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被六个哥哥团宠了》 第一章 被看大门的看不起了 再度睁眼,阮梨发现自己已不在水中,而是在一辆急速前进的马车上。 怎么回事?她竟然没死?她记得她刚刚执行任务的时候潜入水中以后意识不清,转眼间她就来到这里了。 这时候,一股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原主是个傻子,名叫阿阮,从小被莲花村一对夫妻所收养,但这对夫妻收养她以后,女主人对她又打又骂,生活十分凄惨。在前几天阿阮发烧奄奄一息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告知她父母她原本是谢家嫡长女,从小走失,此次来接她回去与沈家嫡长子完婚。 然而,就在途中,马受到惊吓,脱缰了,而阿阮也一头撞在马车上,这一撞她却直接归西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原主回京。 突然,马车急剧颠簸了一下,打断了阮梨的思绪。作为一名杀手,她敏锐得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杀气。她立马起身,用轻功从马车中飞了出去,一落地,看见周围站满了拿着刀的黑衣人。马已经被黑衣人用飞镖给杀死了,而她正处于包围圈里。 “来者何人?”她警惕地看着来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眼里却充满了疑惑。他们也没有过多地思考,直接一拥而上。 阮梨见这阵势,她也不多说,上前和众多黑衣人缠斗起来。 她好歹是第一杀手吧,就派这些人还妄想杀她? 谁料,原主的身体本就发着高烧,加上长途的奔波劳累,已经不适合再过多地激烈运动。 她越来越力不从心,眼前也越来越花,她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强撑着清醒,逃到了悬崖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黑衣人们见到这架势,互相打了一个眼色,确认没有看到人后,便离开了。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阮梨顺着藤蔓躲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下面。 感觉到没有了杀意,阮梨才敢顺着藤蔓往上爬。 还没爬上去,她便耗尽了力气。 不是吧,难道她又要死? 这时,她感觉到又有人来,却已经不似刚才一般杀气重重。 她向上瞧去,才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白冠束发的男子。 “公子,可否帮帮我?”男子没有说话,思索片刻还是将她拉了上去。 “多谢公子的好意。”等到上来后,她才看见男子手臂上的伤口,因刚才拉她许是扯到了伤口,此时已经流血不止。 “姑娘……可曾看到……一个痴痴痴……傻傻的女子?”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就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阮梨一把扶住他。痴痴傻傻的女子,又是一个来找原主的。 她幽深地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犹豫了一会儿,心下便有了决断。 阮梨一路搀扶着他向前,找到了一户野外的好心人家。 她自己先是喝了一碗农村的快速退烧的偏方,看着床上躺着的白衣男子,用水清洗了一遍,用破布替他包扎了一下伤口。这里什么也没有,只能简单地给他清洗一下。 她原本便发着烧,做完这些,眼皮更是沉重,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沈司晨才悠悠转醒。他扭头便看见了趴在旁边熟睡的阮梨,看着眼前虽然面容清瘦却依然难言绝色容貌的阮梨,他心下莫名一阵悸动。 为了不打扰熟睡的女子,他小心地下了床,却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然而,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拿出了一些银子,又扯下了随身佩戴的玉佩放在阮梨的身边便离开了。 遗憾的是,他甚至没能知道她的名字。 阮梨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发现发烧退下去了。 这农村的偏方还真好用,改天她一定要把这个偏方带回去。 “好歹我也救了他吧,一个招呼都不打,什么人啊。”她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找农户主要了一瓢水,却意外看见水中的倒影与她原本的模样竟有七分相似。她原来的脸更加灵动惊艳魅惑,原主的脸更加清纯无害。 这……不会是她母亲的私生女吧?原本她以为原主只是谢桦找来的幌子,现在看来,找上原主,是因为他们把原主错认成了她。这样也好,她就能名正言顺进谢府接近沈司晨调查清水令了。 她没有多想,拿上那名男子留给她的玉佩和银子便向京都奔去。 而另一边的沈司晨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忙着去接阮家后人。 然而,当他赶到莲花村的时候,才得知阿阮早就已经被接走了。 “公子恕罪,属下来迟。”刚接到消息赶过来的青昇看见自家公子受伤便自觉地请罪。 “你起来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阮家后人,你且去探听一下她的下落。”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还有,你去找一个持有沈家玉佩的女子。” “公子,那不是……?” “她救了我,我自当报答。”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包扎简陋的伤口,说完便拂袖走开了。 那块玉佩上刻有一个沈字,是当初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当时的他,明明可以只留一些银两的,但不知怎的,他想留下那块玉佩,想告诉她他的名字。 盛京,怡红楼。 阮梨日夜兼程地赶到了盛京,一路打听来到了怡红楼。 天下青楼皆已成为驭魂堂的情报组织,驭魂堂的总部在云城,最大的情报组织却在盛京,怡红楼便是驭魂堂在盛京的负责联系总部的联络处。 只要能够联系上怡红楼,不需要联络胭脂铺这些情报点,她便能跟总部取得联系,也能跟舅舅他们报平安。 “站住,我告诉你,我们怡红楼不欢迎你。”还没走进怡红楼,她便被站在门边揽客的女子拦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好像的确很差。 “青黛,你别这样说。”旁边的女子拉了拉青黛。 “你别拉我,这种人,让她进来都脏了我们的地,更别说,她还是个女子。”青黛一脸的不屑。 旁边的姑娘和小斯们见青黛这样说,也不敢说话。 “姑娘,可别小看人。”阮梨轻声轻语地说。 “我小看你?你是哪户人家的小姐还是哪户官太太?”她拿起扇子掩面嗤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也好意思在这儿说大话。” 旁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姑娘,要我说你没钱,进什么青楼啊。”旁边走出来一位身体肥圆的男子。 “就是啊,还是一个姑娘家,肯定是想进去勾搭几个权贵。” “就是啊,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找个人嫁了。” 跟他一块同行的男子也纷纷笑着附和。 “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也不害臊。”阮梨漫不经心地转过了身,瞥了一眼面前让她恶心的男人。 谁知她这一转身,却惊艳了身后看热闹的人。 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她,“小姑娘,要不你来给我做侍妾吧,爷啊,保证好好疼你。”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垂涎着她的美色,“还有我还有我。” 众人争先恐后的示好,却遭到了那个男人的咒骂,“滚犊子的,别跟老子抢。” 她看着刚刚还在指责她的众人现在都抢着想要她的景象,她轻蔑地一笑。 她还以为这盛京的人会有什么不一样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有什么好的,狐狸精。”青黛看着这一幕,嫉妒得发疯。 “是吗?姑娘连做狐狸精的资本也没有呢。”她转身看着远处的青黛,脸上是依旧不变的笑意。 “你个狐狸精,长得漂亮有什么好?还不是乞丐。” “乞丐怎么了,姑娘,我们同为下层人,你这是在歧视自己呢还是歧视我,又或者是在歧视我们这些靠自己双手干活的底层人?”她一句话便把 这一顶帽子扣在了青黛头上。 周围的人也纷纷停止了争抢,等着青黛的回答。 本就是被家里发卖的青楼女子,哪里懂得这些,青黛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从怡红院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颜色十分鲜艳的衣服,脸上擦着浓浓的胭脂,年龄偏大的女人,走起路来十分招摇。 看着面前的女人,阮梨便知道她是老鸨。 “谁人敢在我怡红院门前闹事?”老鸨一得到有人闹事的消息便赶了出来,一副老娘不好惹的样子。 “我没有想过闹事,只想要一匹马和一个柚子,还想要cloudy。”这是驭魂堂创建人也就是她母亲当初定下的暗号,只有驭魂堂内部知道。 果不其然,面前的老鸨看着她愣了愣,立马把她请了进去,“好说好说,姑娘,这边请。”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刚才还嚣张的老鸨怎么这时还恭恭敬敬地请了一个乞丐进去。 老鸨带着她走进了一间隐秘的房间,她说明了来意,又找老鸨要了几套衣服,一个房间。 第二章 沈家没有你这个亲戚 几日后,京中几乎人人都知道,怡红院里来了个风华绝代,绝无仅有的顶尖花魁,一来便破了顶尖花魁的原有布局,占据了多少花魁梦寐以求的中心位。一时之间,风光无限,然而她一周才会出来表演一次,多少达官贵人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 “司晨,走吧,我们也去一睹这位花魁的风采。”苏陌染合起手中的扇子,随手拿起花瓶中的一朵玫瑰花嗅了嗅,“这位阮梨最近可是名声大噪 啊,有趣的是无论名字还是乐器,都和云梨极其相似,这怡红院是想让她成为下一个云梨啊。” 天下第一花魁云梨,是几年前从云城出名的,最擅长的便是箜篌。 沈司晨依旧不在意地找着书架上的书,“我都陪你去青楼多少次了,我才不要给你打掩护了。” “走吧,反正你都要成婚了,最后一次。” 一向重情义的他还是没有抵住苏陌染的软磨硬泡,和他去了怡红院。 “姑娘们,沈公子、苏公子来了,快来接客了。” 沈司晨虽然和苏陌染经常出入青楼,但全盛京的人都知道,他一向眼高于顶,没有哪个女子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就算去了青楼,也不会和女子亲近。 他们被人热情地招呼着,随意找了一个大堂的位置坐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堂呢。”苏陌染搂着风情万种的女子抱怨道。 “不是你自己吵着闹着要来看阮梨的吗?”沈司晨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堂,悠悠地喝了口茶。偶有女子想要上前来伺候他,也被他一口回绝。 苏陌染自知理亏,咂了咂嘴。 就在此时,大堂里搭建的台上一阵花瓣雨撒下,一位身着大红色纱裙,掩着面的女子手上缠着飘带缓缓下降。 沈司晨看着台上的女子,莫名一阵熟悉感。只见她缓缓抬头,红色薄纱下的绝色面容若隐若现,然而,一双清澈,灵动的杏眼却足以魅惑众生。 是她。 他很快便凭借着身形和眼睛认出来了她。 原来她就是阮梨。 阮梨感受着台下炽热的目光,一边弹箜篌,一边望了下去,正好对上了沈司晨炽热的目光。 她看着他炽热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 这意气风发的模样倒是不同于那天的狼狈,只是没想到她救了一个情场浪子。 一曲《阳春白雪》终了,众人都还沉醉在她的歌声里。她抱着箜篌行了一礼,众人才回过神来。 她正准备下台之际,却有人故意捣乱。 “阮梨姑娘,别走啊,我们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咱也不能让这钱白花啊。” “对对对对。”众人垂涎她的美色,自然也应声不迭。 “感谢各位公子厚爱,可惜小女福薄,自入院以来便签下了卖艺不卖身的契约。”她微微一笑,脸上依旧是如水的温柔。 “大不了我们买下你不就是了。”那人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公子,怕是以后都不想再踏进青楼半步。”依旧是轻言轻语,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威胁。 “大爷,怡红院自来有规矩,顶级花魁卖艺不卖身。”老鸨出来打圆场。 “那又怎样,本大爷今天就是要看看这名冠盛京的女子是何等绝色。” “够了。”阮梨正想说话,却听到旁边穿着湖蓝色衣衫的沈司晨开了口。 “你是谁?凭什么管本大爷的事?” 沈司晨的身上隐隐有怒气传来,苏陌染自觉地推开了身边的女人。 “这位爷,你可惹不起。”苏陌染扇着手中的扇子,好意提醒着。 “什么惹不起,我告诉你们,我家可和沈家是亲戚关系。”那人一脸地骄傲,众人也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唉,司晨,你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了?”苏陌染小声地打笑着沈司晨,又转过头对那人说,“我怎么不知道沈家还有你这样的极品亲戚。” “你算哪根葱,沈家这样的门楣怕是你八辈子也摸不到的。” “那可真是不巧,我苏家正好和沈家是世交。” 苏家,盛京只有一个苏家,众人听见这话,便知道他是苏家独子苏陌染。苏陌染向来只与沈司晨走动,那他身边这位…… “那不知公子身边地这位是?”阮梨明知故问道,既然他们想帮她,她不介意靠他们一下。 “在下沈司晨,姑娘这厢有礼了。”沈司晨原本的怒气起身对着她的时候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柔情。 沈司晨的话一出,她从周围的人的脸上看出一些害怕,那名自称是亲戚的人脸上更是无光。 “自古以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怡红院有怡红院的规矩,大家还莫要破坏才是。”沈司晨慢悠悠地又坐了下来,“还有,我可不知我沈家有那么一位亲戚。” 沈家嫡子发话了,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那名自称是亲戚的人也灰溜溜地想要从人群中溜走。 谁知,苏陌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还想跑?司晨,你说怎么处置。” “以后,不许你再踏进盛京半步,更别想入朝为官,假冒我沈家亲戚,谁给你的胆量?” 完了,这下完了,现在别说做官了,进京都不行了。那人一下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最终在众人的叫骂声中离开了。 看着台下的风波已被平息,阮梨自是乐见其成,正准备退下。便看见了向她缓缓走来的沈司晨和苏陌染。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她没有说感谢吧,好歹那天她也救了他,怎么那么小气。 她便站住了脚,却只看见沈司晨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他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出声了。 “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她瞬间明白,他记得她。 两人错开以后,沈司晨和苏陌染出了怡红院,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 “我说,司晨,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插手管这些事情吗。” “有吗?可能是我今天心情好。”沈司晨笑着走开了。 “你都要成婚了还心情好。” “必须要在婚期之前找到阮家后人,我不可能和谢家大小姐完婚的。”他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就沉重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要找的阮家后人正是刚才的阮梨。 看着下面到处闲逛的男子,阮梨瞅准他进小巷子的时候从房顶上用轻功飞了下去,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你你你,你是谁?”面前的男人正是刚才在大堂里假冒沈家亲戚的那人。 “我是谁?我刚刚还被公子堵在台上下不来呢。”她转身,那人缺忘记了危险,一脸惊恐的表情被色眯眯的神态代替。 “原来是你啊,小美人,这容貌,这身材,绝了。怎么,刚刚在台上没过瘾,现在主动来找我了。”他说着便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要跑过来抱她。 “是吗?你还不配。”她从袖子中摸出一根银针,向那人射去。 “你……你……”那人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嘴里却说不出来话。 “既然出口全是污秽,就没有必要说话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换下衣服,再一次注意到了身上的桃花印记。 为什么原主的身上会有和她身上一样的桃花印记?原主和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她百思不得其解,在自己给舅舅他们报平安地信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写完便交给老鸨传去云城了。 她的目光看到了放在床边的箜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沈司晨,宣平侯嫡次子,沈家继承人,长姐是当今皇后,第一世家,容貌更是绝无仅有,是多少闺阁少女想要嫁的梦中情人。可惜他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妥妥的傲气少年郎。小时候因不甘心居于家族庇佑之下,一腔热血从了军,胜仗连连,不到三年便升为了将军。 没想到谢家还舍得把这么好的一门亲事给原主,也怪不得原主会在半路被人刺杀,痴傻农村少女怎么配得上如此耀眼的傲气少年郎。 可既然原主是顶替她的身份嫁去沈家,那么原主便是因她而死,她自要为原主报仇,更要去看看原本属于她的婚礼。 “堂主,打听到了,谢家对外说大小姐在接回来的途中不幸摔下悬崖丧生,婚约由谢家二小姐和沈家公子履行。”老鸨走进来一脸严肃地向阮梨报告。 也是,谢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婚约,只是沈家为什么当初会选中原主?原主的丧生怕是和这位谢家二小姐脱不了干系。 “如约成婚吗?有趣,我倒要去看看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怎么安排的。”她拿出沈司晨当初留给她的玉佩,脸上已不复刚才在台上的温柔,而是一脸的邪魅。 第三章 我不要婚约,只要嫁妆 很快便到了沈司晨与谢若薇的婚礼。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都透露着喜庆的氛围。盛京第一贵公子成婚,碎了多少闺阁少女的心,红了多少待嫁女子的眼。 沈家自是不例外,仆人丫鬟忙里忙外,沈司晨却在他的院子里悠然地浇着花。 “哎哟,我的公子,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还浇什么花。”他的小书童李忠跑进来拿走他的水壶。 “娶的人不是我想娶的人,我也不想娶心机深沉的人。”他转身进了屋。 “哎呀,公子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 好一阵劝说,他才进屋去换了喜服。 这时候,沈家也已经派人去接了亲。 花轿已经到了门口,他还是一动不动,没有接亲的意思。 如果不是阮九歌,他又怎会申请调回盛京答应和谢家结亲;如果不是为了找阮家后人,他又怎会现在还留在京城。 看着逐步走进来的谢若薇,他动了动身后的手指,暗示躲在角落的人准备动手。 “怎么?妹妹这是要替姐代嫁吗?”他还没有发出指令,从门外传来天籁般的声音。 他顿了一顿,在指令没有下达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暗示。 他看着身着一袭白色衣衫走进来的阮梨,他想起他们相遇的场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时候。 阮梨就是阮家后人。可是,他得到的消息明明就是她是一个傻子,现在看来,她不仅不傻,还很聪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找了一个好位置,打算看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戏。 看着房间里面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沈司晨,阮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放肆,沈家大院还容不得你胡闹。”谢桦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今天是我谢家和沈家的结亲之日,岂能容你在这里胡闹。” “谢大人,哦不,我想我应该叫你一声父亲,与沈家定下婚约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眼神极其冷漠。 谢桦愣了一瞬,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阮九歌。 “你个泼妇,来大闹我女儿的婚礼,是何居心?”见谢桦没有说话,钱丽华钱氏暗道不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谢家嫡长女,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讹人。” “是吗?夫人,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未婚夫啊。”阮梨看着暴跳如雷的钱氏,笑了笑,“至于身份嘛,我的这张脸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更何况我身上的桃花胎记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谢桦听见这话,他猛地抬起了头。 是了,他女儿身上的桃花胎记除了他和九歌,没人会知道。 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想要上前去摸摸自己的女儿,却被钱氏一把拉住。 “老爷,你可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你忘了,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可跟面前的女子不一样呐。” 果然,谢桦听见了这话,收回了自己的脚。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也纷纷议论,之前盛京中便传得沸沸扬扬,谢家嫡长女是个傻子。如今看来,这女子确是假冒的无疑。 看着这副景象,阮梨不禁冷笑了一声,脸上依旧镇定冷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夫人若不信,大可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仔细瞧了瞧,是云王的信,还有云王府的章。 别人不知道,但谢桦知道,阮九歌是云王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当初云王想接她回府,她执意留在了盛京。 云王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云王府的章更是独一无二,没人敢模仿更没人能模仿出来。 “你果真是我的女儿。”这下,任凭钱氏怎么说,谢桦也不再信钱氏。 将信放回袖子里,向后退了几步,阮梨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事情明了了,我倒要问问,本是我的婚约,妹妹占去便算了,为什么还要挪用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作妹妹的嫁妆?” 在她来之前,她便调查出当年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都悉数被钱氏母女占去。 “没想到啊,这五百多抬竟都是谢家嫡长女的嫁妆,这是续妻侵占原配财产?” 周围的人看着本就眼红的嫁妆,这下更是找到了嘲讽的点。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谢若薇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她再不发声,只怕她明天就要成为全盛京的笑柄。 “姐姐,我母亲也是为了我们谢家好。这不是想着出嫁风风光光的吗,既然是谢家的人,姐姐也不能弃谢家于不顾吧。”既然阮梨已经被父亲承认,那她只能从别处入手。 周围的人听着这话,也纷纷转变了风向,纷纷指责阮梨不顾家族利益,只顾自己。 听着面前女子颠倒是非的话语,她也不恼,只是轻轻反驳,“妹妹,我从小便没了母亲,现在妹妹竟还要把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也拿走吗?婚约我可以不要,但嫁妆总得还我吧。” “你……婚约是父亲定下的,嫁妆也是贵妃娘娘钦点的,姐姐总不能看着妹妹就这样嫁人吧。”谢若薇作势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她看着眼前假情假意的人,啧,这是想用亲情束缚她啊。 “妹妹从小锦衣玉食,自是不知道钱财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姐姐我却从小颠沛流离,而且,拿回嫁妆可是云王的意思。” 不就是比靠山吗?她也有。 这下,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毕竟,那可是与皇上有过命交情的云王。 “司晨,你看她。”谢若薇见此情况,只得快步去拉沈司晨。 闻言,大家都一副你完了的表情看着阮梨。 谁知,当事人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地看着沈司晨。 “别这样看着我。”沈司晨皱了皱眉。 谢若薇略带得意地向阮梨抬了抬下巴,却只见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东西。 众人原本一副等着看阮梨好戏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在场的闺阁女子脸上皆是羡慕。 “沈公子可认得这个?”阮梨拿起手上的玉佩晃了晃。 沈司晨这才明白,她大抵是误会了自己的话。 “当然,我亲手送给姑娘的。” “那今日,我便物归原主。”她的话里颇有划清两人界限的意思。 “姑娘,我沈司晨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可我不想要婚约,只想要我的嫁妆。” “你拿去你拿去,嫁妆你尽管拿去。”谢若薇生怕阮梨搅黄了她与沈司晨的婚事,也顾不上什么嫁妆了。 “我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来。婚约和嫁妆,都归你。” “小女福薄,入不了沈家门楣,更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阮梨把玉佩丢给了沈司晨,借机瞟了一眼谢桦。 谢桦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初他也是这样对阮九歌说的,“阿阮,既然这是云王的意思,那你不日便回到谢府来吧。” “行。”阮梨也没有扭捏,正好她可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届时还烦请夫人把嫁妆清点出来。如此,我便不打扰二位大婚了。” 没有再多停顿,她虚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谢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见沈司晨发话了,“各位,请恕我有点事,这婚我不结了。”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绣球,大步走出厅堂,撞上迎面走来的父亲和母亲,“晨儿,你去哪儿?” “找未婚妻。” 第四章 教训刁奴 “你去哪儿找未婚妻,你未婚妻不是在这儿吗?”沈老爷沈怀安刚来便被气得火冒三丈。 众人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唯有谢若薇哭哭啼啼地想要找老夫人诉苦。 “沈叔叔,谢家嫡长女回来了。”苏陌染替沈司晨解释着。 听见是阮九歌的后人,沈老爷和沈夫人都沉默了。 当年的阮九歌,可谓是一代奇女子,她的孩子尚未出生,便得到了众多人的疼爱。阮家灭门后,沈家不管不顾与阮家后人结了亲。可惜这么多年 来她女儿的踪迹大家都苦寻无果,当初谢家提出让二小姐与沈家结亲,沈怀安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是沈夫人对这个盛京第一大家闺秀很满意最终才同意结了亲。 如今阮家后人既然回来了,自然该是她与沈家的婚约。 “罢了,随他去吧。”沈老爷和沈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么多年,这孩子也一直没有忘记过寻找阮家后人。 谢若薇听见这话,尴尬地停住了脚,心里却已经对阮梨恨得牙痒痒。她好不容易才讨好的沈夫人,竟被她轻而易举地拿去。 自顾自地走在路上,阮梨自是不知道她走后发生的事情。 走进了房间,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人,若无其事地拿去桌上的茶杯喝起了茶。 “阮梨姑娘。”她转头便看见沈司晨从暗处走了进来。 “沈公子这样贸然闯入我一个女子的闺阁,恐怕不好吧。”她转动着桌上的茶杯,单手托着腮。 “我闯进我自己未婚妻的闺阁,有什么不好的?” “沈公子,刚才我说了,婚约我不要,我只要嫁妆。”她听着沈司晨有些无赖的话,停下了转动的茶杯。 “我也说了,婚约和嫁妆都归你。怎么,姑娘破坏了我的婚礼,这就想始乱终弃了?” “什么始乱终弃,我和沈公子连始都没有,哪儿来的终。” “嫁给我,不就有始了吗?” “沈公子出了名的一向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谁也入不了你的眼。”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司晨,“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便是我想娶之人。”他同样目光炽热地看着她,“因为你是阮梨。” “即使不能纳妾,不能寻欢?” “只要你想要,我便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着目光真挚的沈司晨,她陷入了沉思,“沈公子容我再考虑几天吧,过几天有了答案我必登门拜访。” 送走了沈司晨,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想要接近沈司晨取得清水令自有别的办法,嫁给沈司晨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但她本能地不想利用他,可她制造青楼相遇不就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刚走出怡红院的沈司晨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玉佩,脸上带着笑意。 大婚之日,他必将玉佩亲手为她戴上。 他刚收起玉佩,便看见苏陌染追了过来。 “司晨,那个阮梨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的未婚妻。” “你究竟是因为她是阮家后人还是因为其他的?”苏陌染能从沈司晨的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 “因为她是阮梨。” “阮……阮梨?”苏陌染抬头看了看怡红院,“她就是那个第一花魁?好啊,那么多年来我看错你了,原来你也是个为色所迷惑的人。”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苏陌染,没有管他,转身便走了,只留下苏陌染一人在原地。 几日后,谢家忙里忙外,众人都知道,谢家嫡长女要回来了。 刚一踏进谢家大门,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便向阮梨涌来。 “小姐,不知道你找谁?”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嬷嬷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找谢桦。” “不知找小姐找老爷什么事。”听见阮梨话语中的不屑,嬷嬷的的恭敬也少了几分,不知道哪里来的粗野丫头。 “我来拿回我的嫁妆。” 一听见她的话,嬷嬷的恭敬立马消失不见了,一脸不屑道,“哟,原来你就是那位乡下来的大小姐啊。” “怎么?” “没什么,就是小姐碍着丫鬟扫地了。”嬷嬷示意十米开外的丫鬟拿着扫把过来扫地。 扫把快要扫到自己的脚上,阮梨退了又退。 退了几步后,她的耐性也磨没了,一把抢过丫鬟手上的扫把,“原来谢府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大小姐是乡下来的,有所不知,城里啊,都是这样的,大小姐要是看不惯,大可回乡下去。” 这话,是真以为她好欺负么。 “我竟不知,城里的人竞比我们乡下的人还粗鄙。” “大小姐,这是城里,不比乡下,祸从口出,大小姐可得小心了。”嬷嬷的话中带着隐隐的威胁。 “我身份再卑贱,我也是主,而你是仆,我会不会祸从口出我不知道,但是嬷嬷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一把将手中的扫把丢到嬷嬷的脚下,嬷嬷捡起扫把便想要打她。 “周嬷嬷,住手。”她转头便看见了钱氏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丫鬟。 “夫人,不知我的嫁妆可曾准备好了?” “正命人清点呢。”钱氏皮笑肉不笑,给周嬷嬷使了个眼色。 “夫人,你可来了,我周氏在谢家二十多年,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今天在这里被大小姐这样侮辱,我可怎么做人啊。” 看着周嬷嬷和钱氏狼狈为奸的情形,阮梨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她不过就说了两句,还成侮辱了。 “周嬷嬷,你先起来,阿阮毕竟是大小姐……”钱氏面露难色。 “夫人,纵使是老爷,也要给老奴一个面子啊。”周嬷嬷死活不肯起来。 “夫人,今天呢,我就是看不惯周嬷嬷了。你呢,惩罚一下周嬷嬷,我便拿出一百抬嫁妆送给妹妹,如何?” 从小身在上层圈子,她自然知道这些贵妇人最看重的是什么,那便是所谓的面子。 “这个……要不周嬷嬷你就委屈一下吧……”钱氏转过头看着她,眼里全是假惺惺的情意,“不知阿阮想要怎么惩罚?” “既然祸从口出,那便掌嘴一百个吧。” “这样打下来,周嬷嬷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受不住吗?那我的一百抬嫁妆怕是只能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了。” “行。”钱氏终是咬牙答应。 周嬷嬷一下瘫坐在地,转而又把目光移向了阮梨,“大小姐,饶了我吧,老奴知错了。” “母亲可得让人数好了,一百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每一个都不能太轻,否则就重来。” 这是在打她的脸,钱氏的脸色实在不好看,阮梨找了个凳椅坐下。 “开始吧。” 两个丫鬟颤抖的手正要落下,却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等等!” 第五章 手撕白莲花 这时,只见一袭深紫色衣衫的女子跑了过来。 是谢若薇。 “你们给我起开。”谢若薇一把推开周嬷嬷身边的两个丫鬟,把周嬷嬷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母亲,你干什么呀,周嬷嬷可是我的乳娘。” “薇儿……”钱氏刚想要说什么。 “妹妹,我在替夫人管教下人呢。”阮梨打断了钱氏的话,“怎么?这下看来我这个做姐姐,还得替父亲管教一下妹妹。” “你敢。”谢若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有什么不敢?说好听点儿,你是谢府名义上的二小姐,说难听点儿,你不过就是个庶女。而我,是谢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女。” 钱氏听了这话,才终于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续娶的平妻。 “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个粗鄙不堪的乡下丫头。” “是啊,我这个粗鄙的乡下丫头都知道礼法不可僭越,怎么到了谢府,随意一个刁奴都可以欺辱我一个嫡长女?”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嬷嬷和谢若薇。 谢若薇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周嬷嬷固然做得不对,自有母亲做主惩戒。” “我可是用自己的一百抬嫁妆跟母亲做的交易呢,怎么?妹妹不想要这一百抬嫁妆?” “这……我……”谢若薇陷入了为难,搀扶着周嬷嬷的手也松了一些。 “老爷。”钱氏看着走来的谢桦,欣喜一笑。 “不好意思,阿阮,为父在前面处理点事情,来晚了。”谢桦看都没看钱氏,慈爱的目光落在阮梨身上。 “嗯。” “父亲,您可算是来了。您不知道,我刚来,便看到姐姐要惩罚周嬷嬷呢。”谢若薇走了过去,亲昵地一把挽住谢桦的手臂。 “阿阮,怎么回事?”谢桦听见了这话,便问着阮梨。 明明还是那样慈爱的目光,可是她怎么感觉她就像个外人? “老爷,是这样的,周嬷嬷不知阿阮是大小姐,便说了几句不知轻重的话,谁知阿阮就要打骂周嬷嬷。”钱氏赶紧接话。 这母女俩还是一个样,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阿阮,为父知道你在乡下这么多年受气不少,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乡下,而且要不是你妹妹想着把你接回来,你还不能变正常。” 怎么,他的意思是她还要感谢她们了? “那父亲的意思是,周嬷嬷没有错,是我的不懂事,而我还要感谢妹妹?”她冷眼看着这个名义上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想让我怎么感谢?三跪九拜还是吃斋念佛?” “姐姐,妹妹也没想过要让你感谢……只是,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周嬷嬷。”谢若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记得舅舅说过,母亲管这叫什么白莲花。 “父亲,我原想着,毕竟周嬷嬷是老人,母亲不好管教,我便想着替夫人管教一下,不成想竟被妹妹误会了,”她低下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就是装可怜吗?她也会。 “周嬷嬷一向品行良好,否则我们也不会重用那么多年,甚至还是薇儿的乳娘。阿阮啊,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谢桦因着谢若薇的原因一向信任周嬷嬷,,心下自是为周嬷嬷辩解。 这就是她的那位好父亲,不帮自己亏欠颇多的女儿反倒帮着外人。 “既然父亲都发话了,那我也不便多说了。可是我许诺的一百抬嫁妆,便就此作罢。” 谢若薇和钱氏不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她的嫁妆吗,她偏不让她如意。 “大小姐,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二小姐和夫人是无辜的,我自己打,还请大小姐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这时,周嬷嬷一下跪到了阮梨的面前。 周嬷嬷自己打着自己,谢桦见周嬷嬷这样也不好说什么,谢若薇和钱氏为了那一百抬嫁妆终究还是没有阻止。 周嬷嬷打完了一百个,嘴角都渗出了血,才虚弱地开口询问,“大小姐,这样好了吗?” “够了。” 没想到这刁奴体力还挺好,打了这么多下竟然也没昏倒。 “还请大小姐不要忘了那一百抬嫁妆。” 谢若薇跑过来,把心疼地把周嬷嬷扶了起来。 “噢?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你说话不算数。”谢若薇的脸霎白。 “阿阮,不可开玩笑。”谢桦也是一脸的严肃。 “我开始的确是说打周嬷嬷一百下,一下一抬嫁妆,可谁叫情况有变。这情况一变,我心情不就变了吗?况且,刚刚周嬷嬷求我的时候我可没答应她啊。”阮梨的下颔微微扬起,话音冷淡。 “你个贱蹄子……”周嬷嬷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姐姐,还没入谢府,便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传出去,恐怕不仅谢府会蒙羞,姐姐也会落得个不知礼仪的名声吧。”谢若薇叫人把周嬷嬷抬了下去,顺势借题发挥。 “这不是有父亲在吗?”她笑着看向谢桦,“我想,父亲也不忍心我母亲在天之灵也得不到安息吧。” “是,有我。”看着面前的阮梨,谢桦想到了曾经的阮九歌。 “父亲……”谢若薇走到了谢桦的身边,撒了个娇,“我的嫁妆……” “妹妹,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理当不会同我这乡下长大的粗鄙人计较吧。” 谢若薇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生生地忍下这口气。 “阿阮,薇儿的嫁妆还没有你一半多,你看在这么多年我们找你那么久还有保管嫁妆的情分上,”钱氏又出来发话了。 看着面前自己半句话都不说的父亲,阮梨掀起一丝冷笑。 “夫人,那可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她停顿了一会儿,有继续说,“要我白给妹妹可以。” 钱氏听见这话,脸上的笑一下便灿烂了许多。 “但我要我母亲入族谱。”阮梨慢悠悠地说。 舅舅告诉过她,当年母亲加入谢家,却因为生出来的是女儿,老夫人死活都不肯让她上族谱,这件事情甚至闹到了朝堂上,最后还是母亲妥协。可钱氏因着老夫人是她姑妈上位后,第一胎生下谢若薇,当时还没生下谢若凌这个儿子,老夫人便立刻让钱氏上了族谱。 钱氏的脸一下就变了,敢情这小蹄子在这儿算计她呢。 “我的要求就在这儿了,若想要二百五十台嫁妆,这个要求必须要实现。” 谢桦自是欢喜,一阵回忆涌上心头。当初他一心想让阮九歌载入族谱,可他母亲一心要他娶钱氏看不惯阮九歌,死活不肯承认阮九歌,阮九歌也因此受了许多委屈。 第六章 以后你们请我来我都不来 “好大的威风耍到谢家面前来了。” 听见这声音,阮梨抬头望去,便看见了一个头发花白,年逾过百的老太太。 看老太太身上的穿着和周围的丫鬟,这位应该便是那位老太太了。 前段时间不是还派人到药王谷请她出山医治老太太吗,怎么这下像个没事人一样。 “母亲,您怎么来了?”谢桦有意维护阮梨,快步走了上去。 “我不来?我不来就等着这个乡下来的在我谢府撒泼吗?”老太太丝毫不客气地白了谢桦一眼。 谢桦仍旧没有出声。 “奶奶,您可算来了,您看看,孙女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谢若薇跑过去,扑到了老太太的怀里。 不是说重男轻女吗?敢情不是重男轻女,只是单纯不喜欢她母亲。 “别急,奶奶这不是来了吗,这就为你做主。”老太太拉着谢若薇径直走向了大厅正中的座椅上。 “老夫人,我今天来呢,也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不想跟这个老太太多说。 “你的东西?这谢府可有半毛钱属于你?” “我母亲给我的嫁妆。” 她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居然想直接据为己有。 “什么你母亲给你的嫁妆,既然她嫁到了谢府,那生是谢府的人,死是谢府的鬼,她带来的东西更不用说了。” “是,我母亲嫁到了谢府,她尽到了为人妻子的本分,可你们并没有尽到照顾我的责任。既然那些嫁妆名义上是留给我的,那便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阮梨淡淡的嗓音传来,声音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你母亲在世尚对我恭恭敬敬,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谢府还荣得你在这里撒野?” “我告诉你,这嫁妆,今天由我做主,二百五十抬留给我孙儿娶媳妇用,两百抬留给我孙女做嫁妆,剩下的五十抬你留着拿回农村。”老太太大言不惭,甚至连给阮梨五十抬她都觉得多了。 “母亲,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公平……”谢桦踌躇着想要开口。 听着老太太倚老卖老的话,阮梨笑了笑。谢桦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当初母亲在世他尚且不会为了母亲反驳老太太,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同老太太辩理。 “你,可有异议?”老太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低下头,然而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她认栽了。 钱氏满意地看着谢若薇,这小蹄子,到最后来,还不是得乖乖地交出来。 谢若薇也满面笑容,她可是垂涎了这些嫁妆好久,这下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去了。 “谢谢奶奶,奶奶真好。”谢若薇挨了挨老太太。 “薇儿高兴就好。” “妹妹,我可没说要把这嫁妆给你吧。” 阮梨彻底生气了,脸上唯一的冷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看着她似冰霜的脸庞,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个孽种,给你五十抬是给你面子!”老太太也起了火。 “老太太,别在这里给我倚老卖老。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几十年,你说我孽种我便是?凡事要讲究证据。还有,你一不是我母亲,二没有抚养我长大,那五百抬嫁妆我一抬都不会给,你又能把我怎样?” 她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威压,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不知怎地,无论是谢桦还是老太太都感觉到一种极其熟悉的威仪,那是专属于皇室的威仪,甚至远高于皇室威仪。 “可你老子是我儿子!”老太太强压下心头的惊慌,“我告诉你,今天你若不从,你就是不孝,信不信我告到皇上那儿去。” 下人们听到老太太也发话了,顺势跪了下去,谢若薇和钱氏还有谢桦更是低着头。 “那又如何?自古以来,父慈子孝,可若父不慈,子不必孝顺。我阮梨虽然从乡下来,可我不是你们能随意拿捏的人。你若想告,便随意去告,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定会奉陪到底,倚老卖老就想让我认死理?” 她本也想顾及谢家颜面,可是奈何总有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耐性。 “你你你……”老太太一副心梗发了的样子。 谢桦连忙上去扶着,“阿阮,快,给你奶奶道个歉,不然你可就进不来咱们谢府了。” “别叫我阿阮,搞得跟我多亲近似的,我叫阮梨,麻烦记住了。” 她现在对自己从小素未谋面的家人反胃得紧,她失踪那么久,谢若薇这个杀人凶手他们不查查,反倒或者回来倒成了她的错了。 谢桦脸色有点儿难堪,“阿阮,你……” “都说了,别叫我阿阮,我和你们不熟。” “那你也别进我们谢府!滚回你的农村”老太太用拐杖指着她。 “区区谢府,我稀罕?”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又不是皇宫,搞得他们谢府人人都抢着来一样。 “只要你们把嫁妆还给我,下次,你们谁请我来我都不来。” 这可是老太太说的,就别想让她给她治病了。 “哼,最好是这样。”老太太嗤之以鼻,“来人,把她的嫁妆全部清点出来,以后此人与我们谢府再无瓜葛。” “求之不得。” “这可是老夫人说的,阮阮以后与你们谢家再无任何瓜葛。”这时,沈司晨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第七章 入住沈府 “晨哥哥!”谢若薇看见沈司晨两眼发光,一路小跑到了沈司晨身边,想要挽住沈司晨的手。 “谢小姐,我们不熟,烦请你叫我名字。”沈司晨说着,往旁边拉开了一点距离。 “阿晨,你说什么呢,薇儿可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没想到,老太太这下不乐意了。 看着不请自来的沈司晨,阮梨心下有了算计。 “老夫人说什么呢,阿晨可是我的未婚夫。”她走到沈司晨身边,递了一个眼色给沈司晨。 沈司晨自觉地走近了她,她亲昵地用手臂挽住他。 谢若薇看着这一幕,顿时妒火中烧,“什么未婚夫?姐姐,你可不要乱认人家的未婚夫。” “就是,当初与谢府的婚事可是沈家应下的,你既不是谢府的人,关你什么事,和你那个母亲一样,不要脸。”老太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此时,谢桦他们谁也不敢说话,站在那里唯唯诺诺地听着老太太讲话。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初若不是你们打着我的名义提出和沈府结亲,司晨会答应吗?沈家什么家世,你谢家又是什么门楣,老太太,你是不是心里没数?” 她听到老太太这样说她母亲,她登时气场全开。 看着这样气场的阮梨,谁也不敢说话,就连老太太心里的恐慌也放大了数倍,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做人留点口德,平日里你吃斋念佛吃到哪儿去了,念到哪儿去了?如此尖酸刻薄,唯利是图,你还信什么佛?你说我母亲不要脸,她是跟钱氏一样每天打扮得矜贵无比,还是整天想管着家里的财产?我告诉你,倚老卖老,也得给我有个限度,我念你是长辈,方才还敬了你三分,现在你说我母亲,我可不是你那个只会受气的好儿子,唯你是从。” 她的话音如同结了三尺的寒冰,让在场的所有人自知理亏都不敢再说话。唯有沈司晨看着她,笑了笑。 原来猫咪炸毛了真的会咬人,他可是捡到了个宝。 “你笑什么笑?” 阮梨看到沈司晨的一笑,虽然她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似绝无仅有的骄阳,可是任何人都不能触她的霉头。 “是是是。”沈司晨一声应下。 谢若薇从来都没有见过沈司晨如此温柔的模样,在盛京一众贵女的心中,他是遥不可及的太阳。 她的嫉妒已经到了极点。 “晨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和你有婚约的是我。更何况,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有什么好?” “她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如,也是我的心头月,心上好。”沈司晨一脸地认真。 “妹妹,事情到底如何,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若不想让盛京中人知晓谢家二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就别再来触我的底线。”阮梨威胁着她。 还想害她?不急,来日方长,她慢慢来收拾她。 “还有她的未婚夫。”沈司晨适时地出声,她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谢若薇。 “知道了,晨哥哥。”说完,谢若薇便哭着跑开了。 “还烦请谢老夫人清点出嫁妆后直接送往沈府,各位,我便先带阮阮离开了。”说着,他拉着阮梨便离开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咒骂。 “阮阮,我来晚了,你受委屈了。”沈司晨把阮梨拉上了马车。 “沈公子不来,我一样可以应付。”阮梨幽幽地看了一眼沈司晨。 “你是我的,他们欺负你,无疑是在欺负我。” “说了半天,沈公子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 “我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 她听了这话,没有再说话。 “五日后宫宴,明日你陪我去见见姐姐吧?” “见你姐姐干什么?”她这才正眼看着沈司晨。 她听舅舅说过,母亲说她有个闺中密友,正是当今皇后沈青菱。当初阮家遇事,她正值生子,无法赶到,时候哀恸了几个月,甚至还大病了一场。 “五日后的宫宴我打算让皇上给我们赐婚。” “我什么时候答应嫁你了?”她故意问他。 “刚才。”沈司晨一脸骄傲地说,“反正刚刚谢家众人都听见了,你是跑不掉的。”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沈府。 “小心。”阮梨刚出马车,便看见了沈司晨伸过来的手。 她看着站在沈府大门口的沈老爷和沈夫人,也不好驳了沈司晨的面子,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沈老爷,沈夫人。”沈司晨牵着她到了二老面前,她以闺阁之礼向二老行了一礼。 “没想到这一晃都二十年了,你和晨儿都长大成人。”沈怀安回忆起以前的事情,颇有些感慨。 “父亲,先让我们进去吧。”沈司晨无奈地看着他父亲。 “哦,对对对,快进来。” “阿阮啊,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沈母一脸慈爱地说。 “谢谢伯父伯母厚爱,我有地方住。” “阿阮啊,别这么客气,九歌和我家青菱当时可是艳羡众人的闺中密友。”沈父提起他的女儿一脸骄傲。 “既如此,我也不便推脱了。” 也正好方便了她取得清水令。 沈夫人派人将阮梨送入了客房,谁知丫鬟故意带错路,害她多走了好几圈。 “到了,小姐,就是这里了,有什么事你叫小菊就行。”丫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随意行了一礼便关门离开了。 丫鬟不知礼数,阮梨只是笑了笑,随后,她便起身,准备熟悉熟悉沈府的地形。 谁知,她刚走到后花园,便听见假山后面有一群人在窃窃私语。 “你们是不知道,那主子可真把自己当主子,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而已。”是刚才领她的丫鬟小月。 “真的啊。” “真的,你们说二少爷世子怎么找了这么个乡下来的村姑。” “我就是说,谢若薇是顶顶有名的才女和美人,她嫁给我们少爷我们自然是心服口服,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一群丫鬟不停地议论着,言语里尽是对阮梨的侮辱,殊不知这些话一五一十地落到了正主耳朵里。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只要没有舞到她面前来,她倒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现在这样,以后就说不定了…… 一圈下来,她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思索片刻没有头绪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不久,便听到了敲门声。 “阮阮,是我。”沈司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司晨得到她的同意后便进来了,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盘绿豆糕。 “阮阮,我给你送一些点心来。”他的目光中满是柔情。 对上他的眼神,阮梨愣了一下。 多么耀眼的一个人,此刻他的眼中却只有她。可是,她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为什么一定是她?他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沈公子,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就好,你乃金贵之躯,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人,我可担不起公子如此的好。”阮梨的话中颇有拉开两人距离的意思。 “那这些闺阁少女可包括阮阮?” 她没有说话,眼睛移向了别处。 “我说阮阮担得起,那便担得起。山不就我,那我便就山。”他走到她的面前,直视她的目光。 他的目光里满是坚定。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她看着他,明明是仰视,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甘情愿。 “阮阮,我更喜欢你叫我阿晨。”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严肃地纠正。 “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她便把沈司晨推向了门外。 阮阮,对不起,我来晚了。以后,你不用再害怕了。 沈司晨看着被关上的门一脸的沉思。 第八章 白莲花表演到皇后那儿去了 第二天,沈司晨带着阮梨一路顺风地进了宫。 “姐姐。”沈司晨向长春宫里坐在主位上的女人行了一礼,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阮梨打量着坐在高位上的女人,那名女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一身素雅的衣服倒不似其他妃嫔,额头上的罂粟花花钿却与之不符。 舅舅对她提及沈青菱的次数极少,每次提起的时候脸上都没有表情。 “晨儿来了。”沈青菱一脸地慈爱,“让姐姐瞧瞧,最近气色真是好了不少。” “姐姐一向会打趣我。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当年九歌姐姐的女儿。” “沈……姑姑。” 当年自家母亲与沈家大小姐结为姐妹,她理应这样称呼。 “让我瞧瞧,不愧是九歌的女儿,颇有两分当年九歌的影子。”沈青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然而,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还有两分轩辕宸的模样…… “沈姑姑谬赞了,自是比不上沈姑姑的绝代风华。” “这小嘴……我真是对你啊,喜欢得紧。” “娘娘,谢家二小姐求见。”一个宫人走进来通报。 “姐姐,我们还没吃饭,先去后面吃饭,你先处理一下。”沈司晨拉着阮梨便走到了屏风背后。 “皇后娘娘,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谢若薇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哭哭啼啼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细细说来。” “皇后娘娘,你是不知道。出于好心,我劝说我父亲接了阿阮回来,结果一回来她就大闹我的婚礼,我父亲母亲好心要接她回来,她却大闹谢府拿走了我的嫁妆,甚至还气倒了我奶奶。” 谢若薇一顿哭诉,丝毫不给人插嘴的机会。 “若薇啊,这桩婚约本就是晨儿和阿阮的,当初定下你也不过是因为阿阮的缘故,那些嫁妆原本就是九歌留给阿阮的。”沈青菱想要偏袒沈司晨和阮梨。 “皇后娘娘,我知道您和阮九歌关系甚好,可我之前对您也是尽心尽力啊,您作为一国之母,可不能偏袒。否则,这件事情,我就闹到皇上那里去。” 沈青菱眼神里的不爽一闪而过,真是朵白莲花,可她偏偏不能让轩辕宸看见阮梨! “谢若薇,信口雌黄够了吗?”阮梨见沈青菱没有反应,便从后面出来了。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还用问吗?”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一下沈司晨,不料,沈司晨顺势搂上了她的腰。 “姐姐,我有一只珍珠耳环不见了,特地让阿晨陪我回来找,却不曾想无意间看到了谢家小姐这副模样。”她摸了摸耳朵,果然只有一只耳坠。 “妹妹,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你就算撒泼到皇上面前,我也有理由跟你辩个清楚,更何况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妹妹有时间在这儿撒泼不如多在老太太面前尽尽孝。” 谢若薇听了她的话,咬了咬唇,为了顾及她的名声,终是没有再闹下去回去了。 “姐姐,我们也不多打扰了,回去了。” 听见这话,阮梨也行了一礼,转身时凭借着极好的眼里看到了角落里丝毫不起眼的月心兰。 怎么回事?皇后的殿里怎么会有南疆的东西? 月心兰是南疆的独特品种,能够让人在做与心上人一起做想做的事情的时候把眼前人想象成心上人,当然也只有那么一瞬。 可这月心兰是南疆的少有品种,若不是她常年到各地出任务,她也不会知道月心兰。 当年发生的事情又是否与之有关? 沈青菱许是注意到了阮梨的目光,待他们走后,便立刻对自己的贴身宫女说,“飞燕,去,把那盆月心兰给我收下去。” “娘娘,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又怎会认得这月心兰。” 沈青菱点了点头,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飞燕给收下去了。 之前得到的资料明明就是阿阮从小在莲花村长大,痴痴傻傻,与当时盛京众人皆知的阮九歌生了个痴傻女儿的留言没有出入。 可是为何在回来之后痴傻全无,聪慧异常,甚至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皇家风范,连皇宫里的众多公主都不及她半分。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里形成。 当死士确认她跌下悬崖无误,难不成她跟她一样,真正的阿阮已经身死,取而代之的也是穿越者? 她的眼神幽暗,眼底是狠毒的杀意。 五日后的宫宴,她定不能让她见到皇上。之后,她再慢慢地试探她。 “小姐,红姨娘已经替您在城东购买了一间铺子,也已经按小姐的吩咐置办好了所有的药材。。” 因着原主和她七分相似的容貌和胎记,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出什么异样。为了让自己身边能有个可靠的人,阮梨本想从总部调来霜花雪月,可惜路途遥远,她便暂时从怡红院调了一名顶级花魁在自己身边。 “不错,柳茵,谢家呢?” “自从被小姐拒诊后,便四处寻医问药。”柳茵恭恭敬敬地说,丝毫不敢有半分逾越。 “这样,沈司晨正好有事出门两天,这两天我们便出医问诊,” 谢府不是了不起吗?她倒要看看谢老夫人会不会觍着脸上门求医。 接下来的两日,阮梨都在药铺门边写着云阮到京一游免费问诊。 起初,众人纷纷怀疑她的身份,毕竟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医云阮,她对合眼缘的人哪怕一两银钱她都会救,对不合眼缘的人哪怕是万两黄金她都嗤之以鼻。 然而,当他们看见横着进去的人生龙活虎出来的时候他们便跃跃欲试,哪怕是假的就这效果,那也足够了,更何况还是免费。 于是,药铺门前排满了人一直从药铺排到了城门口。 听到这消息,正对老太太的病一筹莫展的谢家人听到此消息立刻派周嬷嬷来请。 周嬷嬷来到药铺门前,看着长长的队,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队首。 周嬷嬷客客气气地对看门小厮说,“劳烦请一下云神医。” “姑姑这是来看病的吗?看病的话请先排队。” “你看这队这么长,我们老太太还在家等着救命呢,还劳烦清一下云神医,这好处我们谢家自是少不了的。” 周嬷嬷坚持不肯排队。 “这,姑姑,劳烦我先问问。” 过不久,小厮便出来了。 “不好意思,姑姑,我们家主子说了,纵使人命关天,也一概按照规矩来。” “什么?这都人命关天了。” 小厮没有理她,周嬷嬷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好,老爷可是说了,今天不管想什么办法,花多少钱都得把云神医请回去。 “麻烦让一让。”这时,来了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被人用担架抬着,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衣服上一身的补丁。 “还请云神医救救我的孩子,老婆子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婆子给云神医跪下了。” 小厮把老婆婆扶了起,进去把情况说给了阮梨。 再出来的时候,小厮便让老婆婆抬着进去了。 小厮刚要上前去帮忙,周嬷嬷一把拉住小厮,拦住担架,不让老婆婆他们进去。 “凭什么呀,不是说一概按照规矩来吗,凭什么她一个最卑贱的农妇都能插队。”周嬷嬷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泼妇样。 “主子说的,我也没办法啊。”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先给我家老太太医治,我谢家定不让你们好过。” 后面排队的人听到她说谢家,心里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吞下去,毕竟民斗不过官,他们相信云神医纵使是天下第一神医,也不敢得罪谢家。 “谢家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皇亲国戚来了。”阮梨戴着个蓝色的斗笠面纱,让人看不到半分容貌。 “云神医,您可算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怕是谢家要把我这个药铺给拆了。” “云神医,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能请你上门救助一下我家老太太。” “我之前就拒绝过一次你们谢家的请求,天下人皆知,我不愿意就诊的人,哪怕来一万次,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云神医这次来盛京不就是来做义诊的吗?我们也都是盛京的一份子,还望云神医能施以援手。” “要我破例一次可以,你家老太太不是不能跳不能跑,但我自有我的规矩,我绝不会上门。” 周嬷嬷见阮梨同意了,喜出望外地便回府通告了。 “什么,还神医呢,我看简直就是庸医,还要我这个老太婆亲自登门。”谢老夫人听见周嬷嬷的禀告气得火冒三丈。 “老太太,您有所不知,这位云神医啊,是天下出了名的神医,从小便精通药理,用药入神,凡在她手上救治过的人不出十天必定生龙活虎。”周嬷嬷巧舌如簧。 “对啊对啊母亲,老爷为了打听这位云神医,可花了不少钱呢,就为了能让您安享晚年。今日老爷例行公务去了,是我让周嬷嬷去求的,您不知道,这云神医可是千金难求啊。”钱氏一脸地讨好。 谢老夫人听了这话,才半信半疑地起了身,顺便把谢若薇也一起带去了。 第九章 她是药王谷的人 待到药铺门前,看见那么多人排队的时候,谢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云神医呢?”得到了云神医的允许,又在老太太面前,周嬷嬷有心显摆自己的能干,再也不复刚才的模样,而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我们神医出诊去了。” “出诊?你们云神医不是自己说的,拒不上门就诊吗?”看着老太太不爽的表情,周嬷嬷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们神医一向看眼缘。”小厮也毫不客气地回怼,因着周嬷嬷,他已经对谢家人的好感度败光了。 “你……” “哟,来了?”这时,阮梨也刚好从外面就诊回来。 “云神医,刚刚不是你说的不上门就诊是你的规矩吗?” “我刚刚可没说,嬷嬷怕是听错了。本姑娘说的是我自有我的规矩,但我可没说不上门就诊是我的规矩。” “那我现在把我家老太太带来了,云神医现在可以就诊了吧。” “我是答应过,可是后面排队的人可没答应让你们插队啊。”阮梨笑盈盈地说。 周嬷嬷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她扫了一眼后面排队的人。 “云神医,我谢家要就诊,这些平民可敢有二话。”这时,老太太开口了。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也纷纷不敢有一点抗议。 “谢老夫人,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我云阮区区一介平民,自是不敢与谢家斗。” 谢老夫人得意地看着老百姓,老百姓们也只能忍下这委屈。 “若是我的身后是药王谷呢?信不信我断了你们谢府的药。”她的话云淡风轻,却让谢府的人听得胆战心惊。 不就是仗势欺人吗?她也会。 药王谷是何等的存在,所有的用药,草药皆出自药王谷,可以说药王谷包揽了全天下的草药,就连皇上,都不敢冒犯药王谷。 “云姑娘说笑了,我谢府自是不能与药王谷相提并论。”谢老夫人只得赔笑,“谢府愿花重金求云神医医治。” 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神医云阮背后竟是药王谷,大家都以为云阮不过是没有任何背景自学成才的神医。 这下,在场的人便纷纷知道了云神医的背后是药王谷,见阮梨有意维护百姓,他们也都有了底气而谢家一家人也从最初的不屑转变成赔笑。 “排队吧。”身后的人群们也纷纷骚动,谢老夫人脸上也自觉挂不住,可又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溜走。 “云神医,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出万两黄金,还恳请你为我婆婆治病。”钱氏出面找了个台阶。 “不好意思,我们药王谷最不差的就是钱。” “那你要怎样?”钱氏也有些站不住。 “你们要是不满,大可另找高明。”说罢,阮梨便准备转身进房间。 “敢问云神医为何偏要和我谢家过不去?我谢家好歹也是盛京除了沈家的第一门楣。”谢若薇终是忍不住,出来说话。 终于问到了,阮梨勾了勾唇,停住了脚步。 “阿阮是我朋友。” “怎么可能,她以前不过是个傻子。” “傻子又如何,至少她有血性。这几日我之所以来盛京义诊,无非是因为我想来看看阿阮。” 听了这话,谢家人无一不脸色苍白。 “我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明日我便离开,若在今日,你们不能登门向阿阮赔礼道歉,我必不会为谢老夫人诊治;可若你们做不到,我相信没有哪个郎中包括太医敢与我药王谷作对。”说完,阮梨便转身进了房间。 谢家人脸色苍白,没想到这天下第一神医会和一个傻子认识,这第一神医还是药王谷的人。要是早知道这样,他们断断不会给那个傻子半分颜色啊。毕竟谢若凌在外从军打仗,可少不了用药。 谢家人灰溜溜地走了,云阮这个第一神医在众平民百姓的威信直接到达了顶峰。 当日下午,谢家大堂。 “谁知道阿阮这个农村来的竟然还和传说中的第一神医有交集。”钱氏后悔不已。 早知道她当初的态度就不会那么恶劣了,现在倒好了。 然而,坐在主位的老太太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现在让她们头疼的人阮梨正在屋顶上听着她们的谈话。 呵呵,这些高门大户的人,有用了就捧得像宝一样,没用了就一脚踹开。 “那个,母亲,奶奶,我觉得我们并不是非要找这个所谓的什么云神医,她不过就是拥有一个民间封的虚名罢了,能不能治好奶奶的病还不一定呢,我们也没有必要按照她的话去把阮梨娶回来。我们谢家可是数一数二的权贵,能为奶奶医治是她的荣幸。” 当听见她们真的有把阮梨接回来的想法的时候,谢若薇有些慌张,她可不想让阮梨回来抢了她这个嫡长女的身份。 “我的病不是人人都能治好的,你没听见云神医是药王谷的弟子吗?” “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是奶奶的身体最重要。” 听了谢若薇的这话,阮梨不仅有些咋舌。 这就是这些高门大户的情义吗?这个谢若薇也真不愧是从小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那么多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薇儿,别胡说。” 听见这话,她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到了刚刚回来的谢桦。 “若是她只是云神医那还好办,可是她是药王谷的弟子,药王谷是一个连陛下都要礼让的地方,更是一个极其护短的存在。你们可知道今天上午这件事情已经在全京城传开了来。” 谢桦顿了顿,继续说。 “今天我才从丞相那里知道一件事情,阮梨带到府上的嫁妆皆是皇帝为她备的,只赐给她一个人,除了阿阮我们都无权留下,等会儿把阿阮接回来以后一并清点给她吧。” 应该是丞相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他的眼前竟模模糊糊地浮现出阮九歌的模样。 她还是一样,笑容那么明艳动人,一如他的初见。 九歌,你告诉我,你当初爱的是不是他?阿阮又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他的眼前逐渐模糊,转身离开。 听了这话,纵是有不高兴,谢若薇以及众人也只能咬咬牙忍了过去。 什么鬼的血缘亲情,还没有她的六个哥哥对她好,这亲情,她还不如不要。 阮梨摇了摇头,准备用轻功离去。 啧啧啧,连丞相都介入了,这件事情怕是怎样都要给她一个交代。得,回去吧,准备准备,教教她们怎么做人。 谁知,刚走到房间门口,她便看见了站在她房间门口一脸笑吟吟的沈司晨。 “不知阮阮这是去哪儿了?” “沈公子,我想这件事情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沈司晨,然而他还是那一副模样。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径直从沈司晨面前走过打开了房门,进门以后示意他一起进了房间。 她领着他在八仙桌面前坐下,似笑非笑地打算问沈司晨。 “沈公子,我呢,不喜欢藏着掖着,为什么是我?” 她想不通,沈司晨从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更是人人都为之骄傲的少年将军,他骄傲,他自负,他高不可攀,他遥不可及,可偏偏他选择了没有任何背景的她。 听到这个问题,沈司晨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因为你是阮家后人阮梨。” 他的脸上还是和煦如春风的笑容,然而,眼神里多了一丝精明。 既然她都看出来了,那他还不如坦诚相见。 听了这话,阮梨笑了。 是了,因为原主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阮家后人,是世界上另一个她,所以那天在少年将军回城的那一日,本该在城中迎接人们崇拜的眼神的时候,他却出现在了原主回来的路上。 那么,他对原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在当年阮家灭门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清水令是否在他的手上?她到底能不能相信他? “明白了,沈公子想知道什么,阿阮也必定如实相告。” 她得到情报,这位沈公子可没少花重金买她的消息。 “阮阮很聪明啊,我不明白的是,之前大家得到的消息都是谢家嫡长女,曾经风华绝代的阮九歌的后人是个傻子。可是……” 他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到些什么,却只看到她一双神秘深邃的杏眼噙着笑,就连慧眼如他也看不透她半分。 “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不傻,还很聪明。” 她的眼里灿若星辰,她的身上有种耀眼的自信,自信得让人甘愿臣服。 “对。” “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来之前我的确很傻,但在那天回来的途中,因为被追杀,马车剧烈颠簸,我的头撞到了马车上,之后便清醒了。如你所说,我毕竟是阮九歌的后人,不可能一辈子傻下去吧。” 她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她说得也没错,原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这也不算欺骗。 听完她的话,她看见沈司晨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信了。 “那么,阮阮,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解决婚约这事情,而我沈家是你最大的后盾,亦是你最大的背景。” 的确,她现在不是拥有六个哥哥的云阮梨,而是没有背景的阿阮,她现在明面上不能直接动用自己的背景她只能借助别人的背景,而沈家作为第一贵家,是最好的选择。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沈司晨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司晨离开后,她收拾了收拾,便等着谢府众人上门。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沈司晨瞬间变了一张脸,连上的神情极其凝重。 阮阮,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我一定会完成好我当初答应你母亲的承诺的。 第十章 她是我的未婚妻 很快,就有丫鬟过来通知了。 “小姐,老爷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听见这声音这语气与之前的丫鬟小月截然不同,阮梨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小月呢?” “回小姐,小月不小心惹到了主子,被主子谴责出府了。” 看着面前丫鬟一副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的样子,她似乎是懂了什么。 这沈司晨到底为什么?她是阮家后人,也仅仅只是阮家后人而已。 她没有再说话,看了一眼那个丫鬟就让她领着她走向了沈家大堂。 他想得很周到。 还没走到沈家大堂呢,就听见谢老太太的笑声传了出来。 这谢老太太,很高兴啊,一点都不像生了病的人。 这时,一抬又一抬的嫁妆被抬了进来。 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提着裙角走了进去,自动忽略了谢若薇和钱氏脸上想要活剥了她的神色。 “不知夫人唤阿阮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一脸温和无害地向沈夫人问,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阿阮来了?快过来,到伯母这边来。” 虽然她当初和阮九歌不对付,但她打从心眼里敬佩喜欢阮九歌,也连带着喜欢她的后人。 她也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人,怎么会对这几天谢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的阿阮,既然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她理当护着。 “噢,原来是谢家众人啊。” 阮梨似笑非笑,不是挺有骨气的吗? “阿阮,你这样说就生分了,我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啊。” 得到了老太太的示意,不得已之下,钱氏站了出来,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亲人?你算我哪门子亲人,母亲吗?”她好笑地看着钱氏,“您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母亲是当年艳绝天下,风华绝代的阮九歌。” “阿阮,你这就不对了……” 旁边的谢老太太听了这话,拿出自己一贯想要教训人的姿势和口吻跟阮梨说话。 “老太太,不知我说的哪儿不对?” 听了这话,老太太一时之间竟没有办法反驳,她说得很对,那天是他们谢府众人说要和她断了关系。 “老太太,我当时可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谢府偏要和我断了关系的。嫁妆过后,我和你们谢府,各走各的路,也希望谢小姐长个脑子。” 她看着一脸隐忍的谢若薇有些好笑,这个深闺里长大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 “怎么?这礼都送完了,还不走?” 她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她可是给了她们机会说的,是他们自己拉不下所谓高门贵户的面子,不肯说。 “那个……阿阮,我们错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看见阮梨一副要走的架势,谢老太太终究还是自己开了口。 “谢老太太,我和你们谢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又拿什么身份回去呢?难不成以沈司晨未婚妻的身份吗?” 她嘴角噙着笑,笑着看着谢若薇脸上嫉妒的神色。 没想到这沈司晨还挺好用的。 “我们那天都是开玩笑的,阿阮就不要往心里去。” 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却让阮梨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虚伪。 “开玩笑?谢老太太,众目睽睽之下,你把我的面子置于何地?你又是否想过我的感受?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人何曾想过我们的感受?是,我是在农村长大,可是不代表我的面子就活该被你们糟蹋。”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 “我自然知道你们这一趟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们也不用在我这儿装什么虚伪。既然一百抬嫁妆给我送回来了,云阮那里我自然会去说。” 她不是什么善于打感情牌的人,她也不想和这些间接害死她母亲的人装什么情深。 听了她的话,谢老夫人和钱氏一帮人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回去就好。 “伯母,既然如此,我先下去了。” 她行了一礼,便打算吩咐人把嫁妆收拾了。 “晨儿再过不久就回来了,你可以去书房等等他,嫁妆我来帮你安置就好。” 沈夫人的脸上还是那一副很是和蔼的笑容,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以前也是武家世家的后人。 “那好,接下来的事情还得多多劳烦伯母了。” 她甚是喜欢这个性格直爽的沈夫人,大概也有母亲的缘故吧。 “谢老夫人,请。” 谁知道,阮梨前脚刚走,后脚沈夫人就换了一副表情,表情极其冷淡,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沈夫人,阿阮啊,从小在农村里面长大,在这之前还是一个傻子,不像薇儿那么知书达礼,更不会女工绣线。我实在是害怕她丢了沈家的颜面,不如让薇儿嫁过来,让她辅助薇儿。” 这谢老太太倒是打得一手精明牌,想她谢家何等门楣,这谢老太太,净想嫁两个。 “谢老太太,你这话就不对了,阿阮毕竟是九歌后人,她嫁给晨儿,那叫下嫁;而谢若薇,她嫁给晨儿,那叫高攀。” 这一下,谢若薇和钱氏的脸色一下就有些难看,她们之前不是没有和沈夫人打过交道。她们知道沈夫人这人一向有话直说,但没想到会那么直白。 “是是是,你说的也是,是老身我思虑不周了。” 谢老太太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如此尴尬的场合下还能淡定自若。 在沈夫人的冷脸相对下,谢老太太一帮人终究是抵不过,灰溜溜地走了,什么好也没有讨到。 另一边的阮梨,还在继续寻找着沈司晨的书房。 今天,可以去沈司晨的书房看看了,她找了那么久都无果的清水令,会不会在他的书房呢? 当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沈司晨的书房以后,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小姐,这里是公子的书房重地,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出入。” 听了这话,她停住了脚步。 她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人的武功是在什么级别。 这俩人好歹也是暗卫级别,比御前侍卫都高的那种了好吧。 两个武功这么高的竟然被派来守这道门,这书房一定不简单,她一定要进去看看。 要不是她感觉到书房上还有暗卫在,她一定会用轻功偷偷进去。 这下好了,进不去了,这人怎么疑心这么重。 她皱了皱眉,坐了下来,打算等着沈司晨回来。 “怎么在这里?” 过了好久,才回来的沈司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阮梨。 “啊?你回来了啊,母亲让我在书房里等你,这些侍卫却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不嘛不嘛,我来都来了,就让我看看嘛,我以前在乡下,都都没见到过呢。” 这样说,这书房里面肯定有鬼,今天她还非进去不可了。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现在两人坦诚相见是合作伙伴了,她的相处方式也不一样了,真有趣。 莫名的,他不想让这样的她被其他人看见。 “当真要进去?” 他看了一眼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当真。”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俨然一副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那走吧。” 他点了点头,她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不对啊,怎么那么容易就答应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不会吧,她和他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她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了进去,心下带着防备。 “以后,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个书房除了她和我,谁都不能进,懂了吗?” 谁知道,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跟门口的两个侍卫宣布了这件事情。 “是。” 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没有任何表情,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好奇和探究。 “唉,你就这么放心我啊。” 她看着他拉着她的手,忍不住问了问。 “这有什么的,对交易同伴就要无条件信任啊。” 他一脸的不在乎,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噢……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啊。 什么啊,她在想些什么啊,不是因为这个她还想是因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跟着他继续向前走。 走进书房里,许多书架出现在她的面前,许多书都在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排放着。 许是看出了她的好奇,他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去看。 她挨个挨个书架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一个类似于开关暗格之类可以开启密道的东西。 究竟在哪儿呢? 她到处看,却没有看到任何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她下意识地看向沈司晨,却突然看到了他身后的那块墙。 她快步走了过去,假装靠近沈司晨,另一只手却抚摸上了沈司晨背后的墙。 “不知阮阮这是想干嘛?” 沈司晨似笑非笑地看着阮梨,笑得甚是魅惑。 阮梨咂了咂嘴,回答道,“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墙壁,如今看到了,还不许我摸一摸啊。” “行行行,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他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脸上全是宠溺。 看着沈司晨这丝毫不在意神情,她怀疑地继续找着她所认为的开关,她却把视线对准了墙壁旁边的大红色蜡烛。 那儿的底部,貌似有一个凸起的。 她有些怀疑地把手伸了过去,余光却突然看见沈司晨一下变得严肃凝重的神情。 是了,是这里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这里无疑。 她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也及时收回了自己的手。 第十一章 我是沈府的人 阮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停住了自己的手,她又抬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司晨。 果不其然,她看到沈司晨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她暗自记下了位置,打算等下次自己来的时候再一探究竟。 找到了清水令的位置,阮梨也无心再待下去。 她一脸的不耐烦,沈司晨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走吧。” 阮梨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么细小的微表情也能被这个将军捕捉到。 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下屋顶上的暗卫和门边的侍卫面面相觑。 “萧何,这是……咱们少主吗?” 有些矮的侍卫阿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对走出去的人,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 “别怀疑,那就是。” 被换作是萧何的侍卫虽然也有略微的惊讶,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没想到啊,这平时谁也看不上的少主也会有这么一天。” 阿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幻想自己的美好未来。 看着这样的阿南,萧何翻了一个白眼,就站在那里,不想跟面前的傻子说话了。 本想落个清闲,阮梨却好几天接连被皇后娘娘召入宫中陪她聊天解闷。 这个皇后到底是为什么?她和母亲的确是闺中密友不假,但她和自己母亲的感情呢? 正走在路上的阮梨陷入了沉思,她的怀里却突然跑来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唔,好痛。” 奶团子气鼓鼓地抬起了头,刚想要拿出自己的架势想要教训教训撞到自己的人。 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不禁看入了迷。 “漂……漂亮姐姐……” 呜哇,好漂亮好漂亮的天仙姐姐,别人都说淑贵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在她看来明明也不过如此 看着面前的奶团子一下子从生气变成愣在了原地,阮梨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一种若隐若现的亲近感,然而她的眼神里是极重的防备。 “仙女姐姐……抱~”奶团子奶奶地笑了,伸出了她软乎乎的小手,想要阮梨抱她。 她见阮梨还是一副防备的样子,甚是高冷,她咂了咂嘴,还是没忍住,自己扑了上去。 看着扑上来的奶团子,阮梨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呼,公主,您慢点儿。” 后面的侍女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满脸通红。 公主?她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那位集宠爱于一身,却只喜欢漂亮东西的轩辕柔? 一下子,阮梨的心里有些哗然。 “柔儿,你慢点儿。” 淑贵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悠悠地走了上来,轩辕柔的母亲去得早,轩辕柔便一直被寄养在太后膝下,但随着年龄增长,圣上还是决定为她找个母亲。轩辕柔备受宠爱,所以众多妃子都想要成为她的母亲,就连宠冠六宫的淑贵妃也不例外。 “你是谁?” “淑贵妃娘娘,因公主的原因,请宽恕我无法行礼。” 阮梨想要把轩辕柔拉下来,可谁知这个奶团子死死地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撒手。 “怎么?公主抱着你你觉得很荣幸是吧。” 淑贵妃看着阮梨这张比她还美上万分的脸,嫉妒得想要发狂。 她原本是这世上第一美人,无人可超越,可谁知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粗鄙丫头也能比她好看,一向不喜欢她的轩辕柔竟然还寸步不离地抱着她。 “没有。” “那又怎么样,仙女姐姐……漂亮,仙女姐姐是这……宫里……不,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奶团子的话奶奶呼呼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却句句戳到淑贵妃的痛点上。 阮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轩辕柔,才六岁不到,就知道人心了。 “柔儿乖,到淑母妃那里去,我那里可多好玩儿的好吃的了。” “不要不要,淑母妃走开,我要……我要仙女姐姐。” 奶团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里便带上了一丝哽咽。 “淑贵妃,既然公主不想去,我们就不必勉强了吧。” 看着奶团子一副誓要把她拖下水的样子,阮梨知道,今天她要是不得罪一方,怕是走不掉了。 “放肆,你是哪家的小姐,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我是沈府的人。” 阮梨慢悠悠地甩出这句话,却发现,奶团子的眼睛亮闪闪的,比刚才更甚。 “沈家?” 听见阮梨的话,淑贵妃愣了一愣,脸色更是变了又变。 能在她面前说沈府的人,除了京都沈府再无其他。如果是其他贵家小姐,那她可以用贵妃的身份压一压,偏偏是沈家。 那可是沈家啊,除了皇帝有谁敢招惹沈家,与沈家为敌呢? “我可不记得沈家有你这号人物。” 淑贵妃定了定心神,继续摆着贵妃的架子。 “贵妃娘娘,这里是皇宫,不比外面,我又怎么敢造这个谣呢?是与不是,你一问便知。” 淑贵妃听完这番话,便有些慌了。 她惹谁都不能惹沈家啊,更不能得罪了那位皇后啊,她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一步,可不能就这样给毁了。 心下思量一番,她便立即有了决断。 “今日的事情,本宫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下次你见到本宫,最好绕道走。” 她恶狠狠地对阮梨说完,又立马换了一副慈祥的样子,笑着对轩辕柔说,“柔儿好好玩儿,淑母妃下次再来看你。” 轩辕柔理都没理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她讪笑了两声快步走掉了。 “仙女姐姐,你是沈府的人呀。”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疑问,“那你认识司晨哥哥吗?” 奶团子看着阮梨的眼睛,当她提到沈司晨的时候,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下。 “认识,但不熟。” 阮梨言简意赅,生怕给自己招惹上了什么。 “这样啊。”奶团子的语气中很明显带着失望,眼睛里也不复刚才的闪亮。 “我得走了。” 阮梨出声提醒,想要奶团子下来,可是奶团子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不要,不要嘛……”奶团子抱着阮梨,依然不肯撒手,“仙女姐姐……” 阮梨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这些陌生人这么亲密接触,即使是有亲近感的陌生人。 “还不快把你们公主拉下去。” 她叫来旁边的丫鬟,把轩辕柔给扯了下去,十分潇洒地转过了身,只留下轩辕柔独自在原地喊叫。 “仙女姐姐……” 阮梨吃完饭在院子里消食,余光正好瞥到了路过的沈司晨。 想了半晌,她还是追了上去。 许是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赶,沈司晨突然停住了脚步。 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告诉沈司晨的阮梨一下没刹住,扑通一声撞到了他的怀里。 “怎么突然停住了?” 阮梨错愕地抬起了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你在追我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歧义呢? 沈司晨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异常魅惑。 “……” 沈司晨身后的阿南撇了撇嘴,他这少主不是一般的双标啊。 平时自家少主一马当先的时候,后面的他追得死去活来的,他都不会回头看一眼。 好不容易跟上自家少主了,期待得到少主的一句赞扬,自家少主只会说一句,“没吃饭?” 果然啊。 谁知,旁边的萧何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是白了他一眼。 后面这俩人心思各异,前面俩人却心照不宣。 “说正事呢。” “好,你说,我都听着。” “我今天,好像……一不小心把淑贵妃给得罪了……” 她十分坦然地开了口,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作为她的合作伙伴,还是她的东家,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她今天报的可是他的名号。 “淑贵妃?” 看沈司晨的样子,他好像丝毫不意外。 “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意外。” “那当然,你长得这么好看,淑贵妃出了名的美貌,却也是真的善妒。” “这样啊。” “反正得都得罪了,她母家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家族,有我在。” 说完,他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你啊,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考虑那么多。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我也护得住你。” 阮梨抬头看了看他,他的眼里是没有尽头的真挚。 她的哥哥们虽然也会经常跟他说一样的话,但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受。 她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 “知道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阮梨离开的背影,沈司晨笑了又笑,月白色的锦袍在月光下好似在闪闪发光。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沈肆琛笑了笑,心情很是愉悦地走开了。 “有我在。”阿南模仿了一下沈司晨的话语,“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打住。” 萧何实在是受不了,给了他一个白眼,“少主说那是他有那个能力说,也有那魅惑值。但是换一个人吧,尤其是你,不行。” 萧何十分到位地点评了一两句,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同情地走开了。 “什么啊,我也可以,切。” 说完,他摇着头,一脸自信地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后的阮梨久久不能平静,她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感觉,有些事情,逐渐在变呢? 她站在窗边,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她那温和的母亲。虽然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过关于母亲的身影。 现在,不是考虑别的事情的时候。 关于原主的一些疑问,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得到解答,她走到书桌旁,提起笔写了一封信。 最后落笔云阮梨。 第十二章 别样的感觉 “小姐,宫中派人给你送来了明日宴会会用到的礼服。” 丫鬟红月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那是一件水蓝色的百褶如意月裙,甚是好看。 “放着吧,我一会儿就来试。” 怪不得前几天内务府派人来询问她的尺码,可是,她又该以什么身份出席明天的宴会呢? 沈司晨的未婚妻? 她看着桌上的长裙,若有所思。 这皇宫居然舍得在她身上花这么大的成本,就因为她跟沈家沾了边。 之前她得到的绝密情报显示,在阮家灭门以前,沈家虽然也是贵家,但远远没有阮家名贵,那时的沈青菱还没有多受宠。 然而,在阮家灭门以后,那时本一心向学入仕途还未成年的沈司晨突然弃笔从戎,而沈皇后更是成为了宠冠六宫的娘娘。后来,随着沈司晨越来 越大,他的功劳和威望也越来越高,原本便势大的沈家更是一跃成为了当年的阮家,甚至隐隐地超越了当年的阮家。 阮家灭门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沈家。那如果阮家没有灭门,沈家会是什么样的样子呢? 阮梨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衣裙,然而,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十分凝重地看着面前的长裙。 是幻香粉。 幻香粉是毒也不是毒,对于用不起助眠香薰的平常老百姓来说,它就是平常的补药。然而,对于经常使用香薰的贵家小姐们却可能是种毒药,因为幻香粉一旦过量就会和香薰里的香灰产生反应,继而使人短暂地昏迷三天。 昏迷五天,看来这是有人存心想让她去不了明天的宴会啊。可是,明日的宴会,为什么她不能去呢? 这两天她在宫里面得罪的人只有淑贵妃,可据她所知,淑贵妃再怎么样,也不敢把手伸到沈府来。 阮梨若有所思,看来明天这宴会,她非去不可了。 她想了又想,叫红月去通知沈司晨过来了。 沈司晨很快便赶了过来,他知道,阮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他一走进门,就察觉出空气中不同于往日的气息,阮梨也在桌子旁轻叩着桌面,一副沉思的样子。 “怎么了?” 沈司晨走进阮梨,看着阮梨皱起来的眉头,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你自己看,喏。” 她把衣服往沈司晨面前推了推,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要不是我当初跟着云阮学了一点医学方面的知识,我还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没了呢。我还真以为谁都不敢惹沈家呢,结果。” 听了阮梨的话,沈司晨不由得有些觉得好笑,看着她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想要伸出手捏她的脸蛋。 但他总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拐了个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是,我家阮阮很聪明。” “大哥,这又不是人前,没必要装了吧。更何况,你的关注点在哪儿啊。” 阮梨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 这传说的少年将军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看来传言还是不可信啊不可信。 “我知道啊,就是有人在你的衣服上下毒,想要害你嘛。” “所以呢?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有啊,我会派人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同时我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有下次。” 说完这话,看到阮梨还是一脸沉思的样子,他斟酌着开了开口。 “你放心,我说过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什么意外。” 沈司晨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滚!!!!!” 不一会儿,房间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一道深蓝色的人影被扔了出来,“砰”地一声,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仔细一看,阿南和萧何才发现被扔出来的人竟然是自家少主。 阿南看着自家少主这少有的狼狈模样,一下子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 沈司晨注意到了阿南的笑,一个冷峻的眼神丢了过去。 “阿南,曹县那边的矿场最近需要一个挖煤的,你如果这么闲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派过去。” 听见沈司晨这满是威胁的话语,阿南有些慌了。 他可不想去曹县的那个边陲小镇啊。 “别啊,少主,我的事情多着呢,再说了,少主也需要有人服饰不是。” “少主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萧何瞥了一眼求生欲极强的阿南,淡淡地说出一句话。 “你胡说,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糙老爷们儿,你知道个啥啊知道。” “什么糙老爷们儿,你自己不也是。” 不得不说,阿南永远都有个本事,能把冷漠如冰山,惜字如金的萧何变成滔滔不绝的火山。 沈司晨没有心思听他俩争吵,开口阻止了他俩。 “闭嘴,再给我吵,两个人就一起过去。对了,去查查今天都有哪些皇宫里的人到过府上,府上的人有哪些接触过了皇宫里的人,一五一十,照着这两条线,给我查清楚。” 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大踏步地走了。 “唉,少主少主,等等我呀,您可不能把我发配到曹县去。” 看见沈司晨走了,阿南有些着急地追了上去。 “自家少主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万一自己真被自家少主发配到曹县去了怎么办。” 前面的沈司晨没有说话,只有萧何一个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阿南永远都是这么咋咋呼呼,像一个开心果一样。想也知道自家少主是绝对不会把他们发配到曹县去的。 一大早,还没起来,凭借敏锐的警觉意识,阮梨就意识到自己的房间有人进来了,而且对方的武功还很高。 不对,是沈司晨! 沈司晨许是为了安眠,沈司晨总是会在身上佩戴一个檀木香囊,有极其大的助眠作用。 而这个“贼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她便闻到他的身上有一股檀木香味,便是沈司晨无疑了。 她假装没有被惊醒,继续睡。 可谁知她感受到沈司晨好像离她越来越近了,作为一个杀手,她本能地想要睁开眼睛和他打一架。 然而,她突然感觉到沈司晨走过了她,轻轻地给她提了一下身上的棉被。 她莫名地感觉到有一些安心。 看着睡梦中的阮梨,沈司晨笑了笑。 睡颜都这么好看的人,辛苦她那么久都流落在外了。 他忍不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阮梨长长的睫毛。 她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一只蝴蝶一样,轻轻地滑过他掌心,感觉痒痒的。 他轻声笑了笑。 真像个山中精灵。 他轻轻地走开了,生怕吵到她睡觉。 直到察觉出他走开了,阮梨才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坐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沈司晨的一个动作,竟让她有些乱了思绪。 有些东西,真的在悄悄改变. 看来自己得加快速度了,尽快早点拿到清水令好早一些回云城。 她有些疑惑地起了身,想要知道刚刚沈司晨到底是为了什么进来。 她抬头一看,看向了桌上。 是沈司晨从厨房带过来的早饭还有一件和昨天送过来那件衣服一模一样的一件水蓝色衣服。 沈司晨…… 阮梨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明明她是要利用他的人啊。 看着为自己摆弄头饰的侍女,阮梨笑了笑。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也难怪公子会看上你。” 听着这话,阮梨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看着丫鬟脸上一脸惊艳的表情,阮梨知道她只是说话太直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不像红月一般成熟稳重。 “你去把我的衣服拿来吧。” “什……什么衣服?” 这个丫鬟的目光有些躲闪,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你说是哪一套?” 这个丫鬟莫名地给阮梨一种直觉,她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对不起,小姐,我今天早上一不小心拿它擦地去了。” 这个丫鬟紧咬着下唇,让阮梨感觉自己再问下去,她会哭了一样,但她一定是知道什么。 “我说的是我今早挂进衣柜里的那一套。” 这时候,丫鬟像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去拿衣服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等她拿完衣服回来,却发现阮梨已经自己化好了妆容,坐在那儿等她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啊?小姐是在问我吗?” 这名丫鬟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她在小姐面前其他都在摆弄其他的。 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被问名字的一天,“奴……奴婢叫紫玉。” 看着紫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她有些感慨,在高门大户里,每个人都过得小心翼翼,就连下人也不例外。 “紫玉,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鬟吧,沈司晨那边我自会去说,你呢,以后就跟着我,不必那么约束,在我这里没有其他规矩,只要你忠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便护你。“ 紫玉似乎是不敢相信,以前的她因为笨手笨脚,老是被别人嫌弃,别人也老是拿她和她姐姐比较。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现在,她也是有主子的人了。 但是,她的主子偏偏是姐姐想要置于死地的,她到底该不该告诉她的主子呢? 可是,她姐姐又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以后再告诉阮梨。 这时的阮梨不知道,因为她今天的决定,会对她未来发现阮家灭门的真相有多大的帮助。 第十三章 臣,此生,非她不娶 由于沈司晨一早便被接入宫中去了,阮梨便带着丫鬟紫玉独自乘着马车前往皇宫了。 “紫玉,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自己如实告诉我,不要让我自己知道。” 看着紫玉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阮梨看着她,温柔的笑里是不带暖意的提醒。 她就是这样,一旦她的属下胆敢背叛她,她一定会下封杀令,哪怕她再舍不得。 听见阮梨的话,紫玉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看来,她还是没有说实话的打算啊。 见状,阮梨也没有再说话,马车里面陷入了一阵静默。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紫玉一个普通人,哪受得了这个惯性冲击,俯身就要向下摔下去。 这时,阮梨眼疾手快地把紫玉给拉住了。 看着这样的阮梨,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就连她的姐姐也是。 “你在这里坐好,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阮梨皱了皱眉,马车怎么会突然停了下来。 她刚打开帘子,便看见死了的马车夫,也发现一股不同于往常的氛围。 有杀意! 这是离皇宫比较近的一条小路,专门供平时有些大臣走的路,所以这条路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平民百姓更没有资格。可以说,这条路是一个动手的绝佳地方。 环视了一圈,果然,有杀手。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走出了马车,身后瑟瑟发抖的紫玉跟在她的身后。 “你要是害怕,就会马车上去。” 她好意地出声提醒,却看见紫玉的头要成了拨浪鼓。 见此,她也不再说话。 “站住。” 还没等阮梨走几步,十几个黑衣人一起出现了。 十二个武林高手,要杀她的人到底是谁?居然下那么重的成本就为了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你们要干什么?” 还没等阮梨说话,紫玉便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颇有一副护主的模样,可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 “干什么?当然是来取你家主子的命。” “你们休……休想。”她丝毫没有底气地说,“小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阮梨笑了笑,就她,怎么保护她? 黑衣人没有再多废话,拿起刀就想早点儿完成任务。 “啊!”紫玉叫出了声,一脸惊恐地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但她依然死死地挡在阮梨的面前,不肯后退半分。 “闭眼。” 阮梨轻轻地对着紫玉发出了第一道命令,语气那么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紫玉,感觉到了安心,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见紫玉闭上了眼睛,阮梨飞身上前,以鬼魅般的速度来到了为首的人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刚刚说,取谁的命?” 她的脸上是妩媚妖冶的笑容,笑得像是地狱里前来索魂的鬼魅。 “你,你怎么会武功?” 快要断气的黑衣人惊恐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怎么会武功?你地下问阎王去吧。” 她一使劲,便送那名黑衣人归了西。 见状,其他几个黑衣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起拿着刀就要上。 阮梨笑了笑,正好,她看看自己的身子这些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她送上了西天。 “可以了,睁眼吧。“ 见紫玉还在听话的闭着眼睛,阮梨笑了笑,开口让她睁开了眼睛。 紫玉这才心有余悸地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揉了揉眼睛。 “小姐,这些是?” “噢,他们太笨了,刚刚想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剑拿反了。” 她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转身便继续朝皇宫方向走过去。 听见阮梨的话,紫玉明显是不大相信的,但她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刚走到皇宫宫门口,阮梨便看见了等在门口眺望的沈司晨。 “少夫……小姐,你可算是来了,你不知道少主都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站在沈司晨身后的阿南等得有些不高兴,这大夏天的,本来蚊子就多,结果自家少主硬是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把蚊子都喂饱了。 萧何拉了拉阿南,然而阿南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受到了沈司晨的一记眼刀。 “哪是我家小姐不想早点来,若不是在路上的时候遭到了贼人的袭击,我们只能走着过来,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紫玉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舍得说她家这么漂亮的小姐。 “贼人?” 沈司晨听见这话,立即把目光转向了阮梨,一脸的担忧。 “没什么事。” 阮梨轻轻地说,不想再多提。 “你来说。” 沈司晨明显不大信阮梨的话,叫紫玉来说。 “就是我们刚刚在来皇宫的路上,路上遇到几个黑衣人持刀拦路,还好遇上了一个见义勇为的蒙面大侠,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阮梨看了一眼紫玉,这个紫玉还挺会识时务的,说不定可以培养一下,成为她的心腹。 她不会知道,在以后的以后,紫玉不仅成了她的心腹,还成了她的嫂嫂。 “算了,现在纠结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就这样吧。” 阮梨对这件事情明显不想多说,转身便打算进了皇宫。 见自家小姐走了进去,紫玉也快步跟了过去。 然而,沈司晨站在原地,一脸的阴沉。 “查,立马去给查,我要知道,是谁动的手,敢动我的人。” 他厚重的嗓音里充满了被压抑的愤怒,周遭的气压低得让人气都不敢出,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阿南也一脸的沉重。 “还有,再去给我查查那个所谓的蒙面人,查不出来就发配他们去曹县。”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去追阮梨了。 “我的乖乖嘞。”阿南站在原地,吞了吞口水,“少主这次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啊。” “废话,你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萧何没有再跟他废话,大踏步地转身走了。 “爱情的力量啊。” 还没走到大厅里面,就听见里面歌舞升平。 不愧是京都皇朝,恢弘气势,辉煌金壁,也难怪万使来朝。 然而还没走到,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甜甜地喊了一句,“司晨哥哥~” 阮梨转身一看,是轩辕柔。 她不管身后侍女的焦急,径直朝沈司晨跑了过来。 见状,沈司晨也习惯性地把把她抱了起来。 “唉,仙女姐姐~” “嗯。”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小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但是这种亲近感让她有点不适。 “仙女姐姐,你今天是和司晨哥哥一起来的吗?” “对啊,以后,小柔儿以后不可以叫她仙女姐姐了喔,要叫她嫂子懂了吗?” “嫂子?”轩辕柔的眼睛瞪得老大,“司晨哥哥,你是说……” “她啊,是我的未婚妻。” “司晨哥哥,你以前说过,你只喜欢柔儿的,呜呜呜。”说完,她突然又把矛头对准阮梨,“你明明说过你跟司晨哥哥不熟的。” 奶团子的眼泪说出来就出来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柔儿乖~” “你骗人。” 说完,轩辕柔便哭着跑开了,沈司晨看着这一幕,无奈的笑了笑,拉着阮梨转身就想离开。 “你不去哄哄吗?” “我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你更重要。” 阮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了进去。 宴席中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这一幕,今天在场的大多数人,可都是为了沈司晨而来。 沈司晨虽然自小离家,但沈家越来越势大,许多人就把目光放在了沈司晨的身上。他样貌绝佳,惊若天人,一身功与名还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自然是众多女子追捧的对象。 然而,奈何沈家小公子出了名的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就连第一贵女右相国府家的白灵音他都看不上。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能不好好表现一把? 可谁知,她们现在突然看到沈司晨拉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更气人的是,她们看到沈司晨十分温柔地拉着她走到了他的专属座位上,细心地为他布菜。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阮梨感受着来自周围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 “没事的,你只管玩儿,我来就好。” 他家阮阮以前一直在农村呆着,肯定不知道哪些好吃,那些不好吃,哪些应该怎么吃。 他这想法要是被阮梨知道了一定会被笑掉大牙的吧,这些不过都是她的平常饭菜而已。 “陛下娘娘到。” 外面的太监高声喊着。 众人一齐下跪,只见轩辕宸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他更加的庄严肃穆,沈青菱一身大红色的曳地锦袍让她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朵大红色的有毒的罂粟。 阮梨有些好奇,能让她舅舅夸赞并怀念了那么久的男人是何等的模样,然而,只看到他的一个背影。 “大家,都吃好喝好,今天呢,主要是为了恭贺我们的沈将军在回城,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今天,朕代天下的百姓谢谢你。” 他端起一杯酒,朝沈司晨敬了一杯。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儿聚集过来,阮梨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看着沈司晨旁边低着头的女子,轩辕宸感觉到很惊艳。 感受到轩辕宸的目光,沈司晨挡了挡,当机立断地拉起了正在吃饭的阮梨,一下跪了下来。 阮梨一脸懵地看着旁边的沈司晨,只见他目光坚定地说, “臣,想请皇上为我和阿阮赐婚。臣,此生,非她不娶。” 阮梨抬头看着主位上的人,却见他的神色变了又变,旁边沈青菱的脸色没有半分变化,还是那样想着。唯有淑贵妃,好像感觉到很意外。 看清楚台下女子的脸,轩辕宸的身子晃了晃。 他想到了九歌,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第十四章 做你妻子怎么那么麻烦呢 看见这样说的沈司晨,阮梨感觉到很意外,难怪沈夫人他们非要自己来不可了。 不仅是阮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当时谢家婚礼的宾客,多多少少都知道那天的事情,但他们都以为不过是沈司晨的玩笑罢了。 毕竟阮梨也不过是空有阮家后人的名头,根本不配进入他们这些权贵之家。 见轩辕宸久久没有说话,阮梨抬起了头,对上了他那一双湿润的眼眸。 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这个皇帝好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看着下面的阮梨,轩辕宸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阮九歌。 他依然还记得,那一日,她泪眼婆娑,一身红衣走出宫门,那决绝的模样他永远都忘不了。 本来还以为能够再见,没有想到的是,再见竟是她的大喜之日。 那日,她凤冠霞帔,模样甚是好看,她为他红了眼,他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十里红妆,是他最后能偷偷给她的。 她去世后,阮家被灭门,他逃避着有关她的任何消息,有关她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甚至在听说找到了阮家后人以后,他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个胆小鬼。 连自己心爱的人他都保护不了。 “你是?” 他颤抖地说出这句话,一如十几年前他与她的初见。 “回陛下,小女子名叫阿阮。” 她知道轩辕宸是在问她,略微抬了抬下巴,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左相国府嫡小姐,配司晨刚刚好。” 他的眼里明明是满满的悲痛,脸上却全是慈爱的笑容。 然而,他这话竟是半分钱氏和谢若薇的面子都没有顾及。 听到轩辕宸这样说,谢若薇哪里还坐得住,这不是当着全京都贵家小姐的面打她的脸吗? “臣女参见陛下,臣女为左相国府谢若薇,阿阮前些日子才被接回京都,便大闹我与司晨哥哥的婚礼,甚至与我谢家断绝了关系。” 阮梨冷笑了一声。 这意思不就是说是她破坏了他们俩的婚礼还让沈思晨跟她成婚,甚至她早就不是相国府的人了,已经配不上沈司晨了。 “那你以前都待在哪里?”轩辕宸有些惊讶,依旧对着阮梨说。 “回陛下,以前的阿阮神智疯癫,智力低下,所以没能回来,一直待在乡下,不知礼数,更无才德。” 还没等阮梨自己开口回答,谢若薇便抢先一步帮她答了。 “多可怜啊,司晨,以后你可要好好对阿阮。” 轩辕宸慈爱地看着阿阮,不知道是不是她是因为九歌的女儿,他对阿阮好像莫名有一种亲近感,很强烈很强烈,他想对她好,想把什么都给她,甚至是比对轩辕柔还要好。 就因为她是九歌的女儿吗? “陛下,臣女不是这个意思。阿阮自小大字不识,不知礼仪,不识礼数,不会女红阵线,实在是难登大雅啊。” 谢若薇见方向好像不大对,立马开口阻止。 “谢小姐,你好像是忘了,就算丢脸也是丢的本将军的脸,关你谢府什么事情?” 本来就不爽的沈司晨这一下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只不过是想跟自家阮阮成个婚,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阻止。 “还麻烦小将军体谅体谅,自家小女不懂事。” 谢桦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了谢若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谢若薇这才反应过来,立马闭上了嘴。 “谢相国这话说得,你们当初可曾体谅过我家阿阮。还有钱,谢若薇要不懂事就不懂事,那我也可以不体谅。 听见谢桦的话,沈司晨自然出来为她撑腰。 他家阮阮也是有后台的呢。 “这是自然。” 谢桦点了点头,拉着谢若薇就想要向后退。 阮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他们离开,她的眼珠子一转,眼角滚落出几滴晶莹的泪珠。 “呜呜呜,对不起,是我给谢家丢脸了。” 她的声音一抽一抽的,眼睑下垂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楚楚可怜。 听见阮梨的话,本想带着谢若薇偷偷退下的谢桦又被逼着回到话题的中心。 “没有,阿阮做得很好,这些年,委屈阿阮了。” “这些年来,阿阮没有智商,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可是就算是这样的阿阮,也想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拥有一段亲情。好不容易,结果却……” 她没有再说下去,然而在场的人已经自己脑补出了一处宅斗好戏。 “阿阮……” 谢桦还想说什么,却被轩辕宸打断。 “谢桦!你都干了些什么!!” 那可是他爱了半生的女子,他当初那么放心地把她交给他,他就是这么对她,这么对她的子女的。 当初阮梨死后,谢桦把钱氏扶正,他觉得在高门贵族,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再关注过谢府的事情。 “陛下,我冤枉啊。” 他扑通地一声给跪了下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从明天开始,你就暂时回府休养吧,把你手头的公务都交给右相处理,不把自己的私人问题处理好就别来了。” 他的话语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阮梨却注意到,此时的沈青菱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意的冷笑。 这个沈青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人人都说当年京都双姝名冠天下,可是到底为什么舅舅绝口不提沈青菱? “传我的旨意,阮家后人阿阮与沈家少将军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故朕为他们赐婚,婚礼日期由两位新人定,朕另外赏赐一千抬嫁妆,其他另算。” 他本想封她为郡主,可是大臣们绝对不会允许,那他便按照公主的规格来给她。这是他亏欠九歌的。 当初,他没能明目张胆地给她万里红妆,那他今天就将这万里红妆当着天下人的面给她的后人。 此话一出,整个宴会都一片哗然,但因为有了谢桦的前车之鉴,大家都不敢贸然上前反对。 那可是公主的规格。 沈青菱的脸上甚是难看。 那么就过去了,他竟然还爱着阮九歌,那么久了,他当真一点都看不见她吗?她甚至为了他放弃回到现代,他居然都还爱着阮九歌。 许是想到了许多陈年旧事,轩辕宸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找了个理由便和沈青菱离开了,留下了淑贵妃在这里主持宴会。 “不是吧,司晨,你来真的啊。” 被自家父母关了许久的肖祠久终于找到机会出来了,一出来却感觉自己被关了几百年什么也不知道。 “不然呢?” 沈司晨端起了面前的酒,一脸笑意地看着在里面的阮梨。 “不是啊,你没有必要为了你当初小时候的承诺而搭上你的后半生啊,那可是你的同枕人,虽然这阮梨在容貌方面绝对绝无仅有,可是也不至于让你赔上自己啊。”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要做到,就像你坚守你对南阳的承诺一样。” “我和南阳跟你们俩不一样,你保护她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啊。” 是有很多种,但我就是不自觉地想选这一种。 而此时的阮梨也这个无聊地看着这个所有的宴会,这个宴会知识表面的一种表演,丝毫没有平时外朝来使八方来朝的那种壮观。 没看几眼,阮梨就觉得无趣,转动着自己的酒杯。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容貌清丽,气质温柔的女子,她一身的白衣,一股书香气,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你好,谢小姐。” 她笑着对阮梨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距离感。 “你好。” 阮梨也有礼貌地回了一句,礼貌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小姐,她是右相国府嫡小姐白灵音,听我姐姐说,她喜欢我们家公子,从小就喜欢。” 紫玉凑到阮梨的耳边悄悄提醒,生怕有人要取代她家小姐成为沈府的新夫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右相国府的白灵音,我想和你认识一下,可以吗?” 白灵音也不介意阮梨话语中的疏离,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的话像春风一样让人感到舒服,可是,目的性太强,她不是很喜欢。 “白小姐,你贵为小姐,肯定很多人巴不得和你认识,我就不必了,紫玉,帮忙扶白小姐回去吧。” “我们会再见的。” 她的逐客令下得那么明显,白灵音无奈之下说出这句话也就离开了。 “小姐,这个白灵音啊,是我们京都第一贵女,更是我们的第一才女,她啊,一直以来都喜欢我们少将军,与南阳郡主不同……” 说到南阳郡主的时候,紫玉仿佛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戛然停住了。 “南阳?” 阮梨听到这儿也有些愣住了,她知道南阳。 南阳与她不同,自小便有父母的宠爱,南阳想学武,南王立即为南阳找来了最好的武术师父。然而,她和南阳并不对付,同为郡主,她却为郡主之首,南阳一直都不服气,两人甚至一见面就吵。 她是知道南阳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喜欢到恨不得向全天下昭告,然而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 怎么感觉做人妻子就那么难呢? 阮梨在回去的马车上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沈司晨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阮梨听见这话,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你说,做你妻子,怎么就那么麻烦呢?” 感觉一堆事情在等着她,甚至那么多女子虎视眈眈。 “所以,我需要你啊,还要麻烦你几十年呢。” 沈司晨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忍不住伸出头摸了摸她的头,他的目光是炽热的星辰,煞是好看。 看着沈司晨的眼睛,阮梨竟不自觉地有些入了迷。 两人的心跳都在加速,马车里的温度也有些不同寻常。 第十五章 规矩,破了就是 回到房间后的阮梨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沈司晨就好像拿着一柄无比锋利的斧子,想要劈开她心里的那道山。 这时,窗外飞来一只脚掌为红色的信鸽,那是云王府的信鸽。 阮梨快步上前,取下了信鸽脚上绑着的信。 打开纸条一看,却只得到了一些无效信息。 她这才知道,就就在几个月前便外出办事去了,现在只有几个哥哥还留在云王府中。 那么现在看来,原主和她的关系她需要她自己去探寻答案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紫玉,你再给我详细说一说白灵音的事情吧。“ 阮梨唤来了紫玉,问道 若她没记错的话,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是由白相国一手经办的,她以前只知道白相国府千金是天下第一才女,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从 小就帮着父亲整理卷宗档案,但是不知道她叫白灵音。 “白灵音,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此时的阮梨已经完全忘了刚才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只有沈司晨还在回想着。 “你们说,她刚刚的那句好麻烦是什么意思?”沈司晨站在自己的说桌面前来回踱步,一脸地纠结。 阿南和萧何看着面前来回踱步的自家少将军,一脸茫然地盯了一下对方,确认对方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互相翻了一个白眼,转了过去。 “你们说,她是不是不想嫁给我?” 沈司晨有些烦躁,不能让她觉得麻烦。 “少将军,我说,我们对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您哪,就别在这里发愁了,你直接去阿阮小姐面前问一问不就好了吗?” 阿南看着沈司晨这副不理智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 “对对对,我直接去问,刚刚怎么就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没有问,不过我想那句话,效果应该也很好吧。” 刚想走出去,看了看这漆黑的天,他又收回了自己的脚。 “算了算了,明天再问吧,今天太晚了。” 阿南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睡觉了。 可谁知,下一秒,他们又收到了沈司晨的指示。 “你们今晚立即给我从五千暗卫中挑选二十个身手敏捷,武功极其高强的暗卫出来,让他们给我时时刻刻,每分每秒无比保护好阿阮,如若阿阮有一个什么闪失,不只是他们,你们也是,给我提头来见。“ “是。” 阿南和萧何领了命令立马退了下去,连夜挑选出给挑出来。 本来以为自家将军是个深明大义,理智如斯的明主,不成想竟然还是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暴君。 这一批暗卫很快便被挑选出来了,领了命令的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马潜伏在阮梨的房间周围。 “哎,没想到,我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暗卫,还是叫得上名的那种,现在竟然被派来蹲在房顶上保护一个女子。“ 其中一个暗卫阿七忿忿不平,向身边的人抱怨着。 不止是他,二十个暗卫都心有不愿,毕竟他们都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谁知道现在被派来保护一个女子。 但没办法,他们的主子有令,他们只能服从。 不一会儿,他们便看见阮梨出门了。 刚一出门,阮梨就看向了周围。 果不其然,她刚刚在屋里面感觉得没错,自己还在睡梦中,就察觉到房顶上多了一群人,房间周围还有一些,各个还武艺不凡。 现在出门一看,果然如此,真的就平白无故地多了一群人。 这些人,是沈司晨派来保护她的吗?但是,这对她来说,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呢? 阮梨的嘴角抽了又抽,带着紫玉出了门。见状,这些暗卫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紧接着,他们就跟着阮梨到了茶楼。 “紫玉,确定是这里吗?” 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品名茶楼,阮梨转过头向紫玉确认。 紫玉虽然不受重用,但是性子跳脱,人缘好。于是今天一大早,她便派紫玉出来,打听白灵音的事情。 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说是白灵音在每个月的第十日和第二十日都回来一次品茗茶楼来这里对对子。 “小姐,是这里没错了。” “那走吧,我们进去吧。” 阮梨点点头,便准备走了进去,可谁知,这里面的人好像清一色的都是男子。 “哟,姑娘,找谁啊?” 里面负责接待的人走了出来,然而接待的人却好像并不重视阮梨的到来。 “我想来找一下白相国府小姐白灵音。“ 听见这话,接待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家贵家小姐,立马换上了最虚伪的笑。 “这位小姐请稍等,请容许我叫小二去通传一声,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便叫人上楼去找包间去了。 “穷酸书生,你该滚哪儿滚哪儿去,我这茶楼可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 阮梨正坐着等小儿通传回来,便看见接待的那人凶神恶煞地挡住了一个身上穿着破旧布衫的书生。 “茶楼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吗?而且,我就是想进来对个对子的呀。“ “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你有钱吗你你就敢来。” 接待的人一脸的不耐烦,想要将这名书生驱赶走。 “才华难道还要看金钱吗?“ 书生瞪大了眼睛,摆明了不想走。 “你走不走?“ 这时,接待的人已经叫来了一帮人,这帮人一副要收拾书生的样子。 “不走,我就不相信这普天之下没有王法了。“ 书生一副倔强的样子,似乎是不相信他们会动手。 然而,面前这些人冲了上去,书生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住手。“ 阮梨不紧不慢地出声,手上还转动着酒楼的茶杯,然儿她连半分目光都没有给这些人。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这女人真的是,真会没事找事。 房顶上的暗卫有些无语,这本来就是人家茶楼的规矩,她还想破坏不成?得,到时候打起来了,这烂摊子还得他们来收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贵人,我劝你别招惹这些事非。“ 接待的人看着面前的阮梨,开口略带威胁地提醒道。 “若是我不呢?“ “那这个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倒是清楚得很,我谢家还没有怕过谁呢。“ 阮梨微笑着说,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谢家?“ 接待的人冷笑了一下,这可是淑贵妃的产业,小小的谢家,也敢在这里放肆。 “接待的,说白了你就是个跑堂的,至于那么认真吗?“阮梨微笑着看着为首的人,”自古以后,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才华不应以身份论高低,身份不应以门第论贵贱。“ “这是我们茶楼的规矩。“ “规矩又如何,你这规矩本来就不平等,破了便是。“ 她轻轻地说出这几句话,却莫名地让人想要臣服。 “我们的规矩就是规矩,破不了。“ 接待的人脸色变了又变,这世界上本来就有那么多不平等,尤其是出身,那又如何,他们能改变什么? “可若是今天我非要破了这规矩,让这个书生进去呢?“ “那就只好对不住了。“他退了一步,指挥着后面的人,”给我上。“ 听见这话,他身后的人赤手空拳就想上。 看见这幅场景,暗卫们不得已地认了命,准备跳下去。 阮梨冷笑了一声,是吗,这可是他们自找的。 可谁知,她还没有出手,就有一道温和的声音阻止了他们。 “住手。“ 阮梨抬头一看,是白灵音。 她袅袅婷婷地从楼上走下来,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让热忍不住想要亲近。 “白小姐。“ 这可是他们茶楼的金主,白灵音的一副对子几乎都是万两白银的价格,多少人闻风而来。 接待的人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恨不得把脸怼人家面前去。 “是这样的,这是我的朋友,若是她刚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原谅。“ 白灵音对着行了一礼,拿出了自己的一副对联。 “这是我刚刚写好的,就当作是赔罪了。“ 接待的人看到这儿喜笑颜开,立马放了那书生进去,让其他人也各司其职去了。 “原来是白小姐的朋友啊,好说好说。“ 阮梨盯了那人一眼,眼里有隐隐约约的杀意。 那人身子一颤,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找了个理由便溜走了。 白灵音见状也带着阮梨上了搂进了包间,“进来吧。” “谢小姐,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阮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说说吧,谢小姐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第一,我和谢府没有任何关系,叫我阮梨就好;第二,我想,就算今天我不来找白小姐,白小姐也定会找到法子来找我的吧。 阮梨顿了一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想必白小姐也知道我是阮家后人的事情,我所记不错的话,当年阮家的事情是令父一手经办的,在那件事情定案以后,关于阮家的记载什么都没有了。恰好白小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就想来询问询问当年的一些事情。” “确实,当时家父经手这个案子,我也是翻阅了所有关于阮家的卷宗。” “我想问,当年我母亲的亲系族谱以及我的其他亲戚。“ 然而,她却看到白灵音的神色很是凝重。 第十六章 娘娘好好权衡 这时,阮梨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提醒白灵音小声说话。 这沈司晨可真会给她找麻烦,还要监视她,本来麻烦就够多了。 阮梨在感到开心的时候又有些不满。 “我还真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阮家秘闻。” 白灵音有些疑惑地转了身,“据我父亲的那版史书记载,当时阮家生了两胎,小的那一胎痴痴傻傻,大的那一胎却不哭也不闹。然而,没过两天,不哭又不闹那个据说就夭折了,只留下了傻的一胎,大概率就是姑娘你。” 阮梨点了点头,确实是她,现在的她,以前的原主。 “这一段秘史,我在我父亲撰写的史书上看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提交上去的史书并未是这一段,而是阮家后人只有一个。” 为什么?阮梨有些不解,这个白相国为什么撰写了两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第一版才是事实。 “之后的事情,就是阮家被灭门,有关于阮家的一切都被陛下下令销毁,而阮梨小姐你作为阮家后人被找了回来。” 白灵音柔声说,“本来我以为阮家后人不过是被人冒名顶替,然而,那日得见,我才知道,不,你就是阮家后人。” “为什么?” “令母曾于我白家有恩,家父房间中有一幅画,画中正是令母。风华绝代,花容月貌,堪称天下无双。” 说着,白灵音便起了身,一脸笑容地看着窗外,她不想让人看到的是,她的眼中早已被泪花填满。 “他耀眼夺目,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追随的一道光,本来我以为,只要我努力追赶他的脚步,成为配得上他的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他与谢家定亲,我都顽固地认为,只有我才能与他并肩同行,我还仍然幻想着我和他的可能。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才清醒地认识到,他是真的不属于我,自会有人与他并肩同行,那个人来了,我也该退下了。” “阮梨小姐,这段时间京都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猜想,你定然不止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只有你,能让我甘愿退场。” 直到走出了品茗茶楼,阮梨都还在回想刚刚白灵音的话。 按照白灵音的话,如果白相国的第一版是真的话,痴痴傻傻的那个是原主无疑了,可是本该夭折的原主怎么会安然无恙地活了十几年,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她和原主又到底是不是姐妹关系? 而且,沈司晨他……是真的吗?她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喜欢,在她这里,说的东西谁都会。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绘织成了一个谜,一个等着她前去解开的谜。 “紫玉,走,去怡红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阮梨突然转过身对着紫玉说。 “怡……怡红院?” 紫玉听见阮梨的话,吓了一大跳。 然而,她没有等到阮梨回答,便看见阮梨已经转过身走了。 身后的暗卫紧追不舍,本来以为阮梨还要去逛逛,却不曾想看到阮梨走进了青楼。 “那是什么?怡怡红院?”暗卫们看见阮梨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直接进去了,“什么啊?她确定她没走错地方?” “不是吧,少主对她那么好,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她今天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灭了她我。” 