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密码新娘》 1:廉价的画 春末夏初,欧阳半夏抱着一卷画作,前往艺术品店兜售,男友青远相伴一旁。 她头上裹着红白相间的头巾,穿着五色斑斑的罩裙,刚完成这幅作品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额角和指甲缝里的颜料都没来得及洗干净。 一路走着,她一边抬头看着身旁高挑的青远,嘴角不时露出少女独有的恬静微笑:“青远哥,你说这幅画能卖出去吗?” 青远侧头望着她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当然,而且一定还能卖个好价钱,我家半夏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新一代的外貌与才情兼并的画家。” 青远并不是一个嘴甜的男人,可一夸起欧阳半夏来就滔滔不绝。 到了艺术品店里,老板看了看半夏的作品,却是摇了摇头,并且一再的压低价钱。 看着老板一副不赏识的模样,半夏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她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想仰仗父亲的身份去博得别人的谄媚,她想要依靠自己的才华赢得自己的生活保障和旁人的由衷叹服。 “这幅画我只能出一百五十块钱。”老板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画。 “什么?一百五十块钱?!”半夏突然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老板看了看欧阳半夏,一身的油彩,极其普通,只是模样长得略微清秀一些。最后他目光停留在了他身旁高大伟岸的青远身上,青远气质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身。 “小姐,我看你男朋友倒是挺有钱的,一百五十的价钱想必你也不稀罕,还是自己留着吧。” 老板的话让半夏无地自容,她也不缺这一百五十块钱,她只是希望可以证明自己,证明给后妈徐莉看,她欧阳半夏是可以不仰仗父亲而生活的! 青远看不下去,拉起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半夏,我们不卖了,走。这样的老板,根本不懂得什么是艺术。” 半夏却是抽回了手,“我卖。” 半夏和老板谈话间,一辆豪车停在了艺术店门外,脚蹬一双棕色的皮靴,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风度翩翩的走进了店里。他的魅力吸引住了路过的三个女孩。 三个女孩惊呼了一阵,从未看见这样气宇轩昂的帅哥,简直是货真价值的高富帅啊!小声的议论了一下,女孩儿们连忙跟着走了进去,虚是买东西, 实则是想多看看这个男人。 木框的玻璃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半夏条件反射性的看向门口。 明媚的初夏阳光从门缝里倾泻进来,空气中尘埃飞舞。男人逆着光而来,看不清长相,那修长挺拔的身影,以及那独特的气质突然让半夏找到了一些灵感。 男人的目光在店里扫视了一遍,似乎没有看见自己满意的作品,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半夏手中抱着的画卷上。 他朝她走了过来,皮靴踩在木板地上发出陈旧的声响,“小姐,可否借你这幅画欣赏一下。”

2:你值这个价 她愣愣地将画递了出去,男人打开画卷,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黝黑的眼神极其的认真,看着他认真的神态,半夏突然有了想让他做自己模特的冲动。 男人一边欣赏着半夏的画作,一边赞扬着,他谈吐颇为彬彬有礼,但是有一些奇妙的口音,时不时夹杂着几句英文,许是常年居住国外的人。 “嗯,很好的继承了十九世纪印象派的传统风格,光影的处理效果神似克劳德•;莫奈,你崇拜他?”男人抬起头来看着半夏,他俊朗立体的脸一面隐藏在阴影中,一面暴露在阳光下,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着。 半夏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赞扬得有些飘飘欲仙,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这句话无疑是对她最大的赞赏和肯定,平日里赞扬她的人,大都是对父亲阿谀奉承的人,所以她从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可面前这个男人,她感觉,他是真的懂画。 随即,男人询问画作价格,半夏咬了咬下嘴唇,难为情的说:“很便宜的,一一百五十块。” 男人竟然将目光转向青远,挂上一脸挑衅似的微笑,“我看这位先生像一个识货的人,要不要竞价。” 莫名的,青远总感觉来者不善,特别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这种挑衅的眼神,只有男人与男人之间才能察觉出来。而且刚才半夏看他的眼神,似乎很欣赏他,这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些醋意。 他从不会用价钱来评价半夏的画,他觉得那是对半夏讽刺,在他心中,半夏是无价的。可是他又不容这个陌生男人的轻蔑,于是说:“我出一百倍、一万五的价格。” “青远哥!”半夏惊讶,这是青远第一次对她的画评价钱。 男人鄙夷的瞧着青远:“原想你是一个识货的人,真没想到你只识‘水货’。我出一万倍的价格,一千五百万。这幅画,我要了。” 半夏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男人又扬言买下艺术品店,并让艺术品店老板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他说,“我不想让人渣玷污了有价值的东西”。 半夏惊愕之余,突然感觉恐惧,一个仪表堂堂,气质非凡的男人,竟然可以如此面带微笑的践踏别人的尊严感,毁坏别人的生计。 虽然老板不懂得艺术,可他也不能这样狂妄啊! 她向来不喜欢狂妄自大的人,于是对于这个陌生男人的好感蓦然降低到了零点。 在她手足无措间,跟着进来的几个小女孩也惊呆了,她们立刻用手机通知了电视台和报社,传达了这惊人的一幕一个默默无名的女画家,她的一幅画竟然卖出了一千五百万的天价!真是闻所未闻啊! 男人走进半夏,拿出一张签了名的支票,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好似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中,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没有人察觉出任何的异常。 他修长白皙的双指夹着支票,突然很轻佻的塞进半夏的领口里,指尖几乎触到了她肌肤,他蓦然贴近她的耳畔,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的画值这个价,你也值这个价。我有一笔更好的交易要和你做,在家里等着我,半夏。” 男人的动作很快,半夏正欲躲开,就听见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整个人瞬间坚硬住。 青远一把将男人抓开,揪住了他的衣领,怒视着他:“混蛋!你在做什么?!”

3:再遇陌生男人 一向温润儒雅的青远极少发怒,半夏连忙拉住他,“青远哥!不要和他计较!” 青远生为新生政客,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系到他的未来,有很多双嫉妒的眼睛都在等着他犯错。 半夏连忙将他拉开,男人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言半夏,转身走出了艺术品店。 看着他的背影,半夏心里萌生出一股奇妙的熟悉感,但却记不清他是谁。 “他刚才在你耳边说什么?”青远额头青筋微微凸起,正要追出去好好教训那个轻薄的男人,可半夏却抓住他不放。 他向来知书达理,温润儒雅,可尽管如此,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公然调戏还能镇定? 半夏犹豫了一下,紧锁着眉,“没,没什么,只是一个有钱人的张狂显摆而已,不需要放心上。”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半夏心里却是莫名的慌乱。 那个男人,他用最优雅的姿态做出最残忍的事情,他究竟是有多么毒辣啊? 而且,为何他最后会叫出她的名字?记忆中,她不曾认识这样的男人。这样一个竟然可以和青远哥不相上下的男人 陌生男人的惊人之举,一下子打乱了欧阳半夏的生活,从此改变了她的命运。 “青年女画家一夜成名”的新闻占据了几大报纸和电视台的重要版面,欧阳半夏名声大噪,引来了络绎不绝的记者,登门求画的人也要踏破门槛了。 半夏发现,求画之人并不懂得绘画艺术,一点儿审美眼光和艺术修养都没有,更像是土里土气的暴发户,她立即猜到,他们用高价买画,完全是巴结她的父亲人民检察院院长欧阳德章,一切都是“变相行贿”而已。 既然“暴发户”们可以通过这种形式“变相行贿”,那么买画的陌生男人的意图,也不仅仅是“欣赏作品”那么简单了。 她开始怀疑和揣测那个男人买画的真实用意。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免的烦闷和沮丧起来。 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就像一枚棋子,捏在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手里。而那人在暗,她在明。 这种感觉让她慌乱不安。 烦躁的情绪挥之不去,导致作画的时候走心,一不小心,一笔毁了一幅画的意境,她心里更是恼火,索性扔掉画笔,躺在一张长椅上。 环视画房里悬挂的一幅幅作品。这间画房用钢化玻璃所搭建,盆栽花卉遍布四际,中央架设画架和画板,兼作花房和画房,非常的别致和精美。 躺在长椅上,抬头可以看见灿烂的阳光,恍惚间,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陌生的男人推开木框玻璃门,逆着光就那样突兀的闯进了她的视线里,阳光下满是飞舞的尘埃。 “大小姐。”女佣曼姐推开了门。 半夏回过神来,阳光刺得她眼睛有些花,她连忙闭了下眼,“什么事?” “家里来客人了,夫人让你过去一下。” 随意的敷衍了曼姐几句,半夏起身,极不情愿地走出了画室。 刚走到门口,半夏就听见了后妈徐莉和妹妹欧阳晴秋叽叽喳喳的声音。她们的声音格外的热情,欢声笑语,一改平日的冷漠和傲慢,张口闭口的喊着“洺瀚,洺瀚”。 夜洺瀚,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其父亲遭遇不测之后,他回国继承了集团。是目前名声最响亮,威望最高的青年企业家。即便半夏不关心商业事务,但也听闻了一些传闻。 更何况,夜家和欧阳家是世交,年少的时候她和夜洺瀚有过谋面,但她并不喜欢夜洺瀚,少年时的他沉默寡言,一张嘴又出口伤人,非常的毒舌。再加上他的微笑总是有一股假惺惺的味道,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幼时的半夏敬而远之。 时过境迁,对那个人没了什么印象,如今听见他的名字,倒是想起些许。 父亲曾为夜洺瀚和欧阳晴秋定下了婚约,如今夜洺瀚回来了,想必那两母女的嘴脸又会更加的张狂了吧。 不过她无心理会,走进了客厅,准备直接上楼上去洗个澡。 可尽管她不想理会,但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却在第一时间吸引住了她的视线。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副绅士儒雅的公子模样,尽管换了衣服,半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竟然是那个买画的陌生男人! 半夏目瞪口呆的僵硬在原地。

4:他闯进她的浴室 欧阳晴秋和徐莉看见半夏惊讶的表情,脸上都浮现是骄傲的神态。在她们眼里,虽然半夏的男友青远家室尊贵,而他又在检察院任职,可现在和夜洺瀚比起来,根本又算不上什么。 徐莉自豪的开口介绍:“半夏,这是夜洺瀚,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吧,他就是你妹妹的未婚夫。” 徐莉在一旁得意忘形,而夜洺瀚和半夏却置若罔闻。 夜洺瀚看着半夏,嘴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常言道“女大十八变”,没想到成熟的男人也有脱胎换骨一般的剧变,半夏很难将少年时的夜洺瀚和目前的他联想到一起。 回过神来,她轻蔑看着徐莉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话,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徐莉逮住时机,阴阳怪气的指责半夏:“洺瀚你别介意,这个丫头的妈死得早,她爸爸又忙,根本没什么时间管教她,所以才这么没礼貌。整天不修边幅,弄得脏兮兮,哪像个大家小姐。看看我们晴秋的,乖巧懂事,又爱学习。” 欧阳晴秋配合着母亲的夸奖,朝着夜洺瀚甜美一笑。 徐莉的声音尖锐的灌入半夏的耳朵里,刚刚迈上台阶的脚步一滞,她心口一紧,微微攥紧拳头,抿着嘴唇。 过了片刻,她放松了双手,继续往楼上走去。 那微小的动作被夜洺瀚看在眼里,他的眼角,微微闪烁出一抹异样的光泽。 半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起刚才目睹的一幕,又想起在艺术品店里,夜洺瀚对他的轻薄之举,又羞又气。 可是她不明白,既然他是妹妹晴秋的未婚夫,那为何会来针对她? 晚上和青远哥还有约会,半夏甩去脑子里那些不安的情绪,脱掉身上沾染了颜料的衣服,走进了浴室里。 沐浴在温热的莲蓬头下,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正准备关掉水擦身子,忽然听见有人推开了浴室的门,她没有回头,以为是曼姐:“曼姐,衣服放外面吧,我一会儿出来穿。” 可没想到,回答她的竟然是男人的声音:“这么乖,果真在家里等着我,乖得像一条宠物狗呢。” 半夏地呼一声,蓦然转过身,惊愕的看着突然闯进浴室的夜洺瀚。 在他惊愕间,夜洺瀚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逼近了角落里,柔软的后背紧贴着身后冰凉的墙壁,使她浑身一颤。 他眯起眼角,“你最好别喊,否则大家都难看,尤其是你。“ 半夏慌乱的扯了一条浴巾,手忙脚乱的围住身子,随后狠狠抽了夜洺瀚一个耳光。 夜洺瀚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脚下踉跄了几步,站到了莲蓬头下,全身淋湿。 水滴划过他的鼻尖和脸颊,如同鼻尖和颜料渲染着他的面部轮廓,更显俊美。半夏不禁移开了视线。

5:嫁给我 “请你马上从这里出去!”她一手捂着胸前的浴巾,另一只手指向浴室的门。 夜洺瀚坐到浴缸的边缘,揉着脸说,“谈大买卖,就要在这种隐秘的地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莫名的举动和言语让半夏一头的雾水,“我没什么买卖要和你谈,那张支票我马上就还给你。 说着,半夏就快步朝外走。 而夜洺瀚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停住了脚步,“这笔买卖跟你的画无关,和你父亲有关。” 半夏蓦然转身,怒视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一个身为人民检察院院长的父亲,你应该感觉到很骄傲自豪吧?”他抬眼,黝黑的眼眸看着慌乱的她。 他的眼神, 仿佛可以看进她的五脏六腑里。 “有话直说,少废话!”她没有心情在这里和他家长里短。 的确,父亲在她的心中是高大伟岸的,她为有这样一个公正不阿且万民敬仰的父亲而感到骄傲,可是自从母亲去世后,徐莉进入这个家门,她和爸爸之间就仿佛在无形中树立起了一面墙壁。 “很好,和直爽的人谈交易,我喜欢。”他勾起唇角,姿态优雅,却说出让半夏震惊失魂的话语,“我家的保险箱里,放着你父亲所有犯罪的资料。也就是说,我握着你父亲欧阳德章的仕途和生命。只要有了保险箱的密码,才能拿到你父亲的犯罪证据。” 半夏的双腿颤了一下,看着面前带着微笑的男人,他似乎总能用这样的姿态来抨击别人的内心,决定别人的命运。 “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夜洺瀚从西装的内袋里取出一枚9mm冲锋子弹,在半夏的面前晃了晃。随后扔进了浴缸的排水孔里,看着子弹流向下水道,他悠悠地陈述着:“多年前,你父亲担任海关总监察长,就有一百七十多万枚子弹经由了他的手而流向海外,而他的合作伙伴之一,正是我的父亲。他们合伙走私军火,组成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军火走私集团。” 语毕,他面带凌厉微笑的眼神蓦然看向半夏。 半夏浑身一震,摇了摇头,“我才不相信你所说的!” 她脚步踉跄的跑出了浴室,快速的披上一件睡衣,在衣服里找到了那张支票。 见夜洺瀚从浴室里走出来,她气冲冲的迎面走过去。狠狠地将支票砸在他的胸口,低声说:“我的画不值这个钱,你更不配买我的画!” 这张支票,她一直没看过,不想看、也不敢看。怕自己的虚荣心和贪欲战胜了自己的理智,于是她想着下次再看见他后就交还,撤销这笔匪夷所思的交易,她觉得自己受不起如此的恩惠。真没想到支票的签名竟然是“夜洺瀚”! 夜洺瀚淡淡的看了一眼落到的地上的支票,“如果你不相信,明天就来我家,我自然有东西会让你相信。” 语毕,他转身就要走。 “你到底想要怎样?”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半夏紧紧拽着拳头,想着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一切太荒唐了,让她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夜洺瀚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好看却刺眼的微笑,他伸出手捏住半夏的尖尖的下巴,“很简单,嫁给我,我们各取所需,你将得到你想要的密码。”

6:你今天很美 为了打消半夏的疑惑,夜洺瀚临走前说,“既然是交易,那也要公平。明天我会来接,亲自带你去看看那些资料。之后你再考虑是否成交。” 夜洺瀚离开之后,半夏一个人颓然坐在沙发上,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滴着水,她打了个寒颤,拿出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想起夜洺瀚的那些话,她始终无法平复心底的烦乱和恐惧。 吹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让她心里更加的慌乱。导致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听见。 一个人愣了很久,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恍然想起今晚和青远哥还有约会。 接通电话后,她连连道歉,青远却是很理解,“没事的,你不接电话肯定是你有事情在忙。那现在忙完了么?要不要我来接你?” “我青远哥,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再一起吃晚饭吧。” 半夏取消了约会,而电话另一端的青远,正手握钻戒,准备向半夏求婚,他坐在预定好的桌位上,傻傻的看着手中的钻戒笑了笑。 他安慰着自己,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他和半夏是青梅竹马,所以心中始终坚信,将来半夏一定会成为她的新娘。 而他这辈子,也只会有一个新娘,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半夏。 ************* 清晨,半夏顶着一双熊猫眼,倦怠的下了床。 一整晚,她的脑海里都回荡着9mm子弹坠入下水道的“呯嗙”脆响,似乎是一遍一遍的提醒她“事态非常”。 她身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卧室里瞬间盛满一室阳光。 昨晚没有睡好,脖子酸痛不已,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看到夜洺瀚的豪车就停在门口。 他倚靠在车门上,一手托着平板电脑,一手轻巧的拂过触屏,通过互联网系统处理集团事务。 半夏看着聚精会神的夜洺瀚,心想一个时时刻刻都不松懈、严谨处事的男人,可不会用一个弥天大谎去戏弄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以此推算,他提及的事情有可信度。于是她下定决心,要和夜洺瀚走一趟,瞧瞧他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快速的洗漱完毕,半夏下楼朝夜洺瀚走去。 她刚刚迈出大门,就看见夜洺瀚抬起了头来,眼神直直地看向她。半夏不由得震惊,他的察觉力到底是有多敏锐?如此聚精会神的处理公务,有人朝他走去他竟然立刻就察觉到了。 半夏今天身穿一件棉质的衬衫和棉麻的灰色裤子,夜洺瀚看着她,眼里毫不隐瞒的露出欣赏之色。 “你今天很美。”半夏刚刚走近,夜洺瀚就赞赏到。 半夏神情淡然,却还是礼貌性的回了一句,“谢谢。” 他之前看见的她总是一身的油彩,脏兮兮的样子,昨晚的美人沐浴图却让他觉得震惊,犹如出水芙蓉。没想到洗去一身油彩的她,竟然这样清秀脱俗。 不施粉黛,穿着朴素,身上完全没有一丝这个社会的风尘气。 身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她尽然还能如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如此洁白。 不过,这样一来,游戏就更有意思了,他倒是很想知道,在他的游戏规则下,这朵圣洁的白莲能如何独善其身?

7:毒舌男人 半夏刚刚坐上夜洺瀚的豪车,穿着艳丽的妹妹欧阳晴秋就追了出来。 她提着裙子,脚踩高跟鞋,脸上是遏抑不住的愤怒和惊讶,一大早看见夜洺瀚等在外面,她还以为是在等她,等她悉心装扮好之后,却看见姐姐坐上了他的车! 她猛敲驾驶座一侧的车窗,“洺瀚哥!你为什么让姐姐陪着你,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欧阳晴秋不明白,她认为坐在他一旁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她,也能只是她! 夜洺瀚摇下车窗,微微勾起唇角,“呵呵,公交车都不允许牲畜上车,更何况是我的车呢?抱歉。” 说完,他一脚油门踩下去,疾行而去。 欧阳晴秋愣怔地杵在原地,泪水瞬间淹没她妆容精致的脸,恼怒和委屈使她的原本好看的脸庞微微的扭曲。 半夏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男人,他俊美的侧面轮廓隐藏在阳光的阴影下。 “你的话也太过分了吧,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啊!” 半夏替妹妹鸣不平,但夜洺瀚一句话就让她无话可说:“她们侮辱你的话,比我的话更过分。” 两人不再说话, 虽是一路的沉默,但半夏却难掩心底的快慰。 父亲碍于家庭和睦,也不曾为了她而指责后妈和妹妹,替她出头,而一个让她厌恶的男人,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半夏想了又想,还是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气息,“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她,那为何要和她订婚?” “我跟她的婚约那都是年少时的事了,那时候你母亲还在世。” 想起当年母亲被蒙在鼓里,半夏心里就替母亲觉得委屈,她苦涩地笑了一下,“爸爸倒是挺爱她的,那么小就给她找了个有钱有势的人家。难道你就不怕她受了委屈去我爸爸那里告状?” 多少女人,都希望嫁进夜家,夜家的企业在界内可是数一数二的。很多商人也会挤破头脑的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到夜家唯一一个少奶奶的位置。 夜洺瀚讽刺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跟那些人一样肤浅,只看见表面的现象。我真替你父亲感到心寒。” “你什么意思?”半夏不解地看着他。 “当年我们的父亲都互有把柄在手,他们之所以会达成共识让我和欧阳晴秋订婚,那不过是他们为了互相牵绊住对方而已。如今我父亲已经不在了,你认为院长大人还会在乎当年的口头婚约么?而事实上你父亲爱的是你,这样的一种婚姻牵绊,他选择的是欧阳晴秋,而不是你。可见他有多庇护你。” 听着夜洺瀚这一长串的分析,半夏愣住了,是这样吗?爸爸真的还爱她吗?那为何每每她受了委屈,爸爸都不曾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她以为,爸爸已经不爱她了 一个外人都能看出的道理,她却一直没有看透。 豪车停在一栋别墅的车库前,半夏忐忑不安地随着夜洺瀚走了进去,来到一间卧房中,迎面的墙上,挂着夜洺瀚买去的画,雕工精细的画框装裱着,十分郑重。 看着那副出自自己手中的画,被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挂在卧房里,半夏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半夏有些惊讶的眼神,夜洺瀚却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走过去,轻巧的将画取了下来。

8:我要的就是你 半夏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画,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画摆放到地上,“其实,我是由衷赞赏你的才华,这并非阿谀奉承,我相信,二十年之后,这幅画的价钱一定能突破一千五百万。” 面对他的赞赏,半夏有些错愕,没想到这样一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可以用最优雅的姿态说出最恶毒的话,竟也会赞扬人。 但她并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因为一两句表扬的话就得意忘形,就忘记他那些可恶的行为,她冷然,“不过很可惜,你可能会失望了。” 他摇了摇头,信心满满,“我是一个商人,我可不会做没有回报的投资。” 半夏收回落在画作上的视线,这才发现画框之后的墙上,有一个小型保险柜的门面。 夜洺瀚转过身,挡住半夏的视线,输入密码,开启了保险柜,“这里面就是你父亲所有犯罪的证据资料,你自己看吧。” 他走到一旁,半夏看见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箱里,放着一叠厚厚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敢相信,让她引以为傲的父亲竟会做下那么多的错事。 她走上前,拿起一叠资料,里面有欧阳德章和一些陌生人的合影,以及一些出纳项目表和官方文件。 夜洺瀚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照片上,你父亲右边的那拉丁美洲人,是墨西哥毒枭,2007年被美国海豹突击队击毙了,但他们却站在一起,其中的原因,我想不需要我再对你解说了吧。” 半夏的手一直颤抖,她不敢碰保险柜里的东西,心头一阵阵的抽痛,父亲的伟岸形象这一瞬间轰然崩碎,一块一块的敲打着她的心。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捧住那些资料,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就在她准备立刻毁掉这些证据的时候,突然感觉一个硬物抵在了她的后脑上,耳边传来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欧阳半夏,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样,你是玩不过我的。”身后传来夜洺瀚冷冽的声音。 半夏双手一僵,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 一把大口径手枪,正指着在她的眉心,她猛然惊醒,双手一颤,所以资料落到了地上。 她顺着枪口的力道向后退,后背紧贴在墙面上,嘴里支支吾吾的嘀咕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夜洺瀚微微笑了一下,“这把枪是以色列imi公司设计的沙漠之鹰,口径大、火力猛,这么近距离的一枪,能打烂你的头盖骨,你父亲就用这个办法杀过绊脚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父亲也是你父亲的绊脚石,你懂我的意思。” 半夏咬痛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是在怀疑是她父亲杀害了他的父亲么? 她正要替父亲辩解几句,夜洺瀚弯腰捡起地上的资料和手中的手枪一起丢回了保险箱,关好了柜门。 他阴冷的说:“你父亲道貌岸然的,但不愚蠢,他杀害我父亲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是玉石俱焚的风险。可我并不排除。那么,咱们谈谈交易的事吧。” “我能和你交易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家不是我的,不被扫地出门就万幸了,画的价值,也是拜你所赐,我”正说着,半夏瞪大了眼睛,想到昨晚他说让她嫁给他的事,当时她还以为只是一句戏谑的话。 夜洺瀚眸光里闪出一抹笑意,“看来你也不算太笨,果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你妹妹的愚蠢都渗进了骨头缝里。我要的就是你,未来的印象派画家。” 话音一落,他忽地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墙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9:我不会放过你 男性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姿态将她紧紧的包裹,半夏后背紧贴着墙,已无退路。 她努力地保持镇静,终于明白了刚才在车上他的那番话。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比妹妹晴秋更受爸爸的宠爱 ,所以更有利用价值。 夜洺瀚微微俯身,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冰凉的烟草味,和青远哥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这一刻,她突然好想青远,那个阳光明媚的男子。 “我只要求你嫁给我,和我成为合法的夫妻, 等我们结婚后,这保险箱的密码我自然会给你。而里面那些证据全部交给你 ,藏匿也好,摧毁也罢,全凭你处理。” 他轻声的说着话, 薄唇离她的小嘴原来越近,半夏连忙将脸别开,:“为什么?和我结婚对你有什么好处?既然你怀疑我父亲杀害了你的父亲,那为何不直接把资料交给有关部门?” 夜洺瀚摇了摇头:“刚还在夸奖你,现在怎么就变得这么愚蠢了。你父亲当然也有嫌疑,但我相信,跟我父亲的死有关的人绝对不止你父亲,和你结婚我才能更快速的找出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如果调查出真凶是你父亲,那么将他绳之以法根本不解气,如果再加上娶了她的女儿,再折磨一辈子,这才能让他痛不欲生吧,你说呢?”说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微笑。 半夏惊恐的瞪大眼睛,所有的委屈和愤怒一股脑的化成了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突然揪住夜洺瀚的衣领,将他推到了酒柜旁,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你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我不会!” 夜洺瀚轻蔑地笑了一声,扶开半夏的手,掀开酒柜的一扇门,倒了一杯葡萄酒,将高脚杯举到半夏的面前, 杯口压在她的唇角上,看见着她的眼泪顺着杯口边缘蜿蜒而下,和红色的酒融为一体。 “美人泪,夜光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怎样?”他微微挑眉,轻启薄唇,将半夏的泪水和酒水吮入口中,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真是又咸又涩啊,可浪费了我的好酒。” 他百无聊奈的将酒杯放了回去,双手环胸而抱,姿态优雅闲适的看着她的流眼泪。 相比她的痛苦悲伤和委屈, 他竟显得如此不近人情。 “愚蠢的女人总爱用眼泪换取别人同情,而聪明的女人懂得什么时候该流眼泪,而什么时候不该流眼泪。在我夜洺瀚的面前,女人的眼泪是廉价的东西,所以,收起你的眼泪吧,你不觉得这样很烦,也无任何意义吗?” 半夏攥紧双拳,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她不能流眼泪!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从前,后妈欺负她的时候,她总是会哭,后来她发现,她的眼泪只会让后妈更加得意而已。 在敌人面前,不能流眼泪! 她抬手,倔强地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水。 看着她这幅倔强的模样,夜洺瀚心里却莫名的一怔。 就在这时,卧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气质优雅,美若仙娥的女人出现在门口,看见屋内的情境,她微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换做了大方得体的微笑,“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接待客人。” 半夏尴尬的偷瞄了一眼门口的女人 ,心中一惊

10:上演亲热戏 卧房门口的女人,正是红透了大陆地区的女星金颖雅,她的笑容极具个人风格和感召力,从容、浓情、非一般的自信,充满了绵绵的暖意,仿佛一抹微笑的金色黎明。 半夏很喜欢荧幕上的金颖雅,喜欢她的自信和明媚气质,想不到现实里的她,也如此的耀眼夺目。 金颖雅转身要走,夜洺瀚叫住了她,“颖雅,不需要回避,我刚在谈一个合作交易,现在已经谈完了。” 他们的婚姻,这场合作交易,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这么的轻巧,仿佛这是一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他可知,女人的婚姻是何等大事?而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和她的青远哥将永远的背道而驰。 金颖雅迈着高雅的步法走过来,顺势靠近了夜洺瀚的怀里,声音无限的柔情,“合作谈得成功吗?” 夜洺瀚一手搂住金颖雅的纤细的腰肢,含笑看向半夏,“半夏,你说呢?我想我们应该达成交易了吧。” 半夏不语,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没想到向来没有绯闻,被称为玉女的金颖雅竟然是夜洺瀚的女朋友。 金颖雅看向半夏,惊呼了一声,“呀,没想到是新一代的美女画家,我在报纸头条上看见过你呢。我也很喜欢你的画。”她转而温柔的看向夜洺瀚,“你们的交易是不是这位美女画家的新作啊?” 夜洺瀚亲吻了一下金颖雅的脸颊,故作神秘的说:“这是我和她秘密。” 金颖雅娇嗔了一声,“讨厌,我是特意来陪你的。新剧刚杀青,我推掉了两部电影的片约,就是想空出两个月的时间陪陪你和伯母。” 他们虽然不常常见面,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金颖雅很清楚,夜洺瀚默默承受丧父之痛,又肩负集团改革的重担,此时,正是最需要她的时候。 两人久别重逢,情到深处,竟然都忘记了半夏的存在,热吻了起来。 半夏尴尬了片刻,没有心情在这里看他们上演亲热戏码,转身悄悄地走出了卧房。 夜洺瀚看见半夏走了出去,眼角闪烁着势在必得笑意。 金颖雅连忙抓紧他的肩膀,亲吻间含糊地说:“不要分心。” 夜洺瀚的右手一用力,将金颖雅搂到沙发旁,倾身而下,两人的身体如蛇一般纠缠起来,零零散散的衣服落了一地

11:被摧毁 离开夜家之后,半夏拿出手机拨通了青远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那头传来青远极富磁性的声音,“半夏,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刚想着给你打电话。” “青远哥,你在哪里?”她的声音透着一些疲惫,因为刚哭过的原因,也有些沙哑。 青远立刻听出了她声音的异常,紧张的问:“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疲惫,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很好。”只是很想他。 “那就好,乖乖的,别让我担心。这几天我跟你爸爸要出差一趟,大概两三天左右的时间。” “嗯,青远哥,我想你。”话一说出口,眼眶里就忍不住泛出了泪水,心里一片酸楚。 “傻丫头,我也想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嗯!青远哥好好工作,加油!”害怕自己的情绪被他揭穿,半夏匆忙地挂掉了电话。 青远是土生土长的东方男性,父亲也在检察院工作,母亲则是一位全职的家庭主妇,这样传统的中式家庭,熏陶出他的温和及知书达理。 因为彼此的父亲是好友,所以他们自小就认识,小的时候,她只是把青远当成哥哥,因为青远是除了父母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渐渐的,两人日久生情。他们之间的爱情很平淡,没有轰轰烈烈的你侬我侬,也没有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就那么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对于半夏而言,青远就像是春日早上的和煦阳光,温暖平和。和他在一起没有言情小说里所写的那种心跳。可却觉得很安心很舒服,一切都那么和谐。 在她看来,爱一个人就是那种安心的感觉。 回到了家里,疲惫不堪的半夏直接走向后院,想去画房里静静心,好好思考一下解决的问题。 这件事情,她必须得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不能告诉任何人。那毕竟关系着父亲的生命和仕途。 如今的家,只是一栋宽敞明亮的豪宅,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暖。 但属于她的,给她归归属感的地方,唯有那玻璃围城的闭塞空间。在画房里,半夏才能获得一丁点儿的安全感。 不过眼前的一幕,彻底击溃了半夏的心理壁垒画房的玻璃墙壁不翼而飞,主体钢架散落一地,她的画板和画架几近粉碎,烧成了灰的画作和她亲手栽培的花花草草,胡乱的堆叠在一起,就像一座崭新的坟墓。 属于她自己的城堡,她的归属,竟然变成了一片灰烬! 半夏蓦然瘫坐在地,颤微微的爬过去,捧着一堆纸灰失声痛哭

12:想到了办法反抗 这是她所有的心血,还有那些花草,都是她精心栽培的。是他们陪她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哎呀,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晴秋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幸灾乐祸的响起,“那个玻璃房子里的颜料合着那些奇怪的花花草草,总混合出一种奇怪的臭味,所以,我就请人拆掉了。” 果然是她干的! 半夏心痛不已,双手紧紧地用力抓在地上,指甲里陷入一些硬物,有些刺疼。 “妹妹可是很体贴姐姐的,姐姐你别夸我哟。楼上的书房我已经让曼姐去打扫过来,以后姐姐就可以去那儿作画了,嘻嘻,我干得不错吧?”欧阳晴秋站在后庭的门口,得意忘形的扭捏腰身,笑着说。 “干得真不错哦,妹。”半夏咬紧牙根,狠狠的压抑了悲伤,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却弄了一脸污黑,很是狼狈和难看。 但是她想起了夜洺瀚的话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用眼泪来换取别的人同情。 如果自己的悲伤被自己的眼泪出卖,就真的无地自容了,所以,要笑,像夜洺瀚一样的笑,笑得别人心里发毛才好。 她慢慢站起身,转身朝欧阳晴秋绽放一抹漂亮的微笑,“呵,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正要搬家呢。” “搬家?你要搬哪儿去?”半夏的反应,果真让欧阳晴秋很紧张。她本等着看她如何的悲伤痛苦。 “秘密。”半夏故作神秘的望着妹妹,“我和某个人的秘密。” 欧阳晴秋立刻想到今天早晨夜洺瀚开车带半夏离开,她就是为这件事情恼怒,所以一气之下毁掉了半夏的画室。 现在听半夏这样说,她更是确定,半夏和夜洺瀚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欧阳晴秋恼羞成怒,快步朝半夏走去,“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不知廉耻啊!趁着青远哥和爸爸出差,你就学着外面那些狐狸精勾引别人的男人吗?” 半夏冷哼一声,眼神轻蔑的看着她,“勾引别人男人的本事,我想只有你妈才会吧!” “你!”欧阳晴秋气结,扬起手作势就要打半夏,半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并用力狠狠的将她甩开,“平日里我让着你们母女俩,不过是因为爸爸年岁高了,不想让他烦恼,但是你不要以为我真是那么好欺负的!” 欧阳晴秋没有站稳,脚下趔趄了一步,踩到了破碎的花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香奈儿的新款裙子就这样被泥土弄脏了,她抬头愤愤地看着半夏,“从你妈死去的那一天!这个家就不再有你的低位!我还叫你一声姐姐是看得起你,欧阳半夏,你别不识好歹!现在我妈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妈早已经躺在地底下了!如果你很想她,那就早点去找她!” 恶毒的诅咒从欧阳晴秋的嘴里连连吐出。 半夏控制住最后的理智,身体气得瑟瑟发抖。 她在欧阳晴秋的面前蹲下,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如今所有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的 ,包括你的未婚夫” 欧阳晴秋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半夏不再理会她,起身快速离去,将欧阳晴秋的声音远远地摔在脑后。 回到卧房里,半夏整个就瘫软下来,早没了刚才的气势。想到破碎的画室,就心痛不已。 她揉了揉头,眼里始终有朦胧的雾水,怎么都挥之不起。她狠狠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是伤心的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夜洺瀚真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她为了父亲的命运,也为了自己的婚姻自由,她必须地马上想到解决的办法。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眼神一亮,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13:别有用意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半夏又去商场里买了一些礼物。 她真是忍不住想要夸奖自己的了,竟然能想出如此好的办法。不过,她还是在心里祈祷了千百遍,希望这一次的行动,一定要成功! 下午五点钟,半夏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再一次出现在了夜家的门外。 门外的守卫见她是早上少爷带来的人,很是礼貌,立刻就告知了夜洺瀚。 夜洺瀚看见半夏站在门口,将心里的疑惑藏在心里,他调侃道: “这么快就想我了?” 半夏友好的笑了笑,掩盖去心里慌乱,“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伯母的,就算我将来不会嫁给你,可我妹妹也是你的未婚妻。来拜访一下,应该不唐突吧。” 夜洺瀚微微眯起眼,梭巡着她脸上的笑容。半夏连忙躲闪开他巡视的眼神,他的眼神太犀利,仿佛可以将她看穿。 “当然,作为夜家未来的儿媳妇,你是应该提前来见见我妈妈。”夜洺瀚领着半夏进了主屋,并询问女佣夫人去了哪儿。 女佣惊讶的看着夜洺瀚:“少爷,你不知道吗?夫人今天早上就出去了,好像是和朋友去郊区踏青了,今天是不会回来的。” 夜洺瀚朝半夏耸耸肩:“我忘记了,我妈今天不在家。” 半夏抿了下唇,眼珠子微微转了转,怎么办? 她连忙笑了笑,将东西放在了沙发上:“那这些礼物就麻烦你转交给伯母了,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我先回去了。” 半夏转身就走,刚刚走到门口,就连忙捂住了胃部,痛苦的低下了头。 夜洺瀚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我我胃病好像犯了,好好疼”她慢慢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起来。 夜洺瀚站在他的身边,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好像是看穿了什么。 他连忙半夏扶起来,“既然这样,那就先留下来一休息一下。”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真以为他夜洺瀚这么好糊弄? 他将半夏扶到沙发上,还体贴的让女佣端来了热水,找来了治胃病的药。 半夏吃过药后,整个人依然卷缩在沙发,双手捂着胃部,始终不肯抬起头来。 “真是不好意思让我让我躺一下,你先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她索性躺在了沙发上,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厚脸皮的赖在别人家里。 “你当然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死在了我家里,我可不知道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半夏不语,埋着头狠狠咬了咬牙,想诅咒我死?夜洺瀚,你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夜洺瀚让人拿来了毛毯,并亲自给她盖上,还在旁边守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半夏嘴里不再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好像是睡着了。夜洺瀚起身,看着她卷缩起的小小身形,也不知她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了。 他站起身离开,总感觉她突然的到来是别有用意。如果真是这样,他只需要耐性等待看戏就可以了。 夜洺瀚刚刚一离开,半夏就睁开了眼睛

14:酒里下药 现在并不是行动的时候,她得找准时机,等待天黑。 半夏一直在沙发上躺了两个小时,已经七点钟,天色已黑,她悄悄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然后坐起身。 有个女佣正朝他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托盘。 一碗蔬菜粥摆放在她的面前,女佣冲她甜甜一笑:“欧阳小姐,你终于醒了,少爷交代了,让你醒了之后喝一碗粥,这样对胃比较好。” 半夏看了一眼面前热气腾腾的蔬菜粥,那个恶毒的男人,有这么好心?她真怀疑这粥里有没有下毒。 在敌人的地方,绝对不能乱吃东西,这是在无数小说和电视里血洗的教训。 半夏借口说活自己不饿,便上楼去找夜洺瀚了。 凭借着上次的记忆,半夏顺利的找到了夜洺瀚的卧房。她敲了敲门,直到听见里面的应答声才推门进去。 看见卧房里的夜洺瀚,她又紧张了起来,努力的在心里鼓励自己,她从大大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忘记把我给你买的礼物送给你了。” 夜洺瀚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红酒,勾起唇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好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半夏走叹息了一声,“是啊,的确很讨厌你,可是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回避,就只能勇敢去面对不是吗?反正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要结婚,现在先熟悉一下也不是坏事。买了这瓶酒,就当是庆祝我们交易达成吧。就如你所说,我们结婚,不过是各取所需。既然能够销毁我父亲的犯罪证据,我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她扬了扬手中的红酒,“喝一杯,如何?” 夜洺瀚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不是胃疼吗?” “托你的福,已经好了,还要谢谢你的照顾呢。所以,这一杯就更得喝了。”她努力表现得很大方,很自然,可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了。 夜洺瀚点点头,“美女邀请喝酒,我拒绝的话就太不绅士了。” 半夏弯起嘴角一笑,兀自走到了酒柜旁,取出了两只杯子,背对着夜洺瀚打开了红酒,“有雪碧吗?” 夜洺瀚冷笑了一声,说自己喝红酒从不参合饮料,这太没档次,可半夏再三要求:“你酒量好,当然可以不需要调和,但我酒量可不行,就麻烦你下楼去帮我找一瓶雪碧吧。如果我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那才真没绅士风度。” 她的激将法很有用,夜洺瀚竟乖乖的点头下楼去拿雪碧。 直到确定他下了楼,半夏才从手提包里拿出早已经捣碎的安眠药。 双手颤抖的将药倒入了右边比较多的那一杯里,拿起酒杯摇晃了一下,半夏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清理完现场后,半夏的目光看向了墙上的那幅画,不过她现在并不是在看画,而是想着画后面的保险箱,工具已经准备妥当,等夜洺瀚一睡着,她就去撬开保险箱,取出资料,逃之夭夭。 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半夏不由得在心里又夸奖了自己一遍,顺带又表扬了一下自己的演技。 夜洺瀚拿着瓶雪碧上来的时候,半夏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等他了。 她在少的那一杯里灌入一些雪碧,将多的那一杯递到了夜洺瀚的面前。 夜洺瀚看着她递过来的酒杯,却迟迟不肯接受,眼神忽然奇怪的看着半夏,半夏心里发慌,却还是勉强的笑着,“怎么了?” 夜洺瀚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兀自走到了酒柜旁,“看来你真是不懂得品酒,不一样的酒就该搭配不一样的酒杯,你拿的那两只太没档次了,这很影响品酒的心情。” 他换了两只细长的高脚杯,倒上了红酒,将一杯递到了半夏的面前。 半夏咬了咬唇,真是混蛋!喝杯酒还将就这么多!怎么办?难道她的计划要落空了? “这”半夏犹豫了一下,突然生气的看向他,“我亲自倒的你不喝,夜洺瀚,你也太没诚意了,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如果你这点诚意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夜洺瀚笑了笑,“不着急,先用有品位的杯子喝一杯,再喝你倒的。” 无奈,半夏只好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气愤的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喝光。 夜洺瀚眼角闪过一抹光,嘴唇荡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半夏重新拿起没有参合雪碧的那一杯递到了夜洺瀚的面前:“现在喝我倒的!” 看见夜洺瀚接过她的酒杯,半夏终于满意的笑了。只是,她的眼前突然越来越模糊,而面前那张俊美的脸,则笑得越来越灿烂,并且扭曲 “你”她连忙撑住沙发上,“这酒”

