还编过一个理由,说是借住朋友家。”
裴顺之这个时候脑子转得飞快:“医院看病记录的事情,问题不大,我有师兄是医院的,做一个病例还是可以的。而你的行踪可以解释是在朋友家疗养身体。”
苏杳现在认识的海城人,满打满算只有三个,余漫雪,许丹,裴顺之。
许丹不确定是不是敌人,但肯定不会是朋友,是不可能把她插进来的。
余漫雪前几天才回的海城,进出关的记录是做不了假的。
那么苏杳能去的朋友家,就只有一个裴顺之,这个也是能和事实对得上的。
不过苏杳一个已婚妇女,借住在男人家,还是治疗不孕,这个就有些不利于名声了。
想到这个,裴顺之说了自己的意见:“和委员会那边的解释,很容易就能圆得上,但是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命都没有了,苏杳哪里还顾得上名声:“没事,你照办就行。”
苏杳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刚刚没有说全。因为村里有些人碎嘴,怕传出去对我不好,当时候,不孕的主要矛头是指在了我丈夫是身上。”
电话那头的裴顺之嘴角抽了抽:“你丈夫也是个男人,这种事都愿意认下来。”
苏杳现在也觉得当时候是怎么一时脑抽相处的法子。
不过这个时候,只能顺着这个往下走了。
“当时候没想这么多,现在只能由着往下走了。”
事情也很简单,原本的计划是苏杳一个人有问题,现在就是两个人都有不孕不育的问题,苏杳需要每日调养,闫守成因为还有工作,是自己吃药调理。
裴顺之很快想好了对策,和苏杳串好了口供。
其他事情的安排交给了裴顺之,苏杳则是搭公交回了宾馆。
宾馆里,石铭因为担心闫守成,没有去学校做项目,留在了宾馆。
苏杳一到宾馆,就找上了石铭。
“石铭同志,非常感激你的帮助。我这次来海城确实是有难言之隐,因为这个涉及到我和守成的声誉,所以没有和大家说实情。”
说完,苏杳掏出了裴顺之给自己准备的身体检查报告。
石铭接过,看完之后,有些同情的看着苏杳。
“这个我理解,守成和我也是私交很好的朋友,你说我怎么可以帮助你们。”
苏杳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和守成都在调理身体,我是住在了朋友家,而守成必须和你们一起。这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不太好,他一直偷偷的吃着药。我们想让你帮忙作证,曾经见过守成吃药。”
苏杳拿出一个药袋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忙那这个塞在守成的行李箱里。”
为兄弟两肋插刀谈不上,但这种事情还是能帮的。
石铭帮着苏杳做好一切。
委员会的人就找上了门。
“苏杳同志,经人举报,怀疑你违反了流动人员管理条例,跟我们走一趟吧。”
(本章完)
141. 黑心
苏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乖乖的跟着来人离开。
苏杳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大楼后,七拐八绕的进了一间只有一块小窗户的房间。
苏杳一进门,房间就被锁上了。
只有苏杳的屋子里,有些过于安静。
靠着窗户里的阳光,苏杳一分一分的数着时间。
中午闻着饭香味,苏杳肚子饿的咕咕叫,但就是没看到人影。
苏杳实在受不了香味的刺激,直接一个闪身躲在了空间里。
苏杳起锅烧油,在空间里美美的吃了一顿,
苏杳这一觉睡的很沉,等睡到自然醒,才走出了空间。
夕阳照了进来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苏杳被带到了一个问话室,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
“苏杳是吗?”
苏杳刚坐下,就开始问话了。
“是”
“你一个农村妇女来海城做什么?”
既然是农村妇女,苏杳坐在位置上,显得有些战战兢兢,话音里带着点方言的味道:“我来看病的,我过门都两年了,肚子里还没有动静,我家婆婆天天找我麻烦,就想着来看看。”
苏杳的这个说辞,在两个男人跟前有些站不住脚:“你们那儿的医院不能看嘛?为什么非要来海城。”
苏杳摩擦着双手,挤出一滴眼泪:“大哥,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跑这么远来。家里的医院都看遍了,没个法子。这次出来,我们拿着全家所有的积蓄。要真的是我有问题,我连家门都回不去了。”
接下来,问话的人开始问起了苏杳每天的行踪。
来回反复的盘问,想从苏杳口里得到线索。
苏杳知道说多错多,一口咬死自己一直在家里养病后,就不再多说什么。
做惯了审问别人的事情,是不会被几滴眼泪影响的。
这场问话,持续了一个小时,天都暗下来了,才结束。
两人对于苏杳的话,还要去查证,但是才把苏杳送回刚刚那间屋子。
屋里的那扇窗户比较高,夕阳落下,几乎没有任何的光线。
这个点,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已经下班了,苏杳待在这里,心知自己不用回家了。
认命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苏杳直接闪身进了空间,好好休息去了。
苏杳和闫守成被带走,相比于苏杳的境遇,闫守成就好了很多。
闫守成是以着学校交换培养的名义来港城的。来之前,他的老师还专门和这边的老师打过招呼,多多照顾。
他刚被带走,石铭就给这边的老师打电话,一旦沟通下来,下午的时间,闫守成就已经被放了出来。
闫守成回到宾馆,才知道苏杳被带走的事情。
一个人在房间急的团团转,心里很担心苏杳在里面会不会受苦。
闫守成苦恼的时候,余漫雪带着裴顺之找上来了。
闫守成是第一次见裴顺之,疏离的打过招呼之后,问起了他们的来意。
“我们是苏杳的朋友,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几个任务,顺便和你对对口。”
现在只要为苏杳做事的,在闫守成这里,就是好人。
“非常感谢你们为苏杳奔波,等这件事结束,我和苏杳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客气话不多说,裴顺之聊起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你们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你们口供一致,这里的人打电话回去确认情况一致,这件事就能过去。”
“海城这边,病历本已经有了,其他的问题也都考虑到了。但是你们家里的那些人,会不会在电话调查的时候出漏子,就需要你去看着点了。”
闫守成从里面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熟人打电话,保持统一口径。
“这个没有问题,我都预备好了。”
裴顺之满意点头。
按理来说,苏杳和闫守成都是第一次来海城,不会有什么仇人。
“你知道是谁把你举报的吗?”
裴顺之有找人打听过,但得到的消息是一封匿名信。
闫守成静默片刻:“有猜疑人选,具体的还是得验证一下。”
闫守成猜测的人是陆珊依,而引子,是这次的项目。
忙活了一个月,项目到了出成果的时候了。
陆珊依一向喜欢掐尖,也一直觉得比别人强。
为此,早就做好了这次代表小组展示项目的准备。
但是临到分配工作的时候,这个出头的机会给了闫守成。
以往闫守成会顾及同门的情义,让出去这个任务,但是这一次,闫守成也一声不吭的接下了。
这于陆珊依而言,就算是闫守成抢了她的机会。
闫守成有这个猜疑,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候知道了结果后,陆珊依放过狠话,绝对不会让闫守成如意。
闫守成送裴顺之离开的时候,刚好遇上从学校里回来的石铭三个人。
石铭和闫守成的关系好,这次的事情,也是多亏了石铭的帮忙。
看到闫守成,石铭就走了过去:“怎么样?没事了吧。”
“还在调查,我妻子还被关着。”
闫守成余光瞥了陆珊依一眼,一向高傲的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得意。
闫守成说话没避着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被调查。就是那个举报人,想举报,还匿名,敢做不敢当。”
明面上不说,但是心底里,对于这种举报者,大家还是很唾弃的。
石铭拍了拍闫守成的肩膀:“哎,这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也是没办法,以后多留个心眼就行,防人之心不可无。”
闫守成点头回道:“是,好在我现在没事,后续的汇报也不会错过,不然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闫守成说道汇报的事情,特地看了一下陆珊依,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闫守成可不会就这么放过。
陆珊依最在乎的就是这次汇报人的位置,她想要,闫守成这次还不给。
而且在项目研究的过程中,陆珊依一直都是只干活不做事的人,之前的汇报中,闫守成还替他圆了圆,有这次的事情,闫守成决定就靠这个把举报人诈出来。
离汇报还有三天,为了八正能够有一个好的汇报结果,闫守成是要在组内,进行试汇报,而这个试汇报,原定的时间就是第二天。
闫守成连夜整理了思路,在第二天的试汇报中,把每个人的贡献就讲了讲。
这个项目整体是三块,当时候安排任务的时候,陆珊依就主动跳出来,说要当机动人员。
但是实际做项目的时候,石铭三人靠自己的能力就能完成,自然也就不需要陆珊依的插手了。
所以在项目实操中,闫守成连陆珊依的名字都没有提过。
试汇报的时候,也是有老师在场的。
之前每次表现,陆珊依都很积极,老师对于这个女同学也是很欣赏的,但是听完了汇报,心里有了疑问。
“我想知道,陆珊依在你们这个项目中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你们的分工是怎么做的。”
陆珊依脸色通红,一个劲的使眼色给到闫守成,但是闫守成却是丝毫不接茬,一五一十的回道:“陆珊依同学最开始说她可以负责综合统筹,所以是没有参与实际的工作的。”
闫守成话说的漂亮,给了陆珊依一个统筹的高帽。
但是做过项目的都知道,这个意思就是陆珊依不干事,还是主动承担不干事的工作的。
隐约带着一点的怒气,老师开始正式点评项目。
老师说什么,陆珊依已经听不到了。
看到老师离开教室,陆珊依直接拍桌子站了出来。
“闫守成,我每天和你们一样的早出晚归,凭什么说我不做事?”
闫守成抬头,眼睛直视陆珊依:“早出晚归,就一定是做事?努力不是给别人看的。我们在这里彻夜商讨数据的时候,你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们四处查资料,解决问题的时候,你在外面喝下午茶,美曰其名讨厌情操。”
“之前念着你是个女孩子,我们多迁就一点,但这不代表着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抢功劳。”
“刚开始做项目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了,你的每一个表现,对项目的每一处贡献,最后都是你实践打分的参考。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别人。”
陆珊依转头看向石铭和袁世丞,两个人脸色淡然,但显然是和闫守成站在一条线上。
陆珊依气得浑身发抖:“那你为什么之前第一版的时候,不这么汇报,现在改了口,你不就是对举报你的人心怀记恨,想报复回去?”
“举报?”闫守成看着陆珊依,露出一丝的浅笑:“我都说了举报人是匿名的,我怎么报复。而且举报我的是私事,项目是公事,我没有公私不分的习惯。”
停顿片刻,闫守成直接问了起来:“你既然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你知道举报的人,是谁?或者再直接点说,这件事有你的影子。”
陆珊依恨恨的说道:“举报人,是我啊,我就是看不惯你,一个农村出来的泥腿子,不学着怎么夹着尾巴做人,还想着和我们一起,你配吗?”
闫守成一直当陆珊依只是因为家境好,被惯坏了,没想到这人这么的执迷不悟。
“那你就等着看你看不上的泥腿子,抢了你所有的风头吧。”
陆珊依如果是举报人,那就好说了,她没什么实质的把柄。
闫守成心里有了底,念着还在里面受苦的苏杳,也不和陆珊依多废话,收拾了东西,直接出了门。
闫守成的离开,让陆珊依自以为赢了一场,再回头看石铭和袁世丞,开始指责了起来。
这边的事情,闫守成没心情管。
而另一边的苏杳也是在空间里休息好,才闪身出来。
“苏杳,有人来接你了。”
在地上坐着百无聊赖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人把苏杳带了出去。
看到接自己的是闫守成,苏杳知道这件事算是结束了,松了一口气。
两人相伴着走远了一点,闫守成才开口说话:“苏杳,对不起,这一次你是被连累了。”
“为什么这么说?”
苏杳知道闫守成被带走之后,心是慌乱的,因为如果没有自己为了私事非要去港城这一趟,闫守成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已经做好了要好好补偿闫守成的准备,结果,被闫守成道歉了。
闫守成叹了一口气:“举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陆珊依。我阻止不了她的行为,不过我也给了她教训。”
苏杳对于陆珊依这个人很是好奇,问了起来:“陆珊依家里的条件很好吗?”
闫守成点了点头:“他爸爸是市里一个机关的局长,平时在朋友圈里习惯了被追捧,来了学校之后,就没有那么多人围着她团团转,心里不平衡,就总想着找补回去。”
“其实,这次来海城是没有她的名额的,是她要求她爸找关系插进来的。卖他家一个面子,老师要我们在路上多照顾照顾,可她把我们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苏杳明白了为什么总感觉四个人的气氛怪怪的。
“知道了这人是什么样的,离远一点就好了。这种人,迟早吃个大亏,聪明点的,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就变好了。不聪明的,最后也是毁了自己。”
闫守成摇摇头:“她都活了这么大了,这点道理都不懂,如果只是平时的小打小闹,我就不计较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一旦我们反应慢一点,咱俩这辈子翻不了身。这次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闫守成做了决定,苏杳也不再劝说,换了一个话题。
“你们的项目应该要结束了,是不是要准备回去了。”
说到这个,闫守成拿出了一个邀请函:“这次的项目要公开汇报,我找人要了一份邀请函,希望你也能去看看。”
按照苏杳的计划,走之前要在海城把关系打通,而这最后的这几天,也是要约人见见面。
现在被人这么一查,苏杳的身份有些敏感,能不能按照之前的计划走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苏杳仔细看过邀请函:“有时间的话我就去。”
(本章完)
142. 罪有应得
苏杳最终还是没有轻举妄动,推掉了其他的安排,离开海城前,苏杳也没有了其他的事情。
好玩的地方走过了,好吃的小吃享用过了。
苏杳最后还是拿着闫守成给的邀请函,去了海大的汇报厅。
汇报厅里前面三排的位置都是定好的,苏杳在后面一点,找了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下。
早上的时候,苏杳没有说自己会去,闫守成也不好意思主动问。
直到汇报快开始的时候,闫守成在参赛选手区域落座,才看到了苏杳。
苏杳微微一笑,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就不再多说。
闫守成的团队是第四个。
闫守成为了今天的汇报,还专门买了一件新的中山装,本就挺拔的身姿,站在台上,格外的显眼。
苏杳见过穿着破褂子下地的闫守成,健壮的身躯里,有着和其他学生不一样的力量。也见过一身学生装的闫守成,略微成熟的气质和外貌,总有一种假斯文的感觉。而现在穿着中山装的闫守成,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苏杳看得入神,闫守成简单的介绍完自己,开始讲解项目。
闫守成的项目是一个物理方面的研究,苏杳学物理还是前世高中的时候,后来大学学文,毕业做了文案类工作,早年学习的那些,基本都已经还给老师了。
苏杳听不懂,但是闫守成从容的表现,和台下众人接连响起的掌声,还是说明这个汇报的成功的。
参加评比的项目有十个,每个项目十分钟,再加上休息时间,点评问答时间,一直持续到午饭时间才结束。
不出意外,闫守成这次获得了第一名。
团队成员共同颁奖,闫守成拿着奖杯,石铭和袁世丞一左一右的站在闫守成的身边,陆珊依和石铭还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脸色有些阴沉,看起来和团队格格不入。
苏杳看完了颁奖,就在门口等着了。
因为是第一名,不少人对他们感兴趣,等闫守成团队出来的时候,会议厅已经没人了。
闫守成出门看到苏杳在等着,出声:“让你等久了,饿了吧。”
苏杳摇头,拿出自己之前准备的花束:“恭喜你们,功夫不负有心人,能拿到第一名的成绩。”
三个大男人都还是第一次收到花,愣愣的看着苏杳,迟迟没有动手去接。
苏杳见状,直接塞到了三个男人手里:“礼轻情意重,这花是我自己搭配的,算是给你们庆祝,另外,今天的午饭,我和闫守成请客,感谢你们前段时间的帮助。”
苏杳只准备了三束花,少的那一束,是陆珊依。
陆珊依看到苏杳在门口,就开始翻白眼。
看到花儿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安慰,对苏杳也很是不屑。
但是看到苏杳把花分给三个男人后,陆珊依的脸色不好了。
看苏杳说的话漂亮,忍不住开口道:“哪个男人喜欢花,娘们唧唧的。”
陆珊依的话,让三个男人脸色有些不好,苏杳挑眉说道:“谁说男人就不需要花了,花不仅仅是花,还是惊喜,还是代表着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苏杳一直记得书上看到的一段话,说大部分男人收到的第一束花都是在葬礼上。
自那之后,苏杳就格外注重身边人的感受,时常创造小惊喜,比如给父亲买花。
虽然父亲每次都会乱花钱,但是每次出门,都会和自己的好兄弟们炫耀,有多么好的女儿。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男孩基本都是糙养的,尤其是这个年代,很少人会注意到男性的内心情感需求。
苏杳的话,让几个男人心里都暖暖的,对于苏杳的好感,蹭蹭上涨。
苏杳接着说道:“再说了,娘们唧唧,是女性化的一个词,你拿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三个,是对他们的侮辱,更是对女性的侮辱,作为一个女孩子,我为你的思想为耻。”
男尊女卑的思想持续很多年了,而女性化的词语,很多时候都变成了辱骂别人的代名词。听起来习惯了,好像没什么,但是深研究下来,还是一种对于女性的不尊重。
苏杳的话,让几个男人都开始重视起了这个问题。
苏杳说的头头是道,让挑起话题的陆珊依又羞又燥。
转头问几个男人想吃什么,苏杳就直接带路往学校外走去。
陆珊依一个在心里盘算了很久,才找到了怼苏杳的法子,抬头准备理论理论的时候,苏杳已经和其他人走出了十来步。
小跑着追上了人,陆珊依高傲的看着苏杳:“你别一副很懂男人的样子,你这是当着闫守成的面招蜂引蝶,还是招他的兄弟们,要不要点脸。”
正讨论中午吃什么的时候,苏杳听到了陆珊依的声音。
话说的是苏杳,但闫守成也跑不了,且侮辱性极强。
不等苏杳说话,闫守成就开口了:“陆珊依,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心思龌龊,看谁都是龌龊。”
陆珊依双手抱怀:“你说我龌龊?我可比不上你的小心眼。前面分配工作的时候,让我汇报,结果呢,真的到了汇报的时候,你有一个人冲了上去,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我。”
“排练的时候,给我的稿子里,把你们都夸的天花乱坠。到了你们汇报的时候,就把我的影子去掉了。你们才是心机吧。”
出学校的路上,还是有不少人的,陆珊依的声音太小,好事儿的人已经停下脚步看好戏了。
“陆珊依,我们现在在海大,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学校呢,你别乱说话。”
陆珊依要的就是闹大,要闫守成知道自己的厉害。
声音也不收着了,擦了擦眼角,眼圈红了:“你们不就是觉得我是个女生,就算受了委屈,也得憋着。我辛辛苦苦那么久,最后什么都落不着,还在老师的心里留了坏印象。”
“我以为农村出来的人都老老实实的,没想到闫守成你是一肚子的坏水。我玩不过你们,躲你们总行了吧。”
陆珊依哭的可怜兮兮,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受了什么大委屈。
闫守成几个人都是成年人了,自然不会找老师解决。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闫守成脸色越来越差。
陆珊依说到最后,只顾着哼哼唧唧。
闫守成深呼吸一口气:“陆珊依,我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你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日子,天天把村里出来的,村里人挂在嘴边。”
“你想着靠舆论让我低头认输,那你想岔了。大不了我回去被记个处分,再严重点,我被开除了,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你都别想从我口里听一句对不起。”
说罢,闫守成转身就走。
石铭和袁世丞这一次也没有迁就陆珊依。
闫守成的不搭理,让周围看戏的人有些失落。
但是龙城大学的项目队内部不和谐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
这个年代,还是很注重集体利益的。
临走前前两天,闫守成被喊去谈话了。
闫守成被聊了什么,苏杳不知道,但是回来之后,闫守成的心情不太好。
陆珊依没有跟闫守成他们一起回龙城,据说提前一天就回去了。
苏杳当个新闻听听,也没放在心上。
苏杳回到龙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回下合村有点赶,便在宾馆住了下来。
从上次和家里闹了不愉快之后,苏杳就没打算再回苏家,只不过有些事,很巧合,苏杳出去吃饭的功夫,都能碰到苏大军和他媳妇。
苏杳埋头吃饭,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可苏大军不会如她的意,端着碗就过来了。
苏大军坐定,敲了敲桌子:“苏幺妹,别装看不见。”
苏杳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可以装不认识。”
看苏杳桌子上还有一盘凉拌牛肉,苏大军问都不问的拿起来,给自己和刘海丽平分了。
“苏大军,你别太过分了。”
说罢,苏杳伸筷子就把苏大军碗里的肉夹了回来。
“呦,都是大款了,怎么还抢这么一点肉。见着哥哥嫂嫂了,不是应该好好请一顿吗?”
苏大军不看苏杳的脸色,冲着老板说道:“老板,再加一盘牛肉,两个鸡腿。”
苏杳看了看两人满满当当的碗,挑眉没有说话,埋头吃自己的面条。
“我小时候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丫头是和其他几个不一样的,所以我才对你那么好。”
苏大军开始回忆往昔了,苏杳一听这话口,就知道有事,加快了吃面条的速度。
苏大军也不管苏杳搭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说着。
“小时候家里穷,只要有我一份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留一点。别的姐妹都是穿我剩的衣服,只有你是新的,这是因为我跟妈说的。还有点当时候你下乡的时候,我还专门找了我朋友,把你分派到了一个好的地方。”
“幺儿,你说哥是不是待你特别好。”
苏杳嗦完了面条,擦了擦嘴,坐得板正:“大哥?你说这话都不敢摸良心是吧。”
“你有的东西我能有一份,是因为我不像其他姐姐一样惯着你,我是明抢,你不敢不给我。我总能穿新衣服,是因为我没有的话,会把你的洗衣服剪碎了给狗。至于下乡,你要真那么心疼我,就应该自己去,而不是把我推出来。”
苏杳清了清嗓子:“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不会帮的,我怎么都不会帮。就咱们这纸糊的兄妹情,越回忆,破碎的越快。”
苏大军这忆苦的法子,也是刘海丽出的招,看苏杳不接茬,心里暗骂了一句,恢复了以往霸道且不讲理的态度:“你嫁的那个男人挺有本事的,能带着你去海城转悠,我和你嫂子这都结婚了,还没出过龙城,要不你也让我出去转转。”
苏杳听出来了苏大军的意思,这是问自己要钱来了。
但都是钱自己是不可能给的,装傻道:“腿长在你们身上,想去哪儿去,我没拦着。”
苏大军嘿嘿一笑:“这钱?”
苏杳摆明了态度:“要钱没有。”
苏大军被拒绝,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张口就要骂人,被刘海丽拦了下来:“苏杳啊,人家现在流行结婚了出去旅游,我认识的小姐妹都出去过了,我还没出去看看。”
“关我什么事?”
苏杳寸步不让,刘海丽的脸色也不好了。
“你是我妹妹,苏家我是主,我现在要带着你嫂子去旅游,你拿钱出来。”
苏杳笑笑,站起身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俩的不要脸还真是绝配。再说一次,钱,一份没有,有也不给你。”
苏大军要张口,被苏杳按住了。
“苏大军,咱俩算是一起长大的,我的性格,你应该也知道,我说了不的事情,你别想在我这儿拿到好处,不然,我让你后悔开口。”
看苏大军要发火,苏杳高声叫了一声:“哥,我先走了。”
说完,便冲出了饭馆。
苏杳走的突然,苏大军没有反应过来,等站起身要追的时候,被老板拦了下来:“结完账才能走。”
苏大军看了看刚上来的牛肉,犹豫片刻:“先吃,吃完再走。”
重新坐回到座位,苏大军和刘海丽吃完了一盘的牛肉。
吃饱喝足要走的时候,被老板拦了下来:“结账,两盘牛肉,三碗面,一个鸡蛋,一共十二块块钱。”
“你抢钱呢?”苏大军惊叫了一声:“我们就吃了两碗面,一盘牛肉,一共六块。”
扔下六块钱就要出门,老板把两人拦下了:“想吃白食?”
看老板身材健壮,苏大军不敢硬碰硬:“不是,老板,谁吃的你找谁,我和那个人不认识。”
“她喊你是哥”,老板敲了敲桌子,看向苏大军的眸子里,有一丝寒光。
“哥”,苏大军一脸的谄媚:“这年头,谁还不能叫个哥了,我也叫你哥,咱还能是亲兄弟?那些女的,就是这样子,以为喊个哥哥啥的,就什么都成了,想的可美了。”
老板定定的站着不动,由着苏大军一个人说话。
说了好一会儿,看老板的脸色,苏大军也不犟嘴了。
扯了扯刘海丽的衣服:“媳妇儿,我身上就这六块钱了,剩下的五块,你出了?”
刘海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掏出五块钱,不情愿的扔在桌上。
钱出了,老板也不留人了。
出了门,刘海丽就开始说道了起来:“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想占别人的便宜,现在好了,白白给人家出了五块钱。你这一下,可就五天的工钱没了,你想想怎么要回来吧。”
苏大军说着好话:“媳妇,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幺妹儿嫁的那个男人就是龙城大学的。我直接我大学门口堵他,他们那些念书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了,肯定乖乖的就把钱掏了。今天咱给她出了五块,下次我问他要三十……”
苏大军的打算,苏杳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经回了宾馆附近。
因为当时候是和闫守成一起回来的,苏杳定的宾馆就在闫守成学校附近。
苏杳到了宾馆楼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闫守成在门口等着。
手里还夹着一根钱,斜靠在墙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
“你怎么出来了?”
看到苏杳走进前,闫守成掐了烟:“明天送你回去,下午去买了点吃的,都是你喜欢的,带回去慢慢吃。”
闫守成这次代替龙城大学拿到了一等奖,是件大事,苏杳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开心。
接过了点心盒子,苏杳问道:“学校里出什么事了吗?”
闫守成捏了捏眉心:“没事,你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来找你,到时候一起回家。”
说罢,闫守成转身就走。
苏杳看着不对劲,但自己也不是什么多事的人,拎着东西上了楼。
一夜好梦,苏杳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出门吃了个早餐,苏杳就退了房,在龙城大学的门口等了起来。
苏杳本意是不想让闫守成再多跑一趟,没想到这一早等人还等出个意外。
昨儿个五块钱,刘海丽出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秃噜起了苏大军。
苏大军新婚,还在兴头上,对刘海丽没什么怨气,反倒把账记在了苏杳的身上。
之前打算等两天再去找闫守成,也等不及了,趁着今天休息,一个人去了龙城大学。
苏大军不是大学的人,进不去,拿了一盒烟想贿赂门口的保安,可惜人家不买账。
一阵推攘之后,门里就围了不少看戏的人。
苏大军看着有人,也不顾面子,高声的吆喝了起来:“你们谁认识闫守成啊,帮忙传个信,就说他哥哥来找他来了。”
苏杳是苏大军喊人的时候注意到的。
快跑几步,到了苏大军的跟前时,苏大军已经喊了五六遍,自然也有好事的人已经去找闫守成。
“苏大军,你想干什么?”
苏大军回头看到苏杳的出现,脸上乐开了花:“幺妹儿,你也是来找闫守成的吧,我已经找人帮忙去喊了,很快就能到了。”
苏杳现在的力气,完全能够拉得动苏大军,一手捂着苏大军的嘴,一手圈着苏大军的脖子,把苏大军拉到了旁边的胡同里。
苏杳个子没有苏大军高,掐着苏大军走的这么几步,苏大军都快窒息了。
苏杳松开手,让苏大军呼吸了几个新鲜空气后,再次上步,手掐着苏大军的脖子,抵在墙面上。
“谁让你来的?谁告诉你闫守成在这里的?”
苏杳没想着和闫守成能够做真正的夫妻,只想按照协议的内容,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度过这几年后就分道扬镳。
但是苏家人的出现,让苏杳一次又一次的欠人情。
苏大军什么性子,苏杳知道,他敢来找第一次,就能找第二次,就像个狗皮膏药,粘上去就掉不下来。
苏大军扒拉着苏杳的手,把手背都挠红了,都不见苏杳松手。
“是妈,是妈让我来的。她说闫守成在龙城大学读书,以后是当官的料,让我好好巴结巴结你,到时候能让闫守成给我分配一个好工作。”
苏杳没和赵小凤说过闫守成的事情,但赵小凤没少找闫守成打听。
苏大军说得话有几分可信,但可信度不高,苏杳继续问道:“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你打什么主意?”
苏大军眼睛瞪的像铜铃:“昨天你坑了我五块钱,你嫂子心里不舒服,要我找闫守成把钱要回来。你知道,我是个软耳朵,怕老婆,你嫂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点都不敢多想。”
“苏杳,松手。”
闫守成突然出声,让苏杳分了神,再看苏大军脸色已经通红,苏杳放过了她。
苏大军这人脸皮厚,喘了几口粗气,恢复过来后,一脸笑意的看着闫守成:“还是妹婿好,这妹妹就是捡来的,胳膊肘尽往外拐。”
闫守成看了看苏杳的手背,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苏大军闭上了嘴。
“受疼不疼,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苏杳现在的身体体质很好,这点儿小伤,用不了两天就痊愈了。
苏杳拒绝了闫守成的提议,当着闫守成的面,和苏大军划清了关系。
“苏大军,之前我跟妈说过,不可以透露我的消息给任何人。别的不相信,妈这点事还能做到的。”
“你这消息是哪里得来的,我不管,但是有一点,别来学校找闫守成的麻烦。我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别想着借我的名义打秋风,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苏大军的腿抖了抖。
苏杳转头和闫守成说起了话:“我家的人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我今天把话说在这儿,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别看在我的面子上,为他们做任何的事情,我不会感激你的。”
“如果做了,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做的,后面再添什么麻烦,和我没关系。”
闫守成看出了苏杳想和家里断清楚的意思:“我会听你话的。”
昨晚不是没更新,是更新的章节被屏蔽了,呜呜呜~
(本章完)
143. 回家
闫守成的乖顺让苏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杳把苏大军打发走,正经的问了起来:“闫守成,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闫守成伸手把苏杳身上的东西都拿回来:“没事。”
苏杳直觉不对劲:“没事你现在这个德性?咱俩现在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万一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不就背黑锅了,就你娘的性子,还不得天天骂我是克星。”
闫守成拎着东西的手紧了紧:“很抱歉之前拿你当挡箭牌,给你造成了很多的困扰,以后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苏杳脚步一顿,慢了闫守成半步:“你是要结束我们的协议?”
当时候两个人的五年之约,与苏杳,要做的就是替闫守成解决家庭的纠纷,而闫守成负责赚钱养家,给自己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闫守成看到苏杳没有跟上来,也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直的看着苏杳:“不是结束。”
低头看了看地,踢走了一块石子,闫守成觉得有些烦躁:“苏杳,之前我答应你给你钱,让你在下合村安稳的生活。但是现在,你有自己的挣钱路子,已经完全用不到我了。所以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如果我还让你帮我顶着家里的压力,我就是占你便宜了。”
刚重生回来,苏杳对这个世界是陌生的,人的本性是懦弱的。
在确定闫守成不是自己认知中那么坏之后,苏杳就把闫守成当成了自己的安全屋。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事情。
现在闫守成这么一说,苏杳也开始思考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生活,确实好像跟闫守成没有什么大关系了。
“反正我也还在下合村待几年,住你的房子,也是欠你的人情,就顺手帮你解决一下家里的事情。”
苏杳大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宁可让别人欠你的,你都不要欠别人的。所以离开家后,苏杳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好到所有人都拿她当知心朋友。
闫守成看着苏杳,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叹了一口气,闫守成开口问道:“苏杳,你觉得你累吗?”