阿七一脸愤怒,那可是他奉为神明般的少主啊,这个女人竟然还不知道珍惜,仗着少主的宠爱有恃无恐。 “那个,阿七,你有没有想过,是少主可能不太行。” 看见这样的阿七,十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在这二十个暗卫中,她和十五是女子,自然是帮着女子说话,更何况,她挺喜欢这个善恶分明的大小姐的。 “十一,你胡说什么呢!”听见这话,阿七暴跳如雷,他受不了其他人说自家少主的半个字不好。 然而,他们刚想再靠近一点怡红院,每个人却发现脖子上莫名被架了一把刀。 坏了,他们倒是忘记了,不能惹怡红院。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阐述了情况退到了外围,二十多人眼巴巴地等着阮梨和紫玉出来。 “都处理好了吧?” 此时的阮梨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茶,紫玉在门外替她守着。 “是,堂主。” 此时的老鸨不同于在外的风流妩媚,而是一脸的冷漠严肃。 “这次我来,派给你们一个任务,去给我查,十五年前的莲花村多出来的婴儿,给我准确到时间点。” 她现在必须要确定原主到底是不是她妹妹。 原主痴痴傻傻的,唯一的记忆就是农村里的人怎么欺负她,还有就是家里的养父养母怎么对待她的。 不急,以前那些欺负她的人她自会找机会收拾。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是,堂主。对了,堂主,淑贵妃指明要调查你。” “调查我?去查,淑贵妃是从哪里知道怡红院的,那你们就把你们调查到的全部如实禀告就是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处理。” 众人只知,怡红院是有大人物罩着的,但极少有人知道怡红院是个情报组织,更没有人知道怡红院不过就是驭魂堂的分部,淑贵妃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呢? 纵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老鸨,此时此刻感受到来自阮梨的威压,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头也不敢抬地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招惹他们堂主。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紫玉都觉得自家主子身上的气压低得出奇。 回到沈府后,自家主子更是直接把门关上了,一副谁也别去惹她的样子,紫玉站在门口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扇门。 阮梨径直回到了房间,这时的她谁都不想理。 十五年前,阮家灭门,然而她从生下来没多久,便被自己的母亲送往了云城。她虽然在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中长大,但她仍然接受着所有人的关心和宠爱。 但是,她的妹妹不是。她的妹妹从小便被送走,由于痴痴傻傻她被人随意打骂随意欺辱,他明明也可以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啊,然而直到离世,她都未曾感受到过爱。 是夜,静悄悄的,一切都安静得出奇。 阮梨径直走到自己的衣橱面前,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白蓝色锦袍,随手绑了一个马尾,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了自己的一个银色面具。接着,她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大堆衣服,将它们塞到了床上。 她身手十分敏捷地溜了出去,没有任何一个暗卫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是阮梨了。 “她倒好,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丝毫不知道我们的苦。好男儿志在四方,志在报国,如今却只能沦到这个地步。” 阿七又在抱怨了,此时正闪身准备到房檐上的阮梨身形顿了一顿。 “行了,阿七,别抱怨了,有一天你有了喜欢的人照样这样。” 十五笑着打趣阿七。 “什么啊,我才不要呢,女人就是麻烦。” 阿七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引来了十一和十五的一顿棒打。 看来这些暗卫貌似对她很不满啊,无所谓,反正她会保护自己,只希望到时候他们别拖她后腿就行。 阮梨撇了撇嘴角,飞身向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长乐宫仍然还灯火长明,然而只有几个丫鬟还站在门口守夜。 阮梨用轻功偷偷地溜了进去,此时的淑贵妃正在卸掉自己的妆容。 刚刚取下自己的发簪,淑贵妃就发现自己的脖间正被一根银针顶着。 “贵妃娘娘,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啊。” 阮梨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然而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笑意。 “你是?” 淑贵妃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男子,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道。想喊快来人,却害怕自己脖颈间的那根银针瞬间要了自己的命。 “怎么,贵妃娘娘,今天你才派人去我怡红院照顾了我的生意,晚上转身就记不住了?” 阮梨妖冶地笑了笑,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违和。 “既如此,我算是你的客人,这是什么意思?” 淑贵妃强装镇定,手指却在一直发抖。 “我听说,再过不久,将会有一场祁天盛宴,在祁天盛宴之前,一直都会有一个传统,我需要贵妃娘娘帮我一个忙,就当我怡红院与贵妃娘娘的买卖。” “可是,我今天不是给钱了吗?” 饶是淑贵妃再愚蠢,也知晓他让自己帮的忙不会是什么小忙,她并不想卷入这些江湖恩怨之中. “贵妃娘娘,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想我们承诺您的事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至于钱嘛,我怡红院会加倍退还给你,我怡红院最不需要的就是钱。” 至于这加倍退还的钱,在以后,她定会让淑贵妃十倍还回来。 听见这话,淑贵妃站在原地权衡利弊了一番。她若是不答应,那她就获得不了怡红院的帮助,要知道怡红院是最靠谱也是最全的情报组织,那位对情报的真实性也会更加放心,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怡红院的原因;可她若是答应了,万一这个怡红院的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她正考虑之间,突然听见对面的男子说话了。 “若是贵妃娘娘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吧,这买卖,我们怡红院也不做了,这怡红院娘娘也还是少进的好。” 听见这话,淑贵妃看见他一副要走的架势,有些急了, 她立马答应下来,她可不能拿自己的荣华富贵去赌啊。 看见淑贵妃意料之中的点头了。阮梨勾唇笑了笑。 果然。 第十七章 贵家小姐的教养竟是这般 从长乐宫出来以后,阮梨也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沈司晨的书房。 “你们说,她会喜欢吗?” 书房里的沈司晨在踱步来踱步去,心下一阵担忧。 “少主,咱就是说,你有什么直接去问不好吗?” 阿南看着面前的少主,打了个哈欠。 “你傻啊,要是直接问了,那还叫什么惊喜。” 萧何翻了一个白眼。 沈司晨没有再说话,自从宴会后,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没有去见过阮梨。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房间,走之前,沈司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蜡烛的位置。 看着三人都走了以后,阮梨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丝毫没有犹豫地来到了上次看好的地方。 沈司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管如何,她今天必须要确认这面墙背后是不是清水令。 她眼神坚毅地打开了开关。 对不起了,沈司晨。 开关打开后,一条幽深而狭长的窄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沿着这条暗道走了下去,一股隐隐的期待从她的心底涌现了起来。 然而,越往里面走,一道光亮逐渐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走了过去,却不曾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桃花林。 桃花林?阮梨愣在了原地。 按照如今的天气,除了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云城,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桃花。 这是……沈司晨做的?这就是他准备的惊喜吗? 京都距离云城上千里。他千里迢迢不知道加急了多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工作。 一阵微风拂过,桃花花瓣一片片地飘落下来。 阮梨有些感动,她不过是无意间说了一句自己喜欢桃花,他便为她种下了一片桃花林。 可是,这片桃花林是他种给阮家后人的,而不是她的,不是吗? 这是京都,不是云城,这些桃花到了花期怎么可能不凋零呢?再美的桃花,都会凋零吧。 阮梨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这片桃花林。 现在不管怎样,她要把清水令先找到再说。 现在她已经把沈府找得差不多了,如果清水令不在沈府,那便是在谢府。 看来,于情于理,她都要回谢府了。 “小姐,尉迟家小姐递来帖子,说是两日后在明日上午举办马球赛,特地邀请小姐前去参加观赏。” 说到这儿,紫玉犹豫了一下,她是真害怕自家小姐受到委屈,但又见不得自家小姐被别人说。 “不去,拒了吧。”阮梨淡淡地说,她对这种活动素来不感兴趣。 “可是,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个尉迟小姐到处说你来自农村,眼界小,绝对不会玩儿这个之类的。还有,人家小姐都是提前几天收到帖子,只 有小姐你是提前半天收到的,这是半点准备的机会也不给你留啊。” 紫玉一副愤愤然的样子,似乎是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家小姐的坏话。 “这个尉迟小姐跟我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小姐,不是你跟她,而是你跟谢若薇。你是不知道,这个谢若薇和尉迟家的小姐是闺中密友,尉迟小姐和肖家公子肖祠久有婚约。” 明白了,谁不知道沈司晨和肖祠久一向是称兄道弟的,合着这尉迟雪不仅想和谢若薇做闺中密友,还想和谢若薇做妯娌呢,感情又是她这个背锅的麻烦了呗。 “小姐,这尉迟小姐因着父亲是受皇上重视的大将军,一向目中无人,性子直爽,是个不好惹的主啊。” 紫玉怯怯地开口,她虽然不想自家主子被欺负被别人说,但细细想一下,小姐要是去了,不白白成了给人家出气的笑话了。 “既然谢若薇也在,那我们就去会会吧。” 阮梨勾了勾唇,谢若薇,你们准备好了吗? 伤害原主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慢慢来。 可谁知,阮梨收到帖子的事情传到沈司晨那里去了。 阮梨正在小憩,就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听说尉迟雪给你送帖子来了。” 一睁眼,阮梨便看见沈司晨那张妖冶魅人的脸。 “是啊,还不是做你媳妇才引来的麻烦。” 听到阮梨这话,沈司晨又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马车上他俩的对话,沈司晨的脸一红,然而他的面上还是依旧强装镇定。 “那明天的马球赛,你就别去了吧。尉迟雪是将门之女,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在马球方面,京中贵女无一人是对手。” 沈司晨有一些担心阮梨,虽然他愿意相信阮梨,但是阮梨毕竟在农村长大,马球说不定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会玩儿了。 “将门之女?无一人是对手?” 阮梨笑了笑,那也只是在京都,明天她就来好好教教她什么是马球。 沈司晨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吧。” “算了吧,明天大概都是女眷,就你一个男眷。” 阮梨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你啊,就放心吧,这点儿麻烦都摆不平,我还怎么做你媳妇儿。” 阮梨笑着打趣沈司晨,不曾想,他竟红了脸。 没想到,骄傲如斯的少年将军也会纯情得红了脸。 第二天,估摸着点儿,阮梨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紫玉,帮我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 “小姐,我们得快点儿了,不然等会儿就晚了。” “晚了就晚了,我本来去就不是为了让她们开心的,我是为了给她们添堵的。” 阮梨满不在乎地拿起一根素净的簪子,示意紫玉给她戴上。 站在沈府门口整理了不知道多少次衣服的沈司晨余光瞥见了某道青色的身影,然而他却继续假装没有看到。 “少夫人,好巧啊,你也出门?” 自从看了自家少主这两日的表现,他早就想这么喊阮梨,今天没忍住,给喊了出来。 阮梨听见这话看了看沈司晨,对着他说了一句, “好巧啊,沈公子。” “不巧。” 我在等你。 沈司晨差点儿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我刚好出门办事请。” 什么刚好出去办事?明明自己提前半个时辰出门了,结果愣是在这儿徘徊了半个时辰。 阿南心下一阵腹诽。 “这样啊,既如此,小女子便先行告退,沈公子注意安全。” “少夫人再见。” 听见这话,阮梨也懒得跟阿南计较什么称呼,点了点头,便从沈司晨的面前走过。 沈司晨一脸的面无表情,然而等阮梨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以后,他的表情便有些松动,心下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萧何,阿南,叫暗卫们给我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阿南,赏,本将军要重重赏你。” 说着,他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阿南一人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他做什么了,少将军就要赏他。 难道是他叫了少夫人……???那他以后可不得多叫叫。 “都这个点儿了,她怎么还不来?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 “就是啊,真的是,她莫不是害怕不敢来了吧。” “怎么可能,她一个农村来的,没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肯定要来看看啊。” 贵女们打趣的声音此起彼伏,武功高强的阮梨和暗卫们自然听到了这些话。 “十一,这小姐也太可怜了吧,就因为她在农村长大,就要被欺负得那么惨。”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家少主魅力太大了,她们没办法拿少主怎么样,就拿这个农村来的小姐出气了呗。” “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马球这么危险的事情,这个阿阮小姐又没有接触过,是第一次,我们还得保证这个阿阮小姐不受伤害。” 阿七有些无语,好好在家呆着不好吗?非要来参加这个什么马球。 阮梨笑了笑,这些贵家小姐平时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现在有了她,倒团结一起了。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摊上这么一个未婚夫呢。 “各位,不好意思,来晚了。” 阮梨身着一袭碧青色的及膝裙走了进来,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有一根简单的发簪,却秒杀掉了在场的所有贵家小姐。 看着她的脸,贵家小姐们的嫉妒之火噌噌地往上涨。 “怎么来这么晚?” 一个贵家小姐没忍住发声刁难。 阮梨扫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见阮梨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这位贵家小姐有些气愤。 “我跟你说话呢,农村来的就是农村来的,别以为你攀上了沈家这根高枝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你说谁是从农村来的?谁攀了高枝?” 阮梨本不想平白惹出事情来,却偏偏有人不长眼来惹她触她的逆鳞。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啊,谁不知道你从小痴痴傻傻被养在农村,没点儿自知之明。” 这个贵女嗤笑了一阵,周围的人听到也是纷纷笑了起来。 阮梨眼底带了寒霜,看向了谢若薇,眼神锋利得像刀子,让谢若薇感受到一阵害怕。 淡出关于阮家后人的消息应该是被保密的,没有多少人知道阮家后人是痴痴傻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散播关于阮家后人的消息。 “我纵是生长在农村我也知道你的行为是不义的,而作为贵家小姐,从小就学习礼义廉耻,你不知道吗?” 阮梨看向那名贵家小姐,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带着极为强烈的不屑。 “怎么?贵家小姐?我竟不知,贵家小姐的教养竟是这般?” 第十八章 不听话?杀了便是 听见阮梨的话,各位贵家小姐纷纷变了脸色。 “你不过是仗着沈家的势才有这么大的底气,要是没有了沈家,别说见我们面了,你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另一个贵家小姐站了出来,眼神里尽是鄙夷。 “仗着沈家的势,我就算仗着了,你又能奈我何?有些人,想仗还仗不了呢。” 在以后,她回到云城后,和这些所谓名门贵族的大小姐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现在也没有必要顾及她们的情面。 “你说什么?谁想仗还仗不了?” 听见这话的贵家小姐一下便变了脸色,冲上去便想打阮梨,幸亏旁边的丫鬟和小姐们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看见这架势,阮梨丝毫不惧怕,面无表情地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算了算了,等会儿马球的时候我们想办法整她,现在就先放过她。” 在一旁看戏的尉迟雪开口出着主意,马球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啧啧啧,这下这小姐可就惨了。” 十一等看着抱团的贵女们,心下对阮梨一阵同情。 马球比赛总共分为两队,却没有人愿意和阮梨一组。 “阿阮,你那队连人都凑不齐,怎么打啊。” 谢若薇站了出来,一副为阮梨担忧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 阮梨随手拿了一根马球杆子,满不在意地说道。 “哎呀,薇儿,她找不齐就找不齐,输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尉迟雪一把拉过谢若薇,谢若薇的脸上还是一脸担忧。 “你说你,都被人家抢了未婚夫了,干嘛还要看她脸色。” 阮梨冷笑了两声,这尉迟雪真是不知道明辨是非善恶,被谢若薇拿捏得死死的。 “喂,农村来的,你会不会啊,你不会打就认输,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听见这话,阮梨冷笑了一声,“尉迟雪,你敢不敢赌?” “赌啊,本小姐有什么不敢赌的。”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如若你们输了,两日后的祁天盛宴为期一个月的寺庙祈福我要谢若薇自主请命。” 听见这话,尉迟雪有些犹豫,谢若薇也求助似地看向了尉迟雪。 京都的祁天盛宴还有一段时间,然而,在祁天盛宴的前一个月,皇上都会派出几个家族女眷前去祈福,以表皇上的重视。在这几个家族中,会有三四个女眷留下,说得好听是祈福体验生活,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段时间的青灯古佛。 “怎么?尉迟大小姐一向自诩马球术京都无双,今天面对我一个农村来的,还不敢赌了?” 阮梨的眼中闪着盈盈笑意,一副自信从容的样子竟让贵家小姐们恍了神。 “赌就赌,难道我怕你不成?” 听到阮梨的这话,尉迟雪心中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 “雪儿……” 谢若薇听见尉迟雪答应了,拉了拉尉迟雪的衣袖,柔柔弱弱地出声。 “薇儿,没事,有我在,不会输的。” 尉迟雪一脸自信地说,说完便转身大踏步地去做准备了。 只留下谢若薇在原地,手上的帕子已经被她捏成什么样了。 好你个尉迟雪,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拿我做赌注。 “谢若薇,你要小心了喔。” “阿阮,你自己也要小心。” 哼,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谢若薇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心下一阵讥笑。 “小姐,你加油。” 作为侍女,紫玉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她退到人群中等候。 走到马场提前准备好的马匹面前,阮梨却发现这匹马有些不太对劲,然而,她什么也没有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地上了马。 比赛快开始了,被尉迟雪强行安排给她的一队里面就有最开始和她刚上的那两个,看着她们的站位,阮梨冷笑了两声。 不知道的,以为她们是多默契的队友;知道的便能一眼看出来,这站位,是要让她陷在她们的包围圈里啊。 然而,哨声一响,没人看清楚阮梨是怎么骑着马出去的,更没有人看清楚球是怎么到了阮梨的手上的,明明发球的人就故意把球给了尉迟雪。 就这样,阮梨成功拿下了第一局。 然而,所有人都觉得阮梨不过是运气使然,只有紫玉。 “我家小姐太棒了,太厉害了!我一定要告诉姐姐我家小姐有多么好多么厉害。” 贵女们更是面面相觑,她不是从农村来的吗,怎么马球玩儿得这么好。 “尉迟小姐,承让了。” 阮梨脸上的笑刺痛了尉迟雪。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自己会败给一个农村来的,她的马术可是自诩京都无双,就连陛下也赞不绝口,怎么可能。一定是她运气好,对,一定是这样。 抱着这样的想法,尉迟雪再一次拿起了杆。 “你定是运气好,我们再来两局,三局两胜就算赢。” “行啊,既然尉迟小姐想玩儿,本姑娘也自当奉陪到底。” 阮梨笑了,不过是京都,京都才多大,这尉迟雪就敢这么狂妄。 然而,第二局才进行半局,阮梨的马就出问题了,那匹红色的马站在原地嘶叫不止,它一个甩头便想将阮梨甩出去。 看到这一幕,暗卫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去救又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沈司晨。 有自家少主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暗卫们静静地等待着沈司晨的动作,然而,还不等沈司晨有动作,阮梨先有了动作。 阮梨的手一拍马背,整个人借力在空中翻滚,一下到了旁边贵女的马背上。 那匹马上的贵女被吓了一大跳,还没得及反应过来,手上的缰绳便已经被阮梨拿了过去。 “坐稳了。” 迷迷糊糊中,她只听见阮梨说了一句这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阮梨骑着马,手上的马球杆一勾,便勾到了那颗球,尉迟雪见状,用力一扯,扯下了自己头上发簪的一颗极小的珍珠珠花。紧接着,她将珠花一 弹,珠花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那匹失控的马匹身上。 被打了的马匹长嘶不止,一下子竟是直接朝着阮梨的方向而去。 看见这副场景,沈司晨皱了皱眉,便想要飞身上前去。 “司晨,等等。” 然而,身为局外人的肖祠久及时拉住了沈司晨,“司晨,等等,我们再看看。” 沈司晨犹豫了一下,然而,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阮梨操作马球杆将球往另一个方向打了过去,一下拉紧了缰绳,从那匹失控的马身上跳了过去。 另一个贵女被吓得失了魂,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阮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操作球杆,一个回旋打将球打了进去。 暗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阮梨的这一操作,如若说阮梨上一局是幸运,那么这一局就是实力碾压。特别是她刚刚那一拨天秀的操作,这还真是他们 少主口中需要他们保护的柔弱得无法自理的农村来的姑娘吗? 同样被震惊到的是在场的所有人,肖祠久震惊地问沈司晨。 “司晨,你是不是背着我悄悄地教她学马球了?” “我没有。” 看着这样的阮梨,沈司晨也甚是惊奇。 看见这样的结果,尉迟雪脸色煞白。 “尉迟小姐,比赛结束了,还烦请您要记得实现自己的诺言。” 阮梨笑眯眯地说。 “小姐,这匹不听话的马怎么处置。” 马场的仆从把马牵了过来,想要凭尉迟雪处置。 啧啧啧,明明是她们在马掌上动了手脚,还要怪马不听话。若不是最开始她发现了这个问题,可能在第一局的时候马就失控了,这匹马也是可怜,最后的下场根本逃不过一个死字。 阮梨觉得有些好笑。 “阿阮,这匹马既然是让你差点儿造成意外,不如由你来处置吧。” 谢若薇笑着说,她们从小便被教导这些类似的事情该怎么做,这匹马最后的下场都会是死,阿阮一个农村来的,哪里会这种见识,平时连怎么处 理都没有看见过,怎么会有这种胆量。 众贵女们都是在名门望族中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这匹马的下场,听见谢若薇这样说,大多也都报了看好戏的心思。、 紫玉看见这幅场景,默默地给这些贵女记下了小本本。 这些人这么可恶,全都想欺负我家小姐,看自己回去不告诉少爷。 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少爷正饶有兴趣地想看阮梨的做法。 接下来,所有人都见证了阮梨的高光时刻。 “既然这样,那我便不客气了。” 接着,她一只手取掉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另一只手撕下了自己衣服的一角,绑了个马尾。 紧接着,她快步走上前去。 一簪子便下去了,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她很快将簪子拔了出来,马匹也倒在了地上。 众人吃惊地看着她这一动作,万万没有想到。 然而,没有知道的是,她插下去的穴位只会让它短暂休克,而不会致死。 “不听话?杀了便是。” 她轻飘飘地说出这一句话,所有等着看她好戏的贵女们瞬间变了脸色。 “尉迟小姐,诺言还望你说到做到,我便先走了。” 她笑着看着尉迟雪,手上的簪子还一滴一滴流着血,她满不在乎地将簪子丢在了地上,转身便走了。 “薇儿。” 尉迟雪一脸为难地看着谢若薇。 “无事,雪儿,你尽力就好了,谁知道她那么会伪装,我去就我去。” 谢若薇表面温柔地安慰着尉迟雪,实则心里已经骂开了花。 “嗯嗯,薇儿真好。” 紫玉看着这样的主子,两眼冒出了星星眼。 暗卫们也目瞪口呆,好帅啊…… 沈司晨一脸的讳莫如深,抬起脚便走了。 “司晨,你去哪儿,慢点,等等我啊。” 肖祠久追了上去。 “找我家娘子。” 第十九章 原主是她的妹妹 “司晨,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阿阮有点儿眼熟,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而且我总感觉她不像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村姑。” 肖祠久追上沈司晨,若有所思地说。 “的确。” 肖祠久正等着沈司晨的下一步回答,沈司晨却迟迟没有说话。 肖祠久说的话的确没错,她是在农村长大的,就算是突然恢复智力,也不大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她的气质,她的气度根本不像是农村来的。 她有着阮家后人的称号,让众人都认为她的改变合乎情理,毕竟当年的阮九歌是奇迹一般的存在。可是,再怎么样,她本质都是人,不是神。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阮梨,或许他可以去问问怡红院。 心下有了主意,沈司晨立马去了怡红院。 他派人叫来了老鸨,谁知老鸨听说来人是他之时,一直推说自己有事,怎么也不肯来见他。 无奈之下,沈司晨叫阿南和萧何把她架了过来。 “怡红院是众所周知的情报收集处,而你便是情报汇集的收集人,所以我今天想来向贵处打听一个人。” “公子,您要打听便打听,派人把我架过来什么意思。” 见对方目的性极强,老鸨索性也就不再伪装,轻轻摇动手上的圆扇。 “我这也只是想向老板娘请教,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老板娘见谅。” 老鸨没有再说话,眼神却是望向了别处。 见老鸨这副模样,沈司晨也直说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谢家阿阮,阮家后人,我要她在阮家灭门后的所有资料。” 沈司晨顿了一顿,又接着说, “我之前查过她,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所以我还想请怡红院帮我调查一下,毕竟你们的消息是百分之百保证的。” “沈将军,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阿阮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吧。连自己的枕边人也要查,沈将军你这……” 老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又一个来调查他们堂主的。 “你查便是了,其余的不要管那么多。” 沈司晨明显的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说完便走了。 然而,就在他走之后,屏风后面出来了一个碧青色的身影。 这人正是阮梨。 “堂主。” 老鸨看见阮梨丝毫不惊讶,在刚刚她与沈司晨谈话的时候,阮梨便来了,她给了老鸨噤声的信号。 “嗯。” 阮梨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沈司晨调查她这件事情。 一点儿也不喜欢。 “堂主,你看现在怎么办?” “你就按回答淑贵妃的那个回复就行。” 老鸨听了,点了点头。 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查什么,她万万没有胆子去查自家堂主,直到堂主让她去查阿阮,她才知道查什么。 但是,她不懂的是,自家堂主为什么要以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身份出现。 “淑贵妃的消息来源查到了没?” “没,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淑贵妃的背后有人在帮助她,但是关于帮助的人的相关信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我们正在调查当中。” 听见这话,阮梨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给我查。” 她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恍然地走出怡红院,阮梨的耳边还回想着老鸨的话。 “阿阮,阮家后人,在阮家灭门的当天在路途中被莲花村的人发现并捡了回去。” 那就是说,阿阮真的是她的妹妹。 她的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百感交集。 从小到大,虽然她没有母亲,但她有舅舅,有宠爱自己的六个哥哥。虽然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承担,但她可以有选择的权利,她仍然是众星捧月的云安郡主。 可她的妹妹…… 在她和阿阮之间,母亲选择了保全她,是她对不起阿阮。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了沈府门口,然而,此时的她,看着沈府这偌大的匾牌,她收回了自己的脚。 “紫玉,你先回去吧。” “主子……” 看着这样自家主子这样心神不定,紫玉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她想追上自家小姐,却发现眨眼之间,她家小姐已经到了百米开外。 阮梨快步地混迹在人群中,在一个小巷中极快地闪进了旁边的暗角。 正对阮梨紧追不舍的暗卫们很快便发现他们跟着的阮梨不见了,一群人面面相觑。 “十一,我们分头去找。” 阿九皱着眉,这阮梨小姐可不能有什么事情。 听见这话,暗卫们一个个都面色凝重,立刻分头去找阮梨。 然而,直到傍晚了,他们也没有找到阮梨。 他们一个二个都面如死灰地回到沈府,此时的沈司晨已经在书房了。 “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沈司晨皱了皱眉。 听见沈司晨的话,被推出来的阿七和阿九互相看了一眼。 “少主,那个,我们今天一不小心把阿阮小姐给跟丢了。” 听见这话,阿南极为震惊地看了一眼他们,又极其快速地低下了头。 一瞬之间,气压降到了零点,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司晨就爆发了。 “让你们好好保护人,你们把人给我保护到哪儿去了?你们的暗卫考核白考的吗?暗卫训练白训练的吗?现在,立刻,给我去找,找不到就别别回来了。” 听见沈司晨的话,暗卫们一秒也不敢多停留,自家主子那脸阴鸷得都成啥样了。 当暗卫们找到阮梨的时候,她正坐在京都最高处钟鸿楼楼顶的亭台喝着酒。 “你们说说,一天到晚,跟着我跑不累吗?” 不用回头,阮梨也知道是那群暗卫来找她来了。 她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不太想理这群暗卫。 听了阮梨的话,暗卫们有些吃惊。 她知道他们的存在? 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转头看到了沈司晨浑身低气压地走了上来,暗卫们自觉地隐身在了夜幕之中。 “来了啊。” 这次,不用说,阮梨也知道是沈司晨来了。 “你在这儿干吗?” 沈司晨的语气不是很好,脸色更是冰冷得冰一样。 “喝酒啊。” “阮梨,你发什么疯?” “沈司晨,世人只知道阿阮是阮家后人,可没人知道,阿阮没有被爱过。如果当时,你早一点去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阮梨有些醉了,但还没到失去意识的地步,但她就是想说。 今晚的她,不想做那个高高在上的云安郡主,只想做一个被爱的小孩子。 偌大的京都,她竟只能在一个没有多少关系的陌生人这里找到一些慰藉和被在意的感觉。 看见这样的阮梨,沈司晨没由得有些心疼。 责备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他看了一眼阮梨身上单薄的衣衫,叹了一口气,接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感受到来自沈司晨的温度,阮梨惊诧地抬起了头,眼神里净是迷离。 沈司晨突然发现,照阮梨喝酒的这个状态,还是他来给她寄上吧。 他弯腰蹲了下来,温柔地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给她系了一个蝴蝶结。 系好以后,他抬起头,正想看看她还需要什么。 然而,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阮梨那张无辜又妖冶的脸。 一霎那,四目相对,周围万物静寂无声。 这时,阿南走了上来,似乎是有什么要事要禀告。 “少主。”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目瞪口呆地看见了这一幕,他连忙慌张地转过身。 沈司晨和阮梨也终于反应过来,沈司晨站了起来,拉开了距离,两人极其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了别处。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说着说着,便连忙逃一样地逃离了现场。 “那个,今晚风大,把披风披好。” “噢噢,好。” “沈司晨,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阮梨心下一动,忍不住问道。 “好,你问。” “如果我继续痴痴傻傻,你还会帮我吗?” “会,我找了你整整十年。” 沈司晨没有丝毫犹豫。 十年之前,正是他离开家族出去闯荡的日子。 阿阮,你听见了吗?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没有人不在意你的存在。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笑了。 “我没猜错的话,祁天盛宴的家族大概在谢家,沈家,白家还有尉迟家吧。” “对。” 沈司晨点了点头。 祁天盛宴一向提前两个月选皇帝所重视的,沈家,还有白家早就被定下来了,只有尉迟家是主动请求的。至于谢家,那是因为两个月前她还没有来,更没有发生那天庆功宴的事情,这个名单一旦确定,就无法更改。 “你到时候不用去,母亲和父亲一起去。” 沈司晨还以为阮梨是嫌麻烦,不想去。 “你父母感情真好。” 阮梨的眼神满是落寞,不像她,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还不认她。 “我母亲也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是了,她和沈司晨都是,只不过沈府再娶给沈司晨姐弟俩找了一个极好的后母。 阮梨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看了一眼外面的夜景,揉了揉眼睛。 “沈司晨,我困了,我们走吧。” 说着,她起身就想走,可谁知道,她走路歪歪扭扭的,连方向都分不大清。 沈司晨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把她横抱过来。 阮梨的双手环着沈司晨的脖子,她想睁眼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好安心啊。 迷迷糊糊中,她竟睡着了。 第二十章 她是我的人 一大早,天已经亮了许久了,阮梨这才起来。 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床边的披风,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 她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过一些片段,是她醉酒后的事情。 完了,早知道不喝酒了,喝酒误事啊。 阮梨皱了皱眉,扶了扶额,起身将披风叠好。 “紫玉。” 然而,没有任何人答应,她又接连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她打开了房间门,正准备透透气,这时候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x。 “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小姐,请您救救紫玉姐姐吧。” “紫玉??她怎么了?” 阮梨皱了皱眉,紫玉现在可是她的人。 “昨天晚上,紫玉姐姐给您熬了一碗醒酒汤,却在无意间撞到了红月姐姐,然后,醒酒汤就洒了。红玉姐姐说她连这件小事情都做不好,非要罚 她去善堂做洒扫丫鬟,紫玉姐姐不愿意,她就把紫玉姐姐关进柴房里了。今天早上一大早,红月姐姐带着一群人径直去了柴房。” 听见丫鬟的话,阮梨也顾不上那么多,脸色一沉,便向柴房走去。 “紫玉,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红月的脸上是一脸的严肃,眼眸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我才不要过去,我就要服侍我家小姐。” 看着面前的红月,紫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那可是她的亲生姐姐啊,明明在那逃荒的年间姐姐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好,现在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紫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了,我要服侍我家小姐。” 紫玉的眼神中闪过坚定。 她看着自己的姐姐,丝毫不肯松口。 姐姐,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这一次就让我自己做决定吧,你会理解的吧。 然而,她却看见红月背过了身,也看不见红月什么表情,只看见她示意身后的人上来按住她,不断地掌她的嘴。 紫玉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接二连三的巴掌打下来,她却丝毫没有觉得疼。 恍恍惚惚,正当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说说了一句, “住手。” 是她家小姐吧。 但她多想开口叫小姐别过来,红玉背后的人不是自家小姐这样没有丝毫背景的人惹得起的。 看见快要晕厥的紫玉,阮梨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那些丫鬟看见阮梨过来了,面面相觑,但对于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她们丝毫没有惧意地站在那里。 “滚开。” 看见这些丫鬟,阮梨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温度,身上发出的强大气场更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看见这样的阮梨,几个丫鬟全都退到了红玉的身边。 走到紫玉的面前,看着紫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阮梨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寒意。 “一个丫鬟而已,她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这样对她?” “阿阮小姐,奴婢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面对这样的阮梨,红月定了定心神,努力地拿出了自己的端庄架势。 “按照规矩办事?现在,紫玉是我的丫鬟,要怎么处置也是按照我的规矩来,你按规矩办事,按哪门子规矩办事?“ “阿阮小姐,您一天未过门,就一天拿不到紫玉的卖身契,那紫玉也还算是我沈府的人,也自然按照我沈府的规矩来办。” 阮梨心下一凛,这个红月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那又如何?我说她是我的人那就是我的人。今天,紫玉我非带走不可。” 说完,她也没管在场其他人怎么说,抱起紫玉就想往外面走。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柴门,就被红月叫住了。 “阿阮小姐,你确定今天要带走紫玉,与我作对吗?” “红月,我想你忘了一个事情,我是主,你是仆。” 说完,她也不管红月怎么想,抱着紫玉就往她的房间走了。 今天这件事情和那天她初见紫玉的时候被她很快地联系了起来,看来,这红月就是在她衣服上动手脚的人吧。 因为紫玉知道了那件事情,所以她想要将紫玉送离我的身边,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把紫玉解决掉呢,这岂不是一劳永逸? 待把紫玉送到自己的房间后,阮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在她这个大神医的帮助下,紫玉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小,小姐。” 紫玉艰难地开口说话,想要下床。 “醒了?那就把这碗药给喝下去吧。” “对不起啊,小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紫玉端过药,一脸苦涩地说。 “我是你的主子。” 阮梨柔声地说道,给紫玉一股温暖的感觉。 “小姐,你好像我的姐姐啊……” 紫玉苦涩地开口。 “姐姐?那你姐姐现在在哪儿?” “我姐姐吗?我姐姐死了,死在了那年我们的逃荒路上。” 紫玉轻轻地开口。 红月就是她的姐姐,可是她的姐姐在逃到沈府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那么冷血无情,变得那么的残忍,甚至变得六亲不认。 “以后你把我当成姐姐就好。” 阮梨伸出手,替紫玉轻柔地把刘海拨开。 “小姐,你一定要小心红月。” 紫玉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放心吧,我会的。” 阮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阮梨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觉的紫玉,拿起旁边挂着的披风,走了出去。 她有目的性地找到了沈司晨,此时的沈司晨正在前厅用饭。 “沈司晨。” “嗯?怎么了,我的大小姐今天怎么舍得自己来找我了?”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巧了,我也想跟你说个事儿。” “你先说吧。” “昨天的马球打得很好,但是如果不会喝酒的话就别喝了。” 沈司晨慢悠悠地开口,阮梨有些惊奇。 昨天的马球赛,他去看了? “我那不是不会喝。” 她什么都好,什么都能达到最佳,唯独喝酒。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沈司晨宠溺地笑着,又补了一句,“不会喝也没关系,有我呢。” 这句话说出来,沈司晨自己都愣了一下。 “谁说我不会喝了。算了算了,不跟你争这个,我想找你要一个人的卖身契。” “你说。” “我想要紫玉的卖身契。” “紫玉?” 听见这个名字,沈司晨看上去好像很惊讶。 “怎么了?” 沈司晨皱了皱眉,其他丫鬟他可能不知道,但紫玉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我不想给,只是紫玉和红月这两个丫鬟是当初淑贵妃送给姐姐的,姐姐身边太多人伺候了,就将她俩送回了沈府,卖身契还在我姐姐那里。” 闻言,阮梨有些晃神,又是淑贵妃。 紫玉和红月同时被送过来,可是按照两人今日的情形根本就联想不到这一层。而紫玉的表现好像关于红月的事情她好像都知道一些,她们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那明日我去宫中找姐姐要吧。” 她一定要把紫玉的卖身契拿到,过些天她回谢府的时候才能带走紫玉。 “好,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过些日子祁天盛宴要开始了,各都城会有陆陆续续的人来参加。这一次的盛宴就连云城也会派人来参加,所以皇上 对这次盛宴十分重视。” 云城是出了名的繁华和与世无争,那里是整个皇朝最大的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但偏偏云城云王一直不想参加这种聚会,对京都的事情更是不上心。 可谁知,今年接到消息,说是云城将会派人来参加今年的祁天盛宴。 “云城?” 所以在阮梨听到云城也会来参加的时候,心下一阵震惊。 她的舅舅一向反感京都,绝对不可能来参加。那这样说,她岂不是可以见到她的哥哥们了? “阿阮知道云城?” 沈司晨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阮梨在农村待了那么久,什么也不知道。 “对,之前听我的养父养母提到过,莲花村之前是想去云城发展。” 阮梨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这样啊,阮阮今日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送完爹娘去寺庙祈福,我们就动身去皇宫吧。不过,我这可能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阮阮的帮忙。” 明日一早,所有去寺庙祈福的人就将动身前往寺庙,沈父和沈母自行代替沈府前往。 “什么事情?” “你是不知道,柔儿在那日之后,在宫殿里面发了好大的脾气,什么东西都砸了。” 沈司晨扶额,他实在是没有哄小孩子的经验。 “不是吧?”阮梨哭笑不得,“沈将军,这不是你的锅吗?而且,谁叫你男女通吃,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看见阮梨肆无忌惮地笑,沈司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可是,唯独只有阮阮,是个例外。” 听到这里,阮梨止住了笑意。 “沈将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走了,一副逃跑的样子。 “哎……” 他的披风。 还没等沈司晨叫住她,沈司晨看见阮梨逃也似地跑开了,连手上的披风也忘记了还给沈司晨。 然而,还没等多久,阮梨又折回来了。 “你的披风,还你。” 说完,她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这样和昨天在马球场r上截然不同的阮梨,沈司晨笑了。 真可爱。 第二十一章 她更像是一个公主 第二天一大早,阮梨便起来了,让紫玉服侍自己起了床,想着要去见皇后,她特意选了件白色的素雅的衣服,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不染人间烟火的谪仙。 “我家小姐真好看,也难怪我们将军会喜欢呢。” 在阮梨昨日的精心照顾下,紫玉也恢复了以前的元气。 “别胡说。” 阮梨皱了皱眉,脸上有隐隐约约的红晕。 等一切都收拾好以后,阮梨和紫玉才出了门,却不曾想,看到了在院子外面等着的沈司晨。 听见阮梨的脚步声,沈司晨回过了头,霎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看见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阮梨,沈司晨的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惊艳。 他本来以为阮九歌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可今日,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阮阮。” 他笑了,眼里满是柔情。 “你怎么来了?” 看见沈司晨,阮梨的眼里满是疑惑。 “我来接你啊。” “你在门口等着我不好吗?还麻烦你往这儿跑一趟。” 沈司晨住的院子离大门很远,但阮梨住的偏房离后门很近,但是离门口和沈司晨的院子很远。 “我觉得你的院子离大门太远了,该搬一下了。” 阮梨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先走了。 他也不是没有来过,他也没说她院子远,需要搬院子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抽风了? 见阮梨没有说话,沈司晨还以为阮梨没有不愿意的,转头就对阿南和萧何说。 “萧何,你去安排一下,去把我院子旁边的那个潇湘院给收拾出来,然后把小姐的东西叫丫鬟都给收过去,今天晚上之前务必给我办好。” 听了这句话,萧何也不敢怠慢,立马就去了,只留了阿南在沈司晨身边。 等沈司晨和阮梨出去的时候,沈父沈母已经准备好了。 “阿阮,我们家司晨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啦。” 沈母一看见阮梨。就十分亲昵地拉起了阮梨的手。 “哪有,伯母,一直都是他照顾我。” 阮梨笑着柔声回答,在沈府找了那么久,都没能找到清水令,她过几天就回谢家了。 “那就好。总之,不管怎样,你多担待担待。” 沈母看了看正在旁边听沈父吩咐的沈司晨,颇有些欣慰,他总算懂得照顾人了,也不枉她这个做后母的一番苦心。 阮梨点了点,随后沈父沈母便上了马车。 随后,两人就一起到了皇宫,阮梨本以为沈司晨到了宫门口会径直去养心殿,没想到沈司晨将她送到了沈青菱所在的椒房殿。 “你自己先照顾好自己,等会儿我事情完了再来接你。” 阮梨点了点头,她知道她不论说什么沈司晨都会来接她的。 阮梨看着自己面前这座偌大的宫殿,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座宫殿有一种不知名的厌恶。 她面色有些凝重地走了进去,和上一次沈司晨陪着她来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走在这座偌大的宫殿里,她感觉到了阴冷,阴暗甚至是不见天日的恐惧。 为什么会这样?她根本就没有来过两次啊。 阮梨强压下心头的感觉,定了定心神。 她走进了宫殿,再次见到了她母亲的闺中密友沈青菱。还是和上次一样,一样的宫殿,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然而,不一样的是,少了那盆月心兰。 “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既然你是晨儿的未婚妻,也是九歌的后人,以后就没有必要行那么多的虚礼,你和晨儿一样把我当姐姐就好。” 等阮梨行完礼以后,沈青菱才出了声。 “是,多谢皇后娘娘。” 既然她不想让她跪,那她听便是。 “你今天来,是要拿紫玉的卖身契是吧。你等着,我昨天晚上才找出来,等会儿就让丫鬟去给你取。” 听见沈青菱的话,阮梨略带诧异地抬起了头。 然而,沈青菱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 “昨天晨儿让侍从来给我报了个信,说是你今天要进宫拿紫玉的卖身契。” “噢噢,这样啊。对的,这几天紫玉将我服侍得很好,所以,我想让她做我的贴身丫鬟。但我现在毕竟不是沈家的人,到时候我出嫁的时候,紫玉不好跟在我身边。” 阮梨听了沈青菱的话,点了点头。不hi到为什么,她总感觉皇后对紫玉和红月有一些上心。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你想要紫玉的卖身契,拿去就好啦。”沈青菱顿了顿,“不说说实话,这古代传信就是不方便,不如现代用手机发一两条消息就好了,也不用那么日夜兼程。” 沈青菱突然话锋一转,扯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阮梨听得一头雾水。 “手机?现代?这是什么东西啊? 阮梨一脸迷茫地看着沈青菱,丝毫不知道什么东西,完美无瑕的脸上写满了单纯无害。 “那个啊,就是个很智能的东西。“ 见阮梨这副真不知情的摸样,沈青菱失望了一下。 “这样啊,真希望我能有机会见识见识呢。” 说完,阮梨朝着沈青菱笑了笑。 沈青菱一下子也不知道阮梨突然变聪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按照她金牌深度催眠师和心理大师的专业能力检测,阮梨刚刚的那些模样绝对不是在装傻的模样。 沈青菱又拉着阮梨聊了好久,但阮梨依然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丫鬟才磨磨蹭蹭地把卖身契拿了出来。 看着阮梨离开的背影,沈青菱的眼中闪过危险的情绪。 “主子,咱们真就这把紫玉的卖身契给她了?” 她身边的大宫女飞燕开口询问道。 “没办法,我们必须要拉拢沈司晨,所以沈司晨的要求我们都要尽力满足。再说了,紫玉的姐姐红月还在我们手上。毕竟是亲姐妹,无论再怎么样,都不会丢下自家姐妹不管的。” 可是,她到底是不是现代的,刚刚没能深度催眠她,她无法知道那天阮梨发生的事情和阮梨的心理状态,她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阮梨不是现代人,更不是现代人穿越而来。 不过,她倒是像极了阮九歌。 然而,不止她一个陷入了沉思,就连另一边走在路上的阮梨也陷入了思考当中。 为什么她今天再去,没有看到那几盆为数不多的月心兰。皇后娘娘究竟知不知道月心兰,她又知不知道这一盆月心兰对一个国家的影响有多大? 等她带着紫玉正备出去的时候,发现时间还早。她当机立断决定去先去轩辕柔的宫殿,也懒得她再继续走了。 可谁知,她这一去,好半天都没能见到轩辕柔的面容。 轩辕柔的房间里面总是断断续续地传出来一些叮叮哐哐的东西,里面又总是能传出来小孩子的哭喊声。 所有的侍女都站在门外,想要叫轩辕柔打开门,可谁知轩辕柔死活也不肯把门打开。 “你们走!!” 听见这声音,阮梨有些头疼。 “九公主,我是阮梨,你把门打开一下吧。” “走走走,今天除了司晨哥哥,我谁都不见。” 轩辕柔气鼓鼓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见轩辕柔这倔强的声音,阮梨也没再继续敲门,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想了一会儿,她带着紫玉离开了。 听见阮梨没有了声音传来,轩辕柔眨巴了一下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 叫她走,她还真的走了啊。她自己知道,她肯定是司晨哥哥叫来哄她的,但她刚刚那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而且,说实话,除去家世背景和其他,单凭样貌来说,她承认,自己是比不上那个仙女姐姐的。 一瞬之间,她竟然有些自责。伸了伸自己的小短腿,她从床上跳了下来,打算去门口悄悄看看,结果发现,自己不够高,根本就看不到。 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啊,司晨哥哥留不住,现在就连门她也够不到。 蓦地,她鼻子一酸,眼泪在眼框里面打转。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敲打着自己的窗子,她好奇地迈着小短腿,收了收自己的抽噎,一路小跑到窗子面前。 她打开窗子一看,没想到看到了站在一棵大树下的阮梨,她的侍女正在摇着树,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让阮梨美得像个精灵。 可下一秒,轩辕柔就看见这个精灵一般的仙女姐姐手上拿着个弹弓,随手拈起一片树叶,软弱无骨的树叶在此时竟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直直地朝着她射了过来。 她一下便被吓得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一片树叶打到她的身上。 可谁知,那片树叶只是擦过了她的头发,削掉了她的几根头发。 她吃惊地看着自己被削掉的头发,一脸的不可思议,那可是一片树叶。 好半天,她才回过了神,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她什么也没说,激动地打开了门,噌噌噌地跑去找阮梨。 “仙女姐姐~” 轩辕柔的脸上又是甜甜的笑容。 “怎么了,这下不生我气了吧。” 阮梨看着这样的轩辕柔,笑了,又继续说, “九公主,你是一个公主,你的肩上担负的不会只有你自己的儿女情长,更有你作为公主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使命。你更要记住1,有些东西,是自己给的,无论什么时候,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人。” 看着这样的阮梨,轩辕柔觉得她比自己更像是一个公主。 第二十二章 真发疯呢 “可是,仙女姐姐,这个皇宫里没有我想要的温暖。” 轩辕柔把头垂了下去,大大的闪闪的眼睛里满是落寞。 “九公主,为什么温暖一定是别人给的,而不能是等你自己强大了,自己给自己呢?再说了,你还有那么疼爱你的父皇,那么在意你的司晨哥哥。” 这些话,也是她小时候一遍又一遍劝告自己的。 “那仙女姐姐,你有吗?” 突然一下,轩辕柔就抬起了头,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我有啊。” 阮梨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舅舅和哥哥们,她的嘴边涌现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仙女姐姐,你笑起来好漂亮啊……”一时之间,轩辕柔看愣了神,“仙女姐姐,我也要成为能让你温暖的人。” 轩辕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捏紧了她那稚嫩的拳头,脸上却写满了坚定。 看见这样的轩辕柔,虽然她知道这可能只是轩辕柔的童言无忌,但她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仙女姐姐,我之前生气其实不是因为不想你和司晨哥哥在一起,我只是生气你和司晨哥哥瞒着我,不告诉我。但是,我没有恶意的,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十分十分十分喜欢你,你是我除了司晨哥哥以外最喜欢的人了,你是最能也是唯一能够配得上司晨哥哥的仙女姐姐。” 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轩辕柔又皱着她的小脸,拉着阮梨的衣角说, “仙女姐姐,你要小心皇后母后。” 听见这话,阮梨极快地俯下了身,拉住轩辕柔, “九公主,这话可不能说,你以后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能提起这句话,知道了吗?” 轩辕柔重重地点了点头,面色十分沉重地说, “谁都在告诉我皇后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就连外祖母也不相信我,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个好人,没有人相信我。” 轩辕柔的语气中满是落寞,让阮梨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她又陪着轩辕柔玩儿了好一会儿,沈司晨才和皇上商量完来接阮梨了。 “阮阮。” 他一来,就看见了站在树下教轩辕柔打弹弓的阮梨。 看着这一幕画面,他笑了,他就知道他家阮阮有让柔儿平息下来的能力。 闻言,阮梨和轩辕柔都不禁抬起了头。 “司晨哥哥~” 轩辕柔甜甜地叫了两声,可这一次,她没有再扑上去,而是退到了阮梨的身后。 突然,轩辕柔推了一把阮梨,阮梨一个重心不稳,扑进了沈司晨的怀里。 谁料看到阮梨扑过来,沈司晨也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接住了阮梨。 阮梨一下也没敢抬头,脸上一大块红晕像极了晚霞。 “仙女姐姐和司晨哥哥真般配。” 身后的轩辕柔传来玩笑的声音,拍着手叫好。 “柔儿。” 阮梨转过头假装责怪地叫了她一声,和沈司晨拉开了些许距离。 谁知,阮梨离开了沈司晨的怀抱以后,沈司晨有着一股空落落的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 趁着阮梨转头的空隙,沈司晨对着轩辕柔比了一个夸赞的手势。 “好啦,我就不打扰仙女姐姐和司晨哥哥啦,你们俩就好好地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吧。” 说着,她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那我们走吧。” 说着,沈司晨就带着她走了。 在路过怡香宫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又一股的桂花香,宫门没有关大开着,她抬头看向了宫内。 她看见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身着素淡的女子。 沈司晨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同样看到了那个女子。 “那是皇上去年的新宠,是月贵人,皇上极其宠爱她,无论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给她送过来。这不,今年就怀孕了。” 沈司晨看出了阮梨的好奇,向她解释着。 “不过说来也奇怪,按理说,自从生下柔儿后,皇上从来没有想过碰后宫的妃子,可是他居然还碰了月贵人。” 然而,看了一眼旁边的阮梨,还有一些话沈司晨终究还是没有说。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点了点头,便准备收回视线,离开皇宫。 谁知,就在她收回视线的前一秒,她看见了月贵人的脸。 月贵人的脸,和她的脸竟有一分相似。 那日聚会时轩辕宸看她的眼神,轩辕宸给她母亲准备的嫁妆还有轩辕宸赐给她的嫁妆,轩辕宸对自家舅舅的在意,自家舅舅对轩辕宸的评价还有月贵人的脸,桩桩件件,围绕在她的心头,让她逐渐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 回到了马车上,看着旁边的沈司晨,阮梨觉得或许沈司晨是一个了解事情的突破口。 “沈将军,我还想麻烦你给我讲讲沈皇后的事情。” “我姐姐吗?” “嗯。” “怎么对我姐姐感兴趣了?” “我只是想问问,沈将军若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吧。” “没有没有,可以说可以说。” 沈司晨极其快速地说,生怕惹阮梨不高兴了。 “我姐姐,从小就文静沉默不爱说话,但是就在阮梨姑姑名动京都的那一年,我姐姐经历了一场落水,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变得更加温柔,但却带了不一样的思想。她教我要志在报国,她教我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她教我要给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教我这世上没有什么尊卑之分,贵贱之别,人人都是平等的。” 沈司晨的话语很平静,然而他的眼神里面很悲痛。 “她就像是一只鸟,喜欢自由,不爱束缚,跟阮梨姑姑一样,她们两个不愿意被世俗偏见所左右,更不愿意被所谓的三从四德和礼仪所束缚。然而,后来的后来,阮梨姑姑下嫁给了你父亲,我的姐姐甘愿为爱沦为了皇宫的囚中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在嫁人以后的两年一直没有见过。 后来,阮家灭门,我姐姐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为此,我的姐姐一直后悔不已。”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想起了她舅舅的话。 她舅舅从小就告诉她,他当年找到她母亲之时,她已经名动天下,然而她始终说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后来她也没有死,只是回到她该回的世界去了。 那么,这样的话,沈皇后是不是也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 “那我母亲在名动京都前,和你姐姐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在我姐姐落水后,我倒是经常听她提起一个女子,说她怎样高贵,说她怎样耀眼,我想,我姐姐那时候说的女子就是阮梨姑姑了吧。后来,她俩再相见的时候,我明明不记得我姐姐和这样的一位女子认识的,但是她俩就是有一种难能的默契,就好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阮梨听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果然如此。 “沈司晨,那我问你,你觉得她们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同一个人,又或者她们之间有一段理不清的三人虐恋?” 她始终觉得,自己母亲那般的奇女子,是不可能看上谢桦那样的怂货的。 听见阮梨的话,沈司晨愣了愣,一口回绝道, “怎么可能,阮梨姑姑不会喜欢上皇上的。” “沈司晨,你看,说到三人关系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想到的也是皇上和她们三人之间的,而不是谢桦和她们之间的。我母亲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又是怎么看上谢桦的呢?” 她轻声地说,然而沈司晨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的确,他到现在仍然还记得阮梨姑姑那风华绝代,风情万种的样子,这样的奇女子,当年怎么会看上谢桦那个怂包?她到底又是为什么,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义无反顾地嫁给谢桦? 之后的路上,是出奇的寂静。 而阮梨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测。 她舅舅在治国方面总是夸赞轩辕宸,但是在有人提到轩辕宸纳妃的时候,他总是一脸的不屑一顾。他还总是告诉阮梨,君王无情,不要找皇家的男人,宁愿驾驭匹夫闲云野鹤一生,也不要身入宫门了残余生。 如果当年的轩辕宸喜欢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也喜欢轩辕宸的话,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她舅舅说过,她的母亲是一个极其重情义的人,那她的母亲有没有可能因为沈皇后狠心斩断了她和轩辕宸的关系,下嫁给谢桦? 如若真的是这样,莫名地,她对沈司晨竟然有了一些膈应。 到了以后,沈司晨先下了车,他在车旁边等着,看到阮梨出来以后,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想要扶着她下车。 可谁知,阮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下了车。 身后的阿南一脸的震惊,看了一眼旁边的萧何,两人都不知道刚刚车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主,你刚刚是不是惹少夫人生气了啊?” 阿南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出了口。 谁知道得到了他家少主的一个没安好气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阿南顿时闭上了嘴巴。 果然,温柔的少主只有在少夫人面前才会出现。 而另一边的紫玉一进门就有人来告诉她她家小姐搬院子了,搬到自家将军的隔壁去了。 她知道了以后,十分高兴地告诉了她家小姐。 谁知阮梨一脸的不高兴. “沈司晨还真发疯呢。” 于是,当某将军收拾好自己的脸色高高兴兴地来找阮梨的时候,“阮阮!” “滚!” 随后,阮梨一把关上了院子的门,沈司晨刚要迈进门的脚一下就被挡在了外面。 他一脸懵地看着被关上的门,想了又想。 明天叫他们把这门换一下吧,或者在自己的屋子外面那儿再打一个门。 嗯,就这样。 第二十三章 少夫人,求保护 第二天一大早,在潇湘院里睡了一天正在梳妆的阮梨就听见自己的房间外面传来乒乒乓乓地传来一阵阵响声。 “紫玉,走,出去看看,是什么声音。” 阮梨带着紫玉走了出去,看见自己的房间外面的那道墙前面围住……她带着紫玉前去,那些丫鬟们见阮梨来了也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 “这是怎么回事?” 阮梨看着自己面前这座已经被凿穿了一个洞的白墙,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少夫人!” 这时候,阿南的声音从洞口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听见阿南的声音,阮梨转过了身。 “我觉得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下这面墙怎么会变成这样。” 阮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阿南为难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后面的少主,又转过头来艰难地开了口。 “这个……是这样的,我昨天去潇湘院的时候突然发现潇湘院里面有许多大老鼠,我想着像少夫人这样的弱女子都是害怕老鼠的,少夫人肯定也 不例外。所以啊,我就把少主的院子和少夫人的院子给打通了,有少主在,少夫人肯定就不会害怕了。” 阿南极其快速地说道,说得条条在理。 “我可真是谢谢你。” 阮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每天派那么多个头那么高的暗卫来监视她就算了,现在就连回了住处她也逃不开沈司晨。 阮梨拂袖回到了房间。 阿南看着走进房间的阮梨,一阵疑惑。 他才刚刚缩回头,就看见萧何好奇地看着他,就连自家少主也不由得把身子往他这边转了转。 “少夫人知道少爷为了保护她而打通了一个门高兴得说不出来话,还跟我说谢谢。” “然后呢?” 沈司晨皱了皱眉,既然都说了谢谢阿南了,那应该还要谢他的吧。 “然后?然后少夫人就害羞得跑进了房间了啊。” 听见阿南的话,沈司晨有一些失望,他也想听他家阮阮说谢谢啊。 他有些沮丧地走进了房间,突如其来的沮丧让阿南不知所措。 看见这副场景,萧何对着阿南使了一个眼色。谁知,阿南就像是有信号屏蔽仪一样,怎么也接收不到。 而阿南口中的害羞的少夫人没过多久便在她的院子里吃起了桂花糕,她看着那扇被安装好不久的红色复古门若有所思。 现在整个沈府她就差没去过沈父沈母还有沈司晨的房间了,如今有了这个门,倒是也方便她直接去沈司晨的房间找清水令,至于沈父沈母的房 间,这几天他们都不会在家,她随便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去探查也是一样的。 估摸着沈司晨已经上朝上了一会儿的时间,阮梨干脆利落地起了身。 这个时候原本监视着自己的暗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今天竟然出奇地没有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起了身,打开了那扇隔着的门,第一次到了沈司晨的房间。 沈司晨的房间并不像其他男子那般,更不像她那几个哥哥那般不在意自己房间的整洁度,他的房间格外的干净。 趁着这时候沈司晨房间里没人,阮梨快步地翻找着清水令,然而和前几次一样,她照样徒劳无获。 清水令到底在哪儿呢? 她仔细地搜查着每一个角落,发现墙角的砖头有一块和其他的排列的纹路有些许不一样。 她笑了笑,十分期待地打开了那块有着不一样纹路的砖头,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着一个暗格。 她看进去,却只看见了一沓纸,并没有看见她想要找的清水令。 她把纸摊开,想要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却发现上面写了南王私练重兵的事情。 怎么回事?南王这难道是要意欲谋反? 然而,还不等她细想,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抢走她手上的纸。 阮梨下意识地拿着这张纸避开了,她抬头看着面前一袭黑衣的女子。 “你是谁?” “你不必管我是谁,交出你手上的信,我放你离开。” 那女子目的性极强,直直地开口就想要阮梨手上关于南王意欲谋反的证据。 “如果我不给呢?” 既然这份证据被沈司晨如此重要的放着,那么一定会有他自己的用意。本来她就已经够对不起沈司晨了,这份证据她一定要给他留存下来。 “不给的话,那我就只好杀了你。” 那女子目露凶光,便想朝着阮梨打过来。 那女子剑势逼人,招招都想要了阮梨的命。 阮梨看着她的剑法,很快便认出了这是地狱门的人。 地狱门,与驭魂堂同为江湖两大门派,驭魂堂为江湖第一门派,人人敬如鬼神。而地狱门不同的是,地狱门诡异神秘,以修炼邪法出名,最是不服驭魂堂,但根本打不过驭魂堂。在江湖上,驭魂堂只杀为非作歹之人,而地狱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 “你是,地狱门的人。” 阮梨的话语之中没有带有丝毫的犹豫,对方也是吃惊地看着她。 “你一个大小姐,居然也会知道我地狱门?既然知道,就乖乖地把证据交出来,免得这漂亮的小脸成了我的剑下亡魂。” “剑下亡魂?” 看着这个地狱门的人,阮梨嘴角噙了一抹嗜血的笑。 她与地狱门的人可是有很深的过节呢,她大哥的心爱之人就是被地狱门的人杀死的。至此之后,她见到地狱门的人见一人杀一人,见一双杀一双。 “我本来没打算对你下杀手,想放你一条生路的,但你偏偏是地狱门的人。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阮梨也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那人还没有看清阮梨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便已经倒地吐血了。 “你,怎么会?”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梨,似乎是无法理解。 “我怎么会?那只能怪你命不好,遇上了我。” 谁知,面前那人随手洒出来一把幻灰粉,便施展轻功逃走了。 “逃?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阮梨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证据,已经红了眼的她二话不说追了出去,那人本身就受了伤,那些暗卫已经前去追了。 阮梨也用轻功追了出去,但她的速度让大家都以为只是一阵有颜色的风过去了。 她再追上的时候,发现原本保护自己的暗卫已经围住了那人。 “你已经受伤是强弩之末了,还不束手就擒老实交代叫你来盗取的人是谁。” 然而,那人丝毫不慌。 “我是强弩之末?你们太天真了,真的以为我是一个人吗?” 那人捂着自己手上的胸口哈哈大笑,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大批地狱门的人。 沈府的暗卫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历害过可以与驭魂堂相提并论的地狱门呢? 很快,场上的优劣方便变换了。 二十个暗卫统统被围了起来,有五六个已经被打成了重伤,剩下的也都或多或少地受了轻伤。 “不好,我们想撤也撤不了。” 十一看了看另一边还毫发无伤的地狱门的十人,深知他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今天,只能决一死战了。就算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认输。” 阿七出声了,这一刻他明白他大概是要走到头了。 地狱门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准备动手。 在所有人咬了咬牙,准备与地狱门的人决一死战的时候,十根银针飞射了下来。 地狱门的人都注意到了,飞身避开,银针所触之处烈日结冰,寒冰破碎,冰入土化水。 “幻冰银针?” 地狱门的人相互对视一眼,脸色变得十分不好。 听到他们的话,十一他们的脸色也十分惊讶。 但凡是会武功的,都会知道幻冰银针和萤舞鞭,这两样皆是驭魂堂堂主,天下第一杀手紫阮的武器。 紫阮,性别未知,年龄未知,除了驭魂堂众人,无人得见真容,凡是见过的都已死了。她遇神杀神,佛挡杀佛,整个武林加起来都无人是敌手。 地狱门的人高度警觉,到处寻找人影。 随后,他们便看见一身浅紫色衣衫的阮梨从天而降。 十一他们愣愣地看着阮梨,怀疑他们是看错了。 “阿阮小姐?你来干什么?快跑啊。” 十一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叫阮梨快跑,他们知道对方有多可怕,他们都会怕,更何况阮梨一个普通人呢? 说着,十一他们强撑着站起来,挡在了阮梨面前。 看着这样的他们,阮梨愣住了。 “你不是中了我的幻灰粉吗?” 幻灰粉,能让人长时间陷入昏迷,甚至可能不会醒来。 但是她不知道,阮梨从小就百毒不侵。 “哈哈哈,就这?来给我们送人头?” 其余地狱门的人不以为然,也以为阮梨不过是个做做样子的千金大小姐。 他们说完,拿着刀便要上去杀了他们。 “退后。” 阮梨一个旋转,到了他们的面前,旋转过来的时候手腕一转,把十一手上的刀给顺了过来。 “是啊,来送人头。让你们,一个不留。” 阮梨说完话后,三步并作一步,身法极快地与几人颤抖起来。 后面的十一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真的是那个农村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谢家小姐?” “不,我才是农村来的。” 阿七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神。 他们很想学招式,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身法。 “呜呜呜,少夫人,求保护。” 十五看着面前的阮梨,忍不住说出了她自己的心声。 没过一两分钟,地狱门的人全部倒地。 阮梨睨了一眼还有一个存着d最后一口气的人,看都没看把自己手上的剑飞了过去给了他最后一击。 阮梨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废物。” 阿七他们一脸黑线,这也叫废物,那他们叫什么,废物中的废废废废废物? 嗯,他们之前还说保护她呢。 得,他们也不过是废物而已。 第二十四章 你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 “走吧。” 阮梨看了一眼阿七他们,转身便想走。 “参加少夫人,多谢少夫人。” 这时候,阿七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自己当初的那些愚蠢想法惊呆了。 什么他们保护她,关键时候还得靠她来保护他们,亏他还自诩第一暗卫呢。 见阿七这样,其余人也纷纷跪了下去。 “少夫人,今日您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日后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了他们身上的伤,阮梨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出来的时候没有带药。 “你们以后别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就行。还有,我救了你们,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人,今天包括以后我的事情你们要是敢如实禀告给沈司晨,那就为叛主,我就按照我的规矩处置。” 听见这话,阿七他们有一些犹豫。 这样的话,他们算不算叛离少主? “不行?” 阮梨的语气冰冷,扫视了他们一眼。 听见阮梨的语气,阿七他们丝毫不怀疑他们要是说不行,下一秒他们会和那些地狱门的人一样冰冷地躺在地上。 再说了,当初派他们来的时候,是自家少主说的必要时刻要保护好少夫人,要听少夫人的话,他们如今也只是遵从少主的话,这算不上背主吧。 “是,少夫人。” “以后,你们就还是暗地里跟着我,但是我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们不许停,之后种种,规矩都按暗卫的规矩来。谁若敢背叛,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阿七他们一脸坚地应了下来,在阮梨走后他们才起来。 “妈呀,我怎么感觉少夫人比少主还恐怖,总感觉有种老大无敌的感觉。” 阿九拍了拍胸脯,跟旁边的十一他们说道。 “行了,阿九,以后啊,少夫人就是我们的主子了,你带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先去找大夫休息一下,我和十五先去汇报。” 由于十一和十五受伤比较轻,于是两人回去后便一直等着沈司晨回来汇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司晨才上完早朝回来。 “少主,请恕属下们无能,那人有同伙,我们没能问出来那人背后的指使之人。但是,我们知道了那人出自门派上一个叫地狱门的江湖门派。” 沈司晨点了点头,看了看十一她们手臂上的伤,淡淡地开口,“你们就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是。” 等十一十五退下后,沈司晨陷入了思考。 这件事情居然会扯到江湖门派,看来这背后的人不简单。 另一边的阮梨和沈司晨有着一样的想法,一边想着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几瓶自己亲手调制的止伤药。 她叫来了紫玉,让紫玉把几瓶伤药放到了房间门口。 “对了,紫玉,我上次让你打听的消息呢?” “噢,对,小姐,我打听到了。谢家公子谢若凌前几天的时候受到皇上征调,已经回谢家了。但是,他不同于其他公子爷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流连于青楼之间,反而喜欢在大街上强抢民女。” 紫玉一脸愤然地说,这种人渣,就不配活在世上。 “他不仅强抢民女,只要对方长得好看,人家就算是有夫家,他也不会放过。关键是,那些民女都不敢反抗,有想要反抗的甚至还被他带人打一顿,百姓有冤无处诉。” 果然,这谢若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之所以不去青楼,还不是因为觉得青楼女子都是被许多人用过的,会让他一个贵族公子哥掉价,所以不去。 但是她着实没想到,她让淑贵妃想办法把他弄回来,淑贵妃的动作居然会那么快,是她害了那些无辜的平民女子。 “紫玉,收拾收拾,我们走。” 阮梨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带着紫玉便走。 “谢若凌,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大太阳下骄阳似火,谢若凌带着一群家仆对着来来往往的女子吹口哨,这些女子都十分害怕地往两边走。 “怎么回事,这都两天了,怎么好看的一个都没有?去,你们快去给我找。” 他看见没有漂亮的,脸上十分的不耐烦,踹了身边的仆人两脚,叫他们快去找。 这时,一个一袭淡紫色衣衫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个女子没有多余的头饰,头发盘着一个蝴蝶发髻,两绺小辫子自然而然地垂在胸前,头上的流苏发饰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温柔。 好漂亮的女子。 就算是看遍了异域风情,看遍了世间美貌的谢若凌看着这样的阮梨也依旧看直了眼。 莫名的,他第一次有了想把人娶回家的想法。 “快,给我抓住她,我要她!!” 这个想法一上来以后,谢若凌立马行动起来,想要得到阮梨。 得到了自家少爷的吩咐,这些仆从们也不废话,上前去把阮梨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 阮梨脸上仍然是那一副温柔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慌张。 身后的紫玉看着这样的场景,跟了自家主人那么久,也知道自家小姐是故意来的,也肯定有小姐自己的主意,她也没有出声。 身边的老百姓越汇集越多,看着这个小姑娘都摇摇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他们知道谢若凌每天都这个架势,准是哪个豪门大族的公子哥,没有人敢与这些豪门贵族斗,谁被看上了只能自认倒霉,他们不过是生活在底层只想努力谋生的普通人。 蝼蚁而已,又怎敢与猛虎相斗? “干什么?小美人,跟小爷走吧,小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下辈子啊,吃穿不愁。” “公子,自古以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小女子不能自己说了算。” “那好办,小爷等会儿就让人去你家。” “公子,可是,我父母在天上啊。” 听见阮梨的话,周围的这些人都笑了,特别是那些女子,这些女子这些天少有没有被谢若凌烦扰的。 “你耍我?” 听见周围人的耻笑和阮梨不放在心上的笑,谢若凌有些恼羞成怒。 “公子,我可没有耍你,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娶我啊,我只是在告诉你正常的流程罢了。” “无碍,既然你父母不在了那你自己也可以说了算,小爷的父亲可是当朝相国,跟着我,爷让你享受平常人享受不到的生活。” 谢若凌眼珠子一转,话语间又满是虚伪的温柔。 周围都是平常百姓,但都知道相国谢家是他们平常根本触碰不到的门楣。于是,听见谢若凌的话,有些趋炎附势的人就蠢蠢欲动,为自己开始的举动后悔,这可是谢家啊。 要是能进入谢家,这都够他们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谢公子,娶我当三书六礼,鸿雁为信,亦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此,你当真要娶我吗?” “娶!” 谢若凌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现在只想要把面前这个倾世佳人娶回家。 “谢公子,你可想好了?三书六礼,鸿雁为信那可是正室的规格,按照你谢家的门楣,真是我一个平民女子可以当正室的门楣?” 她的一席话如一滩水,也泼醒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是啊,高高在上的富贵家族,怎么可能接纳他们这种毫无任何背景的平民百姓呢?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 “可是,谢公子,男女之事特别是一牵扯上嫁娶之事,不都是应该讲究你情我愿的吗,可是到了公子这儿,怎么就变成强抢民女了呢?” “什么强抢民女?我可没有,你别乱说。” “没有?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骗我乖乖与你回去,可是我若从了你与你回去了呢?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弄成狼狈的样子就任由我自生自灭了呢?” “你别乱往我身上扣帽子,我可告诉你,这几天可是一直有人把我告上县衙,但是都没有什么用,你可最好给我老实点儿,乖乖从了我。不然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听到这话,旁边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这就是这些大户人家的官威,官官相护,混乱不堪,更是腐朽不堪,然而父母官都这样了,老百姓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 “姑娘,我劝你别挣扎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啊,是斗不过他们这些高门大户出来的。”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害怕阮梨反而落得个更惨的下场,好心开口提醒道。 听了这话,谢若凌很是得意。 “老爷爷,不必担心我。”阮梨转过头去对着老爷爷甜甜一笑,又转过头来对着谢若凌说。 “你生来尊贵,未曾体会过生活的艰难,未曾领略过世间的风霜,更是未曾感受过来自阶级的压迫。人人生来平等,你不过是会投胎,除此之外,离开父母,你什么都不是。说白了,你不过是一个依靠父母的纨绔子弟。” 听见这话,谢若凌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两步就想对阮梨动手动脚。 “你个贱人,今天你走也得跟我走,不走也得跟我走。” 众人屏气凝神,正当以为这个姑娘要完了的时候。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住手。” 是沈司晨的声音。 他来了。 第二十五章 沈司晨的告白 “你谁啊你?”看见沈司晨的到来,谢若凌还以为是什么想要英雄救美的人,抬头一看,是一个比他帅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 谢若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小子,我劝你不要这么不识好歹,想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谢若凌看着沈司晨那张脸,这想刮下来据为己有。 “你怎么来了?” 阮梨皱了皱眉,这是她和谢家的恩怨,她想要自己亲手来。 “哟,小娘子还认识呢,怪不得这想要英雄救美呢。” 看了一眼沈司晨,发现他身上穿的也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但他的记忆中着实没有这号人物,就以为是哪个没落家族的公子哥。 “你在这儿都要被欺负了,我能不来吗?” 沈司晨没有管谢若凌,看了看阮梨有没有什么大碍。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都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一对璧人。 “喂,爷问你话呢。”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谢若凌扬了扬自己的头,想要找一些存在感。 “我跟我未婚妻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沈司晨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很是不满谢若凌的行径。 “她是你未婚妻?喂,小子,我说这么美的美人,就该穿着漂漂亮亮的衣裳,才不是跟着你这一副穷酸样到处跑。” 谢若凌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颇有牌面。 穷酸样? 听了谢若凌的话,阮梨看了看沈司晨。 说这谢若凌是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看来还是她太看得起他了。沈司晨的衣服鞋子这些,大多可都是皇上御赐的东西加工而成,寻常人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穿了。 她真想不懂,这谢若凌一天天的哪儿来的这勇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知者无畏?” 谁料,这谢若凌又来自己找死。 “这样,我给你五千两白银就当作补偿,你把这美人送给我。” “五千两白银?你是说你的命只值五千两白银?” “你怎么说话你,我告诉你,我能给你钱那是小爷我心情好,快点儿报上名来,不然你别想要这钱了。” “沈司晨。” “噢,明天我就派人把钱给你送过去。” 谢若凌还在说,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周围的百姓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谁,这可是他们的少年将军啊。 谢若凌没有反应过来,谢家的家仆倒是反应过来,提醒着谢若凌,谢若菱也终于才反应过来,面如死灰。 “谢若凌,吃惊吗?意外吗?” 看见谢若凌的表情,阮梨笑着靠近他。 “这京都之大,天下之大,不是只有你谢家一家独大,你不过是谢家的一个庶子,你在给我逞什么能?” “沈司晨那是我姐夫,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若凌这个蠢货心高气傲,沈司晨那是位高权重,他反驳不了,但他不能接受阮梨这样一个平凡女子也骑在他头上。 “她算什么东西?她是我沈司晨此生唯一的妻子,更是我沈府未来唯一的女主人。” 沈司晨上前搂住阮梨,看着阮梨,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谢若凌。 “女,女主人?不可能,我姐姐才是沈府未来的女主人。” 谢若凌虽然那么久没有回京都,但是之前他姐姐谢若薇与沈司晨要大婚的消息是告诉过他的,他也一直跟军中的人说少年将军沈司晨是他的姐夫。 “你姐姐?谢若凌,看来你母亲他们把你保护得很好,什么都不让你担心啊。我告诉你,谢若薇怎么结的亲,你自己也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 谢若凌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我?我是你姐姐,阮九歌的后人,谢家嫡女谢阿阮啊。” 要不是为了气谢若凌,她才不会说自己的是谢家人,她根本不屑于说自己是谢家人。 “谢若凌,我告诉你,以后,你再在京都强抢民女,欺侮百姓,我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 阮梨俯视着谢若凌,以毫不在意的口吻说着。 看着这样的阮梨,沈司晨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手上的力道。 原来她咬起人来这么凶。 这时,一道炙热的目光从附近传来,他若有所思地循着那道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知道了知道了。” 然而,谢若凌的心里其实并不知道。不过是他父亲的一个弃女而已,若不是因为有沈司晨,她算个什么。 沈司晨不想阮梨再看到谢若凌这个人渣,揽着阮梨的腰走了。 走之前,阮梨略带深意的目光瞥了几眼旁边的福兴酒楼。 楼上的男子闪身进了房间,“被小七给发现了呢。” 阮梨他们走后,谢若凌便打算走,谁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飞来一两颗小石子,从背后打到了他的腿上,他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谁?谁在暗算本少爷?” 他本来心情就不爽,这一下,更是想要爆发。 结果没想到,石子还在继续打过来,然而他派人去搜找,却查不到任何人。 无奈之下,仆人搀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哟,快让奶奶看一看,这是怎么了?” 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孙子回来了,谢老太太一下就从主位站了起来。 “奶奶,我碰见阿阮了,她和沈司晨是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她进不了沈家的。” 谢老太太的脸上很平静,仿佛是知道什么一样。沈家,那可是她给自家宝贝孙女留着的。 “进不了沈家就好,奶奶,我今天被她欺负了。” “我的宝贝孙子哟,你暂且就先忍一忍,看奶奶病好以后怎么收拾她。我现在病还没好,等药完了估计还得靠他帮忙联络下云神医。” “这样啊。奶奶,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我们把她给接回来,这样我们就能想收拾她的时候就收拾她,还不会让沈家知道。” 谢若凌眼珠子一转,他可是知道,阮梨根本就不是谢桦的亲生女儿。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他在意那么多干嘛,那个阮梨可是一个人间尤物,他不品尝一下太可惜了。 “那个孽种回来了我嫌弃她碍眼。” 老太太还是不愿意把阮梨接回谢家。 “哎呀,奶奶,你想想,我们可以收拾她,还可以利用她联络上云神医,榨干她的价值,何乐而不为呢?” 谢若凌见谢老太太不肯松口,又继续劝说着。 “行行行,既然是我的宝贝孙子要她回来,我便让她回来。” 谢老太太实在是受不了谢若凌的撒娇,很快便答应了。 “你记得跟你母亲还有你姐姐知会一声,让你母亲明天就去把阿阮接回来,让她必须把阿阮给我接回来。” 她还指着让阿阮把云神医叫回来给她治病呢。 另一边回去的沈司晨貌似心中有气,一离开上了马车以后,一句话也不说,但他的手还是很实诚地抱着阮梨,就连上马车也是他抱着阮梨上的,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他自己的手。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有些好笑,净像个小孩子一样。 “行了,你跟一个人渣生什么气啊?” 沈司晨还是没有理她,把头偏转了过去,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好了好了,沈司晨,我的沈将军,今天呢,是我的不对,小女子该提前跟您说一声的。” “现在知道了?”沈司晨把头转了过来,然而他的心中还是有怨气。“你说说,我今天要是不来,你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沈司晨,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我是个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我不需要也不想一直活在别人的羽翼下,我是可以自己展翅的。” “可是阮阮,这个京都,表面都是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实则都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在这个都城里,不像农村,太多的阶级压迫,太多的勾心斗角,太多的尔虞我诈。你太单纯,更从小受尽委屈。我想保护你,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不想让我的女孩受到半分伤害。” 沈司晨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阮梨脸上错愕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阮阮,我知道你坚强,但是,不要拒绝我的好,让我保护你,好吗?” 听了沈司晨这一通发自肺腑的告白,阮梨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沈司晨格外真诚的眼睛,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能不能相信,该不该相信。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爱情就是毒药,只会让人痛苦。 就像她的大哥哥,当初那么甜蜜的人,却偏偏生死两相隔,到现如今,她的大哥哥都活在回忆里。 阮梨失神地回到房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沈司晨,她看过太多爱情悲剧了,她的身上更有着关于家族的血海深仇,她的身上肩负着一代人的希冀守望。 沈司晨说她不用急着回应他的爱意,他说他会等着她。 沈司晨,如果你知道我真实的样子,是否还会爱我如初? “阿九,谢若凌回去以后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在决定不去想那件事情以后,阮梨叫来了阿九。 在她走后,她暗中派阿九前去跟着谢若凌打听之后谢府的情况。 “回主子,谢若凌和谢老太太说要把你接回谢府。” 阮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等的就是这个。据之前得到的资料显示,谢若凌极其好色,他才不会管什么对方是什么人,跟他会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只要他喜欢,他一定要得到。 她就知道。 “另外,主子,还有一件事情,在你和少主走了以后,有人出手教训谢若凌。” 这样啊,阮梨勾唇笑了笑。 在这之前,她就发现了他们的气息。 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啊,她的底气。 第二十六章 重回谢家 第二天,打定好主意的阮梨一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让紫玉给她收拾东西,准备等着谢家的人来接自己。 既然沈府没有她要找的东西,那她便回谢府看一看,毕竟谢府是她母亲嫁过去的地方。如果谢府都没有的话,那这清水令,会不会在皇宫。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走啊?你走了的话,将军会伤心的。” 紫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询问着阮梨。 听见紫玉的话,阮梨又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在马车上沈司晨所说的话。 她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显得她很是心虚啊? 阮梨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开口询问紫玉,“紫玉,如果前一天一个男人向你表白了,后一天你就要走,是不是显得你会很心虚啊?” 然而,刚问出这一句话她就后悔了,她看了一眼紫玉脸上错愕的表情,连忙拿出了一封信,打算想要糊弄过去。 “紫玉,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你现在就去那个福兴酒楼把这封信交给掌柜的。” 她想都不用想,既然他们出现在那里,那那个酒楼一定就是云家的产业。 “好的,小姐。” 收到阮梨的指示,紫玉也没有耽搁拿着信就走了。 然而,她又等了些时候,发现谢家的人还没有来。 阮梨挥了挥手,示意上面的暗卫下来一个。 不一会儿,十一便被推下来了。 “主子。” “你去看看,谢家的人怎么还没来?” 阮梨皱了皱眉,按道理说,这个时辰,谢家的人怎么也该来了吧。 不一会儿,十一就回来了。 阮梨看着面前有些不敢说的十一,心里猜到个大概。 “主子,今天早上谢家的人来接你,少主愣是没让人给放进来,还说这辈子都不许她们踏进沈家,靠近你一步。” 听见十一的话,阮梨反应了一会,她是确实没有想到沈司晨会不把她们放进来。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阮梨就大踏步地走向了门口。 她既然要回谢家,谢家的人怎么能被挡在门外呢? 果不其然,她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阿南那欠扁的语气。 “我们家少主可说了,你们不珍惜的人他自会当宝贝一样捧着,哄着,以前不见你们这么殷勤,现在倒是来上赶着了。” 钱氏和谢若凌站在原地被说得一愣一愣的,面上极其挂不住,但是谢若凌哪里甘心,昨天阮梨的一颦一笑无一不萦绕在他心头,他现在只想把阮梨接回去。 “小侍卫,你就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我们谢家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我呸,你爷爷我稀罕你那一点儿奖励,就你们那点儿奖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听着阿南的话,又看了看他脸上欠揍的小表情,阮梨笑了笑。 这么矜贵骄傲的沈小将军,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搞笑的侍卫的。 “阿南。” 阮梨走过去,叫停了阿南。 “少夫人。” 见是自家少夫人来了,阿南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你家少将军呢?” 阮梨故意没去看钱氏两人,假装他们俩不存在一样,若无其事地跟阿南说话。 “回少夫人,主子他还在房间里。” “还在房间里?今天早上不去上早朝了?” “回少夫人,少主说害怕你被欺负,他要给你撑腰,所以他今天就不去上早朝了。” 谢若凌许是受不了阮梨对他们这么视若无睹,出声咳嗽了两声,谁料阮梨还是像没有听到一样,他便出了声。 “阿阮,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家?什么家?沈府不就是我的家吗?还有,你谁啊,找哪位?” 阮梨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昨天并没有见过他一样。 “阿阮,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你总记得我们的母亲吧。” 见阮梨假装不认识他,谢若凌把钱氏给拉到了前面来。 “母亲?我母亲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现在的母亲,哪门子的母亲?” “阿阮,之前是我对不住你,现在我这来给你赔罪来了,就跟我们走吧。” 沈府门前汇聚起越来越多的人,这些人生就了看热闹的心思,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看戏的好时机? “一句对不起,你们居然就往想把我家阮阮接回谢府去?” 这时,沈司晨有些愠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他走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一件淡青色的披风。 这件披风是他找人特意定制的,与之前阮梨喝醉了那一次的那一件披风是情侣款。沈司晨轻轻地将披风披在阮梨的身上,动作要多轻柔就有多轻柔。 本来想速战速决的,结果这下好了,沈司晨出来了,她怎么说她要回谢家啊。 生平第一次,阮梨有了逃避的想法。 “司晨啊,阿阮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期住在你家再怎么也不好,况且她到时候出嫁总不好在沈府出嫁吧。” “这有什么的,就算真要遵循这些所谓的礼节,我再给阮阮购置一座房宅就行了,就不劳谢伯母费心了。” 谁料,阮梨竟是点点头。 “司晨,我觉得伯母的话甚是有道理。” 听到她的话,沈司晨急了。 “有什么道理啊这有,我告诉你,只要你想留下来,这整个京都谁敢说你半分闲话。” “司晨,是,他们看在沈家的面子上是不会说什么,可我不一样,我毕竟是一个女子,我还要考虑世俗的偏见。他们是不会在我们面前说什么,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心里怎么想我。” 阮梨轻柔地说出了这些话,她希望沈司晨是能懂她的。 然而,沈司晨理解归理解,但他还是不想让阮梨回谢家,他想好好保护她。 “可是,你不是一定要回谢家啊。” 沈司晨的话语听着委屈极了,让阮梨莫名地有些心疼。 “司晨,你要相信我,我不能只让你来保护我吧,而且你知道我的,我不想他们一提到我想到的都是我是你沈司晨的未婚妻,我希望他们想到的我是阮家后人,阮九歌的女儿,辉煌的延续。” “沈司晨,我不会离开的。换而言之,我永远在这里。” 阮梨笑着看着沈司晨,眼睛里写满了柔情。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让沈司晨下来,好好想想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 “伯母,我回去,但是我要住在谢若薇房间的旁边。 也不知道等谢若薇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房间旁边多了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 “可以可以。” 还没有等钱氏说话,谢若凌一口应下。 看着谢若凌一副毫不收敛的色眯眯的样子,沈司晨抽了抽自己怀中的佩剑。 阮梨很明显注意到了沈司晨的动作,伸出自己的手按住沈司晨的手,示意他把佩剑往怀里收了收。 “沈司晨,那我就先走了。” 阮梨微笑着看着他,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她又说, “阿南,萧何,照顾好你们主子。”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后盾,你永远可以相信,你的身后有一个我。” “知道啦。” 虽然她知道男人的话一般都实现不了,也只是说着玩玩儿。但是,对方是沈司晨啊,所以她也愿意试着去相信一下。 说罢,阮梨便跟着谢若凌他们走了。 沈司晨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谢家的马车消失在人海中了很久,他也不愿意离去。 然而,另一边的紫玉就不是很顺利了。 她走到了酒楼里面,却怎么样也找不到酒楼的掌柜。 她很迷茫地站在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富家公子。 这时,一袭天蓝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男子的脸上是玩味的笑容。 “姑娘,你找人啊,找谁?” “我我我,我找掌柜。” 紫玉转过身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双颊出现了红晕。 好帅气的男子,他的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这是她见到过除了自家少主以外最帅的男子了。 “你来的可真是不巧呢,掌柜的刚刚出去不久,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他又凑近了一点,看着腼腆的紫玉,他笑了。 “啊?” 紫玉犹犹豫豫地拿出自己的信,看着对面男子迫不及待接过去的手,她又突然打定主意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不,不行,主子交代我的事情,我怎么能交给别人去完成呢?” “姑娘,我怎么能算别人呢?” 他看着面前的紫玉,眼里若有若无地放着电。 事实证明,紫玉也的确吃这一套,然而就算她的头晕晕乎乎的,她也不会松开自己的信。 “你,你怎么不算别人,你就是一个陌生人。” “姑娘,你这样说我可就太伤心了。” 他一副受伤了的样子。 “云逸。” 一道较为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哥。” 看见来人,名叫云逸的男子立马乖乖正了身形。 “姑娘,是小七叫你来把这封信交给前台掌柜的吗?” 云轩开口问道,他自然是认识这个女子的,她是小七的丫鬟,之前小七旁边站着的都是她。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紫玉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口中的小七就是她家小姐。 “对的,我家小姐是阮家后人,她让我来把这封信给掌柜。” “好,我知道了,你把这封信给我就行了。云逸,走吧。” 他拿过信转身带着云逸就走了。 “小丫头,你记住了,我叫云逸,我们还会再见的。” 走之前,云逸还不忘介绍一下自己,还弹了一下紫玉的脑门。 他不会知道,他这平常的动作,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爱情。 紫玉红了脸,默默地将云逸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你不要到处招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招惹她,你看小七会不会放过你。” “知道了知道了。” 云逸有些敷衍地回答,却没把云轩的话放在心上。 第二十七章 他是天,你是地 很快,阮梨就被接回了谢府。 似乎是一点儿也不重视,没有一个人在门口迎接阮梨的到来,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走吧,阿阮,我带你去看看你以后的住处。” 谢若凌离开了沈府,也没有人再对他进行血脉压制,回到谢府就像是回到了他的地盘,腰板挺得更直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不必了,若凌你毕竟是弟弟,哪有弟弟给姐姐带路的。” 阮梨没有翻脸,但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谢若凌她是他姐姐的事情。 “那是,不过奶奶毕竟还在大厅里面等着,阿阮就跟我一起去吧。” 谢若凌好歹是一个情场老手,怎么会看不出来阮梨话语中的疏离。不过他才不会管那么多,只要他喜欢,他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行。” 阮梨没有拒绝,她始终还是要去见一下老太太,毕竟当初自家母亲好像没少被这个老太太欺负吧。 既然回了谢府,她便让这些人看看欺她母亲,辱她姐妹的代价。 还没走到谢家大堂,谢老太太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怎么着,这水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啊?” 然而,老太太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瞟向了门口,丫鬟在老太太的身边哭哭啼啼的,却看不到一丝伤心的表情。 阮梨听见这声音,不由得想要为老太太拍手叫好。 这她还没到谢家呢,这谢老太太就想着给她一个下马威。 阮梨什么话也没有说,脸上也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她径直走了进去。 “老太太。” 她没有叫谢老太太外祖母,更没有行所谓的恭敬礼。 “阿阮来了啊。” 老太太一脸和蔼的笑,却没有其余多的动作,连椅子都懒得挪动半分。 “对,我回来了。” “回来了好,薇儿也不知道怎的,自己死活也要留在寺庙继续祈福,这一个月还得辛苦你了。不过,你看看,这些个丫鬟,这么点儿小事情也做不好,我养她们白养了吗?” 老太太目光里颇有责怪地看了看丫鬟,又瞟了一眼阮梨 聪明如阮梨,又怎会听不懂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说得对,外人也就算了,自己家养的奴婢怎么还不知道个轻重,如此,不如拖下去,永久记名奴籍,以消老太太的心头不快,如何?” 她笑着回击道,这老太太既然想玩儿,她便陪这个老太太玩儿。 谢老太太有些惊诧地看着阮梨,她在面前这个女子身上好像看到了阮九歌的影子。 听见阮梨的话,那丫鬟一下就慌了。 求助似地看向额谢老太太,见谢老太太没反应,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跪到了阮梨的面前。 “大小姐,奴婢上有老下有下,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摆脱奴籍吗?要是因为她一个人而让自己整个家背上奴籍,她婆婆会骂死她的。 “高抬贵手?但是你不是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吗?有些事情既然做不好,就该多练练,而练习最好的办法就是延续如今的生活啊。你说呢,老太太?” 阮梨抬起头,好笑地看着老太太,想知道这个老太太会怎么回答。 “阿阮说得在理,来人啊,把她带下去。” 谢老太太对着那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个丫鬟会意了以后假意抹着泪哭哭啼啼地站起来跟着那些丫鬟出去了。 阮梨看着这一幕,也没有拆穿。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老太太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刻意而为之,结果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最后还差点儿赔了夫人又折兵。丫鬟又有什么错呢,她只不过是为了听主子的吩咐,保住自己的饭碗。 她一向爱憎分明,有恩报恩,有仇便报仇。 “阿阮啊,见笑了,等会叫你钱姨带你去挑选一个你自己喜欢的房间。” “放心吧,老太太,我都跟钱夫人说了,我要住在谢若薇房间的旁边院子里,而这期间的所有住宿费和伙食费,我每个月都一定会一一按时结算给管家。” “什么住宿费和伙食费啊,阿阮,这里原本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就住,想吃就吃,要什么住宿费和伙食费啊。” 听见阮梨的话,谢老太太在心中吐槽了好一会儿,农村来的能有什么钱,现在在这儿给我装上了。 “之前毕竟说了的,我阿阮与谢家再无半点关系。这样白吃白住,是不是不太好。” 阮梨坚持自己的想法,要不是为了回来给自家姐妹和母亲报仇,要不是为了回谢府找清水令,她才不想回来呢,更不想和这个所谓的谢府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那行吧,到时候如果结算不了你就跟我说一声。 “奶奶,不会的,到时候阿阮没钱了,我给她付。” 谢若凌强行想要与阮梨扯上关系,明明自己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却偏偏想要在阮梨面前装腔作势。 听见谢若凌的话,阮梨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 “既如此,谢老太太,我便先退下了。” 说着,阮梨转身便想走。 “等等,阿阮,那个,上次云神医给我开的药要用完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叫她来一趟吧。”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毕竟老太太你也知道,阮梨毕竟是第一神医,前段时间还被大家知道了她是药王谷的弟子,她现在啊,忙都忙不过来呢。” 阮梨笑里满是算计,一副傲娇的样子。 她还不知道这群谢家人?有用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捧上天,没用的时候理都不想理你,连你是谁都不想多问。 “那你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叫她过来一趟吧。” 老太太还是命令的口吻,声音稍微软了那么一点点儿。 阮梨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转身便退下了。 谁料谢若凌看见阮梨退下了,自己也转过头连忙告退去追阮梨了。 “阿阮,要不你跟我吧。” 阮梨听着他的话很是好笑,停住了脚步,一脸不屑地看向了身旁的谢若凌。 “谢若凌,麻烦你以后说话之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我,阿阮,沈司晨的未婚妻,沈司晨要家世有家世,要功劳有功劳,你呢,你有什么?” “沈司晨又怎么样,我还不是要家世有家世,他只不过是我早参军了那么久,要不然他有的功劳我照样有。” 谢若凌一脸骄傲地拍了拍胸脯,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是说了一个多大的笑话。 “谢若凌,你有多久没回京都了?” “两三年吧。” “我说呢,怪不得你这么无知。你看看你自己的功劳,不过是上阵杀了个敌就这么狂,沈司晨的功劳那是卫城池,护百姓。在说大话之前,麻烦先调查清楚说大话的对象好吧。” 阮梨嗤笑了两声谢若凌的无知,抬脚便走了。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她又转过了身来,对着谢若凌说了一句。 “谢若凌,沈司晨是天,而你是地,不要妄想与天去争,你没有那个资本,更没有那个实力。” 说完,她再一次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若凌听了阮梨对沈司晨那么高的评价,嫉妒的种子在他的心里慢慢发了芽。 来到了自己选定的院子里,一看院子,这个院子平时都被谢若薇拿去堆放不要的东西了,所以还是有人在经常打扫,还是算挺干净的。 阮梨见状,把自己的东西都放了下来,等着紫玉回来便准备打扫院子。 没过多久,紫玉便回来了,然而脸上还有些未消散的红晕。 “紫玉,怎么回事儿?” 阮梨若有所指地指了指紫玉脸上的红晕,想要问一问。 “没什么,小姐,许是天太热了。” “天太热?” 阮梨抬了抬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这也没温度啊。 “我让你送的信?” “送到了,小姐。” 然而,说起送信的事情,紫玉的脸又红了半晌。 看见紫玉这个样子,阮梨想到了什么,开口试探着,“你是亲自交给老板的吗?” “不是,小姐,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叫云逸。他们说是小姐给他们的,我就给了。” 紫玉说到云逸的时候,声音越说越小。 这下,阮梨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干得不错,紫玉。但是下次我交代你的有些事情就按我说的去做,不要自己拿主意,你想想,万一今天说的是个坏人,你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就真的给了。” 阮梨十分有耐心地教导着紫玉。 “不是的,小姐,他们长得不像坏人。” 紫玉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辩解还是在为云逸他们辩解。 “紫玉,不管他们长得怎么样,你都不能只看脸。还有,有些人,你最好不要去多想,他只会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阮梨摇了摇头,提醒着紫玉,云逸虽然是她的哥哥,但是云逸在感情方面就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不是紫玉这种单纯天真的女孩就能把握住的,她也不想让紫玉受到伤害。 “我知道了,小姐。” 紫玉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她家小姐这么聪明,她怎么可能瞒过自家小姐。 但是她还是很失望的,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阮梨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沓钱票,让紫玉帮她去城中心置办一些东西。 再过不久,她要让阿阮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人们的心中。 第二十八章 我甘之如饴 紫玉听自家小姐的吩咐,拿着自家小姐给她的采买单子东找找西找找,始终还没找到最后几样。 然而,就在这时,她并没有看到远处的云逸。 此时的云逸丝毫没有把他大哥昨天的话听进去,仍然左手一个美人,右手一个美人,他正带着她们逛街买东西。 这时,他也看到了远处的紫玉,想到紫玉昨天那单纯不经世事羞涩的样子,他心下一动。 “你们先回去吧,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云逸一下就放开了手上的两个女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两个女子都是风月场上的人,怎么会不懂得看脸色,应了一声两人便回去了。 云逸整理好衣服以后,径直朝着紫玉走了过去。 “哈喽,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啊。” 他满脸笑容,让人却看不出一点儿不适。 听到云逸的生意,紫玉也抬起了头。 她一看是云逸,一下便红了脸,却又突然想到自家小姐昨日跟她说的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拉出来了一些距离。 “怎么?这么害怕我?我是要吃人吗?” 云逸注意到了紫玉的动作,十分好笑地询问道。 “没,没有。” 紫玉声音极其微弱地回答着,脑袋低垂着,不敢直视云逸的眼睛。 “没有,那你离那么远干嘛?” 紫玉没有回答,仍然是一副防备的样子,没有抬头看云逸。 说着,云逸又上前了两步。 这一次,紫玉没有退,然而,她却把头扬了起来。 “云公子,如果你再上前两步,我就喊人了啊。” 云逸有些错愕,原来小白兔也会急。 他笑了笑,站在原地没有动,然而却没有再继续逗她的心思了。 这么乖的小白兔,可不能被他给带偏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这是要去干嘛啊?” 云逸看向了紫玉手上捏着的纸,一脸的好奇。 “这个啊?”紫玉扬了扬手上的纸,“这是我们家小姐交给我的,让我去采办。” “你们家小姐?” 云逸听说是阮梨要紫玉去采办的,立马又来了兴趣,从紫玉的手中拿过了那张纸。 “哎,还给我。” 紫玉见状,伸手便想要去抢回来。 “哎呀,你就让我看看嘛,这可是跟你家小姐有关的。” 云逸没有看紫玉,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纸。 看着云逸一副认真看纸上内容的模样,紫玉呆住了。 这云逸,话里话外都是她家小姐,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家小姐? 这个想法一出来,紫玉的心感觉空了一块,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看着云逸。 也是,自家小姐那么优秀的人,见过的人都会为她着迷吧。 她苦笑地摇了摇头,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这单子上,怎么都是药材啊,你们家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逸皱着眉看向了紫玉,神情极其地紧张,那可是他们从小到大都保护着的小七啊,她绝对不能发生什么,生病也不行。 “药材吗?我不知道啊,小姐就是让我来找这些,但是我看我家小姐,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啊。” 紫玉强压下心里的怅然若失,假装镇定地回答着云逸。 “嗯。” 云逸的神色一下就变得很凝重,把那张纸还给了紫玉。 “好了,小……姑娘,我就先走了,下次找你玩儿啊。” 他差一点儿就把小白兔三个字脱口而出了,还好,他现在要急着赶回去,把阮梨购买药材的事情告诉给他大哥他们,他们要去看看阮梨到底是不是受伤了或者是生病了。 “哎,” 紫玉像是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想要伸出手,可谁知云逸走得飞快,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我还没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名字呢。 紫玉买好了东西便回去了,不过她没有告诉她家小姐她在路上碰见云逸的事情。 “小姐,你买那么多药材干什么啊?” 紫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啊,那么多药材,开养生堂呢。” “养生堂?” 紫玉看着自家小姐在那里二话不说就捣鼓起来了,她看向了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 “对啊,快来帮我一起弄。” 接下来,阮梨就没有说下去了,继续神神秘秘地去捣鼓那些瓶瓶罐罐。 好不容易把那些瓶瓶罐罐给捯饬好了,窗边飞来一只白鸽。 阮梨好笑地看着那只白鸽,又是她那些好哥哥。 这都来京都了,怎么还不知道消停下。 她什么都没说,把那只鸽子给放了,伸手就想把窗子给关了。 这时,一只手阻止了她关窗子。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沈司晨那张魅惑的脸。 “你怎么来了?” 阮梨诧异地看着来人。 “怎么?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不可以吗?” 沈司晨好气又无奈地宠溺着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么多天,我都在你来找我,想着你来哄哄我,没想到,你不仅不来哄我,还不来找我。” 沈司晨的话中带着委屈,像极了一个想要糖吃的小孩子。 紫玉看了看这样的沈司晨,又看了看阮梨的表情,她总觉得这里不该是她该待的地方,她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帮阮梨和沈司晨带上了门。 “我这不是有些忙吗?” 她无奈地看着沈司晨,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忙就不来找我了,我也忙啊,你说,你哪怕送个信回来也行啊。” 沈司晨继续可怜兮兮地说,话里话外都是对阮梨的无奈的指责,却字字句句透着宠溺。 “你这不是过来找我了吗?” 阮梨笑着看着沈司晨。 “但是我主动来找你,你都不来找找我,下次换你来找我好不好?” 沈司晨眼神里面带着期待地问阮梨。 阮梨看着面前这个真挚而热烈的少年,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回答了一个嗯。 得到阮梨的一个嗯字,沈司晨灿若星河的眼眸里闪烁起了晶莹透亮的光芒。 “那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沈司晨继续笑着说。 “进来吧。” 阮梨察觉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进来。 “你说,沈府有什么不好的,你偏要回谢府。” 沈司晨没有立马坐下来,而是在阮梨的房间踱步来踱步去,看着阮梨屋子内朴素的摆设,他皱了皱眉。 他回去了一定要叫人给阮梨送一些东西过来添置添置,他放在心尖的人怎么能住在这样的房间里。 “沈司晨,你会理解我的。” 阮梨没有直面他的回答,她也不想回答。 沈司晨见状,叹了口气,他知道阮梨不想回答,他对阮梨也没有办法,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是,我当然理解你了。” 沈司晨在阮梨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桂花糕。” 沈司晨从他的怀里拿出来自己特意为阮梨买的桂花糕,放在了阮梨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桂花糕?” 阮梨十分吃惊,她和沈司晨接触的时间也不算太多,她更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喜欢吃什么,沈司晨应该不知道才是。 “傻瓜,我能不知道吗?” 沈司晨笑了笑,把桂花糕往阮梨面前推了推。 “我既然喜欢你,就肯定要多多了解你啊。你不问,难道我不能自己主动去了解吗?” 沈司晨微笑着说,对着阮梨满脸的温柔。 “沈司晨,谢谢你。” 阮梨看着面前的桂花糕愣了愣,蓦地她起头对着沈司晨说了一声。 沈司晨听着阮梨的话,眉目也舒展开来,不枉他亲自跑遍了所有的店,试遍了所有的桂花糕,终于找到了最好吃的最符合阮梨口味的一家。 “你高兴就好。” 他看着面前阮梨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桂花糕,他的心情也极其的高兴。对他而言,阮梨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但是,看见阮梨优雅的吃法,他真的觉得阮梨不是那个农村来的阿阮。 他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他都已经找怡红院的人查实过来了,而且当初还是他去接的人,会有什么错? “阮阮,你要不把你的养父养母也接来京都?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一个弟弟吧。” “嗯,对。” 阮梨听见沈司晨的话,抬起了头。 也好,把他们接回来,正好有些事情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那把他们接过来吧?” 沈司晨忖度着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阮梨的意见。、 “好。” 阮梨点了点头,莲花村离京都有那么远,把他们接过来怎么着也需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足够她把谢家阿阮的名头打响。 不过…… 阮梨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司晨,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一本正经地看着旁边的沈司晨。 “沈司晨,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怎么办?换句话说,你还会这样喜欢我吗,还会这样始终如一吗?” 大概是他也没有想到阮梨会问这个问题,他半晌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阮梨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有些失望,垂下了眼睑,继续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了下去。 “我会,如果我被你骗了,那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帮到你,那也就够了。对你,我始终如一。” 就算你是毒,那我也甘之如饴。 第二十九章 再见三哥哥 紫玉终于知道自家小姐那天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干什么了,原来自家小姐将之前云神医行医的那间铺子改造了一下,她保留了一部分药,将另外的药换成了她自己捣鼓的那些瓶瓶罐罐。 “小姐,有人会来买吗?” 紫玉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像她这种平时都不会注意保养的人,都不会来买这些的。 “紫玉,不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美都会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贵妇人注重保养要讨夫家的欢心,平民女子要注重身体注意保养要照顾好全家人。” 阮梨看向那些瓶瓶罐罐,耐心地向紫玉解释着。 看着这样自信而闪耀的阮梨,紫玉心中浮现出怅惘。 是啊,她家小姐那么的自信,就像是发着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换做是她,要是是个男生,也会喜欢的吧。所以,她在怅惘些什么呢,有些 东西本来就不该是她能奢望的啊。 她敛了敛心神,继续去帮忙做事情了。 门口的小二在卖力地喊着,“各位父老乡亲们,之前云神医义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那也就相信大家不陌生阮家后人阿阮与云神医的交情。现如今,我家小姐继云神医之后为大家研制出了一些好东西,可以美容养颜,大家都可以进来试一试啊,本店今日所有商品,免费试用。” 大家一听有免费试用,还是和云神医有关,一窝蜂地全部都涌了进来。 大家纷纷打开那些瓶罐子,都觉得十分好用,但又不敢保证之后的效果怎么样,但还是有一些贵家小姐二话不说地买了下来。、 “小姐,人好多啊。我们这样给他们开放真的不害怕亏本吗?” 紫玉看着这些眼睛里放着光的人,一脸的担忧。 “紫玉,这只是一种营销手段,今天我们看似亏本了,但是我们一定要我们的东西给推广出去,你可以永远相信女人的传播能力,也可以相信女人为了养颜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阮梨毫不在意地说,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你好,我想问问,还有卖吗?” 外面的天已经逐渐黑了,阮梨也打算收拾收拾回去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哥哥! 听见这道温文尔雅的声音,所有人都向那边看去。 是他!“云逸”! 紫玉抬头看去,一种莫名的惊喜感涌上心头,却只见那个“云逸”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径直朝阮梨走去。 她向自家小姐看去,自家小姐脸上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幸福感,那是只有在爱的人面前,才会有的笑容。 “紫玉,你带着他们收拾一下,我先进去一会儿。” 阮梨笑着吩咐紫玉,说完便拉着“云逸”朝里面走去。 紫玉失神地点了点头,她没想到,她原本以为云逸只是单相思,原来“云逸”和她家小姐是情投意合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为“云逸“感到高兴。 然而,不乐意的人多了去了。 此时,跟着阮梨的暗卫不乐意了,尤其是十五。 “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知道咱们家主子是有妇之夫吗?不行,我家主子和少将军可是我认证的配对,不能就这么散了。” 十五一边啃着手上的大鸭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主子也对这个男的好像有点儿意思吗?” 阿七摇了摇头,这十五,整天吃那么多,关键是还长不胖,一天到晚除了吃,只知道配对。 “不行,都怪我们家主子太抢手了,我得帮帮少将军,可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 十五愤愤不平地说。 “你打算怎么做?” 十一扶了扶额,一脸无奈地说。 上次就因为十五站的配对散了,她把那个男的给打了一顿,谁知道两人没过几天立马散了,这小妮子还丝毫不知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十五神神秘秘地说,其他人也没再问,任由十五去折腾。 房间里的阮梨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她十分高兴能看到她的三哥哥。 “三哥~” 不同于外人面前的模样,她一脸的撒娇。 这是她的三哥云简,是药王谷的关门弟子,药王谷的继承人。那么多哥哥中,就他最宠着她,她的三哥云简和四哥云逸是同一个时刻出生的双胞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然而性格却天差地别,她四哥明明也是药王谷的弟子却喜欢玩儿毒还有熟知各种香料,她的三哥却擅长医,与她并称第一神医。 “小七。” 云简十分宠溺地看着面前被他们兄弟七个宠大的阮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家小七又长高了啊。” “什么啊,三哥,我早就不会长了好不好,再说了,我长再高也是你们的小七啊。” “是是是,那我们的小七打算什么时候回云城啊?” “我啊,哥哥你知道的,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等我完成了这些事情我就回去。”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阮梨,云简叹了叹气,这就是他们的小七啊,明明本该肆意放纵的年纪,却毅然地担负起肩上的重担,去承担原本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责任。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啦,这次祁天盛宴完了以后哥哥们就先行回去吧,我办完了事情就回去。对了,三哥哥,大哥哥这么忙,都不来看看我吗?” 阮梨假装有些生气,佯装不满地说。 这次祁天盛宴不可能就她的三哥哥和四哥哥来了,能来参加祁天盛宴的要么是各地方的现任掌权人要么就是未来的继承人,而云城的继承人自然是云世子云轩,她的大哥哥。 “你也知道的,父王母后一天到晚都游山玩水,公务全都堆给了你你大哥哥,哪有时间出门啊。” “也是,父王母后一天到晚连人影都找不到。” 云王虽然实际上是她的舅舅,但是害怕有些知情人知道,这么多年,对外宣称的都是阮梨真名云阮梨,是云王的亲生女儿,最尊贵的郡主之首云安郡主。 “不过,小七,你现在开这个,怎么的,是想抢了你二哥哥的地位啊。” 她的二哥哥云凡是经商鬼才,天下第一皇商,也是商会之首,各地都有他的产业,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我哪有,我怎么可能跟二哥哥比,二哥哥可是经商鬼才啊。” 阮梨和云简又谈笑了好久,云简才终于出来。 他刚刚打开门,就看见站在远处端着一盘水果的紫玉,看见他出来了,紫玉一时间红了脸,局促不安地看着手上的水果。 “那个,我只是想着送点儿水果进去,但是我没好意思打扰你们。” 紫玉越说越小声,她确实只是想送点水果进去,但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小姐那么开怀的笑。 谁知道,她正在犹豫间,就看见“云逸”开门出来了。 见紫玉这个样子,云简笑了笑,示意她没有事情,转身便走了。 紫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愣,她怎么感觉今天的“云逸”和往常的都不一样,是因为小姐吗? 紫玉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也是,她不过是个丫鬟,一天到晚在幻想些什么。 一路上,云简都感觉到一股气息,然而这股气息中却并没有带杀意,只是在后面跟着他。 他唇角一弯,闪身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世人只知道云王六子在不同的领域做到了极致,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云王六子的武功虽然比不上阮梨,但他们的武功也绝不亚于少年将军沈司晨。 见跟丢了人,十五一脸迷茫地走了出来。 “咦,人呢?” 十五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姑娘,是在找我吗?” 云简从她的背后走了出来,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润如玉。 听到这个声音,十五警觉地拔出了身上的剑,利落地转身,想要把剑架在云简的脖子上。 见状,云简一个侧身空翻,避开了十五的攻击。 在十五的攻势下,云简一直躲避着。 “姑娘,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谁知道,十五就像是听不见一样,继续发动着攻击。 无奈之下,云简出手控制住了她。 十五极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控制,谁知怎么也挣脱不了。 “姑娘,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云简无奈地说,他感受得到这女子没有杀意,刚刚的招式虽然都挺猛烈,但只是想要控制住他。 “你没有招惹我,只是你要讲讲道理,我家主子和我家少将军那是有婚约的,你不能去招惹我家主子,更不能拆散了我的配对。” 十五振振有词地说,面前这个男子温润如玉,长得也是绝无仅有的容貌,但是怎么就想到插足别人的感情呢。 “你家主子?” 云简一脸雾水的看着十五,没有反应过来。 “我家主子就是阮家后人阿阮,她和我家少将军那是天选姻缘。” 云简终于反应过来十五说的是谁,他当然知道沈司晨,那是他们六兄弟唯一佩服的人,但他没有想到小七什么时候和沈司晨订了婚约。 趁他失神瞬间,十五挣脱了他的控制,将云简打了两米远,飞快地跑了。 第三十章 撞破淑贵妃的秘密 第二日清晨,阮梨正打算带着紫玉前去开商铺的门,却发现谢若凌等在她院子外面。 她皱了皱眉,不是很想理谢若凌,打算绕道走开。 可谁知,一看到阮梨出来了,谢若凌立马凑了上来。 “阿阮,听说你开了间铺子,我帮你积攒点儿人气啊。” 他不要脸地凑上来,还想对阮梨动手动脚。 “弟弟,你姐姐我,不需要。” 阮梨往后退了几步,很嫌弃地一脸不屑。 “阿阮,你可想好了?我虽然有那么就没有回来,但我在京都的人脉可不是沈司晨能比的。” 谢若凌这话说得挺对的,沈司晨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沈司晨本人并不是很喜欢出去活动,在人脉这方面确实没有谢若凌广。 “那又如何呢?弟弟,沈司晨他自己就是人脉啊。” 阮梨又退了两步,眉眼弯弯。 谢若凌有些尴尬,的确,要是沈司晨愿意结交,多少人巴不得踏破门槛。 “还有什么事情吗?弟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阮梨淡淡地说,抬脚就打算要走。 “少爷,淑贵妃娘娘来了。” 这时,来了个人悄悄地在谢若凌耳边耳语。 阮梨作为一名顶尖杀手,自然听见了那名丫鬟和谢若凌的对话。 “弟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 阮梨转过身来,看着谢若凌。 “阿阮不是要去店铺?还不快去,等会儿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谢若凌明显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要岔开话题。 “嗯,这样啊。” 闻言,阿阮也没有再留下来,转身便走了。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停了下来。 “紫玉,你先去商铺把铺子打开,你先经营着,我晚点儿再去。” 阮梨对着紫玉交待了一遍,等紫玉转身走了以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转身悄悄地跟在谢若凌后面,直觉告诉她淑贵妃和谢若凌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很快,她便跟着谢若凌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谁料,谢若菱叫自己的侍从在院子外面守着,偷偷到了一个有小门的地方。 那是后门。 阮梨一眼就看出来了那道门的用处,果不其然,这谢若凌和淑贵妃一定有什么秘密。 阮梨继续躲在院子旁边那颗大榕树背后,观察着面前的动静。 不一会儿,那道小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带着穿着斗篷让人看不清脸的女人,不过看她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和她曼妙多姿的身材,阮梨便知道那是淑贵妃。 只见谢若凌看见来人,脸上快笑出了花,淑贵妃也娇羞地拿出自己的手放在了谢若凌的掌心里,两人看着对方,看着看着莫名就难舍难分地到房间里去了。 好家伙,这两人明显是有情况啊。这淑贵妃可是皇上的妃子,这谢若凌竟然也敢,也不知道这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这时,阮梨的眼珠子一动,计上心来。 这淑贵妃平时特别注意自己的保养容颜,要是她脸上出什么问题了,她不得到处寻医,如果到时候只有她的铺子养颜坊有能治她脸的药,岂不是把名头打响了?还能把之前在淑贵妃身上没能捞到的钱全部捞回来。 这个想法一出来,阮梨立马拿出了平日她放毒的袋子。 好巧不巧,她今天正好带了好几种能让人毁容的毒药,说带去养颜坊试试。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趁侍从不注意的时候用轻功飞快地飞上了谢若凌的房间顶上,取下两片瓦。 想里看去,果然这两个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皇上头上都快长出一片青青草原了。 