15:不听话就要接受惩罚 夜洺瀚倾身过来,轻启薄唇:“酒里有药。” 半夏蓦然瞪大眼睛,手指向夜洺瀚:“你你好卑鄙!” 抬起的手臂突然失去了力气,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要保持镇定,连忙站起身要离开,可刚刚一站起来,双腿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夜洺瀚连忙搂住她,带着酒香的气息吐着她的耳畔:“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半夏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将他推开,可他的身体却如山一般毫坚不可动,她彻底惊慌起来,“你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夜洺瀚轻笑了一声,“对女人,当然得下春药。这才有意思。” 半夏狠狠掐了下自己,希望疼痛能够激醒身体里的力量,她眼神慌乱,连连往后缩:“你你要是敢碰我,我我不会放过你” 那种虚弱的感觉从脚心一直往上窜,她现在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夜洺瀚咬了下她的耳垂,“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今晚就成全你,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恐怖的气息在她每一个细胞里蔓延开。 半夏努力挣扎着,身子一下滚到到地上,额头碰到了茶几的一角,可这样的疼痛依然无法激起她身体里的力量。 她用残存的力量努力的往外爬,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刻,她才突然恼悔,以她的修行,根本无法跟夜洺瀚这个千年妖怪作斗争! 夜洺瀚看着她在地上一点点的蠕动,讽刺的笑了笑,他上前一步,蹲下身捏起她的脸,逼她抬头看着自己,带着笑意的眼里却盛着怒火:“欧阳半夏,我记得我今天早上就警告过你,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样,你是玩不过我的。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该接受惩罚。” 说着,他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半夏吓得身体一抖,仿佛前方,等待着她的将是毁灭。 她突然红了眼眶,她相信,没有这个男人做不出的事情,他是如此歹毒! “不” 夜洺瀚大臂一揽,一把将她抱起来,丢到了床上,并且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半夏浑身无力,想要挣扎,却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眼前渐渐模糊,直至一片黑暗,最后的记忆,是他冷冽的微笑,如果魔鬼一般。 夜洺瀚看着身下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不由得嗤笑一声。 他翻身坐起,轻轻拍了拍欧半夏的脸,“我以为你多大的胆子,不过是用点迷汗药吓吓你,就成了这样。你放心,我夜洺瀚碰女人可是有讲究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夜洺瀚回到沙发旁,翻开半夏的包包,看见包包里准备了各种钳子,呵,果然是想来拿资料的。 不过,看来这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以后他得多用用心了。 第二日,半夏从昏睡中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连忙掀开被子,看见衣衫不整的自己,回想起昨晚最后的记忆,她蓦然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落入了无敌的深渊,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 她再也不干净了,她再也配不上青远哥了 巨大的悲伤犹如死亡一般将她笼罩。 “你家里死人了吗?怎么一大早起来就哭丧了。”男人磁性的声音在半夏的耳边响起。 她连忙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正看见夜洺瀚从浴室里走出来,腰间只裹了一块白色的浴巾,头发上的水滴蜿蜒而下,在他紧致且健硕的肌肤上绘画出性感的线条。

16:婚前契约 看见夜洺瀚这幅样子,半夏突然像疯了一般从床上冲下来抓住他,歇斯底里的吼着:“混蛋!我要杀了你!” 夜洺瀚紧抓住她乱拍乱打的手,“真是个疯婆子!” 拉扯间,半夏不小心扯掉了夜洺瀚腰间的浴巾,从前也画过裸模,但从未见过这样阳刚的身体,她脸色刷的一红,可愤怒已经远远盖过了此刻的羞赧,她失去理智的不停拍打夜洺瀚健硕的身体。 “够了!”夜洺瀚怒吼一声,一把将半夏推开。 半夏脚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头晕眼花。 他鄙夷看着她,“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你好好想想昨晚你有什么感觉?” 半夏愕然,他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性无能吗?要是我昨晚真碰了你,恐怕你现在已经不能下床了。” 半夏这才注意到他身体下方的男性特征,连忙将头转向一边,而心里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腰间,裤子并没有松动的痕迹。 看着半夏突然放松的样子,夜洺瀚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婚姻交易,我也不想整天带个蠢女人在身边。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回家去拿户口本,到民政局门口等我!” “什么?”半夏讶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本是打算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但你如此不听话,我已经失去了耐性。现在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个小时后我在民政局门口没有看见你,那么你就会在报纸头版上看见你父亲的犯罪消息!” “你” 夜洺瀚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你还有五十九分钟的时间。” 半夏走到门口,狠狠揉了揉眼睛,揉去了不争气的泪水,“夜洺瀚,你说我们结婚我就可以拿到密码,但是我如何相信你?如果那些资料你有备份,如果你转移了资料,我要你那些密码还有什么用?” 夜洺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欧阳半夏,我夜洺瀚说话向来算数,交易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信用。而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我定下的,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半夏浑身一颤,是啊,如果不答应,那父亲的犯罪证据就会曝光,如果她答应,或许还有一点余地。 她没有选择了 一个小时后。 夜洺瀚身穿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站在门口,过来的女孩时不时投递过来欣赏的目光,但她们的眼光都不敢在他的身上过多的停留,这样一个男人,多看一眼都容易沦陷进去。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名贵的手表,还有两分钟。 看着秒针一点点的跳动,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欧阳半夏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竟然会不在他的预算中? 紧接着,他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正见半夏冲忙的跑了过来,额头上还有昨晚撞伤留下的包。 他勾起唇角,眼角眸光闪烁。果然,他向来运筹帷幄,对于任何事情都不会失算。 半夏气喘呼呼,刚刚站稳,他就从西装内侧里拿出一封信风,“信封里写着密码箱的密码。” 半夏伸出手要去拿,他却立刻收了回来,“别太着急,先进去办理了结婚手续再说。” 语毕,夜洺瀚转身就要往里面走,半夏连忙叫住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份合约,“你必须得在这上面签字,我才会和你结婚。” 夜洺瀚诧异的看着她,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还准备了合约书? 他接过婚前合约书,目光淡然的扫视着上面的文字,合约很简单,只有四条。 半夏解说道:“合约第一条,双方必须对结婚事实严格保密,守口如瓶。” 夜洺瀚轻笑一声,“我可以答应,但是,我不敢保证别人不会从其他的途径知道。” “第二条,不准伤害对方家人以及利益。如果我父亲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这场婚姻就自动取消。” “我不会插手你家的私事,我只是调查我想知道的事情而已,希望你也别来干涉我的事。。”夜洺瀚神色微冷。 “第三条男方不得侵犯女方的身体。” 夜洺瀚摸索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这似乎有点不合理,既然结婚,那么身为你的丈夫,有时候有必要行驶丈夫的权力。而妻子在某些事情上也该履行做妻子的义务。” 他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半夏浑身发麻,双手抱住双胸,一副誓死要守卫贞操的姿态。 夜洺瀚斜睨了她一眼,“放心吧,我对你这身材可不感兴趣。” 清了清嗓子,半夏继续说着,“第四条,领取结婚证书后,男方必须立刻支付密码。以上四条,如果任何一条没有做到,这场婚姻就视为无效。” “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但是我不会在你的合同上签字的。”他将合同还给了半夏。 半夏恶狠狠的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狠毒的男人!” “我当然知道,因为像你这样的大家小姐,身为检察院院长的长女,自然是有很多男人来巴结你。心甘情愿为你做事。但我不是!” “我们进去签字吧。”既然无法逃避的事情,那就赶快去解决,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可真像是一场噩梦。 夜洺瀚站在原地不动,微微的弓起了手臂。半夏不解的看着他,他说,“既然是办结婚登记,那就要像结婚的样子。” 半夏不屑的冷笑一声,不想理会他,可他却主动上前搂住了她的肩膀,不由她反抗,搂着她就往结婚登记处走去。

17:斗嘴 半夏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 每向里面走一步,半夏就感觉向地狱更近了一步,这个时候,谁能救救她?她多想哭,多想逃避。 她恨透了夜洺瀚!是他毁掉了她的一切!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的来到了办理结婚登记的地方,负责办理结婚登记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妇女,她奇怪的看着这两个前来登记的情侣。 夜洺瀚朝中年妇女露出一抹微笑,中年妇女愣怔片刻。 半夏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到处放电还老少通吃的男人。 面对中年妇女疑惑的表情,夜洺瀚解释道:“我妻子向来自恃清高,她希望别人认为她是一个保守的人,所以在外人面前不喜欢和我亲热。”他转而看向半夏,“是么,宝贝儿。” 半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勉强的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在他靠近要亲她的时候,她连忙转开了头。心里恼羞不已。 她也朝中年妇女笑了笑,“其实呢,我丈夫有精神病,他其实根本不爱我,可就喜欢在外人面前显摆。以此维护他好丈夫的面子。和我结婚,不过是为了想要掩护他是一个gay的事实。” 夜洺瀚脸色微青,搂着半夏的手紧紧的在她肩膀上用了用力。 半夏弯曲手肘,狠狠的撞击上他的胸膛,这才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两人坐了下来,中年妇女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请问,你们已经想清楚要结婚了吗?” 夜洺瀚很肯定的点点头,“当然。” 中年妇女又看向半夏,“那么你呢?” 半夏靠在椅子上,随意的应了一句,“嗯。”她抚摸了一下额头,立刻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么请把你们的户口本以及财产清单交给我。” 夜洺瀚很有绅士风度的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半夏从帆布包里拿出自己的户口本,很不耐烦的摔在了桌子上,中年女人微微皱了皱眉。 夜洺瀚连忙解释,“别在意,我妻子就是这么的粗鲁无礼。” 半夏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中年女人开始登记他们的资料,当看见夜洺瀚财产清单后面数不清的那几个零时,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揉了揉眼睛,反复的数了好几次,才确定那让人咋舌的身价。 “姑娘真是好命,竟然嫁给这么一个有钱又帅气的男人。”中年女人不无羡慕的说着,“不过我很奇怪,你们不办理婚宴么?” 半夏随意的坐在那里,毫无淑女风范,“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们结婚后,就会马上离婚的。”等拿到了密码,她就马上解除婚约! 中年女人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们。 夜洺瀚和半夏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各自转开了头。 夜洺瀚优雅的交叠起双腿,“其实我也不想和她结婚的,你看她既粗鲁无礼,又不是天仙美女,还是一副平板身材。” 半夏蓦然坐直身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夜洺瀚微微倾身过去,胁迫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响起,“如果你不怕你的父亲的犯罪证据成为新闻头版。那你就走好了。” “你!”半夏咬牙切齿。 他微微挑眉,“怎样?” 不再和他斗嘴,半夏不耐烦的催促着工作人员,“快把资料准备好,我们好签字。”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男人坐在一起。 早点签字,拿到密码,就可以早点结束这场噩梦。 中年妇女将资料递给了他们,让他们签字,夜洺瀚龙飞凤舞的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然后递给了半夏。 半夏手中握着笔,手心已经汗湿了一片。 笔尖停留在签名处,却迟迟没有签字。 夜洺瀚在一旁小声的催促着:“快签!”

18:被戏弄了 半夏一咬牙,潦草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当笔尖收尾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的心痛,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她和青远哥,将再无交集了。 将资料递回给中年女人,她回头瞪向夜洺瀚,察觉到了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 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她就此落入了万丈深渊,再也无法翻身,再也看不见光明。 “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早生贵子。以后小两口吵架的时候都冷静冷静,互相谦让,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相信你们一定会走好的!” 中年女人由衷的祝福着这对俊男美女,可半夏却是毫不领情的说了一句,“不可能。” 面对中年妇女尴尬的神色,半夏站起身,“好了,我要走了。” 中年女人叫住她,“小姐,这是你的结婚证书。” 半夏看了一眼桌上的本子,“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因为这东西不太重要。”她随意的将结婚证书丢进了帆布包里。 中年女人再次露出尴尬的神色。 两人走了出去,半夏摊开手心,“这下可以把密码交给我了吧。” 夜洺瀚从西装内侧里拿出信封,半夏焦急的拆开,看见白色的纸张上只写着一个数字2!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狠狠地抓着纸张,“为什么只有一个2?你是在变相的骂我吗?” 夜洺瀚哑然失笑,“你不说我还倒还没有觉得,不过你一提起,我倒是觉得你和这个数字挺像的。” “你!夜洺瀚!你违约了!我们的婚约可以立马无效!”这种被戏弄的感觉让半夏浑身发抖。 “我没有违约。”他悠然自得的耸了耸肩,“打开保险箱的密码总共四个,我给你的只是第一个。我是答应在办理结婚手续后就给你密码。只不过我没有给你全部的密码。” 他嘴唇噙着的微笑却像是一把利剑,刺眼又伤人。 半夏恼怒,“夜洺瀚!你你真是太恶毒了!”她从未想到,一个身世完美,长相完美的男人,心肠竟然是这样的歹毒! “我可没说过我是好人,只是你太天真了而已。”如果一结婚就把所有的密码给她,那么他和她结婚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夜洺瀚!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半夏气得浑身发抖,紧紧的将那张纸攥在手心,指关节微微的泛白。 “我劝你最好别,因为那样对你并没有好处。我是很恶毒,但我只针对我的敌人,如果你够聪明,我想你不会希望成为我的敌人。”他的目的,只是想要调查出父亲真正的死因,找出凶手。 而接近欧阳家,那是最快的捷径。 “我们已经是敌人了!”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罢休!不会任由他戏弄! 夜洺瀚轻轻拍了拍她气得微红的小脸,“登记结婚,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密码,而第二个密码,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只要你接下来做的事情让我满意,所有密码都会给你。” 半夏紧咬着嘴唇,口腔里蔓延开血腥的味道,她狠狠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面带着微笑,却做着令人发指的事情。 她本以为,办理了结婚证书之后,一切就会结束了。 可没想到真的是她太天真了,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19:就这么舍不得? 隔天傍晚,欧阳德章就出差回来了,在得知半夏的画室被欧阳晴秋毁掉了之后,着实发了一顿火。 这是半夏第一次看见父亲为了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一家人以及青远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欧阳德章一说话, 所有人都不敢插嘴。 半夏是气画室被毁掉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心里被更重要的事情填满了。 看着父亲威严的气势,以及他鬓角泛白的几丝头发,不由得愣愣出神,如果有一天那些资料泄露出去,这个家就彻底的毁了。 青远坐在半夏的身侧,以为她还在为着玻璃画室的事情伤心,于是轻轻的拉住她的手想要安慰她。 半夏怔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如今,对于他是深深的愧疚,这深深的愧疚,让她无地自容。 青远也察觉到,从前她来欧阳家,半夏都是很热情,可今天却似乎总在有意无意的躲避他。 夜洺瀚的突然到访,让半夏不知所措。 他一走进客厅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半夏笑了笑,眼神里透露出的其他意思,只有半夏一个人明白。 欧阳晴秋看见夜洺瀚一来,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夜洺瀚一落座,她就一个劲的往他的怀里靠。 欧阳德章还在责怪着欧阳晴秋:“平日里你和姐姐吵吵闹闹,我从不多说,可是这一次,晴秋!你真的是太胡闹,太不像话了!” 夜洺瀚笑了笑,“伯父,您也别生气了。晴秋满腹经纶,都要拿下博士学位了,她这么做,是不是有深意?天才的想法,咱们庸人是难以理解的,一般的家庭教育可教不好智力超常的人。是吧,晴秋?我的小天才。”说着,他朝晴秋露出一抹迷死人的微笑。 “就是,还是洺瀚哥最了解我了。” 夜洺瀚明着袒护欧阳晴秋,实则嘲骂欧阳德章的教子无方和他女儿的愚蠢,欧阳晴秋竟听不出夜洺瀚的意思,还连连应诺,气得欧阳德章头重脚轻,险些昏厥。 欧阳德章让妻子徐莉招待好夜洺瀚和青远,一个人气呼呼的回了书房。 徐莉连忙拉着欧阳晴秋让她上楼去给父亲赔不是,半夏狠狠瞪了一眼夜洺瀚,起身离开。 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夜洺瀚和青远。 青远当然还记得这个在艺术品店里遇见的陌生男人,刚才才知道他就是最知名的青年企业家夜洺瀚。 真是冤家路窄,纵然对夜洺瀚没有好感,可青远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原来你就是晴秋的未婚夫夜洺瀚。” 两人貌合神离的握了握手,青远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半夏在自己的卧房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青远走出了主屋。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青远回头望向她这里,她连忙闪身躲到一旁。过了片刻悄悄探出头,直到看见青远上了车,车子缓缓离去。 一双大手忽然搂住了她的腰肢,男性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人都走了,你还在看。就这么舍不得?”

20:第二个密码 半夏犹如触电一般,连忙转身一把将他推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没关门,而且我有敲门,是你太认真没有听见。”他说得理所当然,“你最好别嚷嚷,一会儿被人听见了,你是要如何解释我在你闺房里?到时候我们的关系被发现了,可怪不了我。” 半夏恼怒,真是不理解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明明是厚颜无耻,竟还能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优雅姿态。 “既然你那么舍不得那个小白脸,那么就早点拿到密码。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 “说吧,你想要怎样?” 夜洺瀚打了个响指,“很好,我喜欢和聪明的人合作,今晚我将给你第二个密码,但你必须帮我助我,让我进你爸爸的书房。” 半夏毫不犹豫的回答:“想都别想!” 爸爸的书房里面有那么多国家机密文件,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夜洺瀚耸耸肩,“ok,那你就别想拿到剩下的秘密。” 他潇洒转身,半夏犹豫了片刻,连忙叫住他,“你你要进我爸爸的书房做什么?” 他回头,看出了半夏的担忧,“我手里的那些证据已经足摧毁你爸爸拥有的一切,所以,进入他的书房,并不会对他造成其他的伤害,我只是想调查一些事情。” 前段时间,他父亲被调查,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就已经车祸去世。 所以,夜洺瀚猜想,欧阳德章的书房里,一定会有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为了拿到剩下的密码,半夏咬牙答应,“好,我答应你。可是我爸爸一般会在书房呆到很晚,我怎么才能让你进去?”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不过,是以你妹妹未婚妻的身份留下来,还是以你丈夫的身份留下来,这就看你了。” 半夏思索着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情,贸然让夜洺瀚留下来做客,这样有些不妥。毕竟夜洺瀚有车,而他的住所也不是很远。 “我不介意先呆在你的闺房里,等待时机再去书房。”他眼里带着邪邪的笑意。“毕竟你是我的新娘。” 在他要靠近她时,她连忙往后倒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并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可不想一个晚上都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呆在一起。 窗外乌云密布,似乎就快要下雨了,半夏忽然想到什么,她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想,今晚某个人更适合和你在一起。” 她拿出手机,拨动了晴秋的电话,晴秋刚被爸爸训了一顿,口气并不友好,半夏却是笑嘻嘻的说:“妹妹,你的洺瀚哥正在我这里和我讨论画作的事情呢,外面好像就要下雨了,你是不是该找把伞来送送他呢?” 说话间,半夏看向夜洺瀚,只见他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看得出,夜洺瀚很讨厌愚蠢的欧阳晴秋,如果让晴秋缠上他,那一定够他头疼的。而且现在是在欧阳家,想必夜洺瀚如何也得顾及爸爸的面子 ,不会对妹妹太过冷淡。 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夜洺瀚自然是知道她心里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不出两分钟的时间 ,欧阳晴秋果然出现在了门口。

21:爬上她的床 看见夜洺瀚在半夏的房间里,晴秋很不爽,狠狠瞪了半夏一眼,走过去挽住夜洺瀚,“洺瀚哥,她的那些画有什么好看的。” 半夏并不恼怒,清冷的笑了笑,“外面好像就要下雨了,开车上路可能不太安全,晴秋啊,你是不是该留你未婚夫今晚住下来。” 半夏的话提醒了欧阳晴秋,她连忙点头,这才觉得姐姐终于说了一句像人的话,于是连连点头,“是啊洺瀚哥,今晚就留下来吧,走,我带你去选个你喜欢的客房。” 说着,欧阳晴秋就迫不及待的拖着夜洺瀚走了。 出门前夜洺瀚回过头来狠狠看了一眼半夏,半夏朝他恶作剧的吐了吐舌头。 哼,别以为她是那么好对付的! 夜深人静,半夏看着爸爸离开了书房,于是去客房找夜洺瀚。 客房的门虚掩着,她礼貌性的想要抬手敲门,右手却僵硬的停在了空中,因为她听见了里面传出的暧昧声。 “哦洺瀚哥。” 透过门缝,半夏看见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纠缠在一起。她蓦然瞪大眼睛,没想到昔日里假装高贵的妹妹也有这样的一面。 欧阳晴秋一只腿缠上夜洺瀚的腿,夜洺瀚一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捧着他的后脑,纠缠亲吻。 半夏冷笑一声,真是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她看了一眼手中书房的钥匙,转身离开。 欧阳晴秋在夜洺瀚的怀里几乎要软成了一软水,就在她越来越沉醉的时候,夜洺瀚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把将她推开,“你就这么急着献身?” 突然的冷漠让欧阳晴秋恢复了理智,她尴尬的涨红了脸,“洺瀚哥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夜洺瀚轻笑,“我可没承认你是我未婚妻,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欧阳晴秋恼羞,还想为自己说几句话,但看见夜洺瀚冷漠的侧脸,也只得悻悻然的转身离去。 半夏回到自己的卧房,在窗口站立了一会儿,她看着远方毁掉的玻璃房,心里思绪万千。 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澡就躺上了床,今晚夜洺瀚有美人在怀,想必也是没有时间去书房了。 于是她蒙上被子,想要好好睡一觉,把所有的悲伤和不快乐都睡过去。 刚刚进入梦境,突然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奇怪感觉,仿佛有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本以为是在做梦,可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身体周围似乎围绕着陌生又危险的气息,她蓦然坐起身,黑暗中,一双明亮如夜鹰般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半夏惊吓住,低呼一声,猛地伸脚踢开身边的男人。 男人被踢下床,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半夏连忙打开床头的灯,拿起枕头要攻击,夜洺瀚竟然从床下爬了起来。 “是你!?” 他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却是邪邪的笑了笑,“不然你以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夜闯欧阳家还爬上欧阳大小姐的床?” 面对他的恬不知耻,半夏一时无语。恨不得伸出手撕碎他脸上那种让人发麻的微笑。

22:与恶魔作伴 “马上从这里出去!”半夏怒指向门口,“否则我就要大喊,说你非礼!“ 夜洺瀚优雅的从地上“爬”起来,“非礼?你可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理所应当在你的房间。再说了,今晚可是说好了要带我去书房。” “哟?你还记得去书房的事?我以为你忙着和晴秋亲热,忘记了呢。”她冷嘲热讽着。 俊美的脸突然在她的面前凑近,炙热的呼吸轻吐在她的耳畔,“吃醋了?” 半夏险些没有吐出来,她连忙拉开与他的距离,“鬼才吃你的醋!” 见他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她一低头,发现睡裙吊带不知何时滑落下来,隐约露出半个酥胸,她连忙拉住被褥遮盖住,脸颊涨得通红,又羞又恼。 他收回视线,戏谑道:“没想到你也是有胸的。” 面对半夏恼羞的表情,他却是有些开心,突然发现,惹她生气,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还蛮有意思的。 半夏连忙翻身起床,抓过床头的睡袍披上,紧紧的将身子裹住,“少废话,要去书房就快点!” 两人来到书房的门口,半夏打开了书房要与他一同进去,他却让她等在门外把风。 她紧张的站在门口,心里深知这样做很不对,可为了得到那些密码拿到资料,她不得不这样做。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半夏心里惴惴不安,最终忍不住推开了书房的门。 夜洺瀚站在书柜前,手中正在看着什么文件,冷峻的侧脸紧绷着。 “你好了吗?” 他转过头来,眸子里没了刚才戏谑的笑,只剩一片清冷。 那双殷隼的眸子,仿佛带着某种憎恨的情绪,看的她浑身一凉。 他将文件放了回去,抬脚走过来,薄唇紧抿着。 半夏正欲开口说话,他冷然从她身边经过,带走一阵风。 “说好的密码呢?” 她连忙追上去,可他走得很快,一阵风似的快速下了楼,离开了欧阳家。 半夏不好追过去,于是连忙回到卧房找到手机给他打电话。他并没有接,半夏走向窗口,看见他的车子停在外面。 车厢里,夜洺瀚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女人,他微微眯起眼,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紧的用力。 “欧阳半夏,如果事实真是那样,你会为你父亲是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半夏紧咬着牙,狠狠将手机丢到沙发上,该死的男人!竟然食言! 想到刚才在书房里他看自己的眼神,犹如一把冷箭,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钻进了被窝里。 他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为何突然那么冷冽? 青远再次邀请半夏,因为前一次的爽约, 半夏不好意思再拒绝。而事实上,她也想要和他好好聊聊。 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半夏前往赴约的路上。 一路上,她心里都忐忑不安。 和夜洺瀚的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所想得那么简单,起初她还天真的想着,等自己拿到了密码,就和夜洺瀚离婚,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可是夜洺瀚,那个男人太恐怖,如今,她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握在手中。 与其等着青远哥将来发现了,还不如她亲口告诉他那一切。 所以,这是和青远哥最后一次约会,从今以后,她将为了父亲的生命和仕途,而去和一个恶魔作伴。

23:浪漫求婚 晚上,青远激动的等在海滨会所,终于盼来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她朝他走来,嘴角不觉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她身着布拉格情调的象牙白束身连衣裙,头戴针编长檐的女士礼帽,柔顺的鬓发绕过耳畔,垂在精巧的锁骨上。 今天的半夏,仿佛穿过了虚幻和现实的木桥,在夕阳和晚风的祝福下而来,令人沉醉的美。 海滨会所是本市最好最接近大自然的一处会所。防洪堤一侧,海与沙翩翩起舞,霞与云缠绵悱恻。 另一侧,海滨会所的主体建筑灯火阑珊,以供顾客欣赏海景的露天桌位,被一簇簇的热带植物围绕着。 不远处的青远,正痴痴的看着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迎接欧阳半夏入座之后,青远痴笑了片刻,才算回过神来,他十指交织,两个大拇指一个劲儿的绕圈,慌了手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侍者端来香槟,青远敬了欧阳半夏一杯,猛地灌了一口,压住心神,很不好意思的向半夏说,“说真的,我一直目睹你的邋遢样子,早已习惯了素面朝天的你,想不到我家半夏稍稍装扮一下,竟是如此漂亮。” 他都有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自卑感。 半夏握住了青远的手,笑着凝视青远的眸子,相信他会懂,懂她的心里只有他青远一个人,无需只言片语的点缀。 青远牵起欧阳半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竟是泪眼婆娑了,感动得无法言语。 几个孩童爬过防洪堤,靠着防洪堤的边缘站成一排,朝半夏喊道:“半夏,请嫁给我吧!我爱你,我爱你,我用灵魂起誓,我爱你!” 半夏寻声望去,只见孩童们穿着雪白的罩衫、头顶花环,手持熠熠生光的玩具弓箭,宛如下凡的丘比特天使。 孩童们的背后,喷泉状的烟花一跃冲天,鳞光闪闪,简直是倒垂的一幕瀑布,更远处的沙滩上,礼花轰鸣,光华斑斓,似是下了一场五光十色的豪雨。 “半夏,请嫁给我吧!我爱你!”孩童们的喊声,换回了沉醉的心神。 她一扭头,看到青远单膝跪地,双掌托起一枚钻戒,举到了她的面前。“半夏,请你不不,是求你嫁给我吧!” 青远仰头看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仿佛她是他的信仰。 曾经,她无数次的幻想过,她的青远哥会给她如何浪漫的求婚仪式。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心脏竟然酸涩得滴血。 她伸出手轻抚青远的面颊,双手有些颤抖。捧起了他的脸,看着他深情又充满期待的眼神,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青远哥,你可知道,一切已经晚了。 如果早知道夜洺瀚会闯进她的生命中,她或许早早就将自己嫁给青远哥了。 如今,幸福就在面前,可她却不能接受,也不配接受了。 “半夏,请嫁给我吧!我爱你!”孩童们又一次热情的高呼,周围的看客们也被浪漫的情景所震撼,不约而同的鼓励着青远和半夏,喊着“嫁给他、嫁给他”。 温暖的泪水模糊了的视线,水晶灯下,青远手中的钻戒显得越发的闪亮。 明明是闪耀的幸福 ,可此刻在她看来,却是痛苦的。 面对着青远期待的眼神,原本想好要和他分手的话却梗在了喉咙。 此刻,她多么痛恨自己的懦弱。 半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耳边响起有力的鼓掌声,“呵呵,真是精彩啊,我都快要感动了。” 半夏蓦然抬首,看见夜洺瀚正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带着毁灭的姿态。

24:重婚罪 半夏瞪大眼睛,不由得心慌意乱,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会打破她的平静。 他轻柔的抱起了一个小女孩,走向半夏和青远的座位,边走边说,“小朋友,哥哥也喜欢那个姐姐,你说怎么办呢?” 天真的小女孩搂着夜洺瀚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让姐姐也嫁给哥哥。” 夜洺瀚纵声大笑,笑声仿佛魔音一般贯穿半夏的耳膜,直抵心脏,狠狠一击。 “不行,那可不行。”他摇了摇头,变魔术般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了小姑娘。 他笑看着刚才情意绵满,如今满脸惊呆的两个人,优雅的走到半夏的身边 ,“半夏,我可不能让你犯重婚罪。” “半夏,不需要理会他!”青远激动的说。 夜洺瀚冷冷看了他一眼,“亏你出生书香门第,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 青远愕然,他向来不会和人斗嘴,只是愤愤的看着他。 夜洺瀚从西装上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在半夏的面前摊开了手心,眸光闪烁,“嫁给我。” 他当着众人面向半夏求婚,着实让所有人惊讶。青远更是震惊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半夏看着夜洺瀚的手心,一枚9mm冲锋子弹,她仿佛闻到了刺鼻的硫化物气味,一次次的撩拨她的神经,仿佛一条透明的蜈蚣,钻进她的脑海里一阵肆虐。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剧痛。 半夏不语,神色慌乱,两个男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夜洺瀚似乎没有耐性等下去,他凑近半夏的耳边,“欧阳半夏,要么你答应他,嫁给他,并且承受一切后果。要么跟我走,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的该做的事。” 看见夜洺瀚如此亲昵的靠近半夏,青远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溃。 他上前一把抓住夜洺瀚的衣领,扬起了拳头。 在拳头快要落下的那一刻,夜洺瀚的狡黠的微笑让青远蓦然收住了拳头。 “尽管打下来,如果你不怕对你政客的身份造成影响。” 半夏连忙拉开青远,“青远哥,别这样!”她知道,夜洺瀚是故意激怒青远。 身为政客,青远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他的未来。 从小他就规行矩步,他知道,半夏崇拜她的父亲,所以他发誓也要做一个像伯父那样刚正不阿为人民服务的高干。 “半夏,我们走。”青远拉住半夏,转身就走,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只有立刻离开,才能避免战火发生。 夜洺瀚并未阻拦,运筹帷幄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他想,如果那个女人够聪明,她应该知道会怎么做。 “青远哥。”半夏停住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青远,面对着青远不解的神态,她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离,这个过程,犹如剥皮剃骨一般疼。

25:以毒攻毒 “半夏,你这是做什么?”青远有些害怕的看着半夏,他用力想抓紧她的手,她却一用力睁开,手心只余下清冷的空气。 半夏努力微笑着看他,眼里却是噙着泪水。 “对不起,青远哥,你很好。可是我不能嫁给你,你走吧。”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可眼泪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半夏,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青远慌乱起来。 半夏连忙转身,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夜洺瀚带着胜利的微笑看向她,却在看见她的眼神时怔愕住,她虽然是在哭,可在看向他时,眼里却是愤恨和不屈服的挑衅。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上前拉住半夏就朝外走去。 青远楞然站在原地 ,围观的人群看见这戏剧性的画面也都愣住了。 “小伙子,你还楞着做什么啊?快去追回来啊!”好心的大妈在一旁提醒着早已经呆愕的青远。 青远连忙拔足狂奔追出去,而半夏已经上了夜洺瀚的车。 他拍打着车窗的玻璃,“半夏,半夏!你出来,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近在眼前的幸福明明就触手可及,可却因为夜洺瀚的出现,发生了戏剧化的转变。 他不明白,短短的几天 ,为何他的半夏会这样。 他曾经多么坚信,她会是他的新娘。 半夏将头转向一边,不看窗外的青远,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失去理智跳下车,会不顾一切的跟着青远哥离开。 可是她不能,因为他的身边,正坐着一个恶魔,一个将他们全家的生命掌握在手的恶魔。 夜洺瀚看了一眼青远,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尾气激起地上的落叶。 青远颓然跪倒在地,第一次,丢掉了大男人的自尊哭泣起来。飞扬的落叶在他身边缓缓停下,仿佛在向他宣告,他和半夏之间的爱情就此落幕。 某个作家说过,所谓悲剧,就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夜洺瀚将这“悲剧的定义”玩得得心应手。 他偷窥了一眼半夏伤心绝望的神态。 那种扼住了别人的命运、凌驾在别人之上的成就感,差一点儿催生他的狂笑,而此情此景之下,又不得不压抑。 “你知道半夏这种植物吗?”哭泣的嗓音中却带着一些固执,她双眼通红的看向夜洺瀚。 夜洺瀚开车看着前方,并不言语。 “半夏是一种有毒的植物,在阳光太过明媚的地方反而无法生存,越是阴暗潮湿的地方,她越是能逆境而生。夜洺瀚,将我留在你的身边,难道你一点都不怕吗?” 夜洺瀚笑了笑,“怕?我夜洺瀚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他从不惧怕什么,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他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最喜欢以毒攻毒。” 她眼角还挂着泪珠,神态却是异常的坚定,她发誓,她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个男人。 夜洺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的冷笑变得狡黠,“为了不辜负你今晚的细心打扮,我决定与你共进晚餐。”

26:被揭穿了 半夏冷笑,“很抱歉,我已经饱了。麻烦你将车停下,我要下车!” “可是我饿了,作为妻子,你有义务陪丈夫用餐。” 她冷然:“那些妻子的义务只存在于相爱的两夫妻之间,而不是我们这样的婚姻交易,所以,我没有那个义务!” 他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难道你不想要接下来的密码了?用完晚餐我就给你第二个密码。” “你!”半夏恼怒的看向他,紧紧咬着牙,而他置若罔闻,转头继续看着前方的路。 她自认为,自己算是一个比较冷静也会隐忍的人了,她不会轻易悲伤,也不会轻易愤怒,只要别人不碰触到她的底线。 那么多年来,面对后妈和妹妹的各种刁难,她都可以不去计较。 可是身边这个男人,他总是能够轻易的激怒她。 她极力的控制着想要掐死他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和他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那么沉重。 到了餐厅,半夏刚刚落坐,夜洺瀚就去了洗手间。 半夏静静的坐在大大的餐桌旁,脑海里浮现出青远哥那伤心绝望的神态,眼眶又开始微微的泛红。 从前她很少流眼泪,可这短短的几天,只因为夜洺瀚的出现,她就流了好多的眼泪。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隐藏起自己悲伤的情绪,她抬眸,冷漠的看向夜洺瀚,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男人,他一笑起来,就特别的危险。 他在半夏的对面坐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顾着用餐。 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他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现在的确饿了。 半夏静静坐在那里,毫无胃口。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夜洺瀚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助理传来的短信。 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他突然温柔的看向半夏,“亲爱的,你怎么不吃?” 对于他突然的温柔,半夏愕然。 “你今天真的很美,改天见我妈妈的时候一定也要这样好好地打扮哦。”他温柔软语,眼神含情脉脉。 半夏从愕然中回过神来,不屑的嗤笑一声,“夜洺瀚,你吃错药了吗?别假惺惺的!” 他温柔的笑了笑,这样的笑,她上次只在金颖雅那里看见过。 “我看啊,今天吃了火药的是你。乖,吃点东西。”他夹了菜放在她的碗中,“我们结婚的事情,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我们家半夏,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半夏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她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食物,像是看着有毒的东西。 忽然,包厢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欧阳晴秋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

27:一个巴掌 半夏蓦然瞪大眼睛,心脏绷紧,好像是偷情被人抓住了那般尴尬。 欧阳晴秋穿着粉色的晚礼服,她震惊又愤恨的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你们已经结婚了?” 半夏咬紧嘴唇,无言以对。 欧阳晴秋转而看向夜洺瀚,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洺瀚哥,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们没有结婚对不对?” 夜洺瀚冷眸一转,看向半夏,他优雅的挚起酒杯,朝着半夏露出诡谲的微笑,然后浅酌了一口红酒。 半夏一惊,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洺瀚哥,你快回答我,你们没有结婚,是吗?你不可能会喜欢姐姐的!”对于夜洺瀚的不理不睬,欧阳晴秋亦不罢休。 夜洺瀚放下酒杯,回头看着她,冷笑着:“我一直以为你的脑子思想有障碍,没想到你的耳朵听力也有障碍啊?呵,还好我娶的不是你” “夜洺瀚!”半夏惊呼,连忙打住他的话 。 欧阳晴秋倒吸了一口冷气,颓然坐在地上,她抓住夜洺瀚的手,泪流满面的抬头看着他,泣不成声:“洺瀚哥,我知道你总是嫌我笨,你别不要我,我会努力的改的。难道你忘记了小时候的那些事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等着你,就是因为要做你的新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可是她的梦想,是她的希望啊。她等了这么多年,以为终于等到了头,可他竟然和姐姐结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半夏第一次看见妹妹哭得这么伤心,平日里的晴秋总是骄傲蛮横的。 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半夏也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对不起她,所以有些于心不忍。 她起身上前,轻轻扶住晴秋的肩膀,“晴秋,快起来,别哭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你滚开!别碰我!”欧阳晴秋尖叫一声,将半夏猛地挥开。 半夏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刚刚站起来, 欧阳晴秋就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 她捂住脸震惊在原地,有苦难言。 夜洺瀚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眼里有些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 然而他继续坐在那里,像是观众一样,冷眼看着他们的痛苦和争吵。 “欧阳半夏!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欧阳晴秋咬牙切齿,声音都在瑟瑟颤抖:“是你毁掉了我的梦,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绝对不会!我恨你!我恨你!” 歇斯底里的咒骂过后,欧阳晴秋哭着跑了出去。 半夏担心她,想要追出去,却被夜洺瀚叫住了。 “她都那样对你,你还关心她做什么?” 半夏回头看着他,“夜洺瀚,我不是你,我不会变态到喜欢摧毁别人的幸福,不会把别人的痛苦当成是喜剧来观赏。晴秋不管如何,都是我的妹妹!你这样伤害一个真心喜欢你的女孩儿,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28:我会给你一个家 夜洺瀚无所谓地耸耸肩,明亮的眸子里依然是浅浅的笑意。 “喜欢我的女孩儿那么多,如果每个我都要去接受,那我不是可以像古时的帝王一样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了?” 看着他脸上那始终让人发麻的微笑,半夏咬了咬牙,“难道你真的没有心吗?那金颖雅呢?你不喜欢她吗?”她很难相信,像这样一个狂妄且不可一世,又冷漠无情的男人,他会爱上人吗?是什么样的人? “当然喜欢。”金颖雅是在他身边最久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他从不对任何人隐瞒。 “如果她也知道了我们结婚的事情,你就不担心她会伤心难过吗?” “她是聪明的女人,她不会。” 半夏微怔,也是啊,他们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而已,金颖雅可以理解,可是青远哥和晴秋他们不会理解。 夜洺瀚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半夏,“这是第二个密码。” 半夏拆开信封,看见里面写着一个“7”,还有两个密码,她就可以解脱了。 “我送你回家吧。”夜洺瀚起身,上前拉住她。 半夏眼里蒙着雾水,狠狠将夜洺瀚甩开,“家?夜洺瀚,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家可以回吗?你觉得现在那个家我还能回去吗?青远哥要给我一个家,可你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这个男人,已经将她逼入了绝境。 夜洺瀚嘴角荡开一抹微笑,“你放心,很快,我就会给你一个家了。” 她心头惊,看见他眼里那抹狡黠的光,难道,她真无法摆脱这个男人了吗? 手机响了起来,是爸爸打来了,半夏惴惴不安的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爸爸雷霆咆哮的声音,“半夏!你在哪里?快给我回来!”隐约还能听见旁边有妹妹哭泣的声音。 半夏紧握着手机,脸色刷的一白。 一切还是被揭穿了,谁教教她,现在她该如何去面对? 欧阳德章的声音很大,夜洺瀚也听见了。 半夏狠狠瞪向他,胸腔中极力的压制着委屈和愤怒。 “夜洺瀚,将我置于这样的境地,你满意了吗?”现在她连家都不敢回了。 “你知道,这并不是我的目的。欧阳半夏,别让我看见你现在这样绝望的表情,那会让我找到一种成就感。” 半夏怔了一下,是啊,她现在这样难过,只会让夜洺瀚看笑话而已! 看见她眼里渐渐的恢复到以往那坚强不屈的神态,夜洺瀚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可不希望整天和自己作对的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女人,那样就太无趣了。 “走吧。”他拉住她就往外走:“事已至此,我们结婚的消息,也只能公诸于世。我想你应该知道如何配合。” 半夏跟在他的身后,表面上镇定,心里早已经慌乱如麻。 将他们结婚的事公诸于世,那代表着,她和青远哥的爱情将永远的落幕而那个家,也就真的再也容不下她了

29:我的女人我来教训 走到家门口,半夏就听见了客厅里欧阳晴秋的哭声,以及徐莉的安慰声。 虽然从小和妹妹关系不好,虽然妹妹总是欺负她,可是如今,的确是她对不起妹妹,和她所爱的男人结婚了。尽管,她是有苦衷的,她是迫于无奈,可是谁会理解? 半夏停住脚步,竟有些不敢去面对。 夜洺瀚看了她一眼,眉头一挑,“欧阳半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半夏瞪了她一眼,仰起头,“谁胆小了!” 语毕,她抬脚走了进去,徐莉一看见她,破口就是大骂,“欧阳半夏!你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好,竟然学着勾引别人的男人!告诉我,你和洺瀚已经结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妈死得早没教你什么叫廉耻吗?” 半夏本打算冷静的去面对,可听见徐莉又出口伤害去世的母亲,她微微皱了皱眉,笑了笑,“我勾引男人的本事,这还不是跟着后妈你学的,当初我爸爸都有家室了,还能被你勾引走。 我和你比起来有算得上什么?” “半夏!”欧阳德章脸色铁青。 徐莉气得脸色发白 ,被半夏的一席话竟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回头看向欧阳德章,“老公!你这女儿不好好管管,那我来管!” 她冲上前,扬起手要打半夏,刚刚跟进来的夜洺瀚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伯母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难道也要动粗吗?” 徐莉看见夜洺瀚,脸色变了变,“洺瀚, 我教训自家的女儿,你别管。” 夜洺瀚松开徐莉的手,转而搂住半夏,“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半夏如今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夜洺瀚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来教训。” 几个人瞪大眼睛,夜洺瀚却是笑了笑,“伯母别生气,半夏说话是有些不尊重长辈,回去之后,我会好好说说她的。” 半夏气结,面对家人震惊的神态,不知该怎么办。 欧阳德章终于发话,面对夜洺瀚,也冷静了许多:“洺瀚,你和半夏结婚的事是真的?” 夜洺瀚点点头,“是的,还望伯父你谅解,我们本不想这么早让你们知道的。不过现在应该也不算晚。” 欧阳晴秋泣不成声,双眼哭得通红,“洺瀚哥,不要开玩笑了,我不相信,不相信你真的和姐姐结婚了。” 夜洺瀚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半夏,我们也不能隐瞒什么了。”说着,他从西装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本,“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徐莉看着那红色的结婚证,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恶狠狠的瞪向半夏,半夏咬着牙,抬眸就对上爸爸质问的眼神。 该死的夜洺瀚,竟然让她这么无地自容。 欧阳晴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爸爸,你要给我做主,洺瀚哥明明是我的未婚夫, 为什么却和姐姐结婚了。” “够了!别闹了!”欧阳德章怒吼一声,吓得晴秋一颤。他皱了皱眉,既然已经这样,生气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真是丢人死了! 看见爸爸发怒了,半夏连忙推了推夜洺瀚,“你先回去吧。” 夜洺瀚这下竟然变得识趣了,“那好吧,你也别生气 ,好好和家人说说。”临走前 ,他很有礼貌的对欧阳德章鞠了一躬,“伯父,哦不,我应该改口叫爸爸了,谢谢你养育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我很爱半夏,希望你们能成全。” 欧阳德章脸色愈发的青白,但碍于面子,也只得点点头。 徐莉一边安慰着晴秋,一边瞪着半夏,嘴里时不时吐出一些难听的话,欧阳德章瞪了她一眼,她才乖乖的闭上眼睛。 “半夏,你到我书房来,和爸爸好好谈一谈。”欧阳德章说完,就兀自上了楼去。 半夏紧张的跟着欧阳德章上楼,手心早已经汗湿了一片,她并不想惹爸爸生气。 身后,依然是晴秋悲恸的哭泣声,那声音哭得她头皮发麻。 事已至此,她只有勇敢的去面对了。