“不累”。
苏杳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让闫守成不知道怎么生出了一点心疼。
“我觉得,我们俩个是同类”。
闫守成忽地感慨,让苏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好奇心驱使,还是让她继续听了下去。
“我打小在家里就不受待见,所以从小我就知道,只要我脾气好,对人好,哄好了哥哥弟弟,他们有的东西,我肯定也少不了。”
“人不可能有自己的脾气的,但是理性可以压制自己的脾气,压得久了,就变成了习惯。”
闫守成说到这儿,顿了顿:“你不是一直问我出什么事情了吗?”
苏杳点头。
闫守成弟低低的笑了一声:“我被停学了,理由是没有集体利益观念,不关心爱护同学,要我回家好好反思,今年毕业是不用想了。”
作为曾经朝夕相处过的朋友,苏杳有时候也会和闫守成聊天。
苏杳知道,闫守成有大梦想的,他想走仕途,想做一个为民的好官,他想改变现在的教育现状,他想让每个人都能公平的享受一切。
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学习机会,很在乎自己的个人名誉。
也就是因为太过于在意,才会不敢直接割舍和家里人的关系,不敢正面起冲突。
也就有了后来原身的悲剧。
而现在,停学,无疑就是断了闫守成的后路,切断了他的梦想。
“是因为海城的事?你……我可以帮你作证,我……”
苏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闫守成。
闫守成伸手摸了摸苏杳的头,软软的,却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没事的,其实我现在不难受了。”
虽然苏杳觉得被人摸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还是没有忍心破坏闫守成的情绪:“你别硬撑着。”
闫守成把手拿了下来:“刚开始听到这个处分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后悔,后悔当时候没有忍一忍,没有让一步。可后来,我就放开了。”
“自从和陆珊依认识之后,我就一直在忍她的挑剔,一起受她的气,但是在汇报那天,我看到陆珊依生气的样子,突然之间有了一种畅快,就是那种,弯久了的腰突然直起来的畅快。”
“原来,不需要讨好别人,可以按照自己想法做事的感觉,这么好。”
“我在海城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回来之后会受处分,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没有这一次,我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闫守成看着苏杳,认真的说道:“苏杳,是因为你,我才有了这样的改变。所以我不需要你帮我处理家里的事情了,我要自己把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堂堂正正的,腰板挺直的去走自己的路。”
闫守成说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氧气,苏杳看着这人周身的气质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也咧开了嘴。
“恭喜你,重获新生,祝你以后心想事成。”
苏杳真心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闫守成想要摸摸她的头,但是想到她不喜欢,还是忍了下来。
“苏杳,其实你也是这样吧。”
苏杳嘴角的笑有些僵硬。
“别人都觉得你牙尖嘴利,什么事都不让半步,但是只要别人对你好一点点,你就会千方百计地还回去。”
“苏杳,你不觉得累吗?”
累吗?
苏杳不知道,但确实如闫守成说得,有些事情,习惯了,好像就让忘记了最初的样子。
“你刚刚其实很不喜欢我摸你地头,我能感觉到我手放在你头上的时候,你身体有微微地移动,但是你为了顾忌我的情绪,还是一动不动,脸上带着笑。”
苏杳收回了笑脸,平静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悲喜。
闫守成看着此刻的苏杳,好像才是真正的苏杳。
“苏杳,走了海城这一遭,我才知道,你已经在我的心里生了根,你让我变成更好的自己。我想和你在一起,不为利益,不为承诺,只为了自己。”
“我……”
闫守成知道苏杳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不要急着拒绝,我只是表明我的心意,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你也拒绝我对你好,就算最后没在一起,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苏杳没话说,低头看着脚尖。
闫守成有些话说的没错,自己是讨好型人格,看起来牙尖嘴利,真的相处起来,是很歉疚别人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杳喜欢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避免自己受到外界的伤害。
所以在苏杳的人生规划里,从来都没有谈恋爱这个说法,她不喜欢把自己暴露给别人,也不愿意去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
母胎单身的苏杳,看着闫守成,心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声音。
“试试吧,试试吧。”
闫守成却是不逼苏杳,没有等她答复,就岔开了话题:“我们得赶紧出发了,不然搭不上回家的车了。”
苏杳今天格外的沉默,闫守成顾及她的情绪,也不说话,默默的守护着。
从龙城到下合村,要倒两趟车,回到村子,也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村里人的作息是靠着太阳走的,苏杳两人进村的时候,刚好也是下工的时候。
看到苏杳两个人,就有人走过来搭话了。
“守成回来了,大城市怎么样,好不好玩?”
“都一样,没什么新奇的。”
“我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县里赶集可比镇上热闹多了,这大城市怎么能和小地方一样呢。”
“我就是去学习的,每天从早到晚都是在学校,没有出去逛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人家守成以前就在龙城上学,那也是大城市,当然是一样的了。”
“是是是,人家是见过世面的。当然不会觉得好了。”
村里人说着话,就到了村口,开始分道回家。
一个月没有在家,家里积了厚厚的灰尘。
“你坐着,我打扫”,闫守成把东西一放,就忙活起来。
不得不说,和闫守成待在一起,苏杳“懒惰”了很多,连家务都很少做了。
王红英进门的时候,苏杳正喝着闫守成调的白糖水,吃着买的点心,悠哉悠哉的看着从余漫雪那里得来的灵膳书。
“谁家大老爷们儿还做家里的事情,你媳妇要被惯坏了。”
以往,闫守成为了自己的羽毛,笑一笑,调和两句,事情也就过去了。
现在的闫守成,腰杆子硬了,不愿意让苏杳受委屈,回道:“连个家都收拾不了的人,该怎么出去收拾东西。我那几个好兄弟,被你养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啥事都不干。所以出去了都得被人退回来,什么事都做不了。”
王红英眉头一皱,就知道她要生气了。
闫守成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媳妇儿是我娶的,人是我惯的,是好是坏,日子是我过得,不用你操心。”
“谁愿意管你们的闲事。”
说完,就往外走。
没走两步,王红英又回过头来:“进屋,问你俩点事。”
闫守成刚好收拾完了院子,把东西放好,进了屋子。
王红英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后,收了回来:“你俩检查的结果怎么样?到底是谁不能生?”
闫守成直觉不好:“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知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好面子,王红英收了点:“你们在那什么城犯事了?人家打电话过来,是大嘴巴接的,第二天村里就传遍了。”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
苏杳也吃不下东西了。
这主意是自己出得,现在闹大了,苏杳想把这名声担下来。
“是我。”
没等苏杳开口,闫守成就认了。
“我……”
闫守成一看苏杳要开口,眼神扫过去,要她安静。
“我当时候从部队归来,不就是因为受伤吗?当时候受伤的地方不好说,其实就是那里。这不是听说海城有一个专家能治,就去碰碰运气。”
王红英听到这儿,迫不及待的问道:“治好了吗?”
不知道王红英打什么算盘,但是就自己和苏杳的关系,短期内肯定不会有结果的。
如果现在治好了,近两三年没有孩子,苏杳少不了被人议论,
如果自己治不好,问题在自己身上,苏杳能有好名声。
想到这儿,闫守成摇了摇头。
王红英看到这儿,嘴角忍不住的扯了扯。
很快就掐着大腿哭诉了起来:“我这苦命的儿啊!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情,老天爷不公平啊!”
大戏开场,苏杳一看这样子,就知道王红英憋着大招呢!
“娘,不是什么大事,你别这么难受。”
闫守成劝着,王红英借台阶下,脸色还有些悲意:“儿啊,也不是娘逼你,你是个男人,不能断了香火,你这也要不了孩子,不如就从你兄弟几个下面,拉一个过继。”
过继侄儿是鳏夫们最长做的事,王红英这想法,一时之间也让人分不出来,到底是真心还是另有盘算。
闫守成不是真不能生,也没有替别人养儿子的打算:“娘,这事不着急。”
王红英一副为闫守成好的样子:“你个傻子,这孩子就得打小培养感情,以后才能跟你亲,不然你老了,都没人看你。”
“苏杳还在呢!我俩已经计划好了,攒点钱,以后去旅游去,两个人相伴也挺好的。”
王红英看了苏杳一眼:“媳妇儿靠不住的,保不准哪天看到个年轻的,就跟着人家走了,到时候你钱没了,人也没了。”
“而且苏杳年纪不大,你自己不能生,不能拖累人家呀!放人家一个自由。”
“你那点钱就留着,把名下的儿子养大,老了伺候你,死了发葬你。”
话说这儿,也差不多明白了,养侄儿是小,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大,总而言之,还是看上了闫守成手里的钱。
闫守成不是真的不能生育,现在收养了,以后结婚了,再有孩子就尴尬了。
苏杳适时出声:“娘,守成这心里的坎还没过呢!你就不能等他缓缓?”
(本章完)
144. 兑现承诺
闫守成的乖顺让苏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杳把苏大军打发走,正经的问了起来:“闫守成,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闫守成伸手把苏杳身上的东西都拿回来:“没事。”
苏杳直觉不对劲:“没事你现在这个德性?咱俩现在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万一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不就背黑锅了,就你娘的性子,还不得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44. 兑现承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45. 抢工
村里人都知道闫守成在外面上学,但是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都没有看到闫守成要回去上学的迹象,而是天天跟着苏杳一起下地做工,村里人少不了议论。
闫守成自然就是村里人议论的中心,而他不能生要过继一个孩子的事情,也就少不了被拿出来说道。
村里的地翻完了,种子还没有分下来,趁着休息的空档,闫福生把家里人都喊到了一起。
许久没有登老宅的门,苏杳再次踏进,还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今日的老宅要比其他时候热闹了一些。
闫家的两个女儿闫家玉和闫家玲也回来了。
苏杳进门的时候,两人正围着赵香灵说话。
赵香灵现在怀胎已经八个月了,闫明成是王红英的心头宝,赵香灵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王红英的心尖肉。
闫家玉和闫家玲两个人好话连篇的哄着赵香灵。
闫家玉姐妹两个是和王红英一条心的,王红音不待见苏杳,两个人自然也看不上眼。
偶尔过年过节回来一次,见面连个话都不说,现在看到苏杳进门,也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和赵香灵说话。
相比于闫家玉两个人下脸子的态度,闫家的几个妯娌,今儿个的态度倒是都不错。
庄小丽虽然是家里的大儿媳的,但是一般充门面做事的,还是邱淑娟。
看到苏杳,殷勤的倒了一杯水:“这一个月没见,你怎么瘦了,是不是二哥没把你照顾好。”
邱淑娟的态度好,苏杳也不冷着脸,应道:“南方和咱这儿的气候不一样,有些水土不服。”
庄小丽也趁机插话道:“我看你身上这衣服以前没穿过,是这次去南方买的吗?这南方的衣服,比我们这儿的要好看些。”
庄小丽是想夸苏杳,但是说话的语气,脸上的神情,总感觉有一种嫉妒的意思。
“南方那边穿衣服确实鲜气一些。”
苏杳应付的回了一句,低头默默喝水。
“二嫂,这六弟妹都已经怀上了,你和她进门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怎么肚子还没有个动静。”
闫家玉嫁的是二十里外一个村的木匠,一进门就生了个儿子,在婆家站稳了脚跟,有些话语权。
习惯了婆家的说话地位,每次回来闫家也想耍点威风,有个姐姐的样子。而苏杳这个丈夫不爱,婆家不喜的角色就是被她专门针对的对象。
虽然闫守成有因为态度的事情呛过她两回,但这人就是不长记性。
看苏杳默不出声的样子,就挑开了话题。
作为家里仅有的两个女孩子,闫家玲和闫家玉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帮着说话。
“是啊,跟我二哥年纪一样大的,现在都已经有两三个孩子了,你这第一个还没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去医院里看看。”
苏杳喝水的动作顿了顿,余光看了一眼周围人的神色。
闫家玉和闫家玲是一脸的理直气壮。
邱淑娟皱着眉头,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庄小丽则是有些幸灾乐祸。
“我这进门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年,守成又经常不在家,没孩子也算是正常,家玲你当初不也是第三年上才怀的吗?”
闫家玲的脸色一僵,这方面自己确实站不住脚,转头向闫家玉求教。
闫家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哎,女人难啊,那时候家玲也着急,各个医院都检查了,都说没问题,可能就是孩子缘没到。”
“我们也不是催二嫂的意思,缘分不到不着急,要是身体有问题,还是得尽早去看啊。”
苏杳挑眉,没有说话。
邱淑娟赶紧站了出来:“孩子都是缘分,来了就是好事,好好养活他,没来也不着急,总会有的。”
话音刚落,闫福生就进来了,跟着他一起进门的还有闫守成的几个兄弟。
人多了,闫家玉不好多说,只能咽下到嘴的话。
闫福生和王红英一左一右坐在屋里的正中央,看着其他人落座。
“今天,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是什么事,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
闫家玉看看几个兄弟不说话,总有一种大家都瞒着她的感觉,开口问道:“爹,我和家玲突然被叫回来,还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情。”
闫福生看了看王红英。
王红英也是有理由:“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家玉家玲都是有婆家的人了,被人家知道了,也会看不起。”
一听会影响婆家对自己的看法,闫家玉着急了:“爹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闫福生当爹的,不能说儿子的闲话,但是王红英没有顾忌:“你二哥,前段时间去海城医院检查了,说是之前在部队受的伤,影响到了身子,以后不能生了。”
“啊”
一声惊呼,闫家玉和闫家玲眼神齐刷刷的落在了闫守成的身上。
苏杳借机偷偷看了一眼,闫守成正襟危坐,好像这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抿了抿嘴,有些歉疚。
对于闫家玉姐妹两个的反应,闫守成一点都不意外,由着她们打量,察觉到还有另外的人看自己,低头刚好碰上苏杳眼里的不好意思,嘴角勾了勾,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苏杳深呼吸一口气,替闫守成说话:“娘,不是说了不要老当着别人提这事吗?守成一个大男人,嘴上不能说什么,他心里也不好受。”
“再说了,医生都没有说一定不能生,你怎么就知道以后都不会生,现在医学发展这么快,以后肯定能治好的。”
王红英冷哼了一声:“苏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不就是不想让守成过继兄弟们的孩子嘛。”
“守成有问题,是我们闫家对不住你,我都说了,你想另嫁,我们闫家绝不拦着,但是不能挡守成的香火。”
“既然已经查出来了,我们就认命。想治,那得花多少钱,医院就是个无底洞,钱扔进去连个响都听不到的。守成的那些钱,以后是留给养儿子的,你少在他跟前撺掇。”
闫守成在苏杳的手上轻轻拍了拍,让苏杳稍安勿躁后,听着闫福生今天的目的。
苏杳没回应,闫福生继续开口:“我们当爹娘的,都是盼着你们好,现在老二出了这个事情,我们当爹娘的也没其他办法,就想着给你们兄弟们调和调和,看看谁家愿意把孩子过继给老二,给他传香火。”
“你们都是亲兄弟,都是一家人,这孩子过继过去,就是有两个爹妈了,对孩子是个好事,你们也别多心。”
过继的事情,闫合成早就和闫福生商议过,这个时候,也是一唱一和:“当年是因为我生病了,才让老二替我当了兵,不然摊上这事的可能就是我了。”
“不管是过继谁家的孩子,咱们兄弟们的情分是不能少。之前二嫂执意要搬出去,为了和气,爹娘也就同意了,这要是把孩子过继过去,我觉得二哥二嫂还是搬回来比较好。”
苏杳冷笑了一声:“当时候分家,不是因为抢房子抢不出个结果,我才退了一步搬去老房子的,怎么现在成了你们大度?”
闫福生脸上不喜:“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今天主要就是说说这过继的事情。虽然是过继给了老二,但是这孩子也是有亲爹妈的,突然的变动,孩子年纪小,可能接受不了,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闫守成抬眸,看着几个兄弟的蠢蠢欲动,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笑:“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孩子过继给了我,还是会认自己的爹娘,这不是明摆着让我给被人养孩子吗?”
邱淑娟听着话音,赶忙开口帮忙解释道:“二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孩子给了你,就是给了你,但是年纪小,咱也得顾及孩子的想法,得一步一步来,不能太着急。”
苏杳环顾四周,除了闫家玉和闫家玲还是有些不知所以,其他人都同意了战线,看来是早就商议过了。
咬了咬后槽牙,苏杳说道:“既然这孩子是过继给我们两个的,这过继哪个,应该是我们两个说了算吧。”
闫家现在长大的有四个,过继的名额只有一个,之前内部商议了好几次都没有定下来,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就是把决定的权力交给了闫守成。
苏杳这么问,闫福生点头:“嗯,选哪个孩子你们自己决定。”
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的,这个坏人就让自己做吧。
苏杳打定了主意,开口说起了自己的要求:“虽说是过继的,这以后就是跟我们两个生活一辈子的,结的是善缘。”
“大哥四弟家的孩子,都已经能记事,突然被过继,对于他们而言,心里多少多有些影响。我们不能开始就结这个仇。”
苏杳说的是明话,闫建成和闫合成两对夫妻对视了一眼,想着怎么开口。
闫守成看了苏杳一眼,接上了她的话:“苏杳说的话,也是我的意思,不能因为这事,让大家都闹成仇人。”
邱淑娟握着拳头的手紧了紧,脸上带着笑:“二哥二嫂多心了,孩子多了两个人疼,是福气,怎么会结仇。”
苏杳没有大力邱淑娟,继续说道:“这过继的事情,我和守成不着急。我们要求也不多,就是希望这孩子,以后只认我们一个爹妈。”
看着其他人的脸色冷下去,闫守成替苏杳分担怨气:“嗯,都说生恩不如养恩,也不是非得过继兄弟家的孩子,我们也可以从外面抱养一个,生下来就抱回来养着,以后就能亲了。”
“到底是外人,怎么能比得上亲兄弟家的”,王红英眼看着这过继的事情要泡汤,赶忙开口说话。
闫守成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我心里过不去。亲兄弟的孩子,不是不能抱,我的意思,也是最好生下来我就养着。”
闫守成看了看闫明成,点名道:“如果实在要我养一个兄弟们家的,我看就要老六家的吧,孩子生完,我就带过去,以后孩子就是我的了。”
闫明成也是第一次当爹,这兴头还没有缓过来。
今儿个本来就是看个热闹,没想到自己被牵扯了进来。
“这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不给。”
闫明成直言拒绝,闫守成自然也不会强迫:“没事,日子还长呢,第一个不想,第二个也行,反正我就要刚生下来的,年纪大的,我不要。”
“守成,你不能……”
王红英还要再说些什么,闫守成站起了身子。
“话我都说清楚,我是不能生了,不是马上死了,这点儿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你们心里打什么算盘,我都知道。想占我的钱,就要哄我开心,不是吗?”
说罢,直接拉着苏杳出了老宅。
闫守成走得快,苏杳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道歉道:“闫守成,我当时候想这个借口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把你牵连进来,要不我们……”
话没说完,闫守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苏杳,接着她的话头说道:“要不我们自己生一个,这样就不会有人强迫我们了。”
“啊!”苏杳瞪大了眼睛。
闫守成笑出了声:“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担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这事我当时候也是同意了的,现在的一切,我就应该承担,跟你没什么关系。”
“走吧,回家歇着去,明天还得下地呢。”
闫守成说完,就一个人往前走。
苏杳跟在身后,思考着闫守成刚刚话里的意思。
和闫守成生个孩子?
最开始重生的时候,苏杳对于闫守成是没有一点好感的,但是这近两年的相处下来,闫守成虽然不是百分百完美的人,但是作为丈夫,作为对象还是可以的。
苏杳第一次正视和闫守成的这份关系,是要继续,还是早点断了,不要耽误他。
苏杳心里乱糟糟的,闷头往前走,没注意到从小路上出来的夏雨露。
“苏杳,你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总想着抢我的功劳。”
(本章完)
146.
从海城回来之后,苏杳就很少出门了,有时间就在空间里鼓捣那台包装机。
上次见夏雨露还是一个多月之前,苏杳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问道:“你在说什么?”
夏雨露眼睛里有着很大的怨气:“扫盲班是我提出来创办的,最后你却成了村里的大功臣。学前班我尽心尽力,最后还是个坏人。这一次,我为了村里好,说要打水井,为什么你还要来插一脚?”
一听这话口,苏杳就知道这事情和闫拾云脱不开关系:“我没想抢什么功劳,如果闫拾云说了什么让你误会的话,你去找他去。我没想掺和这件事。”
绕开夏雨露,苏杳准备回家,可夏雨露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走开呢。伸手拉住了苏杳的胳膊。
“苏杳,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就是村里最耀眼的存在。因为你,我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因为你……”
苏杳打断了夏雨露的话口:“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在我身上。扫盲班的事,是因为你自不量力,想得到全村人的支持,挤兑我,反倒把自己坑害了。”
“学前班的是,如果你不是想借着学前班的名号,办自己的私事,也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想在村里好好待下去,就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来找我吆五喝六。”
“不是,就是你”,夏雨露这段时间一直在回想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就是从苏杳结婚之后,自己的境遇一天比一天差的。
“因为你再三的挤兑志美,闫治国才会做出那种事,被抓了进去,因为你嫉妒我,非要跟我争个高低,我才沦落到现在的状况。就连闫守成,都是因为你,才变成村里人口里的笑话。”
“我的事情,和苏杳没有关系。”
闫守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苏杳和他对视了一眼。
墨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夏雨露,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想法。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不甘心的怨妇,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别人的身上。”
“就好像扫盲班开办的本意是为了让村里人更好,但你把这件事就当成了一个扬威的方式。”
“你想把苏杳比下去,所以在明知道苏杳拒绝的情况下,还去找她。苏杳的见招拆招,在你这儿,就成了图谋不轨。”
“夏雨露,你现在已经变的越来越陌生了。我没权利管你,但是作为一个曾经有过交流的朋友,给你一个忠告,你再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不端正自己的思想,迟早有一天,你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闫守成的不留情面,苏杳的冷眼旁观,让夏雨露一时之间有些无地自容。
咬了咬嘴唇,夏雨露深深的看了苏杳两人一眼,转头跑开了。
“谢谢你”。
虽然闫守成嘴上从来没有说过,但是苏杳自己心里的压力不小。
这一声谢谢,不仅仅是感谢闫守成刚刚替自己的出头,更是感谢闫守成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维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杳决定闫守成开始维护自己,但是这种维护积累下来,变成了苏杳不知道怎么去偿还的恩情。
苏杳定了定心神,心里有了一个决断,试探的问起了闫守成的想法:“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句问话,像极了俩个不相熟的人,相亲时候的问候。闫守成愣了一下,也没有细思苏杳背后的深意,顺着回道。
“你和我认识的女性都不太一样。相比于我家里的女性亲属,你有文化,有内涵,跟你在一起,我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相比于在学校的女同学,你又少了一丝清高,待人和善,温柔大方。”
“我喜欢你的狡黠,你的坦荡,你的温柔。在我的认知里,你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苏杳有自知之明,知道闫守成的话里有捧高的意思。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你之前说的没错,我讨好型人格,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事实上,我的骨子里很冷漠,所以我也会有自己的算计。”
“我算计了你家里人,让他们和我分家,算计了夏雨露,让她在扫盲班里栽了跟头,算计了闫治国,送他进了监狱。”
“我相比于村里的人,多了一份算计,相比于学生,多了市侩。”
苏杳顿了顿,抬头,认真的看着闫守成:“闫守成,一开始,我就觉得咱俩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一直在和你划清界限。”
“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想试试和你相处,和你走下去,你怎么看?”
苏杳的突然表白,让闫守成险些没有接住。
一向沉稳的他,耳尖泛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理解你的苦衷。我喜欢你,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
“但是,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有心里负担。你也不需要为了回应我,就违背自己的心意。”
是违背自己的心意吗?
苏杳回想自己的心路,似乎刚刚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除了有些怕被闫守成拒绝的忐忑外,更多的是激动。
“我是真的觉得你还不错,想试试。”肯定了自己的心思,苏杳不退缩了,直盯盯的看着闫守成。
此时的小道上,没有人往来,明明安静的没有声音,但闫守成的耳边好像响起了烟花爆竹的庆贺。
主动伸手牵着苏杳,闫守成轻声回道:“好,我们在一起吧。”
挑明了关系的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气氛有些尴尬。
看出了苏杳的不自在,闫守成抬脚:“咱先回家。”
男人的手掌宽大,因为做农活还有些粗糙。强劲的拉着苏杳,挣脱不开。
一路无话,回到家,苏杳害羞的躲进了空间。
苏杳以为,闫守成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过继的事情就能过去了,没想到,刚吃完午饭,闫家玉就到了。
闫家玉进门,看着老破的房子,就是一顿嫌弃。
“这地儿这么破,怎么住呢?二哥,你不是有钱吗?好好翻修一下啊!”
闫守成不搭话茬:“你来干什么?”
闫家玉一瞬间换上了笑脸:“二哥,二嫂没在家呀!”
“我在啊!”
苏杳察觉到有人来,就从空间退了出来。
坐在角落的位置,突然出声,把闫家玉吓了一跳。
“二嫂,都那么大的人了,连点礼节都没有,人进门都不招呼一下。”
苏杳眨巴眨巴眼睛:“你进门只看着你二哥,没看着我,你的礼节呢?”
闫家玉被呛了,脸色不爽的嘟囔了一句:“切,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不是我们闫家的人了。”
闫守成把这句话听在了耳里,看向闫家玉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深意,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二哥,你真的不能生啊!”
闫家玉看闫守成的脸色不好,也不多问了,直说了自己的来意:“二哥,你说了,抱谁家的孩子都行,我的孩子给你吧!”
闫家玉家里现在有三个孩子,两子一女。
苏杳也是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
因为娇惯,那两个男孩子很调皮,稍不顺心,就对着自己的妈和妹妹叫骂,脏话连篇。
很显然,这里面有闫家玉的影子。
“不用了,孩子记事了,养不亲。”
闫家玉连忙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是家里那三个大的,是肚里这个小的,才两个月,生下就能抱给你。”
苏杳看向闫家玉,因为月份小,什么都看不出来。
苏杳嘴角抽了抽,看向闫守成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
当初说要抱刚出生的孩子,闫守成只是想堵住王红英的嘴,打消她的念头。
没想到,闫家玉还有这么一招。
闫守成额角跳了跳,想了另一套说辞:“不用,你跟我是兄妹,到时候把孩子扯在中间不好。”
闫家玉赶忙伸手发誓:“哥,你放心,这孩子给了你,我绝对不会再要回来。以后碰面了,我也当不认识。”
闫守成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图的,家里人挖空了心思想把孩子给自己。
捏了捏眉心:“家玉,这孩子也是你身上的肉,你确定能说到做到?而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李家的人就同意你这么做?”
“这孩子,我是不会要的,你就打消了这个心思吧。”
闫家玉看闫守成态度很坚决,转头找起了苏杳:“二嫂,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夫妻两人,没个孩子,就没个羁绊。你也是女人家,我二哥常年不在家,你不觉得孤单吗?有个孩子陪着你,也是好事。”
“傲风”
苏杳一声呼唤,傲风摇着尾巴跑了进来,乖顺的蹲在苏杳的腿边,头蹭着苏杳的小腿肚:“我不孤单啊!每天上工和小嫂子们说说话,下工回家还要傲风陪着,挺好的。”
“小孩子要是像你们家那几个小子的性子,也挺累人的,我没那么多的精力照养。”
闫家玉硬的说不通,就来软的:“二哥,我们家有三个了,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要是这个生下来,日子就没法过了。到底是条命呢!生下来送给你们,总比送给别人强吧。”
闫家玉这是要把孩子赖给自己,闫守成心里有些烦躁。
“医生没说我一定不能生,能有自己的孩子,我还是要自己的。要是真养不起,趁月份小,处理了,别打我的主意。”
闫家玉是个胆大的,既然有了这个心思,就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
闫守成话说的重些:“你别存什么歪心思,我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余地,别到时候连兄妹都没得做。”
闫守成这话不是随便说的。
当年闫守成还没有退伍呢,闫家玉想让闫守成帮着自己男人介绍进县里的家具厂。
闫守成当时候一听话头就拒绝了。
闫家玉不死心,追着到了部队,找闫守成好话说了一箩筐,闫守成丝毫不松口,又闹了一通,闫守成直接拍了桌子,大不了退伍,也绝对不会帮忙。
也就是那个时候,闫家玉知道,闫守成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软包子,由着一家人磨搓。
后面没过半年,闫守成真的退伍回家了。
闫家玉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自己的缘故,因为理亏,安生了好多年。
也就是今天,闫守成不温不火的态度,让闫家玉又起了心思
眼下闫守成的态度,让闫家玉想起了前些年的事,讪讪的笑了笑:“没事,没事,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养着。”
说罢,就出了房门。
看着闫家玉离开,苏杳有些担心:“你说你家里的几个兄弟,是不是也打着这份心思,重新生个孩子,给你养?”
这年头,孩子是越多越好,一家四五个孩子是常有的事情。
闫守成也犯了愁:“我有什么好惦记的?”
从利益的角度看,这事也能理解。
村里人收入来源不多,闫守成毕业后能分到铁饭碗的工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把孩子抱给闫守成养,就是闫守成处于弱势,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闫守成也得多看顾着点那家人。
之前因为苏杳的加入,闫守成和闫家的关系疏远,打消了一家人靠着闫守成活的念头。
现在有这么一个永远和闫守成扯不开法子,这些人自然是绞尽脑汁。
闫守成和苏杳对视无言。
“二哥二嫂都在家呢?”
闫家玲进门,打破了一室的平静。
看到面无表情的苏杳两人,闫家玲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哥二嫂这是有事?我要不等会儿再来。”
苏杳深呼吸一口气:“没事,你找你二哥有事吗?你们聊着,我出去一趟。”
闫家玲看着苏杳脸色不好,犹豫片刻,小声说道:“这事和二嫂也有点关系,要不您留下来听听?”
苏杳挑眉。
“我听姐说,二哥不想抱养家里人的孩子,我婆家小姑子,刚生下个孩子,要不要帮你们问问?”
闫家玲说完,观察着闫守成的脸色。
之前有两章被屏蔽,现在放出来了,做了整理,可以刷新查看
(本章完)
147. 专家
革委会,
从海城回来之后,苏杳就很少出门了,有时间就在空间里鼓捣那台包装机。
上次见夏雨露还是一个多月之前,苏杳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问道:“你在说什么?”