边想着,阮梨丝毫不手抖地将药粉往下掉,这个药粉会让人脸上长红痘痘,长得满脸都是,除了她秘制的美颜膏加上她独特的针灸方法,没人能让它彻底完全地恢复。 两人既然这么难舍难分,那就赠送你们这个特别大礼包吧。 干完这一切,阮梨满意地点了点头,听着下面不堪入耳的声音,阮梨盖住了瓦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用轻功飞了下去。 谁料,她还没下去一会儿,正准备离开。 一只手就把她拉到了一旁。 “阮阮,你在干嘛呢?” 抬头,却发现是沈司晨。 “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在外面等你半天都没有出来,只看到了紫玉,一问紫玉我便猜你是知道了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我就进府来找了。” “那么多院子,你一间一间找过来的啊。” “对啊。” 沈司晨的一句对啊说得理所当然的。 “其实,你没有必要来接我的。” 阮梨思忖着开了口,她不喜欢依赖一个人,更不喜欢在某一件事情中养成习惯。 “可是,我要是不来接阮阮,阮阮真的不会像昨天晚上一样跟别人相谈甚欢吗?” 听着沈司晨这带有强大的醋意又略显幼稚的话,阮梨诧异地抬起了头,昨天晚上?他说的是她和三哥哥吗? “什么啊。” 阮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不能说那是她哥哥。 “阮阮,你不老实噢。” 沈司晨眼神带有危险地靠近阮梨,语气里带着醋意。 “沈司晨,你不要胡说。” 阮梨眼神躲闪,没有正面回答。 “阮阮,昨天晚上是我亲眼看见你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 沈司晨一脸委屈地看着阮梨,语气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司晨,他是云神医的哥哥,所以我才和他认识的,他正好来京都办点儿事情,得知我开了一个关于美容养颜的铺子,特意来指点我一二,仅此而已。”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无奈地向他解释着。 这样啊,沈司晨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他现在在阮梨那里,也不过是个没有名分的,更不是她所喜欢的。 看着阮梨走在前面的背影,沈司晨笑了笑。 不急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谁知,在沈司晨和阮梨还没到店铺之前,云逸又来了。 “有没有人啊?” 云逸一走进店铺,便大声喊。 此时的紫玉刚刚把商铺打开不久,正在后面准备需要用到的药材。 “来了来了。” 听见有人来了,紫玉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前来招待。 看着面前的人,她有些愣。 “公子,你怎么又来了?” 紫玉皱了皱眉,他不是昨天晚上才来了吗?对她家小姐喜欢到这个地步了? “我来找人。” 云逸看见是紫玉,玩味的心一下又上来了。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暂时还没来,您先请便。” 紫玉的话里带着疏离,说完以后转身就想要离开。 “不,我不找你家小姐,我找你。” 云逸看着面前想要离开的女子,对她突如其来的疏离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见云逸的话,紫玉停住了脚步,她僵硬地转过了头。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好找我的?” 她的语气仍然说不上好,态度更不好。 “我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云逸嬉皮笑脸地说,脸上是调侃的笑容。 “行了,你够了。” 这时候,阮梨和沈司晨走了进来。 看着阮梨身边的沈司晨,云逸想起了昨天晚上云简所说的话。 “阮阮,你可算来了,我想死你了。” 莫名地一股胜负欲就上来了,云逸突然变换了语气,转头对着阮梨说。 阮梨一头雾水地看着云逸,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着马上要过来抱自己的云逸,阮梨习惯性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不解的看着云逸。 云逸的一双手有些尴尬地僵在半空中,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想干什么?” 沈司晨眼里的防备极其重,将阮梨往他身后拉了拉,丝毫不退让地看着云逸。 “我能干什么?” 云逸没安好气地回答,他可不想跟这个拐走他家小七的人说话。 “你们俩够了啊。” 阮梨看着小孩子似的两个人,出声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介绍一下,这是沈司晨,沈家大公子。” 阮梨拉着沈司晨向云逸介绍。 “这是云逸,我朋友。” 阮梨犹豫一下开了口,向沈司晨介绍着。 谁知这两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谁想不想理谁。 “好了,紫玉你送云逸公子出去。” 阮梨不想让云姨在这里多呆,沈司晨是个聪明的人,云逸再呆下去两人之间不仅剑拔弩张,只怕云逸还会露馅儿。 “是,小姐。” 紫玉应了一声,领着云逸往外走。 临走的时候,云逸还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沈司晨,乖乖地跟在紫玉的后面。 “沈司晨,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阮梨看着云逸出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头对沈司晨说。 然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她一下就被沈司晨拉进了怀里。 “阮阮,我吃醋了呢,怎么办?” 沈司晨揽着阮梨的腰,看着她的眼睛。 “沈司晨,那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也不行。” 沈司晨无赖地说。 “行行行。” 阮梨十分敷衍,毕竟那可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再说了,她的哥哥们可是把她从小宠到大。 “接下来这几天,我就不能经常来找你了,我要忙着接待祁天盛宴的外地来使,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沈司晨嘱咐说,“一旦有什么事情,你就让紫玉来沈府找我。” “知道啦。” “对了,家父家母回来了,他们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沈府。” 不仅是沈父沈母想问,沈司晨也想问,满怀期待地等着阮梨的回答。 “我再看吧。” 阮梨没敢看沈司晨的眼睛,别过了头。 第三十一章 用的是卸妆巾 沈司晨很快就走了,对于让阮梨搬回去这件事情他决定从长计议,等她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他再来接她回家。 等沈司晨走后,送完云逸进屋后,紫玉站在阮梨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双眉紧锁着,想要说什么却感觉说不出口,她就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紫玉,怎么了?” 阮梨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询问紫玉。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紫玉握紧了拳头,貌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握了握拳头,一脸坚定地抬起头询问阮梨。 “你说。” 阮梨看着这样的紫玉,点了点头。 “小姐,我觉得云逸公子和少将军都很优秀是没错,但小姐总是需要做出一个抉择的,而不能一直这样两边都联系着。” “紫玉,你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你小姐我还不至于像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一样。云逸和我有关系,但是我和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成为夫妻的关系。” 阮梨哭笑不得地向紫玉解释着。 “噢,这样啊。” 紫玉没有听懂,但她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心里莫名一股雀跃感涌上来。 “但是,紫玉,你要记住我的话,离云逸远一些。” 阮梨看着面前表情变了的紫玉,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知道了,小姐。” 紫玉答应得倒是很爽快,但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估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养颜坊的生意很火爆,许多贵家小姐纷纷慕名而来,养颜坊和阿阮的名声立即被打响了。 然而,总有人不愿意。 尉迟雪刚从寺庙里回来不久,她下山的时候本想把谢若薇偷偷带出来的,可奈何沈司晨派人送来了皇家圣旨,圣旨上竟是点名要谢若薇留下侍奉。 有了这道圣旨,尉迟家的哪还敢把谢若薇带下山,尉迟雪无奈之下安慰了一顿谢若薇便随着马车回尉迟府了。 现在知道阮梨在京都里过得风生水起,一想起因自己输了比赛被困在寺庙里的谢若薇,尉迟雪一阵愧疚。 她抬头看着桌上的养颜坊的两瓶美容膏,那是她昨天从丫鬟手上收来的两瓶。 她顿时计上心头,既然不能对自己的皮肤下狠手,难道还不能在自己的脸上画一些红疹出来嘛。 说干就干,她立马拿起自己梳妆台上的笔,往自己脸上画,这笔可是防水防汗的,能持久好久,绝对要让那个小贱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的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似乎真的想要阮梨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小姐,不好了。” 阮梨正在内间配置新的美容泥,却突然听见小二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来报。 “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急急忙忙的小二,阮梨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 “有人带着我们的产品上门说是用了我们的产品后脸上都起红疹了,现在正在我们门前闹事呢,其他贵家小姐见状也纷纷嚷嚷着说要退货。紫玉 姐姐正在门前解决这件事情了,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对方也来势凶猛,我们招架不住啊。” 小二气喘吁吁地说,一张脸红了半天。 “走,带我去看看。” 闻言,阮梨皱起了眉,丢下手上的事情就往外走。 “快看啊,那个黑心老板出来了。” 见阮梨出来,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和贵女们纷纷叫嚷。 “黑心老板,快还钱。” 大家情绪越来愈高涨,见状,紫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阮梨不慌不忙,接受着所有的谩骂。 她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个身穿粉色衣衫,戴着一顶面纱斗笠的女子身上。 是尉迟雪。 虽然她伪装得很好,平常人都认不出来,但作为一名杀手,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她这所谓的把戏? 知道是谁惹出来的事情以后,阮梨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多半是这个没有脑子的尉迟雪又被谢若薇摆了一道自己还不知道,傻傻地给人家当所谓的出头鸟。 “各位,还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是养颜坊的老板阿阮,如果今天这件事情是我养颜坊出去的产品造成的结果,我养颜坊定当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赔偿大家的损失,但如果不是我养颜坊的损失,我一定将惹事的人送到刑狱司,相信大家都知道刑狱司是什么地方吧。” 阮梨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淡淡地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视线定格在了尉迟雪的身上。 刑狱司?那里面的人可不管你是谁,一视同仁的阎王爷啊。 想到这儿,尉迟雪有些打退堂鼓,但每当她一想到临别时谢若薇被强行拖走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立马将心里的那些退却全部强压下去了。 “老板娘,我昨日在你这里购买了一批美容膏,可是一天时间都还没有到呢,我的脸上就长出了许多红疹。” 尉迟雪边说边用手去擦脸上不存在的泪珠,惹得众人一众不平。 “这位姑娘,你手上的美容膏从我养颜坊出去,可不止经过了少数人手中,万一是你仇家太多,让人在半路下了毒,可别说是我养颜膏的问题。” 阮梨看着面前的尉迟雪,好笑地说。 “你胡说,不可能,本小姐怎么可能有仇家?” “大小姐,凡事别那么绝对,你仇家哪里不多了,你面前就有一个我啊。” 阮梨笑眯眯地对面前的女子说,京都中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那天在马球赛场上发生的事情,自然知道阿阮与尉迟雪的关系不好。 所以,大家在知道找事情的女子是尉迟雪的时候,按照惯性思维,一定是尉迟雪因为看不惯谢家阿阮所以专门来找事情。 “你。” 尉迟雪也没有想到阮梨会那么快地把她给人出来,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 “尉迟小姐,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没有必要扯上我的生意吧。” “阿阮,你别给我血口喷人,我告诉你,本小姐今天来这里才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一雪前耻,不过是为了让大家看看你这无良商家。” 尉迟雪见风势有一些不对,立马开口把所有的责任推向阮梨。 “无良商家?尉迟雪,活了那么久,我如今才知道,原来不仅农村的狗会跳墙,城市里的狗急了也会跳墙啊。” 阮梨脸上带着邪魅的笑一步一步走近尉迟雪,趁尉迟雪一个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扯下了她戴着的面纱。 尉迟雪脸上的“红疹”一下便把大家给惊住了,他们猜到了尉迟雪的脸很严重,但没猜到居然会那么的严重。 见状,风向一下就变了,纷纷指责阮梨。 “黑心老板就是黑心老板,人家的脸都成这样了,还在这里不断给自己找理由推卸责任。” “就是就是,快赔钱,我看我们啊,也快把这些给退了吧,还不知道到时候怎么会烂脸呢。” 所有人七嘴八舌,纷纷力挺尉迟雪。 尉迟雪见民心都向着自己,腰不禁也挺直了一些。 “阿阮,你还有什么话说?” “尉迟雪,你确定?作为京都有名的世家贵女,我想你也不想给大家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吧,我话可放这儿了,你确定你要继续追究这件事情?” “不然呢?” 尉迟雪看着这样的阮梨,不由得有点想打退堂鼓,但她明白自己此时不能怯场,否则明天她会成为全京都的笑话的。 “行,尉迟雪,那我问你,昨日你什么时候来买的?” “昨日上午。” “尉迟雪,你确定?昨日上午我们开放的试品中不包括那些贵家小姐们所需要的上等产品,而你手上的这两瓶恰好就是我们试品中的中下等产品,你一个贵家小姐,会只买中下等产品?” 阮梨换了个姿势,发问着尉迟雪。 “本小姐想试试不同阶段的,不行吗?” 尉迟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极其不耐烦地说。 “娘亲,那姐姐手上拿的不是你昨日用的吗?你昨天还跟我说很好用哎。” 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总是那么的无知天真,不会人云亦云,更不会害怕世俗。 一个小孩子指着尉迟雪对他妈妈说,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这对母子俩,那名母亲面露难色,想要阻止小孩子说下去。 “尉迟雪,小孩子都知道说真话,你却不知道,你堂堂一个将门之后,竟连这一点都做得没小孩子好。” “你,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 “我没想过转移话题啊,尉迟雪,我只是想等你脸上的妆容脱掉。” 阮梨靠近尉迟雪,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对尉迟雪说。 听见阮梨的话,尉迟雪大惊,她画得明明那么逼真了,竟然还是被阮梨看了出来。 “你别胡说,什么妆容。” “尉迟雪,什么妆容你不知道吗?” 阮梨拉远了自己与尉迟雪的距离,尉迟雪一步一步往后退。 “尉迟雪,敢不敢打个赌。” 阮梨看着尉迟雪,一步一步地给尉迟雪下套。 “什,什么?” “我立马能让你的脸恢复原样,如何?” 尉迟雪明显不信,她画妆容的胭脂是她父亲特意从塞外给她带回来的,怎么样都不会掉。 “行,如果你能让本小姐的脸恢复原样,今日的事情本小姐便不计较了。” 阮梨眯了眯眼,叫紫玉转身去内间拿了一瓶药和一张干净的纱布出来。 “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本小姐的脸溃烂完吧。” 这时,尉迟雪倒是有些怕了。 “就是就是啊,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毕竟那可是尉迟雪,京都数一数二的贵女。 阮梨不语,拿着药,倒在了纱布上,直接朝尉迟雪的脸抹去。 她的舅舅那里有母亲生前整理的许多手札,其中就有美颜手札,里面记载了很多配方,她的手艺和很多东西都是从手札里面学来的。 在手札里面,这个东西有它自己的名字,卸妆巾。 第三十二章 她不仁,我不能不义 承受着来自周围的议论,阮梨丝毫不慌地靠近尉迟雪,把手上的纱布对准尉迟雪的脸拍上去,上手帮她抹了几下。 “你干什么?” 尉迟雪被阮梨这一操作搞得很烦躁,一下对着阮梨吼了出来。 “我在帮你恢复你的脸呀。” 阮梨见时间差不多了,退了几步,笑着回答尉迟雪。 “你们看,尉迟小姐的脸真的好了。” “真的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么神奇。” 周围的人看着尉迟雪完好如初的脸,纷纷惊叹。 听着周围的人的话,尉迟雪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阮梨,知道阮梨这是洗掉了她脸上的妆。 “尉迟雪,你用的那东西确实是出自我们这里,但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劝你好好回去想想,这责任我养颜坊可担不起。” 阮梨换了一副表情,满脸的认真。 看着这样的阮梨,尉迟雪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没有想到阮梨会那样说,她原本以为被发现了以后,阮梨会直接拆穿她,让她无脸面对其他的京中贵女。 面前的女子脸上没有表情,但她不相信这个阿阮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拆穿,会对她的名誉和生意造成了如何大的损失。 “你,为什么……” 她叫住了阮梨,似乎是不甘心一样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没有为什么,我一向分得清,你就是你,不是我讨厌的范畴之内。” 阮梨看了一眼对面的尉迟雪,转身走向了刚刚人群中说实话的小朋友。 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两张银票给了那一个小朋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 “小朋友,你今天说实话,做得很对,这是奖励给你的。以后呢,你也要记住,不管何时何地,你都要记住今天的行为,不要说谎,不要人云亦云。” 小朋友开开心心地收下了她的银票,笑得一脸灿烂,周围的人眼红地看着这一幕,后悔刚刚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诚实一点儿呢,那两张钞票可抵一家人一年的生计了啊。 转身进去了,她身边的紫玉瞪了一眼尉迟雪。 尉迟雪没有在意,出神想着自己的。 是啊,她是她,不该成为他人伤害别人的利器。 看着阮梨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这个爱憎分明的女子更像是豪门贵女,明明就看穿了她,却因为维护她的脸面,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意。 看着面前养颜坊的牌子,她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她是不是太小气了? “小姐,为什么啊,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解释?” 紫玉一脸的不忿,十分不理解。 “紫玉,尉迟雪她的父亲是大将军,是替我们保家卫国的勇士,尉迟雪在京都圈中一直都饱受美名,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她定会收到京中贵女私下的议论。在这世上,摧毁一个人很容易,特别是女子。” 阮梨顿了顿,转过身背着紫玉。 “她今天是让我们受损了不错,可是作为一个生意人我自然有办法扭转局面,可一个人一旦毁了便是一生。更何况,她不过是被当枪使了,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她不该是牺牲品,她不仁,我不能不义吧。” 紫玉看着这样的主人,总觉得自家小姐有股超然于世的觉悟和气质,她点了点头。 “好了,去做自己的吧。” “咳咳。” 阮梨和紫玉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轩辕宸。 听说京都多了一家阿阮开的养颜坊,专门研制养生美容养颜的店铺,轩辕宸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怎么劝他都要来看一看,带着死活吵闹着要一起来的轩辕柔便一起来了。 刚才在门口看完了整件事情,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真相,他好像在阮梨身上看到了当初的阮九歌。 当人群都散了以后,他才一个人走了进来,无意间听见了阮梨和紫玉的对话,十一旁边的店小二不要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后人,他总感觉看到了当年的他,也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阮九歌。 他还记得当初阮九歌对他说的那句,“轩辕宸,对你我能怎么办呢,你不仁,我总不能不义吧。” 那句话以后,阮九歌就消失了,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天下他再寻不到她的身影。之后,他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谢桦的身边。 每当回想起这些事情,他总感觉阮九歌好像没有走,一直在他的身边。 听到有人出声,紫玉和阮梨同时转过身来。 看见来人,阮梨愣了一下。 “仙女姐姐~” 此时,轩辕柔也被牵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向了阮梨。 “九公主。” 阮梨下意识地接住了轩辕柔,脸上满是对轩辕柔的宠爱。 无论多久没见,再见到轩辕柔,她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仙女姐姐,我听说你开了一家养颜坊,我就忙不迭地拉着父皇来了,来给仙女姐姐攒点儿人气,仙女姐姐高兴吗?” 听了这话,她一边抱着轩辕柔,一边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轩辕宸。 “参见陛下。” 说着她不过点了点头,对这个皇上,她的第一感觉是很亲切,但在明白有些事情后,她的心中对这个皇上有了一种看不惯的隔阂感。 轩辕宸看着阮梨,也没有她失礼的行为,说明了来意。 “我听说阿阮你新开了一家店铺,我想着后宫的嫔妃们也需要一些产品来养颜,恰巧小九怎么也要吵着来找你,我就正好带着小九来给她们置办一些东西。” 他看着前后不一的阮梨,有些愣。 “陛下对妃子们可真是好呢。” 阮梨听了轩辕宸的话,就让紫玉转身去拿一些对养颜有用的东西了。 听见阮梨的话,轩辕宸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觉得阮梨知道了他和阮九歌的往事。 “仙女姐姐,我也要~” 见气氛有些不对头,轩辕柔适当地开了口。 “九公主,你啊,皮肤好得很,用不上什么养颜的。不过啊,我可以给你一瓶香喷喷的香露。” 说着,她去里间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 “你看这个,这个啊是我用了好几十种调料混合而成的,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平时我就加一些自己喜欢的花香,你不知道,可香了。” 阮梨拿着瓶子向轩辕柔讲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轩辕宸的神情。 轩辕宸看着阮梨手上的瓶子,他很是激动。 那是当初阮九歌发明出来的,当初她就在他旁边兴致勃勃地跟他说着自己的发明,她管这叫香水。 “这是香水。” 轩辕宸强忍着泪水,说出了当年阮九歌起的名字。 听着轩辕宸的话,阮梨起了身。 果然,母亲当年爱的人是轩辕宸。 她是故意在轩辕宸面前拿出这瓶香露的,就是为了看看轩辕宸的反应,他果然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母亲手札上的名字。 那当年,母亲为什么会嫁给谢桦那个软弱鬼? 这时,轩辕宸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 “阿阮,你实话告诉我,九歌的手札是不是在你那儿。” “皇上,旧人已逝,又何必旧事重提呢?” 阮梨淡淡地说,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和面前的轩辕宸发生过什么,但她知道,轩辕宸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情让母亲彻底寒了心。 或许,当年的事情,轩辕宸和沈青菱都会是一个突破口。 见阮梨不想说,轩辕宸也没有勉强。 他向来以威严出名,但他怎么可能在她的后人面前拿出皇上的架子啊。 “皇上,您的东西已经帮您准备好了,但这一瓶,还麻烦您亲自交给月贵人。” 阮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瓶美容膏,交给了轩辕宸。 轩辕宸看了看阮梨,知道阮梨想必是已经见过月贵人,知道她怀孕了,所以特意嘱咐的。 “仙女姐姐,那司晨哥哥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司晨故意叫轩辕柔这么说的,面前的小公主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睛闪过狡黠的光茫。 “他呀,他如果需要就来找我拿呀。” “司晨哥哥最近忙着准备祁天盛宴,没有时间出来找仙女姐姐哎。” 小机灵鬼皱着眉,一副苦恼的样子。 这小鬼,沈司晨一天都在教她些什么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阮梨蹲下身子轻声对轩辕柔说,“好,我知道啦,我一得空就去找你司晨哥哥,好不好?” 面前的小机灵鬼在得到她的回答的时候,刚刚还眉头紧锁的样子立马换了个样子,高兴得差点儿没有跳起来。 “那就这样说好啦,仙女姐姐,我就先走了喔,你记得去找司晨哥哥哦~” 说完,轩辕柔转身拉着轩辕宸就走了。 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阮梨有一瞬间觉得有父亲宠着的感觉真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轩辕宸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晦暗不明的深意。 “紫玉,你去叫一些人,把皇上在美颜坊给后宫嫔妃置办东西的消息给传出去。” 紫玉得到了吩咐,立马出去了。 她又打了个手势,阿七立马来了。 “阿七,你叫十一或者十五去皇宫里盯紧淑贵妃的动向。”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淑贵妃的脸应该快要发作了。 这一次,她要把美颜坊的名声给打响。 第三十三章 又是皇后娘娘 在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养颜坊虽然人依然很多,但大不如前几天。在一众人的卖力宣传之下,皇上轩辕宸光顾养颜坊给一众嫔妃买养颜品的消息立即传遍了全京都。 就这样,养颜坊引领了全京都的美容浪潮。 想起那天轩辕柔的话,虽然知道是沈司晨故意教轩辕柔这么说的,但阮梨想了想,这么久以来,好像确实一直都是沈司晨在主动找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这天,阮梨收拾了一下,给沈司晨带了一些他平时能用上的伤药,准备给他送过去。 当得知沈府没人的时候,她本想给家仆让他们送进去,但是想到轩辕柔的话,她知道沈司晨是想见她。 思忖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直接去宫中给沈司晨以表示一下她对他的谢意,顺便去看看淑贵妃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谁料,她刚走到皇宫,就在路上碰见了月贵人,月贵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门口,顶着个大肚子。 许是因为月贵人和她有一分像,她从看到月贵人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女子。 “月贵人。” 按照规矩,阮梨向月贵人行了一礼。 然而,看到她的行礼,月贵人很是惶恐,颤抖着双手把阮梨扶了起来,将她扶起来以后,月贵人立马拉开了一些距离,没敢看她。 月贵人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她。 “月贵人,不知道我上次让皇上单独给你的养颜膏你用着感觉怎么样?” 阮梨笑着问月贵人,面前的月贵人却高度紧张起来了。 “还……还好。“ “这样啊,那你就用着吧,我在里面加了安神和安胎的药,和美颜膏一起用,对你养胎挺有帮助的。” 听见她的话,月贵人怔愣着抬起了头。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伴君如伴虎,在这深宫中,女子都是君王的附属品。” 说完,阮梨就转身走了,她知道这句话被旁人听去传到了皇上耳中可能会引起天子的怒意,可是轩辕宸毕竟还深爱着她母亲。 更何况,月贵人说来也可怜,只不过1有一副和她母亲相似的样貌,就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等等,阿阮小姐。” 月贵人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叫住了阮梨。 “阿阮小姐,不管你是否相信,都请千万小心皇后娘娘,能成为替代品,陪在爱的人身边,我很知足了,不管以后会如何,那都是我的命。” 又是小心皇后娘娘,若说轩辕柔是童言无忌,那月贵人呢? “可是,后宫嫔妃最讨厌的不都是淑贵妃吗?” “阿阮小姐,小白兔只有披上狼皮,才不会被恶狼盯上。” 月贵人笑着摇了摇头,笑容里满是凄凉。 有那么一瞬间,阮梨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问下去,月贵人什么都没有说,告别月贵人后,跟随着丫鬟的指引,她很快就找到了沈司晨。 她看着远处的沈司晨,心下涌现上一股不安。 那可是他敬爱的姐姐啊,如果有些事情真的与他姐姐有关,他是否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又或者,如果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与沈青菱有关,她又该怎么面对沈司晨? 看来,她得加快寻找清水令了。 “今天怎么舍得有空来?” 沈司晨看见阮梨,直接放下手上的事情,大跨步地朝她走来。 “我怎么来?不是你教九公主来告诉我的吗?” “果然,我就知道,我家阮阮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瞒过我家阮阮呢?” 沈司晨心中涌上一股高兴,他家阮阮对他终于不一样了。 阮梨把自己给沈司晨准备的伤药都拿了出来,给他说着用途。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说完了以后,阮梨抬头看见沈司晨在看着她一脸温和的笑着,她不确定地问。 “我家阮阮说的,我当然记住了。” “那就行。”阮梨低下了头,假装不经意地开口,“沈司晨,过两天皇后娘娘那边忙不忙啊,我想着给皇后娘娘送一些保养品过去。” “姐姐吗?姐姐过两天不忙,不过,她过一段时间可能有得忙。” 说完,沈司晨戛然而止,看了一眼阮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阮梨见沈司晨不想说,自然也没有问,但心下还是有一阵不舒服。 “嗯,那我走了。” “这么快的吗?” 沈司晨见阮梨起身要走,一脸的失落,起身便想着送阮梨回去。 “你干什么?” 阮梨看着想要跟着她走的沈司晨,眉头紧锁着。 “我害怕你一个人不安全,想送你回去。” “沈司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危险?” 阮梨看着面前极其想要送她回去的沈司晨,无奈地笑了笑。 “那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嘛。” 沈司晨见阮梨不答应,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沈司晨,你别闹,祁天盛宴还有那么多事情呢,我也正好有点儿事情。” 阮梨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沈司晨是什么感情,她也不想知道,所以她不能耽误沈司晨。 说完以后,阮梨转身便走了,走得是那么的干脆利落。 沈司晨看着这样的阮梨,只是吩咐萧何让暗卫们好好保护阮梨。 “阿南,去查查南阳什么时候到,想办法拖拖她的路程。” 等阮梨走了以后,沈司晨瞬间就象是变了一个人,换了一副冰冷的表情。 “主子,南阳郡主这次是代表南王来参加祁天盛宴的,不太好吧。” “叫你去你就去,别那么多废话。”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他和圣上亲封的南阳郡主南舞絮青梅竹马,在他参军那年,南阳也回了南城。 南阳不同于云安郡主的神秘,她仗着自己是圣上亲封的唯二郡主,嚣张跋扈,野蛮骄纵,但她是除了云安郡主以外最好的择偶对象。为此,他姐姐一直都想撮合他和南阳,这次回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呢。 沈司晨叹了口气,本来让他家阮阮动心就难,现在好了,难度更是增加了多少倍。 离开了沈司晨的阮梨没走多远,便假装迷路了来到了淑贵妃的宫外,她本想悄悄用轻功飞上去自己亲眼看看,结果看到了从宫里出来的云简和十五。 “三哥??” 看见云简一只手提着十五从淑贵妃的宫里出来,阮梨一脸的震惊,连忙上去把云简拉到了一边。 “三……云简,你在淑贵妃的宫里干什么?” 云简自然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阮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阮梨拉到了一边。 “小七,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看到了向她求救的十五,她又继续说,“还有啊,你提着我的暗卫想干什么。” “淑贵妃脸上长了许多红疹,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我这个药王谷弟子进了京都,连夜派人把我请了过来,但是我一看是被人下的毒,毒的配方和你平时用药量很相似,我就想着问问你。” 云简向她解释着,看了一眼被自己提着还在不断挣扎的十五继续说,“你不知道,上次我从你那里出来以后,就是她一直跟着我还想偷袭我。这次我来就诊的时候,又看见她偷偷摸摸地蹲在人间屋顶上,手上还拿着从厨房偷来的鸭腿。” “这样啊,淑贵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听见这话,云简哪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谁是始作俑者,点了点头,他的妹妹,别说下毒了,就算是她要杀人,他相信他们六个都在在她旁边争着给她递刀。 “十五嘛,是我叫她来监视的,自然应该算是我的问题。” “既然是阮阮叫的,那就放过你了。” 说着,他便把十五放了下来。 “切,两面人,你不是说监听他人不是君子所为吗?” 十五白了一眼云简,动了动自己的脖颈。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有时候也得看是对谁。” 云简温和地说,仍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两面人。” 十五听见云简的回答,瞬间炸毛了。 “阮阮,走吧,我送你回去。” 云简没有继续理十五,转身对着阮梨说。 “哎,等等,我们家小姐自有我家少将军送好吧,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十五听见云简说的话,一把拦住了云简,她家主子是她家少将军的,只要有她在,谁都别想抢走。 “那你家少将军呢?我怎么没看到。” “我家少将军那是忙,才没有送我家主子的好吧,再说了,没有我家少将军,还有我呢,怎么样也轮不到你。” 十五听见他的话,有些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地怼云简。 “行了,你俩闭嘴。” 见两人还想继续吵下去,阮梨出声打断了他俩的话。 “十五,你跟我回去,把你最近监视到淑贵妃的情况全部告诉我。三……云简,你先回去吧,不要给淑贵妃医治,下次再来告诉她去养颜坊试试。” 见阮梨出声,两人都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是,主子。” 说完,十五便老老实实地跟在阮梨的身后走了。 十五垂着脑袋跟在阮梨后面,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跟刚刚在淑贵妃宫里被抓包的时候嚣张跋扈的样子截然不同。 别说,她还挺可爱。 云简看着她和阮梨的背影,笑了。 不过,他这妹妹,也本该这样无忧无虑的。 第三十四章 她和阿阮的身世 自从那日见过月贵人后,阮梨一直在想月贵人的话,并且让怡红院着手调查沈青菱的生平事迹。 入府那么久,还没有去见过老太太呢。 阮梨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背后的院子,若有所思。 在前两天,她已经找了谢家所有能找的地方,但并没有找到清水令,现在还差谢桦,老太太还有她母亲以前的房间。 想法一出来,她立马动身去找老太太。 这个点儿,刚好适合请安。 她特意选了一身素净的淡白色衣裳,让她看起来整个人显得柔弱无害,收起了以往对老太太的锋芒。 “见过老太太。” 一进去正好见老太太坐在大堂中间,等着钱氏等人来请安。 许是没有见到过阮梨来请安,今天早上老太太见到阮梨的时候显得一脸惊讶。 看着老太太惊讶又嫌弃的表情,阮梨知道这个谢老太太并不想见到她。 “你……”老太太正想刁难发问,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上了一副伪善的笑容。 “阿阮啊,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请安来了。” “进府这么久了,我自当来问候问候老夫人,不知老夫人近来身体可好?” “还劳烦阿阮挂心了,我的身体还行,只是总有那么几处地方不是很爽朗,上次云神医给我开的药妙得很,我正想说问问阿阮,云审议什么时候能来京都?” 谢老太太丝毫不含糊,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云阮吗?她最近在给病人做义诊,半年之内怕是来不了。” 没等阮梨说完,一听说云神医半年内来不了,谢老太太一激动就站了起来。 “你耍我?” 老太太恶狠狠地盯着阮梨,与刚刚一脸和善的老太太判若两人。 “老太太,别急啊,云阮是不能来,但这里不是还有我吗?云阮跟我说了,你这病啊有什么症状的时候服什么药,以后老太太的药我会负责。” 阮梨笑眯眯地说,如今这谢老太太的命掌握在她的手中,不怕谢老太太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也有了要挟的筹码。 “这……” 谢老太太面露难色,她好歹也是宅斗一把手,怎么会不知道这样一来,她的一半性命就掌握在阮梨手上。 “谢老太太,主要是云阮那边脱不开身,也没有办法不是。以后,我会好好对老太太的性命负责的。” “不过,老太太,我正巧想向你求一件东西。” 见时机正好,阮梨逮住机会就向谢老太太开口。 “什么东西?” 谢老太太紧皱着眉头,她就知道这小妮子没有什么时候好事儿。 “我想求我母亲房间的钥匙。” 她母亲阮九歌当年在谢家有一间独立的房间,大多数时候阮九歌都是和谢桦分开睡。在阮九歌去世以后,谢桦将自己关在阮九歌的房间关了七天七夜,没有出过门,之后更是不许任何人出入阮九歌的房间,阮九歌的所有东西更是被收在里面。但是,之后由于老太太害怕谢桦再把自己关进去,就把钥匙收了起来,把钥匙给了钱氏。 谢老太太皱了皱眉,这阮梨想要去她母亲的房间看看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她早就把钥匙交给了钱氏。 “不行,我不同意。”这时,前来请安的钱氏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阮梨的话。 钱氏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生怕谢老太太答应了,她横在谢老太太和阮梨的中间。 “母亲,虽然阮九歌是阿阮的母亲,但是你也知道,老爷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更不允许任何人触碰里面的东西。要是阿阮进去了以后,下手没个轻重,这岂不是会伤了老爷的心?” 钱氏急急忙忙地现场编了一个说辞,似乎十分不想让阮梨去。 “也是。”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是吗?原来这天下真的有人连自己母亲的东西都不能碰。夫人,你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若是你以后不在了,你的女儿或者你的儿子连你 的东西不能碰不能看,你的心不痛吗?” “这,阿阮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见她的话,钱氏急忙为自己打掩护。 “那夫人是什么意思?” “阿阮你毕竟是农村来的,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世面,到时候见到你母亲的东西,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什么东西磕了碰了,你说老爷不得心疼死。” “夫人,我是农村来的,可我也是我母亲的女儿,我就想看看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而已,我,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 阮梨看着钱氏的表情,知道她母亲的房间内有些东西被钱氏顺得差不多了,现在才会那么千方百计地阻拦她去那个房间。 “是不过分,但是那里面的东西毕竟重要着,而且啊,那个房间都那么久了,我也没有怎么让丫鬟去打扫,着实没必要再去了。” 说来说去,钱氏还是不愿意让阮梨进去。 “我倒是不觉得,老夫人,你觉得呢?” 见钱氏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进去,她把问题抛给了谢老太太。 “那个,阿阮啊,你母亲那个房间的确很久都没有打扫了,不知道落灰有多严重呢,更何况那么多年了,确实没有必要进去了。” 老太太见钱氏这么反对,怎么会看不出来钱氏的心思,现下自然是向着钱氏说话。 “老太太,那是我母亲的房间,不管成什么样子我都要进去看一看。” 阮梨见老太太这个样子,也丝毫不肯让步。 “阿阮,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能不能进去,我说了算。” 见说话没用,老太太就想用自己的威亚来逼迫阮梨。 “老夫人,我母亲的房间里面可能有你需要的两味药材,所以我才说什么都要进去的,如果老夫人和夫人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说罢,阮梨两只手背在身后,一副不想管老太太的病的样子。 房间里哪儿会有什么草药,就算有也早就腐坏了,老太太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老太太很清楚,如果她今天不答应阮梨的话,阮梨极有可能不会给她配药。 “行,丽华,那你就把钥匙给阿阮吧。” 无奈之下,老太太只得答应,对着钱丽华说。 “母亲,这不行啊……” 钱氏还想急急忙忙说什么,却被谢老太太打断了。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难道你想看我受病痛折磨不成?” 老太太的话语中带着不可置疑,示意钱氏不要再说下去。 “行吧,阿阮,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让丫鬟给你把钥匙送过来。”说着,她转向了老太太。 “母亲,凌儿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生了一场大病,他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说他这几天身体抱恙,可能无法来向您请安。” 生病?怕是脸上和淑贵妃长了一样的红疹吧,现在估计两人都不敢见人。要是两人同时长出红疹的消息不胫而走,到时候大多数人都会知道淑贵妃和谢若凌苟合的事情,这样的话怕是谢桦也不好意思再见其他的人吧。 阮梨勾唇,轻轻笑了一声。 “既如此,阿阮便在这里等夫人。” “好。” 钱氏咬牙应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阮梨,她本来就够火上浇油的了,结果阿阮这个小贱人存心来给她添堵。 阮梨就在房间里等着钱氏叫丫鬟给她送钥匙过来,整间屋子里就剩下了阮梨和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我很想问一些事情。” “你问。” 显然是没有想到阮梨会开口问她,老太太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想问问,你为何这么讨厌我母亲。” 阮梨到现在都不明白,阮九歌当初是天下出了名的美人,一手创立了阮家,阮家产业更是遍布了大江南北,阮九歌成了当时贵公子人人都想求娶的对象。然而,谢老太太对阮九歌却很是厌恶。 谢老太太静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其实,一开始,当得知你母亲要下嫁给我儿子,我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人人都羡慕我有一个这样的儿媳妇。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你母亲和我儿子分居的事情,我百般逼问下才知道,他俩成婚之后从来就没有圆过房。” 谢老太太停了一下,回想起以前的往事,老太太的眼里满是讽刺。 从未圆过房? 阮梨愣住了,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之前她按照他们成婚年来算,她和阿阮应该是他们成婚后就怀上了的。照谢老太太这样说的话,她和阿阮就不是谢桦的亲生女儿。 所以,谢老太太在前后才来了一个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谢桦才没有那么在意她和阿阮。 就在一瞬间,她貌似有了答案。 她和阿阮的生父极有可能是当今皇上轩辕宸。 得出这个结论的阮梨呆住了,她从来没想过她和阿阮的生父会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九五至尊,是那个拥有着最高权力的皇上。 之后,大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默,阮梨的心上就像是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没过多久,钱氏就让丫鬟把钥匙送过来了。 阮梨拿着钥匙起身告退后便走了,她对谢老太太没有了以前那么强烈的厌恶,她甚至理解了当初那么骄傲的母亲怎么会甘心忍下谢老太太的厌恶。 拿着钥匙站在阮九歌房间的门口,她让紫玉在外面守着,怀着沉重的心情打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屋子里,有些地方已经结了蜘蛛网,屋子里的陈设很整齐,但已经少了很多名贵的东西。 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看那身姿,赫然就是她的母亲阮九歌。 那张画虽然过了很多年,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见上面有的泪痕,已经泛黄了。 阮梨把这张画像看了又看,看到了右下角轩辕宸的私人印信,她才终于明白这幅画是当初轩辕宸送给她母亲的。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那幅画,果然,那幅画与平常画所用的纸不一样。 她伸手把画取下来,取火来,烧掉了将两张纸重合在一起的蜜蜡。 画里面是厚厚的一叠没有寄出去的信。 阮梨看着一封又一封的信,眼眶逐渐湿润。 这些信一封又一封地记录了阮九歌对轩辕宸的思念,然而她却不得不离开轩辕宸。 每一封皆是遗憾,每一份皆为思念。 直到看到有一封信,她知道了她和阿阮就是轩辕宸的亲生女儿。 可是,就是这样的父亲,甚至没能护住她的母亲,护住阮家。 为什么,既然她母亲这么喜欢轩辕宸,为什么两人会分离?当年母亲回了京都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完以后,她的心里大概也有了一个数,拿起火把那些信都给烧了,转身离开。 她会记得她母亲一行一句中饱含的痛苦。 ”宸,我要回来了。” 第三十五章 这是我的规矩 自从那天看到阮九歌写的信以后,阮梨大概也明白了谢家人那么对她们的理由,但是这并不能成为阿阮无辜惨死的理由。 养颜坊生意越来越火爆,现在买东西都要通过排队来,如果自己脸上有什么缺陷或者有痘痘之类的,都可以找阿阮来配置专门的药方来解决。 在淑贵妃从云简那里得知没有办法,可以去养颜坊试试的时候,淑贵妃立马叫人着手这件事情。 于是,就在这一天,她安排马车悄悄地出了宫,整个人显得很是低调,脸上戴着个斗笠遮住了脸。 见门口人太多,从来都习惯了要什么就有什么怎么可能排队,更不想和这些人挤在一起。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直接带着丫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位小姐,还请你排一下队。” 小二见有人径直进进来了,害怕扰乱现有的秩序,连忙上前让淑贵妃排队。 “大胆,区区小民,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不成?” 听见这话,小二立即听出来这人来头不小,又见对方一副不肯排队的样子,立即进去禀明了阮梨。 “你和紫玉先出去应付着,我等会儿再出来,让她好好排队。 阮梨听小二的描述,掐了一下淑贵妃的大概时间,猜到了这人大概就是淑贵妃。 得到命令后,紫玉就跟着小二过去了。 “小姐你好,还麻烦你排一下队。” 紫玉站在淑贵妃面前,好心提醒道。 “你,我排什么队我,排到我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 淑贵妃本来以为小二出来会直接带她进里间,没想到紫玉出来竟然还是让她排队。 不过,这丫鬟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位小姐,你看这里都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呢,也不止你一个人需要是不是。” 紫玉见面前的这人态度十分不友好,但她也没有生气,仍然不卑不亢地继续说。 “他们等一等怎么了?” 淑贵妃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整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破口大骂,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自己的脸了。 “小姐,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小姐定下来的规矩。” “你小姐定的规矩怎么了,再说了,你都不是这里的老板,叫你家小姐来跟我说。” 淑贵妃虽然带着斗笠,却仍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她那一副骄傲无比的嘴脸。 “我家小姐现在正在后面调制美颜膏,没有时间来见你,还麻烦小姐见谅。” “那就是又要我等?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啊。” “抱歉,小姐。” 紫玉仍然不肯让步,旁边的店小二也都很有眼色地战成了一排,颇有一副她敢硬来他们就敢上的架势。 “你……” 淑贵妃恨铁不成钢,她不是不知道前几天皇上来这里采办的事情,但她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来这里,加上云简神医的话,她才会来这所谓的养颜坊的。 谁料,她来都来了,这里的人竟然还给她摆架子。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非进去不可了。” 她给身后的几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丫鬟看懂以后立马上前按住紫玉。 其他在排队的百姓和贵家小姐见这阵仗,也不敢簇生。 谁不知道这养颜坊的老板阿阮是沈司晨的妻子,沈家的准儿媳,有谁敢惹事啊,敢来这里惹事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大家都选择了袖手旁观。 “这位小姐,我这养颜坊向来都是按规矩办事,哪怕你是皇上也要按我这里的规矩来。” 就在几个丫鬟准备动手的时候,阮梨出来了,她的语气狂妄又自负。 淑贵妃觉得很耳熟,抬头一看,结果发现那正是那个从农村来的阿阮。 她这些天脸上长了红疹,一直没有出过门,京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云简说起和皇上给各宫送礼,她甚至不知道京都新开了一个养颜坊,更不知道养颜坊的老板是阿阮。 早知道老板是阿阮,她就不来了。 “哪儿来的这儿大口气,什么叫皇上也要遵守你这里的规矩。” 听见阮梨的语气,淑贵妃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不如你去问问皇上?” 百姓们听了哄堂大笑,皇上哪是他们这些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但是,听到阮梨的话,淑贵妃也知道阮梨认出来了她。 “你别在这里口出狂言,这养颜坊我不来也罢。” 说完,淑贵妃转身便想租,仿佛全然忘了她脸上还有红疹这件事情。 “是吗?还望小姐不要忘了你来我这里的初衷。” 阮梨看见淑贵妃要走,也不急,也没有阻拦淑贵妃,慢悠悠地说出了一句话。 果然,听见这句话,淑贵妃停住了自己的脚。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自己来这里是来干嘛的呢,她来这里是为了解决掉自己脸上的这些红疹的啊,连云简都没有办法的红疹说不定这阿阮真的可以,毕竟当初阮九歌那么多美容养颜的宝贝。 “你,真的有办法?” 淑贵妃也没有委婉,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小姐,我和云简神医有一些交情,他跟我说了你的大致情况,现下除了我这儿,你还能找谁呢?” “行,但我不想排队。” “可以。” 阮梨看了一眼淑贵妃,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一千两银子,算作你插队的费用,诊治费用另算。” “一千两银子,我不过就只是不想排队,你至于吗?” 听见一千两,淑贵妃整个人都惊呆了。 “没办法啊,小姐,我的规矩就这样,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阮梨也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行,一千两就一千两。” 淑贵妃咬了咬牙,答应了。 “好,万望小姐不要后悔。” “诊治费呢?” 淑贵妃咬牙问道,她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百两,亏得这些年她从各处捞了些油水,还有几万两的存款,以备她不时之需用。 “诊治费呢,毕竟九九八十一样,每一样都要用最好的东西来专门调配,所以一套五瓶药下来五千两,再加上你的不排队的费用的话,一共就是六千两。” 阮梨慢悠悠地说,她今天就是要坑淑贵妃一把。 “六千两?五瓶药六千两,你这还不如去抢劫呢。” 听见她的话,淑贵妃瞬间拔高了音量。 “小姐,你就说用不用吧。要用的话,六千两白银,不多不少:不用的话,出门就行,不送。用不用这六千两,全凭小姐做主。” 阮梨一点儿也不怕淑贵妃转身离开,毕竟要是让人知道了淑贵妃和谢家长公子同时长了一模一样的红疹,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呢,往大了说,这件事情要是传到皇上那儿,皇上经历了那么多后宫之事,会猜不出来这俩之间有私情吗? 她就是拿捏了这一点,才能把淑贵妃吃得死死的。 “行,你说多少就多少。” “我这里有两套,不知小姐需不需要?” 阮梨笑着问,她就想知道这淑贵妃对谢若凌又有几分真心。 “一套就够了。” 淑贵妃摇了摇头,表示只买一套。 “好。” 阮梨点了点头,啧啧啧,这就是他们所谓不惜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也要苟合的感情,原来也不过如此。 阮梨也没再说话,带着淑贵妃往里间走。 “贵妃娘娘,摘下来吧。” 淑贵妃点了点头,将斗笠摘了下来。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阮梨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淑贵妃却继续说自己的。 “也是,我问你干嘛呢,你可是有真沈司晨的宠爱。” 淑贵妃自嘲地笑了笑,“而我呢,什么也没用,就只有这张脸了。以前我还有美貌的时候,陛下都不曾看我一眼,更何况是现在呢。” 听见这话,阮梨竟不由得有些同情淑贵妃。 淑贵妃同样也是被困在皇宫的人,被皇墙束缚住了半生,她们能仰仗的只有自己,于是她们逐渐在皇墙之中迷失了自己。 “我有事没事跟你说这些干啥啊。” 转眼间,刚刚那个让人同情的淑贵妃不见了,转而是那个嚣张又跋扈的淑贵妃。 “不过,说来也奇怪,谢府公子谢若凌最近也卧床不起,不愿意见人呢。” 阮梨看着这样的淑贵妃,故意提起谢若凌。 “这,关我什么事。” 果不其然,听到谢若凌的名字,淑贵妃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慌张。 “这样啊。” 阮梨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在淑贵妃旁边动手调制淑贵妃可以用的美颜膏。 “这个真的有用吗?” “淑贵妃大可放心,既然我敢收你六千两白银,就有十足的把握。” 淑贵妃点了点头,心下一阵盘算。 今天除了阮梨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她一拿到东西就翻脸不认人,抵死不承认,那六千两白银她也没必要给这个小蹄子了。 “到时候还请淑贵妃把钱筹备齐以后,送往沈府,沈司晨自会替我清点。淑贵妃,你知道的,我未婚夫可是护短得很。” 似乎是知道淑贵妃的打算,阮梨一开口竟直接断了淑贵妃的退路。 “行,你放心,本宫好歹是贵妃,区区六千两白银,难不倒本宫。” 淑贵妃表面笑着,心里已经把阮梨骂了个遍。既然这样,她也不介意给阮梨添点儿堵。 “说起来,祁天盛宴的寺庙祈福快要结束了呢,谢家小姐谢若薇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吧。” 阮梨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调配着,随口应道,“是啊。” 见阮梨没有说下去的心思,淑贵妃也不再自讨没趣地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梨才看向淑贵妃,问出了一个问题。 “淑贵妃,你当年是怎么认识皇后娘娘的啊?” 第三十六章 莲花村的“亲人” 离淑贵妃来找阮梨的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天,这十几天内她和沈司晨也只是偶尔地见个面,她仍然没有放弃寻找清水令,然而她找遍了谢老太太和谢桦的房间仍然没有结果。 那日,淑贵妃告诉她,淑贵妃以前从未和她母亲认识,一直以来也只是听说过她母亲的名字,一直都未曾得见真人。在她入宫后,阮家已经被灭门,但是那一段时间的轩辕宸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在皇后娘娘身上。 这些天内,通过她的调查,她证实了那日淑贵妃回答的真实性。所以,当年是不是因为轩辕宸变心所以她母亲才会愤然离去? 可是,阮家灭门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让怡红院继续追踪调查这件事情,然而,当年的事情扑朔迷离,而且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挡他们调查,查了许久才查到这股力量的来源。 这股力量,来自于皇家。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阮梨站在窗前,凝望着远处的风景,百思不得其解,所有的事情都会成了一张网,剪不断理还乱。 “小姐,钱夫人派周嬷嬷过来了。” 听见紫玉的通传,阮梨便知道钱氏这是为何而来了。 “周嬷嬷。” 她看了一眼手上端着一碗燕窝的周嬷嬷,语气里带着淡漠,很明显不是很想理面前的周嬷嬷。 “那个,大小姐吃饭了吗?” 周嬷嬷谄媚着把那碗燕窝放在阮梨的面前,一脸虚伪的笑。 “吃了,嬷嬷若是有事还不妨直说。” 看着面前惺惺作态的周嬷嬷,阮梨根本不想理,直接问周嬷嬷的此来目的。 “瞧大小姐这说的,我这个做下人的,把小姐给照顾好是老奴的职责。” 此时周嬷嬷或许觉得直接说不太好,还是客气了一下。 “周嬷嬷,我之前从农村来谢府的时候我记得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阮梨单手撑着头,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 “哎呀,大小姐,那时候是老奴眼拙,现在啊,老奴的眼睛明亮了,自然就分得清了,还望大小姐见谅。” “见谅倒不必了,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周嬷嬷今日登我门是为何。” “大小姐好眼力,老奴的确有一事相求,不过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家公子,更是为了我整个谢府。” 见阮梨又绕到了这儿,周嬷嬷立马接住了话,生怕阮梨再说一些自己接不上的。 “噢?关于谢若凌的,周嬷嬷不妨说来听听。” “就是,大小姐你不是新开了一个养颜坊吗?夫人得到的秘密消息,说是前些日子淑贵妃脸上的东西都是靠您的配制才去掉的,脸蛋甚至比以前更好看了,夫人呢就想让老奴来向大小姐你讨要几瓶。” “噢?” 阮梨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勺子在装燕窝的碗里搅拌着。 “周嬷嬷,我竟不知,你这一碗燕窝那么贵,居然能抵上五千两白银。” 听见阮梨的话,周嬷嬷明显愣住了,没想到她连自家人也坑。 “大小姐,毕竟都是一家人,就没必要分得那么清了吧。” 周嬷嬷微微地弯腰,皮笑肉不笑地说。 “周嬷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早就和谢府脱离了关系,不是谢府的人了。” 阮梨笑着回答,现在知道她是谢家人了?现在知道来跟她套近乎了?晚了。 “大小姐,怎么会呢,少爷毕竟是大小姐同父异母的兄弟,或多或少都有血缘关系,大小姐不救谁能救啊。” “周嬷嬷,我说不救就不救,跟你家少爷有血缘关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这一个。” 说什么,阮梨都不想去。这时候,周嬷嬷却变了脸色。 “这可由不得你。”周嬷嬷叫了一声,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丫鬟,“我告诉你了,今天你不去我也要把你绑着去,老太太今天可不在家,你要是怎么了可没人管你,你要是识相点儿,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去调制养颜膏。” “周嬷嬷,有你们这么请人的吗?再说了,淑贵妃都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你们还妄想破了我的规矩不成?” “大小姐,这可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怨不得别人。” 说完,她便退一步,想让身边的人上前。 “我看,谁敢?” 这时,一道十分有威严的男声传了进来。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了过去。 沈司晨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他黑着脸走了进来。 那些丫鬟包括周嬷嬷看到突然出现的沈司晨都吓坏了,忙不迭地离阮梨远了些。 “沈将军,你怎么来了?” 周嬷嬷一脸堆笑,笑得要有多假有多假。 “我不来,还不知道平时我沈府的未婚妻在你谢府这样被对待。” 沈司晨是真的生气了,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感觉。 “沈将军,那都是没有的事情,今日我们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想要请大小姐过去为我们少爷治一治的。” “生病了不能找大夫?非要找我家阮阮,我家阮阮是什么飞禽走兽都能看的吗?” 说完,沈司晨看都没看周嬷嬷,径直朝阮梨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沈将军……” 周嬷嬷还想说什么,沈司晨却理都不理她,拉起阮梨就走,只留下周嬷嬷一行人在原地。 周嬷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这个农村来的丫头,她看着长大的小姐也不会到寺庙去受那个苦,更不会被夺走了未婚夫。 周嬷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毒辣。 在沈司晨把阮梨带上马车后,马车内一度陷入静默,谁也不肯说话。 沈司晨看了一眼又一眼旁边的阮梨,她仍然不紧不慢,脸上毫无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沈司晨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阮阮。” 他开口叫了阮梨,却希望阮梨能够理理他,脸上仍然是那一副谁也不好惹的表情,语气却十分柔软。 谁料阮梨仍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嗯”字。 “阮阮,今天我要是不来你就被欺负了。” 沈司晨不死心,仍然开口提醒阮梨。 “沈司晨,我跟你说过了,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的。” 看着这样的沈司晨,阮梨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他说。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保护你。” “沈司晨,你护得住我一次,护不住我两次三次,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去承担。更何况,搬回谢府是我自己的决定,这没什么的。” “可我就是看不惯,阮阮你是我捧在手心的人。” “沈司晨,你的好我都记得。但是,有些事情,我想要自己做个了断。” 沈司晨听懂了阮梨话中的执意,点了点头。 “阮阮,你在莲花村的养父养母一家已经到京都了,我把他们接到了沈府,我带你去看看。” 这就是他今天来找阮梨的原因,结果没成想看到了他家软软被欺负的场景。 阮梨点点头,不再说话,靠在马车旁睡了起来。 沈司晨看了一眼,换了一边坐马车,换到了阮梨的旁边,他动作十分轻柔地用手托起了阮梨的头,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阮阮,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可以为你在前线冲锋陷阵,也可以站在你的身后为你坚守后方。 马车很快就到了沈府外面,等阮梨下车后,她很快地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的萧何一众人。 萧何正想要汇报什么,看见沈司晨旁边站着的阮梨,又很快住嘴了。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大概也猜到了,大概就是她那养父母怎么了,只是害怕她伤心,就没有说出来。 “司晨,那我就先进去。” 阮梨很有眼力地想要转身离开,给萧何汇报的时间。 谁料,她被沈司晨一把拉住。 她回过头,一脸错愕地看着沈司晨。 沈司晨也没有管,径直拉起了她的手,两人瞬间十指相扣。 “我陪你。” 他调查过莲花村这一家人,若不是阮梨长得漂亮,这家人怕是早就将他的阮阮给丢弃了。更过分的是,从小到大,他的阮阮就被那对夫妇动辄打骂,要不是她的弟弟,她甚至可能活不到他找到她。 看着自己前面的沈司晨,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很安心。 那一瞬间,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没错,无论什么事情,她都可以自己来,也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当她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知道她的身后有人会永远接住自己,真的会让她心安。 沈司晨拉着阮梨到了一个客房,她的养父养母一家就暂时住在里面。 “哎,老头子,你说这些是不是值很多钱啊?” 她的养母杨大菊站在一个花瓶面前稀奇得不得了,“啧啧啧,看来我们当年还真没白捡。” “就是就是,你看,如今回报来了吧,这么大的屋子,早知道她是小姐,我们当初就该把她好好捧着的。” 她的养父刘大柱也附和道。 “哎呀,捧她干啥啊,你看我们没捧她,如今不也在这里享清福吗?” 杨大菊摸了又摸那花瓶,简直是爱不释手。 只有七岁的刘小贵怀里还抱着一堆烤红薯,一只手怯生生地拉着他父亲的衣角,极其小声地问,“爹爹,姐姐在哪里啊,我想找姐姐,我给姐姐带的烤红薯都要冷了。” 第三十七章 把他们送回莲花村 “哎呀,你干什么啊,就你这一堆破红薯,有什么用?” 杨大菊注意到刘小贵抱了一路的烤红薯,恨铁不成钢。 “这些烤红薯都是姐姐喜欢的,姐姐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的。” 刘小贵死死地抱住那堆烤红薯,不肯松手。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见刘小贵不上道,杨大菊一把将刘小贵手上的烤红薯抢过来,烤红薯一下全都掉落在地上。 看着这些烤红薯,刘小贵又想起来小时候他被欺负的时候,姐姐即使很傻,但仍然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为他挨下了所有的打骂。他心疼地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烤红薯。 “你这个逆子,你姐姐现在不傻了,飞黄腾达了,哪看得上这些东西,你要做的是讨好她而不是拿着这些烤红薯净整一些没用的东西。” 杨大菊气得想要冲上去打刘小贵,被刘大壮拉住了。 “这是怎么了,夫人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阮梨刚刚自然把刚刚的事情尽收眼底,和沈司晨牵着手,脸上带着笑走了进来。 “姐姐。”刘小贵看见她,抱着刚刚自己捡起来的一些坏掉了的烤红薯走到了她的面前,“姐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这些烤红薯。不过,娘亲说,姐姐现在好了,飞黄腾达了,才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他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眼睛里闪过失落,不敢看阮梨,他姐姐过得好了,他自然是极其高兴的,但他害怕,害怕姐姐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姐姐了。 她知道他,阿阮的弟弟刘小贵,从小因为自己的家境和自己有个傻子姐姐被别人嘲笑欺负,但他从来都不在意。在临走时,阿阮最舍不得的就是他,他追阿阮的马车追了好久好久,他答应阿阮下一次见面给他姐姐带最喜欢的烤红薯。 结果不成想,阿阮那一去,竟是再也见不到她最喜欢的弟弟了。 “小贵,烤红薯没了就没了,但你记住,不论何时何地,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是你的姐姐。以后就跟着姐姐吧,姐姐给你买很多很多烤红薯,姐姐还会送你念书,送你入仕途,你想做的事情姐姐都帮你实现,好不好?” 她温柔地看着刘小贵,弯下腰,摸了摸刘小贵的头。 “那姐姐,我不会再被欺负吗?” 刘小贵听到念书两个字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可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她怔了一下,心疼地说,“小贵,不会了,以后姐姐保护你,谁也不敢欺负你。” “那我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姐姐了?” “不能喔,但你每个月放假期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姐姐了。” 刘小贵听见这话,立即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上学,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旁边的杨大菊一听,那还得了,立马开口骂刘小贵,“逆子,你说什么呢,你有这个福气是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你还不要,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读书,我打断你的腿。” 听见杨大菊的话,刘小贵害怕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不敢说话。 见状,阮梨将刘小贵拉到了身边,从容地开口,“杨夫人,别动怒啊,小贵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想学习就不想学习,我可以教他从商,教他学医,我有的是东西教给他,全凭他自己选择。” “那可太好了。”杨大菊听见这话,笑得合不拢嘴。 “现在既然说完了小贵,那就来说说你们吧。”看着面前得意忘形的夫妇两人,她话锋一转,“今日还请你们二位在客房委屈一下,可以在京都玩儿几天,过几日我们会派马车将你们送回莲花村。” 听见这话,杨大菊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什,什么?阿阮,你要将我们送回莲花村啊。” 在沈司晨派人去莲花村接他们的时候,那气场那排场让他们在村里人面前出尽了风头,他们更是收拾好了全部身家,跟村里的人一一道别大肆宣扬他们要去城里享福了,家里的家禽和土地也都送了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会回去了。要是他们就这样回去了,指不定村里的人怎么笑话呢。 “不然呢?毕竟人都是相互的。” 在莲花村的时候,杨大菊和刘大壮可没少欺负阿阮,要不是因为阿阮是个傻子,不知道什么叫虐待,他们早就将阿阮丢掉了。那时候的阿阮只知道她的养父养母给了她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却不知道她住的不过是柴房,吃的不过是馊饭馊菜。 听见这话,杨大菊和刘大壮心虚地对视了一眼。 “那我们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总不能像个白眼狼一样吧。” “为什么养育我这么多年,这还不得问你们吗?” 她看了一眼对面两人,说来也奇怪,在阿阮的记忆中,杨大菊和刘大壮两人都是赋闲在家的,两人也都没有收入来源,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家人,一个星期都能吃两三顿大鱼大肉,穿的也都是上好的衣料。 今天看到杨大菊他们一家人,她终于想起来这一件事情,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所以,他们到底哪里哪里来的经济收入? 现下当面问他们,他们肯定不回赎出来,这几天先探探他们的口风,让怡红院那边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阿阮啊,这么多年,我们也一直把你供着不是,再说了,小贵毕竟是我们的儿子,他要留在这儿,我们这做父母的也不能和他分开不是。” 杨大菊谄媚地笑着,把主意打到了刘小贵的身上。 “夫人,你这话是不错,可是不管小贵经商还是入仕途,他的出身都会被人拿来作文章,我想,您大概也不想小贵只止步于开始吧。” “可是,小贵也不能没有父母啊。” “夫人,只要小贵肯跟着我,我定会有办法帮他在出身上面做文章,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阮梨一番话竟是直接将杨大菊的后路断的干干净净,杨大菊满脸通红,确是很不服气,那可是她老刘家唯一的延续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再怎么飞黄腾达了,也不能让我老刘家直接断后啊。” 杨大菊干脆也拿出来了泼妇的架势,破口大骂。 听见杨大菊的咒骂,沈司晨身后的萧何和阿南威胁似地拔了一点剑鞘出来。 杨大菊哪见过这场景,话一说出来,就后悔了,害怕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刘小贵听见她的话,也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看了一眼刘小贵,心下了然。 刘氏夫妇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父母,不可能那么决绝地做到断舍离。 “紫玉,你先带少爷下去梳洗一番。” 得了吩咐以后,紫玉很快便带着刘小贵下去了。 “现在小贵走了,夫人,我们来聊聊吧。” 她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示意杨氏也坐下。 杨氏坐到椅子上,对着椅子把手摸了又摸,全然没有了刚刚泼妇的架势。 “夫人,你是小贵的生母,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一分钱不要,我出钱替你在京都买一座简陋的房子,你们仍然是小贵的父母;要么你们夫妇二人回莲花村,留下小贵在京都跟着我,我会为他另找一户人家。” 还不等她说完,杨大菊就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选第一条,留在京都。” 阮梨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躁,“别急啊,夫人,我还没说完呢。你们要是选了第二条,每个月我都会让人给你们送五百两白银当作你们的生活费。夫人你们不妨再商量商量,怎么决定。” 听见每个月五百两白银,杨大菊的眼睛都直了,当下立马想答应下来,刘大壮还是有些不忍心就这样把自己的一脉单传就给送出去了,拉了拉杨大菊。 杨大菊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傻啊,我们养子女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后半生过得好一些吗?我们要是每个月都有了五百两白银,我们还要什么子女。” 刘大壮觉得很有道理,两人欣然答应。 “行,那俺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每个月我们都会派人给你们送银子过去,但是你们不得再见小贵。” 阮梨丝毫不感觉到意外,这就是他们夫妇俩的本质,有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面前的这俩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接下来的这几日,就请二位好好地参观参观京都,以后,尽量就别来京都了。” 她起身看了一眼沉浸在高兴中的夫妇俩,转身走了。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做绝,小贵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给他点时间,他会想通的,至于夫妇两人,他们若是想来京都看看小贵,也不是不可以。 “阮阮,你以前……” 沈司晨欲言又止,他知道阮阮的养父养母对她不好,但没有想到她的养父养母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放弃 他的阮阮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少苦。 “沈司晨,过几天就将他们送回莲花村吧。” 她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第三十八章 月贵人之死 之后的几日,杨大菊夫妇打着谢府的称号到处在京都里面逛,趾高气扬的模样令众人嫌弃,连带着败坏了众人对谢府仅存的好感。 “小姐,你都不阻止阻止他们,你可是不知道,最近京都众人甚是讨厌他们呢。” 紫玉饶是知道杨大菊夫妇是阮梨的养父养母,仍然忍不住出声。 “紫玉,这些天他们打着谁的旗号在外面作威作福。” 听见紫玉的话,阮梨也不急,继续梳着自己的妆。 “回小姐,是谢府。” 虽然这些天杨大菊夫妇一直在外面胡闹,但他们对外宣称的都是自家女儿是谢府的大小姐。众人即使知道他们是从农村来的,知道他们是阿阮的养父母,也会把这账记在谢府的头上。 毕竟,他们打的是谢府的旗号,相反,在杨大菊夫妇的衬托下,倒显得阮梨很是知书达理,不像农村人的所作所为。 听到紫玉的回答,阮梨不再说话,让紫玉自己去悟。 “先不管他们,等过几天就让沈司晨把他们给送回去。”她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走吧,我们准备一下,去皇宫。” 今天无论说什么,她也要进宫去看一下皇后娘娘了。 由于沈司晨在宫中忙着核对参加祁天盛宴的名单,阮梨便只能自己去。 带着紫玉到了皇宫,拿着自己专门特制的驻颜霜,她到了皇后的宫殿门口。 “是阿阮来了啊,来,快来,快让我啊,好好看看你。” 这次她直接被带到了皇后的寝殿,皇后一脸慈祥,从椅塌上走了下来,亲切地拉起了她的手。 “我也是呢,这么些天一直没有来看望您,是我的问题。这不,今日啊,阿阮带来了一些自己特制的驻颜霜,想来拿给您。”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从紫玉的手上接过了驻颜霜。 “阿阮有心了。” 皇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伸手便想要去接驻颜霜。 谁知,就在这时,淑贵妃带着一群丫鬟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可别碰这毒物,谁知道有些人什么时候就包藏祸心了呢。” “淑贵妃娘娘这话是何意?” 阮梨瞥了一眼她带进来的丫鬟,那些丫鬟将周围团团围住,就像是要去打群架一样。 “我这是何意?你身为养颜坊的老板,难道不知道吗?“淑贵妃的语速不急不缓,“今日一大早,月贵人的丫鬟来报,月贵人昨日服用了之前你送给各宫嫔妃的养颜品而死在了榻上,一尸两命,今早才被人发现。” “淑贵妃,不得胡言。” 皇后看了一眼淑贵妃,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好像是要出言维护阮梨。 “皇后娘娘,你是后宫之主,万不可因为你当初与阮九歌的情谊就失了明事理的能力。” “淑贵妃娘娘,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你在指证我之前得有个证据吧。” 看见这一幕,阮梨丝毫不怯场,直直地对上了淑贵妃。 “你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淑贵妃拍了拍手掌,“来人,把人证和物证给我带上来。” 她向门口望去,脸上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只见月贵人的丫鬟唯唯诺诺地低着头走了进来,旁边的丫鬟手上还端着托盘,托盘里面正是养颜坊的瓶子。 “参见皇后娘娘,参加淑贵妃娘娘,求两位娘娘千万要为我家小主做主啊。” 那个丫鬟一走进来便跪了下来,哭得情真意切。 “今日皇后娘娘和本宫都在这里,你且细细说来事情的详细经过,我和皇后娘娘一定会你家小主做主的,”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这养颜膏送来的时候,我家小主害怕危及到腹中胎儿的安全,便没有用。谁知,昨日,我家娘娘突然想要用那个养颜膏了,说是前两日在奴婢离开的片刻碰见阮家后人阿阮了。 当时我家小主还夸这阿阮姑娘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可谁知,我今早前去叫我家小主起床的时候,发现我家小主已经一尸两命了,她的身边还有没有用完的养颜膏。” “阮家后人阿阮,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理由辩解?” 淑贵妃勃然大怒,转身便想要为难阮梨。 “淑贵妃娘娘,这养颜膏是皇上从我的手上购买的,到底是不是我的错也应该过问皇上吧,更何况我的未婚夫是朝廷命官,就这样擅自定了我的罪怕是不好吧。” 她原本之前还觉得收淑贵妃的银两收得有点儿太多了,现在看来,不多,一点儿都不多,反而还少了! “你放心,在来这里之前,本宫已经差人去请了皇上,毕竟月贵人是近年来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还身怀龙嗣。” “皇上驾到。” 淑贵妃话音刚落,皇上带着一众侍从还有沈司晨便火急火燎等了过来。 “陛下,你可得为臣妾们做主啊,月贵人已经因为那养颜膏一尸两命,指不定哪天我们其中的那个人就成了目标。” 见皇上走了进来,淑贵妃立马换了一副惹人怜的模样,声音娇滴滴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皱着眉询问。 淑贵妃不等其他人回答,便争着上前为轩辕宸一众人解说一番了。 当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后,沈司晨和轩辕宸都变了脸色。 “淑贵妃娘娘,还请您慎言,阿阮是我的未婚妻,我相信她的品行,绝对不会是阿阮做的。” 淑贵妃刚一讲完,沈司晨就站了出来,面上却没有丝毫对淑贵妃的敬畏。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自然是向着你家未婚妻的,但月贵人好歹也是后宫嫔妃,还怀着皇嗣,怎么着也要给一个交代吧。” 淑贵妃看了一眼这位护短的小将军,又瞟了一眼身后的皇后娘娘,强装镇定说。 “阿阮,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皇上也不管淑贵妃1怎么说,开口便直接询问阮梨。 她点了点头,转向淑贵妃,“淑贵妃娘娘,您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月贵人,可一来,我的养颜膏是后宫每个嫔妃都有的,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事情;二来,我又不是后宫嫔妃,我不用争宠,更不用母凭子贵,你说我为什么要做些这样的事情来毁了我自己的后半生。” “谁不知道,你给月贵人准备的拿一瓶养颜膏是单独的,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毒杀月贵人,这不该问你自己吗?” “我的确给月贵人单独准备的没错,正是因为我考虑到月贵人的腹中还怀有皇嗣,我才会单独给她准备,不成想竟被淑贵妃娘娘曲解了。” “就是,淑贵妃,人家阿阮又没有理由毒害月贵人,你不能仅凭宫女的一面之词和所谓的物证来定阿阮的罪。” 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皇后娘娘开口了,然而她的话里虽然在为阮梨开脱责任,但实则一字一句都在说明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阿阮,让轩辕宸想忽视都难。 看着不断用余光看向皇后娘娘的淑贵妃,阮梨又想到了那一日月贵人所说的话。 等等,那日的月贵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那日她的话就像是下定了从容赴死的决心,又有着想继续活下去的美好希冀。 所以,月贵人的死,是早就设计好了的,专门就等着她送上门。 她把目光看向了地下跪着的月贵人的宫女,她知道这个宫女多半也知道一些什么。 “皇上,我觉得这个宫女说的话不一定全部可信,毕竟月贵人的事情只有她能作证,她想怎么说都可以。” 沈司晨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宫女,向轩辕宸建议道,“陛下,还允许司晨将这个宫女带回去,我有的是办法叫她把一切都说出来。” “皇上,既然这件事情全部都指向我,想必我暂时也脱不了干系。”见沈司晨为自己说话,阮梨上前一步,道,“我自请调查这件事情,请皇上给我三天时间,臣女定当给皇上,给月贵人的在天之灵,更给各宫娘娘一个完美的解释。” “什么三天,你还自请调查,谁知道你会不会做些什么手脚。” 听见阮梨的话,淑贵妃明显有一些慌张,上前想要阻止。 “淑贵妃娘娘,阿阮自请调查那就是秘密调查,可若是不自请调查,这件事情涉及到皇家子嗣,一定会经过大理寺审办,到时候那便是昭告天下,若真是查出来有什么内幕的话,那到时候便会危及到皇家脸面。 自请调查的期间,我也一定会陪着阿阮,到时候只要查出来什么,我们定当如实上报,也会把所有的证据带到陛下面前。” 沈司晨看了一眼旁边的阮梨,顿了一顿,又继续说:“如果这件事情查出来真的和阿阮有关,我这个作未婚夫的,定当扛下所有的责任。” “好,沈爱卿,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阿阮了,阿阮,在这三天,你一定要拿出来能为自己洗清罪名的证据。” 轩辕宸的话里话外,很明显都是对阮梨的偏袒。 这是她的子女,他定当拼尽全力替她护下来,当初他辜负了她,没能护下她,但他一定要替她护下来她的女儿。 阮梨点了点头,看向轩辕宸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有人护着的感觉可真好。 第三十九章 沈皇后的秘密 月贵人一尸两命的消息很快便被轩辕宸下令封锁了起来,任何后宫嫔妃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禁止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一旦违逆,就与凶手同罪论处。 “沈司晨,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真的是杀人凶手怎么办?” 坐在马车上的阮梨看着旁边的沈司晨,开口问道。 “阮阮,你不用质疑我对你的爱,我刚刚在大殿里说的一字一句皆出自真心,如果最后查出来的凶手真是你,我自愿替你顶罪。” 听见沈司晨的话,一股温热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就在此时,皇后的宫中却有着别样的氛围。 皇后屏退了所有人,屋子里此时此刻只有皇后和淑贵妃两人。 沈青菱的眼里闪过愤恨,一把打掉桌上的茶杯。 “废物,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皇后娘娘,请息怒。” 淑贵妃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嚣张。 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过是应了皇后娘娘的要求才装出来的,沈青菱一向面上和善,可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这沈青菱就是个魔鬼。 九公主四岁那年,就因为说了一句皇后不是个好人,在沈司晨的阻碍下,本该被皇后娘娘杀死的九公主被送去了静妙庵。 皇后的手上沾着阮九歌的以及无数嫔妃的鲜血,然而,皇后大多数都是借助别人的手。 而她,明面上享受着无限风光的淑贵妃,便是皇后手上最锋利的那把刀。 “哎呀,淑贵妃,地下这么凉,你怎么在地上跪着。” 皇后眼神一转,似乎是才刚刚看到跪在地上的淑贵妃,上前去扶淑贵妃。 “皇后娘娘,臣妾就喜欢跪着,无妨。” 看着这样的皇后,淑贵妃心下更是一阵害怕,往旁边缩了缩,仍然低着头,不敢被皇后碰到。 “既然淑贵妃这么喜欢跪着,那便跪着吧。” 见淑贵妃身上不领情,沈青菱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贵妃榻上。见淑贵妃浑身颤抖的模样,她唇角一弯。 “淑贵妃,你似乎,很怕我?” “这是自然,皇后娘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而臣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妃,怎么对娘娘能不心怀敬畏呢。” 淑贵妃仍然低着头,与其几位快速,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惹恼了这位皇后娘娘。 “噢?是吗?既然淑贵妃这么敬畏喔,不如帮我办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但凭娘娘吩咐,臣妾定当在所不辞。” 这么多年她在皇后的手下战战兢兢的,也正是如此,她才能一步一步地登上贵妃之位甚至稳坐这贵妃之位,所以皇后的话她必须得听。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后宫立足,她才能长长久久地享受着这泼天富贵。 “这件事情奈何晨儿又插手了,但是他啊,毕竟是我的亲弟弟,而他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我也着实没想到皇帝居然会这样偏袒那贱人,无论如何,都得找一个人来顶下这个罪。毕竟,淑贵妃,你谋害的是皇家子嗣啊。” 听到前面的时候,淑贵妃心里就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当她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果不其然。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皇后娘娘,满脸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字。 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这是想把她推出去顶罪。 可是,她这么多年为皇后娘娘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谁成想,皇后娘娘这一次净想把她推出去。 “淑贵妃,这么多年,你帮本宫办了那么多事情,也着实该休息一下了。” 沈青菱的脸上写满了无情二字,看着这样的沈青菱,淑贵妃一下失了身,嘴里还念念有词:“魔鬼,魔鬼。” “沈青菱,我以前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你见事情瞒不住了,你便想把我推出去,你还是人吗你。” 淑贵妃知道自己多半逃不掉了,干脆来个鱼死网破,撕破了脸面。 “淑贵妃,这也怪不得本宫,要怪就只能怪在这件事情上你做得不够好。” 房间里一阵阴风吹来,熏香阵阵,却让人闻不到一丝香味,房间里更是阴暗的可怕。 “沈青菱,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年的所有事情,特别是阮家灭门的真相还有当初你使的那些手段全都告诉陛下吗?” 淑贵妃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满是对沈青菱的怨恨。 “你觉得,你今天出得了这个们吗?” 沈青菱听了这话,不怒反笑,转过身看着狼狈之极的淑贵妃。 “当年的阮九歌我都能杀了,更何况是你?” 她从贵妃榻上起身,一步一步逐渐靠近淑贵妃。 此时的淑贵妃看着这样的沈青菱,下意识地转头就奥,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房门,然而没人来搭理她。 她回头看着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的沈青菱,此时的沈青菱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身体一点一点地下滑。 她,认命了。 那些在每一个日夜里反复折磨她的嫔妃曾经也有着这样的绝望吧,想向别人求助,却只能在绝境中一点一点地从挣扎到绝望。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乖乖听话,她就能一直这样保全住自己,在这有幽怨无趣的深宫中活下去。 为此,她甚至杀死了那个于她有恩的女子。 原来,至始至终,她不过都是一枚决定不了自己生死的棋子。 沈青菱看着眼神空洞的淑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带有长链子的有些年代的钟表。 沈青菱双指缠绕着钟表,钟表被转动了起来。 不错,沈青菱是现代人,沈青菱和阮九歌都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她是现代的一名金牌心理大师,拥有及其高超的催眠能力,与同为杀手的阮九歌是闺蜜。 在现代阮九歌由于任务而意外身亡,穿越到了古代,不久之后,沈青菱也接连穿越,穿越到了沈家大小姐的身上,同样找到了阮九歌。 沈青菱自己也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还会再一次用自己的催眠技术,上一个被使用的对象还是轩辕宸呢。 毕竟是金牌催眠师,没过一会儿,淑贵妃就被催眠了 “参见皇后娘娘。” 此时的淑贵妃连脸上的眼泪都没有擦,就直接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生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嗯,不错。淑贵妃,这几天阿阮和晨儿将会对月贵人这件事情展开调查,这几天你就想办法阻止他们俩把事情真相给调查出来。” 沈青菱满意地看着这一件“完美”的作品,下着命令,说实话,淑贵妃这些年毕竟帮了她这么多,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舍不得将这个得力助手抛弃的。 “是,娘娘,臣妾告退。” 仍然是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淑贵妃全身上下都体现着恭敬。 看着停尸房一句句冰冷的尸体,沈司晨皱了皱眉,停尸房太过于恐怖,他平时出生入死早就见惯了尸体倒是也无所谓,反倒是阿阮,平时都没怎么见过死尸,应该会很害怕吧。 他下意识地挡在阮梨的深浅,想要挡住她的视线,还顺带牵起了她的手,想要给她力量。 感受来自手掌间的温度,阮梨略带感动地看了看面前的沈司晨,但是他想错了,她才不是什么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大家闺秀,她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看惯了尸体。 甚至,她是踩着别人的尸体长大的。 虽然月贵人位分不高,入不了皇陵,但毕竟是皇上曾经很是宠爱的妃子,附中还有一个未出生的皇家子嗣,所以待遇自然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月贵人的尸体被单独放在了一间房里,房间里不同于外面的一股尸臭味,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沈司晨拉着阮梨到了月贵人的面前,阮梨观察着月贵人的尸体,果然和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她仔细一看,发现月贵人已经死了一天一夜,按道理来说嘴唇应该是没有颜色的,然而月贵人的嘴上却仍然像是被涂抹了口脂。如果说是有宫人给月贵人梳妆打扮,可看月贵人的眼角等地方并不像是已经被梳妆打扮过的样子。 她伸出手在她的嘴唇上一抹,闻了一闻,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口脂,而是血。 沈司晨看着阮梨丝毫不害怕的样子,顿时有些愣住了,他以为女子是极其害怕尸体的,不成想他家阿阮不仅不害怕,还上手摸了。 他家阿阮本来就与别人不一样,不是吗? 他笑了笑,低下头帮忙查看尸体。 就在阮梨发现那是血的一瞬间,他发现月贵人的颈间有一条极其淡的线痕,淡得几乎看不见。 如果不是他常年打猎等等,有一个极其好的视力,此时站得也很近,那么可能这条线痕根本就发现不了。 想到这儿,他立马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角。 阮梨疑惑地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你干嘛?” “噢,我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不能碰其他的女子。” 接着,阮梨就看见他用那块衣料抹了一下月贵人的脖子。 第四十章 是淑贵妃吗? 沈司晨用衣角将月贵人脖子上的擦除掉以后,果不其然在月贵人的颈间看见一条长长的勒痕。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隐隐约约的画面在阮梨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颈间有勒痕的话,那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月贵人的房间。” 阮梨又好像想到什么重要线索一样:“沈司晨,快,快去把月贵人严加看守,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那日她在沈府中见到了地狱门的人,虽然那一次地狱门的人不是冲着她来的,但很明显在这京都之中,有人能联络上地狱门的人,甚至是能够动用地狱门的力量。 “可是,你一个人。” 听了她的话,沈司晨还是一动不动,满脸担忧地看着阮梨。 “沈司晨,我没事的,再说了我就去看看月贵人的宫殿,能有什么事情,你就放心吧。” 听了她的话,想到还有十一他们保护她,沈司晨也不再犹豫,大踏步地带着萧何和阿南离开了。 阮梨很快便带着紫玉到了月贵人的宫殿。 月贵人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其宫殿自然是比不上淑贵妃宫殿的奢华和皇后宫殿里的简朴大气,她的房间里满是素雅,就连旁边的花也是极为淡雅的月兰。 不对啊,月贵人的院子里满是桃花,屋子里怎么满是月兰。 她在月贵人的梳妆台里到处翻找,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终于在下面部分的梳妆台找出来一叠手写的宣纸。那宣纸被放在了最里面,如果不深入 进去看很难找到。 “宣郎,父命难违,今朝我一入深宫,不知何时再复相见。万望珍重,勿要为我徒伤悲。” “宣郎,我今日已面见皇上,他好似通过我再看另一个人,原来圣上也是痴情郎,愿你心安。” “宣郎,一入深宫,身不由己,我已然成了他人的替身。皇上知我喜欢月兰,却赠了我满园的桃花。” “宣郎,我一切安好,勿忧。” “宣郎,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情,我有孩子了,是皇上的,原谅月儿未能为你守身如玉。” “宣郎,我好像见过那个女子的后代,长得很是姿容绝代,能成为她的替身,或许也是我的幸运。” “宣郎,我自知我的死期要到了,我想再跟你见一面。明日午时,我会想办法让我的宫女去见你,你通过她联系我。” 信上的种种,简短却又包含月贵人心中的煎熬与折磨。一字一句,看似是对皇家无情的控诉,实则是对自己命运的妥协。 所以这些月兰才是月贵人想要的,所喜欢的花。 月兰是种素净的花,倒很是符合月贵人的性子。 但是房间里的熏香却有一些浓烈,她即使和月贵人接触的不多,但是也知道,按照月贵人的性子,是不大可能用味道如此浓烈的熏香。 可是,月贵人脖子上有勒痕,很明显是被人从后面勒死的,熏香就算是有问题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多的影响,除非凶手进行了二次行凶。 从现场的一切情况来看,现场并未有任何的打斗痕迹,不像是发生呢过激烈斗争的样子,那么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是月贵人信任的人。 月贵人信任的人,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月贵人的宫女。 可是如果假设月贵人的宫女是凶手,那么她的宫女的动机是什么,她宫女又是受何人所指示。 “淑贵妃驾到。” 正打算继续找,她却突然听到宫殿外面有人传报。 这个时候,淑贵妃来凑什么热闹? “参见淑贵妃娘娘,不知道淑贵妃娘娘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她抬头看了看这位淑贵妃,却总感觉今日的淑贵妃少了以前的灵动与跋扈,反而多了一份机械木讷,就是被人操控着的提线木偶,看不出多少表情。 “本宫为月贵人的逝去感到惋惜,月贵人还在世时,我与她有过不少的交集,此来她的宫殿中想要来怀念怀念她。” “阿阮姑娘今日在此处,可是为了她的案子而来?” “正是。” “那阿阮姑娘可看仔细了,别到头来凶手竟是你自己。在这儿啊,贼喊捉贼。” 淑贵妃的脸上是极其诡异的笑容,往里面走了进去,突然,也不知道淑贵妃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打翻了窗台上摆放着的月兰花盆。 花盆里的泥土散落了一地,刚刚还一世清高的月兰转眼便已经被丢掷在地上,奄奄一息。 淑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瞟了一眼地上,立马叫人来收拾,“来人,来给我把这些月兰统统给我收出去扔了。” 她的命令刚下,立马就有一大波人进来把这些月兰端走了。然而,就是那盆被打坏的月兰,经过阮梨身边的时候,她很眼尖的发现1土壤的颜色变了。 这一盆月兰土壤的颜色跟其他土壤的颜色有些许的不一样,按理来说,土壤的颜色不应该是这样的,除非是被添加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药剂。 发现这一点以后,阮梨默不作声,任由那些宫人把月兰收走。 她知道,今天淑贵妃来这里,或许是为了阻止她查出真相,或许也是因为想让她把这个锅给顶了。 但是她不明白有一点,那么多盆月兰,偏偏是这盆放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月兰被淑贵妃打倒了,那感觉就像是淑贵妃在有意而为之,想要为她提供线索。 所以,在这一件事情中,淑贵妃有着怎样的作用。 另一边,大理寺中。 沈司晨把那名宫女带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监狱里面充斥着犯人的叫骂声,刑具的作响声,所有的犯人都站了起来,目光略带调戏地看着被押着的宫女。 这名宫女头都不敢抬,余光瞟到这些凶神恶煞的犯人,被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儿了,到了。” 沈司晨带着那名宫女到了一个满是刑具的房间,正中间有一个大的十字架,上面布满了斑斑的血迹。 “上去。” 阿南十分严肃地把那个宫女给架了上去,那个宫女就像是傻了一样,什么都没偶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架了上去。 “你,你们这是动用私刑。” 那个宫女声线中带着颤抖,目光闪躲地看着面前的这位随时能要了她命的活阎王。 “私刑?我沈司晨,乃是圣上亲封的将军,宣平侯府的嫡子,我的嫡长姐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我今天就动用私刑了,怎么着,你觉得皇上会追究吗?” 宫女不说话了,她早就知道惹到了那位阿阮大小姐,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只求那位贵人能善待她的家人。 “沈将军,要杀要剐,你尽管来,反正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行啊,大理寺的九九八十一种酷刑,你挨着轮流来一遍呗。” 沈司晨漫不经心地扫过墙上的九九八十一种刑具:“如果中途你禁受不住死了过去,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的家人来替你禁受完剩下来的所有刑罚。” 一提到家人,那个宫女明显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 “沈将军,求你放过小女子的家人吧,他们是无辜的。” 听了这话,沈司晨勾了勾唇。 果然,目的达到了。 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军中都有一个规矩,如果是动用刑具,不得牵连上与案子无关的平民百姓,也不得牵扯上与犯人有关的亲人以及他们的家。 可是,不代表他不能用来恐吓啊。 “只要你把事情交代出来,把你的背后是谁这件事情交代出来,我就不会牵扯上你的家人,还会每个月给你的家人一笔赡养费作为给你的补偿。 可是,如果你不说,那么就会托你的福,把别人没体验到的苦处全部体验一遍。你为人子女,没能让他们享天伦之乐,难道还要让他们再遭受死亡的考验吗?” 宫女咬了咬牙:“可是,沈将军,你保证不了你能护得住我的家人,我身后的人远比你想象的权力大,甚至是,你永远都不会相信的一个事实和存在。” “那你又为什么能够保证在你死后你背后的人能够善待你的家人呢?但是,我能,如果你说出来,我和阿阮定当会善待你的家人。” 宫女听见这话,犹豫了。 在她家小主还在世的时候,她便总是听见她家小主对阿阮姑娘赞不绝口,听得多了,她也愿意去相信阿阮姑娘。 她认命一样闭上了眼,脑海里全是她家小主对她的情深意重。 她被沈司晨放了下来,用手指沾了沾旁边的笔墨,准备在纸上写出来。 就在她刚刚写完三点水的时候,一枚飞镖从她的背后射过来,穿透了她的胸膛。 沈司晨下意识地拿起自己的剑,跳了起来,一副极其防备的模样。 其他的侍卫很快便追了过去,寂静的监狱里多了一丝嘈杂。 然而,那人很快便消失了,让人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 看着桌上宫女已经写了的偏旁,他下意识地以为幕后主使就是淑贵妃。 他叹息着看了一眼地下的宫女,眼神里闪过极其危险的目光。 没想到,主意打到他家阮阮身上了。 他下令好生将这个宫女安葬,送了一大笔钱去她父母家,她父母还以为她出人头地了,甚是欣慰。 第四十一章 淑贵妃下狱 淑贵妃把所有的月兰收走了以后,很是谨慎,每一盆月兰都处理得甚是干净,让阮梨想要进一步调查都没有办法。 但是,她很快便想起来,皇后的房里曾经摆放着有一盆心月兰,只要从心月兰里面提炼出一些花汁,把这个花汁混合在泥土里,那么从这个泥土里面长出来的花的香味有毒。 所以,真正有毒的是那盆花,而不是那熏香,那个熏香从始至终不过都是拿来迷惑人的罢了。 所以,幕后主使是沈青菱沈皇后,那位人人称赞的贤德好皇后。 就算把这盆月兰花安插进月贵人宫殿的不是沈皇后,这沈皇后也必须得负一定的责任,她的目的都是让月贵人一尸两命,只不过是借助了别人的手。 毕竟,那盆极其珍稀的心月兰只有她有。 回沈府会合地点的阮梨思索了一路,却得出了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得到这个结论,她陷入了纠结,毕竟沈青菱是沈司晨的姐姐,更何况现在的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 就在她思索期间,沈司晨已经调查完回来了了。 “阮阮,你这边查得怎么样了?” “我这边仍然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但能判定定是熟人作案。你那边呢,查出什么了没有?” 她摇了摇头,仍然还是没有将她的猜测说出来,毕竟那是他最亲最敬的姐姐。 “查出来了,是淑贵妃。” “嗯?那个丫鬟指认的淑贵妃?” 她惊讶地看向沈司晨,难道真是她想错了吗? “对,我正逼供的时候,有个地狱门的人杀死了那个宫女,好在那个宫女死前说了出来。” 这样啊,她定了点头,或许真的是她想错了吧。 “这件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皇上,此时此刻皇上应该差不多派人去逮捕淑贵妃了,我们明日一早便进宫。 此时此刻,淑贵妃的宫殿中。 看着镜中的自己,淑贵妃仍然面无表情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淑贵妃,你太令朕失望了。” 就在这时,皇上带着一大批侍卫进来了。 “皇上,您来了,你看看臣妾今日的衣裳好看吗?” 淑贵妃的脸上是灿烂的假笑,似乎是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淑贵妃,朕没跟你说着笑,你是不是要跟朕说一下你干了些什么好事?” 轩辕宸看着他曾经无比宠爱的淑贵妃,脸上写满了失望。 “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淑贵妃,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这样做对得起朕吗?对得起月贵人吗?对得起朕给你的这个贵妃之位吗?” “皇上,那么多年来,你自己不如问问自己,你对我们这些后宫嫔妃可有半分爱?就连月贵人,你宠爱她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上有阮九歌的影子。但是就连她,你就算千般宠爱,你也没有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醉酒后当她当成阮九歌了。 轩辕宸,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都不能睁眼看看我们?我们每天费尽心思打扮,就是希望你能看我们一眼,结果呢,还是比不上一个死人。” “你闭嘴!!!” 果然,阮九歌就是轩辕宸的逆鳞,一提到阮九歌他立马暴跳如雷。 “闭嘴,闭什么嘴,反正我都要死了。轩辕宸,那么多年了,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帝王,我真想知道,阮九歌当初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能让你这个帝王一记记了整整二十多年。” “来人,淑贵妃已经疯了,已经不再适合担任贵妃的职位了,传我的令,撤了淑贵妃的妃位,将她打入冷宫。” 轩辕宸的脸已经被气得通红,转头对着侍卫吩咐道。 毕竟两人相处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一些感情在的,他也做不到那么决绝。 然而,淑贵妃却好像下定了赴死的决心一样,把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轩辕宸,你还不知道吧,阮九歌当年死的时候,她哭着求我告诉你,让她能再见你一面,我拒绝了。” 淑贵妃仰天大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疯疯癫癫的。 听了这话,轩辕宸一下没有忍住,整个人使出了全部力气打了淑贵妃一巴掌。 “你这个毒妇!” 怪不得那日淑贵妃从宫外回了一趟娘家以后死活都要缠着他陪她,原来竟有这一个原因。 在阮家灭门后,他时时在午夜梦到阮九歌。 梦里的阮九歌,还是如他们初见那般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身上却有着一股绝望的破碎感,望向他的眼神里更是充满悲伤,失望,甚至是离开的决绝。 她的嘴里还不断念叨着:“阿宸,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要是你来找我,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女儿,失去这个家了啊。”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光彩,带着绝望的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他使劲地摇头:“不不不,九歌,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我以为你在跟我赌气。九歌,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你回来好不好。” 可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阮九歌远去的背影,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又跟不上阮九歌的步伐。 至此,日日夜夜,突然惊醒。 轩辕宸是个武将,这一巴掌更是使出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 淑贵妃整个人被打倒在地,头发也被打得凌乱,嘴角甚至伸出了血。 “来人,淑贵妃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立马押送至天牢,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这一下涉及到了阮九歌,轩辕宸彻底怒了,竟是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给淑贵妃留。 “哈哈哈哈,轩辕宸,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直到被侍卫押走,淑贵妃仍然是那一副大笑的表情,生像是失了心智。 轩辕宸好歹是踩着众皇子上位的皇帝,怎么会听出淑贵妃话里的意味,他下令彻查后宫。 当日,整个京都都知道了淑贵妃害死月贵人,谋害皇家子嗣,众人皆震惊皇上不念旧情,直接将淑贵妃凌迟处死,不许任何人探望,之后更是直接下令彻查后宫,整个京都一片哗然。 听到了这个消息,阮梨皱了皱眉,轩辕宸是个什么人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知道轩辕宸不会绝情到这种地步。 她决定去拜访淑贵妃。 第二日,她带着紫玉很快便到了皇宫,找轩辕宸要了令牌。轩辕宸见是阮梨,二话不说直接给了。 之后,阮梨趁着还没有行刑,立马带着紫玉,拿着令牌,提了一些好吃的糕点到监狱里。 监狱里的淑贵妃衣衫不整地躺在铺满稻草的石床上,整张脸上再没有了以往嚣张跋扈的神采,以往顺滑的秀发如今也像是枯草一样。 淑贵妃双眼紧闭着,苍白的脸上有着悔恨的表情。 “淑贵妃。” 听到她的声音,监狱里的女人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死灰一般的眼睛看了过来。 看见阮梨的那一刻,淑贵妃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有了一丝光彩闪过。 “是你啊。” 淑贵妃眼中的光彩一瞬间散失殆尽,自嘲地笑了笑。 “对,是我。” 狱卒奉命打开了监狱的门,阮梨提着食篮走了进去,紫玉在外面等着。 “淑贵妃,这些东西,吃了吧。” 她打开食盒,里面全是精致小巧的糕点。 “没想到啊,我这一生荒唐至极,最后的时候竟然还是我最愧疚的人的后代,是你来看的我。” 淑贵妃用手支撑着缓慢地起了身,脸上还是那一副自嘲的笑。 “既然我逃不过一个死字了,阿阮姑娘,今天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当作是你这一顿糕点的报酬。” 好歹在深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淑贵妃怎么会没一点头脑,怎么会不知道阮梨此行没有带一些目的。 “淑贵妃,月贵人的死其实不是你在幕后主使吧。换句话说,这些年来,后宫嫔妃的死与你有关,但你不是幕后主使,你只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把刀。” 淑贵妃拿着糕点的手一顿:“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想必,这个答案你心中也有数吧。” “还多亏了淑贵妃你打碎的那盆月兰花,不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 “你果然是看出来了。那几日,我没了自我的意识,我被困在自己心里,自己的身体没有意识地做着事情,脑子里只有一个目的,阻止你,阻止不了就认罪。然而,就在那一刻,我勉勉强强冲破了一瞬间打倒了那盆月兰花,但也就那仅仅一瞬间,当我看到你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我以为我做了一件无用功。还好,你看见了更反应过来了。 直到皇上冲进房间的那一刻,我才冲破了所有的枷锁,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所有话。那一瞬间,我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顾。什么权利地位,什么万千宠爱,什么家族利益,我只想做一回自己。” 淑贵妃脸色十分平静地讲着这一些事情,眼角有隐隐约约的泪水滑过,那是解放了高兴的泪水。 “淑贵妃,那当年阮家灭门的真相你知道多少。” 终于问出来了。 第四十二章 沈司晨,不要让我失望 “你的母亲,当时还是我们京都出了名的美人,更有着超乎常人的头脑。” 淑贵妃停止了吃手上的糕点,回忆着当年的往事,觉得当年的往事仍然历历在目。 “年少时我的脸被嫡母设计烫伤,我一下没有了以往的资本,众人唾弃,父亲不喜。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阮九歌的出现带给了我希望。她是那么的温暖善良,给人以力量。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她拉着我求我去找轩辕宸的时候,我因为自己的害怕和胆怯,甚至是嫉妒,我回去绊住了轩辕宸。当我再回去的时候,阮家已经灭门了,我躲在角落里,只看到那时还年龄尚小的沈司晨在阮九歌的身边,我看到,阮九歌给了一块令牌给沈司晨。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那时我不那么害怕,我是不是就可以救下阮九歌了,我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日的这般结局。” 想到这里的时候,淑贵妃掩面大哭,心中充满了无限悔恨。 沈司晨,所以沈司晨和当年的事情有关,母亲给他的那块令牌是清水令。 看着远处走来的狱卒,淑贵妃知道自己凌迟处死的时辰就要到了。 她笑着看向阮梨:“阿阮姑娘,你很好,你的母亲也很好。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跟沈司晨在一起。” 听见淑贵妃的话,阮梨的心一颤,当年的事情是否和沈司晨有关,母亲又到底是被何人所杀,会是皇后吗? “那当初阮家灭门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沈皇后有关?” 然而,就在这时,狱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淑贵妃娘娘,时辰到了,走吧。” 她眉头一皱,从包里掏出了一些银两:“狱卒大哥,我还有一些事情还要和淑贵妃娘娘谈谈,烦请宽限一些时间。” “不行啊,时辰到了。” 她不再说话,这些狱卒很明显是被别人打点了,现在这时辰不仅没到,甚至应该还提前了一些。 “阿阮姑娘,没用的,时辰到了,我也的确该上路了,反正早晚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淑贵妃倒是心知肚明,把自己刚吃了一半的糕点放了回去,一脸从容地起了身,走到了狱卒的身边。 淑贵妃回头,脸上是凄美的笑,明明是她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刻,她却觉得只有这一刻她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阿阮姑娘,今日谢谢你的糕点,剩下的糕点你且拿回去吧。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善良的人,你的母亲没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我希望你有。” 说完,淑贵妃便转身走了。 听完淑贵妃的话,阮梨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食盒,提着食盒转身回去了。 所以,清水令在沈司晨的身上。 “阮阮,回来了?” 阮梨没有回谢家,先是去了沈家,询问侍卫知道沈司晨在书房以后,径直奔向了书房。 “嗯。” 她的语气淡淡的,沈司晨很快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 “沈司晨,我今天去见淑贵妃,淑贵妃跟我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听了阮梨的话,沈司晨的目光有些躲闪。 “沈司晨,我想问问你,当年阮家灭门的时候,你去还是没有去。” 只要看沈司晨怎么回答,她就能知道自己需不需要问他身上有没有清水令这件事情。 “阿阮,我没有。” 她听到沈司晨的这个回答,眼神里闪过失望,然而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沈司晨,别让我失望。” 说着,阮梨的面上有过一闪而逝的失望,但是眨眼之间,脸上又是笑容,不同于以前的是,她的这抹笑容多了一丝苦涩。 “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好好忙。” 她不等沈司晨回答,提起食盒转身就走。 沈司晨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止住了。 待他看见阮梨走之后,才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块玉,那块玉是以前他从来没有拿出来的,更是被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那块玉便是阮九歌生前交给他,让他好好保护的清水令。 他不是不想交给阮梨,只是,阮九歌在交给他时千叮咛万嘱咐,如果不是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要把这块玉给她的女儿。 她说,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女儿不要陷入这些纷争之中,她希望沈司晨能好好的保护她的女儿,如果她要来京都那便让她来,但是她希望她的女儿能和其他贵家小姐一样,平安,快乐,幸福地长大。 所以,阮阮,原谅我。但是,请你相信我,不管我什么行为,我都一定是站在你这边考虑的。 “姐姐,娘亲他们呢?” 就在阮梨走出去以后,坐在台阶上的刘小贵焦急地跑了过来。 这时候的阮梨才想起来今日是杨大菊和刘大壮回莲花村的日子,她把手中的食盒递给紫玉,蹲下身。 “小贵乖,娘亲他们走了。” “走了?” 刘小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相信他的娘亲爹地就这样扔下他走了。 “对的。” “那他们还会来看我吗?” 年幼的孩子就算知道父母再怎么不好,但还是会下意识地依赖。 “应该会吧。只要小贵好好读书,努力出人头地,总有一天你会再见到他们的。” 她叹了一口气,把小贵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我还想要保护好姐姐呢。等我长大了,姐姐就再也不会那么辛苦了,我还要带好多好多的钱回莲花村,让村子里的人都能够发家致富。” 小贵坚定地说着,眼角流下了一滴懂事的眼泪。 他知道他的父母一定是他姐姐送走的,但是比起父母,他更愿意相信他的姐姐,依赖他的姐姐。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母动不动便打骂他,他也只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其他同龄的小孩子穿着漂亮的新衣服,而他除了干活还是干活。还好有他的姐姐,他想吃什么他姐姐想尽办法也会给他,在他被欺负的时候也是他姐姐站在他身前承受下所有的攻击。 现在,他的姐姐更是让他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他不想给他的姐姐增添麻烦,他要乖乖听姐姐的话。 “小贵长大了,懂事了。姐姐过两日会为你寻找一户人家,以后你就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这两日姐姐先把你送去私塾,你就跟着私塾先生好好学习知识。这两日你也先暂时住在沈府,姐姐这两日会给你买一座住宅,你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就在里面待着。姐姐以后也会时常去看你的。” “我不能跟姐姐住在一起吗?” 听见她的话,刘小贵抬起了头,眼眶红红地看着阮梨。 “小贵,姐姐呢,暂时有姐姐的事情,所以我暂时没有办法。” “那等姐姐办完事情,我可以和姐姐在一起吗?” 刘小贵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让她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好。” 得到她的回答,刘小贵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她又陪了刘小贵一会儿,才离开沈府,回到了谢府。 与此同时,淑贵妃因德不配位,谋害皇家子嗣被行刑,临死的时候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皇上彻查后宫,却只查出了以前淑贵妃做的那些事情,顿时龙颜大怒,这件事情在朝堂上牵连了淑贵妃的母家,皇上虽然生气,但是也只是把淑贵妃的母家贬到了偏远的地方。 这时的谢府里,一派合家欢乐的景象。 谢府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吧,算算日子,应该是谢若薇回来了。 然而,这样的快乐注定不属于她。 她带着紫玉从后面绕了过去,不想看到糟心的景象。 回到房间后,让紫玉出去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食盒。 那个食盒里面还有一些淑贵妃没有吃完的糕点,淑贵妃离开的时候说的话绝对有什么意思。 她拿起淑贵妃没有吃完的那半块糕点,果然那块糕点的表面有一条裂痕,她沿着那条裂痕把糕点分成了两半。 一张小小的卷好的纸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将那条纸条拿了出来。 上面是淑贵妃提前写好的字:城东木屋处,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还有,切记当心你身边的人。 她身边的人,是谁? 城东木屋。 她暗暗记下了这个地址,把这个纸条烧成了灰。 “姐姐,你在屋子里干什么呢?” 谢若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紫玉一个没拦住,让谢若薇进来了。 “哟,谢若薇,你回来了?怎么,这一回来就急着找我的茬?这是想算账呢?还有,我可不记得我有你一个这么大的妹妹,别逢人便乱认亲。” 刚把食盒盖上,阮梨就看见了走了进来的谢若薇,她示意旁边的紫玉退下。 “姐姐,怎么说,你我都是同一个父亲,不要那么无情嘛。” “谢若薇,你之前想陷害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样说,现在你在我面前来装什么姐妹情深?” “姐姐,之前都是薇儿不懂事,现在薇儿知道了,还请姐姐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原谅妹妹,我们就此休战。” 看着谢若薇这一副模样,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派的监视谢若薇的人,报告的时候可没少报告这位大小姐在寺庙里面干得好事情,现在在这里装什么。 “既如此,妹妹懂事就好,也不劳姐姐这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既然谢若薇要玩,她不介意奉陪到底。 “是,姐姐,妹妹就先退下了。” 见阮梨一副极其真诚的样子,谢若薇有些讶然,转身的时候,嘴角露出了计谋得逞的样子。 第四十三章 谢若薇喜欢的是她大哥 “小姐,二小姐让我来请你。” 第二日的阮梨正打算带着紫玉去城郊处,不料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谢若为的贴身丫鬟。 “二小姐这是,有什么事情?” 她皱了皱眉,刚要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每次在她有事情的时候,都有人好巧不巧地上来找事情干。 “大小姐过去便是了。” 她点了点头,为了防止谢若薇再作什么妖,她还是去看看为好。既然谢若薇想玩儿,她倒是不介意陪她玩儿下去,就看谢若薇接不接得住招了。 丫鬟把她带到了谢家大堂,大堂上坐满了谢家的人,各个衣裳穿得光鲜亮丽,坐得也甚是端正。 “阿阮,你来干什么?”谢老太太看见丫鬟身后的阮梨,脸上闪过责备的神色,如同看见了惹人讨厌的老鼠一样,挥了挥手,想叫人把她带下去。 “谢老太太,可不是我想要来的,是你的二孙女叫人把我给请过来的。” 她看着高高在上的谢老太太,红色檀木的木椅是那么的冰冷,冷得没有一丝的亲情味。 这满堂欢喜,无一丝是为她。 “薇儿叫你来的?” “是啊,外祖母,是孙女叫姐姐来的。” 这时,谢若薇从门外笑意盈盈地款款走进来,她鬓间插满了金色的步摇,一对金色的莲花耳坠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是高贵典雅,然而她身上的蓝色衣裙与她的头饰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仰着头像只高傲的孔雀从阮梨的身边走过,金色的步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若有若无的金光。 “我孙女今天真好看,难怪那位贵公子对我孙女一见倾心呢。” 看见谢若薇走了进来,谢老太太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脸上瞬间换上了和蔼的笑,从那冰冷的檀木椅子上走了下来。 “外祖母,哪有啦。” 她羞涩地笑了笑,低下了头,脸上是止不住的粉红色。 看着这一幅温馨的场景,阮梨也算是隐隐约约知道点什么,就是谢若薇和某位世家贵公子一见倾心,然后两人都互相有点儿意思。 “姐姐,你不知道,我回来那日在京都里碰见了一个贵公子,你是不知道他那身贵气又多吸引人,而且啊,他比沈司晨家世背景还好呢。” 听了这话,阮梨倒是有些好奇谢若薇口中的那位贵公子是谁,竟然能谢若薇这个自恃高贵的人成这副模样,更能让眼高于顶的谢家如此以礼相待。 “呀,姐姐,你怎么穿得这么寒酸啊,等会儿那位公子来了,你丢的可是我们谢家的脸面。” 她今日只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百褶裙,头饰也只随意地挽了一个凌云髻,随手带了一根浅绿色的绘银发带。 她这身打扮也算不得寒酸,只是在今日满身珠光宝气的谢若薇的衬托下,倒是显得她朴素无华,然而,即便是这样,她淡淡地站在那里,仍然美成了一幅画。 “妹妹这就不懂了吧,是你要见那位公子,可不是我,要打扮的该是你。再说了,我如果打扮了,你哪怕戴再多的金钗步摇,穿再好的凌云锦缎,又有你什么事?” 她站在那里,丝毫不给谢若薇面子,不客气地说。 钱氏听了这话,老成的脸上爬满了狰狞的笑容,眼底里恨意了然,嘴唇也因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微微颤抖,手上的帕子已经被她揉得不成样子了。 当初的软九歌,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打扮,她就站在那里,就能把谢桦的心勾走,甚至还有一大批身份尊贵的男人心甘情愿为她付出所有。 “如此,也是,那还望姐姐等会儿不要忘了礼仪,更不要提到你是从农村来的,不要让他觉得我们府中怎么样而牵连了我和那位公子的婚事。” 听了这话,阮梨纵然是在心底里觉得好笑,表面上仍然还是不露声色。 “老爷,大小姐,云公子来了。” 守大门的家仆兴冲冲地跑进来,声音很是大声,像是要让四邻五院都听见一样。 云公子?哪个云公子? 听见家仆的话,她很快就抓到了重点,有什么的东西在那一瞬间裂开了。 她向门口望去,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一身紫色衣裳的云轩,他身后黑色的斗篷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卷起飘荡在空中,他不苟言笑地走了进来,上下打量面前简陋的谢家,眉间蹙成了一道山峰。 是她大哥! 看见云轩,一股安全感从她的心中涌了上来,原先平静如水的心中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有了些许的波澜,她的眉间增添了喜色。 原来这就是谢若薇口中的贵公子,还一见倾心呢,他大哥才看不上她这样的女子。 “云公子,你来了。” 谢若薇哪里知道这些,直接松开谢老太太的手,迎了上去。现在的她俨然一副小女儿姿态,一心一意地想要扎进这滩危险的水中。 云轩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朝谢家大堂里面看去,目光落在了阮梨的身上。 “云公子,我们招待不周,还请你见谅。” 此时,谢桦也不要脸地迎了上去,一个大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地弯下了自己的腰,像是架在河上的桥梁,任人踩踏。 “无碍。” “云公子,用过早膳了吗?不如陪我……” “吃了。” 还没等谢若薇说完,云轩就打断了她的话,丝毫不留一丝余地。 听着云轩的回答,谢若薇的脸上闪过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轩也没有多说,略过了谢若薇和谢桦,直接走向了阮梨。 “用过早膳了吗?” 不同于刚刚对谢若薇的冷漠,此时的云轩脸上全是温柔的神情,就像是常年风雪的冰山,有了一丝能让春风进去的裂缝。 “没呢。” 她现在不用看,都能想到谢若薇那张脸的颜色了。 “那不如一起?” “好啊。” 她稍微侧了点身子,整个人对着谢若薇,甜甜的笑容像蜜糖一样,让这冷凝的空气中都沾染上了一丝蜜糖的甜意。 “可是,你不是跟我妹妹说用过了吗?”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她继续往谢若薇的心上扎刀子,谢若薇站在原地恨恨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也盖不住她扭曲的脸。 “分人,再说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来吗?。” 云轩的回答言简意赅,一下便让谢若薇还有点期待的心情跌落到了泥土之中,眼中有隐隐约约的水雾浮在表面,好似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云世子,你贵为王爷,自然不知道女子的心思,但是,怎么着,也要估计一下女子的脸面吧,你说是吧。”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所以,可以跟我一起用膳了吗。” 云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七利用他倒是利用得好,丝毫不放过任何能利用的机会。不过,只要他们的小七能高兴就好。 “那,走吧。” 说完,云轩和阮梨便并排走了,她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泪的谢若薇和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的谢家人。 “这这这,这云公子居然是云世子。” 谢老太太待在原地,憋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薇儿,你之前怎么都不跟我们说清楚呢,云公子居然云世子。” “外祖母,我只知道云公子他身份矜贵,但我没想到他就是传说中的云世子啊。” 谢若薇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此时觉得甚是心烦。 “可是,阿阮怎么会认识云世子?” 谢桦过了好久回过神来,脸上还是那一副极为震惊的表情,磕磕巴巴地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阴沉沉的天气让整个谢府没有了往日的光线,凝滞的空气像是被动脉中被动住的血液,整个谢府的陈设一瞬间都没有最开始的温度。 阿阮,凭什么,沈思辰你要抢走,现在就连云王爷你都要抢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凭什么好的都是你的,我一定要让你失去你今天拥有的。 谢若薇看着面前各怀鬼胎的家人,知道这一次过后,谢老太太和谢桦大概率都要帮着阿阮,她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原本平滑亮丽的此时被她揉得全是褶皱。 而另一边和云轩出去以后的阮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她的脸上写满了高兴和欣喜,拉着云轩这看看那看看。 “她最喜欢这些好看的簪子了。” 云轩走到一个卖簪子的面前,随手拿起了一枚簪子,眼里闪过不符合他形象的哀愁,发丝随着他低头也触碰到了那枚栩栩如生的蝴蝶发簪,却只是触碰到,无法进一步缠绕上。 云轩,是她的大哥哥,从小便是云王定下的云世子,云王的继承人。以前的他就算在正经场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但他私下里也是活泼开朗的翩翩少年郎,直到他及冠那年,遇见了一个女子。 他很快便和那个女子双双坠入爱河,直到大婚的前一天,她带着他到了云城之外。没了驭魂堂的保护,地狱门的人很快便追了来,他这才知道那个女子原先是地狱门的杀手,可一直以来不进没得手反而爱上了他,最后的最后,那个女子为了保护他挡下了地狱门的所有攻击,拖到了驭魂堂的人前来。 他本想带她走,可谁知她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她死在了他的怀里,死在了他们大婚的前一夜,更死在了他哥哥及冠那年。 她就像是一只蝴蝶,在他懵懵懂懂的那一年,飞进了他枯燥无味的生活中,却也仅此而已。时间一到,她便翩翩起舞,以最绚丽的姿态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明明是她对不起他,偏偏遭受时间惩罚的是他。 第四十四章 遇见了白灵音 “大哥哥……” 看着这样的云轩,阮梨知道他定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件事情是他心中的一个劫,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其实在那之前,驭魂堂便已经查出来那个女子的真实身份,只是她看着自家大哥哥很难那么开心一次,她便没有深究,只是派人好好看着那名女子。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次地狱门突然发难进攻驭魂堂,她当时和堂中精英在外地无奈之下调了看守她的那一批人手,结果这竟然是个调虎离山之计,趁这个时候,那名女子将云轩带出了云城。 等驭魂堂再赶到的时候,局面已经无法控制了,她大哥哥更是几日未眠,再出房间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日没夜地习武。 他成了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云世子,可是,他再也没有笑过了,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知道,一直以来,他过得都不快乐。 “无事,小七,我们走吧。” 他把那枚蝴蝶簪子放进自己的袖中,递了一锭银子给那个摊主,连摊主的找零也不要了。 明明是几两铜钱的簪子,在他那里,好像连一锭黄金都买不到。 “好。” 闻言,阮梨点了点头,上前和他并排走着。 走到一家卖糕点的铺子,云轩停了下来:“小七,走,进去看看有没有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大哥,桂花糕我自己做就行了。” “小七,我要是看见了不给你买让你自己回去做,你让我这个当大哥的情何以堪,更何况我同意,你另外五个哥哥也不会同意啊。” 云轩宠溺地说,也不等阮梨犹豫,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老板,我要一斤青团子,绿豆糕,定胜糕,再给我来一些茯苓糕。”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云轩猛地回首。 每次他带着她去买糕点,她买的糕点都是这些。 “大哥,你看什么呢?” 看见云轩猛地回头,阮梨也不禁向那儿看去。 她回过头,刚好和白灵音的目光对上,白灵音看见她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着她淡淡笑了一下,好像被周围的糕点渲染了一般,让白灵音整个人看上去被甜谧包围着。 随即,白灵音很快便注意到了她身边的云轩,目光很快便沉了下来。 阮梨看到白灵音的目光,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能汕汕地笑笑。 “白小姐。” “好久不见,阿阮姑娘,不知你身边的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云城的云世子。” 阮梨无奈地向白灵音介绍着,又转过头向云轩介绍白灵音,“这位,是相国府的千金,京都第一才女,白灵音。” “那位传说中的云城的云世子?阿阮姑娘怎么认识?” “我和云安郡主有些交情,所以就认识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这样说。 听了她的话,白灵音倒是很惊讶,没想到阿阮一个农村来的居然还认识云安郡主。 世人皆知,云王的第七个女儿云安郡主姝色无双,才华横溢,令多少人远赴云城就为一睹这位郡主的芳容,可这位云安郡主的六位哥哥把这位郡主保护得甚好,并无多少人真正见过这位云安郡主,更别说交情了。 但既然阮梨这样说,白灵音也点了点头,这样说来倒是说得通。 “阿阮,何必说这么多。” 云轩感受到来自白灵音身上莫名的敌意,拉过阮梨说。 他这一拉倒是让白灵音心中的警铃又大作起来。 这阮梨是沈思辰的未婚妻,她自然要替沈思辰守护好,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于是,她便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云世子,阿阮姑娘毕竟是个有未婚夫的人,您这样怕是不好吧。” 仍然是一副温柔闺阁大小姐的模样,她的语气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看见她这副模样,云轩的脸上还是如寒冰一样的表情,身上强大的威压直逼人的心底:“所以呢,白姑娘这是想要说什么。” 云轩是阮梨的大哥,不管阮梨有没有未婚夫,他们六个都会是最喜欢她的哥哥。 对于其他人,云轩懒得多费口舌,要不是看在阮梨和她似乎有些交情的份上,他甚至懒得理。 但是在白灵音听来,这件事情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你……云世子要什么样的没有,还请云世子自重。” 白灵音仍然端着礼,脸上是含有警告意味的笑,特意加重了“自重”两个字的字音。 “姑娘,自不自重的我不知道,但是本世子的事情,你少管。” 此时的云轩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最开始听见那些糕点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确想到了他记忆中的她,可是他却发现,终究是他想得太多了。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呢? 这样想着,小二这时候正好把打包好的桂花糕送了过来,他拉着阮梨转身就要走。 “等等。”白灵音看着他们将要离开,心急地叫了出来。 “云世子,你的地位再高,可你总归是个人。”白灵音坚定地说出这句话,不曾想,云轩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突然间停止了自己迈开的步伐,瞳孔攸地一下放大。 “既然是人,你就应该知道要有一个好的品德,而不是……” 白灵音还在继续说,然而云轩已经听不进去她后面的话了。 那句话,是记忆中的她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的。 “白姑娘,别说了,我之后再跟你解释。” 看见自家大哥这个样子,阮梨知道,他多半是想起了那个女子。 看见白灵音茫然地点了点头,她连忙拉着云轩走了出去:“大哥,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死的人不能复生,活的人却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小七,你知道的,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投入政务之中让自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想她,可她的那张脸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忘不了她,更无法开启新的生活。我情愿,那时候死的是我。” “大哥,没了她你依旧要生活,你不能把自己困在回忆里,那些回忆是美好,美好得让你甘愿把自己束缚在那些过去的虚无飘渺的幻象中,你总要试着走出来,没有谁会离了谁活不了。回忆就是牢笼,将每一个深情的人以怀念的名义困在里面,逐渐了吞噬了深情的人心中的那份勇敢。” “大哥,你要走出来,我们,都在等你走出来。” 阮梨看着这样脆弱的云轩,颇为心疼。 “小七,你放心,总有一天,时间会告诉我答案的。以后,小七也要记住,动情可以,但不要太过于深情。” 云轩收起了那一副脆弱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告诉阮梨。 