30:我爱上他了 书房里,欧阳德章脸色深沉,许久不抽烟的他点燃了一支烟。 “半夏,为何要和夜洺瀚结婚?你喜欢他吗?” 爸爸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半夏不知该如何回答,又不能将婚姻交易的事情告诉爸爸。她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是的,我喜欢他。” 欧阳德章错愕,“那青远呢?”他一直很看好半夏和青远,而两家人其实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情。 提及青远,半夏心口一痛,但只能勉强的微笑,“我其实我一直把青远当成哥哥。” 她没有别的选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只能一个人去面对,还要笑着去面对。 欧阳德章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你们感情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爸爸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如果你有什么苦衷,一定要告诉爸爸。” “爸爸”半夏眼里蒙上雾水,鼻尖有些酸楚。她以为,爸爸会责骂她,“我我没有什么苦衷” 欧阳德章深深叹息了一声:“哎既然如此,那爸爸就祝福你,你妹妹那里我会解决,今后你就好好和夜洺瀚过日子吧。不过”欧阳德章说着停顿了一下,半夏疑惑的看着他,“不过什么?” 欧阳德章摇了摇头,“没事,只要你幸福就好。” 半夏看出来爸爸一定在隐瞒什么,心里突然滋生出一种可怕的念头,难道,夜洺瀚父亲的死,真的和爸爸有关吗? 第二天一早,半夏还在睡梦中,青远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卧房里。 “半夏,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你真的和夜洺瀚结婚了?!”青远一脸的不敢置信。总是规规矩矩的他,第一次在她睡着的时候未经允许就闯入她的闺房。 半夏还穿着睡衣,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像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 “半夏!”青远焦急的追问,“你快告诉我!” “青远哥,你先去楼下等我吧,我穿好衣服就下来。”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尽管青远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但他依然知书达理的下楼去等半夏。 半夏换好衣服,迟迟不敢下楼去。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她咬了咬牙,该来的总是要来,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深吸一口气,半夏起身朝楼下走去,见青远焦急的在楼下徘徊。 青远回头,一把握住半夏的双肩,“你快回答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半夏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而这笑容,竟是比哭还要难看。 “是的。” 青远震惊,眸子里闪烁着泪花,他摇了摇头 ,语无伦次,“不,半夏,这不是真的。为什么?” 半夏不语,低下头不忍看他痛苦的眼神。 他拉住半夏的手,声音颤抖:“你爱上他了吗?” 半夏心口抽痛,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她压抑住心头的悲恸,点了点头,却是不敢开口说话,她怕自己一张口,所有的伪装就会瓦解。 青远的眼里蓦然升腾起绝望的雾水,“看着我,亲口告诉我。” 半夏狠狠用力咬了下嘴唇,然后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倔强的嘴角却是扬起一抹微笑,“是的,我爱上他了,青远,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说完这句话,半夏已感觉到头皮发麻,嘴唇发麻,脸上在微笑,灵魂却在痛哭,撕扯,挣扎。 这种分裂抽离的感觉犹如凌迟。 原来有一种微笑,比哭还要难受

31:世纪婚礼 她猛地甩开青远的手,青远摇了摇头,“不,我不相信,半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和他结婚?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 半夏连忙转过身,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是我自愿的。” 青远想要再次将她拉住,半夏用力甩开,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跑去。 刚刚将卧房的门关上,青远就追了上来,她身子紧紧贴在门背上,所有的伪装终于瓦解。 “半夏,你开门,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会永远在一起吗?半夏” 半夏紧捂着嘴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他们虽然只隔着一扇木门,可却似隔着天涯海角。 青远哥,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得伤心,却不敢发出声音,鼻翼间时而溢出一些呜咽,门外青远还在不停的说着,说着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未来。 青远在门外等了一两个小时,无论欧阳德章如何来劝说,他都不离开,最后,他可能也真的是累了,半夏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半夏,既然如此,那我不再打扰你,你幸福,我就会幸福。但是你要记住,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原地等你。我的肩膀,我的怀抱,永远都属于你。”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每一步都仿佛吞噬着她的心脏。直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半夏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爆发。 她哭得浑身无力,哭得眼睛通红,可怎么都无法发泄出心底的悲痛。 多年前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这样哭过。青远哥是她唯一的未来,如今,她唯一的未来被击碎了,她的世界也仿佛崩溃瓦解了。 而这一切,都是被夜洺瀚摧毁的! 半夏突然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眶里闪烁出坚定的光泽,她咬了咬牙,夜洺瀚,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欧阳德章虽然很难接受半夏和夜洺瀚的婚姻,可生米已成熟饭,而女儿又亲口说喜欢夜洺瀚,于是他只能祝福。 夜洺瀚说,迎娶欧阳家的长女,自然是要风风光光,于是不顾半夏的极力反对,夜洺瀚和欧阳德章一起举办了一个盛大的世纪婚礼。 欧阳德章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得风风光光,而夜洺瀚,则是有着自己的预谋 所有人都来祝福,所有人都在笑,可半夏心里却犹如刀割,这场婚姻是她的伤口,而夜洺瀚却将她的伤口如此大张旗鼓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为了父亲的面子,为了隐瞒这其中见不得人的交易,她还得笑,还必须笑得灿烂 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这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夜洺瀚的母亲却拒绝出席。

32:夫妇亲吻 随着浪漫的结婚进行曲,半夏被爸爸牵着手穿过拱形的花门,一路踩着红地毯,进入了教堂。 夜洺瀚站在尽头处,他望着她笑了笑。半夏心口一紧,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处,而尽头,似乎就是死亡,那个男人,正带着优雅的姿态等着她落入他的陷阱里。 她多想做一个落跑的新娘,可身上背负的重担却不许她这样。 她努力的微笑着,犹如行尸走肉。 夜洺瀚牵过她的手,在她耳边亲昵的说,“你今天很美。” 半夏不以为然,心头早已麻木。 神父开始宣读结婚词,当轮到半夏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夜洺瀚,那明亮的眸子里竟是一片柔情,呵,他如此会演戏。 她咬了咬牙,说:“我愿意。” 多么浪漫的三个字,现在说出来竟是另外一翻滋味。 之后轮到了夜洺瀚宣读誓言,他拉起半夏的右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当死亡那两个字从夜洺瀚嘴里吐出,半夏浑身一颤。她惊慌的抬眸,却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笑容。 一切的结婚宣誓词都结束,神父宣布:“夫妇亲吻” 宾客席立刻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夜洺瀚轻轻搂拖半夏的后脑,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半夏,从今以后,无论什么事,你都会和我绑在一起了,哪怕是死亡。” 半夏震惊,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嘴唇已经贴近了她的嘴唇。 浑身犹如触电一般,半夏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他拖着她后脑的手更加的用了用力。 她从未想过,这辈子会被除了青远哥以外的男人亲吻,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众人看来,这却是新娘感动的泪水。 他灵巧的挑开她的贝齿,舌尖挑逗着她的神经。 “我反对!”一声尖叫声打破了这浪漫的婚礼,欧阳晴秋愤怒的出现在教堂的门口,怒指着半夏,当着众人责骂:“这个女人不知廉耻!夜洺瀚本和我早有婚约,却被她勾引走!” 欧阳德章脸色铁青,半夏有些不知所措,夜洺瀚笑了笑 ,“你妹妹真够愚蠢的!” 欧阳晴秋的大闹,无疑是丢光了欧阳家的脸。 欧阳德章连忙拉着她离开,回避来访的记者。 宾客们的议论声纷纷响起,夜洺瀚咳嗽了一声,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所有宾客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各位,我很爱我的妻子,晴秋只是一个小女孩,发发脾气而已,大家不必要放在心上。接下来就请大家前往酒店,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希望能与大家愉快的共享盛宴。” 夜洺瀚的一席话就平复了这场风波。好似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无法解决的事情。 宴会期间,半夏始终躲在角落里,可夜洺瀚并不会放过她,刻意拉着她去见宾客。 这一场煎熬的婚礼终于结束,晚上,夜洺瀚带着半夏回到了夜家。 她本不想住进夜家,不想日日夜夜都看见那个可怕的男人,但是为了尽早得到密码,为了想办法打开保险箱,她必须得住进叶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已经夜深,半夏疲惫不堪。 刚刚走到主屋的门口,半夏看见自己的行礼依然放在门外。 “怎么回事?东西还没收拾好?”夜洺瀚见状,责骂佣人的办事不利。 佣人表情为难,正要说是什么,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听见夜洺瀚叫他妈妈,半夏才知妇人的身份。 只是,她的精神,却不像是夜洺瀚所说的因为病重,所以无法参加婚礼。 “我可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我夜家的媳妇,所以,她不可以进主屋!”妇人傲慢的仰着下巴,眼神冷漠的在半夏身上扫视。

33:被赶了出来 半夏第一次看见夜洺瀚的母亲侯倩芳,虽然已经四五十岁,但她依然风韵犹存,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儿。 夜洺瀚搂住半夏的肩膀,半夏往后退了退,她根本不想住到进夜家。比起日夜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宁愿回去面对后妈和妹妹的那副嘴脸。 “那我就回去吧。”半夏提起自己的行礼,转身就要走。 夜洺瀚抓住她的手,微微眯起眼看着她:“新娘子第一天就回娘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他忽而勾起一抹微笑,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妈,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了,就让她进去吧。” 侯倩芳冷哼一声:“我是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踏进主屋的!跟她在一个房子里,我怕我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 半夏不由得瞪大眼睛,豪门家族的女主人,竟这么没有素质。 她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并没有得罪她,为何她会这么讨厌自己? 半夏咬了咬牙,忍住心头的怒火。 夜洺瀚柔声安慰着母亲:“好,那你先进去休息,我让她住别院,这样总可以吧?” 侯倩芳瞪了儿子一眼,“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今天颖雅守着我哭了好久,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跟别的女人办了结婚证!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但是,我只认金颖雅是我的媳妇儿!”语毕,她愤怒的转身进了主屋里。 夜洺瀚回头,看见半夏竟是脸色平静,他诧异,“我妈那样说,你不生气?” 半夏冷然看了他一眼,“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管我的事,而且,我也不喜欢住在这里,只要拿到密码,我会马上离开。别院在哪里,带我去吧。” 夜洺瀚带半夏来到别院,别院的房子装修得很漂亮也很宽敞,是给客人准备的。 将东西放好之后,半夏看了夜洺瀚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是你故意让晴秋来的,这下我们的婚姻已经曝光了,你应该满意了吧。” 夜洺瀚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目的。” 半夏不解,“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有兴趣知道?”他微微挑眉。 半夏点头,“洗耳恭听。” 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男人,他的思维方式到底是怎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所有欧阳姓氏的人,都是源于一个祖宗,她可是曾经那位“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的后人。所以,现在面对夜洺瀚这样深不可测的敌人,她也只能“卧薪尝胆”,将来才能狠狠击垮他! 夜洺瀚在沙发上坐下,优雅的点燃了一支烟,“你知道,我叫夜洺瀚。” 半夏不解,讽刺道:“我当然知道,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34:杀了 夜洺瀚无趣地看了她一眼,“不对,你应该娇滴滴的问我,为什么叫夜洺瀚,愚蠢一点的你,才能让我说下去啊。” 半夏无语,没好气的说:“那好吧,我问你。” “”对于半夏的不解风情,夜洺瀚也彻底无语。 “那你倒是说啊。”半夏催促着。 “洺呢,是一条河的名字,从没治理过,水势很恶劣,但我父亲就是在洺河上做河运,一点一点的积累资本,白手起家的。当然啦,不是什么好买卖。从河运的发迹,到海运的发展壮大,他闯过了数不清的门槛儿才做到,但夜氏集团还有几道要命的门槛要迈过去。他做不到的事,就希望我去完成他的夙愿,将夜氏集团带进他设想的最佳状态,怎么说呢,就是‘驱使洺河入瀚海、滚滚奔流不绝兮’,于是就叫我‘洺瀚’。至于我要做什么,跟你说了,你的智商也无法解析,我不喜欢对牛弹琴。” 半夏气结,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 他换了一个坐姿,让自己更舒适的靠在沙发上:“其实小时候,我厌烦父亲的强硬和霸道,厌烦他的颐指气使,但我独立出去,在国外闯荡的时候,目睹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也经历了太多的身不由己,变得越来越像我父亲,真的站在他的立场上,我才有所懊悔。我想回馈他,让他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巅峰,让他觉得自豪,但他永远也看不到了” 看见他突然认真且落寞的眼神。半夏错愕了一下,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吐露心扉, 夜洺瀚突然看向她,微微皱起眉:“你能明白吧?我很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父亲,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所以我的目的,就是在我们的婚礼上寻找可疑的人。也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和检察院院长的女儿结婚,他们的阴谋,很快就会被我查出。” 半夏蓦然回过神来,“知道了杀人凶手又能怎样?只能让你更痛苦,我想伯父也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她很疑惑,不清楚夜洺瀚这样自报家底、图吐露心扉是为了什么,但她肯定,夜洺瀚可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他微微勾起唇角,又是那种让人发麻的微笑,“杀了,一个也不剩。” “杀这怎么行啊!”她脊背发凉,不愿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蔑视别人的生命,可以不动声色的袒露自己的残忍。 “怎么不行?”他挑眉:“因果报应,这是恒古不变的。” “但是你也不该说出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说出来才好,蠢女人。套用经济学的一个名词,这叫利益捆绑,你和我的利害关系越紧密,你越不容易背叛我,我也就更容易控制和驱使你。要举报我?你不敢,你父亲的把柄在我手里,大家都没好果子吃的。你只能和我同流合污,我杀人,你知情不报就是窝赃罪,你怎么办呢?陪我干到底吧。” “你”半夏哑口无言,刚才还诧异他对自己的吐露心事,这会儿突然就感觉是落入了他的圈套。老天,这男人真恐怖! 半夏指了指门口,“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夜洺瀚宁灭烟头站起身:“当然,我不会打扰你休息,好好睡觉,明天我会带你参加一个很有意思很特别的活动。”他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转身走了出去。 半夏刚刚准备关上门,他突然转过身来,一只手撑住门

35:婆婆的刁难 “哦,忘记跟你说个事了。”他突然邪邪的勾起嘴角。 “快说。”半夏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听佣人说,我爸爸那老人家最近经常回来溜达,可能在那个世界有些寂寞了。所以你晚上最好关上门。” 半夏脸色一白,突然感觉背脊发凉。 “其实我也挺想念他的,如果你看见他,记得帮我问候一声。” 半夏害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平日里并不胆小,可最怕的就是什么鬼啊妖啊。她虽不相信死人能如何,但有些灵异事件用科学也无法解释。 看见她害怕的模样,夜洺瀚戏谑道:“害怕了?如果害怕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半夏僵着脖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才不害怕!” 他冷嗤一声,“那不知道你父亲大人怕不怕了。” 半夏神色一凌,“你什么意思。” 夜洺瀚耸耸肩,“没别的意思,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要你拿出最好的状态,免得带出去丢人。” “你!” 半夏恼怒,夜洺瀚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 环顾陌生的环境,半夏心里惴惴不安。快速的洗漱完后,她连忙缩进了床上,因为夜洺瀚的那番话,灯也不敢关。 躲在被窝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青远哥”,当目光触及到那三个字时,半夏的眼睛蓦然一红,苦涩的泪水,在一天的伪装下,终于是流了出来。 她卷缩起身子,一手紧紧握着手机,将手机贴在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嘴不让哭声溢出来。 隐忍了太久,她只能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偷偷的哭泣。 青远哥,我好想你 原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爱你,但却不能再爱你。 今天的婚礼,青家的人都没有来,可能伯父伯母也在怪她。如今,她真的是没有颜面去面对青远哥了。 第二日,半夏在肚子“咕咕”的呼叫声中醒了过来,昨天的婚礼,她什么都没有吃,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哭了一个晚上,所有的力气也都耗光了。 她看着镜子中眼睛微肿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半夏啊半夏,从小过着被后妈和妹妹欺负的日子你都没有这样哭过,为什么现在就这么脆弱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镜子说:“以后不许哭了,一定要坚强!没有什么可以打到你!” 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调整好情绪,然后出去寻找食物。 走到主屋的门口,看见夜洺瀚的妈妈侯倩芳正在给门口的一盆花浇水。 侯倩芳看见了她,放下水壶转身往主屋走去,半夏连忙跟上,她又停住脚步,回头嫌恶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半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我还没有吃早餐。”为了生活下去,为了和夜洺瀚那个男人斗争下去,她必须地保持良好的体力,绝对不能因为伤心而亏待了自己! 侯倩芳讥讽的笑道:“你当你还是欧阳家的大小姐吗?睡到这个时候起来,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还有,我昨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许你踏进主屋半步!” “伯母。”悦耳的声音在半夏身后响起,半夏回头,看见金颖雅正提着礼物朝她们走过来。 侯倩芳立刻换做了一副慈善的微笑,“颖雅,你回来了。” 看见金颖雅,一副怨妇模样的侯倩芳乐开了花,她连忙上前迎接她,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半夏,冷声说着:“你在这里刚好,快去泡壶茶。” 半夏哑然,“我?”

36:烫伤 “不是你难道是我?既然你已经是我夜家的媳妇儿了,有客人来难道还不能让你泡壶茶?”说着,她拉住金颖雅就进了屋子。在经过她们身边时,金颖雅竟对半夏友好的笑了笑。 半夏握了握拳,本想转身就走,可肚子又“咕咕”叫起来,为了能够去厨房找点吃的,她只能妥协。 厨房里的女佣云儿看见半夏走进来,惊讶的叫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捂住嘴巴,满脸欢喜的看着半夏。 半夏朝她尴尬的笑了笑。 “少奶奶” 这个称呼让半夏楞了一下,她点了点头。 云儿的眼里掩盖不住对半夏的欣赏,她有些羞涩:“少奶奶怎么来厨房了。” “我来泡茶的。” “呀,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做啊。是不是有客人来了?我来泡吧。”云儿说着,就踮起脚尖拿出了放在柜子里的上等龙井茶。 “那个有什么吃的吗?”半夏饿得声音已经有些虚弱,她捂着肚子,肚子又叫了起来。 云儿摇了摇头,“剩下的早餐都倒掉了。”她看出半夏饥饿的样子,突然眸光一闪:“我房间里有些零食,如果少奶奶不介意的话,我拿给你吃。” 半夏连忙点点头,“好好,太感谢了!”她感觉自己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饿得什么都可以吃下。 云儿跑了出去,半夏开始动手泡茶,几分钟后,云儿气喘呼呼的跑了回来,提着一大推的零食,见半夏正在泡茶,她连忙抢过半夏手中的活,自己做了起来,并让半夏先点东西。 半夏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拆开那些零食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总算填了下肚子,她满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谢谢你。“ 云儿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用说谢谢,少奶奶,我可喜欢你了,我也喜欢画画,你的画我看过呢,特别是少爷买回来的那一副,真的很棒!”她可是一直很期待看见半夏的真人。 没想到在夜家还能遇见自己的粉丝,半夏心里总算是有些安慰。 云儿端着茶要出去,半夏连忙抢了过来,“还是我送出去吧。” 侯倩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在拿到密码之前,她还必须在夜家住下去,为了能够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忍一忍吧。 “那好吧,有点烫,你小心点。” 半夏端着托盘走出厨房,远远就听见客厅里的谈笑的声音。 “颖雅,你总算回来了,前几天我看了你拍的新剧,真的很好看!” “伯母能喜欢,我最开心了。” “哎”侯倩芳叹息了一声:“洺瀚那小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娶了” 远远看见半夏走了过来,侯倩芳打住了要说的话,金颖雅见状,连忙起身去迎接半夏,“我来吧啊” 半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金颖雅一抓,手中的托盘就“哐当”一声落地。 滚烫的茶水洒到了金颖雅的脚上。 侯倩芳惊呼:“颖雅!怎么了?!” 刚从外回来的夜洺瀚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焦急的跑上前,金颖雅蹲坐在地上,穿着高跟鞋的脚背已经通红一片。 他目光寒冷的看了一眼半夏,抱起金颖雅就跑了出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真是可恶!这么冒冒失失的!”侯倩芳责备的看了一眼半夏,也跟着跑了出去。 半夏僵硬在原地,左手慢慢握住右手的手腕她的右手,已然一片通红,手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37:你真恶毒 半夏蹲下身,伸手去捡地上的残局,茶水还在冒着热气,热气扑进她的眼里,让她眼前微微模糊,她连忙仰起头来,不能哭,不可以哭! 女佣云儿连忙跑上来,“少奶奶,我来捡。”她看见半夏手背通红,惊呼了一声:“天啦!怎么烫成这样了!这还怎么画画啊。” 半夏连忙将手藏起来,“没事的。” “真是的,我看见明明是金小姐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托盘,怎么夫人和少爷都怪你。她的脚固然珍贵,可是少奶奶的手也很珍贵啊!这可是画家的命根子啊!”云儿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为半夏抱不平。 “别说了,我没事的。”她不想被别人听见,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是胆小怕事,只是不希望一点小事就影响大局。 半夏起身要离开,云儿连忙叫住她:“少奶奶。”她甜甜一笑:“我叫云儿,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可以叫我哦。” 半夏点点头,“好的,谢谢。” 你看,生活还不至于太糟糕,至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个女佣如此对她。所以,她不该悲伤才对。 难过的时候她喜欢画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切悲伤痛苦都可以忘记。 半夏摆出画架画板,准备好颜料,执起画笔准备作画,可手指刚刚一收缩,手背的皮肉就拉扯得疼。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继续画,但右手却因为疼痛而微微的颤抖起来。 半夏颓然垂下右手,看着手背上红红的伤愣愣发神。 妈妈去世后,家里容不下她,如今终于是离开了那个家,却又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好似这个世界,哪儿都容不下她。 夜洺瀚推开半夏的门,迎面就闻见一股油油的有点苦涩的味道。他皱了皱眉,看见半夏坐在露台上画画。 “欧阳半夏!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画画!”夜洺瀚盛怒的声音在半夏的头顶响起。 她正出神,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声吓得一颤。还未反应过来,夜洺瀚一把将她抓起,一手毁掉了她摆放好的画板以及颜料。 半夏惊呼了一声,他正抓住她受伤的右手,她咬着牙,忍着疼,毫不示弱的回吼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妈说,你是故意打翻茶水的对不对?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这让她怎么工作!?” 他额头青筋暴跳,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愤怒的样子。半夏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委屈感。 金颖雅受伤他就如此愤怒,如此紧张? 她冷冷笑了笑:“不就是一点小小的烫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夜洺瀚微微眯起眼,咬牙说:“欧阳半夏!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他一脚踩上半夏的绘画笔,“咔”的一声,笔碎成了两段。 半夏瞪大眼睛,“混蛋!你放开我!” 拉扯间,半夏受伤的手背皮已经磨破,额头冒出疼痛的汗水。夜洺瀚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这才注意到她手背烫伤的地方已经脱皮。 他惊愕,连忙松开她的手,眉头一蹙:“你你怎么也受伤了?” 半夏连忙将手背到身后,不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别人面前,无论是身体的伤也好,心里的伤也罢。 她倔强的仰着脖子,“不关你的事!请你马上从这里出去!”

38:好害怕 夜洺瀚眉头紧锁,一把将半夏藏在身后的手抓了出来,震惊了的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烫伤,然后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蠢女人!受伤了怎么不说,如果不早点上药,是会留下疤痕的!” 半夏冷冷的看着他,语气不悦:“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留个伤疤也无所谓。” 面对半夏的冷漠和倔强,夜洺瀚嗤笑一声:“的确,留个伤疤也是对你的惩罚。这叫害人终害己。” “你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是我故意将茶水打翻的?我没有!” “很多做了坏事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做,就比如那些害死我父亲的人。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从不相信任何人!” 半夏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是太自大了!” “过奖。”他转身准备离去,半夏叫住他:“夜洺瀚!你必须为你的鲁莽道歉!” 被他踩断的画笔,是青远哥送她的,她一直很珍贵。夜洺瀚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面对半夏怒视的双眼,两人都僵持着。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女佣云儿拿着药膏出现在门口,“少爷,我我是来给少奶奶上药的。” “不需要!我看她挺好的!”他低吼一声,吓得云儿往后一缩。 既然她还有精神跟他抬杠,那么看来那点伤对她来说也是无所谓了。他突然为刚才心里闪过的一丝心疼而感到恼怒和后悔! 夜洺瀚愤愤离去后,云儿才悄悄的走了进去,她一边给半夏涂抹药膏一边安慰说:“少爷脾气是挺怪的,平时说话也很伤人。可少爷心是真的很好,夜家的所有佣人都很崇拜他。” 半夏根本没有听进云儿在说什么,她伤心的看着断裂成两半的画笔,心痛不已。 这多像她和青远哥的爱情,被夜洺瀚无情的摧毁。 因为金颖雅的到来,夜洺瀚取消了原计划。 他本打算带半夏去参加一个“很特别”的聚会,好好磨磨她倔强的性子,现在虽然将计划推延了,但他依然很期待,他相信,到时候一定会特别的精彩。 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和他夜洺瀚玩,她是玩不过的。 半夏回到了欧阳家想要拿些东西,刚好看见爸爸在客厅里接待青远的父母,看见伯父伯母,半夏无地自容,她怯怯的叫了一声。 三个人这才看见她,欧阳德章连忙让她坐下,可她刚刚一坐下,青远的父母就说有事要离开。 尽管他们表现得很客气,但那眼神却隐瞒不了他们如今对半夏的失望。 他们的眼里,只有冷漠和轻蔑。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切。 她多想问一句,青远哥还好吗?可她知道,如果她这样问,两老一定会觉得她是假惺惺。 送两老离开后,半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爸爸,青远哥这两天还好吗?” 欧阳德章叹息了一声:“听他爸妈说他最近状态很不好,也请了假。”看见女儿暗淡下去的眼神,欧阳德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别太担心,青远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只是伤心两天,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他这才注意到半夏受伤的手背,紧张的拉起她的手询问,“这是怎么了?” 半夏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朝爸爸笑了笑:“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欧阳德章微微皱起眉:“如果他们对你不好,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爸爸。” 半夏点点头,遏抑着心头的委屈,“没有,他们对我挺好的。我今天就是回来拿点东西。” 她连忙转身往楼上跑去,不敢再面对爸爸的关心,看着爸爸鬓角微微泛白,以及脸上那留下的岁月痕迹,再想着夜洺瀚卧房的保险箱里 其实,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有一天一切东窗事发,爸爸年纪已大,怕是不能再经受那样的打击。 虽然得知那些事情后,她对爸爸很是失望,可他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爸爸,她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所以,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努力保住爸爸。 经过欧阳晴秋的卧房,里面吵闹的对话声让半夏停住了脚步

39:天真得不懂珍惜 “妈妈,我真的受不了了,他们怎么会结婚,他们不是不认识吗?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卧房里传出欧阳晴秋哭闹的声音,半夏无奈的笑了笑,都已经几天了,难道她没有接受现实吗? “乖女儿,别哭了,她嫁出去了也好,以后这个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我不要这些!我要洺瀚哥!我发誓,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半夏一笑而过,无所谓她们要怎么对付自己,当她面对着夜洺瀚这样一个巨大的敌人时,其他的敌人,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回到卧房里整理东西,就算以后和夜洺瀚的交易结束,这个家,她怕是也回不来了。 价值不菲的豪宅里,属于她的东西又有多少呢? 一些随身的衣物占据了小皮箱的大部分空间,衣物上面,是妈妈奖励她的一套画具,再塞进青远赠送的一叠画册,小皮箱就满满当当了。 属于她的,或者说,她可以问心无愧的带走的东西,也就如此,不能再多一份,不能再舍一件。 “天真的人,就免不了遗憾,妈妈,是这样的吧?”半夏坐在小皮箱的一旁,取来画具,轻柔的抚摸着塑料封皮,顺着指尖和手臂,一股冰凉的悔意灌进了心田。 为什么当初她天真的认为,妈妈永远不会离她而去,而浪费了太多太多的相处时间? 为什么她要珍藏画具,而不是趁妈妈还在的时候,在她的笑容和注视之下,画一幅画,回应妈妈的期盼? 如今,病魔夺走了妈妈,时间也毁坏了画具里的颜料,让它们变成一堆无情的硬物,她再无弥补的机会。 “妈妈,忘记告诉你了,我我结婚了。”她自言自语的对着妈妈送的画具说话。 每一个做母亲的,都期盼看见女儿幸福的出嫁。 只可惜,她的妈妈却看不见。 不过,看不见也好,这样的婚姻,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炼狱。 她只是有愧于妈妈,记得妈妈在临终前,将她的小手放在青远哥的手中,妈妈对青远说:“孩子,以后半夏就要交由你来照顾保护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妈妈,半夏让你失望了。” 她揉了揉眼睛,揉去眼里的那些泪水,努力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提着小小的皮箱,并未对爸爸说些什么就悄悄的离开了。 刚回到夜家,就看见夜洺瀚的车子开了出来,她连忙闪身躲到一旁,看见副驾驶上坐着金颖雅。 机会终于来了!夜洺瀚外出,那她就可以潜入他的卧房,好好的研究一下那个保险箱。可是侯倩芳不允许她踏入主屋半步,她该怎么办? 半夏提着行李箱往别院走去,路过主屋时候,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夜洺瀚卧房的落地窗,如果这样走进去,一定会被侯倩芳看见,到时候又少不了挨一顿冷嘲热讽。 “少奶奶,你回来啦。”云儿从后门出来丢垃圾,看见半夏,连忙热情的向她打招呼。 半夏看见云儿身上黑白相间的女佣服,突然眸光一闪。 “云儿,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云儿立刻点头,“少奶奶不要跟我客气,你可是我的偶像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半夏二话不说,上前拉住云儿,“那你先跟我走。” 云儿疑惑的被半夏牵着来到了别院。

40:制服诱惑 半夏让云儿脱掉了女佣外套,并且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儿穿着贴身的内衣,不解的看着半夏:“少奶奶,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体验一下做女佣的感觉咯。画画有时候是讲究灵感的,而灵感则来源于生活。” 云儿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半夏打开小皮箱想给她找件外套先穿上。云儿一眼看见了皮箱上放着的画册,惊呼了一声,“哇,少奶奶,那个那个限量版的画册你竟然有啊!” 半夏将画册递给了云儿,“那你慢慢在这里欣赏,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别出去哦,还有,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ok?” 云儿重重的点头,“ok!” 半夏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女佣的衣服,再带上了装饰的帽子,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好在她极少去主屋,也极少在这个家里晃荡,所以认识她的佣人并不多,她低着头,一路从后门顺利的抵达到了楼上夜洺瀚的卧房里。 她将画取了下来,研究了一下保险箱。这个保险箱很特别,是镶嵌在墙壁里的,也就是说,根本就无法挪动它。 如今她手上只有两个密码,再多一个就好了,只要有了三个密码,接下去的密码她就可以一个个去试了。 拿出准备好的小刀捣鼓了一番,连保险箱的外观漆都没有划坏,半夏气恼的拍了拍保险箱,“到底是什么制作的,竟然这么牢固!” 她双手叉腰,怒视着保险箱,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夜洺瀚推开了卧房的门,看见一个女佣拿着抹布弯着腰在擦拭茶几,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但也有些陌生。 他的卧房,一向都是由管家亲自来打扫的。可今天 夜洺瀚抬头,看见墙壁上的画有些微微的斜,他微微眯起眼看向女佣,突然勾起了嘴角。 半夏紧张的低着头,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感觉到夜洺瀚走了过来,他一靠近,她又连忙转身去擦别的地方,始终不敢正面面对他。 她一边擦着一边往门边挪去,越来越靠近门的方向,在她准备赶紧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夜洺瀚冷魅的声音,“等一下。” 半夏背脊一僵。 “把我这件外套拿下去洗了,记得要手洗。”他脱下自己的外套。 半夏僵硬的站在那里,离门还有一点点距离,如果现在拔腿就跑,那就揭穿了。 “还楞着做什么?”他冷声催促着。 半夏一咬牙,只得硬着头皮转身走过去。 夜洺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因为她弯着腰低着头的原因,而女佣服明显比她的身材要大上一号,所以胸前的风光隐隐约约透露了出来。 “什么时候喜欢上玩制服诱惑了?欧阳半夏。”话音一落,夜洺瀚伸出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 半夏蓦然睁大眼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在她准备转身拔腿就跑时,夜洺瀚已经一把将她抓了过来

41:被打屁股了 “啊!你放开我。”半夏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魔抓,他反手一抓,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沉重的身体如大山一般压得喘不过气,她怒视着他,小脸蛋憋得通红,“夜洺瀚!你快:起开!” 夜洺瀚捏着她的下颔,“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跟我玩花样,为何你就是不听?还在主动送上门?” “我”半夏哑口无言,“我怎么能相信你,万一你已经将保险箱里的资料移走了!” “我说过,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他有些不耐烦,“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看来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退缩的!” “啊!你要干什么?!” 夜洺瀚不顾半夏的反抗,一把将她抱起来压在自己的腿上,一个个巴掌狠狠拍打在她的屁股上。 “混蛋!你放开我!啊好疼!”半夏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他一只手的力量。 他像惩罚孩子一样,重重的巴掌一下下拍打在她的屁股上。 羞耻和愤怒让半夏红了眼眶,她紧紧咬着牙,不许自己流出一滴眼泪。 夜洺瀚终于是放开了她,半夏委屈的缩在沙发的一角,眼角挂着一颗泪珠,从小到大,连爸爸妈妈都没这样打过她! 她狠狠瞪着夜洺瀚,眼眶通红。 夜洺瀚朝她挑了挑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们的交易规矩,这一次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如果下次你再敢耍花样,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这场交易本来就不公平!” “呵,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公平的交易。” 半夏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和他同处一室,她感觉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从小她就是一个固执的人,做不到的事,她偏要去做! 所以,这一次的失败,并不会让她就此妥协,反而让她更加的坚定要提前拿到里面的资料。 从前,她的生活中,最重要的是画画和青远哥。 而如今,最重要的变成了和夜洺瀚作斗争,因为手受伤的原因,已经好几天没有静下心来画画了。 这日下午阳光灿烂,半夏将画画的工具摆放在院子里,曾经她有一间美丽的玻璃房,那里有自然的光线,所以她习惯在自然光线下作画。 活动了一下手腕,手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半夏刚刚拿起画笔准备作画,就听见了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清脆声响。 她抬起头来,看见金颖雅正朝自己走来。 该来的终归要来,她早就料到金颖雅会来找她,和她预想的时间差不多。 半夏起身,“金小姐。” 看见半夏淡定的样子,金颖雅娇笑了一声,“你这样子,似乎是等着我来呢。看来你早就想到我会来了。” 半夏点头,“当然,莫名其妙的和你的男朋友就结了婚,你肯定会来找我。” 金颖雅却摇了摇头,她对半夏似乎并没有敌意,这让半夏很是惊讶。 “我今天可不是为了洺瀚来找你的。” 半夏讶然,“那是为什么?” “我是为了青远来的。”金颖雅的微笑在阳光下特别的灿烂温和,和屏幕上的她一样美艳动人。

42:世界很小 半夏惊讶的睁大眼睛,“你认识青远?!” “当然,青远是我的表哥,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听姨娘说起过你,一直很想见见你,只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半夏整个人惊住,片刻过后,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世界可真是小。 她以前从未听青远提起过,金颖雅是他的表妹,只是隐约记得,曾经她在看一部电视剧的时候,很喜欢里面的饰演主角金颖雅,那时候青远哥很神秘的说,等他们结婚了,他会介绍一个特别的人物给她认识。 难道,那时候青远哥所说的特别的人物就是金颖雅? “很不可思议把?其实我也这样觉得,一直以为你会是我未来的表嫂,可没想到,你竟然嫁给了我心爱的男人。” “我”半夏微微将头专开,面对金颖雅大方的微笑,她觉得无地自容。好像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半夏,你不需要觉得愧疚。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半夏诧异的看向她,难道自己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竟这样就被看穿了。果然,能够在夜洺瀚身边的女人,也是不简单的吧。 “当当然。” “你嫁给了洺瀚,我并不生气。因为我了解洺瀚。” “你了解什么?”半夏心口一紧,难道爸爸的事情金颖雅也知道?如果多一个人知道那些事,那么爸爸就会多一份危险。 “我相信他心里只爱我,你们的婚姻,不过是两大家族之间的联姻而已。我相信,真正的爱情,并不需要婚姻来维持。” 半夏彻底哑口无言,分不清她这番话是像她挑衅还是什么。果然,她来找自己,必定是会提及夜洺瀚的。 金颖雅牵起半夏的手,看了看她手背上的伤,微微皱起眉头,“上一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来不及的跟你说一声抱歉,所以今天我伤一好就来找你了。那日的确是我不小心才打翻的茶几,很抱歉让你也受伤了。” 半夏抽回自己的手,笑容尴尬,“没什么,小事而已。” “洺瀚他” “金小姐。”半夏打断金颖雅的话,她并没有兴趣提夜洺瀚那个可恶的男人,“你放心,你和夜洺瀚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也不想干涉。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刚才你说来找我,不是为了青远的事吗?” 金颖雅仿佛松了一口气,“你真是善解人意,我终于明白为何表哥会那么喜欢你,以至于你嫁给了别人而终日颓废不堪。” 半夏眼里浮现出担忧的神态,“他怎么了?” 金颖雅叹息了一声:“自从你和洺瀚结婚后,表哥就没有去工作,整日在家里喝酒买醉,郁郁寡欢,任何人劝他都不听。我从未见过他那么失魂落魄。” 半夏皱起眉头,心里担心不已。 “可不可以拜托你去看看他,只要你鼓励他几句,我想他一定可以振作起来的!”金颖雅恳求的看着半夏。 半夏捏着双手,心里担心,可却知道,自己是不能去的。 “毕竟你们青梅竹马,难道这个时候,你要见死不救吗?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他的前途也会毁于一旦了。” 终是抵不过金颖雅的各种恳求,半夏心头一软,决心去看看青远。

43:我答应你,不让你失望 半夏忐忑不安的站在青远家门外,青远家的别墅虽比不上夜家那样豪华,但在这个城市,也算是富有的。 她踌躇不安,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看看他,可现在却有些打退堂鼓了。 她的安慰会有用吗?犹豫了一会儿,半夏还是决心不进去,既然已经选择了狠心分手,就不该再出现在青远哥面前。 刚刚一转身,就看见青远的母亲徐芳华提着菜出现在门口。 “半夏!”徐芳华惊讶的看着半夏。 “伯母。”半夏尴尬的笑了笑,“你回来了。” “你没有进去吗?”徐芳华看着半夏的眼神很复杂,不再像从前那样慈善,自从妈妈病逝后,徐芳华对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想起伯母的好,半夏更加的无地自容,不由得地下了头。 “我我还是不进去了。打扰了。”半夏转身准备离开,听见徐芳华叹息了一声,并叫住了她:“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看看他吧,他这几天情绪很不好,你知道的,青远这个孩子一直很听话,可是最近,我和他爸也拿他没辙,或许你说两句会有用。” 半夏回头看着徐芳华,“伯母,你不怪我吗?” “傻孩子,事已至此,我能怪你什么。你们之前的感情问题,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青远还是对你死心塌地,我们也依然都喜欢你。” 半夏鼻尖一酸,她点了点头,“伯母,谢谢你,我这就去看青远哥。” 推开青远卧房的门,一股烟味就迎面扑来,空气中尽是颓废的味道。 卧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死死的,一片昏暗。 “妈妈,不要劝我了,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青远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半夏心口一疼,“青远哥,是我。” “半夏?真的是你吗?” 昏暗中,半夏看见青远坐在沙发上,她走到窗边将窗帘打开,阳光终于照射进来,青远连忙抬手挡住阳光,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渣。 “青远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半夏微微皱起眉,看见他颓废的神态,她心里更加的愧疚自责。 “半夏,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我了。”青远立刻上前,一把将半夏抱住。紧紧的用力,好像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 半夏僵硬了片刻,缓缓推开他,颤抖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几日不见,她的青远哥好像消瘦了许多,她正想说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夜洺瀚的脸,于是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青远抓住她的手,“半夏” “青远哥,坚强一点好吗?你这样子,不是我认识的青远哥。”她心目中的青远哥,是一个阳光大男孩,脸上总是温暖的微笑。 青远自嘲的笑了下,“如果我说,青远只为半夏一人而活,你相信吗?” 半夏一怔,眼眶微微泛红,她连忙转开脸,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微笑,“我当然相信,青远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调整好情绪之后,半夏回过头来看着青远,“让一切都过去好吗?就算无法做情侣,你也是我的青远哥,我希望你振作起来,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青远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水,是啊,他的傻丫头已经嫁为人妻了,他如此自甘堕落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青远深吸了一口气,眨了下眼睛,“好,我答应,我一定会做让半夏喜欢的青远哥,绝对不让半夏失望!那么,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44:晴天娃娃 “好,我答应你。”她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回到他的身边。 “再为做一个晴天娃娃吧。”青远拉着半夏在沙发上坐下,眼神飘忽,好像看见了遥远的过去,“还记得两年前吗?我重感冒住院,那段时间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你亲手做了一个晴天娃娃挂在我病房的窗口,结果第二天,天气真的放晴了。是你把阳光带入了我的生命中。” 半夏的眼眶里再次蒙上雾水,“我当然还记得。” “只是很可惜,表妹来病房看我,也喜欢上那个晴天娃娃,她就任性的拿走了。”说起遥远的过去,青远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微笑。 “那我再为青远哥做一个!” 青远牵起半夏的手,痴痴的看着她,眼里泛着苦涩的泪光,“以后你不在我身边,就让你亲手做的晴天娃娃陪在我身边吧,看着它,我想我可以振作起来。” 半夏连连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嗯,好。” 而这一头,金颖雅正坐在夜洺瀚卧房的沙发上,夜洺瀚让她闭上眼睛,说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她。 她紧闭着眼,嘴角泛着甜蜜幸福的微笑。 她就知道,哪怕夜洺瀚结婚,他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好了,可以睁开了。”夜洺瀚在她身边坐下,温暖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 金颖雅满怀着兴奋的心情睁开眼睛,当看见垂钓在眼前的晴天娃娃时,她楞了一愣,“这” 夜洺瀚拧着晴天娃娃头上的线,在金颖雅的面前晃了晃,“这个晴天娃娃,难道你忘记了?” 金颖雅错愕了片刻,连忙笑道:“当然没有忘记,和你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我都不会忘记。” 那是两年前,她才刚刚出道,而她之所以想要进入娱乐圈,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夜洺瀚的面前。 曾经偶然间在财经杂志上看见夜洺瀚,那一瞬间,她就莫名其妙的动心了。 可她家室普通,怎能配得上如此光彩的男人?所以,她努力的在娱乐圈混,想尽各种办法接近他。 那段时间,夜洺瀚身患低血糖,每天都在医院里,她常常打着雨伞躲在窗外,看见夜洺瀚眉头紧锁的看着窗外下了好几天的雨。 后来无意间在表哥的病房里看见那个可爱的晴天娃娃,听表哥说,这个晴天娃娃可以扫去阴霾,迎来晴天。于是她横刀夺爱,将晴天娃娃带走,然后趁夜洺瀚不在病房的时候,悄悄的挂在了他病房的窗口上。 结果第二天,天气竟然奇迹般的放晴了,夜洺瀚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金颖雅躲在一旁笑,却不想被他看见了。 而他竟然奇迹般的朝她微笑了一下,“这个娃娃是不是你挂上的去?“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多说话,她脸颊刷的一红,说话竟然结巴起来,“是是的,这个娃娃是可以扫去阴霾,迎来晴天和阳光的。” “的确很有用,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金颖雅。” “名字很好听。” 就那样,因为那个晴天娃娃,他们相识相恋了,回想起当初,夜洺瀚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从不相信这种民间祈福的木偶娃娃,可没想到,就是这个晴天娃娃竟奇迹般的让天空放晴了。