夏雨露眼睛里有着很大的怨气:“扫盲班是我提出来创办的,最后你却成了村里的大功臣。学前班我尽心尽力,最后还是个坏人。这一次,我为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47. 专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48. 你是我的全世界
李根花看苏杳不相信,也不多说了,只让她留个心眼:“不管怎么说,王红英把闫守成养大了,你可没受她恩惠,多留个心眼,别被她给算计了。”
“谢谢婶子了。”
苏杳走这一遭,本来是想借着李根花的口,把自己坚决不同意抱养孩子的事情传出去,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个消息。
收了心思,和李根花闲扯了几句,苏杳起身回家。
闫守成这些年在外面读书,已经很少干体力活了。这段时间的下地,也让他累的够呛,打发走闫家玉,头沾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苏杳开门的声音都没吵醒他。
坐在炕边上,苏杳细细打量着闫守成。
闫守成的相貌不能说俊美,但也是比较端正的。因为当过兵,身上的气质和村里的汉子们有很大的差别。
不知道是以前没注意,还是现在心理受影响,苏杳越细看,越觉得闫守成和闫福生俩个长的一点都不一样。
沉睡中的闫守成,周身没有了男性的气场,小麦色的皮肤,让人有种不敢侵犯的感觉。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闫守成,苏杳觉得是狼,憨厚的皮囊下,有一股子伺机而动的狠劲;平静的眼眸深处,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原书中的闫守成,狠劲用在了工作上,冷漠用在了苏杳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记忆里不事家务,不懂家的闫守成,把家里大大小小的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囊中羞涩,还总想着给苏杳带点她爱吃的点心。
前年秋天,听着闫守成和王红英的争执,苏杳心底是为原身的打抱不平,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去年夏天,听着闫守成的表白心意,苏杳心里是平静,对闫守成心态变化的不解。
而前几天龙城大学外的小道上,苏杳心里对闫守成没有了排斥,反倒有些小欢喜。
苏杳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不得不说,闫守成在一步一步融入自己的生活。
苏杳的视线过于黏着,闫守成从梦中清醒。
看着出神的苏杳,开口说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苏杳回神:“没有。”
“家里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负责打消她们念头的。如果她们非要找你,就说是我的态度,别让自己吃亏。”
“嗯”
苏杳心里惦记着李根花的猜想,揉着眉心,犹豫要不要和闫守成挑明。
“想什么呢?”
闫守成凑过来,脸枕在苏杳的肩上。
“你……”苏杳歪头看着闫守成:“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娘不待见你的原因?”
闫守成看苏杳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你这是在外面听谁说什么了吗?”
离开苏杳,闫守成躺回到床上,看着屋顶:“不待见,有可能是因为我,她险些丢了命,家里花光了钱。也有可能,我不是她们亲生的,所以想从我身上把这些年花费的心血和钱都要回去。”
“你什么都知道?”
闫守成笑了笑:“男孩子嘛,小时候都比较皮,有一次我带着老四在外面玩,把他摔了,回家后被我爹打了一顿。晚上我睡不着,就听到他们两个说话了。那时候年纪小,不太能听得懂,现在也记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只知道,他们待我和待其他孩子是不一样的,我在他们心里,连家玉,家玲都比不过。”
闫守成是笑着说的,但是声音里却有种不可明说的悲伤。
恍惚间,苏杳记起了那个被王红英收刮完身上所有钱后,抱头哭了的闫守成。
七尺男儿淌泪,是直穿心底的悲伤。
抱着闫守成的腰身,苏杳的脸贴在闫守成的胸膛上。
闫守成抬手,环抱着苏杳的肩:“打小她们就教我,哥哥性子懦弱,不算话,得我护着。弟弟们年纪小,出门受了欺负得我挡着。”
“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哥哥是大的,该给他,弟弟们小,得让着。至于我,他们养我花了不少钱,得好好回报家里。”
“年纪小,耳根子软,就按着她们的想法活着。后来年纪大了,觉得委屈,但是把好东西让给他们已经成了习惯。所以,挣来的钱,都交给家里,家里有什么事,只要一个电话,我就能帮忙。”
闫守成回想自己那些年的生活,就像一只提线木偶,按别人想要的方式活着,给别人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我第一次反抗家里,是闫家玉找我给他男人办进厂的事情。”
“那个厂里的主任是我小学的同学,我俩结着很大的梁子。想给闫家玉男人办进厂,我就得去求他。我不可能给那人低头的,我拒绝了闫家玉的要求。我爹知道这件事后,我又被骂了一顿。”
低头看看苏杳:“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的生活。你分家的事情,让我有些震惊,你做了我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再后来,每次和家里的冲突,你都冲在前面,你让我看到了,原来父母不是天,不是永不可翻越的。”
“再后来,我喜欢上你了,我不想你被人欺负,我想给你遮点风雨,所以我把我爹村长的位置抢了,换上拾云。看在我的面子上,拾云会护着你。”
苏杳拍了拍闫守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以后闫家的人,我和你一起杠着。”
闫守成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抱着苏杳的胳膊紧了紧:“我十二岁放羊,家里的农活,我担了一半,十八岁当兵后,津贴一份不留,全寄回家里。”
“我吃了他们十年的白饭,我养活了他们十年,生恩也好,养恩也罢,该还的,我都还了。以后我要做的,就是和你好好过日子,维护好我们这个家。”
闫守成把苏杳当成是自己的救赎,从苏杳表明心意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苏杳听着闫守成的心跳,感受着满心都是自己的心意。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感觉。
甜蜜而又羞涩,激动又有些痴迷,怪不得世间那么多痴男怨女,不是一个情字了得。
(本章完)
149. 出事
闫守成的同学,隔了两天就过来了,把下合村的地都看了一次,最后敲定了五个地方。
一个春天都没下雨,地上的土都是碎的,种子下进去,发芽都难。
闫拾云犹豫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先打井。
对于打井这事,村里人还是不太同意的,毕竟这种地关系到自己的温饱问题,种晚了也有出不了苗的可能。
但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49. 出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50. 你在防谁?
“闫晨武,你不知道下面还有人吗?”
闫晨武刚刚的小动作被井口的人都看到了,他一被拉上去,就被围着的人数落。
“我头晕,不小心碰到的,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五哥被拉上去的时候,脑子都快没有意识了,闫晨武的解释,也算说得过去。
其他人没有多怀疑,只是迅速解开闫晨武身上的绳子,围着往井里看去。
入眼的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连喊苏杳好几声名字,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众人一筹莫展,正准备派个其他人下去看看情况嗯嗯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苏杳呢!”
听到声音,众人回头,看到喘着粗气的闫守成。
看到闫守成,众人莫名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的解释了起来。
乱糟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闫守成指着其中一个:“其他人安静,你说。”
那人被闫守成寒光一般的眼神盯着,咽了咽口水:“苏杳下去救人,人就上来了,但是井又塌了些,都看不到苏杳的影子,喊话下面也没有人应,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闫守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凉了一些转头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闫晨武,一缕寒光闪过。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强压着心底的火气,闫守成想着对策。
“我下去看看”,闫守成说着话,手里快速的系绳子。
闫守成身高一米八多,又是经常锻炼,体重不小,上面的人拉着,一点都不敢松懈。
闫守成扶着井壁,慢慢下落,踩到底的时候,眼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光线,小心翼翼的喊起了苏杳的名字。
“我在这儿。”
苏杳听到闫守成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从空间闪身出来,摸索着拉到了闫守成的手。
感受到苏杳的存在,闫守成的手紧了紧:“外面那么多人呢,你逞什么能。再不济,你不能等我来啊!”
苏杳听出了闫守成话里的关心,想到闫晨武的忘恩负义,也为自己的冲动可惜。
“守成,找到苏杳了吗?她怎么样?”
井上人的声音传下来,吸引了闫守成的注意力。
苏杳贴在闫守成的身上,低声的说道:“你和他们说,我受伤了,神志不清,得你把我带上去。”
听到“受伤”两字,闫守成有些紧张:“你没事吧,别吓我!”
“没事,就是被石块砸破了皮,你按我说得做就好。”
闫守成想动手摸摸苏杳的身体,却被苏杳拦着,不管什么事情,得先把苏杳带出去,打消了探究的心思,闫守成冲着上面喊道:“苏杳被砸晕了,得我带她上去,你们再喊两个人过来,一起拉我们俩个。”
上面的人听到声音,松了一口气,随即听到苏杳受伤,也着了急。
刚巧,其他井上的人也跑过来了,众人出力,废了不小的劲,把两人拉了出来。
闫守成是扛着苏杳出来的。
怕苏杳装不太像,在苏杳的强力要求下,还给了她一手刀。
闫守成一出现,苏杳就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了过去。
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头上的伤口处还有血痂和泥土。
闫晨武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什么事了,看到苏杳出来,心里也有疑惑,死盯着苏杳看了半天,她都没有动静,闫晨武有些摸不准了。
“这碰到头了,有没有事,得等人醒了才知道。”
被匆匆请过来的赤脚大夫看了看苏杳的伤势,也没敢随便下定论。
闫守成已经解了自己的绳子,从地上抱起苏杳,准备回家。
闫守成的一系列动作,闫晨武都看在眼里。
苏杳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他实在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说道:“守成,苏杳受了伤,你不能那么动她,得让她好好休息。”
苏杳为什么要假装受伤,刚刚时间紧迫,闫守成来不及了解,但是以他的推测,肯定是给外面的人看的。
但具体是谁,有什么目的,闫守成没有好预感。
而闫晨武平时没有任何交流,现在突然跳出来,让闫守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地上这么凉,本来没事,都凉坏了身子,何叔什么都没说呢,有你说话的份吗?”
何大夫摸了摸稀少的胡须:“应该没什么大事,回去休息为好,先把人带回去吧。在这里吹冷风,没病也能吹出病来。”
话音落下,闫守成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就带着苏杳离开了。
苏杳是在半路醒过来的,微微偏头,眯着眼睛看着落后闫守成一米的人群,压低了声音,关心的问了一句:“累不累啊!你说你就不能让他们一起抬着我吗?怎么傻乎乎的自己抱着一个人走。”
闫守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就不能等等我,非得一个人下去,把自己砸破相。”
苏杳自知理亏,也不分辨,靠着闫守成的手臂:“不会破相的,我有灵药。”
抱着苏杳的手紧了紧:“等回去再和你算账。”
闫守成腿长,步子大,但怀抱里的苏杳却是稳的很。
一路到了家里,闫守成小心翼翼的把苏杳放在炕上。
跟着闫守成回家的人不少,闫守成只让何大夫进了门。
其他人看也没个结果,在闫拾云的招呼下,渐渐散去。
何大夫仔细给苏杳把了脉,确定没问题,吩咐闫守成照顾人后,也离开了苏杳家。
屋里只剩下闫守成两个人,苏杳才慢慢睁开眼睛,放松的瘫在炕上,感慨了一句:“装晕真的是个技术活啊!”
闫守成已经洗好了一个毛巾,小心翼翼的给苏杳擦着头上的伤口,问道:“看到石块掉下来,你就不能躲躲?得亏石块不大,再大点,就把你砸傻了。”
苏杳愧疚的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叹了一口气,闫守成服了软:“以后遇到这种事,能躲就躲,你比谁都重要。”
闫守成一句感慨,让苏杳心头被撞了撞。
咬了咬下嘴唇,苏杳偷偷的看着闫守成。
闫守成给苏杳擦好了伤口,才问道:“你刚刚那么做,是在防谁?”
(本章完)
151. 算计
“闫晨武”
苏杳说出这个名字,闫守成的指尖动了动。
闫守成刚才跑到出事的地方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闫晨武。
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井里,没有人注意到闫守成的到来,包括闫晨武。
闫守成看到的闫晨武,脸上带着笑,玩味的看着井里。
当时候没心思管别人,闫守成也就没有在意,现在苏杳说起这个人,闫守成多了一份探究。
“他做了什么?”
苏杳压了压心神:“我下井之后,五哥和闫晨武被一堆土拦在那个小洞里,听着声音不大好,我就拿了一瓶灵泉给他们。本想着尽我所能救他们一命,谁知道被闫晨武察觉那灵泉不一般。”
灵泉的事,苏杳从来没有跟闫守成细说过,但闫守成也知道那东西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闫晨武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人,既然察觉了灵泉不简单,自然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一时之间,闫守成也觉得这事情不敢做。
苏杳叹了一口气:“我拿灵泉前,试探的问过里面两个人的情况,五哥的声音虚弱,不是装的,而闫晨武一声不吭,我以为他已经不大好了,就没什么防备。”
这一遭事情,让苏杳真正意识到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候从我手里拿走水瓶的那个人还挺有力气的,一点都不像是虚弱的人,想来就是闫晨武。”
苏杳有时候实在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但是对比闫晨武和五哥的模样,苏杳有个猜测,那瓶水全都进了闫晨武的肚子里,五哥一口都没有喝到。
苏杳眉头紧皱:“闫晨武可能就是喝了灵泉,所以身体基本恢复了过来,所以我装成是很虚弱的样子,让他心里不能那么确定灵泉的功效。”
只要闫晨武有好奇,就一定会来试探,到时候再灵机应变,苏杳希望能打消闫晨武的顾虑。
闫守成坐在炕头,心里也盘算着这件事。
“做戏做全套,你现在受伤了,伤的还是脑袋,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我也不出去,等着他们自己上门。”
订了策略,苏杳暂时把这事放在了脑后,和闫守成说起了打井的事情。
“你们那边的井有出水的兆头吗?”
闫守成摇了摇头:“我下去看过,不过土比表层的要湿一点,估摸着再打个三五米就能探到地下水了。”
苏杳那边的井也没有什么动静,现在看来,夏雨露那边的井是最有希望的。
“你今晚去找一下闫拾云,把夏雨露那个井好好拾掇一下,估摸着就能见水了。”
不得不说,夏雨露的运气好,五个井里,只有她的有了出水的迹象。
不过夏雨露这次太过于急功近利了,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好在一切都有转机。
闫守成是天黑了才去找的闫拾云。
闫拾云今天没在村里,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听说了这件事。本想着去探望一下,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只能把计划放在明天。
都已经上床了,听到敲门声,匆匆下床开门,看到闫守成,心里咯噔一下,小声问道:“怎么了?苏杳有什么问题吗?要我做什么?”
这么晚的时间,村里人大部分已经休息了,闫守成这个时间点开,没什么人会注意,没想到却是把闫拾云惊到了。
“没事”,闫守成压低了声音:“跟你说一下打井的事情。”
闫拾云松了一口气,让开门,和闫守成面对面的坐在院子里。
两个人相继点了烟,一人一根,银色的月光下,指间一星红点。
“苏杳受伤了,她那边要是顾不上,你得找个人帮忙看着点。”
闫拾云今天听到苏杳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已经想了这个问题,连人选都定好了。
“苏杳抢到了头,估计是有点脑震荡,一直说头晕,我后面几天得在家陪她,所以我那边你也得让其他人看着。不过我负责的那个井,再挖两三天,可能会有好消息。”
闫守成也不能干了,这在闫拾云的预料之内,也在预料之外。但是随后的好消息,冲抵了闫拾云的意外。
“夏雨露那边的井,再挖个半天就差不多了,但是她井壁没打好,得重新修一修。”
挖到水了,至少那个井边的地都有救了,闫拾云彻底把闫守成和苏杳都不能看工的事情放在了脑后:“我明天就喊人,重点先把那个井给修好。”
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闫守成就准备回家。
“守成,替我跟苏杳说声谢谢。”
闫拾云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语气里能听得出来,他这一次是真的想感谢苏杳。
“好”
闫守成从闫拾云家离开,好像这件事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了,却不知道,一场真正的算盘,才刚刚开始。
昨天的事情,于闫晨武和五哥而言,是一场意外,差一点见不到太阳的意外。而这让村里不少人心里打鼓。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好消息了。
闫拾云一开口,就把夏雨露井里已经有见水的迹象一事公布,一时间,村里人隐隐有些激动。
等着大家伙儿的兴奋劲过去,闫拾云继续说起了人员的调动。
闫守成和苏杳的位置,闫拾云直接从队里面找了一个能干的顶替上去,而夏雨露这边,闫拾云直接把自己的父亲闫金川给安排了过去。
本来这井打出来就不是为了用这一时半会儿,加固修整是必须的。
闫金川在工匠活计方面是个老手了。
从昨天出事开始,夏雨露就安静了许久,而这份安静,让所有人都很奇怪。
闫金川的加入,侧面说明了夏雨露不行,夏雨露一时间有自责,有悲伤。
夏雨露是什么心情,苏杳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已经被闫守成按在床上两天了,连门都不让出。
闫守成的关门过日子,让村里忍不住的探听消息,却什么都探不出来。
人来人往,苏杳等到第三天,终于等到那条大鱼了。
闫晨武登门那一刻,苏杳的眼神就落在他身上。
(本章完)
152. 禁忌
闫晨武是和她媳妇儿一起上门的,上门时拎着十个鸡蛋,探头看了看,确定闫守成没在屋子里,才走了进去。
“苏老师还没好呢?”
闫晨武放下鸡蛋,眼睛盯着苏杳,想要看穿苏杳的伪装。
闫晨武媳妇也是一屁股坐在炕边,拉着苏杳的手。
“苏杳,我这次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好。我们家全靠晨武一个人了,要是他没了,我们娘俩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了。”
说到悲伤处,她还拿袖子擦了擦眼角。
苏杳的手被她紧紧的攥着,想抽都抽不出来,无奈的说道:“没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放在村里,谁都愿意帮一把的。”
闫晨武媳妇儿摇了摇头:“当时候我也在边上,那些人我是看清了,有事情,一个比一个缩的快,生怕摊自己身上。”
闫晨武媳妇儿看着不是个城府深的,现下说话,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气呼呼的发泄了一通,闫晨武媳妇儿看向了苏杳额头的伤疤。
“你这伤怎么样?那天你上来的时候,伤口处血和土混着,着实有些吓人。何叔怎么说的?有伤到里面的脑子吗?能治好吗?会不会留疤啊?”
说着,她就伸手触碰苏杳的伤疤。
下意识的躲了躲,苏杳笑笑:“没事,就是些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苏杳的躲避动作,让闫晨武有了些心思,附和着他媳妇儿的话说道:“苏老师,你是个女人家,脸面很重要。我听说守成不能生,万一哪天你过不下去了,还得重新找个人家,要是脸上留个疤就影响说道好人家。”
苏杳看着闫晨武,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伤在我身上,好不好我自己受着就是,用不着你费心。”
闫晨武嘿嘿一笑,直接挑明:“苏老师,之前在下面你给我喝的水是什么水啊?你还有没有?那水是个好东西,我在里面连气都喘不上来,喝了两口就好了,你要是有,也喝点儿,这点小病应该都不成问题。”
果然,闫晨武发现了灵泉的特殊功效,苏杳看向他的眼神眯了眯,一脸的疑惑:“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啊。我就是打了平时喝的井水而已。可能你被困在下面时间久了,心里压力大,看到我出现,就你们,心里放松了,所以身体也就不难受了。”
闫晨武今天来,就是找苏杳问那水的事情的,看苏杳现在跟自己装傻充楞,闫晨武也不遮掩了。
“苏杳,跟你好好说话,是给你面子。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我就让村里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敢?”
闫守成掀门而入,怒目直视闫晨武:“之前闫治国进去的时候放你一马,是看在你孩子没爹可怜的份上,好好过日子的机会,你不珍惜,来这里威胁别人,吃狗胆了。”
闫晨武对闫守成还是有些忌惮的,视线在苏杳和闫守成中间回转。
眼神落在了苏杳额头上后,闫晨武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苏杳任由伤口自由愈合,会不会是因为不想让闫守成知道她的秘密。
想通了这个点,闫晨武没有了刚刚的小心翼翼,大笑了一声,和闫守成说道:“闫守成啊闫守成,你自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你应该没想到你媳妇儿是个骗子吧。”
闫守成一个箭步冲上去,拉着闫晨武的衣领:“嘴巴不干净,我帮你洗洗?”
闫晨武挣扎着脱离了闫守成的掌控:“你媳妇儿可是有好东西,有了那个东西,你就是不吃不喝,都不会死,身体还能变好。”
“少胡说八道”,闫守成不等闫晨武说完,就给了他一拳。
“呀!不吃不喝还不会死,那不就是妖精?”
闫守成和闫晨武斗气,把炕边的闫晨武媳妇儿给忘记了。
看到闫晨武挨打,她有些心急,但是碍于闫守成身上的气势,没敢上前,只能嘴上帮着闫晨武。
转头看看苏杳,闫晨武的媳妇儿捂着嘴,一脸歉疚的说道:“苏杳,我这人口快,你应该不生气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般人听了闫晨武媳妇儿的话,笑笑就过去了。
苏杳今儿个打定主意要让闫晨武认事,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嫂子,话可不能乱说,建国之后不能成精,这可是有明文规定的,你这么诬陷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眼下对于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抓得很严,真要被抓到了,可是要游街的。
苏杳红了眼眶,恨恨的眼神看着闫晨武两人。
闫晨武已经被闫守成逼到了角落,脸上还被打了两拳。
知道自己打不过闫守成,闫晨武立刻求软:“成哥,成哥,是我胆肥了,胡说八道,你饶我这一次,我出去之后,绝对不会乱说话。”
闫晨武跪倒在地上,让闫守成的拳头落了空,砸在了墙上。
重重的一声,把闫晨武吓得打了一个寒颤,缩了缩头。
现在在自己的家里,就闫晨武脸上的伤,可以说是两个人起了冲突,不小心打伤,但是再重一点的伤,可能就被村里人唾弃了。
这一次也就是想着让闫晨武有些忌惮。
目的达成,闫守成也没有再纠缠。
伸手拉着闫晨武的衣领:“出去再乱说话,我让你进去和闫治国作陪。”
闫晨武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等闫守成放开自己,连媳妇儿都不顾,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着闫晨武的身影消失,他媳妇儿讪讪的笑了笑,后退着离开了苏杳家。
屋里再次清静下来,苏杳撕下了自己额上的纱布:“闫晨武是不会罢休的。”
自从吃了洗髓伐骨丹后,苏杳的体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中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伤口愈合能力。
但凡刚刚闫晨武媳妇儿手快些,把纱布揭下来,苏杳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想让闫晨武相信苏杳没有鬼,那就必须让伤口按照正常的速度愈合,这是不可能的。
闫守成坐在炕边,由着苏杳给他处理拳头上的伤口。
闫守成刚刚的力气不小,重拳击在墙上,擦破了皮肉,渗出血丝。
苏杳拿出灵泉要给闫守成清洗,被闫守成拦了下来:“我身体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留着它慢慢愈合,更能让闫晨武信服。”
打消了苏杳的心思,闫守成想到了一个人:“我们去找一下老欧吧。”
从海城回来之后到现在,苏杳只出去过一次,和老欧说了一下合作的事情。这段时间,苏杳已经做了不少的吃食,确实需要去老欧那儿一趟。
“行”
苏杳和闫守成都不是拖拉的性子。
上午订了计划,下午两个人就搭上了去镇上的车。
熟络的走进老欧的院子,老欧正在整理他那些花花草草。
看到苏杳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说道了起来:“你给我种子,我都种出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欧只知道苏杳有办法收集到灵气,至于具体灵气是哪里来的,甚至空间,老欧都不知道。
苏杳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都是千年的狐狸,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知道太多,老欧很快转移了话题,就这么转了一圈,等再坐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给两人倒了热茶,老欧问起了两个人今天的来意:“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苏杳捏了捏手指,脸上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现在的身体,修复速度过快,村里有人发现我的异常了。”
灵气在这个世界,也就几个超级大家族才有机会知晓,而有灵气的人,在世人眼里是神不可及,但是这仅限于大家族的人。
要是普通人有了灵气,在人们一贯的观念里,就会判断为中邪,会遭人歧视。
老欧敲了敲桌子,脑子里疯狂的找寻着能帮苏杳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之前给你的灵术秘籍还在吗?”
老欧一问,苏杳迅速逃了出来。
老欧翻到记忆中的一页:“灵幻术,可以短时间制造幻觉,以假乱真,但是仅限于短时间,如果你想要做到不引人注意,尽可能不要在人前显露。”
自己受伤这件事情,只要能糊弄闫晨武就好,至于后续伤疤的事情,自己可以化妆。
苏杳茅塞顿开:“我今晚回去就好好学习这个符决。”
老欧提醒道:“既然别人已经有了疑惑,就少不了试探,如果可以,还是需要采取点手段。”
看苏杳不明白,老欧继续说道:“你应该很长时间没有练习灵力,学习灵决了。”
苏杳虽然现在有了这个金手指,但是思想上总觉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想起这件事。
老欧心里默默的感慨了一下苏杳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边解释道:“有一种灵决,是可以改变人的记忆的,最简单的就是秘籍里的错忆决,可以让人一段时间的记忆错乱。”
停顿片刻,老欧接着说道:“因为这个是对人体有直接影响的,所以使用不好,会导致受用人精神错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使用。”
灵力的出现,苏杳认为是老天的馈赠,但是用这份馈赠去伤人,苏杳有些过意不去:“我回去看看情况。”
苏杳心里有事,也就没有多说,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和霍二爷后续的合作,以及灵食的售卖后,就起身离开了老欧的院子。
苏杳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想着闫晨武这个大威胁在,苏杳一点都不敢轻视,一头扎进空间,练起了灵术。
苏杳以为闫守成的恐吓,多少能够让闫晨武长点记性,没想到这人隔了一天就上门了,而且这一次不仅是他一个人,还带着镇上执行队的人。
“就是这家”,闫晨武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闫守成锄院子里的杂草。
看到突然进门的众人,眯了眯眼睛,出声询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闫晨武跟在执行队人的身边,谄媚的模样跟见了主人的狗一样。
转头再看向闫守成的时候,整个人都神奇起来:“闫守成,执行队收到了匿名举报,说你们家有私藏,过来看看。”
“举报”,闫守成拎着锄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眼睛一直盯着闫晨武,全身的气势放开,还挺唬人的。
“是你举报的?”
闫晨武好像又回到被闫守成压着打的那天了,往后缩了缩,不小心踩到了后面那人的脚。
那人也不是个善茬,一把把闫晨武推开,嘴里骂了一句:“眼瞎啊。”
闫晨武这时也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硬着气挺了挺脊背,可还是矮着闫守成多半个头:“执行队的人都在这儿那,你想怎么样?”
苏杳这个时候掀开了门帘,温声说道:“守成,来者是客,请人进门吧。”
闫守成闻言,把锄头换到左手,平伸出右手,嘴角吐出一个字:“请。”
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子,执行队的人打量着整个屋子。
之前闫晨武把事情说得很玄乎,执行队的人就是好奇,才跟着他走了这么一遭。
但是进了屋,看到家徒四壁,还比不上一般人家的时候,就对闫晨武的说法有了怀疑。
闫晨武是执行队的代言人,一进屋,就开口了:“苏杳,这是执行队的人,专门用来处罚坏人的。之前你给我的那瓶水,到底是什么,你老实的说出来,不然你今天可就躲不掉。”
苏杳没想到闫晨武这人这么不讲武德,自己拿不到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让别人如意。
好在灵泉是在空间里,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不过闫晨武这次想借势的念头估计得落空了。
苏杳想到这儿,一点也不害怕的回道:“闫晨武,我可不是吓大的。你都说了是水了,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你?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你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突然来了一瓶可以救命的水,而出现的幻觉?”
“不……”
闫晨武刚开口,苏杳就眼疾手快的施了一个闭口决,让闫晨武干张嘴,不发声。
(本章完)
153. 天谴
没有闫晨武在中间搅和,执行队的人说起话来就好听了。
留着闫守成和执行队的人套近乎,苏杳转身去了厨房,利落了做了六个菜。
不过年不过节,一般家庭都是没这个条件的,就是执行队的人员家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咸菜就馒头,填饱肚子就行。
苏杳这么丰盛的一桌饭,让执行队人感受到了重视,吃饭的时候,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53. 天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54. 探望
没有闫晨武在中间搅和,执行队的人说起话来就好听了。
留着闫守成和执行队的人套近乎,苏杳转身去了厨房,利落了做了六个菜。
不过年不过节,一般家庭都是没这个条件的,就是执行队的人员家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咸菜就馒头,填饱肚子就行。
苏杳这么丰盛的一桌饭,让执行队人感受到了重视,吃饭的时候,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闫晨武支支吾吾不能说话的样子,让执行队的人看了都觉得烦心,吃饭前,就直接把闫晨武给打发走了。
等闫晨武再来的时候,饭吃的差不多,执行队的几个人都喝了不少。
“苏杳,你有鬼”,闫晨武一出现,就指着苏杳,想把自己刚刚不能说话的事情都按在苏杳头上:“你刚刚就是不想让我说出你的秘密,才给我下的咒。”
苏杳没有喝酒,现在很清醒,坐在桌子的一角,不明所以的说道:“你这话是从哪里得来的,今天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从你进门开始,我离你都在一米开外,我怎么给你下咒?”
确实当时候苏杳离得远远的,闫晨武找不到出发点,但是也不想让苏杳就这么容易躲过:“你给我喝的水里有问题。”
苏杳更是不担心了:“当时候的水,我是给大家挨个倒杯的,你那边还是最后给你的,怎么其他人没事,就你一个人有事。”
吃人嘴软,今天吃了苏杳的饭菜,喝了闫守成的酒,这个面子,还是得给,执行队领头的那人一挥手,让闫晨武闭嘴,带着酒意说道:“闫晨武,你这是没事来瞎扯,嫂子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呢。”
有执行队的人帮自己说话,苏杳的底气更足了:“闫晨武,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激动了,所以导致声带痉挛,说不出话来。”
闫晨武:“就是你们搞的鬼,不然我回家怎么就能说话了。”
“这病只是激动暂时引起的,你回家之后,心里没那么激动了,自然也就好了。这个病在医学上是存在的,你不信去查查。”
苏杳不是随便说的,以前她刚出社会,面对很多大领导汇报的时候,就出现过因为过于紧张,导致说不出话的情况。
医院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花钱还麻烦的地方。闫晨武没有胆气去医院查,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只能默默认了这个事实。
闫晨武歇了声,其他人被这么一打搅,也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情。
今天来的目的已经完成,执行队也不多待,这次不需要闫晨武在前面献殷勤了,闫守成把人送出了门。
执行队的人离开,闫晨武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孤立无援的他,现在就像一只疯狗。
闫晨武不甘心,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扯下了苏杳额角的纱布。
闫晨武动作快了一步,手指重重地插了苏杳脑门一下。
感受到了疼痛,苏杳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额头的伤疤显露出来。
看到闫晨武因为自己头上伤疤呆愣的模样,苏杳捂着脸,跑回了家。
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闫守成作为苏杳的丈夫,自然要无条件地维护妻子。
闫守成二话不说,一个拳头砸过去,直接把闫晨武打出了鼻血:“你个鳖孙,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欺负苏杳。”
执行队的其他人被这么一下给激得清醒了,看着闫晨武也不满得皱眉。
“闫晨武,以前跟你一起,是觉得你是个能做事的,没想到你这么没品,居然对女人动手。”
闫晨武本来已经设好了局,让执行队的人在苏杳家里里外外的搜一遍,总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到时候随便给苏杳和闫守成扣个帽子,执行队的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拿了自己那么多的烟和酒,他们到时候就会借机惩治苏杳两个人。
闫守成为了自己的前程,苏杳为了自己的名声,到时候总会找自己求饶。届时自己再提出条件,两个人就只有乖乖听话的机会了。
可惜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谁知道苏杳用了什么法子,自己一进门就说不了话了。
而紧随其后,闫守成又作梗,让执行队的人把自己赶走。
自己在闫守成和苏杳面前丢尽了脸。
但是再看看执行队,又好吃好喝了一顿,走的时候还拿着苏杳给他们的点心。
一想到自己的好烟好酒跟喂了狗似的,一去不回。
闫晨武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开口教训自己的人说道:“我呸,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们去镇上吴校长家抄家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人家是个女人,得绕过一点。”
“闫晨武,你是活腻了吧”,执行队的威严被挑衅,再和闫晨武说话的时候,那些人的口里带了威胁的口吻。
“我是活腻了,你能怎么样?”闫晨武彻底放开了胆子,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你打我呀,你打我呀?”