自从上次云逸他们回来之后,他虽然忙于处理政务,但还是从他们口中知道了阮梨和沈司晨的事情。 云逸他们或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父王曾经告诉过他,阮梨以后嫁谁都可以,就是不嫁沈家人,阮梨和谁亲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亲近沈家人。 于是,他便隐隐约约的有了猜测,沈家人,多半和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有关。 “大哥,你都知道我和沈司晨的事情了?” “有你四哥,我想不知道都难。” “大哥,我不否认,我对沈思晨有喜欢的情愫在,但是,我的感情和我所肩负的责任,孰重孰轻,我还是知道的。如果有一天,要我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听见阮梨的话,云轩点了点头,他知道,阮梨在京都的这些时日,多半已经查到点什么关于阮家灭门的事情,知道沈家和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脱不了多少干系。 “大哥,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走出来,去开启新的生活。” 她看着云轩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认真。 云轩点了点头。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误会,两人并没有逛多久。 和云轩分开后,阮梨便去了城东,紫玉提前在那里等着接应她。 “小姐,您可算来了,你是不知道那位老太太的脾气有多怪,我一问她认不认识淑贵妃娘娘,谁料她直接把门给关上了。当我再敲门的时候,她拿了一把扫帚把我打出来了。” 听了紫玉的话,阮梨看了看面前这间不大不小用茅草和砖瓦围着的房屋,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更不会有人知道里面住的是谁。 而且,那个老太太一听见淑贵妃的名字就连忙把紫玉轰出来了,她的异常行动无一不印证了这个老太太就是淑贵妃让她来找的人。 阮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急不慢地走过去,轻轻地扣了几下门。 “我不认识,不认识,还要我怎样!” 老太太一脸不耐烦地打开了门,手上还拿着那把扫帚。 “老太太,先别急,先听我说。” 阮梨抵住了门,老太太伸手想要把门关上,却怎么也撼动不了那个门,只能放弃了。 “老太太,淑贵妃已经死了。” 她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看着老太太的反应。 老太太的目光呆滞了一下,被皱纹爬满的脸上有着几行泪珠滑落,她那双长满老茧的手颤抖着了那扇门。 第四十五章 灭了地狱门的精英 “老太太,您就让我进去吧。” “所以,让你来找我,是阿琦的指令。” 那个老太太随手擦干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声音颤抖地询问阮梨。 阮梨看着面前年逾过百的老太太,心情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等一等,老太太。” 很快,阮梨便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周围感觉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包围着。 “出来吧。” 阮梨的眼神一凛,声音就像是寒冰一样,让老太太和紫玉都一愣。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从周围各处一跃而下,手上都拿着一张盾和一柄剑,形成了一个半圆形包围圈。 又是地狱门的人! “紫玉,快带老太太进去。” 阮梨当即下了命令,声音里面带着斩钉截铁的命令。 听见阮梨的吩咐,紫玉忙不迭地带着老太太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子里。 “又是你们,地狱门的人。” 阮梨看着黑衣人额头上的标志,很快便认出来这是地狱门的人,她的脸上闪过嗜血的微笑,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不安分地躁动着,十分迫切地想要沾染上不同寻常的红色。 “交出那个老太太。” “你们果然是冲着那个老太太来的,你们怎么盯上紫玉的?” 如果他们是跟着她的,那她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除非他们一直跟着紫玉,看着那个老太太把紫玉赶出来,所以没有动作,直到看见她来了才确定那个老太太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那么,意思就是说,他们一直跟着紫玉。 “你就去问阎王吧。” “你们地狱门上一次对我这么说的人已经下地狱好久了。” 她没有看那些黑衣人,而是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哼,你这口气未免太大了些。” 虽然不知道前两次阮梨是怎样逃掉的,但是这次为了防止阮梨达到目的,这次地狱门派出来的人都是门内数一数二的精英。 “到底是不是口气大,试试就知道了。本姑娘,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死神。” 正好,她四哥前些天把琉璃鞭给她送过来了,那不如今天就让它见见血。 “等等,想伤害我们主子,问过我们没有?” 阿六等二十个暗卫齐齐上来,没有看到地狱门的标记。 “就凭你们二十个小喽啰?还想保护她,你们在说什么笑呢,这是当我们地狱门没人?” “我们二十个,你们六个,谁是小喽啰?地狱门的人来的正好,我们正好报上次的仇。” 一众人群情激昂,迫不及待地拿着自己的武器就要上。 阿七一行人自上次被地狱门的人击败之后整天沉浸在练功之中,个个练功进展飞速,他们早就跃跃欲试,想找地狱门的人再打一架了。 看见这样的阿七一行人,阮梨摇了摇头,这些个傻子,他们练功再怎么神速,最多也只能击败上次那下等的杀手,他们这二十个还不够对面六个地狱门精英砍的呢。 连她驭魂堂的中下等杀手都不敢这么说,他们是哪来的勇气。 对面地狱门的人见这二十个暗卫迫不及待地上来了,他们各自看了一眼,拿着盾上前,他们的身法极快,身如闪电,浮光掠影般从暗卫身边滑过,下一秒便到了其中六个暗卫的身后,他们拿起自己手上的剑就要刺下去。 “小心!” 其他的暗卫见状,纷纷为那六个捏了一把汗,同时他们的心中一下便被震撼住了。 那么快的身法……他们实在不知道刚刚的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跟他们六个叫嚣。 这六个莫说是抵抗他们二十个了,哪怕是抵抗千军万马也行啊。 见状,阮梨立马手一挥,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琉璃鞭。 她腾空而起,身子轻盈如飞,手上拿着琉璃鞭旋转了一圈,一鞭子便甩了下去,及时阻止了那些地狱门的杀手。 地狱门杀手看到鞭子,及时往后一个腾飞重新回到了地面。 其他的十几个暗卫连忙飞身前去接住那六个暗卫,讲他们带离地面,同样惊讶地看着阮梨。 他们既然交手了,自然知道面前的地狱门六人不同于那日遇到的地狱门人,按照那日阮梨打败那人的身法来看,他们本以为她也不会是对手,所以他们才会冲出来。他们以为单人的功力可能比不上阮梨一人,但是他们一起上怎么着也会比阮梨厉害,结果不曾想阮梨竟然拿出了琉璃鞭。 他们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之前各路情报都显示,这谢家大小姐阿阮只不过是一个农村来的粗野丫头,上次她使出武功他们以为只不过是巧合,跟着别人学了一些,结果不曾想…… 琉璃鞭是天下第一杀手“紫阮”的武器,和萤舞针是天下第一杀器,据说整条鞭子都是用龙骨所制而成,无坚不摧,并且两样武器都具有灵性,能够认主。琉璃鞭所到之处,鲜血横飞,天地变色。 “琉……琉璃鞭,你怎么会有琉璃鞭?” 黑衣人看见她拿出了琉璃鞭,脸色都变成了青绿色,对死亡的恐惧爬满了他们的脸。 “你们说呢?” 阮梨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刹那间,她的身后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而她站在狂风里肆意张扬的笑着,活像是一个来索命的地狱阎罗。 黑衣人们虽然内力都很强大,但是毕竟抵不过阮梨,狂风的强度大得让他们步步后退,他们隐隐约约地知道些什么。 面前这个还未完全张开的女子,便是当今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的紫阮,千百年来乃至整个历史上,无人能够比肩,更无人能够超越。 紫阮是每一个黑道中人都害怕的名字,更是每一个人都奢望成为的存在。若她愿意,一人足以挑战整个天下! 难怪,之前前来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死了,不是因为那些人不行,而是因为对方是紫阮,天下第一的杀手!每一个杀手心目中的神!可是谁又能想到,被称为杀神的紫阮居然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 现在,他们又能怎么办,在紫阮面前,他们加起来的功力尚且比不上她的百分之一,又怎么奢望完成任务杀掉阮梨;可他们若是逃跑,主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们抓回去。 一群黑衣人咬了咬牙,拼尽全力地拿起自己的武器上了。 若是能侥幸打赢,他们则一战封神;若是不能,死在紫阮的手上,倒是也虽败犹荣。 “退下!” 见一群黑衣人上前,阮梨对着阿七他们厉声高喝。 待阿七他们退下时,那六个黑衣人已经成了一个包围阵,使出了六光微阵。 “六光微阵?” 阮梨冷笑了一声,这地狱门就是地狱门,根本不会什么自己的心法和功法,只会到处偷窃别人的心法和功法,把别人的心法和功法融合在一起,怪不得那么多走火入魔的。 阿七一行人听见阮梨说是六光微阵,有些变了脸色,他们不是不知道地狱门以什么功法闻名。 六光微阵源于江湖另一个门派的功法,只是地狱门将那门功法和另外的心攻法夹杂在一起才成了所谓的六光微阵,地狱门将这六光微阵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成了地狱门的顶级功法,六光微阵一旦启动,不见血绝不停止。 阮梨拿着琉璃鞭仍是一动也不动;“一上来就给我送这么大礼,就这点儿能耐?” 六个黑衣人在六道光后反复辗转,来回变幻,那六道光能消耗阮梨的内力,想要找准时机杀下去。 “本姑娘没时间陪你们玩儿。” 她瞳孔一缩,手中的鞭子一挥:“给我破!” 鞭子落,阵法破,阵中人毫发无损,发阵人内力耗半,心脉受损。 六名黑衣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此时的他们心脉不全,一脸痛苦。 阿七他们也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都知道传说中的紫阮恐怖如斯,但如今真的见到了,才真的知道了什么叫“死神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遍地荒凉。” “驭魂堂,紫阮。” 阮梨的眼中一片冰凉,寒得像是冰山上的一摊常年积雪,渗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四肢残骸,她的眼神更是让地上的黑衣人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是,是你……” “地狱门的六位精英,好久不见。” 地狱门的精英原是七位,她大哥爱的那名女子便是其中一位,当那日她发现是调虎离山之计,连忙赶回来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倒在了她大哥的怀中,六名精英见到她来了,急忙转身逃跑。匆匆之下,他们倒是打了个照面。 那么多年来,驭魂堂一直在寻找地狱门的准确位置,奈何地狱门的位置千变万化,他们总是无法精准找到。 如今,既然碰上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三年前的那天,是你们。今天既然碰上了,你们六个,都给我,死!” 死字一出,刚刚还背对着他们的阮梨突然一下转过身,右手执鞭,左手发针,六枚萤舞针直逼六名黑衣人的命门,速度极快,六名黑衣人强行腾空翻身,萤舞针划过两名黑衣人的脸。 那两名黑衣人在那一瞬间化作萤火点点,消散在空中。 “这萤火,美吗?”阮梨看着对面战栗的四名黑衣人,“可惜了,不是晚上,不然更好看。” 魔鬼!四名黑衣人咬了咬牙,将他们手上的黑色圆盾牌飞出来,用最后的的内力控制着这四面盾牌。 “自不量力。” 她翻身甩动鞭子,衣衫飘动,身轻如燕,鞭子在日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辉,鞭子上下翻飞,与四个盾牌相互击撞,相机作响,琉璃鞭在她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令人霎时间眼花缭乱。 她趁四名黑衣人拼命用尽内力控制盾牌的时候,右手继续挥动鞭子,翻身跳跃,左手射出四枚萤舞针。 四名黑衣人根本无暇顾及,四枚萤舞针直接穿透了他们的心脉。 黑衣人化作荧光点点消散在空中,落入尘土,无人知道他们来过。 阿七他们一脸吃惊地看着,眼神里全是敬畏,不过一会儿就解决了地狱门六大精英,以一人之力灭掉了杀手排行榜上前二十的六人,这就是来自第一杀手的压迫吗?原来紫阮一直在他们身边。 “看够了没?” 第四十六章 驭魂堂,紫阮 “废物。” 仍然是漫不经心的两个字,阮梨毫不在意收起了自己的鞭子,她仍然没有转身。 “你们呢?” 在场的只有阮梨和阿七他们,他们自然是是知道阮梨在说什么,一脸严肃地没有身份。 “江湖传言,见我者,死。”阮梨没有回头,摆弄着自己手上的鞭子,“这不是传言。” 阿七等二十人皆身躯一震,以前他们一直没有完全臣服于阮梨,但今天的他们知道今天的他们没有选择。 “属下,甘愿臣服。” 二十个暗卫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便跟在我身边,我会教你们驭魂堂的功法,你们不得泄露我的身份。但是,我,绝不容许背叛。” 阮梨收起了琉璃鞭,走到二十个暗卫面前,她身上强大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喘一口大气。 “是。”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得到了她的命令,他们立马退下隐在了周围。 “阿七,你们说……这阿阮姑娘真的是农村来的吗……” “她真的是传言中的那个傻子吗?” 众人齐齐难住了。 “阿阮姑娘简直就是我的神。” 小十五突然反应过来,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一只鸭腿,一脸认真地说:“差点儿就以为我吃不了鸭腿了,差点儿就以为见不到那个冤大头了。” 众人汗然,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十五就只知道吃。 紫阮,那是每一个杀手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就在阮梨准备进屋的时候,紫玉被轰了出来。 “紫玉,怎么回事?” 阮梨皱着眉走上前去,看着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向紫玉询问。 “小姐,那个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硬说我们和那几个杀手是一伙的,说我们心思不纯,死活不肯说,还把我赶了出来。” 阮梨没有说话,这些在宫中伺候过的老人总归是有些脾气的,更何况那个老太太刚刚得知淑贵妃逝去的消息,心中肯定很伤心,现在再怎么也不会说的。 罢了罢了,下次再来吧。 于是,她在阿七他们当中挑了几个暗卫留下保护这个老太太。 “小姐,恕紫玉多问,那位云世子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好敬畏他的样子?” “紫玉,他便是云城的世子,云城未来的继承人,云轩,也是你之前见过的云逸和云简的大哥。” 云城一城富可敌国,一城可抵千万城,奈何自十几年前他死活不肯出云城一步,就连云世子也从来未出过云城,甚至有传言说天下第一门派驭魂堂更是暗自埋伏在云城每一个角落守护着云城。 “云逸的……大哥。” 听到云逸的名字,紫玉的脸一红,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阮梨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按照这丫头现在的上心程度,她只喜欢云逸能收收心。 “走吧,去玩玩儿,等晚些时候再回谢家。” “啊?小姐,我们现在不回去啊?” “现在回去太早了,让那位谢家二小姐再等等吧,等久一点。” 不用回去看,她便能肯定,谢若薇绝对在她院子里等着她的。 “也是,就让二小姐等着吧。” 阮梨便带着紫玉在大街上逛来逛去,不料却遇见了沈家的马车。 此时正乘坐着马车的沈司晨坐在马车上看着马车上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和那些女孩子都喜欢的胭脂水粉。 他有些不确定地拿起一把绘有山水的圆扇看了看,他家阮阮,会对这些有兴趣吗? “少将军,少夫人在前面唉。” 阿南显然看见了远处的阮梨和紫玉,懂事地停下了马车,转头告诉马车里面的沈司晨。 听见阿南的话,沈司晨毫不犹豫地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此时的阮梨正在和紫玉站在一家糕点铺前等着老板装点,谁料阮梨的手一下被拉住。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阮梨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来人是沈司晨。 “沈司晨,你怎么来了?” 自从昨天她问过他之后,她虽然心下生气,但她知道清水领在沈思辰的身上,她不能跟他置气,否则又会拉长战线。 “我想去找你。” “祁天盛宴不是快了吗?你不应该很忙吗?” “我跟皇上特地请了个假,哄你最重要。” “沈司晨,昨天我说是那么说,但是我没有生气。” 阮梨转过头,叹了口气,违背着自己的本心说。 “不,阮阮,既然我惹到了你,不管你有没。有不开心,我都应该为自己反思。” 沈司晨反应极快,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 阮梨听见他的话,也不再说话,待老板把那些糕点装好后,沈司晨很有眼力见地拿起了那些吃的。 紫玉和阮梨在前面看东西,他就自觉地跟在她们后面付钱提东西。 毕竟现在阮梨心情不是很好,说不准还在生他的气,他可不能走在阮梨的旁边,生怕自己又不小心惹到了她。 而此时皇宫里面的皇后宫殿。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皇后在宫殿里到处砸东西,地上跪着地狱门的大长老和一众宫人,他们跪在冰冷的地上,地上全是被皇后打碎的陶瓷片,他们稍微动一下就会被陶瓷片割伤。 “六个地狱门的精英,整整六个,这下好了,不仅她人没死成,六个精英倒死了。这么没用,我养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什么用!” “尊主……尊主息怒啊。” 不错,沈青菱正是地狱门的幕后掌权人,当年她一手建立了地狱门,虽然她不像阮九歌一样会武功,但是她还是一意孤行地创建了地狱门,一直作为幕后掌权人,将地狱门发展至此。 “息怒?别跟我说什么息怒!连一个女子都杀不成,你说,我花那么多银子养你们,白养的?六个杀手榜上前二十的人,竟然杀不掉一个女子。” “回,回尊主,那个女……子极有可能是第一杀手紫阮。” 听见这话,沈青菱终于停止了自己手上摔东西的动作,迅速走到了那个长老的面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尊主,我之后去现场探查了一番,我在那儿找到了些许萤舞针,那是天下第一杀手紫阮的武器。” 仍然颤抖着,大长老把他在现场找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如实禀告。 “紫阮,紫阮……” 皇后的嘴里念念有词着这些话,突然一下就哈哈大笑。 阮九歌,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京都中人人都说,阮九歌生了个傻女儿,直至被接回来的时候才恢复了神智。 人人都说,恢复神智后阿阮聪明绝顶,根本就看不出傻过的痕迹。 哪里是看不出,分明就是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傻过。 驭魂堂是当初阮九歌一手建立的,阮九歌去世后,驭魂堂逐渐消失在江湖之中。谁不知道,紫阮是第一天才,五岁的时候便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年纪轻轻便踩着无数先辈的白骨名震江湖,六岁的时候成为杀手榜上第一名,七八岁的时候更是凭一人灭了整个天下第一的门派,至此名声大噪。 在十岁的时候接管了驭魂堂,并带领驭魂堂在半年时间内再创辉煌。后来,紫阮成了无人可超越的神,更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无人敢挑战紫阮,无人敢招惹驭魂堂。就连地狱门,做事都要顾及驭魂堂,若非必要,他们从不敢和驭魂堂正面抗争,除了几年前那次刺杀云城云世子。 如果说,紫阮就是那个阿阮,那么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 意思就是说,之前她还在莲花村的时候,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而她更是趁着回京都的契机,趁机开了大号。 “哈哈哈哈哈。” 沈青菱大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宫殿,其他的所有人匍匐在地上,仍然不敢说话。 阮九歌啊阮九歌,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你更是骗过了所有人。不过说来也是,当初被视为传奇的你和九五至尊的轩辕宸怎么可能生出个傻女儿。 不过说来,这可是个惊喜呢。 没想到,那个孬种竟然是驭魂堂堂主,如今她来到京都,摆明了是要调查当年的事情,手刃仇人。 而如今,她弟弟的未婚妻竟然就是她,她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日夜想要复仇的仇人竟然会是自己爱的人的姐姐。 也不知道,到时候她会怎么样抉择呢,可真是,令人期待。 “行了,大长老,你先下去吧,地狱门就先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等着我的指令再行动,先好好恢复元气,那个老太太那儿也不要管了。” 沈青菱不再是刚刚的暴戾模样,又恢复成了之前端正娴雅的那一副皇后作派。 她轻轻地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长舒了一口气。 十几年前那个孬种的母亲没能赢过她,那个孬种居然还想赢过她。 她一下就想到了阮梨身边的紫玉,还有紫玉的那个姐姐,如今在沈府柴房待着的红月。 看来,她要好好地为阮九歌的后人准备一份大礼了呢,也不知道阮九歌在天上看着,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第四十七章 红月受伤了? 沈司晨一直跟在阮梨的身后,把她送进了谢家还不肯走。 “你还不走吗?” 阮梨抬眼,声音中带着询问。 “我想把阮阮送到,不然我不放心。” 沈司晨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阮梨淡淡地“嗯”了一声。 “哟,阿阮这是还舍得回来啊?” 谢若薇早就准备好带人围堵,一听到下人通报,直接气冲冲地带着一众丫鬟冲了出来,挡在谢家的大门门前。 “司晨哥哥,你怎么来了?” 看见沈司晨,谢若薇一愣,刚刚还气势逼人的样子瞬间就就变成了一副娇滴滴的大小姐模样。 “看不到?” 沈司晨朝着谢若薇扬了扬自己手上提着的东西,也不想跟她多说。 看见那么多东西,谢若薇眼睛直看得发红。 这农村来的贱蹄子,到处勾引男人,勾引完云世子,又立马去勾引司晨哥哥,到底安的什么心。 “噢,这样啊,我本来还以为今天姐姐是跟云世子一起出去的,自然是云世子送她回来,可我不曾想到,会是司晨哥哥。” 谢若薇故意把云世子三个字加重了语调,阮梨看了一眼对面的谢若薇,自然知道谢若薇心里什么心思。 不就是想让沈司晨误会她,挑拨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吗。 沈司晨也没让她失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身后的阿南,一只手霸道地揽过阮梨的肩。 “我的未婚妻自然由我来送。” 听到沈司晨的话,谢若薇气得有些炸,开始口不择言。 “就算是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就算她上赶着勾引别的奸夫,你也要她做你的未婚妻吗?” 谢若薇指着阮梨道,阮梨也不恼,只是伸出手打掉谢若薇指着的手。 “别用手指着我,小时候被狗这样对待过,有阴影。还有,我和男人不清不楚?你搞清楚事情真相了吗就在这儿说,还有,你倒是想跟男人不清不楚,但你想的那些男人看得上你吗?真的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谢若薇一时之间被她这通话说得没有缓过神来,扶着她的丫鬟手上感觉到一阵吃痛。 “你……你……我好歹是谢家小姐。”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还有脸自称是谢家小姐,我要是走出去说我有一个妹妹是谢家小姐,我以前也是谢家小姐,我都不好意思。” 阮梨双手抱胸,一步一步走近谢若薇。 “我谢家好歹是相国府……” “相国府又如何,这朝堂之上,又不止他谢桦一个相国。” 阮梨今日是铁定好好教训谢若薇一顿,污蔑她,说她不可以,说她哥哥们更不可以。 “谢若薇,不要以为别人给你一个眼神就该跟你在一起,你不如自己看看自己的那副嘴脸,还有,别拿你谢家小姐的身份到处显摆,天大地大,有的是人比你更金贵。” 谢若薇被阮梨说得哑口无言,现下自然知道自己理亏,也不说话。 “还麻烦,谢小姐让让。” 是,这庭院挺大的,但她偏要带着沈司晨从谢若薇身边经过。 “谢小姐,我的未婚妻还轮不到其他人来编排,更莫说一个小小的你了。” 沈司晨冰冷的话语传入谢若薇的耳中,谢若薇气得把自己手上的丝怕一下扔到了地上。 “贱人!” 她咬牙切齿地从嘴巴里蹦出这两个字,然而,终究是不敢太大声。 另一边的沈司晨和阮梨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要走到阮梨的院子里了,沈司晨和阮梨仍然没有说话。 阮梨知道,他在吃醋,但又不好说出来,所以就在这里自己憋着。 “沈司晨。” 她停了下来,沈司晨却像是没注意到她停下来了一样,继续往前面走着。 “沈司晨。” 她又叫了一声,沈司晨停住了脚步,却仍然没有转身。 “沈司晨。” 她最后叫了一声,这一次,沈司晨转过身了,抬起头不安地看着她。 “阮阮……” 沈司晨刚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一副纠结的样子,似乎像是在纠结他到底该不该说。 “沈司晨,你要说什么你便说。” 阮梨看见沈司晨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叹了一口气,主动向他走了过去。 说实话,有时候,他挺让她心疼的。 “阮阮……刚刚谢若薇说的那个云世子是谁啊?” 沈司晨看着对面的阮梨,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云世子?她说的是云城云世子云轩,今早他有事情来谢家找谢若薇,结果当时我在场,我们俩许久没见了,当时突然见到自然是极其欢喜的。” “朋友?” 阮梨说了那么多,沈司晨好像就抓住了一个词。 “嗯。”阮梨点了点头,“就是之前那个云神医,我和她认识以后,我便认识了云王第三子云简,之后通过云简认识了云轩他们,所以我才会认识云轩的。我和他们都好久没有见过了,所以今天和云轩再遇到,就出去跟他聊了一下。” “这样啊。” 沈司晨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但心里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忧。 “对,就是这样,司晨,无论什么事情,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原因。” 听见阮梨的话,沈司晨愣了一下,露出一抹笑容:“好。” 她话里话外,还是在计较清水令的事情,只是,他真的不能给她,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阮阮再卷入那样危险的漩涡之中。 如果有一天清水令要出世,他也希望是在他的手中出世,希望他成为想要抢夺的人的争强中心而不是他的阮阮。 他的阮阮,应该永远快乐,他也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 哪怕她会怪他,会怨他,只要她快乐,那便足矣。 伺候完自家小姐歇息后,紫玉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就在她准备睡下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她皱了皱眉:“谁啊?” 这个时候她家小姐已经睡下了,绝对不可能是她家小姐,那这么晚了,会是谁? “姑娘,快开门,不然你姐姐突然晕倒了!” 外面敲门的人急促地说着,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姐姐?她姐姐不是在沈府的吗?但是,其他人没有必要来骗她,更何况她和她姐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 抱着这样的想法,紫玉立即给那人开了门。 “紫玉姑娘,你可算给我开门了,你姐姐在干活的时候,突然陷入了昏厥。” 听着对面那人的话,紫玉咬了咬牙,说:“是她先不认我这个妹妹的,现在来找我,关我什么事?” 说完,她就要狠心地把门关上。 就在那时,那人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紫玉姑娘,先别着急,这个给你,这个是你姐姐让我带给你的。” 看着那人递过来的糖葫芦,她的眼眶中有些许的水汽。 小时候,她和姐姐逃荒的时候,看到其他孩子都有糖葫芦吃,就她没有,她就拉一拉自家姐姐的衣角,吵着找自己姐姐要糖葫芦。 ,但那时候的她们哪有多余的钱去买这个糖葫芦,她姐姐只能哄着她:“乖,等我们长大了,姐姐就给你买糖葫芦吃。” 她脆生生地说了句:“好。” 可是造化弄人,后来她和她的姐姐却形同陌路,她也一直没能吃上姐姐承诺的那一根糖葫芦。 如今,她倒是看见了,可是,她的姐姐还是那个姐姐吗? 她没有过多地思考,将糖葫芦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中,抬起头对那个宫女说:“我跟你去。” 然而,她却没有想过,这个丫鬟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入谢府,又怎么可能会是等闲之辈。 她跟着那个丫鬟到了沈府,从沈府后门绕了进去,来到了柴房。 她一进柴门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红月。 “姐姐!” 紫玉急忙跑了过去,将红月扶了起来。 “紫……玉……” 红月听见她的声音,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她颤抖着握住了紫玉的手。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紫玉在那儿大哭着,心里那些对红月的隔阂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紫玉……不要哭,今日我这样,全是我罪有应得,紫玉,你不要为我伤心,以前都是姐姐的错,你原谅……姐姐……好不好?” “好,好,好。”紫玉连连点头,生怕她姐姐下一秒就昏睡过去了,“姐姐,以前的事 我都忘记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好……紫玉的话,姐姐都答应。” “紫玉,糖葫芦,糖葫芦……” 红月突然一下激动起来,双手摸寻着什么。 “姐姐,在这儿。” 紫玉一下就明白了红月的意思,连忙把糖葫芦递给了红月,红月斜着拿过糖葫芦,一只手拿着,一只手从糖葫芦的底面滑过,双手拿着糖葫芦,似是看着模模糊糊的,糖葫芦的串签竟然扎进了紫玉的大指拇盖。 那一瞬间,紫玉很痛,但她没有收回手,害怕伤了红月的心,就那样受着,好在红月很快就把糖葫芦拿开了。 紫玉就这样在红月的注视下吃下了那串糖葫芦。 就在她吃下那串糖葫芦后,红月脸上的疼痛好像缓和了很多,自己缓慢地站了起来:“紫玉,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休息。” 就在那一瞬间,紫玉感觉红月又是之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姐姐了。 她十分不解,但却无可奈何:“好吧,姐姐,你好好休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之后再来问你。” “嗯。” 待紫玉走后,旁边的丫鬟才上前问红月:“主子,你妹妹也太好骗了吧。” 不错,红月根本就没有受伤,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 第四十八章 阮梨出事了 或许紫玉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她去找她姐姐的事情会对阮梨造成多大的影响。 第二日早晨,紫玉懵懵懂懂地起床,准备前去侍奉自家小姐,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左手指甲盖里面有些粉末状的东西,但她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 她用冷水洗漱了一番后,就前去服侍自家小姐了。 从厨房里给自家小姐端了一些吃的过去,害怕白粥淌出来,她就用左手托住了碗。 “小姐,吃东西了。” “好。” 听到紫玉的声音,阮梨便起身下了床。 待把碗给自家小姐放在桌子上后,紫玉却突然发现,自己手指甲盖里的白色粉末状不见了。 她也没有在意,想着或许在哪儿就蹭掉了。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白粥吃着格外的香,阮梨不禁多吃了几口。 待她吃完了以后,紫玉便把碗都给收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气血上涌,阮梨喉咙一阵腥痛,大口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 她突然反应过来是那碗白粥的问题。 她启用体内的内力想要压下这股感觉,却发现根本使用不了内力,反而遭到反噬。 她不死心,蓄力再启用了一次,谁料这次她竟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刚刚收拾完回来的紫玉看见倒在地上的地上,立马高喊着“来人啊。” 随即,便来了几个丫鬟,她们帮助紫玉把阮梨抱上了床。 紫玉立马叫另外的丫鬟去沈府递信,自己则在床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家小姐。 另一边的沈府,沈司晨正看着清水令发神 听到下人前来通传:“少将军,谢府的人前来求见。” 沈司晨见下人通报的来的人不是紫玉,以为又是谢桦和谢老太太想要请他过去,他连忙挥了挥手,看都没看下人,说了一句:“不去。” 那个丫鬟听到回复了以后,只是一阵惊讶,如实禀告了紫玉。 紫玉得到回复,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自家少将军这是不打算管自家小姐了吗?她该怎么办。 她看着床上睡着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的小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对了,云世子云轩! 小姐之前跟她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云世子云轩,可她现在去哪儿找云世子啊。 火光电石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人,急忙叫身边的丫鬟守着自家小姐,什么也顾不得的冲了出去。 她来到了福兴客栈,直接找到了福兴客栈的掌柜,她十分着急,连带着说话也说得含糊其辞的,掌柜有些听不清。 掌柜认得她,有些时候和云逸在一起。 所以,掌柜连忙上去把云逸叫了下来。 “小丫头,怎么了。” 见到紫玉那么着急,云逸有些收住了自己吊儿郎当的神情,然而,脸上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拨动着桌上的珠算盘。 “云……云逸,事情不好了。” 见到云逸,紫玉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泪水珠子接连不断地落下来。 云逸看见她哭了,有些懵,他虽然是个情场浪子,但一向看不得女子哭,更不会哄,还是以前他转身就走了,但现在他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 “怎,怎么了?” “云逸,我家小姐……她……她晕倒了。” 她的声音仍然带着哭腔,然而这下云逸听懂了,神色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小丫头,你等我一会儿,” 立马顾不得紫玉,转身便跑上了楼,全然不见了平时风姿绰约的多情样子。 “大哥,三哥,不好了!” 他直接冲进了云简的房间,此时两人正在云简的房间里下棋,云简看了一眼冒冒失失的云逸,把手上的黑子放入了棋盘,一脸淡然地说 “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我和大哥都教了你多少次了,要稳重。” “稳重不了啊,刚刚小丫头来说,小七,小七她晕倒了!” 听见他的话,云简和云轩的脸上也没有了开始的淡然,云间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打翻了已经下了一半的棋盘。 “走!” 还是云轩比较稳重,拿起旁边的披风一把披上,带着云简和云逸便下了楼。 “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 掌柜看见三个人下来了,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一个丫鬟而已,竟然能让三个工资如此慌张地同框。 云轩三人也没有应答,只是径直走向了紫玉。 紫玉抬起头,看见云轩三人皆是一愣,或许是在自家小姐身边待久了,在他们的身上她也感受不到了那要命的威压。 “姑娘,走吧,等会儿在路上麻烦你给我们说说详细情况” “好。” 紫玉点了点头,带着他们三人走了,一路上给他们说着今天早上的情形。 “沈司晨呢?你去请过他了吗?” 云轩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眼神里闪过阴鸷的表情。 “请……请了,但是少将军可能在忙,没有来。” 紫玉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另外三人还是无比清晰地听清楚了。 “这沈司晨!没能好好保护小七不说,小七都躺在床上了,他都不在身边,要这未婚夫有什么用!” 云逸听了这话,很是生气,恨不得将沈司晨千刀万剐了。 小七……紫玉很是疑惑,小七说的是她家小姐吗?自家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总感觉面前的三位公子十分紧张她家小姐,真的只是朋友吗? “这沈司晨……算了,本来也没有指望他能给小七什么,小七自己心里也有数,但沈司晨和她绝对没有可能。” 云轩冷冷地说出这句话,话里充满了对沈司晨的不满,对这桩婚事的不同意。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等会儿我去看了小七再说。” 云简出声了。 “我的小七,我们捧在手心上的小七,我们都不舍得让她受伤害。” 就这样,四人坐着马车到了谢府。 “请问其他两位公子是?” 谢府守门的下人看见如此贵气的马车和三个如此矜贵的人,认出了为首的云世子,立马迎了上来,连旁边的紫玉都没有注意到。 “滚。” 云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三人继续向前走,嘴里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三位公子等一下下,好歹让我进去通传一声。” 那个下人见三人浑身的气势,知道他们是大人物,也不敢拦下他们,但他转头看见身后的紫玉,还是问了出来。 “你再多说一句,要是她的主人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打了一个喷嚏,咳嗽了一声,我们都要你谢府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云逸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指了指紫玉,示意紫玉把云简带走了。 “不敢不敢……” 那个下人吓得出了一身汗,急忙出声,待到几人走了之后,才心有余悸地让前去通传。 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阮梨的房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阮梨,他们一脸的心痛,云简更是一脸沉重的摸阮梨的脉搏。 “怎么回事,小七中毒了现在体内有一股力量压制着她的内力,她极有可能是遭到了反噬,但是这毒逐渐在渗入她的五脏六腑。但是,这种毒我也没见过,我更探查不出来这药的成分,。” 云简的面色极其凝重,屋子里更是被极低的气压笼罩着,让人在这样炎热的季节里不寒而栗。 “大哥,四弟,你们所有人都先出去,我现在先帮小七压制住毒性,先让她醒过来再说。” 云轩和云逸点了点头,遣散了所有人,等在阮梨房间外面。 而就在这时,沈司晨和谢府一众人赶了过来。 就在那个丫鬟通传后不久,阿南来报紫玉去找了秘密住在福兴客栈里的云世子,云世子带着他的两个弟弟火急火燎地赶往了谢府。 沈司晨听说这个消息后,便反应过来最开始的丫鬟是因为阮梨才来找的他。 直觉告诉他,阮梨有事情。 他连忙带着人来到了谢府,遇上了谢府一众来看阮梨的人。 他们一路无言地来找了阮梨的院子,看见了站在房间外面的众人。 云逸看见沈司晨,抡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站在旁边的云轩这一次也没有阻拦,冷眼看着沈司晨。 沈司晨看见迎面而来的云逸,也没有躲,硬生生挨下了云逸的拳头,被打得退了两步。 “你谁你啊,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这是沈家嫡子,少年将军沈司晨。” 谢若薇看见这个不认识的人打了沈司晨,心疼地上前。 “别多管闲事。” 沈司晨却丝毫不领情,谢若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他不是。 能在云轩身边的,还穿着和云轩一样的蜀锦绸缎。云王有六子,云轩旁边站着的多半是云王其他的儿子。 “沈家嫡子又如何?我告诉你,哪怕今天站在这里的是皇上,我,照样打。” 云逸的脸上全是狂妄和不屑。 谢府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谢家老太太和谢桦很快便认出了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 然而,谢若薇却还是没有眼力见:“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脸说这句话?” “我,云逸,云王第四子。” 沈司晨的眼神变了一下,知道云王六子的便知道云王六子各个不凡,第四子云逸是天下第一毒师,擅长制香和制毒。 “沈司晨,我告诉你,要是今天阿阮出了什么事情,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谢家。” 云逸丢出了这句话,不想再看到这群人,背过了身。 “如果阿阮有事,你们,谁也逃不掉。” 云轩也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不用你们说,我自己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沈司晨坚定的声音说了出来,云逸也只是冷哼了一声。 第四十九章 京都这下可惨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等在房间外面,气氛很是凝重,尤其是沈司晨和云轩两人活像一座冰雕。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阮梨房间的门打开了,沈司晨一看见门打开了,立马走了进去,全然没有了平时的矜贵,脸上更是写满了担心。随后,云轩和云逸也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大哥,我已经帮小……阿阮暂时住了体内的毒,防止毒素蔓延,现在我们就等阿阮醒过来了。但是,她身上的毒十分诡异,等阿阮起来看她自己的感觉如何。” 云简满脸写满了担心,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沈司晨。 听着云简他们口中亲昵的称呼,沈司晨有些不高兴,但是看见躺在床上的阮梨,他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不舒服。 “阮阮她为什么会中毒?” 他皱着眉问了问,眼神里满是冷冽。 “沈司晨,这不该问你吗?没保护好阿阮让她中毒,甚至还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云逸看着他这副样子,一脸的不屑。 “我,对不起……我当时以为是谢家其他人,没想到……” 听到沈司晨的话,谢家其他人的脸上闪过尴尬,万万没想到他们已经被沈司晨嫌弃到这样的地步了。 “哼,借口倒是找得好。” “好了,老四,现在阿阮才是最重要的。” 云逸听见自己的三哥发话了,也不跟沈司晨争辩了,走到了云简的旁边。 看见这样的三人,沈司晨很想问他们和阮梨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的场合实在是不适合问,而且这三人看上去就和他家阮阮关系很好,他不能冒昧地开口。 “咳咳咳……” 没多久,阮梨就慢慢地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四张焦急的脸。 “你们……都来了啊。” 她的声音极其虚弱,眼前也还是朦朦胧胧的,有点儿晕眩。 “阿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简温和掺杂着担忧的声音传过来,他伸手将阮梨扶了起来。 “我现在还是感觉有些晕眩,四哥,我中毒了。” 阮梨毕竟也是个神医,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此时此刻的状态,她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内力被压制了。 “没事,阿阮,我已经帮你把毒素给压制住了。” 云简本来也不想告诉阮梨,但毕竟阮梨也是个神医,他自知瞒不了她,只能实话实说地告诉她。 “沈……云轩,快去查查今天上午有哪些人在那个厨房里碰了那碗白粥。” 她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毒多半很是棘手,否则她三哥不会只帮她压制住。 她想到了那碗白粥,脱口而出便想叫沈司晨,但是她有些怀疑这件事情是沈青菱做的,如果万一查到底查出来是沈青菱,那沈司晨对他这个极其敬爱的长姐该是有多伤心。 然而,她却忘记了此时此刻沈司晨的心情。 沈司晨听见她的话,眼里闪过落寞,他的阮阮……不信任他了…… 云轩听见阮梨的话,瞥了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沈司晨,觉得甚是有趣,够蠢一笑走到了阮梨的身边。 傲气少年将军,原来也会有这样挫败的表情。 “阿阮,你的意思是你的毒来自那碗白粥?” 面对阮梨,云轩总是冷不起来,脸上带着柔情,让不知情的众人都以为这位传言中的云世子对这个农村来的阿阮有意思。 霎时间,沈司晨心中的警铃大作。 “对,云轩,你去查查。” “好。” 云轩点了点头。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害你,等找出来这个人,我要把她千刀万剐,做成我的药人,让他给我试毒。” 云逸一脸气愤地说,他丝毫不会想到他口中的这个人会是谁。 “沈司晨,你先带着谢家其他人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跟他们说。” 阮梨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虚弱地对沈司晨说。 沈司晨起初听到自己的名字,很是高兴,当他听完整句话的时候,落寞爬上了他的脸。 他没有说话,带着谢家人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的云轩,云简和云逸,终究还是把门给关上了。 “大哥,三哥,四哥,你们来了。” 这下三个哥哥同时看到了,她的鼻子一酸,眼眶中有隐隐约约的水汽传来。 纵然她无坚不摧,纵然她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底气,可她也会渴望亲情,而从小到大,这种亲情就只有她的哥哥们给过她,现下看到三个哥哥,自然有些酸涩。 “小七,没事了,哥哥们在,哥哥们陪着你呢。” 云简的眼里写满了心疼,抱着阮梨轻声安慰。 他们的这个妹妹啊,承受了太多,也受了太多的委屈,她如今的强大都是她自己一步步挣来的,她未曾想过靠谁,更未曾想过要放弃以前的事情。 “有你们,真好。” 阮梨轻轻说了一句,在他们三人的陪伴之下,逐渐睡了过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好觉了。 “老四,快,给你的二哥写信,告诉他小七发生的事情,他会知道怎么处理。” 云轩立即转头,对云逸说。 “大哥,不用你说,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给二哥写了,估计二哥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他的二哥云陵是天下第一商人,是富商协会的会长,不仅掌握着整个云城的经济命脉,更掌握着全天下的经济命脉。 云王六子,各个不凡,所以云王虽只有一人,云城也只有一城,但却像掌握了整个天下。 他二哥一向繁忙,一向不屑于与一些人同流合污,更是随时随地打着一副如意好算盘,就连自家的兄弟也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利益都不会放过,什么都没有他的生意重要。 然而,对于小七,他却忍不住把所有的都给阮梨。 这会儿知道了阮梨昏迷的消息,不管阮梨是怎么了,他都会立马丢下自己手上的活,赶来京都。 云逸还在信里提到了谢家人还有沈司晨的事情,他绝对知道他三哥会感谢什么事情出来。 “京都的经济,是时候该萧条萧条了。” 收到信的云陵也果然如云逸所想,对着他的管家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家管家听见这句话,不自觉地京都捏一把汗。 云王六子,各个护短,也不知道是哪位居然能惹到了六位,怕是承受不住六位的怒火。 云陵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桌子上如山的账单,他也不管了,直接大踏步的走出书房,翻身上马,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京都。 “老三,老四,我们先不要有任何动作,等小七回到云城后我们再动手,以免暴露了小七的身份,打乱她的计划,给她增加麻烦,现下有老二动手就够了,有得京都的人一阵呛了。” 京都的经济萧条,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呢。 而房间外面的谢若薇甚是高兴,恨不得出去买一串鞭炮回来放。 哼,这个贱人如今终于得到了报应,不需要她,自然有人出手帮忙收拾。这个贱人,勾引一个两个还不够,还要三哥四哥,还个个都是身份不凡,相貌绝无仅有的大人物。 “谢家二小姐可真是好心情,在这样的心情下,还能如此高兴,本将军倒是开了眼界。” 沈司晨冷峻的声音传来,她便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沈思辰给看了出来。 她干笑了两声,十分违和地解释:“司晨哥哥,我没有,只是那么多人担心阿阮,我为她感到高兴。” 她当然高兴了,这贱人也有今天。 沈司晨听了她这话却甚是不乐意,然而表面上不露声色:“谢家二小姐,那是自然,毕竟我家阮阮不像你。” 谢若薇听了沈司晨这话,面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本来以为她和沈司晨好歹是差点儿成婚了的关系,沈司晨再怎么样对她还是会有一些感情在的。 “司晨哥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和你好歹曾经差点儿成婚了。” “谢家二小姐,本将军过去的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吧。” 沈思辰一句话竟是直接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她听了这句话,差点儿没气得吐血。 谢家老夫人也实在是不愿意惹恼了沈司晨,得罪了沈家:“薇儿,退下!谁让你这样跟沈将军这样说话的。” 谢老太太有心维护谢家的面子,沈司晨现下只担心阮梨,也无心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多说。 见谢老太太发话了,谢若薇才不甘心地退到了谢老太太的身后。 谢府的膳食都是由一锅盛出来的,由丫鬟们各自去领,既然煮的时候没能下毒,那么就是在端走的路上了,而在紫玉端走的一路上,除了紫玉并没有任何人碰过这个碗,所以,最后的结论竟然是凶手就是紫玉。 很快,这个结果就被告知给了云轩,谢家人和沈司晨也被再一次请进了房间。 在房间里的云逸,云轩还有云简全都面色凝重地看着下面禀告的人,沈司晨的眉越皱越深,阮梨坐在床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云轩三人面色甚是凝重。 第五十章 紫玉被遣送回去了 “紫玉?” 听见来人的禀告,沈司晨皱了皱眉,站着的云逸也是颇为吃惊。 “不,不可能是紫玉。” 云逸出声为紫玉辩护,紫玉是什么心性,他是了解的,紫玉是不可能做出这件事情的。 “云逸公子,可是你说要彻查的,查出来是谁你还维护凶手,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脑子不好使的谢若薇仍然没反应过来云逸是谁,却还想刷一波存在感,此时仍然没有眼色地说。 “谢家二小姐,这里恐怕没有你说话的份。” 听见谢若薇的话,平时一向吊儿郎当的云逸的语气有些冷。 谢若薇还想说什么,被谢桦一把拉住。 “云公子见谅,小女不懂事,还请云公子勿要计较。” “区区谢家,还不值得我计较。” “是,是。” 谢桦卑躬屈膝地弯着腰,连连点头。 “怎么……怎么可能,我不可能会害小姐的啊。” 紫玉听到这样的结果,眼里一下被慌乱填满,她以前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此时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让阿阮来说吧。” 云轩发话了,在场的人也都不敢发声,全都看着阮梨。 “云轩,停止调查吧,既然他们拿一个丫鬟出来挡刀,想必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我们继续查下去查到的也只会是他们想让我们查到的。” 阮梨看着地上的紫玉,摇了摇头,紫玉这丫头性格纯真,性情纯良,要说是紫玉下毒害她,是万般不可能的,除非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紫玉,你起来吧,你过两天就回沈府吧。沈司晨,带紫玉回沈府。” 阮梨的言下之意竟是让不让紫玉伺候了,她不相信紫玉了。 然而,紫玉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小姐,是小姐重用了紫玉,也是小姐给我赎了身,小姐于我而言,是再造父母,我怎么不可能给小姐下毒啊。” 紫玉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额头磕在地板上甚是响亮,她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关心和爱,若不是小姐,她现在都还只是个沈府普普通通的洒扫丫鬟。 “紫玉,我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但既然你让我中了毒,那么你就相当于背叛了我。你跟了我这么久,就应该知道,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阮梨摇了摇头,把头转了过去,没有看紫玉。 “可是……小姐,我真的没有啊……” 见阮梨实在没有反应,紫玉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云逸。 云逸看见紫玉的目光,饶是他再相信她,再怜惜她,他也知道阮梨这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而他不能打乱了她的理由,更不能打乱了她的计划。 “行了,紫玉,你知道的,我这里,容不下背叛的人。” 见紫玉这副样子,她也实在是不忍心再出言伤害紫玉,继续道:“紫玉,你回沈府以后,好好想想你昨天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紫玉知道阮梨的性子,也知道现如今没有任能帮她说话了,只是答了一句:“是。”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很多人的脸,那些脸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突然想到了红月。 是红月吗? 她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知道这碗白粥和她多半脱不了干系,放弃挣扎,任由沈司晨带着她回沈府了。 沈司晨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在房间里面的云轩,云逸和云简,他们三人只是关心着阮梨,没有任何的逾越之举。 他也便放心了。 “小七,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了啊,总感觉那个丫头很是伤心的样子。” 云逸还是没能忘了紫玉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的时候,开口问阮梨。 “四哥,这件事情我自有算计,紫玉她心性纯良,与我相处了那么久,我会不知道吗?她现在被我遣回沈府肯定要遭受其他丫鬟的欺负,但是自然有我的用意。”她看了看自家四哥,又继续道,“这件事情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心,但既然她酿成了这样的结果,她总归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什么代价,她总不能一直都在别人的庇护之下。” 云逸听完了阮梨的话,自然知道阮梨要干什么了,也不再说话。 照阮梨的话,紫玉回去了果然过得并不好。 她一回到沈府,沈司晨便没有管她了,让她继续做着以前的事情。 那些丫鬟看到她回来了,自然是嘲笑一通。 像这种被人家要了去的丫鬟,除非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才会被别人退回来。 当初,紫玉被阮梨要走的时候,她们都说,紫玉这丫头,好大的福气,就这样就被沈家未来的少夫人要了去。 那时候,阮梨甚至找沈皇后要来了紫玉的卖身契,当时这件事情很快就在这些奴婢之间传开了,她们都很是羡慕紫玉有这样的运气但也有不少人一直在旁边拈酸吃醋。 这下,那些人可不是找到机会了。 紫玉承受着来自周围人嘲笑的目光,进了自己昨晚来过的柴房,却发现自己服侍了自家小姐那么久连在柴房要干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里,她家小姐让自己跟了她以后,自己就没有做过多少粗活重活了。 “哟,这不是紫玉妹妹吗?怎么,这是犯了什么错,少夫人要将你遣送回来。” 一群丫鬟进了柴房,紫玉看了一眼,是以前老是欺负她的那群丫鬟。 跟了阮梨那么久,多少有了点儿阮梨身上的味道。 她没有搭理,拿起了旁边的扫帚。 “喂,跟你说话呢。紫玉妹妹,怎么,跟了未来的少夫人这么久,就忘了自己的本来样子?现在,你是被遣返回来的丫鬟,跟我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紫玉仍旧没有搭理,那个为首的丫鬟显然有些火气。 那个丫鬟一把抢过紫玉手上的扫帚,好笑地说:“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洒扫丫头,在这儿跟我们摆什么架子,给我拿来吧你。” 紫玉看见这副模样,犹犹豫豫地想要继续忍下来。 这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阮梨的模样。 如果是自家小姐,肯定不会忍下这口气吧。 于是,一股心底的力量涌了上来,她一把把扫帚抢了回来:“不管怎么样,至少我被我家小姐要了去,而你们,还是只能待在这儿。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只能一直待在这儿,走不出去,现在我知道了。” 她把扫帚轻轻放下,继续道:“不是因为你们不想攀高枝,而是因为高枝也看不上你们。” “你!” 为首的丫鬟有些恼怒,冲上去就想给紫玉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都围在这里面干什么呢。” 这时候,红月走了进来。 红月是沈府的总管丫鬟,有些年龄比较长的丫鬟是知道红月和紫玉的关系的,有些丫鬟也是因为看不惯红月才会偷偷在私底下欺负紫玉的。现下这情况,这些丫鬟见她来了自然害怕。 谁料,紫玉看见这样的红月,气得牙痒痒,心里有千百个为什么想要问她。 许是看出了紫玉内心的想法,红月转头让那些丫鬟下去了。 那些丫鬟听见这句话巴不得立即走开,很快便出去完了,只留了紫玉和红月。 红月知道紫玉想问她,她转过身过去把柴房门关上,就在她关门的一瞬间,紫玉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一路上,她想到了阮梨那时候的话,想了一下自己昨天见到的人,饶是她再不聪明,她也猜到点儿什么。 她一天下来,见到的人不多,一直都是那些,如果想通过她害自家小姐,那么早就害了,然而有一个人,没有。 那便是红月,并且红月让人来找她的时候,还带了一串糖葫芦,红月知道,只要她看到那串糖葫芦,一定会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便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一趟的。而就是这一趟,她趁机把毒藏在了自己身上。 红月关门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把门给关上了:“紫玉,我当然是为了我们俩能活下去啊。” “红月,为了我们俩活下去?所以你就要牺牲别人,甚至是利用我去伤害对我那么好的人,伤害我视为亲人的人。” “什么亲人?紫玉,你的亲人只有我一个,也只有我才是真真正正为你好。” “红月,我要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把毒藏在我身上的。” 想了一路,紫玉都没能想出来是什么时候红月把毒藏在她身上的。 “自然是那串糖葫芦啊。” 听见红月的话,紫玉突然明白了,就是红月昨晚拿糖葫芦的时候,那串糖葫芦的下面进了她的指甲,让她的指甲里面有了那些白色粉末。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家小姐服用了,万一到时候我误食了呢。” 是啊,这就是她的姐姐,利用她的时候甚至没有想过她会不会误食而亡。 “紫玉,我太了解你了,你不用热水洗漱,早饭更是不会服用。那粉末,一旦遇见热气,便会自动从指甲里面出来。” 紫玉愣住了。 对,不错,因为小时候受了苦,所以她一直习惯了用冷水洗漱,而不会用热水,一天甚至只吃两顿。 她没想到,终究是她的心软害了自家小姐。 第五十一章 她的二哥云商 “所以,你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利用。” 紫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红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这个姐姐像是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但她没有察觉到,总是傻傻地以为,总有一天,她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情谊。 “亲妹妹又如何?你还不是照样跟我站在相反的方向。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可帮我解决掉了一件大事。” 红月转过身,对着紫玉一笑,脸上全是轻蔑。 “所以,红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妹妹,我当然是不想再受苦了啊,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不懂得变通,你要是跟姐姐站在一边,不好吗?” “和你站在一边?你开什么玩笑。” 紫玉的脸上闪过复杂,似乎是很不想和红月站在一边。 “我的傻妹妹,和我站在一起,你看看,我如今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想吃糖葫芦便吃糖葫芦,更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东奔西走,疲于奔命。”红月逐渐走近紫玉,“我的好妹妹,跟我一起吧,我们一起获得更多的荣华富贵,你也不用买串糖葫芦都犹犹豫豫,我们再也不用小时候那样了,不好吗?” 红月的话让紫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于是,红月趁机抓住这个机会继续说:“妹妹,你那个原主子现在中了毒,哪怕是第一神医药王谷全体出动也不可能解了她身上的毒,跟着她已经没有前途了,不要再犹豫了,我身后的那位主子可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相信我,我身后的那个主子只会让你的后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只要你能够帮她把事情办好。” “既然要我为那个人办事,总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吧,我也好思量思量。” 然而,在对待这件事情上,红月却很是谨慎,上前帮紫玉理了理衣领:“我的好妹妹,这个我可不能说,等你啊,哪天任务做得出色了,能让那一位足够信任了,你便能见到那位主子了。” 看着这样的红月,紫玉也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张了张嘴:“我考虑考虑吧。” “妹妹考虑考虑也好,也不用那么急着做决定,我们啊,等你的答复。” 红月轻轻拍了拍紫玉的肩膀,大笑着离开了。 空荡荡的柴房里,只留下了留在原地的紫玉。 她家小姐对她那么好,她真的要背叛她家小姐吗?可是,她家小姐都这样对待她了,差不多就是放弃她了,她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 而另一边沈司晨将紫玉接回来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盘桂花糕,又想起了他和阮梨初见的时候。 他相信,她是把云轩他们当朋友的,但是看她和云轩他们的相处状态,他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变得不像是那个骄傲的少年郎了呢。 ————————————☆———————————— “大哥,三哥,四哥,你们这次来了什么时候离开啊,祁天盛宴吗?” 阮梨接过云轩手上的白粥,询问着他们。 “我们啊,多半都得祁天盛宴过后了。”云简温柔地看着阮梨,又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坐着的云轩,带着笑继续道,“但是大哥啊,可能得留在岳城咯。” “嗯?难不成是母妃又催婚了。” 她这大哥,在那个女子死后,给他送再多美人他也无动于衷,云城有不少达官显贵都想把自家女儿送进云王府,可谁料她大哥真是谁都看不上,她母妃每每催婚,他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见实在是催不动她大哥,她母妃又极想抱孙子,无奈之下,只能去催她其他的哥哥们,谁知道每次她母妃催她的那些哥哥们的时候,她的那些哥哥们都说大哥都没找,他们找算什么回事,说得那是一个理直气壮。见谁都说不定,她母妃又回去催她大哥。 “是啊,母妃还说,今年大哥来岳城看看你之外,还必须给她找个媳妇回去,否则啊,就让大哥别回云城了。你大哥倒是想不回去,谁料母妃把他的那间书房给锁了。” 阮梨听到这儿,有些哭笑不得,他这大哥,那间书房可是他的宝。 自那个女子过世后,她大哥把有关那个女子的东西全部都收集到了一起堆放在那个书房,他不许任何人进那个书房,却对他这个母妃没有办法,他母妃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会拿那个书房来说事情。 “这样啊,那大哥岂不是要待岳城待好久了。” 阮梨眨了眨眼,倒不是她对她大哥没有信心,只是她这个大哥眼光的确高,心里还有个放不下的人。 “你啊,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我自有打算,倒是你,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阮梨嘟了嘟嘴,很是不赞同云轩的话。 “就是啊,小七,这个沈司晨你让我们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听了云逸的话,云轩没有过多的反应,他是知道阮梨的真实想法的。 “哎呀,四哥,我自己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就好,四哥啊,就怕你心里没数。” “老四,不是说已经给老二写信了吗?这老二,速度好像不太行了啊。” “什么?二哥要来?” 听到自家二哥要来,阮梨高兴得像是个孩子,她可喜欢她二哥了,虽然她很有很有钱,但是谁也不会不喜欢一个行走的钞票机啊。 “是啊,当今天早上你出事的消息我们一得到以后,你四哥就写信通知他了,现在啊,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只希望你二哥这次啊,不要再跑死那么多匹马了。” 云简无奈地摇了摇头,几人相视一笑,阮梨更是想起来那一次就好笑。 那一次也是她,小时候她训练的时候受了重伤,她二哥哥那时候也是在外地学习做生意。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丢下手中的账本,管账目不学了,做生意不做了,连忙骑马赶回云城,途中累死了好几匹马。 这几匹马中,还有一两匹马是云王赠送给他的宝马,本以为他这个爱财如命的不像他五哥一样,以为他能好好珍惜,却不成想他一下把那两匹宝马全都给跑得筋疲力尽。宝马都是有脾气的,哪受得了这冤枉气,趁他一个不注意就跑开了。 当云王知道他把那两匹好马给跑走了以后,差点儿没气得吐血,一口气没顺上来,一直捶胸顿足地叫着:“逆子啊,逆子!” “父王这次应该没有再给二哥哥什么宝马了吧。” “那次之后,父王啊,可再也不敢给你二哥哥宝马了。”何止是她二哥哥云商,她父王后来哪一个儿子都不肯给自己的宝马了。 三个相视一笑。 “等等,五哥哥,你们应该没有告诉他吧?” 突然想到了自家三哥哥那毛毛躁躁的性格,阮梨不禁感到一阵害怕,她五哥哥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但是就是极其宠她。要是听到她磕了碰了,绝对提着刀就冲来京都。 “没有,我们就只告诉了你二哥哥。” 听到这儿,阮梨就明白了什么,给了一个眼神给云轩。 “该出手时就出手。” 云轩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话,替阮梨轻轻地拉了拉盖着的被子。 听到这句话,阮梨笑了笑,真不愧是她的哥哥们,这件事情既然只叫了二哥哥,那么看来,这京都的经济怕是要萧条一阵子了。 不知道,那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后能怎么办呢? 那位皇后就算是知道这些事情是云王六子做的又能怎么样,云城云王,不是她一个顶着所谓皇后的头衔和权力就能撼动丝毫的。 云王六子,她一个区区皇后,不敢动,更动不起。 而这位皇后哪儿能知道这些事情,她更不会知道阮梨就是传说中那位如骄阳般耀眼的天之骄女——云安郡主云阮梨。 这时候的皇后,她正高高在上地坐在宫殿主位上,轻轻地浮动茶杯中浮动着的茶叶,悠闲自在地听着下人的禀告。 “娘娘,红月传来消息,事情已经办妥,那个阿阮已经无法再使用内力。” 沈青菱的心腹周嬷嬷跪在地上禀告,周嬷嬷知道沈青菱的许多事情,并且一直以来都是沈青菱的得力助手,颇受沈青菱重用,一直以来在皇宫外帮沈青菱办事的是红月,而周嬷嬷则帮皇后游走在皇宫之间。 “做得好。告诉红月,只要紫玉愿意归顺本宫,本宫可保她二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她也确实没想到,十几年前,原主顺手捡回来的两个小丫头竟然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帮了她如此大的忙。 不过,此时此刻,比起这个,她更关心若是阮九歌的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此时此刻阮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阮梨从小到大扮猪吃老虎苦练的一身武艺在今日毁于一旦,若是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痛不欲生吧。 那毒,是阮九歌从现代穿越过来以后,按照记忆中的配方研制的一种,此毒无色无味更无重量,能慢慢地逐渐侵蚀掉人的五脏六腑,压制杀手的内力,一旦杀手动用内力那便会遭到内力的反噬,内力越深厚,反噬也会越痛苦。 阮九歌,没想到的,你当初为了自保研制出的毒药今日竟被你的女儿服下了。 第五十二章 武功最差的十五赢了 “十一,注意姿势。” 阮梨坐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闭着眼睛,从旁边装着龙眼的盘子里拿起了一颗果肉很少的龙眼,将那颗小龙眼射了出去。 “哐当”一声,十一手中的剑一下就掉落在地。 众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全都朝十一的方向投来了目光。 自那日十一他们知道了阮梨就是驭魂堂堂主紫阮,阮梨就说过要教他们驭魂堂的功法和心法。即使阮梨遭到暗算暂时失去了武功,但对于武功和心法方面的领悟远远在他们之上。在杀手中,有多少人想求着紫阮能给他们指导指导都求不来。 于是,今日的阮梨好转得差不多了以后,就提出来要教他们功法和心法,指导指导他们,他们哪敢不停,一个二个提着剑抢着就跑过来了。 在听到阮梨的提醒后,十一也发现了自己姿势不对的问题,连忙调整姿势,再试一下,发出的功力确实大了些。 “不管是心法和功法,很多人都会忽视的一点便是姿势,总是认为姿势是没有多少用的。”阮梨仍然闭着眼,往嘴里继续塞了一颗龙眼。 众人点了点头,不料,阮梨说出了一句他们谁也想不到的话。 “接下来,我们就来练习一下基础动作。” “基础动作?” 那十四个暗卫中有人听到了这句话很是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基础动作是他们最基本的动作,是每一个杀手和暗卫都不屑于再去碰的。 不用睁眼她就能想到面前这些暗卫惊讶的表情,阮梨没有解释。 所有的杀手和暗卫都不屑于将基础动作做标准,尤其是在他们上升到新一个境界的时候,他们只会追求更高的武功和心法,而不会回头反复练习基础动作,将标准的基础动作融入自己的武功之中,而新的杀手和暗卫往往急于求成,会快速地练习这些基础动作,从而快速达到下一个境界。无论是新入行的杀手和暗卫,还是入行很久的杀手和暗卫,他们都只会向往和追求更高的武功和心法,很少有人会回头看,去练习那些基础的动作和武功。 见阮梨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解释,暗卫人群中有人有些质疑她,倒不是质疑她的能力和武功,只是怀疑她在戏耍他们,没有想过要好好教他们。 “主上,这些基础动作我们全都会啊,这个也没必要再练吧。” 阿七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大家心中的质疑,开口询问阮梨,想为大家寻得一个答案。 “我说有必要就是有必要,你们练就是了。”她顿了一顿,继续道:“这些基础动作,你们都给我练标准,标准动作给我练十遍及其以上,等我回来再来验收你们的成果。” 她仍然没有解释她的用意,但面前的人毕竟是第一杀手紫阮,那些暗卫们也只能照做了,就权当是给自己长长精神,强身健体吧。 见面前的这些暗卫整齐划一地列了队,阮梨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大家很久都没再练习过那些基础动作了,都显得很是生疏,有些甚至连动作有些什么也忘了。 阮梨皱了皱眉,怪不得这些暗卫怎样都上升不到新的境界,就连最基础的动作都做不标准,难怪他们出招的威力会大大减小,偏偏这些暗卫还不以为然。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阿七身边,阿七的性格大大咧咧,就算她说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顶多会顶两句,但这样的人拿来开刀做示范最好。 她对着阿七的腿一脚踹了下去,虽然她内力被压制住了,但武功还在,再加上她毕竟是有武功基础在的,这一脚自然很是痛。 受了阮梨猝不及防的这一脚,膝盖弯一阵痛传来,阿七的膝盖一下就弯了下去,竟是直接单腿跪了下去,他极其不耐烦地看向后面,就想骂人,一看见是阮梨,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嚅嚅地开了口。 “主上,你踹我干嘛啊?” “你自己看看你练的基础动作是个什么鬼样子,我不踹你我踹谁?” 其实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个鬼样子,甚至大部分人的基础动作都比他做得差,大家都认为这是基础动作,做做样子就行了。 “不是啊,主上啊,我想学习更高级的心法和武功,不是这最简单的基础动作啊。” 阿七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话,阮梨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他们虽然都没有出口附和,但眼里都写满了赞同,当然,除了站在最角落里的一个人。 这时,阮梨眼睛亮了亮,走了过去,走到了十五的面前。 “十五。” 她出声叫了一声十五,十五不知所措地抬起了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得到和阿七一样的待遇。 “你出列,还有阿七。” 不知道阮梨什么想法的阿七和十五听到了她的指令,出列等待着她的指令。 “阿七,你的基础动作很标准啊。” 阮梨看着阿七说,她记得没错的话,十五是这些暗卫里面武功最差的,她的出招动作这些也是最不标准的,怎么这一阵子基础动作居然标准了,并且看得出来,她基础动作的标准度还在慢慢地上升。 显然,她是得到了哪个高人的指点。 “主上,动作标不标准你把我俩叫出来干嘛。” 听了阮梨的话,阿七还是不知道阮梨的用意,开口询问。 “我要你,和十五比一场,就现在,就在这儿。” 阮梨开了口,在场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阮梨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一直以来,阿七都是这群暗卫中武功上乘的,而十五是这群暗卫中武功最差的,他们俩差了一大截,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主上?这怕是不好吧。”听到阮梨的话,阿七也一脸疑惑,但他也明白自己和十五之间的差距,不想让十五难堪,“我觉得我和十五没有必要比,毕竟武功这件事情都是靠自己。” 阮梨听了阿七的话,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转向了十五,轻声询问她:“十五,你想比一比吗?” 十五知道自己和阿七的差距,下意识地就想推脱这个提议。 阮梨大概也猜测到了十五会拒绝,就在十五快要说的时候,她继续出声,道:“十五,要对自己有信心,有些事情,要多去尝试,更要自己学会去争取。” 十五听见了这句话,想到了提点她的云简,不久便转变了内心的想法,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提议。 十五一直以来都是呆呆萌萌的,除了吃还是吃,二十个暗卫却拿她也没办法,再加上她又小,大多数时候任务会照顾一下她,她一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也找不到多少提升自己的机会和方法。 见十五都答应了,阿七也没有什么理由和顾虑再去拒绝,也答应了这个提议。 在场的所有暗卫都认为这场比赛没有可比性,也只是当个新鲜事来看看。 两个人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阿七虽然有心照顾十五,没有使出全力,但攻一直都是他的风格,他步步紧逼,十五却只是闪躲,但阮梨发现,十五的闪避却一直都有着她自己的节奏。 十五的这个风格,怎么这么熟悉……??? “阿七,使出全力,赛场如战场,使出全力才是对你对手最大的尊重。” 阮梨看出了阿七的手下留情,出声吩咐道。 听到阮梨的话,阿七也不再手下留情,使出自己的全部功力,招招狠厉,他的剑不断游走在两人之间,长剑擦过地板,擦出了一点火光电石。 而十五也终于不再闪躲,她灵活地闪避自己的位置,剑在她的手中好似有了生命,像是一条在空气中游动的银蛇,不断挥舞着,不仅挡下了阿七的攻击,甚至在逐渐拆解阿七的招式,阿七被逼得连连后退。十五瞅准时机,一个翻身,就到了阿七的身后,她的剑抵到了阿七的脖子上。 两个人的比试就这样结束了,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这样的结果。 就连阿七也接受不了,他现在……武功退步得这么严重了,竟然连十五都打不过了。 十五更是傻了眼,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赢。 阮梨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起了身:“大家都看到了,十五她胜了。” 并且胜得很漂亮。 “阿七也不必怀疑自己,并不是你退步了,而是十五她进步了,并且进步得很快。” 她刚刚看到了十五的招式,也看到了十五的速度,十五的速度提升得很快,否则阿七不可能躲不过她最后的攻击。 先闪避后出招,先防后攻,出招温和却足以致命,不断拆解对方的招式。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指导十五的应该是她三哥,云简。 他们七个人武功的风格因着各自的性格,出招风格和方式大相径庭,而十五的风格和她三哥的武功招式和风格很是相像。 “十五,你给大家做一套基础动作。” 既然她三哥教了十五,也难怪十五的基础动作是标准的。 十五点了点头,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基础动作,大家都很是吃惊。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基础动作,想要学更高级的武功,课这些基础动作是你们学习那些武功的关键,更是影响你们出招威力和你们速度的关键,若是最基础的都做不好,又怎么能去奢望学习更高级的?而如今,十五便是最好的例子。” 第五十三章 当年的事情与谢家有关 众人听了阮梨的话,看了阿七和十五的比试,自然也心服口服,对阮梨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十五,做得不错。”阮梨转过头对着十五赞赏地说了一句。十五很少听到有人这样夸赞她,现下听到阮梨的夸赞,只是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以来,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无意和云简见面,甚至每次她偷吃的时候都会被云简抓个正着,云简更是搬出来一大堆疾病什么的来恐吓她。有时候,云简甚至直接抢过她手中的食物,她每次都要气得和他打起来。 渐渐地,她发现云简的武功很好,就经常找他切磋,云简也会指导她的武功,如此十几日下来,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的武功竟然进展得这么快。 阮梨看着这样的十五,有些事情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来。 看来,她这三哥,要收获一段不一样的感情了。 记得那时候在大哥哥因为那个女子失魂落魄的时候,她问她三哥:“三哥哥,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啊?” 她三哥哥回答说:“爱情吗?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大哥那个样子,就知道爱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那时候的她想了想大哥那一副颓废的样子,有些害怕地缩了缩,用天真的语调跟她三哥哥说:“三哥哥,那你说,你以后也会这样吗?” 她三哥哥笑着回答她:“我的傻妹妹,你在想什么呢,你看大哥都这个样子了,我能不吸取教训吗?” “也是,总感觉这爱情比四哥哥的毒还要厉害。”她心有余悸,思索了半晌,对着她三哥哥伸出了最小的那根小拇指,“三哥哥,答应我,以后你不要像大哥哥这个样子,不然我真的会很害怕。” “好,那我就答应我们的小阮梨,以后,我和你都不碰爱情,好不好。” 那日,他们就这样寥寥草草地许下了那样的承诺,懵懂却又无知,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爱情来临的时候没有人能抵抗住心动的力量。 看着自己对面站着的十五,阮梨笑了笑。 她这谪仙般的三哥哥终究还是入了凡尘。 “那你们就好好练习基础动作,过两日我会来验收你们的成果,通过你们的成果来判定你们的下一步学习该做什么。” 众人也看到了刚才十五的身法,现下还哪敢说什么,对阮梨的话也自然是深信不疑,纷纷沉住内心的浮躁,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练起了他们平时最为不屑的基础动作。 没过多久,她之前留下守着淑贵妃的乳母的那些暗卫一身伤地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 院中所有的人立马聚集到了一起,将那几个暗卫扶了起来。 “主……主上,恕属下们无能,终究没能挡下地狱门和紫玉姑娘的攻击,让那个老太太死了。” 阮梨的瞳孔一缩,现在唯一的线索也给断了。前些日子,她知道仅凭这些暗卫是无法与地狱门的杀手抗衡的,她本想着将那个老太太转移了,结果不成想她中毒休养了几天,让紫玉把那个老太太转移了。 等等,那地狱门的人怎么找到的? 是紫玉!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所以紫玉现在是投靠了那一边,紫玉背后的人就是地狱门的幕后之人。 她记得不错的话,当初紫玉和红月的卖身契都在沈皇后哪里,而她又总感觉红月和紫玉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么就是说,紫玉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当今的沈皇后,她母亲的闺中密友沈青菱! 所以,现在就等于,紫玉真真切切地背叛了她。 那日,据云轩调查的结果,还有这二十个暗卫私下的口供,的确见紫玉出了谢府,但至于见了谁,去干了什么也没有任何调查结果,甚至当他们想要进一步调查的时候,却发现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组织他们调查出这件事情。 现在,怪就怪在她太过于相信紫玉。她能查到的事情,相信沈司晨也能查到,不知道沈司晨会不会怀疑到沈青菱的头上。 可是,她四哥哥那里……该怎么办呢?她四哥哥,对紫玉大抵也是有一些感情在的吧。 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这几个暗卫救了。 没有再想这件事情,阮梨让阿七他们将那些暗卫抬进了她的房间里。她拿出了一些伤药给那些暗卫上了药。 “他们几个须得好好休养,你们且先好好照料他们。待他们痊愈之后,再作打算。” “是。” 众人刚刚才领了命令,便听见了谢若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众人立马带着那些暗卫隐了踪迹。 “谢若薇,有事?” 阮梨打开了院子门,抬了抬眼,看着外面站着的谢若薇。 “哟,这不是姐姐吗,我还以为姐姐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呢,不成想,姐姐还真是福大命大,现在就能跑能跳了呢。” “那是自然,你这个祸害都要遗千年,我又有什么道理不留下来呢,你说呢?” “你!”谢若薇噤了噤声,故作姿态,道,“姐姐,我就算是个祸害,也没有被人毒害啊,不像你,人在府中坐,毒从天上来,就连你最忠心的丫鬟啊,都能背叛了你。” “谢若薇,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我的事情。更何况啊,你说白了,就是个只能看看的花架子闺阁大小姐。” “你!”谢若薇跺了跺脚,继续道,“我奉劝姐姐你一句啊,不要这么狂妄,不要像当初你的母亲一样,被丫鬟背叛下毒,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阮梨很快就捕捉到了谢若薇话里关于她母亲的话,继续掩饰性地追问道:“我和我母亲一样,可不代表我和我母亲有一样的结局,倒是谢二小姐,也不知道是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竟如此荒谬,还劳烦谢二小姐为我担心了。” “哪里来的消息,自然是我母亲……” 突然,谢若薇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刚刚还一脸骄傲的她突然间便变了脸色,道:“谢阿阮,你竟然敢套路我!!!” “没办法,就你最容易被套,不套你的话那我套谁的话。更何况啊,谢若薇,就你那孩子,怎么可能想得清这些事情当中的趋避利害,你要是想得通,就不会只是今天的位置了。谢若薇,你若没有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慢着。”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谢若薇和阮梨纷纷抬眼看,便看到了那一处的谢若凌。 谢若凌见阮梨和谢若薇都将目光投给了他,顺时间把腰杆挺得更直了,比平时看上去显得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 “阿阮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阮梨抬头看了看这座属于谢家的府邸,心里十分嘲讽,转身走近了院子里,继续剥着桌子上的那些龙眼。 这谢若凌乱打什么招呼,明明就是他家府邸,还什么好巧,这个谢若凌真的时没差点儿让她想把他给揍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子怎么会和这么花心的男人在一起。 “不巧,这是你家。” 阮梨听见谢若凌的话,不想和那个谢若凌还有那个谢若薇有过多的交集,一句话,便拉开了他和谢若凌他们的距离。 这谢若凌在秘密得到淑贵妃的脸已经被养颜膏调理得差不多了,甚至比以前更好美丽动人,他便也派人前去购买,可谁料那个老板出的价实在是太贵,他堂堂的一个相国之子虽然有钱,但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忍受了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还一直在筹钱,就等着有一天把钱凑齐了好早日拿到那个养颜膏,把他的脸恢复了过来。 可谁知道,天有不测之风雨,当他与外界逐渐取得了联系,他便也知道了当时淑贵妃被凌迟处死的消息,他当时知道这个消息后,只剩下了三魂,散走了七魄,他连忙把淑贵妃把所有赐给他的东西全部都丢弃了,关于淑贵妃的任何东西都被他给收拾了起来。 直到最近两日,他的脸才恢复过来,终于踏出了房门。 “阿阮姑娘,就不要这么狠心了嘛,毕竟我们俩也算有缘。” 谢若凌快不走到阮梨的面前,挡住了谢若薇的视线,谢若薇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甚是生气。 “我们当然有缘了,毕竟我是你姐姐。” 阮梨一字一句的说,话里话外无不强调她是谢若凌的姐姐这件事情。 “什么姐姐啊,我们毕竟不是同一个母亲,再说了,这有什么的。” “谢若薇,你要不好好管一下你弟弟,让他要是没有文化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此时此刻,阮梨正想找个发泄口,是这个谢若凌和谢若薇自己闯上来的,她继续道,“礼制这东西,你居然想违背,谢若凌,你可真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 “我怎么对不起谢家的列祖列宗,你母亲当初连族谱都没有入呢。” 谢若薇听见谢若凌的话也笑了,两人的笑容刺痛了阮梨的眼睛。 是啊,她母亲那样的奇女子,嫁人以后却连族谱都没能上。在她死后,甚至还要听谢家人的编排。 而且,听刚才谢若薇的话,谢家似乎与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有关系,尤其是钱氏。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或许,谢家该是时候付出点儿什么了。 第五十三章 她想考虑考虑 “你们兄妹俩,一天到晚的只会给我找事儿,一个吧,就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大小姐,自命清高,没有脑子,另一个吧,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纨绔子弟,说白了,就是个只会依靠家族势力的贵族子弟。” 谢若薇二人站在那里,被阮梨说得有一些无力反驳。 阮梨也不多说,伸手便要去关上门:“二位,请回吧,没事的话,可别来我这里,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俩这两尊大佛。” 说完,她也不给谢若凌和谢若薇反应的机会,直接把门就给关上了,不管那两人怎么样没有形象地在门外面大叫,她都无动于衷。 阮梨吹了一声口哨,立马有鸽子从远处飞来,用怡红院专门的暗语教给了那个鸽子。 驭魂堂为了以防有人抓住那只鸽子偷看,所以驭魂堂的情报组织每年都回训练一大批的鸽子,这些鸽子能听得懂驭魂堂的密语,更能听懂些许的人话,并能通过自己的声音或者其他的方式将这些密语表达出来。 这件事情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能拜托云轩帮她查,因为她知道这条路必定是艰险万分,她不能将他们给卷进来;至于沈司晨,她更加不能拜托,现目前她还不知道沈司晨和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更何况沈青菱还是他姐姐,如果当年的事情的幕后凶手真的是沈青菱,她和沈司晨又该何去何从,沈司晨又该怎么去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她现在要让怡红院调查的是谢若薇和谢若凌的母亲钱氏到底和她母亲去世有什么关系,直觉告诉她,钱氏在这件事情中也扮演了一个角色,她现在要知道钱氏的角色。 放走鸽子后,阮梨看了一眼房里隐着的那些暗卫。 阮梨没有犹豫,直接驾车去了沈府。 “阮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沈司晨带着阿南和萧何刚准备出门,他正在和旁边的肖祠久谈笑风生,就看见了乘着马车来的阮梨。 “我来沈府有一些事情。” “这样啊,走吧,我陪你进去,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阮梨好不容易主动来一趟,沈司晨心下自是十分高兴,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将沈司晨领了进去。 “但是,少将军,南阳郡主……” 阿南十分没有眼力地出了声,想要提醒沈司晨,沈司晨回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警告的意味,萧何立马上前捂住了阿南的嘴。 肖祠久倒是很懂事地没有出声,他太了解自家兄弟了,只是递给了沈司晨一个眼神,示意沈司晨不用担心,他去接见南阳郡主。 昨日南阳郡主南舞絮写来一封信,说是今日便会到达京都,轩辕宸下令让沈司晨带着礼部一众人今日在城门口接见这位南阳郡主。 当听到这一道命令的时候,沈司晨就知道这道命令多半是他姐姐给他从皇上那儿请来的,毕竟京都人都知道,这位刁蛮骄纵的南阳郡主谁都看不上,和沈司晨还有肖祠久青梅竹马,世人都知道这位南阳郡主喜欢沈司晨。 沈司晨收到了肖祠久的眼神以后,点了点头,带着阮梨便进去了。 肖祠久看着沈司晨和阮梨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世人都知道,南阳郡主喜欢沈司晨很久很久了,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肖祠久喜欢南阳郡主很多很多年了。 他喜欢她到什么程度呢,当他看见她看自家兄弟那爱慕的眼神,他发了疯地嫉妒自己最好的兄弟;当他看见她失望落寞的眼神,他都会忍不住帮她追自家兄弟;当他知道沈司晨有了喜欢的人,他高兴,高兴南阳该放手了,但他同时也害怕,害怕南阳一蹶不振,伤心欲绝。 不过,现在他们三人已经十几年未见了,如今终于可以再见一见了,就这样想着,他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扇子,迫不及待地赶往了城门口。 而另一边的沈司晨正领着阮梨进去。 “阮阮,你今天怎么想着来我这儿。” “我来看一看。” 她不能跟沈司晨说她现在是来找紫玉的,她一单这样告诉了沈司晨,沈司晨会觉察到什么,更会顺着紫玉这条线查下去,要是他查出来了她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亲生姐姐早就死了的这个事实,更不确定沈父沈母能不能接受。 “这样啊,那我陪你看吧,等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了,沈司晨,听刚才阿南他说你不是有事情吗?你既然有事情你就忙去,不用管我。” 听见阮梨的话,阿南的身躯一震,心头有一阵不好的预感传来。 果然,下一秒,沈司晨危险的眼神传了过来,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惩罚,阿南立马出声为自己找补:“没有没有,少夫人,是我记错了,我把明日的事情给记成今日了。” 饶是阿南这么说,阮梨还是知道沈司晨是有事情的,但她也没有拆穿,点了点头,见阮梨相信了,阿南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沈父沈母走了出来。 “是阿阮啊,来来,快来,我们正想说什么时候把你邀来坐一坐呢。” 沈母一脸的慈爱,她对这个媳妇实在是喜欢得紧,尤其是这个媳妇还是阮九歌的后人。 “伯父伯母,是我的错,这么久了,也没有时间来看一看你们。” “不打紧不打紧,你能来啊,就是最好的了。”沈母拉着阮梨转身走了进去,又突然转过头来瞪了一眼沈司晨,“你要干什么还不快去,我和阿阮有一些话要说。” “母亲,你有什么话要跟阮阮说,我还不能听了。” 沈司晨好像有什么不满,站在那里不是很愿意走。 “哎呀,叫你走就走,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 沈父见沈司晨不是很愿意走,一把揽过他推着他出去。 听见这句话,沈司晨和阮梨都大概猜到了什么,沈司晨也不再倔强,看了一眼阮梨便走了出去,阮梨仍然没有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阿阮啊,晨儿走了,来,你过来,跟我一起坐。” 沈母一脸慈爱地拉过阮梨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阿阮啊,你和晨儿的婚事,我觉得该提上日程了。” “啊?伯母,我觉得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快。”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句话,其实心里并不反对。但是,现在,阮家当年灭门的事情她都还没有调查清楚,根本就无法放下那些事情安心过自己的生活。 “阿阮,不快,你是不知道,那傻小子有多喜欢你,再说了,你们俩既然相互喜欢,早些成婚有个自己的家也好,你也不用待在谢家了,你说呢?” “伯母,我是觉得,我和司晨还小,没有必要那么急。” 听见阮梨有些犹豫,沈母有一些急,连忙碰了碰旁边的沈父,示意他快劝。 “唉,阿阮啊,你伯母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啊。而且啊,司晨也不小了,再说了,这京都你俩都是最近的风云人物,大多数人对你俩也实是垂涎。而且啊,你是不知道南阳要回来了。” 听见沈府的话,阮梨就明白了。 难怪阿南今日提醒沈司晨,原来竟是南阳来京都了。她知道南阳郡主素来喜欢她的那一位心上人,喜欢到发誓誓要嫁他为妻,成为他唯一的妻子,而且这个南阳郡主素来刁蛮骄纵,想来沈父沈母也是害怕出现什么变故。 但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南阳郡主喜欢,为什么不能让南阳郡主或者是她两人去协商一人做正妻,一人做侧室呢?而且,按道理来说,南阳郡主身为郡主,比她身份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再怎么样也应该是南阳更胜一筹,可是看沈父沈母的样子,却好像是向着她,难道仅仅是因为沈司晨喜欢她? “南阳郡主?伯父伯母,让我自己回去考虑考虑吧。” 她这次不再是推辞,而是留下了一个可能性,她要回去看看,或许这门婚事可以成为她利用的一个点,如果查出来沈青菱是当年阮家灭门的凶手的话。 “好吧,那阿阮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答应了那这门婚事的婚期我们就尽快定下来,你们俩也尽快完婚,我和你沈伯父啊,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闻言,阮梨点了点头,想着把心里的事情快点解决了,就向沈父沈母告退了,转身便走了出去。 看着阮梨走出去的背影,沈母看了一眼旁边的沈伯父,叹了一口气。 “你说,阿阮她会同意吗?” “你要相信,她会的,毕竟她和晨儿两人是相爱的,可能阿阮她现在还没有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情感。但是,你要相信,阮九歌那么通透不受世俗约束的女子,她的女儿也定不会糊涂的。” 沈母点了点头,说起来,她和沈父的感情还多亏了阮九歌。 当初,她和沈父相差了整整十岁,再加上沈父的亡妻还留下了一儿一女,世人都不赞同她喜欢他甚至是嫁给他,而她也在家人的打压下把喜欢他的事情默默藏在心里。 直到阮九歌的出现,是阮九歌不断鼓励她,说喜欢不分年龄,只要喜欢就不要畏惧流言蜚语,只要他们真心相爱,爱能披荆斩棘。 阮九歌的话罔顾当时的礼制常伦,却带给她爱他的力量。 可以说,没有阮九歌,就没有如今的他俩的爱情。所以,阿阮是阮九歌的后人,他们俩要替阮九歌护好她的后人。 第五十五章 与紫玉的对峙 待向沈父沈母告退以后,阮梨径直走到了沈家后面的柴房里,她打听过,紫玉回来以后,就被沈司晨安排到了柴房干活。 所以,她便径直走向了柴房。 这一次,她要向紫玉问个清楚。 那些丫鬟们此时此刻看见阮梨来了,也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行了一礼后便跟在她的后面,想要看看热闹。 “紫玉。” 很快,阮梨便在厨房的门口看见了正在发呆的紫玉,出口把紫玉的思绪叫了回来。 “主子……”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紫玉立马改了口,“阿阮姑娘,少将军今日有事情,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 听见紫玉的话,阮梨只是摇了摇头,走近了她,继续说:“我不是来找沈司晨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找我?”紫玉的脸上很是慌乱,掩盖不住自己的情绪,“阿阮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紫玉,你不用紧张,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的。” 尽管现在已经不是主仆了,阮梨还是忍不住安慰紫玉,并且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什,什么事情?” 紫玉眼神很是闪躲,不敢看阮梨。 看着这样的紫玉,若不是听见暗卫们的报告,阮梨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丫鬟就是引着地狱门的杀手去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太的人。 “进去说吧。” 看见这些准备看热闹的丫鬟,阮梨对紫玉说,紫玉点了点头引着紫玉去了她的房间。 看着面前不同于以往的房间,阮梨注意到紫玉的房间很是漂亮,没有了之前在沈府的简朴和简陋,现在房间里有了很多之前的桌椅,甚至连装饰都多了不少。很明显,紫玉的房间像是大变样一样,看来这几日,她在沈府的地位也提升了不少。 这背后之人还真是舍得对紫玉下血本。 “阿阮姑娘,就在这里说吧。” 紫玉带着阮梨走到了桌子面前,等阮梨坐下后,习惯性地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阮梨。 “好。” 阮梨点了点头,便开口说明了她的想法:“紫玉,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天生品性纯良的人,不止是我,就连我四个也这样认为。当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就连我四哥也不断地为你做解释,保护着你,不想让你收到一丁点的污蔑。” 她顿了顿,没有看紫玉脸上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然而,你还是太让我失望了。当初我把老太太交给你是为了让她能够躲过地狱门的追杀,好好地生存下去,我没想到是我自己引狼入室,害死了那位老太太,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紫玉,你告诉我,我对你究竟哪里不好,我待你就像待我自己的亲姐妹一样,结果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先是给我下毒让我失去了内力,让我只能进行最基本的自保,甚至在我依然义无反顾相信你的时候,你把那个老太太杀了。紫玉,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哪里对你不好?” 听见阮梨的话,紫玉低下了头:“阿阮姑娘,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太笨了,我无法成为一个好的丫鬟。而且,你现在都已经不信任我了,我跟着你也没有什么前途了,还不如另择明主,早点儿给自己找个栖身之地,不让自己再受到任何的欺负。” “紫玉,所以呢,你就是这样想我的?这么久了,你当真还是不清楚我的为人?我一说我不信任你,你就另投他人,伙同他人来断了我的后路。紫玉,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对我而言是多重要的存在。” 那个老太太是她现在唯一能找到的知道当年阮家灭门的真相的人,如若并非如此,那日地狱门的人来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会在人前暴露她的身份。可是,现在,偏偏就因为她的轻信他人,她没能保护好这个老太太,没能护好她现目前唯一的线索。 “阿阮姑娘,那个老太太对你有多重要那是你的事情,与我这个沈府的丫鬟没有多大的关系,你质问人怕是质问错了地方。”紫玉走近了阮梨,突然抓住了她的袖子,“阿阮姑娘,你啊,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主子了,就不要拿出我主子的那一套来面对我。” 说完,紫玉便又和阮梨拉开了一些距离,天真无邪的脸上带着不属于她的高高在上和高傲。 “紫玉,好一个与你没有多大关系,从今往后,你我主仆,恩断义绝,下次你要是坏我的好事,我下一次再见你的时候,定当让你体会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还有,既然你与我恩断义绝,那么,我告诉你,你给我离云逸远一些,不要再出现他的面前,不要在他面前给我晃来晃去。” 既然现在紫玉心意已决地要留在沈府帮那个幕后之人办事情,那么她自然也无话可说,只能让紫玉离她四哥哥远一些,她四哥哥这么绝对不会跟一个背叛了她,对她做了不利的事情的人在一起的,所以,她现在必须要让紫玉离她家四哥哥远一些。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这四哥哥虽然万花丛中过,但他都一直都是片叶不沾身。别看她四哥哥出了名的纨绔和洒脱,但其实啊,她知道她四哥哥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害羞男子,看上去是一个花花公子,其实啊,不过是个只会说说,不会实干的公子哥。 “我……阿阮姑娘,没必要吧。” 听见她的话,紫玉很明显地慌了,她显然已经对云逸动了情。 “紫玉,云逸是我这边的人,你既然要与我站在对立面,那么你就注定与他为敌。” 阮梨的脸上满是自信,略微地抬了抬眼。 “可……” 紫玉还想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柴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正是紫玉的姐姐,红月。 “少夫人。” 红月连礼都没有行,直接走近了阮梨。 “怎么,红月,你竟然连礼都不会行吗?” 阮梨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来人,对红月的到来甚是不高兴。 “阿阮姑娘,这就不必了吧,现在南阳郡主回来了,少夫人是不是你还不一定呢。” 红月站在那里笑着,眼里是对阮梨的讽刺。 阮梨也走近了红月,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干草,眼神里闪烁着自信。 “是不是我?不管南阳她身份再高贵,沈司晨他喜欢的都是我。而且,刚才你既然尊称我一声少夫人,那你就该明白什么是礼仪。” 更何况,南阳是郡主,她也是轩辕宸亲封的郡主之首呢,谁比谁高贵还不好说呢。 “阿阮姑娘还是别太自信了为好,这件事情毕竟还没有成定局呢,你是不知道,多少贵女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红月走到了紫玉的面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错了,紫玉伸出手拉了拉红月,红月一把甩开了紫玉的手。 是啊,南阳回来了,南阳郡主贵为郡主,身份,地位,除了样貌什么都比她好,当初她和谢家的事情闹得京都人尽皆知,她和沈司晨的事情更是艳羡旁人。 如今,沈司晨的青梅竹马南阳郡主回来了,也说不好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毕竟除了样貌她什么都比不上南阳。 “看不看我的笑话我不知道,但是,不管外界怎么说,怎么议论,我就是我,我一个人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话是这么说,听说前几日有几位贵人去了谢府,阿阮姑娘和那几位贵人走得颇是相近呢。” 红月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想套阮梨的话。 云轩他们那日去了谢府,谢府众人都知道,但是云轩对他们下了封口令,要是谢府的人胆敢泄露关于他们身份的任何一个字,他们就会让谢府消失在京都之中。是以,谢府从未回应过外界的流言,外界也只知道是几位贵人。 后来,红月从紫玉这儿知道了云逸,上报给沈青菱,沈青菱怀疑是云王六子中的人,所以她派人去打探一下,但是却收到了其他力量的阻碍,什么也没有探查出来。 “你身后的紫玉姑娘跟他们走得也挺近啊。” 阮梨看向了红月身后的紫玉,既然紫玉既然归顺于红月背后的人,那么红月背后的人必定派人查过紫玉的行踪和事情,所以她现在提起云逸也没有事情。 毕竟,虽然云氏是贵姓,但也总有人姓云的,再说了既然迟早都要知道,还不如由她自己引出来。 “既然如此,阿阮姑娘你和那位云逸公子就距离远一些吧。” 果然,紫玉还是把云逸的事情告诉了她们,阮梨看了一眼躲在红月身后的紫玉,继续道:“云逸?他是我的朋友,要论认识,也是我先认识他的。” “可是,如果云逸公子和紫玉走得近,阿阮姑娘你就不要横插一脚了吧。” 听到这话,阮梨只觉得好笑。 云逸向来万花丛中过,和随便哪个女子都能走得近,红月也太当回事了,不过,这个红月这个态度…… “你凭什么管紫玉的事情,你又不是她的谁。” “紫玉是我的妹妹……” 突然,红月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明白过来阮梨在套她。 “你套我的话?” “是啊,那又怎么了呢?” 阮梨冷笑了一声,就这智商,也好意思在她面前显摆。 第五十六章 南阳郡主 “套我的话,你是不是有一些过分了?” “红月姑娘,这就过分了?那你背后的人包括你还想置我于死地呢,你怎么不说你们过分呢?” 红月听了这话也不恼,继续道:“我们自是有我们的理由,阿阮姑娘,你的命迟早是我们的。” “红月姑娘,有些时候,说大话还是要注意一下,以免闪到了自己的腰,你说呢?”阮梨顿了顿,继续道,“我的命不是你们任何人能决定甚至掌握得了的,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说完,她也不管了,转身便走了出去。 看着阮梨离去的背影,红月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紫玉,蹲下身,双手放在了紫玉的肩膀之上,她语重心长地说:“紫玉,你知道你今日带那个地狱门的人去杀那个老太太的时候,你怎么了吗?你对那个老太太心软了。” “如果不是我,那个老太太根本就不会写,而你的任务完成度也根本不高。你看看如今你的房间,身份和地位是当初的你能够今非昔比的吗?” “可是,姐姐,那个老太太是无辜的,我也下不去手,我不可能让我自己的手上多了这些无辜人的鲜血。” 背后的人派她前去杀了那个知情的老太太,她本来是去到那个老太太的地方了的,她犹犹豫豫地没敢出手,谁料就在这个时候地狱门的人来了,红月也来了,她这才知道,地狱门的掌权人和红月背后的人是同一个。 她本来不想下手更下不了手,可谁知道红月的出现让她猝不及防,红月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犹犹豫豫的刀,一把握住她的手,刺了下去。 她就这样看着那个老太太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也知道自己和自家小姐间的情分被她自己彻彻底底地斩断了。 “可是,紫玉,你要明白,这些事你必须要狠下心来,你若不狠心,那别人就会对你狠心。” 说完,红月没有再给紫玉任何反应的时间,便转身离开了柴房。 ————————————☆———————————— “南阳郡主到。” 城门口,一个太监捏着嗓子叫道,一辆无比豪华的轿子就被抬了进来,轿子两边事许多陪从的丫鬟和侍卫。 南阳都到了,这沈司晨怎么还不来。 站在城门口等着接南阳郡主的肖祠久有些着急,左看右看,都没能在人群中找到沈司晨的身影。 虽然沈司晨一到,南阳的眼光就离不开沈司晨,但只有沈司晨在,他才能若无其事地和南阳开玩笑,甚至只有沈司晨在,南阳的脸上才会有灿烂的笑容。 他喜欢看她笑,所以哪怕南阳的眼中只有沈司晨,他也会无条件地帮她完成她的愿望。 “落轿。” 就在轿子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南阳郡主的轿子停了下来。微风轻轻拂过,轿子上的铃铛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他抬头看去,只见两名丫鬟上前掀开了车帘子,南阳身着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带着笑意走了下来。 好美。 肖祠久看呆了,可是他知道,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笑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期盼,期盼见到沈司晨。 “祠久!” 南阳郡主也不遵从那些繁文缛节,从轿子上跳了下来。 “郡主,您慢点。” “哎呀哎呀,我知道了,青橘,你怎么跟父王一样啰嗦。” 南阳郡主嘟了嘟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又转过头来对这肖祠久说:“祠久,好久不见啦!” “好久不见。” 他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南阳郡主的目光一直在他的四周看来看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司晨他,还没有来,有点事情,现在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的心下一阵酸涩,不用想,他也知道南阳这是在寻找沈司晨的身影。 “那好吧。” 他看得出来,南阳的脸上全是失望,眼神也不似刚刚那么有神采。 “南阳。” 他刚想说什么,沈司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听见沈司晨的声音,南阳的目光立马移了过去,眼睛里也立马恢复了神采。 “司晨哥哥!”还不等沈司晨走了过来,南阳就立马小跑了过去,也顾不得自己的郡主形象。 南阳还想像往常一样,跑过去抱住沈司晨,然而,这一次的沈司晨提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拉开了一尺的距离。 “司晨哥哥?” 南阳看着沈司晨有心拉开距离的动作,很是不解。 “南阳,我们都不是小时候的我们了,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的动作和行为我们现在不能再做了。” 沈司晨说得一本正经,其实他就是害怕被有心之人看见了,又在京都掀起什么流言,要是传到阮梨那里去了,他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 “那好吧。” 见沈司晨说得也很有道理,南阳低下了头,然而,没过多久,她又抬起了头,假装一脸不高兴地说:“司晨哥哥,你刚刚有什么事情,能比我还重要。” 沈司晨笑了笑,却没有接话,示意阿南说。 “南阳郡主,我们少将军啊,刚刚在陪我们少夫人呢。” “少夫人?” 南阳郡主很快便捕捉到了最关键的消息,刚刚还神采飞扬的脸此时占满了疑惑,还有些许的恐惧。她看向了沈司晨,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是。” 沈司晨并没有如她所愿,肯定地点了点头。 南阳郡主此时再没有了刚才的神色,低下了头。 “南阳南阳,今天我带你好好看一看这京都。” 肖祠久见南阳郡主的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拉过南阳。 “让开。”南阳郡主一把甩开了肖祠久的手,走近了沈司晨,“司晨哥哥,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南阳郡主不死心地拉起了沈司晨的手,继续追问下去。 沈司晨刚想让南阳郡主把他的手给放开,没成想,一道冷淡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南阳郡主,这是真的。” 众人都朝这一道声音看了过去,转头便看见了一袭青绿色衣衫的女子,南阳郡主看到她的一瞬间瞬间愣在了原地,就连那些仆从也愣在了原地。 “云……?” 南阳郡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参见南阳郡主,我便是沈将军的未婚妻,这厢有礼了。” 见南阳脱口而出她的身份,阮梨急忙止住了南阳的话语,阻止南阳继续说下去。看着面前的阮梨,南阳郡主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阮梨。 她心下一阵疑惑,这真的不是云安吗?像,简直太像了,举止神情,就连长相也十分地相似,不过云阮梨从小生长在云城,长相极其具有灵气,眉眼之间甚是美艳,一张妖冶的脸上加上冷艳的气质让云安看上去整个人就像是误入凡尘的神。 而面前的女子,全身上下充满了烟火气息,比云安更加地清瘦,眉眼间却有着和云安一样的清冷。 小时候她还在五岁的时候,得到圣上的亲封,而这可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尊宠,她开口问自家父王,问她是不是第一个五岁就被圣上亲封的异性郡主,此等殊荣是不是只有她。南王轻轻地摇了摇头,告诉她说,并不是,云王之独女从一生下来就被封为了云安郡主,更是贵为郡主之首,皇帝每年更是给她送去了无数的好玩儿的。 但每次皇帝给她送的都被云王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皇帝也不恼,每年继续送,无人见到她的尊容,可谁也比不上这位郡主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甚至连皇帝最宠爱的九公主也比不上半分。于是,她从此便对这位云安郡主多了几分鄙夷。直到她见到那位云安郡主,她才明白这位云安郡主确实当得上郡主之首。 但是,她和那位云安郡主没有过多的交集,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你怎么会……” 南阳郡主仍然不死心,继续逮着这个问题问。 “南阳郡主,请恕我的不请自来皇上虽然没有让我来但我想我作为司晨的妻子,理应来见一见你这个他小时候的妹妹的。” 阮梨的面上仍然冷冷淡淡的,眼神扫过沈司晨,她没想到南阳居然来得这么快,她以前和这位南阳郡主有过一面之缘,不能让她认出来了。 “你是?” “舞絮,这是阮九歌的后人阿阮姑娘,也是我沈司晨的未婚妻沈府未来的女主人,你的嫂子。” 沈司晨走到阮梨的旁边,揽过她的肩。 阮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未婚妻?嫂子?” 这一下,南阳郡主根本没有心思纠结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云安郡主这件事情了,她满心满眼都是沈司晨话里的未婚妻三个字。 “是。” “司晨哥哥,你……” 南阳郡主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肖祠久一把拉住了。 “南阳,走吧,我们送你去面见圣上,司晨和阿阮姑娘的事情我之后再向你解释。”肖祠久拉住南阳郡主,向身后的南阳郡主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那些丫鬟将南阳郡主送进了轿子里。 “沈司晨,不解释解释?” 待南阳郡主进了轿子里面,阮梨转身看向了沈司晨。 第五十七章 南王,皇帝和云王 “阮阮,她就是我一个妹妹而已。” 沈司晨走到了阮梨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说。 “妹妹?我看人家可没有把你当哥哥。” 女人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特别是在情敌这方面,更何况当初南阳郡主喜欢京都某少年将军的事情可是传遍了每个区域,更是让每个藩王让自家女儿引以为戒的反面教材,可偏偏南王宠这位郡主得很,轩辕宸也十分喜欢这位活泼的郡主。 看见这样的阮梨,沈司晨轻轻地笑了,上前一把抱住阮梨,将她抱上了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和她共乘一匹马。 “今日的阮阮可是喝了不少的醋?身上的醋味可真是大呢。”沈司晨贴近她的耳边,轻轻说,让她的耳垂处微微有些发痒。 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竟难得的有些害羞地侧过了头,道:“沈司晨,别闹。” 看着这样的她,沈司晨也分外高兴。 他家阮阮的情绪终于也为他而动了,以前只有他吃阮阮的醋,现在阮阮也会吃他的醋了。 “阮阮,我很喜欢,也很高兴。”阮梨听了这话,略微抬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便不说了。 “阮阮,以后多吃点儿我的醋好不好。” 沈司晨没有带疑问地说话,阮梨也没有回答他。 而此时的轿子里,南阳郡主叫她的贴身丫鬟青橘上了轿子,南阳询问着她身边的人青橘:“青橘,你觉不觉得那个女子很像一个人。” “云安郡主。” 青橘也是见过云阮梨的人,在看到阮梨的第一面,她便觉得那名女子很像是云阮梨,她和自家郡主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对,青橘,你也觉得是吧。”南阳郡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总感觉她和云安很像,可是她又很明确地说她是阮家后人。等等,阮家后人?司晨哥哥找了十几年的女子就是她?” “郡主,我觉得你现在该关心的是那位阿阮姑娘是司晨少将军的未婚妻。” 青橘有些无奈,总觉得自家主子找不到重点。 “对哦,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直派人打听着京都这边的动向,前段时间听说沈司晨和谢若薇成婚,她一脸不屑,深知沈司晨和谢若薇成不了婚,沈司晨更是看不上谢若薇。果然就在不久后,沈司晨当场悔婚,有人大闹谢若薇和沈司晨婚礼的消息便传了过来,她只是冷笑。然而,那件事情之后,京都再也没有传来过任何消息,总有一股莫名的势力阻挡着京都和外界互传消息。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估计只能到时候当面问沈司晨少将军。” 听了青橘的话,南阳郡主点了点头,道:“嗯,到时候就去问问司晨哥哥。” 然而,她的心里还想着云安和阿阮之间的关系。 从小到大,她便是天之骄女,众人无不臣服奉承她,直到云安的出现,云安比她更加的光彩耀人,比她更加的具有郡主风范,不管之前的她有多耀眼,有多光彩夺目,只要云安一出现,那么她这个所谓的南阳郡主就会沦为云安的陪衬。 她不喜欢云安,因为云安会抢了她的风头;她敬佩云安,因为云安是她想要成为的那一种人。 很快,沈司晨便带着一行人到了宫门口,皇宫门口停着许多豪华的轿子,门口更是站着轩辕宸和沈青菱一行人。 今日是祁天盛宴的参与者的会见之时,有的会见者是像云轩等人一样提前便到了京都只是未曾向皇宫上报,有的会见者是像南阳郡主一样今日到的。 南阳郡主这一批是最晚到的,南阳郡主更是最后一个到,待南阳郡主一行人到了以后,所有人也就到得差不多了,全部向南阳郡主看去。 他们都知道皇帝下得的让沈司晨去接南阳郡主,也都知道南阳郡主一向喜欢沈司晨,现下听到南阳郡主到了,全都看了过去。 转头便看见了骑着马的沈司晨,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 自阮梨到了京都以后,整个驭魂堂就将京都的消息封锁了起来,别人根本不知道京都里面发生的事情,再加上在场的大多数人那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再见过南阳郡主,此时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将沈司晨怀里圈着的女子,他们下意识地都以为那是南阳郡主。 除了轩辕宸和沈青菱一行宫里的人,其他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 “没想到啊,这个南阳郡主和沈司晨少将军的感情居然如此深厚,真是羡煞旁人啊。” “是啊是啊,这两人倒真是般配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啊,南阳郡主如此漂亮,南王得女如此,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他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传进了轩辕宸和沈青菱的耳朵中,沈青菱的神情越来越不好看,轩辕宸莫名地脸上有些傲色。 “郡主,请下轿。” 旁边的两位侍女拉开车帘,肖祠久连忙上前去扶住南阳郡主,南阳郡主也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到了肖祠久的手上。 这时候,众人才突然明白过来,他们口中的南阳郡主根本就不是沈司晨怀里圈着的这一位,而是轿子里刚刚下来的那一位。 “司晨哥哥!” 此时的阮梨和沈司晨还没有从马背上下来,南阳郡主一下轿子便看到了阮梨和沈司晨共乘一匹马的场景,不由得怒火中烧。 然而,沈司晨也没有回答南阳郡主,先是自己翻身下了马,把手伸到了阮梨的面前。 南阳郡主带有警告的眼神传了过来,阮梨看了一眼沈司晨伸出来的手,自己蹬着那个脚蹬子便下了马,看也没看面前的沈司晨。 她其实挺喜欢这位南阳郡主的,本来是为了避免和这位南阳郡主有什么更大的嫌隙,结果不成想这下南阳郡主更是讨厌她了。 南阳从小就是大小姐性格,她喜欢的东西她虽然要得到,但是她不允许别人对她喜欢的东西置若罔闻或者不放在眼里。 看着远处的阮梨,沈司晨还有南阳郡主,轩辕宸的眼神闪了闪。 其实当初他,南王,云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虽然是异性兄弟,但是他们都是比亲生兄弟还亲的兄弟,从小便是特别好的玩伴。直到阮九歌的出现,才让他们三个之间逐渐有了嫌隙。 年少的时候,他还是皇子,南王和云王都还是世子,然而那时候的他和南王都喜欢上了这个有勇有谋,一身正气,敢爱敢恨,不受世俗束缚的女子,就连云王也对这个女子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为此他们三个兄弟之间第一次面临了巨大的感情危机。 后来,他和阮九歌相爱,南王也心甘情愿退出了这一段三角恋,接受了家族里面的安排,娶了另一位女子,并决定回到封地,就在他决定回到封地的前几日,阮九歌的身份之谜被揭开了。他们这才知道,云王之所以会对阮九歌有这不一样的情感,是因为阮九歌正是云王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妹。 但是,阮九歌当时并没有认下云王这个哥哥,她说,既然这么多年她都一个人过来了,也没有感受过亲情,既然如此,现下也不需要了。她便一直没有认下云王这个哥哥,这个秘密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他们三个之间说好,这个秘密是他们之间的秘密,阮九歌一天不认下这个哥哥,一天这个秘密就会一直尘封。至于谢桦,那是阮九歌和轩辕宸争吵的时候,他无意间听到的。 后来,直到云王回到了云城,阮九歌都没有认下他这个哥哥。后来,他问阮九歌,为什么不认下来,这样这个世界上她就有了一个带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阮九歌只是摇了摇头,说,她是阮九歌,却又不是阮九歌,原来的阮九歌在云王享受着荣华富贵的时候便已经死了,死在了她不断寻找哥哥身影的路上。而她不是原来的阮九歌,不能替原来的阮九歌做决定,更不能替原来的阮九歌享受原本该属于原主的亲情,认不认这个哥哥应该由原主说了算,否则那对原主不公平。 他点了点头,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只知道那时候的阮九歌很是悲伤。 “南阳。” 轩辕宸的心里一片柔软,声音也比平时软了不少,不再带有冷冰冰的威严。 “皇帝伯伯~” 听见轩辕宸的叫声,南阳郡主也不再看着面前的一幕,三人之间也不再是刚刚的状态,南阳蹦蹦跳跳地就到了轩辕宸的身边。 “南儿,你啊,这么大了,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你的父王也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 阮梨听得出来,这时的轩辕宸虽然嘴上带着责备,但语气里全是对南阳的宠溺。 “哎呀,皇帝伯伯,哪是只有我父王把我宠坏了,说起来,还有皇帝伯伯你的一份功劳呢。” 南阳一副撒娇的模样,双手抱住轩辕宸的手臂,竟把轩辕宸当做了自家父亲。 南阳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阮梨,像是炫耀着皇帝对她的喜欢。 阮梨笑了笑,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面前的这位九五至尊,便是她的父亲。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更从未感受到过父爱和母爱,她甚至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而现在,她的父亲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任何身份上前,甚至还要看着别的女子在他面前像女儿一样地撒娇。 “阿阮。” 轩辕宸也注意到了阮梨,出了声。 其实虽然他以前以为九歌的后人已经死了,没有打听过阿阮的消息,但是,阿阮回来了以后,他是真心把九歌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的。 “阿阮。” 一道明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五十八章 小时候的阮梨 沈司晨虽然不知道阮梨身上的失望和落寞是因为什么,,但他感知到了阮梨身上的情绪变化,刚想上前,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将他想要上前的步伐给拦了下来。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便看到了云世子一行人。 轩辕宸显然也注意到了,看见这三个人,眼里有些慌乱。 当年,在云王离开京都前,他答应过云王要好好照顾阮九歌,保护好阮九歌,然而,他终究还是食言了。待到阮家灭门,阮九歌死亡的消息传过去以后,云王伤心欲绝,从此宣布云城仍然是封地,然而不再受京都管辖,云城与外界失了联系,却在未来的十几年里蒸蒸日上。 然而,他之后果真没有再和云王见过,每一年的祁天盛宴和他的生辰宴会,云王也都没有来过,他对云王心怀歉疚,更不敢亲自去找云王,每年只能给他的子女送去许多礼物,但所有的礼物珍宝都被云王原封不动地给送了回来。 云王是真的不想见到他,哪怕他们曾经一起长大。可是,他的妹妹回不来了。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死去的是他,而不是阮九歌。后来,甚至就连云王的子女也未曾踏足京都,他也不敢去云城去见云王,因为他害怕。 “阿阮。” 云逸走到了阮梨的身边,后面跟着云轩和云简。 阮梨抬头看了看他们,微微行了一礼:“参见云世子。” 云轩走了上来:“无妨。” 此时的三人一个眼神都没给沈青菱和轩辕宸等人,连礼都没有行,就像看不到他们一样。 “大胆!” 沈青菱见云轩他们不把他们一行人放在眼里,上前想要怒喝他们。 “青菱。” 轩辕宸皱了皱眉,拦下了沈青菱,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青菱一脸不解地看着轩辕宸,她知道云王和轩辕宸还有南王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但后来三人因为阮九歌而分道扬镳,之后三人更是天各一方,云王更是避世不出,阮九歌时候云王直接切断了云城和京都的联系,她也派人调查过,但调查结果并不如她想的那样,阮九歌的确和云王没有任何关系。 当年,她并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以来,轩辕宸更是对他们三人的事情绝口不提,但是她能感受到,轩辕宸对云王很是愧疚,甚至没敢去见他,对云王的子女更是厚爱有加,尤其是云王的女儿,当年云王给他的女儿举行满月宴的时候,特地带来宫中举办的满月宴,他们也就见到过那一次,见到的那一次,她从轩辕宸的身上看到了当初他看阮九歌的眼神,之后他更是直接下令封云王的女儿为云安郡主,享受了所有藩王女儿都不曾享受过的荣宠。 “陛下……”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就见轩辕宸走了上去。 “你们就是云王的后人吧。” 轩辕宸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中没有任何九五至尊压人的威严。 “嗯。” 云轩走上前,仍然是那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想搭理这位九五至尊,就连身后的云简和云逸也是一副有些嫌弃的表情。 在场的人都皱了皱眉,尤其是皇宫里的人,似乎也很不满云轩的这副态度,那可是他们毕恭毕敬的圣上。 沈司晨见云轩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态度,想要上去说一说,但他见阮梨很是淡定的样子,想着他们是阮梨的朋友,一时之间也站在了原地。 谁料,这个时候的皇帝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脸上还有喜色,一副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让他们都怀疑这位到底是不是那位传说中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看着云轩的这一副模样,轩辕宸也不在意,开口询问道:“那你们的父王这些年还好吗?” 这些年,云城那边的消息被刻意阻断了,关于云城里的消息谁都打听不到,他也不知道云王的近况,只知道云王六子各个不凡。如今,一晃十几年,云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现在好不容易见到,还不逮着他们好好地问问。 他思量着开口道:“那个,你就是轩儿吧,转眼间都这么大了啊。” 云轩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点了头。 “那你父王母妃最近怎么样?” “还好。” “那,云安她怎么样?” 当初他给云安的封号,是希望云王安心,还有的就是那位小郡主平平安安。 “还行。” 见云轩这副态度,轩辕宸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那你父王他为什么这次不亲自来?” “不想。” 云轩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阮梨拉了拉他的衣袖。 这时候,云轩才收敛了一些无所谓的态度, “皇上不要介意,云轩他们就是这个样子。” 阮梨上了前,脸上有些许的歉意。 “阿阮和云世子他们认识?”轩辕宸很是讶异,在场的人也都不例外。 他现在也拿不准阮梨到底知不知道云王和阮九歌的关系。 阮梨点了点头:“云神医和云简公子同为药王谷弟子,托云神医的福,这才和云简公子他们相识了。” 对于这个父亲,她总有些莫名的情绪,她不想认下这个父亲,这个父亲在她的记忆里是空白得不能再空白的,再说难听点儿,这个她所谓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做到一个身为父亲的职责。但同时,她又不希望她视为亲人的家人和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闹得太僵。 “这样啊。” 听到这儿,轩辕宸也了然地点了点头,唯有沈青菱面上闪过一丝不快。 “哼,陛下,云世子他们一来,你就不关注我了。” 在一旁的南阳郡主开了口,语气里满是撒娇,让阮梨一愣。 ,“哪有,南阳,只是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们几个了,现下这不是高兴吗?” 听到这儿,云轩也只是嗤之以鼻,不屑地转过了头,其实对于阮梨的身世这些年他也多多少少探听到一些,猜到一些什么。 那时候,阮梨刚被接到云王府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还有云商还很小,但也有四五岁了,比起其他的弟弟大了不少,也有一些关于阮梨的记忆。 那时候的小七应该是差不多刚刚出生,就被他们姑姑连夜送到了云城,那时候他们的父王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妹妹,云王连自家生下两三岁的儿子都顾不上,一天到晚把那个妹妹当成一个宝似的疼,还让他俩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他们那时候总觉得自家父王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那个小妹妹,对这个小妹妹很是不喜欢,老是趁自家父王不在的时候戏弄她,搞得这个小妹妹老是哭啊哭。 但是这个小妹妹很是聪明,一岁多的时候便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他们一直以为这个小妹妹只是暂居,直到有一天他们偷偷听到这个小妹妹说她将会一直待在云王府。那时候,他们俩总觉得自己的父王要被其他人分走了。 他们俩冲到小妹妹面前,小妹妹对着他俩小,对着那么可爱的脸,他俩心软了,可还是硬下心来一把将小妹妹手中的玩儿的丢到了地上,说她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子,小妹妹那时候已经能听懂话了,一下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他们的父王听到这个小妹妹的哭声以后,立马跑了过来,看见这副场景,他当即给了他俩一人一巴掌,他们俩没有想到,一向和善的父亲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打他们,那是他们的父王第一次打他们,他们一下便跑了出去,一起商量着离家出走,让他们父王急一急。 谁料,他们刚刚才走到门口,那个小妹妹就被他们父王抱着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小妹妹下了地,拉着他俩的衣服,用她那奶呼呼的声音叫他们哥哥,那时候,他俩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之后,他们的父王把他们俩叫到一起,告诉他们,说,小妹妹是他们姑姑的女儿,他们的姑姑从小跟他们父王走散,他们父王找了他们姑姑十几年都没有找到,甚至没能做好自己身为哥哥的职责,他们父王对他们的姑姑很是亏欠,千方百计的想要弥补他们姑姑。但是他们姑姑根本就不认他们父王这个哥哥。好不容易,他们姑姑有求于他们父王,他们父王自然是应了下来,把自己多年来的亏欠和内疚全部弥补给了这个小妹妹。 然后,他们父王继续告诉他们说,他们姑姑在前一日已经去世了,而小妹妹的父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没能保护好他们的姑姑,让这个小妹妹没有了家,更没有了父亲,这个小妹妹将会一在云城生活下去,并且以他们亲生妹妹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 他们很是心疼那个小妹妹,也知道他们的确做错了,后来,他们便一直宠着这个小妹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随着小妹妹年龄的增长,他们的小妹妹越长越漂亮,然而却永远在逼迫自己变强,他们劝她不要那么累,她只是摇了摇头。 后来,他们六个也知道了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对阮梨很是心疼,尤其是云轩和云商,他们俩更是才出了阮梨的亲生父亲是谁,但一直都没有告诉过阮梨,害怕她伤心。这些年来,轩辕宸给阮梨送过来的礼物,都被他们俩全部处理掉了。 第五十九章 她是我唯一的妻子 “阿阮,你过来一点儿。” 云轩看着面前的轩辕宸,对着阮梨说。 阮梨十分地不解,看向了云轩:“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你和我们妹妹长得太像了,我们妹妹记挂你,就是想送给你一个礼物。” 听到云轩的话,轩辕宸也抬起了头,他没有见过现在的云安,自然不知道长大以后的云安是什么样子。现下知道云安和阮梨长得很像,他不由得多看了几分。 但他也没有想太多,他知道阮九歌和云王的关系,觉得云安和阮梨长得像实属正常。 就这样,云轩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条红色珊瑚手链,模样很是精美,让人一看便知手链上的任何一颗钻石都价值上千两黄金。 在场的纵使是最上层的高门大族,更是有爵位的人,但是也从没见过这样一条镶满了钻石的手链,眼睛纷纷放了光。 见是自家哥哥平常送的手链,也知道这是自家哥哥的作风,点了点头,收下了,却不知道沈司晨在旁边很是落寞。 “多谢云世子。” “无碍。” 云轩摆了摆手。 他们都没有看到,在轩辕宸旁边的沈青菱脸色越来越不好。 沈青菱稳了稳心神,拿出皇后风范,道:“既如此,大家都先进去参观参观吧,等到明日,陛下将会在皇宫里为大家接风洗尘,同时也为之后的祁天盛宴做做准备。” 轩辕宸转过头对着南阳郡主,脸色很是高兴,道:“来,南阳,到朕身边来,朕啊,带你好好地玩玩儿。” 南阳也很是高兴,声音十分甜地应了一声。 云轩也很是严肃地开口,但望向阮梨的眼中带着笑意,道:“来,阿阮,到我们身边来,跟我们一起参观参观这个皇宫。” 听出了云轩口中莫名的敌意,阮梨有些警觉,她怀疑她大哥哥是知道她的身世的,刚想开口,就被沈司晨拉住了衣袖。 她疑惑地看了过去,只见沈司晨犹豫着开口 “你要过去吗?” 听见他的话,阮梨心下一片动容,想了想,拂开了沈司晨的衣袖,看着面前落寞至极的沈司晨,她笑了笑,轻轻地说:“沈司晨,走吧。” 听见她的话,沈司晨一下就抬起了头,有些不知所措:“去,去哪儿?” “跟着我。” 于是,她抬脚走到了云轩的身边,听见她的话,沈司晨立马跟在她身边,跟着她走到了云轩的旁边。 云轩看了一眼沈司晨,没有再说话,只是脸上没有了柔情,看沈司晨的眼神也甚有不满。 众人浩浩荡荡地参观着皇宫,沈司晨跟在阮梨的旁边,云逸这人擅长活跃气氛,他们几人甚是愉悦。 谁料,南阳郡主问了轩辕宸一句话:“陛下,听说司晨哥哥有未婚妻了。” 轩辕宸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阮梨,他不是不知道南阳的心思:“对的。” “皇帝伯伯,你怎么可以把司晨哥哥许给其他人呢,当初我走的时候说好要做司晨哥哥的妻子的,您也是答应了的。” 听见南阳郡主的话,轩辕宸有一丝不快,那时候南阳太过于坚持,她父王要带她离开京都,她却死活也不肯离开,非要他答应她和沈司晨的事情。在她父王的示意下,他假装答应了,想着小孩子嘛,长大了就淡了。不成想,这南阳不仅没有淡,对沈司晨的喜欢还越来越强烈了。 轩辕宸为难地开了口,道:“那毕竟都是小时候了……” “皇帝伯伯,你说话不算话!你堂堂九五至尊,怎么可以这样呢。” 阮梨看了一眼轩辕宸和南阳郡主,没有什么表情,轩辕宸或许是个好皇帝,但于她而言,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听见南阳郡主的话,轩辕宸犯了难,看向了沈司晨,示意他自己来解决。 沈司晨看了一眼阮梨,心里有些酸涩,见阮梨没有看向他,也没有发话,他就站在那里,假装没有看到轩辕宸的眼色,站在了原地。 谁料,沈青菱见沈司晨不上前,皱了皱眉,对着沈司晨叫道:“晨儿,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快过来,南阳正说你呢。” 见到是自家姐姐开口,沈司晨还是上前了,走到了沈青菱的身边。 “南阳,快过来,当初本宫见到你啊,你还只有那么大一点,没想到现在都那么大了。你好司晨有好些年没有见到了吧,如今啊,你们俩久别重逢,是该好好地叙个旧,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 沈青菱正说着,一把把轩辕宸身边的南阳郡主拉了过来,让沈司晨和南阳郡主站到了一起。 沈司晨下意识地看向了阮梨。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青菱,心下有了思量。不用说,看沈青菱的这副模样,肯定是希望南阳郡主和沈司晨能走到一起,现在她和沈司晨也只是名义上的婚约,还没有完成婚礼,一切都还有变数。 “阿阮,我们啊也好久没见了,我们父王对你甚是念得紧,前些日子啊,还想让我娶你为妃呢。” 云轩听见沈青菱的话,便转向阮梨开口。 谁料,他的这一开口不仅惊呆了阮梨,更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云城那是什么样的存在,云王、云世子、云家六子又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都是在场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阮梨没想到云轩会这样说,但很快便明白自家大哥是什么意思了,点了点头说:“阿阮就在这里先谢过云世子和云王了,只是阿阮现下有婚约在身,这恐怕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你还没有和那人成婚,那么婚约一日便束缚不了你什么,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愿意嫁,区区婚约,废了便是。” 听到云轩的话,在场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阮梨的身上,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心里的答案。 “既如此,那阿阮也就不便推辞了,还麻烦云世子容许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阿阮她,不同意。” 沈司晨听见云轩的话,一下便急了,立马走到了阮梨的身边。 “沈少将军,我记得南阳郡主那么喜欢你,还听说你和她小时候有过约定。而且,我看皇后娘娘似乎也很喜欢满意这个南阳郡主,既如此,沈少将军又是用什么身份来管我大哥和阮梨的事情呢?” 这个时候,云简出面了,面上带着笑,字字句句却都是对沈司晨的灵魂拷问。 “我和南阳的事情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才有的事情,自然是做不得数的。我姐姐一向尊重我的想法,更何况阿阮还是阮家后人,我的姐姐又怎么会不满意阮梨呢。再说了,我喜欢阮梨,也只喜欢阮梨,她是我的未婚妻。” “噢,我们竟不知,沈少将军就是阿阮的未婚夫,我们之前还在说阿阮未婚夫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她,就连她生病了什么的都不知道。那你说,她要你这个未婚夫来干嘛,当摆设吗?还有啊,沈少将军,你也知道,阿阮现在只是你的未婚妻,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这一次,云逸出面了,小七可是他们六人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这样欺负,还在这里平白无故地受气。 “不,阿阮她不仅仅只是我的未婚妻,她更是我内心认定的此生唯一的妻子。” 沈司晨抬起了头,眼里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坚定,在场的人也都是一惊。 在场的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大多数人做过的宠妾灭妻的事情也不少,这个时候听到沈司晨如此坚定的回答,竟然只觉得自己及不上小辈,却也有大部分人认为这个沈思辰不知道享受。 南阳郡主听了沈司晨的话,心下更是生气,但又不好完全表露出来,只能将所有的气都算在了阮梨的头上。 拉着南阳郡主的沈青菱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可没打算让沈司晨就这样把阮梨给娶了去,毕竟这个阿阮无权无势,根本就帮不了沈家什么,更何况这个阿阮还是阮九歌的后人,她决定不能这两个人在一起。 