45:对她好一点 夜洺瀚牵起金颖雅的手,脸上是少有的温柔,“没想到你的手这么灵巧,随便做个晴天娃娃,竟然真的能迎来阳光。颖雅,这晴天娃娃就像你一样,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阳光。” 交往两年,夜洺瀚很少会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这些贴心的话,金颖雅感动得流出眼泪。 “洺瀚,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年,是因为那个晴天娃娃,你才喜欢上我吗?” 虽然现在很多人看见的都是她光彩的一面,但是曾经的她却是很自卑,特别是在夜洺瀚的面前,她觉得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可夜洺瀚竟然让她做他的女人,幸福来得那么快,她当时受宠若惊,好几天都睡不着,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夜洺瀚点点头,“当然,我不否认。” 金颖雅脸上的微笑僵硬了片刻,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但是她却不甘心的询问。何苦自寻烦? 见金颖雅有些不开心,夜洺瀚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纵然一开始是因为一个娃娃,可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还记得那一天,阳光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他睁开眼睛看见窗口一片光亮,而光亮中,那悬挂在窗口的晴天娃娃随着风轻轻的摆动。 晴天娃娃的脸部画得特别的好,好像真的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精灵在望着他微笑。 当时,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制作这个娃娃的主人,他猜想,那会是怎样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如果不是拥有一颗玲珑心的女孩,一定也做不出那样一个活灵活现的木偶娃娃吧。 金颖雅顺势靠近夜洺瀚的怀里,“嗯,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夜洺瀚将晴天娃娃放到她的手中,“现在我结婚了,我不能像从前那样时常陪着你。你很乖,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可你在我面前从来不提起,还强颜欢笑。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的。一个男人,若不能给自己所爱的女人一场婚姻,那不是一个好男人。可是颖雅,我身上有很大的责任,所以现在我必须为了一些事情而和欧阳半夏结婚。以后就让这个娃娃陪着你吧,好吗?“ 金颖雅的泪水浸湿了夜洺瀚的衣襟,她连连点头,将晴天娃娃紧紧握在手中。 她不敢想象,倘若有一天,夜洺瀚知道这个娃娃并非出自她的手,那会是怎样? 不过,或许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他们交往了两年,夜洺瀚从不说甜言蜜语,他们之间在一起更多的是沉默和陪伴,而今天,他竟然破天荒的对他说了这么多温柔的话来安慰她。 所以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绝不会因为一个木偶娃娃而怎样! “就算你已经结婚,我也会永远是的你女人,洺瀚,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她很知足,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心,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 夜洺瀚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不会太久的,等一切都结束后,这场婚姻也会结束的。” 金颖雅抬起头来看着他,“你做事情我从来不会多问,因为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就比如和半夏的婚姻。但是洺瀚,可不可以答应我,对半夏好一点。” 夜洺瀚一怔,捏了捏她的鼻尖,“你真是善良,难道你一点都不吃醋?” 金颖雅撒娇的靠在他怀里,“我才不吃醋呢,因为我知道你心里爱的人是我。” “那为何要让我对她好一点?” “因为青远,青远其实是我的远方亲戚,小时候对我挺好的。他们很相爱,既然你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就不要拆散他们嘛。” 他们很相爱?听见这句话,夜洺瀚莫名的觉得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 金颖雅继续说着,“青远最近心情很糟糕,半夏现在应该在他家里安慰他。” “你说什么?!”夜洺瀚扶起金颖雅的双肩,神色微微一凌,“半夏去找那个男人了?”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夜洺瀚冷然,左手微微的握成了拳头

46:原来你还知道回来 在半夏的劝说开导下,青远终于肯吃饭了,徐芳华很开心,让半夏留下来用晚饭。 半夏本不想多留,但青远说,“虽然我们不是情侣了,但希望你还可以把我当成哥哥,不要总是回避我。” 纵然不能以最亲密的身份留在半夏的身边,青远不希望半夏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既然青远都想开了,半夏也觉得自己不该逃避,于是决定留下来吃饭。 徐芳华亲自下厨做晚饭,半夏在一旁打下手,青远则坐在一边看,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她突然接到夜洺瀚的电话,电话里头,夜洺瀚强势的说:“我不管你现在和谁在哪里,但是必须立刻马上回来!” 半夏躲到一旁去听电话,“我有我的自由,你干涉不了!” “呵。”夜洺瀚冷笑一声,“那你自己看着办,后果自负!” 半夏还想说什么,夜洺瀚就挂掉了电话,她恼怒的看着手机,气得跺了跺脚,“真是个混蛋!” “如果有重要的事,就先回去吧。”青远的声音在半夏的身后响起。 半夏连忙将手机收起来,“没什么事,我先去帮伯母的忙。” 他夜洺瀚当她是什么?他叫她回去,她就得回去吗?她偏不!看他能拿她如何?! 晚饭后,天色已黑,青远执意要送半夏回去。 半夏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忽然发现窗外的路并非是去夜家的路,她微微皱起眉头,尴尬的看向青远,“青远哥,我现在我” “怎么了?”青远认真的开着车。 “我现在已经住在夜家了,这条路,是回欧阳家的。” 青远神色一沉,忽然刹车,脸上布满阴霾。 半夏欲言又止,心情沉重,青远自嘲的笑了笑,“我都差点忘记了,抱歉,这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他重新启动车子,调转了车头朝夜家开去。 半夏不语,将头转向窗外,这个时候,说多了只是徒增伤感。 车子在夜家门外停下,青远下车替半夏打开车门,“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误会。” 他嘴上说得云淡清风,可心里却觉得委屈,从小青梅竹马,他们相爱多年,一夜间,他心爱的女人嫁为人妻,而他竟变成了第三者,对她好一点还要担心会给她惹来麻烦,这种滋味真是难受。 半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哪会有什么误会,她和夜洺瀚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她不在意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他应该也不会在意。 “那我先进去了,青远哥,照顾好自己,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 青远给了半夏一个放心的微笑,“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半夏转身朝里走去,她能感觉到,青远在看着她离开,可她却不敢回头看一眼,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加快了脚步离开。 夜风徐徐,虽已是夏日,青远却感觉浑身冰凉,他就那样看着她的纤细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半夏进入卧房,里面一片漆黑,忽然感觉到脸颊有些冰凉,抬手一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连忙擦去泪水,这才将灯打开。 一回头,赫然看见坐在沙发旁上的夜洺瀚,她吓得一颤。 “原来,我的新婚娇妻还知道回家的路的呢。”他忽然抬眸,一道寒光直射向半夏。

47:被袭击 半夏错愕了片刻,没想到这么晚夜洺瀚还在她的房间里等着他回来。 结婚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最近这几日,夜洺瀚也没有要求她做什么,所以她也迟迟没有拿到剩下的两个密码。 “你怎么在这里?” 夜洺瀚起身,“我的妻子在外和男人乱搞,身为丈夫,难道不该等着她回来给个交代吗?” 半夏眉头一蹙,“夜洺瀚,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你知道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交易,没有爱情。我不干涉你和金颖雅如何,你也没权利干涉我跟别人如何。而且,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夜洺瀚微微眯起眼,霸道的说,“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可你已经嫁给我,那就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允许你和任何男人有来往!” 他才不会喜欢上她,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和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想着她和那个青远不知会如何的卿卿我我,而她又在自己的面前总是一副倔强清高的样子,他心里就很抓狂。 半夏讥讽的笑了笑,“你真是厚颜无耻!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夜洺瀚神色一冷,“如此说来,我今晚就必须得让你成为我实际上的女人了。” 语毕,夜洺瀚抬脚一步步朝半夏走了过来,半夏连连倒退,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她连忙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一路跑下楼,躲身钻入了杂物间里,在夜家,她无依无靠,也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而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和他对抗。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夜洺瀚紧追在后面,欧阳半夏,你怎么都跑不出我的手心了。 半夏躲在杂物间里,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朝她走了过来,惊慌之余,她看见放在墙角的一根木棍,连忙将木棍紧握在手中。 他喜欢操控掌握别人的感觉,而半夏却像一头脱缰的野马,让他难以掌控。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她不乖乖听话,那么他的计划就无法顺利完成了。所以,夜洺瀚决心,今晚一定要让半夏知道他的厉害。 他站在杂物间的门外,“我没有闲情雅致和你玩躲猫猫的游戏,我数三声你自己出来,否则,等我进来找到你,你就完了。” 半夏屏住呼吸,神色凌乱,门外响起他的声音,“1,2,3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客气了” 说罢,夜洺瀚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半夏躲在门后,看见他的后背,握着木棍的双手紧紧用了用力,她不知突然哪儿来了莫大的勇气,扬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朝夜洺瀚的后脑打去 夜洺瀚一怔,后脑的一顿钝痛让他瞬间头晕眼花。 他慢慢转过身,看见身后惊慌的半夏,眼前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昏过去之前,他仿佛看见了半夏嘴角那抹胜利的微笑

48:你求我啊 半夏微微勾起唇角,像女流氓一般将棍子抗在肩上,蹲下身用食指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夜洺瀚,“喂,你还活着吧?” 夜洺瀚没有任何反应,已然昏了过去。 半夏看了看他的头,既然没有流血,那看来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 趁此机会,半夏狠狠捏了捏夜洺瀚的脸,“夜洺瀚,你不是很了不起嘛,你醒来啊,醒来打我啊,哼!轻轻一打就晕过去了,我当你有多么了不起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看着夜洺瀚昏睡的俊脸,半夏忽然楞了楞,为何长相如此完美的男人,心肠却那么歹毒呢?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外表,却赐予他一颗丑陋的心。 半夏费了好大的力量,才将夜洺瀚绑在了院子的树下面,他们之间的游戏是该结束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可不敢保证夜洺瀚醒来后不会报复她。 夜洺瀚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身子有些僵硬发麻,他动了动想要活动一下, 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愤怒的火焰一瞬间在脑袋里爆裂开,“有没有人!” “哟,你醒啦。”半夏拿着一把剪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夜洺瀚看见那张得意的小脸,想起昏睡前的那一幕,龇牙咧嘴的怒视着和半夏,“该死的女人!快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半夏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当然,我若是放开了你,你肯定不会让我好过,所以我怎么会放开你。” “你!”夜洺瀚气结,光洁的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 半夏伸出手,戏谑的拍了拍他俊美的脸,“别这么凶嘛,你求我啊,你求我的话,我或许会心软放了你。” “呸!”夜洺瀚恼怒,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从小到大,他哪儿受过这样大的羞辱!竟然被一个女人袭击了! 看见他越是羞愤的样子,半夏越是觉得开心,忍不住就“咯咯”笑起来,她拍着他脸的手用了用力,“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 为何你看见别人痛苦会那么的愉快,这真是一种变态的感觉呢,不过这感觉还真不错!” 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夜洺瀚,她心里的快乐就像春天里的花儿一样,开得疯狂又灿烂。 夜洺瀚忽然一张嘴,一口咬住了半夏的手指,犹如发狂的野兽。 半夏尖叫了一声,狠狠用力甩开他的嘴,疼得泪花儿涌了出来,她看了看手指上的牙齿印,愤然瞪向夜洺瀚,“堂堂男子汉,竟学小姑娘家家的咬人!夜洺瀚,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一下你的那些所作所为吧!” “该死!”夜洺瀚呵斥一声,开始大喊。 半夏乐意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你就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这别院一个佣人和保镖都没有,这还要托你母亲大人的福。” 本来别院是有几个佣人负责的,可是侯倩芳怎么都看她不顺眼,竟将她一个人丢在诺大的别院,还不许任何佣人照顾。 “你!你是不是不想要密码了!”夜洺瀚拿出密码来威胁她。 半夏却是笑了笑,“我说夜先生,你现在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现在可不是你威胁我的时候,密码,我当然要,而且就是现在要!”说着,半夏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剪刀,突然面露阴森的微笑。 剪刀上的寒光一闪,夜洺瀚蓦然睁大眼睛,“你要干什么?”

49:我要废掉你! 半夏动了动手上的剪刀,“告诉我密码,立刻,马上!” “如果我说不呢?你想杀了我吗?如果是的话,那你赶紧动手。”夜洺瀚仰起脖子,“冲这里来,对准大动脉。” “我才不上你的当,杀人犯法的事我不会干。”她要用最完美的方法拿到密码,还要全身而退。 夜洺瀚冷笑一声,“那你想如何?” “我”半夏看了看夜洺瀚腹下三寸的位置,咬牙说道:“如果你不给我密码,我今天就剪掉你的让你断子绝孙,毁掉你下半身的性福!” 夜洺瀚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半夏。 见他紧张得立刻紧闭双腿,半夏很是得意,看来对付这样的男人,就是要狠,否则他真当她是一只病猫,得寸进尺的欺负她! “哈哈哈”夜洺瀚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半夏愤怒的看着他,“难道你不怕?” 夜洺瀚虽然被绑着,但姿态依然潇洒,他大笑的时候颈项上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你尽管动手,密码我是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你!”半夏握着剪刀的手用了用力,“你以为我不敢是吗?你太小看我了!” 就算今天拿不到密码也要把他废掉,否则放开他之后,她相信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说完,半夏就伸出手开始去解夜洺瀚的裤子。 夜洺瀚悠然自得,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半夏狠下心,用力解开他的皮带,为了拿到密码,她豁出去了! 脱着脱着,他裤裆中的男性身体忽然坚挺起来,半夏吓得连忙缩回手,脸色刷的一红。 “流氓!” “我是正常的男人,一个女人对我动手动脚,我的‘兄弟’当然会有反应!而且,这不是方便你动手吗?来吧。” 夜洺瀚泰然自若,看着她又羞又怒的样子,他笑得更欢,竟一时忘记了自己正被绑着的愤怒感。 他可不相信,一个黄花大闺女儿,敢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他相信半夏不会愚蠢到那个地步。 此刻,就是打心理战的时候。 半夏又尝试了几次,终究是没办法脱下他的裤子,干干脆脆的剪去他的‘小兄弟’。 而夜洺瀚又丝毫没有害怕求饶的意思,她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丢掉剪刀,突然抓住夜洺瀚的双肩死劲摇晃,“混蛋!你就是料到我不敢下手是不是!你快告诉我密码!告诉我密码!” “欧阳半夏,我夜洺瀚生平最不吃的就是威胁这一套,你玩错了花样!” 半夏恶狠狠地看着他,咬了咬下嘴唇。 她该怎么办?如果这样都没办法威胁到他,她还有什么办法? 半夏站起身,“夜洺瀚,我告诉你,我也不会轻易罢休的!既然你不告诉我密码,那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语毕,半夏转身就走,夜洺瀚突然沉下脸,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放开我!欧阳半夏!” “轰隆”一声雷响,淹没了夜洺瀚的叫喊声。 他紧锁起眉,昏暗中,清冷的眸子里燃烧着盛怒的火焰。 很好,欧阳半夏!竟敢如此对他!他发誓,今晚的羞耻他一定要让她加倍的偿还!

50:吃棒棒糖的男人? 半夏回到卧房里,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她靠在床头上,拿出手机看见青远发来的短信,他说,“半夏,好好照顾自己,即便现在不能天天守护在你身边,但是请你相信,只要你一回头,我一定会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我的肩膀,永远为你而留。” 半夏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漾开一抹苦涩的微笑,泪水沁入嘴里,苦涩不已。 她转头看向窗外,悠悠叹息了一声,眼神落寞寂寥。 走不完的路是寂寞,做不完的梦是迷茫,写不完的爱是难过。今晚的雨下得如此磅礴,让她无法入睡,心也随着雨在流失。 远处的街灯在痛苦的雨帘下闪烁,陪伴着她的寂寞凄楚,夜雨中,又有几个人和她一样在偷偷的落泪? 她不再需要一个肩膀,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今后的日子,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疲惫。 疲惫的卷缩进柔软的棉被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窗外的雷雨不断,轰隆隆的吵得人心烦意乱。 想起夜洺瀚还在楼下,半夏站辗转反侧,是该下去放了他吗?这样的雨淋着,他会不会有事? 心头刚刚一软,却又想起他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半夏决定狠下心睡觉,不管他的死活。 可终究是无法入睡,半夏蓦然从床上坐起来,找到一把雨伞直奔下楼。 风雨渐大,半夏看见夜洺瀚的闭着眼睛背靠在树上,她心头一紧,连忙加快脚步跑过去。 “夜洺瀚?” 叫了几声,他也没有反应,半夏连忙蹲下身,指尖碰触到他滚烫的额头。 她低呼,连忙丢下雨伞,解开捆绑着他的绳子,吃力的扶起他的身子进了屋子里。 将他放到了沙发上,再次抚摸到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半夏焦急不已,连忙找来干的毛巾擦拭去他脸上和头上的雨水,又脱去了他身上的湿透的衣服。 他结实的身体上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半夏咬着嘴唇,难为情的替他擦身体,双手最后停留在他的裤子上。 如果让他继续穿着湿透的衣衣裤,发烧一定会越来越严重。 半夏撇开头,翘着手指,脸颊微红,小心翼翼的脱去了他的裤子。 总算收拾完毕 ,她又从卧房里抱来棉被给他盖住,一边给他盖被子,半夏一边自言自语,“看来你也是个普通人嘛,只是淋了下雨就这么生病了,我当你有多厉害呢。” 将湿漉漉的衣服随意丢在地上,一根棒棒糖滚落了出来。 半夏蓦然瞪大眼睛,看了看地上的棒棒糖,又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夜洺瀚,突然笑了笑。 没想到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吃棒棒糖? 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 下了一整夜的雨,在凌晨十分终于停歇了一下,天色微微一亮,阳光就突破了云层,一瞬间,光芒照射大地,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然过去。 夜洺瀚从头疼中醒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而欧阳半夏竟然趴在一旁睡着了!

51:你这样教训我? 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细碎的光轻轻的在半夏的脸颊上跳跃着,羽睫投下两排阴影。 夜洺瀚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模样,突然楞了一楞,一时竟移不开视线。 她的修长浓密的睫毛忽然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半夏微微眯着眼,看见面前放大的俊脸,正凝神看着自己。 他俊美的脸逆着光,半夏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夜洺瀚第一次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情境,也是这样逆着光。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奇妙的情愫在缓缓流动。 半夏连忙眨了眨眼,收回自己的视线,清了清嗓音,“你醒了”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双眼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沉沦。 夜洺瀚也回过了神,想起昨晚的屈辱,怒火“噌”的一下就串了上来,他从沙发上暴跳起来,“欧阳半夏!你昨晚竟敢那么对我!” 半夏惊呼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睛转开头。 夜洺瀚冷笑一声,“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 他一心想着如何惩罚半夏,竟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强的身体正一丝不挂的暴露在阳光下。 半夏不敢回过头来,用手指了指他的身体,“你” 夜洺瀚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脱得精光,短暂的惊讶过后,他竟然毫不在乎,只是诧异的问:“你对我做什么了?” 半夏哭笑不得,“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你赶紧把自己遮住,难道你想以这样的姿态来教训我?” 夜洺瀚眸光一闪,嘴角微微斜起,“这样惩罚倒是不错。” 说罢,他铁臂一伸,一把将半夏抓了过来,作势要非礼她。半夏闭着眼睛拼命的挣扎,拉扯一会儿,夜洺瀚突然浑身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半夏怯怯的睁开眼睛,眼神始终不敢看向他私密的地方,“你怎么了?” 夜洺瀚脸色苍白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眼神突然慌乱起来,嘴里吃力的吐出一个字,“糖” 半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紧张的看着他,却不敢上前去搀扶,“你到底怎么了?” 他仿佛频临死亡,身体无力的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糖” 半夏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是说棒棒糖?” 夜洺瀚无力的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半夏立刻从地上找到昨晚看见的那颗棒棒糖,快速拆开后塞进了夜洺瀚的嘴里。 嘴里含上棒棒糖后,夜洺瀚似乎好了一些。 半夏将侧头将他扶起重新躺回了沙发上。 原来,他随身放着一颗棒棒糖,是因为他有低血糖。他有病的事半夏并不知晓,昨晚还奇怪,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随身携带棒棒糖。 看着他嘴里含着棒棒糖的模样,再想着他平日里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半夏险些没有笑出来,不过,她不会可耻的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于是强压着想要想笑出声的冲动。 夜洺瀚蓦然瞪向她,他自然是看出了她憋着笑的样子。 想他夜洺瀚平日里何等的风光,可这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丢脸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母亲以外,是没有人见他吃过棒棒糖的样子。 等他好了起来,他绝对要好好收拾这个女人! 将夜洺瀚送回主屋后,半夏刚刚走出他的卧房,就看见侯倩芳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52:让她伺候 半夏白皙的脸上赫然印下了五根手指印,可见侯倩芳的下手有多重。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诧异的看着侯倩芳。 “你爸爸害死了我老公,难道现在你还想来害死我儿子吗!?”侯倩芳指着半夏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及平日里富太太的高贵形象,“我儿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还这样折腾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不会让你好过!” 半夏百口莫辩,她承认,是她让夜洺瀚淋了那么久的雨,才让他重感冒,导致低血糖发病。 她可以受委屈,但不能让别人污蔑自己的父亲。 “伯母,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请您不要血口喷人!” “你还敢顶嘴!”侯倩芳怒火燃烧得正旺,她心里认定了是欧阳德章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看着他女儿的这张脸,她就恨得牙痒痒。 屋内传出夜洺瀚沙哑的声音,“妈妈,跟她没有关系,让她走吧。” 侯倩芳狠狠瞪了半夏一眼,才进了卧房,里面传出她紧张询问的声音。 半夏呆呆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心头始终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是爸爸犯下的错,她愿意默默的替爸爸去承受,可一切,不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吗? 虽然夜洺瀚平日里作风让她很是讨厌,可半夏心里却始终放心不下。 如果早知道他身患低血糖,她就不会让他淋雨了。 第二日,半夏正准备出门,女佣云儿突然跑了过来,“少奶奶,少爷让你去主屋照顾他。” 半夏眉头一蹙,“让我照顾他?” “是的。” “你告诉他,我没空。”就算心里有些愧疚,但她才不会委曲求全的去照顾那个可恶的男人。 云儿脸色为难,“少爷说,如果你不去亲自照顾他,他就不吃药,也不吃东西。” 半夏不可思议的冷笑了一声,他是三岁小孩吗? 想到昨日侯倩芳那气愤的样子,如果她不去照顾夜洺瀚,而夜洺瀚的身体又出了什么状况的话,侯倩芳一定又会怪她。 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半夏决定暂时妥协。 夜洺瀚正坐在床上,脸色和昨日比起来好了很多,双眸也恢复了神采。 云儿在外面敲了敲门,“少爷,少奶奶来了。” 夜洺瀚连忙重新躺了下去,并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说,“进来吧。” 半夏进屋后,就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的确没有了昔日的朝气。她极不情愿的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粥和药,语气不悦的问:“你是故意的对吗?有护士在,为何非要让我来伺候你?” 夜洺瀚冷冷看向她,“是你害我生病的,难道让你照顾我有错?还有别忘记了,我可是你丈夫,你理应伺候我!” 半夏冷嗤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男尊女卑? “快点扶我起来,喂我喝粥。”他命令道,将她当成女佣一般使唤。 半夏狠狠瞪了她一眼,立起枕头,将他扶了起来,“你自己没有手?不会自己吃吗?” “我浑身无力,就是需要你喂。” 他蛮不讲理,看见半夏终于妥协的端起了粥,夜洺瀚的嘴角悄悄绽放开一抹得意的微笑。看他如何慢慢折磨这个女人!

53:给我擦身体 半夏始终板着脸,这可是她第一次这样伺候别人。 夜洺瀚吃得不亦乐乎,还嫌粥太热要让半夏先吹一吹,半夏不清楚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但是她肯定,他心里一定不怀好意。 吃完了粥,夜洺瀚还让半夏给他擦拭嘴巴。 “我吃饱了,给我擦身体吧。” “什么?!”半夏瞪大眼睛。 “你昨晚不是已经给我擦过身体了嘛,还扒光了我的衣服,我看也没什么你不好意思的事情。” 半夏蓦然站起身,“你想都别想!” 想到昨晚脱光了他的衣服还替他擦了身体,半夏脸颊浮上两团红晕。 见她羞恼的样子,夜洺瀚得意不已。 “欧阳半夏,你别忘记昨晚是谁一棍子把我打晕,是谁让我淋了那么久的雨。我后脑现在还隐隐作疼,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这辈子你都休想摆脱我!难道你想像你父亲那样残忍?!” 她说不过夜洺瀚,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妥协。 无所谓了,虽然她不是什么大丈夫,但也是能屈能伸。于是忍耐下来,端来了热水给夜洺瀚擦身体,擦拭身体的过程中,又免不了被夜洺瀚调戏了一番。 因为昨晚也没有睡好,所以忙碌了一下,半夏就累得不行了,夜洺瀚终于是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回到别院的卧房里,半夏躺上床恶补了一顿觉。 一周后,欧阳德章五十岁的生日大寿,生日宴在欧阳家举行,来的宾客不是高官就是商人,各个非富即贵。 而青家和欧阳家是世交,所以青家的人也都到场了。 诺大的后院里 ,被装置得很是气派,半夏躲在门后,看见青远哥和伯父伯母正在外面和爸爸交谈。 她不敢上前去,如果她现在出现,一定会很扫兴吧。 透过人群,她悄悄的凝视着青远哥,比起一周前,他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 果然,她的青远哥永远不会让她失望,真的振作起来了。 半夏叹息一声,转身悄悄的进屋上楼,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青远一直左顾右盼,始终没有看见半夏的身影,于是他放下酒杯,转身去寻找半夏。 半夏经过楼上的露台,听见露台上传出妹妹和夜洺瀚的声音,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走了过去,两人亲密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夜洺瀚背靠在栏杆上,正面对着半夏,而欧阳晴秋娇小的身子竟靠在他的怀里,“洺瀚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一定是姐姐勾引你的。” 听见欧阳晴秋这句话,半夏怒火一下窜上了上来。 从小到大,这个妹妹,污蔑她,欺负她的事还少吗?她明明是为了这个家才不得已嫁给夜洺瀚,可是没有人理解她,所有人都在曲解她。 夜洺瀚看见半夏,眼里闪过邪佞的微笑,忽然伸出手搂住了欧阳晴秋的腰,“我知道在你最乖,最善解人意了,不像你姐姐” 如果换做她平日里的作风,她肯定会转身就走,不多理会。 可此刻,她脑袋似乎突然抽风了一般,竟然抬脚朝他们走了过去

54:假装恩爱 “我说妹妹,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公然和自己的姐夫搂搂抱抱,难道徐姨没有教你什么叫廉耻吗?” 尽管徐莉嫁到欧阳家已经十年有余,可半夏从未叫过她一声妈妈,一直称呼徐姨。 欧阳晴秋听见半夏的声音,连忙回过头来,看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半夏心头一阵冷笑。 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在男人面前装出柔柔弱弱的样子,夜洺瀚恐怕是没有过她如何忙横无礼,嚣张霸道的样子吧? 不过看见也没什么,他们本就是一类人。总喜欢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高贵优雅的姿态,实则内心丑陋不堪。 半夏的出现 ,并没有让晴秋离开夜洺瀚的怀抱,她抹了一把眼泪,“洺瀚哥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横刀夺爱。” “呵,我横刀夺爱?那你问问你的洺瀚哥,是谁向我求婚的?” 欧阳晴秋抬头期待的看向夜洺瀚,“洺瀚哥,不是你向她求婚的对吗?” 半夏走夜洺瀚的身边,一把将欧阳晴秋拉开,好似在向欧阳晴秋宣布,夜洺瀚已经是她的! 她自然知道此刻自己的作法有多么的荒唐可笑,可她就是见不得他们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样子,她就是见不得欧阳晴秋如此嚣张! 看见这两姐妹的样子,夜洺瀚心里早已经笑了。 不过他当然清楚,半夏这样做,并非是争风吃醋,而是出于自尊心和报复心,他清楚,欧阳半夏这个女人,表面上看上去很柔弱,什么事都隐忍。但内心深处的她,其实是一个很好强很倔强的女人。 她是一头小野兽,一旦将她惹急,她也会做出超乎常人想象的事。 半夏忽然靠近了夜洺瀚的怀里,抬头微笑的看着他,“老公,你倒是告诉她啊,当初是不是你向我求婚的,不然我才不会嫁给你。” 夜洺瀚楞了一下,没想到半夏会突然这样,他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对晴秋说,“的确,当初是我向半夏求婚的。” 欧阳晴秋脸色大变,一阵青一阵白,夜洺瀚明显站在姐姐这边。 她气得跺了跺脚,感觉无地自容,转身跑进了屋子里。 半夏终于是出了口恶气,正准备离开夜洺瀚的怀抱,夜洺瀚却一把将她抱住,“既然要跟我装恩爱,就要装到底,楼下的宾客那么多,别让人笑话了。 ” 半夏恶狠狠地挑了挑眉,“你放开我!刚才我那么做,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两人的拉扯,看来却像是小两口之间的打闹。 青远寻到楼上,刚好撞见他们楼在一起的一幕。 半夏眼角余光仿佛看见了人影,她蓦然转头,见青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一时错愕,半夏还不知自己依然在夜洺瀚的怀里。 青远清了清嗓子,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打扰了。” 语毕,他转身就走,眼底一片忧伤。 “青远哥!”半夏正要追过去,夜洺瀚一把将她抓了过来,她的额头狠狠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混蛋!你放开我!” “你要去跟他解释?你想要怎么解释?难道你想告诉他,我们结婚,不过是因为我手中有你父亲犯罪的事情吗?据我所知,青远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所以在新一代的政客中,他是最被看好的。他很崇拜你父亲,如果他知道那些事,你认为他会怎么想?” 夜洺瀚的这番话狠狠撞击上半夏的心口,她颓然垂下眼眸,掩盖去眼底的痛苦。 是啊,那些事情,她不能让青远哥知道。 夜洺瀚嘴角擒着一抹微笑,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欧阳半夏和青远之间的爱情有多真。 如果是真的爱情,哪怕半夏告诉青远那些事,青远真会介意么? 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当成是一出精彩的戏来观赏。 夜洺瀚和青远都是欧阳家的贵宾,晚上用餐的时间,两个男人终于来了个正面的交锋

55:男人间的斗争 用餐期间,夜洺瀚和青远刚好面对面,半夏坐在夜洺瀚的身边,始终不敢抬头,这场晚饭吃得如同嚼蜡, 而夜洺瀚还故意和她很亲密的样子,用餐期间,很是照顾她。 青远先离开了位置,半夏楞了一下,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担忧。 夜洺瀚凑近她的耳边,“见他吃得少?所以你也吃不下,心疼了是吗?” 半夏冷冷看了一眼夜洺瀚,继续埋头吃东西,并不多理会。她是摸清楚夜洺瀚的脾性了,当他出口针对你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多说话,否则说不过他,反而被嘲笑。 他这人,就喜欢看别人难看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夜洺瀚也起身离席。其实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场所,明着是举办寿宴,而暗地里,不知多少人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今天来这一趟并非没有收获 ,他暗中安排了侍应生,悄悄的观察着欧阳德章的一举一动,以及那些与他走得过近的人。 一个个的调查删选,总能找出和父亲死因有关的人。 夜洺瀚走到花园里 ,想要透透气,却刚好看见青远也在那里,所谓冤家路窄,就是这样吧? 青远也看见了他,并朝他走了过来,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异样。 青远率先打破了沉默,“据我所知,欧盟债务危机,出口疲软,夜氏集团的海运业务也随之下滑,跌了14个百分点,但是你们的季度财务报表却是盈利,净利润又有小幅度的提高,分明是隐瞒公司运营状况,谎报财务,骗取政府的财政补贴和股民们的信任。” 对于半夏的事情,青远始终保持着隐忍的态度。可这一出口,却是让夜洺瀚大跌眼镜。 他正眼瞧着青远,神态轻蔑,心里却颇为恼火,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奶油小生似的青远,竟还有一些手腕,将夜氏集团的原始财务文件都搞到了手。 自从父亲遭遇毒手之后,集团内部的确不太安稳,蹦出一两个走狗出卖公司的机密文件也是在情理之中,但那些资料是如何落入青远手里的?而集团泄露的重要机密到底有多少?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涌进夜洺瀚的脑袋里,他决定回去要好好查探一番。 不过这些问题,并难不倒他,他轻蔑的笑了笑,“你断奶了吗?我认为,只有婴儿才觉得自己的小巴掌能抓住月亮。你以为仅仅是这些,就可以对我造成威胁吗?太天真了!” 夜洺瀚不留情面的讥讽青远,如果青远恼羞成怒,那就说明他心里没有底气,手里的资料不足为据。 可青远却压住了心头的怒气,不应接夜洺瀚的挑衅。 夜洺瀚也便明白,此刻他正落在下风,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失陪。”青远淡淡吐出两个字 ,依然保持着镇定和修养。 他承认,夜市集团人脉广大,财大气出,哪怕他握有夜氏集团的原始财务文件,也告不倒夜洺瀚。 不过,他不会就此放弃,为了夺回半夏,他一定会养精蓄锐,有朝一日,一定会让夜洺瀚身败名裂!

56:打乱了他的计划 晚餐结束后,所有人都聚在了后院里,大家继续喝酒,跳舞,欢畅的音乐在空气中流荡。 自从吃过晚餐,半夏就没有再看见慕君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青远好几次想要去找半夏,都忍住了,这会儿见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终于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半夏看见青远,神色略微尴尬,想起下午在露台上的事,不知道青远哥现在心里怎么想。 青远见她心不在焉,东张西望,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在找夜洺瀚?” 半夏点了点头。 青远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看来,你现在挺在乎他的。” “我青远哥”她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对青远解释这一切。 她怎么可能会在乎夜洺瀚,她的心里只有青远。 青远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也罢,只要你幸福就好。刚才我看见他进了主屋。” 半夏心头一紧,他去主屋做什么? “青远哥,那我先去找他。”她神色慌乱起来,想起爸爸刚才和一个人去了书房,那个人就是几个月前负责调查夜洺瀚父亲的人。 他们去书房聊天,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而夜洺瀚也去了主屋,难道他 这样想着,半夏心里更担心,她连忙转身要去找夜洺瀚,青远却拉住了她的手,“半夏。” 她回头,看见青远期待的眼神,像是在挽留她。 半夏狠下心抽出自己的手,“抱歉,青远哥,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去找他,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太多。但请你相信我,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青远眉头微皱,看着半夏焦急离去的背影。 只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的半夏,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半夏一心想着保护这个家,已经完全忽略了青远的感受,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青远有多伤心,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一路狂奔向欧阳德章的书房,果然在书房外看见了夜洺瀚。 夜洺瀚站在书房外,见半夏走了过来,神色很平淡。 半夏快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要走,夜洺瀚站在原地不动,压低声音,神色冷然,“你现在最好乖乖的走开!”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爸爸!” 两人拉扯起来。 “谁在外面?”书房内响起欧阳德章的声音,夜洺瀚一手搂住半夏的身体,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闪身躲在了一旁。 欧阳德章打开书房的门,并没有看见人,以为是路过的佣人,所以并未起疑心。 拐角处,半夏用手肘狠狠撞了下夜洺瀚的腹部,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夜洺瀚疼得闷哼一声,立刻松开了半夏。 半夏拉着他回到自己的卧房里,重重的将房门关上,“夜洺瀚!偷听别人谈话,你不觉得这不是君子所为吗?!”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如果你爸爸真的光明正大,还怕我听见什么吗?” 半夏语塞,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管,总之你这样做就是不对!” “你答应过会配合我调查我爸爸的死因!”夜洺瀚微微攥紧拳头,神色紧绷,他原以为这个女人会乖乖的配合,可她竟然打乱自己的计划。 刚才和欧阳德章进书房的那个人,正是曾经调查自己父亲的人,如果能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他一定可以找出什么线索! “我是答应过配合你,但不是用这样的方法!” 夜洺瀚愤然,倏地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半夏的下颔。

57:这只是对你的警告 好不容易遇见这么好的机会,眼看调查有了点眉头,半夏的突然出现竟然干扰了他的调查,想着那些谋杀自己父亲的人如今还安然无恙,夜洺瀚心里就充满了怒火,扼住半夏下颔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他无情的手扼断了她的呼吸,半夏脸色渐渐发红,惊恐的瞪大眼睛,随着他的手上的力度,她一点点往后倒退。 她拍打着夜洺瀚的手,却是无济于事。 他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发怒的他犹如一只嗜血的野兽。 眼看半夏的双眼渐渐充血,夜洺瀚甩开了她,她扑倒在沙发上咳嗽不已,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回头怒视着夜洺瀚,“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允许你侵犯到我的家人!” 夜洺瀚微微眯了下眼,“这只是对你的警告,欧阳半夏!如果下次你还敢干扰我的调查。绝对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丢下威胁的话,夜洺瀚转身离去。 他不想解释太多,其实他并未想过要伤害半夏的家人,他只是想找出真凶,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果欧阳半夏够聪明,如果她真的相信他的爸爸是清白的,那么她就该配合他,早日找到真凶,她才可以摆脱他。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愚钝! 夜洺瀚失去了和半夏扮演恩爱的耐性,一个人率先离开了。 面对欧阳德章的疑惑,半夏笑着解释,“他公司里临时有重要的事,所以先离开了。” 宾客都散去后,半夏也该离开了。 如果可以,她多么不想去夜家,可为了保护爸爸,她又不得不如此做。 离开家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豪华的别墅,没有了妈妈的这个家,也不值得留恋了吧。 半夏回到夜家,天色已经微微暗沉。 她独自走回别院,侯倩芳竟然在客厅里等着她! 看见半夏回来,侯倩芳起身走到半夏的面前,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今天是你爸爸五十岁的大寿,他身体还好吧?” “谢谢伯母的关心,家父身体很好。”半夏礼貌性的回答。 而侯倩芳竟然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我的丈夫现在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底下,他竟然还能安心的举办寿宴!” 半夏错愕,“伯母,你丈夫的死,和我爸爸没有关系。”

58:要她磕头忏悔 “除了他,还会是谁!你爸爸做了那么多亏心的事,害死了那么多人,想不到他还能如此安心,真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做恶梦。如果老天爷有眼,你爸爸也不会活太久!” 半夏愕然,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优雅富贵的妇人,出口竟然这么毒辣,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伯母,请你说话尊重一点,不要血口喷人!”半夏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你爸爸本来就是十恶不赦!这是事实!他该死!” 半夏讶然,想起之前夜洺瀚对自己的欺负,她怎么能继续容忍别人如此诅咒自己父亲! “伯母出生书香门第,应该知道什么叫因果轮回吧,如果叔叔真的是个好人,又怎么会被人谋杀?!我看那也是他的报应!” “你!!”侯倩芳如此深爱自己的丈夫,此刻听见半夏这样说自己的丈夫,心脏一时承受不起,脸色刷的一白。 半夏微微扬了扬头,毫不示弱,“我说的也是事实!” “你果真跟你父亲一样恶毒!洺瀚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回来!你你”侯倩芳气结,忽然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住一旁的沙发。 她突然晕倒在自己的面前,半夏惊愕,连忙上前扶住她,“伯母!伯母你怎么了?!” 半个小时后,侯倩芳被佣人抬去了夜家的医疗室。 半夏站在病床边,焦急的看着昏睡的侯倩芳,她并不知道侯倩芳有心脏病,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用那些话来气她。 她只是一时忍不住了,太多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少奶奶,少爷就要回来了,你你还是快躲一下吧。”云儿怯生生的样子,很多人都知道,夜洺瀚虽然冷漠,可却是出了名的孝子。 半夏心头慌乱,躲又能如何?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就在这时,夜洺瀚得知消息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推开医疗室门,看都没有看半夏一眼,直接奔向病床边,“妈妈。” 侯倩芳微微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她连忙抓住夜洺瀚的手,“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会娶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回来,难道,你真的想让妈妈气死吗?” 半夏站在一旁,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夜洺瀚回头,一道寒光直射向她。 她咬了咬嘴唇,竟心虚的低下了头。 “欧阳半夏!”夜洺瀚冷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半夏身体一抖,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直视上他冰冷的眼眸。 “是你提出不可以伤害对方的家人,可现在你却违反了合约!”他的眼神犹如千年寒冰。 “我我没有,是伯母自己来找我的,我”明明就是侯倩芳来找她的麻烦,“我并不知道伯母有心脏病。” 侯倩芳缓缓撑起身子,夜洺瀚见状连忙扶住她。 “今天是她爸爸的五十岁大寿,洺瀚,你爸爸却躺在冰冷的地上,为了让你爸爸在九泉之下能够得到些许的安慰,我要让这个女人去你爸爸的坟前磕头忏悔!”

59:第三个密码 “这”夜洺瀚有些为难的看着侯倩芳。 云儿同情的看向半夏,可怜的少奶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夫人平日里明明就是很善良的,怎么面对少奶奶的时候就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难道你舍不得吗?”侯倩芳突然提高嗓音,“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把她娶了回来!你就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 “不,不是的,妈妈您别气。”眼看着侯倩芳情绪越来越激动,夜洺瀚连忙安慰着。 “就算她不是为了她爸爸待罪去磕头,身为夜家的儿媳妇,去自己公公的坟墓磕头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侯倩芳坚持不退让,夜洺瀚看向半夏,半夏摇了摇头,“我不去,你们没有资格这样践踏别人的自尊!” 她知道是她把侯倩芳气得晕倒,她已经诚恳的道歉,并且承认了错误。可他们却如此得理不饶人。 侯倩芳愤愤的看着她,“你和你父亲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半夏咬了咬,“不要再口口声声的污蔑我爸爸!如果哪天真的找出确凿的正剧,我欧阳半夏一定二话不说,代替爸爸去给伯父磕头忏悔!可现在一切都是你们的妄自揣测!我不会去!” 云儿瞪大眼睛,这才知道,为何夫人一直不喜欢少奶奶。 半夏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侯倩芳指着门口,气得手臂都在颤抖,“你看看她都说的什么话!”她捂住胸口,“洺瀚,无论如何,今晚她一定要去给你爸爸磕头!” 夜洺瀚眉头微微锁起,他站起身,“好的妈妈,您先别生气,躺着好好休息,我这就去跟她说。” 他和父亲的关系一向不和睦,直到父亲去世后,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如今,只有妈妈在世了,他不能再让妈妈因为生气而影响身体。 夜洺瀚离开医疗室,朝半夏追去。 半夏刚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大手重重的扣在了她的肩膀上。 半夏背脊一僵,感觉如芒在背。 “按照我妈说的去做。”夜洺瀚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一股寒风吹得她浑身发凉。 四周的树影在夜色下微微摇晃,犹如千万只张牙舞爪的恶魔将她包围住。 她已无路可退,缓缓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夜洺瀚,“我以为你是一个讲理的男人,没想到你和你妈妈一样不可理喻!你也说过,我爸爸杀害你爸爸的可能性并不大,为何你不跟你妈妈解释?” “我也说过,可能性不大,不代表就可以排除!” 半夏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挥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的手太沉,仿佛压在她的心脏上,一种强迫的压力感让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夜洺瀚,我是不会去的!你们不可以这样羞辱人!”她可以容忍他们冤枉自己,可以忍气吞声的在夜家过日子,但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 半夏转身就走,夜洺瀚的声音却让她的脚步僵硬住,“如果你想拿到第三个密码,就按照我妈说的去做!”