看执行队的人因为喝多了站都站不稳,闫晨武冷笑一声:“一群废物,自以为多神气,最后还不是别人的一条狗,指哪咬哪。”
这话说的过于欠揍,站不稳脚的执行队人,也忍不了了,努力平衡着自己的身体,和闫晨武缠斗在一起。
执行队在镇上确实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闫守成不想帮他们,但是打下去出了事,自己也逃不开。
趁乱给了执行队一人一个拳头,踢了闫晨武两脚,闫守成才把人给拨开。
脸上都带了彩,刚巧车来了,闫守成把几人拉上了车,想着送人送到家,也就跟着一起上去了。
闫晨武看着几人消息,把带着血丝的口水吐在了地上,狠狠的骂了一句,转头直奔苏杳家中。
苏杳刚刚的那一番小动作,就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离开闫晨武几人的视线,苏杳就恢复了了过来。
苏杳走的慢,回到家没多久,就看到了闫晨武。
闫晨武的眼睛因为生气变得通红:“苏杳,闫守成今天不在这里了,你别想着躲开,你跟我说实话,你那天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普通的水”,苏杳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谁知闫晨武直接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粗壮的手臂上有一道不是特别显眼的疤痕。
闫晨武指着这个疤痕说道:“看到了没,这个地方是我小时候和别人打架打伤的,因为伤口深,伤到了筋骨,这只手活动一直不方便。不过自从那天喝了你一瓶水后,这个伤口竟然慢慢好起来。”
“当年受伤之后,我娘带着我找了好多的地方,只是勉强成不了残废。喝药都治不好的伤,喝点水就能变好,你觉得那是普通的水吗?”
闫晨武这么一解释,苏杳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揪着不放。
苏杳直视着闫晨武的眼睛,手指翻动掐诀。
那一刻,苏杳好像进入了闫晨武的思维世界。
那是十二岁的闫晨武,和一个大自己一个头的男孩起了冲突,一阵揪打之后,闫晨武落了下风。
那人找了同伴,把闫晨武压在石头上,死死的抓着闫晨武的手。
一把砍菜刀,就那么直直的落下来,砸在闫晨武的胳膊上,随后鲜血飞溅,溅在了闫晨武的脸上。
疼,痛,惊,惧。
那一刻的闫晨武百感交集,却也让他有了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屈辱记忆。
被砍伤的闫晨武在何大夫的帮助下,止住了血,但是伤口太深,手是会受影响的。
打架的双方都是孩子,而且是一个村的,在族长的主持下,两家人选择了和解,为了补偿闫晨武家,对方愿意出钱给闫晨武去治疗。
那个年代的医术,根本没有根治的办法,而且农村人家,哪里出的起那么多的钱,跑过了两三个月,闫晨武带着一堆药回来了。
后来伤口慢慢愈合,闫晨武再没有出去看过病,而胳膊也终究不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一只胳膊不能动,闫晨武被很多人嘲笑是残废,做事的事情,总是被别人摆一道,时间长了,就连他亲生父亲,也开始嫌弃他。
伤疤的淡化,胳膊变得灵活,让闫晨武看到了希望,回想自己的变化,只能把问题找在苏杳的身上。
作为一个废了这么多年的人而言,能够恢复如初,对他而言是一件难以明说的事情,就像一个处在黑暗久了人,碰到了阳光,所以他希望苏杳能把那水拿出来。
探索到闫晨武的记忆,苏杳有些同情他。
但是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闫晨武后来针对自己办的事情,苏杳实在没有办法原谅他。
那次老欧说了关于记忆的灵术,苏杳想到了空间里的那本书,回来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遗忘术。
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苏杳学会了遗忘术,这次控制住了闫晨武,苏杳直接对他下了灵术。
遗忘术就是强行抽取别人的记忆,而这个灵术,相比于对受用者的伤害,对于施术者的消耗更大。
苏杳把这段时间,所有关于灵术的记忆都谋取之后,整个人的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巨大的精神消耗让她一瞬间萎靡,甚至连站起来都困难。
强撑着走的离闫晨武远了一点,苏杳静静的等着闫晨武的醒来。
闫晨武没有了记忆,身体自动进入睡眠状态进行自身恢复。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闫守成已经送完了执行队的人回来了。
揉了揉眼睛,闫晨武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闫守成家的炕上。
闫晨武的情况,闫守成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等闫晨武发问,闫守成就解释了起来:“你中午陪着执行队的人在我家喝酒,喝多了,就让你在我家睡了一觉。”
中午闹起来的时候,打碎了一碰酒,大部分都落在了闫晨武的身上,以至于现在闻起来还是一身的酒气。
这样一来,闫晨武喝醉的事情也能说得过去。
闫晨武起身,觉得身体确实有点犯懵,勉强定住了身子,让闫守成把自己送回家。
苏杳是等着闫晨武离开,才从空间里出来的。
苏杳第一次使用空间里那本古书上的灵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级不匹配的原因,苏杳现在的脑子,快跟炸了一样。
空间灵气充裕,对于苏杳的恢复有好处,但是苏杳对这方面没有经验,怕自己出事情。
苏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强忍着头疼,等着闫守成回家。
闫守成一进家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呻吟的苏杳,脸色苍白的令人害怕,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闫守成没有他法,小心的抱着苏杳,低声的询问:“苏杳,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苏杳摇头,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灵泉给了他。
闫守成瞬间明白,拧开灵泉的盖子,想让苏杳喝两口,但是已经疼到几乎没有意识的苏杳,连口都张不开。
闫守成干着急,手无奈的插在自己的头发里,无比的痛恨自己现在的无能。
苏杳的痛苦呻吟越来越密集。
闫守成见状,定了定心神。
打开瓶盖,给自己喝了一口后,用嘴给苏杳渡了过去。
一口的血腥味,闫守成又痛又气,但是眼下还是缓解苏杳的痛苦为主。
闫守成再次含了一口灵泉,低头凑了过去。
这一次的苏杳比较配合,一口水,一大半都送到了她的口里。
苏杳的痛苦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半夜,身体才慢慢安静下来。
闫守成一直守在跟前,连个盹都不敢打。
看到苏杳慢慢平复,闫守成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这次的事情,闫守成心里有了一个决定,要变强,给苏杳遮风挡雨。
(本章完)
154. 决心
没有闫晨武在中间搅和,执行队的人说起话来就好听了。
留着闫守成和执行队的人套近乎,苏杳转身去了厨房,利落了做了六个菜。
不过年不过节,一般家庭都是没这个条件的,就是执行队的人员家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咸菜就馒头,填饱肚子就行。
苏杳这么丰盛的一桌饭,让执行队人感受到了重视,吃饭的时候,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54. 决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章节重复说明
因为之前章节被屏蔽了,所以重新修改后发送了一下,没想到后来被解除屏蔽,所以会有章节重复。
后续码字后,会进行替换,已付费的读者刷新即可,不需要重新付费,
谢谢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章节重复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56. 事成
夏雨露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闫守成说道:“我也只是打听打听,没什么别的意思。”
闫守成在把主意打在夏雨露头上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这件事。
最好的情况,是夏雨露家和陆西南不和,这样斗倒了陆西南,两家人能各取所需。
最差的情况,就是夏雨露家和陆西南是至交,那么就不可能走夏雨露这条路了,不过也能借夏雨露的口,多了解一些陆西南的事情。
夏雨露叹了一口气:“陆西南我们认识,但是他和我爸爸是竞争关系,我们两家向来不对付,所以你如果想让我找他做事,我不能帮你。”
夏雨露家和陆西南不对付的这个消息,让闫守成心下大喜。
面上不动声色,闫守成回道:“我不找陆西南做事,我……”
闫守成叹了一口气:“我大学有个同学叫陆珊依,陆珊依有些高傲,经常挤兑我。我想着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临到了要毕业了,她给我背后使绊子,要他爸施压,给我停了课。我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反抗,但是也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
为了不让夏雨露误会,闫守成说得更明显了一点:“陆家人不给我留后路,我和他就是仇人。让我求着他放过,我是做不到的,就想着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能让陆西南松口。”
夏雨露神情有些气愤,这个时候和闫守成保持了统一战线:“陆珊依就是那个性格,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两家认识很多年了,她小我几岁,却是处处和我比较。”
“就说下乡的事情吧,我毕业那时候是形势最严峻的,没有通融的余地,所以我选择来村里。现在形势放宽了一些,事情有转机,陆珊依有可能不走这条路了。就因为这事情,我回家的时候,她可没少嘲笑我,说我现在就是个土包子,又土又丑。”
夏雨露说到陆珊依讥讽她的时候,握成拳的手紧了紧,忍不住的拍了拍桌子。
苏杳附和的说道:“我这次跟着守成去海城的时候,刚好见过陆珊依几次。”
“陆珊依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样,自己没什么能耐,还想着靠家里的势力拿捏别人一把。不过人家命好,家里确实有钱有势,要是她父亲倒台了,估计她也就遭殃了。”
苏杳的这句话,让夏雨露眼前一亮:“守成,你不需要给陆西南服软,你只要让他下台不就好了。”
夏雨露说在了苏杳两个人的心思上。
对视一笑后,闫守成摇了摇头:“我这种身份,连人家的面都见不到,想让陆西南倒台,那还不是痴人说梦。”
“我帮你”,夏雨露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把这件事情认了下来。
夏雨露好说话,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只有夏雨露就行,后面还有夏家的长辈。
苏杳可不信夏雨露的一时兴起:“陆西南现在是在龙城,你在下合村,隔这么远,你打算怎么做啊。”
夏雨露没想过自己出手:“我现在一无所有,帮不上忙,这件事还得找我家里人。”
担心苏杳和闫守成不信,夏雨露也交了自己的底。
“他的希望很大。有些事情,都是同僚,做了会让其他人心生芥蒂,如果能借你们出手,可以省很多的麻烦。帮你们其实也是在帮我们自己。”
夏雨露这么说,也就意味着夏家人早就在布局了,闫守成的加入,算是一场助力。
闫守成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也没有置陆西南死地的想法,但是如果希望我做什么,我会尽可能去做的。”
夏雨露得了准话,也得回去和自己家里人商议商议。
不再多说,夏雨露就起身离开了苏杳家。
闫守成这次只是赌一把,没想到还押对了宝。
夏雨露那边的动作很快,第三天就给了答复,夏家人同意合作,但是需要闫守成去龙城,商议具体的细节。
得了准信,闫守成也不耽搁,隔天一早就踏上了去龙城的路。
闫守成是在一个茶楼里见到夏侯生的,相比于之前在下合村狼狈离开的样子,此刻的夏侯生神气了很多,崭新的中山装穿在身上,显出了自己的优越。
闫守成落座,礼貌的问候了一句:“夏副局长好。”
夏侯生看着闫守成恭敬地模样,之前在下合村受的气出了一半:“嗯,听雨露说你想扳倒陆西南。”
有些话不能明说,闫守成也不是愣头青:“我一个乡下来的,这种事情,靠我的能力做不到,我也不敢想。不过我也不是个软包子,我就想让陆西南知道,他还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闫守成的态度让夏侯生比较满意:“陆西南这个人很高调,靠自己的身份做了不少徇私舞弊的事情。你可以从这里入手。”
按照夏雨露之前透露出的意思,是想让闫守成做马前卒,负责把陆西南做的事情都挑清楚。
但是眼下夏侯生的意思可不是这么简单,是想让闫守成自己去查。
闫守成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查到重要的线索,但单就查这件事,能有了确切的证据,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夏侯生是个老狐狸。
闫守成浅笑,谦卑的说道:“陆西南的女儿这次就是靠着陆西南让我停课的,我知道他们背后的手段不光明,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请夏副局长帮我指条明路。”
陆西南能插手学校的事情,夏侯生也不是一点人脉都没有。
其实从夏雨露口里第一次听说闫守成的事情时,夏侯生就调查过闫守成。
作为一个从村里走出来的孩子,闫守成无疑是优秀的,但是和夏家这种几代人的积累比,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对于夏雨露要和闫守成在一起的这件事上,夏家是不同意的,但是对于闫守成和自己合作,夏侯生还是很满意的。
闫守成是学校里的佼佼者,是学生的领头羊,从学校里,他是可以查到一些东西的。
轻抿了一口茶,夏侯生说起了陆西南的一些事情:“十年前,高考还能进行的时候,陆西南是负责这一块的,这里面包括了高考阅卷,分数公式和录取等事情。”
“总有些家里条件好,但自己不成器的孩子,看不上好学校,家里又不想丢人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家里帮忙了。所以,动手改改成绩,顶替个没有什么家世的人成绩,都是很正常的。”
闫守成知道这个世界拥有黑暗面,但是想到那些和自己出身一样,想着靠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人,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挤出来圈子的人来说,这让人很是难以接受。
闫守成感慨命运的不公,也是多了一份要陆西南自食恶果的斗志。
夏侯生对于闫守成的反应很满意,继续说了起来:“五年前,陆西南开始分管学生下乡的事情。下乡的地方那么多,会有困难的地方,也会有富足的地方。”
“下乡的名额是一定的,但是每个地方的人选是可以变动的,决定权在陆西南那里。”
闫守成在学校认识的人不少,也听过很多下乡的传闻,每年毕业的时候,很多人的心里都很忐忑,只是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只是别人手里牟利的工具。
看闫守成彻底被自己调起了情绪,夏侯生脸上带了笑意:“去年的时候,陆西南工作发生了调动,开始直接负责学校管理的事情,所以他可以干涉你的学习,让学校直接给你停课。”
“陆西南不是什么善人,给别人做事,提供便利,也是为了自己收益。你可以从他做的事情入手。”
夏侯生敢说这件事情,就说明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闫守成举杯:“感谢夏副局长指点,这件事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夏侯手喝了这杯茶,也不多留,起身离开了茶楼。
夏侯生想借闫守成的手,但又不想扯上关系,今天这一出是坦白,也是试探。
如果闫守成看着夏侯生提供的这点消息真查出了什么,说明闫守成这个人有点东西,夏侯生得注意点了。
闫守成不觉得夏侯生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所以也没有纠结,一个人思考起了接下来的路。
按照夏侯生提供的情报,闫守成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学校,找到那些有异常的学生。第二个就是那些收到过不公平待遇的人。
这两个方面,哪个都不容易。
闫守成一口闷完茶,也开始自己的布局了。
相比于闫守成的伤神动脑,苏杳这边要轻松不少。
井打出来了,这播种就要开始了。
但是眼下时间有些晚,种下去的种子能不能发芽还不能确定。
不过苏杳不会让这种意外存在的。
找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苏杳一个人偷偷的去了地里,找到五口井后,挨个往里面倒了些灵泉。
苏杳自从上次施了灵术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舒服,念在她救人有功,大队一直决议,不用她上工,直接给她记工分。
不需要下地,苏杳也就没去地里掺合,窝在家里,倒腾自己的东西。
不过据说,下合村播种的时候,方圆十里的其他村子,来了不少人看热闹。对于下合村的五口井,很是羡慕。
因此,周边都兴起了打井。
原书中关于这方面的叙述是一笔带过,苏杳的心思都放在了远在龙城的闫守成身上。
闫守成是半个月后回来的,赶着天黑回到了家。
相比于半个月之前,闫守成瘦了一大圈,脸上还多了几道指甲印,看样子是被女人挠了。
拿出灵泉给闫守成擦伤口,苏杳有些心疼的问起了缘由:“谁找你麻烦了?”
这半个月,闫守成东奔西跑,辗转去了六七个地方,身上的钱都花完了。
回到家,看到苏杳的那一刻,心里立刻安定了下来。
拦下苏杳忙活的身影,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闫守成的声音里带了些喜意:“没人找麻烦,就是陆珊依狗急跳墙,挣扎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躲。”
苏杳环着闫守成的脖子:“这么快就办成了?”
“嗯,刚好到了教育局领导换届的时候,陆西南做人不行,盼着他下台的人不少,听说有人打听,很多人主动往出抛线索,我查起来顺利不少。”
闫守成说到这儿,看着苏杳,想起了自己在一个深山村子里找到的女孩。
那个女孩出身在一个穷苦人家,家里父母都有些残疾,从小自己捡柴,养猪,供自己读书,本想着靠读书改变命运,谁曾想,陆西南从中作梗,断了她的路。
名落孙山的女孩,被迫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光棍。
闫守成找到女孩的时候,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沧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斗志。
听说自己当年其实有走出大山机会的时候,闫守成分明看到那灰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的光亮,但很快消逝。
她认命了,没有斗志了。
和年纪不符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她已经没有做自己的机会,现在的她,就是做好一个母亲,做好一个妻子,和身边的大部分一样,生老病死,度过一生。
闫守成气愤,可也无能为力,请她帮忙写了一封申诉书后,离开了大山。
想到这些,闫守成觉得可恨,感慨了一句:“陆西南真的不做人,断人前程,该着这样的下场。”
苏杳不曾经历这些的人生,但是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好在时间是公平的,很多不公,在后来,都有了被揭露的机会。
苏杳抱了抱闫守成,低声耳语:“没事,能把这些揭露出来,你已经尽力了。”
闫守成回抱苏杳,胳膊紧了紧:“嗯,我会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和你那里一样,女孩子也可以读书,也可以走出外面,有自己的生活。”
希望我能成为你的一束光,让你远离这样的黑暗。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自己知道就好。
闫守成对未来有了更多的希冀。
(本章完)
157. 两年后
忙碌的日子里,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有闫守成的证据,陆西南倒台的很快,再加上夏侯生的充足蓄势,陆西南后半辈子是不用出来了。
陆珊依没有了陆西南的帮持,还受了陆西南的牵连,原本已经定好的工作被取消,直接分配到了最艰苦的地方下乡。
好巧不巧,还是那个因为陆西南,绝了走出大山的女孩的家乡。
陆西南的事情上,闫守成举报有功,本该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但是陆珊依的遭遇,还是让很多人站在了弱者的立场上,对闫守成也有了敌视。
不过这些,闫守成都没有和苏杳说。
六月一过,闫守成圆满的完成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踏上了回家的路。
有学校的分配,闫守成成为了组织部的一名行政人员。
闫守成当了官,苏杳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在村里人的一致推选下,成了村里的妇女主任。
苏杳两人的日子是有了气色,但下合村这两年的生活条件却不怎么如意。
连着两年的干旱,让村里人心里都有了恐慌。秋天收成减半,村里人开始了对后山的开发。
好在,今年开春,下了一场大雨。
苏杳现在住的老房子,就是因为屋顶漏雨,
所以闫家才重新选了地,盖了新房。
苏杳搬回来的第二年就买了新瓦,重新铺了顶。
不过这连天的阴雨,房顶还是有些影响。
好在苏杳现在常住的这间还算齐整,没有漏雨的情况。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声音,苏杳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就是闫守成呼唤声:“苏杳,开门。”
苏杳听到声音,从旁边抄起一把伞,跨过院子里的一个小水洼,打开了院门。
披着一身黑色雨衣的闫守成,脸上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脚上的雨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手里推着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身上都是泥点。
“不是说了,要你这两天别回来了吗?这么大的雨,路上都是湿泥,单走着都容易摔跤,你还骑个自行车,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苏杳嘴上抱怨着,手上却是帮着闫守成把自行车搬进了隔壁的屋里。
找了个墙根,把自行车停放好,闫守成抬头,看着滴水的屋顶,眉头皱起:“在这么下雨,这屋子得塌了。”
盖房子不是一件小事,花的是大钱。
苏杳这两年私底下的灵食生意不错,但这钱不能过明路。
只靠着闫守成那点工资,想盖房子有点难。
老房子不能住了,给苏杳有两个选项,一个人低头认错,回闫家的大院。
当初分房子,就是因为孩子多了,没房住的问题,苏杳才选择放弃自己的正房,换了这老房子的宅院。
现在闫明成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安置在了苏杳之前住的正房里。
想让闫明成两个人把房子腾出来,不太有可能,苏杳也不想去天天和婆婆妯娌吵架,所以这个选项一开始就被苏杳掐断了。
另一个住的地方是知青点。
前几年,村里对于知青下乡的事情还是很支持的,盖起来的知青点也是不小,可以住六七个人。
不过后来,没有那么多的知青,现在就只有夏雨露一个人。
闫拾云之前已经同意苏杳搬进去,但是苏杳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想和夏雨露有太多的交集,所以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带着闫守成回了正屋,苏杳就重新烧起了火,给闫守成煮姜汤。
苏杳手里忙活着,嘴上忍不住的念叨着:“雨天路滑,以后下雨你就别回来了,不然我也担心。”
从单位回家,天气好的时候都得骑一两个小时的车,这雨天,怎么也得三四个小时。这个年代也没有手机,真要出个事,那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苏杳为闫守成担心,闫守成也是念着苏杳才专程回家的。
以前的闫守成不觉得苏杳一个人在家有什么问题,直到去年,狼群已经被打跑了好几天,闫守成才得到消息。
匆匆赶回家,一眼看到蜷缩在床角的苏杳,闫守成心都快碎了。
知道苏杳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麻烦村里人的。闫守成便开始了每天的通勤,为的就是在苏杳最需要的时候,能够陪在她身边。
听着苏杳的唠叨,闫守成一点都不觉得烦躁,反倒有些温馨。
看着苏杳忙碌的身影,闫守成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苏杳,我们找个时间去领证吧。”
是的,算起来,苏杳和闫守成名义上结婚到现在已经有快五年的时间了,实际上两个人只是办了酒席,还没有领证。
闫守成最开始和苏杳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想着两个人能走多远,带着一丝算计的成分,闫守成以学校不给开介绍信为由,没有领证。
后来,闫守成发现此苏杳非彼苏杳,一点一点的沦陷后,不想强迫苏杳,也就没有提起过领证的事情。
现在两个人确定关系也已经三四年了,闫守成觉得是时候成为一个真正的家了。
苏杳搅动姜水的手顿了顿:“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苏杳打着结婚的幌子谈了一场恋爱,她也想过两个人的以后和未来。
按理说,苏杳应该习惯了这种生活,但是乍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激动,隐约还有些对未知的恐惧。
闫守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的,站在苏杳的身后,环着苏杳的腰身,嘴唇贴着苏杳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杳,给我一个照顾你,呵护你,陪伴你的机会,我想名正言顺的现在你的身边。”
“都老夫老妻了,还讲究这么多干什么。”
苏杳不想过于招摇,担心有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闫守成贴着苏杳的后背,两个人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保持着同一个频率。
“上一次参加婚礼的是幺妹,我希望能和你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比如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本章完)
158. 意外
苏杳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重生回来后,除了第一天的茫然,很快就按着剧情往下走。
像大多数重生文一样,和女主形成对立,立好自己的人设,做一个职业女配。
而这个过程中,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和闫守成的感情。
苏杳看过很多小说,羡慕里面男女主非君不可的爱情。
但是她有自知之明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58. 意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59. 劫后重生
下合村是靠着山的,说是山,其实也没有多高,而且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整座山主要是靠黄土堆积起来的。
以前的后山没有被人们开采,生态保存的很好,山里藏着狼虎这种猛兽。
这两年因为大旱,周围村子的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山上。
家里粮食不多,就去后山挖野菜,摘野果,更有些家里困难的,把树皮都给扒了。
周围村里人对于后山的掠夺,直接影响了后山动物们的资源。
所以才会有那年冬天,狼群下山作乱的事情。
那次之后,为了防止狼再跑回来,村里人开始砍树,目的是彻底赶走在后山的狼群。
没有了树木的防护,黄土地上土块石块很快就随着大雨,汇成一条河。
村里人不关注排水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村里的变化。
而在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时候,后山开始了它对人们无尽掠夺的报复。
后山发生泥石流了。
苏杳住在离后山最近的位置,泥石流最先涌进了她的院子。
原本就有些摇晃的老房子,在泥石流的侵蚀下倒塌。
房屋倒塌的声音不小,但是有空间的隔绝,苏杳全身心都投在整理种子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发生。
而几十里地之外的闫守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右眼皮跳个不停。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外面的雨也小了。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离开,闫守成也拎包准备回家。
这几天下雨,路上不好走,昨晚苏杳千叮咛万嘱咐,要闫守成别回家了。
闫守成出了门,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
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宿舍门,闫守成心里突然有些慌乱。
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闫守成还是收回了脚,转头去拿自己的自行车回家。
从单位到家,闫守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路有些难走。
有些小道被雨水冲塌了,只留下一个人可以通过的距离,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让闫守成摔了几次。
靠着绑在自行车车头的手电筒,闫守成到达了村口的公交站。
已经完全黑暗的天色下,下合村有着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热闹。
人群涌动,挤在下合村外的一处高地上。
闫守成不明所以,没有和那边的人多搭话,只顾着骑车往前走。
“守成,村里后山有泥石流,你不能进去了。”
到了村口的地方,闫守成被拦了下来。
雨水多了,在黄土地上很容易造成泥石流,但是下合村在的地界已经多年没有过大雨,闫守成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爆发的泥石流?村里受灾情况怎么样?有人伤亡吗?”
闫拾云一直在前面指挥行动,看到闫守成也是小跑了两步过来。
“三四点吧,泥石流的动静不小,靠近后山的人家发现了不对劲,赶紧挨家挨户的叫着人往外跑。只是先把村里人都撤出来,具体人数还没有清点,不知道有没有伤亡。”
是靠近后山的人家发现的不对劲。
闫守成听了这话,提着的心放松了一些。
看闫拾云来来往往忙活,闫守成也不多问了。
“人都在外面的高地吧,我去给你清点人数。”
说完,闫守成看着几人手里的火把,把自己车把上的手电筒解了下来:“这个给你们留着用。”
说完,闫守成转身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下合村是建在洼地里的,中间低,外面高。
高地上紧急立了几根木杆,用麻绳扯起了几块油布,给人们挡着点小雨。
雨后的高地,风像刀子,刮得人发抖。
坐在油布下的人们互相抱团,靠着体温取暖。
闫守成把自行车扔在一边,拿出纸笔,挨个登记每个人的信息。
突然的灾难,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黑雾,恐惧的神色,让每个人都有些惶然。
闫守成转了一圈,该登记的都登记完了,但是始终没有看到苏杳的身影。
借着火堆的微光,闫守成把自己记录的人名挨个查看一次,还是没有任何的踪影。
闫守成蹲着的身形晃了晃。
“守成没事吧。”
坐在闫守成旁边的闫芳妮抓住了闫守成的胳膊。
定住身形,闫守成挣开了闫芳妮的手,转头问道。
“有没有看到苏杳?”
“苏杳跑出来了吗?”
“有苏杳的消息吗?”
连续的三个问题,问懵了闫芳妮,在闫守成凌厉的眼神下,木然回道:“没有看到,她……她是不是跟着大队长在村口忙活,毕竟她也是个村干部。”
闫守成视线一转,连着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复却是出奇的一致。
“没有。”
“没看到。”
闫守成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不是说里面的人最先知道泥石流的发生吗?是谁第一个跑出来的。”
“海棠,是海棠。”
闫守成抓着登记姓名的本子,快步去找村里人口中的海棠。
下合村建村有些年头了。
以前为了上山方便,村里的房子都是依山建立的。
后来,村外通了车,村里人新翻修的时候,好多人选择在外面靠近村口的额位置重新选址盖房。
海棠家男人有兄弟两个,分家的时候,大哥自己在外面盖了一套新房,他家则占了里面的老房子。
海棠家的房子和自家房子中间隔着三四个院子,已经都搬走了。
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往里面跑的。
闫守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没得到准确的信息前,他还是愿意骗自己一回的。
闫守成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海棠的。
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孩子,靠着男人休息。
“方便问嫂子点事吗?”
闫守成的声音里有些颤意,询问着葛顺的意见。
葛顺是属于劫后逃生出来的,整个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呆愣的看了闫守成一眼后,摇了摇海棠。
海棠半眯着眼睛,重新掖了掖盖在孩子身上的衣服,转头看着葛顺,有些生气嘟囔道:“老娘拼了命的把你家老小拉出来,你都不能让我安稳的闭眼睛睡个觉吗?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摊上了你们这家人。”
要是往常,听到海棠这么说,葛顺高低得争个对错,但今天确实海棠立了大功,这个时候也就不说杂话了,指了指闫守成:“守成说要问你点事情。”
转头看向闫守成,海棠收了收自己的脾气:“什么事?”
“我听别人说,嫂子你是最先从里面跑出来的,你有看到苏杳吗?”
下午雨停了一会儿,海棠本来是想着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之前种的菜清理一下,只是刚进了菜地,就听到了后山有声音。
那声音和平日里听到的电闪雷鸣声不一样,像是水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直觉不对劲,海棠连手里的家伙什都不要了,跌跌撞撞的跑回家,抓起孩子就往出跑。
一路跑过去,海棠嘴里高声喊话,把村里人都招了出来。
一直到了大队委的院子,海棠才停下了脚步。
海棠回想着今天的事情,恍然发现,确实没有见到过苏杳的影子。
看向闫守成的眼神里有了一些担忧:“苏杳是不是没有出来?”
闫守成那一刻,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满脑子都是一个信息。
苏杳没有跑出来。
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闫守成缓缓点头:“谢谢嫂子了,我知道情况了。”
缓慢起身,闫守成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海棠这个时候彻底清醒了,推了推身后的葛顺:“跟上去看看。”
葛顺还在迷糊中,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去干什么?”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海棠拧了一把葛顺腰上的软肉:“苏杳没出来,守成心里着急。你去看着点,以防他冲动。现在村里不能进去,已经一个人出事了,别让守成也出什么事。”
海棠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故意压着声音,这么一会儿的空档,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苏杳可能出事的消息。
高地上已经看不到闫守成的身影,葛顺跟着离开之后,村里也陆陆续续跟着走了几个人。
闫守成再次出现在村口。
闫拾云正用着他的手电筒照看村里的情况。
“里面什么情况?”
闫守成的声音突然响起,闫拾云被吓的抖了抖:“泥石流应该停住了,这边地势高,上不来,是安全的。”
“确定是泥石流吗?”