轩辕宸听到沈司晨的话却是一阵欣慰,阮九歌以前说过,她要么一辈子不嫁,要么就和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本应该是生活在林间自在奔跑的鹿,却因为他甘愿困在了城墙三尺的皇宫之中。可是,他最终也没能给她一个好的结局,终究是负了她。如今,阮九歌当初没有在他这里得到的,九歌的女儿却能得到一份这样的爱,他想,阮九歌的在天之灵会很高兴的吧。 云逸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唯一的妻子?沈司晨,你说得倒是好听。” 云逸常年混迹在烟花楼之中,这些话语早就听惯了,现下听到沈司晨的话,也是冷哼了一声,他觉得沈司晨和其他的男子差不多,嘴上说得在好听,这些话也只不过是漂亮话,时间一长,什么都会改变。 “我一定会的,我说到做到。” 见沈司晨如此坚定,阮梨对着自家哥哥们使了个眼色,云轩他们也便没有再说话。 沈青菱的心下一阵算计,她绝对不能让阮梨嫁给她的弟弟,她一定要撮合南阳郡主和思晨。 第六十章 云商来了 皇宫参观终究以沈司晨的话,南阳郡主的生气草草结尾。 回到谢家的阮梨很明显地感觉到,谢家这群趋炎附势的人除了钱氏,他们对她的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很明显,今日在皇宫的事情早就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谢老太太走到了她面前,一脸和蔼地想要拉起她的手,道:“阿阮啊,回来了?” 她没有说话,故意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谢老太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但她仍然不死心,再一次伸出手想要拉阮梨的手。 “阿阮啊,以前都是我们不好,现在啊,这里就是你的家。” 阮梨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留痕迹地转过了身,道:“谢老太太,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我们说好了,我和你谢家再无任何关系。” “哪能啊,你就是我们谢府的大小姐。” 如今不论是沈府还是云王府都争着要她,如果以前说只有沈府,那么成不成没有定数,可是现在不单单只有沈府,还有那富可敌国的云王府,无论她怎么选,等着她的都是泼天富贵。现下,谢家人自然是把她捧在手心里。 “谢老太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管我承不承认谢家,我母亲连谢家族谱都没入,这个大小姐怕是名不正言不顺,也算不得谢家大小姐。” 她可没有忘,直到现在,她的母亲都没能入了谢家的族谱,当初她的母亲在这个谢老太太的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入,怎么能不入,改天找个时间就把你们娘俩一块入了。” 谢老太太的这话竟是丝毫没有考虑到旁边钱氏的感受,她抬眼望去,只见钱氏的整张脸都绿了。 “母亲,这没有必要啊……” 见钱氏出声了,阮梨也不急不慢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谢老太太,说实话,无论是我还是我母亲,都不稀罕入这谢家族谱。” 区区谢家,怎么可能入得她的眼? 当初若不是她以为谢桦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母亲爱的也是谢桦,所以她想让她的母亲上谢家族谱。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谢桦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母亲爱的也不是谢桦,那么她也没必要让自己和自家母亲上谢家族谱了。 听见她的话,谢老太太沉默了,脸色很是不好。 谢桦这个时候上前了,想要缓和一下现在的这个关系,道:“阿阮,既然能入谢家族谱,那便入吧,你母亲生前就没能入了这族谱。” “谢大人,我母亲生前没能入了谢家族谱,我想,她现在,也不必入了这谢家族谱,我母亲,以后我嫁哪儿,那便入哪儿的族谱。我说过,我和谢家再无关系,便是真的再无关系。” 然而,谢桦还想继续说下去,上前一步说 “阿阮……” “行了,谢大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更没有如此的亲切,我和云家还有沈家的关系那都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没有多大的干系。当年我母亲的嫁妆在谢家放了这么久,我没有找你们谢家要利息就不错了。” “你你你,你别太过分,你没找我们要利息,我母亲还没有找你要保管费呢。” 这个时候,谢若薇不知天高地厚地跳了出来,一脸不屑地看着阮梨。 阮梨摇了摇头,这谢若薇,事到如今,还不知道收敛收敛,她真的是钱氏生出来的?怎么能那么蠢。 听见这话,对谢若薇一向宠爱的谢老太太破天荒地瞪了谢若薇一眼。 没想到这个谢老太太反应还挺快,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这样的意识。 “谢二小姐可真会算账呢,既然你谢家想要保管费,那我们阿阮要一波利息,还麻烦谢家照给。” 这时候,身着一身深蓝色裘服的云商走了进来,眉宇之间全是浩然正气,然而只有亲近他的人才知道,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以自己的最大利益为准,他能从别人的身上获取到最大的利益,然而自己却不用花费一分。 “老爷,夫人,老夫人,这位公子要进来,我们实在是拦不住。” 看着来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谢桦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云商睨着眼看着那些侍卫,双手在前面,颇为有趣地看着面前的谢家人。 “敢问公子是?” “谢大人就不必知道我是谁了吧,只要知道我是来给阿阮撑腰的就够了。” 阮梨笑着看着面前轻狂的云商,拉了拉他,道:“行了,我自己来。” 谢若薇看着这一幕,满是嫉妒。当云商刚刚一身贵气的走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又有希望了自己可以攀上高枝了结果,不成想,又是一个为阮梨而来的不识货不长眼的贵公子。 阿阮这个狐狸精!这都勾引多少人了,无论是她之前看上的沈司晨还是云世子无一例外都背这个阿阮抢了先去,这里好不容易来个贵公子,不成想竟然又是一个来为阿阮撑腰的。 “阿阮啊,不知道这位是?” “谢老爷,他是谁这件事情你就不必过问了吧,我们还是来好好说说刚才的事情。” 这下,在场的人除了谢若薇全都把目光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上面去。 “正如谢小姐刚刚所说,谢家替我保管了我母亲的嫁妆这么多年,于情于理我的确该给一笔不菲的保管费这的确不假。可是,这份嫁妆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便私自归入谢家保管,甚至钱夫人还想将它作为自家女儿的嫁妆,那么这又该怎么来算呢?” 谢老太太听了她的话,连忙开口,想要撇清谢家的责任,道:“阿阮啊,这些嫁妆都是你母亲当年留在谢家的,并不是我们谢家人想要贪图你母亲的嫁妆而故意留下来的,更何况这些年来你一直流落在外,我们并不知道上哪儿去征求你的同意。” “老太太,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谁说当初阿阮的母亲没有将她自己的嫁妆带走,就并非你们的责任了。不管如何,这些年来,你们没有经过阿阮的同意便将这笔嫁妆私自留了下来,那么于你们来说的确是理亏。如若阿阮想要去皇帝面前告你们,那的确是可以的。” 听了云商的话,谢老太太的大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确没有想到,当初因为自己的私心会造成今天的事情,更何况,阮梨现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她本来是打算好好跟阮梨说说,然后找个日子将她风风光光地迎回谢家,这样,不管阮梨选择谁,她谢府都能跟着沾沾喜光。可谁知道,这阮梨不仅不服软,反而向他们讨价还价,要当年的利息。 “阿阮,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没必要这样吧。” “谢老太太,一,你未曾生我养我,对我更不曾有过养育之恩;二,在我回谢家之前,是你对我的到来不屑,后来我说要与谢家断绝关系,更是经过了你的同意的,你更是拍手叫好。怎么,如今,你倒是承认我们是一家人了?” “阿阮……” 见阮梨开始和自家母亲对上了,谢桦站了出来,看着面前很是陌生的阮梨,有些力不从心。 阮梨太像阮九歌了,尤其是那不服输的性子,还有她身上那清冷的气质。 “其实,谢大人你们若是想要阿阮再归到谢家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云商转了转他的眼睛,微笑着开口道。 他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突然间都燃起了希望,所有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若是你们想要,那么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你们得替她还了,并且,这些年来你们欠她的都折合一下,折算成银子来付给她,这样,阿阮就可以重新回到谢家了。并且,你谢家也能得来一个好名声。” 听了这话,谢老太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还有他们谢家欠阮梨的,这样下来起码都得上千两银子。 但是,想到阮梨身上以后能够迎来的泼天富贵,谢老太太咬了咬牙,敲了敲自己的拐杖,开口道:“既然这样,不如就劳烦这位公子,帮忙算一算,如果要这样做的话,我们谢家大概得给阿阮多少银子呢?” 听见谢老太太的话,阮梨冷笑了一声。这个谢老太太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谢家是有多对不起她的妹妹,也不知道等会儿算出来了,谢家人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泰然自若。 就这样,云商随手拿起了自己身上携带着的极其小巧精致的白玉珠算盘,动起他的手算了起来。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拨动的珠算,唯有谢若薇,目不转睛地盯着低头算账的云商。 云商常年与生意还有珠算账本打交道,在算账这方面当然是极其的快的,没过多久,他便算了出来,伸出了他的一只手,比了一个“五”。 看到这个数字,谢桦和谢老太太还暂时松了一口气,道:“五百两,还好还好。” 云商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看见云商摇头的谢桦和谢老太太,脸色一下就变了一些,道:“五千两?” 云商还是摇了摇头,谢桦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道“五万两?” 没想到,这一次的云商依然还是摇了摇头。 “那公子,你说是多少?” 第六十一章 当年的事情 “五千张一万两银票。” 听了云商的人,在场所有的谢家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着实没有想到会这么高。 “这位公子,你怕是在这儿讹人吧。” 谢若薇的脸色极其不好,开口便道。 “讹人?谢二小姐,你这恐怕就是污蔑我了,你自己问问阿阮,从小到大的费用是不是得值这个数目,说来,我还给你们减少了一些费用呢。” 阮梨点了点头,的确,从小到大,她用的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是寻常高门大族无法用到的东西,这样算下来,的确远远不止这个数。 然而,谢家人就不这么想了,这可是足足五千张一万两的银票,除了富可敌国的云城,别说他们了,就算是皇帝想从国库里面拨出来这笔钱,也得费好大的力气。 “阿阮,就这样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那些事情也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我们就看看现在。” “谢老太太,我现在和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吧,这些日子住在谢家的住宿费,我也会在稍后派人拿过来,之后的日子,我还会在这里再住些时日,我等会儿会让人一并送过来。” 她淡淡的地笑了笑,微微福了一下身,这是她对于谢家最后的礼仪。 “谢老太太,我便先退下了,告辞。”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谢家人。 见阮梨离开了,云商也转身跟着阮梨离开了。 他们在回阮梨的院子,碰上了迎面走来的谢若凌。 谢若凌这些时日基本上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想要避避淑贵妃的风头,以免查出来自己和淑贵妃有什么。所以,他呆在房间里,这些日子里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也没有再见到过阮梨,好不容易见到了,他自然要上去拦一把。 谢若凌吊儿郎当地走到了阮梨的面前,一只手在阮梨的面前晃了又晃,道:“唉,阿阮妹妹。” 云商皱了皱眉,抬起一只脚,走到了阮梨的面前,横在了阮梨和谢若凌的中间。 “你谁啊?” 谢若凌见有人阻挡他和阮梨,心里自然充满了不爽。 “你成为不了的人。” 阮梨听了云商有些欠揍的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很是自恋,说的话也每每让人感觉他很是欠揍。 果不其然,谢若凌一听到云商说的话,瞬间变怒了,说:“你这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大话!” “什么大话?本公子向来只说实话。” 谢若凌被气得有些说不出来,道:“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谢若凌,淑贵妃的事情都还没有完全过去,你倒是好心情啊。”阮梨前进了一步,说,“还有啊,谢若凌,别在这里狗眼看人低,左相国而已,谢家而已,你当真以为你这家世背景无敌了?” “还有啊,谢若凌,这位公子确实是你成为不了的人。” 阮梨笑了笑,虽然云商很多时候都很欠揍,但是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许多人想成为却成为不了的人。天下第一富商,商业协会掌权人,他更是掌握了每一座城池的经济命脉,城市经济的繁荣与衰落皆与他有关,这是多少人想也不敢想的地位与华权。 “谢阿阮,别以为你是阮家后人,就可以在这里乱说,我告诉你,在本少爷从今的那些年,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乡下过着苦日子,挖着野菜呢。” “是啊,阿阮这个在乡下长大的阮家后人,都比你这从小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优秀。” 云商走到阮梨的身边,对着对面的谢若凌说。 “好了,我们走。” 阮梨也不想跟谢若凌多说,拉着云商就打算走。云商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就打算走。 谢若凌看着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这俩人,心下很是生气,对着阮梨和云商的背影在原地破口大骂。 看着云商和阮梨远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一道身影。 那个人是商会的掌权人,军队的粮草供给和俸禄银饷都是由他一手供给,有一次军队粮草不够用,他们那时候不知道自家大将军就是云王的第五子云翼,所以那个时候在云王第二子来到军营里面的时候,众人也很是惊异。而那位贵人,一出手便是上百吨粮草,瞬间就解决了军营里的燃眉之急。 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兵,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去前面的帐篷看这些贵人,只能在贵人离开的时候才能偷偷地从后面的帐篷里看看那位贵人的背影,也仅仅是一个背影而已。 但是他看这个贵人,怎么感觉越看越像。 不可能不可能,那位贵人可是云王之子,怎么会和一个农村来的丫头认识。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这个荒谬想法,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眼中的贵人在对他口中所谓乡下来的丫头嘘寒问暖。 “小七,你没事吧?” 云商拉着阮梨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阮梨被云商转得有些晕,定了定自己的身子,示意自己的二哥让他安心,道:“哎呀,二哥,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啊,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那就好。”看着阮里没有事情,云商便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那一副时时刻刻都想要算计人的模样,“你不知道,你三哥和四哥写信告诉我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是有多着急,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就赶来了。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定让云城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二哥哥,还好有你们。” 阮梨笑着,此时的她,像是一个极其快乐的小孩子。 突然,云商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开口询问道:“对了,你四哥之前给我写信说到你的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四哥哥也真是的,什么事情都跟你说。”阮梨嘟了嘟嘴,像是有些不开心继续说,“我的未婚夫沈司晨,沈家少将军。” “沈家?哪个沈家?” 云商一介皇商,自然是不知道沈司晨的大名,此时听到沈司晨的名字自然是不知道她在说哪个沈家。 “沈家,就是当今皇后娘娘沈青菱的胞弟,京都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皇后娘娘沈青菱。” 云商顿了一顿,默念了这个名字。 听到云商的默念,阮梨很敏锐地捕捉到什么,转过头向他询问道:“二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到阮梨这话,云商可是比什么都明白,他知道,阮梨多半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 但他还是没有承认:“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今日在皇帝面前,大哥哥那一副样子,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哥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管是大哥哥还是你,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二哥哥,我长大了,对于有些事情,我有知情的权利。” 听见阮梨的话,云商的脸上也是难得的严肃,道:“小七,是,我们的确知道你的身世。” 听着云商的话,阮梨看了一下周围,虽然没有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云商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面前不算简陋的房间,云商嫌弃地皱了皱眉,道“小七,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啊。” “对啊。” “这么差?” 阮梨听见云商的话,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这里比不上云城,更比不得云王府,在京都能有这个样子算是不错了。” “原来这京都经济这么差的吗?那我还让京都的经济萧条,那还不得萧条成什么样子。” 阮梨看了看云商,客户觉得这句话是他的风格。 “太低级了。”云商双手环胸,“该!” 果然,这才应该是她二哥哥的风格。 “所以,二哥哥,关于我的身世,你知道些什么?”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当初姑姑把你送来了一年多以后,阮家遭遇了灭门,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一样,把你送了过来。后来,我们发现父王每次提到轩辕宸这位皇帝都是赞不绝口,但要是一把这位皇帝和姑姑联系起来,他就嗤之以鼻。我们便觉察出了什么,不成想追查下去什么也没查到,却查到了你的身世。” “那我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是,我们查到当初九歌姑姑原本生下了两个女儿,但据说,其中一个没过多久就死了,另一个被她养在身边。”云商看了一眼她。 她听到这个的时候,内心有一瞬间很是伤痛。 “而那个传闻死去的孩子,便是被偷偷送来云城的你,另一个孩子被九歌姑姑养在了身边,直到阮家灭门的时候,那个孩子也死在了那一场灾难之中,我父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立马派人快马加鞭赶到京都,甚至没能找到那个死去的孩子。” 听见这话,阮梨双目无神,她突然觉得,她的母亲早就料到了阮家会灭门,所以早就将她的妹妹阿阮送了出去,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不让人把阿阮送到云城,而是将阿阮送到了莲花村。 而现下,她更是亲耳听到了当初的事情还有自己的真实身世,心下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第六十二章 阮九歌出现了 “那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我们也并没有查出来多少,只知道那一晚过后,九歌姑姑和留下来的那个孩子便死了,阮家更是后继无人。” 云商摇了摇头,十分可惜,继续道:“但是,我们在追查之中发现了一条线索,那便是沈青菱沈皇后。” 云商顿了顿,看见面前的阮梨毫无表情,才继续说了下去:“当初的沈皇后和九歌姑姑被称为京都双姝,那时候众人都知道轩辕宸和九歌姑姑的事情,本来先皇是说好让轩辕宸自主择妃,然而半路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皇改变了主意下令让轩辕宸娶沈家嫡女沈青菱为妻。 先皇下令以后,轩辕宸本来是誓死不从,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一天他接下了这一道皇旨,仅此而已。然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人人都说轩辕宸抛弃了九歌姑姑,从头到尾轩辕宸甚至没有站出来为九歌姑姑说过一句话,之后不知道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骄傲如九歌姑姑,一气之下,离开了京都半月,再回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谢桦,九歌姑姑当着轩辕宸的面说要嫁给谢桦。不久之后,她就真的嫁给了谢桦。” “轩辕宸和我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人明明都互相深爱着彼此,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有些事情需要串联起来,而中间少了关键部分,有些地方根本就串联不起来,也正是缺少的这一部分事情,是她明白当年的事情的关键。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更查不出来,当年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他们三人之间知道。但是,关于软甲灭门的事情,似乎好像被加了密一样,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痕迹都被消除掉了,连任何的线索都没有留下来。而我和大哥东奔西跑查了那么些年,也终于查到了一点点线索。” 云商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如果让阮梨知道了会是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但他还是斟酌着开了口,道:“我们查到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或许与沈青菱沈皇后有关,而有一条线索我们也可以继续追查下去,那便是这些年来一直在沈皇后身边服侍周嬷嬷,或许这个周嬷嬷对我们查出当年的事情会有一定的突破。” 阮梨轻声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眼神很是心不在焉,道:“周嬷嬷。” “所以,小七,沈司晨他……” “二哥,你放心,对于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如今既然查到了这一步,那么她想要进入更深一部分的调查,那么她就要接近周嬷嬷,但是不管怎么样,沈青菱都一定是幕后之人。 她现在没有内力,也不敢轻易动武,只能智取,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 阮梨心下立马有了决定,也顾不上这个决定是不是会影响她的未来,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好定一个她和沈司晨的婚期,然后,为当年的阮家报仇雪恨。 “二哥,明日你跟大哥他们一起去一下沈家吧。” 听了她的话,云商虽然一阵好奇,但还是没有多问,应下了:“嗯。” 因着云商现在和阮梨名义上只是朋友,云商也没有在这里多过停留,很快便离开了,只留下了阮梨在原地消化。 沈司晨,在这件事情中,五岁的你又是怎么样的角色。 清水令最终为什么会到了沈司晨的手中? 没过多久,阮梨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中,阮梨一直向前走,她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阮阮。” 一道声音从最深处传来,声音中是无限的温柔与眷恋,像是春风拂耳般让阮梨不自主地想要去追寻。 “谁,是谁。” 阮梨听着这一道声音,心底有一道声音下意识地告诉她,去追,去找。 可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中,她那里找得到,她就一直在这片天地中跑啊跑,然而她最终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又回到了原地,不知所措。 她低下了自己的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那一只自己面前的手,就在掌心相触碰的那一瞬间,她抬起了头,看着面前长得张扬大气的女子,白蒙蒙的水汽笼罩在了她的眼眶之中。 那是她的母亲! 她在自家舅舅的房间中见过自己母亲的画像,从小她舅舅就把那些画像放在她的面前,告诉她那是她的母亲。 她从小便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更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为了母亲而变强,但是她的心中对母亲还是有怨气的。她的妹妹好歹小时候被母亲养在了身边,虽然说时间不长,但好歹有过母亲的关爱,而她自从生下来就没有感受到过母亲的关爱。 “阮阮,你怪过我吗?” 阮九歌看着面前的阮梨,想是许久都没有见到过自家女儿了,声音中也带着哽咽。 “怪,我怎么不怪。”阮梨看着面前的女子,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进了嘴角,面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她没有任何隐瞒。 “阮阮。” “从小到大,我背负着家族的仇恨而活,我无数次想要放弃,无数次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心里总有声音在告诉我,我要强大,变得更加强大,找出当年家族灭门的真相。虽然我从小便有着舅舅舅母的宠爱,可你知道吗,每当我看见其他的贵家小姐叫母亲的时候,我有多羡慕,我也好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 但是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熬了过来。直到今日我才得知,你在我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把我送走了,你在我和妹妹当中,你选择了妹妹,给了她一年无微不至的疼爱。可是我呢?我一直以为我抢了妹妹存活的机会,你选择了我,可直至今日,我才知道,你选择了妹妹,而我我什么都没有,你说,我怎么能不怪你?你在我和妹妹之中,甚至没有过犹豫!母亲,我累了。” “阮阮,不,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呢?阿阮还是阮阮?我想,应该是阮阮吧。” 听见阮九歌的话,阮梨一下便抬起了头,她和阿阮是孪生姐妹,就算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六个哥哥都没能认出她来,而她的母亲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怎么会一眼就将她给认出来? “你,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阮九歌的脸上满是眼泪,“阮阮,对不起,我承认,从小到大我都没能尽到身为一个母亲的职责。但是,阮阮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不是在你和你妹妹中选择了你妹妹,我是选择了你。” 阮梨没有说话,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阮阮,我是阮九歌,可又不是阮九歌,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也知道了你的身世。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阮九歌,我的世界不像这个世界一般,我的世界很美很美,我的世界有方便快捷的汽车,有高耸入云的楼房,没有所谓的阶级桎梏,更没有所谓的皇权斗争,在这里,我们人人平等。 我原本是一名顶级杀手,意外中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中,成为了被活活冻死的阮九歌,并成为她继续生活了下去。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遇见你爹,秉持着单身主义的我和他相爱了,我这才知道,遇见那个人的时候,心动是止不住的。纵使隔着一个时空,我还是选择了他在一起。之后,便有了你们。但是,有一个道士在你们出生之前告诉我,你和阿阮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否则,两人都活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两个人送到不同的地方,一个送到至亲之人的身边,一个送到村子里,等到十五年后,一方身死,灵魂互换。那个道士还告诉我,死的注定是那个被送到村子里的人。 本来那是封建迷信我本不该相信的,但是,他说出了我不属于这个时空,我不得不相信,去赌一把。 在生出你们两人以后,两个人之中,我选择了你,将你连夜送到了原主也就是原来的阮九歌哥哥的身边,也就是现在的云王,而我自知对不起你妹妹,将她养在我的身边,给了她所有的宠爱,想着弥补我以后的罪过,却不成想,沈青菱的嫉妒已经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我提前预知到危险,本想将阿阮在前一晚送去云城,却不想天意如此,让阿阮流落到了莲花村,更是让阿阮变得痴痴傻傻。 是我对不起你妹妹,但为了你们两人能存活下来一人,我只能出此下策。每天看着你在仇恨中长大,我也很是伤心,看着你的妹妹被欺负,我也能只能以泪洗面,我阮九歌当初何等风光,可我连我自己孩子的命运都决定不了。” “母亲……” 这一下,阮梨全都明白了,继续道:“母亲,那你现在在哪儿?” “阮九歌已经死了,而我也回到了我的世界中,我今天来寺庙还愿,碰见了那个道士的后代,我从镜中看到你和阿阮的事情,也方可进入你的梦中。” 听着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她便放心了。 “母亲,那沈青菱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青菱,她是我的闺蜜,在我穿越到古代后不久她也跟着一起穿过来了,却不想她被古代的权贵,甚至是她自己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她用催眠术控制他们的思想。但是,阮阮,司晨他是好的,他是爱你的,你不要质疑他的爱了,好不好?” 其实,阮九歌本人并不希望阮梨因为她和沈青菱的事情而与沈司晨分开,耽误了自己的幸福。 “母亲,我们不说这个,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阮阮,我现在要走了,说不了太多,你记住,当年的事情,去找到沈青菱身边的周嬷嬷,一切你便会明白了。但是切记,务必要提防沈青菱,保护好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阮九歌的身子越来越轻盈,下半身也逐渐化为了白烟。 “母亲,母亲,不要走。” 阮梨拼了命地想要拉住阮九歌的手,却始终抓不住。 “阮阮,我要走了,我还会找机会见你的。” “阮阮,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希望你快乐,情随心动,跟着你自己的心走。” 第六十三章 敲定婚期 “母亲……” 阮梨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身下的枕头已经被眼泪浸湿了,她伸出手擦了擦脸上还残留着的眼泪,起了身。 母亲,谢谢你进了我的梦中告诉我这一些事情,既然你选择了我,既然这是我欠妹妹的,那么我一定会好好带着你们的希望好好活下去,查出当年的真相,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雪恨。 就在这个时候,十一进来了,她立马跪下道:“主上,我们查出来,户部尚书家唯一的儿子在前几日的时候便死了,具体死因说是那位小公子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溺水而亡,估计会在明日举办葬礼。” 听到十一的话,阮梨冷笑了一声。 之前她有小道消息,通过小道消息查出来,沈青菱已经在暗中收买朝廷中的朝廷重臣。朝中有一部分人已经被沈青菱给收买了,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道义,不肯与这位沈皇后狼狈为奸,而这位户部尚书便是其中典型的一位。 也正是户部尚书的死活坚守,让这位户部尚书的家人遭到了灭顶之灾,所谓的意外溺水而亡不过是沈青菱一手策划的,而沈青菱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户部尚书,也算是拿这位户部尚书开刀,想要借此警告警告其他人,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位户部尚书的儿子是无辜的。 那位户部尚书的儿子死了以后,全家人都十分的伤心,这样的结局也让那位户部尚书在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她不得不说,这沈青菱的野心真的是太大了。按照沈青菱的这个架势,摆明了是想当皇帝。 而现下她要做的便是安抚好户部尚书一家人,不要让户部尚书这个老功臣寒了心,更不要让沈青菱的队伍越来越庞大。 “走,十一,跟我去小贵的房间将小贵带走。” 她查过了,户部尚书的妻子和沈母一样是一个无法正常生育的,那个儿子其实从小也是被收养的,但是户部尚书和他的妻子一直把那个孩子当做自家的亲生儿子来看待。现下,她能做的,便是给他们一个儿子。 这对夫妇对为人友善,在教育孩子的方面也是颇有成就,对待自己的孩子极其的好,正好她最近在给刘小贵找养父养母,现下,这户部尚书一家倒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不仅能帮刘小贵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还能解决了现下的问题。 就这样决定了,阮梨就等着第二日的到来。 ————————————☆———————————— 第二日。 阮梨乘着马车早早地就到了沈府门口,并且在沈府门口看见了无精打采的哥哥们。 “哥哥们。” 阮梨很是感动,不用想她也知道,其实她的哥哥们完全可以不用来这么早的,但他们为了不让她等,于是早早地就过来了。 “小七。” 看见阮梨的到来,云逸很是高兴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四哥!!” 看见云轩他们四个的到来,阮梨的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 “小七,今日你把我们都叫来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云简走上前来,脸上还是那不变的笑意,但是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阮梨很是俏皮地走了进去,道:“哥哥们,这次让你们都来,就是为了商量商量我和沈司晨的婚期啊。” “什么?婚期,阿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到阮梨的话,跟在她身后的云轩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相信这是阮梨说出来的话。但是,云简和云逸倒是没有过多的想什么,他们就只单单的觉得,只要他们的妹妹幸福快乐就好,不管她嫁谁,他们都支持她。 只有云轩和云商脸上全是肃穆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阮梨,他们作为她身世的知情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怎么样。 云轩怀着沉重的心情慢悠悠地开了口:“阿阮,你确定好了吗?” “你们啊,都放心好了,我能有什么好确定不好确定的,再说了,这婚还能不能成都是个问题,现在也只是来商量商量婚期的问题。” 见到阮梨如此坚定并且有信心,云轩和云简也全部打消了心里的疑惑,一行人就这样跟着阮梨走了进去。 沈府里面很快便得到了通传,沈夫人和沈老爷走了出来,看见是阮梨来了,笑得那是一个合不拢嘴。 “阿阮啊,你来了?你不知道,我们等你的回话可等了你好久了.。” “多谢伯母的厚爱,我今日来,就是想来谈一谈关于我和沈司晨婚期的事情。” “这个啊,那你身后的这些公子,不知道他们是谁。” “是这样的,沈伯母,我身后的这些人啊,大多数都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挚友,我想着既然是我的婚宴,自然很多事情我也打点周到,也要听取一些他们的建议。这倒是无妨的。”. 听见阮梨的话,沈伯母也不在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一些少年上,她虽然一向大门不出,但对昨日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她或多或少都猜出来一点。 “沈伯母,他们啊,都是我的朋友,是我视之为亲人的人。” 听到阮梨的话,沈母也知道了阮梨对云轩并无男女之情,心下也宽慰了不少。 沈母拉着阮梨走进了内堂,转头对下人说 “来人,快去书房请少爷,告诉他今日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阮梨和沈母寒暄了好一会儿,沈司晨才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一到内堂,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阮梨的身上。 “阮阮,你来了?” 他正想走进阮梨,旁边就窜出来一个深蓝色貂裘的男子,沈司晨皱了皱眉,对面的男子同样皱着眉看着他,两人相顾无言,眼波之间有暗流在涌动。 “公子是?” “云王府云商。” 听到云商的话,沈司晨一下便反应过来这是云轩的弟弟,想到昨日云轩在皇帝面前所说的话,也不管面前这人是谁,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戒备。 “云商。” 阮梨淡淡地开了口,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她的二哥哥一向护着她,此时这样她倒是提前想到了。但是,她的哥哥们是她的亲人,不管这场婚礼最后成与不成,她都希望他们能在场,给她最真挚的祝福。 云商听到了阮梨的话,冷哼了一声便退到了云轩的旁边,但眼里还是充满了对沈司晨的不屑。 “阮阮,你怎么来了?” 沈司晨看见阮梨的到来,迈步走到了阮梨的旁边,隔着旁边的云轩和云商问着。 “怎么,沈司晨,你还不希望阿阮来吗?” 云商听了沈司晨的这话,看向他旁边站着的沈司晨。 “二哥,沈少将军也不是这个意思。” 见自家二哥时时刻刻针对着沈司晨,云简出来想要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他并不知道这些年自家二哥和大哥的调查,也不知道沈青菱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见是自家三弟出来说话,云商也不再冷嘲热讽,退回了原处。 沈母见气氛不太对劲,站了出来打了一下沈司晨,道:“你个傻小子,说什么呢。今日啊,阿阮是我的客人,今日前来是为了商量你和她的婚事而来的。” 一听到说自己和阮梨的婚事,沈司晨便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消化不过来这个好消息。 半晌过去了,沈司晨才冷冷地转过头看着阮梨,不可置信地问道:“阮阮,这是……真的吗?” “司晨,你没有听错。”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安慰似地对他笑了笑,给沈司晨吃了一个定心丸。 沈司晨听到这话,唇角的笑意终究是止不住,眉眼间都染上了喜色。 京都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终究是为爱入了人海。 看着这样的沈司晨,阮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 对不起,沈司晨,这一次要利用你了。 可是,她明白,这一个计划,有她的私心,正如她母亲所说的,情随心动,这一次,她也想为了自己放纵一把。 “既然这样,我们就坐下来说吧。” 沈母很适时的出了声,拉着阮梨坐了下来,沈司晨一动也不动,就站在云商的旁边,眼带柔情地看着坐着的阮梨。 “阿阮啊,你看,你和司晨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我的话,不快不慢就好,现在是月初,定在月末吧,我没有多少东西,也准备不了多少。” 听见这个时间,沈母有些吃惊,女子成亲向来礼仪繁琐,要准备的东西也有很多,再怎么样婚期都应该需要一两个月去准备,但是转念一想,或许是阿阮很想离开谢家,他们两人感情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现在南阳回京,婚期自然是越快越好。 听到阮梨的话,云轩和云商他们都有些惊讶,但知道阮梨有着自己的思量,她也不是什么会感情用事的人,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着等会儿回去问问。 “好,那便如此定下了,晨儿,应该没有意见吧。” 沈母笑着问沈司晨。 沈司晨听到阮梨的话,高兴极了,哪还有什么意见,他早就求之不得了。 “那就这样了。等到过几日,我们便开始着手相关的事宜。” 阮梨点了点头。 第六十四章 刘小贵的去处 和沈母很快便把婚期的事请给定了下来,之后阮梨也便不啰嗦,径直去刘小贵的房间里把刘小贵带了出来。 “小贵~” “姐姐!” 刘小贵一看到阮梨,双眼放光,迈着两只小短腿连忙跑到了阮梨的面前。 “小贵,最近这段时间可有好好温习你的功课?” “放心吧,姐姐,最近的功课我都做得可好了。” “那就好。”阮梨在刘小贵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姐姐啊,在外面找到一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姐姐今日来想带小贵去看看,顺便看看这京都的繁华。” 说着,阮梨便拉着刘小贵走到了云商他们面前。 “小贵,你看,这几个哥哥啊,都是姐姐的朋友,你啊,快叫哥哥。” 听见阮梨的话,刘小贵立即嘴巴很甜地挨个挨个叫了一遍哥哥,听得四人简直是心花怒放。 “阿阮,这位是?” “这个啊,是我在莲花村的弟弟,因为他父母的教育方式不对,我便将这个孩子接来了京都,并且将他留在了京都,我想着,既然你们都是我亲人一样的人那他以后也便是你们的弟弟了。” 阮梨将刘小贵拉到了云轩他们的面前,又转身看向了沈司晨。 谁知道,还不等她开口询问刘小贵,刘小贵就笑嘻嘻地开了口“姐夫!” 这一喊倒是把在场的除了沈司晨以及沈家的人惊了个遍。 她想上前阻止刘小贵,可是转念一想,刘小贵这样叫倒是没有毛病,现在沈司晨的确是她的未婚夫了,也的确该叫姐夫。 云轩几人对这个多出来的弟弟心里满是好感,对这个小孩子可喜欢得紧,云商更是反手便直接给了一袋银子作为刘小贵的零花钱。 听到刘小贵的称呼,沈司晨偷偷地笑了笑,这是很久以前他教刘小贵的了,他也没有想到刘小贵居然会学得那么的好。 但是,这个称呼他很喜欢。 “既然商量好了,沈伯母,我便先告退了,等改日的时候再来陪陪沈伯母。” “好啊好啊,倒是难得你这个孩子有这份儿心,如此倒是甚好啊,甚好。” 从沈府出来后,阮梨便和云轩四人分开了,沈司晨将她送回了谢家,一走到谢家,他便依依不舍地看着阮梨,也顾不得旁边还站着的很小的刘小贵。 “阮阮,我很高兴。” “你高兴什么?”阮梨哑然失笑。 “我很高兴,你能主动提起婚约这件事情。” 但是,聪明如沈司晨,怎么会不知道阮梨这样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用意,但他宁愿骗他自己说她不是,她只是因为单纯地喜欢他。 哪怕他现在很是清醒,他也甘愿被阮梨利用。 “沈司晨,没有必要那么高兴,我和你的事情才定了婚期而已,前路到底怎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更何况现在南阳郡主还回了京都,我们互相,都别抱太大的希望。” 阮梨太知道这场婚约背后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她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是她对不起沈司晨,可是她没有办法。 “阮阮,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很高兴的。因为,我的阮阮,全天下最好的阮阮,要嫁给我了呀。” “沈司晨,谢谢你……” 听了沈司晨的话,阮梨有些感动。 如果说,他不是沈青菱的弟弟,他们俩之间是不是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他们,是不是本就不该相遇。 “姐姐,我们现在是要进去吗?” 刘小贵奶乎乎的声音传了进来,阻断了阮梨的思绪。 “嗯,是。” “你不是要带小贵出去玩儿吗?我等会儿陪你去吧。” “司晨,这就不必了,我带小贵出去熟悉熟悉,再说了,那么多使臣来访,我想你大概很忙吧。” 沈司晨摇了摇头,刚想说继续陪阮梨的时候,身后跑来了一个仆人。 “少将军,夫人说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让你收拾收拾常用的东西,进宫一趟。” 沈司晨有些僵硬地看向了阮梨,莫说阮梨那么聪明的女子看得出来,就连他也看得出来,沈皇后一直是有心想要撮合沈司晨和南阳郡主的,如今让沈司晨白日进宫,很明显就是要让沈司晨在宫里过夜,也多半是因为沈司晨和南阳郡主的事情才会让沈司晨在这个时候进宫。 但沈青菱毕竟是沈司晨的亲姐姐,这件事情是既定事实,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司晨,既然皇后娘娘都发话让你过去了,那你便过去吧。小贵这边,有我在就好。” 阮梨没有纠缠,而是让沈司晨快去。 但是,她一想到南阳郡主和沈司晨有说有笑,她就感觉心里头一阵胸闷。 待沈司晨走后,阮梨并没有拉着刘小贵进了谢府,而是拉着刘小贵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贵,姐姐现在要带你去以后的养父养母家,我已经调查过了,户部尚书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最近户部尚书和夫人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几个月便夭折了。小贵,我想你可以试一试。” 听了阮梨的话,刘小贵的心中有隐隐约约的害怕,他不想离开他的姐姐。 “姐姐,我不要。” “小贵,姐姐要做一些事情,如果你在,可能会让你受到影响,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长大,而且,我终究是你的姐姐,给不了你父亲和母亲那样的疼爱。”看着这样的刘小贵,阮梨感到很无奈,继续道,“姐姐小时候没有体验过父亲和母亲的疼爱,所以我希望小贵的童年和以后不会像我一样。” “小贵,带着姐姐的遗憾,替姐姐弥补了那一份缺憾,好不好?” 阮梨皱着眉向刘小贵说道,刘小贵很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阮梨带着刘小贵到了户部尚书姜尚书的府邸。 姜尚书府邸外到处都是白色的花圈,然而,却没有什么人进出,很是冷清。 通传了以后,她带着刘小贵走了进去,灵堂上几乎没有人,只有姜尚书和他的夫人,还有一些下人。 想想也是,既然沈青菱有心打压姜尚书,又怎会让人来参加姜尚书府邸里的葬礼,那些人都窝在自己的府邸中不敢出来,生怕有什么祸及到自己身上。 “阮家后人阿阮前来拜访姜尚书,姜夫人。” “沈家的未婚妻?你来干什么?快滚!” 姜尚书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京都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对沈家相关的人都恨透了,听到阿阮来了自然是极其愤怒。 听到这话,阮梨也不恼怒,反而很是高兴,能为了自家养子而与她这个沈家的未婚妻翻脸,那边说明这个姜尚书会是个好父亲。 “姜尚书别急着赶我走,且听我说说。”阮梨牵着刘小贵走近姜尚书和姜夫人。 “姜尚书前脚拒绝了沈皇后的有心拉拢,您的儿子便意外死亡,我相信您也猜得出来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位所谓母仪天下的沈皇后。” 看着面前还对她抱有戒备的姜尚书,阮梨继续往下说:“姜尚书,我知道你是个忠臣,哪怕是这样您都不会与沈皇后狼狈为奸。那么,我也不瞒您说,沈青菱于我,也有深仇大恨。” 哪怕现在的她对当年的事情仍然没有查出来,但是从阮九歌还有所有的线索来看,沈青菱就算不是阮家灭门的幕后凶手,那么也会是帮凶。 “可是,你不是沈家的未婚妻?” 姜尚书听见阮梨的话,陷入了犹豫之中。 “是,但是,沈皇后是我的仇人。” “那不知阿阮姑娘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想和我合作吧。” “不,姜尚书,你错了。我今日来,是想给你带来个人。” 说着,阮梨把刘小贵拉到了身前,姜尚书他们疑惑地看着阮梨。 “姜尚书,你痛失爱子我也很心酸,但是人死毕竟不能复生,这位,是我的弟弟,我想将他寄养在你们的名下,让他们认你们做父母。” 姜尚书面露难色道:“这,阿阮姑娘,我和我夫人刚刚痛失了爱子,心里很是悲伤,而且爱子正在发丧期,若这个时候收养,怕是会寒了爱子的心,而且我们如果现在再继续收养,难保沈皇后不会对这个孩子下手。” “前者两位不必忧心,我的意思是让他成为你们的第二子,让他成为你们爱子的弟弟,这样,你们就相当于有了两个儿子。至于后者……” “阿阮姑娘还是不要掺杂进这些朝廷事宜中来为好,否则啊,害己又害人,甚至还会对沈家造成影响,到时候,阿阮姑娘和沈少将军的姻缘怕是就这样黄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带有凌人气势的老成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阮梨的话。 听到这个声音,姜尚书皱起了眉头,手上的拳头也握得死死的。 拿她和沈肆琛的感情来威胁她?笑话,如果她是感情用事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今天,早就死在了那一场又一场的生死搏斗中。 不过,猎物上钩了呢。 阮梨转过头,唇角一笑,看着来人。 第六十五章 猎物上钩了 阮梨转过身看着来人,来人正是沈皇后身边的周嬷嬷,周嬷嬷端着架子便走了进来。 “周嬷嬷。” “阿阮姑娘知道老奴?” 看着周嬷嬷略带惊讶的表情,阮梨不紧不慢地回复道:“那当然,您好歹也是沈皇后身边的老人了,更是沈府的老人,沈司晨的奶妈,我怎会不知?” 她知道在沈府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周嬷嬷是沈司晨和沈青菱小时候的奶妈,小的时候便是由这个周嬷嬷抚养沈司晨和沈青菱,因此,沈青菱和沈司晨对这个周嬷嬷的感情甚是深厚,沈青菱出嫁后甚至一并带走了周嬷嬷。 “阿阮姑娘既然知道老奴,那便知道老奴也是少将军的奶妈。” 听到这里,阮梨冷哼一声,之后成了沈青菱的走狗,现在还好意思来对着她摆所谓奶妈的架子。 “我的确知道这不假,可是周嬷嬷,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毕竟不是沈伯母,做不了沈司晨的主。” “老奴好歹也是将少将军一手抚养长大的,阿阮姑娘既然不日就要嫁到沈家,自然该同少将军一样叫老奴一声周妈妈。” 叫她妈妈?这个周嬷嬷想得到真是够好的。 “周嬷嬷,你都说了,我能不能入你沈家都还是个问题,而且我不日将会嫁到沈家,来日的事情不如来日再说,你是沈司晨的奶妈,可不我的奶妈。” 听见她的话,在宫中待了多年,又怎会因为这一两句话便失了自己的架子,周嬷嬷仍然端着架子说:“既然阿阮姑娘要嫁到沈家,那么迟早要喊老奴一声周妈妈,不过如今南阳郡主回京了,以后阿阮姑娘就是想叫我老奴妈妈也没用了。” “南阳郡主回京那是她的事情,不管她怎么想,沈司晨没把他们小时候随口说的事情放在心上,司晨呢,对南阳郡主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爱慕之意。” “阿阮姑娘,就别再自欺欺人了,既然你要选择与皇后娘娘为敌,你觉得你还能嫁进沈家吗?” “皇后娘娘的确是一国之母不错,但什么时候竟然清闲到把手伸进家宅里来了。” 阮梨这话无非就是想要讽刺沈青菱迟迟得不到轩辕宸的心,整天事情少得很是清闲。 “周嬷嬷,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可没有选择与皇后娘娘为敌。不过,我倒是好奇,这灵堂的风,什么时候倒是把你这位皇后身边的红人给吹过来了。” 阮梨这话说得也没错,算得上是实话实说。她的确没有选择与沈青菱为敌,是沈青菱执意要与她为敌,换句话说,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老奴只是想来提醒提醒姜大人,有人该信,有人莫要信。还有,莫要一意孤行,害了自己,更害了身边的人。”周嬷嬷也不管阮梨,走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姜尚书和姜夫人,继续道,“当皇后娘娘知道姜大人痛失爱子以后,便一直替姜大人感到难过。但是啊,姜大人可得注意了,这一个是您的爱子,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姜大人,这人哪,身在官场,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但是不管你怎么想,你都要学会识大局,更要学会变通。” 周嬷嬷说得头头是道,阮梨走了上去,打断了周嬷嬷的话道:“周嬷嬷,若是皇后娘娘感到难过,她为什么不曾亲自前来,反倒是派了你这个上了岁数的老嬷嬷前来。” 沈青菱也真是够装模作样的,打着这样的旗号来探听虚实,还顺便打探她的情况。 沈青菱以为她将刘小贵送到姜尚书家是为了给她增加背景和筹码,也是为了让刘小贵以后进入仕途,可是沈青菱想错了,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自己以后能毫无顾忌地对付沈青菱。 她需要增添什么背景,她自己就是最强大的背景。 看着姜尚书脸上为难的神色,阮梨开口道:“周嬷嬷,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成想还会为了这等事情而分心。人这一生,生死有命,然,我要护的人,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不敢动半分。” 周嬷嬷看着面前的女子,莫名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个阿阮明明从小生长在农村,却有着一股皇室都没有的威严。 “阿阮姑娘,老奴劝你还是莫要说大话,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周嬷嬷,今日在场的就只有我们,你认为你今日,走得了吗?” 周嬷嬷听见阮梨的话,瞳孔一缩,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 周嬷嬷转身就想走,阮梨打了一个手势,让早就躲在暗处的阿七出来打晕了周嬷嬷。 周嬷嬷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己对面云淡风轻的阮梨,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你,你故意的?”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把周嬷嬷你带出来呢?我还要好好地招待招待你呢。阿七,带周嬷嬷下去,先好生伺候着。”阮梨眼睛转了又转,看着面前的周嬷嬷,继续道,“周嬷嬷,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我想知道什么。你趁早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这样,我方可保你平安。” 就算是被阿七禁锢着,周嬷嬷仍然很嘴硬道:“你,你休想。” “想与不想,那可不是周嬷嬷你能决定的,带下去。” 说完,周嬷嬷便被带了下去,周嬷嬷的嘴里还被阿七塞了一个黑色的布条。 处理完这一切,阮梨脸上带着歉意地看向姜尚书和姜夫人,道:“姜大人,姜夫人,今天实属抱歉,打搅了爱子的葬礼。但是,我今日来除了这个也是诚心想请姜大人和姜夫人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见到那一副场景,姜夫人也相信了阮梨和沈皇后不是一边的,此时也是和善地开口道:“阿阮姑娘,令弟很是可爱,我们也得愿意认养他,但是,刚刚你也听到了,沈皇后一次不成,恐还有下次,我们实在是害怕下一个孩子也落得一样的下场。” 知道姜尚书的顾虑,阮梨开口道:“这个,姜大人不需要顾虑这么多,现下我想按照这个情形,大人和夫人恐怕是也不敢再去收养其他的孩子,那么我敢担保,小贵会是你们正确的选择。如若沈青菱敢动他,我就算遭百官唾骂,受千夫所指,我也会直捣金銮殿,剑指沈青菱,要沈青菱血债血偿。” 小贵是阿阮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的救赎。若是小贵出了什么事情,她又怎么向阿阮交代。但是现目前,放眼整个京城,文武百官几乎都是申请领的人,只有姜尚书是她最好的选择。 听了阮梨的话,姜尚书的脸上显然有些动容,不禁暗叹阮梨的从容与豪气,但还是摇了摇头,道:“可是,阿阮姑娘,沈青菱贵为一国皇后,沈家现在更是如日中天,你口说无凭,根本就担保不了,而小贵也没有什么背景敢让沈皇后不动他。” “云城云王府。姜尚书,你说,这个背景,沈青菱她可敢?”阮梨笑着看着姜尚书,整个人浑身上下让人不敢抗拒,更不让违逆。 在这种强大的威压下,姜尚书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够了够了,可是,阿阮姑娘……” “姜尚书,这个你便不用管了。”阮梨看了一眼刘小贵,“以后,云王府便是他的后盾,云王六子便是他的哥哥。” 姜尚书看了一眼阮梨,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天京都的传言,传言这个阿阮姑娘和云王六子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现下看来,这个传言有一定的可信之处,但是他可不信阮梨如传言中一样浪荡成性。 阮梨转过身对刘小贵轻声说:“小贵,来,到姜大人和姜夫人面前去。” 刘小贵听见阮梨的话,虽然还是有些胆怯,但还是很乖地走到姜大人和姜夫人面前。 “孩子。”姜夫人看到这么乖的刘小贵,把心里所有对爱子的思念化为了一个拥抱,蹲下身来轻轻抱住了刘小贵。 刘小贵也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温暖了,此时眼睛里也有些湿润。 姜大人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家夫人很是喜欢这个孩子,他对这个孩子也喜欢得紧。 “如此,便多谢阿阮姑娘了,我夫人和我都对这个孩子喜欢得紧,我们就将这个孩子认养了。” “如此,甚好,姜大人,以后,云城云王府便是你们的后盾。” 以后就算是沈青菱想要动尚书府,也要思量思量尚书府背后的云王府她是否能否动得起。 “这一枚玉佩,是云安郡主的,以后,这便是云王府与尚书府的信物,这枚信物,还请大人在小贵长大以后交给他。” 姜尚书结果了阮梨手上的玉佩,点了点头。 阮梨继续说下去,道:“姜大人,小贵他命不好,之前在莲花村吃了很多苦,被人欺负,父母也只把他当做光宗耀祖的工具。现在小贵的父母被我送回了莲花村,他们以后都不会踏足京都,就算踏足了,你们才是小贵的亲生父母,我相信小贵自己能辨是非,小贵他以后若是不想读书想从商,便劳烦姜尚书派人到云王府传个信,到时候我会让云商亲自教,若是他以后想读书,那便劳烦姜尚书多教他一些为官之道。 不管小贵以后想做什么,我都希望姜大人和姜夫人能够尊重他的选择,让他去过他想过的生活。小贵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极其不舍他的,但是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去做,他在我的身边也得不到父母才能给的温暖,所以我今日便以云王府为桥梁,将小贵送到你们的身边,还望以后不管姜大人和姜夫人有无子女,都能把小贵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只要小贵在,我云王府愿与尚书府结百年同好。” 云安郡主虽然没有继承权,但她因着云王和哥哥们从小的宠爱,在云王府的话语权比云轩还要高,甚至能决定一些政治事情。 现下,听着阮梨的话,姜尚书好歹也是沉浮官场的人,自然猜到了阮梨的身份,他双手有些颤抖,试探性地开口:“你是……” 第六十六章 本堂主就是道 “姜尚书,是与不是,日后自会有答案。” 听见阮梨的话,姜尚书也不再过问,鞠了一躬,道:“阿阮姑娘请放心,既然你今日将小贵交于我们,还以云王府做诚意,不管日后如何,我和我家夫人定当将小贵以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小贵,以后我就是你爹爹了,这位是你的娘亲,那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大哥。” 刘小贵听了他们的话,虽然心下很是贪恋他们的温暖,但还是将头转向了阮梨,看了一眼阮梨,阮梨看着这样的刘小贵,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得到了阮梨的示意,刘小贵才转过了头,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爹爹,娘亲。” “唉。小贵啊,我们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 小贵的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 姜夫人牵着刘小贵走到了阮梨的面前,道“阿阮姑娘,不如你来给小贵赐个名吧。” 阮梨点了点头,脱口而出道:“愿他以后遵从本心,逍遥自在,就叫他姜循风吧。” 姜夫人笑着看着刘小贵,道:“循风,是个好名字。” 姜循风似乎是预感到什么,走到阮梨的面前,道:“姐姐,你要走了吗?” 阮梨点了点头,强忍着眼中快要掉落下来的泪水。 “小贵,姐姐要走了,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就算姐姐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记住,姐姐永远是你的后盾,我会永远在你的身后。” 看着这样的刘小贵,阮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小贵,以后你就叫姜循风了,好好照顾自己,等之后姐姐来看你的时候,姐姐希望能看见一个很好的小贵。云王府,是你永远的后盾。” 听到这话,姜大人心头一颤,自知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他也大概猜到阮梨的身份了。 “姐姐,我会舍不得你的,你以后记得要常来看看我。” 此时的姜循风并不知道他姐姐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不能像以前在莲花村一样和姐姐整日待在一起了。 “好。” 阮梨点了点头,大概过不了多久,她便会离开京都吧,也不知道下一次回京都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姜循风相认。 就这样想着,她把姜循风带到了姜夫人的身边。 姜循风也很是喜欢自己的新父母,一脸笑容地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脸上还带着对阮梨的依依不舍。 看着这一幕,阮梨笑了。 如今她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阿阮也应该能够安心了吧。 “如此,姜大人,姜夫人,我便离开了。小贵,你要好好的。” 姜循风的脸上依旧还是不舍,但他很懂事,知道自己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姐姐。 走出了姜府,阮梨直奔怡红院。 老鸨带着阮梨很快便走进了密室,当时阮梨叫人打晕周嬷嬷后,便叫人将周嬷嬷送来了怡红院。 怡红院的人自然是懂得自家主上的意思,很快便将周嬷嬷押到了禁闭室里面。 阮梨走进了禁闭室里面,整个禁闭室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里面混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此时的周嬷嬷虚弱地躺在地上。 “周嬷嬷。” 阮梨一出声,便看见地上躺着的周嬷嬷有些些许的反应。 “周嬷嬷,我知道你现在是有意识的,我相信你也清楚,我顺水推舟把你引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阿阮姑娘这样做,就不怕进不了沈家的大门吗?我好歹也是少将军的奶妈,少将军都要敬重我,你竟然如此对待我。” “你别拿我和沈司晨的感情威胁我,进不进你沈家那又如何,别搞得本堂主好像求着进你沈家一样。” 周嬷嬷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沈府商量婚期。” 听到这话,阮梨心下一凛,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那么快就被沈青菱知道了,沈青菱的动作果真是快。 阮梨把玩着手上的簪子,语气里全是漫不经心:“大婚之日,沈青菱肯定也会到场,你说本堂主为什么要商量婚期?” 周嬷嬷跟随了沈青菱那么久,也自然见识过在后宫中的那些龌龊手段,此时听到她的话,很快便想到了她的用意,周嬷嬷一脸惊恐地看着阮梨。 “你……你怎么敢,那可是皇后娘娘,国不可无后,你是想被文武百官戳脊梁骨?” “皇后娘娘又如何?她既然酿下弥天大错,那她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动我母亲,她死不足惜。 至于文武百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多少文武百官被沈青菱收买,一群贪生怕死的贪官,他们要指着我脊梁骨骂,反正骂都骂了,我总不能白白挨骂吧,杀了他们便是,大不了换一批就是。” “你……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本堂主就是道。” 听见阮梨的话,周嬷嬷瘫坐在地上,知道自己这下多半要折在这里了,但她无论怎样都不会对不起皇后娘娘的,闭上眼睛说:“你要杀便杀,多说无益,反正我是不会说出任何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你更别想我出卖皇后娘娘。” “周嬷嬷,你自己是风烛残年,这一条命不可惜,可你总得想想你的儿子吧。” 阮梨出声提醒,她之前便派人调查过,这个周嬷嬷以前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自家儿子的大好前途,周嬷嬷乞求皇后娘娘将自家儿子狠心送到了翰林院掌院学士。 她看着地下的周嬷嬷,感觉到很是可悲,这周嬷嬷也真是狠得下心将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转头就送给了别人。 不过,这沈青菱这一招可真是高明,给周嬷嬷找好儿子的家世,不仅能让周嬷嬷感到满足,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办事情,如果哪一天周嬷嬷背叛她或者是怎么样,自己就可以拿周嬷嬷的儿子来当做筹码,偏偏周嬷嬷还不易察觉,这一招可真是高明。 “周嬷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我这怡红院啊。你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自然保你儿子无虞,但若是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我不介意要求你儿子来这禁闭室做做客。” 说完,阮梨也不看地上的人,转身便离开了。 周嬷嬷一脸的愤恨,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拉阮梨的衣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大门被关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谢阿阮,你敢!” 然而,阮梨又怎么会管这么多,径直便走了出去。 “周嬷嬷,本堂主敢不敢,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阮梨的声音环绕在整个禁闭室中,逐步击碎了周嬷嬷的希望。 “杜尚羽来了吗?” 杜尚羽就是周嬷嬷的儿子,小时候后来被送到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家中以后便跟着杜掌院姓了。杜尚羽的母亲为他谋着出路,自己却是个不争气的,从小仗着自己的爹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欺负那些读书人,流连青楼,尤其喜欢美女。 “回堂主,来了,此时他正在楼下喝着花酒。” 很好,阮梨勾了勾唇,走到楼梯扶手处,便看见了最底楼左手抱着一个,右手还抱着一个的杜尚羽,此时他的酒好像喝得有点大了。 就在这时,门口有一个女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进来便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她的手上拿着鞭子,在场的人除了杜尚羽几乎都被吓出去了。 “堂主,我下去看看。” 阮梨点了点头,抬眼就看见了躲在旁边的肖祠久,肖祠久此时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对着她比了一个求助的手势。 有趣,这肖公子竟然会如此怕南阳郡主,南阳郡主居然也会因为肖祠久逛青楼而生气。 谁知道,那个杜尚羽像是没长眼一眼,看见南阳郡主长的这么漂亮,就想迎上去。 阮梨稍微皱了皱眉,她知道这杜尚羽蠢,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杜尚羽竟然蠢到这个地步,平时怕是没有关心过这些朝廷大事,连南阳郡主都不知道。 南阳郡主一向刁蛮骄纵,这下被杜尚羽拦住了去路,心情自然是不爽,道:“你干嘛?” 阮梨站在二楼处双手抱胸,这下可有一场好戏看了。 “小美人,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如从了我吧。” 这个杜尚羽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这个肖公子喜欢了南阳郡主十几年,都没能有一个好结果,连肖祠久都比不上,竟然妄想和沈司晨相提并论。 听了杜尚羽的话,南阳站在原地将杜尚羽上下打量了又打量,一脸嫌弃地说:“滚开,就你,还不配。” “臭娘们,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我爹爹可是翰林院掌院学士……”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肖祠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随手拿起一片树叶将它弹了出去,刚刚好将那片树叶弹到了杜尚羽的脸上。 “谁啊!” 杜尚羽莫名其妙被打了,愤怒地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了站在楼上的阮梨。 南阳郡主此时也看到了肖祠久,对着肖祠久大喊:“肖祠久,我数三声,立马给我滚下来!” 这时的杜尚羽满心满眼都是楼上曼妙多姿的阮梨,哪里听清楚南阳郡主的话,仍然不知死活地犯着贱,对着阮梨大喊:“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姓甚名谁?” 阮梨笑了一笑,还不等她出手,这杜尚羽就自己送上门了。也罢,这样也省去她一些麻烦。 肖祠久显然也听到了,想着要为自家好兄弟两肋插刀,恶狠狠地怼那个男子:“关你什么事情。” “你谁啊你。” 这杜尚羽,还真是不知死活。 第六十七章 误会 “杜尚羽,你说我是谁。” 听见肖祠久好像认识杜尚羽的话,阮梨抬眼忘了过去。 但转眼就想明白了,肖祠久在外可是花花公子的名号,整日流连于青楼,而杜尚羽也是一个整日混迹于青楼之中的,如今两人遇上了,肖祠久能认出杜尚羽来也是人之常情。 “你是……肖家公子?” 杜尚羽仔细地看了又看,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 “知道就好。” 肖祠久懒洋洋地说,他其实外表上看上去是个混迹情场的浪子,实则他可是连女子的腰都没正经碰过的正人君子,他平日里不屑于和杜尚羽这种败类来往的,就算杜尚羽他们平时经常巴结他,他也只会觉得和他们交往简直有损自己的心情。 但杜尚羽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和他不同,杜尚羽这个人一旦看上谁了仗着自己家中有个当翰林院掌院学士的父亲作威作福,但凡是个漂亮女子,杜尚羽都不会放过。 许是刚才喝得有些多,此时的杜尚羽说话不知道轻重,也不管肖祠久是不是沈司晨的朋友,指着肖祠久骂道:“肖祠久,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关你什么事情,难不成你也想要这女子?” “我……” “好啊你,肖祠久,你一天到晚只知道逛青楼是吧,别人跟我说你这些年我还不信,结果你今日还真的颠覆了我的认知,甚至和这个女人一起!” 南阳郡主一听到杜尚羽的话,此时也不想听肖祠久的话,打断了肖祠久,指着阮梨骂骂咧咧。 阮梨皱了皱眉,刚想出声,就被走进来的人打断了:“南阳,吃两块桂花糕消消火气。” 是沈司晨的声音。 听着沈司晨温柔的声音,阮梨的心头一惊,眼神一咧,刚刚还皱着的眉头此时一下就舒展开了,脸上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司晨哥哥!” 南阳郡主听到深思沉的声音,甚是开心,全然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快步走到了沈司晨的身边,一把接过了沈司晨手上所有的桂花糕,打开便吃了起来,“司晨哥哥真好,特意给我买来了桂花糕。” 肖祠久是习武之人,隔了那么久自然能听见南阳郡主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阮梨,看到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纵然是情场浪子的他,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唉……” 沈司晨看着面前兴高采烈的南阳郡主,听着十几年不见了,南阳既然如此喜欢吃便就给她吧,南阳打都打开了,他也不好再叫南阳放回去。 肖祠久抬头看了看阮梨,又看了看沈司晨 兄弟,不是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帮你,是现在我实在是没法帮你。 正想着,他便看见阮梨迈着步伐走到了他的旁边,他旁边刚好是楼梯死角,下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她。 他疑惑地看着阮梨。 “对了,司晨哥哥,你看肖祠久!真是的,我才离开京都十几年,他就变成这般了,就不能学学司晨哥哥吗。” “好了,南阳,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好,我更没你想得那么好,祠久他很好的,只是你自己现在没有发现而已。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祠久所有的好的。” 好兄弟! 在楼梯上面的肖祠久听见沈司晨的话高兴得差点儿没有手舞足蹈,却又听见了南阳郡主泼冷水的话:“所以呢,他就给我逛青楼?我今天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肖祠久,你给我滚下来。” 然而,肖祠久怎么可能下去,下去不就是让南阳给欺负的份嘛。 见肖祠久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动,阮梨没有表情地伸出手,然后推了一把肖祠久。 肖祠久一脸震惊地看向身后的阮梨,不知道阮梨这是什么意思,阮梨却一脸问心无愧地看着他,仿佛刚刚不是她推的他。 “我,我,我,滚下来就滚下来,先说好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这么凶,否则会没有人要的。” 结果不成想,南阳郡主听到这话以后更怒了,将那些桂花糕拿在手上,另一只手甩了甩手上的鞭子,道:“肖祠久你说谁没人要,能不能给本郡主好好说话了,还有,你在这儿说谁凶?” “啧啧啧,你这还不凶,你这不凶那什么程度的凶那才叫凶。” 谁知道,这一次听了肖祠久的话,南阳郡主一反常态地提着鞭子前来教训她,反而把头转向了沈司晨,道:“司晨哥哥,你快看看他,他又欺负我。” “好了,祠久,你啊,就少说两句吧,就你最喜欢惹南阳生气。” 沈司晨的话里带着些许的宠溺,让阮梨有些许的不适。 “就是啊,肖祠久,你看看司晨哥哥,再看看你自己。” 南阳一边说,一边拿着一块桂花糕递进了嘴里,却被呛了一下。 沈司晨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慢点儿,谁要跟你抢不成。” 这时候,肖祠久已经走到了沈思辰的身边,给沈司晨使了一个眼色,沈司晨随着肖祠久的目光看过去,谁料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南阳郡主突然一下就拉住了沈司晨的袖子,沈司晨刚想拂开,就看见阮梨从那个拐角处走了出来。 阮梨冷冷地看着下面的几人,目光落在了南阳郡主拉着沈司晨袖子的手。 “阮阮……” 听见沈司晨出声,阮梨冷冷地打断了沈司晨的话:“沈公子当真是好兴致。” 她也不等沈司晨回答,精致下了楼,杜尚羽那个登徒浪子一直盯着她,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经过杜尚羽的时候冷冷地看了一眼杜尚羽。 谁知道,杜尚羽这个人不但不懂得收敛,反而认为阮梨是在给他信号,想要欲擒故纵。 直到阮梨经过沈司晨身边的时候,她也没有给沈司晨任何一个眼神,沈司晨伸出手想去拉阮梨,却被南阳拉住了手。 沈司晨此时有些郁闷,看见南阳抓自己的手,一脸不耐地甩开了她的手,却又不好怪罪南阳,看着面前眼神一直紧紧跟随着阮梨的杜尚羽,沈司晨上去就对准杜尚羽给了杜尚羽一脚。 沈司晨本就是习武之人,而杜尚羽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少爷,此时被沈思辰踢了一脚,疼在地上直打滚。 不等杜尚羽发作,沈司晨便追了出去。 “谁啊,敢踢你爷爷我。” 南阳郡主见沈司晨这样对她,还如此在意阮梨,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杜尚羽一脚,骂道:“都怪你!” 这下,刚刚被上来的家仆扶了起来,骂骂咧咧的杜尚羽又被踹到了地上,这下就算仆人扶着他,他也在地上直打滚,起不来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谁知道,肖祠久也上去给了他一脚,道:“废物?说你自己呢,你个孙子!” 这下,杜尚羽直接吐了一口血。 而出去后的阮梨很快便跑离了怡红院,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回谢府,而是径直去了福星客栈。 她走到客栈里面,客栈里面人来人往,她直接走到了掌柜面前。 “姑娘,你找谁?”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云逸和云轩从楼上下来了。 本来轩辕宸给云家三子在皇宫里面安排了住处,但他们素来在云城那样人杰地灵的地方待久了,一下子要他们居住在苦闷无聊的皇宫里面,他们也不适应。所以,他们干脆就拒绝了轩辕宸的提议,还是住在了福星客栈。 “小七?” 云轩还在楼梯上,就发现站在远处的阮梨,看见脸上有些难过的阮梨,他皱了皱眉,连忙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阮梨的声音有着些许的颤抖,道:“大哥,四哥。” 云轩和云逸皆是一惊,他们从未见过阮梨这一副模样,此时见到了都心疼不已,道:“小七,你怎么了?” 阮梨站在那里,还是一言不发,云轩看到阮梨这副样子,甚是心疼,经历过感情创伤的他一下就感觉到了阮梨身上那股莫名的忧伤,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大抵是因为谁。 见阮梨不说话,云轩叹了一口气,伸手拨了拨阮梨的头发,让她把头靠在了自己身上。 “小七,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四哥。” 然而,还不等阮梨回答,这个时候的沈司晨便追着阮梨到了福兴客栈。 然而,他一进来,便看见了阮梨靠在云轩身上,他脑海里顿时一阵火气上涌。 “你给我离她远点儿!” 阮梨还没回过神,就被沈司晨轻柔地从云轩身上拉开了,拉到了他的身后。 她看着面前一身火气的沈司晨,有些莫名其妙。 她一脸不快道:“沈司晨,你干嘛啊。” “阮阮,你先别说话。” “云轩,你好歹也是堂堂世子,怎么还想着别人的未婚妻呢。” 看着这样的沈司晨,云轩不禁冷笑。 他还没问沈司晨做了什么呢,这个沈司晨倒是反来问他想做什么,真是好笑。 第六十八章 冷战 “沈司晨,你乱说什么呢?”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拉了拉他。 “阮阮,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先不要说话。” 还是那样轻柔的声音,阮梨愣了愣。 哪怕是他看见了她靠在别人的身上,他都不会对她生气,只是轻轻地让她不要说话。 云轩没有回答他,倒是云逸站了出来::“沈司晨,你闭嘴吧你,你说着阿阮时你唯一的妻子,那你告诉我们,南阳郡主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惹阿阮生气?” 云逸他们这些天可没少派人盯着沈司晨的动静,自然知道南阳郡主和沈司晨的动静。 “南阳她就是南阳,我是我,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怎么会存心惹阮阮生气,阮阮生气了,我哄都来不及。” 云轩听了沈司晨的话,阴恻恻的声音传进了阮梨的耳中,道:“你确定?” “不管我确不确定,关你什么事?” 云轩说了这句话:“但愿。” 说完,云轩伸手就想去把阮梨拉过来,沈司晨侧了侧身子,死死地挡在阮梨的面前,一步也不肯相让。 阮梨有些好笑,道:“沈司晨,让开。” 谁知道,听见了阮梨的话,沈司晨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听她的话,仍然挡在她面前。 阮梨看着此时此刻像个孩子一样的沈司晨,叹了一口气,绕了一下走到了云轩的面前。 “云轩,云逸,既如此,我们便先离开了。” 云轩和云逸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阮梨说完,拉着沈司晨便向外走去,饶是这样,沈司晨还是死死地盯着云轩和云逸,那眼神就像是在他们:别靠近他未婚妻! 出去了以后,阮梨立马把手放开了,沈司晨也连忙回头,看向了阮梨。 阮梨的语气很是不好,道:“沈司晨,你想干嘛。” 看见她这个样子,沈司晨有些慌张地解释道 :“我,我没想干嘛,我只是看见云轩那样,我有些生气。” “沈司晨,我和云轩没什么事情。” 阮梨叹了一口气,她总不能说她自己是云轩的妹妹,是云安郡主吧,她只能这样说。 况且,她都还没有说他和南阳郡主的事情。 阮梨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脑海中有隐隐约约的念头闪过,她有些慌乱。 不可能,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对沈司晨有一些感情,但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她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很是慌乱。 然而,沈司晨好歹也是从小被人宠到大的天之骄子,现在看到阮梨有些敷衍的态度,他还是有些生气,道:“你们刚刚……” 阮梨这时候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听到沈司晨的话,有些烦躁,道“沈司晨,我都说了,我和云轩没有什么事情。” 听着阮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沈司晨也不愿拉下自己的面子,继续道:“行,你们没关系。” 说完,沈司晨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梨皱着眉看着沈司晨,一时之间气也上来了,但她的脑海里什么思绪也没有,心乱如麻,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还是转身走进了福兴客栈。 沈司晨走了几步,总觉得刚刚的自己是不是有一些太过了,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他懊恼着回过头,想要看看阮梨,想着上去给她道个歉。 却不成想,他这一转身,竟然看到阮梨转身回了福兴客栈。 刚刚阮梨和云轩的那一幕,又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他终究还是转过了身。 就这样,两人整整冷战了一两日,谁都不肯低头去找对方。 在这天,阮梨正在院子里督促十七他们练武。 “主上?” 直到阿七询问的声音传来,阮梨才终于回过了神,问道:“你刚刚说到哪儿了?” 听到阮梨的话,阿奇很是疑惑,自家主上也不知道这两日怎么回事好像总在出神,但他又不好意思问,道“主上,我刚刚说,我这个动作不太会。” “这个动作吗?” 阮梨看了一眼,就准备给他示范一下动作。 就在这时,平日里一向温润的云简竟然翻墙而来。 “三哥?”这时的阮梨一时也没有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三哥,她看着周围人还有云简惊讶的表情,才缓过神来。 云间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连忙打着圆场:“因为你们主上和我家小七长得很像,所以啊,我们兄弟都拿你们主上当成自家的亲妹妹一样看待,云安也很是喜欢她,所以我们也就以兄妹相称了。” “这样啊。” 阿七他们听到这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自家主上不仅是驭魂堂堂主,竟然还和那位从小贵为天之骄女的云安郡主有如此好的交情。 “十五,过来。” 云简快速地从人群中找到了十五,对着十五扬了扬手上的鸭腿。 这下,阿七他们更惊呆了,看了看云简,又看了看十五,许久没有回过神。 感受到大家震惊的眼神,十五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人群中躲了躲。 云简看到十五这副模样,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道:“你倒是出来啊,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烤鸭腿,你不要了吗?” 十五听到云简的这话,两眼放光地看着云简手上提着的。 从云简一来,她就闻出了是什么东西,但大家都围在那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现下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烤鸭,还被云简直白地说了出来,她干脆就出去了。 “要要要!我怎么不要!” 十五连忙跑到了云简的身边,云简用他那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水拨开了面上的那层锡纸,递到了十五的面前,他就站在旁边给十五拿着,十五吃得津津有味。 阮梨看着这一幕,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三哥哥一向都有洁癖,而且是很严重的洁癖!天知道她这三哥哥和十五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俩人之间很明显就有一层不正经的关系。 “阿阮,来,尝尝,这是刚烤好的烤鸭。” 云简把烤鸭递到了阮梨的面前,十五也看着她,她连忙摆了摆手,道:“不不不,三哥哥,你们吃,你们吃,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没事的,主上,你快吃。” 十五看了一眼她家主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一直将云逸错认为云简,还以为云简是喜欢阮梨的,有意接近她家主上,结果后来她才知道,云逸和云简是一对孪生兄弟,云逸看谁都多情,自然看她家主上也不例外。 但是,自家主上和云简的关系她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若不是她家主上脱口而出了那一句三哥,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知道。 想到这儿,十五又想到了之前她当着云简的面吃自家主上的醋的时候,那时候云简也不说他和自家主上是什么关系,就在那里看着她胡闹吃闷醋,也不解释解释。 丢死人了!想到这儿,十五有些幽怨地看了云简一眼。 “话说,三哥,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反而翻墙进来啊。” “谢家人太烦人了,我就翻墙进来了。”云简慢悠悠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递给了阮梨,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阮梨看了看那个瓶子,点了点头。 这个药是她找云简要来的能恍惚人的神智的。 她将那瓶药收入了袖中。 第六十九章 云安的影子 再过一日便是轩辕宸特意为各国使臣所设立的接风宴,阮梨作为沈家的未婚妻自然是被邀请在内。 这一日,谢府众人竟然一大早就在准备晚上进宫的事宜。 阮梨经过大堂刚想出门的时候,谢若薇和钱氏正在挑选晚上要穿的衣裳,看见阮梨经过,谢若薇叫住了她。 “姐姐,你啊,怕是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裳,不如,就从我剩下的衣裳里面挑一件吧。” 听到谢若薇的话,阮梨抬眼看了一眼谢若薇剩下的那些衣裳,不禁冷笑了两声,这些衣裳中就只有谢若薇手中的那里一件衣裳是用蜀锦这等上等衣料做成的,其余的衣裳都不过是些中等偏上的衣料做成的,虽然是中上等衣料,但对于皇宫盛宴,根本就不能入眼。 “不必了,谢小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阮梨摆了摆手,回绝了。 “姐姐要是不用,那姐姐祁天盛宴穿什么啊,晚宴又穿什么,姐姐啊,就不必跟妹妹我客气了,这些衣裳啊,你看中哪件就拿走哪件好了。” 阮梨看着面前伪善的谢若薇,为她的没有见识而感到可悲,也不知道这谢若薇一天到晚脑子都拿去干嘛了,就谢若薇的那些衣服,甚至比不上她在云城的时候穿的最平常最普通的衣裳。 “不必了。” “哎呀,姐姐,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从小生活在农村,没有几件像样的衣裳我们啊,都能理解。” “我又没有就不需要谢小姐为我操心了吧。” “姐姐,我的确不该为你操心,可是……” 谢若薇没有再说下去,这时候,钱氏接过了谢若薇的话头,道:“阿阮啊,之前的确是我们没有尽到我们的职责,可是如今你既然要去参加盛宴,就还是好好打扮打扮一下自己吧。况且,我们不为你操心,司晨现在……也没有操心你啊。” “夫人,以前你们没有尽到你们的职责,那么以后又何必在我面前来假惺惺地想要弥补我呢。”她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谢若薇,继续道,“我若是打扮了,那谢小姐不是白打扮了吗?” 这话倒不是她说着玩玩儿的,她平日里因着和云安要有些区别,从来没有打扮过,清丽绝尘,却依然是京都众贵女都望而不及的人。 听了她的话,谢若薇也不恼,只是道:“姐姐再漂亮,司晨哥哥还不是不理你了。” “那又如何?我毕竟不像谢小姐这样,整日都想着怎么依靠别的男人。” “阿阮姑娘这话说得可真有理,当初缠着思晨哥哥的时候还不是这么说的。” 一道声音传来,阮梨冷冷地看着来,来人正是那位南阳郡主南舞絮。 十五上前在阮梨耳边轻声耳语,道:“主上,我打听过了,听说这个南阳郡主近来和谢若薇私交甚多。” 自从昨日知道云简和十五的事情以后,阮梨就暂时把十五调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样自己平时也能有个信任的人帮助自己。 听到十五的话,阮梨点了点头,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谢若薇故意接近南阳郡主的,南阳郡主虽然刁蛮骄纵,但是生性直白,不懂这些人的弯弯绕绕,被谢若薇利用了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其他人都对着南阳郡主行了一礼,唯有阮梨只是点了点头,道:“南阳郡主。” “其他人都给我行礼了,为什么你不行礼,可是没把我这个皇上亲封的郡主放在眼里?” 南阳郡主看着这样的阮梨,有些生气,从来就没有人对她这样过,所有的人在她面钱都是毕恭毕敬的,看到那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未婚妻,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郡主……” 十五见状,上去就想维护自家主上,阮梨一把将十五拦了下来,自己对着南阳郡主说道:“南阳郡主,若是你实在想让我下跪,还是怎么样,那你便去皇上面前状告我,看看皇上会说什么” 在她知道自己和轩辕宸的关系以后,她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轩辕宸对她处处纵容,每次看着她就像透过她看其他人,于是后来的她对轩辕宸的宠爱倒是心安理得了。 她有些时候会想,这是,轩辕宸欠她的。 “我今日还真让你下跪了。” “南阳郡主,皇上给我的特权,你若是执意让我下跪,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在违抗皇命?有或者说,你是不满皇上的话?” “皇帝伯伯给你的特权又如何?我是他最宠爱的郡主,他又不会说什么。” “最宠爱?南阳郡主怕是忘了另一位云安郡主。据我所知,十几年未见过,但皇上最宠爱的怕是那位郡主吧,云安郡主一生下来便得到了封号和封地。南阳郡主,你自己问问自己,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会心虚吗?” 南阳郡主一听了她的话,连忙醒悟过来。她自己心里很是清楚,自己是比不上云安郡主的,而她不是不知道云轩和阮梨的事情,更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还算好。 “行,我和云安有些交情,既如此,我今日便给云世子还有云安郡主他们一个面子。只是,阿阮姑娘,今日的晚宴,你莫不是要以这一身衣裳去赴宴。” 南阳郡主很快便转移了话题,把话题转到了阮梨的衣裳身上。 “不管是不是这身衣裳,那又如何?”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阿阮姑娘就穿这身衣裳也不怕被众贵女给比了下去。” “比了下去?南阳郡主,你好像对我有些一无所知。我哪怕什么都不打扮,我站在这儿,就能把任何人给比下去。” 面前的女子肆意张狂,但南阳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哪怕她只是穿一件乞丐装,站在那里,她的容貌加上身上的气质都能比过一众身着华服,静心打扮的贵小姐。 然后,这一下,南阳心里的嫉妒隐隐作祟。 “既然如此,本郡主不介意划花你的脸。” 南阳郡主挥了挥手上的鞭子,一脸嫉妒的表情。 阮梨看着面前不讲理的南阳郡主,有些扶了扶额,被喜欢冲昏了头脑的女子可真可怕,这位南阳郡主,就差没把恨写在脸上了。 “南阳郡主,划花我的脸,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管你什么代价,本郡主要做到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说着,南阳郡主没有理智一样地持着手上的鞭子就要往阮梨身上抽,旁边的钱氏和谢若薇就那样看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那里看戏。 十五见状,立马上前挡住了南阳的攻击,逮住了南阳的鞭子。 “你这个丫鬟,果然啊,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南阳,说话之前过过脑子,你是习武之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的丫鬟也是习武之人,那你觉得我如果仅仅靠自己,我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习武的丫鬟。” “那这个丫鬟是……??” “十五,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南阳郡主,我是十五,是当初少将军派来专门保护夫人的。” 就这样,阮梨从南阳郡主的脸上看到了一连串的颜色变化。 南阳郡主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没有想到沈司晨竟然会喜欢阮梨到这个地步,专门派暗卫保护阮梨,她手上的鞭子霎时有些松动。 “听见了吧,南阳郡主,十五是沈少将军派来保护我的,十五他们是沈少将军的人,不知道南阳郡主这到底是在说我还是在说沈少将军。” “我……我怎么可能说司晨哥哥,我要说肯定说的是你。” “说我?南阳郡主,恐怕你还没有多少资格说我吧。” “本郡主身为皇上亲封的郡主,怎么没有资格说你。” “是啊,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但你可知,职位越大,责任越大。身为郡主,你不践行你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反而是在这里利用自己的身份来欺压他人。南阳郡主,你可记得你还是拥有一方封地的郡主?” “你……” 南阳郡主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农村来的丫头,却有着这样的远见。 “南阳郡主,我说的话可有道理?” 看着阮梨有些魅惑的脸,她逐渐陷进了阮梨眼中的漩涡,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谢若薇听见了,咳嗽了一声,南阳郡主这才反应过来。 南阳郡主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道“今晚的盛宴不知道阿阮姑娘是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呢,你和司晨哥哥在吵架,好像不适合再以沈家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宴会了吧。” 十五听了南阳郡主的话,立马不服地出了声 “南阳郡主,不管吵多少次架,我家少将军的未婚妻都会是我家小姐。” “十五,你是司晨哥哥手下的人,我不和你计较,我和阿阮说话呢。” “十五,你退下。”阮梨听了南阳郡主的话,上前一步,道,“南阳郡主,你说得不错,我现在的确是不适合沈家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宴会,但我,是阮家后人。” 南阳郡主听见阿阮的话,愣了一下。 面前的女子,和她脑海中想的那个性格直爽刚烈的女子重合了起来。 从小,她的父亲就告诉她,那个名叫阮九歌的名字是如何的绝代芳华,如何的一骑绝尘,她每回都能听出父亲话里的遗憾,还有父亲话里的钦佩。然而,那时候的父亲,才是一个真正有感情的人,她看出了父亲眼里的爱慕。 她见到父王和母妃相敬如宾十几载,但她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没有情感,她就一直发誓,长大了以后一定要找个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 阿阮是沈司晨的未婚妻,抢了她喜欢的人,她本来就不喜欢阿阮,不成想后来她知道了阿阮时阮家后人,更加不喜欢阿阮了。 但其实,一直以来,她虽然不喜欢阮九歌,但是她是敬佩阮九歌的。 “行,我拭目以待。” 她也不再争执,转身便走了出去。 她在阿阮的身上看到了云安的影子。 第七十章 白灵音和云轩 “姐姐,你说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招惹南阳郡主,皇上对南阳郡主可是出了名的宠爱。” 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谢若薇在此时出了声,脸上仍然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谢小姐,刚刚热闹是没看够吗?南阳郡主都没有多说什么,你一个小小的贵家小姐在这里多说什么呢。” “阿阮,你到了现在还是这样一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有多令人讨厌。我倒要看看,你这么高傲,司晨哥哥能喜欢你多久。” 阮梨看着样的谢若薇,莫名觉得一阵可悲。 就在这时,一道清灵的声音传了进来:“谢小姐,适可而止吧。” 谢若薇也看向了门口,就看见了她讨厌的另一个女子白灵音。 她是京都贵族子弟喜欢的贵小姐,放眼整个京都,除了这些公主和郡主,她也是众贵族子弟想要娶到的,然而,另一个相国府的小姐白灵音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白灵音长得的确没有她好看,但是白灵音很聪明,知晓百家姓,熟读各种书籍,才华横溢,让她整个人有了气质加成,她更是众多贵族夫人梦寐以求的儿媳妇。 可白灵音一直看不上这些贵族子弟,更是迟迟没有订下婚约。然而,只有她知道,白灵音不是看不上,而是早就有了心仪之人,心仪之人正是沈司晨。于是,本来就不喜欢白灵音的她更加地厌恶白灵音了。 看到白灵音的出现,阮梨显然也很是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白灵音会来。 “白灵音,你不在左相国府好好待着,来我右相国府干嘛?” 钱氏毕竟是当家夫人,还是挺注重礼仪这方面的,听见谢若薇的话,连忙制止:“薇儿,不要这么对白小姐无礼。” 谢若薇听了这话,也只是把头转了过去。 “谢夫人,无妨,谢小姐小孩子心性,我毕竟还是理解的。” “唉,白灵音,你说谁是小孩子心性呢。” 白灵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这副样子颇有大家风范。 阮梨看着面前的两人,同是从小在京都长大的贵家小姐,同样是两个相国的女儿,谢若薇在白灵音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市井妇人,也不知道这个钱氏和谢桦再怎么样教养自己的儿女。 “灵音啊,薇儿从小被我和她父亲宠坏了,性格就是这样,但是她没有恶意的,灵音你就多担待担待。” “谢夫人,白小姐毕竟不是谢小姐的父母,没有什么义务要担待谢小姐的过失吧。她谢若薇是贵家小姐,白小姐也是啊,为什么刚刚谢小姐就不能多担待担待呢?” 见钱氏和谢若薇这样,阮梨出声配合白灵音。 “这,灵音向来大度,知书达理,我相信她不会计较这些的。” “谢夫人这说得是。”正当钱氏高兴之际,白灵音突然话锋一转,“可是,我不计较,不代表以后他人不会计较,谢小姐以后应该多多注意才是,不要再做这些让自己掉价的事情。” 白灵音顺着刚刚阮梨说的话继续说下去,两人的配合甚是默契。这番话说下来,让钱氏和谢若薇都有一些窘迫。 阮梨这时也不再看钱氏和谢若薇,对着白灵音道:“不知今日,白小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我今日来是想带阿阮姑娘出去玩玩儿。” 听见白灵音的话,阮梨有些惊讶:“我?” 转念一想,想是白灵音也听说了她和沈司晨的事情,所以想来开导开导她吧。 白灵音点了点头。 “那,白小姐,我们走吧。” 阮梨和白灵音也不看另外两人的脸色,转身便走了出去。 “娘亲,你刚刚为什么帮着白灵音说话,你明明就知道我很是讨厌白灵音。” “薇儿,你要记住,你再不喜欢白灵音,她也是左相国的女儿,自从那一次皇帝大怒,削弱了你父亲部分的权力以后,大部分权力都到了左相国的手上,左相国府如今正如日中上,我们万万不能在这时候跟他们结梁子啊。” 听了这话,谢若薇表面上才乖乖巧巧的应了下来,实则内心将一切的罪责都怪到了阮梨的身上,也更是嫉妒白灵音。 明明同是相国府小姐,她凭什么要比白灵音低一等? 而另一边的阮梨和白灵音一起走了出去,阮梨看着旁边的白灵音,还是不知道白灵音想要干什么,但她也不主动开口,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 “白小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面前的衣裳铺子,阮梨很是不解地看着白灵音,难道白灵音这是要给她买衣裳??? “阿阮姑娘,进去看看?”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起走了进去。 白灵音很快便为阮梨挑选了一件衣裳,是一件衣料极好的衣裳。 然而,毕竟不是自己穿惯了的衣料,阮梨还是有些不想留着晚上穿。 想着白灵音的心意,她还是没有拒绝,道:“这件衣裳很适合日常穿,我便买下来吧。” “那你晚宴呢?” “晚宴吗?这就不劳烦白小姐替我操心了。” 其实晚宴的服装她早就决定好了,云轩她们从云城过来的时候,便给她拿了几套在云城穿的衣裳,此时拿来也正好晚宴上来穿,也不显得浮夸怎么样。 “既然如此,那就好吧。” 白灵音也不再勉强,只是帮阮梨付了钱。 “白小姐,我想知道你今日到底为何来找我们,恐怕不止给我买衣裳简单吧。” 换句话说,除了她的哥哥们,她永远相信,其他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接问了,阿阮姑娘,你觉得自己哪里很吸引人?” 阮梨本来以为白灵音会问什么关于她和沈司晨的事情,结果她现在白灵音的问题,眼神里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白灵音,不知道白灵音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我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吸引人。” 见阮梨没有一个具体的答复,白灵音有一些着急,情急之下竟把自己真想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道:“云轩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不对不对,应该是问云轩为什么会喜欢你?” 听到白灵音这话,阮梨朝白灵音投去了不解的目光:“嗯???” 这是怎么回事?她大哥和白灵音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就想问问,没别的意思。” 阮梨看着白灵音这一副模样,大抵也明白了什么,心如明镜一样,道:“白姑娘,你是不是……” 她没有说话,就看见白灵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这模样算是默认了。 “云轩啊,他不喜欢我,我和他也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只是我和云安郡主有那么一层关系在,他们素来宠爱云安郡主,所以就爱屋及乌。至于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想,白姑娘,这个问题是他的私人问题,你或许可以去问他。” “我问了,可是他不说。我没想到你和云安郡主竟然有交情。” 阮梨点了点头,看着面前温柔似水的白灵音,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白姑娘,如果可以,我想,你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白灵音是个奇女子,偏偏情路不顺,她不是对白灵音没有信心,而是她知道自家大哥的脾性,尤其是那段感情在她大哥心中有着无法替代的位置。 但是,她没有把话说绝,因为她想,如果是白灵音,大抵也是可以的。自她见到白灵音的第一眼,她便想到了大哥喜欢的那个女子,两个人的性格很是相似,都是一样的温柔如水。 白灵音没有看她,只是轻轻地说:“我……不管希望大不大,我总要试一试吧。不然,又错过了怎么办。” 看着这样的白灵音,阮梨也不再阻止,道:“那便祝白小姐好运。” 其实,她挺希望白灵音能带她大哥走出来的,白灵音更担得起云王妃的位置。 夜晚。 “臭小子,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这晚宴等会儿就开始了,你不去谢府接阿阮傻愣着站在这里干嘛?” 沈夫人一走出来就站在了站在门口发呆的沈司晨,皱着眉让他快去接阮梨。 “我……” “你什么你,你这个臭小子,你是不是跟阿阮吵架了。” 沈夫人好歹也是过来人,看见沈司晨这一副模样便明白了什么,知道他们俩这是吵架了,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沈司晨。 谁知道,沈司晨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看见沈司晨这一副模样,沈夫人直接给了沈司晨一脚:“你怎么还不去,你不去哄阿阮,难道还想等着让阿阮来哄你吗?” 沈夫人当初比沈大人小了十几岁,比沈司晨也大不了多少,自然知道沈司晨他们的心思,两人相处起来到不像是一对母子,反倒是一堆好朋友。 沈司晨听了沈夫人的话,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干净利落地起了身,道:“行,这可是你让我去哄的,可不是我想要去的。” “臭小子,好好说话。” 沈大人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揽过沈夫人的肩膀,有些严肃地看着沈司晨。 沈夫人毫不在意地对沈司晨说:“是是是,你快去吧,万一有人动作比你快,你可就没戏了。” 沈夫人笑着打趣沈司晨,沈司晨听了想到了云轩他们,立马动身前去了。 沈夫人看着沈司晨淡定中带着慌忙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沈大人只是宠溺地看着自家夫人。 第七十一章 正面刚上了 “哟,姐姐,怎么还不去赴宴啊,是没有马车吗?我听说养颜坊的生意可好得很呢,怎么你还没有钱买一辆马车吗?” 谢若薇身后跟着一众仆从,偏要来阮梨这院子面前晃悠晃悠,一看见阮梨还没有好走的意思,她嗤笑着。 近来京都中经济较为萧条,然而养颜坊的顾客仍然是络绎不绝地前来。 阮梨看了一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谢若薇,什么也没说,这谢若薇这点儿脑子,也要在她面前炫耀炫耀。 见她不说话,谢若薇还以为她是心虚了,掩面说道:“姐姐,我记得我们府上好像还有一辆要废弃了的马车,要不,我跟母亲说说,把那辆马车给你用用?” “谢小姐,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吧。” 这谢若薇能安什么好心?先不说那辆马车有没有什么问题,就单论这辆马车本身来说,废弃了的马车,跟京都中一众贵女比起来,那岂不是让她尽出洋相? “姐姐,你要是不用,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啊,你和司晨哥哥在吵架之中,你总不能去找司晨哥哥吧。” 看着面前的谢若薇,阮梨只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这谢若薇到底是愚蠢还是天真。 “谢小姐,阿阮这边,自会有我们负责。”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了进来,抬眼望去,便看见白灵音身着一身如意云纹衫走了进来。 “白灵音?” 谢若薇惊诧地出了声,饶是她再蠢,也能猜到白灵音来这里是为了干嘛,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灵音和阮梨走得这么近了。 “阿阮,走吧,晚宴快开始了,都在外面等你呢。” 白灵音不理会谢若薇,径直走到了阮梨面前。 听着白灵音的话,阮梨自然知道白灵音口中的意思,按照白灵音白日的意思,多半这次白灵音和她大哥一起来的,她三哥他们估计现在都在外面。 阮梨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衣裳,摇了摇头,道:“等等,我先进去换个衣裳。” 白灵音点了点头。 “谢小姐,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你一天天地这么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关系有多亲密呢。还有啊,你再站在这里,下次见到南阳郡主,我可不介意把你喜欢沈司晨的事情告诉给南阳郡主。” 南阳郡主刁蛮骄纵,不喜欢自己的情敌,所以谢若薇肯定没有告诉南阳郡主自己喜欢沈司晨的事情。 被说中了心思的谢若薇脸上明显很是慌张,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你别胡说,告诉你,我今日来叫你坐马车是为了你好,你还在这里污蔑我,爱坐不坐!” 说完,谢若薇一溜烟地便溜了。 溜得这么快,她都还没有说什么呢。 “阿阮姑娘,又见面了。” 谢若薇走后,白灵音看着对面站这的阮梨,轻轻地出了声。 “白小姐。” 阮梨点了点头,示意白灵音在外面等一下,转身走进了房间。 白灵音在外面安安静静地等着,旁边的丫鬟抱怨了几句:“小姐,您好歹也是堂堂右相国的嫡女,在外面等她干什么呀。” “小菊,住嘴,既然阿阮姑娘是云世子他们在意的人,那我们万万不可对阿阮姑娘不好,更不能说人家的坏话,懂了吗?” 小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下还是为她家小姐感到不值。 白灵音在外面也没有等多久,阮梨便身着礼服出了来。 一袭苏绣月华锦衫让阮梨整个人比平时更加多了一份优雅大气,不施粉黛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干净灵动,头上只是简简单单地用流苏装饰,一对紫色月亮长耳坠让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落入凡尘的公主。 白灵音身为一个女子,看得竟然都有些呆。 “白小姐。” 阮梨婷婷袅袅地走到了白灵音的面前,见白灵音正在晃神中,她出声叫回了白灵音的思绪。 “啊?不成想,阿阮姑娘竟然会有这么贵重的礼服。” 看着阿阮身上的礼服,白灵音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极为上品的料子制成的衣衫,这些上等衣衫还有极品衣衫一般都只有云城才有,每年从云城上供过来的这种衣料也只是寥寥可数的。 “这也没什么,这身衣裳是当年云商送给我的见面礼。” 她三哥是皇商,用这个理由最为合适。 “原来如此。那阿阮姑娘,我们便走吧,云世子他们正在外面等着呢。” 听了白灵音的话,阮梨点了点头,提着裙子便和白灵音一起走出了谢府。 然而,她俩一走出去,就看见正在作妖的谢若薇。 这时的谢若薇装作脚扭了,一下子重心不稳,竟想要直直地倒下去,倒在云轩身上。 “十五。” 看着白灵音很不高兴的模样,阮梨拉住了白灵音,她出声示意身后的十五,十五也十分懂事地上前,一把将谢若薇推了出去。 “谁啊?” 被自家侍女扶着的谢若薇在一瞬间被推了,心里很是不高兴,看见是软礼身边的丫鬟,她开口便想要责怪。 “你谁啊你,你主子不懂规矩,你这个做下人的也不懂规矩吗?” 看见谢若薇不知死活地骂十五,阮梨下意识地看向了她三哥,示意白灵音好好地看戏。 她三哥对十五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她那日可是看见了,而她三哥虽然一向温和,但极其地护短。 “谢小姐,你身为京都贵女,大家闺秀,难道从小到大,竟然没有人教育你什么叫闺秀风范吗?张口闭口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 “你……” 就在这时,谢若凌和钱氏还有谢桦都从府里面出来了。 “薇儿!” 这时,谢桦认出了面前的人,连忙制止了谢若薇,转身向云轩他们赔罪:“云世子,都怪我教女无方,还望云世子莫要计较。” “谢大人,既然知道自己教女无方,就该好好管教,让她不要整日口无遮拦,免得她败坏了贵家小姐的风评。” 云轩没有说话,云简仍然还是那一副有些恼怒的样子。 “是是是。”谢桦把谢若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继续问,“不知这些年来,云王的身体可好?” “谢大人,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云简不再看弯着腰的谢桦,他们父王跟他们说过,谢桦是知道阮梨的身份的,更知道阮九歌和云王府的关系,但好在谢桦并不知道云安郡主就是他的女儿。 “这……” “云世子,你就这样看着你的兄弟欺负我吗?我竟然连一个区区的丫鬟都比不上?” 听见谢若薇的话,阮梨可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这谢若薇,哪里是喜欢沈司晨,哪里是喜欢她大哥,谢若薇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他们背后的权势。 云轩听见谢若薇的话,仍然没有说话,连看谢若薇都不想看。 然而,白灵音听见谢若薇的话,坐不住了,缓慢地走到了云轩的旁边:“谢小姐,你不是连一个丫鬟都比不上,只是啊,你的分量太轻。” 此时的白灵音和云轩站在一起,两人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光是站在那里,竟然有了几分云王和云王妃的气势。 “走吧。” “谢小姐,麻烦以后谨言慎行。我记得你有个弟弟吧,好像还在行军打仗是吧。如果你再这样,我药王谷,不介意断了供应你谢府的任何药。” 说完,云简拉着十五就后退了两步,不想跟谢若薇他们再说一句话。 谢若薇和钱氏他们一听了云简这话,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谢若薇也连忙低下了头。 “谢若薇,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此时的阮梨走过来出声了,谢若薇这才看到今日的阮梨,阮梨在灯光的照射下,和浓妆艳抹的谢若薇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一个宛若接受雨露供养的林中仙草,一个却好比街上人人可之采摘的野牡丹。 此时的谢若凌两眼直愣愣地看着阮梨,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粘她身上。 “阿阮,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这里说我,不就是仗着你身价未婚妻的身份吗?” 谢若薇看着这样的阮梨,恨得牙痒痒,又看着自家弟弟不争气的模样,一怒之下给了谢若凌一脚。“谢若薇,我的确算不上什么东西,可没办法啊,有人罩着我,而你,想仗都没有能够倚仗的呢。” 阮梨见谢若薇把所有受的气都往她这儿发,也丝毫不客气地怼了她。 而阮梨的四个哥哥看见谢若薇这样说阮梨,也都站了出来。 云轩浑身散发着冷冽气质道:“你再说,我不介意让谢家在朝堂上面待不下去,现在还留着谢家,那是因为谢家留着还有用。” 云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紫色的狐貂毛,道:“你再说,我不介意让谢家陷入财政危机,彻底破产。” 云简皮笑肉不笑,脸上极其冷淡地说:“我不介意让你谢家以后无药可医,我倒是要看看哪个郎中敢给你谢家之人看病。” 云逸也收起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理了理衣襟,道:“我不如我大哥二哥三哥,能断了你们的命脉,但是,我最擅长的便是毒了,我可以给你们下毒。” 谢家之人听了他们的话,纷纷害怕极了,不敢出声。 “还有我,我定让你们谢家在朝堂上没有倚仗,更不介意让谢家之人充军流放。” 一道声音传来。 第七十二章 晚宴快开始了 一道声音传来,不用看,阮梨也能猜到那人是谁。 “阮阮。” 沈司晨走到了阮梨的身边,看着旁边没有应声的阮梨,他的眼神闪了闪,他虽然还在为前两日的事情生气,也气这两天阮梨都没有找过他,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形,他可不能和她置气。 阮梨见到沈司晨主动过来,感觉在意料之中,又感觉在意料之外,她也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没有做,沈司晨还是主动找了她。 但她感受得到,沈司晨还是在生气。 “沈将军。” 在场的人都已经被刚刚他们说的话吓得魂儿都丢了,只有谢桦率先反应过来,出声走到了沈司晨的面前。 “沈将军,你倒是来得正好,你说过会好好保护阿阮,我竟不知,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云商看到沈司晨来了,倒是想好好地质问一番沈司晨,到底是怎么保护的阮梨。 “云商公子,我想这就不管你的事情了吧,你们云家兄弟倒真是热衷于觊觎别人的未婚妻。” 沈司晨冷哼了一声,话里全是对云轩他们的不满。 “沈少将军,还麻烦你好好说话。” 云商特意加了那个“少”字,两人之间似乎是有暗流涌动。 阮梨皱了皱眉,连忙把两人拉开,道:“你俩这是想干嘛?” 见他俩还是互相不想退让,她对着两人语气中带有不满道:“云商,沈司晨。” 听见阮梨的话,沈司晨和云商才移开了视线,没有看对方。 这俩人,怎么莫名有点儿幼稚呢。 沈司晨开口道:“阿阮,走吧。” 阮梨注意到了沈司晨对她的称呼,用的是阿阮,而不是以往的阮阮。 她知道,深思沉还是在生气。 云商听见沈司晨的话,又和沈司晨抬起了杠,道:“不行,阿阮跟我们走。” “云商公子,虽然你是云王六子,商会老大,但是,阿阮是我的,更何况,今晚她是以我沈家未婚妻出席晚宴。” 见沈司晨和云商差点儿又要杠上,阮梨连忙拉住了沈司晨。 “云商,沈司晨说得很有道理,你们就先走吧,我坐沈司晨的马车跟在你们后面。” 阮梨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云简和十五,道:“十五,你跟云简他们一起,白小姐一个女眷,定会无趣,你等会儿就跟白小姐一起,等到了皇宫我们再汇合。” 她是有心撮合十五和云简的,她三哥哥性子温和,如今遇上了一个喜欢的,还是她身边的人,她自然要好好帮帮她三哥哥。 听到阮梨的话,云商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马车里。 听到阮梨的话,沈司晨心下高兴了不少,看见云轩他们转身进了马车里面,他也转头对着谢桦说:“谢大人,好好管一下谢小姐吧,不要让她再出去丢人了,以免丢了谢家的面子。” 听到沈司晨的话,谢若薇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什么都不能说。 “是是是,沈将军说得是,都是我教女无方,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 谢桦听了沈司晨的话,连忙点头哈腰,不管惹了这位年少有为的少将军。 直到他们都上了马车以后,谢桦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爹爹,你看看阿阮……” 谢若薇走到写话的身边,用平日里撒娇的语气想要向谢桦控诉。 “你这个逆女!给我闭嘴!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那可是你姐姐!阿阮现在身边有云王六子,还有沈少将军,你给我少去招惹阿阮。” 谁知道,谢若为听了这话很是不服,以为自己的爹爹有心在为阮梨说话,道:“她从小在农村长大,我可没有这样的姐姐!更何况,谁知道她在乡下那些年和哪些男人有勾结,如今一回到京都,就勾搭上了云王六子!” 听见谢若薇的话,谢桦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谢若薇一个耳光。 “老爷!”钱氏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呆了,连忙挡在谢若薇面前。 “逆女,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是你的姐姐!” 谢桦只能拿这件事情出来说,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打的谢若薇,他知道,云王六子现在肯定知道了阿阮就是他们姑姑的女儿。 他一直以来,都挺喜欢阿阮的,当初他和九歌成婚的时候,他也知道哪个孩子不是他的,可他即使那样,也愿意和她成婚,甚至替她瞒过了所有人。 但是,直到他长大以后重新找到她的女儿时,他发现她的女儿和轩辕宸长得越来越像。看着阿阮的脸,好像就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他,阮九歌从始至终爱的都是轩辕宸。 谢若薇看着面前的自家父亲,好像也不相信自家父亲会打她,捂着脸哭诉道:“爹爹,我可是你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你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外人来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告诉你,谢若薇,过去这些日子,都怪我我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今日参加完晚宴以后,之后的这些日子里,你给我好好待在你自己的房间,一步都不许踏出你的房门。” 钱氏他们被这样的谢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谢桦更是转身便上了马车,也不等钱氏上马车,就让仆人驾着马车走了。 而另一边的沈司晨和阮梨共乘一辆马车,马车里面的气氛有些微妙。 “沈司晨。” 见今日的沈司晨死活都不肯开口,阮梨也知道前两日无论换作是谁都会生气的,更何况是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沈司晨呢? 所以,今日她便决定,主动哄哄沈司晨。 以前都是你哄我,今日我来将就你。 “沈司晨,不要生气了。” 沈司晨仍然没有搭理她,她靠近了一点。 “沈司晨,事不过三,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如果不搭理我,那以后都别搭理我了。” 阮梨面色平静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沈司晨,果然,没过多久,沈司晨便磨磨蹭蹭地转过了身。 “阮阮,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气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是,你知道吗,一想到那日你和云轩,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忍不住……” 沈司晨没有说下去,但她知道沈司晨想说什么,道:“沈司晨,我和云轩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你和云轩的关系是怎样?” 沈司晨明显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阮梨听着这个问题,也有些为难,然而她绝对不能说出实话。 她说:“沈司晨,我和云轩的关系仅仅是朋友的关系。” 然而,沈司晨却不是很愿意听到她的回答,道:“阮阮,我并不是要你怎样,但我希望,以后你能和云轩保持一些距离。” 听了沈司晨的话,阮梨有些为难,云轩毕竟是她大哥哥,她能怎么和云轩保持距离。 她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骗沈司晨,她道:“沈司晨,我想,不应该是我吧,你呢?你和南阳郡主呢?” “我和南阳能有什么事情?她小时候和我还有肖祠久一起长大,肖祠久喜欢她,我也把她当做我的妹妹。” “你这么想,可不代表她这么想。” 沈司晨没有说话,他其实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南阳的心思。 之后,车厢里面一阵沉默。 就这样,马车很快便进了宫门。 “阮阮,我们……” 沈司晨刚想说下去,就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司晨哥哥!” 阮梨很快便听出来,这是南阳郡主的声音,沈司晨看向了她,她也看了一眼沈司晨,什么话都没说。 很快,马车的帘子便掀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南阳郡主的那张脸。 “嗯?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阮梨和沈司晨一起来的,南阳郡主很是不高兴。 “南阳郡主,沈少将军,你们聊,我便先下去了。” 说着,阮梨不再看沈司晨,转身便要下马车。 沈司晨眼疾手快,下意识地抓住了阮梨的手。 “沈少将军,还请放手,南阳郡主还在等你呢。” 阮梨一把甩开了沈司晨的手,自己下了车。 此时,宫门外有陆陆续续的马车进来了,文武百官也走进皇宫。 阮梨径直走向了云轩他们,此时,云轩他们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全都在外面等着阮梨。 “阿阮,怎么就你一个人,沈司晨呢?” 云商只看见了阮梨一个人,没有看到沈司晨,皱着眉问。 “阿阮姑娘,没事,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呢。” 白灵音毕竟是女生,心思还很细腻,此时不见了刚刚和他们一起在这儿等人的南阳郡主,只有肖祠久在那儿,现在还只有阮梨一个人过来了,白灵音很快便猜到了什么。 “我们走吧。” 云轩他们听了白灵音的话,心里也跟明镜一样,看着这样的阮梨,他们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跟在阮梨和白灵音身后。 今年的晚宴不同于往年,是由轩辕宸亲自操持的,每一个人的位置也是轩辕宸亲自安排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两人一桌不得擅自更改座位。 轩辕宸知道云王和阮九歌的关系,自然也知道阮梨和云王六子的关系,当初云轩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是大为震惊,直到沈司晨请命赐婚,他才明白了云轩的用意。此时,因着云王六子和阮梨的关系,他把几人的位置安排到了一起,把沈司晨和阮梨安排到了一桌。 第七十三章 晚宴开始了 阮梨一众人在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厅。 “小姐,世子们,我们这次晚宴呢,由陛下亲自操持,陛下特意为诸位安排好了座位,诸位可以看着桌上的木牌对应落座。” 听着这句话,阮梨和众人点了点头。 “谢小姐,云世子,请随我来。” 侍女并没有离开,而是将他们带到了座位的最里边。 看着桌上的木牌,云轩皱了皱眉,道:“为什么阿阮的座位在沈司晨的旁边?” 见云轩皱眉,那侍女连忙跪了下来,道:“世子恕罪,座位都是陛下亲手安排的,奴婢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云商上前,道:“这是你们皇上安排的,可不是我们想要这样坐的。” 说着,云商便想拉起阮梨去他们的座位,阮梨看向云轩,想让他开口制止云商。 云商如此在意她,落入外人的眼中,不知道的以为云商是在帮自家大哥,知道的就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要是传到沈青菱的耳中,难免不会怀疑她和云轩他们的关系。 这时,沈司晨进来了。 他看见云商拉着阮梨的手,阮梨看着云轩,他刚刚在马车上快要荡然无存的火气一下又上来了。 “云商公子。” 沈司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商和阮梨,云商和阮梨也看向了他。 “怎么,沈公子不和南阳郡主一起了?” “我什么时候和南阳一起了,再说了,你拉着我的未婚妻,这算什么事情?” “沈公子,话别说的太满,阿阮姑娘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可她以后是你的还是我大哥尚还没有一个定数。” “她一定会是我的。” 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云轩正想上前,却被白灵音抢了先:“两位公子,马上就是晚宴了,现在大多数文武百官高门贵族都马上快进来了,现下实在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毕竟是皇上安排的座位,定是有皇上的用意,我们现下按照这个座位暂且先落座。” 白灵音现在已经误解了云轩和阮梨的关系,但是为了体面,她还是站出来说话了。 云轩看了白灵音一眼,点了点头,云商还想说什么,被云轩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他又看了一眼阮梨,看到阮梨的示意后,这才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阿阮,走吧。”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无奈地上前,走到他身边,两人一起落了座。 刚刚还站着不敢动的众人,此时看到阮梨他们落了座,这下才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司晨哥哥,我不是说了,要跟你一起坐吗?” 南阳郡主和肖祠久紧随其后便进来了,一进来便看见了和沈司晨坐在一起的阮梨,她跑到了两人身边。 阮梨一向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这南阳郡主几次三番地在她眼皮下作妖,现下也是冷冰冰地说:“南阳郡主,你的座位在那边。” “我才不要,我要和司晨哥哥坐。” 说着,南阳郡主也不管阮梨,径直走到了两人的中间。 “南阳郡主,今日的座位是皇上亲自安排的,你若是要乱来,你岂不是不遵皇意?” “才不会呢,皇帝伯伯那么宠爱我,才不会因为一个座位就责怪我。” 南阳郡主仗着皇帝的宠爱,此时竟然也是毫不畏惧。 “南阳郡主,我们云王府和南王府素来交好,你若是想让我云王府与你南王府老死不相往来,你请便。” 云轩见不得阮梨这样,此时出口向南阳郡主施压。 云城富庶繁华,云王府更是深不可测,多少人都想与云王府交好,可几十年来,云王府一直只与南王府交好,两府相安于各自的封地。 “云轩,好歹我们两府有那么多交情,我和云安也算认识,你如今就要因为她来毁了我们两府的情义?” 听到南阳郡主的话,白灵音也是看向了云轩,等着他的回答。 听了南阳郡主的话,阮梨看了南阳一眼,她和南阳的确算得上认识,那时候南阳千里迢迢来云王府只为见她一面,两人更是比了一场武,南阳不服,叫嚷着下次见面再比,云安没有回答,但在南阳看来就算是默认了。回去了以后,南阳郡主一直苦于练武,但直到她魂穿之前,南阳一直都没来找过她。 但是,她俩的确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 后来,她舅舅还告诉她,南阳的父王之前喜欢过她母亲呢。 “我云王府,什么时候还需要顾及与他人的情义了?” 在场的听见这句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南阳郡主一愣,没想到阮梨在他们的心中竟然如此的重要,云轩的口气甚至和云安差不了多少。 白灵音听见了云轩的话,心里很是落寞,但还是理解,扫了一眼在座的人,道:“南阳郡主,这个位置本来就是皇上安排好了的,我们身为臣子的,理应遵守皇意,又何故为皇上添忧呢。” 在场的人听了白灵音的话,无不点了点头。 南阳郡主见有台阶下,便也顺着台阶下了,道:“既然白小姐说了,那我便遵守皇意,也便尽到我身为郡主的本分,为皇帝伯伯分忧。” 说完,南阳郡主便起身走到了肖祠久的旁边,坐了下来,然而视线还是没有移开,让阮梨如芒在背。 “沈少将军,这座位,皇上安排得倒是不错。” “我觉得怕是有错吧,毕竟没能把你和云世子安排在一起。” 听着沈司晨的话,阮梨端着金色酒杯的手一顿,道:“沈司晨,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我还没有说你和南阳郡主,你也没必要非扯着我和云轩的事情不放吧。” 沈司晨没有说话。 “皇上,皇后娘娘到!” 一太监高声叫喊着,一对身着金黄色长袍的人相携走上了台阶。 “来,小心。” 阮梨他们的座位离台阶处不远,再加上极好的听力,那亲昵的语言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阮梨的心里。 她冷眼地看这两人,那个男人正是她母亲心心念念的爱人,而他旁边搀扶着的那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杀了她母亲的罪魁祸首,而就是这两人,此时此刻竟然亲密无间,相互扶持。 她母亲带着对轩辕宸的爱恋消失在了这世间,可与她相爱的人却仍然过着温馨的生活。 此时,阮梨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巨大的寒气,沈司晨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看向了身边的女子,想要伸出去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诸位,今日各位欢聚一堂……” 此时,轩辕宸说了一些什么,她并不知道,她没有听到更加不想听。 “云世子,云安为何没有一起来?” 轩辕宸心心念念着云安郡主,想见一见云王唯一的掌上明珠。 “劳皇上挂念,云安并不想入皇城,更不想入皇宫,她只想待在云城里。她若想来,自然便会来。” “这样啊,那就真是遗憾,希望云安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皇城看看。” 轩辕宸的面上全是遗憾,他其实很希望云安能来,云安是云王唯一的女儿,年龄还和阿阮的年龄相仿,那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没有看到过云安。 “我们会将皇上的话带到。” 云轩的话里并没有带着对轩辕宸的尊敬,还是一贯地冰冷,一身贵气,就那样坐在那里,眼神里却是没有生气的死水。 听到轩辕宸的话,阮梨知道轩辕宸只不过是想看看那个身为云安郡主的她如今怎么样了。可是,她想,这京都天高水远,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她母亲在这囚笼里面草草了却了一生,虽然曾经辉煌过,但仍然如昙花一现。 等她完成她该完成的事情以后,她便会远离京都,大抵再也不会来京都了吧。 阮梨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司晨,她知道,现在的她,对沈司晨俨然是喜欢,是男女之情。 可她志不在此。 情也好,爱也罢,于她,不过是转瞬即逝。 无论是母亲,还是她大哥,都用生命和时间的代价告诉她,不要沉溺。 “既然这样,那么众人就喝好玩儿好。” 就这样,轩辕宸下令开席。 坐在高位上的沈青菱一直以来都有撮合南阳郡主和沈司晨的心思,现在看到两人被轩辕宸安排到分开,她碰了碰旁边的轩辕宸,低声道:“皇上,南阳和晨儿自小相识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回京一趟,你怎么将他俩不安排在一起?” “皇后倒是忘了,晨儿可是和阿阮敲定了婚期的人,现在啊,两个孩子都已经大了,是该避避嫌了,传出来什么流言对晨儿和南阳还有阿阮都不好。” 听见轩辕宸这话,沈青菱也不好继续再说下去,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阿阮都不是他的女儿,他竟然还会为了阿阮着想。 然而,这些想法都被沈青菱完美地隐藏了起来,她又在轩辕宸耳边轻声耳语道:“那陛下,我让两人敬敬酒可以吧。” 轩辕宸想着,两人许久不见,此时敬敬酒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就点了点头。 见轩辕宸答应了,沈青菱端庄地坐在金椅上,极其温和地出了声,道:“晨儿,你和南阳许久未见,还记得那时候的南阳还哭着吵着长大后要嫁给你呢,不成想……现下好不容易能够见一面,你俩敬个酒吧。” 听见沈青菱的话,沈司晨不是很高兴地抬起了头,不明白他姐姐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轩辕宸听着沈青菱的话,自然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但他心想着些许是皇后想说的,这么多年也辛苦她了,如今就随她高兴吧。 沈阳郡主听了这话,自然甚是高兴。唯有她旁边的肖祠久,脸色变了又变。 第七十四章 妆锦缎 南阳郡主端起酒杯,佯装害羞的模样,走到了沈司晨的面前,她看也不看旁边的阮梨,目光就落在了沈司晨的身上。 “司晨哥哥,时隔那么久,恭喜你,终于实现了当初的愿望,这一杯,絮儿敬你。” 看了一眼旁边的阮梨,害怕阮梨生气,沈司晨本来是不想举起酒杯的。但是,他姐姐都这样说了,南阳也到了他的面前,他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拂了自家姐姐和南阳的面子。 他端起酒杯,道:“谢谢,也希望南阳能早日找到那个能相伴一生的人。”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夹着桌上的菜品。 但是南阳郡主听到沈司晨的这一句话,心里也明白沈司晨这是在和他明确关系界线,可她喜欢了沈司晨那么多年,又怎么肯就这样喝下这杯酒。 她看了一眼旁边一副不关自己事情的阮梨,眼珠子转了转,她向前走了一步,到了沈司晨的侧边,然而,就在这时,她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脚一崴,身子顺势向下倒去,而此时的沈司晨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南阳郡主一下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而那个装满了酒的杯子被南阳郡主控制得很好,一下便向阮梨泼去,阮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小把戏。 酒全部倾洒而出,打湿了阮梨的裙子,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让在场所有正在看戏的人一下便集中看向了他们这处。 看了一眼沈司晨,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湿处,阮梨眼中的寒冰凝结成了霜,让她整个人沾染上了冰雪的颜色。 然而,还不等她发作,云商便先开口说话了。 “南阳,你干什么?你是手废了还是脚废了?敬个酒而已。” 云商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这倒不是他们不想说,他们实在是不敢说啊,云王府,南王府,沈府,无论惹了哪边,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云商,我不过是不小心崴了而已,你这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吗?” “怎么?你才值多少钱,就想让我怜香惜玉?” 云商这个人一向毒舌,此时就算是面对刁蛮骄纵的南阳郡主,也丝毫不心软。 阮梨看了一眼南阳郡主,还真是一不小心脚崴了,脚崴了这么久,甚至都跟她三哥吵了一会儿了,还灾厄沈司晨的身上没有起来。 她又看了云商,两人眼神碰撞,多年来的默契让云商一下就懂了阮梨的意思。 她让云商不要再出声,示意他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云商这下才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其实他是知道阮梨肯定是有办法应对的,但是没办法他一向护阮梨,平时一向冷静腹黑的他甚至也会因为阮梨变成老五那样暴躁易怒的人。 身后的云简和云逸则是坐在云轩和云商的旁边准备时刻看戏,云逸戏谑的看着面前的一幕,道:“没想到啊,这沈司晨魅力竟然大,我小时候见到南阳的时候,都被南阳奚落了一番呢。” 云简点了点头,云逸说得没错,因着两家是世交,很小之时,有些时候云王会把他们带到南王府去玩儿,有些时候南王会让南阳去找云逸他们玩儿,所以。但是,之前每次南阳前去云王府的时候,阮梨要么是在训练,要么就是在出任务,所以那么多年以来,阮梨和南阳偏生''只见了一次。 “没想到吧,这沈司晨毕竟是人中龙凤,更是天之骄子,南阳啊,从小就吵嚷着要嫁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沈司晨是不二人选。” 云简答道,他们其实也一直不知道南阳郡主喜欢的人是沈司晨。 “看吧,小时候我就说吧,这南阳刁蛮骄纵,目中无人,以后不会有男子喜欢的,不像我家……” 顿时间,刚刚正说得得意洋洋的云逸一下就止住了话头,乖乖地闭上了嘴。他刚才本来想脱口而出“紫玉”两个字的,但是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和紫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甚至一直都不知道紫玉的近况,也不知道紫玉怎么样了。 “阮阮,没事吧。” 沈司晨看到南阳郡主在自己身上,连忙推开了南阳郡主,被他推开的南阳郡主转身旋转了两圈,这才堪堪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站定在那儿。 然而,众大臣看见南阳郡主刚刚的动作,也对南阳郡主刚才做的事情心知肚明。 “没事。” 阮梨淡淡地回答让沈司晨不太敢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阮梨定当是在生他的气。但他刚才的确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南阳会突然这样。 “阿阮姑娘,你这一身都湿了,你要不下去换一件衣裳吧。” 站在旁边的南阳郡主讥讽地看着阮梨,纵然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她此时此刻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竟然失去了辨别力,没有认出来阮梨身上的衣料是防水的妆锦锻。 妆锦缎,极品衣料,然而这种衣料只有云城所供,每几年才可能上供一匹妆锦缎。妆锦缎与云锦缎皆为上品,云锦缎从未上供过,白银难求,不同于云锦缎的活泼灵动,元素多样,妆锦缎极其繁杂,但能显得人极为端庄大气,唯一的不足就是颜色比较老成。 大臣们听到南阳郡主的话,此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也都移到了阮梨的身上。 “不用了,我的衣料是防水的,只是表面上而已。” 在场的人听到了阮梨的话都很是惊讶,防水的衣料都很贵,甚至京都防水的衣料也都进贡给了皇室阮梨一个没有门道的女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就算是养颜坊一年的纯收入很多,也不会有门道买到防水衣料的。 南阳郡主看着旁边的云轩他们,有点儿踌躇,她其实不是很怀疑阮梨的话,阮梨和云安长得极其相似,云轩他们对她也是极好,甚至有点儿把阮梨当妹妹宠的意思,听到阮梨的话她自然而然地以为是云轩他们给阮梨的。 然而,谢若薇哪有这样的脑子,一听见阮梨的话,就忍不住站出来想要拆穿阮梨。 “姐姐,你以前连我的衣裳都甚是稀罕,巴不得天天穿到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有防水的衣服呢?” 阮梨抬眼看了看这个又跑出来作妖的谢若薇,装作没有听懂她的继续夹了一块肉放进自己的嘴里,这谢若薇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她穿的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她在撒谎。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又怎么会听不出。 而在座位上的谢桦,正准备等会儿继续和同僚高高兴兴地畅谈饮酒,谁料看到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扭着腰肢蛇形走位一样地走到了阮梨的面前。他恨铁不成钢,表面上还是那一副端坐着的模样,实际内心已经骂得不想再骂了。 他不知道,小时候这个女儿明明那么让他省心,他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行为举止从未有过半分不妥,为何在阿阮回来以后她多次犯错。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她本来的样子还是说以前都是她装出来的。 他没来由地恨了一眼旁边的钱氏,钱氏看到他的眼神,心下也猜到个八九分,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不敢看谢桦。 “谢若薇,你可别口出狂言,什么你的衣裳,这衣裳用的可是上等的妆锦缎,你,不过一个相国府小姐,怕是用不起吧。” 