60:如此绝情 半夏微微握了握拳,“夜洺瀚,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从未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男人!只为了调查自己父亲的死因,就逼迫无辜的她结婚,现在竟还如此羞辱她! 夜洺瀚冷然,“刚才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自己考虑。” 他转过身,并不想面对半夏质责的眼神,也不想多废话。 刚刚抬脚迈出一步,就听见半夏隐忍的声音:“好!我去!”她咬着牙说出这三字,闷闷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及委屈。 夜色下,夜洺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胜利的光泽。 他知道,只要有密码在手,半夏就是她的傀儡,他让她如何,她就必须如何! 侯倩芳得知半夏同意去丈夫的坟前磕头忏悔,心里总算是暂时咽下了一口怨气。夜色已深,夜洺瀚让她好好休息,她却固执的坚持要一同前去。 如果不亲自看见半夏在自己丈夫面前磕头,她怎么可能消得了气。总有一天,她会让半夏自己滚出这个家! 前往墓地的路上,半夏坐在副驾驶上,夜洺瀚和侯倩芳坐在后座。 半夏始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车窗没有关严,透进来的夜风吹拂着她鬓角的发丝,有些微凉。 人人都羡慕她的身份,身为检察院院长的长女,又嫁入了豪门。 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乐,谁会明白,她的生活犹如炼狱,真是生不如死。 别人有了委屈,还可以找人哭诉,而她却只能悄悄的躲在角落里抹去眼泪,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只能独自承受,连宣泄的窗口都没有。 想到这些,半夏鼻尖微微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无意间在后视镜里对上夜洺瀚的双眼。 他正看着自己,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半夏淡漠的移开视线,直视着前方黑暗的道路。 都说黎明过后,光明就不远了。可这条黑暗的路,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别说光明,就连黎明的微光,亦不可见。 到了墓地外,三人下车。 半夏跟在他们的身后,侯倩芳突然回头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谁让你走着去的?忏悔就要有诚意,你给我跪下来!我要你从这里跪着到我丈夫的墓碑面前!” 半夏睁大眼睛,紧紧抓住衣摆,转而看向夜洺瀚,只见他神色冷漠,俊美的脸隐藏在黑暗的阴影下,不知为何,半夏心口一凉,心里似乎对这个男人还抱有一丝希望。 第一次见他,他逆着光而来,那时候,她对他的第一眼印象特别的好。只要是让她第一眼就产生兴趣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可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 夜色太浓,半夏并未看见,夜洺瀚在听见侯倩芳提出这个要求后,俊朗的眉间轻轻的皱了皱。

61:狠下心 半夏看向面前蜿蜒而上的青石板石阶路,清冷的夜色下,青石板发出幽冷的光。 “你还楞着做什么!快跪下!”侯倩芳不耐烦的催促着。 夜洺瀚看着母亲,欲言又止,他了解妈妈的心情,当初在他不理智的情况下,也确信是欧阳德章谋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时候,他有了想要让欧阳家全家人生不如死的念头! 半夏双腿僵直,这不仅仅是对她的羞辱,还是对她身体的虐待! 她看着夜洺瀚,等着他发话。 夜洺瀚的声音在清冷的夜空中悠然的响起,“就这样做吧。” 半夏愕然,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羞辱人!怎么可以! 见半夏僵在那里没有动,夜洺瀚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半夏,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当然,你也有你的选择。” 是啊,他的确给了他选择,可他给的选择确实那么的让人绝望,要么跪下,要么转身毅然离去。 可是离开后,她将再也无法拿到第三个密码,夜洺瀚卧房里的保险箱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一日不销毁里面的资料,爸爸就随时会有危险。 为了保住爸爸,保住欧阳家,她已经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和终身幸福。 已经坚持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要放弃吗? 不,她不可以放弃!欧阳家的祖先越王勾践,曾经也是受过那么多的委屈,卧薪尝胆。 那么现在,她也可以忍一忍,这是第三个密码了,还差一个了。只要拿到了所有的密码,她就可以解脱了。 半夏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抓着衣服的下摆,慢慢的弯腰下身子,跪在了侯倩芳和夜洺瀚的面前。 莫大的耻辱让她泫然欲泣,她忍住心头的委屈,紧咬着牙龈。 夜洺瀚,今日的耻辱,我一定会偿还! “就在上面,走吧。”侯倩芳终于满意的笑了笑。 曾经,她也是爸妈眼里的心肝宝儿,是一个名媛,这样的屈辱,她哪里尝试过。 半夏微微抬起膝盖,一点点的往台阶上挪动,膝盖骨碰触到冰凉的地面,那种凉直窜进心底最深处。 四周树荫摇晃,林间时而传出昆虫夜鸟的声音,仿佛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生物,都在嘲笑着她此刻的卑微。 她咬着牙,低着头,一点点跪着往上走。 夜洺瀚跟在她的身侧,搀扶着侯倩芳,每一次看见半夏险些摔倒,他心口都紧张了一下。 这种紧张的感觉让他颇为恼怒。 为何,他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夜洺瀚摇了摇头,甩去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狠下心来。

62:不需要你的假慈悲 今天参加父亲的寿宴,半夏穿的是一条淡紫色的晚礼服,腿上只穿了一条肉色的丝袜,刚刚跪了几步,丝袜就已经磨破。 膝盖摩擦着冰凉的青石板,那种疼痛直刺进心底深处。 夜洺瀚放慢了脚步,低头看见青石板上流下的血迹,他皱着眉头,想要为半夏说些什么,可还是忍了下来。 平日里来看望爸爸,他总感觉这条路很短,可今晚,这条路似乎变得特别的漫长。 半夏紧咬着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身体一软,夜洺瀚连忙扶住她。 半夏抬头,毫不屈服的怒视了他一眼,手臂一挥将他甩开,“不需要你假慈悲!” 羞辱她就算了,她可以忍受,但不要给了一个巴掌,再扔一颗糖! “洺瀚,你不要管她,她父亲犯下的罪,总得有人来偿还!” 夜洺瀚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紧锁着,真是个倔强的女人!都这样了竟然也不流一滴眼泪,或许她稍微柔弱一点,哭着哀求一下,他可能还会帮她说两句话。 可看她越是这样倔强,他也就越是想让她屈服。 半夏终于一路跪到了夜洺瀚父亲夜华勇的坟前,双腿已经疼得麻木,她支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不允许自己倒下去,如果她倒下了,他们只会笑话自己! 哪怕是死,她也要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吃力的抬起头,看见墓碑上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和夜洺瀚的神态有几分相似,四周树影重重,一个个墓碑都透露着阴森的气息,半夏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华勇,这就是欧阳德章的女儿,今晚我把她带来给你磕头忏悔,希望你能够有所安慰。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不能放过欧阳德章。华勇” 侯倩芳看着丈夫的墓碑,眼泪婆娑而下,“华勇,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抛弃我们母子。你放心,洺瀚把集团打理得很好 ,他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在那边可要照顾好自己啊” 侯倩芳声泪俱下,夜洺瀚叹息一声,轻轻抚着母亲的肩膀。 半夏低着头,她可以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也曾失去过挚爱的亲人。 如果真的是父亲害死了夜华勇,她会心甘情愿的为父亲来承受一切痛苦,也会尽量的补偿夜家的人,可是一切,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吗? 她可以理解他们在仇恨中的痛苦,但却不能原谅他们这样羞辱践踏她的自尊! 或许,她也该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为父亲和自己洗清冤情。 “快给我丈夫磕头!”侯倩芳用手按住半夏的后脑,强迫着半夏磕头。 一路从下面跪到这里,半夏已经感觉体力不支,此刻被侯倩芳这样拍着后脑,更是觉得头晕眼花。 她紧咬着牙,终于磕完了三个头。侯倩芳在一旁哭得伤心,暂时忘记了折磨她。 她终于得以起身,可刚刚站起来,双腿就一软,虚弱的身子失去重心的朝地上倒去,夜洺瀚双臂一伸,接住了她轻如羽毛的纤细身体。

63:他的关心 四目相对,他看见了她眼里的倔强,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无奈。 他夜洺瀚见过的女人无数,可从未见过像半夏这样的女人,那种骨子里的刚烈和倔强,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侯倩芳抹了一把泪水,突然狠狠瞪向半夏,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对待仇人的女儿竟然会这样难道,儿子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才和她结婚?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欧阳半夏在夜家,只能做牛做马! 夜洺瀚低头看了一眼,半夏的双膝正流着血,倔强的小脸上却是不屈不饶,不知为何,对这个女人,他似乎越来越有兴趣。 “放我下来!”半夏低吼一声,夜洺瀚才回过神来,连忙将她松开。 她支撑着无力的身体,脚步蹒跚,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走去,夜洺瀚跟在后面,看见她小小的背影,仿佛随时会被漆黑的夜色吞噬。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与她保持更近的距离。 夜深露中,青石板上有些滑,再加上她双胎发麻,膝盖又疼,半夏一不小心踩了个空,身体直直的朝下面的台阶扑去。 她惊恐之余低呼了一声,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将她搂住。 半夏惊慌的抬头,正对上夜洺瀚的双眸,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深的原因,她竟然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怜惜。 不过她不需要这样的可怜! “妈妈,惩罚也差不多了。”夜洺瀚回头对侯倩芳说了一句,便不由分说的将半夏打横抱起。 半夏瞪着他,“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给我乖乖闭嘴,否则我将你从这里扔下去!” 半夏看了一眼下面幽深的台阶路,不敢再多说话,如果从这里滚下去,不死也残。 侯倩芳见夜洺瀚如此关心半夏,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 看来她担心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为了阻止他们之间产生感情,她必须得做一个计划了。 夜洺瀚直接抱着半夏回到别院,并找来医药箱要给她上药。 半夏躺在床上,磨破皮的膝盖还在流着血,夜洺瀚拿着药膏一靠近,她就往后缩了缩,“你要做什么?” “我给你上药。”他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抓住半夏的一只脚。 半夏连忙将脚缩回去,“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夜洺瀚,我死你不是才最开心吗?我死了你们母子就会满意了对吗?!” 夜洺瀚沉着脸,烦躁的将药膏丢到一旁,起身愤怒的看着她,“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明明是在关心你!” 此话一出,两人都楞住了。

64:动心了? 夜洺瀚神色尴尬,握拳佯装咳嗽了一下。半夏却是突然讥讽的笑了笑,“关心?你会关心我?夜洺瀚,你在开国际玩笑吗?我劝你别对我耍什么心机!” 如果他真要对自己好,那也是有目的。她才不会上当! 夜洺瀚怔了一下,冷笑一声,“我想你是搞错了,对付你这样的蠢女人,我可不会花心思让你动心,我只是不想你死那么快,因为,你还要好好的活着,帮着我一起调查我父亲的死因!” “你做贼心虚了吗?我可没说你是故意要花心思让我对你动心。”半夏反唇相讥,突然发现自己和夜洺瀚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嘴皮子功夫倒是有长进了。 夜洺瀚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趁胜追击,“就算你花这个心思,也不可能得逞!因为像你这样恶毒且冷血的男人,我才不会看上眼!我也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夜洺瀚讶然,平日里毒舌的他,此刻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恼怒的闷哼了一声,转身摔门离去。 走出别院,夜洺瀚一拳击上一旁的树木。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心烦意乱?对待自己的敌人,他向都是残忍的,为何今晚会对半夏于心不忍? 思来想去,他终于找出了原因,现在还不是和欧阳德章撕破脸皮的时候,如果半夏出了什么事,欧阳德章一定会怀疑什么。这样对他的复仇计划并没有好处。 表面上,他还必须和半夏假装恩爱的样子,所以,他不能让她受伤。 对,就是这样! 半夏咬着牙,忍着疼给自己的膝盖上药,一个晚上疼得她都难以入睡,回想曾经,她何曾说过这样的屈辱和虐待。 哪怕是后妈徐莉以及妹妹欧阳晴秋,也不敢这样对她。 半夏躺在床上,双腿露在外面,被子一碰到膝盖的伤口就会疼,她紧紧抓着床单,忍着疼,咬着牙,不许自己流出可悲的泪水。 马上就可以拿到第三个密码了,只要有三个密码,她就可以去试剩下的一个密码。 她坚强的相信,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会很快过去的。 “少奶奶,少奶奶。”清脆的声响在半夏的耳边响起,半夏微微睁开眼睛,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第一眼便看见云儿甜美的面容。 云儿见她醒了,微微一笑,眼睛迷成了两弯月牙儿。 “云儿,你怎么来了?”半夏惊讶,缓缓支撑起疲惫的身子,睡了一夜,浑身更觉得腰酸背痛,平日里,一般是没有佣人会踏进别院的。

65:情书 “是少爷让我来的。” “他让你来做什么?”半夏一怔。 云儿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明媚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瞬间涌进卧房里。 半夏连忙转开头避开刺眼的光,赫然看见床头柜上正放着美味的早餐。 “少爷让我给少奶奶送早餐过来,已经九点钟咯,少奶奶也应该用早餐啦,如果长期不用早餐,可是为得胃病的。”云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整理半夏的卧房。 “谢谢云儿,你快去忙你的吧,不用管这里了,如果让夫人知道了,你会挨骂的。”侯倩芳下令,任何佣人都不可以来别院照顾半夏。 云儿笑了笑,“没有关系啦,是少爷关心你,所以才让我来的,夫人也不会说什么。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云儿惊呼一声,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到半夏的面前,“这是少爷让我交给你的。” 半夏接过信封,凝眉思索,这里面,应该是第三个密码吧。 云儿一脸的羡慕,“没想到少爷还挺浪漫的,隔得这么近,还给少奶奶写情书。虽然写情书已经过时,但这也能表达出少爷细腻的心思呢!” 情书?半夏愣了一下,哑然失笑。 笑容里写满了无奈和讥讽。 这里面,不过是他们的交易而已。 云儿继续收拾着屋子,她似乎特别喜欢和半夏说话,一边收拾还一边说着,“以前在电视里,总看见婆婆不喜欢儿媳妇,想方设法的为难。没想到夫人也是那样的婆婆呢,不过,只要少爷喜欢少奶奶,这就够了。” 对于云儿的喋喋不休,半夏只是笑笑,如此单纯的女孩,她怎么会知道这是一场多么肮脏黑暗的婚姻。 她打开了信封,一张白色的纸上写着一个数字:“5”。 加上之前的两个密码,就是“275”,那么最后一个密码会是什么? 半夏想了想,看了一眼忙碌的云儿,连忙问道:“云儿,你知道少爷的生日日期吗?或者是夫人和老爷的。” “我当然知道啦!”云儿眨了下眼,“少奶奶你不会是想在生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吧,你真是细心体贴呢!” 半夏尴尬的笑笑,“那你先告诉我好吗?” 人们在建设一个密码的时候,总是会用一些特别的日子,或者是有纪念性的数字,那么夜洺瀚保险箱的密码,也有可能跟家人的生日有关吧? 云儿将夜家三人的生日都写了下来递给半夏,见半夏看着那些数字思索,云儿便安慰着:“少奶奶加油哦,我相信滴水可穿石,只要少奶奶真的用心了,夫人也会喜欢上你的。” 受伤的这段时间,云儿一直在别院里照顾半夏。几日相处下来,半夏很喜欢云儿,单纯又善良的女孩儿。 刚开始的几天,因为膝盖上的伤,她连走路都会感觉到皮肉撕扯的痛。 好在云儿细心的照顾,只是三五天,走路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膝盖上还有伤痂,所以不能穿裙子。 受伤的这几天,她也算是过了清净的日子,无论是夜洺瀚也好,侯倩芳也罢,都没有人来打扰她。每天就是静静的养伤,研究密码,剩下的时间就教云儿画画。 这日傍晚画画的时候,半夏从云儿那里得知,夜洺瀚最近工作很忙,晚上都是凌晨才回来。 得知这个消息后,半夏心头喜悦,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晚上,趁云儿离开后,她离开了别院,从后门悄悄的往主屋走去,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后,她正准备快速跑进主屋,放在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本就很紧张的她吓得一颤。 她连忙拿出手机,看见屏幕写着“那抹阳光”四个字。

66:圈套 “那抹阳光”是她给青远哥的手机号码备注的名字。 她手机上特别的人都会备注上特别的“代号”,所以一般的人翻看她的电话薄,是看不懂的。 而青远哥对她来说,就是一抹温暖的阳光,可以照亮她的黑暗,给她温暖和光明。 可如今,她和青远哥已然背道而驰,所以,在阳光前面,她加上“那抹”。 他是那一抹遥远的眼光,看得见,可却再也触摸不着。 半夏躲到一旁,接通了青远的电话,而电话里却是陌生的男声,“请问是欧阳小姐吗?” 为什么青远哥的手机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半夏心头一紧,连忙追问:“是的,你是谁?他在哪里?为什么他的手机在你这里?” “小姐你别担心,我是天华大酒店的侍应生,青远先生喝醉了在我们这里,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的,我想他现在应该无法自己回家,麻烦您过来接一下他吧。” 侍应生将酒店的房间号告诉了半夏。 半夏心头疑惑,青远哥喝醉了怎么会去酒店? 她看了一眼主屋的门,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难道要放弃? 犹豫了片刻,她连忙转身跑出夜家,找了一辆的士车直奔天华大酒店。 想要拿到保险箱里的资料,并非那么简单的事,眼下青远哥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来到天华大酒店,半夏坐上电梯,一路找到了侍应生说的房间号,房间的门并没有锁上,她推开门焦急的跑了进去。 半夏刚刚进了房间,拐角处走出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欧阳晴秋。 她走到房门前,勾起唇角阴冷的笑了笑。 “小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躲在一旁的侍应生也跟了过来。 欧阳晴秋打开香奈的钱包,从里面拿出好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侍应生,“这是对你的奖赏,做得很好。” 她望着房间的门冷冷的笑,“我的好姐姐,妹妹可是成全了你思念的痛苦,今晚,你就好好地享受吧。” 说罢,她扭摆着腰肢,潇洒的离去。 欧阳晴秋来到酒店楼下的咖啡厅,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朴素的男人正坐在那里。 她在男人的面前坐下,递出了一张镶金的名片,名片上“夜洺瀚”三个字格外的显眼。 “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妻子此刻正在酒店里和前男友偷情,至于该怎么添油加醋,我想不需要我教你吧,王大记者。” 王记者接过名片,“夜洺瀚”的三个字在金色的衬托下倍显尊贵。 当看见这三个字时,他震惊了一下,“这这可是夜洺瀚。” 别说媒体界的人,就连全市的人都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夜洺瀚。 欧阳晴秋鄙夷的看了一眼王记者,嗤笑一声,“害怕了?瞧你这点出息,难怪到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你可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如果你通知了夜洺瀚,并且成功的威胁到他,那么你就可以拿到一大笔钱,就算威胁不了他,你将这件事报道出来,也是很轰动的,那么如此一来,你在媒体界的低位可就是不一样了。” 当然,如果这件事被报道出来,新生政客青远以及美女画家欧阳半夏,他们也将身败名裂! 至于到底是哪种结果,这就看夜洺瀚的选择了。可无论那种结果,对她欧阳晴秋来说,都是大快人心的! “我”王记者咽了一口水,面对这种危险的诱惑,犹豫不决。 欧阳晴秋夺回夜洺瀚的名片,“本小姐没功夫和你浪费时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还有一大把的人等着要!” 她起身要离开,王记者连忙叫住她:“好,我做!”

67:偷情 装修豪华的夜氏集团,此刻没有了白日的忙碌,底层的员工已经下班离开,只留下几个高管还在忙碌。 诺大的厅堂里,前台小姐依然精神抖擞,身为夜氏集团的员工,哪怕只是清洁工,都具备良好的工作素质和个人修养。 大堂中央的水晶大吊灯散发着明亮的光,大理石地板光可见人。 此刻夜氏集团的安静,竟显得如此冷清,这,便是荣耀背后的寂寥吧。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夜洺瀚正忙碌的翻阅着文件,他刚从国外回来半年。 这半年内,在他的接管下,夜氏集团蒸蒸日上,终结了两个季度的亏损,而且,他将一套新的管理模式和经营规划带进夜氏集团,根除了一些陈旧而弊端重重的企业顽疾,引领集团走上一个崭新的高峰。 可这样一个庞大的财团,要处理的问题源源不断。 这几日,他忙着一个项目,又忙着要抓出集团里的内鬼,已经分身乏力。 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夜洺瀚喝了一口不加糖的咖啡,咖啡已经冷了,喝在嘴里更加的苦涩。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背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了片刻。 刚刚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冒出了半夏那张倔强的小脸。 他可是一个工作狂,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任何事情都干饶不了他,可此刻,欧阳半夏那个女人,竟然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好几天没有去看她了,不知道她膝盖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相信她不会那么柔弱。 已经给了她三个密码了,最后一个密码,他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那个蠢女人一定以为拿到了密码一切就会结束了。 他可不会让一切那么快结束 夜洺瀚继续埋首工作,进入工作状态中的他,连手机响了起来也没有听见。 直到响了好几次,他才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有些不耐的接通了电话。 “哪位?” “请问是夜先生吗?” “是的。” “我是新华晚报的记者,我” “抱歉,采访请预约。”夜洺瀚打断了王记者的话,正准备挂掉电话,那头响起王记者的急切的声音,“我现在不是要采访,是要通知你一件事,关于你的妻子欧阳半夏。” 听见记者提到半夏,夜洺瀚浓眉一蹙,“什么事?” “此刻你你的妻子正在某家酒店里和前男友偷情约会。”王记者面对夜洺瀚威严的声音,竟吞吞吐吐显得虚心不已。 老天,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仅仅是听见他的声音,就已经有些害怕了。 “你说什么?!”夜洺瀚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王记者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恐慌,“我说,您的妻子,此刻正和前男友在某酒店里约会。” 一股莫名的怒火突然急速直窜上夜洺瀚的头顶,他感觉心口突然被堵住,有些窒息。放在桌上的右手微微用力,一把抓住一份文件,指关节咯咯作响。 “哪家酒店?”他眼神突然变得阴冷骇人,声音里压抑着愤怒。 “我我可以告诉您在哪家酒店,但是您必须得先答应我,事后往我的户头上转两百万过来。” 夜洺瀚眉头深锁,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竟然有人敢找他勒索?! 不过此刻并不是教训这个家伙的时候,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半夏和青远在一起缠绵的画面,那个画面特别的刺心。 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得知了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68:放开我! 半夏进了卧房之后,看见青远正躺在白色的大床上。 他的西装扔在地上,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酒后的他脸颊通红。 半夏担心的上前去,“青远哥,你醒醒,你还好吧?” 青远醉得胡言乱语,嘴里喃喃自语的在说着什么,只隐约听见他在叫着她的名字,“半夏,半夏” “我在这里,青远哥,我送你回家。” 半夏捡起地上的西装,拉起青远的一只手臂,想要将扶起来。 可他的身子太沉,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才将他的身体挪动一点点。 “半夏”青远突然反抗,半夏的身体被他反弹回去,一下子跌到在他的胸膛上。 忽然凑近的女性气息仿佛唤醒了青远的一点意识,他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半夏绝美的脸,他朝半夏微微笑了笑,温柔的抚摸上她的长发,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半夏,你来了。” 半夏心疼的抚了下他的脸,“青远哥,很难受吧?怎么会喝这么多酒呢?快起来,我送你回家去。”记忆中,青远是一个很有分寸的男人,从不来不会喝醉。 半夏柔软的小手碰触到他滚烫的脸颊,仿佛是一只女巫的手,将他身体内男性的欲~望引诱了出来。 青远突然翻身将半夏压在身下,“半夏,我的半夏,不要离开我,好吗?让我好好爱你” 他埋首亲吻起半夏,半夏惊慌的瞪大眼睛,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青远哥,你别这样!你喝多了!青远哥!” 青远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一只大掌抓住半夏抵抗的双手,带着酒气的嘴唇将她呼喊的嘴堵住。 半夏突然意识到情况的危险,也不顾不得青远是否身体不适,胡乱的踢打着。 夜洺瀚赶到酒店,推开房间的门,一眼便看见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壁灯,气氛很是暧昧。 黝黑的双眸里倏然燃烧起两团熊熊的怒火,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匍匐在半夏身上的青远拉开,随即一击勾拳狠狠打去。 青远被一拳打在了地上。 “青远哥!”半夏衣衫不整的从床上坐起来,看见青远被打倒,担心的上前想要扶他,根本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服。 夜洺瀚一把将她抓住,怒视着她低吼,“到现在你还关心他?!” “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半夏甩开夜洺瀚,正欲上前去扶青远,却又被夜洺瀚一把抓了回来。 她竟然骂他发神经?! 就算他不爱她!可在法律上,她欧阳半夏就是他夜洺瀚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偷情!! 夜洺瀚气得几乎抓狂,他伸手抓住半夏后脑的头发,将她拉了回来。 半夏疼得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腾空,被夜洺瀚抗在了肩膀上。

69:是不是清白之身 夜洺瀚扛着她快速离去,在这慌乱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残存的药物。 那是欧阳晴秋在喂青远喝水时放进的刺激欲~望的药物。 半夏一路拍打夜洺瀚的后背,“你放我下来!不能丢他一个人在那里!” 夜洺瀚狠狠抓着她的手臂,愤懑不语,到了楼下,他全然忘记半夏膝盖上的伤还没有好,粗暴的将她塞进了车里,快速开车离去。 “夜洺瀚!你干什么啊!你快停车!” “你给我闭嘴!”夜洺瀚怒吼一声,加快了车速,车子闯了好几个红灯,一路超车,好几次险些追尾。 半夏吓得一颤,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你你开慢一点!” 车厢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半夏见夜洺瀚情绪有些失控的样子,不敢再多言语。 刺耳的刹车声刺破夜空,车子在夜家内院停了下来,急速的行驶让半夏几乎晕厥,她惊魂未定,夜洺瀚就打开了车门,抓着她的手臂一路往别院走去。 半夏被他紧抓着跟在身后,她从没见她发过这样大的火,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仿佛嗜血的魔鬼。 到了半夏的卧房,夜洺瀚重重的将半夏丢到了床上,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半夏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不就是做你喜欢做的事吗?”夜洺瀚脱掉西装,取下领带,解开了衬衫的领口,在半夏要逃跑之际,一把将她抓住扔回床上,沉重的身子将她压住。 拉扯间,夜洺瀚扯掉了半夏的几率头发,她听见头发断裂的声音,惊慌的摇头挣扎,“胡混蛋!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你不是喜欢和青远这样吗?那还在我的面前扮什么清纯?!都怪我平时没有满足你,所以你就趁我工作之余去偷男人,是吗?”他咬牙切齿,低头看着她,双眼通红。 这些日子来,他对她也算是尊重,从不做出格的事,可她竟然和青远去酒店!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我和青远什么都没有!”半夏焦急的为自己澄清,她不明白夜洺瀚为何突然这么愤怒。 “是不是误会,一会儿就知道!”说罢,他开始解半夏的裤腰。 他今晚非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处!是不是清白之身!

70:夜,凌辱 半夏挣扎的力气无疑是以卵击石,她的挣扎和拍打对他来说不过是饶痒痒一般的小力气,她越是反抗,他的手就越是粗暴,最后伤的反而是自己。 夜洺瀚一只大掌将她两只手腕抓住,紧紧的扣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粗暴的脱去她的衣服和裤子。 整个过程,犹如剥皮剔骨一般。 当她的身体终于一丝不挂的袒露在他的眼下时,半夏终于流出了羞辱的泪水。 她紧咬着,因为手臂被抬起的原因 ,胸前的柔软显得越发的坚挺。 夜洺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的神色,他从未想过,她平日里包裹在那些宽大衣服里的身体,竟然如此秀色可餐。 半夏转开头,羞辱的感觉让她很不得力立刻咬舌自尽。 她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可她的扭动在夜洺瀚看来却是像是挑~逗。 “我还没开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欧阳半夏,原来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他收回视线,不再留恋她姣好的身体,戏谑的嘲讽着。 半夏强迫自己看着他,“夜洺瀚!你真是个混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没有资格这样对我!”莫大的羞辱和委屈占据她整个心脏。 尽管如此,她也不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流出软弱的泪水,她紧紧咬了咬牙,控制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夜洺瀚低头看着她,“我是你的丈夫,我当然有资格行使我做丈夫的责任!” “夜洺瀚!婚前合约上说过,如果你碰我的身体,我们的婚姻就作废!如果今晚敢碰我!我发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半夏用力抬起头,朝他怒吼。 “哈哈”夜洺瀚狂妄的仰脖笑了笑,狂妄肆意的样子犹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堕落天使。 “结婚证书可是经过法律认同的,我们也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你以为你说一句作废,这场婚姻就会无效吗?欧阳半夏,你真是愚蠢得可笑!” 他的眸子里带着癫狂的笑,仿佛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半夏瞪大眼睛,此刻才惊恐的察觉到自己早已经落入了他的陷阱中。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要以为我可以任由你宰割!如果你今晚敢做什么!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气愤使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胸前的美好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夜洺瀚发狂的双眼落在她的胸前,她胸前一起一伏的美好,犹如春日阳光下娇艳欲滴的花朵,正等待着他的采集。 “看来今晚不好好杀杀你的气势,你是永远不会知道是很么叫乖巧顺从!” 她的倔强和威胁,让他更加的恼怒,他夜洺瀚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 他倒要看看,她会如何让他后悔! 夜洺瀚一手覆上她的柔软,半夏浑身触电一般的颤抖,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此刻正被他的大手肆意的蹂躏着。 夜洺瀚冷笑一声,“只是轻轻一碰就这么敏感。” 以前她是不是也这样躺在青远的身体下?那么在青远身体下的她,是怎样的柔顺娇媚? 想到这里,夜洺瀚突然觉得很是嫉妒,嫉妒让他愈发的愤怒! “到现在,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青远哥?” “你这肮脏的狗嘴里!没有资格说出青远的名字!”半夏唾弃一声,“就算你今晚强行占有了我,你也不会胜利!” 夜洺瀚神色一凌,胸腔里的已然怒火滔天! 他咬了咬牙,阴冷的笑道:“呵,我可不屑和青远比什么。但是在那种事上我会让你知道,我可比他厉害得多。“ 他眼角闪着阴狠的光,埋首堵上半夏倔强的小嘴。 半夏蓦然睁大眼睛,紧紧咬牙闭着嘴唇,他的舌用力撬开了她的贝齿,半夏微微张嘴,突然一口狠狠咬上他肆意妄行的舌尖。 夜洺瀚闷哼一声,连忙松开半夏,抬手抚上自己的嘴角,看见指尖上有血迹。 半夏趁机抬脚狠狠用力将夜洺瀚踹开开,翻身想要逃走。 她一下滚跌到床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上才结痂的伤口,此刻再次破裂。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正要翻身爬起来,夜洺瀚的魔抓已经扣在了她的肩膀上,“欧阳半夏!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倔强!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你的人生字典里应该有个词语叫‘顺从’” 他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很轻巧的就将半夏从地上拧了起来,并狠狠扔回床上,半夏后脑狠狠撞击上床头的墙壁,一阵头晕眼花。 手臂不小心将床头柜上放着的玻璃水杯打翻,水杯应声落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碎裂的玻璃片在水晶灯折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夜洺瀚再次扑上来,将半夏压在他的身下。 她无济于事的挣扎犹如顶板上的鱼,而他便是最残忍血腥的屠夫。 宽大豪华的床在两人挣扎下轻微的摇晃,他的身体像潮水一般将她湮灭,让她窒息。 侵略性的吻再次覆盖而下,他用力打开她的身体,在他要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一地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侧脸上。 他怔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半夏水汪汪的双眼。 “不要这样,我求你了”所有的坚强伪装彻底的瓦解,她哀求的看着他,眼里的泪水晶莹闪烁。 夜洺瀚怔然,这是他印象中的半夏吗? “不要这样,我求求不要这样”她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脱去坚强的伪装,她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 不过,夜洺瀚并不会因此心软。无论是心里的怒火,还是身体里的欲~火,已经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才知道妥协吗?已经晚了。”他用力抓住半夏纤薄的双肩,正欲挺身而入。 半夏咬紧牙,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两行绝望的泪水。

71:我错了(送四百字,求红包) 叩叩叩 就在这时,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半夏睁开眼睛,眼里浮现出一丝希望,她连忙张嘴大喊,“救命,救命啊!” 夜洺瀚立刻捂住她的嘴巴,紧接着听见了金颖雅焦急的声音,“洺瀚,你在里面是吗?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开下门吗?” 夜洺瀚紧锁起眉头,此刻身下的欲火早~已蓄势待发,进退两难。 进一步,或者退一步,将注定这场游戏的成败。 不,他不能就这样放过欧阳半夏!如果今晚不给她一点真正的教训,她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在夜洺瀚决定不理会金颖雅时,金颖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她的声音却变得很平静,“洺瀚,我并不想打扰你,刚才伯母心脏病犯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如果你忙的话,我这就离开,但希望你能够尽快去看看伯母。” 屋外响起金颖雅高跟鞋踩在地面离去的声音,半夏再次感到了绝望。 夜洺瀚咬了咬,忽然抽身离开。 压着她的沉重身体终于离去,半夏虚弱的喘息了一口,似乎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夜洺瀚快速整理自己的衣服,冷眼看见半夏流血的双膝。 半夏连忙抓住凌乱的被褥遮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我今晚暂时放过你,但我警告你,最好好自为之!”他冷然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半夏双手紧紧攥着被褥,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她慢慢的卷缩起身体,凌乱的发丝合着泪水黏在她的脸上,狼狈不堪。 她慢慢的往杯子里缩,犹如一只被剥去壳的乌龟急待回到安全的地带。 终于,她闷着被褥嚎啕大哭起来。 金颖雅刚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她神色凝重的深吸了一口气,两道秀美的眉深深的锁着,她不由得捏紧手,胸口闷得发慌。 忽然听见开门声,金颖雅重重的吁出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努力的勾起嘴角,她转过身看向头发有些许凌乱,神色愤然的慕君霖。 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要保持着微笑的姿态,永远都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女人。 “洺瀚,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半夏吵架了吗?”她假装不知所然的问着,心里却泛着苦水。 刚才里面传出的声音,任何人听见都能够想到发生了什么吧?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听见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如此, 一定是又哭又闹的质问。 可身为夜洺瀚的女人,她不能这样,她依然要保持着优雅和明事理的样子。 和夜洺瀚在一起,她总是小心翼翼,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都会细心的观察,无论他做什么,哪怕明明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她不会也不能生气。 或许,这就是为何,这两年来,夜洺瀚始终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只是简单的教训了一下不听话的女人而已。”夜洺瀚理了理衣领,快步朝外走去,“我妈妈没事吧?” 走出屋外,金颖雅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怯怯的开口叫住了他,“洺瀚,伯母已经休息了,还还是不要去打扰她吧。” 夜洺瀚蓦然停住脚步,他转过身来,微微眯了眯眼看着金颖雅。 金颖雅心虚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夜色下,他眼里的墨黑愈发的显得幽深。 有的时候,她都不知道,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在撒谎?”夜洺瀚挑眉问道。 金颖雅心口一紧,“我” 他拥有犀利的洞察力,所以她聪明的知道,在他的面前不能撒谎,否则很容易被揭穿。 当然,除了那个晴天娃娃,她金颖雅从未对夜洺瀚撒过一句谎。 夜洺瀚冷冷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金颖雅连忙快步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洺瀚,对不起,我错了。” 夜洺瀚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没想到你也越来越愚蠢。”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 金颖雅连忙摇头,剪水秋眸哀求的看着他,“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是没有办法才那样说的,我” 夜洺瀚冷漠的抽回被她抓着的手,转身继续往主屋走去。 金颖雅一急,脱口而出问道:“你对她动感情了,是吗?” 夜洺瀚脚步一滞,眉头微微皱起,忽然他笑了笑,“你觉得可能吗?” 他会爱上半夏?这简直是比2012世界末日还要不靠谱的预言。 “那她做了什么事?你会那么生气?洺瀚,我了解你,你并非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如果不是动心了,怎么会动怒?”金颖雅不知突然哪儿来了那么大的勇气,竟然问出了这番话。 平日里,她总是乖巧顺从的。 而她也了解夜洺瀚,他这样一个成功的男人,平日里极会隐藏心思,一般人不可能洞察出他的想法。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轻易摆动他的情绪。 记得曾经有个人用恶毒的言语攻击过他,他只是一笑而过,他说,那些话根本不能中伤我,否则,我不可能会拥有今天的低位。 夜洺瀚神色略微闪烁,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金颖雅突然笑了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哽咽的声音在神色下倍显凄凉,“洺瀚,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了,我从未要求过你娶我。哪怕如今你娶了半夏,我也没有多问一句,因为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你有你的原因。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可是现在,她走进了你的心里,对吗?” “不!不是的!”夜洺瀚低吼一声,“你别再说了!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上那个女人!我娶他不过是因为我怀疑他的父亲害死了我的父亲,我只是为了要替我父亲报仇,只是为了要调查出真凶!” 夜洺瀚一急,竟将和半夏之间的秘密说了出来。 金颖雅一怔,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羽睫上还沾着泪珠,“你你们结婚,是这个原因?” “是的。” 金颖雅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他们婚姻,不是因为爱情。 “那么她到底做了是很么?今晚你要那样对她?” 夜洺瀚冷哼一声,想到刚在在酒店里看见的那一幕,再次怒火中烧起来,“那个女人,她在我面前假扮清纯,可竟然和青远去酒店偷情!” 金颖雅刚刚放松的心脏再次绷劲,“既然你们之间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那么你为何这么生气?” “我”叶明寒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不爱她,哪怕只是我的一只宠物狗,我也不允许它在外面勾搭!” 金颖雅皱着眉头苦笑,这不是吃醋吗? “我不想说太多,你怎么想随便你。”夜洺瀚懒得再解释,只不过是越描越黑而已,说得太多,他都被自己搞糊涂了。 金颖雅连忙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头轻轻贴在他颀长的后背上,柔软的双臂绕过他的腰,抚摸上他的胸前,“好,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原谅我刚才的愚钝。” 她也不敢再继续追究下去,只怕答案是让自己伤心。 这一夜,有人伤心得难以入眠,也有人喜悦得难以入睡。 欧阳晴秋卷缩在卧房的沙发里,想象着今晚的半夏会有多惨。 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欧阳半夏,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也会让你身败名裂!这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就在欧阳晴秋沉浸在半夏如何悲惨的喜悦中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见那个人的来电,她眉头微微皱了皱,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都按照我的安排去做的吧?”电话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欧阳晴秋得意的笑了笑,“当然,不会出什么问题,还要谢谢你出了这个好个点子呢。我想欧阳半夏现在一定很惨。” 电话里的男人呵呵笑了笑,“既然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好歹也得叫我一声哥哥吧,别整天没大没小的。” 欧阳晴秋脸上的微笑僵硬了片刻,“妈妈说了,你回国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到时候再聊吧,我有些累了,晚安。” 不等男人再说什么,欧阳晴秋就挂掉了电话。 她鄙夷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没有地位的私生子而已,还指望她叫他一声哥哥?想都别想! 她可是货真价实的检察院院长的女儿! 他那样身份的人,怎么有资格让她叫他哥哥! 夜洺瀚也是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了公司。 夜氏集团主要的业务是海运,曾经在夜华勇的手中的夜氏集团是从走私货运起步发家,如今夜洺瀚担负着父亲的心愿,要将夜氏带入一个正规的运营里。 这段时间,他忙得焦头烂额。 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将让夜氏成功的从黑转到白。 而现在唯一牵绊着他的黑色业务,就是徐懿。 和徐懿的业务来往早在三年前就开始,那时他在国外负责夜氏的分部公司,这三年的业务来往中,他和徐懿也已经成从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成为了生活中的朋友。 相处下来,夜洺瀚发现徐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眼下他最头疼的就是曾经和徐懿签署的一份合作合约,这份合约还有两年才到期,也就是说这两年期间,他必须得继续暗地里做一些走私海运。 可为了早日完成父亲的心愿,他不想等那么长的时间。 当然,他并不惧怕徐懿什么,只是无论从商场信用还是朋友之间的友情来看,他都没有毁约的理由。 而如果一旦毁约,那么集团的资金运营上可能就会出现紧张的境况。 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不能让集团的资金陷入紧张的局面里。 正想着这个问题,徐懿的电话就从地球的另一端拨打了过来。 “夜哥,最近还好吧?” “看来我和你这小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刚想着,你电话就打来了。”夜洺瀚调侃着,他和徐懿的交情也算是不浅了。 “我看夜哥现在是抱着新娇妻,哪儿想得到兄弟我啊,就别哄我开心了。” “哪里哪里,俗话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这话可是夜哥你说的哦,哈哈,好了,闲话不多说,我今天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这周五就回国了。到时候夜哥可得好好款待哦!” “那是自然,你要玩什么尽管说,我事先会安排好。” “嗯”徐懿在电话那头思索了一下,“听说川城有家地下俱乐部,专门供一些有些钱人去玩的,他们每周好像都有一个换妻的游戏,听起来很有意思呢。夜哥的新娇妻是检察院院长的女儿吧,小弟我可是光听这身份就已经仰慕得不行了。” 夜洺瀚微微皱了皱眉,这小子,竟然敢把注意打到了他的头上来! 不过徐懿这个人说话向来没什么分寸,在黑道混迹的人,也非什么善男信女。所以夜洺瀚也并未觉得他是不尊重自己。 只听徐懿又继续说着:“我也会带一位英国名媛回来,绝对不会让夜哥你吃亏的。” 夜洺瀚笑了笑,“你知道我对这种游戏没有什么兴趣。” “哈哈哈,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人民检察院的院长的女儿,小弟我哪敢碰啊,就算她不是院长的女儿,你夜哥的喜欢的女人,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 再一次听见有人说他喜欢半夏,夜洺瀚心头一怒,沉声说:“谁喜欢她了,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已。既然你回国,我也该为你好好安排安排,你的这个提议,我会考虑。” 挂掉电话后,夜洺瀚凝眉思索了一会儿。 想到父亲的死,想到昨晚半夏和青远去酒店的事,他拿着手机的手忽然用了用力,指关节微微泛白。 就连妈妈都怀疑他会喜欢上半夏,那么既然如此,他就证明给所有人看,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这个换妻的游戏,听起来还不错。 欧阳半夏,既然婚前合约规定我不能碰你的身体,可没说,不能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身体 反正也不是什么清纯玉女,他也没必要做什么正人君子了。