闫守成现在比谁都希望这是虚惊一场。
“是”
闫拾云最开始也以为是海棠的大惊小怪,把海棠安顿好之后,就进村里查看情况。
结果没走多久,就看到从村里涌出的浑黄的泥水。
村里人一个接一个的从闫拾云的身边跑过,闫拾云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找了几个青壮年,把大队里的一些油布带上,闫拾云召集着大家伙儿往高地上跑。
闫拾云的答复,摧毁了闫守成最后的一丝希望。
闫守成看着漆黑一片的村子,喃喃道:“苏杳没在,苏杳没出来。”
“什么?”
闫拾云没听清楚。
葛顺这个时候跟了上来,看到闫守成,松了一口气,开口劝解道:“守苏杳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等着消息就好,别太冲动了。”
“苏杳怎么了?”
闫拾云转头,却看不清对面人脸上的神情。
“苏杳没出来?”
闫拾云说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一时间,周围一片寂静。
“我要进去看看”,闫守成靠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看到里面并没有泥石流淹没的情况。
这话一出,立刻被闫拾云阻止了:“天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真要有什么意外,谁都救不了你。”
“我自己的行为,我自己负责。”
闫守成想睁开闫拾云的怀抱,闫拾云却是让周围的葛顺几人帮着自己拦闫守成:“我是大队长,村里每一个人的安危都跟我有关系。”
挣不脱束缚,闫守成一时间有些泄气,瘫坐在地上,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强硬一点,让苏杳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或者说,再有能耐,能给苏杳建一座新房。
低沉的气氛笼罩着闫守成。
闫拾云看他彻底冷静下来,开口劝解道:“苏杳是个有大福气的人,不会有事的。”
大福气?
闫拾云只是宽慰的一句话,却提醒到了闫守成。
苏杳有空间,在空间里,她就不会有危险。
闫守成有些激动,但那是苏杳的秘密,自己不能暴露。
闫守成握紧了拳头,尽可能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闫守成的心情很复杂,而被闫守成惦记着的苏杳,此刻也忙完了空间的事情。
敲了敲有些酸困的腰,苏杳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杂质。
意念一动,闪身从空间出来。
落脚那一刻,苏杳发现了不对劲。
落脚的地方,不是之前结实的土地,而是软软的,还往下陷。
从空间拿出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填满整个屋子,苏杳低头看脚下,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一堆流动的泥石上,心里一惊,身子晃了晃。
在抬头远看,本就破旧的老房子,现在地上都是泥石。门口的门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门框塌倒,冷风钻了进来。
苏杳想走出去看看,但每走一步,陷得越深。好不容易走到门口,蜡烛被风吹灭了,再次陷入黑暗,苏杳意识一动,苏杳再次转回了空间。
空间里的物资齐全,苏杳在这里生活几个月都没问题。
苏杳不知道泥石流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是眼下已经是晚上了,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
苏杳现在有些担心闫守成。
苏杳昨天晚上自己再三要求闫守成不要回来了,但是闫守成可不一定听他的话。
如果这泥石流刚好发生在他回来的时候。
接下来的事情,苏杳无法想象。
苏杳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煎熬。
人在空间里,心神却观察着空间在的情况。
空间里,一年四季都是白天,苏杳熬着时间,等待着闫守成的到来。
村里村外,隔着不远的路,却没有办法联系,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让两人天人一隔。
160. 误会
苏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腕表转了八个圈,才探查到空间之外有其他人的动静。
作为一个困在泥石流里四天的人,苏杳现在的状态有些过于精神。
闪身出了空间,原本稀湿的泥石流早已干涸。
苏杳在泥里滚了一圈,给自己沾上了一身的尘土后,跳在了炕上唯一没有被泥石流侵蚀的角落里。
蹲在在墙角,苏杳双手抱腿,头埋在两臂之间。
“苏杳,苏杳”
闫守成最先跑了进来,看到完好无损的苏杳,提着的心落了地,大腿迈过满地的泥泞,走到了苏杳的身边。
苏杳在闫守成出声的时候,就已经抬起了头。
老房子不大,门也小很多,泥石流的冲刷,还冲到了安着窗户的半堵墙,留给进出的口子更小了。
闫守成身形不小,那口子仅能容他一个人通过。
在苏杳的眼里,闫守成虽然没有驾着七彩祥云,但是身背霞光,走进黑暗,到了他的身边。
“我没事”
轻声吐出几个字,苏杳向闫守成报平安。
跪在苏杳的身边,闫守成长臂将苏杳揽在怀里,几天没有拾掇自己,下巴的胡子冒出了青茬,抵在苏杳的额上,有些扎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闫守成失而复得的心情,一时间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
不断重复说出的四个字,让苏杳感受到了他心底的激动。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表示回应。
泥石流是从西边来的,苏杳住的房子是坐北朝南,所以涌进屋子的泥石并不多。
但是从村外进来的路上,路都冲坏了好多。
闫守成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但因为忧心苏杳,所以进来的最快。
两人拥抱的这会儿功夫,其他人也赶了过来。
闫守成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苏杳的头蒙了起来。
最先进门的是闫拾云,看到在墙角跪着的闫守成,心里咯噔一下。
“守成,苏杳她……”
后面半句话没说出口,但听到这儿的闫守成心里也差不多明白了,沉着声音回道:“没事,就是这几天担惊受怕累着了,休息两天就好。”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海棠这次立了大功,有她在村里吆喝的那几嗓子,村里人都利落了跑了出去。
现在苏杳也没事,闫拾云身上的担子立刻放下了。
“这里不能住人了,先把苏杳带回我家休息吧。”
说话间,闫守成已经抱起了苏杳:“走吧。”
苏杳被困在家里的消息,村里人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看到闫守成一脸肃穆的抱着被盖着头的苏杳走过去,村里人都不自觉的噤了声。
苏杳虽然这几天在空间里有吃有喝,但是心里惦记着闫守成,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会儿闫守成在自己的身边,苏杳心里踏实,直接靠着闫守成的胸膛睡着了。
从闫守成家里到闫拾云家里,几乎要穿过整个村子。
闫拾云迎着闫守成进门时,刚好碰到自己的媳妇儿。
虽然闫守成和闫拾云是很好的哥们儿,但是现在抱着人进门,
许彩英脸上还是闪过一丝的不喜。
闫拾云什么都没有看到,直直的把人领到自己家的正屋。
闫拾云打着帘儿,等着闫守成进屋。
许彩英忍不住开口了:“孩子们都在正屋呢,去侧屋吧。”
闫守成的脚步一顿,转身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闫守成安点苏杳休息,许彩英却是把闫拾云拉到了一边。
“闫拾云,我知道你大小也是个干部,一般在外人前面,我都给你面子,但你今天的事情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闫拾云一头雾水,看着许彩英,忍不住发问:“今天怎么了?我一大早就忙前忙后的忙活,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许彩英气的长出了一口气:“你让闫守成带着苏杳进门,还不是过分的事情吗?”
“守成他们家被泥石流冲塌了,没去的地方,于公,我是大队长,给他们提供个住的地方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于私,我们两个是好兄弟,我能有今天还是守成的提携,我能尽我所能帮帮我兄弟有错吗?”
许彩英被闫拾云这话气得红了眼睛,指着闫拾云的手指头微微有些颤抖:“好你个闫拾云,我嫁给你也这么多年了,你是大队长,心里惦记着村里人,我支持你,但是你现在,把你朋友都放在前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闫守成被许彩英突然发起的脾气冲的摸不着头脑,迷糊的看着许彩英:“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你……”
许彩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嫂子,家里有被子吗?偏屋有点冷,苏杳睡着了,容易感冒,我拿个被子给她盖一下。”
闫守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
许彩英被吓得打了一个寒颤,伸手掐了闫拾云一把,让他给闫守成回话。
闫拾云已经从许彩英的无厘头中回过神来,乐呵呵的往正屋的方向走:“这几年没回家,家里的灶火都灭了,家里难免有点冷。一床被子够吗?要不要多拿两床。”
“不用了,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闫守成接了被子,就转身回了偏屋。
等人进去了,许彩英看着闫拾云,生气的压着声音说道:“守成自己魔怔了,你跟着胡闹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守成没有魔怔啊,清醒着呢”,闫拾云给闫守成说话,也替自己辩解了一句:“什么叫胡闹,我这是高兴。”
“苏杳都出了事了,你有什么高兴的。”
许彩英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以前怎么没觉得闫拾云这么没有眼色。
“嗯?出事?出什么事?”闫拾云看着许彩英,心里有一个猜想:“你该不会以为闫守成抱着的苏杳已经没了吧。”
许彩英什么话都不说,但是脸上的神情,就足以让闫拾云明白了。
忍不住的笑了一声:“没有的事,苏杳好着呢,只是累了,睡着了。”
看着许彩英哭笑不得的样子,闫拾云开口安慰道:“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161. 我只有你了
许彩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脸上挂不住,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虽然村里人没有伤亡,但是泥石流对于房子院子的破坏还是很大的,苏杳有闫守成照顾,闫拾云不好打扰他们,也就识趣的离开了。
这两年里,闫守成也是时时喝着苏杳空间里的灵泉,虽然没有苏杳那种可以洗髓伐骨的灵药改善体质,但是整个人的五感都敏感了很多。
虽然刚刚闫拾云和许彩英说话尽可能压低了声音,但是闫守成也听的差不多。
其实不是许彩英误会,就连闫守成,进门之后看到靠着角落,埋着头的苏杳,也是吓了一跳。
许彩英没有恶意,反倒是尽管心里有芥蒂,也没有出声伤了两家人和气的态度,让闫守成舒心不少。
低头再看看沉睡的苏杳,带着泥土地脸,像个像花猫,很是可爱。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苏杳的脸颊,闫守成呢喃道:“你没事,真好。快点醒过来吧,我的苏杳。”
相比于闫守成盼着苏杳的清醒,村里还是有人不希望如此地。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闫芳妮了。
说起来,这两年苏杳几乎没有再和闫芳妮有过任何的接触,但是她不知道,闫芳妮却是在心里扎小人似的惦记着她。
闫守成抱着苏杳去闫拾云家的时候,要路过闫芳妮家,那时候闫芳妮也是刚刚回来,眼看着闫守成从自己的身边走去,对自己没有分出半分的眼神。
心里有些气不过,又有些小开心。
开心苏杳以后终于不会和自己抢了。
闫芳妮开心的正事,是不会和别人说的,但是苏杳的情况,还是能作为谈资,拉拢一下身边的人。
闫芳妮顾不上帮家里收拾东西,转头就去找了和自己扎堆的小媳妇儿们。
“你们知不知道苏杳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人出来了吗?”
“人有没有事啊。”
“这谁知道呢,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说完,做了一个歪脖子的动作。
“我觉得也像,毕竟在里面困了四五天,神仙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今天的倒是看到闫守成抱着苏杳往外走,苏杳的脸上包着闫守成的外套,应该是不容易。”
闫芳妮的一句话,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一会儿的功夫,这边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以讹传讹,不用半天的功夫,苏杳在别人的嘴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坐在家里的王红英是吃饭的时候,听到几个媳妇儿讨论这件事情才知道的。
对于苏杳的遭遇,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同情,反倒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人呢,就是不能干亏心事,丫头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嫁进门才多久,就挑和守成跟我离了心,你看现在遭报应了吧。”
说着,王红英还摇了摇头,一副自己猜准了的表情。
闫守成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
脸色暗了暗,开口说道:“我脱离这个家,是因为你们做事太绝情了,我不想一辈子做你们的奴隶,和苏杳没有关系。”
“您是长辈,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有句老话,人要积德,下辈子才能找个好人家。您年纪不小了,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吧。”
王红英不是个傻子,闫守成话里的暗骂,她是听出来了。
一瞬间怒火上头,王红英指着闫守成叫骂了起来。
“你个小兔崽子,我给你吃,给你喝,把你拉扯这么大,就是让你上门骂我的吗?果然苏杳就是个小妖精,死了都不安稳,她这种人,死了也得下地狱。”
“苏杳好好的呢,你说话留点口德。”
闫守成怒声打断王红英的话头。
这两年来,闫守成和家里的关系就只剩下逢年过节的走动。
这一次,老房子被冲塌了,住的地方没有了,闫守成本来上门,是想把自己原来的那间正房借来住一段时间,等自己单位分房了之后,再接苏杳过去。
但是现在听到王红英这么说话,闫守成的心思被打消了。
“人在做,天在看。我做的所有决定和苏杳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和家里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谁身上都有责任。”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闫守成看着王红英,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狠话:“我打小就知道,你不待见我,我能跑开始,就给你带孩子,老四老六,那个不是我带出来的。”
“至于给吃给喝,确实我吃了你家的米,喝了你家的汤,但一般都是紧着其他人吃饱喝足了才会给我,有时候我连肚子都填不饱。那十年我挣得钱一分不差的全留给家里,那些年的恩情也还的差不多了。”
“我以前觉得你们是我的家人,我才一直没有说狠话。现在看来,你们没把我当成一家人,我也没必要再和你们处下去了。以后你们家的门,我也不会登了。”
说完,闫守成转身离开。
王红英今晚的威严被挑战了,叉着腰站在门口叫嚣着:“白眼狼,喂多少东西都是白搭,你不登我门,我还不想看你呢,有本事以后你见了我绕道走。”
闫守成带着气回到了闫拾云的家里。
苏杳下午已经醒过来,这会儿恢复了精神,正在和许彩英聊天。
许彩英因为下午的事情误会了,此刻对于苏杳是格外的热情。
看闫守成进门时候的神情,就知道他事情没有办妥,大手一挥,就让苏杳两人在自己家的侧房住两天。
许彩英需要照看孩子,早早的就去睡觉了,作为客人,苏杳和闫守成也回了屋子。
躺在别人家的床上,下午又睡了很久,苏杳没有一丝的困意,缩在闫守成的怀里,享受着闫守成的温柔。
紧抱着苏杳的闫守成,也是格外的珍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想到自己在家里受的气,闫守成忍不住的低语:“阿杳,以后我只有你了。”
阿杳。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苏杳眼里泛着光,回抱着闫守成:“阿成,还好有你。”
162. 醉翁之意
晚上睡觉换了床,又是在别人的家里,苏杳谁的一点都不踏实。
天刚亮就醒了,窝在闫守成的怀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苏杳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翻身起床。
和大部分庄户人家一样,闫拾云家起床最早的是许彩英。
从正房出来,就一头扎进厨房里,为一家的早饭忙碌。
闫拾云和许彩英把苏杳两人当成是客人,但是苏杳不能以客人自居的。
跟着许彩英进了厨房,苏杳帮着打下手。
两个人的动作利索,早饭比以前做的快。
院子里飘出饭香味的时候,一家大小已经都起来了。
村里人没有围餐的习惯,各自端了一碗,在院子里随意的坐下吃了起来。
闫拾云家并不大,借住一两天是没有问题,但是长久的住下去,就是给闫拾云添麻烦。
昨天狠话已经说了,回大院住是不可能的,闫守成想到了一个地方,顺口问起了闫拾云:“现在老房子是住不成人了,我单位分了宿舍,平时可以住在那儿。但是苏杳没地儿去。我记得村里的知青点还空着两间房子,我想能不能搬进去住。”
知道以闫拾云的身份,贸然就住进去,会让闫拾云为难,闫守成也没有占村里便宜的意思:“那房子是大队集体盖的,我们就这么搬进去住肯定惹闲话。所以那屋子就算是租给我们,我们按着市场价租金。”
闫拾云这两天也在想这个事情,下合村是被泥石流破坏的不多,虽然有四五个院子的房子都塌了,但是那些房半数多本就是被人遗弃的状态了,平时也没人住。受影响最大的两家就是苏杳家和海棠家。
泥石流停了,可以回村后,葛顺的大哥就把两人葛顺一家接回了家,以后怎么办,是他们兄弟两个的事情。
而苏杳两人的住处,从闫守成现在的反应来看,大院是不欢迎他们回去的。
闫拾云选来选去,也觉得知青点是最合适的。
不过想着夏雨露和苏杳不太对付,就没主动提这个事情。
现在闫守成问起了这个问题,闫拾云一点都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天灾本就难以预测,帮助村民渡过艰难时期,本就是村里应该做的。房子你们住着,钱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租住知青点房子是闫守成和苏杳共同商议过的结果。
平白无故的住进去,自己也会理亏,住起来总有点外人的感觉。
出了钱,自己住的心安。
苏杳开口说道:“我和守成的情况,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没能力盖新房子出来。我们要是住进知青点,怎么着都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了。给钱,我们住着也有些底气。”
“另外,夏知青是个姑娘家,每天和我们夫妻两个同处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些尴尬,所以,我们住进去后,想着能不能在院子中间起一垛墙隔开两边。”
“不管是为了自己住的舒服,还是堵上村里人的闲话,总归是出租金才是妥当的。”
闫守成和苏杳的态度坚决,按照闫守成现在的工资来说,出租金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开销,闫拾云也就没再推辞:“行,那事情就暂时这么定了,我今天找个时间就和夏知青说说这事,快的话明天就能搬过去。等搬过去了再起院墙也不迟。至于租金的事情,你们要交给大队,就得走大队的账,这两天当紧的事情忙完了,我们和村里的干部都说一下,签一份协议正是确定下来。”
三言两语,这件事就拍了板。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苏杳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吃过了晚饭,苏杳和闫守成决定回老房子走一趟。
老房子倒塌是在预料之内的,只是这么快就不能住了,而且之前很多的生活用品给破坏了,这让苏杳和闫守成有些没想到。
再次站在老房子的门口,苏杳看着这个住了四年的地方,突然心口涌起了一阵悲伤。
整个院子三间房,其中用来做仓库放东西的那间被破坏的最为严重。
闫守成拿着从闫拾云家借到的农具,一点一点的开挖。
苏杳转身回了住的那个屋。
一地的狼藉,因为泥石的流速大,力量大,屋里的几个瓮都破了洞。
苏杳按照记忆,一点一点的刨土,收集还能勉强用用的家用物品。
苏杳和闫守成在这边忙碌着,都不知道闫拾云家去了几个不怀好心的人。
闫芳妮进门看到许彩英,眼睛瞬间红了起来,拉着许彩英的胳膊说道:“嫂子,那泥石流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后怕呢。”
许彩英不是下合村的人,嫁进来这么久,也是和村里的小媳妇们来往比较多,对这些大姑娘们,许彩英是有些敬而远之的态度。
现在被人拉着胳膊这么说话,许彩英还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念着闫拾云的身份,给他留面子,也就没有推开闫芳妮,耐着性子安慰道:“没事,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人得往前看。”
“嗯嗯”,闫芳妮擦着眼泪:“是啊,我们也算是幸运的,虽然家里受了点损失,但是人没事。不过苏杳……”
说到这儿,闫芳妮止住了话口,眼里掉了几滴泪珠子:“我以前和苏杳玩的还算不错,后来因为闫守成有了误会,慢慢走远,现在突然出这事情,我心里真是空落落的。”
许彩英自己昨天就误会了,现在闫芳妮这姿态一出来,许彩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想开口说一下苏杳的状况,谁知道闫芳妮一点说话的时间都不给她留:“苏杳这个人嘴皮子硬,以前没少说闲话,村里没有一个被她编排的,但是实际上,这个人心里还是很软的。”
“当初她算计了守成固然不对,但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恩怨也得消了吧。”
“现在苏杳就这么走了,守成该多难受啊,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了。”
闫芳妮开头说着苏杳,结果一句话就扯到了闫守成身上了,许彩英听出了闫芳妮话里的意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本章完)
163. 妄想症
许彩英不说话,闫芳妮还以为她被自己的故事打动了,一个人说个不停。
“守城的条件好,就是二婚,想嫁给他的人估计都得排着队,也不知道谁有那个福分。”
“嫂子,大队长和守成是好哥们,你应该对他比较了解吧,你觉得守成是喜欢什么样的?”
“他现在在城里有正式的工作了,你说他会不会喜欢上城里的姑娘。不过我听说,那些城里姑娘的心气也挺高的,守成一个二婚,而且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应该也不太好找。”
闫芳妮挨个情况猜测着,最后就差没有明说,现在最适合闫守成的人就是自己了。
许彩英清了清嗓子,给正在兴头上的闫芳妮泼了一盆冷水:“苏杳现在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想多了。”
“苏杳也算是死得合适”,话说出口,闫芳妮才意识到刚刚许彩英说了什么。
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想到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闫芳妮从耳根直接红到了脖子。
“嫂子别开玩笑”,闫芳妮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自欺欺人的说道:“苏杳的死不会牵扯到大队长的,一切都是天灾,你们不用为了她做这么多。”
许彩英觉得闫芳妮是魔怔了,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进去,该说的自己都说了:“苏杳没事,昨晚在我们家睡了一宿,今天就是和闫守成回去清理东西了。”
“芳妮儿,我和你来往不多,但是村里关于你的事情也是听了不少,之前就有人传言说你是为了闫守成才一直不找婆家的。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闫守成现在是结了婚,你就应该打消这样的心思。我昨天和苏杳两口子坐一起,我能感觉到闫守成对于苏杳是真的上心,你盼着他们闹别扭的想法,是可以彻底掐灭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给自己留点儿余地。”
闫芳妮从昨天看到闫守成一脸肃穆的抱着苏杳走开后,整个人就有点飘了。
想了一个晚上,才说服自己要学会大度,所以才有了今年上门的事情,想着帮苏杳办理后事,来换取闫守成的好感。
但是“苏杳好着呢”一句话,就把闫芳妮所有的心思都打破了。
闫芳妮不甘心:“不是的,苏杳是死了的,她就应该去死。”
“嫂子,你应该是看错了,守成是不喜欢苏杳的,当时候结婚的时候,一整天都没有一个笑脸,苏杳这种女人是配不上守成的。”
闫芳妮的胸膛剧烈起伏,开始找理由安慰自己:“没事的,就算没死,她也不一定能坐的稳这个位置。守成现在是城里人了,是看不上苏杳这种喜欢耍心眼的人的。”
“我还有机会。”
“我还有机会。”
“我还有机会。”
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许彩英觉得闫芳妮这个人疯了。
屋里的孩子们还在玩闹,许彩英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闫芳妮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芳妮,一切都会好的,你别激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闫芳妮眼睛直直地看着许彩英:“都是你,都是你乱说话,明明守成心里就是有我的,以后我们两个一定会在一起的。”
“都怪你,怪你乱说话。”
许彩英感觉到了威胁,冷静和闫芳妮对视着,余光却是看着几步之远的房门,盘算着自己跑回去把门插上大概需要多久。
闫芳妮越来越激动了,伸手就要抓许彩英。
许彩英找准时机,大步一跨,跑回了家,关上房门后,整个人靠着门面松了一口气。
闫芳妮今天是不罢休了,一脚一脚的踹着房门,而紧靠着房门的许彩英,身体也是被击得一抖一抖。
闫守成和苏杳两个人把老房子里能用的东西都收出来。
清点好之后,就只剩下搬家了。
看着到了吃饭的点,苏杳和闫守成自觉的回到了闫拾云家,不曾想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闫芳妮踹门。
闫守成小跑了几步,把闫芳妮拉开。
本来还有些生气,看到闫守成后,整个人就换了一个姿态:“守成,她说你不喜欢我。你说说,你觉得我怎么样?我配得上你吧。”
“守成,你说我和苏杳哪个好。我就算比不上别人,我觉得我比苏杳还是好的,咱俩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就应该在一起。”
闫芳妮不管不顾的表白,让闫守成脸色都黑了几分,回头看着一脸玩味的苏杳,嘴里暗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看出来闫芳妮的精神不太正常,苏杳转头叫来了几个男人,一起把闫芳妮给按在了一边。
闫芳妮家里人来得有些晚,似乎是早就习惯了闫芳妮的模样,什么都没说,只是要带着闫芳妮回家。
闫芳妮离开了院子,许彩英才敢从家里走出来。
“不好意思啊,嫂子,给你添麻烦了。”
从闫芳妮刚刚的胡言乱语中能听得出来,她今天过来完全就是为了闫守成,歉疚地看着受惊的许彩英,苏杳道歉道。
“没事,谁能想到,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这么想不开。”
说到这个,许彩英还有些庆幸。
之前她还想着给闫芳妮和自己娘家村里的一个后生牵桥搭线,凑一段好姻缘。
也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闫芳妮对那些相亲对象的态度,才打消了念头。现在看来,还好当时候没有坚持。
“老房子那边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等拾云这边跟夏知青说了,我们就搬过去。闫芳妮的事情,确实不应该牵连你,我会处理好的。”
闫芳妮平时看起来安安稳稳的,谁也没想到她被刺激后会这样。
苏杳努力的翻找着前身的记忆,也只是发现她在闫守成的事情上会有些偏执,但远远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
闫芳妮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的,闫守成坚定了搬走的想法,不给闫拾云一家添麻烦。
(本章完)
164. 回家
闫芳妮被家里人带走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苏杳该死。”
一路上不少人听了去,村里人也开始胡乱猜测,以至于后来闫芳妮只能被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没有了闫芳妮的院子里,闫守成说完了自己的计划后,徐彩英也没有拦着的理由了。
闫拾云那边动作也快,和夏雨露说好情况后,当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64. 回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65.
闫芳妮正是发癔症的时候,家里人也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给带出去。
回家的路上,闫芳尼的嘴里还念叨着:“苏杳该死。”
原本这场闹剧是发生在闫拾云家院子里,没多少人知道,但是闫芳妮这一路上的叫嚣,也让村里的路人心里生了端疑。
闫芳妮刚出门,就有人后脚上门来打听了。
“彩英,闫芳妮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6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66.
“拾云,知青点的房子是不错,但这事情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之前我家侄子说家里的房子不好了,想借着村里的知青点借一段时间住,你当时候可是怎么也不答应的,你不能因为闫守成跟你关系好就偏袒他。”
话里说的大侄子,是村里一个出了名的滑头。在苏杳搬出知青点的时候,就打起了知青点的主意,原本闫福生是想借着这个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6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67.
苏杳这边把材料都备齐之后,闫拾云就帮着问了闫金川。
之前是对苏杳有偏见,不想和苏杳有过多的来往,这几年里,家里和苏杳的来往不少,对苏杳也多了些了解,闫金川没再推辞,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徒弟们上门了。
已经冷清了很久的院子突然热闹起来,苏雅帮着打下手忙活,没有什么感觉。
夏雨露却是感觉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6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68.
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夏雨露比谁都清楚,一旦被检查出来,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自己都得被关起来。
手里抓着盒子,夏雨露僵在那里,愣是说不了话。
刚刚盒子被挖出来后,苏杳就觉得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夏雨露和闫拾云拉扯的这会儿功夫,苏杳突然想到了那东西的来源。
苏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6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69.
上次在苏家不欢而散后,苏杳对于苏家没有一丝的好感。
这次登门是带着以后都不来往的心思,苏杳深呼吸一口气,走进了苏家的大门。
赵小凤因为把工作给了苏大军,平日里基本没事,都在家待着。
苏杳进门的时候,赵小凤正在洗衣服。
半腿高的脏衣服,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
看到苏杳进门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6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70.
赵小凤答应的太快,苏海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小凤见状,补说了一句:“房子是你说要给我的,可不是我要的,你别耍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刘玉芳的身体不好,经不起闹腾,苏海茂现在愿意花钱买清静:“那你给我立个字据,保证以后再也不找玉芳母女两个的麻烦了。”
赵小凤听到这话,心口一滞,看向苏海茂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的厌恶:“自打你放了狠话,离开这个家,我什么时候找过你?上一次是刘思媛上门胡言乱语,这一次是你上门耍威风。我看应该是你写个字据,保证以后都不会跨进这个门半步。”
赵小凤不是个软性子,苏海茂这段时间也防着她使坏呢!苏杳今天找上门,对于苏海茂而言,也算是件好事,不用他再提心吊胆防着人了。
苏海茂眼神往苏杳的身上拐了拐,嘴上没有说话,但是那神情很明显,觉得赵小凤指使苏杳做的。
赵小凤这一次有了一个母亲的担当,没有把苏杳推出去:“老幺心疼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既然这么看不惯老幺,怕老幺找你麻烦,那就干脆断了关系得了。咱俩不是夫妻,以后也不用在一个户口本上了,老幺就跟着我,以后和你没关系,也就没资格找你家人的麻烦了。”
苏海茂听了这话,眉头皱起。
之前闫守成上门后,苏海茂有出打听过,知道闫守成是个有出息的。
上次虽然很痛快的签了义绝书,但是苏海茂也有底气,毕竟户口一天没迁走,苏杳就一天是自己孩子,自己就能拿捏她。
现在把苏杳放出去,苏海茂有些不切,一来是心里还惦记着苏杳的那一笔彩礼钱,二来也是怕苏杳没有后顾之忧,找自己闹事,直接把刘玉芳的人给闹没了。
苏杳看出苏海茂的纠结,给了自己的承诺:“彩礼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痛快的答应我户口移走,以后我也再也不会打扰你们。”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就是豁出老脸,也要刮你一层皮”,苏海茂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家人闹到这个份上,苏杳觉得有些可悲。
“事情也不用拖,下去就去街道办开证明。我拿了证明,立刻离开龙城。”
苏海茂心里记挂着刘玉芳,恨恨的看了苏杳一眼,转头离开。
刚刚苏杳三人对峙,苏大军躲进了屋子,等到苏海茂离开,才出来。
再出来时,苏大军已经换了一个脸色,带着讨好的笑意,走近赵小凤:“妈,你别生气了,我爸就是那个德性,别把你气到。”
相比于苏海茂,赵小凤现在更生苏大军的气,对于苏大军的讨好,赵小凤视而不见:“老幺,你也先别走了,进屋子歇一会儿,下午的事情,妈还得你陪着走一趟。”
苏杳需要把户口的事情定下来,也怕苏海茂回去一趟,被刘家母女洗脑改变了主意,下午本就打算跟着去一趟。
苏杳没有拒绝赵小凤的提议,掠过苏大军,进了屋子。
苏杳在屋里休息,赵小凤也没有闲着,继续清洗剩下的几件衣服。
苏大军在家里人面前脸皮是特别厚的,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行径而不好意思。
看着苏杳回屋的身影翻了个白眼后,就跑到赵小凤身边卖起了乖:“妈,你怎么给青禾洗衣服呢,你快放下,等晚上回来了,我让她自己洗,也太不懂事了,这是把您当什么了?”