阮梨仍旧抬起头看着谢若薇,衣裳上修着的海棠花被水弄湿了,整朵海棠花都被水渍侵占着,却莫名让海棠花看上去多了一丝雍容贵气。 妆锦缎??!!在场的人听了都互相对视了一眼,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阮梨,妆锦缎是什么衣料,他们这些生活在高门贵族中的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妆锦缎虽然没有云锦缎好,但妆锦缎做出来的衣服大气优雅,通常都是正式场合的时候穿,而它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 而这妆锦缎,就连皇室都没有几件穿,可如今面前有个女子居然说她身上的衣裳是妆锦缎,甚至是当着皇室面前这么说。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这几日有了沈司晨和云轩在阮梨面前转,他们都以为阮家后人是个多么心高气傲的,没成想,也是一个谎话连篇,自爱炫耀的无知小辈罢了。 谢若薇这下更像是抓住了阮梨的把柄一样,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就要走到她面前,道:“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妆锦缎这种极品衣料可不是我们能触碰到的,我知道你现在虽然不想回谢府,跟我和父亲母亲置气,但你也不能拿这个来撒谎啊。” 谢若薇一副为阮梨好的样子,捏着一方帕子就像要去擦掉眼角原本不存在的泪水。 沈司晨看见中人的表情,他往阮梨的方向歪了歪,想要替她挡住。 不管现在衣料到底是什么,这些人盯着他的阮阮看,就是让他很不舒服。 “谢若薇,我知道你没有见识,没有见过妆锦缎,你也可以说我其他的任何衣裳是假的,但你独独不能说这件。” 听见阮梨的话,所有的人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在场的人根本没有多少机会得见妆锦缎,自然不知道妆锦缎到底是什么料子,更何况他们都得不到的,怎么可能会让阮梨一个商贾之人拿到,但此时此刻他们看见阮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们竟有些乱了分寸。 第七十五章 轩辕宸发火了 “为什么?” 谢若薇仍然十分天真地问了出来,为她自己的发现洋洋得意,丝毫没有发现阮梨眼中的寒冰。 阮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衣裳裙摆上绣着的那一朵海棠花。 “妆锦缎向来存在于云城,妆锦缎和云锦缎都是上好的极品衣料,妆锦缎每年上供给皇宫的也不过寥寥几匹,云锦缎更是从来都不上供。如今云王府几位公子都在这里,还和阿阮姑娘相识,自然是云世子他们送给阿阮姑娘的。” 听见南阳郡主的话,谢若薇也是没有想到云轩他们会对阮梨这么好,虽然说是喜欢,但也不至于一出手就是妆锦缎。 在场的人也都是纷纷咂舌,没想到云轩这个云世子对阮梨竟然挺重视的,他们之前还抱着看戏的态度,没想到云轩这么看重阮梨。 “南阳郡主倒是好眼力,这妆锦缎正是云安托云轩他们带给我的生辰礼。” “云安……你竟也认识云安?” 云安?就是那位一生下来便被封为郡主的天之骄女?那位一直待在云城里面却名声远扬的云安郡主?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阮梨,云安郡主是何等耀眼的存在,平常人想接触根本就接触不到,没想到阮梨一个从农村来的,居然认识云安郡主。好像这样一来,也难怪云轩会喜欢上阮梨,他们还一直私下里以为云轩喜欢阮梨不过都是阮梨勾搭上的结果。 轩辕宸的表情有些心虚,他没有想到阮梨竟然会和云安认识,也是,一个是阮九歌的女儿,一个是阮九歌的侄女。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这样,云王肯定是知道阮里的下落的,可云王为什么不将阮梨接回云王府,而是让她流落在外,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 坐在上面的沈青菱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她并不知道云王和阮九歌的关系,此时听到阮梨和云安郡主相识,她想到的便是驭魂堂。驭魂堂自建立以来,便一直守护着云城,明明是个江湖组织,却维系着一方安宁,而阮梨作为驭魂堂的堂主,排名第一的杀手,自然是与云王府有交集的,那么阮梨认识云安郡主好像就说得通了,而云安郡主备受几个哥哥宠爱,那么云轩他们自然和阮梨也私交甚多。 “也??”阮梨轻轻笑了笑,“听郡主的意思,这里还有人和云安郡主相识吗?” 这时的南阳郡主听了阮梨的话,一听到云安郡主,她整个人便变得有点儿不一样,眼里隐隐约约闪烁着崇拜。 “当然,我啊。” 阮梨看着这样的南阳郡主,想起了那一日前来找她比武的那个骄傲放纵的南阳郡主。 “是啊,你可是南阳郡主。” 阮梨加重了“郡主”两字,希望她能听懂话里的语言。 南阳郡主听到阮梨的话,沉默了。然而,谢若薇哪儿肯放过这个能打击阮梨的机会。 “姐姐,你从小生活在农村,怎么可能会认识云安郡主呢,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阮梨看了一眼又跳出来的谢若薇,勾了勾唇,这谢若微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能蠢成这样。南阳郡主都没有逮着她不放了,现在这个谢若薇竟然又不知死活地跳出来。 轩辕宸听见谢若薇的话,眉头皱了皱,很是不悦地扫了一眼宴席上的谢桦。 沈青菱听见谢若薇的话,心下倒是舒缓了不少,她倒要看看,阮梨怎么将这个圆过去。 “谢若薇,你身为谢家小姐,我本来是想给你留一些面子的。我和你明明是姐妹,我却从小流落在农村,可你被奉为谢家大小姐好吃好喝地供奉着,好不容易,长大以后来到了京都,却被生父嫌弃,被姐妹算计,甚至现在还要当众在这里接受你的质疑。你的行为代表了谢家,让我很想知道,你的这些话和行为是不是就是父亲内心的想法?” 听见阮梨的话,谢若伟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看到此时此刻坐在皇椅上的轩辕宸俨然已经变了脸色。 轩辕宸阴沉着脸,开口问谢桦:“谢爱卿,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 他对不起阮九歌,他绝对不能让她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在亲生父亲那里都得不到关怀,否则她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他以后更是无颜去面见阮九歌。 听见轩辕宸的话,谢桦连忙出来,拉了拉站在那里的谢若薇,两人一起跪了下来,道:“陛下,臣这些年忙于政务,未能亲自好好地教导女儿,都是臣的错。” 谢桦知道自己这样面对轩辕宸很是卑微,但是没有办法,谁叫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他爱的人心中所想,轩辕宸是九五至尊,当初若不是因为有些事情,阮九歌又怎么可能下嫁给他?所幸的是轩辕臣并不知道阮梨便是他和阮九歌的亲生女儿,他时常这样想。 没有那个男人愿意在自己的情敌面前低声下气,卑微至极,但是没办法,他只能通过瞒着这件事情来带给自己满足的快感。 “谢卿,既然女儿不行就好好调教女儿,别让她在这里给朕撒泼,这里是保和殿,不是你谢家,更不是她们母女能放肆的地方!下次若是再敢放肆,朕不介意诛了你九族!” 钱氏本来坐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头快要与桌子齐平了,本来想着自己不说话,就能过去,现在一听到轩辕宸这样说,连忙吓得出来,跪在大殿上。 现下,所有的人都一动不敢动,这是这么多年来轩辕宸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更甚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剥了谢家的面子。这时候的他们,谁都不敢去触轩辕宸的霉头,谁都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这场祸事祸及到自己身上。 听到轩辕宸的话,阮梨知道,轩辕宸是知道当年她母亲嫁到谢家以后所受的所有苦,可是,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呢,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母亲在谢家饱受折磨,他甚至不曾出手阻止。 沈青菱看着面前的景象,感受着来自身边人的怒气,她知道,轩辕宸这次发火,实则是借助了阮梨来向谢家宣泄这么多年来他心中的怒火。 轩辕宸坐在那皇位上,自从做皇帝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畅快淋漓过。自从阮九歌去世以后,没有人能再掀起他心中的半分波澜,面对群臣的围攻,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要做一个贤明的君主。那么多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自己想做的事情,想说的话都在文武百官的监视下,稍有不慎他便会冠上暴君的头衔。 然而,这时候,却有人不长眼,心一横地站出来,想要为谢桦开脱,道:“陛下,相信谢相国也是无心之举,大可不必……” “朕才是皇帝,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朕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轩辕宸说是在询问,然而他的怒火众人肉眼可见,谁知道,底下的那个官员还以为轩辕宸不过和平时一样,继续不要命地进谏:“陛下,您的话没什么不对,只是您是一国之君,不该如此对待自己的臣下。” 轩辕宸这一次没有打断那个官员的话,只是脸越来越黑,待那个官员说完以后,轩辕宸拿起手边的酒杯对着那个人扔了过去。 “大人,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贤臣自有明君以礼相待,可,既没有谋略,又不贤明清正的臣子又有什么脸面要求君主以礼相待呢?大人劝谏没错,可你貌似忘了,你是臣,而不是君,莫要逾矩了才是。” 阮梨看着处在爆发边缘的轩辕宸,轻声开口提醒那名大人,在场的人为之一震,也让轩辕宸的心里逐渐放松了下来。 那名官员听见阮梨的话,连声应下,退回到宴席之中了。 “陛下,这谢家人跪着也不是个办法。” 听到阮梨的话,谢桦他们突然就抬起了头,没想到阮梨竟然会为了他们说话,正准备起身,谁料,这时候的阮梨突然又继续说道:“这跪在地上会弄脏了这地,还会碍了我们的眼,不如就让他们上外面去跪着去,让他们啊,清醒清醒头脑。” 阮梨看了一眼那边跪着的几人,转向轩辕宸向轩辕宸开口。 “阿阮说得极是,来人,把谢家给我带下去,好好认个错先。” 听到这话,谢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场的人都是他的同僚,他也有自己的清高傲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拉出去跪在外面,他以后碰见自己的同僚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阮,不知道你和晨儿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听到轩辕宸的话,阮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沈青菱,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沈青菱会跟轩辕宸说,没想到这沈青菱真是什么都没有跟轩辕宸说,又或者说,这沈青菱从来没有想过让阮梨成为沈家的儿媳妇, “回陛下,就在十几日后。” 听见阮梨的话,轩辕宸面上有了喜色,也不见了刚才的怒气,道:“快点好啊。” 他立马让人奏鼓,继续刚才的宴会。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今天的重头戏来了呢。 第七十六章 周嬷嬷服软了 阮梨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勾了勾唇,起身就要走出去。 沈司晨看见阮梨这样,他以为阮梨不高兴了就要出去,伸手去拉住了她。 阮梨疑惑地看着他,皱着眉轻声问:“沈司晨,你干嘛?” 沈司晨不答话。 看着沈司晨紧紧拽住自己的手,阮梨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把沈司晨的手轻轻拂开,道:“沈司晨,我没想过要走,你放开我,我还有事情。” 听见这话,沈司晨转过了头,不再看阮梨。 阮梨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看到前面的杜尚羽,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杜尚羽应该是匆匆忙忙赶来的,此刻的他还是那一副自大的样子。 阮梨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和他擦肩而过。 杜尚羽很快便注意到了她,转头看着她的背影。 杜尚羽也不认识妆锦缎,但觉得很是高贵大气,看着阮梨,他以为是哪宫妃子手中看重的大宫女,这下更是肆无忌惮。 “站住。” 杜尚羽叫住了阮梨,阮梨却没有转身。 杜尚羽见她不理自己,也没有生气,想着这些美人总归是有自己的脾气的。 他走上了前,走到了阮梨的面前。 阮梨看着这样的杜尚羽,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有事?” “哟,这小美人,还是个冰山美人呢,这冷冰冰的样子,真让人想要征服呢。” 听见杜尚羽的话,阮梨的心下一阵恶心。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四哥哥的确算不上什么烟花浪子,杜尚羽这样的才真的算得上世间败类。 阮梨没有说话,作势就要走。 杜尚羽一把拦住了她,道:“美人,我父亲可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你要不就从了我。” “公子,我只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怕是入不了你掌院府的门槛。” 本来以为阮梨是哪家娘娘身边的宫女,这下知道阮梨不过是怡红院的人,胆子就越发大胆了。 杜尚羽作势就想要去牵阮梨的手,阮梨闪身,不让他摸,道:“公子,现在还在宴会上,这样怕是不好,不如你且先去怡红院等我,等我这边弄完就立马过去。” 听见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杜尚羽笑得乐呵呵的,丝毫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她。美色当前,他连去宴席上给自己爹爹打个招呼都不记得了,直奔怡红院。 看着杜尚羽急匆匆的背影,阮梨后唇笑了笑,她早就吩咐了人专门等着杜尚羽的自投罗网。 今日若是她在这里将杜尚羽打晕,杜尚羽这么大的目标,再加上她现在无法使用内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把杜尚羽从皇宫里面带出去,她只能出此下策让杜尚羽自投罗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倒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阮梨转身回到宴席,沈司晨看着她进来,脸上也放松了下来。 阮梨看着高高在上的轩辕宸,此时他正在给沈青菱夹菜。 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怪他。她的母亲,她想,应该是从未后悔遇见过轩辕宸的吧,她母亲带着对轩辕宸的爱意长眠于世,在另一个时空离暗自神伤。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轩辕宸呢?后宫佳丽三千,世间美人如云,更何况还有沈青菱在从中作梗,她不知道,轩辕宸现在对母亲的爱意有多深,又或者说,还有没有爱意。 她从小便不像寻常人家一样拥有父母,更不知道来自父母的疼爱,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没有爹娘,娘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而她的父亲续弦再娶,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有一日,她被告知,她的父亲其实另有其人,而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身边莺莺燕燕无数。 而她爱的人,极有可能便是自己记恨了十几年的仇人的弟弟,而自己寻找了十几年的清水令极有可能在沈司晨的身上。 宴会逐渐接近尾声,沈青菱借口自己不舒服让南阳郡主扶自己回去了,而后轩辕宸也离开了。 见到皇上和皇后相继离开,众大臣也逐渐散去了。 “沈司晨,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想了半晌,阮梨还是开口跟沈司晨说了话,她现在要离开,回去拷问周嬷嬷,把当年的事情问出来。 “你不会跟云轩他们一起吧?” “不,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云轩他们还要送白小姐回去。” 阮梨看了一眼对面的云轩他们,此时的白灵音像是喝醉了,走路有些晃,一时之间竟难以让人想到那个温柔贤淑的她。 “那我送你回去。” “沈司晨,我就不了,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吧。”阮梨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沈司晨,继续说,“我们俩都好好回去冷静一下,好吗?” 沈司晨知道阮梨的性格,听到阮梨这样说,也只能点了点头。 沈司晨放开了阮梨,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什么都没有说。 ——————————☆—————————— “堂主。” 阮梨很快便来到了怡红院,今日怡红院难得暂停歇息,她一踏进门就有一群人上来了。 “嗯。” “堂主,杜尚羽已经在后面待了多时,堂主你看怎么处置。” “不用处置,我去就好。” 说着,阮梨就让那些人给她引路,她很快就到了关押囚犯的密室。 地上躺着的正是杜尚羽,她命人抬上来一桶水,一桶水直接泼了下去,杜尚羽立马从梦中惊醒。 “你们谁啊?敢这么泼我,知道我是谁吗?” 杜尚羽骂骂咧咧地看着面前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阮梨从后面走到了杜尚羽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杜尚羽看见阮梨,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追究刚刚的事情,道:“小美人,是你啊,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就来找我来了。” “是啊,杜大公子。” 杜尚羽爬起来就想过来接近阮梨,旁边的人直接对着她的膝盖一脚踹了下去,杜尚羽直接跪在了地上,从小没受过委屈的他一下就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你干嘛?” “杜公子,我干嘛?我想带你去见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本来前一辈的恩怨她的确不该牵扯到杜尚羽的身上,但她派人查出来,这些年杜尚羽可没少借助杜掌院的势到处欺侮别人,甚至残害了不少良家少女。 “亲生母亲?你放屁,老子的亲生母亲在我父亲身边好好待着呢。” 杜尚羽显然是不相信阮梨的话,一脸毫不在意地说。 “怎么,杜尚羽,看来你爹娘把你保护得很好啊,从小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杜尚羽不解地看着阮梨,阮梨也没有含糊,道:“杜尚羽,你借助杜掌院的势到处残害别人,可若是有一天你失去了这样的身份呢?” “你,你什么意思?” “杜尚羽,你还不知道吧,你的亲生父母根本就不是杜府的那两位,你的亲生母亲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 地上的杜尚羽听见阮梨的话,一下没能接受,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道:“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若不是你母亲一直在帮皇后娘娘做事情,皇后娘娘也需要通过你来控制你母亲,你认为你能在杜府待那么久,甚至备受宠爱,每次做了什么事情都有杜府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今日就是让你看清自己的身份,让你去看看你那到死都在为你谋划的母亲。” “不,我不去。” 从小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杜尚羽一时之间怎么可能接受这个消息,一瞬之间,他便从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变成了宫女的儿子,他一时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然而,阮梨怎么可能管他接受还是不接受,直接让人将他押着就走。 阮梨带着人走到了关押周嬷嬷的地方。 “又来了。我早就说过了,关于当年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周嬷嬷没有抬起头,仍然闭着眼睛,语气极为虚弱。 阮梨只是笑了笑,道:“周嬷嬷,别急啊,今日我不是来向你询问当年的事情的,我是想来让你见见一个人。” 听见阮梨的话,周嬷嬷疑惑地抬起了头,阮梨转过头示意身后的人把杜尚羽给带上来。 看到杜尚羽,周嬷嬷霎时间睁大了瞳孔,虚弱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丝颤抖。 “你把他带上来干什么!” “周嬷嬷,我只是想让你见见你的儿子啊。” 这时候,杜尚羽看着满身是血的周嬷嬷,吓得立马往后退了几步,旁边的人连忙将杜尚羽禁锢住。 “杜尚羽,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这是我的母亲?不可能不可能,我母亲是杜掌院的夫人,我的父亲是堂堂的掌院。” 杜尚羽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周嬷嬷,看啊,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一心付出的儿子,连你都不想相认。” 周嬷嬷却不管这些,死死地盯着阮梨,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周嬷嬷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周嬷嬷听见阮梨的话,脸色很是苍白,半晌,她闭上了眼睛,道:“放过他,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 “周嬷嬷,你要是早这么识趣,杜尚羽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吗?” “当年的事情,你猜得不错,都是皇后娘娘一手主导的。” 第七十七章 当年的真相 “当年,阮九歌带着你独自待在阮家家宅中,趁那个机会,皇后娘娘控制住了皇上,派出地狱门的杀手围攻阮家,而那时,你的母亲也中了毒,根本无法使用内力,本来皇上是打算前去营救的,但是被皇后派淑贵妃拖住了皇上,导致阮九歌没能及时得到援救。” “那沈司晨怎么回事?他当年也去过现场。” “当年的小少爷还很少,小少爷从小就喜欢和阮九歌待到一起,即使后来阮九歌与皇后娘娘决裂以后,小少爷也仍然经常去找阮九歌,你生下来以后那一年,小少爷每天都逗你玩儿。但是,皇后娘娘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告诉沈少爷,当时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少爷得知了这个消息,便立马赶到了现场。” 从怡红院出来了以后的阮梨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知道申请领就是幕后之人,但她没有想到轩辕宸当初不是没有来救她母亲,只是轩辕宸被沈青菱给绊住了。 所以说,当初不是她父亲抛弃了她和她母亲,只是时间不凑巧。 可是,接下来,她又该怎么面对沈司晨。 阮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神父门口,此时的沈家看样子是刚刚回来不久,她看着牌匾上恢宏大气的沈府两个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走到了这里。 她回过神以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可谁知道,一转身竟然看见了刚刚回来的沈司晨。阮梨站在沈司晨的对面,沈司晨看着面前的阮梨,有些惊喜。 “沈司晨。” “阮阮,你怎么来了?你也不多穿一点。” 看着阮梨穿这么薄,沈司晨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就要盖在阮她的身上。 阮梨退了一步,没有接过沈司晨的披风,沈司晨的眼神闪了闪,他没有想到阮梨竟然还在生他的气。 阮梨又说话了:“沈司晨,我可以,抱抱你吗?”沈司晨有些惊讶地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阮梨,对阮梨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有些不知所措。 不等沈司晨反应过来,阮梨便抱了上去。 对不起,沈司晨,我可能……陪不了你走很长很长一段路了。 她知道,沈青菱是沈司晨敬爱的姐姐,如归要让沈司晨在他们之间来做一个选择,沈司晨肯定是选不出来的,她也不能让沈司晨因为她众叛亲离。 所以,沈司晨,这个选择,我帮你做了,希望日后你不要怪我。 阮梨并没有抱多久,便放开了沈司晨,沈司晨这也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阮梨,但是他实在是想不通阮梨怎么会突然这样要求。 阮梨退开了两步,道:“沈司晨,我就先走了,你快进去休息吧。” “我送你。” 沈司晨提道,阮梨拒绝了:“不了,你进去吧。” 说着,阮梨转身就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沈司晨没有管阮梨的话,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塞给了阿南。 “阮阮,等等我。” 沈司晨也不管阮梨怎么想的,追上去就要送阮梨离开。 阮梨看着追上来的沈司晨,皱了皱眉,道:“沈司晨,你能不能有有自己的空间,整日围在我的身边,你是没有事情干了吗?” 阮梨现下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想要好好消化一下,刚刚的那一抱,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感情。 她知道,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沈司晨。 刚刚有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她不是阮家后人,沈司晨也不是沈青菱的弟弟,那该多好。甚至在那么一瞬间,她想为了他放弃自己苦苦追寻了十几年的真相 沈司晨被阮梨的这一转变也搞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阮梨会改变得如此之快,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 他只以为是阮梨还没有完全消气。 “阮阮,我跟南阳真的只是朋友,我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有些时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思想的支配,答应南阳的每一次邀约,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答应的,更不是有意要答应的。” 阮梨看了沈司晨一眼,没有说话。 “阮阮,我说过,我此生只娶你唯一一个妻, 我说到做到。” 沈司晨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阮梨。 阮梨转过了头,不再看她的眼神,道:“沈司晨……”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让你在我和你姐姐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又会如何选呢? 你是会为了我将那柄剑刺下去,至此众叛亲离,还是为了你姐姐杀了我,从此让你的姐姐不再有任何的忧患。 阮梨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转而言之:“沈司晨,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就是祁天盛宴了,后日开始你就该着手准备我俩的婚事事宜了。” 阮梨明白,现在真相知道了,她就必须要准备报仇的事情了,她绝对不能让阮家的事情就这样草草了事,不能让沈青菱这样的人一直败坏世间。 沈司晨,对不起。 听见阮梨的话,沈司晨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 沈司晨很快便将阮梨送到了谢府,阮梨看着平日里明明很长很长的道路感叹了一声:“平日里这条路就好像怎么就走不完,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好像莫名的短。” 沈司晨听见阮梨这句话,直接愣在了原地,他总觉得阮梨今日总是在似有似无地感叹什么,但他也不知道阮梨到底是在感叹什么。 但他知道,他很喜欢今日的阮梨,很喜欢很喜欢。 沈司晨看着无限惆怅的阮梨,轻声说道:“没事,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以后,等到以后,我带你去看遍山川湖海,去体验百味人间。” 阮梨看着面前对她毫无保留付出的沈司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点了点头,她并不想辜负沈司晨。 “沈司晨,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阮阮,你先进去,看着你进去了我才能放心。” 沈司晨执着地不肯走,坚持要在那里看着阮梨进去,阮梨没有办法,只能进去了。 沈司晨看着阮里的背影,心里一片满足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喜欢阮梨的,但他就是很喜欢很喜欢,没有理由。 第二日,很快便到了祈天盛宴。 皇宫里面有个专门的大祭台,这一天,万民敬仰,使臣代表出席皇上需要携手皇后两人共同走上祭台,分别手中拿着香烛去虔诚地拜一拜,对着供奉的佛像拜一拜,这样方可保来年风调雨顺,各地的人民安居乐业。 据说,关于这一尊金雕佛像,还有一个传说呢。 据说如果当朝皇上皇后是圣明,能创造出光明盛世的人,那么这尊佛像就会发出耀眼夺目分光芒;反之,如果当朝皇上皇后是昏庸之人,担不起这样的皇位和责任,这座佛像将会自动裂开。 然而,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祥瑞,更没有出现过后面的景象,众人也只当是传说而已。 然而,今日自从皇上和皇后一步一步登上大祭台的台阶,乌云便笼罩着整个京都,那样子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随地都会下雨。 但这个祈天盛宴乃是礼制中的一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和规矩,根本不能破,就算今年是第一个刮风下雨的年头,他们也必须要完成。 然而,众人越来越发现不对劲,皇上和皇后越走越高,天上的乌云流动速度极快,天色也越来越黑,两人在狂风的招呼下逐渐走不下去。 然而,台下的众人却没有任何的事情,看着两人艰难的前进,众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轩辕宸坚持要走下去,把老祖宗的仪式给完成,他让沈青菱暂时留在那里不要动,自己放开沈青菱向前走了。然而,他一放开沈青菱,就不再受到狂风的干扰,他生怕再出什么意外,连忙走了上去。他转过头招呼让沈青菱上去,沈青菱就是上不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下去,将沈青菱给拉了上来,风在耳边呼呼狂啸,雨点却始终没能下下来。 就在沈司晨将案台上烬染过灰尘的香烛拿起来递给沈青菱的时候,那尊佛像“砰”地一声裂成了两半。 这尊佛像当初集结了众多老百姓的心力,当初建成之际还得到了高僧的点化,已经快几百年了的佛明明好端端地,如今却在祈天盛宴上硬生生地裂成了两半,这不明摆着打轩辕宸的脸吗? 众人脸色都不好看,这个佛像已经说明了有些事情,他们没有谁敢上去触轩辕宸的霉头。 阮梨笑了笑,沈青菱,天都不亡我,又是一条你自己干的如今却想诬陷在我身上罪证,真是你自己自找的。 轩辕宸看到佛像破灭,自然是大为吃惊,他从小便苦练武艺,每一件朝政大事,他也会以百姓为主,为老百姓们谋福利,成为皇帝后,他更是每天勤勤恳恳,不敢有任何意思差错。 可是,就换来了这样的结局吗? 第七十八章 轩辕辰想不通,在场的人也都想不通,可云轩他们还有阮梨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沈青菱倒是清楚得很。 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走下了祭台,神色很是复杂,他之前也曾来祭过天,可是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如今是为什么? 沈青菱很是谨慎,虽然一开始这句传言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但是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之前自己也曾和轩辕宸一起来祭天,但是为什么今年会这样? 她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是人为的。 她眼神一凛,就瞟到了在下面的阮梨,下面的阮梨好像是感受到了来自她的目光,微笑着向她问好,她也只是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阮梨干的。 如今,周嬷嬷失踪,她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去寻找,可是就是没有找到,她现在担心周嬷嬷落到阮梨的手上。好在,周嬷嬷的儿子还在她的控制之下,周嬷嬷宁愿是死也会为了她儿子什么也不说的。 她不知道的是,那日晚宴过后,阮梨便把所有的事情给审问出来了,审问完周嬷嬷以后便把杜尚羽悄无声息的送回去了,在这之前还让杜尚羽忘记了所有本不该忘记的,没有人会知道那一日杜尚羽被怡红院的人拐走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陛下,如今,神像已经毁掉,已经无法再完成祈天盛宴了,不如今年的就先到此为止。” 白相国为轩辕宸递了一个很好的台阶,轩辕宸这才脸色好转地点了点头:“下令,立马派人修复神像,明年的祈天盛宴我不希望再有什么差错。” 说罢,轩辕宸才和沈青菱相携离开,走之前,沈青菱特意地看了看阮梨。 阮梨仍然是那般问心无愧地看着沈青菱,她现在越是心虚,越是能让沈青菱找出破绽。 前日,她便让人偷偷在神像里面做了手脚,沈青菱就算能反应过来那也没有什么事情,毕竟她做这个事情本来就不是为了让沈青菱感到害怕,只是想让怀疑的种子在众位大臣心里面种下。 毕竟,世人大多相信这些鬼神传说,更对这些鬼神传说深信不疑。 祈天盛宴过后,大多数藩王都要离开了,然而南阳郡主死活也不肯走,留在了京都。 但是,云轩他们却要走了。 阮梨看着他们,有些舍不得。 “大哥,你们真的都要走了吗?” “是啊,小七,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父王母后该念叨我们了。” 听见云轩叫自己小七,阮梨皱了皱眉,看向了云轩身边的白灵音。 自家哥哥在白灵音面前提起自己的真实身份,白灵音这么聪明,再怎么也会想到其中的关系吧。 果不其然,白灵音点了点头。 “她跟我们一起回云城。” 云轩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白灵音脸上倒是出现了一片红晕。 看着这样的云轩和白灵音,阮梨欣慰的点了点头,若是白灵音真的能让自己的大哥放下过去,放下以前的芥蒂那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这时,云逸走上了前。 “小七,在京都一个人要保护好自己,还有,早点回来,带着她一起。” 阮梨听见云逸说的话,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四哥话里的那个人是谁。 “四哥,你就放心吧,你什么时候见你妹妹我办事不好了?”她笑着打趣,“倒是你啊,四哥,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一个常年流连于女子之间的人,居然也会在在这些情情爱爱之上。” 云逸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也没有想到啊,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当初我吵着让大哥带我一起来,本来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也会有意外的收获。不过,你别光说我啊,你看看你三哥,平时温润如水,那么镇定自若的一个人,不也栽了吗,我之前还以为他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呢。” 两人一起朝云简的方向望去,这时候的云简正和十五在一起,十五的手上抱着一大堆吃的,想让云简带走。 “这些都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全部都带走吧。”十五的眼中有些许泪花,眼睛还盯着那一堆零食,竟让云简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难过。 “小吃货,你就自己带着吧,这些吃的可花了你不少月钱吧,你就自己带回去好好吃。” 云简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净是宠溺。 “不行,你自己带去,路上路途遥远,肯定买不到这些好吃的,你自己带回去,路上看到这些吃的就能够让你想到我了。” 云简有些诧异,宠溺地看着她,哪有人用吃的当做让人回忆的东西啊。 “好。你在京都要保护好你家主上,同时,也要记得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让我在云城还要担心你。” “知道啦。” “知道就好,等你以后来云城了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云城?我还可以去云城吗?” “当然可以啦,等你家主上回云城的时候你就可以跟着她一起回来啦。” 听到这话,阮梨和云逸走上了前,道:“四哥,你为什么自己不来京都带走十五,偏偏要等我将十五带去云城啊。” “十五需要保护你,更何况你现在身边还需要人手不是吗?” 阮梨笑着点了点头,玩味地说:“可是,十五的原主子可不是我啊,我还得问过沈司晨同不同意啊。” “啊,不要,十五愿意永永远远跟着主上。” 阮梨看着这样的十五笑了笑。 “看吧,十五都这样了,我相信小七。”云简也走上前,脸上还是温润如玉的笑容。 “好啦好啦,三哥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高兴来不及呢。” “还有我还有我。”云逸连忙说,生怕阮梨把自己给忘记了。 “行行行。”这时,云商漫不经心地走出来了。 “二哥哥!”此时的阮梨像个小女孩一样跑到了云商的面前。 “小七!”云商很是高兴地笑了笑,“你一个人在这京都,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我们待在京都那么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啊,父王母后回来了要是看到我们几个都不在,会说我们的。” “那我跟父王母后说一声不就好了吗。” “小七,我们都知道你的选择,所以,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 以前,他们知道了阮家的事情,六个兄弟提着刀就要杀上京都,却被自家的父王半路拦截住,说是他们不能坏了阮梨的事情,更不能因为一个沈青菱引起众人心中的愤怒,这样只会给阮梨带来杀身之祸,还会让天下人视阮梨为仇人。 之后,他们提出想帮阮梨,阮梨想让他们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她说,她要自己报仇,她要代替她母亲让幕后之人付出代价。 于是,他们几人也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云城里,为了能够有一天成为阮梨的助力,他们各自在自己的本领领域中做到了极致。 “是,我知道二哥哥最好了。”阮梨看着下面的几人,打趣着云商,“二哥哥,你看大哥哥,三哥哥,四哥哥,这一次来京都都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就你一个人,你说你回去会不会被母亲唠叨。” 这下,云商才反应过来,云淡风轻地说:“感情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银钱能让自己安心,再说了,缘分到了自然会到,缘分不到的时候也没必要强求。再说了,小七,我要是有了心仪的姑娘,可是要把对你的好分出去一半。” 阮梨听着云商的话,笑着摇了摇头,道:“才不会呢,我二哥哥对我最好啦,哥哥们对小七的宠爱只会增多而不会减少。” “你倒是明白。” 云商宠溺地刮了一下阮梨的鼻子。 云商和阮梨一起走到了云轩的面前,云轩对着云商点了点头,道:“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差不多了就上路吧。” “大哥,小七舍不得你们。” 阮梨看着云轩他们,心下一阵眷恋,她的哥哥们走了以后代表她又要一个人孤身奋战了。 “小七,我们又何尝舍得下你。” 云轩心疼地看了看她,很是舍不得这个妹妹。 “让我和阿阮姑娘说几句话吧。” 云轩点了点头,众人便先上了马车。 “阿阮,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是云阮梨,云安郡主了吧。” 阮梨听了这话,略带歉意的点了点头:“抱歉啊,白姑娘,我来到京都,实在是不易大动干戈,更何况我是以阿阮的身份回来的,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抱歉。” 白灵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云安郡主,你不告诉我是对的,我相信你,你这样做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他们口中那个从农村来的阿阮姑娘,但我知道,不管你是谁,你对沈少将军一定是有真情实感的。” 白灵音转过身就要走,还是回过头对我说了一句:“云安郡主,若你真的喜欢沈少将军,那便去喜欢吧,不是每一次的喜欢都有结果,但每一次喜欢我们都要尽力。” 是吗? 阮梨点了点头。 可是若是两者与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相违背了呢,她该怎么去选择? 看着马车越行驶越远,阮梨的心也逐渐乱了分寸。 第七十九章 迷蒙醉梦 刚刚送走云轩他们,阮梨一转头就看见了刚刚过来的沈司晨。 “沈司晨。” “阮阮,把云世子他们送走了啊。” “嗯。” 阮梨这次不再多说,也不再拉远距离,向前跑了两步,扑到了沈司晨的怀中。 “阮阮,怎么了?” “沈司晨,我们先不管外界的传言,也不管其他人的话,我们先成亲吧,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沈司晨看着面前的阮梨,很是惊讶,显然没有想到阮梨会这样说。 阮梨也不知道沈司晨怎么想的,定定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着沈司晨没有反应,阮梨有些失望,刚想松开手,她的手便被沈司晨给拉住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沈司晨便拉起了她的手,他一把解开马车套着的那匹马,抱着阮梨便上马去了。 “沈司晨……” 一时之间阮梨也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阿南看着这一幕更是瞪大了眼睛,就连平时一向镇定自若的萧何也是摸不着头脑。 他们站在原地,看着只留下后半部分的马车,很是错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何,少将军这是……想干嘛。” “我怎么知道……” “平时你不是一向聪明的吗?今天怎么看不出来了?” “我又没有媳妇,我怎么知道。更何况,刚刚少夫人一上来就抱住了少将军,但很奇怪,我俩明明就是习武之人,为什么会没有听清楚少夫人说的话。” “哎呀,你现在还有心情管这个,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我俩现在要不要跟上去。” 听了阿南的话,萧何白了他一眼,道:“要不,你跟上去试试?” 萧何也不管他,走到了残余马车的面前,想着要怎么把这些马车给弄回去。 阿南看着萧何的白眼,一脸的不屑:“切,咱俩都是单身汉,大哥不说二哥,总有一天,我要比你先脱单。” 萧何也不管阿南,随他在原地自我陶醉。 而另一边的沈司晨拉着阮梨骑马到了京都城外。 面前,青山流水,鸟语花香,空气怡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沉醉于其中。 看着面前的瀑布,阮梨不解地看向沈司晨:“这是……?” 她不明白沈司晨是什么意思,她前脚刚刚说成亲,后脚便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沈司晨看着阮梨的侧脸,问道:“阮阮,你喜欢这里吗?” 阮梨闭上了甘宁感受着空气的清新,道:“我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就好,走,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家。”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疑惑的转过头看着他,道:“家?” “对,我们的家。” 说完,沈司晨便又拉着阮梨跑了起来。 随着目的地的越来越靠近,通往目的地的小路也越来越狭窄,知道他们走到十分不起眼地角落,那里像是有人工打开的一条小缝隙,越来越多的鲜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走,阮阮,你先闭上眼睛,不要看。” 阮梨看着沈司晨,不知道沈司晨是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沈司晨拉起了她的手,拉着她便走了进去,此时的阮梨也十分地信任沈司晨。 一阵花香扑面而来,阮梨闻得出来,这是各种各样的花夹杂着种在一起,有平常的不知名小花,也有名贵的富贵之花,和着青草的香味,是幸福温馨的味道。 “好了,阮阮,睁开眼睛吧。” 阮梨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地,绿色的草地上是各种各样的鲜花,还有许许多多的蝴蝶在这里飞舞。 阮梨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景色了,现下在京都的时候看到了这一片,现在心下自然是一片感动。 她高兴的跑到了这片草地上,在原地大笑着转着圈圈,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的明艳动人,就连蝴蝶也为她着迷,一直流连在她的身边,从头顶到裙摆。 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给足了她暖心的感觉。 她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跑到了沈司晨的面前:“沈司晨,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这里真的好漂亮啊。” 此时的阮梨终于卸下了身上以往沉重的包袱,拥有这个年纪的少女应该拥有的无忧无虑和明媚如阳光的灿烂笑容。 看见阮梨这般高兴,沈司晨也露出了笑容。 也不枉费他不眠不休赶了那么久的工。 “沈司晨,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此时的阮梨已经不像是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了,而是换了一副模样。 沈司晨实话实说,眼睛里带着光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这里是我有一天出来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的缝隙,当时我看到了些许的光亮,我猜测这之后定是有什么,于是我就使出内力将这里的缝隙给劈开了。没想到,一劈开竟然看到一片一望无际的荒野。” 沈司晨继续说:“发现这片草地之后,我觉得你肯定会很喜欢,所以我就种植了这些花,为了能让你早些看到,我就是用了加速生长的肥料。” “这样啊。” 听到沈司晨的话,阮梨很是感动,她没有想到沈司晨还在背后默默的做这些。 “走,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就这样,沈司晨再一次拉起了阮梨的手,两人一起奔跑在草地上的小路上,阮梨的裙摆轻轻拂过草地上种植的花朵,然而那些花朵并没有就此折掉,而是以更加坚强的姿态直立了起来。 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这样,沈司晨拉着阮梨跑到了一个小房子面前,小房子周围是一片小水湖,小房子的对面有一个空心亭,看起来很是安逸舒适。 “沈司晨,这是?” 阮梨看着这里,心里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 “这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阮梨轻轻呢喃,她没有想到沈司晨竟然会准备这样的东西。 “阮阮,我想和你有个家,很想很想。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我亲手布置的,房子里面的家具摆设这些也都是我按照你的喜好来布置的。” “在很早很早之前,在我想要娶你的时候,我便有着这样的打算,这里不是沈府,我不是沈司晨,你也不是阮梨,我们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生活在这里,每天什么都不用管。” “这里我原本是想等我们两个成婚了以后我再带你来看的,但是你今天对我说我们单独成一次婚吧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当时根本就无法抑制下来我内心的情感,我只想带你过来看这里,看这个属于我们的家,属于沈司晨和阮梨的家。” 沈司晨说了那么多,阮梨的眼中竟然有了泪花在隐隐约约的闪烁着,她只不过是想着利用沈司晨,可是沈司晨明明能感觉到自己在利用他,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想给她自己能给的所有。 沈司晨,你对我这么好,我好像……真的有些舍不得伤害你了……你让我怎么下得了手…… “阮阮,你喜欢这里吗?” 直到现在,沈司晨还是这样小心翼翼地问她。 “喜欢,沈司晨,我非常喜欢。” 阮梨哭了,哭得梨花带雨,这是她自从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哭泣。 小时候,她接受无间炼狱训练没有哭,她看见其他孩子都有父母而她没有的时候没有哭,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没有哭。 她第一次哭是因为她的血亲,可她这一次是为了心中那个相爱却无法在一起的人。 。沈司晨,对不起,你的姐姐杀了我母亲,更害了我的一生,我必须要让你的姐姐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管之后,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什么都不能阻挡我做这件事情,你的姐姐毁了我的人生,更毁掉了我原本幸福和乐的一家。 沈司晨,那时候的你,这样的温柔还是我的吗? 看见阮梨哭,沈司晨很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手指替阮梨轻轻擦掉脸庞上的泪水。 阮梨愣了愣,沈司晨摩挲的指腹划过她的脸庞,还带着温热,替她轻柔的擦掉脸上的泪水。 阮梨闭上了眼睛,踮起了脚尖,主动地朝沈司晨的双唇吻了上去。 阮梨明显的感觉到,沈司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感受到来自阮梨的主动,沈司晨呆愣了一下。。阮梨没有经历过情爱,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伸出舌尖轻轻地试探了一下,触到了沈司晨还未张开的唇瓣,像是触到了闪电一样快速的将舌头伸了回来,她有些羞涩的睁开了眼睛。 然而,这个时候得沈司晨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阮梨的主动,哪里肯就这样放过阮梨。 以前的阮梨,让他感觉神圣不可侵犯,是他心头精心呵护的月亮,没有得到阮梨的同意他是绝对不会对阮梨做什么的,可是,今日,阮梨主动吻他了。 他一把抓住阮梨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双手,将阮梨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后面,阮梨也有意识地将两只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搂住了沈司晨的脖子。 沈司晨两只手搂住阮梨纤细的腰肢,手腕稍微使力,阮梨被带着向前近了一步,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沈司晨对着阮梨的唇就吻了下去,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不断游走。 阮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很快便呼吸急促了起来,两人换气之间,温热的气息轻轻吐在沈司晨的脸上,让沈司晨一阵痒痒的。 阮梨被吻得有些脱力,挣扎着挣脱了沈司晨的唇。 这时候,沈司晨睁开那深邃如海的眼睛,看着她,此时的她,眼神也有些迷离,看着沈司晨的眼睛,不小心就坠入了他的眼睛里。 “阮阮,不要推开我。” 沈司晨粗重的声音里带着委屈还有不舍,让阮梨点了点头。 “张嘴。” 阮梨听见沈司晨的话,看着他那迷惑人心的眼睛,下意识就微微张开了双唇,沈司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吻了下去,这个吻比刚才的吻更加深入绵长,刚刚的那个吻轻柔,而现在的吻带着霸道的强硬。 沈司晨的唇伸进了阮梨的嘴里,阮梨的舌头往后退了又退,可沈司晨的舌头一直在霸道地向前。 他看着面前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的阮梨,带着诱惑的嗓音开口:“阮阮。” 阮梨此时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没有了意识,没有回答。 沈司晨再一次俯身,两人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这一次,就当是我的一阵迷蒙。 第八十章 荒唐欢梦 午饭和晚饭不同于以往吃的那些山珍海味,吃的是沈司晨亲自下厨煮的饭菜。 “阮阮,吃饭了。” 沈司晨在里面叫着在外面看风景的阮梨。 阮梨转过身,跑进了里面。 看着桌上卖相不太好看的饭菜,阮梨笑出了声。 沈司晨指着桌上的饭菜,道:“阮阮,你别我做的饭菜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是吃起来可是很好吃的。” “我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可是堂堂的沈家大少爷,从小受惯了差使仆人的生活,竟然还会自己下厨做饭。” 沈司晨看着阮梨,笑着说:“这有什么的,我刚刚开始入伍的那些日子,别说山珍海味了,就算是我想吃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也吃不到,几乎只能吃野菜野果,甚至还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阮梨听着沈司晨的这些话,有些心疼。 她没有想到,深思沉在小的时候,从军的那些年,他也遭受着他那个年纪本不该遭受的。 “沈司晨……没事了,都过去了。”阮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司晨,只能这样说。 但是让她不明白的事情是,从小到大沈司晨边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族中,他不需要担心什么家族的血海深仇,他也不用担心来自生活上的残酷压迫,为什么他要义无反顾的跑去从军,甚至一待便待了十几年,只是每年会定时定点地回沈家一趟。 还有,她母亲又为什么会把清水令交给沈司晨。 “好啦,那些年都已经过去了,我要做的是看向未来,看向你和我的未来。”沈司晨深情款款地看着阮梨。 未来,她和他真的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吗? 阮梨有些承受不住他如此目光,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蹲下身子,把话题转移到了饭菜上面。 “司晨,酒让我来试试你的厨艺怎么样。” 说着,她就用筷子夹了一块肉。 沈司晨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样怎么样?” 实在是太过于好吃,阮梨又夹了几块肉喂进嘴里,道:“很好吃唉。” 虽然这卖相的确不是很好看,但是这味道是真心得很不错。 “那就好,我害怕你不喜欢我的厨艺呢。” 沈思辰这才放下了心,刚刚在做饭菜的时候,他便一直担心阮梨会不喜欢,现下听到阮梨的这回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的厨艺在大家面前都是公认的很好,但是他还是害怕阮梨不喜欢。 看着沈司晨如释重负的模样,阮梨将他拉到凳子面前坐下,递给了他一双筷子,道:“好啦好啦,辛苦我们的大厨啦,现在就好好地坐着一起吃饭吧。” 沈思辰这也才坐了下来,往阮梨的碗里不断夹菜,道:“说起来,这还算是我和阮阮真正意义上的一起吃饭呢。没事,以后等我们成婚了,我们就可以一起正儿八经的吃很多很多饭了。” 之前阮梨还是在沈府的时候,他俩因为鸽子有事情,时间凑不到一块儿去,两人就算住在一个府邸里面也没有一起正儿八经的面对面地一起吃过饭。 一直以来,这都是沈司晨的遗憾。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也是一愣,她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沈司晨都会在意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但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也可以让沈司晨高兴很久很久。 但是,沈司晨,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成婚了,甚至在和你成婚的时候,还要利用你。 沈司晨,对不起。 阮梨并没有正面回答沈司晨的话,道:“沈司晨,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日可以很慢很慢。” 因为,之后,我和你,注定陌路。 然而,沈司晨倒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以为阮梨很喜欢这里。 他开口道:“阮阮,我倒是希望我们成婚的那一日能够快些到来,你若是很喜欢很喜欢这里,在成婚以后,我们便把这里当做我们的基地。” 阮梨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啦,司晨,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快吃吧。” “好。” 阮梨也一直给沈司晨夹着菜,沈司晨很是惊异阮梨能对他这么好,但他的内心却很高兴。 他不想细想里面的原因。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阮梨想要清水令,但他没有去查过阮梨想要清水令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选择尊重她的选择,也尊重她的想法。 两人下午一起看漫山繁花,赏无边瀑布,阮梨更是拿起了绣花针,想要为沈司晨亲自缝制一双鞋。 这一日的两人,都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 傍晚,沈司晨很早就出去了,说是要给阮梨一个惊喜,阮梨也不知道沈司晨说的惊喜是什么,只是静静的在屋子里等着他回来。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沈司晨还是没有回来,阮梨有些担心。 她推开了门,便看见了漫天的萤火虫,萤火虫在黑暗的夜中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它们肆意飞在草地上,看见了阮梨也不害怕。 就在这时,天空的上方更是出现了许多的天灯,天灯被橙色的暖光照耀得十分的亮。 仔细的看看,每一盏天灯上都写着阮梨平安顺遂,万事遂心的字样。 阮梨看到这些景象,很是感动,她知道,这定是沈司晨做的。 这满天的天灯,全是为她而亮。 她想要找寻沈司晨的身影。 就在这时,沈司晨的身影出现在了草地上,所有的萤火虫发现了他,全部都围绕在他的身边。 沈司晨笑着看着她,眼里盛满了夜的流光,暮色中,他朝着她缓缓走过去。 阮梨看着吵着自己走来的沈司晨,眼里装满了闪烁的泪花,她也不等沈司晨自己走过,迫不及待的就向他飞奔而去。 这一次,他们是双向奔赴。 阮梨紧紧地抱住了了沈司晨,再一次喃喃道:“如果时间一直定格在这里有多好。” 这样,他们俩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不用去管外界的纷纷扰扰,更不用去管尘世的喧嚣杂事。 这里,只有他们,没有其他的人。 “好。” 这一次的沈司晨点了点头,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谁都不想离开彼此,更不想就这样分开。 如果可以,他们真的想与子偕老,共度余生。 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更是属于他们俩的秘密,是沈司晨专门为阮梨所开辟的一块地。 阮梨把头靠在沈司晨的肩膀上,两人坐在漫天的萤火之中,欣赏着如此的良辰美景。 “司晨,你说,如果当初我不是阿阮,更不是阮家后人,我和你还会有交集吗?” 阮梨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惑着她的问题。 “阮阮,不要说傻话,你就是阿阮,阮家后人阿阮,我的爱人。”沈司晨想到了他们俩的初见,又道:“我只是很不明白,那时候的你和我相遇之后,为什么会到了青楼。”沈司晨记得,他在京都初次遇见阮梨的时候是在怡红院,那时候的阮梨可是名噪一时的花魁云阮,那时是后来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她竟然就是自己苦苦找寻了十几年的阮家后人。 “怡红院吗?那还不是为了生存,我进了京都以后,我一个身无分文的农村姑娘,哪儿来的那么多钱,更找不到住处。是老鸨,将我带回了怡红院,并且教了我相关的才艺,我这才成了那时候我俩初见的那个样子。” “这样啊,阮阮,过去的十几年你在莲花村受苦了。” 沈司晨听完以后也不疑有他,对阮梨的话很是相信,满脸心疼地看着她。 “还好,后来的我苦尽甘来啊,再说了,我现在这不是有你了吗?”阮立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情,害怕以沈司晨的敏锐度,能察觉到什么,于是她就立即转移了话题。 “对,你有我了,以后,我一定会很好很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你是我的。” 沈司晨转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的阮梨。 阮梨抬头。 就在这时候,四目相对。 阮梨的眸子里此时只有沈司晨,沈司晨看向阮梨的眼睛里也盛满了爱意,两人在对方的目光中逐渐沦陷。 “沈司晨,你的眼睛……好美啊。” “因为有你。阮阮,我想……” 沈司晨的话没有说完,但看着沈司晨那双眼睛,阮梨知道沈司晨想说什么。 她也不受控制地向上主动吻了下去,看着阮梨的再一次主动,沈司晨像是得到了许可一样,唇粗暴地撬开了阮梨的双唇,向里面一点一点地探寻。 沈司晨的手逐渐不安分,他的手指滑过阮梨柔顺的发间,阮梨发间的清香逐渐让他乱了神智。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而感受到阮梨的主动,沈司晨也越来越大胆,他吻过阮梨的额头,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双颊,吻过她的脖颈。 阮梨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的手臂主动搂上了沈司晨的脖子。 沈司晨感受到她的主动迎合,心中的欲望瞬间被点燃。 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被吻得意乱情迷地阮梨,带着诱惑地说:“阮阮,把你给我好不好?” 阮梨没有回答,却把他搂得更紧了。 他心下一阵大喜,心中的情欲越来越盛,他舍不得放开,继续亲吻着阮梨,双手抱着阮梨进了屋,阮梨也不自觉地将双腿缠绕在沈司晨的身上。 进了屋子里以后,此时屋里只有充满了暧昧气息的烛光。 两人吻着到了床上,倒下去的那一刻,沈司晨也不忘了护住阮梨。 “阮阮。”沈司晨诱惑地声音传进了阮梨的耳中。 “沈司晨。”阮梨下意识地回应沈司晨,声音中带着不同于平日的轻柔。 她的一声让沈司晨直接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然后他的这一吻温柔而缠绵。 他的手伸向了她的外衣,阮梨感受到外衣被褪去,瞬间有了些许意识,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沈司晨:“沈司晨,不要。” 沈司晨这时候心里的欲望已经被点燃了,但还是抬起头看着她:“阮阮。” 这一句阮阮让阮梨又有些失了意志:“沈司晨,我们……” “阮阮,不要拒绝我,我已经盼着这一天来临盼了好久好久了。” 沈司晨的眸子里此时此刻只有她,眸中更充满了欲望的火光。 阮梨知道,自己并不抗拒他,甚至……很喜欢。 她闭上了眼睛,搂着沈司晨脖子的手向下一压。 这一次,就让她荒唐一次吧。 此时的沈司晨彻底沦陷了。直接褪去了两人最后的里衫,两人融为一体。 他轻轻地进去了。 阮梨“嘤咛”了一声,痛得睁开了眼睛。 “沈司晨,沈司晨。”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沈司晨的名字,声音是加重了沈司晨欲望的引诱。 沈司晨停了下来,轻柔地问她:“阮阮,怎么了?” “疼……” 他轻声地哄着她:“没事,你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阮梨点了点头,双腿紧紧缠绕着沈司晨的腰。 沈司晨又进去了一分。 他轻轻地,直到全部进去。 他看着身下逐渐变为享受的阮梨,轻轻地说:“阮阮,你是我的了。” 他吻过她的眼角。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第二日一大清晨,阮梨还没有起床,鼻尖便已经传来了一阵浓烈的香味。 好香啊,她睁开了眼睛。 身上全都是昨日欢爱后的痕迹,身体的骨间也传来一阵阵酸痛,阮梨不由得“嘶”了一声。 阮梨刚刚穿好衣裳才刚刚还在做饭的沈司晨一下自便从厨房过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阮梨看着腰间记着围裙的沈司晨,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了笑容,询问他道:“你在干什么呀?” “噢,对,对,对,我给你煮了一碗面,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沈司晨便转身从厨房后面端了一碗面条出来:“这是我给你做的早饭,快吃吧。”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条,阮梨很是感动,忍着身上的酸痛便下了床。 “好。”她看着桌上的那一碗面,很是感动,看着沈司晨看着她不动筷子,她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吃?” “我要吃,吃,吃,我们都吃。”沈司晨听见阮梨的话,立马端起了碗,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准备吃面条。 他有些红了脸,但是他怎么样都不会承认自己刚刚看阮梨看得入迷了。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很快便吃完了,放下了筷子以后,阮梨提出自己要去洗碗,沈司晨却怎么也不肯让阮梨去洗碗。 阮梨看着远处正在洗碗的沈司晨,感到自己很是幸福,但是她知道,就算再幸福,这也只是暂时的,而他和她根本就可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换而言之,其实他俩的相遇和相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但是,她想,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她还是想要遇见沈司晨,她还是愿意和他一起再奔赴天堂之乐。 她还是会选择和他一起,哪怕知道两人最终不可能,哪怕自己已经提前预料到了结局。 洗完碗以后,沈司晨带着阮梨来到了一个城外极远的农户家里。 阮梨不解地看向沈司晨,沈司晨只是对着里面喊了一句:“武大婶!” 这时候,里面出来了一个长的比较黑的婶婶,她看上去很大一把年纪了,一看见沈司晨,显得很是激动。 武大婶将两人带了进去,在那儿不亦乐乎地为两人准备饭菜。 “来阿阮姑娘,尝尝这个,这个可是好东西,是我们自家腌制的咸菜。” 看着热心为自己夹菜的武婶婶,阮梨连忙端起了自己的碗,害怕拂了武大婶的好意。 “最开始啊,我还担心阿阮姑娘你吃不惯我们这些粗茶淡饭呢,没想到你这么捧我的场。” “没有,武婶婶哪里的话,武婶婶做的饭菜实在是很好吃。而且啊,其实我小的时候一直生活在农村,也会吃一些这种的,只是没吃过这一种菜。” 说着,阮梨不忘看了沈司晨一眼。 谁料,沈司晨竟像猜出了她心里想的一样,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看着这对妙人,武婶婶笑了笑,继续往阮梨的饭碗里夹着菜。 阮梨看着面前碗里黑黢黢的咸菜,有些下不了口。 她从小都是在云城长大,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哪里吃过这些,甚至里昂见都没见过。 她夹了一筷子,咸咸的味道在她嘴里蔓延开来。 她喜好吃甜食,一直以来吃的食物也基本都是糕点,蜜饯之类的,没怎么吃过咸口的,更不知道咸菜怎么吃好吃。 阮梨看着碗里的咸菜,陷入了为难。 吃吧,她感觉自己吃不下去;不吃吧,这毕竟是武婶婶的一片心意。 正当她两相为难的时候,看见沈司晨往她的碗里倒了一点点米饭。 这是干什么?她很是不解地看向沈司晨。 “你碗里的这个啊,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咸菜,你自小生长在西域,应该不会吃,咸菜配着白米饭可好吃了,你尝尝。” 沈司晨的这番话顾及到了武婶婶的心意,也解了阮梨的燃眉之急。 阮梨学着沈司晨的样子,将那个咸菜和米饭拌了拌,吃了下去。 “原来,阿阮姑娘以前也过得苦,怪不得长得如此的标致呢,从小到大受委屈了。今日,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听着武婶婶的话,阮梨颇为感叹,将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才开口道:“武婶婶不必这么生分,叫我阿阮就好啦。今日我不请自来,冒昧前来打扰,本来就是我考虑欠佳。下次这么来,希望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她朝着武婶婶笑了笑,武婶婶看到她的笑,听到她说的话,自然笑得也是合不拢嘴。 “既然这样,晨儿啊,你以后记得带阿阮姑娘常来。” “武婶婶,这个你就要问她了,以后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来。” 说着,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神岁安的身上。 感受到两人的目光,阮梨抬起了头,认真地回答了那一个问题:“武婶婶做饭这么好吃,我当然会来的啦。” 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怎么样,或许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她想,她内心的那道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去的。 说完,阮梨就端起饭碗,专心地吃自己的饭了。 沈司晨刚刚垂下的头突然一下就抬了起来,看着她。 他总感觉阮梨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样,但他说不出来是什么事情。 武婶婶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 “娘亲,你吃饭怎么不叫我啊。” 武婶婶温柔地看着自家儿子,道:“你刚刚不是忙着玩儿吗?” “唉,好漂亮的姐姐!” 小武看见了阮梨,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她身边。 “小武真乖。” 沈司晨赞赏的说。 阮梨看着面前的小武,很是欣喜,她一直以来都挺喜欢小孩子的。 只见小武又稍微侧了一点身,天真地对季时晏说:“司晨哥哥,漂亮姐姐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这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情。” 许是知道她脸皮薄,会不好意思,沈司晨便掐断了小武的话头。 阮梨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袋银钱递给了小武和武婶婶,说是给他们补贴家用用的。 “阿阮姑娘,你呀,就自己留着吧。” 武婶婶在那里推脱,她知道再过不久沈司晨就要娶阮梨了,阮梨也正是需要嫁妆的时候,她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收下这一笔钱。 然而,阮梨却丝毫不在意:“武婶婶,您就收着吧,就当是我给您的见面礼,我这一次来地仓促,也没有准备什么,这啊,就是我的一点见面礼加上我自己一点的心意。您莫不要嫌弃不够多才好。” “够了够了,阿阮姑娘,我们啊,都是乡下来的贫苦人家,那年逃荒年中,本来以为得到司晨的帮助便是我们的幸运了。没想到,如今的我们竟还有天大的福气能够认识阿阮姑娘。” “武婶婶,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就丝毫不谦虚地接受啦。” 然而,武婶婶她们说什么也不肯要,直到季时晏出面,他们才勉勉强强地答应。 “真的太谢谢阿阮姑娘了,我代替我们全家谢谢你。” 阮梨连忙把武婶婶扶了起来,这个武婶婶太客气了,这奋斗圈和经济圈中,哪有什么不累人的,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心就好。 就这样,跟着沈司晨参观完的阮梨,心里满是感叹。 这里在有些地方某些意义某种程度上,和以前的地方有些不一样。 风景变了,好像人也在变。 村民们都十分喜欢阮梨,甚至都偷偷拉着季时晏问她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就这样,在众人炙热的目送目光中,阮梨装着样子,才和沈司晨一起走到了村口,所有的大人们和孩子们也一直盯着他俩来回看。 回去的路上,阮梨没有骑马,本来是打算用脚走回去。 可谁知道,季时晏一下便唤出了那一匹他的爱马。 “走吧,我们回去了。” 沈司晨把手伸到了阮梨的面前,就宛如前一阵子的相遇,她义无反顾地将她救了下来。 直到现在,沈司晨仍然在怀念之前的事情,很怀念很怀念。 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回了皇宫。 因为两人毕竟离开岳城太久,害怕有人说闲话,阮梨便和季时晏拉开了距离,两人是分开着进去的,一人走在前面,一人走在后面。 夜,已经深了。 阮梨也已经早早地梳洗完毕,此时的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今日,度过了美好的一天,虽然她现在还不能完全下定论是不是选择沈司晨,但是她想,大概率应该是了吧。但是,她想,如果可以有选择,她一定会选择沈司晨。 她想,沈司晨如若是个将军,那天下应该会成为一个光明盛世吧。到时候,解决完沈青菱的事情,她正好也找个机会提出和离这件事情,到时候,她便可以走过世间的山川湖海探寻世间的每一处角落。 但是,今早沈司晨问她的问题,她仍然没有思绪。 她知道,她是喜欢他的,很喜欢很喜欢但她不能为了他放弃复仇。 第八十二章 聘礼 夜还没有完,就在这时,沈司晨来了。 阮梨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同于往日的气息,她警觉地看过去,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沈司晨身上的味道,她便知道,沈司晨来了。 看向外面的窗台下面,阮梨轻笑了两声,对着下面说了一声:“沈司晨,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听见她的话,沈司晨也不再呆在下面,一只手支撑在窗台上,整个人也顺势进了来。 阮梨看着一步一步走进的沈司晨,笑着问道:“沈少将军,不知今夜也夜闯我的闺阁,所谓何事啊?” 沈司晨一步一步逼近阮梨,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道:“我夜闯未婚妻的闺阁,你说我能有什么心思?” 阮梨看着这样邪魅的沈司晨,弯唇笑了笑,反入为主,双手主动搂上沈司晨的脖子,一双杏花眼里竟然满是魅惑。 她魅惑的看着沈司晨,沈司晨也被她眼里的光所吸引。 阮梨想到今天白日里的武大婶她们,好奇地问道:“沈司晨,你常年在外面,是怎么和武大婶他们结识的啊?” 说实话,从她今日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很好奇这个问题了,但她一直都没有问沈司晨,没有找到机会问,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问了,一下就把自己想知道的给问了出来。 “武大婶她们嘛?” “嗯嗯。” 阮梨点了点头。 “武大婶她们是逃荒来的流民,我这些年来虽然一直都在外面,但对京都里面的事情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当知道有这一批流民的时候,我便拜托我朋友给他们组建了一个小地方。虽然不能给他们提供过多的帮助,但至少能让他们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考虑接下来怎么生活和生存的问题。” 沈司晨想了想,很是认真的回答阮梨的问题。 他虽然不知道阮梨问这个事情是想干什么,但他知道,不管阮梨想知道什么,只要他自己知道,他一定就告诉她。 谁让她是自己的软肋呢。 还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那种。 “这样啊,怪不得武大婶他们一副感激你的样子。” “是啊是啊,他们都可喜欢我了,所以阮阮你可要把我给看好了,否则哪一天我要是跑了你都不知道。” 阮梨听了这话,笑了几声,歪着头看着沈司晨:“你会吗?” 她的眼里像是有流光,沈司晨深深地陷了进去,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被阮梨这一诱惑他有些没了清醒。 他对着阮梨的唇瓣就想要吻下去,阮梨看见他灼灼的目光,猜到了一些什么,提前伸出自己的一根食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道:“沈司晨,这可是在谢府,我的房间噢,你不要这样胡作非为。” 沈司晨听见这话,假装不知道,在那里耍赖道:“谁说的,这里可是我未婚妻的闺阁,我只听你的,其他人都休想要多说一句,甚至是说你。” 沈司晨的话里写满了霸道。 软礼看着这样的沈司晨好笑的摇了摇头,有些时候,她觉得在她这里,沈司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真诚无比却又幼稚无比。 但是她知道,沈司晨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在她面前是这个样子的而已。 阮梨看着面前的沈司晨愣了愣,现在,她对沈司晨的感情越来越浓烈,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之后事情败露,沈司晨到底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但是她知道,她的私心想让他选她。 无他而已,只是因为你是我想要保护的那份美好,更是我满分是血从地狱回来以后的清泉。 “沈司晨,今日太晚了,你就先回去吧,我们明日还要商量婚礼的事宜呢,而且,你一大清早的就要过来送嫁妆,肯定会又累又困,你啊,今天晚上好好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我们事情还多呢。” 阮梨轻轻地出声提醒,想让沈司晨回去休息。 沈司晨看着如此坚持的阮梨,无奈之下,只好让步,点了点头。 没办法,谁叫她是阮梨,谁叫他是沈司晨,只要是她的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去做,甚至是乖乖的去做,毫无怨言。 临走之前,沈司晨一把揽住她的腰,阮梨本来以为沈司晨会想要做些什么,可谁知沈司晨只是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很轻很轻。 却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沈司晨的吻离开了她的额头以后,她竟然莫名的觉得心里很是空虚,稳了稳心神。 沈司晨定定的看着阮梨,轻轻的说了一句:“晚安。” 阮梨回道:“晚安。” 听见阮梨的话,沈司晨这才转身离开。 阮梨看着沈司晨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沈司晨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是那样独特的存在,在天地之间留下了一模属于他的颜色,更在阮梨那刀枪不入的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阮梨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窗台给拴上,月光透光窗台隐隐约约洒了进来,清冷的月光夹杂着复杂惆怅的情绪。 虽然沈青菱一向暴虐,为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不择手段,可是沈司晨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更何况当年的事情跟沈司晨根本就没有关系,她没有什么理由伤害沈司晨。 要怪便只能怪,她动了本该不能动的感情。 她该怎么办才好。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阮梨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谢桦他们,今日沈司晨将会送聘礼过来的事情。 沈司晨准备得极其充分,阵仗也十分的大。 别的豪门贵族都是送一些聘礼,派媒人将这些聘礼送给对方便算礼仪成了。可是沈司晨没有,沈司晨坚持要自己前去送聘礼,说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意义地算得上用心。 沈老爷子十分赞赏地看着自家儿子,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语重心长地道:“儿子,你长大了,知道该怎么样为自己的感情负责了,更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了。恭喜你今天是你的人生大事。” 沈夫人也十分激动的拉起了沈司晨的手,拍了拍自己紧握着的沈司晨的手,一副激动的样子,道:“我的好大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的,快快快,快将这些聘礼送到谢家去,你一定要早早的跟阿阮商量好婚嫁时期,我也好做安排。” 沈司晨看着明明一把老骨头却像个活宝一样的俩父母,撇了撇嘴,道:“好歹说一下关于我的话吧,就不要反复在这里提到其他的了吧。” 沈司晨看着欲言又止的父母俩,手上比划着自己,就差没有把自己想要问的都写到脸上了,可是那夫妻俩哪里顾得上上这么多,在一旁独自伤感去了。 沈司晨看着这俩这样,十分嫌弃的上了马车,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媳妇,可是好看了。 沈司晨就那样坐在马上,想象着自己等会儿接到阮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又或者说他的媳妇怎么样了。 聘礼整整有几百箱银钱,但是沈司晨并不能完全带过去,否则会造成黎民百姓的恐慌,这也是一大促使沈司晨还留了一大部分的聘礼,等待着阮梨回到沈府就可以将它们悉数归还。 街上人来人往的,看着这一幕热闹的场景,都显得好不羡慕,当沈司晨经过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低着头,也不放会有胆大的侍女,前去不怕死地微微抬起头想要和沈司晨对视。 这样的排场,可不是随便一个公子哥都能用的,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少的人都拜倒在他的脚下,也知道他今日大婚,但是毕竟是京都的风云人物,或多或少都抱着妾的想法。 沈司晨可是个香饽饽,别说是作为与阮梨同位次的平妻,哪怕是做沈司晨的妾室,都会有一大群小姐想要找他。 人群中蠢蠢欲动,不过好在,还算安分。 沈司晨嫌弃马车的速度太慢了,也嫌弃队伍走的很慢,于是他骑着马飞奔到了谢府门口,站在门口等着那些聘礼来而谢桦和钱氏这边正在书房里面,下人毫不犹豫的前去禀告给了谢桦,但是谢桦什么都没说。 只是起身叫身边的丫鬟去把夫人他们叫下来,他们好一起享用。 沈司晨和阿阮,谢府的人都是见过他们的人,这一下看到他们一下子就有了答案,看着这些聘礼,这些下人连忙麻溜的进去了。 阮梨站在门口,什么都没有说话,还没等通传到位,阮梨便一脚踹开了谢家的大门。 就在这时,谢桦带着家里的人也才刚刚赶到。 阮梨看着这个时候才来的谢桦,眼神瞟了瞟他。 很显然,谢桦也看到了阮梨,看到了阮梨和沈司晨,呆愣在了原地,他又看到了阮梨和沈司晨身后一箱又一箱的彩礼,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沈司晨这是想要干嘛。 “沈公子大驾,还望多多宽恕我们的不足之处。” “不足之处就有不足之处吧,谢大人,今日我来呢,是为了我和阮阮的婚事。” 沈司晨挥了挥手,所有的聘礼都被抬了上来。 “这些是给谢大人你们的。” 我笑盈盈地看着沈司晨,果然,沈司晨指了指边上最小值小最不眼的箱子,道:“那些是你们的,剩下的全是阮阮的。” 第八十三章 沈司晨的疑惑 听见这话,谢桦也不好再说什么,顿时有些尴尬,还是谢老夫人出来解了围,道:“沈少将军,这一点我们可万万不能要,心意我们领了,这些东西就该是算作阿阮的聘礼吧。” 听了谢老太太的话,阮梨心想,或许如果谢老太太不知道自己不是亲孙女,那么谢老太太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长辈吧。 “不了,谢老夫人,这不仅仅是我的心意,也算是沈府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沈司晨,她现在其实也想开了。 阮梨不管是谁的亲生女儿,现在的阮梨就是挂着谢家的身份,在外人的眼中,阮梨就是谢府的大小姐,没有人知道她不是谢府的小姐,现在她所获得的一切荣誉,在名誉上还是归作谢府的。 所以,现在她对于阮梨的事情想得也挺开的,居然能免费地给自己的家族增添一份荣誉,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反而要毁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那不是相当于自讨苦吃嘛? 谢老太太对这桩婚事挺是满意的,然而,总会有人不满意,那便是旁边的钱氏三人。 谢若薇一向爱慕沈司晨,讨厌阮梨,她之前还一直以为沈司晨就是玩玩儿的,沈司晨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易就被爱情束缚住。 所以,一直以来,她虽然很讨厌阮梨,但她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想看看两人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阮梨卑微求助的样子,想到这儿,她就有些疯狂。 钱氏一向讨厌阮九歌,如今阮九歌的女儿正在一步一步地登上原来她想要自己女儿上午的位置,却仍然没能改变局面,还是让阮九歌的女儿给坐到了。 她和谢老太太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更是服侍了谢老太太那么多年,现在看到谢老太太这副样子,自然是知道谢老太太心中的想法,她对阮梨越来越恨了,她没有想到,阮九歌都死了那么久了,还是那样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谢若薇在旁边更是嫉妒得牙痒痒的,这些聘礼本来该是她的,偏偏阮梨在她和沈司晨的婚礼上出现,甚至抢夺走了她的所有。沈司晨是这样,云轩也是这样,阮梨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了那么悲伤的一笔。 谢若凌看着这一堆也是牙痒痒的,他看上的女人一直就没有多少能跑的掉的,偏偏阮梨是一个意外,最关键的是,他明明就知道阮梨不是谢家的亲生女儿,却什么都不能说。 谢若凌看着阮梨的眼神闪了闪,阮梨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阮梨看着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她总感觉谢若凌知道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沈司晨一把揽上了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说:“阮阮,你看什么呢?” 阮梨也及时的收回了视线,看向沈司晨,道:“没什么。” 她又转过身子看着谢家人,道:“谢老夫人,谢大人,这些年来,你们未曾养育过我,但总归对我还是有恩情在,外加一箱,送给你们谢府。” 阮梨是个明是非的人,当年的事情是谢桦收留了她母亲,虽然后续对她母亲不是很好,但毕竟在自家母亲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了她母亲,这一点恩情,她总归还是要报的。 而这些嫁妆,时她对于谢府最后的感情了。 谢桦听见阮梨的话,苦涩一笑,他以为阮梨所说的恩情是自己养育了她。 谢桦开口道:“阿阮,这些都是给你的嫁妆,我们收着也不合适,你还是给自己留着吧。” 阮梨看出了谢桦的心思,道:“谢大人,收着吧。” 说完,她也不管谢桦拒绝或者不拒绝,转头便命令那些丫鬟把嫁妆抬进了自己的房间。 见势头不对,钱氏开口出声音了:“阿阮,不知道你和司晨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 刚才谢老太太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听到钱氏问了出来也是好奇的看了过去。 “之前阮阮和我母亲他们已经商量过了,婚期就定在过几日,该走的流程走完了我们就成婚。” 听到沈司晨的这话,钱氏终于找到了缺口,道:“什么?过几日?我们身为阿阮的亲人,难道不该提前知道吗?商量婚期这个事情,再怎么样也该跟我们家老爷商量一下吧,阿阮,不是我说你,你就这样草草的把婚期给定了,你把我们谢府放在哪里,把老爷又放在哪里?” 钱氏一顿输出,也不管阮梨怎么想,阮梨一阵腹诽,这钱氏倒是真拿出母亲的架子来了。 谢桦听了这话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不敢说她,就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阮梨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眼,她知道,钱氏能在谢府待那么久,不仅仅是钱氏有些手段在,还是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太过于懦弱,甚至太过于蠢。 阮梨也不指望这个父亲,道:“谢夫人怕是忘了,在很早之前,我便已经与谢府脱离了关系,现在的我,莫说是和谢家没有半分关系,和你们在场的任何人更是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住在谢家我都是按时缴纳了住宿费的,我想,你们应该无权管我的事情。” 她淡淡地出声提醒,倒是提醒了钱氏。 谢老太太听见这话,瞪了钱氏一眼。 谢老太太立马找补:“阿阮啊,这件事情一直都是钱氏在做,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绝,你千万不要客气,在自己家里,客气什么,需要什么就拿走,之后我们再给你添置更多的嫁妆。” 阮梨看着谢老太太,知道谢老太太也算是想明白了,毕竟还是宅斗里的赢家,还是长了脑子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钱氏听到谢老太太的话,倒是呆愣在了原地,她苦心筹谋了那么久,她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还输给了阮九歌的后人。和谢老太太相处了那么些年,如今看到谢老太太的举动,她怎么会不明白,谢老太太这是接受了阮梨的存在了,甚至将她放弃了。 无论是宫斗还是宅斗都是这样,一个人有没有价值都是有坐在高位上的人所决定的,如若自己有用,那便是最好,双方都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如果一旦没用了,失去利用价值了,那么自己就会被厌弃。 甚至,有些东西也会逐渐暴露在阳光下,自己也会面临走投无路的困境。 阮梨听见谢老太太的话,看了一眼旁边失神的钱氏,弯唇一笑。 她之前还从周嬷嬷那里知道,谢府里面一直都有沈青菱的眼线,否则沈青菱根本不可能成功。 而她通过种种现象,调查出了那人便是钱氏。 钱氏精心筹谋了那么些年,甚至想将她母亲曾经的存在抹个一干二净,可是她偏偏不想让钱氏如意,她要让钱氏随时都想到自己那些年做过的蠢事,更要让前是对着自己犯过的那些错误忏悔。 当年,钱氏不过还只是一个妾,为了一个主母之位,她不惜想要伤害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鲜血。 如今,自己要一点一点的瓦解掉钱氏心里的防线,更要让钱氏为她自己曾经所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 在阳光下一点一点慢慢地被撕咬开来。 这时候,谢若薇看见母亲的这一副模样,又看了看谢老太太对阮梨不同意以前的态度,她一脸的不忿上去挽着谢老太太的手臂,想要在阮梨面前炫耀自己拥有的宠爱。 “奶奶,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母亲说得也确实很对啊,你今日为什么……” 谢若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钱氏一把拉住了,想要阻止她开口。 阮梨看着这样的谢若薇,一股好笑涌上了心头,她弯唇一笑,说:“谢小姐,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话,你倒是继续说啊。” 谢若薇听见阮梨的话,再不明白眼色的她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钱氏冷了眼色,转身换了一副笑脸走到了阮梨的面前:“阿阮啊,薇儿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宠爱得无法无天,你就原谅原谅她,不要同她计较。” 看着面前有些卑微的钱氏,阮梨淡淡的开口:“谢夫人,你说得倒是很好听,还好现在她对着犯错的对象是我,否则要是换做了其他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好好的管管谢若微,否则啊,要是出去了,惹到了什么尤其是害了人,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看着身子一抖的钱氏,阮梨继续道:“谢夫人,女儿啊,就该好好管教,不要让自己的女儿步了自己的后尘,毕竟,有些错误甚至会祸连下一代呢。” 沈司晨看着旁边的阮梨,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复杂的神色,总感觉自家阮阮在暗指当年的事情。 阮梨说完了以后,又转身走回了沈司晨的身边,轻轻的说:“走吧。” 阮梨和沈司晨转身就走到了阮梨的房中。 “沈司晨,接下来的流程就需要你去走了,我这边差不多了,我们尽量快些吧。” 阮梨背对着沈司晨,沈司晨久久的没有说话。 察觉到沈司晨的不对劲,软礼转过身来看着沈司晨,沈司晨一脸的严肃。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沈司晨盯着她,问出了一句话:“阮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定下婚期?” 第八十四章 亲自下厨 听到沈司晨的话,阮梨没有转身看他,只是背对着沈司晨,话里没有否认:“沈司晨,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明说,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 沈司晨看着这样的阮梨,感受到她的身上有别样的情绪,巨大的悲哀笼罩了阮梨,也笼罩住了他。 “沈司晨,婚期提前我自然有我的用意,我要做什么,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阮梨虽然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沈司晨大概率是不会支持她,甚至不会原谅她的,可是,这件事情她必须做,哪怕不是为了她自己,也算是为了天下苍生。 沈司晨看着阮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一阵无言,没过多久,沈司晨就走了。 阮梨看着沈司晨离开的背影,她知道,沈司晨这是生气了,但是他生的不是她想做什么的事情,而是她什么都不告诉他的气。 阮梨叹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想告诉沈司晨,只是她不想让沈司晨陷入两难的境地,更不想听到沈司晨的选择,因为她害怕,害怕听到沈司晨选择沈青菱选择与他为敌的决定。 阮梨自嘲地笑了笑,以前,那怕是在生死关头,她都没有害怕过,可是现在,就这样平常的一件事情,甚至没有触及到她的生死问题,她便害怕了。 阮梨看着天上,母亲,你说这就是爱吗。 这天晚上,她又在梦中看见了母亲。 阮梨看着面前没有实影的阮九歌,哭了出来:“母亲,你说我有错吗?我也想像其他的人一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可是,我做不到,每当我冒出这样的想法之时,我的脑海里总会闪过那些仇恨。那些仇恨出现在我的日日夜夜,我真的,忘不掉。” 阮九歌心疼地看着她,轻轻地开了口:“孩子,你长大了,该怎么选择你该随着自己的心来,我们前一世的仇恨我不想带给你。孩子,回到云城去吧,安安稳稳地过你的生活。” “可是,母亲,如若我不站出来阻止沈青菱,你就会抱着那些事情泯然于众人心中,众人看不清沈青菱的嘴脸,她还是那样高高在上。而且,母亲,我最近调查出来,可能沈青菱会有反叛之心。” 阮九歌听见这话,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想要的她已经得到了,她到底还想要什么?” “对,她这是想效仿武则天!” 阮九歌想起来,从小到大,沈青菱一直想成为人上之人,而她最崇拜的人便是武则天。 “武则天?” 阮梨不是现代的人,自然听不懂自家母亲在说什么。 “武则天,是我们时代历史上一位著名的女皇帝,她通过高超的手段谋权篡位,将大唐的朝政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上。” 阮梨一听,便明白了:“那这样说,沈青菱真的想谋权篡位?” 阮九歌却摇了摇头,道:“不,我太了解她了,她现在还在犹豫,只是现目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若是哪一次轩辕宸触及到她的底线,她可能便会改朝换代。总之,阮阮,你一定要小心沈青菱。沈青菱她是一个高级的心理催眠师,一旦被她催眠,你便会失去自己的意识,像个傀儡一样任她支配。” 阮九歌顿了顿,道:“当初,在你出生的时候,我便遵从道士的话研制出了能抵抗催眠术的药,你现在是不会被她催眠的,但你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你一定要小心。” 催眠术?听到这个消息,阮梨第一个人便想到了沈司晨。 她紧张地看着阮九歌,道:“那母亲,沈司晨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阮九歌看着阮黎笑了笑,示意她安心:“阮阮,你不用担心司晨,司晨她毕竟是沈青菱的亲弟弟,只要没威胁到沈青菱的利益,他永远都会是沈青菱最宠爱的亲弟弟。而且,当初我给了他清水令,清水令被我抹了抵御催眠的药,司晨他常年带在身边,也是免疫了的,并且只要清水令在他身上,他就不会被催眠,有可能沈青菱还会被反催眠。” 阮九歌的一番话让阮梨稍微放下了心。 阮九歌看见她这副模样,很是不忍心,道:“阮阮,若是你真的喜欢司晨,那么你就遵从内心的选择,前两日,我很高兴我的女儿遵从了内心的选择,去爱她所爱的人。阮阮,人的一生遇见一个人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够两情相悦的人更不容易,你要记住,既然心动了,就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阮梨听见这话,像是得到了支持一样,也跨过了那一道自己不能过的坎,她点了点头。 阮九歌顿了顿,道:“阮阮,你替我告诉你舅舅一句话,这些年,谢谢。若是还有可能,阮阮,你替我告诉轩辕宸一句话,从始至终,我不后悔认识他,也不后悔爱上他,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初没能带他走。” 说完,阮九歌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阮梨也从梦中幽幽转醒。 看着窗外还未亮的天,阮梨心下也有了一番计较,她母亲面对轩辕宸,都能尚且如此后悔,不管未来怎么样,但她知道,要是这段时间,她不好好把握住,那么她可能真的也会遗憾终生吧。她走到书桌前,抬笔写了一封信,写给了她的六哥哥,过些天,她需要她六哥哥来接应她。 她做完这些事情以后,沈青菱肯定会增加大量的防备,而她现在内力尽失,武功根本就打不过那一群地狱门的人,她还得带十五她们走。所以,她就需要一个武力高超的人,而她六哥哥是最好的人选。 这几日的路程也算不上太远,她六哥哥快马加鞭估计也差不多能赶过来。她还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轩辕宸的。 阮梨用蜡将那封信密封了起来,将它交给了阿七。 阿七他们她并没有打算带走,如果他们还有意投靠她,那么在她带着十五她们离开京都以后,总会自己找到云城的,而她不能把他们带走,否则目标太多了,很容易就会被沈青菱查出来。 等考虑好这些事情以后,阮梨去了厨房,这一次她要亲自下厨给沈司晨做一顿饭。 然而,看着面前厨房里的这些锅碗瓢盆,她愁住了。 她只能叫来厨房原来的掌勺,想让那位掌勺帮自己做一做。 但是,事实证明,她的确什么都行,就是做饭不行。 看着面前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品,阮梨有些烦躁,但她一想到沈司晨,还是决定坚持下去,沈司晨都能为了她做饭,为她做这么多,她自然也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她一遍又一遍地重新试,试了整整一个早上。 终于,一些糕点就这样被她做了出来,虽然卖相算不上很好看,但是总归是她的一份心意,并且吃着还挺好吃的。 阮梨看着这一盘,很是满意,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有了许多的面粉,掌勺厨师提醒了她以后,她才反应过来,满不在意地拿起自己的围裙,往自己的脸上擦了擦。 这时候,谢若薇却来了。 “哟,这不是司晨哥哥的未婚妻,沈家未来的女主人嘛?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做这个啊。” 阮梨看了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谢若薇,没有理她,将那些自己准备的糕点装进了食盒里。 谢若薇见阮梨不理她,怒了,心里很是不高兴,上前将阮梨手中端着的一盘糕点打倒在地。 谢若薇看着那些卖相不是很好的糕点,嫌弃地说:“姐姐,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这东西,能吃吗?我不是说啊,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不量力。” 阮梨看着那盘被打倒在地的糕点,有些心疼地将它捡了起来。 虽然这个卖相算不上好看,但是毕竟都是她一点一点做出来的,更是她做给沈司晨的,这盘高点可能的确是不值什么钱,还有其他的自己准备的糕点,但谢若薇这是在浪费自己给沈司晨的心意,更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看见谢若薇那一副得意的嘴脸,阮梨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的一块糕点,她拿着那块糕点在面前晃了晃,道:“谢若薇,你这么喜欢,我第一次下厨,要不你就来尝尝吧。”说着,也不管谢若薇同不同意,阮梨拿起那块糕点就往谢若薇的嘴里塞,谢若薇挣扎着不肯吃下去,阮梨上前,一只手钳制住了谢若薇的下巴,将那块糕点塞了进去。 谢若薇的丫鬟在后面给吓傻了,看到这一幕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苍白着脸说:“放开我家小姐。” 说着,那个丫鬟就扑棱着想要上来解救她家小姐。 阮梨听见丫鬟的声音,瞥了那个丫鬟一眼,幽幽地说道:“你要是敢上前,我连你一起收拾。” 此时的阮梨太过于吓人,那个丫鬟站在那里一步也不敢上前了。 阮梨将那块糕点塞进谢若薇嘴里后,一把甩开了谢若薇的下巴。 丫鬟赶紧上前接着自家小姐,谢若薇一把将那个丫鬟推开,将那些糕点吐了出来。 “阿阮,你竟然敢!” “谢若薇,我说过,别惹我,我有何不敢?” 第八十五章 钱氏的下场 “谢若薇,别试图用你那无知的愚蠢来挑战我的底线。” 阮梨看着谢若薇,眼神里闪过危险的光芒,这个谢若薇哪哪儿都不行,还没有脑子。 谢若薇看着这样的阮梨,心下一阵咬牙切齿,道:“阿阮,你凭什么?论才华,论家世,我那样不比你好?凭什么你就能得到司晨哥哥全部的爱,而我却只能在这里看着你好好的生活。” 阮梨看见谢若薇原形毕露的样子,身上流露出一股子皇室贵气,道:“谢若薇,才华,家世?你怎知我没有?你又怎知你的家世一定比我好?沈司晨喜欢谁那是他的事情,你有本事去问沈司晨去,你在我面前撒泼打野算什么回事?” “我不管,都是你,都是你,抢了我的司晨哥哥!” 说着,谢若薇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就向阮梨砸去,阮梨找好了角度,稍稍侧过身。 那块石头只是把打在了阮梨的发髻上,但从别人的角度看来,谢若薇就是打到了阮梨的头。 阮梨作势倒下,谢若薇看到这一幕,人都吓傻了,大家一瞬之间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久,掌勺师父才终于想起来,终于叫来了来人。 其实,阮梨并没有什么事情,更没有什么被所谓的石头给砸晕,她这是故意的。 她不日就要回到云城去了,谢若薇和钱氏也该为她们俩的行为付出代价了,而这一次是她最好的机会,引诱谢若薇上套,给她俩重重的一击,这是她最后送给他们的礼物。 现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样,是沈家未来明媒正娶的未婚妻,沈少将军的将军夫人,当朝皇后的弟妹,更何况之前云轩他们为她撑腰的那个样子,只要是个长了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要对她忌惮三分。 所以,这一次,她以自己做饵,让钱氏和谢若薇就此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阮梨受伤的消息很快就被谢老太太他们得知了,他们连忙赶到事发当场,把阮梨带回去医治。 谢若薇站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大夫,阿阮她怎么样了?” 谢老太太焦急地上前问道,他们刚刚立马把消息封锁了起来,但要是沈司晨前来找阮梨他们可没有什么办法。到时候,沈家要是怪罪下来,他们谢家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这个,还容老夫看一看,小姐的脉象很是奇怪。” 那一位大夫不断抚摸着自己的山羊须,脸色有了些许的难色,他从医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没有见到如此的脉象。 然而那个大夫不知道的是,是阮梨利用习武的优势改变了脉象。 “薇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时候,谢老太太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角落里的谢若薇,脸上写满了失望,这个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一向对这个孩子有求必应,极其宠溺,但她没有想到,在家族利益面前,这个孩子一点都没有考虑家族利益,只是顾着自己的一己私欲。 这时候,沈司晨从外面赶来了。 尽管谢家封锁了消息,但是阿七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前去通知了沈司晨。 “谢大人,谢老夫人。” 沈司晨充满了威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出去。 “不知各位可是对我沈家有什么不满?” 沈司晨看到床上躺着的阮梨,眼神里全是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的眼刀。 “沈将军,你说笑了,我们哪敢对沈家有什么不满。” “既然不是对我沈家不满,那又为什么要动我沈家的人,甚至让你的女儿随意欺负我的阮阮!” 来的时候,十五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经过,但是看到十五不是很着急的样子,他便猜到了这是阮梨故意为之,现下一来便看出了阮梨的心思。 但既然来了,既然阮梨想要做,他不妨帮助她给谢家施施压。 谢老太太一听到这话,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转过了头,道:“沈公子,你即将和阿阮结成良缘,而阿阮也即将成为沈府的人,这件事情,于情于理,我们谢家也该给沈家一个交代,也要给我们谢家一个交代。但是,犯错的人毕竟是我的孙女,还希望这件事情能让我们谢家自己内部处理,沈少将军就权当是卖我一个面子。” 沈司晨的双手背在后面:“卖你们一个面子?谢老太太,我可是一直看在沈家和谢家两家的交情给了你们不少的面子,可是有些人就喜欢动我身边的人,来触碰挑战我的底线,谢老太太,今天我便在这里买给你最后一个面子,但是,怎么惩罚谢若薇和钱氏,我会在旁边等着谢老太太的处罚。” 沈司晨的这番话,不进给在场的人起了很好的警示作用,更是直接将钱氏拉下了水。 钱氏在一旁莫名地被点了出来,但是对方毕竟是沈家人,还是自己女儿做的事情,她知道,这次她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多少用。 但她一开始实在是没有想到,沈司晨会那么喜欢阮梨,甚至不惜为了阮梨和谢家翻脸。 见状,谢老太太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维护谢若薇和钱氏,她知道这一次钱氏必须也要付出代价,她才能给沈司晨一个满意的解释。 “咳咳。”就在这个时候,阮梨幽幽转醒。 “阮阮,你怎么样了?” 虽然他已经看出来了阮梨是假装的,但是一听到阮梨咳嗽,还是很紧张。 阮梨摆了摆手,很是虚弱的样子,道:“我无碍,谢若薇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若薇往角落里面又缩了缩,直到看到谢老太太的眼神,她才慢吞吞好地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不敢看阮梨的眼睛。 “谢小姐,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沈司晨坐在床边,扶着床上的阮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谢若薇。 “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之下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的,我怎么知道她竟然会没有躲开。” “按照谢小姐的话,错都全在我家阮阮身上了?难不成还是我家阮阮让你拿起那块石头砸她不成?” 没成想,谢若薇竟然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荒谬。”沈司晨看见谢若薇点头,一下就说了重话。 看见情势不对,谢老太太又拄着拐杖向前,拿起拐杖对着谢若薇的身后打了下去:“你在胡说些什么!亏你还是我谢家大小姐!” 不管谢老太太外表上看着怎么重,阮梨都看的出来,那一拐杖打下去,虽然看上去很重,但实则这个谢老太太是控制了力道的。 然而,谢若薇哪里知道这些,就这样她把这个疼了十几年的奶奶给恨上了,她哭着大喊:“凭什么,这个阿阮一回来,司晨哥哥喜欢上了他,父亲对我也不像从前那般上心,就连奶奶你现在也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你住嘴!” 话音刚落,谢桦的耳光就落了下去,怒骂道:“蠢货,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到底说了一些什么?那可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现在不仅仅代表了我们谢府,更是代表了沈家,没你说话的份。” 谢桦转过身骂钱氏:“蠢妇,你自己看看你的女儿成什么样了,这些年,你就是这样养你的女儿的?” 钱氏莫名的就被骂了,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听着。 这个时候,阮梨出声了:“谢大人,就不要怪谢夫人和谢小姐了,十几年前,母亲的死得算上谢夫人一份,我都没有计较,父亲就没必要计较了吧。” 阮梨知道,谢桦对她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对她的母亲是实打实的喜欢,这些年来,谢桦更是无时无刻在怀念她的母亲。所以,今天她就把钱氏是帮凶这件事情给说出来,她倒要看看钱氏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旁边的谢若凌看着这一幕一直待在后面,没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桩祸事牵连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阮梨的话,谢老夫人和谢桦显然都是一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阮家灭门会与钱氏有关。 谢桦这些年一直都心心念念着阮九歌,就算他知道阮九歌喜欢的不是自己,他也无怨无悔的喜欢了那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寸步不离的保护阮九歌,否则阮九歌就不会死了。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帮凶竟然会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人。 谢桦一下就忍不住了,一巴掌将钱氏打倒在地上,钱氏的脸上瞬间多了几道红痕。 看到这一幕,阮梨也有些惊讶,她知道谢桦喜欢阮九歌,但没有想到谢桦竟然会喜欢到这个地步。 谢桦还不解气,上前去踹了两脚钱氏,骂道:“你这个贱妇,毒妇!九歌她那么善良,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你却不惜赶尽杀绝。说,当初杀了九歌的凶手是谁!” 钱氏也没有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丈夫此时此刻会如此对她,一下就红了眼:“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是,她的确是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可是你爱她!甚至直到现在,你都忘不掉一个死人。她是没有错,可谁叫你爱她!” 第八十六章 清理谢家 谢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害了阮九歌的帮凶。 “呵呵,你要是有本事,去查出当年真正杀害阮九歌的人啊。” 钱氏倒在地,一脸不屑地看着谢桦,接着她转向了阮梨:“还有你,我虽然害死了阮九歌,但我从来都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你这么有能耐,倒是把害你母亲的人给查出来啊。” 沈司晨看向了阮梨。 阮梨没有说话,她做不到对沈司晨撒谎。 谢桦听到这话,也立马走到了阮梨的面前,道:“阿阮,当年害死你母亲的人到底是谁?” 这些年来,谢桦也一直在调查阮九歌当年的真相,可是一直都没能有结果。 阮梨看向了谢桦,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还是听到云轩他们告诉我的。” 以阿阮的身份,不可能调查出当年的事情,可是如果推到她大哥哥他们身上就不一样了。 “这样啊。”谢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阮梨也只是点了点头,其实,谢桦是一个好丈夫,哪怕知道母亲怀的不是他的儿子,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娶了母亲。 然而,谢桦的气还没有发完,指着钱氏骂道:“来人,把钱氏给我带下去,家法伺候,之后给我好好的待在佛堂里静思己过,不得踏出佛堂半步。” “谢大人,还有谢若薇呢。”原本的谢若薇看到谢桦他们的目光都在钱氏的身上,就又往后面躲了又躲,本来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但是没有想到沈司晨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是是是,沈少将军说得是。来人,小姐目无尊长,伤害他人,给我关到房间里面去,不许小姐踏出房门半步,明日立即为小姐选定婚配。” 虽然谢桦对钱氏有恨意,但谢若薇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自然不可能对她使用那么重的刑法。 谢桦好歹混迹了官场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今天若只是把谢若薇软禁起来,沈司晨是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他要为谢若薇选定婚配。 一来,他近来不想看到与钱氏相关的人;二来,谢若薇要是再不嫁人,万一要是再动了什么坏心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谢若薇听见谢桦的话,瞬间愣在了原地:“父亲,你在说……什么……??” 站在后面的谢若凌也知道谢若薇完了以后估计就会轮到自己了,此时此刻正在高速运转想着计策。 “谢若薇,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谢桦狠心说出了这句话。 “父亲,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如此对我?”谢若为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多年来,母亲替你打理着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从小到大,你看着我长大,我也是尽心尽力为这个家付出,父亲,你如今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外人让我们支离破碎吗?” 谢若薇的这番话果然有效,谢桦站在那里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阮梨又怎么会让谢若薇如愿,道:“无碍,谢大人,我母亲毕竟去世了那么多年了,如今再来归结谁的错已经晚了。” 她有意无意地说到阮九歌,只要听到与阮九歌相关的事情,谢桦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 果不其然,这一下谢桦直接黑了脸,招呼着仆人让他们把谢若薇带下去。 “父亲,父亲!” 谢若薇仍然在那里大喊着,然而这一次无论谢若薇怎么喊,谢桦都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沈司晨的目光落到了谢若凌的身上,谢若凌身子有些颤抖,他知道沈司晨多半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谢老太太是个懂事理的人,看到沈司晨的目光一直落在谢若凌的身上,知道沈司晨这是多半把主意打到谢若凌的身上了。 谢老太太对这个孙子可是极其的疼爱,看到沈思辰的目光,自然是知道不妙,立马开口道:“凌儿,去看看你母亲,别要让她想不开。” 谢若凌正在愁自己该用什么理由退下呢,这个时候听到谢老太太这话,巴不得快点离开。 然而,还不等他踏出房门,沈司晨就出声了:“谢公子,别急着走啊。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差不多快要到离开家的时候了吧。” 谢老太太连忙替谢若凌接过了话头,道:“沈少将军,凌儿已经从兵中退役了,所以已经用不着离开家了。” 谢若凌听到谢老太太的话,知道自己这下要完了。 当初他哪里是退役,他是因为实在是无法忍受军中的生活了,才会偷偷跑回来,算得上半个逃兵了,但是为了体面,那边的将军也不敢说,谢家的人也没有再过问这件事情,只觉得谢若凌只要回来就好。 “谢公子,真的吗?” 沈司晨也不拆穿,托着腮看着谢若凌,他可早就想对谢若凌下手了,谁叫这个谢若凌之前还敢觊觎他家阮阮。 谢若凌连忙跪了下来,道:“不,沈少将军,我只是在军中受了伤,将军准许我回家休养一段时间,现在好的也快差不多了,没有几天就要回到军中了。” “这样啊。”沈司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嗯嗯。”看到沈司晨相信了的神色,谢若凌擦了擦脸上的汗。 “既然如此,谢公子受了伤,的确是该好好休养休养。之后我便做个人情,给你们那儿的将军写一封信,让你做最轻松的活。” 沈司晨笑了笑。 阮梨也笑了。 谢桦却一下变了脸色,道:“沈少将军,小儿生下来娇生惯养,当初把他送到军中就是想让他好好磨练磨练,不必给他这样的差事,他啊,就该多吃点苦。” 谢若凌和谢老太太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 谢老太太的拐杖一下就打到了谢桦的身上,道:“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你亲儿子,你舍得让他在军中受苦我可舍不得。” 阮梨看着这一幕,笑了笑,若不是参军有利于家族利益,当初的谢老太太怕是不会将谢若凌送到军中去。 谢桦看到谢老太太这样,心里纵然有气,但毕竟是屑老太太,不好发作,道:“母亲,你听我的就是了,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什么分寸?” 谢老太太瞪了一眼谢桦,不等谢桦跟谢老太太解释,谢老太太便拉着谢若凌上前了。 “既然这样,我就在这里和我家孙子先谢过沈少将军了。” 沈司晨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谢公子,也不知道忙起来的时候受不受得住那些苦。谢公子,你是真的想好了?” 有这样闲散还能升官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谢若凌连忙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既如此,就这样决定了,我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反悔。还有,谢公子,我刚刚可是问了你三遍。” 阮梨看着谢若凌这一副蠢得无法的样子,笑了又笑,真不知道谢桦和钱氏是怎么样生出了这么一堆蠢的儿女。 见沈司晨拍板定下了,谢桦知道这一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看见谢桦这一副惆怅的样子,谢老太太不乐意了:“你说说你,自家孙子得了个这么的差事,你还不高兴?沈少将军这是相当于在给我们走后门啊.” 阮梨听着谢老太太的话,笑了又笑,走后门?关掉了谢若凌唯一的门还差不多。 无奈之下,谢桦只能悄悄靠近谢老太太,低声说:“母亲,你有所不知,这军中最闲散最轻松的兵是最下等的打杂兵,而打杂兵不仅忙于各种生活琐事,还要被其他的官兵瞧不起。最关键的是,打杂兵永远都没有晋升的机会。” 听到谢桦的话,谢老太太一下就明白了,连忙上前,对沈司晨说:“沈少将军,现在凌儿还缺少历练的机会,我觉得这封信就不用写了吧。” 沈司晨看也没看她:“谢老夫人,我刚刚可是问了你们两遍呢,是你们自己说的。” 阮梨出声了:“谢老太太,司晨他有自己的原则。” 听到阮梨的话,谢老太太一下就明白了,她知道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但是谢若凌又怎么可能愿意:“沈司晨,你多大点儿个官,就想管起我来了,你让我永远都晋升不了,那我还当什么兵?” 沈司晨看了谢若凌一眼,道:“谢若凌,你为什么回来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你知道,无论哪个军营,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容不下逃兵。” 这下,谢老太太和谢桦才知道谢若凌当初不是因为什么休养回家,而是因为忍受不了军中苦楚自己逃回来的。 “那你也管不了我。”谢若凌虽然害怕,但他知道现在要是不说的话,他怕是真的只能回到那个军营中去当打杂兵了。 “管不了?我姐姐是当今皇后,我沈家是当今权贵之首,我沈司晨是唯一一位手握兵权的少将军,何来管不了一说?” 听到这话,谢若凌吓到了,知道自己如今不行了,干脆来个鱼死网破:“你以为你的未婚妻就是好人吗?她前些日子勾搭我不成才来勾搭你的。” 谢桦一惊,这件事情涉及到阮梨的身世,怒骂道:“逆子,你说什么?!” “父亲,难道不是吗?阿阮她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阮梨没想到谢若凌这么没有脑子,给自己挖坑,道:“谢若凌,是与不是都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谢若凌,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淑贵妃,能和你苟合?” 既然谢若凌要这样,她也不介意来添把火。 “淑贵妃?” 谢老太太和谢桦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当初淑贵妃事发的那段时间,谢若凌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不出发。 “谢老夫人,我想你们可能需要处理一下家中事务,就别妨碍我和阮阮了,带下去处理吧,这封信我会写给军营那边的。” 第八十七章 看嫁衣 第八十七章 见所有人都下去了,阮梨也索性不装了。 她躺在沈司晨的身上,道:“你看出来啦。” 沈司晨本来前些日子的气还没有消,一听见阮梨这声音,一下子气全都消了。 “你说说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要是谢若薇真的打到了你怎么办?” 沈司摸了摸她额头的伤口,很是心疼,一脸的担忧,话里明明带着责备,却让人听出来的只有担忧和关心。 “哎呀,这不是有我们的沈将军在嘛,沈将军可是会一直护着我的,难不成沈将军还想护着其他人?” 阮梨假装一副有些伤心的样子。 “你啊你,我这一辈子怕是要栽在你手上了。”沈司晨看着这样的阮梨,无奈的点了点她额头。 然而,听到这话,阮梨的心里像是打翻了药罐子,霎时间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和沈司晨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不管她以后怎么样,她和沈司晨大概率都是面临着分开的结局,不管是她还是沈司晨,她都希望各自不要陷得太深,否则到时候真的就刻骨铭心了。 她转变了脸色,拉起沈司晨的手说道:“司晨,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们俩分开了,那你不要自己死守着我们的过去,一定要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的未来,否则我会寝食难安的。”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和你才不会分开呢,只要你喜欢我,我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如果你离开了我,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你找到。”沈司晨一脸的坚定,他的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安。 “沈司晨,谢谢你,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好的礼物。”阮梨很是感动,但她不敢在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她害怕沈司晨发现什么,到时候会阻拦她的计划。 若是沈司晨出来阻拦她的计划,她想,她是做不到对他下手的,如果她的剑会指向沈司晨,她会毫不犹豫地丢了剑。 转移了刚才的话题,阮梨立马恢复了笑靥如花的样子,眼里还是闪着晶莹的光。 她希望沈司晨和自己不要站在一个对立面。 说起来,她也已经有一两天没见到沈司晨了,如今沈司晨一来,也帮了她的大忙,而且她现在很能肯定,自己已经爱上了沈司晨。 爱到如果他想带自己浪迹天涯,那么她或许会丢了剑随他而去。 沈司晨看了阮梨一眼,向外面吹了一个口哨,从外面走进来许许多多抬着许多东西的侍卫,他们的手上还提着很多长方形盒子。 阮梨扫了一眼,差不多有一百来箱的样子。 “这是干什么?”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阵仗,感到颇为不解。 “阮阮,这是我们沈家给你的聘礼,也是我给你的礼物。” 沈司晨一脸的坚定,把阮梨拥入自己的怀中。 “聘礼?昨日不是给了吗?你给我的礼物,我可得好好看看。” 阮梨一脸好奇地让十五以及其他的丫鬟把那些盒子给搬了进来,并且给打开了来。 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十多箱好看的首饰,有三十多箱好看精致的糕点,还有五十多箱蜜饯。 她看着这些,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心情,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震惊。 这,沈司晨,莫不是疯了。 看着阮梨这一副样子,沈司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送对了还是没有送对,眼神里面带着期待地看着阮梨。 “阮阮,这些礼物,你可还喜欢?”沈司晨问出了口。 “沈司晨,我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阮梨很是感动的看着沈司晨。 “对了,听说外面有一家手艺特别好的裁缝铺,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沈司晨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征求着阮梨的意见。 “裁缝铺?我们去那里干什么?”阮梨疑惑地看着沈司晨,不知道沈司晨这是想干什么,“你难道是想买衣裳了?” “什么新衣裳啊,阮阮,你这个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我们俩的婚期都要到了,流程也快要走完了,我们该准备嫁衣了。”沈司晨无奈地看着她,“顺便带你去好好逛逛你这个即将在这里永远待着的京都,让你熟悉熟悉。” 阮梨沉默了,沈司晨满心满眼都在考虑着他们俩的未来,可是她却一直想着该怎么隐瞒沈司晨,该怎么利用沈司晨将利益达到最大化。 她真的很对不起沈司晨的真心,可是她没有办法,更没有出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喜欢上仇人的弟弟。 如果当初他们俩没有相遇,是不是就会有今天的犹豫不决,可是,他们俩身为敌对方,注定会相遇的。 既然改变不了接下来的结局,那么就好好的放肆一下,和沈司晨好好的享受这些天吧,至少给各自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让沈司晨在能想到自己的时候全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 “好。”说着,阮梨就将自己的手递给了沈司晨,沈司晨自然而然的接过了阮梨的手。 “走吧,我的大小姐。”沈司晨一脸的笑意,他的眼中只看得见阮梨。 沈司晨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搭在了阮梨的身上。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了城西的裁缝铺,看着面前的裁缝铺,阮梨实在是想不通沈司晨为什么会选中这里。 “沈司晨,宫里那么多的衣裳,为什么不直接找尚衣局的给我们制作一件,反而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就为了一件嫁衣。” “阮阮,你有所不知,尚衣局里面有一位宫女手艺十分之高超,先皇的龙袍,先皇后的凤袍,还有当今皇上和皇后的衣袍都是由那位宫女所制作,然而那位宫女却不想被困在宫里,在年岁上涨了以后,便出来了,在这里开了一件裁缝铺。这次带你来找她,我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皇上的旨意?”阮梨听到轩辕宸参加了,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轩辕宸会参与她的婚礼制作。 毕竟,轩辕辰在此时此刻并不是她的父亲,只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无情帝王。 “是啊,我们的婚礼,皇上可是特意下了旨意,一定要盛大,要给你一个最为隆重的婚礼,所以从上到下,无一不是最好的。” 沈司晨看到阮梨好像还不知道的样子,耐心的向阮梨解释着。 “这样啊。”阮梨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虽然轩辕宸并没有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但轩辕宸在这一件事情上,尽到了自己为人生父的职责,想来她母亲看到了也会十分高兴的吧。 沈司晨点了点头,牵着阮梨的收就走了进去。 然而刚刚走进去,就看见了在里面的南阳郡主和肖祠久。 “肖世子,南阳郡主。”阮梨淡淡的出了声,没有其他多余的任何表情。 “好巧啊,司晨,阿阮,你们也来这里买衣裳啊。” 肖祠久脸上有些许的尴尬,但是阮梨看得出来,这南阳郡主和肖祠久怕是来了很久了,这沈青菱还真是用心良苦,让南阳郡主竟然追到了这里来。 不对,她和南阳郡主之前是打过交道的,她深知南阳郡主的为人,如果她和沈司晨即将成婚的消息传出去,那么南阳郡主绝对不可能会死缠烂打的,南阳郡主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而且她看得出来,之前的南阳郡主明明就已经逐渐反应过来自己喜欢上肖祠久了,怎么可能如今还会继续追着沈司晨不放。 但是别的她不知道,但是沈青菱不想让她和沈司晨成婚这件事情,是她知道的板上钉钉的事实,可是南阳郡主到底是因为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自家母亲说的话,她记得自家母亲说过,沈青菱会催眠术,一旦被沈青菱下了催眠术,那么一个人的动作和意识都会被控制。 现在这些事情,很多行为和语言就不符合南阳郡主的性格,那么南阳郡主到底是不是中了那个所谓的催眠术? “南阳郡主,好巧啊。”为了知道事情的原因,阮梨先开口打破了这一个僵局。 “不巧,我们都在等你。”南阳郡主竟是半点情面都没有留,直接说出来了这句话 “等我?南阳郡主你和肖世子在这里等我干什么呢?我如今身子弱,可禁不得南阳郡主你瞎折腾,若是要折腾公主怕是要另外挑一个时间了。” 阮梨眯了眯眼,看着南阳郡主有些僵硬的动作。 “本郡主就在这里等你怎么了?阿阮姑娘,我可没有想过折腾你,我只是想来陪陪司晨哥哥,是司晨哥哥昨日说他今日要来这里买衣裳的,我才来的。” 南阳郡主也是丝毫不客气的回怼。 “唉唉唉,我说你们俩啊,见面能不能不要这样剑拔弩张的啊,两个人一见面就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肖祠久出来打圆场,不想让气氛越来越尴尬。 “南阳,我昨日可没有在你面前说过吧,我就算是说了,也是说的我要和阮阮过来看嫁衣。” 沈司晨看见南阳郡主这样,也是直接出声。 第八十八章 三角关系 “是啊,南阳郡主,我和司晨都要成婚了,我想,或许你就不要再过多的晃悠在我俩的面前了吧。”阮梨丝毫不避讳的说,顿了顿,继续道,“南阳郡主向来豪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莫不是有人给你这样的旨意?” “你胡说!”南阳郡主霎时间有些慌乱,不敢看阮梨的眼睛。 看到南阳郡主的这一副样子,阮梨瞬间就明白了,南阳郡主应该就是被沈青菱使用了那个催眠术,现在的南阳郡主应该是有自己的意识,但是不多。 “司晨哥哥,你看看她,只知道污蔑我。”说着,南阳郡主就迎上来,想要挽住沈司晨的手臂。 沈司晨只是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道:“南阳,我永远相信阮阮,她是我的未婚妻。” 肖祠久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了南阳郡主,对着两人说道:“我们俩人也是来这里买一些衣裳,司晨,阿阮,你们好好看,嫁衣这种事情马虎不得,我和南阳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情叫我们就好。” 沈司晨点了点头,拉着阮梨就走到了内间。 “嬷嬷。”沈司晨看到里面的老妇人,点了点头。 那个老嬷嬷慈祥的抬起了头,道:“阿晨来了?” 沈司晨点了点头,阮梨歪了歪头,看向沈司晨,问:“你好像很熟啊。” 沈司晨道:“从小到大,我的衣裳都是由这位嬷嬷所制,我也很是喜欢这位嬷嬷。” 听到沈司晨的话,阮梨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内间,她的目光落到了一件红色嫁衣上面,那件衣裳料子极好,很是不同寻常,就连当今皇后都没有这样的衣料,她在云城也极少见过。 嫁衣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闪着光芒,嫁衣的衣料颜色也是极好。 “好漂亮的嫁衣。”说着,阮梨不自觉地走了上去,莫名地,她想摸一摸这一件衣裳。 沈司晨看出了阮梨的心中所想,转头问老嬷嬷:“嬷嬷,这件嫁衣需要多少银子?” 嬷嬷看着沈司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件衣裳,是非卖品。” 她又转头看向阮梨:“这件衣裳,只属于一个人,那便是她。” 沈司晨看着嬷嬷,不知道嬷嬷此举何意。 “这是连云缎。”阮梨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连云缎是极品衣料,云城也甚少有,云城的蚕织术都是由她母亲传下来的,这个连云锻制作复杂,很少有人愿意耗费世间去织。 更别说这件嫁衣费了不少的心思,针织走工,服装修饰都无一不是极品。 “不错,姑娘,这正是连云锻,这件嫁衣是你母亲与我历时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的。” “我母亲?”阮梨听到这样的话,不解地转过了身。 她的母亲根本就不喜欢谢桦,怎么可能会为了谢桦制作一件如此精美的嫁衣。 “不错。”嬷嬷点了点头,“我只负责将它织出来,但是无论是针织走工还是其他的都是由你母亲亲自负责。” 难不成,她母亲差一点就能和轩辕宸成婚了? “原本你母亲是想让我把这件嫁衣给毁掉,但是我舍不得这样一件好的成品,一直留着,当我听说了司晨即将和你成婚,我就知道,这件嫁衣要等的主人来了。” “司晨,你出去一下吧,我想试试这件嫁衣。”阮梨知道,这个嬷嬷定然是知道当年自家母亲和沈青菱的事情,现在她要把沈司晨支开,才能询问当年的事情。 沈司晨看着阮梨,知道阮梨的意图,但是没有说出来,他选择尊重阮梨,走了出去。 “嬷嬷,你和我母亲认识,并且你知道当年的事情,对吗?” 听到阮梨的话,那个嬷嬷终于站了起来,脸色一脸沉重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我知道。当年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从宫中请辞,就是不想再卷入这些风波之中,但是当我知道阮家后人,也就是你来到了京都,我知道,我该报恩了。” “报恩?” “当年,我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宫女,也因为出身还有脾气在尚衣局中纵使遭到欺负,有一天我差点儿被她们给打死,是你母亲将我给救了下来,教了我许多针织技法,就这样,我成了尚衣局最为厉害的,而你母亲,那时候和当今圣上彼此深爱着,那时候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有一次我制衣被人陷害,被拉到了皇宫大殿上,是你母亲站了出来想要替我挡刀,为了你母亲,那时候的圣上站了出来。后来,危机解除,圣上请婚,先皇本来是答应了的。至此,你母亲和我联手织出了这一件嫁衣。” 说到这儿,嬷嬷竟然红了眼,叹了一口气,道:“可谁知道,嫁衣织好那日,皇上竟然当众悔婚,先皇也很果断的答应了,就这样,你母亲成了全京都的耻笑,你母亲去皇宫找圣上,却看到他俩在寝宫里面翻云覆雨,你母亲一怒之下,让我将那件嫁衣销毁。之后,你母亲更是直接离开了京都,不知所踪,皇上找她找疯了,然而,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你母亲宣布要嫁给谢桦,那一次,她穿了一身最普通的嫁衣。然而,你母亲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众人在她身后护送,只为佑她平安,圣上更是给了你母亲万里红妆。” 阮梨听见嬷嬷的话,也震惊了,她没有想到,他们俩的故事竟是这一般。 “那么沈青菱呢?” “沈青菱,沈皇后,人人都说她具有母仪天下的气质,都说她贤良淑德,可是只有我知道,后宫嫔妃尤其是有子嗣的,皆死于他手,我甚至有预感,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和沈青菱脱不了干系。说来,倒是也奇怪,最开始的沈小姐一身正气,礼仪才貌出众,那时候的她虽然喜欢当今圣上,但一直把喜欢藏在心底,可就在你母亲出现后不久她也变了,她逐渐喜欢上皇上。众人都说她的退出是成全,但只有我知道,她是要让你母亲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当年,为什么当今圣上会反悔?” “说来也惭愧,直到今日,我也没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嬷嬷摇了摇头。 嬷嬷定睛看了看阮梨,想到了什么一样,声音有些颤抖,道:“孩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当今圣上的孩子吧。” 阮梨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我就说,你母亲当年对这件嫁衣爱不释手,她爱圣上爱得入骨,怎么可能会转身就和别人在一起成婚,甚至有了孩子。”突然,嬷嬷很紧张地看着她,问,“孩子,沈青菱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嬷嬷,你放心,她并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的母亲于我有恩,在我心中,我早就把她当成了我的姐妹。我把这些秘密一直藏在心底,我一直留在京都,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日会来到京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口告诉你,这样,我死而无憾了。”老嬷嬷一脸激动,她看着阮梨,继续道,“你本来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可是这些年来一直流落在外,孩子,你受苦了。” “嬷嬷,你说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今晚,我让人来接应你,你到了接应地点就在那里等着我,我做完事情以后就会来与你们会合,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云城。” 嬷嬷有些惊讶:“可是,孩子,你不是要和司晨成婚了吗?” 阮梨垂下了眸,苦笑了一声:“嬷嬷,沈司晨的姐姐是沈青菱,而他不会为了我去上海他的姐姐,更不会允许我对他敬爱的姐姐下手,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便是死局。” “可是,孩子,你看他的神情就跟你母亲当初看当今圣上一样。”嬷嬷有些害怕阮梨会因此后悔。 “可是,嬷嬷,沈青菱,我必须除掉,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天下,但是沈司晨又怎么可能看着我伤害他姐姐?” 阮梨摇了摇头,她太了解沈司晨了,沈青菱现在是沈司晨最敬爱的姐姐,沈司晨是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杀了沈青菱。 “可是,孩子,你们俩本就是两情相悦啊,你母亲和当今圣上的遗憾你难道要走一遍吗?” “可是,嬷嬷,没办法啊,沈青菱欠了我阮家那么多条人命,我从小到大坚持下来的信念就是杀了沈青菱。更何况,沈青菱的野心不小,我不能放任这样的一个人生活在我父皇的身边。沈青菱这些年来杀了那么多人,她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你和司晨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若是那天,他放下长剑,我报了仇,我会安安心心地待在他的身边,那时候,我永远都是他的阮阮,可是,若是那一日他剑指我心,那么,我便远离京都,天涯海角,对面不识。” “当年的债,终究是牵连到你们了。” 嬷嬷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嫁衣也穿好了。 第八十九章 调虎离山之计 “那孩子,圣上知道你的身份吗?”嬷嬷继续问。 阮梨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她自有打算:“不知道,但我总会找个时机告诉他的,但是不是现在。” “那么你得知他是你父亲的时候,你恨他吗?” 听到这个问题,阮梨愣了一下。恨?其实说不上恨,从小到大,她就是个没有父母的,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看到轩辕柔的时候,她很嫉妒,明明同样都是轩辕宸的女儿,轩辕柔从小就享受着来自轩辕宸的疼爱,而她记忆中关于父亲的记忆全是空白。 但是,后来,她明白了,她母亲当年没有亮明她和妹妹的身份,就是为了要保护她和妹妹,因为小时候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与沈青菱抗衡的力量,更没有任何的筹码,隐瞒身份是保护我们的最好方式。 她实话实说,摇了摇头:“没有。” “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嬷嬷的眼中有些心疼,替阮梨扣上了最后一课扣子。 “好了,真漂亮啊,可惜了,当年你母亲没能穿上这件嫁衣,好在,如今你穿上了,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嬷嬷看着继承了阮九歌美貌的阮梨,眼里很是惊艳,继续道“就是这脸也太清瘦了些,遮住了绝世美貌。” 阮梨从来没有化过妆,因为她一旦化了妆,那就是妥妥的云阮梨,那么到时候如果她要以云安郡主的身份归来,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还不如就现在这样不化妆,像也只是有几分像。 “嬷嬷,我就不化妆了,我要是一旦化妆,我的身份就会暴露的。” “身份暴露?”嬷嬷听见了这话,有些不解。 阮梨也来不及解释,只是轻声对嬷嬷说:“嬷嬷,过些时日我们去了云城你就知道了。今晚,你记得收拾好包袱,连夜出京都。” 嬷嬷看着这样的阮梨,欣慰地点了点头。 “走吧,阿阮出去了,等会儿司晨那孩子啊,得等急了。” 阮梨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外面等着的沈司晨耐心地看着店铺里面的衣裳,想要给阮梨再买一些好看的衣物。 “司晨。” 听到阮梨的声音,沈司晨转过了身。 这时候的阮梨一只手掀开了帘子,那张绝世不加任何修饰的脸言笑晏晏地抬了起来,眉眼之间皆是笑意,让沈司晨一下就晃了神。 “阮阮,你好美。”沈司晨走了上去,两只眼睛都不曾离开过阮梨的身上。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移向了阮梨的身上。 所有人皆是一惊,脸上闪过惊艳。 