72:不得已的自愿 夜洺瀚站起身,装修得简约却不失气派的办公室里,低调中尽显华丽,正如他的性格,看着沉稳内敛,却隐藏这一颗火热的心。 他绕过黑色真皮老板椅,走到身后的落地窗前。 白色的衬衫加上黑色的马甲背心,更加的承托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 他一手擦擦进裤袋里,另一只手撑在玻璃窗上,俯瞰下面鳞次栉比高楼大厦。 从小到大,只要他想做的事,他一定可以做到,而且还能做得很完美很漂亮。 可现在的欧阳半夏,有时竟然他觉得不知所措。 难道,他真的遇到了对手?还是如他们所说,他对她动心了? 夜洺瀚连忙摇了摇头,薄唇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这根本不可能! 办公桌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夜洺瀚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连忙接通。 “夜先生,昨晚我可没有骗你吧。”电话那头响起王记者的声音。 夜洺瀚沉着脸,他等了一天,就是等待这个人给他打电话。 “说吧,谁派你这样做的?”夜洺瀚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记者讶然,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没没人派我做,我也没有针对慕先生您,我只是无意间看见了,好心通知了您而已,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拿一点奖赏而已。” 他夜洺瀚可不是傻子,会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他相信,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示这个记者,一个区区小记者,怎么敢把如意算盘打到他的头上来。 “你要两百万是吗?” “是的。” “如果我说不给呢?” “那那我就将昨晚的事情公布出去,我想到时候夜先生您一定很没面子吧,而你的新娘子欧阳半夏,也会身败名裂。两百万对夜先生您来说并不算什么。” 很好,敢威胁他! “对,两百万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那么对你来说,两百万和四百万,可否有区别?” “你什什么意思?”尽管王记者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底气十足,可面对夜洺瀚这样的男人,心里难免发虚。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给你四百万,告诉我幕后始作俑者,二,你一分都休想拿到,如果你有那个胆量,你大可以试试把昨晚的事情公布出去,我敢保证,你到时候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王记者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电话那段沉默不语,夜洺瀚冷笑一声,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更何况是对一个区区的小记者。 “我的时间很宝贵,我只给你三秒钟考虑的时间,1,2” 当他要数到三的时候,王记者焦急的说:“好!我告诉你!” 夜洺瀚嘴角浮现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不在他的预算范畴内。 “说吧,是谁?” “是检察院院长的小女儿欧阳晴秋。” 欧阳晴秋?夜洺瀚诧异,他猜想过很多自己的敌人,却没有想到会是欧阳晴秋。 在他的印象中,欧阳晴秋不过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他可以理解欧阳晴秋为何会这样做,毕竟她们姐妹两关系向来不好,她不过是为了要报复姐姐。 但,这并不像欧阳晴秋的作风,像她那种愚蠢的女人,如果是无意间得知半夏和青远偷情,一定是讨好卖乖的跑来告诉他,而不是让记者来说。 让记者来通知这件事,只会让他更加的恼怒,更加的憎恨半夏让他丢脸。 欧阳晴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和工于心计了? 王记者见夜洺瀚迟迟没有说话,于是提醒着:“夜先生,我可都是告诉您了,那么你是否该履行刚才您说的话。” “没问题,把你的账号和用户名发过来,我回头让助理转账给你。” “好,我这就发给您。”王记者开心的呵呵直笑,突然间多出了两百万,真是天降的横财啊。 电话一挂掉,夜洺瀚的手机就接到了王记者发过来的用户名以及账号。可真是迅速啊。 他按了内部电话线,“阿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特助阿明很快就来到办公室,“总裁,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夜洺瀚将王记者的电话以及银行账户写在一张小纸条上,递给了阿明,“去帮我查出这个人的工作单位,以及家庭住址。” “嗯,好的。”阿明接过小纸条,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夜洺瀚嘴角泛起一抹阴冷的笑,所有打他注意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四百万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可这四百万,他宁愿丢给流浪动物所或者是孤儿院,也不会给这样的小人。 而对于这样的小人,他也不需要讲什么信用。 这就是他向来作风,对不一样的人,就用不一样的态度。 半夏卷缩在床上,她一夜未睡,从昨晚到现在中午时分,肚子不知道饿,也毫无困意,整个神经还处在紧绷中,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依然惊魂未定。 她双眼通红,眼睑下一片青黑,微微睁着眼,她勉强自己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 无论黑夜如何的黑,只要黎明到来,阳光依然会普照大地。无论她心里多么的悲痛,多么的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不想面对夜洺瀚,可一切依然在进行。 她想逃避,却无处可避。 咬了咬牙,半夏支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三张写着数字的纸条。 还差一个密码了,早日得到密码,她就可以离开,就可以告别现在的痛苦了。 看着手中的密码,半夏凝神思索,最后一个密码会是什么? 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半夏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她不可以就此颓废妥协,她必须振作起来,只要能够进入夜洺瀚的卧房,就可以试出最后一个密码了! 想要离开夜家,离开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等了! 半夏连忙下床穿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认输! 刚刚穿好衣服,手机就响了起来,半夏拿过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那抹阳光”。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半夏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青远的电话,可青远并不罢休,手机铃声喋喋不休的响着。 无奈,半夏接通了电话。 “半夏,你终于接电话了?是不是在作画?我没有打扰你吧?”电话一接通,青远就迫不及待的问出几个问题。 “没有。”半夏淡淡的回着,声音有些沙哑。 对于青远哥昨晚的行为,她心里并非不生气。 她从未想过青远哥会那么没有分寸。 “没有就好。”青远笑了笑,“昨晚我喝醉了,竟然产生了幻觉看见了你。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喝醉,没想到喝醉后能看见你 ,看来以后我得多喝喝酒了。” 半夏怔然,昨晚的事情,青远哥不记得了? 他以为,那只是他的幻觉吗? 也罢,半夏并打算揭穿他,“青远哥,别喝太多酒,喝醉了伤身体。” “嗯,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半夏,我我好想你我妈妈也很想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到我家来吃顿饭吧。” “再说吧。” “今天晚上可以吗?我有话想要问你。” “这几天我在忙一副新作品,有什么话就电话里说吧。”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她现在根本不敢随便和青远见面。 她并不知道,夜洺瀚竟然是如此变态的人! 为了不再惹怒夜洺瀚,她暂时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听见半夏的拒绝,青远有些失望,他叹息了一声,“昨晚和我晴秋在酒吧喝酒,她告诉我,你在夜家受了很多的委屈,她说你一点都不开心。半夏,其实我也不相信你是因为喜欢夜洺瀚才和他结婚的。那么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吗?” 半夏诧异,“昨晚你和晴秋在一起?” “是的,昨晚朋友过生日我去了酒吧,刚好遇见了晴秋。” “她的任何话你都不要相信。”半夏焦急的说,但对于青远和晴秋在酒吧喝酒的事,她并没有疑心多想什么。 “可是半夏,我也不相信你是因为喜欢夜洺瀚才和他结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对不对,你告诉,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一起解决。” 他本来是放弃了,因为半夏亲口对他说,她不爱他了,她爱上了夜洺瀚。 可昨晚经过晴秋那么一说,他心里又产生了疑惑。 仔细一想,半夏并非是一个感情不坚定的人,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是真的,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喜欢了夜洺瀚? 所以,从晴秋的话来分析,青远坚信半夏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和夜洺瀚结婚,他不相信,也不能接受,半夏是因为不爱他了才选择夜洺瀚。 半夏言不由衷的说:“什么都没有,青远哥,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不,一定不是这样。半夏,我求你了,不要对我撒谎好吗?” 青远的声音充满了恳求,并且越发的焦急。半夏无奈的闭了闭眼,眼睛有些酸痛。一闭上眼,就想起了夜洺瀚那张鬼魅的俊脸。 她现在正在水深火热中,绝对不能将青远哥牵连进来。 深吸一口气,她决心狠心到底。 “青远哥,你想多了。我是真的喜欢夜洺瀚,是因为他,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爱情。谢谢你曾经陪伴我的那些年。直到遇见了夜洺瀚,我才知道,我们之间那并不是爱情,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兄长” 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半夏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她知道这些话会让青远哥伤心,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和喉痛都是刺痛的。 怕自己的声音出卖了自己的伪装,半夏连忙捂住电话。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你一定在撒谎。我这就来找你!”青远的声音几乎崩溃,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你不要来找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半夏对着电话里低吼,说完连忙挂掉了电话。 原谅她,只能用伤害他的方法来让他放弃。 抹了一把眼泪,半夏狠狠看向放在床上的三张纸条,夜洺瀚,你会得到报应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了起来,半夏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慌乱的将三张纸条藏到被褥下面。 金颖雅敲了一阵门,见没有人回应,于是将门推开,正看见脸色苍白的半夏坐在床沿边 “对不起,我没有打扰到你吧,我只是担心你。”金颖雅尴尬的站在门外,看见了地上破碎的玻璃片,看来昨晚洺瀚是真的欺负了半夏,她再次看向半夏,眼里多了一些心疼和愧疚,“我可以进来吗?” 半夏点了点头,她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床铺,并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尽管她如此努力的伪装,可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肤色已经出卖了她。 金颖雅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我我今天来是想替洺瀚说一声对不起。” 说罢,金颖雅抱歉的朝半夏鞠了一躬。 半夏一楞,没想到荧幕上高贵优雅的金颖雅,在生活中竟是这么谦卑温和。 不过她的道歉,却显得那么的可笑。她和夜洺瀚是在唱双簧吗?一个来伤害她,另一个就来看戏?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种关系啊,她和夜洺瀚是夫妻,被丈夫欺负,而丈夫的情人来道歉。 金颖雅看出了半夏脸上讥讽的笑意,连忙解释着:“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诚的替洺瀚说生对不起。昨晚他伤害了你。” “不需要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那种撕心裂肺的伤害和折磨? “半夏,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结婚的原因。洺瀚昨晚已经告诉了我。” 半夏神色一紧,手心微微捏紧,“他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他把她父亲的事情都告诉了金颖雅? “他说你们结婚只是两家的联姻,你们之间没有爱情。可是半夏,我不明白,你不像是会顺从命运的女孩,我知道你喜欢青远哥,青远哥也是真的对你好。那么为何你会答应嫁给洺瀚呢?” 金颖雅的疑问倒是让半夏松了一口气,她放松了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手心已经汗湿了一片。 看来,她还不知道密码的事,这件事是她和夜洺瀚之间的秘密。 关于父亲犯罪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看来,夜洺瀚还是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见半夏沉默不语,金颖雅又问道:“你并不喜欢洺瀚,对吗?” 她期待的看着半夏,虽然洺瀚说他们之间的婚姻只不过是豪门家族的联姻,跟爱情无关。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夜洺瀚这样优秀的男人,任何女人如果在他的身边待久了,都会爱上他。 她坚信,她的洺瀚有这样的魅力。 半夏淡然的耸了耸肩,“如你所说,我并不爱他。” 金颖雅眼里的紧张神态终于散去,半夏又说到:“你放心吧,我不会动摇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我没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兴趣。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更不会干涉,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金颖雅的担心被半夏戳穿,她尴尬的捋了捋头发,可心里还是有些疑问,“那么为何” “金小姐。”半夏打断了她的话,“至于我为何会和夜洺瀚结婚的具体原因,希望你不要再追问了好吗?我有我的原因,身在豪门家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当然,我也很感谢你今天来替他道歉,谢谢你。” 回想刚才她以为金颖雅是来看她的笑话,她都觉得有些愧疚,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金颖雅并不像一个坏女人。 金颖雅朝半夏伸出手,“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成为朋友,好吗?” 半夏看着金颖雅的手,怔了怔,她们之间可以成为朋友吗? 就在这时,云儿慌忙的闯了进来,看见金颖雅在这里,她惊讶了一下,但还是礼貌的朝金颖雅鞠躬,“金小姐好。” “云儿,有什么事吗?”半夏问道。 “有个叫青远的先生来找你了,可是夫人在主屋,知道他是来找你的,态度特别不好呢。我猜他可能是少奶奶的好朋友,所以我已经告诉了他你在别院,他现在正往这边过来。” 半夏神色一变,她焦急的咬着嘴唇,老天,青远哥怎么真的跑来了?如果被夜洺瀚看见了,不知道又会怎样!

73:我要带你走! 金颖雅似乎也有些担心,她看了看半夏,明白半夏此刻的心情。毕竟洺瀚昨晚发怒是因为她和青远约会。 “少奶奶,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苍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云儿看出了半夏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着。 半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没有照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看起来是有多糟糕。 “没关系的,我很好。”她给了云儿一抹放心的微笑,不想让这个单纯的女孩担心自己。 “呀!玻璃杯怎么碎了!”云儿这才注意到破碎一地的玻璃碎片,连忙蹲下身去收拾。 半夏双手紧紧捏在一起,怎么办?现在青远哥来了,也不知道夜洺瀚在不在家里。 金颖雅忽然伸出手牵住半夏的手,微微一笑,“走吧,我和你一去,我也好久没有见我表哥了。” 半夏站在原地不动,金颖雅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别害怕, 如果洺瀚生气了,好歹我也在,我想他应该不会怎样。” 半夏诧异的看着金颖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金颖雅抿唇一笑,“首先,因为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也很欣赏你的画作,如果不是一个拥有玲珑剔透心的女孩 ,一定画不出那一幅幅佳作。其实我很欣赏你,所以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其次,青远是我的表哥,他所珍爱的女孩,我自然也会好好对待。你别太担心了,洺瀚其实不坏的,只要好好跟他解释,他会明白的。” 半夏自嘲的笑了笑,她哪有金颖雅说得那么好。 而至于夜洺瀚,她可不认同“他其实不坏”这一说。 金颖雅伸出手,将半夏鬓角凌乱的头发温柔抚到耳后,“笑一笑吧,别让青远哥担心。” 对于金颖雅的亲密,半夏有些愕然,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尴尬的抽回被金颖雅牵着的左手,抬脚朝外走去。 她的朋友一直不多,自从妈妈去世后,她更加的孤僻,所以身边没什么好姐妹,而唯一的好姐妹方若之早在几年前就出国了。 金颖雅突然和她这么友好,她还有些不习惯。 戒备心使然,她不太容易和陌生的人很快相处得融洽。 金颖雅并不介意半夏的冷漠,快步跟着她走了出去。 青远哥突然跑来,金颖雅心里也为半夏捏了一把汗 两人刚刚走到屋子外面,就看见青远从林荫道那边寻了过来。 烈日当头,阳光灼眼,半夏微微眯起眼,看见从树阴下走过来的青远。 “半夏!”青远见半夏脸色苍白,紧张的问着:“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天气太热了而已,青远哥,你怎么来了?”半夏焦急的看了一眼青远的身后,并没有发现夜洺瀚的身影。 现在她最怕看见的人就是夜洺瀚。 只要有半夏在的时候,青远的眼里就只有半夏,不管金颖雅多么的光鲜亮丽,她的光坏都始终无法遮挡住半夏的光环。 所以青远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金颖雅叫了“表哥”,青远才将视线从半夏的身上离开,落到金颖雅的身上。 看见金颖雅他着实惊讶了一下,“颖雅!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半夏不知该作何解释,刚准备开口说话,金颖雅就抢先说道:“我和洺瀚是朋友,所以才和半夏认识。” 半夏诧异的看着金颖雅,她怎么说他们是朋友? 金颖雅连忙转开话题,“天这么热,我们进屋去说吧。” 她和夜洺瀚是情侣的事情,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她的家人。 而现在,她也不想让表哥知道,因为现在夜洺瀚已经有家室,她如今的地位更加的显得尴尬。 听见金颖雅让青远进屋去坐,半夏心脏一紧,如果夜洺瀚回来看见了,后果她都不敢想象。 “青远哥,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改天我来找你。”半夏焦急的催促着青远离开。 她并不是怕夜洺瀚,她和青远也是光明正大,只是不想再惹来什么麻烦。 这几日,她已经筋疲力尽,心力憔悴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能再承受更多。 青远看见半夏红肿的眼睛,以及眼睑下的黑圈,“半夏,你怎么着憔悴?夜洺瀚那个混蛋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没有。”半夏连忙摇头,“只是天气太热,有些中暑而已。” 见半夏如此憔悴的样子,青远怎么可能放心离开,他焦急的上下打量一番半夏,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她好像都瘦了好多,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活力和青春。 他心疼的看着她,这才惊讶的看见了她手臂上的淤青。 她连忙牵起半夏的手仔细端详,“这是怎么回事?” 半夏立刻将手臂藏在身后,“没什么。” 可能是昨晚和夜洺瀚厮打的时候留下的,早上起床她才发现手臂已经青了。 青远眉头紧锁,眼里写满了心疼,“看来晴秋说得没有错,你在这里根本就不开心!半夏,你就不要对我撒谎了!如果我今天没有来,还以为你真的过着幸福的少奶奶生活!” 无论半夏表现得多么的平淡,青远也从她的身上看出了端倪。他怎么还能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她真的过得好,他一定会有多远滚多远,绝对不会打扰她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在看见半夏这个样子,他再也无法冷静了! 青远拉起半夏的手,“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青远哥!”半夏惊呼,已经被青远拉着往外走去,金颖雅连忙跟上,并劝说道:“表哥,你别这样,洺瀚并没有欺负半夏,我可以作证的!” “你们什么都别说了!我只相信我看见的!我绝对不允许半夏在这里受一点委屈!”让他眼睁睁看着半夏受委屈而秀抽旁观,还不如让他去死! “青远哥!你快放我!”半夏往后缩,却抵不过青远的力气。 青远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半夏,“半夏,我不明白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我我以为我电话里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半夏焦急得不知所措。 如果可以,她也想就这样跟着青远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她不能走!爸爸的生命和仕途都还捏在夜洺瀚的手中! “半夏”青远一怔,他摇了摇头,拉着半夏的手又紧了紧,“我不相信那些话,你就不要说那些话来让我放弃了,我绝对不能让你在这里受委屈!” “我不会走的!”半夏眼神坚定的看着青远,青远的眼里仿佛泛起了痛楚的泪光。 她已经拿到了三个密码,已经在这里忍受了那么多的屈辱。 如今,她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 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也要继续留在这里! 金颖雅看着拉扯的两个人,焦急得不知该做什么,在她的印象中,表哥是一个很有分寸和理智的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冲动。 虽然洺瀚和半夏的婚姻不是爱情,可依洺瀚的性格,如果半夏被青远带走,他一定觉得那是对他的藐视。 如果洺瀚因此发怒金颖雅不敢往下想。 她正欲开口劝青远,抬眸忽然看见不知何时出现,此刻正站在青远身后的夜洺瀚。 “洺瀚!” 金颖雅叫了一声,半夏顺着金颖雅的目光看过去,正看见夜洺瀚,忽然,在这烈日当头的夏日里,她打了一个寒颤。 阳光透过树叶的细缝洒落下来,盛满夜洺瀚深邃墨黑的眸子。 他的双眼里闪烁着阳光,冰冷的脸色却和这个炎热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此刻正冷眼看着他们。 半夏想要抽出自己被青远拉着的手,可青远却很用力,他回过头看见了夜洺瀚,并不惊讶,冷冷转开眼,拉着半夏继续走。 半夏咬着嘴唇,此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体里爬,让她慌乱如麻。 夜洺瀚冷冷的站在那里,并不言语,当青远将半夏着经过夜洺瀚的身边时,他忽然伸出手臂,“请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带半夏走!”青远咬了咬牙。 夜洺瀚微微勾起薄唇,侧头来看着青远,“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怒火中烧的两束目光却似冰泉的喷涌,让四际浸染出了一抹阴寒和肃杀的意味。

74:看来教训还不够 对视片刻,青远狠狠的说,“由不得你说可不可以,你以为你是谁?” 身为政客的青远,最看不过的就是这种虚伪狡诈的商人! 夜洺瀚“呵呵”冷笑了两声,他转而看向半夏,“那么我亲爱的老婆,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说不可以?” 半夏一怔,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金颖雅倒吸一口冷气,右手微微抓紧衣服的下摆,此刻,她所爱的男人,正和他的表哥争夺着一个女人。 她望向夜洺瀚,斑驳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俊美得如此让人眼花缭乱。 可他的嘴里,竟喊着别的女人“亲爱的老婆”,她的心脏缓缓缩进,挤出一种酸痛的苦味,苦味从心里深处一直漫延至口腔。 “半夏,你不需要怕他!我们走!”青远根本没有注意到半夏的神情,拉着半夏就走。 夜洺瀚不再阻拦,他让开了一条道,双手擦进裤袋里,悠闲的姿态看着两人。 半夏跟着青远走了几步,她回头看见夜洺瀚冷笑的眼眸,停下脚步,小声的在青远的身后说,“青远哥,我求你,放手吧,不要让我为难。” 青远脚步一滞,“半夏,我让你为难了?” 半夏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恳求的看着青远,“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放手吧,我要留下来,我必须得留下来。” 青远颓然,拉着半夏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力气。 半夏趁机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青远,“青远哥,如果你真的为我好,真的想要我幸福,那么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夜家了。” 青远心口一痛,她的半夏,竟然对他说这样的话? 夜洺瀚终于满意的笑了笑,他朝半夏招了招手,“老婆,过来吧。让她知道,你的心你的人,到底都在哪儿。” 半夏夹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头顶的烈日照得她头晕眼花,因为害怕膝盖上丑陋的伤口暴露出来,她穿着一条长裤,此刻汗水侵染着伤口,疼得她嘴唇发白。 她看了一眼青远,青远眼里的绝望和伤心,比阳光还要灼人。 她慢慢转过身,一步步慢慢的朝夜洺瀚走去。 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却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步,都仿佛是赤脚踩在刀尖上。 终于,她站在了这个恶魔的身边,遥望着自己所喜爱的男人,却只能故作冷漠。 夜洺瀚伸出手了搂住半夏的肩膀,让她靠自己的身上,那傲慢的姿态仿佛是刚刚战胜了一片领土的王者,正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金颖雅看着这三人,此刻的她,犹如一个局外人。 夜洺瀚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金颖雅心口一阵钝痛。 “老婆,你告诉他,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夜洺瀚的嘴唇亲昵的凑到半夏的耳边,冷笑着看着颓败的青远。 半夏背脊一僵,他抬头看着夜洺瀚,完美的侧脸的,让人发寒的微笑。 夜洺瀚,你一定要这么过分吗? 半夏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夜洺瀚低头看着她,“嗯?你害羞吗?” 他搂着半夏的肩膀狠狠用了用力,像是在暗示着半夏什么。 他焦急的等着她的回答,此刻,他多么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半夏亲口说出爱他,哪怕是假的。他也觉得那是一种胜利。 夜洺瀚的手指仿佛要将半夏纤细的肩胛骨捏碎,半夏疼得咬了咬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句话。 她的神经已经高度紧绷,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崩溃。 不忍再看青远绝望的眼神,半夏转身,往屋内跑去。 青远想要追上来,却被夜洺瀚拦住,“你小子最好识趣一点,半夏到底属于谁,我想刚才你已经看清楚了。” “你!”青远握紧拳头,愤怒的已经达到了极限。 金颖雅怕两个男人打起来,连忙上前拉住青远,“表哥,你先回去吧。别再这样下去!半夏说得对,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就快走吧!” 她并不想帮着夜洺瀚,可眼下的情况,理智告诉她,必须得劝青远离开。 青远狠狠咬着牙,腮帮子紧绷。 她看了一眼半夏离去的方向,“夜洺瀚,如果半夏有丝毫的损伤!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如果你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你可以试试!” 夜洺瀚冷然,“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疼她,这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干涉。如果你想让我身败名裂,你尽管来,我拭目以待!” 金颖雅拉着青远就往外走,“表哥,别说了!我们走吧!” 青远被金颖雅拉着离去,临走前,他狠狠的看了一眼夜洺瀚,他说得到,一定就会做到! 金颖雅好不容易才拖着青远离开,到了夜家大门外,金颖雅才松开青远。 青远反过来质问他,“颖雅,你怎么会和夜洺瀚这种人是朋友?” “表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但我希望你可以理解半夏,半夏这样做有她的原因,如果你真的为他着想,以后就尽量别来夜家了。” 听见金颖雅这样说,青远连忙问道:“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也知道半夏他们结婚不是因为爱情,对吗?” 金颖雅点了点头,“当然不是,我相信半夏心里依然只有你,所以你也要相信她。” “那她为何要这样做?”青远的眸子充满了痛苦,焦急,疑惑。 “我也不清楚,可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了。你放心,我在这里,洺瀚不会伤害半夏的,他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坏。” 青远握了握拳头,“只要他敢伤害半夏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最近,他一直盯着夜氏集团的一举一动。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进去看看半夏。” 金颖雅转身要走,青远连忙叫住她,“颖雅,你也认为,半夏心里只有我对吗?是她告诉你的,对吗?” 这已经是半夏第二次松开他的手,选择站在夜洺瀚的身边,他真的好怕,好怕有一天半夏会真的离开,怕到时候的离开不是她人,而是她的心。 金颖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是半夏亲口告诉我的。” 青远终于放松了一些心,只要半夏的心还在他这里,他就有无限的动力和勇气。 金颖雅转身快步朝别院走去,原谅她自私的选择了撒谎,她并不想表哥就这样放弃半夏。 虽然,她已经看出了半夏的心思,同样生为一个女人,她自然是了解女人。 刚才半夏的眼神已经表露出,她只喜欢青远。 可她依然担心,担心有一天,半夏也会爱上夜洺瀚。 夜洺瀚的好,并非一般的女人可以读懂,只有时常在他身边的女人,才能明白他真正的魅力所在。 金颖雅加快了脚步,她不仅担心夜洺瀚发火会伤及半夏,也自私的不希望他们之间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如今她心里的担忧害怕,并不比青远少。 尽管洺瀚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对半夏动心,可刚才的争风吃醋已经将他的心思出卖。 如果他对半夏当真没有一点点的动心,是不可能会那样和争风吃醋。 她了解夜洺瀚,对于他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屑多费口舌。 半夏回到自己的卧房,捂着发痛的胸口,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不让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流出。 夜洺瀚,他真是个魔鬼,他不仅会折磨人的身体,还会折磨人的心。 谁告诉她,到底要如何,她才可以摆脱这个魔鬼! 这真像一场噩梦,她多么期盼,噩梦可以快点醒过来。 身后卧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重重的推开,门狠狠碰撞上墙壁,发出一阵钝响。 半夏惊吓的回过头来,看见夜洺瀚出现在门口,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魔鬼。 他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半夏神色惊恐的连连往后倒退,后背紧紧贴上了墙壁。 夜洺瀚嘴唇斜斜的扬起,忽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半夏的喉咙,“你们昨晚才偷情了,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面了?竟然就这么想念?看来昨晚的教训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欧阳半夏,我真想问问你,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廉耻?什么叫遵守妇道?”

75:爱上我,你就输了 半夏的脸色瞬间由苍白转红,她瞪着眼睛看着夜洺瀚,眼里写满了倔强和不服。 在青远的面前,为了让青远死心,她才选择暂时的服从。 但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她不会认输! 半夏眼里的倔强让夜洺瀚更加的愤怒,他捏着她脖子的手更加的用了用力,仿佛再用一些力气,就会瞬间拧断半夏纤细的颈项。 快速赶过来的金颖雅一进屋子就看见这样一个场面,夜洺瀚一手紧紧握拳,另一只手狠狠掐着半夏的脖子。半夏的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双脚已经微微离开了地面。 金颖雅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拉住夜洺瀚,“洺瀚!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快松手!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金颖雅也顾不了那么多,用尽全力的将夜洺瀚拉开。 半夏终于重新得到呼吸,身体无力的靠着墙壁缓缓瘫坐在地上,她捂着脖子虚弱的喘息着。 “洺瀚!这不是半夏的错!你不能这么对她!”金颖雅不知突然哪儿来那么大的勇气,竟然对夜洺瀚大声的吼着。 平日里,她是乖巧顺从,夜洺瀚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可是现在,看见夜洺瀚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她为半夏感到愤愤不平。 夜洺瀚冷冷看着她,诧异的眯了眯眼,这可是金颖雅第一次用这样忤逆的态度对他。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多管!” 金颖雅一怔,眼泪哗一下就涌了出来,刚才看见他为了半夏和青远争风吃醋,她心里已经很难过了,可现在,他竟然这么说! “洺瀚,现在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外人吗?!” 夜洺瀚皱着眉,“这里没你的事!你别瞎凑热闹!” “好歹我也是你的女人!好歹我跟了你两年!今天半夏的事,我管定了!”金颖雅顶嘴道,转而去扶起半夏,安抚的拍着半夏的后背,替她顺了顺气,“半夏,你没事吗?要不要紧?” 半夏连连咳嗽了几下,喘息着摇了摇头,“我没事,颖雅,谢谢你,你走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了。” 她一个人受苦就好,绝不能牵连无辜的金颖雅。 “不,我刚才说过,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金颖雅固执的说。 夜洺瀚冷笑了几声,“什么时候你们就这么姐妹情深了?” 语毕,夜洺瀚上前一把抓住金颖雅,将她狠狠的丢开,金颖雅身体失去重心,一下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金静雅疼得闷哼了一声,手心在地上磨出了血。 半夏讶然 ,记得上一次金颖雅只是脚背被烫伤,夜洺瀚就紧张得不得了,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残暴。 夜洺瀚也没料到自己出手会这么重,他紧紧皱着眉头,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金颖雅!你立刻从这了出去!不要多管闲事!” 金颖雅抬起头来,倔强的扬着下颔,“只要我还是你的女人,我就有资格管!” “那么我随即可以让你不是我的女人!” 夜洺瀚此话一出,半夏和金颖雅都瞪大了眼睛。 金颖雅水汪汪的眸子里,泪水像决堤的海,她泣不成声,“你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两年了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 她之所以会这样固执,只是不希望看见他为了半夏这么愤怒。 如果可以,他宁愿他的愤怒是针对自己,那至少证明他在乎的是她! 夜洺瀚仿佛失去了耐性,他现在满脑子都在为半夏不检点的事情愤怒,根本不想看见金颖雅在这里哭恼。 他走上前抓起金颖雅,“你给我滚出去!” 半夏连忙扑上去护住金颖雅,“夜洺瀚!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夜洺瀚错愕了一下,咬牙嘲讽道,“你们两感情还真是深厚啊!” 她转而拧起半夏,将半夏狠狠的丢到了沙发上,回头看着金颖雅,“我最后对你说一次,马上滚出去!否则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金颖雅浑身一颤,他从未和她说过分手的话。 如今,只是因为半夏的事让他愤怒,所以他就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吗? 看来,半夏在他心中的低位,远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夜洺瀚下最后的通牒,“我只给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立刻消失在我眼前,那么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金颖雅脸色刷的一白,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哭着擦了下眼泪,转身伤心的跑了出去。 半夏看着金颖雅伤心离去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愧疚,都是因为她,才害得他们吵架。 她瞪向夜洺瀚,出口骂道:“夜洺瀚!你真不是人!竟然这么伤害一个你深爱的女人!这都是因为我吗?呵!那我还真是有本事了!竟然能让你这么愤怒!” 夜洺瀚讶然,一时竟说不出话。 是因为看见她和青远在一起,他才愤怒得失去了理智吗? “被我说中了吗?”半夏讥讽的笑了笑,“你以为刚才在外面我选择了你,你就赢了吗?我看幼稚的人是你!可笑的人也是你!为了一个我,就让你这么愤怒!你真是失败!” “你给我闭嘴!”夜洺瀚低吼,似乎有一种被人击中伤口的羞愤。 他正欲上前抓住半夏好好教训一番,却斜眼看见露台上的画架,白色的素描纸上,是一张男人的肖像画。 那标准的东方男性轮廓,那俊朗的剑眉星目如此逼真传神,画的不正是青远吗!? 他勃然大怒,转身走到露台,一把抓起画板上的素描纸。 半夏惊慌,“你干什么!你还给我!” 她扑上去想要抢夺回那副她精心为青远哥画的肖像,夜洺瀚举高手臂,将画像狠狠的撕碎,然后摊开手掌,白色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半夏跪在地上,心疼的去捡那些纸碎片,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 这是她准备要送给青远哥的生日礼物,只差上色就可以完成了。 看着半夏心疼狼狈的在地上捡那些碎片,夜洺瀚攥紧了拳头,就那么心疼?那么舍不得吗?仅仅只是一幅画就如此珍惜? 半夏将碎纸片一一捡起,最后一张碎片被夜洺瀚踩在脚下。 而那张碎片上,正是青远哥的眼睛,是她悉心描绘的他的眸子。 握着手中的碎片,半夏慢慢站起身,忽然将所有碎片狠狠砸向夜洺瀚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你撕啊!你撕了我还会画!你撕一张,我画一张!你撕两张!我便画两张!就算你撕完所有我给青远哥画的肖像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在我的心里,他深深的住在我的心里,无论你怎么做也抹不去!” 不知为何,听见她说这些话,夜洺瀚胸口堵得慌。 愤怒的火焰几乎将他整个胸腔烧炸。 他突然一把扼住半夏的手腕,狠狠用力扳了下,半夏手腕传来锥心的瞳,瞬间疼得仿佛失去了知觉。 夜洺瀚双眼通红,像走火入魔一般,“那么我就毁掉你的手!看你还如何画!!”他的手微微用了用力,恨不得让她的手立刻脱臼!看她还如何画那个男人! 半夏咬了咬牙,额头冒出疼痛的汗水,声音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虚弱,可语气却依然毫不认输“你毁掉我的右手!我还可以用左手画!你毁掉我的左手!我还可以用心画!” 夜洺瀚彻底失控,握成拳头的左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看见半夏含着泪水的倔强双眸,他松开了她的手,终究没有狠下心扳下去。转而突然搂住半夏,霸道的吻堵住她的嘴,他不想听见她说这些话,这些话让他抓狂。 半夏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咬住夜洺瀚的嘴唇,并用力将他推开。 夜洺瀚的后背撞上露台的围栏,半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血色的双眸里流着眼泪, 嘴角却泛着微笑,“哈哈,夜洺瀚,你为何如此生气?难道你爱上我了吗?爱上我,你就输了!” 夜洺瀚神色慌乱的摇了摇头。 他转身脚步凌乱的夺门而出。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会这么愤怒!为什么?!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一路跑到楼下,金颖雅竟然还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她埋着头哭泣,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看见了神色奇怪的夜洺瀚。 “洺瀚”她哽咽的叫出他的名字 ,站起身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夜洺瀚上前拉住她,一路快速朝主屋走去。 金颖雅不明所以的跟在她的身后,“洺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夜洺瀚不说话,阳光灼眼,树影摇晃,他脚步凌乱不堪,神色茫然,好像看不清眼前的路。 他脑海里杂乱的交错着半夏倔强的眼神和那些发狠的话语:爱上我,你就输了! 到了主屋夜洺瀚的卧房,他关上门,一把将金颖雅扔到了床上

76:抱抱我 “洺瀚,你你怎么了?”金颖雅惊恐的看着情绪失常的夜洺瀚。 夜洺瀚双眼里布满血丝,他上前抓住金颖雅的衣服领口,用力一扯,所有衣扣尽数散落。 “啊!洺瀚!” 夜洺瀚脱掉衣服,铺身下来,双手急切的一件件脱去金颖雅的衣服。 金颖雅并未反抗,只是惊恐于他现在失控的情绪。 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夜洺瀚就这样进入了金颖雅的身体里。 金颖雅疼得咬紧嘴唇,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温柔的对待她。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 为何今天这么失控?难道都是因为半夏吗? 想到这里,金颖雅不由得双手紧紧抱住夜洺瀚埋在她双胸间的头,在他用力的挺进下,她纤细的十指陷入他的发根里。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现在在自己的身边,他此刻亲吻着的人也是自己。 这就够了,她的要求并不高。 夜洺瀚的每一次进攻都很急切,额前的碎发滑落出一颗颗汗珠。 金颖雅的身体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声吟哦,“洺瀚” 她忘情的叫着他的名字,微微弓起身子,似乎想要得到更多的雨露。 夜洺瀚抬起头来,微红的双眸看着金颖雅。 忽然,金颖雅那张性感的脸转变成了半夏倔强的脸,他睁大眼睛,眼里慌乱起来。 他连忙翻转金颖雅的身体,让她背对着自己 闭上眼睛,脑海里竟还是半夏那张脸! 这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半夏的脸始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夜洺瀚早早结束了这场情事。 他不过是想以此证明,他心里依然只有金颖雅,不可能会对半夏动心。 可为何,那个女人的脸就那么挥之不去? 难道,他真的对他动心了? 这个问题最近不时在他心里冒出来。 不!不会的,他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如果谁动心,谁就输了! “洺瀚。”金颖雅柔软的双手如蛇一般缓缓缠绕上夜洺瀚的腰,她声音慵懒中带着无限的性感,她将头往他的胸前靠,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夜洺瀚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身体僵硬。 尽管金颖雅不愿意承认,可她已经发现,半夏的出现,让洺瀚变了不少。 他的心,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金颖雅更加用力的抱住夜洺瀚,并将自己的身体往他的怀里蹭,“洺瀚,抱抱我,好吗?” 夜洺瀚的手臂僵硬的搂住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半夏收拾着屋内的残局,将那些碎纸片一片片重新捡起来,不舍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颓然坐在沙发上,抬手抹了下额上的汗水,右手微微一用力手腕就很疼,她揉了揉手腕,有些红肿,还好没有脱臼。 夜洺瀚越是如此对她,她就越是要好好的坚强的活给他看! 她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会就这样妥协! 最近在夜家,总是心烦意乱,也没有时间好好的作画,现在手又受伤了 半夏咬了咬牙,起身去寻找医药箱,只要擦一点红花油应该就没事了。 左手艰难的给右手上了药,又给膝盖上药。 如今的她,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她必须让自己的身体快快好起来,这样才能想办法进入夜洺瀚的卧房,拿到那些资料。 只要拿到了资料,她就可以离开那个混蛋男人了! 半夏双腿卷缩在沙发上,一边擦药,一边出神的思索着。 忽然,她眼睛亮了一亮,金颖雅今天说想要和她做朋友。或许,和金颖雅成为朋友,她可以更快的得到密码和资料。 眼前,金颖雅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了。 半夏暗自下定决心,决定好好和金颖雅相处一下,虽然,这不过是可耻的想要利用她。 原谅她,她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天色渐渐暗去,夜洺瀚也随着夜色一同睡去,直到他睡着后,金颖雅才悄悄的起身,回家找来了那个晴天娃娃。 趁着夜洺瀚睡着的时间,金颖雅将晴天娃娃挂在了他床头的台灯上,希望他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 虽然这样做有风险,但从夜洺瀚和半夏之间的关系来看,半夏应该是不会来他的卧房。 现在,她只能祈祷晴天娃娃的存在可以时刻提醒着夜洺瀚他们之间的爱情。 夜洺瀚午夜从梦中醒过来,昏黄的台灯下,晴天娃娃挂在那里,那活灵活现的笑脸,正对着他微笑。 莫名的,这个晴天娃娃仿佛是有魔力一般,让他压抑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 夜洺瀚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他温柔的埋下头,轻轻吻了下金颖雅的额头。 金颖雅闭着眼睛,嘴角悄悄泛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夜洺瀚瞧出了她在装睡,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金颖雅睁开眼睛,抬眸看着他,许是灯光昏黄的原因,他的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此刻看起来竟然温柔极了。 可是夜洺瀚并没有看她,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看见挂在台灯下的晴天娃娃。 果然,这个晴天娃娃的存在还是有意义的。 “是不是灯光太亮,让你没有睡好,我把灯光掉吧。”金颖雅伸出手要去关掉台灯,夜洺瀚却温柔的拉过她的手,“没有关系,这样很好。” 他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金颖雅,谢谢你,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此刻看见这个晴天娃娃,他就想起了两年前,因为晴天娃娃的出现,天气放晴的那一幕。 他将金颖雅抱得更紧,深深为今天自己白天的态度而感到愧疚。 这样一个心灵手巧,温柔体贴的女人,总是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边,他还奢望什么? 因为半夏的出现,生活似乎瞬间就乱了,就连他的思绪也被打乱了。 不过此刻看见晴天娃娃,他才猛然惊醒,自己心里一直喜欢的是颖雅,永远不会变。 至于欧阳半夏,不过是他好强的想要征服的一个人女而已。跟爱情无关。 “洺瀚,还是让这个娃娃陪着你吧,就像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一样,我想只要你每天睡前看见它,一定可以做一个好梦,每天醒来看见它,也会有一天好的心情。” “好,就让它留在这里吧。”夜洺瀚深深吁出一口气,所有凌乱的思绪终于理清了,心里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他抱着金颖雅, 重新进入了梦乡。 夜洺瀚的套房一直是由管家亲自打扫收拾,其他的佣人几乎没有机会来他的卧房。 这日管家身体不适,于是让云儿代替他打扰夜洺瀚的房间。管家之所以将这份工作交给云儿,是因为云儿在佣人中算是最得少爷和夫人喜爱的,也是最乖巧懂事的。 云儿敲了敲夜洺瀚卧房的门,平日里少爷都是一大早就起床去公司了,敲了一会儿也没有人回应,她以为没有人在,于是推开门直接进去了。 收拾完酒柜和卧房的内置厅堂,云儿往床那边走过去,刚刚走到床边,她低呼一声,连忙捂住嘴巴。 她并不知道床上还有人! 而少爷此刻搂着的女人不是少奶奶,竟然是金颖雅金小姐! 虽然夜家的人都知道,金颖雅和少爷曾经是恋人,可是她以为,少爷结婚后,和金小姐就回到了朋友的关系,没想到 金颖雅听见了声音,睁开眼睛看见瞠目结舌的云儿。 她神色尴尬的捋了下凌乱的头发,并朝云儿难为情的笑了笑。 云儿连忙低下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 “没关系。” “我马上出去!”云儿连忙转身,慌乱的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她连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云儿面露疑惑之色,这到底是怎么了?少爷不是和少奶奶结婚了吗? 他们的关系可真是复杂。云儿怎么都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继续去楼下打扫卫生。 金颖雅醒来后,将云儿来过的事告诉了夜洺瀚,夜洺瀚一脸坦然,“看见就看见吧,无所谓的,只要你乐意,天天住在这里都可以。” “真的吗?”金颖雅惊喜的问。 “当然,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 稍微开心了一下,金颖雅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微笑慢慢暗淡下去。 夜洺瀚看出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好强,你觉得现在的你就像是情妇,对吗?颖雅,你不能这样想,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虽然我和欧阳半夏结婚了,可你很清楚,我和她的婚姻是没有爱情的。所以在我眼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女人。” 听见夜洺瀚这样说,金颖雅心里固然感到安慰,可是 “可是别人不这样认为,如果我和你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不知情的人会怎么看我啊。”她虽然不求名分,可也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夜洺瀚搂了搂金颖雅,“管别人怎么说,我从不在乎那些。肚子饿了吧,快起床,我带你出去吃饭。” 金颖雅勉强笑了笑,“嗯,好的。” 虽然他不在意,可是她心里总归是觉得不好受的。 毕竟他和半夏的婚姻,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是众所周知的。 夜洺瀚也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对金颖雅的忽略,想着昨天对她的那种态度,他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特意带了金颖雅去了一家很好的餐厅,用完餐后,还带着金颖雅去逛街。 金颖雅感到很惊喜,这是夜洺瀚第一次陪她在国内逛街。 以前为了躲避那些记者狗仔队,他们只有悄悄去国外旅游的时候,才敢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手牵着手。 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她更加的贪恋这种幸福的状态。 于是抛去所有的担忧,紧紧挽着夜洺瀚逛街,想要牢牢抓住此刻这种难得的幸福感。 夜洺瀚并非一个喜欢逛街的男人,以往送礼物给金颖雅,他都是让助理去买。 现在这样做,不过也是为了想要证明些什么。 修养了两天,半夏的身体总算是慢慢恢复了一些状态,还好那日夜洺瀚没有明灭良心,否则她的手就脱臼了。 她这两天每天按时上药,细心处理自己的伤口。 所有的伤口终于是慢慢好了起来。 这日早上,半夏早早的起床,围上格子围裙,用白色的头巾将长发尽数挽到脑后,在露台上摆放好画架,准备继续画一幅青远哥的肖像画。 眼看青远哥的生日越来越近了,她得抓紧时间画。 半夏刚刚坐下来准备作画,就听见身后高跟鞋的声音,以为是金颖雅,她满脸微笑的回头,看见的却是趾高气扬的欧阳晴秋。 她脸上的微笑瞬间隐去,换做一脸的冷漠。 “姐姐好像很不欢迎我啊,你嫁到夜家我可是第一次来看你呢。”欧阳晴秋走到半夏的面前,环顾了一下四周,讥讽的说,“我以为姐姐在夜家会过得多好呢,没想到竟然住在别院, 看来姐姐在夜家很没有地位啊,如果爸爸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半夏神色一凌,握着画笔的手用了用力,“你别在爸爸面前胡乱说些什么!我只是在别院作画而已,这里比较清静!” 爸爸那么疼她,如果知道她在夜家受的委屈,一定不会罢休。可是她又不能将密码的事情告诉爸爸,那样只会让事情发展得更严重。 欧阳晴秋双手环胸而抱,背靠在玻璃门上,“我看可不是这样,姐姐有什么委屈可要跟娘家人说。” 半夏放下画笔,已然没有心思再作画。 她站起身,不想被欧阳晴秋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 “如果你今天来只是想要看我笑话的,那么很抱歉,要让妹妹你失望了,姐姐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需要多担心。”半夏朝欧阳晴秋笑了笑,“洺瀚对我很好,所以才特意将别院留给我一个人清净的作画,这样的细心体贴,妹妹你是不明白的。” 欧阳晴秋偷鸡不成倒蚀把米,本想着嘲笑下半夏,没想到却被她一番话说得怒火中烧。 “我我才不相信你说的!洺瀚哥怎么可能对你这么体贴!” “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如果没有什么的事的话,我劝妹妹还是快离开吧,平日里要是谁打扰了我作画,洺瀚可是会很生气的。” 半夏句句话都刺进欧阳晴秋的心里,见欧阳晴秋因愤怒而发红的脸,她掩嘴笑了笑,真是大快人心! 都以为她欧阳半夏是好欺负的,所以人人都来欺负她是吗?她才不会让这些人看笑话! 欧阳晴秋冷哼一声,“姐姐可别开心得太早,我给你看些东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说着,欧阳晴秋就焦急的坤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半夏。 半夏疑惑的看着欧阳晴秋手中的一叠照片,迟疑的接了过来,当看见照片上的画面时,整个人瞬间僵硬住了。 照片看得出是通过视频剪切,所以很是模糊。而里面的画面真是那晚他和青远哥在酒店! 照片中,青远抚摸着他的头,以及她抚摸青远的脸,从照片的角度看来,很是暧昧!她神色焦急的翻看后面几张,都是青远压在她的身上。无声的照片,无疑是给人制造了一种误会。 半夏双手微微一抖,蓦然抬起头来看向一脸得意的晴秋,“你怎么会有这些?!”