赵小凤手里的动作不停,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心疼你妈啊!娶了个媳妇儿跟娶了个祖宗一样,进门两年多了,你见她什么时候洗过一次衣服?该说的时候不说,有本事当着她面说,别只想着讨好我。”
苏大军一拍额头:“瞧我这人,天天只忙着上班下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事。妈,我娶媳妇儿回来,就是为了孝敬你的,怎么还能让你受苦呢,你放心,我今晚回来,肯定好好教训教训青禾。”
赵小凤偏心苏大军,这么些年来,也有些依赖着苏大军,苏大军和王青禾好,赵小凤心里是不太乐意的。
现在听苏大军说为了自己教训王青禾,赵小凤虽然也知道是假话,但心底里也是开心的。
看到赵小凤脸上有了喜色,苏大军接着说道:“妈,以后你就我这一个儿子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赵小凤还有些生气:“今天的事情,我可都是看着呢,你是气不死我不死心,我是不指望着还对你好了,别气我就行。”
终于把话题引了过来,苏大军红着眼睛给自己辩解:“妈,这事情你就是误会我了,我今天真的是为你想的。”
“我爸什么性子,咱家谁不知道,那要是真生气了,可是会上手的,开始的时候你在屋子里,可能不知道。青禾都和我说了,爸那踢盆的力气可是下了力气的,我就怕你俩话赶话,给他惹出火,让他动起手来。到时候受苦的不还是你吗?”
“我站在他那边,他高兴了,火气消了,你也就不受苦了”,说到这儿,苏大军有些哽咽:“都怪儿子没本事,都不能给你撑腰。”
苏海茂是打过赵小凤的,那时候苏杳兄妹几个还小,躲在家里,被吓得瑟瑟发抖。
苏大军说的话,赵小凤是愿意相信的,听着苏大军这么一解释,赵小凤心里的气都没有了。
没有父母嫌孩子没本事的,苏大军这么一说,赵小凤就心软了:“没事,你的心,妈都知道。”
苏大军看着赵小凤的脸色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继续哄着赵小凤:“妈,以后这个家就是你的了,你以后就是当家做主的,我和青禾肯定好好孝顺你。”
赵小凤的脸上有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嗯”了一声。
苏大军很快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对苏杳的抱怨说道:“老幺今天是好心,但是到底是年轻,做事不太靠谱。如果她不插口,我爸今天得把这套房子都转过来。”
“这家是你爷爷奶奶的,得给你爸留一间,不然等我死了,到了地下没办法跟他们老人家交代。”
苏大军点头:“是,这家是应该有我爸的一份,但是现在我爸和刘玉芳在一起后,这家就是他们共同的了,以后我爸要是不在了,这家还得分一份给刘玉芳,我是不想着咱家的东西便宜了外人。”
赵小凤不懂这些,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的听着苏大军说话。
“妈,反正以后这房子你们也是要留给我的,我爸就是防着你,所以才会给自己留一间。如果当时候你说要把这个房子过户给我,我爸估计就会痛痛快快的拿出来,以后就更不会有刘玉芳母女俩的份了。”
屋子的门开着,苏杳躺在床上,也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听着苏大军说完后许久没有声音,苏杳就知道赵小凤动心了。
苏杳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慨赵小凤对孩子真好,还是得赞一句苏大军现在学聪明了,三句话给自己扭转了地位,还为自己争取来房子。
苏杳知道自己和赵小凤就是塑料母女情,今天能让赵小凤听自己的话已经很不容易,再让赵小凤和苏大军结仇,自己肯定会被赵小凤记恨上。
苏杳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没再分神听苏大军母子俩的对话,闭上眼睛养神,为下午的事情积蓄精力。
睡觉一会儿的功夫,苏大军不止把赵小凤哄高兴了,还哄着赵小凤让他陪着去办事,想把苏杳撇开。
看到苏杳到点了就站在屋门口,苏大军脸上闪过一丝不喜,已经走出门的赵小凤干干的笑了一声:“我想着你累了,就让你大哥跟我走一趟,你要不就在家里休息?”
“不用了,我也得去拿我的户口。”
苏杳面无表情,有在最前面,率先到了街道办门口。
苏海茂晚来了两分钟,手里捏着一个小布包,径直走进了街道办。
如苏杳所料,房子从苏海茂的名下转出来,直接转到了苏大军的名下。
赵小凤对于这个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皱了皱眉头,苏杳没有打扰母子俩的母慈子孝,带着开好的迁户口证明,出了街道办。
龙城的事情办好了,苏杳就等着和闫守成回家了,只不过时间才过了一个下午,苏招娣就找上了门。
苏招娣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的吼道:“苏杳,你到底跟妈说了什么?”
话音落下,才看到同在一个屋子里的闫守成。
闫守成不笑的时候还是有些唬人的,苏招娣的气势弱了弱,站远了些。
闫守成把苏杳拉在一旁,冷着脸,压着声音说道:“大姐,这里是宾馆,隔音效果不好,你这么说话,想让别人来看热闹。”
苏招娣今天来就是找苏杳麻烦的,听闫守成这么一说,像是抓到了他们的软肋,声音也不收着了,说道:“别一口一个大姐,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家子都没有参加。我今天也听说了,你们两口子也还没有领结婚证呢,你算不上我们苏家人,我也不想和你攀关系。”
说完,看着苏杳,苏招娣继续质问:“苏杳,你下乡了,待在山沟沟里,天高皇帝远的,什么都不管,你有没有想过我们?”
“爸做事情荒唐,左邻右舍谁不知道我家有荒唐事,因为爸理亏,这事情压着,面上大家都不敢说。现在可倒好,你是生怕不丢人,撺掇着妈要房子。现在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两个离婚了。你知道我们在婆家得受多大的影响?”
苏杳看到苏招娣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
“背后被人说道,和被人明说有什么区别吗?你要是真在乎,当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应该劝着苏海茂和那边断了,回归家庭。可你做了什么,你回去不分青红皂白,数落了妈一顿。你以为这事情怎么传出去的,还不是因为你的大嗓门?”
“一个巷子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以为你不声张,别人就不知道?他犯的是作风问题,等着日后被人举报,严重一点是要当众批评的。好聚好散不行吗?非得争个头破血流?”
不说还好,提起这件事情,苏杳也是一股子的闷气。
自己不关注苏家,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情。
也是今天打听之后,才知道一家人是多么的没脑子。
苏海茂都快六十的人了,还有这着一腔的热情,脑子一热就和刘玉芳领了证,还到处嚷嚷着要办酒席,好好把刘玉芳娶进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个的事情。
作为女儿,苏招娣是家里第一个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人,但是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家劝着苏海茂冷静,而是把赵小凤从上到下的数落了一顿,还要赵小凤给刘玉芳低头,承认是自己对不住刘玉芳。
就这个脑回路,苏招娣还以为自己作对,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周围的人在背后怎么笑话她。
不止如此,苏杳今天花了点钱,还打听出来,这两天已经有好事的人写了举报信交给了委员会,就等着委员会派人调查了。
要是苏杳晚来几天,估计苏海茂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现在再看苏招娣一脸得意的模样,苏杳就想甩她两个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苏招娣被苏杳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嘴硬道:“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可不是吓大的。”
苏招娣是苏大军找来的,之前已经苏大军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坏事都推在了苏杳身上:“话说得好听,你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以后去哪儿都得听别人议论。苏大军可是和我说了,你就是为了你自己能把户口迁出来,跟这个男人领证,你这种建立在被人痛苦上的幸福,也长久不了。”
刚刚闫守成想替苏杳出头,一直被苏杳拉着,现在苏招娣诅咒起了自己的婚姻,闫守成也不忍了。
171.
苏大军这个时候和苏海茂站在了统一战线。
苏海茂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的得意。
而目光所及的赵小凤,却是一脸的心痛。
赵小凤是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而婆家在这方面的思想,比娘家还重。
在大环境的影响下,赵小凤也是很重男轻女的,尤其在生了苏大军之后,赵小凤在苏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更让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7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72. 上门
赵小凤答应的太快,苏海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小凤见状,补说了一句:“房子是你说要给我的,可不是我要的,你别耍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刘玉芳的身体不好,经不起闹腾,苏海茂现在愿意花钱买清静:“那你给我立个字据,保证以后再也不找玉芳母女两个的麻烦了。”
赵小凤听到这话,心口一滞,看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72. 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73. 示弱
苏杳话说的不假,户口迁出来,还得找个地方落户。
苏杳能落户的就是下合村了,在这之前,还得先和闫守成把证给领了。
来之前,苏杳就猜到迁户口的事情不会容易,所以苏杳到龙城后多方打听,做足了准备,才登上了苏家的门。
现在自己户口的事情办妥了,闫守成在龙城的任务也完成了,两人急切的心再也等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73. 示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74. 婚礼
闫守成知道赵小凤来家里了,是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
赵小凤和苏杳围坐在桌子边,等着闫守成回家。
对于赵小凤,闫守成没有什么好的观感,看在苏杳的面子上,也没有甩脸子看。
一顿饭在寂静无声中吃完。
以往因为闫守成回家晚,做饭是苏杳的活,饭后的洗碗就是闫守成负责。
闫守成像往常一样准备收拾的时候,被赵小凤抢了先。
赵小凤手脚很利索,带着东西一溜烟的进了厨房,留下闫守成原地发呆。
赵小凤不在场,闫守成直接问了起来:“她怎么来了?今天又是闹的哪一出。”
苏杳摊了摊手:“说是苏大军不让她在家里住,来投奔我们了。她说她来这里没想着当祖宗,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希望我们不赶她走。”
好人做久了,做一件坏事就会被人唾弃,坏人做久了,做一件好事,也会被怀疑不安好心。
赵小凤不是坏人,但绝对不是好人,她说她会安分的待在家里,苏杳没有太相信,闫守成也有些疑惑。
赵小凤想怎么样,闫守成管不了,但至少不能影响到苏杳。
想着这些,闫守成叮嘱道:“人心隔肚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家里的事情,你也得上点心,不能传出去让别人以为你是把妈当老妈子用。”
说起这个,苏杳就想起了今天偷听的闫雪梅。
当时候赵小凤的姿态放得很低,对于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很容易会造成误解。
以闫雪梅传播信息的速度,自己和赵小凤什么样的关系,估计已经是人尽皆知了。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这件事情落实。
想明白这些,苏杳默默点头:“我心里有数,家里的事情,我也会去做的。另外,不管是面子上,还是实地里,她要是都不能走了。”
知青点本来屋子不多,苏杳和闫守成也只隔了两间过来,一间卧房,一间厨房。
好在下合村的特殊地理关系,厨房里也是有炕的,可以住人,才不至于今天太过于尴尬。
苏杳的计划,是安排赵小凤暂时住在厨房,不过人来人往,闫守成终归会有些不太适应。
丑话说在前头,苏杳和闫守成提前交代好:“说实话,赵小凤对于我们两个人而言,都算是陌生人。不过我们都是女性,我又有苏幺妹的记忆相处起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倒是你,如果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提前和我说,别让这事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她,闫守成没有恋爱经验,为了能和苏杳的感情路走的顺畅一点,曾经在一个废书店找到一本感情分析的书,这句话就是在里面看到的,让闫守成一直记在脑子里。
闫守成回抱苏杳,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没事,我不会被影响到的。”
苏杳和闫守成说悄悄话的功夫,赵小凤已经把厨房收拾完了,再回来看到抱着的两个人,拉开门帘的手收了回去,一个人躲进了厨房。
苏杳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困得差不多快睡着了。
厨房的烟尘大,苏杳之前一直没往上面铺东西。
把赵小凤喊醒,把刚刚找出来的新被褥铺上。
“你以后就在这个屋子睡觉,有事就去隔壁找我们,比较近。”
赵小凤今天累的话都不想说了,顾不上送苏杳出门,就爬上了床。
一夜无梦,苏杳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了赵小凤做饭的声音。
吃过了早饭,闫守成继续上班,苏杳把赵小凤喊到了正屋摊牌。
“昨天你突然到来,我和守成都挺突然的。我们昨晚商议了一下,答应你可以住在这里,短时间内可以不用离开。”
“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低三下四,只要不做妖,平时我是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帮忙就好。”
赵小凤搓着双手,眼里有些激动:“你能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些事是我应该做的,反正家里也做习惯了,没事的。”
赵小凤的样子,显然不像是可以听得进去的。
苏杳换了个说法:“你做是你的事,但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把你当保姆用。就当是为我考虑,你以我母亲的身份在这边待着就好。”
赵小凤默默点头,记下了这些事情。
作为母亲,赵小凤想到了十八号的婚礼,多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准备的吗?”
苏杳确实不知道各方面的风俗,本来也打算找人请教,赵小凤既然开口了,苏杳也就没再多此一举,直接把准备的任务给了赵小凤。
赵小凤之前来下合村也住过一段日子,苏杳没有放在心上,目送着赵小凤离开。
谁知道,就这一会儿不见人的功夫,赵小凤就和人闹了起来。
苏杳知道这事情,还是夏雨露给通风报信的。
苏杳赶到地方的时候,赵小凤已经被人拉开了,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被人抓过。
皱着眉头,拨开人群,苏杳第一时间查看了一下赵小凤身上,有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
确认是皮外伤后,苏杳松了一口气,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出什么事?婶子和我妈闹成这样?”
苏杳压下眼眸,沉声问道。
对方是三个人,其中看起来被打的最厉害的那人,眼睛一挑,就说起了赵小凤的不是:“你妈真是不讲理,在背后听人说话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要不是她是你妈,我早就把她送到公安局了。”
赵小凤也憋不住气,指着鼻子说道:“你要是不在背后嚼人舌根,我会打你吗?你是活该。”
苏杳眼神看过去,释放出一阵压力。
对面的人讪讪的看着苏杳,嘴硬道:“我们下合村村风很好的,谁会在背后议论人,你少诬赖人。你自己在家里受了气,别笑我们撒气。”
不管村里人内部有什么矛盾,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都是拧成一股绳的。而现在,赵小凤就是那个外人。
刚刚说闲话的只有三个人,但是听闲话的可是不少,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摆明了要把事情落在赵小凤身上。
苏杳笑了笑:“婶子,您在我们家里安了眼线吗?还是您是赛半仙,掐指一算什么都知道?你哪来的消息,说我妈在我家受欺负了?”
“村里人帮我一毫,我都会还一分,到了我妈这儿,好赖我是她生的,不至于给脸子。我倒要看看,是谁给婶子你这么大的误会?”
前头还说,村风好,不议论别人,转头就说苏杳屋里的事情,这就是自己打脸。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几个人,突然之间没了声。
互相看了两眼,推了其中一个出去打圆场。
“苏杳,我们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你妈也没怎么受伤,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别计较太多。”
别人打的人是赵小凤,但事实上,却是想打苏杳的脸,如果今天苏杳忍气吞声了,以后村里人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苏杳收起了笑脸,平静的脸色,反倒让周围的人觉得有些可怕。
“婶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不是脸上没受伤就叫没伤,你说的那些话,就是割我妈心的刀子,我妈心里受伤了。法律上,还有一个说法叫精神损失呢,就你今天这些话,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影响了我的名誉,是要对我进行精神损失赔偿的。”
一听要赔钱,刚刚还淡定的人,现在也急了:“苏杳,别以为你读过几天书,就能来吓唬我,不就是说两句闲话,这年头谁没被人在背后说道几句。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别的知青都安安生生的在村里干活,就你长了一颗花花心。也不知道闫守成怎么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
原身和闫守成最开始被人知道后,比这还难听的话,苏杳听多了。后来虽然结婚了,但是那时候苏杳和闫守成关系不好,很长一段时间,村里人都说苏杳算计了人,算计不了心,是瞎折腾。等苏杳分家,搬出了老房子,村里人说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算计了一场。闫守成态度的转变,对苏杳体贴入微,更让人嫉妒了,觉得闫守成就是被鬼迷了心窍。现在闫守成大小是个官,在村里也是个香饽饽,而苏杳作为官太太,让周围的人更嫉妒了。
苏杳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恶意,没有太在意,但是赵小凤不能容忍别人骂苏杳,帮着开口说道:“老泼妇,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家苏杳能干,有文化,闫守成不看上她,莫非还能看上你家闺女。就看你这个泼妇样子,也知道你家闺女性子不一样,怪不得守成看不上她。”
苏杳不屑和别人比较,也不想把这件事情扯太远了。拉了拉赵小凤,看着对面的对人,开口说道:“婶子,闫守成就是眼瞎,也是他愿意瞎的,闫守成和你非亲非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好歹也算是个干部,平时我尽量不管村里的事情,不代表我就一点权利都没有。你现在是在侮辱妇女,作为妇女主任,我有权利处罚你。”
妇女主任在村里不算什么大角色,很多人都忘了苏杳还有这么一个头衔,苏杳这么说,一些胆小的就害怕了。
开口把事情都推到了一个人头上。
苏杳含笑看着一众人,也不说话,等着她们给自己一个说法。
对峙的时间没有很长,对面的人很快就松了口:“你家的事情,是闫雪梅跟我们说的。我们也就是闲着没事随便说说。”
刚巧,闫雪梅就在人群中站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迫不及待的往后缩了缩,想退出围观的人群,不曾想,众人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苏杳转身面对着闫雪梅,质问道:”闫雪梅,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的你,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都是一个村里的,有事情也不用藏着掖着,你只管说,如果是我的问题,该我道歉,我补偿的,我绝无二话,如果是你的问题,那就别怪我斤斤计较。“
闫雪梅尴尬的站在一边,低着头盯着脚尖,默不吭声。
看闫雪梅这个样子,苏杳也没有耐心和她耗下去,替她说道:”你不说,我来猜猜,是看不惯我,非得往我身上泼点脏水?还是要替别人报仇,亦或者是天生嘴欠,欠管教。”
闫雪梅低着头不说话,死死的咬着嘴唇,心里暗骂着苏杳。
苏杳抬头,看向站在闫雪梅身后的闫文平,和名字不一样,闫文平长得高高大大,因为常年在地里干活,皮肤黝黑,看起来还有些凶相。
和苏杳对视一眼,闫文平站了出来:“苏老师,你来村里也不少年了,雪梅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她就是嘴碎,喜欢议论别人家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我代替她给你们道歉,你放心,回去之后,我肯定会好好管教,保准以后嘴牢牢的,什么事情都不会乱说。”
说完,闫文平就拉着闫雪梅给苏杳道歉。
闫雪梅一声不吭,挣扎着要摆脱闫文平的束缚,却是无济于事。
苏杳看着两个人的小动作,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女人天生力气不如男人,挣扎不过,闫雪梅终于开口了:“我才不会给她这种人道歉的,她不配,像她这种懒人,就应该下地狱。”
闫雪梅一句话,惹恼了闫文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落在了闫雪梅的脸上。
捂着脸,闫雪梅也是一点都不顾及了:“闫文平,你们家不就是想着求闫守成给你走关系,办你侄儿的事情嘛。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闫守成和苏杳是不会给你家办任何事情的。你今天打我,有本事打死我。”
闫守成的事情,苏杳向来不管,闫雪梅的话,苏杳记在了心里。
闫文平被气恼了,想再打两下,被周围的人拦了下来。
闫雪梅也是破罐子破摔,把这些年的怒气发泄了出来:”苏杳,你就是个扫把星,因为你,闫守成和夏雨露吹了;因为你,赵志美男人进去了,天天守着孤老婆子和孩子;因为你,芳妮被关在家里,不能出来。现在就剩下我了,你想找我麻烦,你找,别为难我家里人,别让我看不起你。“
(本章完)
175. 报应
闫雪梅最后是被家里人拖走的,苏杳看着她消失的身影,突然有些好奇,是什么导致她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苏杳的一动不动,让刚刚还说闲话的几个妇人露了怯色,挨个低头认错。
雷声大,雨点小,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道过歉的人主动离开,看热闹的人也自觉退散。
没几分钟,这块地上就只剩下苏杳和赵小凤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自打挑明了身份后,赵小凤的姿态一直放得很低,低声道歉后,站在原地等着苏杳发派。
苏杳揉了揉眉心:“这是不怨你,是有人故意找我的茬。”
重生已经好几年了,苏杳都快记不起原剧情是什么样子了。
尤其是这一年,闫守成工作有起色,和自己的感情稳定,苏杳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剧情的约束,所以闫拾云说可以借住知青点时,苏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可是前有闫芳妮的突然发疯,后有闫雪梅蓄意报复,苏杳一时之间分不清楚,是自己现在的境遇很招人恨,还是剧情的干涉,要一切回归正轨。
苏杳想着这里面的关系,不知不觉走到了知青点的院门口。
夏雨露这几天都是一大早就出门,到了晚上才会回来,苏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杳突然有些说不出来为什么的烦躁。
闫守成是晚上回家的,苏杳平日里的情绪很稳定,难得在她脸上看到不开心的表情,闫守成忍不住问了起来:“今天出什么事了吗?”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最不害怕的就是失去。苏杳刚重生那会儿,整个人都是无知无畏的。
可是现在,自己有了感情归属,有了想建设一个家的希望,苏杳一点都不想生活出现波折。
苏杳抬眸,问起了闫守成:“闫文平前两天找你办事了?”
闫守成没有迟疑,说道:“嗯,他侄儿想当兵,想托我关系打个招呼,我没有直接答应。不过到底是一个村子的,我这两天也专门盯着这事。如果那孩子最后体检,政审都没问题,我会帮忙打点一下。”
苏杳没参与过这种事,但也知道,这种事情向来人多名额少,一切合格之后,也得靠运气了。
硬性指标上,闫守成不能插手,但是后面的运气成分,闫守成可以帮帮忙,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个部分。
苏杳没说话,闫守成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事?闫文平让人来找你了吗?”
闫守成自己拒绝别人没什么,但是苏杳插手了,让苏杳再去拒绝人,会影响到苏杳的风评。
如果闫文平真的找了苏杳,闫守成想到这儿,对闫文平的印象差了一些。
苏杳摇头,避重就轻的说起了今天的事情:“和闫雪梅吵了一架,她提了你不帮闫文平家的忙,还说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我就来问问。”
闫守成对闫雪梅的印象不太好,听苏杳这么一说,皱了皱眉,叮嘱道:“我记得你和闫雪梅以前的关系就一般,不需要因为我和别人硬处关系,保持你的态度就行。”
有闫守成的态度,苏杳心里舒服了一些,应了一声:“好”
苏杳压下了心底的愁绪,找了个话题岔开,这事就算过去了,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离婚礼没几天了,苏杳不想节外生枝,没什么必要,也就不出门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也就不知道闫雪梅回家之后怎么样了。
不过这期间,倒是有件喜事。
闫文平的侄子体检政审一切合格,闫守成找人帮了帮忙,顺利拿到了名额,消息是闫守成最先传回来的。
闫文平的大哥得了信,找了个晚上闫守成在家的日子,拎着东西上门感谢。
这件事,主要还是孩子争气,闫守成寒暄了几句,让人又把东西拎了回去。
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闫文平侄子走的那天,村里的锣鼓队敲锣打鼓,把人送到了车上。
一时间,村里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没等村里人喜色落下,苏杳的婚礼日子就到了。
苏杳和闫守成不是第一次办婚礼,但是该有的流程却是,一点都不能少。
按照风俗,新婚前一天,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所以赵小凤陪着苏杳在闫拾云家住下了。
苏杳住的屋子,就是之前借宿闫拾云家时住的那一间,许彩英还专门布置了一番,窗上贴着两个大喜字,床上铺着大红色的被子。
苏杳一整天,入眼的都是红色,看的眼都乏了。
晚上躺在床上,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不知道怎么的,一躺下,苏杳就想到了闫守成。
不知道闫守成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和自己一样,激动的睡不着,明天闫守成会怎么把自己接回家。
是的,这一次婚礼的一切事情都是闫守成策划的,美曰其名要给苏杳一个惊喜。
闫守成愿意折腾,苏杳也不干涉。
此刻,苏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问两句,也不至于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苏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小凤也有些被影响到,开口和苏杳说起了体己话。
“我这段时间看着你,知道你是个稳妥人,有自己的主见。我现在是你名头上的妈,有些话,我就说了。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舌头和牙还有打架的时候,以后两个人结婚,难免会有磕绊,要学会为对方想想。”
“男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女人絮絮叨叨,说话留三分,你心里要是有不舒服,别一口气就说出来,自己在心里过一遍,把气消消了再往出说。”
赵小凤低低的声音,让苏杳陷入了沉思。
自己和闫守成正式在一起也有几年了,在苏杳的印象里,闫守成就是自己的丈夫,相处的过程中,就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的。
苏杳自觉自己的情绪调节能力还不错,有事说事,和闫守成基本没红过脸。
这一次,闫守成非要说重新举办婚礼,就是希望两人之间有一个正式的仪式。
苏杳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在闫守成的眼里,以后的日子才是两个人真正的婚姻生活。
以前一直听别人说,男人对于婚前婚后的要求都是不一样的,那么以后两人会不会吵架,会不会有七年之痒。
苏杳越想越担忧,还有一种要不别结了的想法。
这个就是婚前恐惧症吗?
前世的时候,苏杳有什么烦心事,会和闺蜜吐槽一下,就拿今晚来说,高低得来个彻夜长谈。但是重生之后,苏杳和周围的人都有一些年龄差,有些事情也就不方便说出口了。
说不出口的话就得憋在自己的心里,憋心里就会不舒服。
苏杳深呼吸几口气,却发现旁边的赵小凤把自己说累睡着了。
绵长的呼吸声传来,苏杳的心思也慢慢平静下来。
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真的日后受了委屈,大不了一拍两散得了。
苏杳劝慰着自己,突然释怀,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苏杳这边安静了,但是闫守成那边还热闹着。
村里的习惯,结婚前一天,是要请第二天帮忙的人吃饭的,王红英这一次是完全不管的态度,所以闫守成是自己操持的。
一顿饭吃饭,送走了一些人,剩下的就是关系最好的闫拾云几个了。
没有了外人,说话也就自在了一些。
闫春旺是个爽朗的性子,闷了一口酒,带着微微的醉意开口了:“老二,我之前还替你可惜呢,你一个读了书的大学生,最后娶了苏杳那个性子的女人,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现在看来,还是你有眼光。”
如果说是以前的苏幺妹,闫守成结婚时候的想法就是破罐子破摔,找个人给自己垫背,也不是自己眼光好,而是自己运气好,遇上了苏杳。
有些不能说出口,闫守成和闫春旺碰了个杯,抿了一小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闫拾云也是后来对苏杳改观的,听闫春望这么说,也有些好奇:“春望,苏杳做了什么,让你对她的态度有这么大的改变。”
闫春望放下酒杯,说了起来:“你们还记得之前苏杳分家的时候,给老房子圈院墙的事情没有。”
因为这件事情,闫拾云一直觉得对苏杳有些愧疚,闫春望一提,闫拾云立马点头。
“老房子圈院墙的石头,都是苏杳自己上山背回来的。不说别人,就说说你们自己家的媳妇儿,谁受过这个罪。那段时间,老二可是一次都没回来过。苏杳那时候能有这种韧劲,就说明人还是不错的。”
闫守成这两年也一直跟着苏杳喝灵泉水,修炼,身体素质在慢慢提升,知道苏杳不和一般人一样。
但是圈院墙的时候,苏杳的体质肯定是不如现在的,闫守成心里泛起了一丝的愧疚,给自己立了一个目标,以后再也不让苏杳受这些苦了。
闫家峻和闫守成是本家,对闫守成的了解也比别人多些。
上次结婚前,闫守成还拉着闫家峻喝了一个晚上的闷酒,相比于现在的轻松,那时候的闫守成是一脸的沮丧,感觉对于以后的生活没有一点希望。
闫家峻这些年是看着闫守成一点一点变化的,听着闫春旺对苏杳的称赞,闫家峻侧过身子,用杯口碰了碰闫守成的酒杯:“恭喜。”
简单的两个字,不仅仅是因为闫守成娶到了苏杳,还有闫守成已经在慢慢摆脱闫家那个火坑,也是恭喜闫守成能过上他想要的生活。
一切都在酒里,闫守成没有说话,一个仰头,喝完了杯里剩下的酒。
苏杳是今晚酒桌上的话题中心,有闫春旺开始,闫拾云也接着说起来。
作为和苏杳共事最多的人,闫拾云对于苏杳的态度可以说是佩服,说得越多,闫拾云对于苏杳的佩服越深,酒喝多了,闫拾云话也多了,最后都说出了“以后苏杳是大姐,闫守成只能算姐夫”的话了。
时隔四年之久,苏杳在闫守成的几个发小中,评价不断升高,闫守成听着,心里对苏杳的喜欢更多了一分。
五个人的话谈,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第二天早上,还是被闫家峻的媳妇叫门,四个人才清醒过来。
简单的洗漱,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后,闫守成掐着时间,带着迎亲团队出发了。
知青点距离闫拾云家不远,闫守成没急着过去,而是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才到了闫拾云家。
苏杳的年纪,在下合村同龄的,基本都结婚了,所以苏杳不需要伴娘,也没有合适的女孩做伴娘。
没有拦门的,闫守成进去的很顺利。
苏杳穿的是赵小凤给做的衣服,在灰蓝黑为主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闫守成进门的时候,刚好挡住了身后的太阳。
那一刻,苏杳的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婚礼流程已经尽可能的简化了,但是还是要有一点仪式感的。
早在闫守成进门之前,徐彩英就已经把婚鞋藏了起来。
闫守成大步走向苏杳,才发现少了鞋子。
闫守成对苏杳是温和,但是在外人眼里,却是个黑面包工,不苟言笑。
闫守成这下也不端着了,看着徐彩英,笑问道:“好嫂子,帮帮忙,告诉我鞋子在哪里?”
徐彩英不为所动:“别人家结婚,又是拦门,又是闹喜,轻易不会让新娘子被接走。苏杳人在下合村,家人朋友都在龙城,没有娘家人站在身边已经够可怜了,可不能再被你这么轻易就带走了。”
“反正也就剩最后一件事了,你自己耐着性子好好找找吧。”
说完,徐彩英现在一边,留空间给闫守成。
闫守成一招不行,再转头,看向苏杳。
不曾想,苏杳早就被徐彩英叮嘱过了。
苏杳默默低头,错开闫守成的视线,玩耍着衣角。
没有帮手,闫守成只能自己下手了。
苏杳出嫁的这间屋子,就是当时候苏杳和闫守成暂住的那一间,对于闫守成来说还比较熟悉。
不大的屋子,闫守成把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次。
一刻钟过去了,闫守成一无所获,周围的人也放开了,调侃起了闫守成。
床上的美娇娘还等着,闫守成有些等不及了,站起了身子,把今天早上才采摘的新鲜花束递给苏杳后,直接一个横抱,把苏杳从床上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苏杳死死的抓着闫守成的肩膀,引来了围观人的一阵起哄声。
苏杳的身子移开,鞋子也找到了,闫守成也不给苏杳穿鞋了,让徐彩英帮着放在苏杳的怀抱里,直接抱着人出去。
(本章完)
176.