南阳郡主看到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大踏步地走了上来,道:“不错嘛,这件嫁衣很漂亮,就是这个人,着实配不上这件嫁衣。” “南阳。”肖祠久听见这句话,连忙拉了拉南阳郡主,生怕她说错什么。 “南阳郡主,我配不上这件嫁衣,那谁配?你吗?”阮梨冷冷地扫过南阳郡主,毫不留情地回怼她。 “自然是本郡主。” “可惜了,这件嫁衣是我的,司晨也是我的。” 这一次,阮梨直接挑明了讲,她现在就是要宣示主权。 “你……”南阳郡主很是生气,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鞭子就要打上去。 “够了!”沈司晨看着南阳郡主的鞭子,便知道南阳郡主这是对阮梨动了杀心。 “南阳,你如今怎么这样了?”沈司晨很是生气,直接拉住了南阳的鞭子。 “司晨哥哥,你给我让开!”南阳郡主此时就像是没了理智一样,一定要杀了阮梨。 南阳郡主的武功丝毫不逊色于沈司晨,现下两人竟是直接打起来了,店内的人都被他俩给吓跑了。 肖祠久想要上去帮忙,却不知道该帮谁,就在这时,南阳郡主的鞭子朝阮梨打了过来,沈司晨翻身上前,南阳郡主的鞭子一下就缠上了沈司晨。 “南阳,我不想伤你,但是如今,我想,是该跟你有一个了断了。阮阮,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等会儿来接你。”沈司晨说道,便带着南阳郡主出去了,肖祠久见状也跟了上去。 “阿阮,那个南阳郡主来者不善,我看着,她好像对你敌意很大。” “不说了,嬷嬷,我先去把嫁衣换下来。”阮梨皱了皱眉,心下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说完,两人便一起进去了,阮梨在内间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就在这时候,从外面飞进来了一柄飞镖。 不好,有人! 那枚飞镖很俨然地是向着嬷嬷而去。 阮梨知道,沈司晨和自己都中计了,南阳郡主不过是引诱沈司晨离开的幌子,而真正目的是她和嬷嬷。 阮梨下意识地使用武功将那枚飞镖踢到了墙上,她一个旋转,便到了嬷嬷的身前,警觉地说:“谁?给我出来。” “紫阮。”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紧接着,就进来了许多黑衣人。 是地狱门的人,为首的那人是杀手排行榜第二炎天。 “炎天,是你。”阮梨看着炎天,也是一愣,杀手榜前三唯有炎天一直都没有抉择门派,现下没有想到竟然选择了地狱门。 她和炎天交过手,炎天的招数招招狠辣,内力深厚,若是当初的她,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但是现在,她连地狱门中一个最普通的都打不过,更何况炎天呢。 “你选择了地狱门?” 炎天只是笑了笑,道:“我不是选择了地狱门,我是选择了唯一能够与你匹敌的门派。” “所以,今天你是想来干嘛?” “紫阮,若是你答应成为我的夫人,和我强强联合,那么我便替你清除掉体内的毒素。 炎天看着阮梨,眼里满是贪婪。 炎天自从败给阮梨以后,便心心念念着阮梨,可是阮梨就副厅高高在上的月亮,她根本就不屑于这些凡夫俗子的爱情。本来他以为阮梨会一直这样下去,那他安安静静的仰望着她就好,可当地狱门找上他的时候,他这才知道阮梨喜欢上了一个贵公子。 “你做梦!” 清除毒素,当年就连自家母亲都没能清除掉,这个炎天把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这时候,炎天瞬间就变了一个脸色,道:“若是你不,那么今日你就命丧于此吧。紫阮,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现在的你,没有内力,拿什么跟我争?” “炎天,你趁人之危。”阮梨咬牙切齿道。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得到你,噢,对了,你现在也不要期盼着你那小情郎能来救你。” 听到这话,阮梨一下就着急了起来:“炎天,他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驭魂堂定与你不死不休。” “别啊,紫阮,别那么着急,不就一个毛头小子吗,值得你如此上心吗?更何况啊,他可是地狱门的公子哥,谁敢动他啊,他啊,现在估计跟那小郡主快活着呢吧。” “不可能,炎天,你别妄想着能够挑拨我和他的关系。”阮梨很是激动。 “紫阮,来吧,到我的身边来。” “你做梦!” “那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今天,你不走也得跟我走!至于这个老太婆嘛,死在这儿算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炎天,我们虽为杀手,但我们都有自己的操守,你就这样帮着他们助纣为虐吗?” “紫阮,瞧瞧你这说的。”炎天丝毫不在意地玩着手上的刀。 嬷嬷只是有些着急地拉了拉阮梨的衣袖,道:“孩子,你自己快走,别管我。” 说着,嬷嬷就想挡在阮梨的身前。 阮梨阻止了嬷嬷的行动,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嬷嬷,你不用担心我,你先找个地方自己躲好。” “紫阮,如今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呢?放弃吧,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阮梨邪魅一笑,甩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琉璃鞭。 “炎天,就这么几个地狱门的,就想困住我,你是不是太小瞧了我?” 阮梨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看见阮梨的眼神,炎天的身子一颤,莫名的他好像看到了以前那个女子,那个站在山巅上永远触摸不到的女子。 “是吗?紫阮,既然你不从,那就把命留下来吧,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 “疯子。”说完以后,阮梨甩了甩鞭子,速度极快地到了炎天的面前,炎天也注意到了他,连忙拿出自己的刀抵挡,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你的内力不是被封住了吗?怎么还可以继续使用内力?”炎天的脸上满是慌张,若不是知道了阮梨的内力和武功被封住了,他也不敢带人前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打过阮梨。 “炎天,我说过了,你还是太小瞧了我了。”说着,她左手拿出了萤舞针,萤舞针朝那些地狱门的人飞去,他们地反应倒是快,一下就躲开了来,只有一两个没能躲开。 紧接着,阮梨一个飞身,速度极快地到了炎天的面前,鞭子缠绕上炎天的剑,她右手飞出萤舞针,炎天注意到以后,立马跳了起来,多了开来,就在这时,那些地狱门的人一拥而上,琉璃鞭一下就放开了炎天的大刀。 她一个飞身后空翻,身法极快地用右手射出了萤舞针,萤舞针与炎天擦肩而过。 几个回合下来,炎天已经被琉璃鞭打出了许多鞭痕,他不知道阮梨这是怎么回事,害怕全军覆没,咬牙说了一句走。 地狱门的人这才终于离开了。 第九十章 我只把你当妹妹 在地狱门的人走了以后,阮梨的胸口传来阵阵疼痛,她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那位嬷嬷看见了,立马走了过来,道:“孩子,你怎么样了?” 阮梨只是摇了摇头,现在她很是虚弱的样子。 她刚刚为了能够应对炎天,吞下了一颗暂时能让她恢复三成功力的药,可是这样的药也会给她自身带来极其强的反噬,原本止住的毒现下更是向深处迈进了几分。 现在她身上的毒是真真切切的深入了骨髓,她不能再使用内力了,如果再使用内力,就真的会命魂归西了。 也不知道沈司晨那边怎么了,沈司晨好歹也是沈青菱的亲生弟弟,沈青菱应该不会就这样杀掉沈司晨吧,就是不知道他和南阳郡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肖祠久跟过去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 希望有用吧,她现在连自己也顾不上。 就在这个时候,阮梨的眼前一片模糊,她逐渐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心下也一片气血翻涌,她知道,刚刚动用了内力,她现在必须要承受静脉断裂之苦。 阮梨一口血吐了出来,顺着自己的心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嬷嬷看见阮梨突然倒下去,一下子就急了。 这时候,外出办事情的十五也回来了,一进屋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阮梨。 “主上,主上。”十五着急地跑过去,蹲下身子查看阮梨的病情,然而她什么也没有探查到,转过身问嬷嬷:“嬷嬷,你看见沈少将军了吗?看主上这个病情,估计是刚刚使用了内力,但是沈少将军不是跟着主上一起来的吗?” “刚才来了个南阳郡主,她带着司晨出去了。” “不好,这南阳郡主竟然如此恶毒,对我主子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明明知道此时此刻我家主子不能使用内力,竟然还这样。” 十五一脸的不忿,似乎是想要把所有的账都算在南阳的头上。 之后,十五直接和十一他们一起将阮梨带了回去。 另一边的沈司晨此时正在和南阳郡主打架。 但是他根本就不忍心对南阳郡主下手,处处忍让,一直在退避着。 “司晨哥哥,你为什么要一直避让着我? 南阳郡主看出了沈司晨的意图,质问着他。 “因为不管我和谁成婚了,你都是小时候那个跟在我身后一直叫哥哥的那个南阳郡主啊。”沈司晨抓住了南阳郡主的鞭子,看着她说道。 肖祠久也走了上来,道:“是啊,南阳,不管司晨的未来怎么样,不管司晨和谁结婚,我们三个都是最好的朋友啊,是三个一起长大的伙伴。这个事情不管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朋友?司晨哥哥,这么些年来,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朋友吗?” 南阳郡主不死心,死死地盯着沈司晨的眼睛,想要得到沈司晨的一个回答。 沈司晨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道:“是的,南阳,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做我的妹妹看,如今我要成婚了,我也希望得到你这个妹妹的支持。我此生只爱阮阮一人,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司晨哥哥,论家世,论背景,我是皇上亲封的南阳郡主,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阿阮?” “南阳,你很好,你十分好,只是你的良人不是我。”沈司晨扫了一眼旁边的肖祠久,“南阳你总是说我看不到身边人,可是你呢,你又何尝看到了自己的身边人?” 听到沈司晨的话,南阳郡主和肖祠久皆是一愣,南阳郡主没有想到深思晨会这样把她推给别人,肖祠久也没有想到沈司晨会当着他俩的面提醒南阳郡主。 “司晨哥哥,谢谢你,那么多年的执念,我如今也有了答案。”这时候,南阳郡主的眼睛莫名地清明一下,“司晨哥哥,不对,你快回去看看阿阮姑娘!” 她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此时心急如焚,这件事情她根本潜意识是不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约约地记得要使什么调虎离山之计,为的就是要让阮梨丧命于此。 “什么?”沈司晨不解地看着南阳郡主,几乎是一瞬间,沈司晨就想到了阮梨,他知道此时此刻估计不好,飞快地跑了回去,背影总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将军终究是坠了凡尘,他从那远在天边的云霄下了凡尘,原本沉稳睿智的他也在动了凡心以后变得没有了往日的骄傲矜贵。 那位少年将军的衣袍上终究是染上了凡尘气息。 “南阳,我们来打一个赌吧。”小辞就看着这样的沈司晨,摇了摇手上的扇子,笑着对南阳郡主说。 “什么赌?” “我们就来赌司晨会不会为了阿阮姑娘做出他不想做的事情来。” “不,我不赌。”南阳郡主摇了摇头。 “为什么?”肖祠久疑惑地看向南阳郡主,要是平时这个时候,只要是关于沈司晨的事情,无论是什么,南阳郡主都一定要插上一脚,尤其是关于沈司晨的赌约,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占了上风。 “因为我跟你的答案一样。”总是刁蛮骄纵的南阳郡主也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继续道,司晨哥哥,他,甚至甘愿为了阿阮去赴死,我如今算是看到了司晨哥哥的决心,阿阮姑娘在他心中就是唯一的妻。” 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喜欢,俨然已经成了执念,现在,她该放下了。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 “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说来也奇怪,刚才的我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件黑漆漆的房间,我只能看着外面的我做着违背我本意的事情,但是我并没有想那么做。” 南阳郡主很是奇怪,自从她之前从沈皇后的房间里面出来以后就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太对,但着实是说不上来自己的状态是哪里不对。 “是吗?你不知道,刚刚可把我给吓死了。”肖祠久收起了手中的扇子,一脸的心有余悸。 就这样,两人打打笑笑地回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皇宫内,当沈青菱得知这一次还是没能剿灭阮梨,就一脸的气愤,她一把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弄到了桌下免去。 “可恶!这个阿阮,怎么还不死,命怎么就那么大!本宫不是都用毒封住了她的内力了,她竟然还冲破禁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还有,炎天,你这个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杀手,你有什么用!连区区的一个阿阮你都对付不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被封住了内力的紫阮!” 桌上的渣子碎片滚落到了炎天的脚边,炎天看着大发雷霆的沈青菱,只是丝毫不在意的踢了踢脚边的碎渣子,道:“沈青菱,沈皇后,我炎天可不是你们地狱门的人,我只是暂时和你们联手,我想你还有资格管我的事情吧,你更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但是啊,世人大概都还不知道吧,他们所尊敬的,一向仁善贤德的皇后娘娘在背地里竟然是这般。皇后娘娘,我炎天,可是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杀手,我,你说不得。” 沈青菱身边的宫人很是不满炎天的态度,出来说道:“你什么态度!这可是我们的皇后娘娘,你一个粗人,轮得到你在这皇宫之中放肆吗?” 然而,那个宫人刚刚说完,炎天手中的剑就回到了剑鞘之中,而刚刚还在说话的那个宫人瞬间就倒地死亡了。 沈青菱这个时候也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刚刚的语气和仪态,意识到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纵然是心里再有不甘心,还是强压了下来:“炎天,你是杀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杀手,自然是不受我们地狱门的差遣。但是毕竟紫阮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紫阮又极其难以对付,本宫语气刚刚可能的确难听了一点儿,但是本意是好的,都是为了我们的目标啊。” 炎天只是哼了一声:“注意,我的目标和你们可不是一样,我要紫阮,而你,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然想将自己亲弟弟的媳妇置于死地。沈青菱,沈皇后,我告诉你,不管是谁,还是你们地狱门的任何一个人,都动不得紫阮,她是我的。” 炎天还不忘补说一句:“若是紫阮出了什么事情,让我知道是你们地狱门干的话,我一定血洗了你地狱门。” 沈青菱看着这样的炎天,道:“炎天,紫阮她到底有什么好,你非她不可,我地狱门的美人多的是,你要是想要,随便拿去好了。” 炎天眯了眯眼,掌心汇聚了一道内力,暴怒道:“沈青菱,我看在你是皇后娘娘的份上,才会给你几分脸面,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说紫阮,我可以说紫阮,但是你们不能。其他人再漂亮又怎么样?能比得上紫阮?你地狱门又有和紫阮一样厉害的美人?若是有,我想,你也不会前来找到我,想要和我联手吧。我告诉你,紫阮是我的,我也只要紫阮,只有我可以动她。” 说完,炎天一掌打了出去。 第九十一章 噩梦 沈青菱虽然是地狱门之主,但毕竟不像阮九歌那样在现代就是杀手,更有着体力。 说实话,她不过就是个普通人,除开穿越者一层身份。 “炎天,你!”沈青菱被炎天这一掌一下就打到了床上,口吐鲜血,鲜血滴落在床上,红色的血渍极其明显。 “沈青菱,你记住了,我不管你是谁,我炎天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来指手画脚,还有,紫阮是我的,你要是敢伤她一分,我就让你伤十分。紫阮是我的,她就算受伤也只能是因为我受伤。” 说完,炎天冷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沈青菱。 这下,沈青菱是真的生气了,她蹂躏着身旁放着的被子。 阿阮,凭什么?阮九歌,又是凭什么?当年,她处处被阮九歌压一头。她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正是沈家大小家,也就是原主坠入河中之时,幸亏有轩辕宸的救助。 后来,当她得知轩辕宸就是和沈青菱小时候有婚约的人,她和轩辕宸也有了越来越频繁的接触,可是轩辕宸一直把她当朋友。那时候,阮九歌在京都一时之间名声大噪,更是依着现代的那些商业手段和稀奇玩意将阮家发展得越来越好,她便猜测阮九歌是她在现代的闺蜜,她找了过去。 没想到,正如她猜测的一样,阮九歌也真的是她的闺蜜,两人联手将事业发展得越来越好,两人也逐渐以京都双姝闻名。那时候,轩辕宸一直前来找他俩,起初,她还以为那段时间,轩辕宸频繁来都是因为她,结果有一日她才知道,轩辕宸和阮九歌相互喜欢。 可是,那时候的她明明才是和轩辕宸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将轩辕宸拱手相让,于是他前去暗示自家父亲,想要将自己与轩辕宸的婚期提前。不成想,大殿之中,轩辕宸先一步提出了要娶阮梨为妻的事情,皇帝也答应了,询问她的意见。可是,她又该怎么说呢?她总不能说自己和自己的闺蜜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吧。 于是,就这样,轩辕宸和阮九歌的婚期被定了下来,而那时候的她看着事事压自己一头的阮九歌,又怎么可能甘心。在现代的时候,阮九歌就总是处处压自己一头,所有人想到她,想到的就是“阮九歌的闺蜜”,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阮九歌总是能凭着自己过人的天赋压自己一头,自己怎么也赢不过阮九歌。 本来她以为到了古代她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而阮九歌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她以为自己能赢过她了,可是这一次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她还是输了,输得彻底。 她在意的人在意阮九歌,她爱的人心心念念的还是阮九歌,所以她要杀了阮九歌。这十几年来,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所预想的去发展,可是直到阮九歌的女儿出现,一些事情逐渐都偏离了航向,而她也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初阮九歌在世的心情。 阮九歌,我既然当年都能灭了你,那我自然也能毁了你女儿,你当初没有得到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的女儿得到。 而此时此刻,阮梨正躺在床上,久久都没有醒过来,她的身体就像是被灼烧了一样,她被困在火海里,想出来却根本出不来。 火海的背后,她看到了沈司晨。 沈司晨恶狠狠地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看到过的冰冷,还有……失望。 沈司晨冰冷地看着她,声音极其冰冷的质问她:“阿阮,那可是我最在意的姐姐啊!你怎么能够杀了她,你怎么能!你让我以后如何和我的列祖列宗交代。” 阮梨想要出声,可是怎么样都没能出声。 “阿阮,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如此的爱你,我甚至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这边,可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亲手杀掉了我从小敬爱的姐姐。” 看着如此陌生的沈司晨,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拼了命的摇头,想要迈出脚步走出这一片火海,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司晨冰冷无情的眼神。 “阿阮,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敢说话?你是心虚了吧,阿阮,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我都会寻来这世间的最好的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下一步是打算杀谁?杀谁?是不是我?” 看着火海另一边的沈司晨,阮梨使劲地摇头,沈司晨还是那样。 沈司晨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猩红,拿出了自己的剑,他跨过了火海,手执那一柄长剑,逐渐朝阮梨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中此时此刻没有了以往的爱意,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此时的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一点一点地往后推退,一脸惊恐地看着沈司晨。 不要,不要! 然而沈司晨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呐喊,举起手中的常见就要向阮梨砍下来。 不! 就在这时,阮梨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沈司晨,此时此刻的沈司晨没有了刚才在梦境中的可怖,他一脸的担忧,手上还端着一碗用琉璃碗盛着的药。 “沈司晨……”阮梨看着面前的沈司晨,一下就知道了刚才只不过是梦境。 但她不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沈司晨会不会像梦中一样,狠心到会杀了她,只为了给沈青菱报仇。 “怎么了,阮阮可是做噩梦了?”沈司晨笑着看着阮梨。 阮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道:“沈司晨!” 阮梨一下就扑进了沈司晨的怀里,沈司晨看见这样的阮梨,也是一愣,两手下意识地摊开,将那碗药移了开来,生怕把那碗刚刚熬出来的药弄到阮梨的身上。 “阮阮乖,那都只是梦而已,梦境是最当不得真的。”沈司晨轻言细语地安慰着阮梨,让阮梨的心中的到了一丝慰藉。 “司晨,别动,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阮梨闭上了眼睛,贪恋地享受着沈司晨身上的味道。 “好,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沈司晨也看出来阮梨心情不好,估计是受了刚刚梦境的影响,所以他现在轻言细语地哄着她。 莫说一会儿了,就算阮梨要抱一辈子,他都愿意。 抱了好久,阮梨才躺在了沈司晨的怀里,她有意无意地沈司晨:“司晨,你的剑会不会指向我?” 听到这话,沈司晨只是温柔地摸了摸阮梨的头发:“阮阮,我的剑永远都不会指向你,不管是我的剑,还是我,我们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保护你。” 看着如此温柔的沈司晨,阮梨瞬间就安心了不少。 那个梦,正是她一直一来所困扰的事情,一个是她的深仇大恨,一个是她的心中所想,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选择,但是她知道,梦中的景象是她选择了深仇大恨所造成的结果。 可是,如果到了最后真的就像那个梦境一样,那么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深仇大恨,哪怕是沈司晨要杀了她,和她走向不同的方向,她也要没有任何犹豫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沈司晨,你真的会永远都站在我身边吗?” 阮梨抬起头,看着沈司晨。 虽然她知道沈司晨此时的话都不过是空穴来风,但是她还是想听一听沈司晨的话。 “会,阮阮,我会,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无论什么时候。”沈司晨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司晨,谢谢你。”阮梨听到这个答案,心下虽然还是有些许的不安,但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安心。 沈司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拥着阮梨,两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沈青菱已经在轩辕宸的书房里了。 “皇上,南阳郡主是真心喜欢晨儿的,他们俩还是从小到大一块儿长大,更何况有了南阳郡主的助力,晨儿也能有更多的保障,帮你稳住朝中势力。” 沈青菱劝说着轩辕宸,她想让轩辕宸给沈司晨还有南阳郡主赐婚。 “青菱,你是一国之母,也是晨儿的姐姐,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你提出这个提议是为了晨儿好,但是你知道的,阿阮毕竟是九歌的后人当初是我们俩对不起九歌,我一定要好好照顾阿阮这个孩子,如今,阿阮和晨儿真心相爱,阿阮这孩子的性子可是集成了不少她母亲的性子,阿阮真的也能接受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吗?” 轩辕宸摆了摆手,拒绝了申请领的这个提议。 沈青菱不死心,继续道:“皇上,南阳这孩子,一向都喜欢晨儿,这也是你知道的事情啊,更何况南阳就只要一个侧夫人的位置,也不会影响到阿阮的身份地位啊。” “侧夫人?青菱,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南阳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还是我亲封的郡主,你让她堂堂一个郡主,去做侧夫人,南王也绝对不可能同意啊。” “皇上,南阳从小就讨人喜欢,她更是喜欢了晨儿喜欢了那么多年,你倒是帮她圆圆愿望嘛。” “青菱,真的不是我不帮,只是这件事情对两个孩子的伤害都大,不如这样,我们看看司晨的决定,吻过司晨的,意见,如何?” 轩辕宸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其实并不想这样,毕竟阮梨是阮九歌的后人。 第九十二章 南阳郡主的释怀 那位嬷嬷被十五连夜送到了城外,这时候的阮梨身子还没有恢复好,身体仍然在承受经络断裂之苦,沈司晨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少将军,皇上和皇后娘娘宣你进宫觐见。” “宣我?”沈司晨听见阿南进来说的话,有些疑惑。 虽然说轩辕宸经常宣沈司晨觐见,但大多数时候是在有事情的时候。 如今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情宣他,更何况现在阮梨卧病在床,他怎么在这个时候离开阮梨。 “司晨,那你就先去吧,皇上宣你觐见,自然是有什么理由,你先去吧,我自己可以的。”阮梨看见沈司晨犹豫的神色,知道沈司晨是在担心她,轻声安慰着沈司晨,让他不想担心自己。 “可是你……不行,阮阮,我要陪着你。”沈司晨担心的看着阮梨,不想就这样离开。 阮梨看着这样的沈司晨,无奈地摇了摇头。 “司晨,听我的话,你先去,皇上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宣你。” “可是你真的不要紧吗?”沈司晨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司晨,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你就放心吧。”阮梨无奈地解释着,“我过些时候应该就能好了,你就放心吧,我毕竟是你的阮阮。” 听到阮梨的话,沈司晨才终于起了身,道:“好吧,你先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会儿觐见了就立马回来。” 阮梨点了点头,看着沈思辰离开的背影,她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得到沈司晨的地方,定是沈青菱和炎天合作杀她不成,沈青菱就换了别样的方法。 在试嫁衣碰到南阳郡主的时候,她就知道,南阳郡主的意识一定是杯沈青菱想办法给控制住了,现在把沈司晨叫过去,估计是又想到了什么别的办法想要阻止她和沈司晨。 然而,沈司晨哪里知道那么多,那天他回去以后,看见了一脸痛苦的阮梨,知道是地狱门的人所为以后,他差点儿想要去血洗地狱门,但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地狱门的幕后之人正是他从小到大最敬爱的姐姐。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想方设法的想要拆散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 他被宫人带到了轩辕宸的养心殿,轩辕宸旁边坐着的正是沈青菱。 “晨儿,你来了?”沈青菱十分和蔼的开口,这是她对沈司晨一贯的态度,这个弟弟从小就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她不是亲生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他姐姐。 “臣,参加皇上,参加皇后娘娘。”沈司晨点了点头,行了自己的礼仪。 “晨儿啊,不必多礼,这里只有朕和你姐姐两个人,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是。”听见轩辕宸的话,沈司晨倒也没有推辞,每一次轩辕宸都要对他说一遍,但他还是没有少了该有的礼节。 “不知道陛下这次传召我来是所谓何事?”沈司晨看着轩辕宸有些不太好开口的样子,主动问了出来。 “晨儿啊,你看南阳郡主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关键是她也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沈青菱出了声,想要暗示沈司晨。 谁知道,沈司晨根本就不想买账,道:“姐姐,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很喜欢阮阮,我早就认定了她是我唯一的妻,我此生只有她一个,别的人我都不要,至于南阳,她是喜欢我没有错,但是我只把南阳当做我的妹妹,有的人比我更适合南阳。” 沈司晨十分坚定,倒是让轩辕宸愣住了。 当初他也是这样坚定地想要娶阮九歌,可是到了最后,为了阮九歌的安全还有自家父皇的遗嘱,他无奈之下只能娶了沈青菱。 “晨儿,姐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大将军,身边有个一妻一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更何况你也需要有一个助力啊。阿阮这孩子我虽然很是喜欢,她也是你九歌姑姑的后人,但是她毕竟没有任何背景……” 沈青菱没有再说下去,然而沈司晨却知道自家姐姐想要说什么。 沈司晨看着为自己着想的姐姐,后退了几步,道:“我知道姐姐这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毕竟答应了阮阮,我要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背景什么的,我有就行了,大不了我拼却一身的军功,换她一世安宁。” 沈司晨这语气丝毫都不想退步,他这辈子既然认定了阮梨,就没打算过往后退。 “晨儿,你……你要听姐姐的劝啊。”沈青菱有些激动,站了起来。 沈司晨不解地看着自家姐姐,按理来说自家姐姐应该是很满意这一桩婚事的,如今怎么有一些反对的意思。 “皇后娘娘,我说过了,我今生今世身边只会有阮阮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沈司晨的眼中写满了决绝,就连皇后娘娘的这个称谓都出来了,沈青菱直到这下让沈司晨接受这门婚事是不可能的了。她了解这个弟弟了,沈司晨一向固执,自己认定的事情和人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轩辕宸站了出来,道:“晨儿说的倒是有理,晨儿,你今日就先退下吧,我和你姐姐商量商量。青菱啊,晨儿如今有那么大了,关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情轮到他自己做主了,他若是不愿意,我们就算强塞给晨儿那也是在做无用功啊。” 听见轩辕宸的话,沈青菱才终于恢复了仪态。 但她还是不放弃,继续道:“晨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南阳可是个好女子。” 沈司晨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姐姐,你放心吧,我想的很清楚,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听到沈司晨的话,轩辕宸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晨儿是个做大事的人,心智能够如此的坚定,实在是朕都比不上的啊。” 听到轩辕宸的话,沈青菱沉默了,她知道轩辕宸这定是想到了当初的他。 这些年来轩辕宸一直都在思念阮九歌,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想从她的身上找到阮九歌的影子,自从阿阮来到京都这些日子,轩辕宸的思念更是愈发强烈,甚至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流露出对阮九歌的思念。 就在这个时候,南阳郡主进来了。 “南阳来啦?”轩辕宸看着南阳郡主,有些担心,他不是不知道南阳郡主对沈司晨的心思,虽然他一向都维护南阳郡主,但是对阮梨这个孩子,他也是真心要护着的,可能是出于阮九歌的原因,他总是觉得自己和阮梨之间有一种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沈青菱看见南阳郡主过来了,心下一阵欢喜,知道这下沈司晨和南阳郡主的事情可以有着落了。 “是的,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上。”南阳郡主看了一眼沈司晨。 “南阳今天怎么注重礼仪了。”轩辕宸看见南阳郡主突然这样一本正经,很不适应,以前的南阳郡主仗着自己是轩辕宸亲封的郡主,在礼仪这方面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更别谈什么如此一本正经了。 “皇帝伯伯,今日南阳来,是想来跟你求一个恩典的。” “南阳,你说,只要是可以的,朕一定竭力满足你。”轩辕宸看了一眼沈司晨,知道南阳郡主这次来是为了谁来,但是这一个恩典可能是他赏赐不了的。 沈青菱听见轩辕宸的话,也附和道:“是啊,南阳,你说,我和你皇帝伯伯都听着的,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我和你皇帝伯伯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 毫无疑问,沈青菱以为南阳这是想要求她和沈司晨的一纸婚约。 南阳郡主看了一眼自己旁边冷淡的沈司晨,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皇帝伯伯,皇后娘娘,我想申请回南城。” “什么?”沈青菱听见南阳郡主的话,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南阳,你可知,你一旦回了南城,那你和司晨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沈青菱连忙开口,搬出了沈司晨。 谁知道,南阳郡主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要回南城。我和司晨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司晨哥哥的心里只有阿阮一个人,我理当是该祝福司晨哥哥的,我希望司晨哥哥能够幸福,我也不想给司晨哥哥造成什么麻烦。” 听了南阳郡主的话,沈司晨看向了她,道:“南阳,留下来吧。” 听见沈司晨的话,南阳郡主苦涩地笑了笑,她知道沈司晨这一声挽留是为了肖祠久。 沈青菱却乐了,她以为沈司晨挽留南阳郡主,是对南阳郡主有着些许的喜爱。 “是啊,南阳,你看司晨都出口挽留你了,你啊,就留下来吧,这里毕竟有你许多珍贵的回忆。” “司晨哥哥,我就不留下来了,等到看见你和阿阮大婚完成,我便回南城。”南阳郡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沈青菱和沈司晨的好意。 “可是……”沈司晨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南阳,多看看身边的人,总会有人日复一日的爱你。”沈司晨意味深长的说。 “好。”南阳郡主笑了,脸上是释怀的笑,眼中有朦胧的泪光。 见状,沈青菱知道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她怪不得控制不了南阳了,原来南阳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执念。 轩辕宸看着这一幕,倒是很满意,他和阮九歌的悲剧,他不要让悲剧再复刻在她的女儿身上。 第九十三章 以前的事情 阮梨看着自家六哥哥回的信,心下也放心了不少。 她六哥哥已经在城外等着了,到时候就等着接应她。 一时之间,阮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一次,她到底能不能回去,换而言之,她不知道沈司晨会怎么样对她。 明日就是她和沈司晨的大婚之日了,她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希望到时候,深思沉不要阻拦他,否则她的剑一定会指向沈司晨。 这时候,谢桦过来了。 “阿阮,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伤了,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阮梨看着这个此时此刻真心担忧的谢桦,点了点头,道:“好多了。” “阿阮。”谢桦的声音愈发的低沉,“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希望你幸福。” 阮梨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谢桦说:“过去的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自从你母亲去世了以后,我一直都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你的母亲当初惊艳了我好久好久,直到今日我也没能忘了她的绝代风华。” 阮梨就这样静静听着,她承认面前这个已入而立之年的男人对她母亲的确是真心相待,但是这不能代表她能够原谅他们谢家当初的所作所为。 “我能够理解你,毕竟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够原谅你们。” 如果不是谢家,她的妹妹阿阮怎么可能死于非命。 谢桦很是惊讶,道:“阿阮,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是,我知道了。” 谢桦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你母亲知道,当初为了能够娶到你母亲,我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你的存在,想着能在婚后和你母亲慢慢培养感情,可没有想到,你母亲心中除了轩辕宸谁也容不下,而我也没能尽到保护她的责任。甚至在她离开以后,我也没能把你找回来。” “你找过我?”阮梨很快就捕捉到了谢桦话中的消息。 “对,自从你母亲离世以后,本来以为你是死了的,但是后来得到线索知道你没死以后,我便派出了大量的人前去寻找你,但是那么多年来,一直被别的势力阻挡,一直都没能有你的踪迹。” 别的势力?阮梨瞬间就陷入了迷惑,是什么势力?不可能是沈青菱,沈青菱若是真的找到了阿阮,那么阿阮绝对是活不到十几岁的,这一股势力应该是在保护阿阮,而不是为了伤害阿阮而存在,可是到底是谁呢? 阮梨有些想不通,火花电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了阿阮在莲花村的时候,每年都会有人给阿阮的养父母一大笔钱,直觉告诉她,给钱的人和这股保护阿阮的势力是同一股势力。 但是到底是谁?她想不通。 “你知道我母亲的真实身份是不是?” 阮梨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是,我知道你母亲是云王的亲生妹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母亲从来都没有认过云王,若是她认了云王,他或许不会获得那样的结局。当年云安郡主出生的时候,你母亲都没有去看过一眼,就这样静静的呆在京都。阿阮,我知道现在的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可以,去认回你的舅舅吧。看云轩他们护你的那个样子,你就应该知道,认回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阮梨摇了摇头:“不了,云轩他们是云王六子,而我母亲当年没有认下云王这个哥哥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那么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母亲的态度便是我最好的态度。” 她总感觉自己的母亲冥冥之中知道些什么,就好像如今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一切,都在她母亲的掌握之中,她母亲知道她和阿阮之中必定会死掉一个人,所以就将其中一个送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王府,而另一个她则养在身边,而留着的这个,会遭遇阮家的灭门之苦,也会在十几岁的时候死去。 所以,她母亲从来都不是抛弃了她,她母亲从始至终选择的都是她,是她对不起阿阮。 或许下一次再见到母亲的时候,她要把这些事情给弄清楚。 “你这孩子,和你母亲的脾气如出一辙,你的母亲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奇女子。当年,都是我的错,我谨遵孝道,害怕被世人戳脊梁骨,做了太多冷落你母亲的事情。”谢桦满眼都是对阮九歌的回忆。 阮梨看着这位丞相大人,点了点头,道:“谢大人,我相信,我母亲的在天之灵是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有自己的苦衷不是,我母亲定是能理解的,毕竟在她极其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也没有顾虑那么多,帮了她。” 听到阮梨的这话,谢桦更难过了,道:“说来,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我以后该怎么样去面见九歌啊。” 阮梨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虽然懦弱无能,但是总归是痴情的,他不会知道,她母亲早就已经回了现代,他更不知道她母亲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谢大人,人人都有自己的归宿,你也不必自责,我母亲说不定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呢。” “希望吧。”谢桦有些感伤,“孩子,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婚礼一向繁琐复杂,而你现在身子又没有那么利索,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谢桦就要起身离开。 阮梨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出了声:“谢大人,以后,朝廷权位,万望珍重。”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阮梨并没有和他一起生活过,但是毕竟这个谢桦当初帮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和妹妹能够有名义上的母亲,让自家母亲也没有成为全京都的笑柄。虽然谢桦有错,但他毕竟也有对。 她虽然无法认下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但她可以和他好好地道个别,毕竟这一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另言。 阮梨睡下了,睡梦中,她又看见了母亲的脸。 “母亲!我又见到你了!”看见阮九歌,阮梨很是高兴。 “好孩子,是啊,我现在在现代,每个星期我都尽量来见你一面,我们俩是有血缘关系的,我只能来到你的梦境中,但是还好,我还能来到你的梦境之中。” “来了就好。” “阮阮,你明日就要成婚了吧。”阮九歌的脸上满是慈爱。 阮梨却有些慌张,道:“嗯,母亲,是和沈司晨。” “司晨好,司晨好啊,当年的褂算果然没错,你也果然是沈青菱的命克之人。”说完,阮九歌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阮阮,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 “当年,刚生下来你们俩的时候,一位道长就找到了我,她他说我必须要在你和阿阮之间抉择一个人,将这个孩子送到可靠的地方,让她可以在磨练自己中长大,而另一个孩子我必须要留在身边,一直留着,而留着的那个孩子,在十几岁的时候魂体皆死,另一个孩子也会在相同的时间段肉体死亡,而两个孩子也会在此时此刻换魂,就是说,我必须要在你们两个值中选择一个出来,只有一个能够一直活下去,我选择了你。” “我连夜将你送到了云城,并将驭魂堂交给云王,就是希望云王在你长大以后将驭魂堂传到你手上,当然,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由你自己决定。而就在阮家灭门的前一个晚上,阿阮啼哭不止,那名道士又来了,他说只有他带走阿阮,你们俩才能活下来一个。当时的我是穿越者,他准确地说出了这件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很相信他,于是,我将阿阮交给了他,并按他所说的,给云王写了一封信,让他不要插手阿阮的事情,不要将阿阮带回去,让他将阿阮的所有消息都封锁掉。” “原来,竟然是舅舅,可是,为什么舅舅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阮阮,你舅舅没有告诉你,定是怕你不顾阻拦将阿阮带回去,可是,如果阿阮那时候就被你带回去,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这时候,阮梨才明白。 “阮阮,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几次通灵术已经用完了,我这边已经用不了了,但是,阮阮,你一定要相信,母亲与你同在,我之后一定会再找机会来你梦中与你相见的。还有,阮阮,如果可以,去认回你的生父吧。阮阮,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的不识人。”说完,阮九歌就逐渐消散了,她的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阮梨有些迷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认回她的父亲? 醒来之后,阮梨拿出了那一封自己封好的信,又在上面添了一些话,重新将信给封好,交给了十五。 她让十五悄悄地放进了沈司晨的书房中。 晃眼之间,她便看见了挂在衣架上的嫁衣,她走过去,将那件嫁衣摸了又摸。 好美的嫁衣啊。 她是真心的想要嫁给沈司晨,可也是真的要站在沈司晨的对立面。 可惜了,这么美的嫁衣,见证了一场有着不纯目的的婚礼。 第九十四章 大婚前奏 明日就是大婚了。 阮梨坐在床上,迟迟没有睡下。 本来是大婚之日,她却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 与她成婚的是自己所爱之人,可也是自己仇人的弟弟,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 “沈司晨,我该怎么办呢?”阮梨看着窗外的圆月,喃喃道。 “什么怎么办,阮阮只需要嫁给我就好了啊。”这时,沈司晨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台之上。 “沈司晨??你怎么来了?”阮梨看见沈司晨来了,也很是吃惊,她没有想到堂堂的少年将军此时此刻竟然翻窗。 “什么我怎么来了,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新娘子啊。”沈司晨一脸的喜色。 “咳咳,明日才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就这样来了,不合礼法。” “什么礼法不礼法的,在我爱的人面前,什么东西都是虚妄。”沈司晨一脸的骄傲。 “行啊,你可真是清风朗月,少年将军。”阮梨笑着走到窗户前。 “那也是阮阮的。”窗台上的沈司晨转头看着阮梨,他在月光的照耀下多了一丝清冷,此时脸上却挂着于此情此景极其不相符合的笑。 “行,我的,我的少年将军。” 阮梨话音刚落,沈司晨一吻落下,他扣着阮梨的后脑勺,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一吻轻柔而绵长。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阮阮,明日仪式繁琐,你今晚记得好好休息,等你明日嫁入沈府了,我和你再好好叙叙旧。” 阮梨点了点头,压住了自己心头的思绪。 看到阮梨这个反应,沈司晨满意地离开了。 看着沈司晨离开的背影,阮梨陷入了沉思。 对不起,沈司晨,我注定要辜负你了。 明日一战,她必须成,不能退。 第二日一大清早,阮梨就被十五叫了起来。 “十五,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好了吗?” 十五点了点头。 关于阮梨在京都的所有资产都被十五兑换掉了,所有的铺子也都被转让出去了。 “那就好。”阮梨点了点头,但她总感觉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主上,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啊,为什么你不能和少将军好好的在一起呢,你们俩明明是相互喜欢,为什么你要……你要是离开了京都,少将军肯定会十分伤心的。” 十五很是不解,看着镜中的阮梨,傻傻地问着。 阮梨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了才抬起了头,道:“如果真的可以,我也想和沈司晨好好地在一起,一起度过余下所有的时光,可是我不能,我和他之间隔着阮家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而他在我和他姐姐的选择中,真的会选择我吗?他不会,我太了解沈司晨了。”阮梨苦笑了几声。 “可是,主上,如果你告诉了少将军,少将军肯定会理解你的啊。” “十五,你不明白,我从小就被告知了我肩上所承担的血海深仇,我从小在这样的仇恨中长大,我根本就无法放下我心中的仇恨,而沈司晨也是一样,哪怕我把沈青菱犯的所有错摆在沈司晨的面前,他都不会在一时之间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那可是他敬爱的姐姐,他说不定还会阻止我,而关于当年的所有证据也会让沈青菱得到除掉他们的可乘之机。 十五,我准备了那么多年的事情,不能因为沈司晨毁于一旦。更何况,我要剑指的是那位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我更不能把沈司晨给卷进来,我不能让沈青菱有一丝一毫能够有利用沈司晨的时机,我一定要好好保护沈司晨,他是我的光。” 阮梨说了那么多,十五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十五拿起桌上的一顶流苏头冠,给阮梨戴了上去。 “主上可真美啊,就这简简单单的素颜,都能如此的漂亮。”看着阮梨那张举世无双的脸蛋,十五真是羡慕。 “漂亮又怎么样,终究只是昙花一现罢了。”阮梨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色,“十五,等到回了云城以后,你一定要和我三哥哥好好的,我三哥哥是个极其温和的人,我相信你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也是知道的。” 阮梨看了一眼面前的十五,好心地说道,她是真的很喜欢紫玉和十五。 “可是,主上,我和云简公子毕竟身份悬殊,我根本配不上他。”十五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之前云简在她身边的时候,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宠着她,但知道他们俩分开来以后,十五的生活回到了以往,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那个贵为云王儿子的云简到底隔着多大的区别。 “十五,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也很好啊,我三哥哥一向谁也看不上,淡泊如水,如今你们俩能相爱,互相记挂着对方,那是你们俩的缘分,更何况我们云王府一向都不在意身世的,只要啊,你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就行啦。我三哥哥这个人你大可放心,再说了,有我呢。” 阮梨看着这样的十五,轻声安慰着她。 十五十分感动,道:“主上,谢谢你,能遇上你,真是十五的福气。” “能遇上你们,也是我的福气。”阮梨看着这样的十五,又一次想到了沈司晨。 阮梨沉默了,没有再说话,旁边滔滔不绝的十五看出了阮梨心里的想法,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知道,自家主上心里一定有跨不过去的坎。 自她跟着自家主上以来,她从自家主上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也知道了自家主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可是她就是很心疼自家主上,她一直以为他们这些杀手一直以来都有着与别人不同的残酷的人生,她一直以为他们所遇见的都已经够黑暗了,但自从遇见自家主上,她才知道他们所遇到的不过都是些凤毛麟角。 阮梨在那里静静梳着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她宁愿就这样无名五分的呆在沈司晨的身边,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还是在她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不久。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眼神中很是不忍。 那么多年以来,她以仇恨为信念,可是在遇见沈司晨以后,她在这世间又多了一份牵挂,一份与所有人都不同的牵挂,沈司晨更是给了她别人给不了她的感觉。 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这样。 她从自己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柄极其短小精美的剑器,从桌上拿起了一支素白色的簪子,将那支簪子插在了编好的发髻之上。 “主上,不管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而另一边,沈府内,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沈司晨看着镜中穿着喜服的自己,他的脸上全是一些不值钱的笑,这是他人生中以来最开心的日子,无与伦比的开心。 “阿南,快帮我理一下身后的衣裳,不要让它皱了。”沈司晨还是不放心。 “主上,今日你都站在镜子面前看了无数遍了,你这喜服你也整理了无数遍了,喜服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就不要再在喜服上面挑错处了。您之前也不是没有成过婚,那时候也没见你想着时候一样如此在意啊。” 听见阿南有些抱怨的话,萧何一脚踹了下去,低声说:“你这个臭小子,你懂不懂什么是情调啊,你也不看看两次大婚的对象分别是谁,那能一样吗?” 仔细想来也是,阿南连忙为自己找补道:“不是,少将军,我的意思是说,这种大事,自然是马虎不得,请让属下走近点儿,仔细为您看看。” 听着阿南的话,沈司晨顿时舒心了不少。 “少将军,您这身着是没有什么毛病了,但凡是个女子,看见你这副模样也定是会心动的,更别说少夫人了。”阿南奉承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沈司晨听了阿南的话,脸上莫名的有些享受。 “您这身着是没有什么……”阿南听着沈司晨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不是,下一句,下一句。” “但凡是个女子……” “不是这一句,是那三个字。” 听见沈司晨的话,阿南百思不得其解,大脑飞速运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司晨说的是什么,试探性地开口道:“少,少夫人?” “对,就是这句。”沈司晨顿时心情大好。 “你和萧何两人一起下去领赏。” 说着,沈司晨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不是,凭什么啊,我在那儿回答的,凭什么你也有奖赏。”听到沈司晨也要奖赏萧何,阿南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就好像我在前线英勇杀敌,而你却在后面缩着,却因着我得到了一样的赏赐,凭什么啊。” “凭我有脑子。”看着有些愚蠢的阿南,萧何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跟了出去。 “你有脑子?有脑子还不是因为我有了赏赐。”阿南在原地很是气愤,没一会儿也跟了出去。 第九十五章 接亲 毕竟是京都第一贵家沈家的事情,还是第一少年将军的大婚之日,所有的人来了个七七八八,王孙贵族们更是来了个遍。 可以说,沈司晨给了阮梨这世上最为盛大的婚礼。 看着满屋子的红色,沈司晨这次的心情不同于上次的心情,他此刻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到前厅去迎客了。 肖祠久看着站在门口迎客的沈思晨,一脸打趣的看着沈司晨,道:“哟,没想到啊,我们堂堂的沈大公子也会亲自出来迎客啊,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成婚一样,别说迎客了,就连现身都不愿意呢。” 沈司晨笑着打掉了肖祠久的手,道:“行了啊你,今日是我和阮阮的大婚之日,不要逼着我骂你。” “是是是,这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就是不知道本公子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肖祠久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南阳郡主。 “喏,南阳这不是来了?”沈司晨笑着说,此时他的话里有话。 肖祠久被说中了心事,瞪了一眼沈司晨,连忙向南阳郡主跑了过去,大喊着:“南阳!” 多大的人了,明明就是个流连于情场的情场高手,怎么到了南阳面前,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也难怪他都喜欢那么久了,南阳不会喜欢上他。 然而,如今的南阳郡主倒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光是看上去就没有以前的刁蛮娇纵了,整个人倒是成熟稳重了不少。 “司晨哥哥。”南阳郡主走到沈司晨的面前,对着沈司晨行了一礼。 沈司晨看着这样的南阳郡主,皱了皱眉,在他的记忆中,南阳应该是那个肆意明媚的女子,不受皇城所束缚的骏马,现在的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还是以前的人,但是现在的她行为太过于反常。 “南阳,你……”沈司晨开口就想问南阳郡主发生了什么,但是南阳郡主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司晨,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问为好,有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对我们的关系不好,你说呢?”肖祠久出来打圆场。 沈司晨听了肖祠久的话,也明白了过来,笑着道:“是啊,来,你们快进来,今日是我和阮阮的大喜之日,你们俩啊,可要好好的见证见证。” “是是是,你和阿阮姑娘的婚礼我们哪有不来的道理你说呢?” “那当然,你俩毕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否则,倒是显得我不厚道了”沈司晨让开身子,连忙让南阳郡主和肖祠久进去了。 就在这些时候,陆陆续续地一直有人从外面进来,而沈司晨这个准新郎官站在门口亲自迎客,他不仅不觉得累,甚至还觉得很高兴。 今天就是他和阮梨的大婚之日,只有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要把阮梨娶回家,但奈何之前的阮梨却不是很愿意,现在阮阮好不容易愿意了,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住自己,两人迟早要嘘嘘感情。 之后,沈司晨突发奇想的不想站在那里迎客了,想要回房间,沈父沈母让他去,他便趁着这个空隙离开了。 本来都以为他是去换衣裳了,可实际上他其实是去找阮梨了。 虽说这样不合规矩,但是他就是想去看看阮梨,看看他的妻。 但是现在阮梨在谢府,他想着就去看看前几天他就开始让人张罗布置的房间,他一定要让阮梨住着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万万不能让阮梨收到任何的委屈。 就这样,沈司晨支开了身边的人,独自一个人有目的性地逛到了阮梨的房间。 看着屋子里面的陈设,沈司晨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的房间都是按照阮梨的喜好来布置的,现在就等着阮梨嫁过来了。 沈司晨摸了摸自己今天特意带在身上的清水令,他决定了,这枚令牌是当初阮九歌交给他的,如今阮梨回来了,他的确该把这枚令牌还给阮梨,不管怎么选择,他都应该把这枚令牌交给阮梨,让她自己来做选择。 不管阮梨做什么选择,沈司晨都能为了她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是阮梨,是他今生唯一所爱的挚爱之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司晨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轩辕宸和沈青菱倒是也来了。 “臣参加皇后娘娘,皇上。”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下跪,他们早就猜到了皇上和皇后定会微服来参加这一场盛大的婚宴。 “众爱卿都不必多礼,特别是你,晨儿,今日你才是新郎官,我和你姐姐今日也不是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你的姐姐和姐夫,今日啊,你且好好地成你的婚,无论有什么,都有我和你姐姐,今日这婚,谁都不能来打搅。” 轩辕宸似乎对这场婚礼格外的重视,沈司晨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轩辕宸一个堂堂的天子至尊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一场婚宴感兴趣,他只是以为因为自家姐姐是皇后的缘故。 他也不会知道,他即将要迎娶的阮梨所背负的仇恨。 他希望成婚的时刻能够快快到来,可阮梨却在期盼那一刻能够晚一些再晚一些到来。 “是啊,晨儿,你记住,只要你有什么想法,就一定要告诉你姐姐我还有你姐夫,我们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实现你的愿望的,尤其是今日还是你的大婚之日,放心,你安心的成你的婚。” 沈司晨看着这样的姐姐,很是感动,道:“姐姐,过去的这十几年来,还好我有你这样一个姐姐,姐姐,你真好。” “傻孩子,那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弟弟,我不宠着你我宠谁啊。” 虽然沈青菱并不是真正的沈青菱,但毕竟和沈司晨有过多的接触,她对沈司晨或多或少都还是有许多感情在的,有些是因为原主残留下来的极为强烈的情感,有一些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沈司晨一直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一单有什么好的东西,他也是第一时间就给自己的姐姐送来。 也正是这样,沈青菱宠爱了沈司晨那么多年,看着沈司晨羽翼丰满,她本来很是高兴,想要利用沈司晨来巩固自己的后位,但是沈司晨毕竟有自己的独立意识那么久,他根本就不会愿意与有些人同流合污的。 所以,想要控制住沈司晨就成了一个不现实的猜想,毕竟沈司晨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欲念。 终于快要到了吉时,沈司晨也终于出发前去接亲了。 接亲队伍在整条大街上浩浩荡荡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行人们议论纷纷。 “唉,听说了吗,当初的阮九歌后人,和我们的少年将军沈司晨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是啊是啊,你可是不知道,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他俩好般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对就好像一直没有成功过,没成想,这俩人都到成婚的阶段了。” “就是啊,你们是没有看到,之前沈家给谢家的聘礼下了有多少,十里红妆,无一不是每个女孩子的梦。” “是啊是啊,我要能是哪个姑娘,该是有多好啊。” “就是啊就是啊,哪怕我的另一半有沈少将军一半好,我啊,就心满意足了。” 行人们纷纷议论着,眼神里全部都是羡慕的眼神。 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个小孩子,天真的和他母亲在对话着。 “娘亲,这个阵仗是在干什么啊?” “这啊,是在娶亲。” “为首的那个大哥哥好帅啊。” 沈司晨听到这话很是高兴,当即就转头对下人说:“来人,给我赏,把钱拿出来,把钱给大家分了,见者有份。” 所有人都惊喜地看着他,没想到沈少将军竟然会如此的大方。 “谢谢沈少将军。” 沈司晨一脸的笑意,根本就不同于往日的高冷,不近人情。 很快,他们便到了谢家门口,谢家人此时此刻很知礼地在谢府门前等着,全都十分正式,只有谢若薇一个人站在那里哭丧着脸,钱氏仍然没有出来,尚在禁足之中。 “谢大人,谢老夫人。”沈司晨一到了谢府,就立即下了马,走到了写话他们的面前。 他仍然是看都没看一眼谢若薇。 “沈少将军来的可真是够早的,还麻烦沈少将军暂且现在这里等一下,阿阮正在屋子里梳妆打扮。” 沈司晨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很是急不可耐但还是生生地将它给忍住了。 此时的阮梨正在屋子里打扮,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们便知道沈司晨他们来了。 十五看了一眼阮梨,拿起桌上的红盖头,就要给阮梨盖上。 “这个红盖头,我来吧。”阮梨看了一眼那个红盖头。 虽然她不能等沈司晨亲自掀开这个红盖头,但是她可以自己给自己盖上,就当是给自己圆了一场梦。 被红盖头笼罩的阮梨,此时只看得到一片红色,她将袖中的那一枚短小的匕首又往里面塞了塞,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过,落在了她嫁衣的袖口上。 “十五,走吧。” 盖上了红盖头以后,阮梨就出声让十五扶她出去了。 小贵那边,她让姜尚书他们不要过来,她不想给刘小贵造成错觉,不然刘小贵会很伤心的。 第九十六章 大婚事变 “阮阮,我来接你了。” 还没等阮梨走出去,沈司晨就自己迎了上去。 阮梨心下一动,把自己的手递给了沈司晨。 说实话,真到今日了,她是真的有些下不了手,至少不想当着沈司晨破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走吧,阮阮,我接你回家。” 家? 沈司晨,事到如今,我没有退路了。 阮梨任凭沈司晨拉着自己上了轿子,坐在轿子上,她真的希望这一幕能很慢很慢。 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的声音,看着自己头上盖着的大红色的红盖头,阮梨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些许的不安。 她拿出了自己揣在袖中的匕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终究还是把它放了回去。 就算不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这天下,为了芸芸众生。 很快,迎亲队伍就接着人走到了沈府,此时此刻阮梨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走下去,哪怕是和沈司晨站在对立面。 “别怕。”沈司晨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还以为她只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成婚,所以很是紧张。 阮梨点了点头,任由沈司晨拉着她走到了内堂。 从红色的红盖头下,她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面前的景象,沈父和沈母此时正笑呵呵的坐在高堂上,看着这一对新人,而轩辕宸和沈青菱坐在两侧,脸上也是极其欣慰的表情,这两人成婚,是多少人都乐见其成的事情。 阮梨端端正正地站着,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只有皇室才能有的皇族气质,这时候,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出现在沈青菱的脑海中。 阮梨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袖中,她摸到了那一柄短小的匕首。 “夫妻对拜——”这一道声音传来,阮梨也知道,就是这个时候, 沈司晨满心欢喜地转过头,然而,阮梨却一把扯下了红盖头,从怀中拿出了那柄匕首,她身形极快地到了沈青菱的面前,旁边的轩辕宸一下就挡在沈青菱的面前,将阮梨一掌打了出去。 阮梨本来身上就还有旧伤,就这样被打了一下,更是伤上加伤,旧伤也在此时复发,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 轩辕宸叶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沈司晨上前去阻拦阮梨,道:“阮阮,你这是在做什么!” 阮梨冷漠地看了一眼沈司晨,狠下心来,一把将沈司晨推到了旁边去,趁轩辕宸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一把扯下头上的那根素白色发簪,左手直接将那根发簪射了过去。 她拿这支簪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她射出这支簪子,速度极快,只要沈青菱躲开了,是个习武之人都会怀疑,所以这一支簪子沈青菱必须接下。 但是,沈青菱还是在众人没有觉察的时候,侧了一下身子,就这样,沈青菱的胸口硬生生地挨了那一支簪子。 “阮阮!”沈司晨看见阮梨真的射出了那一支簪子,立马挡在了沈青菱的前面。 轩辕宸也十分不理解,上前道:“阿阮,青菱可是你母亲的闺中密友,她更是你未来的姐姐,是我们的皇后,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听到轩辕宸的这一句话,阮梨心中的愧疚也在此时烟消云散,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冷的气质,甚至比皇家威严更加可怕,更加的具有压迫感。 “呵,我母亲?轩辕宸,谁都有资格这样说但你没有,你更没有资格这样说我。当年,若不是你的懦弱,我母亲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死去,你和我母亲的相遇就是个错误。亏我母亲当初那么爱你,而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仅不查明当年的真相,你甚至一直醉倒在别人的温柔乡里。轩辕宸,你对不起我母亲的一片深情。” 这个时候的阮梨是真的很讨厌面前的轩辕宸,更何况面前的这个男人,堂堂的九五之尊,还是他的父亲,在她为母亲报仇的时候,是他的父亲阻拦在自己面前。 “阿阮!你怎么能这样说朕,朕可是天子,你母亲的事情,我的确是有不对,但那也是我和你母亲的事情,当年的事情你又能知道多少?” “是啊,你对我母亲愧疚,所以你一直讲这些愧疚弥补在云王身上弥补在云安郡主身上,可你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弥补我。” 阮梨的声音中带着些微的颤抖,继续道:“今天,沈青菱必须死,谁都无法逆转这个事情。” 说完,阮梨又重新拿起那一柄匕首。 “阮阮,你真的要……你可知道这件事情你一旦做了,我和你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和你更是仇人再见。” 沈司晨走到阮梨的面前。 “沈司晨,我知道,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阮梨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阮阮,不会有的,只要你放弃,我就继续原谅你。” “没用的,沈司晨,沈青菱,她已经中毒了。”阮梨看着沈司晨,一字一句道,“她的那杯茶之中被我下了药,那包药无色无味,就算是药王谷的来了也不会觉察到任何,而这种药的毒性一旦和空气中的檀香相混合就会被彻底的激发出来。” “阿阮,你怎么敢!”沈司晨回头看了一下沈青菱,果不其然,沈青菱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沈司晨,对不起,沈青菱,她,必须死。”阮梨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沈司晨看了阮梨一眼,问她:“阿阮,我要你回答我,一直以来,你是不是都在利用我?” 听见沈司晨的话,阮梨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告诉我!一直以来,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沈司晨双眼猩红,是阮梨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是。”阮梨看着面前的沈司晨,眼神有些躲闪地说。 她没有任何的退路。 下一秒,沈司晨从旁边带刀的侍卫身上拔出了剑,剑锋指向了阮梨。 看着那把剑,阮梨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沈司晨,你说过,你不会剑指向我的。”阮梨摇了摇头,虽然自己早就想到了,但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阿阮,我真心待你,你却想伤我家人,杀我姐姐,我那么爱你,你却利用我。” 看着面前的沈司晨,阮梨的眼神中有一些动容。 “司晨,我……”阮梨很是不忍心,但还是手握着那柄匕首。 不行,时间不能再浪费下去了。 “沈司晨,今天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个,沈青菱,她必须死。”说完,阮梨拿着剑飞身上前,她赌沈司晨不会刺向她。 但她没有想到,她还是想错了。 沈司晨看着过来的阮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收回来还是不收为好,毕竟一个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而另一个是他最为敬爱的姐姐,看阮梨这意思,是今天没有一个了断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了。 “可否停下?” “除非时光回溯,故人还魂!” 说着,沈司晨的剑竟一下捅入了阮梨的胸口。 阮梨没有躲,因为她相信沈司晨不会朝她刺过来。 看着沈司晨手上的剑,阮梨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她问:“沈司晨,你想要,杀了我?” 谁知道,沈司晨竟然像是刚刚回过神一样,看着自己的剑,连忙把自己的剑从阮梨的心头给扯了出来。 “阮阮!”阮梨一下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沈司晨连忙跑上去,将阮梨给扶了起来。 他一把丢掉了手中的剑,他刚刚也不知道,总感觉自己后面被人用内力推了一把,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伤了他家阮阮。 “沈司晨,你竟然真的想要杀我。”阮梨一把推开了沈司晨,强撑着站了起来,继续道,“但,今天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要让沈青菱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除非我死,否则,我和沈青菱,不死不休。” 沈司晨看着这样的阮梨,知道今日的事情怕是不好办了。 看着周围那些大臣议论纷纷,还有他们对阮梨的指责,沈司晨知道,今日就算阮梨全身而退,来日阮梨也会被其他人戳脊梁骨。更何况他直到自家姐姐的性格,还有皇上的性格。的确,阿阮是阮家后人,但毕竟不是皇上亲生的,皇上哪怕是会顾念着阮九歌,但是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 阮梨是不害怕,可是他害怕,他心心念念想要好好保护着的女孩子可不能就这样被别人给毁了。 一番思量之下,沈司晨开口了,叫着来人:“来人,把少夫人先带下去,把少夫人关进她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现下,只有将阮梨幽禁起来,才能有办法将阮梨保住,否则,阮梨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阮梨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沈司晨刺她的场景。 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再加上,沈司晨竟然还要将她给禁足。 但是她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一次刺杀了沈青菱,莫说她会成为众矢之的了,怕是还会连累她身边的人,所以,这一次对于沈青菱,她只能暂时性地放弃。 反正,沈青菱现在也中了她的毒药。 “沈司晨,你……” “来人,快!”不等阮梨说完话,沈司晨叫来仆人,阮梨也便跟着他们走了。 第九十七章 沈青菱要她死 这时候,沈青菱出声阻止了,声音极其地虚弱:“慢着。阿阮,我想你对我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你母亲一直都是闺中密友,我和她更是一直以来都相识,你莫要受了歹人的蒙蔽。” 阮梨冷笑着看着虚伪的沈青菱,道:“沈青菱,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好人?当初若不是你,我母亲怎么可能会死?” “阿阮,这可是在陛下面前,你不要信口雌黄,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证据?阮梨看了一眼面前心如蛇蝎的沈青菱,她当初遵守诺言将周嬷嬷给放了,本来是想给周嬷嬷一条生路,可谁知道,周嬷嬷刚刚离开就自尽了。 唯一的证据也就这样没了,她总不可能告诉在场的人她的母亲经常托梦给她吧?一国之母和灭门之后,在场的人都知道该怎么样去选择。 “沈青菱,你可不要忘了,你身上还有我下的毒。”阮梨冷笑着提醒沈青菱。 沈青菱也一下就变了脸色,连忙走到了轩辕宸的旁边,道:“陛下,你可不要责怪阿阮,虽然她做出了这等错事,理应接受刑罚,但是我想,阿阮还这么小,就不要让她接受刑罚了。” 听到沈青菱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阮梨更是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沈青菱,句句都在为她说话,可是句句不离刑罚,这不就是在提醒皇帝和诸位在场的大臣吗? 胸口的剑伤越来越痛,阮梨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一下眼神模糊了起来。。 沈司晨注意到了阮梨的异样,着急地将阮梨抱了起来,出声了:“这件事情,本少将军自有处理方法,各位都不要再妄议为好,还请在场的各位都不要把今日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被本少将军查出来了,那就后果自负。” 说着,沈司晨也不管沈青菱和轩辕宸,抱着阮梨就离开了。 其实这就是在变相的保护阮梨,这样就不会让阮梨被其他人所追责,但是阮梨怎么能理解到这一些,现在的阮梨已经被沈司晨的举动所蒙蔽了理智。 沈青菱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这是自家的弟弟,她怎么看不出来沈司晨的举动是意欲何为,但是沈司晨既然能够为了她这个敬爱的姐姐而将剑指向阮梨,至少证明了她这个弟弟不会在两人敌对的时候站在阮梨的那一边。 沈青菱想到这里很是欣慰,毕竟沈司晨是阮梨喜欢的人,如果沈司晨站在她这边,至少证明了自己那么多年没有白疼爱沈司晨,而且说不定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够利用一下沈司晨。 更何况,爱是盔甲,更是软肋,沈司晨在保护阮梨的同时,他也会成为自己用来牵制住阮梨的一个筹码。 而另一边的阮梨却很是不满意沈司晨的做法,在沈司晨抱着她离开的时候,她就显得十分地抗拒,在那里乱挣扎,沈司晨一路上也是阴沉着脸,没有说法。 在走进他为阮梨所准备的房间之中时,沈司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阮梨一把丢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很是不善,看着阮梨道:“阿阮,你说说,我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那可是我的姐姐,你怎么下得去手的,你将我们的感情置于何地?” 阮梨冷冷的看着沈司晨,毫不客气地道:“沈司晨,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不在乎。” 听到阮梨的话,沈司晨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阿阮,你在说什么?我们俩的感情真的只是你在逢场作戏吗?”沈司晨直直的看着阮梨的眼睛问。 阮梨看着沈司晨的眼睛,心下也是一片愤怒,刚刚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回答了沈司晨:“是。” 沈司晨一下就怒火攻心,道:“所以一直以来你对我都是所谓的利用,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是云轩吗?” 阮梨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沈司晨怎么就扯上上了云轩,更不知道沈司晨是怎么会想到云轩的。 “沈司晨,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关云轩什么事情?” 谁知道,阮梨一提到云轩,沈司晨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道:“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沈司晨禁锢住了阮梨的双手,此时的沈司晨有些没把握好力道,把阮梨弄得有些疼。 阮梨虽然说从小与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但毕竟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云安郡主,此时被沈司晨这样一弄,手腕上有些红肿。 特别是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她所爱的人,阮梨一下就红了眼,眼眶微微泛红。 看到这样的阮梨,沈司晨一下就有些慌,沈司晨放开了阮梨,害怕看到阮梨的眼泪。 “沈司晨,你曾经说过,永远不会将剑指向我的,那你今天是在做什么,沈司晨,你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吗?” 阮梨轻轻说着,没有看沈司晨,眼睛里已经有了朦胧的泪意。 沈司晨听着阮梨的话,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更是什么都没有做。 阮梨静静的看着沈司晨,想要看看沈司晨想要做什么,想要说什么,但是沈司晨只是站在那里,两人沉默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沈司晨还是走了,他扔下了一句话:“这些天里,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想去,待会儿我还会让人给你送伤药来。” 说完,沈司晨就直接走了,也没有等阮梨再说什么,阮梨看见沈司晨这样,也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指望沈司晨了。 沈司晨,你终究还是将手中的剑指向了我,你还是没能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边,更没能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沈司晨,既然这样,那以后,我们天涯陌路,就算再见也只能是陌生人。 阮梨等着沈司晨的伤药送来,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她从自己身上的衣裳扯下来一块衣料。 然而,她刚刚把这些做好,就等来了沈青菱。 门被缓缓推开,沈青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沈青菱,你来做什么?是想来看本堂主的笑话吗?” 阮梨的声音虽然仍然是有气无力,但是仍然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阿阮,我没有想到,你母亲竟然还流落了一个你在外,甚至你能在没有你母亲的情况下长成这个样子,现在看来,你母亲也没有白死嘛。” 沈青菱的话中带着讥诮,凉薄的话语在阮梨的耳中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然而,阮梨还是半分不让,带着冷意回了回去:“沈青菱,你若是没能杀了我,来日就算我化成厉鬼我也定会将你追杀到天涯海角。” “阿阮,喔不,我想我应该叫你紫阮堂主吧,你若是死了,我想驭魂堂也不会来找我寻仇吧。” 阮梨知道,沈青菱打的是在这个主意。 每一个杀手排行榜的杀手死了以后,自会有下一个人顶上来,至于驭魂堂堂主这个身份,也自会有人从驭魂堂中下一位顺位继承人,所以,沈青菱是断定了这些人不敢把他怎么样。 可是,沈青菱不知道的是,驭魂堂与其他的江湖流派所不同,驭魂堂是由阮九歌所建,对驭魂堂没有规定下一任继承人是原宫主的后人,但驭魂堂里面收留的人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更有不少人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所以阮九歌的出现对这些人来说就像是一道光,所以这些人愿意誓死追随阮九歌。 当初阮家灭门的事情传来,驭魂堂里面的人差点儿没有拿着刀冲上朝堂,若不是云王将阮梨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们极有可能会血洗皇宫,哪怕是与整个天下为敌。 想到这儿,阮梨弯了弯唇:“沈青菱,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地狱门也不可能一直尊你为首,毕竟你自己知道,武林这地方,向来都是以武为尊,而你,又能稳坐多久的地狱门呢?你总不能挨着挨着把地狱门的人都给催眠吧。” 沈青菱开始还好,一听到阮梨最后一句话,她的脸色都变了,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听到沈青菱的话,阮梨知道沈青菱这是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了。 她不屑地一笑,道:“沈青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青菱永远也不会想到,阮九歌有时候会进入到阮梨的梦中与阮梨相见,她也不会知道阮九歌吧当年的事情告诉给了阮梨,包括她俩曾经是闺蜜的事情。 “我警告你,别像你母亲当年一样不知道好歹,我若是想要杀了你,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谁知道,阮梨满不在乎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语气中毫不在意地说:“沈青菱,你既然来都来了,这里更是只有我和你,还装什么装,你这次来不就是想来杀我的吗?” 从沈青菱一进来,阮梨就职到沈青菱为什么会来这,无非就觉得她是个祸害,干脆就趁着这个时候,除掉她,这样沈青菱也能放心不少,当年的事情也不会再有其他的人知道。 沈青菱看了一眼阮梨,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瓶毒药。 第九十八章 阮梨一下就认出来了沈青菱手中拿的是什么,沈青菱手中拿的是鹤顶红。 “沈青菱,你这是想干什么?”阮梨冷眼看着沈青菱,她知道沈青菱不会放过她,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那么快,沈青菱更是丝毫地不避讳这件事情。 “你说我能干什么?”沈青菱并没有正面回应阮梨。 “沈青菱,你这么正大光明,难道就不怕沈司晨和你反目吗?”阮梨扫了一眼沈青菱。 谁知道,沈青菱一点都不在意,道:“阿阮,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俩的婚宴之上,沈司晨选择的是我,他站在的立场也是我这边,而不是你那边。” “那又如何?”阮梨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冷冷地说。 虽然沈司晨帮了沈青菱,但是沈司晨对自己毕竟还是有爱,若是沈青菱直接就这样杀了她,她相信,沈司晨对沈青菱的感情也会大大减少。 “阿阮啊阿阮,你真的就像你母亲一样单纯,可是我真的厌恶极了她这样的单纯,要不是她这样的单纯,所有的人又怎么会围绕她的身边!” 此时的沈青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面目十分狰狞。 “沈青菱,亏我母亲以前拿你当是最好的姐妹,没想到你就是一直这样想她的。”阮梨眼神中带着鄙夷,深深地刺痛了沈青菱。 “阿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沈青菱突然就大笑了起来,道,“既然你都快死了,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和你母亲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我和她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她比我先一步到了这儿。,我和她同时爱上了轩辕宸。但是,我明明才是轩辕宸从小的青梅竹马,凭什么到了古代,我还是要被你母亲压一头?” “所以,你根本就不爱轩辕宸,从头到尾,你都只是想赢过我母亲。”阮梨突然就想明白了,怪不得沈青菱甚至会伤害轩辕宸。 这一次,沈青菱没有回答阮梨,她将那瓶鹤顶红拿起来,威胁着阮梨:“快给我吃,本宫告诉你,你今日不吃,来日本宫定想尽办法折磨你,让你体会体会当年你母亲的感受。” “沈青菱,你!那又如何?本堂主当初什么没有体会过,我还怕你?” “是吗?”说着,沈青菱从她的身上拿了一块怀表出来,在阮梨面前晃来晃去,“现在,好好看着我的怀表。” 阮梨想知道沈青菱这是在玩什么,于是按照沈青菱的指示一直看着那块怀表。 “听着,你现在只能听我的话,这瓶药,把它给喝了。” 听到沈青菱的这话,阮梨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沈青菱的催眠术,沈青菱这是想对她使用催眠术。 看来,这沈青菱这次来,必须让她死掉。 现在,自己不能被沈青菱发现她是免催眠体质。 于是,阮梨假装被沈青菱催眠了,拿起了沈青菱手上的那瓶鹤顶红,喝了下去。 接着,沈青菱又继续催眠,声音中带着蛊惑:“去旁边的床上睡下吧,睡着了就不会痛苦了。” 阮梨听见沈青菱的话,机械的转过了身,慢慢的走过去在床上躺了下来。 看到阮梨的这一副样子,沈青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确认阮梨闭上了眼睛水下了之后才放心的离开了。 等到沈青菱走后不久,确认沈青菱不会再返回,阮梨才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把藏在嘴里的鹤顶红给吐了出来。 如果她不将计就计,沈青菱又怎么会以为自己死了呢? 就在这时,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紫玉。 “紫玉,怎么样了?”看着进来的紫玉,阮梨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她漫不经心的问紫玉。 紫玉低下头,道:“小姐,沈青菱已经认为小姐你喝下了鹤顶红,这一次就是想让我来为你收尸,少将军他在书房里面与皇上谈论事情。“ “那那封信他们看到了没?“阮梨看着自己面前的紫玉,想到了自己最开始救下紫玉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本来是出于善心才救下来的女子,在这个时候能成为自己得力的属下。 当初的紫玉单纯无知,但现在的紫玉成熟稳重。或许,这就是经理对一个人的影响吧。 “那沈司晨和轩辕宸发现你我给他们的那封信了吗?”阮梨也不多说,直接抓住了重点来问。 “应该是发现了,,我看你到他们拿出了那一封信我才过来的。”紫玉低着头绘画,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任性的小丫头了。 “号,那紫玉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别带你那些容易被发现的东西,或者说我们什么都不带最好,就这样离开,等会儿十五会找两具尸体来伪造我们的尸体。” 阮梨这样吩咐了,紫玉点了点头,紫玉一向都很是相信阮梨的话,现在不管阮梨说什么,她都会好好听着。 见紫玉准备好了,阮梨将十五叫了进来,十五手上提着一桶油就进来了。 得到了阮梨的示意,十五把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都泼上了油,待十五把房间里面都泼上了油以后,阮梨走到床边,将烛火一下打翻在地,烛火将窗帘彻底点燃了,混合着地上的油很快就蔓延开来,巨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阮梨拉着紫玉很快就跑了出来。 滔天的火光映照了整片天空,火舌蔓延开来,整间房间很快就被来势汹汹的火焰给吞没了。 “小七!”云翼出现了,他欣喜若狂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这可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啊。 他今天在沿途中一听说婚宴上的事情了以后,立马就赶过来了。 “六哥哥!!!”阮梨转头看着自己的六哥哥,眼里的喜色一点儿都掩藏不住。 “小七,你受苦了,都i是六哥哥不好,来得太晚让你受苦了。”云翼一看到阮梨,一下子就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了,一把将阮梨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六哥哥,没事,之前反正都是我让你在外面等着我。”阮梨也笑了,然后她接着说:“六哥哥,我们先走,这个火势越来越大了,到时候把人都给引过来了,要是发现了我们,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云翼点了点头。 阮梨又转过头对十五说:“十五,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你记得动作务必要迅速一些,赶完了以后就到城外来与我们会和,我必须要把你带回去。” 十五点了点头。 看见十五点了点头以后,阮梨也就放心了,十五做事情,她一向都很放心。 说完,云翼一手抱着阮梨,一手提着紫玉,用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沈府。 然而,另一边的沈司晨和轩辕宸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他们刚刚从书桌下面找到了一封信,看上去是阮梨早就写好了的。 沈司晨知道,定是十五他们帮阮梨送过来的。 信上面写着:我的挚爱沈司晨亲启。 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打开,沈司晨就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生离死别之意,他的呼吸突然之间有些急促,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了那封信。 这封信上写满了阮梨对他的爱意还有阮梨心中的无可奈何,他这才知道当阮梨面对选择是心里是有多煎熬,一封信看完,他虽然不知道阮梨到底是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他知道阮梨是真真切切地爱他。 当他看到一行字的时候,瞬间顿住了,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阮梨会想要杀了他的姐姐。 那行字上面写着:司晨,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帮我传达一下,帮我告诉一下轩辕宸,我本该姓轩辕,当年的一场误会,让两人的缘分就此错位,还让我一直饱受没有父亲之苦。告诉他,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要选择让让他当我的父亲了,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的义务,可是他也没有尽到一个身为父亲的职责。但是,身为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我仍希望他能够快乐幸福,做一个贤明的君王。还有,告诉轩辕宸,我母亲说,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认识他,希望他能够幸福。 沈司晨看完这封信,已经是两行泪垂,他没有想到阮梨的身世竟然是这般。 轩辕宸看到沈司晨这样,心里也有了不好的猜测,他知道阮梨的性子随她母亲。 “司晨,阿阮她说了什么?“轩辕宸看见沈司晨这样,也不由得心生好奇。 “皇上,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你还是自己看吧……”沈司晨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哽咽,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轩辕宸。 轩辕宸接了过来,面色有些凝重。 越看下去,轩辕宸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看到后面,轩辕宸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流了出来。 “没想到,原来……阿阮她竟然是我的亲生女儿。”轩辕宸一下就有些站不稳了,“原来,九歌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儿,我竟然还放任我的女儿在外面流落那么久,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能认出她来。” 轩辕宸现在才明白过来,之前在礼堂之上,阮梨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九十九章 阿阮死了 轩辕宸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的阮九歌身上怀上了他的骨肉,可他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我对不起九歌,更对不起阿阮。”轩辕宸捶胸顿足,一时之间很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皇上,我听阮阮这封信的意思,我怎么总感觉这一封信就像是诀别信一样。”沈司晨突然就想到了这个。 “对啊,阿阮这孩子的性子和她母亲简直一模一样。”轩辕宸一想到这儿,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糟了,阿阮这孩子不会要做什么吧。” 轩辕宸话音刚落,就有仆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他面上十分的着急,气喘吁吁道:“少将军,皇上,不好了,少夫人的房间着火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着火了?”沈司晨心下一紧,一下就冒火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这怎么刚刚才来告诉我!” 仆人站在那里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刚刚沈青菱在那里拦着他们,说是有办法阻止火势,谁知道火势竟然越来越大,他们这才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这时候,沈司晨和轩辕宸才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拿上衣裳就飞奔了过去。 现场,火势越来越大,纵然有许多仆人都提着水桶前去灭火,但是火势仍然很大,很快,火势席卷了整个房间,下人们很快将火势与其他地方隔绝开来,等到沈司晨他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快要扑灭了。 “怎么回事?”沈司晨一过来,就看见快要被烧得差不多了的房间,“少夫人呢?” 下人们手上都提着水桶,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我问你们话呢!”看见下人们都不说话,沈司晨一下就急了,顿时火冒三丈。 见下人们还不说话,沈司晨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想要冲进去找阮梨。 “少将军,您不能进去!“下人们上前来死死的拉住沈司晨,不肯放沈司晨进去。 这个时候,轩辕宸沉声说道:“你们不让司晨进去,朕进去,总行了吧。” 说着,轩辕宸抬脚就要走进去,那些仆人更是被吓得不轻,一手拉着沈司晨,一手拉着轩辕宸。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忤逆朕吗?”轩辕宸一下就怒了。 那些仆人一看见轩辕宸发怒了,顿时就吓得跪了下来,连连说道:“小的们不敢,只是皇后娘娘吩咐了,万万不能让皇上和少将军进去冒险。” “皇后?”突然之间,轩辕宸和沈司晨就都明白了什么。 “陛下,晨儿。”就在这个时候,沈青菱莲步款款地走了过来,她并不知道刚刚沈司晨和轩辕宸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封信,“陛下和晨儿担心,刚才一发现火势,我就让人进去救阿阮了。” 沈青菱这样说,本来以为这样会得到轩辕宸和沈司晨的赞扬,没有想到轩辕宸竟然怒目看着她,就连沈司晨眼神中也带着失望地看着他。 这时候,轩辕宸把所有的怒气都推到了沈青菱的身上:“亏你还是一国之母,阿阮一出事情,你为什么没有让人立马来向我们通传?” 沈青菱看到轩辕宸这一副模样,也是有些惊愕,道:“我以为陛下要和晨儿房里面谈论正事,就没有让人来打扰你们啊。” 沈青菱的话刚刚说完,负责搜寻的下人们就从里面抬出了两具烧焦的尸体。 轩辕宸和沈司晨一看到那两具烧焦的尸体,心里很是不安,深司宸更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们颤颤巍巍地揭开了面上覆盖着的白色的幕布,那两具尸体已经看不清楚任何面容了,身上的衣裳也已经烧得快要成灰了,足以见得的这火势多么的汹涌·。 “阿阮。”两行热泪从沈司晨的双颊滚落,他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再摸一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本来是想保护阮梨的,结果却意外导致了阮梨的死亡,“阿阮,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也不该不站在你这边,我更不应该将剑指向你,阿阮,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号,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沈司晨的这话竟然是丝毫没有考虑旁边站着的沈青菱的感受,沈青菱听着沈司晨的这话脸色逐渐苍白,她没有想到阮梨的死亡会对沈司晨的影响会有那么大。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轩辕宸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面前烧焦的尸体,一项不曾落泪的轩辕宸在此时也是哭泣得不成样子。 轩辕宸甚至直接跪了下来,哭着道:”对不起,阿阮,是父亲不好,你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没能认出来你,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傻孩子,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是我的孩子呢,若是你告诉我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责怪你的唉,说什么我也要护你周全,阿阮,对不起,都是父亲的错,你让我之后该怎么样去面对你娘亲啊。“ 沈青菱也听到了轩辕宸的话,她一脸震惊的看向轩辕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阮梨竟然会是阮九歌和轩辕宸的孩子,原来当初阮九歌会突然嫁给谢桦只是为了遮盖住这样一桩丑事,也难怪谢老太太一直都容不下阮九歌,原来竟然是这一个原因。 沈青菱踉跄了几步,没想到,一直以来自己不孕不育,可笑的是她还一直以为她自己赢阮九歌赢得很是彻底,结果没有想到,阮九歌还为轩辕宸生下了一个女儿,而阮九歌的女儿差点儿在她眼皮子底下错过,还好她设计将阮梨杀死了,否则迟早后患无穷。 “阿阮,对不起,都怪父皇,没能好好保护你。” 就在这个时候,沈司晨突然想到了什么,挥手一招,召来了阿七他们这一群暗卫,然而,这一群暗卫只出来了一两个。 沈司晨眼睛有些红的看着在这十几个人,冷冷地问道:”怎么就你们?还有一些人呢?“ 阿七他们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回少将军,是这样的,今日清晨,有人以你的名义给我们送来了一些酒肉,我们吃下去以后,就一直昏睡在现在。” “我的名义?这个我怎么不知道?”很快,沈司晨就觉察出来不对劲了,这件事情分别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当时以为许是少将军和阿阮姑娘成婚在即,太过于高兴想着要我们一同祝贺,所以就没有多怀疑别的,而且我们也用银针试了分明是没有毒的,所以这才放心地吃了下去,谁知道一觉起来就是现在的这个局面了。” 听到这儿,沈司晨一下就怒了:“蠢货,我让你们好好的跟着少夫人,保护少夫人,我是让你们寻欢作乐的吗?现在你们看看,你们要保护的少夫人,就这样被人所暗算了,说吧,我该怎么惩罚你们比较好。” 阿七他们没有说话,全都害怕极了,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又惹到了沈司晨。 “每个人都下去给我领军训板子,二十个人,一个都不许少。” 沈司晨瞥了一眼另一具的尸体,有些拿不准,毕竟这些天以来,一直都是十五跟在阮梨的身边,可是按照十五的武功,又怎么会逃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上前来禀告了:“少将军,我们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房间各处角落都被洒满了油,最关键的是,我们发现了房间各处能逃出来的地方都已经被东西堵上了出口,整个房间处于被封死的状态。” 听到这个回答,沈司晨上前分别查看了两具尸体,他几乎敢断定,另一个人就是十五。 而结合刚刚属下的发现,他敢确定,这场事情根本就不是天灾,也不是阮梨自己所为,绝对是有人在故意暗中设计,为的就是让如案例丧身火海。可是,凶手并未来得及破坏掉现场,所以才会让人找出这一些破绽。 旁边的轩辕宸也抱着一样的想法,他直接走到了沈青菱的身边。 “查,给朕严查,务必给朕查出来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查不出来,那真要今天在现场的人全部给我女儿陪葬,如若有人敢在中间从中阻拦,不管是谁,都不要怪朕不顾念往日情分,最后查出来的凶手是谁,朕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说着,轩辕宸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沈青菱,其实当年阮九歌的死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沈青菱,只是转念一想,沈青菱没有必要,而且阮九歌毕竟是沈青菱的闺中密友,没有什么理由害阮九歌,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沈青菱。 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越想越不对劲,自从阮梨出现以后,沈青菱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针对阮梨,甚至在面对沈司晨还有阮梨的婚事的时候,沈青菱也是百般阻挠,似乎很是不想沈司晨能和阮梨结为良缘。 第一百章 念歌皇公主 并且,细细想来阮梨在婚宴上的行为,的确很是反常,而且阮梨这孩子一向做事都有分寸,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尤其是对一国之母出手。再结合阮梨昨天所说的话,自然是沈青菱做了什么事情,就算不是关于当年阮家灭门的事情,也是关于阮梨的事情。 轩辕宸能想到的事情,沈司晨自然时也能想到。 沈司晨扫过在场的人一眼,沉声说道:“查,给本将军查,查出来了,不管是谁,亲信也好,血缘也罢,本少将军绝不姑息!” 沈青菱听见轩辕岑和沈司晨的话,向后踉跄了几步,她没有想到轩辕宸和沈司晨竟然会这样,在还没有查明真相以前就对她这个陪伴了他们十几年的人产生了怀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从轩辕宸的眼睛之中看到了杀意。 沈青菱强装镇定,表面上仍旧云淡风轻地说道:“是啊,给本宫去查,查仔细了,查出来的人一个也不能姑息。” 轩辕宸和沈司晨听见沈青菱的这话,看了一眼沈青菱,轩辕宸继续说道:“给朕传令下去,明日举行认亲仪式,封阮家后人阿阮为念歌皇公主,赐名轩辕阮,享皇室最高礼仪,择日……安葬。” 此时的轩辕宸扶着额,眼睛里是强忍住的泪水,怪不得,一开始他以看见阮梨就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本来以为只是因为阮梨是阮九歌的女儿,却没想到是因为阿阮是阮九歌带给他的礼物,都是他,都是他的错。 明明身为九五至尊,却连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甚至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的轩辕宸就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眼睛是说不出来的心酸,堂堂的天子,此时此刻竟然颤抖着抚摸着那一具烧焦的身体,颤抖着蹲下了身子,捂着自己的心口,一时之间,满是沧桑。 然而,在场的人一听到轩辕宸的话直接都愣住了,皇公主的封位可是皇后的嫡出才能有的待遇,轩辕宸现在这样做了的话,这不等于变相的昭告天下,阮九歌,是他轩辕宸此生认定的皇后,而沈青菱在世人的眼中尤其是在贵夫人的圈子里面就会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变成一个人人在背地里面谈论的笑柄。 沈青菱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颜色,身边的大宫女好歹是跟了沈青菱那么久的人,一看到沈青菱的眼神,立马就会意了。 那个大宫女上前了一步,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可不符合我朝礼法,那些大臣们也会反对的。” 那位宫女还想说什么,轩辕宸却一下子起了身,浑身上下散发着这九五至尊的威严:“朕才是堂堂天子,贵为九五之尊,真要做什么是那个轮得到你这个宫女什么事情,敢在这里对朕指手画脚。告诉你,这件事情,哪怕是那些迂腐的大臣也好,还是谁也罢,谁也不能改变朕的决心,否则,这个皇位谁想要那便谁拿去吧,十几年前,若不是那些口口声声为了江山社稷好的大臣,我的九歌又怎么会遭受到那么多的苦楚,我和九歌又怎么会落得一个那样的结局,九歌又怎么会瞒着我生下我们的女儿?” 这样的一个名分是他最后能给他女儿的,虽然他知道,现在他女儿已经死了,基本上没有什么用了,但是这是他最后能够为阮梨做的了。 轩辕宸这一席话一出来,沈青菱便知道这件事情无法再逆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沈青菱假装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宫女呵斥了一声:“给本宫退下,皇上乃是堂堂天子,那是你一个小宫女就能说的?” 听到沈青菱的呵斥,小宫女这才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沈司晨闭目凝神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皇上,你这样做确实是有违礼制。” 轩辕宸听到沈司晨的话,很是吃惊地看向了沈司晨,道:“沈司晨,亏得阿阮生前那么爱你,你就是这样说的?就当是我家阿阮看错了人。”沈青菱听到沈司晨的话,也有些惊讶,沈司晨和阮梨的感情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破裂了。 沈司晨继续道:“皇上,你别急,臣还没有说完,不管有没有违反礼制,只要为了阮阮好,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皇上,皇上,你尽管大胆的做,还有臣在。这一次,我和你一同对抗世俗偏见。” 轩辕宸欣慰地看了一眼沈司晨,知道阮梨这一次没有选错人。 而阮梨,也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至少沈司晨不想他当初那样,没有勇气与群臣对抗,直到阮九歌死去了,他才有了勇气,一直活在对过去的后悔之中。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过去也不能重来,他只能在无穷无尽的孤寂的时光中一直缅怀阮九歌,一直怀念过去那些专属于他们俩的美好回忆。 他不知道,阮九歌有没有责怪他,但是他一直在责怪自己,当初但凡自己有对抗世俗的勇气就好了,那样阮九歌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然而,另一边的阮梨哪里会知道这一些事情,她正在马车上让紫玉给自己包扎伤口,她的唇色很是苍白,脑子里面飞快地闪过那些她和沈司晨美好的回忆。 “嘶。”紫玉一不小心弄得重了些,阮梨一下就叫了出来。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有事情吧。” 阮梨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想到,在和沈司晨相处了那么久以后,没有想到,自己不知道什么都变得如此娇气了,这样的一个小伤口就能叫出来。 看着阮梨身上的伤口,紫玉很是心疼,道:“也不知道少将军这是怎么了,竟然真的舍得伤害小姐。” 在阮梨当初找到紫玉的时候,在紫玉拽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紫玉的目的,她就决定让紫玉继续留在沈青菱的身边,紫玉那时候告诉她那时候杀掉淑贵妃的那个嬷嬷只是因为想要获取沈青菱的信任,他本来是下不了手的,结果红月出现了,这才让那个嬷嬷死了。 但是因为那一次,沈青菱开始逐渐的信任紫玉了,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了紫玉了,于是,紫玉在暗中给阮梨提供了不少的情报和消息。 所以,在这次的行动之中,许多布局都交给了紫玉,阮梨也得以离开掉,设计了这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 沈司晨,下一次再见,我们是否会对面不识?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 阮梨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旁边的十五出声打破了这一个氛围:“你就是紫玉姐姐吧,我经常听小姐提到你,你好啊,我是十五,小姐的贴身侍卫,以后我就能够保护你和小姐啦。” 十五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感。看着面前这两个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阮梨的心中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打趣着两人:“你们两个人啊,以后迟早就会是妯娌,就没有必要这么客气了吧。” “妯娌?”十五听见阮梨的话,很是震惊。 “是啊,十五。你和紫玉都互相不知道吧,紫玉是我四哥哥云逸喜欢的人,而十五你呢,是我三哥哥云简喜欢的人,说来,你俩也是缘分,我三哥哥和四哥哥可是一对孪生双胞胎呢。” 看着两人面上带着红晕的两人,阮梨继续笑着打趣道:“十五,紫玉,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当初你们俩有时候见到的人可不是你们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不过也正是你们这样,所以才促成了你们这么好的姻缘,这两桩缘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结局。” 听到这儿,十五和紫玉互相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原来,这就是我和紫玉姐姐的缘分使然啊。” 外面的云翼听力也是极好,此时也听到了马车里面的人的谈话,大笑了起来:“我说这马上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不只是只有我的妹妹啊,还坐着我的两位嫂嫂呢。看来,我可得好好驾马车了,否则三哥和四哥定是要拿我说事情的。” 听见云翼这不着调的话,十五挪移到了紫玉的身边,两人都十分害羞地低下了头。 阮梨见状,笑着为两人解围:“六哥哥,十五和紫玉脸皮薄,你啊,就别在这里打趣他们俩了,否则回去了,我就告诉三哥哥和四哥哥,说你欺负他们俩。” “可别,可别,你三哥哥和四哥哥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云翼笑着说。 马车里面一片欢声笑语,阮梨看着这一幕欢乐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沈司晨,下一次再见,我们会是更好的样子是吧。 其实,冷静下来,她也知道沈司晨想要把她关起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保护她,虽然说方式不是很好,但是总归是为了保护她。 沈司晨,我们下次再见。 第一百零一章 朝堂争辩 很快,马车就到了一个关卡处,守城的营卫很快就将他们给拦了下来,道:“皇上有令,所有出城的人都要排查。” 排查?阮梨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很快便想到了这是轩辕宸和沈司晨下的命令。 估计沈司晨和轩辕宸已经发现了这是人为,想要派人来搜查凶手,但是万万不能让他们搜查到她,否则这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就白演了。 外面的云翼显然也想到了,很快他便阻止了城门的人,粗声高喝道:“本将军的马车岂是你们想拦就能拦的??” 那两个守卫看见云翼这个样子,知道云翼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但是又不敢轻易地轻举妄动,互相对视了一眼,道:“将军,皇命难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云翼冷笑了两声:“云王府的马车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拦的,你们要拦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吧。” 那两个守卫其中的一个守卫一听见是云王府的马车,默默地低下了头,谁都不敢说话,云翼扫了他们一眼,驾着马车就出了城。 那两个守卫站在那里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呐呐地关上了城门:“没有办法啊,云王府的世子我们再怎么样都惹不起啊,我们不如就假装没有看见。” 其中一个守卫是新来没多久的,一边关着城门的关卡,一边疑惑地问另一个守卫:“大哥,能不能告诉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他说自己是云王府难道就一定是云王府的吗?万一是有人在冒充怎么办?” 听到这话,那一个被叫做大哥的守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另一个守卫的肩膀,道:“小伙子,你刚刚才来,或许还不太知道这云王府,更不知道这个云王府。” “我只知道南王府和皇上的关系颇为相近,南王府的人,几位公主还有皇后娘娘所在的沈家是万万不能惹的,一直以为来都未曾听说过这个云王府,。大哥可方便与我细细说说?” 看见那个年纪较为小的守卫如此的恭敬,那个年长一些的守卫见他这一副样子也很是受用,于是把手搭在了那个年纪较小的守卫身上,同他细细道来:“你只知道南王府,皇室还有沈家,但是不知道这云王府,也很是正常。你没有听说过云王府,但是云城你总应知道吧。” 那个年纪较小的守卫点了点头,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道:“我明白了,云城,云王府,云城就是云王的土地。” 见这个小守卫很是上道,年纪大的守卫赞赏的看了看他:“你猜测的十分不错,云王就是云城的主管,而云城富庶繁华,一城可抵一国,尤其是这些年来,在云世子和云安郡主的携手治理下,而云王总共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且各个不凡。那么多年来,云城一直隐居避世,据说云城有江湖第一门派驭魂堂守护,驭魂堂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存在,谁敢假冒云城的身份?要是得罪了云王府的人,就算你有十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懂了吗?” 听到这儿,那个小守卫砸了咂舌:“没有想到,这个云王府竟然会那么厉害。” “那是自然,惹谁都不能惹云王府,更何况那么多年以来,皇上一直对云王的人掏心掏肺,云王府的人仍然是爱答不理,那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未曾踏足过京都。” 说着,那个年纪年长的侍卫突然神秘兮兮地将凑近了那个年纪较小的守卫,轻悄悄的说:“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也不害怕告诉你/今天啊,我打听到了一些事情,说是之所以会派我们设置这重重关卡,是因为皇上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皇上最为宠爱的那位轩辕柔小公主?” “不是那一位,据说是一位流落在民间的小公主,最近才被接回来,一回来啊,皇上就想把她封为念歌皇公主。” 那个年纪大的守卫边说边感叹,让那个年纪小的守卫看着很是好奇:“那位公主怎么了吗?” “据说啊,那位公主从小流落在乡间,不识礼数,更不知礼仪,再加上性格原因,惹怒了不少人,更何况,你没看到,皇上那是想将那一位小公主封为念歌皇公主啊,那可是皇公主的身份啊,必须是皇后娘娘的嫡出公主在以后才能有资格封为皇公主。” “那皇上此举???” “皇上这此举,无一不等于是在昭告天下,从始至终他所承认的皇后娘娘另有其人。话说,今日好像就是要在朝堂之上决定那位念歌皇公主的封号的日子,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而就在这时,他们口中的那一场朝会就在这个时候被召开了。 朝堂之上,众臣都站在那里,所有的大臣或多或少都听说了那一日在沈家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直到今日轩辕宸想要说什么。 但是今日的朝会都快要过去了,轩辕宸还没有提出来那一件事情,就连沈司晨也是一脸镇定地站在那里。 大臣站在那里,心里都在直打鼓,在场的大多数朝臣都是当年反对阮梨和轩辕宸婚事的大臣,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轩辕宸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了许久,他们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轩辕宸用通知的口吻说:“前几日在沈家发生的事情大家或许都知道了,而朕也是在那里一日朕方才知道,阮家后人阿阮就是朕遗失在民间的明珠。所以,朕决定要给她一个封号,名为念歌皇公主。” 众人本来以为他们的皇上或多或少都会为了皇后娘娘改变一下他们的想法,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还是这样说出来了。 许多大臣看着轩辕宸的脸色,在下面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但仍然有一些胆子大的大臣站了出来,这些大臣中有一部分就是当年反对阮九歌和轩辕宸婚礼的大臣。 他们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可不符合礼制啊,再说了,这个阿阮来历不明,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还未可知,您可不能只听信于她的片面之词就下了这样的结论,这样是会寒了皇后娘娘的心,更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皇上看了一眼那几个大臣,想起来之前也是他们出来阻止,一下就气血攻心,怒骂道:“朕才是皇上,不是你们是,如今朕想做个决定还需要得到你们的同意吗,若你们要像这样,干脆这个皇上你们找其他人做好了,或者你们自己谁觉得自己有能力谁就上来做吧,朕绝无二话。” 听见轩辕宸发火了,那几个大臣似乎像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仍然不肯让步:“陛下……这有违礼制啊,您若是这样,我让我们这些做大臣的怎么放心,你让我们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先皇啊。” 轩辕宸才不管他们说的这些,这一次,他才不要向他们低头,道:“十几年前,正是因为你们,我和九歌才落得如今的下场,怎么?十几年过去了,你们难道还想用以前的招数来威胁我吗?” 几个大臣听了轩辕宸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脸上一片惨白,几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最终,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道:“皇上,您若是执意要如此,那我们就只好以死谢罪,否则,老臣真的无颜面见先皇啊。” 说着,大臣就一把丢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转身甩了甩衣袖,就要向旁边的柱子撞上去。 这些大臣全都有心电感应一样,默契的抓住了那个大臣的手,其中一个大臣很有眼力见地说:“皇上,您快劝劝他吧,这件事情大不了咱们容后再议。” 看着这熟悉的路数,轩辕宸和沈司晨分别冷笑了一声,轩辕宸不禁愕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大臣也不知道换换花样,来来去去就这些招数,他们不腻他都腻了。 他坐在皇位上无动于衷,许久都没有出声,在场的所有大臣都在等着他说话,可谁知道,他一说话,竟然是直接让那个大臣去死。 “他若是想死,朕便成全他,这样,他就可以早些面见先皇了,免得到时候脸上无光。”说着,轩辕宸看了一眼旁边拉着那个大臣的那些大臣们,继续道:“你们其他人若是想拉,就一同去吧,还有,既然他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他,你们谁若再拉他,朕就诛他九族。” 此时的轩辕宸话中无比认真,那些拉着那个大臣的大臣逐渐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那个大臣见他们不拉着自己了,但他又是真的怕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要估计自己的面子不能临阵脱逃,就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地撞了上去。 轩辕宸和沈司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轩辕宸更是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让士兵上殿来将那个大臣给拖了下去。 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看见了刚刚的事情,瞬间鸦雀无声。 第一百零二章 封位 说着,那个年纪年长的侍卫突然神秘兮兮地将凑近了那个年纪较小的守卫,轻悄悄的说:“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也不害怕告诉你/今天啊,我打听到了一些事情,说是之所以会派我们设置这重重关卡,是因为皇上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皇上最为宠爱的那位轩辕柔小公主?” “不是那一位,据说是一位流落在民间的小公主,最近才被接回来,一回来啊,皇上就想把她封为念歌皇公主。” 那个年纪大的守卫边说边感叹,让那个年纪小的守卫看着很是好奇:“那位公主怎么了吗?” “据说啊,那位公主从小流落在乡间,不识礼数,更不知礼仪,再加上性格原因,惹怒了不少人,更何况,你没看到,皇上那是想将那一位小公主封为念歌皇公主啊,那可是皇公主的身份啊,必须是皇后娘娘的嫡出公主在以后才能有资格封为皇公主。” “那皇上此举???” “皇上这此举,无一不等于是在昭告天下,从始至终他所承认的皇后娘娘另有其人。话说,今日好像就是要在朝堂之上决定那位念歌皇公主的封号的日子,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而就在这时,他们口中的那一场朝会就在这个时候被召开了。 朝堂之上,众臣都站在那里,所有的大臣或多或少都听说了那一日在沈家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直到今日轩辕宸想要说什么。 但是今日的朝会都快要过去了,轩辕宸还没有提出来那一件事情,就连沈司晨也是一脸镇定地站在那里。 大臣站在那里,心里都在直打鼓,在场的大多数朝臣都是当年反对阮梨和轩辕宸婚事的大臣,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轩辕宸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了许久,他们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轩辕宸用通知的口吻说:“前几日在沈家发生的事情大家或许都知道了,而朕也是在那里一日朕方才知道,阮家后人阿阮就是朕遗失在民间的明珠。所以,朕决定要给她一个封号,名为念歌皇公主。” 众人本来以为他们的皇上或多或少都会为了皇后娘娘改变一下他们的想法,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还是这样说出来了。 许多大臣看着轩辕宸的脸色,在下面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但仍然有一些胆子大的大臣站了出来,这些大臣中有一部分就是当年反对阮九歌和轩辕宸婚礼的大臣。 他们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可不符合礼制啊,再说了,这个阿阮来历不明,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还未可知,您可不能只听信于她的片面之词就下了这样的结论,这样是会寒了皇后娘娘的心,更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皇上看了一眼那几个大臣,想起来之前也是他们出来阻止,一下就气血攻心,怒骂道:“朕才是皇上,不是你们是,如今朕想做个决定还需要得到你们的同意吗,若你们要像这样,干脆这个皇上你们找其他人做好了,或者你们自己谁觉得自己有能力谁就上来做吧,朕绝无二话。” 听见轩辕宸发火了,那几个大臣似乎像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仍然不肯让步:“陛下……这有违礼制啊,您若是这样,我让我们这些做大臣的怎么放心,你让我们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先皇啊。” 轩辕宸才不管他们说的这些,这一次,他才不要向他们低头,道:“十几年前,正是因为你们,我和九歌才落得如今的下场,怎么?十几年过去了,你们难道还想用以前的招数来威胁我吗?” 几个大臣听了轩辕宸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脸上一片惨白,几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最终,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道:“皇上,您若是执意要如此,那我们就只好以死谢罪,否则,老臣真的无颜面见先皇啊。” 说着,大臣就一把丢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转身甩了甩衣袖,就要向旁边的柱子撞上去。 这些大臣全都有心电感应一样,默契的抓住了那个大臣的手,其中一个大臣很有眼力见地说:“皇上,您快劝劝他吧,这件事情大不了咱们容后再议。” 看着这熟悉的路数,轩辕宸和沈司晨分别冷笑了一声,轩辕宸不禁愕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大臣也不知道换换花样,来来去去就这些招数,他们不腻他都腻了。 他坐在皇位上无动于衷,许久都没有出声,在场的所有大臣都在等着他说话,可谁知道,他一说话,竟然是直接让那个大臣去死。 “他若是想死,朕便成全他,这样,他就可以早些面见先皇了,免得到时候脸上无光。”说着,轩辕宸看了一眼旁边拉着那个大臣的那些大臣们,继续道:“你们其他人若是想拉,就一同去吧,还有,既然他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他,你们谁若再拉他,朕就诛他九族。” 此时的轩辕宸话中无比认真,那些拉着那个大臣的大臣逐渐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那个大臣见他们不拉着自己了,但他又是真的怕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要估计自己的面子不能临阵脱逃,就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地撞了上去。 轩辕宸和沈司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轩辕宸更是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让士兵上殿来将那个大臣给拖了下去。 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看见了刚刚的事情,瞬间鸦雀无声。 在场的大臣看到了这一幕,全都被轩辕宸吓了一跳,他们知道,轩辕宸这一次估计是来真的了。 轩辕宸背手而立,声音中带着威严:“没有异议了吧?” 轩辕宸的话中带着威胁,诸位大臣看过了刚刚的场景,知道这一次他们就算反对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全都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谁都不敢再说半个不字。 “皇上,我认为你的想法十分的可行,毕竟阿阮是您的沧海遗珠,如今接回来虽然的确是有一些晚,但或多或少都是您的。”说着,沈司晨把身子转向诸位大臣,“各位大臣们,我和你们同为朝臣,而大家都知道,阿阮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但不管她是谁,阿阮永远都会是我沈司晨的妻子,你们队阿阮的身份有怀疑是十分正常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并不是只是你们说说而已,阿阮名义上的养父谢桦大人如今就在这朝堂之上,不如你们问问他,这样也正好打消了你们的疑虑。” 听见沈司晨的话,大臣们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些底:“既如此,还烦请少将军负责一下这件事情。” 沈司晨点了点头,走到了谢桦的面前,道:“谢大人,当年我九歌姑姑当年会突然下定决心决定要嫁给你,而阿阮的真实身世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谢桦面带痛色地看了看坐在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轩辕宸,眼睛转了转,低下了身子,恭敬地答道:“是,当年九歌她回到京都以后直接找到了我,她提出要嫁给我与她成婚,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刚才知道九歌她怀上了孩子,而孩子的生父正是当今陛下。” 轩辕宸这下听到谢桦肯定的话语,一下就失了神,后退了两步,坐在了龙椅之上,一只手十分无奈地摸了摸额头,道:“阿阮真的是我的孩子,九歌当年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我当年甚至还责怪九歌没有等我,原来如此。” 沈司晨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大臣们,高声喊道:“诸位,你们都听见了吧,阿阮确认无误,正是我九歌姑姑和陛下的女儿,你们不能否认掉这件事情,正如同你们无法动摇圣上的决心一样。” 诸位大臣听见了,一下就在下面窃窃私语,商量了起来。 轩辕宸此时此刻也不管他们窃窃私语什么的,直接就宣布了自己最后的决定,道:“传朕令,阮家后人阿阮乃是朕遗落民间的遗珠,如今赐名轩辕阮,赐封号为念歌皇公主,退朝。” 九歌,你看见了吗?当年没能好好地守护你,为你争取到一个机会,如今,我做到了。 轩辕宸又回想起了当年的场景,满腹的遗憾。 而另一边在宫殿里面的沈青菱第一时间久得到了这个消息,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面。 沈青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那么多年,没想到,我却一直活在阮九歌的阴影里,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阮九歌,如今就连阮九歌的那个女儿也是,在她来了京都以后,我整个人都在恐慌之中,我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我更没有想到,轩辕宸竟然会为了她的女儿来找我算账,甚至不顾我的脸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给了那个孽种一个名分,这不就是等于变相的给阮九歌名分吗?” 申请领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么多年了自己到底差在哪儿。 阮九歌,没想到你死了都让我如此的不安生。 第一百零三章 云王妃和云王 “他若是想死,朕便成全他,这样,他就可以早些面见先皇了,免得到时候脸上无光。” 说着,轩辕宸看了一眼旁边拉着那个大臣的那些大臣们,继续道:“你们其他人若是想拉,就一同去吧,还有,既然他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他,你们谁若再拉他,朕就诛他九族。” 此时的轩辕宸话中无比认真,那些拉着那个大臣的大臣逐渐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那个大臣见他们不拉着自己了,但他又是真的怕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要估计自己的面子不能临阵脱逃,就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地撞了上去。 轩辕宸和沈司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轩辕宸更是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让士兵上殿来将那个大臣给拖了下去。 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看见了刚刚的事情,瞬间鸦雀无声。 在场的大臣看到了这一幕,全都被轩辕宸吓了一跳,他们知道,轩辕宸这一次估计是来真的了。 轩辕宸背手而立,声音中带着威严:“没有异议了吧?” 轩辕宸的话中带着威胁,诸位大臣看过了刚刚的场景,知道这一次他们就算反对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全都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谁都不敢再说半个不字。 “皇上,我认为你的想法十分的可行,毕竟阿阮是您的沧海遗珠,如今接回来虽然的确是有一些晚,但或多或少都是您的。”说着,沈司晨把身子转向诸位大臣,“各位大臣们,我和你们同为朝臣,而大家都知道,阿阮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但不管她是谁,阿阮永远都会是我沈司晨的妻子,你们队阿阮的身份有怀疑是十分正常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并不是只是你们说说而已,阿阮名义上的养父谢桦大人如今就在这朝堂之上,不如你们问问他,这样也正好打消了你们的疑虑。” 听见沈司晨的话,大臣们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些底:“既如此,还烦请少将军负责一下这件事情。” 沈司晨点了点头,走到了谢桦的面前,道:“谢大人,当年我九歌姑姑当年会突然下定决心决定要嫁给你,而阿阮的真实身世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谢桦面带痛色地看了看坐在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轩辕宸,眼睛转了转,低下了身子,恭敬地答道:“是,当年九歌她回到京都以后直接找到了我,她提出要嫁给我与她成婚,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刚才知道九歌她怀上了孩子,而孩子的生父正是当今陛下。” 轩辕宸这下听到谢桦肯定的话语,一下就失了神,后退了两步,坐在了龙椅之上,一只手十分无奈地摸了摸额头,道:“阿阮真的是我的孩子,九歌当年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我当年甚至还责怪九歌没有等我,原来如此。” 沈司晨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大臣们,高声喊道:“诸位,你们都听见了吧,阿阮确认无误,正是我九歌姑姑和陛下的女儿,你们不能否认掉这件事情,正如同你们无法动摇圣上的决心一样。” 诸位大臣听见了,一下就在下面窃窃私语,商量了起来。 轩辕宸此时此刻也不管他们窃窃私语什么的,直接就宣布了自己最后的决定,道:“传朕令,阮家后人阿阮乃是朕遗落民间的遗珠,如今赐名轩辕阮,赐封号为念歌皇公主,退朝。” 九歌,你看见了吗?当年没能好好地守护你,为你争取到一个机会,如今,我做到了。 轩辕宸又回想起了当年的场景,满腹的遗憾。 而另一边在宫殿里面的沈青菱第一时间久得到了这个消息,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面。 沈青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那么多年,没想到,我却一直活在阮九歌的阴影里,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阮九歌,如今就连阮九歌的那个女儿也是,在她来了京都以后,我整个人都在恐慌之中,我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我更没有想到,轩辕宸竟然会为了她的女儿来找我算账,甚至不顾我的脸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给了那个孽种一个名分,这不就是等于变相的给阮九歌名分吗?” 申请领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么多年了自己到底差在哪儿。 阿阮,没想到你死了都让我如此的不安生。 很快,阮梨一众人便到了云城,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云王府的面前。 这件事情,阮梨并没有告诉云王他们,此时回来,云王他们也并不知道。 这时候,云王府旁边的两个守卫看见了,感觉气质上看上去很像是自家郡主,但是从容貌上和自家郡主还是有些许的出入,他们不确定的对视了一样。 阮梨感受到他俩的目光,自然是知道他俩迟疑的原因是什么,站在那里笑了笑,道:“我都回来了,怎么,还不去通传吗?” 那俩仆人一听见是自家郡主回来了,立马跑进去通传了。 没过多久,云王,云王妃还有她的五个哥哥全都出来了。 “小七!!”众人看见阮梨回来了,脸上全都是笑意。 “父王母后,哥哥!!”阮梨看见他们,心里也没有了在京都的那些烦恼。 她笑着上去抱住了他们,这可都是她心心念念的亲人啊。 “小七,母后可想死你了。”云王妃一脸慈爱地看着阮梨,眼中隐隐约约的闪烁着泪花,“小七,那么久没见你怎么瘦了那么多,你哥哥他们前一些日子不是去京都了吗,怎么都不知道好好对你。” 说着,云王妃嗔怪的瞪了一眼云轩他们,云轩他们无奈的笑了笑,他们的这个母亲,总是偏爱小七,害怕小七哪儿磕了碰了,一点儿委屈都不舍得让小七受。 说着,云王妃转向云王,道:“看吧,都是你,我当时都说了不去游山玩水要去陪小七,这下好了吧你看看我的孩子这都瘦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小七要是有个什么,或者再瘦了多少我可饶不了你。” 云王平时也十分宠爱阮梨,总感觉云王妃这花说得有些过分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反驳什么,没办法,谁让他爱死自家王妃了呢。 看着云王妃一脸心疼的样子,阮梨笑了笑,开口道:“母妃,我没有瘦,我在外面更没有受到什么委屈,你呀,就放心好了,哥哥他们在京都等一段时间,把我保护的很好,你大可以放心了。” 