77:巨大的威胁 欧阳晴秋斜嘴笑了笑,眼里满是嫉妒的火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你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知道吗?” 半夏愣愣的看着欧阳晴秋脸上肮脏不堪的笑容,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欧阳晴秋的手臂,“那个晚上,是你故意把青远哥灌醉,侍应生给我打电话并不是青远哥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对吗?!” 她本来就疑惑,青远哥怎么会那么没分寸的喝醉酒。 认识了十多年,青远哥从来没有喝醉过。 而那个大酒店又是五星级的,五星级的酒店里怎么可能会有摄像头,那么现在这样的照片在欧阳晴秋的手中,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半夏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让晴秋设计了! “对,是我又怎样?青远哥想你,所以我替他让侍应生给你打个电话,姐姐你该感谢我才是!我可是成全了你们。那个晚上,姐姐应该很享受吧。” 啪! 半夏一个巴掌狠狠扇到晴秋的脸上,“你真是无耻!” “你你敢打我!”晴秋捂着脸,诧异的看着半夏,抬起手准备反击,半夏却将她半空中的手狠狠抓住,愤恨的质问:“夜洺瀚突然出现在酒店,也是你打电话通知的对吗?!” 所有的一切,她终于明白了! 那天情况太突然,她都没有来得及思考,夜洺瀚怎么会那么巧的来到酒店,还知道房间号!! 半夏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抓得欧阳晴秋手掌发疼,欧阳晴秋她第一次看见这么愤怒的半夏,竟然瑟缩了一下。 她疼得尖叫了一声,用力甩开半夏的手,“你要抓死我啊!” 半夏双眼愤恨,咬了咬牙,“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你!” 她以为欧阳晴秋只是蛮横无理,只是嫉妒心重,没想到她的妹妹竟然这么恶毒阴险! “杀死我可是犯法的,难道姐姐想让爸爸一声光明沾染上你这个污点?”欧阳晴秋斜了斜眼,揉了揉被半夏捏红的手掌。 “那你可知道在酒店里安装摄像头,也是犯法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只要能够让你身败名裂,这不算什么!”欧阳晴秋恶狠狠地看着半夏,“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出去,不仅姐姐你,就连青远哥 ,也会被连累!” 半夏神色紧张,“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欧阳晴秋挑眉反问,“姐姐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你抢去我的未婚夫,这些惩罚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半夏拿着相片的手紧紧用力,她狠狠撕扯掉所有的相片。 欧阳晴秋在一旁看着笑,“如果姐姐你喜欢撕相片,我这里还有很多。“ 半夏双手一僵,丢掉所有的照片,气得紧紧攥紧拳头,她为了保护这个家,牺牲了那么多。 可她的妹妹,竟然还落尽下石! 半夏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 眼下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既然你没有直接将这些照片公布出去,而是选择来找我,那么一定有你的目的对吧?说吧,你想要怎样?” 欧阳晴秋呵呵笑了笑,“姐姐可真是聪明呢,难怪爸爸那么喜欢你。不过如果爸爸看见了这些照片,不知道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呢。啧啧,我这个做妹妹的都觉得无颜面见人啊” “闭嘴!少废话!你到底想要怎样?”半夏克制中心中的怒火。 她万万没有想到,晴秋竟然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威胁。 一个夜洺瀚和侯倩芳已经让她难以应付,如今又冒出个晴秋! “我要的很简单,只要姐姐和洺瀚哥离婚,这些照片就不会被任何人看见。如果姐姐不愿意离婚,那么就等着在报纸头版上看见你和青远哥的亲密照吧!” 半夏一怔,她和青远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可这些照片若被人看见,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半夏脸色苍白,放柔了语气,“你应该很清楚,我和青远哥什么都没有。” 欧阳晴秋冷冷翻了个白眼,“我可不管你们发生什么没有,这些照片流传出去,谁会相信啊。” 半夏再次拉住欧阳晴秋的手,这一次却是恳求,她压低声音说,“晴秋,你不可以这么任性。我知道你讨厌我,可如果这些照片流出去,受伤的可不止我一个人。青远哥的前途会毁掉,而爸爸你觉得他能接受这些吗?你觉得不会影响爸爸的工作吗?” 欧阳德章身为检察院院长,如果媒体传出他女儿不检点的消息,那对他也是相当的有影响。 而夜洺瀚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外界看见这些照片,又会如何议论夜洺瀚? 或许,后果远远比她想得还要严重。 “我才不管那些,我就是要你和洺瀚哥离婚!本来就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我要你还给我!”报复心已经使得欧阳晴秋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不管结果是否会对欧阳家造成伤害,她只要他们离婚!! 半夏咬了咬唇,神色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姐姐很舍不得啊,那好吧,你就等着上报纸头条吧!”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半夏连忙叫住她,“等等!” 欧阳晴秋抿唇冷笑了一声,一切果然在那个人的预算中,姐姐果然是会害怕的。 “好,我答应你,我会和夜洺瀚离婚,但是晴秋,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你还想要多少时间?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吧!” “不是的!你以为结婚离婚是过家家?说离就离吗?我总要找到适合的机会和借口跟夜洺瀚说离婚,否则以他多疑的心思,你当他不会怀疑什么吗?如果他知道我和他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你手中这些照片,你认为洺瀚会放过你吗?” 欧阳晴秋神色一紧,“他你别威胁我!就算他知道又如何,这些照片都是事实,他顶多是怪我多管闲事,才才不会相信你!到时候你会被我更惨!” 半夏一手扶着玻璃门,面对着晴秋的威胁,她只能暂时选择妥协,“我会和他离婚,你放心,但你要给我一些时间。” 欧阳晴秋犹豫了一下,“好,我只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两个星期后你还不和他离婚,我就会将照片公开!” 说罢,欧阳晴秋狠狠看了一眼半夏,转身离去。 她会让半夏知道,抢走她心爱的东西,会是怎样的下场! 半夏后背颓然靠在玻璃门上,她喘息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她真没想到,晴秋竟然会来这么一招。 从小到大,只要晴秋喜欢的东西,她都会让给她。 记得有一次晴秋看上了妈妈送给她的一个芭比娃娃,那是妈妈在世的时候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她不愿意将芭比娃娃让给晴秋,后来晴秋就想尽各种办法为难她,甚至悄悄的跑都她的房间,将芭比娃娃的手脚全部撇断,头发全部撤掉,还用小刀划花了芭比娃娃的脸。并半夏说,“姐姐,只要我要想的东西,哪怕我毁掉它,也不会让你得到!” 想到这里,半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早该想到,妹妹是如此的歹毒,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表现了出来。 半夏转头看向窗外明亮刺眼的阳光,阳光如此强烈,为何就照不亮那些人黑暗的心里? 她垂下眸,眼神落寞的看着空白的素描纸,青远哥的肖像画,看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就如他们之间的爱情 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 半夏站直身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欧阳半夏,你不可以泄气!你要加油!只要在这两个星内拿到密码,一切就可以解决了! 还有什么坏事就全部一起来吧,没有什么是她不可以承受的! 连续了几日的高温终于被一场大雨浇灭了许多。别院的屋子没有主屋那么气派,朴素中却很是惬意,宽大的露台上放着一张陈旧的摇椅,栏杆的四周缠绕了藤蔓。 半夏坐在露台的摇椅上,看着外面淅沥沥的雨。 她已经养成了在自然光线下作画的习惯,曾经有着爸爸为她建造的玻璃门,无论是烈日高照或者刮风下雨,她都可以在那个“温室”里作画。 那种感觉和大自然很亲近。 如今没有了玻璃室,她只能在露台上作画,一旦下雨,就不能画了。 半夏呆呆的坐在摇椅上,有些许的雨水飘洒进来。 “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云儿甜美的声音,“少奶奶,我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嗯,进来吧。” 云儿提着一大袋的水果放在了茶几上,“少奶奶,我给你带了些水果过来,天气热,多吃些水果。还好今天下雨了,不然真要热死人了呢。” 半夏回头朝她笑了笑,“谢谢云儿。” “少奶奶快进来坐吧,一会儿淋到了雨会感冒的。”云儿连忙上前紧张的拉着她进屋子里。 “夏天淋淋雨没事的,我没那么娇气。”自从和认识了夜洺瀚之后,她发现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倒她了,淋淋雨又算得了什么。 “昨天你不是让我帮你把画送出去吗?可是昨天夫人那里有事,我实在走不开,我今天帮少奶奶带出去吧。” “今天在下雨呢,改天吧。” “放心吧,没关系的,一会儿我要和管家一起出去采购呢,反正都要出门的。” “那好吧,你等一下。”半夏起身去找来自己前段时间画的一幅风景画,递给了云儿,“就拿去东街的那家艺术品店卖掉吧。。” 云儿惊讶的眨了眨眼,“少奶奶!这画不送去展馆吗?你现在的身价怎么还能把画卖去小小的艺术品店呢?而且现在就算少奶奶不去卖画,也会有很多人上门求画啊。” 半夏展开画卷看了看,上面并没有留下她的名字,“你就帮我拿去吧,不要说是我画的。” 云儿更加的不解了,“为什么啊?” “麻烦云儿了,你就别问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好吗?”她之所以会突然名声大噪,不过是因为夜洺瀚用一千万买下了她的一幅画。 现在的中国人就喜欢跟风,她不希望自己的画是因为炒作而红。 而现在求画的人也都不是单纯的因为她的画,而是因为她是“欧阳半夏”。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真正的实力,她要脱去那些光鲜的身份地位,以一个朴实的姿态去证明自己画作的价值。 云儿虽然不明白半夏为何如此,但还是乖乖的答应了。 雨连续下了两天还没有停歇,半夏如今犹如困在牢中的金丝雀,没有了作画的玻璃房,在这样的雨天里,她终日无所事事,只能研究密码,等待时机。 下午时分,半夏倦怠的爬上床去睡午觉。 这几日,她努力让自己休息好,就算心里充满了伤心和担忧,但也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因为她还不知道有些什么事在等着她,所以她必须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才能去面对那些风风雨雨。 昏昏欲睡,朦胧睡意中,她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流窜进危险的气息。 半夏蓦然睁开眼,赫然看见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一张俊美得令人发指的脸。 夜洺瀚突然出现的俊脸吓得半夏尖叫了一声,她连忙想要坐起身,额头却狠狠撞上夜洺瀚的额头。 她疼的咬了咬,连忙揉了揉额头。 夜洺瀚疼得皱了皱眉,也揉了揉额头,“我说你练了铁头功吗?就算很恨我,也用不着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吧。” 半夏往后缩了一下,戒备的看着他,“你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你有意见?”他侧过头来,微微挑了挑浓眉。 半夏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翻身从跳下床。 夜洺瀚手中拿着一张照片,他将照片递到半夏的面前,“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半夏端详了一下照片中的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好像是来过我家里,但是印象不深。” “这个人以前总是针对我爸爸的事情调查,我观察出他这段时间和你爸爸走得很近,你找个时间,我们去一趟你娘家,有些事情我想尽快调查清楚。” 半夏点了点头,“好。” 夜洺瀚诧异,“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了?” 半夏神色淡然,“因为我相信我爸爸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尽管他曾经为了爬上至高无上的地位而犯过错,但也不可能杀害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会好好配合你调查,证明我爸爸的清白,我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里。”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夜洺瀚眉心微微一皱。 “是的!”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夜洺瀚神色暗了暗,似乎有些不悦,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夏,半夏穿着超短裤,膝盖上的伤口看似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印子。 半夏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往后退了两步。 夜洺瀚冷眸闪过一抹笑意,“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会让你离开。但我警告你 ,你一天还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一天就不可以做背叛我的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和青远。” 半夏双手捏在一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说,那天在酒店的事是误会,你会相信我吗?” 夜洺瀚诧异的对上半夏澄净的双眸,她是在向他解释吗?她在乎他如何看吗? “我只相信我亲眼看见的。”夜洺瀚冷冷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才不会相信她! “可是有的时候,人看见的听见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那天晚上我是被陷害的。我和青远哥清清白白。” 夜洺瀚重新审视着半夏,那复杂的眼神看得半夏浑身发麻。 片刻过后,夜洺瀚突然笑起来,“欧阳半夏,你当我是白痴吗?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如果你不去见他,会发生那样的事?空穴不来风,如果你行为检点,清清白白,别人能找到机会陷害你?” 他真是觉得她的解释很可笑。 不过对于她的极力澄清,他心里竟觉得很舒坦。 “你不相信算了。”半夏懒得再解释太多,她想过要将晴秋的阴谋告诉夜洺瀚,先不说夜洺瀚会不会相信,如果让夜洺瀚出面去解决的话,晴秋一定不敢那样做。 但是自尊心不允许她那样做,她才不要他的帮忙!她自己可以解决! 放弃跟他解释的想法,半夏问道:“还有一个密码,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78:潘金莲再世 夜洺瀚站起身,伸出宽大的手掌,半夏看着他白皙的手,往后缩了缩,可他还是抚上她的脸,并轻轻拍了拍,“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配合我,密码很快就会给你。” 他说话的姿态和语气,仿佛是在训导自己养的宠物。 半夏转开头,躲开他温暖的掌心。 夜洺瀚收回手,随意的放进休闲的裤袋里,“你身上的那些伤,好些了吗?” 他突然的询问让半夏一怔,他竟然还知道她受伤了,真是好笑! “谢谢关心,已经没什么了。”半夏态度不温不热,淡然如水。 她聪明的发现,面对夜洺瀚这样的男人,她不能太强硬,那样反而会让他更加的想要征服并且掌控她。 尽管心里有诸多的不愿意,半夏还是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少惹他为好。 眼下只有一个密码了,最后的关头,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果然,她今天表现得稍微和平一些,他也没有多为难他。 “我可不是关心你,只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助我完成,所以你必须得好好的。”他急忙的解释反而显得心虚。 临走前,他又转过身来看了看半夏,“真不明白你这个千金大小姐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不喜欢去做做sap弄弄头发。你瞧瞧你,年纪轻轻看上去就死气沉沉的。” 半夏抚上自己的脸,她最近很少照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状态。 “我现在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她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夜洺瀚没有听清楚她在嘀咕什么,追问道。 “没,没什么。”半夏连忙说,“我从来不在乎外表如何,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夜洺瀚鄙夷的看了看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云儿会陪你一起出去,去把头发做做,后天我有个朋友回国,我会带你去参加一个晚宴,晚宴过后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活动。” “为什么是我,你带金颖雅去不是很好吗?她比我更适合那种场所。”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杯筹交错,人人衣着华丽,脸上带着虚伪笑容的宴会场所。 还不如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看书,听听音乐。 夜洺瀚微微皱起眉,“身为我法律上的妻子,这是你应该做的事!” 眼前夜洺瀚又要发火,半夏连忙点头答应,“我,我就去是。” 为了在两个星内尽快得到密码,取得资料,她决定暂时顺从他。 夜洺瀚有些诧异半夏今天反常的态度,但心里却是感到满意。 他转身离开,眼里藏着狡黠的微笑,那晚没有机会验证她的清白之身,那么这一次,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第二日一大早,云儿就已经等在了门外,半夏收拾妥当,跟随着云儿坐上了车。 细雨绵绵不断,这几日虽然在下雨,但天气依然有些闷热。 半夏坐在车里,出神的看着车窗,雨水在车窗上蜿蜒而下,绘画出一副奇特的景象。透过雾水朦胧的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一切竟显得梦幻一般的美。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白天出过门了,好不容易出趟门,还是这样糟糕的下雨天。 窗外人行车辆交错而过,尽管下着雨,却依然无法减慢这个大都市的快节奏。人人都在为着生计而忙碌奔波,毫不停歇。 “少奶奶,我们先去做sap,然后再去做头发,可以吗?”云儿对半夏说着今天的行程,半夏正神游走,并没有回应云儿,云儿又叫了几声,半夏才回过神来,“随便吧,你安排就好。” 云儿看出了半夏的百无聊赖,安慰着:“放心吧,不会太久的,少爷已经给你定制了衣服,晚上衣服就会送到家里来。” “嗯。”半夏淡然的回应。 这些东西,她并不关心。 如今,夜洺瀚想怎样,就怎样吧,她只要乖乖的配合。 只祈祷,她的顺从,可以让这一切早点结束。 到了本市最好的一家养身美容会所,工作人员知道半夏的身份,各个对她点头哈腰。 云儿始终跟随在半夏的身边,不无羡慕的说:“少奶奶好幸福哦,你那看些女人看你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呢。” 半夏淡然一笑,并不言语。 是啊,她拥有让人羡慕的家室,又嫁给夜洺瀚那样一个有名的企业家,可谓一生衣食无忧,养尊处优。 可是她的苦,没有人会明白。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可笑的生物,总是羡慕别人的生活。 以此来说,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这种幸福,是在别人的眼中。 一整天半夏都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跟随着云儿去美容美体美发 午饭的时间才得以休息一下,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弄完这一切,半夏浑身精疲力竭,这简直比画了一天一夜的画还要累人。 坐在回去的豪华轿车里,半夏昏昏欲睡。 终于是到了夜家,司机上前来打开了车门,半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睡一觉,云儿却拉住了她,“少奶奶,我们还要去主屋呢。” 半夏愁眉苦脸的叹息了一声,“云儿,你就别折磨我了,让我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都折腾一天了。” 云儿“咯咯”笑着,“我可不想折磨少奶奶,但这都是少爷的吩咐呢。现在少爷正在主屋里等着你,你好歹得让他看看吧,还有那件礼服,你也要先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呢。” 半夏痛苦的抚摸了一下额头,老天,夜洺瀚真是会折磨人。 无奈,她只得跟着云儿去主屋。 刚刚走进主屋,就看见侯倩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侯倩芳一看见半夏,就跟看见了敌人一般,她连忙站起身,气势凌人的怒视着半夏,“我过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踏入主屋半步!你怎么会这么厚颜无耻,马上给我离开!看见你我连吃晚餐的胃口都没了!” 半夏咬了咬嘴唇,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来这里。 虽然侯倩芳处处针对她,但是从小的教养告诉半夏,对于长辈,要尊重,所以她并没有顶嘴,只是转身准备离开。 云儿连忙拉住她,转而对侯倩芳说,“夫人,是少爷让少奶奶来的,少爷正在楼上等着少奶奶呢。” 侯倩芳皱了皱眉,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洺瀚让她来做什么?”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快点上去,别站在我面前,看着就火大!” 夜洺瀚的话在侯倩芳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半夏加快脚步朝楼上走去,并不想招惹侯倩芳。 上楼后拐个弯走几步就是夜洺瀚的卧房,云儿在走廊里停住了脚步,“少奶奶,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一会儿要晚餐了,我先去厨房帮忙。” 半夏神色有些为难,叫住了要离开的云儿,“云儿,你先别去厨房帮忙,陪我一起进去吧,好吗?” 她现在很怕和夜洺瀚独处,和他独处的时候,空气中的氧气都是凝滞的。 云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半夏,“好不容易夫人没有为难少奶奶,少奶奶应该抓紧和少爷独处的时间才是啊。” 她那天早上看见少爷和金小姐睡在一起 ,纠结了半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少奶奶,她担心少奶奶知道后会和少爷吵架。 虽然她有些不明白这些主人们的心思,也不看清他们的关系,但是她能够感觉出,少爷还是在乎少奶奶的,只要他们多多相处,金小姐或许会慢慢淡出少爷的生活。 想到这里,云儿暗自叹息了一声,有钱人的男人都是这样吗?身边有了娇妻,但还需要一个情妇。 如果是这样,她将来可一定要嫁个穷小子。因为在穷小子的眼里,她才能是无价之宝。 半夏随便找了个借口,“云儿你就陪我吧,我想让你帮我看看那件礼服呢,洺瀚一个大男人,是不懂得欣赏女人的喜好。” 听半夏这样说,云儿也不好再推辞,于是陪着半夏一起进入了夜洺瀚的卧房。 夜洺瀚正坐在沙发上,左手夹雪茄,右手中拿着一本财经杂志,他翘着二郎腿,优雅贵气的姿态让人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少爷,少奶奶来了。” 夜洺瀚放下手中的杂志,抬起眸来看向门口,忽然,他的眼神微微一闪。 平日里,半夏一头及腰间的长发不是随意的披散着,就是用头巾裹在脑后。 此刻,通过发型师巧妙的手,她的一头秀发如海藻一般披散在肩头,将她小巧的脸修饰得更加的精美,可能是头顶的水晶灯太过明亮的原因,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犹如两颗宝石一般闪耀。 “少爷,您的烟灰。”云儿提醒道。 夜洺瀚一直看得走神,烟灰已经一大截了也忘记弹掉。 他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很快掩盖去了眼里的一丝慌乱,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伸出手将烟灰抖落在水晶烟灰缸里。 “云儿,你先去做你的事吧。”夜洺瀚放下雪茄,打开了茶几上的一个精美礼盒,只见礼盒里躺着一件鲜红色的礼服。 半夏连忙说,“云儿留下来,我要她帮我换衣服。” 夜洺瀚准备拿起礼服的手滞了滞,他抬起眸子,戏谑的看着半夏,“这种事,身为丈夫的我来做就可以了。” 半夏勉强朝他微微笑了笑,“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夜大少爷。”说罢,她走上前, 抓过夜洺瀚手中的礼服,转而拉着云儿就去了夜洺瀚的更衣室。 半夏极不情愿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嫌弃的看了一眼艳红色的礼服。 这是一件拖地的燕尾晚礼服,裙子前方只到达膝盖的地方,刚好露出半夏纤细均匀的双腿,而裙子后摆则拖地半米。 裙子的款式很简单,但是却很大气。因为前方只到达膝盖,所以显得有些俏皮,而艳丽的红色和拖尾的设计,却增添了女性的妩媚和妖娆。 云儿替半夏拉上后面的拉链,裙子是抹胸的,半夏只感觉胸口被挤得慌。 看着半露的酥~胸,她紧皱着眉,用力将裙子往上扯。 “少奶奶别拉了,就是这样的款式,太美了!”云儿惊呼着,以前她觉得金小姐很美艳。而平日里从来不打扮,总是一身素雅装扮的少奶奶在金小姐的面前的确暗淡不少,可此刻穿上这样一条裙子,少奶奶竟然也可以如此美艳。 半夏无奈的笑,她并不喜欢这件礼服,太过暴露,张扬。 “走吧,我们出去给少爷看看,少爷一定会很满意的!” 半夏往后缩了缩,“不需要了吧,我试过合身就行了。” “不行的,少爷说了要看看呢,如果少爷不满意,还要拿回去修改的。”云儿不管半夏如何不愿意,拉着半夏就离开了更衣室。 夜洺瀚正在酒柜前倒酒,听见脚步声,他转身回过头来。 一抹红色,就这样赫然跃入了他的眼里,带着让人不能忽视的美艳,直撞击进他的心里。 半夏站在夜洺瀚的面前,面对他如此直接的眼神, 她竟觉得有些羞赧,裸露在外的双腿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 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半夏开口打破了沉静,“你你满意了吗?” 夜洺瀚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喝了一口红酒。 云儿掩着嘴偷偷笑了笑,识趣的悄悄离开了。 “我觉得很合身,如果你也满意了,那我就换下来了。”虽然她并不喜欢,但是她知道,只要夜洺瀚满意,她就没有别的选择。 她从不穿这样低胸的裹胸裙,可如果她说不满意,那么以夜洺瀚的性格,一定会非让她穿不可。 为了避免麻烦,半夏只得说满意。 “等一下。”夜洺瀚叫住她,仰脖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转而打量了一下半夏,“我很满意,可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的确少了些布料。”她总感觉胸前凉飕飕的。 夜洺瀚心里忍不住笑了笑,脸上却努力的保持着平静,还刻意表现冷漠鄙夷的样子,“你不会这么保守吧。” 夜洺瀚走到床头,弯腰打开床头柜,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犹豫了片刻,他打开首饰盒,取出了里面原本要送给金颖雅的钻石项链。 他拉着半夏走到落地的更衣镜前,从身后给半夏带上了这条闪烁的钻石项链。 半夏看着镜子中的夜洺瀚,在钻石的闪耀下,他的脸更显俊美。 他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眼里对她的欣赏之色毫不掩盖,这样的他,竟让半夏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他炙热的双后放在了半夏裸露的肩膀上,半夏身体微微一颤。 他低下头,薄唇凑到半夏的耳边,呼吸中吐出淡淡的酒香,“这样就更美了,这裙子的颜色很适合你。” 半夏冷然,“我不喜欢红色。” “我知道你喜欢白色,可是白色太纯洁,我不喜欢。而那样纯洁的颜色不适合如此淫~荡的你,这颜色这款式,我可是让设计师量身为你设计的。” 半夏浑身一僵,直直的看着镜子中的夜洺瀚,他的脸上依然是那丝微笑,嘴里却说出如此中伤人的话语,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刚才她险些就上当了。 半夏狠狠瞪了夜洺瀚一眼,她并不打算与他斗嘴。 夜洺瀚从后面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在镜子里左右端详了一下,“明天再好好画个妆,一定是美艳得不可方物,活脱脱一个潘金莲再世啊。” 半夏气结,再也无法容忍他恶毒的话语。 她气愤的转过身,夜洺瀚却是一把搂住她的腰肢,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

79:他的预谋开始了 她胸前的柔软紧紧挤压在他的胸膛上,夜洺瀚低头看了一眼,戏谑道:“其实你身材挺好的,平日里何必穿得那么保守。” 半夏连忙推开他,往后倒退了一步,裸露的后背贴在冰凉的镜子上,一股凉意从背心直窜进心里。 她连忙躲开夜洺瀚,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都充满一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性。 离开之前,半夏看了一眼墙上那幅自己所做的画,而她所看的并非那幅画,而是那幅画后面的保险箱。 夜洺瀚站在原地,他察觉到半夏离去时的眼神,回头也看向那幅画。 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冷魅的微笑。 欧阳半夏,只要我一天没有找出谋害我父亲的真凶,你一天都休想摆脱我! 只要真凶没有找出来,那么欧阳德章也是疑人之一。最近他着重调查的那个人和欧阳德章走得特别近,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莫名的,他竟然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父亲的死,和欧阳德章没有分毫的关系。 否则,他和欧阳半夏之间的恩怨,将一生一世纠缠下去! 第二日傍晚,半夏穿上晚礼服,再佩戴上那条昂贵的项链,她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 她从来不会化妆,一些女孩子必备的化妆品也是寥寥无几,简单的涂抹了一些粉底,再抹上润唇膏,打理了一下头发,就往主屋走去。 夜洺瀚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她了,让她半个小时内打扮好去主屋找他,然后两人一起去参加宴会。 半夏提着裙摆,刚刚走到主屋的门口,就看见云儿站在那里。 云儿看见她,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少奶奶,金小姐在里面。”在半夏准备走进去的时候,云儿开口说道。 半夏脚步一滞,回头看向云儿,察觉到她脸上尴尬且有些焦急的神态。 看来,夜洺瀚和金颖雅之间的关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她在夜家如此尴尬的低位,连一个女佣也是清楚的。 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即便金颖雅在,那又如何?她和夜洺瀚之间并没有什么,她心里坦坦荡荡。 刚刚走进客厅,半夏就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下午茶。 他们还未察觉到她的到来,半夏看见夜洺瀚眼里浅浅的笑意。 他这样的微笑,只有在金颖雅的面前才会有。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羡慕金颖雅。他的温柔,只属于那个女人。 当然,可别误会她是喜欢夜洺瀚,她不过是觉得,和这样的男人成为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只是有些好奇,他的温柔是怎样的。 夜洺瀚感觉到眼角的一抹红,抬起眸来看见了半夏,当看见半夏那张惨白的脸时,他皱起了眉头,“你这样一副脸,想要出去吓死人吗?我不是让你化个妆吗?”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连化妆这样的事情都需要他提醒吗? 半夏的手紧紧抓着裙摆,看着金颖雅坐在那里,感觉自己过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我我没有化妆的东西。” “别告诉我你不会化妆,你可是一个画家啊,在纸张画你都那么厉害, 在脸上画你就不会了?”夜洺瀚逮着机会,又狠狠讥讽了半夏一番。 半夏神色难看,咬了咬牙, 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忍住! 夜洺瀚抬手看了下手腕上昂贵的手表,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也来不及让化妆师过来,于是他看向金颖雅,“颖雅,一会儿我还要带她去一个宴会,要不你给她化下妆吧。” “我?”金颖雅一怔。没想到夜洺瀚会让她替半夏化妆! “不用了,就这样吧。”半夏连忙摇头摆手,怎么可以让堂堂的大明星给自己化妆。 夜洺瀚白了她一眼,“你不怕出去吓死人,我还怕你丢我的脸!” 金颖雅错愕了片刻,大方的笑了笑,她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一些化妆的小工具,朝半夏招了招手,“半夏,过来吧,我给你化个妆,很快的。” 半夏走过去,僵硬的在金颖雅的旁边坐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金颖雅,心里觉得特别的过意不去。 金颖雅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 ,似乎明白了半夏的想法,甜美的笑了笑,“没关系啦,给大画家化妆,也是我的荣幸呢。我还怕把半夏化丑了。” “她本来就丑,颖雅,你随便化化就好了, 否则她这样一幅苍白的脸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身边跟着个女鬼。”夜洺瀚在一旁说着。 半夏瞪了他一眼,只要他一逮住机会,就不会放过对她的羞辱。 真是不明白 ,金颖雅如此聪慧,又谦卑温和的女子,怎么会喜欢夜洺瀚这狂妄自大,目无王法的人! 金颖雅让半夏闭上眼睛,着手开始为她化妆。 半夏刚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半夏颈脖上的钻石项链特别的眼熟,此刻定眼一看,金颖雅脸上的微笑瞬间僵硬住了,给半夏化妆的手也停停滞了一下。 这条项链的款式,不就是那天和洺瀚逛街,她看中那条吗? 因为当时只有样图,成品还没有完成出来,所以夜洺瀚定了下来,说一做出来就会送给她。 可是现在它竟然带在了半夏的脖子上! 金颖雅转眼看向夜洺瀚,眼里带着些许的询问。 夜洺瀚并不说话,他避开金颖雅的眼神,端起景德镇陶瓷茶杯继续喝茶。 金颖雅感觉胸口堵得慌,鼻尖有些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给半夏化妆。 心里,却早已经泛酸了。 “颖雅,你是不是不舒服?”半夏闭着眼睛,总感觉金颖雅一直再深呼吸,以为她身体不好。 金颖雅笑了下,连忙缓和尴尬的气氛,“没有,中午和洺瀚一起用餐,似乎吃多了,现在还有点撑。” 她身为大明星,平日里都是化妆师为她化妆,这可是第一次,她为别人化妆,而且对象是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妻子! 这样想着,金颖雅心里越发的觉得不是滋味。 身为一个演员, 她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哪怕现在心里已经委屈得在哭泣,可表面上,依然是大方得体,明媚耀眼的微笑。 “ok,好了。”十几分钟后,金颖雅给半夏化妆完成,她拿出一个小镜子给半夏照了照。 半夏随意的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却是吓了一跳。 弯弯的柳叶眉,原本就浓密的睫毛在睫毛膏的涂抹下,如羽睫一般浓密卷翘,大红唇让她整个人瞬间妩媚了许多。 “喜欢吗?我觉得你的这条裙子,就要搭配大红唇才能更加的静雅。”金颖雅笑着询问半夏,第一次发现,半夏竟然这么漂亮,心里突然有些自惭形愧。 半夏点了点头,“嗯,可以。”其实不管怎样,她都无所谓的。对于这张脸,她从来不会多下功夫。 李白大诗人曾说过,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她一直坚信,真正爱自己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美艳而动心,也不会因为自己将来的色衰而嫌弃。无论她是怎样一番姿态,都爱她,那才是爱。所以,她从不对自己的外表多下功夫。 看见上妆后的半夏,夜洺瀚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金颖雅细心的捕捉到了他眼里闪过的惊艳,仿佛一根尖细的针,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她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吗? “洺瀚,你觉得如何?”金颖雅微笑着询问夜洺瀚 ,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 夜洺瀚收回看着半夏的视线,淡漠的说,“人就长那样,怎么化都一样。” 金颖雅眼里的微笑暗了暗,他这番话,无疑是欲盖弥彰。 半夏并不理会夜洺瀚,无所谓她怎么看自己,女为悦己者容,她才不在乎夜洺瀚怎么看。 夜洺瀚又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颖雅,我们先出去了,今晚你就留下来陪我妈妈用晚餐吧。” 金颖雅微笑着点头,“嗯,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离去前,半夏神色愧疚的看了一眼金颖雅,然后连忙转身先走了出去,同样身为女人,她想她应该明白金颖雅此刻的感受。虽然她和夜洺瀚的婚姻没有爱情,可是让一个女人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一同去参加宴会,那样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吧? 她多想对金颖雅说一声对不起。 金颖雅站起身,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 红色的倩影,以及黑色的气宇轩昂的背影,他们走在一起,竟然显得那么般配。 她仿佛感觉什么东西灼伤了她的眼睛,金颖雅连忙揉了下眼,憋住眼眶里的泪水。 为何,她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她的心里,充满了一种不安和恐惧,一种就快要失去夜洺瀚的恐惧。 夜洺瀚和半夏坐上了车,两人各自看着两边的窗外,一言不发,车厢里的空气好像冻结住一般,半夏感觉呼吸困难,和夜洺瀚坐在一起就特别的紧张,想要打开窗户透透气,可是外面还在下着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终于在一家酒店外面停了下来。 门童连忙走过来替他们打开车门,并递上一把伞。 夜洺瀚虽显得冷漠 ,可依然保持着绅士风度,他对门童说了一声“谢谢”。 半夏听见这声谢谢诧异不已,他这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会对一个门童说谢谢? “你还愣着做什么?不想下车吗?”夜洺瀚催促着,并朝半夏伸出一只手。 半夏一手抓着裙摆,看了看夜洺瀚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掌,极不情愿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大掌一卷,将她小小的手捏在手心,牵着她下车。 夜洺瀚一手撑着雨伞,一手紧搂着半夏的肩膀。 半夏扭动了一下身体,不想与他靠得太近。 “难道你想淋雨?乖乖的别乱动。”他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刚才车里空气太闷的原因,她的脸蛋憋得通红,看上去竟有些可爱。倔强的红唇轻轻的咬着。 夜洺瀚不由得将她楼得更紧,朝酒店里走去。 到了酒店,半夏连忙从他身边离开。 夜洺瀚又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今天可别给我丢脸,很多人都看着,你最好乖一点。” 半夏咬了咬牙,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任由他搂着自己往宴会厅走去。 她不明白夜洺瀚为何会在这个下雨天带他来参加什么狗屁的宴会!但是她心里敢肯定,他的目的一定不是带她来参加宴会这么单纯,据她所知,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只是他的一个朋友回国的欢迎仪式而已。 夜洺瀚斜眼看了下半夏,欧阳半夏,今天晚上我就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一进入宴会厅,就听见了悠扬的音乐。 半夏放眼望去,宴会上有些人比较面熟,似乎都是一些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一群纨绔子弟聚集在一起的奢靡宴会,是她最讨厌的。 可为了配合夜洺瀚,她不得已要勉强的扬起嘴角,摆出一副甜美大方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早在她小时候就学会了,从小到大,陪父亲参加过的宴会数不胜数,尽管心里多么不愿意,可在外人眼里,也要表现出一副愉快的样子。 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举着酒杯朝他们走了过来。 “洺瀚,这可是你第一次带着你的新娘子出席聚会呢,不建议和我新娘子喝一杯吧。” 黑色礼服的女人,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名媛,脸上是那种一贯的虚假微笑。 夜洺瀚点了点头,招来了侍应生,从托盘中拿起一杯高脚杯递到半夏的面前。 半夏向来滴酒不碰,她为难的看着酒杯,女人又说道:“欧阳大小姐,哦不,应该是夜夫人,难道你瞧不起和我这样的小人物喝酒吗?” “抱歉,我不喝酒,要不我以饮料代替吧。”从前和爸爸参加宴会,因为有爸爸在身边,只要她不喝,是不会有人敢为难她。 女人似乎有些不悦,她娇里娇气的对夜洺瀚说,“洺瀚,没想到你的新娘子如此矫情,看来我是自讨没趣咯。” 夜洺瀚俊朗的笑了笑,“我妻子是有些矫情,她不喜欢自己喝,她喜欢我喂她喝。” 语毕,夜洺瀚拿着酒杯和女人碰了碰杯,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忽然一手搂住半夏的后脑。 半夏还未反应过来,他带着酒香的嘴唇忽然凑近,他启开她的唇,将酒尽数灌入了她的口中。 辛辣的液体从嘴里一直灌入喉咙,半夏瞪大眼睛,火辣辣的感觉冲刺充斥着她的口腔,她连忙推开夜洺瀚,咳嗽起来。 女人在一旁娇笑着,“呀,真是恩爱呢!” 半夏脸颊呛得通红,她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汁,狠狠看了夜洺瀚一眼,努力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下来。 夜洺瀚戏谑的看着她被酒呛着的样子,邪魅的嘴角泛着丝丝笑意。 “夜哥,好久不见,这一来就给兄弟我上演亲热戏啊,你这可不对啊,让我们这些单身的人情何以堪啊。”男性爽朗的戏谑声响起。 半夏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领口打折黑色蝴蝶结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男人嘴角斜斜的上扬,眼睛因为微笑而微微的眯着,尽管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可还是裹不住他身上那种邪气和风尘气。 不知为何,半夏总感这个男人的微笑不怀好意。 “徐懿。”夜洺瀚终于松开了半夏,转而和男人握拳相击,很是友好。

80:不喝我就惩罚你 “夜兄,好久不见啊。”徐懿和夜洺瀚打过招呼后,那双笑眯眯的眼睛落到了半夏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夏,眼里的欣赏之色昭然若揭,“这位就是夜兄的妻子吧。” 夜洺瀚再次搂住半夏介绍道:“是的,她叫欧阳半夏。”他转而又像半夏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徐懿。” 半夏看着徐懿,礼貌性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对徐懿的第一眼影响很不好,他的微笑似乎充满一种邪恶的目的性,和夜洺瀚竟然有些相似。 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徐懿朝半夏伸出手,“你好,能看见欧阳大小姐,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半夏伸出手纤细的手和徐懿握了握,在握手的时候,徐懿的手忽然用了用力,眼带挑衅的看着半夏。 这微小的动作夜洺瀚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可他并没有说什么。 徐懿和他接触了两年,也知道他身边真正的女人是谁,所以徐懿对半夏的态度,夜洺瀚并不会放在心上。若此刻换做金颖雅,徐懿肯定是不敢这样。 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响起,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相拥着步入了舞池。 徐懿看向半夏,“洺瀚,我可不可以邀请你妻子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就当是我为我没有即时赶回来喝你们的喜酒,而作为赔礼道歉的一支舞。” 夜洺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不介意,以后我们两口子跳舞的是机会还很多。半夏,你也不会介意吧?” 半夏当然介意,她可不想和这个陌生的男人跳舞,可是面对此刻的情境,她也只能点头说愿意。 徐懿右手负在身后,极有绅士风度的朝半夏弯下腰,摊开了左手掌,“夜夫人,请吧。” 尽管半夏心里很不愿意,可依然是优雅的伸出手,跟随着徐懿的步法进入了舞池。 跳舞的时候,半夏始终心神不宁,好几次都踩到了徐懿的脚背。 “抱歉。”她连连说抱歉。 徐懿疼得皱了皱眉,嘴角却依然保持邪气的微笑,看起来很是怪异,“没有关系,被美人多踩几脚,也是我的荣幸呢。” 半夏尴尬的笑了笑,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 既然要伪装,就要伪装得完美。 夜洺瀚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手中轻晃着一杯酒,杯中的液体在水晶灯上金银闪烁。 他浅啜了一口酒,看向舞池中相拥着跳舞的半夏和徐懿,微微眯了眯眼,掩去眼里的一丝不悦。 果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一个陌生男人跳舞,竟然还这么开心。 看来,他真的是低估了欧阳半夏。 “洺瀚能娶到你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人,真是他的福气,如果半夏有同胞姐妹,我可是会用尽一切办法去追求的。”徐懿嘴上虽然调侃着,但对半夏还算尊重,放在他腰间跳舞的手也是规规矩矩。 “很抱歉,我没有同胞姐妹,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感兴趣。” 并非她想刻意的诋毁晴秋,而是她无法相信,会有怎样的男人会爱上那样一个女孩。 如果真有,那么那个男人一定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是说欧阳晴秋吧?”徐懿问道。 半夏诧异的看向他,“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吧,她在名流圈里还挺有名气的。的确,和你的端庄优雅比起来,欧阳晴秋是显得劣质了一些。” 半夏讶然,没想到夜洺瀚的朋友也同样的毒舌。 “没想到你连她都认识。” “还不止呢。”徐懿忽然神秘的笑了笑。 半夏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忽然埋下头,嘴唇凑到半夏的耳边,“我和你之间,可是有千丝万缕的缘分呢。” 半夏错愕的看着徐懿脸上神秘的微笑,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正准备追问的时候,音乐声已经停了下来,一曲舞结束,夜洺瀚上前来牵过半夏。 半夏被夜洺瀚牵着离开了舞池,一时将徐懿刚才的那句话抛到了脑后,并没有多想。 她并不知,徐懿的出现,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欧阳家和夜家,也关系着她的命运。 徐懿离开了一会儿,带了一个外国女孩过来,女孩有碧蓝色的眼睛,古铜色的肌肤,性感又火辣,并且说着一嘴拗口的中文。 经过徐懿的介绍,半夏得知她叫安妮,是徐懿的女朋友。 安妮笑容大方的和半夏握了握手,“我可以和大画家喝一杯酒吗?” 她很友好的对着半夏微笑,半夏并不想继续喝酒,刚才被夜洺瀚灌下的那口酒,此刻似乎还残留着火辣辣的味道在口腔里。 她正欲拒绝,却看见夜洺瀚奇怪的眼神。 于是她连忙接过酒杯,和安妮碰了碰杯,勉强的扯着一抹微笑,喝下了一口酒。 她知道,如果她不喝,夜洺瀚一定会使用刚才的那一招,为了避免,她宁愿自己乖乖的喝。 一口酒刚刚入喉,半夏就皱起了眉头,她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液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 “都说东方女孩很爽快,可是夜夫人也太不爽快了吧,我一杯都喝完了,你怎么能就喝一口呢。”安妮说着别扭的中文,娇嗔着。 徐懿连忙在一旁附和着:“半夏,可不能让洋妞看低了我们中国女孩儿啊,今晚中国女孩儿的威风可就看你了。” 半夏求救般的看了一眼夜洺瀚,而夜洺瀚却是将眼神看向其他的地方,假装没有看见她。 她真天真,竟然还奢望这个男人能出面为自己解围! 无奈,半夏一咬牙,仰脖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光,安妮和徐懿都鼓起掌来,“好!” 一杯洋酒下肚,半夏已经感觉头有些晕了,她的酒量仿佛天生就不好,一口酒就能够让她脸颊发红。 “半夏,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你都陪安妮喝了,是不是也该陪我喝一杯?”徐懿从侍应生的托盘中拿起一杯酒,并让侍应生再次给半夏的酒杯倒上酒。 半夏抿了抿唇,爽快的和徐懿碰了碰杯,仰脖又是一杯酒下肚。 看来今晚,这些人不让她喝酒是不会放过她了,如果她不喝,夜洺瀚一定又会想尽各种办法为难她,既然如此,那她就喝!看他到还能玩什么花样。 这杯酒刚刚一下肚,半夏就感觉一股酒意从喉咙里冒出来,她连忙捂住嘴,头晕眩了片刻。 夜洺瀚连忙扶住她,对徐懿和安妮说,“看来我妻子的酒量并不好,我先带她去沙发上休息下,你们随意。” “好的。”安妮手挽着徐懿的胳膊,娇媚的笑着,“亲爱的,我们也去跳着舞吧。” 半夏被夜洺瀚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刚刚一落坐,她就连忙甩开夜洺瀚的手,并且往边上挪动了一下,想要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夜洺瀚看着她酡红的脸,犹如熟透的红苹果。 他还真想看她喝醉后是什么样子?是否就会暴露出她的本性? 半夏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眯起眼看向舞池,人们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她连忙摇了摇头,想要保持着清醒。 这是她有生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以往的宴会或者聚餐上,她总是看着所有人醉,而她独醒。 清醒的时候,看着那些醉醺醺的人,才能看破一些人性的恶劣。 夜洺瀚招来了侍应生,又拿了两个酒杯和一瓶酒,“你都陪他们喝了,也该和我喝一喝了吧。” 为了今晚的计划,他必须地让半夏喝醉。 半夏醉眼迷离的看向他,忽然笑了笑,“夜洺瀚,你是故意的吧?你今晚就想看我如何出丑,是吗?” 夜洺瀚赫然发现,这个女人微醉的时候竟然别有一番滋味,烈焰红唇微微启着,让他忍不住想狠狠咬一口。 夜洺瀚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你有选择权,你可以不喝,我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不喝,就得接受我的惩罚。” “什么惩罚?” “让我亲你。”夜洺瀚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在水晶灯下,他的双眼显得更加的闪亮。