迎亲的时候,闫守成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一来是散散喜气,二来也是告诉村里人,自己对苏杳的中意。
回去的时候,闫守成的心情有些迫不及待。
走过一切仪式后,闫守成把苏杳放在自行车后座上,骑回了家。
闫守成把苏杳从自行车上抱下来后一直没撒手,直接把苏杳抱到了新房的床上。
新房里,床上的喜被喜褥都是闫守成专门找人做的,昨天才送过来。
苏杳的消费观一直都很理性,有些东西再喜欢,如果不是特别需要,苏杳都不会入手。
喜被喜褥是苏杳第一次看见,但是用到的面料,苏杳却是很熟悉。
是前两年第一次和闫守成在海城逛街时苏杳看到的那一款。
那时候的闫守成还是个学生,苏杳虽然因为老欧的门路挣了钱,但是不能往明面上拿。
料子是当下时兴的料子,价格偏贵,苏杳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选择放下。
没能买下来,苏杳是有一些失落,但是也没有失落太久。
不过隔了一个星期,闫守成就送给了苏杳一件那个料子做成的裙子。
后来的这两年,苏杳一般有什么大日子,都会穿那件裙子。
苏杳不知道闫守成是怎么找到这么多的料子的,但是闫守成能把自己的喜好记两年,苏杳心里是很开心的。
在众人的围观下,苏杳看着闫守成,主动上手按着闫守成的脖子,贴在了闫守成的嘴角。
这是苏杳第一次主动。
两个人都没有闭眼睛,对视的那一刻,眼里只有对方。
闫守成看到了苏杳眼底的欢喜,心头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
抬手附在苏杳的后脑上,闫守成加深了这个口勿。
围观的人起哄声响起,苏杳推了推闫守成没有推动,便由着他了。
苏杳闭上眼睛,跟随着闫守成走,胸腔里的空气慢慢减少,最后有些呼吸不过来。
终于等到闫守成放开自己,苏杳重重地吸了几口气,鼻尖没有了闫守成的气息,唇上还留着闫守成的温度。
周围人的打趣声接连响起,苏杳脸红到了耳根,推了闫守成出去应付,自己平复一下心情。
午席是摆在大队院子里的,苏杳和闫守成手挽着手敬酒,挨桌喝完,自己也是醉了。
人生一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闫守成看着苏杳的红颜,心里有些躁动,有些等不到晚上了。
大门一关,窗帘一拉,红云翻动,外面是恭贺声,里面是呢喃声。
日落星显,月退日升。
苏杳再次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
一夜的胡闹的,身体有些吃不住的乏累,无力的抬手锤了锤正专注看自己的闫守成,却让人给一把抓住拉进了怀里。
“累了吗?”
闫守成的低声问候,让苏杳红了脸,伸手掐了一把闫守成的软肉。
赵小凤是过来人,没有打扰苏杳两人,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打扫完院子,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门口边,赵小凤纳着千层底,准备给苏杳做一双新鞋子。
夏雨露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赵小凤,开口问道:“婶子,闫守成在家吗?”
赵小凤对于夏雨露的印象不好,一直记得夏雨露和闫守成谈过对象。
年轻小姑娘一上门开口就找男的,让赵小凤升起了警惕:“你找他干什么?”
夏雨露眼里有些焦急的神色,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他帮忙,他在哪里?”
“不知道。”
如果夏雨露进门能先问一句苏杳,赵小凤都不会这么生气。夏雨露开口就是找闫守成,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赵小凤膈应,更为抱不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夏雨露转头看到还拉着窗帘的屋子,想到昨天两个人举行了婚礼,脸色暗了暗,直接开口高声问了起来:“守成,你在家吗?我是雨露,找你有点事情,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
院里地动静,屋里听的很清楚。
夏雨露进院子之后,苏杳就拦下了闫守成胡闹的双手。
听到夏雨露要找闫守成,苏杳心里升起了一丝的不耐烦,但是嘴上没说,揶揄地看着闫守成。
闫守成见状,赶忙开口:“我每天早出晚归,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打过照面了,我不知道她找我干什么。”
苏杳冷哼了一声:“你去问问,不就知道干什么了?”
闫守成仅仅地抱着苏杳,小声要求道:“你和我一起。”
苏杳的腰又酸又困,刚刚试着起身,都有些难受,已经打定主意在床上好好休息了。
迟疑片刻,苏杳拒绝道:“知道你没那个心思,我腰疼,不起了。你先去问问什么事情,院子里说话,我是能听到的。”
闫守成知道自己昨天挺过分的,也就不要求苏杳非得起床了。
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服,闫守成出了门。
只有闫守成,夏雨露忍不住往闫守成身后多看了两眼。
闫守成出门没走几步,和夏雨露隔着一段距离,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夏雨露紧皱着眉头,余光看到一脸好奇的赵小凤,问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院子里没有外人,你只管说吧。”
求人办事,不得不低头,夏雨露握拳的手紧了紧,尽可能地低声说道:“家里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出事了,之前我爸帮过你,我想求你这一次帮帮我爸。”
闫守成和夏父不在一个圈子里,闫守成自然不会关注夏父地动静,夏雨露这么说,闫守成还需要自己去打听打听。
欠人家一个人情,迟早都得还的。
闫守成没有一口说死:“我现在也只是个小人物,我得先打听打听,能帮得上忙,我肯定会帮。”
知道闫守成的性子,夏雨露点头:“你最近是不是请假了?我爸的事情比较急,你能不能尽快帮忙,别等着……”
夏雨露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话里什么意思,闫守成都知道。
“我有我的做事方法。”
一句话呛了回去,闫守成直接送客:“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夏雨露转身离开,闫守成回了屋子。
苏杳刚刚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此时正在回忆。
夏雨露在原书中是主角,所以她家人的篇幅也不短。
夏父出事,是一件大事,只不过原书是从夏雨露的角度去描述的。
闫守成是有自己的门路,上一世也是闫守成牵桥搭线,让夏雨露找上了一个大人物,最后解决的事情。
苏杳看着返身回来的闫守成,问道:“你能帮得上忙吗?”
闫守成摇头:“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没办法下定论。”
苏杳这个时候不给闫守成施压:“有事情和我说,老欧有些门路,我们两个现在是合作伙伴,我可以找他帮帮忙。”
“好”,闫守成很懂世故,也没有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苏杳插手的想法。
夏雨露刚刚的态度让闫守成不喜,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想要帮夏雨露,自己的休假计划就得结束,为了给别人办事,委屈苏杳,闫守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那个,说好了在家陪你几天,可能我得食言了。”
苏杳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自然不会阻止闫守成去帮忙,而且夏父的事情,可能对于自己也有影响,所以苏杳更不会要求闫守成留下。
“没事,你先忙,等这件事情结束,你再陪我出去走走吧。”
贴了贴苏杳的额头,闫守成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苏杳。
闫守成是下午离开的,而且为了打听事情,直接去了龙城。
苏杳下午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洗自己的床单。
夏雨露过来的时候,苏杳刚洗完。
夏雨露不经人事,但有些东西也知道,看到满脸红光的苏杳,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酸溜溜的说了一句:“结了婚就是不一样。”
苏杳开口回问:“哪里不一样?”
夏雨露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把床单晾好,苏杳还是没有听到夏雨露的声音,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守成不在家吗?”
“不在。”
苏杳回的快,夏雨露听来,还有一丝的不快。
“是去给我办事去了吗?”
苏杳手里的动作一顿,看着夏雨露:“他出去打听情况了。他是还你的人情,给你帮忙,还没有到为你办事的地步,你说话要注意一下。”
夏雨露眼神暗了暗,嘴上回道:“守成办事,我放心。”
苏杳无语,下了逐客令:“守成不在,你没事的话回去吧。”
夏雨露没有动身:“我找你。”
看着苏杳,夏雨露说道:“咱们以前也是朋友,雪梅什么性格你应该也知道,心直口快,有口无心,这一次的事情,不是故意的。我和她说过了,她知道自己错了,想找你道个歉,你能不能原谅她。”
前两天夏雨露为了家里的事情奔波,后来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后,求助到了闫守成。
闫守成既然答应了帮忙打探,就说明会帮忙,夏雨露歇了一口气。
上午和闫守成说过后,夏雨露就去找了闫雪梅唠嗑。
闫雪梅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家里人训斥了。
不过闫守成没有追究,还帮了自家侄子,闫雪梅婆家也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没再为难闫雪梅。
不过闫雪梅是个记仇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丢脸,和苏杳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夏雨露的回归,让闫雪梅找到了出气的口子,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了。
刚开始夏雨露只是随便听听,没想着插手,到那时看到刚刚苏杳的态度,夏雨露忍不住开口了。
苏杳在小板凳上坐着,抬头看着夏雨露的脸。
夏雨露身形偏瘦,所以脸也很小,苏杳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有她脸大的错觉。
苏杳没好气的开口回道:“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啊”
夏雨露没有反应过来。
苏杳继续说道:“闫雪梅说要道歉,她人呢?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想让我原谅,配吗?”
“她……”
苏杳不给夏雨露开口的机会:“心直口快不是犯错误的理由,她是因为有恶心,才会开口说那些话。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有考虑过我以后在村里怎么立足吗?”
“朋友是需要互相体谅,互相帮忙的,要是朋友还会时不时的在你身上插两刀,我觉得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夏雨露赶忙开口:“你不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吗?而且闫守成也没觉得你怎么样,对你的生活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至于村里人,有闫守成在,他们就算有想法,也得在心里憋着。”
“但是雪梅不一样,因为上次的事情,她娘家和婆家都给她脸子看了。她没有一个好丈夫,不能给她撑腰,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苦都得自己吃。你就体谅体谅她吧。”
弱者无罪论。
苏杳冷笑一声:“夏雨露,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是非不分了。不对,一开始你就是非不分,不然你也不会放纵着闫雪梅那几个人攀咬我。”
“闫雪梅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要学会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付出代价。闫雪梅有现在的境遇是他自己做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会体谅这种人,更何况,这件事情的受害者还是我。”
夏雨露不喜欢苏杳的态度,执意理论道:“苏杳,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觉得是闫雪梅让你无法在村里人面前立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你做的过分,村里人会相信闫雪梅的话吗?最大的问题还在你身上,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苏杳怒极反笑:“如果我有错,老天可以惩罚我,但不需要闫雪梅那种事情恶心我。闫雪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有这时间和我说道,还不如好好教教闫雪梅,如果下次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思考,别到时候祸再从口出。”
本来闫雪梅就没想过给苏杳道歉,夏雨露那么说,也就是想借机看能不能帮闫雪梅一把。
苏杳的态度很强硬,让夏雨露歇了替闫雪梅的念头。
“苏杳,闫雪梅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也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做事前怎么思考才好,别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
(本章完)
177.
迎亲的时候,闫守成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一来是散散喜气,二来也是告诉村里人,自己对苏杳的中意。
回去的时候,闫守成的心情有些迫不及待。
走过一切仪式后,闫守成把苏杳放在自行车后座上,骑回了家。
闫守成把苏杳从自行车上抱下来后一直没撒手,直接把苏杳抱到了新房的床上。
新房里,床上的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7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178. 怀孕
隔了一个月,夏雨露找闫拾云开了一份介绍信,回家探亲去了。
苏杳再次找老欧打听,知道了事情的进展。
夏侯生的事情有了定论,二十年。
比想象中的时间还要长些。
夏侯生的结局,让苏杳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已经变了,至少和自己相关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
再次看到夏雨露时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178. 怀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212章 以退为进
苏杳去简家拿点县城发展规划的材料,方便后面设计点心。
前脚刚刚进门,没想到金顺就跟在身后。
金顺上门,简夫人也有些意外。
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说。
趁着简夫人进厨房洗水果的功夫,金顺质问起了苏杳:“怎么,白天上班说不过我,晚上就来这里告状了?”
知道金顺误会了自己来意,苏杳眼睛微眯,随后轻笑出声:“下午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趾高气昂的,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怕了?要不是你心里有鬼,你怎么会担心我在背后说你什么?”
苏杳这么说,金顺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心里懊恼,嘴上还是硬气的说道:“谁心虚了,我是怕我姐不好做,到时候她夹在中间难受。”
“哦!是吗?”
苏杳刚说完,简夫人就出来了。
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也高兴:“金顺,苏杳虽然年纪小,却是个有本事的,以后在工作上,你还得多多照看她,她要是有什么要求,只要是规则允许的情况,你就尽量满足。”
金顺本就看不顺苏杳的行为,对于简夫人的话,更是有些生气:“姐,饭店有饭店的规定,一切都得按照店里的规矩来。”
苏杳接着话头说道:“我肯定会按着规矩做事的,保证不给您添麻烦,以后我就是店里的一份子,自然也希望能为店里多做点事。”
苏杳主动做事,对于简夫人而言,算是没推荐人,脸上的笑意浓了些。
话说到这儿,苏杳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到店里,是专门做点心,既然是吃食,就是希望能够推销出去。点心不比吃饭,一顿不吃也不会怎么样,所以我认为咱不能按着饭店那种经营模式去卖。”
苏杳这话,引起了简夫人的兴趣。
她示意苏杳继续讲下去。
“点心看名字,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实物摆在明处,让人看得见,闻得着味儿,这样才能吸引大家去买。”
金顺有些不赞同:“我们吃的每一颗粮食,都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先下单,后做菜,不就是为了节约粮食嘛。像你这样,提前做出来,万一有些别人不买,不就浪费了,你这作派,和那些地主们有什么区别。”
在这方面,简夫人和金顺的想法是一致的。
大家都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这么浪费,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用点心的名义,增加县城的特色是为了能让简部长获得领导的青眼,不过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让人举报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简夫人问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在饭店里做点心师傅,是一份工作,但是对于苏杳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但是在别人手底下做事,限制也多。
没有拿到自己预想中的主动权,苏杳也没有气馁,开口说起了解决的办法:“我会做几十种的点心,如果每一种都做出来展示,确实是一种浪费。不过我可以每天选一两种,也不用做太多。如果有人买,自然是好的。后续买不到的人,也可以采用预定的方式。如果没人买,那就我自己买单,我家里人爱这口,我就当自己给他们做了。”
苏杳的主意很保守,而且把风险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本来请苏杳去做点心就是自己的想法,如果就因为这个小事情,反悔拒绝让苏杳去饭店,简夫人自觉自己的颜面过不去。
富贵险中求。
简部长的年纪不小了,如果没有新的政绩,可能就在这个位置上熬到退休了。做了一辈子的官,简部长也是有自己的追求的,所以这次对于领导考察的事情格外的上心。
简夫人觉得自己能帮一点是一点。
想通了这些,简夫人开口说道:“你是为我做这些事情的,怎么能让你担这些责任,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以退为进,苏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简夫人都让自己提需求了,苏杳也不客气:“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关于点心展示的方便,我想借用饭店的那个窗口。”
苏杳说的窗口,是以前用来往外面递餐的一个小窗子。
后来,饭店扩建后,那个窗口就被弃用了,但是为了整体的设计,也没有拆掉,就当是个装饰品。
平日里都没人关注那个位置,金顺想不通苏杳是怎么注意到的。
简夫人不知道店里的情况,把目光放在了金顺身上,等他确认事情的真假。
金顺微微点头,应道:“确实有一个窗口,但是很多年没有用过了,那附近还放了不少的东西,收拾起来也不容易。”
金顺尽可能把环境说得很差,为的就是让她放弃征用那个窗口的想法。
谁知,苏杳一点都不按着自己的思路走,一点都不介意的说道:“没关系,杂物整理一下,好好打扫打扫就能腾出来了。”
简夫人听到这话,放了心:“行,这窗口的事情,我就以金顺的名义同意了,日后归你管。你是做点心的专家,我们这些外行人就不掺和你们的运营了,这个也归你做主。不过我给你自由,你也一定要好好回报我。”
苏杳接了简夫人的好意,站起身子道谢道:“谢谢您的支持。”
说完了自己想说,苏杳也不多留,拿起简夫人准备好的资料,起身告退。
金顺还惦记着和苏杳之间的矛盾,看苏杳走了,也坐不住了,和简夫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聊了几句后,就直接走人了。
金顺出了门,在公交车站见到了苏杳。
把苏杳拉到了公交站牌后面,金顺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二话不说转头就走,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苏杳的力气不比男人差,轻松的摆脱了金顺的制约,苏杳抬头说道:“谁等你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刚刚拦我,我早就坐公交离开了。”
苏杳的答非所问让金顺起红了脸:“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来我姐家,准备告状的。”
苏杳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我比你进门早,我要是真的打算告状,你今天一进门,迎接你的就是你姐姐的训斥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那里坐着谈话?”
今天饭店里的事情确实不少,但是苏杳想要告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看简夫人的反应,确实不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算你识趣”,说罢,金顺又想起来苏杳今天跟简夫人提的要求,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苏杳:“既然你是我姐专门请来做点心的,那你就好好做你的点心,别玩什么花花心思,不然我让你待不下去了。”
苏杳不屑的笑了笑,手抓着金顺的领子,身子一转,把金顺抵在了公交站牌的杆子上。
苏杳手里用劲,往上拉着金顺的领子。
不得已,金顺只能踮着脚。
此时的金顺看着乖巧多了。
苏杳气场大开,盯着金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待不下去了?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样子,你有跟我叫板的资格吗?”
“论实力,你除了有一个当官的姐夫,你还有什么?哦,不是,你还有个小心眼,只想着谋私的小心眼。”
“你……”
金顺话还没有说完,苏杳的手紧了紧,把金顺到口的话都憋了回去。
“我什么我,论武力,十个你都打不过我,你个小鸡仔,叫嚣,你没那本事。”
看着金顺握拳的手,苏杳咂舌道:“你心里一定想着,等今天过去了,一定要我好看。不过,你觉得我都这么跟你挑明了,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苏杳松开了金顺的领口,掏出纸巾,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后,把纸巾塞在了金顺的口袋里。
“我总算知道,你姐夫的官做的越来越大,为什么你还是一个小小的饭店店长,因为你这人没脑子,专给你拖后腿。”
“你姐今天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讳着你,你没听到你姐说到我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字吗?‘请’,请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姐介绍过去的,但是我丈夫,她们也给给三分薄面。真要是起了矛盾,我丈夫绝对会为我讨回公道。至于你,你觉得你姐夫会为了你放弃他的官途吗?”
金顺气愤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不会。”
苏杳站远了一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听着,我没想过取你而代之,你大可不必这么防着我,只要你干涉我的点心生意,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就当谁也不认识谁。但是如果你非要干涉我的事情,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云端,什么叫泥地,什么叫呼风唤雨,什么叫任人唾弃。”
余光瞟过自己的公交车到了,苏杳没再废话,抬脚往前面走,却没忘了叮嘱金顺:“记得把那纸扔进垃圾桶,别随地乱扔垃圾。”
苏杳搭上公交走远了,金顺气不过的跺脚,低声暗骂了几句。
不得不说,金顺也是个能忍的,几句发泄之后,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而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确实再也没有给苏杳使过绊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
苏杳是个行动派,已经说好了自己可以征用窗口的位置,苏杳第二天就开始收拾了。
店里的卫生是有人维护的,窗口的位置东西多了些,但是并没有金顺说得那么杂乱。
用了一个小时,苏杳就收拾好了,还顺便用有限的东西做了一些装饰。
苏杳今天做的依旧是绿豆糕,作为自己最拿手的点心,苏杳做得很快。
国营大饭店是坐落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方。
虽然还没有到饭点,但是人来人往,也有不少人路过。
苏杳把绿豆糕整齐的码在盒子里,摆在窗口,香味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买东西要得吆喝,苏杳也是第一次,踌躇片刻后,喊出了第一声:“绿豆糕嘞,新出炉的绿豆糕。”
苏杳的绿豆糕卖相好,人群里就有过来问价的。
“一斤绿豆糕五毛,用一斤粮票。”
听了报价,多数人还是摇摇头走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五毛钱咬咬牙,拿出来是没问题的,但是一斤的粮票,却是个稀罕的,虽然这已经快到年底了,但是谁知道到了年根会有什么事情,粮票还是得留着才好。
一直到中午饭点,也就只有两个人买,一共卖出了半斤。
金顺今天可是一直关注着苏杳,看到苏杳生意不顺,金顺可就开心了。
捡着人多的时候,在苏杳的窗口附近溜达,背着手,弯着腰,“啧啧”两声。
“我就说嘛,这年头谁家不是拎着裤腰带过日子,谁有闲钱买你这金贵东西。我看你,还是早点收拾走人吧。”
有热闹的地方,就少不了看热闹的人。
这会儿时间,到店里吃饭的人不少。
金顺作为店长,吃饭的人多少都认识他,一个店长为难一个女人,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面有戏。
苏杳看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也不生气。
笑道:“我这绿豆糕,也说不上金贵吧,才用一斤的粮票,大家平时买米买面,不也是一斤换一斤?”
“再说了,我这绿豆糕里面还用了蜂蜜,白糖,就是绿豆面,也是磨得细细的好面。这一斤的蜂蜜票,白糖票,可比一斤的粮票金贵。这么算下来,买一斤的绿豆糕才是划算。”
“花言巧语”,金顺气不过的低骂了一声后,抬头说道:“你说得这么好,怎么没人买?你是觉得就你聪明,其他人都不懂?”
苏杳看向人群,高声说道:“这才多长时间,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呢!绿豆糕啊!新出炉的绿豆糕。香甜细腻,价格不贵。”
苏杳刚刚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听着呢。
来店里吃饭的人,不缺一斤两斤的粮票,看着这绿豆糕稀罕,也就陆续有人下单了。
苏杳也担心这绿豆糕卖不出去,砸自己手里,没准备多少。
一会儿工夫,店里人就买完了。
苏杳收拾窗口的时候,还有人上来问询。
没有把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苏杳记下了人名和数量,收了部分定金,约定好了让人明天来拿。
向来只有没钱没票,舍不得买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票有钱,还买不到的东西。
越是稀少,越能引起人们购买的欲望。
窗口的人,遗憾离开,店里人也动了心思,接连定了好几斤,都是明天来拿货。
金顺眼看着在自己找茬之后,苏杳的生意好起来,心里气急,大手一甩,坐回了办公室。
苏杳记下了所有的预定单,再次回到后厨。
后厨的人都在忙着,苏杳也顺势搭手,帮着做事。
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淳朴,苏杳主动散发好意,没有金顺的掺和,其他人也消了针对的心思。
虽然大家伙儿在忙着,但是店里的事情也都不会错过的。
知道苏杳今天开门红后,忙过了劲儿后,大家连声道贺。
绿豆糕是苏杳做的第一个产品,名头发出来,苏杳开始做第二个产品,红豆饼。
红豆得先泡后煮,做起来比较费时间,苏杳提前准备着。
苏杳动手的时候,后厨的几个人时不时的偷瞄几下。
感受到大家的视线,苏杳笑了笑,说道:“想学你们就过来帮忙,只要你们能记得住,只管学便是了,我不藏技。”
苏杳这话一出,倒是让有人偷学的人都低了头。
反倒不敢再往苏杳的方向看了。
苏杳见状,摊开了说:“做点心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多加点糖,甜点,客人吃着发腻,但终会有喜甜的是愿意吃。糖少了,吃着倒是不腻口,也会有人不喜欢。”
“一人一个口味,我们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喜欢我们的点心。既然如此,那只要做出自己的特色就行。”
“把主要的配料,调换比例往里面加,多一点少一点无事,总能试出个好配方来。所以这东西学了就是少绕点弯路,不学,多试试也能做出来,就是可能浪费的有点多。所以我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苏杳说得轻松,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我结婚的时候,也吃过一回这东西,还是我一个亲戚从龙城买回来的,比你卖的贵,而且不好吃,不是甜不甜的问题,就是吃起来口感很差,那用的面不好,吃起来糙。”
苏杳:“你看,你自己也吃出来了,下次换点精细面就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杳大大方方的说着,其他人也放开了,直接问起了苏杳。
“你就这么让我学,你就不怕我们顶替了你的位置?”
苏杳手里的活已经干完了,停下手里的动作,耐心的说道:“你们学,是我做一种,你们学一种,等你们学完了我所有会的点心,我还可以自己研究创造新的,我始终会走在你们的前头,没什么可怕的。”
“再者说了,你们学会了,我还轻省点,没什么怕的。该我的饭碗,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饭碗,就是硬占着,最后也可能碎了。”
后世里,各种做饭类软件兴起后,好多吃食的做法都已经不是秘密了。可尽管这样,那些买吃食的店铺里,人还是络绎不绝,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自己做起来成本高,做多了吃不了,浪费,做少了不值得动手,麻烦。
这个时代的人,物质上没有后世富裕,但是基本的生活态度还是一样的。
想吃不想做,就只有买。
有卖就有买,自己不亏。
如果真的这些人学会了,他们负责做,自己负责卖,还清闲一点。
再往远处想,自己时候开了店,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总归的培养新人,早培养比晚培养好,自己到时候用起来更上手。
不过,这些话不能往外面说。
苏杳的话让几人很是东西。
看了看后头主事的赵兴,他没说话,也大了胆子:“那我们真的能跟着你学?”
“行”
话音落下,几人迅速的干完手里的事后,在苏杳的身边,仔细听了起来。
苏杳的这番话,不止后厨的人知道,传到了金顺的耳朵里,但是让金顺有了主意。
苏杳不怕丢饭碗,不就是因为有后台,县官不如现管,等自己找到了能够替代她的人,自然就能一脚把她踢走。
想到这些,金顺不再敌视苏杳,任由她发挥,只等着那个能代替她存在的人。
苏杳这边,也是突然忙起来。
技多不压身,知道苏杳免费教学后,前厅后厨,有心思的人都围过来。
苏杳仔细讲解着,周围的人认真听着。
到了年根,还真让她培养出了两个点心师傅。
其他学的人看出了苏杳的诚意,对苏杳越发的尊敬,苏杳在后厨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苏杳人际关系交往不错,外面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连着推出了七款点心之后,苏杳继续着预定的销售策略。
很快,国营大饭店的点心就成了县城人吃食上的奢侈品,甚至于走亲送礼,也成了首选。
知道苏杳好消息,简夫人心里是松了一口气,感慨自己押对了宝。
苏杳紧锣密鼓的忙碌着,很快也到了领导视察的时候。
高考顺利举行过后,苏杳明显感觉到变化,知道时代走向的苏杳,明白这次视察的满意度,不仅仅关系着简部长的升职,对自己也有着很大的影响。
就连闫守成,对这件事的热络程度,也让苏杳觉得好奇。
不过苏杳现在忙着打造特色点心,没时间顾及太多,也就忽略不计了。
店里日常买卖的点心制作,苏杳交给了那两个可以出师的弟子。
为了保密,苏杳开始了在家里的研究创作。
容县,是个有历史底蕴的县城,不大的地方,有三处千年古建筑,还有一处天然形成的溶洞,这些都在发展规划里。
想要将吃食和这些融合,除了口味,食材外,也可以在外形上下功夫。
苏杳自己定制了专门的模具,做出了仿制古迹外形的点心。
(本章完)
第230章 三请(二 )
苏杳叹了一口气:“文瑜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铺子我不是不想开,而是不敢开了。”
一听这话头,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文瑜拉着苏杳的手紧了紧,急切地问道:“什么事情?有我能帮忙的吗?”
苏杳就等着这句话呢,眼眶红了红,说道:“现在政策鼓励个体户,我就自己掏腰包干。其他的不说,我给盛县解决了一百多人的就业问题,让他们有了养家糊口的能力,这是我的功劳吧。”
“我一不偷,二不抢,踏踏实实的做我的买卖。我也想不清楚,我哪里得罪了人,让人家说封就封,连个招呼都不打。”
说到这儿,文瑜白了一眼文澜。
文澜神色有些尴尬。
苏杳不看两人的小动作,继续说着:“这突然被封了,影响最大的不是我,还是我手底下那一百多号的员工。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做了两天就碰上这事。这两天我虽然在家里,但是我知道,想辞工的人不少呢。”
“文瑜姐你说这做活的人都没有了,我这开着还有什么意义。”
文瑜安抚着苏杳道:“这人的事情不着急,这伙人不干,肯定有人会干的,你只要开起来,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稳定两天后,再招新的人就是了,不用因为这些事情着急上火。”
苏杳有些怯怯的说道:“文瑜姐,说实话,我也不怕人走,毕竟有我在,这厂子总能活起来,我怕的就是这日后要是隔三岔五的封我一次,我怎么往下做。”
听到这儿,文瑜赶紧给了保证:“这你放心,我回去就让我家那口子帮你打个招呼,以后只要你遵纪守法的经营,他们就绝对不会找你的事情。”
苏杳感激的看着文瑜:“那谢谢文瑜姐帮我操心了。”
文瑜哈哈一笑:“就是说句话的事,没什么操心的。现在你的烦心事解了,重新开业也就不远了吧。”
随即苏杳的脸又拉了下来,摇了摇头:“哎,就因为这次封厂的事情,厂子那边麻烦事不少呢,刚刚说的只是其中一条。”
文瑜听了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还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能帮上的我就帮。”
“前不久,我和祁县和彭县的供销社签了合同,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供货量,一旦没有按照约定的数量供应,我是要出三倍赔款的。”
“眼瞅着这新的交货日期就要到了,但是我这几天停工,一点存货都没有,根本满足不了需求,就等着赔钱呢。我去哪里拿出这么多的钱来。”
看苏杳一挥手就能买下大彩电,文瑜知道苏杳生意的盘子不小,三倍赔款,文瑜都不敢想有多少钱。
找人牵线办事,看在自己家世的份上,还有办成的可能,这要是赔钱,文瑜可不敢开口揽这个活。
一时间,气氛僵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文瑜试探性的问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苏杳摇头:“我这几天也发愁,想着从哪里能省出点钱,把这窟窿给堵上,可这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也不是什么上策。”
昨天就是说到了钱上,文澜被气走了。
今天绕了回来,相当于刚刚说得都白说了。
屋里的气氛冷了下来,文瑜也知道今天这事算是谈不成了,找了个借口离开:“哎,这事你也慢慢来,我去帮你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苏杳佯作依依不舍的样子:“文瑜姐,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你已经帮我解开了心结,我也就不劳烦你了,这件事就让我自己想办法吧。”
惹出事情的是文澜,想让文澜全身而退,文瑜就得全力帮助苏杳。
文瑜忍着心头的怒火,说道:“团结就是力量,我这边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也不要着急上火。”
说完,匆匆离开了苏杳家。
目送着文瑜离开,苏杳回屋。
看到了赵小凤站在门口。
赵小凤小声的问道:“苏杳,你现在真的很缺钱吗?”