云王妃听见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道:“行吧,既然我们小七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你们以后可务必要好好保护你们的妹妹,不要让你妹妹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和伤害,否则我拿你们是问,你们更不用认我这个娘亲了。” 云王妃和阮九歌当年其实算是不打不相识,云王妃也是一名性格直爽的女子,与云王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路相互扶持,众人也认为他们的结果理所当然,直到阮九歌出现的时候。 那时候云王去京都参加宴会,遇见了阮九歌,回来以后,就对她说起阮九歌,云王的话里全是对阮九歌的赞赏,当时云王的身边仍然有很多的女子,但是从来没有哪一个女子能让云王如此的赞赏,那一次,她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后来的每一次能够见到阮九歌的机会,她都会让云王带着她去,然而云王从来都不会带着她,总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于是,她就一直这样患得患失,甚至在有一天的时候,她终于没忍住,拿着自己的剑就跑去找阮九歌了,直到她见到那个女子,她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的女子。她逐渐理解了为什么云王会对阮九歌赞不绝口了,如果她是个男子,她大概也会喜欢上阮九歌这样的人吧。 她在一番挣扎之后,本来是打算退出的,但是没想到,阮九歌的一席话,让她重新有了斗志,甚至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她知道那个时候的阮九歌喜欢轩辕宸,但她那时候一直以为云王也喜欢阮九歌,于是就这样,她就一直没有搞懂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也一直深受其扰。 后来,阮九歌和轩辕宸在一起了,她本来以为云王会很伤心,但让她没有想到的事,云王很是快乐,她终于一个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而他也说出了自己十几年的心意,他们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而她也知道了,云王和阮九歌的真实关系。 她这才知道,阮九歌是云王找了十几年的亲生妹妹,但是阮九歌说什么也不肯认下这个亲生哥哥。 而就在他们回到云城不久后,阮九歌一脸黯淡地出现在了他们俩的面前,那一两个月里,阮九歌整天没有笑容,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之后,她更是回到了京都,下嫁给了谢家,那时候,她和云王一直为阮九歌担心,但是他们俩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在知道轩辕宸和沈青菱成婚,沈青菱成为皇后的时候,云王差点儿提刀上了朝堂,但是阮九歌让他们不要,在阮家灭门的前一年,阮梨将一个小婴儿送了过来,那个小婴儿就是现在的阮梨,之后的一年,阮家灭门。 而云王一怒之下,与京都那边断绝了所有的联系,一生再没有踏足过京都。 然而,他一直在教导六个儿子,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在以后助阮梨一臂之力,把决定权掌握在他们手上。 第一百零四章 沈青菱和阮九歌 阮梨的这一计的瞒天过海瞒过了所有人,甚至瞒过了沈青菱,轩辕宸他们,沈青菱虽然面上不显露,但是她在自己寝宫的时候,身边的人总能看到她那难以掩饰的笑容。 但是,她随之而来的是轩辕宸的怀疑和暗中调查。 但是尽管,只要除掉了阮梨,沈青菱就是格外地高兴,毕竟阮梨是阮家后人,但是让沈青菱一直都不知道的是,阮梨竟然会是轩辕宸和阮九歌的女儿,还好把阮梨提前给除掉了,阮梨更是直接自投罗网,让自己葬身火海,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就好好冥冥之中有人在帮助她一样。 “你们先下去吧。”沈青菱让两边的人都退下了,待所有的人都退下了以后,沈青菱才起了身,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屏风背后,转动了一下床旁边的烛台,旁边的烛台很快就被转动了起来,随着烛台的转动,床旁边的墙壁很快就被打开了,沈青菱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她很快就沿着暗室里面的走道了尽头,而走到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黑,沈青菱丝毫不在意,点燃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烛台。 她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烛台,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的看向了上面,而上面赫然立着的阮九歌的灵位,灵位后面摆放着的一副棺材。 沈青菱看着那个灵位,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阮九歌,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和我争的后果,可笑的是你竟然还给轩辕宸留了一个女儿,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被我轻轻松松的斩杀了?” 她继续喃喃地说道:“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争赢过你,没想到当年到了古代以后,明明是我俩一起经营的,可是所有人都只知道你阮九歌的名字,轩辕陈更是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明明我才是和他青梅竹马的人,明明我才是那个先出现的人,可就是你,夺走了本来该属于我的一切,你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处处都要压我一头,明明我们俩一样来自现代,明明我们俩都是顶尖风云人物,可是你总是那样,只要你想要的,你轻而易举都能实现,而我呢?我只能不择手段,只能依靠有些龌龊手段才能得到我想要的,阮九歌,你说说你凭什么?” 当年,沈青菱和阮九歌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沈青菱的家境不好,成绩样貌也都平平无奇,但是当年沈青菱的数学成绩很好,于是她就和当时所有人心中的校园女神前去参加数学比赛,所有人都认为她不行,更觉得她不配站在阮九歌的身边,是阮九歌一直在她身边安慰她,也是阮九歌替她挡下了身边那些的恶意。 于是,借着那一次竞赛,沈青菱和阮九歌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更成为了人人艳羡的闺蜜,在阮九歌的帮助下,她学会了打扮,慢慢提高了成绩。可是所有人的眼中还是只看得到阮九歌,从来都看不到她的存在,就算别人提起她也只是说她是“阮九歌的闺蜜”。 于是,就这样,她和阮九歌好像越来越远,但是阮九歌一直待她很好,而她,为了得到所有人的关注,选择继续待在阮九歌的身份。 这件事情直到后来她们俩找工作以后,阮九歌父亲家是古武世家,母亲是书香世家,两家在黑白两道的影响力不能小觑,阮九歌身世显赫,一出了学校更是直接成为了上市集团的ceo,人人艳羡不来,而她摸爬滚打几年才终于到了顶尖心理师的位置,每次看见阮九歌她就能想起她们俩之间天壤地别的差距。 阮九歌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可她却要靠那么努力才能知道。 换做是谁,大概都会不平衡吧,她最大的幸事就是遇上了阮九歌,而她最不幸的一生的悲剧来源也是阮九歌。 于是,后来,在那场事故致中,她一手促成了阮九歌的死亡,可是阮九歌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后来阮九歌的父亲发现了以后,将她以同样的方式杀害了,就这样她也来到了古代,可是这一次,她还是没能逃过阮九歌的阴影,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古代撑起一片天,打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在这里遇见阮九歌,甚至还在这里遇见了轩辕宸,而轩辕宸从始至终眼中都没有她这个青梅竹马,满心满眼都是阮九歌。 于是,她彻底疯狂了,陈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设计了一出戏,将阮九歌设计杀害了,可是她却算无遗策,没有想到阮九歌竟然给轩辕宸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还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一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但是,哪有这怎么样呢,不管阮九歌把那个孩子保护的有多好,那个孩子照样死在了她的手上。 沈青菱看着上面摆放着的灵位,嘴角渗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她上前去,将那个灵位拿了起来,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 “九歌,你啊你,谁让你总是那样光彩夺目呢,让所有人都看不见我的存在,所以你是真的该死啊,凭什么你生来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我不过是从泥潭里一点一点挣扎着爬出来的满身罪恶的恶鬼,不过好在,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你留下来的半点痕迹了,就连你的男人,我也会让他一点一点的忘记你。” 就在这个时候,她朦胧中好像看到了已经死去的阮九歌,阮九歌还是那样温柔的面庞,一如她们初见的时候,阮九歌向她伸出了手,像极了那个时候她的救赎, “青菱,你收手吧。”在虚影中的阮九歌说话了。 沈青菱看见这样的阮九歌,一下子就慌了神,但她很快就想到真正的阮九歌已经被自己给杀死了,不管面前这个是人是鬼,她都不害怕了,毕竟她已经把阮九歌的后人给杀了,不是吗? “你不过是区区幻想,还有,本宫收什么手,本宫乃是一国之母,堂堂的皇后,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给本宫装神弄鬼。” 沈青菱整个人闪着凌厉的气质,眼神里满是警惕。面前的阮九歌摇了摇头,轻轻道:“青菱,收手吧,你想要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不是吗?你和我同是现代人,我们想要的也不是颠倒古代的秩序。” 谁知道,沈青菱一下就怒了,想要扑上去,谁知道,她杠一偶过去,就扑到了地上,从阮九歌的幻影上扑了过去。“不,你根本就不会懂!从小到大,你就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公主,走到哪儿,都是耀眼夺目的存在,你更是有一个谁也比不上的优渥家庭,可是我呢?从小到大,我就遭受着我父母的殴打责骂,我不知道被人在意是什么滋味。直到你的出现,可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每次被他们你欺负的时候,我宁愿他们一直欺负我,也不希望你挡在我面前。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们都是在背后怎么说我的,说我傍上了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说我趋炎附势。阮九歌,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懂的。” 沈青菱这时候拔牙在自己心中的积怨一股脑的全部都说了出来,而阮九歌的虚影只是在那里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沈青菱继续道:“甚至就在我们在古代以后,我还是只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就连我最喜欢的人,喜欢的仍然是你,留恋的仍然是你,他的满心满眼都是你,就连所有的人,张口闭口都是你的名字,哪怕是其他人,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尽管我才是堂堂沈家之女,未来的皇后候选人,可是所有的人严重好像还是只看得到你,你就是让人羡慕的存在,而我好像永远都只能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就像是你的影子一样,永远都是那样的暗淡无光,可是我并不想只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啊。” 阮九歌张了张嘴唇,转身看着地上的沈青菱,终究还是开了口:“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呢,只要你告诉我,我们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解决啊,你也没有必要一直对我下手吧,甚至就连我的女儿,你也不想放过,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是生来就优秀的,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在背后经历了多少努力,遭受了多少常人远远不能达到的磨难,你好像认为我得到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就因为我的优秀,所以成了你必须要除掉我的理由,什么时候优秀成了原罪?沈青菱,你或许是对的,可是你的想法未免太极端太自私了一些,我经历过黑暗,所以我对那些在黑暗里面的人格外照顾,你有没有想姑婆,当初如果不是我,现在的你又是什么样子?” 说完了以后,阮九歌很快就消散了,沈青菱听见阮九歌的话,直接愣在了原地,她着实没有想到这里。 她坐在地上,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看到了阮九歌。 第一百零五章 逢场作戏 “父王,母后,我们怎么可能不对小七好啊,我们要是敢对小七不好,我们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云翼走了出来,一脸的假装不高兴,像是在责怪云王和云王妃偏心。 云王妃看了云翼一眼,敷衍性地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就在这个时候,白灵音走了出来,端庄典雅的对着大家说道:“阮阮回来了,大家都快进来吧,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阮梨听见了白灵音的声音,玩味地看着云轩和白灵音,云王妃看出了阮梨的想法+ 云王妃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看着云轩:“我跟你说啊,小七,这个呢,就是你以后的大嫂了,你大哥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可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了。噢,对了,你大嫂还是京都相国之女,我想你之前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阮梨点了点头,看向了云轩和白灵音,道:“我当然认识啊,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俩居然会这么快就成了。” 阮梨看了一眼云轩,谁知道云轩只是毫不在意地抬了抬眼,没有任何的表情,反而是白灵音的脸上,满是红晕,颇有小女孩的姿态。阮梨皱了皱眉,她知道,自家大哥不过只是将就,因为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再喜欢山其他人,所以找了一个与那个女子相似的人成婚。 可是,白灵音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她不该得到这样的待遇,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能明说,只能等等会儿私下跟自家大哥说。 白灵音这时候款款走来,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她高兴的内心。 阮梨皱了皱眉,走过去扶住了白灵音。 白灵音为了他大哥千里迢迢地追到了云城来,虽然说紫玉和十五也是一样,但是他们身边的人至少是真心实意对她们,更是给了她们无尽的宠爱。 可是,白灵音不一样,白灵音从小就是大家闺秀,更是大家教导要循规蹈矩,此番追云轩来到云城定是下了不晓得决心,眼看他们成婚在即,就希望晕眩还是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阮阮,当初还多亏你了。”白灵音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云轩。 阮梨看着她,莫名的有一些心疼:“白小姐,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本名云阮梨,乃是云城的云安郡主,云王府的七小姐,以后,还请我的大嫂多多关照了。” 白灵音很是高兴,她也明显地感觉到现在的阮梨和在京都的那个阿阮不一样了,现在的阮梨更加的活泼灵动,不同于之前的冷静淡漠。 “哎呀,阮阮,你就别打趣你大嫂了,话说,你大嫂和你大哥的婚宴上的宾客名单,还等着你来确定呢。” “宾客名单?”听到云王妃的话,阮梨愣了一下。 白灵音是相国之女,他们俩的婚宴一定会涉及到京都贵门,更何况轩辕宸一向重视云王府,如此盛大的婚宴如果不请轩辕宸岂不是不厚道,那这样就一定会涉及到沈家。 别人大概率是不会认出来的,毕竟她以阿阮的身份在京都的时候,可是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两人在容貌上虽然几位极为相似,但她一直没有以妆容示人,但是她不确定沈司晨能不能认出来,更何况自己的那个桃花胎记。 “对啊,到时候你大哥大嫂成婚,肯定要办婚宴的,不过啊,这俩孩子都不太想办婚宴,但是要我说啊,这件事情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就这样马马虎虎的呢。” 阮梨听着云王妃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有些疑惑,她大哥不举办婚宴她还能理解,可是白灵音居然也同意不举办婚宴,她想不通到底是有多喜欢才会为了她大哥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很是心疼白灵音。 “好了好了,小七才回来,舟车劳顿的,甚是辛劳,让她还是多歇息歇息吧。” 云王很顾及到了阮梨的感受,这个时候开口提醒云王妃,听到云王的话,云王妃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拉着阮梨拉着屋子里面。 阮梨同云王妃说了好一会儿,将她在京都的事情说了一半给云王妃听,云王妃很是心疼阮梨,在那里一个劲的责怪六个儿子还有云王。 好不容易云王妃累了,才被云王带着下去了。 这个时候,看着蠢蠢欲动的三哥哥还有四哥哥,阮梨把十五还有紫玉给叫了上来:“紫玉,十五,快来,你们看看我三哥哥和四哥哥这样子。” 这时候,紫玉和十五才走了上来,两人连上都有着若有似无的红晕。 云逸和云简看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子,此时此刻也是十分高兴地迎了上去。 云逸和云简对着紫玉和十五一顿嘘寒问暖,阮梨笑着摇了摇头,道:“三哥哥,四哥哥,你俩还怕我亏待紫玉和十五不成,你们俩啊,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么得力的属下,我可不能让他俩给跑了。” 想到了什么一样,阮梨走到了十五的面前,问十五:“十五,以后你就要跟着我了,你后悔离开阿七她们,跟在我的身边吗?” 十五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郡主,你不是说过会回去找他们的吗?所以这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最多也不过是等个几年罢了。”阮梨在离开之前其实就找来了十一他们,询问他们的意见,十一他们虽然很想跟着阮梨一起离开,但毕竟总共有二十多个人,如果要一起离开,目标未免太过于大,很容易就被发现,所以最后为了保险起见,十一他们最终决定留下,几年后阮梨会回到京都,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那时候的阮梨自然会回去找十一他们的。 阮梨看着这样的十五,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了紫玉:“紫玉,之前辛苦你了,对于你姐姐的事情,我会酌情考虑的。” 可谁知道,紫玉只是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说道:“小姐,对我而言,从她利用我对她的感情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姐姐了,我和她,不过是陌生人,就算再见,我和她也是敌人。” 阮梨看着这样认真的紫玉,没有再劝说她,说道:“你们两对啊,要叙旧就好好地叙一下旧,我就先离开了。” 云逸他们点了点头,阮梨轻轻的走了出去,想要帮他们把门带上,看着里面腻歪的两对,阮梨的心中莫名的充斥了些许的苦涩。 她和沈司晨或许再也没有再这样了吧,毕竟他们现在两个就是名义上的敌人。 阮梨刚刚出来,就被白灵音叫住了:“阮阮,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就是云城的云安郡主,我更没有想到你和沈司晨会闹到如今的地步,可是你们俩明明相爱,你为何一定要亲手站末端你们俩之间的感情呢?” 看着于其中有些带着质问的白灵音,阮梨知道,白灵音这大概是在为沈司晨打抱不平,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她对不起沈司晨在先。 “白小姐,你从小生活在相国府里,不知道人心险恶,更不知道诸多事理,不知晓人间百味,不通晓世间苦楚,我们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我的确是阮家后人。”“阮家后人?可是你的生父生母不是云王和云王妃吗?” 白灵音对这位传说中的云安郡主再是钦佩不过。,所以对云安郡主的事情一向都很了解,现在听到阮梨这样说,饶是一向清明的她也不明白阮梨的话。 “世人都知道阮家当年仅留了一个婴儿存世,可是只有极其少数的人知道,阮家家主阮九歌是云王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妹。” 白灵音听到阮梨的话,顿时就惊讶了:“所以说,运往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是你的亲舅舅。” 阮梨点了点头:“那么多年以来,我忍受着常人远远所不能忍受的,就只是为了能报当年的仇恨,那么多年了,我终于查出了凶手是谁,我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仇人整日在我的面前瞎晃荡吗?更何况,我爱的人站在了我的对立面,那么多年以来,支撑我坚持下来的,一直都是那些仇恨,她不仅毁了我的家,更毁了我的童年,毁了我。” 说到这儿,白灵音一下就明白了,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一听到阮梨的话,就立马理解了阮梨。 白灵音叹了一口气,眼神如水地看着阮梨,轻声安慰着她:“对于这样的局面,我想你肯定也是极其不愿的,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去想了,好好地散散心。” 阮梨看着白灵音,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那你呢,你和我的哥哥怎么回事?白小姐,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我大哥,可是这样的喜欢跟你当初喜欢沈司晨的远远不够,换句话来说,你其实喜欢的还是沈司晨,对吗?” 白灵音的身子一颤,似乎是没有想到如案例会想到一样,极其僵硬地回答了她:“我和你大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怪不得,白灵音和自家大哥有时候的互动根本就不像是喜欢的模样。 第一百零六章 白灵音和云轩 阮梨刚刚出来,就被白灵音叫住了:“阮阮,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就是云城的云安郡主,我更没有想到你和沈司晨会闹到如今的地步,可是你们俩明明相爱,你为何一定要亲手站末端你们俩之间的感情呢?” 看着于其中有些带着质问的白灵音,阮梨知道,白灵音这大概是在为沈司晨打抱不平,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她对不起沈司晨在先。 “白小姐,你从小生活在相国府里,不知道人心险恶,更不知道诸多事理,不知晓人间百味,不通晓世间苦楚,我们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我的确是阮家后人。” “阮家后人?可是你的生父生母不是云王和云王妃吗?” 白灵音对这位传说中的云安郡主再是钦佩不过。,所以对云安郡主的事情一向都很了解,现在听到阮梨这样说,饶是一向清明的她也不明白阮梨的话。 “世人都知道阮家当年仅留了一个婴儿存世,可是只有极其少数的人知道,阮家家主阮九歌是运往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妹。” 白灵音听到阮梨的话,顿时就惊讶了:“所以说,运往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是你的亲舅舅。” 阮梨点了点头:“那么多年以来,我忍受着常人远远所不能忍受的,就只是为了能报当年的仇恨,那么多年了,我终于查出了凶手是谁,我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仇人整日在我的面前瞎晃荡吗?更何况,我爱的人站在了我的对立面,那么多年以来,支撑我坚持下来的,一直都是那些仇恨,她不仅毁了我的家,更毁了我的童年,毁了我。” 说到这儿,白灵音一下就明白了,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一听到阮梨的话,就立马理解了阮梨。 白灵音叹了一口气,眼神如水地看着阮梨,轻声安慰着她:“对于这样的局面,我想你肯定也是极其不愿的,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去想了,好好地散散心。” 阮梨看着白灵音,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那你呢,你和我的哥哥怎么回事?白小姐,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我大哥,可是这样的喜欢跟你当初喜欢沈司晨的远远不够,换句话来说,你其实喜欢的还是沈司晨,对吗?” 白灵音的身子一颤,似乎是没有想到如案例会想到一样,极其僵硬地回答了她:“我和你大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怪不得,白灵音和自家大哥有时候的互动根本就不像是喜欢的模样。 “逢场作戏,白小姐,难道你就甘愿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生吗?” 白灵音看着阮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我对云轩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感觉,他现在是我最好的选择。” 阮梨沉默了,白灵音喜欢的是沈司晨,她是个会审视夺度的人,更是一个懂得取舍的女子。 “小七,我应该可以这样叫你吧。” 阮梨点了点头。 “小七,我对云轩有感觉,我也知道云轩的心里有一个不可能的人,说难听一点,云轩之所以找我,是因为我很像她,对吗?” 看着如此清醒的白灵音,阮梨有一些心酸,把头转到了一边,点了点头。 白灵音只是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但是,小七,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我知道云轩对我没有其他的感情,但是这件事情是我和云轩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所以,小七,我没有不甘,我对云轩挺满意的,也挺喜欢的。” 可是,喜欢不是爱,人的一生中可以喜欢很多人,可是爱的人近乎只有一个。 白灵音转过身背着阮梨,阮梨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阮梨和白灵音分开了以后,阮梨先转变了目的地,她现在要去找她大哥。 云轩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平时又忙于处理公务,大门永远都是紧闭着的,谁去都不开门。 阮梨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还是敲了敲门,门口的两个仆人见是阮梨,也就没有阻止。 “谁?”云轩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像是六月的寒雪,让人透骨心凉。 阮梨轻轻地出了声,道:“大哥,是我,小七。” 里面的云轩没有再说话,但阮梨听见了云轩的脚步,知道云轩这是在给她开门。 她大哥一向都是这样,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但只要是她,她大哥就会放下手中的事情。 果不其然,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小七,进来吧。”云轩的话语里满是温柔。 阮梨点了点头,跟着云轩就走了进去,顺便轻轻地带上了门。 “小七,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果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云轩很快就明白过来阮梨过来是干嘛的了。 “大哥,白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子,我希望你决定好了的话,就好好的对她,她不远万里来到云城,真的需要很大的决心和魄力。”说着,阮梨顿了顿,“大哥,关于婚宴的事情,我觉得母妃说得没有错,婚宴毕竟是关乎你们的大事,你们没有必要因为我而不办婚宴的。” 阮梨知道,云轩他们不办婚宴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原因在,如果要办婚宴的话,一定会涉及到远在京都的人,更糟糕的是如果碰到了沈司晨,那就得不偿失了。 云轩看了阮梨一眼,笑着说:“小七,你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我们不为你考虑为谁考虑,更何况,不办婚宴这个打算是我俩一直的想法。相比,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了吧,我和她既然是逢场作戏,她也该有自己的自佑。” 阮梨知道她就算继续劝,估计也没有什么用了,无奈之下,只能说:“行吧,大哥,之后的日子里,希望你能好好保护的白小姐。” 当然,阮梨不希望这世上再多一个伤心人,更何况白灵音的情路一直都这么坎坷。 云轩了然地点了点头,背对着阮梨,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会的,不管怎么样,逢场作戏也好,真心实意也罢,既然她是我的妻子,我定然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她。” “话说,大哥,你到底是为什么会选择白小姐,不可能仅仅是因为白小姐和那个很像吧。” 云轩转过来看着阮梨,一脸宠溺地说:“那当然啊,白小姐是京都贵女,更是从小闺阁女子的典范,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是我最好的选择。” 又是最好的选择,这两人真的很会权衡利弊,不过,他俩很像,也不知道这两人之后能不能擦出更多的火花。 “大哥,我还有一句话,婚宴这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希望你能问问白小姐地意见,不用考虑我,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们。” 看着如此认真的阮梨,云轩点了点头:“小七,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还有,你也是。” 阮梨沉默了一下,她知道,云轩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她对沈司晨的感情。 “话说,小七,你对于轩辕宸将你封为念歌皇公主这件事情怎么看。” 云轩问出来了。 阮梨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见路上的行人传得沸沸扬扬的,过几日更是轩辕宸下令以皇公主礼仪厚葬阿阮的日子。 念歌念歌,思念九歌。 “不管这件事情轩辕宸想怎么样弥补,他都晚了。那么多年,他什么职责也没有尽到,总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来后悔,可是有什么用?我和我母亲照样被沈青菱所伤害,可他从未找到过凶,反而和沈青菱同床共枕恩恩爱爱了十几年。大哥,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阮梨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在失去了之后才懂得后悔,那又有什么用? “不过说来,轩辕宸这次将你立为皇公主,和沈司晨打了一通配合,费了不小的力气,他此举更是无疑地打了沈青菱的脸,暗地里给了你母亲一个名分。” “大哥,名分又有什么用?我和我母亲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名分,而是他毫无保留,能坚定选择我们的爱,我们不奢求他能为了我们对抗天下,只希望他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在我们身边。” 而不是那日在她和沈司晨的婚宴上,轩辕宸冷声质问她为什么,沈司晨更是将剑指向了她。 “小七,你长大了。” “大哥,我不能不长大。”阮梨的语气很是轻松,却让云轩的心沉了又沉。 “你们俩都在啊。”这个时候,白灵音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盅汤。 “大嫂,你们聊,我就先离开了。”阮梨看着这样的白灵音和云轩,十分有眼力见地想要退下。 “小七,既然你也在这里的话,那就一起过来喝汤吧。”白灵音看见了阮梨,拿起了准备的碗,给阮梨盛了一碗汤。 阮梨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汤,点了点头,终究是没有拒绝,喝了一两口。 “小七,我和你大哥婚宴的事情,我们自会有决断的,你就放心吧。”白灵音出声对阮梨说道。 ,听到这儿,阮梨也就不再强求,点了点头,道:“你们俩有决断就好,我就怕你们俩因为没必要的事情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第一百零七章 颓废的沈司晨 谁知道,云王只是转身看了一眼阮梨,声线有些颤抖地出了声:“不,小七,你不会知道的,你母亲她肯定会怪我的吧,都怪我当初无能,没能把她带走,更没能反上京都,让凶手逍遥自在了那么多年。” 阮梨走上前,轻轻地说:“不,父王,这不怪你,都怪那人掩饰得太好了。” 云王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极其严肃的看着阮梨:“所以,小七,你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所谓的一国之母?” 阮梨点了点头,道:“父王,的确是她。” 一簇火焰瞬间在云王地心口被点燃,他平复了一下胸口,道:“我就知道是她,当年你母亲就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怪任何人,也让人不要去调查任何事情,我当时就猜到了是你母亲身边的某个可信之人,我一下就想到了沈青菱。只有她,和你母亲走的最近。” 阮梨听着云王的话,一下就找到了关键到,她问云王:“等等,父王,你说母亲给你留了一封信,那这样的意思就是母亲可能早就与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只是她仍然选择了留在京都,没有离开。” 云王想到这儿,颇为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是的,我早就猜测你母亲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只是她仍然义无反顾地留在了那里,我猜测或许是为了轩辕宸,那么多年以来,我不是怪你的亲生父亲,我只是怪我自己,我怪我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就容易轻信了你父亲的话,否则我怎么样都不会将你母亲交给你父亲,这样你母亲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了。” 云王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你母亲将你送过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她终于原谅了我这个做哥哥那么多年来没有尽到的职责,可谁知到一年后,她就死了,当我收到她的那一封信的时候,我派人赶过去的时候,阮家已经被灭门,当时在场的人无一人生还。” 阮梨很快就想到了阮九歌所说的,她皱皱眉,问云王:“所以,父王,阿阮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王疑惑地看着阮梨,好像是没有想到阮梨会问这个问题:“阿阮,你怎么会知道阿阮?” “我就是在调查的时候查到了她,所以现在就是想问问,关于她的事情,我查到了她是我的妹妹吧。”云王这时候才慢悠悠的转过了身,道:“是的,小七,你还有一个妹妹,而阿阮就是你的妹妹。我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你母亲在信中告诉我说,阮家灭门地的前一天,她就遵照高人的指示将阿阮送到了莲花村,她希望这些年,我一直不要去打听阿阮的消息,也不要刻意地去看阿阮,所以那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去看过阿阮,但是那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暗中给莲花村的那家人提供经济支持。我一开始本来也不知道你母亲这样做是意欲何为,直到看到你母亲在心中所写的只有这样做,才能在十几年以后让你和阿阮活一个下来。 我当时本来一直都有纠结,要不要将你妹妹给接回来,可我实在不敢拿你的生命去冒险,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的保护你,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瞒着所有人,将你妹妹继续养在莲花村,就是想为了让你能够活下来,这些日子里,我听从你母亲的话,没有再打听你妹妹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妹妹这一段时间怎么样了。”阮梨看着这样的云王,不知道该不该把阿阮的事情说出来,犹豫了良久,终究还是开了口,道:“父王,阿阮她,死了……” “小七,你说什么?阿阮她,死了??”云王听见这个消息,一下就有些接受不了,一直手扶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继续道,“怎么可能?阿阮怎么可能会死呢。”“父王,我知道阿阮其实也不是因为调查到了她,你和我母亲隐瞒得那样严实,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查到了,我当初突然决定去京都也不是突然就决定去的,只是在有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我遇到了危险,是阿阮救了我,之后她被谢家人接回去,路上遇到了危险,我没能救下阿阮,她终究还是死了,但因着她和我长相一样,我便成为了她,活了下去。可谁知道那时候我以为谢府的人只是因为我和阿阮长得像,可是后来我看到了阿阮身上和我一模一样的桃花胎记,我就大概猜到了阿阮的身份。我本来当时就想给你写信问清楚这件事情,但是当时忘记说了,我就一直顺着调查下去,在那个时候,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就知道了阿阮的真实身世。是我对不起阿阮,我终究没能救下阿阮,也不知道阿阮从小受了多少苦。” 阮梨的眼角有几滴泪珠掉落了下来,她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不是没有怪过阮九歌,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来承担,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经历着什么,甚至她的妹妹在生下来就被自己的母亲决定了生死。 是她对不起她的妹妹,是她对不起阿阮。 “小七,这不是你的错,这要怪只能怪那个所谓的皇后。”“我……”阮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该要怎么说是她霸占了自己妹妹的身体。 “小七,我听轩儿说,你遇见了沈青菱的弟弟沈司晨,那你的清水令拿回来了没有?” 阮梨听见沈司晨的名字,有一些恍惚,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把清水令拿回来,沈司晨的防御心理实在是太强了,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拿回来。” 云王走到阮梨的面前,道:“小七,你想好了,这件事情你既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那么你和他几乎就不可能了,你可要好好想清楚,我相信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也是想要你幸福的。”可是他们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还能怎么办,她和沈司晨回不去了,她更不会原谅沈司晨在婚宴之上将剑指向了她。 “我知道了,父王。”阮梨垂了垂眸,云王一时之间也不清楚她内心的情绪。 阮梨恍恍惚惚地走出了云王的房间,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也不知道现在的沈司晨在干什么,沈司晨会不会有那么一刻,也在想她? 而她想到的沈司晨,此时此刻也的确是在想她。 此时此刻的沈司晨坐在他为阮梨所准备的房间,那一间房间原本被大火所烧毁了,但是没过多久,沈司晨就命人将那间屋子重建了,里面的所有装饰都和当初一模一样,可是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一间房间已经没有了原本应该居住的主人。 此时的沈司晨已经病让所有的人都退下了,他肚子坐在床边,拿起地上的酒一坛接一坛地喝,屋子里甚至没有点任何的烛光,整个屋子都陷在了黑暗之中,只有些许零零碎碎的阳光透过窗子斑驳地直射了进来。 “阮阮,你怎么就自己走了呢?我们当初还说好要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你怎么就先离开了呢?” “阮阮,你一定是怪那时候的我对你拔刀相向了对不对?阮阮,我错了,我什么都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没有你,你让我一个人该怎么办,阮阮,对不起,当初的我就不该拿剑指着你。” “阮阮,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我更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阮阮,对不起,我甚至患得患失,总是质疑你的爱,现在我终于知道了,阮阮,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阮阮,我什么都不要了,名位我不要了,将军我也不要了,清水令我也不要,阮阮,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司晨醉眼朦胧,说了很多很多,可是空气中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迷离中,沈司晨好像看到了阮梨在向他招手,过往的所有回忆一股脑地浮现在他的面前,他心中的思念一下就像是三月的绵绵细雨,绵延不断。 “阮阮,你在那边,还好吗?那边冷不冷,你一个人在那边,是不是很孤单?”沈司晨看着这样的阮梨,纵然知道只是一个幻影,他仍然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摸摸她。 “阮阮,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承担了那么多,我更不知道你的身世,如果我再多给你一些理解,你再多给我一份信任,我们两个之间,会不会不一样,你会不会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 “阮阮,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想要干什么我都陪着你。”沈司晨的泪像是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他不知道,心原来可以这么痛。 第一百零八章 决定去京都 之后的日子里,阮梨再也没有打听过京都的事情,她刻意避开了京都的所有事情,云轩他们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告诉阮梨京都的事情,阮梨一直在想着怎样解除自己身上的毒,云轩和白灵音仍然没有举行婚礼,但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妻。 白灵音和云轩之间更是一直相敬如宾,在外面面前两人十分恩爱,但只有白灵音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云轩对她很好,可始终不是喜欢。云简和十五,云逸和紫玉也在这三年之中慢慢培养感情,紫玉和十五说什么也不肯结婚,偏要等到阮梨把有些事情做完了她们才肯和云简云逸成婚,这是他们四个人的意见。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在云简的帮助下,阮梨也成功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毒。 “终于解开了,没想到这毒药竟然那么难解开,不愧是我母亲他们时代的产物。”阮梨看着自己耗费了三年时间才终于研制出来的解药,松了一口气。 “是啊,我们研制了整整三年,才终于将解药给研制了出来,我先好好研制一下这毒药的成分,说不定以后我们能够用得上。” 阮梨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那张写满配方的纸递给了云简。 她走到了窗前,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与京都迥然不同的云城,心里一阵复杂。 回到云城三年有余了,在这三年中,她一直没有去打听沈司晨的消息,更是不知道京都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不上到底是释怀还是故意让自己不去回想。 但是,毒药已经解开,她要回到京都,将三年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彻底给完成,这一次,一定不能让沈青菱再继续在京都中兴风作浪了,她更是要拿回来原本属于她的清水令。 沈司晨,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或许我们俩注定站在对立面了。 阮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径直去找了云轩,云王和云王妃又一次外出游玩了,他们俩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是没有什么非要云王出面的事情,他俩是几乎绝不现身的,云城的事务都被他们直接丢给了云轩,好在云城的这个地方鲜少有事情发生,治安也颇为良好,不需要云轩操太多的心。 阮梨直接走进了房间:“大哥。” 云轩正在处理云城的公务,现在听到阮梨的声音,也是直接抬起了头:“小七来了啊。” “是的,大哥,我已经解开了身上的毒。” 云轩顿了一下,走到了阮梨的面前:“小七,那你现在是打算去京都吗?” 阮梨看着云轩,点了点头:“大哥,三年前我没有完成的事情这一次我必须要完成了。” “可是你和他,你真的可以吗?毕竟,这一次,你可就真的站在沈司晨的对立面了。” “大哥,我知道。” 见阮梨真的下定了决心,云轩也点了点头,不再劝阻阮梨,他对这个妹妹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是她决定好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改变她的想法,哪怕对方是她爱的人。 “行,小七,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如今京都的形势。阿阮被封为念歌皇公主后,朝中部分大臣心思不稳,但迫于轩辕宸的压力,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但是现在的京都就好像在风雨飘摇中,加上沈青菱的暗中散播谣言,民心也逐渐开始不稳定,沈青菱这些年逐渐失势,在后宫之中逐渐地位不保,再经过你的事情之后,轩辕宸怀疑过沈青菱,也在暗中派人调查过沈青菱,可是仍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但是,朝中大臣皆知,这一位皇后娘娘逐渐失宠了,但是,轩辕宸不知道的是,沈青菱在这三年之中一直在动手脚,而我们一直在暗中观察局势,而且,我们一直在派我们在京都的人埋伏着,对了,小七,还有就是那个姜尚书之子可能过得不是很好,不过还好,好几次沈青菱想要动他,都被我们拦了下来。” “姜循风??他怎么了?” 阮梨到姜尚书之子,心下立即急促了几分,呼吸有些沉重,这可是阿阮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当初走得急,没能去看看姜循风,他定是十分伤心的,沈司晨明明说过会好好保护循风的。 阮梨咬了咬唇,一瞬之间竟然不知道当初把姜循风寄养在京都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因着你的事情,有段时间心情很是不好,一旦听到别人说你什么不好,他立马冲上去跟别人打架,而有些公子哥因着他是你的弟弟,不过是寄养在姜尚书家的样子,有些孩子经常欺负他,有时候姜尚书比较忙,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些事情。” “是我对不起循风。”阮梨很是愧疚,这是当初唯一真心对待阿阮的人,她绝对不允许姜循风再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云轩看着桌上的公文,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停住了。 阮梨看到云轩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云轩想要说什么:“大哥,那,沈司晨呢?” 再说出沈司晨的时候,阮梨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无法控制地强烈跳动着。 不管她的面上再云淡风轻,不管她有多刻意地想要抹掉她和沈司晨的那些回忆,只要再提起沈司晨,她的心脏还是会因为他引起剧烈的跳动。 让她这一颗沉淀多年的心,找到了剧烈跳动的理由。 “沈司晨现在被封为了辅国将军,南阳郡主一直留在沈司晨的身边,一直没有嫁人,还有的就是,这些年来,沈司晨和沈青菱的关系仍然和以前一样,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司晨对沈青菱客气了不少。这些年来,他一直不肯成家立业,据说沈青菱为他找了许许多多的名门闺秀,沈司晨就是一个也看不上,沈青菱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让南阳郡主一直陪在沈司晨的身边,就是想会让南阳郡主尽力让沈司晨忘掉你。” 阮梨听着云轩的话,沉默了良久,一直都没有说话,那些回忆又走马观花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大哥,我知道了,过几日各国使臣不是将会齐聚京都吗?这一次,我一起去吧,以云安郡主的身份。” “小七,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阮梨点了点头,这一件事情她必须要去做,毕竟这件事情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更是关乎整个天下。更何况,轩辕宸再怎么样,都是她的父皇,那是轩辕宸的皇位,更是轩辕宸的天下,她自然要替他好好保护这样的天下。 “那我就不拦你了,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吧,到时候我和你,还有你大嫂,我们一起回去,你今天晚上就回去收拾收拾。” 阮梨和云轩商议完了以后,阮梨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紫玉和十五应该是从云逸和云简那里得到了消息,此时来到了阮梨的房间。 “小姐,我们也要跟你一起去嘛。” 十五向来活泼,明明都是杀手排行榜前十几的杀手了,现在却还总是像是个小孩子一样,都是被云简一个劲的给宠出来的。 “就是啊,小姐,你在京都要是没了我们,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信的人。”紫玉上前,担忧地说道,她之前在沈青菱的手下干过一段时间,知道沈青菱到底是有多心狠手辣。 “好啦,你们俩啊,都将是快要成为我嫂嫂的人了,你们啊,就不要管我了,要是你们磕了碰了,我可向我的两位哥哥交代不了,你们啊,就好好呆在云城里,等着我回来。” “可是啊,小姐,十五想保护你嘛,我的武功都是小姐你和云简给我调教出来的,我空有一身武艺不能保护你,那我又有什么用啊。”十五嘟了嘟嘴,脸上写满了不舍。 “好啦,十五,我知道在这三年里面你进步的很快,可是我不想让你去云城冒险,你还是留在我三哥哥身边保护好我三哥哥吧,我三哥哥一项心软,更加需要你保护,再说了,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驭魂堂的堂主,第一杀手紫阮,如今我的毒已解,你就放心吧。” 这三年以来,本来众人都以为,紫阮死了以后,会由第二杀手接任,可是驭魂堂的人死守住了第一杀手的位置,没有人敢动第一杀手的位置,紫阮的名声从此逐渐隐退江湖。, “真的不可以吗?”十五还是想跟着阮梨,在那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行,十五。” “可是可是,小姐,你需要一个信任的人啊。” “这样吧,十五,我需要你给十一他们写一封信,我要他们助我一臂之力,成为我在京都的助力。” 见阮梨这一副态度,十五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阮梨也不会带他们走了。 无奈之下,十五只得点了点头:“好,小姐,我现在就写一封信,到时候小姐你直接把信给他们就好。” “好。”阮梨点了点头。 “小姐,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在云城回来。” 看着紫玉,阮梨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九章 临走之前的事情 “也不知道出发是什么时候,这都好几天,都不见大哥哥派人前来通知。”用过晚膳的阮梨看着书桌上被风吹翻的书页,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上桃花形状的手链。 “郡主,今天又有些什么好东西啊?”下人还没有传报,夏七茹便走了进来。 听见夏七茹的声音,阮梨连头都没有抬。 “郡主,你怎么不搭理我?”夏七茹眼珠子转了转,“那日让世子妃落水是我不好,没能拉住世子妃,事后家父也惩罚了我。” 她亲昵地说着,还想要去拉阮梨。 “说够了吗?”阮梨冷笑了一声,“是谁给你的胆子,进本郡主的房间不需要通报,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见了本郡主不行礼?” 夏七茹僵了僵,深知阮梨还在为那天她将白灵音推入水中的事情介怀,但是她一直认为阮梨并不知道那一日是她将白灵音推入水中的,而是白灵音一不小心失足自己掉下去的。 “郡主,对不起嘛,我那天真的是吓坏了……”夏七茹垂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样啊。”阮梨没有反驳。 夏七茹有些洋洋得意,还郡主呢?也不看看白灵音在云城有些贵女心目中的形象,更何况就算面前的人是云安郡主,还不是照样被她死死地拿捏着。 看着面前的夏七茹,阮梨不禁有些头疼。 她大嫂这是有多容易轻信旁人,才会任夏七茹摆布。 夏七茹不会知道的是,阮梨和白灵音只是众贵女所知道的关系,众贵女都不会知道阮梨和白灵音的交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以前的夏七茹因着是家中长辈老来得子,更是嫡系表小姐,嫡家主因为一直膝下无子,所以将夏七茹接到了家中,夏七茹一直被极致宠爱着,从小在宠爱中长大,是云城数一数二的贵女,众人都要称一声夏小姐,养得她刁蛮任性,骄纵无礼,而夏七茹也逐渐在权力与富贵中迷失了自己,把自己认为是夏家的嫡小姐,一直眼光甚高,而就是这样的夏七茹偏偏看上了云轩。 逐渐,她把自己当做了世子妃的天选之人,她一直看不上那些对云轩趋炎附势的女子,直到云轩的身边出现了以前的那个女子。但是,她被那个女子警告过,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之后,那个女子死了以后,她无比高兴,以为自己除掉了一个眼中钉肉中刺,可谁知道云轩一直不再娶,更是变得越来越冷淡。 但是她无所谓,一直认为,只要自己陪在云轩身边,就可以,她就一直默默陪在云轩身边,可是谁知道,云轩去了一趟京都回来之后,身边就带回来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更是堂堂的相国之女,气质胸襟无人能比,可是她也不差啊。她看着白灵音和云轩恩爱的模样,越来越嫉妒,她逐渐接近白灵音,和白灵音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而白灵音更是单纯得可怜,一直对她很是相信,夏七茹一直在白灵音身边,白灵音也一直默不作声,把夏七茹当做姐妹,有什么事情她都护着。 前几日的时候,夏七茹约白灵音出去游玩,在经过一条河的时候,她作势让白灵音看看水里面的鱼,将白灵音一把给推了下去。 而白灵音那日被夏七茹推下水后,一直躺在床上卧床不起,白灵音的身子虽说算不得虚弱,但先前几年一直有些水土不服,好不容易适应了过来,这一下落入水中让她有些着凉,这才让云轩将去京都的日子演唱了一些。而云轩似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但是云轩并没有追究,因为阮梨知道,云轩和白灵音只是相敬如宾,而云轩不会为了白灵音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 再睁眼,白灵音已不是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相国之女,而是真正的世子妃白灵音,更是堂堂的相国之女,数一数二的天下贵女白灵音。 然而,那日没有人告诉过白灵音,她因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和识人不清,已经让自己遍体鳞伤。若想抵制一些事情,白灵音必须要狠得下心来。 白灵音无数次问阮梨:“你可曾后悔过当初你的选择?” 阮梨只是瞥了她一眼,“说真的,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因为,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爱他的时候做出来的选择,不管后来我和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到了什么样的处境,我们都是爱对方的,而且,那都是我曾经为之努力过的象征,更是我努力过的曾经。不管发生了什么,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和回忆是无法抹杀掉的。” 阮梨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以后呢,灵音,你切记,不要那么善良了,你可是我云王府的世子妃,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这个位置。” 想到这儿,阮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夏七茹。 “灵音这个落水的都什么还没说,你一个站桥上的倒是吓坏了。”她一拍桌子。 这一拍倒是吓坏了夏七茹,“郡主息怒,我……我不敢……” “我看你倒是敢得很。” 那日,若不是夏七茹推白灵音,白灵音又怎会落水?她本想等白灵音醒了以后杀了夏七茹,白灵音却摇了摇头,告诉她不要因为任何人而损害了她云安郡主的威名。 于是,她杀也不行,不杀又看着心烦,偏偏夏七茹要来云王府找云轩面前成天晃。 看着地上伏着的夏七茹,阮梨悠悠地开了口。 “你夏家乃一介商贾,总是出入我这云王府难免叫人说我这个郡主怎么样,索性以后你就别来了吧。” “郡主,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夏七茹颤抖了一下,她可是好不容易接近云轩的,要是这事被父亲发现了,定会打自己的…… “本郡主向来做事凭心情,了解关于我云王府的那么多事情,你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夏七茹依旧不敢出声,心下一凉。 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面前的云安郡主根本不是她一直想象中的那个云安郡主了。 这时,阮梨的五哥哥云瑜走了进来,看见跪着的夏七茹,颇为心疼。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着便想要伸手去扶夏七茹。 “怎么回事儿?五哥哥,你还不相信小七吗?” 云瑜闻言,果断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小七,我没有,只是夏姑娘一个弱女子,地板这么凉,会感冒的。” 云瑜一直以来都喜欢夏七茹,这是她知道的事情,但是夏七茹在云瑜的心中怎么可能比得上阮梨。 一直以来,要不是云瑜喜欢夏七茹,夏七茹怎么可能可以随意出入云王府,云轩又怎么可能不惩罚她? “五哥哥不是不知道,我这房间啊,什么都是最好的,向来冬暖夏凉,更何况这地板比起水,不知哪个更凉?” 她冷眼扫过夏七茹,夏七茹闻言一颤。 “三公子,不必为茹儿出头……”夏七茹说着就想要晕。 她看了一眼夏七茹,啧啧啧,除了装晕装可怜,还会什么? 云瑜看着夏七茹,虽然很是不忍心,但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五哥哥,你可别忘了,我又要离开云城一段时间了。” 闻言,云瑜一下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小七今天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向都知道他和夏七茹的事情吗?怎么今天一脸不待见。 “小七,你怎么又要离开了,你上次……算了,不提也罢,那这一次我要去你三哥哥他们都去了。” “不行啊,五哥哥,你要留在云城,我和大哥哥他们回去,正好大嫂想家了。”她看了一眼夏七茹,丝毫不顾及夏七茹的面子,“五哥哥你就好好留在府里面就好啦。” 她对着云瑜撒娇,从小到大,云瑜他们六个就受不了阮梨撒娇。 见云瑜点了点头,阮梨勾唇笑了笑:“哥哥,看在我要离开了的份上,你就不要管我要怎么处理了嘛。” 云瑜哪儿受得住,直接背过了身去。 “来人,把夏七茹给我拖下去丢出去。”她看见已经转过了身的云瑜,又开口道,“五哥哥,你就等会儿再走吧。” 云瑜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应下了。 被丢到阮梨院子外面的夏七茹就那样被丢在了门外,众多宫女贵人等来来往往,不禁愕然,又觉得好笑。 偏偏夏七茹不能起来,她要等着云瑜出来。 然而,她等了半天,也没见云瑜出来。直到夏家派人来接,她才知道阮梨拉着云瑜聊了好久之后,早已派人将云瑜从另一个门送走了,而且派人通知了夏家。 夏七茹被云安郡主丢在了院子外面,这件事情很快便传遍了云城,她更是无颜见人,躲在家里不出来。 然而,当她发现云瑜也不再来找她的时候,更不再故意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便知道那天阮梨对她的态度说的话影响到了云瑜。 只要阮梨不喜欢,她废再多的心思都没用。 云城贵女的嘲笑,云瑜的冷落,她誓要想办法向白灵音还有阮梨讨回来。她派人到处在云城造谣,说白灵音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样善良。 白灵音越来越不高兴,逐渐郁郁寡欢,云轩决定提前回去,带白灵音回去看看,顺便让有些人把云城里面清理一下。 第一百一十章 离开云城 提前回去就意外着阮梨会提前见到沈司晨,说实话,真的到了回去的那一刻,阮梨还是有一些害怕的。 她去白灵音的房间看了一下白灵音,白灵音在房间里面收拾东西。 “大嫂。”阮梨看着白灵音,白灵音这几日倒是清瘦了不少,阮梨看上去的确挺担心的。 “小七来了啊。”这几日回来之后,云轩一直派人将补品过来,白灵音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阮梨看着面前有些伤感的白灵音,点了点头,在白灵音的带领下,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大嫂,夏七茹那边你就不要多想还有去管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自有我来处理。” 白灵音看了一眼阮梨,拉起了阮梨的手,有些认命道:“其实从始至终我都不在意夏七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相反,我挺能理解夏七茹的心情的,喜欢了那么久的人被从天而降的人顺走了,本来一开始她以为什么都顺理成章,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了一个我把这件事情给截胡了,换作是谁心情都不会高兴的。” 听到白灵音的话,阮梨没有作声,她知道白灵音能够理解这种心情,可是她不想让白灵音来承受这样的一个结果。 当初,白灵音喜欢沈司晨,她对不起这个女孩子,但是,这一次白灵音好不容易走出来了,还是在她身边,那么她就要保护好这个女孩子。 “可是,大嫂,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白灵音听见阮梨的话,明显也是一愣,她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关心这件事情对她公不公平。 “小七,那我问问你,你因为阮家的血海深仇就违背自己的心意,和沈司晨天各一方,你觉得公平吗?” 阮梨没有作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白灵音,因为说实话,她的确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很公平却又不那么公平。 白灵音继续说了下去:“感情这件事情,本来就无关公平与不公平,不公平的感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和你大哥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了不公平的基础上,所以我没有希望这件感情能在后面有什么反转。” “小七,你实话告诉我,你大哥,有过喜欢的人,对吗?”白灵音突然眼神一变,看着阮梨,问出了一直以来自己想问的话。 阮梨没有想到白灵音会问这个问题,她更没有想到白灵音会突然知道了这个事情。 “大嫂,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阮梨想不通,当初云轩决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白领印的时候,阮梨就下了吩咐,不允许云王府中的任何人将以前的事请告知给白灵音,可是她没有想到,白灵音最后还是知道了。 “小七,你没有必要瞒我。但是,说实话,我挺伤心的,当初答应和云轩假意成婚,在一方面是觉得他和我都可以正好各取所需,另一方面还是觉得我对云轩是有一些感情在的,那么几年的相处下来,我对云轩也或多或少地动心了,我不知道云轩的想法,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陪在云轩的身边,云轩总有一天都会爱上我的。 可是,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无用功,你大哥虽然对我很好,但总和我之间有一层无法戳破的隔阂,我原本以为是我和他之间相处得还不够,可是我最近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而是因为你大哥心中原本就有一个深爱着的人,正因为有了这个深爱的人,你大哥才迟迟无法爱上别的女子。” 白灵音摇了摇头,阮梨看着这样的白灵音,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白灵音,这件事情就算要真相大白,也不应该是由她来告诉白灵音,而是应该由她大哥亲自告诉白灵音,他们自己之间事情和问题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大嫂,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你还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我大哥好好谈一谈吧。”阮梨继续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大嫂你也正好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还有的就是,大嫂,你不只是我云王府的世子妃,你更是堂堂的相国之女,白小姐,自从我第一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子,我知道你一定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好归宿。” “如今,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回去了,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们好好地爱自己,感情这件事情,很难懂,但是我们只要不后悔就是了,哪怕是做了违心的选择又怎么样,只要自己不会后悔。” 白灵音看着如此通透的阮梨,一下也就豁然开朗了,感激地看着阮梨:“小七,你说得对。好了,我们明日就要启程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想想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你选择的路可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我知道了。”阮梨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她知道白灵音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女子,她也想成为云轩身边的助力,不想给云轩徒增那么多的麻烦。 可是她却忘了,自己也是堂堂的相国之女,更是云轩昭告天下地世子妃,没有必要忍受那么的。 阮梨也没打算一朝半夕就改变白灵音的想法,白灵音因为云轩对自己没有爱就不敢肆意妄为,可是白灵音错了,不管怎么样,云轩都能给她她想要的。 换句话说,云轩除了不能给她爱,什么都可以给她。 第二日很快就来了,云王府的马车也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外。 “小七,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到了没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云王妃很是不舍得阮梨的离开,在这三年里,纵然阮梨什么都没说,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以前的阮梨虽然也很冷漠但是在他们面前却很灵动,然而,自从她从京都回来之后,她的身上少了那股灵动劲,反而眼神中多了一丝又一丝的忧伤。 后来,她从云轩那里才知道了阮梨在京都发生的事情,她本意是不想让阮梨去的,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阮梨自己的选择,她阻止不了,更无法阻止。 “母妃,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的。”阮梨笑着说,她眼神一动,拉着云王妃走到了云瑜的面前,道,“五哥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快找个喜欢的人吧,但是,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否则我可不认。” 阮梨已经把立场表明,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夏七茹作为自己的嫂嫂。 云瑜点了点头:“好,你就放心吧,你和大哥安心地去京都,云城就交给我。” 阮梨放心地点了点头,她的这个哥哥一向有分寸,更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提醒一下,就是足够好的。 “走了。”云轩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这句话,阮梨看了一眼面前满是担忧的大家,只是笑了笑,道,“我们就先走了,父王,母妃,等我之后回来再好好孝敬你们。” 这一去京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大家。 “一路保重。”所有的人都依依不舍的看着阮梨,他们都感觉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凄凉感。 阮梨的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你害怕吗?”坐在马车上的白灵音看着坐在对面的阮梨,一下就拉起了阮梨的手,一脸温柔地说。 阮梨摇了摇头。 说实话,她不害怕,心里更没有什么害怕可言,相反的是,她的心里还有隐隐约约的期待感。 “大嫂,我不害怕。”阮梨看着白灵音,也很是温柔,“大嫂,你也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了,我们啊,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对吗?”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安慰白灵音还是在安慰自己。 白灵音点了点头。 刚一进城,就听见了一些关于沈司晨的传言。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七,你没有必要瞒我。但是,说实话,我挺伤心的,当初答应和云轩假意成婚,在一方面是觉得他和我都可以正好各取所需,另一方面还是觉得我对云轩是有一些感情在的,那么几年的相处下来,我对云轩也或多或少地动心了,我不知道云轩的想法,但我一直以为只要我陪在云轩的身边,云轩总有一天都会爱上我的。 可是,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无用功,你大哥虽然对我很好,但总和我之间有一层无法戳破的隔阂,我原本以为是我和他之间相处得还不够,可是我最近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而是因为你大哥心中原本就有一个深爱着的人,正因为有了这个深爱的人,你大哥才迟迟无法爱上别的女子。” 白灵音摇了摇头,阮梨看着这样的白灵音,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白灵音,这件事情就算要真相大白,也不应该是由她来告诉白灵音,而是应该由她大哥亲自告诉白灵音,他们自己之间事情和问题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大嫂,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你还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我大哥好好谈一谈吧。”阮梨继续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大嫂你也正好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还有的就是,大嫂,你不只是我云王府的世子妃,你更是堂堂的相国之女,白小姐,自从我第一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子,我知道你一定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好归宿。” “如今,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回去了,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们好好地爱自己,感情这件事情,很难懂,但是我们只要不后悔就是了,哪怕是做了违心的选择又怎么样,只要自己不会后悔。” 白灵音看着如此通透的阮梨,一下也就豁然开朗了,感激地看着阮梨:“小七,你说得对。好了,我们明日就要启程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想想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你选择的路可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我知道了。”阮梨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她知道白灵音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女子,她也想成为云轩身边的助力,不想给云轩徒增那么多的麻烦。 可是她却忘了,自己也是堂堂的相国之女,更是云轩昭告天下地世子妃,没有必要忍受那么的。 阮梨也没打算一朝半夕就改变白灵音的想法,白灵音因为云轩对自己没有爱就不敢肆意妄为,可是白灵音错了,不管怎么样,云轩都能给她她想要的。 换句话说,云轩除了不能给她爱,什么都可以给她。 第二日很快就来了,云王府的马车也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外。 “小七,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到了没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云王妃很是不舍得阮梨的离开,在这三年里,纵然阮梨什么都没说,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以前的阮梨虽然也很冷漠但是在他们面前却很灵动,然而,自从她从京都回来之后,她的身上少了那股灵动劲,反而眼神中多了一丝又一丝的忧伤。 后来,她从云轩那里才知道了阮梨在京都发生的事情,她本意是不想让阮梨去的,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阮梨自己的选择,她阻止不了,更无法阻止。 “母妃,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的。”阮梨笑着说,她眼神一动,拉着云王妃走到了云瑜的面前,道,“五哥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快找个喜欢的人吧,但是,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否则我可不认。” 阮梨已经把立场表明,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夏七茹作为自己的嫂嫂。 云瑜点了点头:“好,你就放心吧,你和大哥安心地去京都,云城就交给我。” 阮梨放心地点了点头,她的这个哥哥一向有分寸,更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提醒一下,就是足够好的。 “走了。”云轩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这句话,阮梨看了一眼面前满是担忧的大家,只是笑了笑,道,“我们就先走了,父王,母妃,等我之后回来再好好孝敬你们。” 这一去京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大家。 “一路保重。”所有的人都依依不舍的看着阮梨,他们都感觉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凄凉感。 阮梨的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你害怕吗?”坐在马车上的白灵音看着坐在对面的阮梨,一下就拉起了阮梨的手,一脸温柔地说。 阮梨摇了摇头。 说实话,她不害怕,心里更没有什么害怕可言,相反的是,她的心里还有隐隐约约的期待感。 “大嫂,我不害怕。”阮梨看着白灵音,也很是温柔,“大嫂,你也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了,我们啊,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对吗?”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安慰白灵音还是在安慰自己。 白灵音点了点头。 刚一进城,就听见了一些关于沈司晨的传言。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南阳郡主和沈少将军啊,两人要订婚了呢。” “是吗?要我说啊,这两人早就该成了,这三年里面,南阳郡主可是一直陪着少将军的呢,南阳郡主身份高贵,长得又那么好看,要我说,放在以前,南阳郡主刁蛮骄纵,确实配不大上南阳郡主,但是现在南阳郡主收敛了许多,沈少将军身边也只有南阳郡主一个女子,他们俩这,再怎么说,也该成了吧。” 市井边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就大,再加上阮梨他们一行人都是习武之人,纵使马车的隔音效果再好,阮梨自然也听到了他们议论声音。 说不上来自己心头到底是什么思绪,阮梨的心里一股翻涌,她假装毫不在意地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看向了窗外。 云轩和白灵音共乘一辆马车,而阮梨一人坐着一辆马车。 “说什么呢,不知道妄议皇家是死罪吗?”平常的市井里面是不允许谈论皇家的事情的,但是近来一段时间,由于沈少将军还有南阳郡主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纵使不允许谈论,但这些市井之人还是趁着禁卫军这些听不到的时候偷偷谈论。 显然,刚刚市井的谈论被走过来巡逻的禁卫军听见了。 “没,没说什么。”那几个妇人连忙惶恐地低下了身子,什么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些禁卫军将她们逮了去。 “没说什么?你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啊,你们知不知道,妄议皇家是个什么样的罪。”那些禁卫军在那里拿起了气势,十分鄙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市井妇人们。 那些市井妇人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一下去,她们出来赚钱本来就不容易,就为了图一个生计,可谁知道,竟然谈论这么一个事情,就要被以死来谢罪。 “大人们,你们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一些乡野妇人,哪里知道这些啊。”那些妇人们死命地磕头,害怕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可是,那些禁卫军哪里管的上这么多,趁着这个机会就想要大捞一笔:“行啊,要我们放过你们也可以,给我们五十亮银子。毕竟啊,这可是死罪啊,如果被上面发现了,那我们可是也要搭上我们的性命啊。” 看着这一幕,阮梨叫停了马车,慢吞吞地出了声:“慢着。” 所有人听见这一道清冷的声音,都看了过去。 他们看见了一个高贵清冷的女子,眉眼之间都写满了惊艳,浑身上下否充斥着贵气,整张脸都像是刻出来的,精致绝伦。 “皇家?你们怕是弄错了吧,无论是南阳郡主还是沈少将军,都担不上皇家二字,你们倒是说说,她们哪里妄议皇家的事情了?”阮梨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士兵,清冷的目光中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今观看者气场如此强大的阮梨,那些禁卫军还是壮着胆子说道:“姑娘,这你可就有所不知道了吧,南阳郡主虽然算不上皇家之人,但是毕竟是皇上最喜欢的郡主,更何况南阳郡主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宗室之女了吧,南王和皇上如此宠爱南阳郡主,她难道算不上半个皇室成员?” “那沈少将军呢?”阮梨托着腮,大概也猜到了面前的禁卫军会说一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那些禁卫军再一次开口了:“沈少将军啊,就更加算得上是皇室成员了,他的姐姐啊,可是当今皇后娘娘了,更何况啊,你是不知道,皇上最最最为宠爱的那位故去的念歌皇公主,可是他当初差一点就成亲的人,这些年来,皇上因着这个原因,可是很看重沈少将军啊呢。” 话里话外,明明都是在赞美沈司晨,但是阮梨莫名的听出了一股不服气的意味。 也是,无论是沈青菱的原因,还是故去的念歌皇公主的原因,无论怎么看,沈司晨都是占了身份的好处,甚至能让人忽视了以前他五岁从军,征战沙场的功绩。 而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平民百姓的家中出来的,不知道沈司晨以前的事情,更不知道沈司晨在背后所付出的所有努力,所以,他们的心中有不服气也是很正常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年了 听见禁卫军的话,沈司晨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继续质问那一群禁卫军:“所以呢,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听见沈司晨的声音,阮梨一言不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一阵酥麻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心头,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到底是高兴还是害怕,这三年来她一直克制着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沈司晨,她甚至刻意地避免听到任何有关于沈司晨的消息。 她以为,再见到沈司晨的时候,她的心里不会有太大的波澜,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候,再见到的时候,哪怕只是听到沈司晨的声音,她的心里就像是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不止有浪花,甚至是直接掀起了惊涛骇浪。 “少将军,我们只是在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可是这位贵人千般地阻拦我们。” 见阮梨放下了车帘子不再出声,禁卫军还以为是阮梨害怕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阮梨的身上。 阮梨还是没有出声,静下心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然而,她还是敏锐的感知到沈司晨的目光投向了这边,她终究还是出了声:“可不要乱说,你们就算是禁卫军,可我相信神少将军也定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做出是非不分的决定。”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慵懒,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易让人察觉的颤抖,她的声音让沈司晨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她的声音像极了之前阮梨的声音,十分之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下意识地,沈司晨一直地盯着偶尔被风微微吹动的车帘子,想看看马车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很显然,沈司晨的目光太过于强烈,阮梨坐在马车里面很快也感知到了,她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放在袖子里面的手紧握在一起,一瞬之间,她莫名地体会到了紧张的感觉。 “司晨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阮梨很快便认了出来,这是南阳郡主的声音。 “司晨哥哥,你奉命来接云王府的马车,怎么都不等等我啊,我也有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云安呢,也不知道云安这一次来了没有,我也好想见见她。”南阳郡主有些亲昵的声音传来,让阮梨一顿,想到了刚刚妇人们说的话,她的心上顿时像是有什么给堵住了一样。 “南阳,你也知道我这一趟是奉命来的啊,你不是不知道,皇上对云王府的马车有多重视,我可不得早点来吗?”沈司晨的声音之中带着无奈,两人之间是谁也无法插进去话的亲昵。 “好好好。知道啦,司晨哥哥,祠久呢?他没有来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估计是跑哪儿去潇洒去了吧。” 沈司晨的目光还是一直盯着那一辆马车,话中意有所指。 南阳郡主听见沈司晨的话,一下子就有些炸:“什么?这肖祠久,又给本郡主上哪里鬼混去了,我一天不收拾他,他就一天都难受是吧。” 说着,南阳郡主就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让周围的人一下子有些看不懂。 逐渐有声音传了古来:“不是说这南阳郡主和沈少将军好事将近了吗?怎么两人感觉。” 百姓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阮梨的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觉自己的耳边一直萦绕着沈司晨的声音。 “不知道这位小姐能否下车来仔细和在下说一说刚才的情形。” 莫名的,沈司晨想看一看声音的主人。 阮梨没有出声,更加没有任何的动作,沈司晨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马车,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马车那边。 面前的马车甚是豪华,更加不是京都中的马车,沈司晨很快就察觉到了面前的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这就不必了吧。”云轩的声音传了出来,阮梨也松了一口气。 “沈少将军。”云轩走到沈司晨的面前,他身边站着白灵音。 “司晨。”白灵音看着这位以前自己喜欢过那么久的人,一瞬之间也有些恍惚,但是她更担心此时此刻坐在马车之中的阮梨。 “灵音。”听见白灵音的声音,沈司晨这才收回了视线,然而,他却不肯死心地追问:“灵音,我没想到是你们云王府的马车,那马车里面的是?” 云轩周身的温度低了好几个度,白灵音很快就感知到了云轩身上的情绪变化,她安抚地握了握云轩的手,向前一步,接过了沈司晨的话茬:“司晨,这既然是云王府的马车,那马车上自然坐的是云王府的家眷。” 沈司晨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还是不死心的问:“所以,是谁?” 云轩冷冷地出声了:“我七妹,云安郡主,云阮梨。” 时隔三年,再一次听到阮梨的名字,沈司晨恍如隔世,初见时,阮梨的音容笑貌仍然浮现在他的面前。 沈司晨将目光投向了马车,身子不受控制地就想要向马车移动而去,他的眼里是一片虚幻,看不见任何的事物。 这三年以来,他无数次想象着自己能与阮梨再一次相遇,他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给他一次机会。 这三年以来,因着阮梨的事情,他和轩辕宸都和沈青菱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过后的鸿沟,关于之前的事情,他们还是什么都没能查到,但是他们相信,能让阮梨以命相搏的定是因为沈青菱做了什么事情。 可是,无论他在夜里叫多少遍阮梨的名字,醒来之后,空荡荡的房间永远都在告诉他,那不过是一个梦,一个虚幻的梦。 白灵音看见沈司晨这样,连忙挡在了沈司晨的面前:“司晨,云安郡主不是你能冒犯的。我知道,当年阿阮的事情给你的打击很大,可是这样的打击对我们也很大,特别是云安郡主,云安她和阿阮可是极好的朋友,两人当初因为长相酷似,阿阮也和云王府的关系亲近的很,云安也知道当年的事情,我想,云安定是不愿意见你的。 但是,司晨你要明白,不管你愿不愿去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阿阮的确是已经葬身于那场火海之中了的,更何况那一场火海不还是有你们亲自见证的吗?我希望,不要有其他人再收到无辜的伤害,我更不希望云安因为和阿阮很像就成为你的替代品。” 白灵音倒是把话说得很是明白,她直接说除了云安郡主和以前的阿阮长得很像。 “沈司晨,云安不是你能伤害的人。” 云轩因着之前的事情还有沈青菱的原因,对沈司晨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一点,沈司晨倒是毫不在意。 “司晨,你是皇上钦定的过来接我们的,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宫吧。”白灵音看了一眼旁边的禁卫军,刚才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听到,“司晨,我想,这一批禁卫军你该换换了,顶着禁卫军的名头,肆意妄为,我一个相国之女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远道而来的云王府?” 说完,白灵音便拉着云轩转身上了马车,而那些禁卫军也将刚刚的场景都尽收眼底,把事情都整明白了,功能更加明白了自己刚才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白灵音和云轩转身的背影,沈司晨看着那边马车的心思又沉了下去。 是啊,他到底在期待一些什么呢?那个时候,不是他亲自将她推入了无边的深渊之中吗?不是他亲手葬送了自己和她的未来吗?自己不是亲眼见证了她的死亡吗? 心里好不容易死灰复燃的那一点希望又再一次沉寂了下去,他看着那马车,浑身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 他低沉着声音,扫过在场的所有禁卫军:“你们,各自下去领刑罚,按照军法处置,之后把你们的令牌移交给上面,自然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去处。” 说完,沈司晨也不管那些禁卫军是什么眼神,大踏步地就走了。 那些禁卫军万念俱灰的坐了下来,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一个机会,自己的未来也算是被自己给毁了。 看着前面的马车,沈司晨若有所思,他的心中总感觉像是在在一瞬间有什么被填满了,就好像缺失掉的这三年。 原来,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啊。 而坐在马车里面的阮梨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心里莫名的也有一些沉重,什么事情也来不及想。 她知道此时此刻沈司晨就跟在马车的后面,她慢吞吞的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想要将面前的车帘子给打开,思索了良久,却还是将手慢吞吞地给放下了。 虽然说她和沈司晨再怎么样都会打照面,但是现在,她必须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更怕自己一掀开帘子,看见沈司晨,就一下忍不住心中的情绪,到时候一旦被沈司晨发现了一些什么那就什么都完了。 很快,马车就到了皇宫。 所有人都下了马车,唯独阮梨还没有下来。 沈司晨径直走到了阮梨的马车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面交锋 阮梨坐在马车上,她知道,轩辕宸对云王府极其的重视,所以这一次他们高调进京,轩辕宸也定是派出了满朝的文武百官前来相迎。 这就意味着,她要和沈青菱打照面了。 沈青菱,时隔三年不见,这三年你过得好吗?我不管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反正你欠我的,必须得还了。 “云安郡主,老奴恭迎郡主下车。”马车外面有太监的声音传来。 阮梨也不再犹豫,慵懒地起身,漫不经心地随意拨开了面前的车帘子。 她的脸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沈司晨,死死地盯着她,他步伐有些颤抖地走向了她。 像,真的是太像了,像到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阿阮的身上没有云安郡主身上的贵气和清冷,阿阮的脸常年素颜,不加任何装饰,清瘦却仍然是绝世容颜。而面前的云安郡主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那张脸更是精致绝伦。 阮梨明显也注意到了沈司晨的动作,对着沈司晨点了点头,嘴角有微微的笑意,礼貌却疏离:“沈少将军。” 听见阮梨的声音,沈司晨才反应过来,大梦初醒一样回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还是死死地盯着阮梨。 面前的这两人虽然说样貌一样,但是气质什么的大不相同,云安郡主一向长于云城,自然受了云城人杰地灵的熏陶。 众人都知道云安郡主不是阿阮,但谁也不能解释云安郡主为什么和死去的念歌皇公主如此之像,让沈少将军如此失态。 阮梨轻笑着,走到了云轩和白灵音的身边,她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子,让人感觉似幻非梦,不切实际,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皇上。”云轩他们都没有行礼,只是走到轩辕宸的面前点了点头。 轩辕宸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阮梨的身上,刚才很是激动的眼神里面有一丝落寞。 阮梨看着面前的生父,心里像是打翻了什么,顿时五味杂陈,这是她的亲生父亲。 如今,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已经不是三年前她见到的那个天子了,明明也才三年,白发逐渐爬满了他的头,时间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天子就放过他,他的眼里甚至比三年前她见到他的时候还要沉寂。 他明明是天子啊,更是她的生父。 她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她多想上前去叫一声父皇,可是三年前的事情在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些隔阂。 她知道,那一次是他不知情,可是,即使他不知情,他还是对她说了重话,甚至是将杀了她母亲的人护在身后。 “你就是小云安?”轩辕宸看着阮梨,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沉寂了那么久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激动的情绪。 阮梨没有任何表情地点了点头。 轩辕宸也不管阮梨的冷漠,径直上前,眼里有了泪花:“像,简直太像了,小云安,你可算是来了,我也终于见到你了。” 轩辕宸没有用朕这个字,在云安面前,他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阮梨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一些距离:“皇上,我是云安,不是念歌皇公主,还请皇上不要把我和念歌皇公主混为一谈,我和念歌皇公主是闺中密友,我相信皇上也知道我和念歌皇公主的关系,她在京都的事情我也有耳闻,还麻烦你们不要把对念歌的亏欠弥补在我的身上。” “云安,我们并没有,只是你说的你和念歌之间的关系我们确实不知道。”沈青菱这时候迫不及待地上来了,阮梨知道沈青菱这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皇后娘娘说的是,但是当初念歌毕竟和皇后娘娘有些渊源,身为她的闺中密友,我想,皇后娘娘和我着实说不上什么话。”阮梨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回怼着皇后。 凭借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沈青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拉拢自己,但现在,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亲近沈青菱的样子,毕竟她现在是“阿阮”的闺中密友,如果态度转变得太快,反而会引起沈青菱的怀疑。 那还不如将计就计,就这样顺水推舟,在之后的过程中做出一定的妥协,给沈青菱造成自己相信她的假象,这样,沈青菱才会放松警惕。自己现在越戒备,沈青菱就越警惕,到时候什么都揭穿不了,就有些麻烦了。 “云安郡主……”沈青菱看着阮梨有些防备她,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说明这位云安郡主没有什么心眼,是个好对付的,就是这个云安郡主的脸。 谁知道,阮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转头对着轩辕宸说道:“皇上,这一段时间我们就居住在皇宫里,麻烦皇上了。” “不麻烦不麻烦,云安,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说着,轩辕宸拉过沈司晨,将沈司晨拉到了阮梨的面前,阮梨一下就明白了。 “这位啊,是沈家的公子,我最信任的人,沈司晨。” 沈司晨任由轩辕宸拉着,看着面前的阮梨,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无声地说出了两个字:“阮阮。” 阮梨假装没有看到,轻启朱唇,道:“原来这就是沈少将军啊,果不其然,百闻不如一见。倒是听说,你差点儿和念歌成了婚呢。” 阮梨在提醒沈司晨注意自己的身份,沈司晨又''怎么会听不出阮梨话里的意思,他苦涩地笑了笑。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一些尴尬,就在这个时候,云轩走上前了,横在他俩的中间,挡住了沈司晨的视线:“沈公子,好久不见。” 明明是客气话,云轩却说得冷漠至极,沈司晨面对云轩,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反倒是有些苦涩地低下了头,没有答话。 白灵音走到云轩的身边:“司晨,这一次我们回来,是来参加使臣宴会的,但也是为了我和云轩的婚礼,我和云轩虽然在云城成了婚,但毕竟只是简略地办了办,我和他还是打算回来京都办一场,这里毕竟是我和相识的地方,父王和母后他们年纪大了,不宜走动,所以云王府就让云安来了。” 白灵音这番话直接点明了阮梨不是自己想回来的,阮梨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三年相处下来,无论是云轩还是白灵音对彼此都动了心,他们俩之间更是早就有了感情,两人决定再来举办一次婚礼。 众人听了白灵音的话,也知道了这一次云安回来是为了什么,解开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这样啊,灵音回来也好,白相国老是思念你这个女儿思念得紧呢,朕特赦白相国一个月的假期,立即着手你和云世子的婚事。” 轩辕宸的眼神中有了光彩,看着白灵音很是高兴,但谁都看得出,轩辕宸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在阮梨的身上徘徊。 就在这个时候,南阳郡主带着肖祠久骂骂咧咧地走来了。 “唉,云安,你终于舍得出云城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出云城了呢。”南阳郡主看见阮梨,显然十分激动,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实在是阮梨这个对手太强,并且阮梨的身上有一种力量,让人不甘心,却又心甘情愿地臣服。 “南阳郡主都来了,本郡主当然要来。”看了一眼南阳郡主,阮梨丝毫不客气地回怼着。 “南阳,你和云安竟然这么熟地啊。”沈青菱显然是找到了新的缺口,打算从南阳郡主身上下手。 偏偏南阳郡主是一个没有心眼的,听见沈青菱的话,自然是想要什么都说出来。 阮梨当然知道南阳郡主的性格,上前了一步,嗤笑着说:“皇后娘娘倒是说笑了,我和南阳郡主不过是不打不相识。当年,南阳郡主因为我是郡主之首,可不满地跑来找我单挑,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阮梨是知道怎么样激怒南阳郡主的,果不其然,南阳郡主一听到阮梨说的话,一下就怒了:“云安,你说什么呢你,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变得如此刻薄。” 阮梨才不管南阳郡主说什么,转身走到了白灵音的身边,道:“南阳郡主,你可别乱说啊,我什么样,你了解过吗?我这人啊,一直都这样,不要说的你好像和我很熟一样。” 要是让沈青菱知道了南阳郡主和自己很熟,沈青菱免不了在南阳郡主身上下工夫,偏偏南阳郡主是个不带脑子的,沈青菱说什么她肯定信什么,所以,在沈青菱对自己还有怀疑的时候,不要让南阳郡主卷进来这些事情才好。 南阳郡主听见这话,瞬间就想拿起自己身上的鞭子,沈司晨身法极快地闪到了南阳郡主的面前,按下了南阳郡主准备拿起鞭子的手,给了南阳郡主一个眼神,南阳郡主这才不情不愿地将鞭子放了回去。 “云安郡主,南阳还小,我代她向你道歉。”看着面前眉间清冷的女子,沈司晨皱了皱眉。 尽管面前的女子明艳张扬,与“阿阮”有着很大的差别,可他总能在她的身上看到“阿阮”的影子。 阮梨看了一眼沈司晨,没有再说话。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陛下,我们长途跋涉,更是疲乏不堪,还要回去收拾一下。”白灵音找准时机,便说了出来。 轩辕宸应声答应,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进了宫。 第一百一十四章 轩辕柔的伴读 “小七,你真的没有事情吗?”白灵音总归是比云轩多一些细心在的,看着阮梨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阮梨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白灵音不要担心,她不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却刚好对上了沈司晨那炙热探究的眼神。 阮梨什么表情都没有,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但是,无论她表面再怎么表现得云淡风轻,也都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凡沈司晨这时候在她的旁边,都能够听见她狂跳的心跳声。 “父皇~”一道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柔儿?”声音的主人正是九公主轩辕柔,轩辕宸看见轩辕柔,脸上带着责备,然而他眼睛里的宠溺是骗不了人的。 “柔儿,你怎么来了,朕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今日有贵客,让你好好地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待着温习一下书,你又偷偷背着伴读跑出来了吧。” 轩辕柔才不管那么多,嘟起了自己的嘴:“父皇,我才不要呢,阿果的知识还没有我渊博呢。” 很快,阮梨就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九公主的伴读当初是经过全城上下筛选出来的最优秀的同年纪的学子,怎么可能知识还没有九公主渊博。 凭她对九公主的了解,就算九公主不想要这个伴读,九公主都会直接说,而不会这样说那个伴读,更何况听说之前轩辕宸在给轩辕柔选伴读之前,是问过轩辕柔的意见的,轩辕柔如果真的不想要是不会这样的。 但是,轩辕宸听了轩辕柔的话,以为轩辕柔只是想找个借口为自己不想要伴读这件事情开脱,但他也只能无奈地笑笑:“柔儿,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读书,但是伴读这个事情是当初你也同意了的,更何况你是我们的九公主,你若是都没有渊博的知识,你让别人怎么看你呢?” 谁知道,轩辕柔并还没有辩解:“父皇,柔儿出都出来了,再说了,父皇都不想让柔儿来看望您的吗?” 轩辕宸也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没有办法,慈爱地摸了摸轩辕柔的头发:“行行行,知道我的柔儿最乖了,我还不知道你吗?都这么大了,一天到晚就想找你的司晨哥哥,但是今日着实有贵客,你司晨哥哥也没有空陪你,柔儿还是回去吧。” 谁知道,轩辕柔一听见这话,立马端正了自己的仪态:“父皇,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九公主,既然有贵客远道而来,我这个当公主的也应当见一见啊。” 阮梨在后面看着这个如今逐渐褪去了青涩稚嫩气质的九公主,有一些感慨,现在的轩辕柔已经不像是以前的那个九公主了,现在的九公主虽然还是像之前一样好玩活泼,但是在有一些场合,她已经逐渐学会了公主的礼仪。 “行行行,让你看看。”说着,轩辕宸就拉着轩辕柔走到了阮梨的面前。 阮梨看着逐渐长高的轩辕柔,笑着看着轩辕柔。 轩辕柔显然也看到了她,站在原地愣住了。 “柔儿,这是……” 还不等轩辕宸把话说完,轩辕柔直接就扑进了阮梨的怀中。 “呜呜呜,姐姐你回来了。” 阮梨感受着怀中来自轩辕柔的温度,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和那显然,在场的人都等着看她的反应。 阮梨定了定心神,笑着蹲下了身子,就像三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轩辕柔那样。 她一只手拉着轩辕柔纤细柔弱的手腕,一只手轻轻地替轩辕柔的眼泪。 “我猜,你一定就是皇上最宠爱的那位九公主了吧。但是,九公主,你看清楚,我不是念歌皇公主哦,念歌皇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我也是有幸与念歌皇公主长得相似,但是,九公主,我不是她。” “不,你是,你一定是。”然而,轩辕柔仍然坚信阮梨就是她的姐姐。 “九公主,你还小,分不清也自然是正常,私下不管你怎么乱说都没有事情,但是如今在皇上还有皇后娘娘面前,九公主你就算是归为皇室的公主,也应该要注意自己的言辞,莫要失了分寸才好。” 阮梨的这一番话是在提醒轩辕柔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在沈青菱的面前暴露了什么。 轩辕柔也很聪慧,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阮梨话里的意思,不管现在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自己的姐姐,她都不能在沈青菱面前说太多。 “原来真的只是我多想了吗。”轩辕柔落寞地低下了头,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柔儿,这位是你云王伯伯的女儿,郡主之首,云安郡主。” 轩辕柔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来,已经又是堂堂的九公主了。 “云安姐姐,抱歉,你长得实在是太像我姐姐了,所以刚刚我才会那样失态。自从我姐姐逝世以后,我一直都渴望着我的姐姐能回来,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轩辕柔的眼眶有些红,阮梨的心里有些不忍,然而还是镇定地摆了摆手:“无事,我和念歌皇公主长得的确很像,不然当初我也不可能和她相识,我和她长得像实属正常不过。” 轩辕柔向后退了一步,阮梨半眯了眯眼,打量着轩辕柔全身上下,很快就从轩辕柔的腰间发现了一个香囊。 果然,香味是从轩辕柔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她刚刚就从空气之中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心月兰的香气。 阮梨状似不经意地转头对白灵音说道:“大嫂,你闻到了没,空气中好像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在我们云城好像都没有闻到过呢。” 阮梨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明明压低了声音,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到。 白灵音听到阮梨的话,立马就会意了,点了点头,极其配合阮梨地说:“是啊,这个香味多好闻的,我记得在我离开京都之前,京都还没有这一个香味的,可能是在我离开之后才有的吧。” 轩辕柔听见这话,十分骄傲地走上了前,拿下了自己身上的香囊:“云安姐姐,你说的,我猜应该是我的香囊。我的香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呢,我每天都会把它带在身边,就算是睡觉也不例外呢。” 阮梨听了这话,假装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轩辕柔:“哦?原来是这样吗?我也很喜欢这个香味呢,我在云城的时候从没有见到过如此好闻的。” 白灵音也凑上前说:“是啊,我离开京都太久,都不知道这边的香囊竟然如此好闻了,我一直以为云城那边的香囊已经是一绝了。” 轩辕柔十分骄傲地说:“云安姐姐,这可不是在外面卖的哦,这是我的伴读阿果专门为我所准备的香囊,说是他们家乡那边独有的花,全京都可只有这一个呢。” “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可是很想要这样的一个香囊呢。”阮梨略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个阿果果然有一些问题,心月兰她之前在沈青菱的房间里面见过,这个阿果十有八九都是沈青菱的人。 “没事,云安姐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问问阿果,能不能再给我找一个这样的香囊。” 阮梨点了点头:“好,那就先谢谢九公主了。” “好了,柔儿,云安郡主他们需要休息,你就先自己好好玩玩吧。”沈青菱这个时候显然有一些慌张,连忙让轩辕柔下去了。 轩辕柔听了这话,并没有想要退下的意思。 在姐姐走了以后,轩辕柔对沈青菱一直都是能避就避,对沈青菱的话几乎都很顺从。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见到面前这个姐姐的时候,她总是能把这个姐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或许就是这样,她也有了能够反抗沈青菱的勇气。 虽然从小到大她在沈青菱的眼皮子下面长大,但是她一直没能忘记,沈青菱是杀了自己母亲凶手的这件事情,她不会忘,更不能忘。 “母后,你就不要让柔儿回去了,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更何况看见云安姐姐后我很高兴,柔儿很久以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母后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沈青菱还想继续说什么吗,但是这个时候沈司晨说话了:“皇后娘娘,陛下,九公主还如此之小,难得九公主这么喜欢云安郡主,不如就让她们俩好好相处相处。” 听见这话,不仅轩辕宸不好说什么,就连沈青菱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沈司晨原本以为阮梨会感谢他一下,可谁知道阮梨只是一脸漠然地拉着轩辕柔走到了后面,什么话都没有说。 沈司晨看得出来,这位云安郡主对他有一些抵触的情绪在。 沈司晨盯着阮梨的背影看了很久,人人都知道云安郡主从来都没有出过云城,也都知道云安郡主从小就在云王以及云王众子的宠爱之中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可是,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就是她。 既然如此,不如就等今晚的晚宴来试探试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姜循风的近况 在回到各自的宫殿之中以后,阮梨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前无所有的剧烈跳动着,她明显知道,这颗心在为了沈司晨而跳动着。 但是,现在哪里该是想这么多的时候,她现在必须要有两个信任得力的手下,这样她在京都这边才好方便办事情。 “出来吧。”阮梨刚刚端起桌上的茶杯,杯子才刚刚触碰到嘴唇边,阮梨就察觉到了不同于常的气息。 “没想到,来得倒是挺快。” “云安郡主。”十一冷冷的声音传来,她背对着阮梨,看不清阮梨的面容,只知道阮梨的声音像极了自己已故去的主子。 三年前,十五告诉他们她即将要离开京都,那时候他们还以为十五只是在说笑。直到沈司晨和阮梨的婚礼上,阮梨想要杀了沈青菱,他们才知道十五估计是来真的,后来火场结束以后,十五的尸体被找到,但凭着从小一起长大的记忆,他们很快就认出来那并不是十五的尸体。 就在之后,他们得到了十五的秘密来信,上面写明十五因为自责没能救下主子,已经离开京都了,上面十五写着自己中将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个归宿,信上还写了,十五之后会找到机会回到京都的,只是这件事情,十五希望他们不要告诉沈司晨,而他们也遵循十五的意愿,就当十五已经死了。 然而,就在前一段时间,他们收到了十五的一封信。信上写着,当初十五一个人无依无靠到了云城以后,幸好得到了云安郡主的帮助,并且十五还说了,云安郡主和他们的主子是闺中密友,如今云安郡主来到京都,是为了完成他们主子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所以十五希望他们能够多多的帮助一下于云安郡主,帮助她完成以前的事情。 但是,众人当初毕竟见过他们主子的实力,并且当初他们是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家主子的,现在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听另一个人的安排指挥,哪怕这个人是他们主子的闺中密友,哪怕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云安郡主。但是,这一件事情毕竟是十五开口说得,并且云安郡主这一次来是为了完成他们主子的事情的,他们于情于理都应该听云安郡主的指挥。 听到阮梨的声音,十一直接愣在了原地,这位云安郡主的声音与他们主子实在是太像了。 阮梨仍然背对着十一,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十一,来了。” 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十一点了点头,这位云安郡主在刚刚自己一进来的时候就觉察到了自己的气息,现在更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十一几乎敢断定,这位云安郡主一定是会些武功的。 “十一,你没有必要惊讶,你主子是驭魂堂堂主,而我是她的闺中密友,自然也是会些武功的。” 没等十一问出口,阮梨淡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阮梨就好像能看懂十一的心思一样,淡淡的声音解释了这个原因。 十一抿了抿唇:“云安郡主,你的意图十五已经在信中告诉我们了,之后,但凭郡主吩咐,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郡主。” 十一低着头,话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但话里的疏离很是明显。 阮梨很是感叹十一他们的忠心,但是现在的她更加需要他们的这一份忠心。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十一的面前:“十一,无论是你,还是你们,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将会同生死,共进退。我知道,你们对你们的主子很是忠心,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的这一份忠心,去完成你们主子没有完成的事情。之后,我们不是上下属,而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不需要你们把我当成一个郡主来看待,你们以前怎么和你们主子相处的,就怎么和我相处吧。” 阮梨的华丽很是诚恳,十一听到了这话,惊讶地抬起了头,她本来以为这位郡主从小就过惯尊处优的生活,肯定会是南阳郡主那样的刁蛮娇纵的脾气,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没有想到这位云安郡主竟然是如此的以礼相待,十一不由得对这位郡主高看了几分。 然而,十一一抬起头,就震惊在了原地,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张与自家主子长得极为相似的脸庞。 但是,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家主子从来都没有画过妆,那一张绝世容颜上只有清瘦,而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精致绝伦。 看出了十一满脸的惊讶,阮梨并没有对这件事情进行解释,而是问出了自己这一次叫十一来的目的。 “十一,我要你告诉我,姜尚书之子姜循风现在的境况过得怎么样??” 十一愣了一瞬间,低下了头,看不见十一脸上的表情:“回郡主,姜循风小公子一直在上太学,但是因着主子的原因,小公子一直备受其他公子哥的欺负,那些人的家世几乎都很好,为了不给尚书大人他们添麻烦,小公子一个人忍下了所有的委屈,什么都没有告诉尚书大人他们。” 听了十一的话,阮梨的心脏莫名疼了一下,当初阿阮是那样疼爱姜循风这个弟弟,若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责怪她这个当姐姐的没有替她照顾好自己的弟弟。 更何况,当初若不是因为她,循风也不会被这样欺负,早知道当初如果可以的话,她该带循风一起离开的。 “可是,你家主子当初可是被受封为了念歌皇公主,他们怎么敢欺负你家主子名义上的弟弟。” 十一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声音甚是无力:“即使我家主子被受封成为了念歌皇公主,但是我家主子毕竟已经亡去了,念歌皇公主这个身份也不过是个名头上的,护不了小主子什么。而有好几次,小主子都被他们欺负得差点没有了性命,若不是属下们及时赶到,恐怕小主子已经……” 不用十一说完,阮梨就已经猜到了十一想要说什么,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然而一丝丝寒意从她的身上逐渐散发出来。 十一也自然感受到了周身温度的下降,看了一眼阮梨脸上的表情,她敏锐地感知到阮梨此时此刻的心情,明明是六月骄阳,她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面前的这位云安郡主,真的和她家主子好像,连气势方面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呵。”阮梨冷笑了一声,她自然知道这些贵族子弟到底是因为什么欺负姜循风。 姜循风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报复姜循风,姜循风成绩的确是很优异,但再怎么样姜循风也是姜尚书之子,是念歌皇公主名义上的弟弟,如若不是因为背后有沈青菱的授意,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样不仅仅是对他们不好,甚至是会对他们家的威望地位不好。 阮梨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眼里满是寒意。 她没有想到沈青菱连姜循风这么小的小孩子都不放过,还好姜循风没有什么事情,否则她一定会愧疚死的。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阮梨的声音像是六月的寒雪,让人不寒而栗。 “郡主,需要多带一些人吗?”十一犹豫地看了一眼阮梨,还是问除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个云安郡主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虽然气质很足,足以压过所有的女子,但是总感觉这个排场有一些单调。 “不必,我们两个就够了。”阮梨怎么会不知道十一心中想的,但是的确他俩就够了,人多了反而增加她暴露的风险。 “好。”听完,十一便点了点头,跟在阮梨的身后。 ——————————☆—————————— 太学里,课堂上,教书的夫子还没有来。 “姜循风,你一天到晚能不能不要这样清高,一副清高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小少爷呢。”一个公子模样的公子哥在姜循风的面前吊儿郎当地说,他的周围还跟着一群公子模样的公子哥,他们各个都在那里围绕着姜循风谈笑风生,拿姜循风来打趣。 太学里面的其他人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谁都不敢上来帮姜循风,毕竟他们谁都惹不起面前这一群无法无天的公子哥,这一群公子哥家世背景都十分的强硬,谁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没权没势的姜循风而去惹恼了这些公子哥。 “就是啊,姜循风,你不过是姜尚书领养回去的,怎么,现在在这里还真以为自己从小到大就是公子哥了。” “农村来的就是农村来的,无论在哪里读书还是养大,都一样改不了本质。” “就是啊就是啊,我们快离他远一些,不要挡了我们念歌皇公主的这个弟弟的前途。” “还什么前途,念歌皇公主本来就是一个傻子,她这弟弟能聪明到哪里去?”其中一个人竟然直接提到了念歌皇公主,那可是京都的禁忌。 话说出来以后,那个公子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现在已经收不回去了,为了面子他还是高傲地扬了扬自己的头。 然而,这个时候,“啪”地一声,那个公子哥被打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还轮不到你们说 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大家都是公子哥,哪里受过这些气,看着姜循风还高高举起没有放下的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姜循风!你疯了吧!”旁边的那些公子哥都惊讶地看着他,说出了这一句话。 那一个被打的公子哥更是直接捂着脸,脸色铁青,他也没有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姜循风竟然会做出这样令人惊人的举动。 “姜循风,你敢打我?你怎么敢?我父母可是一品官员,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竟然也会反抗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姐姐!我姐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姜循风抬起了头,一字一句说出了这样的话,话里满是维护,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姜循风虽然小,但他也听得出那些公子哥话里对他姐姐的侮辱。他最喜欢的就是他姐姐了,而且他相信,他姐姐才不会扔下他一个人,他姐姐一定是为了他好。他相信,他的姐姐一定没有死,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他的姐姐总会回来找他的。 “呵,姜循风,你还不允许我们说你姐姐呢,怎么,什么能力都没有,还给我们想在这里当维护自家姐姐的人呢。我告诉你,你姐姐她,已经死了,回不来了,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坚持一些什么。”身后的一群人哈哈大笑。 “听说啊,你姐姐当初差一点就能成为沈府少夫人了,成为皇后娘娘的妹妹了,谁知道,你姐姐偏偏自己作死,在婚宴上刺杀皇后娘娘不说,还自己自杀,妄图洗刷自己的罪名。”那些贵族子弟丝毫不知道任何轻重,逮着就说,看着姜循风已经握成了拳头的手,那些贵族子弟继续笑着说:“姜循风,你今天在这里给我们逞什么英雄呢,今天九公主可不在,没人给你撑腰。” 姜循风听见这话,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生怕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很想念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姐姐走了以后,他一直回想着以前和姐姐的那些快乐时光,他想让自己的姐姐回来,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但是,尽管所有人都嘲笑他,他也不会恼怒,因为他知道,在姐姐不在的这一段时日,他一定要好好长大,这样等姐姐回来的时候,他就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姐姐了,就不用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三年里面,沈司晨代替自己的姐姐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更会派人送来许多好吃的好玩的,然而每一次他都没有收下过,他一直觉得都是沈司晨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姐姐,才会让自己的姐姐伤心欲绝。不管沈司晨对他多好,这三年里面,他一直都没有见过沈司晨,更没有接受过沈司晨的好意。 但是,上了太学以后,他一直被那一些贵族子弟欺负,是轩辕柔一直在替他解围,也只有轩辕柔愿意把他当朋友,然而这一阵子,轩辕柔却躲他躲得远远的,甚至连太学也不经常来了。 之前他去竞选公主伴读这个位置的时候,本来就差最后的时候,却被轩辕柔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刷了下来。之后,就更加被太学里面的人欺负得更惨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自己的姐姐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然而最后来承担错误的却是他们。 姐姐,我想你了。 “姜循风,我们跟你说话呢。”看见姜循风有些走神的样子,那些贵族子弟一下子就怒了,以为姜循风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恼羞成怒之下,为首的那个推了一把姜循风:“喂,姜循风你一天到晚的干什么呢,我告诉你,这一次,可没有人来给你撑腰了。” 说着,为首的那个贵族子弟就给周围的人递了一个眼色,周围的人得到示意之后,连忙走到了姜循风的身边,围住了姜循风,将姜循风围在了中间。 姜循风看着周围的这些人,抱紧了手上的书,眼睛里满是不服输,死活都不肯低下自己的头。 “给我打。”那个为首的贵族子弟看见姜循风这一副样子,直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下令周围的人,就想揍姜循风。 姜循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他姐姐说过,不能欺负别人,更不能恃强凌弱。 “住手。”一道冷漠的女声制止了众人。 所有的人都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华丽的少女,来人正是阮梨。 看了一眼那些满身绫罗绸缎的贵族子弟,又看了一眼穿着衣着朴素的姜循风,阮梨的眼里暗淡了几分。 “你们干什么?”阮梨快步走到了姜循风的面前,那一些贵族子弟感受到阮梨身上冰冷的气势,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看着姜循风的样子,阮梨极其的心疼,她的弟弟,在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一段日子,竟然会被人欺负得这么惨。 她本来以为沈青菱这个人至少还会有点人性,不会对姜循风下手,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沈青菱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你谁啊你?”看见来人比他大,那个为首的贵族子弟有一些害怕,但还是为了自己的气势和面子,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谁?”阮梨冷笑了一声,扫了一眼那些贵族子弟,“都是一群高门大族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的没有教养?姜循风才几岁,你们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姜循风看着阮梨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了上去,抱住了阮梨。 “姐姐。”姜循风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又带着重逢过后的喜悦。 姜循风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好久好久,这一声姐姐,饱含了太多他对姐姐的思念,更有着这三年来他所受到的所有委屈。 阮梨心疼地抱住了他,没有反驳他的话,对于这样的姜循风,她现在实在是不忍心现在毁掉姜循风的幻想。 阮梨伸出了手,也不管站在旁边的十一有多惊讶,她一遍又一遍地温柔地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姜循风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循风,有我在。” 等到姜循风逐渐冷静了下来,阮梨才站了起来,她将姜循风护在自己的身后,看着面前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贵族子弟们,话里面不带任何的温度。 “你们这是想干嘛?姜循风他再怎么样,也是姜尚书之子,更是念歌皇公主的弟弟。念歌皇公主再怎么不堪,她也是皇帝的亲生女儿,是堂堂的皇公主,岂容你们这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在这里乱说。你们可知道,妄议皇室,可是什么罪?” 谁知道,那些贵族子弟对视了一眼,又鼓起勇气继续说:“别以为你比我们大,你就可以在这里跟我们乱说,我们父母都是朝廷命官,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阮梨看着他们,冷笑了一声,什么叫乱说,什么叫他们父母是朝廷命官,他们这些人,就是仗着自己父母是朝廷命官,才这样肆无忌惮,有恃无恐,而且他们肯定是想到了沈青菱的话,沈青菱也肯定对他们做了什么担保,否则他们才不会这样胆大妄为。 “吃与不吃,不全在你们手上?”阮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他们,“朝廷命官又怎么样?就因为你们父母是朝廷命官,所以你们就可以在这里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仗势欺人,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是吗?怎么,若是我今天惹到了你们,你们还想让自家父母来惩罚我不成?” “你你你,你知道就好,我们父母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官,我告诉你,你最好识趣点离开,否则就别怪到时候我们回去了跟我们父母告状,到时候可能不止会是你,甚至可能会连累你的家人。” 阮梨看着面前天真无知的小孩子,轻笑了一声,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这一群孩子是天真还是愚蠢了。 “行啊,你们要是有这能耐,本郡主也不拦你们。”听见她的话,在场的孩子脸色都变了,但是她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话,“本郡主的家人,不如你们先回去问问你们的父母,你们打算怎么动本郡主的家人,又或者说,你们父母动不动得起本郡主的家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没听到刚刚循风叫我什么吗?” 那群小孩子听到了阮梨的话,嘴里念念有词道:“姐姐,姐姐……难不成你是?” “鬼啊!” 在场的孩子脸色都惨白了,想要跑出去却被十一通通给拦住了。 “什么鬼啊,什么念歌皇公主,念歌她贵为皇公主,哪是本郡主能够相提并论的。你们可听好了,本郡主封号云安郡主,名字云阮梨。” 听到阮梨的话,在场的孩子瞬间一动都不敢动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父母每天都在叮嘱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尤其是见到云王府的马车一定要礼貌避让,不要冲撞了云王府,可谁知道,他们这下可算是捅到马蜂窝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成为轩辕柔的伴读 看着姜循风的样子,阮梨极其的心疼,她的弟弟,在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一段日子,竟然会被人欺负得这么惨。 她本来以为沈青菱这个人至少还会有点人性,不会对姜循风下手,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沈青菱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你谁啊你?”看见来人比他大,那个为首的贵族子弟有一些害怕,但还是为了自己的气势和面子,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谁?”阮梨冷笑了一声,扫了一眼那些贵族子弟,“都是一群高门大族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的没有教养?姜循风才几岁,你们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姜循风看着阮梨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了上去,抱住了阮梨。 “姐姐。”姜循风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又带着重逢过后的喜悦。 姜循风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好久好久,这一声姐姐,饱含了太多他对姐姐的思念,更有着这三年来他所受到的多有委屈。 阮梨心疼地抱住了他,没有反驳他的话,对于这样的姜循风,她现在实在是不忍心现在毁掉姜循风的幻想。 阮梨伸出了手,也不管站在旁边的十一有多惊讶,她一遍又一遍地温柔地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姜循风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循风,有我在。” 等到姜循风逐渐冷静了下来,阮梨才站了起来,她将姜循风护在自己的身后,看着面前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贵族子弟们,话里面不带任何的温度。 “你们这是想干嘛?姜循风他再怎么样,也是姜尚书之子,更是念歌皇公主的弟弟。念歌皇公主再怎么不堪,她也是皇帝的亲生女儿,是堂堂的皇公主,岂容你们这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在这里乱说。你们可知道,妄议皇室,可是什么罪?” 谁知道,那些贵族子弟对视了一眼,又鼓起勇气继续说:“别以为你比我们大,你就可以在这里跟我们乱说,我们父母都是朝廷命官,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阮梨看着他们,冷笑了一声,什么叫乱说,什么叫他们父母是朝廷命官,他们这些,就是仗着自己父母是朝廷命官,才这样肆无忌惮,有恃无恐,而且他们肯定是想到了沈青菱的话,沈青菱也肯定对他们做了什么担保,否则他们才不会这样胆大妄为。 “吃与不吃,不全在你们手上?”阮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他们,“朝廷命官又怎么样?就因为你们父母是朝廷命官,所以你们就可以在这里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仗势欺人,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是吗?怎么,若是我今天惹到了你们,你们还想让自家父母来惩罚我不成?” “你你你,你知道就好,我们父母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官,我告诉你,你最好识趣点离开,否则就别怪到时候我们回去了跟我们父母告状,到时候可能不止会是你,甚至可能会连累你的家人。” 阮梨看着面前天真无知的小孩子,轻笑了一声,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这一群孩子是天真还是愚蠢了。 “行啊,你们要是有这能耐,本郡主也不拦你们。”听见她的话,在场的孩子脸色都变了,但是她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话,“本郡主的家人,不如你们先回去问问你们的父母,你们打算怎么动本郡主的家人,又或者说,你们父母动不动得起本郡主的家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没听到刚刚循风叫我什么吗?” 那群小孩子听到了阮梨的话,嘴里念念有词道:“姐姐,姐姐……难不成你是?” “鬼啊!” 在场的孩子脸色都惨白了,想要跑出去却被十一通通给拦住了。 “什么鬼啊,什么念歌皇公主,念歌她贵为皇公主,哪是本郡主能够相提并论的。你们可听好了,本郡主封号云安郡主,名字云阮梨。” 听到阮梨的话,在场的孩子瞬间一动都不敢动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父母每天都在叮嘱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尤其是简道云王府的马车一定要礼貌避让,不要冲撞了云王府,可谁知道,他们这下可算是捅到马蜂窝了。 “本郡主的弟弟,还轮不到你们来说,更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说教。”阮梨看了一眼在场的那些贵族子弟,那些贵族子弟显然已经被吓住了。 一个比较有眼色的小孩子走了出来,有些怯懦的走到了阮梨的面前:“云安郡主,我们并不知道姜循风是你的弟弟,就请云安郡主看在我们父母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个小孩子表面上看着恭敬,实则根本就没有把阮梨当回事,阮梨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她丝毫不买账。 “你们不知道姜循风是我的弟弟,但是你们总知道姜循风是念歌皇公主的弟弟吧。就因为念歌皇公主故去了,所以你们就这样肆意地欺负他人,你们倒说说,哪有这种说法?你们别拿你们的父母来压本郡主,你们在这里拿你们的家世压人,那今天就不要怪本郡主拿我的家世来压人。” “小孩子们,你们还小,不知道我背后的家世,可你们的父母总该知道吧,你们可以回去问问你们父母,我,云安郡主,家世是你们任何人乃至皇室比得上的吗?我,云王府,可不受任何人的管制。” 阮梨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这些话,那些小孩子们此时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对不起,云安郡主,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姜循风了。” 那些小孩子说完就跑了,丝毫也没有再管接下来的事情的想法。 “一群小孩子,但也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阮梨转头看着旁边的十一,转头吩咐道,“十一,你去把这些公子哥的家世背景都给我查出来,然后拿上一些礼物去拜访他们一下。” 不管怎么样,姜循风在过去都被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欺负得很惨,不管他们是不是天真无邪,还是说被沈青菱所刻意安排的,他们都动了自己的弟弟。 十一点了点头,阮梨这才蹲下身子再次看着姜循风:“循风,你这几年,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来迟了。” “姐姐。”姜循风看着面前的阮梨,眼睛里面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泪花,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上前摸摸阮梨的脸庞,但是等到手要伸到阮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犹豫着将手伸了回来,低下了头,看上去很是落寞。 一瞬之间,阮梨也不知道姜循风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循风,怎么了?”阮梨看着这样的姜循风,十分关切地出声询问他。 “姐姐,你真的回来了吗?我是不是又在做梦啊?”姜循风听见阮梨询问的声音,抬起了头,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的光芒。 阮梨看着这样的姜循风,不忍心告诉他自己不是,但是自己又不能告诉姜循风事情的真相,所以她忍着痛摇了摇头,说道:“循风,我不是你的姐姐,但又是你的姐姐。” 看着姜循风脸上疑惑的表情,阮梨继续解释道:“循风,你的姐姐是念歌皇公主,念歌皇公主早就在三年之前就已经死了,而我是你姐姐的闺中密友,我是云王府的云安郡主,之前便和你姐姐认识,你姐姐托梦告诉我,说她有一个弟弟,她十分不放心你,拜托我一定要代替她看着你长大成人,你的姐姐她并没有失信,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的身边。” 姜循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听懂了阮梨的话里面的大概意思,有些踌躇地开口道:“所以,云安姐姐,我的姐姐她还是不在了对吗?” 阮梨看着这样的姜循风,将头转向了一边,点了点头。 姜循风很认真的看着阮梨:“可是,姐姐,你真的和我姐姐长得很像很像,你和她也很像很像。” 阮梨没有回答,任由姜循风继续说下去:“姐姐,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你真的很像我姐姐。” 阮梨听着姜循风的话,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姜循风,她说实话也是实在是不忍心伤害他。当初最开始的时候帮助姜循风,只是因为姜循风是阿阮在世的时候唯一的亲人,但是,她之后和姜循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她也很是喜欢这个十分懂事的小弟弟。 “好,随便你怎么叫都可以,以后,你不仅只有姜尚书府一个家,云王府会是你永远最坚强的后盾。同时,循风,你会有家的,你的愿望我也会帮助你实现的。” 阮梨知道,成为轩辕柔的伴读,不仅可以进入皇家典籍阁查阅平时民间许多没有的典籍,而且可以近距离的接触皇上,所以,姜循风当初才会想要去争取公主伴读这个职位。 然而,凭借着姜循风的才能和才华,还有那段时间九公主对姜循风的青睐,怎么说,当初选择公主伴读的时候也应该是姜循风,然而,最后的结果却出人意料,公主伴读不仅没有选择姜循风,反而选择了家世最差的一个人,其他的贵族子弟原本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