“还行。”
这件事情有自己的算计,但是也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苏杳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赵小凤更担心了。
掏出自己的存折:“这是你给我的工资,我在你这里基本花不了什么钱,就都存了进去。虽然不多,也能让你救救急。”
赵小凤这存折还是苏杳给她办的,每次的工资也是苏杳给她存进去的。
这钱就是留给她养老的。
现在她能把这钱拿出来,苏杳有些感动。
“没事,我有解决的办法,您不用担心。”
赵小凤直接把存折揣到了苏杳的手里:“我是你妈,给你照顾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工资我本就不该拿。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妈,你就把这存折拿回去。不然我也不给你看孩子了,我直接回龙城得了。”
赵小凤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苏杳从来不敢指望她,对待两人的关系,苏杳也就是当雇主和雇员来看。
但是这会儿赵小凤的行为,让苏杳真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闫守成和团团外,还有其他的亲人。
苏杳上前,抱住了赵小凤:“妈,谢谢你,你放心,以后我养你老,肯定让你安度晚年。所以你一定不要抛弃我。”
赵小凤拍了拍苏杳的背:“嗯,你是我永远的孩子,我不会的。”
为了让赵小凤安心,苏杳还是收下了存折。
苏杳去书房,看了看自己的计划书,这工厂是时候重新开业了。
不过没等到苏杳正式宣布开业。
简夫人就上门了。
而简夫人这次上门,和文瑜是一个目的,给文澜做中间人,让苏杳重新开业外。
文瑜的丈夫和简部长算是政敌,简夫人却和文澜站在了统一战线。
苏杳不知道这中间是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隐情,还是文澜给了她不能拒绝的好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杳把人迎进了门,想听听简夫人怎么说这事情。
(本章完)
第246章 龙城碰头
在和闫守成商议之后,苏杳带着赵小凤和团团一起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之前和佟春生有过约定,要结伴一起,而且自己现在带着一老一小,有个男人一起也是好事。
苏杳便先去了龙城。
佟春生在自己的店里招待了苏杳三人。
如苏杳料想的一样,佟春生也是在饭店的角上,专门开了一个窗口卖稻谷香的点心,外面排队的人不少,看起来生意不错。
看苏杳有兴致,佟春生也有些小得意:“没找你从稻谷香进货之前,我比不上对面的,现在有了稻谷香的加持,有些人为了点心,也会来我这店里坐坐,对面那人没少受气。”
之前是从夏雨露的口里听说了两个师傅有怨,现在和佟春生相处下来,觉得这两人不是有怨气那么简单。
古人说和气生财,以佟春生的心态,这店可能开不长。
和佟春生认识有段时间了,作为朋友,苏杳还是劝了两句:“你和那边有什么矛盾,值得你花这么大的代价。”
佟春生的手顿了顿,有些事情,在龙城老人耳里不算是什么私密事,佟春生没有顾忌,讲了起来。
“钱老二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年我爷爷看他苦,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就把他领回了家,还教给了他做饭的手艺。谁知道这人不是个好的,关键时刻,反咬一口。因为他的诬告,我爷爷心梗发作,死在了审判席上。而我爹被打断了腿,没两年也死了。”
“他倒是会算计,知道我家里孤儿寡母,就以义子的名声上门照看,还美曰其名教我手艺。我年纪小的时候,好多事情不懂,为了不让我也被害,我妈也瞒着不告诉我。我傻乎乎的跟在他身后,以为能学点真本事,没想到他每天就让我切菜。一切就是十二年。和我一样进了饭店的人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还总是因为切菜的事情,被他训斥。”
“我心里不服气,就想自己出来,找个靠谱的师傅重新学习。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我妈,我妈这才把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告诉我。”
佟春生说到这儿,咬紧了牙龈。
“家仇己怨,我忍了下来,他们做饭的时候,我偷偷学着,下了班就从店里拿些不要的菜回家试做。”
“花了三年的时间,我把他的手艺学了七七八八,加上我爷爷留下来的独家菜谱,开始准备单干。”
“我选址在对面,就是让他看看,他是怎么被踩在脚底下的,我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杀亲之仇,确实不是可以一笑而过的。
苏杳没有再劝,只是提醒了一句:“报仇固然重要,但你也要为自己考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永远保持理智的思维,看到不对劲的,就赶紧往出撤,别把自己埋进去了。”
佟春生没有把苏杳的话当回事,举起酒杯,作为东道主,欢迎苏杳。
只是今天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失败来的这么快,他也没有想到,最后救了自己的是苏杳。
一顿饭吃的很舒心,佟春生把三人送到了宾馆,约好了见面时间后,便走了。
团团有午休的习惯,把孩子哄睡后,赵小凤和苏杳说了起来:“这来了龙城,我想回家看看。”
苏杳不明白赵小凤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私心来说,苏杳是需要赵小凤陪着去京城的,有她在,团团才有人照顾。
赵小凤这一去,就是两个可能,回来和不回来。
如果赵小凤能够回来,苏杳自然是高兴的。
如果赵小凤看到苏海茂的惨状,或者被苏大军给留下来,苏杳得考虑要不要把孩子送回去。
苏杳犹豫的空挡,赵小凤开口了:“以前苏海茂那么欺负我,我心里这口气一直都没有咽下去,我这次去,就是想让苏海茂看看,我俩到底是谁离不开谁。你放心,我有主意,不会因为任何人选择留下照顾苏海茂的。”
赵小凤有自己的自由,苏杳没有权力拦她。
而且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杳再拦,就是自己不对了。
“行,你去吧,早点回来。”
得了苏杳的应允,赵小凤乐滋滋的离开了。
看着赵小凤离开的背影,苏杳只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赵小凤走了一个小时,苏杳估摸着时间,她应该回家了。
团团醒过来,看到赵小凤不在,情绪有些低落,苏杳也担心苏大军会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强行留赵小凤下来。
想来想去,苏杳还是带着孩子出了宾馆。
苏杳到了苏家院子的时候,赵小凤刚好从里面出来。
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哄了哄团团。
王青禾跟了出来,隔空叫骂:“老巫婆,怪不得你儿子宁愿养我妈,都不愿意养你,你这种人不配。”
苏杳猛地回头:“当媳妇儿的,挑和丈夫一家不和,你还有理了?”
赵小凤今儿个是豁出去了,开骂道:“你个小蹄子,自己不孝,还说得好听。人在做,天在看,你在做,你儿子在看。你这么嚣张,迟早也落得和我同一个下场。不过我好歹还有姑娘可以依靠,你呢,就能这饿死在家里吧。”
说完就走,不再给王青禾说话的时间。
走出了巷子,苏杳才问了起来:“你去了他们怎么说?”
赵小凤冷哼了一声:“苏大军好歹也要点脸的,把苏海茂接回家了。他们两口子上班,这照顾人的事情,就是丈母娘负责。平日里负责给苏海茂做一日三餐,至于苏海茂吃不吃,能不能吃得下,她就不管了。你是没看到,我和苏海茂结婚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落魄。”
“看我到家,他高兴的都哭了,只不过没想到被我一顿奚落,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
“看到我回家,他们就给苏大军两口子通风报信,想把我留下来。苏大军的厂子离得有点远,还没有回来。我和王青禾可没什么关系,打了一顿。我赢了,她就只能看着我离开了。”
第251章 踩点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为了能够顺利的进行,苏杳参加厨师大赛的时候,闫守成就开始帮她做起了准备工作。
灵术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实施的时候,最好周围没有外人。
而且这种涉及到灵魂记忆的法术,被施术者反抗心思越强,对于施术人的伤害越大。
为了保全苏杳,最好是挑个霍二爷反抗不了的时候。
闫守成发挥自己的一身所长,混进了霍二爷的保镖队伍。
新来的做不了霍二爷的贴身护卫,但是连着几天的跟踪下来,闫守成对于霍二爷的行踪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闫守成摸进了霍二爷在宾馆的房间。
借着昏暗的灯光,闫守成隐匿在一个家具旁边。
用灵气包裹自己,尽可能地减轻呼吸。
“吱呀——”
门一开,霍二爷的助理进了门。
“二爷,这是闫守成的资料。资料显示,他就是一个农村的小子,靠着运气不错,年轻时候当了几年的兵,因伤退役之后,还读了大学,后来成了一个县城的小官,人微言轻,算不得数的。”
闫守成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了一些兴致,眼睛盯着霍二爷的动作。
“只是个山沟里出来的小人物?”
“那他怎么会和严文宇长得那么像。”
霍二爷轻敲着桌子,他可不相信这里面有什么巧合:“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助理摇了摇头:“这是花了大价钱专门找档案馆调的资料,像闫守成这种当过兵,还是政府官员的人物,这种资料是最真实的,不会有什么遗漏。”
翻来覆去看了几次,霍二爷没有找出问题。
“难不成这人真的没关系,就是巧合?”
“再去查查,实在不行,就派个可靠的人去他家里看看。”
助理得了命令,快步离开了房间。
夜已深,没有外人在之后,闫守成看到霍二爷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好像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突然闫守成明白,为什么霍二爷突然抓着苏杳不放了。
经历过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受几年的胜利果实,就要撒手人寰,给谁心里都会不甘心的。
在椅子上待了很久,霍二爷才站起身子,走进了卧房。
等到屋里的灯光暗下,闫守成找到了刚刚助理送过来的调查情况。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看完,闫守成松了一口气。
“严文宇”,第一次听这个名字,闫守成也有了打听的心思。
闫守成这边有了新的心思,另一边的苏杳也有些激动。
全国的总决赛分为三轮,三天举行,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是胜是负就到了揭晓的时候,苏杳有些激动。
一个翻身摸到了身边空空的床位,苏杳有些担心闫守成。
月上当空,苏杳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最后的决赛,赵小凤带着团团去做了观众。
或许是最后一天,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今天的赛场比之前要热闹很多。
相比于其他品类,点心类的参赛人员比较少,加苏杳在内也就七个人。除了苏杳看起来有些年轻外,其他人都是四五十的中年人。
看着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但是指尖特别的灵活,之前两轮就让苏杳感觉到了压力。
今天最后一轮更难,除了指定的主题外,还得用指定的食材。
计时开始,苏杳进入了紧张的制作过程中。
闫守成掐着时间点赶到。
他还是第一次看苏杳参加比赛。
低垂着头,全身心的投入在制作中的苏杳,比什么时候都漂亮。
团团拍着小手说道:“爸爸看妈妈都移不开眼睛了。”
从赵小凤怀里接过团团,闫守成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人小鬼大,你不觉得你妈妈厉害吗?”
团团咯咯笑了两声:“厉害,我跟你说,我幼儿园的同学,都想认我妈妈做干妈,我才不愿意让他们和我抢呢。”
“所以这就是你从来不带朋友回家里玩的理由?”
孩子也有自己的交际圈。
家属院里,很多小孩子都会邀请朋友到家里玩,团团去幼儿园半年了,每次苏杳主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团团就会以各种理由推脱,害得苏杳还以为自己把孩子养的太内向,和别人不合群。
说穿了团团的小心思,团团扭头不再看闫守成。
场下的观众评委等待时间比较长,但是场上的参赛人员只觉得时间不够用。
“时间到——”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参赛人员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活计。
苏杳抬头看向观众席,和闫守成来了一个对视,自信地笑了笑,苏杳等待评委的点评。
苏杳做的点心名称叫万紫千红。
这次拿到的食材有限,做不了太多的创新,苏杳便想到了在样式上的心意。
得益于以前在下合村时,齐奶奶手把手的教授,苏杳在这方面是特别的熟练。
花俏的点心外面,在一众的点心中很耀眼。
味道虽然平平,但是靠着色,苏杳的点心比第二名高出零点一分,险胜。
“那么,全国第一次厨师大赛点心类的冠军也出来了,我们恭喜参赛选手苏杳,以微弱的优势,拿到了这次比赛的冠军,也获得了我们优秀点心师傅的称号。”
苏杳一时之间还有些没能消化这个消息,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了她的嘴边,苏杳才缓过神来。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各位评委老师的厚爱。做点心是我的个人爱好,也是我的梦想。我希望能够靠自己的能力,让古法点心重见于世,传承我们老祖宗的智慧和手艺,我也希望能够丰富大家的味蕾,尝尝不一样的味道。”
“今天的厨师大赛,我虽然险胜,但是我知道,和其他的师傅们相比,我还有很多的进步空间。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仅仅会鞭策自己,我也希望能够接受大家的鞭策。我现在创立了一个点心品牌,稻谷香,希望未来的某一天,大家都能尝到稻谷香的点心,给我提出宝贵的意见。谢谢!”
第258章 反击
霍二爷离开,屋里的气氛却没有一丝缓和。
苏杳看着闫守成,说道:“我感觉最近修为又进了一步,你不用为了我和孩子和他妥协,我能保护你们。”
闫守成把苏杳拉到自己身边:“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他们以为拿捏了我,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我拿捏?且让他们高兴两天,日后总有一天,他们得哭着求我。”
“严家家主那么好,我当一回也是不亏的,还能给咱儿子挣个好前程。”
闫守成在自己的事情上一向有主意,苏杳不干涉,给他足够的支持。
两人简单的聊过后,闫守成把霍二爷留下的两个保镖喊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
两个保镖颔首回道。
“康虎”
“康威”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跟霍二爷几年了?”
提到霍二爷,两人不再回话,看样子霍二爷在两人心中的威信很高。
闫守成继续提问:“霍二爷让你们来我这儿除了保护,还让你们做什么,监视?”
两人依旧沉默。
闫守成冷眼盯着两人,释放自己的灵力,压在两人的身上。
感受到压力,两人身体微微颤抖。
闫守成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是打定主意不跟着我干吗?”
康虎康威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闫守成继续加大压力,追问两人。
“你们以为霍二爷能拿捏的住我,但是你们以后可是在我手底下讨生活的。霍二爷远在港城,真有个意外,他能就得了你们?”
“你们忠心耿耿对他,可他只把你们当个棋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也不是一辈子当保镖的命。跟了我,我不能许诺给你们多大的官位,但至少也能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如果你们打定主意跟我对着干,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记不太平了,比如走路突然摔一跤,过马路闯出来一辆车。有时候意外是估量不了的。”
闫守成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康虎康威两人,是霍家从小培养起来的保镖。
两人从小接受的思想是为霍家牺牲一切,但是两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是因为这份思想,两个人能从霍家上百人的保镖团队脱颖而出,成了霍二爷器重的手下。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康威是最先受不住的,喷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低头应声:“康威愿意为您效劳。”
闫守成没有收力,继续施压,很快,康虎也坚持不住了,跪倒在康威身边,脸上看不出神情,但能感受到他的不爽。
闫守成收回灵力,嘴角扬起:“我不需要一个为了逃脱痛苦,假意称服的手下。”
康威比较识时务,直接表态:“我可以对天发誓,日后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空口无凭”,闫守成敲了敲桌子边。
康虎咬了咬牙:“那你想怎么样?”
闫守成笑了笑:“我只想多了解些霍二爷的故事。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诚意足不足?”
霍威清了清嗓子。
霍二爷离开,屋里的气氛却没有一丝缓和。
苏杳看着闫守成,说道:“我感觉最近修为又进了一步,你不用为了我和孩子和他妥协,我能保护你们。”
闫守成把苏杳拉到自己身边:“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他们以为拿捏了我,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我拿捏?且让他们高兴两天,日后总有一天,他们得哭着求我。”
“严家家主那么好,我当一回也是不亏的,还能给咱儿子挣个好前程。”
闫守成在自己的事情上一向有主意,苏杳不干涉,给他足够的支持。
两人简单的聊过后,闫守成把霍二爷留下的两个保镖喊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
两个保镖颔首回道。
“康虎”
“康威”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跟霍二爷几年了?”
提到霍二爷,两人不再回话,看样子霍二爷在两人心中的威信很高。
闫守成继续提问:“霍二爷让你们来我这儿除了保护,还让你们做什么,监视?”
两人依旧沉默。
闫守成冷眼盯着两人,释放自己的灵力,压在两人的身上。
感受到压力,两人身体微微颤抖。
闫守成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是打定主意不跟着我干吗?”
康虎康威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闫守成继续加大压力,追问两人。
“你们以为霍二爷能拿捏的住我,但是你们以后可是在我手底下讨生活的。霍二爷远在港城,真有个意外,他能就得了你们?”
“你们忠心耿耿对他,可他只把你们当个棋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也不是一辈子当保镖的命。跟了我,我不能许诺给你们多大的官位,但至少也能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如果你们打定主意跟我对着干,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记不太平了,比如走路突然摔一跤,过马路闯出来一辆车。有时候意外是估量不了的。”
闫守成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康虎康威两人,是霍家从小培养起来的保镖。
两人从小接受的思想是为霍家牺牲一切,但是两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是因为这份思想,两个人能从霍家上百人的保镖团队脱颖而出,成了霍二爷器重的手下。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康威是最先受不住的,喷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低头应声:“康威愿意为您效劳。”
闫守成没有收力,继续施压,很快,康虎也坚持不住了,跪倒在康威身边,脸上看不出神情,但能感受到他的不爽。
闫守成收回灵力,嘴角扬起:“我不需要一个为了逃脱痛苦,假意称服的手下。”
康威比较识时务,直接表态:“我可以对天发誓,日后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空口无凭”,闫守成敲了敲桌子边。
康虎咬了咬牙:“那你想怎么样?”
闫守成笑了笑:“我只想多了解些霍二爷的故事。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诚意足不足?”
霍威清了清嗓子。
霍二爷离开,屋里的气氛却没有一丝缓和。
苏杳看着闫守成,说道:“我感觉最近修为又进了一步,你不用为了我和孩子和他妥协,我能保护你们。”
闫守成把苏杳拉到自己身边:“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他们以为拿捏了我,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我拿捏?且让他们高兴两天,日后总有一天,他们得哭着求我。”
“严家家主那么好,我当一回也是不亏的,还能给咱儿子挣个好前程。”
闫守成在自己的事情上一向有主意,苏杳不干涉,给他足够的支持。
两人简单的聊过后,闫守成把霍二爷留下的两个保镖喊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
两个保镖颔首回道。
“康虎”
“康威”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跟霍二爷几年了?”
提到霍二爷,两人不再回话,看样子霍二爷在两人心中的威信很高。
闫守成继续提问:“霍二爷让你们来我这儿除了保护,还让你们做什么,监视?”
两人依旧沉默。
闫守成冷眼盯着两人,释放自己的灵力,压在两人的身上。
感受到压力,两人身体微微颤抖。
闫守成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是打定主意不跟着我干吗?”
康虎康威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闫守成继续加大压力,追问两人。
“你们以为霍二爷能拿捏的住我,但是你们以后可是在我手底下讨生活的。霍二爷远在港城,真有个意外,他能就得了你们?”
“你们忠心耿耿对他,可他只把你们当个棋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也不是一辈子当保镖的命。跟了我,我不能许诺给你们多大的官位,但至少也能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如果你们打定主意跟我对着干,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记不太平了,比如走路突然摔一跤,过马路闯出来一辆车。有时候意外是估量不了的。”
闫守成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康虎康威两人,是霍家从小培养起来的保镖。
两人从小接受的思想是为霍家牺牲一切,但是两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是因为这份思想,两个人能从霍家上百人的保镖团队脱颖而出,成了霍二爷器重的手下。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康威是最先受不住的,喷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低头应声:“康威愿意为您效劳。”
闫守成没有收力,继续施压,很快,康虎也坚持不住了,跪倒在康威身边,脸上看不出神情,但能感受到他的不爽。
闫守成收回灵力,嘴角扬起:“我不需要一个为了逃脱痛苦,假意称服的手下。”
康威比较识时务,直接表态:“我可以对天发誓,日后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空口无凭”,闫守成敲了敲桌子边。
康虎咬了咬牙:“那你想怎么样?”
闫守成笑了笑:“我只想多了解些霍二爷的故事。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诚意足不足?”
霍威清了清嗓子。
霍二爷离开,屋里的气氛却没有一丝缓和。
苏杳看着闫守成,说道:“我感觉最近修为又进了一步,你不用为了我和孩子和他妥协,我能保护你们。”
闫守成把苏杳拉到自己身边:“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他们以为拿捏了我,可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我拿捏?且让他们高兴两天,日后总有一天,他们得哭着求我。”
“严家家主那么好,我当一回也是不亏的,还能给咱儿子挣个好前程。”
闫守成在自己的事情上一向有主意,苏杳不干涉,给他足够的支持。
两人简单的聊过后,闫守成把霍二爷留下的两个保镖喊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
两个保镖颔首回道。
“康虎”
“康威”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跟霍二爷几年了?”
提到霍二爷,两人不再回话,看样子霍二爷在两人心中的威信很高。
闫守成继续提问:“霍二爷让你们来我这儿除了保护,还让你们做什么,监视?”
两人依旧沉默。
闫守成冷眼盯着两人,释放自己的灵力,压在两人的身上。
感受到压力,两人身体微微颤抖。
闫守成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是打定主意不跟着我干吗?”
康虎康威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闫守成继续加大压力,追问两人。
“你们以为霍二爷能拿捏的住我,但是你们以后可是在我手底下讨生活的。霍二爷远在港城,真有个意外,他能就得了你们?”
“你们忠心耿耿对他,可他只把你们当个棋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也不是一辈子当保镖的命。跟了我,我不能许诺给你们多大的官位,但至少也能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如果你们打定主意跟我对着干,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记不太平了,比如走路突然摔一跤,过马路闯出来一辆车。有时候意外是估量不了的。”
闫守成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康虎康威两人,是霍家从小培养起来的保镖。
两人从小接受的思想是为霍家牺牲一切,但是两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是因为这份思想,两个人能从霍家上百人的保镖团队脱颖而出,成了霍二爷器重的手下。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康威是最先受不住的,喷了一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低头应声:“康威愿意为您效劳。”
闫守成没有收力,继续施压,很快,康虎也坚持不住了,跪倒在康威身边,脸上看不出神情,但能感受到他的不爽。
闫守成收回灵力,嘴角扬起:“我不需要一个为了逃脱痛苦,假意称服的手下。”
康威比较识时务,直接表态:“我可以对天发誓,日后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空口无凭”,闫守成敲了敲桌子边。
康虎咬了咬牙:“那你想怎么样?”
闫守成笑了笑:“我只想多了解些霍二爷的故事。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诚意足不足?”
霍威清了清嗓子。
(本章完)
第289章 挑战
吩咐完严君涛,严重山摆了摆手,让闫守成三人离开。
出了书房,严君涛挺直了脊背,恢复了之前儒雅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受了气。
果然大家族没一个简单的人。
到了秋宫苑前面的一个路口,闫守成停住脚步不走了。
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严君涛停下了脚步。
回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闫守成的态度,在严君涛看来,是飘了,敢给自己使脸子了,不屑的笑了笑,冷声说道:“难不成你还要我八台大轿请你?”
闫守成摇头:“八台大轿倒不至于。不过我住在别人家,该懂的道理还是懂的。这院子可不是我能住的地方,还请严厅长送我们回之前的地方吧。”
严家大宅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进出的地方。
严君涛这种严家的红人,是比别人自由些,可以随时见到家主,但是闫守成这种,进来出去都得有主人的信物。
闫守成靠自己是回不去的,只能让严君涛帮忙了。
严君涛不为所动:“让你们住秋宫苑是家主的命令,你有意见给家主提,只要家主同意,我就带你们回去。”
停顿了几秒,严君涛告诫道:“你少家主的位置,还得长老会同意才是,别把自己捧得太高,到时候摔下来,就不好看了。严家是家主的地盘,你们有什么小动作,家主都一清二楚。如果你们有什么小心思,最好藏得好好的,不然有你们的后悔。”
说罢,也不管闫守成愿不愿意跟上来,严君涛自顾自的走到秋宫苑门口,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老婆子,不过白素娟从严重山的书房出来,突然有些怀念严文旭,便进了秋宫苑,此刻正在院子里站着。
看到严君涛再次出现,白素娟心里也猜到了情况,气愤的说道:“怎么,我现在的话不管用了?你怎么还敢带着那野种来我这里来?”
严君涛低下了头:“夫人恕罪,君涛也只是听家主的命令行事。”
今儿这事就赖在严君涛头上了,办好了不一定有奖,但是办差了一定会受罚。
严君涛为了自己,也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
微微颔首,严君涛请示道:“君涛有些私话想和夫人说,不知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严君涛留给人的印象不错,白素娟不疑有他,走到了一边。
闫守成和苏杳也到了秋宫苑的门口,看凑在在一起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不过也没有持续太久,严君涛很快抽身回来。
严君涛的脸色如常。
倒是白素娟听了严君涛的一席话,脸色好看了很多,看向苏杳和闫守成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敌意。
心里堵着气,白素娟不愿意看着闫守成就这么登堂入室住进去,只能选择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闫守成侧身给白素娟让路,却是什么都没说。
送走了白素娟,跟着严君涛进了院子。
院里的人很有眼力见,已经排排站好了。
闫守成的身份,要等到长老会之后才能公开,眼下严君涛只能称他们是严家的远方亲戚。
敲打了一番,严君涛才离开了秋宫苑。
不管是什么身份,住进了秋宫苑就是主子。
更何况刚刚白素娟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这态度让院里的人都开始猜测苏杳和闫守成的身份,也提起了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杳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状况,素来不习惯有太多陌生人在身边,苏杳让他们干自己的事情,没有吩咐不用过来。
看着其他人各归原位,苏杳和闫守成进了正屋,关上了房门,开始说起了私房话。
不过两人没说多久,姜文州就带着团团过来了。
玉床就在隔壁的屋子。
苏杳和闫守成也顾不得其他,看着姜文州把团团放在了玉床上,开始救治。
苏杳能感受的到玉床内的灵气,不同于空间里的灵气浓郁,也不像隐居地灵气的衰弱。
玉床的灵气温润,却又源源不断,包裹着团团,温养着他的身体。
姜文州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药丸,用水划开,小心的喂给了团团。
药水进去的下一秒,苏杳就看到团团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
好像很难受,小小的身体扭动着,嘴里还有些呻吟。
团团难受,最受不了的是苏杳。
紧皱着眉头,手抓着闫守成的胳膊。
闫守成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姜文州把手里的药水喂完,解释道:“这孩子遗传了严家的基因,而且极具天赋的,生来就可以修炼。但是年纪尚小,身体还无法掌控灵气,只能由着灵气自由运转。好在外界灵气稀薄,这些灵气尚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不过,后来别人用了药物,药物对于灵气有催动作用,灵气的暴乱触发了身体的防御机制,昏迷其实是身体本能的保护。”
“我刚刚给他喝的药,是用来打破身体的平衡,压制灵气,唤醒他。玉床温润的灵气,也可以减轻灵气暴动带来的痛苦,但是对于小孩子而言,还是有些难以承受,所以会有刚刚看到的情况。”
“不过你们放心,这样治疗三天之后,孩子体内的灵气就会梳理通畅,到时候修炼也能逐步开始了。”
听到这儿,闫守成和苏杳都放心了。
和姜文州道谢。
姜文州收了两人的大礼,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严家这些年能修炼的子弟越来越少,像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拥有灵气的更是一百多年没见过了。这孩子要是留在严家,日后肯定是有大作为的。”
是啊,相比于严家,自己能给团团提供的资源太少了。但是如果只把团团留在严家,苏杳自己是极其不愿意的。
闫守成第一次正式的考量,自己是否要接下严家家主这个位置。
不过有些事,已经不是闫守成考虑的地步了。
此刻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让长老会的所有人屈服,同意自己出任少家主。
刚刚发布,但是因为网络怎么都发不出去,现在补上。
第339章
万事皆有因果。
苏杳冷静下来,第一次深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看多了穿越小说,苏杳只以为是机缘巧合,但是现在看来,可能自己也有自己的使命。
回想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种种。
苏杳赫然发现,自己拥有的一切源于空间,是否自己的一切也应该终于空间。
只不过,如今空间已经不是自己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39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340章
一把弯月刀在众人手里传递,沉重冰凉的手感,泛着银光的刀刃,让众人都有些叹服。
“林子,这把弯刀你炼了多久?”
严守林闻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从开始决定炼这把弯刀到出炉,我用了六个月,不过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因为技艺不熟,原料和书里不一样导致的。如果现在让我再炼,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做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40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341章
苏杳找到严守成的时候,严守成刚安排岳明入住。
一出门看到苏杳,严守成有些愣住了。
苏杳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你想啥呢?”
严守成嘴角抽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回来了?”
苏杳想到刚刚从凌霄阁得来的消息,有些哭笑不得:“我都没离开过,怎么算回来?”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41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342章
严守成眼睛盯着手札,心里却是默默的想着自己的遭遇。
顺着思路整理,严守成也有了些发现:“或许你是对的,在过去的几个轮回里,我每次上进都会收获和成果。同样,如果我选择安于现状,我的境况就开始变差,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或许,我的使命就是变强,在这个世界有一定的话语权。”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42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343章
眨眼间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开宗门的日子。
长留山是被国家承认的修炼场所,尽管对于开宗收弟子的事情没有进行宣传,还是有很多内部人士得到了消息,蜂拥赶来。
以至于周边的农家都住满了想来看个新鲜的路人。
在严家过往的记载中,有修炼天赋的人,一般会在七岁初现苗头,对灵气有有别于常人的感知力。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43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344章
敌在暗我在明。
按照手札的记录,幕后那只手随时都可以出现。
能够抵抗他的,唯有能让他惧怕的实力。
再三合计过后,苏杳和严守成决定闭关修炼。
五年是一个新人入门的成长期,也是苏杳和严守成的准备期,提高个人的实力,增强凌霄阁的总体实力。
不过这一点,是不会对外公布的。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44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345章
能够上得了长留山,进入凌霄阁的人,都是具有留下机会的人。
分配分堂是一个双向选择的机会。
各分堂堂主可以根据新人试炼过程的表现选人,新人也可以根据分堂的介绍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双向选择环节,苏杳和严守成没有插手。
只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
退后一步,坐在角落的位置。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45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第346章
三声炮竹响。
山门大开。
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个时刻。
原本面朝着山门,准备出去和家人见面的众人瞬间转身,对着凌霄阁众人的面,摆出了攻击的招式。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弟子,对准自己,凌霄阁的老人们都有些挂不住脸,怒声呵斥了起来。
岳明是这个时候走出来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第346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番外一 严禹航
我叫闫禹航,哦,不对,是严禹航,我改过一次名,因为我爸爸改名了。
在我认识的人中,我还是唯一一个改过名字的人,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厉害才有这个经历,直到懂事后,我才知道,我改名是因为爸爸的缘故。
按照我从七大姑八大姨嘴里听来的信息,七拼八凑得出了一个故事。
很多很多年前,我亲奶奶和亲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番外一 严禹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番外二 赵小凤
因为一场戏言,我成了徐自东的相亲对象。
两家门当户对,我们看彼此顺眼,相亲当天就确定了关系。
一年恋爱期后,我和徐自东步入了婚姻。
平淡却幸福的日子总不缺少意外和惊喜。
在我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我们遇上了方倩。
方倩是徐自东的初恋,也是别人口里,徐自东的白月光。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番外二 赵小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番外三 夏雨露
我之于凌霄,是个替身,凌霄之于我,是一个奢望,也是最后的念想。白月光回来之后,我没了价值。没有了唯一的念想,我和这个世界做了最后告别。
1.
第一次见凌霄,是在林文的生日饭局上。
林文是个富家千金,是我的室友。
小镇做题家出身的我,跟着林文见了不少的世面。
这次饭局,更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番外三 夏雨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
番外四 神仙眷侣
我是丞相府的庶女,姨娘是青楼的艺妓。
为了活命,我做了嫡姐的奴,成了她手里的一把刀。
十年后,新皇登基,嫡姐贵为太后,垂帘听政。
念我有功,封我为郡主,放我出宫。
回郡主府的路上,看到昔日风光的丞相夫人,混迹在乞丐群中,手拿金碗,无人施舍,我笑了。
1.
我娘曾是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番外四 神仙眷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随身空间:穿书炮灰女配种田逆袭》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