81:换妻游戏 半夏皱了皱眉,一把夺过夜洺瀚手中已经倒上酒的酒杯,“我宁愿喝死也不会让你亲我!” 想到刚才被他灌酒的时候嘴唇相碰,她心里就一阵反胃。 夜洺瀚满意的笑了,他正欲和半夏碰杯,可半夏却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在舞池中跳舞的徐懿,眼神始终看向半夏和夜洺瀚。 他的左耳上带着一颗黑色的钻石耳钉,配合着他脸上那种邪气的微笑,总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然而他的危险和夜洺瀚的却不同,他的危险表现得比较张扬,而夜洺瀚的危险却显得低调和内敛,可偏偏是夜洺瀚的这种低调的危险,反而让人防不胜防。 安妮不满的娇嗔着,伸出手捧住徐懿的脸,“你在看哪儿呢,有我在你可不许看别的地方。” 徐懿对安妮笑了笑,“我在看今晚玩游戏给你挑选的对象呢。” 安妮娇笑了一声,“我看你是在看你今晚的对象吧,这游戏时间还没到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徐懿捏了一把安妮的臀部,“我看你才迫不及待呢,放心吧,夜洺瀚今晚可不会亏待你。” 所谓的换妻游戏,就是男人们交换自己的女伴,至于交换之后要做些什么,那就看个人的兴趣爱好了。安妮是西方人,从小生活也很是奔放,所以对于这种游戏,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那个叫半夏的女孩,看上去是个好女孩呢,她也愿意玩这种游戏?”安妮疑惑的看向 正在和夜洺瀚喝酒半夏。 “当然不愿意,所以才让你和她喝酒啊,喝醉后什么都好办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中国男人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呀?”安妮对东方的事情似乎都充满了好奇。 “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哈哈” 安妮捶了下徐懿的胸膛,“你们男人,可真是够坏的。” 半夏几杯酒下肚后,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心跳变得特别快,脑袋里“嗡嗡嗡”的响着。 她眯着眼看着夜洺瀚,忽然笑呵呵的指着夜洺瀚,“呀,1,2,3有三个夜洺瀚了!” 夜洺瀚怔了一下,忽然无奈的笑了笑,“你喝醉了。” 半夏摇了摇头,“我才没有呢,给我倒上!我还要喝,就是要喝给你看!” 说着,半夏就要去抢夜洺瀚手中的酒瓶,夜洺瀚连忙将酒瓶拿开,并夺走了半夏手中的高脚杯。 “这样就差不多了,如果喝醉晕过去,那今晚就不好玩了。” 夜洺瀚靠近半夏,搂住了她的肩膀。 半夏顺势靠在夜洺瀚的肩膀上,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意识。 她忽然握拳捶了捶夜洺瀚的肩膀,“夜洺瀚,你知道吗?你很像一种东西?” 夜洺瀚皱眉问着,“什么?你竟然敢用‘东西’来形容我。” 半夏醉醺醺的说着,“像鼻涕虫,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后,就像鼻涕虫一样黏上了我,又恶心又恐怖,却怎么都甩不掉。啧啧想想都觉得好恶心啊。” 夜洺瀚神色一凌,微怒的看向半夏,“你竟然用那么恶心的东西来形容我!” 半夏指着他愤怒的脸,哈哈笑了起来,“哈哈,你生气的样子好好笑哦。”她伸出手抚摸上夜洺瀚的眉头,两根手指用力的抚平他的眉心,嘟着嘴说,“不要总是皱着眉头凶巴巴的样子嘛,看着好吓人哦,我又不是欠了你几百万!” 看着半夏笑呵呵傻乎乎醉醺醺的样子,夜洺瀚怔然片可过后哑然失笑。 没想到她喝醉后竟然这么可爱。 他突然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欧阳德章的女儿,怎么会可爱! 他咳嗽了一下,连忙扶正半夏的身体,冷漠的说:“别闹了,丢人现眼的!” 半夏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笑了笑,“我就是要丢你的脸!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夜洺瀚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见她无力的身子要往前面倒去,他连忙抓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夜洺瀚。”她弱弱的叫了他一声。 “嗯?”夜洺瀚低头看着她红红的脸。 “你知道吗?其实你第一次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很帅呢,当时我好想让你做我的模特哦,可是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坏呢?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欺负我呢?欺负是不是很好玩呀?” 半夏慢慢坐直身体,秀美的脸朝他逼近,手舞足蹈的追问着:“是不是呀?欺负我是不是很好玩?” 夜洺瀚挥开她在自己面前挥舞的手,“让你别闹了!” “我就是要闹!闹得你心烦!我说,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模特啊?做我的裸模,哈哈,你身材这么棒,不做裸模真的可惜了哦。” 半夏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夜洺瀚连忙搂住她,害怕她一下子跌倒到地上去。 “你说话呀,嘿嘿,难道你害羞了?你竟然会害羞?哈哈” 半夏夸张的笑着,醉后的她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安静的形象,周围不时有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夜洺瀚神色尴尬,一把将半夏从沙发上拧起来,扶着她离开了宴会厅。 到了酒店楼上的总统套房,夜洺瀚将半夏放在了床上。 半夏在床上扭动着,“唔好难受啊。” 夜洺瀚无奈的看着她,没想到她酒量竟然会差到这种地步!现在醉成这样,还怎么去俱乐部参加换妻游戏! “喂,夜洺瀚,你去哪儿了?快来做我的裸模,姐姐一定把你画得相当帅气,一定让你一炮而红,哈哈”半夏还不忘调侃夜洺瀚。 夜洺瀚羞怒的站在床边,看着已经醉得胡言乱语半夏,平日里她那么冷漠倔强,没想到一喝醉后竟然是这样。 “你放心,今晚会有裸模给你,不过你可能也没办法画了。” 他看着床上笑嘻嘻的半夏,忽然开始犹豫了。 正当他心头微微一软时,又想起了父亲车祸身亡时的血腥画面。 微微握紧拳头,夜洺瀚狠下心,拨通了徐懿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徐懿就询问着:“你们去哪儿了?我和安妮在楼下等你们,是时候该去俱乐部了。” 夜洺瀚头疼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半夏,“半夏已经醉了,估计是去不了了,你上来吧。” “我上来?”徐懿疑惑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也是,反正都是那么回事,在哪儿都一样,我先带安妮去开个房吧。一会儿我就过来。” “不需要了,我对其他女人不敢兴趣,你过来就好。” “这那好吧,兄弟我今晚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少废话了,快上来,我在089号总统套房。”他怕时间再拖延下去,自己会狠不下心。 “ok,我马上就来。真是的,你比我还着急。” 挂掉电话后,夜洺瀚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半夏,她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倾洒在床头上,映衬着她身上火红色的裙子,竟然美艳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眼神逗留了片刻,夜洺瀚连忙移开视线,转身背对着半夏。 “欧阳半夏,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十恶不赦的父亲。反正你也不是什么纯洁玉女,今晚,就让我揭开你的真面目吧。”他可没有违反他们的婚前合约。 夜洺瀚抬脚离开了总统套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刚刚走到门外,就看见从电梯里出来的徐懿,徐懿看见夜洺瀚,疑惑的询问,“洺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游戏规则可不是这样的。安妮现在都伤心死了。” “别问那么多,进去吧。”夜洺瀚催促着。 徐懿思索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和欧阳半夏结婚的目的,没那么简单吧?” 夜洺瀚一怔,忽然神色冷冽的看着他,他讨厌被人揭穿的感觉,“我们做朋友两年了,如果你够聪明,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不该问。” “ok。”徐懿连忙点头,被夜洺瀚刚才认真的眼神吓了一跳,“我不问了,你放心,今晚我会好好照顾你妻子的。” 本来的游戏规则是交换女伴,可夜洺瀚既然不喜欢其他的女人,那为何要玩这个游戏? 既然如此,那看来他和欧阳半夏之间的婚姻没有那么简单了。徐懿背对着夜洺瀚,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徐懿推开了门,走进了套房里。

82:发生了关系 夜洺瀚站在门外,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想要离开,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一般难以移动。 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开。 只有让欧阳半夏身心受挫,她才会害怕他,才会知道什么叫乖巧顺从。 徐懿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美艳的人儿,脸上的微笑忽然变成了阴冷之色。 他早就想过要接近欧阳半夏,可是从前欧阳半夏身边总是有那个叫青远的小子,让他无从下手。 没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欧阳半夏现在竟然就躺在他的面前,而他万万没想到,夜洺瀚既然如此嫌弃欧阳半夏,这样一来就更好了,看来他计划不会太困难了,只需要看着他们两家人斗得你死我活,然后,他只管坐收渔翁之利。 “夜洺瀚,混蛋,你去哪儿了,我们继续喝啊”半夏翻了个身,嘴里嘀咕着夜洺瀚的名字。 “今晚夜洺瀚不在,不过,徐懿在。”徐懿斜嘴笑了笑,脱掉白色的西装外套,慢慢朝半夏靠近。 他俯下身,刚刚一靠近半夏就闻见了女人的香味和酒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徐懿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的闭了闭眼,今晚的“点心”真是秀色可餐。 他埋下头,嘴唇刚刚要贴上半夏的嘴唇,忽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徐懿回头,看见夜洺瀚正站在床边,神色凝重。 他吓了一跳,夜洺瀚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徐懿,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徐懿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夜洺瀚,他是在耍他吗?眼见肥肉就要到嘴边了,夜洺瀚竟然突然反悔。 尽管徐懿心里很不爽,可也不敢在夜洺瀚面前表露出什么。 夜洺瀚握拳咳嗽了一下,他并非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可是刚才他刚刚走进电梯,脑子里就浮现出半夏和徐懿在一起的画面,那画面竟然让他有些抓狂。 徐懿很识趣的起身离开,穿好衣服,“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啊,好吧,那么游戏就到此结束吧。” 夜洺瀚看着徐懿,不知该如何说自己此刻的心里想法。 “很抱歉。”他唯一能说的只有这个三个字,出尔反尔,的确不是他的一向作风。 徐懿很理解的拍了拍夜洺瀚的肩膀,“我们兄弟俩,说这些做什么!本来游戏规则都不对了,也没有意义进行下去,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两人了。” 他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并不这样想。 对于夜洺瀚的出尔反尔,徐懿心里相当的恼怒,但却不能表露出来。 夜洺瀚目送徐懿离开后,转身看着床上的半夏,他紧紧的锁着眉头,上前拉住半夏的手臂,“我们回家吧。” “不要,我要继续喝酒,夜洺瀚,我们继续喝嘛,你不是想让我喝醉吗?我才没有醉呢。”半夏反手抓住夜洺瀚的手,用力一拉。 夜洺瀚没反应过来,身子一下子扑到在她的身上。 她“呵呵”的笑着,已然失去理智。 看着她醉后妩媚的样子,夜洺瀚失神了片刻。 半夏双手忽然搂住了他的脖子,酒后的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和夜洺瀚之间的争锋相对。 夜洺瀚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以及她急速跳动的心脏,小腹内忽然窜起一股热流,他喉咙干涩的咽了咽口水,起身想要离开,半夏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夜洺瀚微微眯着眼,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半夏。 半夏嘴角挂着憨笑,并不言语,好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微微咬着下嘴唇,妖冶的双唇,仿佛一颗熟透的樱桃,泛着诱人的光泽,等待着他的采集。 终于,夜洺瀚再也无法控制的埋下头,攫住了她嫣红的嘴唇。 两片柔软的嘴唇一相碰,夜洺瀚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一股欲~火已经爆发。 他灵巧的伸出舌尖,贪婪的探索着她檀香小口中的芬芳。 她并未反抗,生疏的回应着他的吻。 夜洺瀚也有些诧异,他忽然冷笑了一下,看来,酒后的她,果然显露出了她淫~荡的本性。 他的嘴唇离开她的小嘴,半夏忽然撅起嘴,亲吻的感觉好似一汪清泉,她好口渴,还想继续 “水我要水”半夏伸出小巧的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角。 这个动作无疑是对夜洺瀚最大的诱惑。 “欧阳半夏,这可是你自愿的。”说吧,夜洺瀚伸手脱去了她身上红色的晚礼裙,一把将裙子扔开。 火红色的裙子在空中飘飘扬扬,缓缓落地 一头黑色的秀发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竟犹如精灵一般美丽,夜洺瀚惊艳的看着身下的尤物,欲~望的火焰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他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急切的忽略了前戏,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啊!”半夏惊呼了一声,忽然紧紧抓住夜洺瀚的双臂,“唔好疼。” 当夜洺瀚感觉到她身体深处的障碍物时,他忽然愣怔了,浑身一僵,诧异的看着半夏。 她她竟然还是处! 一瞬间,一种喜悦,感动,懊悔,复杂的心情占据了他整个心脏。 半夏疼痛的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缩,她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种痛楚的感觉。 夜洺瀚握住她的双肩,忽然放柔了身下的动作,他吻住她胸前的柔软,想要转移她身下疼痛的感觉。 半夏紧咬着嘴唇,身体不停的扭动着往后缩,“不要,好疼” 看着她痛苦扭曲的小脸,夜洺瀚忽然感觉到有些心疼,可是这个时候,欲~火已经点燃,无法再收回。 他用尽所有的技巧想让她身体好受一些,慢慢地,在他熟练的技巧下,半夏不再推他,直到她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吟哦声,夜洺瀚才继续挺身前进。 半夏香汗淋漓,她紧紧抓着夜洺瀚的后背,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肤里。 直到半夏适应了夜洺瀚的身体,夜洺瀚才敢加速节奏。 终于满意的结束了这场情事,夜洺瀚抚摸着半夏的脸颊,忽然看见了她眼角的泪珠,他俯下头,温柔怜惜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青远哥” 然而,半夏的这一声呼喊,让夜洺瀚瞬间僵硬住,仿佛一头冷水当头泼来,瞬间浇灭他心里的温柔和刚刚萌生的一种情愫。 这一晚,半夏始终抱着夜洺瀚,好像抱着一只泰迪熊娃娃,睡得很安详。 翌日一早,半夏在浑身酸痛中醒了过来,她以为自己抱着的是妈妈以前送给她的一只大大的泰迪熊公仔,想要抱着泰迪熊翻一个身,可泰迪熊竟然变得那么沉。 她微微睁开眼,看见面前一张安详入睡的俊脸,她懵了一下,忽然尖叫了一声,一把将夜洺瀚松开。 刺耳的尖叫吵醒了睡梦中的夜洺瀚,夜洺瀚皱了皱,睁开眼睛便看见半夏抓着被褥,惊恐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他语气平淡。 “我们昨晚”半夏看了一眼地摊上凌乱的衣服,又看了看夜洺瀚,瞠目结舌:“我们我”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夜洺瀚说着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欧阳半夏,现在你可不止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了,现在,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也是就说,你现在真正的属于了我,以后可要乖一点。”说着夜洺瀚伸出手捏了捏半夏红润的脸颊,见她气色如此好,看来昨晚他是满足了她的。 半夏怔然,一把挥开夜洺瀚的手,伸脚用力将夜洺瀚踹开。 一大早醒来,夜洺瀚没料到半夏有这么大的力气,身体就这样被他踹下了床。 他吃疼的从地上爬起来,丝毫不挂却坦坦荡荡的站在半夏的面前,“一大早的,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半夏连忙转开头,羞愤的紧紧抓住挡住身体的被褥,咬牙切齿的说:“夜洺瀚,你违反了我们的婚前合约!” 夜洺瀚笑了笑,重新爬上床,“我可没有违反合约。” 半夏蓦然转过头来,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她扬起手,“你混蛋!” 刚要打下去的手中却被夜洺瀚在半空中接住,夜洺瀚看这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讥讽的笑了笑,“拜托,你别给我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该委屈的人是我!昨晚可是你喝醉了,酒后乱性!是你昨晚强迫的我,或者说,是你昨晚勾引的我。” 半夏愤然,“你!”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扇他几巴掌, 可却被夜洺瀚抓着不放。 夜洺瀚用力将半夏甩开,站起身离开。 半夏扑到在床头上,坚强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欧阳半夏,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样我会看低你!” “我不稀罕你怎么看我!”半夏咬着牙,声音止不住的哽咽。 “呵,真是小孩子,自己做的事难道一点担当都没有,我最后说一遍,昨晚我没有强迫你!更何况,我们是夫妻,发生关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半夏抓起枕头,狠狠朝夜洺瀚砸去,“混蛋!你滚!” 夜洺瀚接住枕头,重新丢回床上,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穿上衣服离开,留下半夏一人独自在酒店。 半夏抓着被褥,心像撕开了一般的痛,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全然不记得,只是身下隐隐的酸痛提醒着她,她已经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夜洺瀚。 良久过后,半夏抹去脸上的泪水,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赫然看见床单上一抹红色,在白色的床单上,那抹红色犹如冰天雪地里的一朵红梅,妖冶的绽放着,那么刺目。 尽管在酒店已经洗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澡,半夏回到夜家,依然将自己泡在浴室里。 可无论如何清洗,仿佛都无法洗掉她身上的那种肮脏了。 尽管她身心已经受到创伤,可这个世界的一切却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她的悲伤如此渺小,生活依然再继续,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可她知道,很多东西,已经改变了。 比如她和夜洺瀚,比如她和青远哥。 半夏好几日都闭门不出,她是有血有人的人,不是钢铁打造的机器人,尽管她努力的表现得坚强,可还她是会难过,她只想要一些时间和一些空间,默默舔舐伤口疗伤。 云儿见半夏这几日死气沉沉,很是担心,好几次她都想找半夏聊天,想哄半夏开心,可半夏始终一言不发,神色飘忽。 连绵了几日的雨终于停歇下来,这日午后,阳光依然毒辣刺眼。 半夏卷缩在凉椅上,已经失去作画的心情。 窗外的蝉唧唧咋咋的叫得没完没了,失神的半夏并没有发觉夜洺瀚已经来到了她的房间。 夜洺瀚兀自走到衣柜前,拿出一条裙子,丢到了半夏的身上,“换上衣服,今天我们去你家。” 夜洺瀚忽然的到来让失神的半夏吓了一跳,她抬头看见夜洺瀚,忽然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一股委屈的怒火在心里微微跳动。 “难道你忘记 ?几天前我跟你说过,让你回家一趟,我想再去一次你爸爸的书房。”不等半夏说什么,夜洺瀚又说道:“车子在楼下,我在楼下等你,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梳洗打扮。” 说完话夜洺瀚转身准备走,忽然又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半夏,“欧阳半夏,在我眼中的你可没那么懦弱,难道你现在就想认输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了卧房。 半夏呆做在凉椅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是啊,她就这样妥协认输了吗? 她紧紧抓着手中夜洺瀚扔给她的裙子,不,她不可以认输! 她要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个混蛋男人! 半夏收拾好心情,换上衣服跟着夜洺瀚回到了欧阳家。 欧阳德章和徐莉出门了,家里只有欧阳晴秋,晴秋正在客厅里逗玩着一只吉娃娃,看见半夏和夜洺瀚突然的到来,她楞了一下,但因为有夜洺瀚在场,她依然表现出很友好的样子。 “哟,姐姐和姐夫来啦。” 半夏冷冷看了欧阳晴秋一眼,厌恶极了她这幅虚伪的嘴脸。 “半夏,你今天回来不是要收拾一些东西嘛,你先去楼上整理,我和晴秋聊聊天。”夜洺瀚对半夏说道。 欧阳晴秋听夜洺瀚这样说 ,心里乐开了花,见半夏还站在那里,她皮笑肉不笑的戏谑道:“姐姐不会那么小心眼吧,放心去吧,我可不会把姐夫抢走的。” 欧阳晴秋心里多么不想称呼夜洺瀚为姐夫,可碍于面子,不得不这样称呼。 半夏冷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转身上了楼。 她不介意他们两人聊天,甚至是上床!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这个两个人。 佣人给夜洺瀚泡上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夜洺瀚呷了一口茶,开门见山的说道:“晴秋,那天的事,多亏了你通风报信。” 欧阳晴秋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听明白夜洺瀚的意思,“洺瀚哥,你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那天是你让记者给我打电话的。想跟你说声谢谢,一直没有机会。”夜洺瀚将茶杯放下。 欧阳晴秋神色慌乱了片刻,但见夜洺瀚一脸儒雅温和的笑容,又听见他说谢谢,不由得得意的笑了笑,“那是我应该的,我最清楚半夏是什么样的人,洺瀚哥,你可别被她的外表蒙骗了。” “呵,你姐姐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倒是晴秋,我可没看出来,你心机既然那么深。”夜洺瀚嘴角的微笑忽然转变成了一抹冷笑,看着晴秋的眼神变得冷冽。 欧阳晴秋一怔,看着夜洺瀚瞬间转变的脸,忽然吓住了。

83:误会解清 面对夜洺瀚变色的脸,晴秋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洺瀚哥,你误会了。那天我爸爸身体不好,家里都叫来了医生,我打电话给姐姐,本来是想让姐姐回来看看爸爸,可是姐姐说她和青远哥在酒店喝酒,你知道的,姐姐和青远哥的感情很好,我不想打扰他们,所以就没告诉她爸爸生病的事,可是可是我回头一想,姐姐虽然和青远哥感情好,但也不能背着洺瀚哥和前男友约会啊。我本来是想亲自告诉你的,但是我怕姐姐知道了会生气,所以我才让别人告诉你,那个记者他和我是朋友,他嘴巴很严的,所以我才让他跟你说。” 欧阳晴秋一边解释,还不忘添油加醋的说半夏和青远的感情有多好。 她全然不知,自己的解释有多么的荒谬和无逻辑。 夜洺瀚了眼里冷光一闪,“那你可知道,那个记者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会将这件事公布出去。” 欧阳晴秋大惊失色,“真的吗?太过分了!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洺瀚哥,你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她!” 看着欧阳晴秋极力解释的样子,夜洺瀚心里却觉得特别好笑。 果真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连解释都如此漏洞百出。 “不需要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并且,他还问清楚了记者的来龙去脉,记者和欧阳晴秋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欧阳晴秋脸色微微发白,尴尬的笑了笑,“那就好。”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晴秋,以后我和半夏之间的事,你还是最好别管。”夜洺瀚说得很淡然,可也已经表明了是在警告她。 欧阳晴秋还想解释什么,夜洺瀚已经站起了身,“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好了,我上楼去看看你姐姐收拾得如何了。” “洺瀚哥” 欧阳晴秋想要叫住夜洺瀚,夜洺瀚却没有理会她,兀自朝楼上走去。 那天半夏说她是被陷害,他并未放心上,因为他不相信愚蠢的欧阳晴秋能够陷害到聪明的半夏。或许只是她巧合的知道了情况,所以通知了他。 后来又从王记者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 而今天,他只不过是随意的试探了一句,欧阳晴秋就露出了马脚。 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他并不是不知道,就算半夏和青远去约会 ,也不可能会告诉晴秋。 所以晴秋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难道,半夏真的是被陷害的? 疑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夜洺瀚并未多想什么。晴秋的那点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在抓住了半夏的一个把柄而已。 夜洺瀚到了楼上,半夏坐在床沿边,正拿着一个相框看得发神。 夜洺瀚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照片里是一个中年女人,和半夏的眉眼极为相似,也是一个美人。 “你妈妈?”他问道。 半夏没有抬头,抚摸了一下照片,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自从那晚酒店的事情过后,半夏对夜洺瀚的态度就特别的冷漠,冷漠得不管夜洺瀚如何打击她,她都不会还一句嘴。 “刚才管家说你爸爸和后妈出去了,现在正是好机会,我们去书房吧。” 半夏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妈妈的照片,站起身朝外走去。 夜洺瀚拉住她的手,“你哑巴了吗?”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听见她说过话了,他知道,她还在为那晚上的事生气。 夜洺瀚的手一碰触到半夏,半夏就惊吓的连忙收了回去,“你别碰我!如果想要去书房就别废话,赶紧去,一会儿我爸爸就回来了。” 语毕,半夏转身朝外走去。 夜洺瀚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皱起眉头,他还是喜欢平时和她斗嘴的那个半夏。 如今,她死气沉沉,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夜洺瀚在书房翻看一些检察院的机密文件,可没有一份是关于他父亲的,也没有一份是关于夜氏集团的。连上次他看见的那份有一些蛛丝马迹的文件都不见了。 难道,欧阳德章已经察觉了什么?所以把一切都藏了起来? 半夏站在门外把风,心里忐忑不安,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夜洺瀚不会发现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夜洺瀚毫无收获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刚刚关上门,就听见了脚步声,以及欧阳德章和徐莉说话的声音。 半夏神色突然慌乱起来,她的卧房在另外一个方向,如果爸爸看见他们两人在这里,肯定会怀疑。 夜洺瀚忽然搂住半夏,在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低头吻住了半夏。 半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角余光瞥见爸爸和徐姨的身影。 夜洺瀚捏住她的下巴,笑着说:“还跟我玩躲猫猫吗?不管你跑到哪儿,我都可以找到你。” “咳”欧阳德章看见两人亲热的样子,神色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夜洺瀚这才松开半夏,眼神诧异的看向欧阳德章,“爸,你们回来了。” 半夏愕然,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夜洺瀚喊“爸”,没想到竟然喊得那么顺溜。 欧阳德章笑了笑,“刚才管家打电话说你们来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夜洺瀚一手搂着半夏,两人很是恩爱的样子,“爸爸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陪半夏回来拿点东西。” 徐莉看见夜洺瀚和半夏如此恩爱的样子,心里很是恼火,脸上的微笑竟是比哭还要难看,“我已经让厨师准备了,晚上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夜洺瀚点头正要说话,半夏连忙抢先说道:“不用了,我收拾了东西就回去,今晚和洺瀚的朋友已经约好了一起吃晚饭,洺瀚,你说是吗?” 夜洺瀚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那下次我们再来吧。” “爸,我先去收拾东西了。”半夏抬脚就走,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一眼徐莉。 她不想在这个家里看徐莉和欧阳晴秋那副虚伪狡诈的面孔,她宁愿一个人孤单单的待在夜家的别院里。 “爸这几日身体不好吧?回头我让人送些补药过来。”夜洺瀚客套的说着,如果是欧阳德章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那么他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解他心头的恨,但一切都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还必须假装出和善的样子。 “我身体很好啊。” “前几日不是还叫了医生来家里吗?”夜洺瀚疑惑。 “洺瀚,你记错了吧,他身体可好了,这几天还跟我约好了要出门旅游一趟。”徐莉在一旁说着。 夜洺瀚脑海里的思绪飞快转动着,他连忙笑道:“身体好比一切都重要,我可能是记错了。那我先失陪了,下次有时间再带半夏回来。” “嗯。”欧阳德章点点头。 他看着夜洺瀚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心里忽然有些担忧起来。 夜洺瀚来到半夏的卧房,半夏正在收拾一些小东西,她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但既然回来的借口是收拾东西,所以好歹也得装装样子。 这会儿,夜洺瀚倒是变得安静了许多,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半夏,我想问你个问题。”他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你说。”半夏冷冷的回道,并擦了一下嘴唇,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还感觉黏糊糊的。 “那天晚上你和青远不是事先约好的吗?” 半夏停止收拾东西,回头看向夜洺瀚,“夜洺瀚,你还要旧事重提吗?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问题。”刚才欧阳德章说他没有生病,那么很显然欧阳晴秋又在撒谎了, 她撒那么多的谎,应该是要掩饰些什么。 “我说过我是被陷害的,可你不相信,不过无所谓,你信不信我都不在乎!”她狠狠看了一眼夜洺瀚,继续收拾东西。 夜洺瀚走上前来,一把夺过半夏手中的一件衣服,“我在问你,那天晚上,不是你和青远约好的吗?” “当然不是!”半夏抢回他手中的衣服,“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那天晚上的细节,你为何会和青远去酒店开房!” “我说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那天和晴秋喝醉了酒,是侍应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他,所以我才去的。” “是这样吗?”夜洺瀚疑惑的看着半夏。 半夏冷笑一声,“我说了你又不相信,你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离开了欧阳家后,夜洺瀚送半夏回到夜家,然后又开车离去。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个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欧阳半夏和青远之间到底是不是去偷情,对他来说很重要。尽管,他还不愿意承认,这是对半夏动心的征兆。 夜洺瀚来到天华大酒店,直接找到了大堂经理,要求调出那晚的走廊监控录影带。 因为他身份最贵,酒店的老板竟然亲自了来接待他。 夜洺瀚坐在监控室里,让工作人员找到了那晚房间走廊外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半夏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脚步焦急的进了房间,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 他突然感到失望,果然还是她主动去找的青远。 夜洺瀚刚准备起身离开,竟然看见欧阳晴秋出现在了镜头下,紧接着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和她交头接耳的说了些什么,然后欧阳晴秋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交到了服务员的手中。 “停一下!”夜洺瀚连忙让工作员暂停播放录像,指着录像里的服务员问道:“这是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在一旁等待差遣的经理连忙上前来,“是的,是我们的工作人员。” 也洺瀚说:“我要见见他。” 经理看了一眼手表,“他今天上晚班,还没有来。” “让他马上过来,立刻!”夜洺瀚情绪有些激动,好像找到了一些线索。 “好,我这就让人打电话通知他过来。”大堂经理连连点头哈腰。 半个小时后,夜洺瀚来到了那晚青远和半夏所在的房间里,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小伙推开了门进来,小伙子始终低着头,“夜先生,你找我。” “抬起头来。”夜洺瀚命令道。 小伙子慢慢抬起头来,眼神怯怯的看着夜洺瀚,不知道这样一个大人物找自己有什么事。 夜洺瀚定眼一看,果然是录像里的那个人。 “上个星期三,你和欧阳晴秋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小伙子怔了一下,没有听明白夜洺瀚的意思,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根本不知道欧阳晴秋是谁。 夜洺瀚提醒道:“就在这个门外,他给了你一笔钱,是不是让你帮她做什么?” 小伙恍然大悟,却连忙低下头,闭着嘴不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那晚是不是有个男人喝醉了?”夜洺瀚命令的询问着。 小伙子连忙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洺瀚危险的眯起眼,走到小伙子的面前,“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您您是夜先生。”在他来之前,经理就已经交代了,让他千万不能得罪这个大人物。 “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应该清楚,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丢掉饭碗,而且,我还可以让你在这个城市无法生存。”只要有钱有势,想要整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小伙子吓得双腿一颤,“夜先生,我只是拿了钱帮忙打个电话而已,我并不知道那件事跟您有关系。” “谁让你帮忙打电话?” “” “快说!” “就是那个女人,他让我给一个叫欧阳半夏的女人打电话,告诉他青远先生喝醉身体不舒服,让她来接青远先生。” “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 “我没有耐心听你在这里吞吞吐吐。” “她还让我给青远先生泡了一杯水,水里放了一些刺激的药物。” “该死!”夜洺瀚低吼一声,吓得小伙子脸色发白。 “没你的事了,滚出去!” 小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转身逃亡一般的跑了出去。 夜洺瀚一拳锤上墙壁,一切终于都清楚了,原来真是欧阳晴秋那个家伙搞的鬼! 想到那天他为那件事而那样对待半夏,心里突然懊悔不已。 懊悔过后,夜洺瀚竟觉得心里很舒坦,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开心。虽然才和半夏分开,不过他此刻突然好想看见那个倔强的女人。 夜洺瀚离开了酒店,快速驱车往家里赶去。 夕阳西下,魅丽的晚霞将整个世界染成了一抹绯红,半夏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怀中放着一个乒乓球和一些白色的布料,正着手为青远哥做一个晴天娃娃。 她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 半夏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晚霞在她水汪汪的眸子里倒影出一抹魅色。 半夏咬着嘴唇,忽然揉了揉眼睛,她本单纯的以为,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她就可以回到青远哥的身边了。 可是如今,就算她拿到密码,得到那些资料,并且离开了夜洺瀚,她也无法再回到青远哥的身边了。 因为,如今的半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洁的半夏了。 想到那天晚上和夜洺瀚发生了关系,她就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夜洺瀚。 这个晴天娃娃,将她送给青远哥的最后一个礼物,她会把所有的爱所有感情都融汇进这个晴天娃娃里,将来的路,就让这个晴天娃娃陪着青远哥走下去。 而她,将永远淡出青远哥的生命。

84:爱错了人 半夏将白色的布条裹在乒乓球上,然后再用红色的绳子将白布缠绕上,于是,晴天娃娃圆圆的脑袋就这样形成了。 她将红色的绳子打成一个蝴蝶结的样子,就好像晴天娃娃的脖子上打着一个蝴蝶结。 拿起放在一旁的画笔,半夏开始小心翼翼的为晴天娃娃画脸,在画脸之前,她先在布条上写下了一个单词sunny。 是妈妈教她制作晴天娃娃的,以前妈妈制作晴天娃娃的时候,都会在布条上写下这个晴天的单词,于是她跟着妈妈学习,每一次制作晴天娃娃,也都会写上这个单词。 单词写完了之后,半夏就开始绘画晴天娃娃的脸部。 先是笑眯眯的眼睛。 半夏握紧画笔,可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好几次都下不了笔。 好不容易画完了眼睛,半夏满意的笑了笑,看着晴天娃娃笑着弯曲的双眼,心情也好了许多。 然后就是嘴巴。半夏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一气呵成画出一条微笑的弧度,笔尖慢慢落下,满满滑动 “你在做什么?” 磁性的嗓音在半夏的头顶响起,半夏画得认真,并不知道夜洺瀚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半夏手一抖,结果晴天娃娃的微笑嘴角变成了向下搭着弧度,像是在哭。 “啊!”她低呼了一声,懊恼的看着手中被一笔毁掉的晴天娃娃的笑嘴。 夜洺瀚神色一怔,诧异的看着半夏手中的晴天娃娃,忽然,他一把夺过半夏手中的晴天娃娃,拿在手中端详。 “你干什么!你还给我!”半夏站起身,伸出手想要夺回晴天娃娃,夜洺瀚手臂往上一抬,不可置信的看着半夏,“你会做晴天娃娃?” 半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跟你没有关系!” 夜洺瀚凝眉端详着晴天娃娃,这个晴天娃娃的眼睛,竟然和金颖雅送给他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嘴角往下耷拉着,一副哭泣的样子。 “反正也被那笔毁掉了,你要你拿去吧,我重新做。”半夏不再理会夜洺瀚,开始整理制作晴天娃娃的工具,准备再做一个。 “还给你,我才不稀罕。”他只需要颖雅做的,这个晴天娃娃和颖雅做的那个简直差远了。 他正准备把晴天娃娃丢还给半夏,赫然看见白布的一角写“sunny”这个单词。 金颖雅送给他的那个晴天娃娃上,也写着这样一个单词。难道这是制作晴天娃娃必须的步骤? 可是从写法上来看,这个“sunny”和那个“sunny”是一模一样! “这是你写的?”夜洺瀚疑惑的问。 半夏并没有抬头看她,冷漠的回应一句,“废话。” “制作晴天娃娃都要写这个单词吗?”他忽然好奇的问。 “当然不是,有的人喜欢写名字,看个人喜好。如果没什么事,请你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半夏并不打算和夜洺瀚多废话,她拿起白布准备继续做一个晴天娃娃。 夜洺瀚忽然拉住她的手,“你跟我走。” “你干什么呀?你放开我!”半夏连忙挣扎,可夜洺瀚抓着她不放。 夜洺瀚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忽然很想搞清楚,自己卧房床头上的那个晴天娃娃,为何和半夏所制作的晴天娃娃如此的像。 “夜洺瀚!你发什么神经,你快放开我!”半夏怒吼着,想要挣脱开他铁钳一般的手,可他紧紧抓着不放,越是挣扎,手腕就被他抓得更疼。 到了主屋,侯倩芳看见拉拉扯扯的两人,疑惑的问,“洺瀚,你这是做什么?” “妈,我有些事需要和她解决,你有事就去忙吧。”夜洺瀚简单的对侯倩芳说了一句,就拉着半夏往屋子走去。 “诶!洺瀚!”侯倩芳想要叫住夜洺瀚,夜洺瀚却不理会她。 她恼怒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真不明白洺瀚到底在搞些什么!他最近和欧阳半夏似乎走得很近,不行,她必须地想办法尽快的阻止! 夜洺瀚拉着半夏来到了他的卧房,走到床头,他才终于松开了半夏的手。 半夏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疼的咬了咬牙。 夜洺瀚从床头的台灯上取下晴天娃娃,拿到半夏的面前,“这个晴天娃娃,你见过吗?” 半夏惊讶的看着突然垂挂在自己面前的晴天娃娃,疑惑的接过来看了看,在上面看见了“sunny”。 “这是我做的晴天娃娃,怎么在你这里!?”半夏一脸疑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翻看了一下 ,很确定是出自自己的手,可是以前她并没有在夜洺瀚的房间里看见这个晴天娃娃啊。 夜洺瀚黝黑的瞳眸忽然放大,“你确定是你做的?” “当然!这上面的单词是我写的,是我两年前送给青远哥的,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夜洺瀚沉着脸,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一直所爱的女人,并不是自己所爱的女人。 这真是荒唐可笑! 忽然间,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感。 见夜洺瀚神色难看,半夏追问道:“你带我来你的房间,就是为了把我的晴天娃娃还给我吗?可是它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两年前,是颖雅将这个晴天娃娃送给我的。”夜洺瀚淡漠的说道。 半夏恍然大悟,青远哥说过,当年的那个晴天娃娃,被他的表妹拿走的。 青远哥所说的表妹应该就是金颖雅,而金颖雅又转手送给了夜洺瀚 夜洺瀚一把夺回半夏手中的晴天娃娃,忽然推着半夏往外走。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将半夏推到了门外,不等半夏说什么,就关上了门。 半夏错愕的站在门外,此刻都没有明白过来,夜洺瀚那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她并未多想,反正已经是送出去的东西,她也不在乎。 半夏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准备接着给青远哥继续做晴天娃娃。 夜洺瀚拨通了金颖雅的电话,让她立刻过来一趟。 他一个人颓然坐在卧房的沙发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中的晴天娃娃,拇指轻轻抚摸了一下晴天娃娃的脸。 老天是在开什么玩笑? 当年,他就是喜欢上这个晴天娃娃,才想要找到它的主人,才会爱上金颖雅。 难道,这两年来,他都爱错了人? 而晴天娃娃真正的主人,竟然是欧阳半夏?! 忽然间,他的所有心思都乱了。 一个小时后,金颖雅从片场焦急的赶到了夜家。 只要她在这个城市,夜洺瀚的一通电话,她就会不顾一切的丢掉手头所有的工作,来找他。 金颖雅微笑着推开门,脱掉身上的防晒衣,取掉黑超,开心的问:“洺瀚,是不是想我了?” 他走到夜洺瀚的旁边坐下,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伸出手想去拉他的手,看见了他手中拿着的晴天娃娃。 她心头微微一暖,他是看见了晴天娃娃,所以想她了吧? 夜洺瀚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冷漠的看着金颖雅。 金颖雅吓了一跳,忽然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陌生。 “洺洺瀚,你怎么了?” “颖雅,再给我做一个晴天娃娃吧。我们一个人一个。” “这额” “怎么了?你不会做吗?” “不是啦。”面对夜洺瀚奇怪的眼神,金颖雅连忙笑了笑,“只是最近工作一些忙,怕抽不出时间。” “只是一个简单的晴天娃娃而已,应该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吧?”他的犀利的眼神梭巡着金颖雅的面部表情,金颖雅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连忙躲开他的视线。 “当然不简单啦,因为是要做给洺瀚的东西,我肯定是需要很多的时间来慢慢的,细心的,用尽心思的做啊。” 夜洺瀚倏地一下站起身,“你还想骗我都什么时候?” 金颖雅吓了一跳,抬头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洺瀚,你在说什么?” 夜洺瀚紧握着手中的晴天娃娃,“这个晴天娃娃,根本就不是你做的,对吗?!” 金颖雅一颤,眼神慌乱起来,他终于发现了吗?是半夏来到这里看见了这个晴天娃娃吗?

85:折磨她 “我”一时间,金颖雅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无话可辩解。 夜洺瀚狠狠将晴天娃娃丢到地上,转身背对着金颖雅,手指向门口:“你滚!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他夜洺瀚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而且,金颖雅欺骗的还是他的感情! 金颖雅怔然,忽然从背后抱住夜洺瀚,“洺瀚,你不要这样。” 夜洺瀚背脊僵硬,痛苦的闭上眼睛,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他多希望,他没有爱错人。 金颖雅泣不成声,眼泪湿透了他后背的衣衫。 他想要扳开她抱着自己的手,她却紧紧的不放手,“不要,洺瀚,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吗?” 夜洺瀚忽然睁开眼,狠下心用力扳开金颖雅的手。 金颖雅再次扑上来抱住他,“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我知道当初我不应该骗你!可是难道你的爱情,仅仅只是因为一件东西吗?就算晴天娃娃不是我做的,就算当年你是因为晴天娃娃才爱上我的,可是这两年来,陪伴在你身边,深爱着你的人是我啊, 难道这两年的时间什么都不算吗?难道我在你身边两年了,连一个晴天娃娃的主人都不如吗?” 夜洺瀚再次扳开金颖雅的手,转过身来,用力握住她颤抖的双肩,说道:“颖雅,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不是爱情的问题了,是你欺骗了我, 无法容忍别人欺骗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是我夜洺瀚做人的原则!颖雅,我们分手吧。” 金颖雅泪眼朦胧的看着夜洺瀚眼里的绝情,她绝望的摇了摇头,摔落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她扑进夜洺瀚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手,“不!洺瀚,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 “哪怕后来我对你有了感情,可是我们的爱情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不允许自己的人生犯一点点的错!所以,结束吧!” 语毕,夜洺瀚用力将金颖雅甩开。 金颖雅一下跌倒在沙发上,趴在沙发上无力的哭泣着。 夜洺瀚转身离去,听见她的哭声,脚步迟疑了一下,但仅仅只是一下,他抬脚绝情的离去。 他承认,这两年的相处,哪怕对金颖雅没有爱情,但也培养出了一种感情,一种习惯。 可是当初,他是想要找到晴天娃娃的主人,他是在看见晴天娃娃在阳光下对他微笑的时候,就爱上了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女孩。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爱情竟然还可以如此奇妙。 可是,既然一开始就是错,那么就要结束! 夜洺瀚来到了别院的楼下,他站在一棵树下,抬头看向露台。 半夏正坐在露台上,左手拿着还未制作完成的晴天娃娃,右手拿着画笔,神态认真的描绘着晴天娃娃的脸部。 夕阳洒在她的身上融化开一种朦胧的美。 原来这个倔强的女孩,就是两年前他爱上的女孩。 美好的夕阳下,有什么东西,似乎慢慢发生了变化 这几日, 半夏总感觉特别的嗜睡,好像也变得特别能吃了。 睡觉之前,她穿着睡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自己好像胖了一点点。 也难怪,最近能吃能睡的,都快成猪了,差点把密码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看来,她还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呢,面对重重压力,竟然还能吃能睡的。 半夏早早的躺上了床,明天就去把制作好的晴天娃娃交给青远哥。 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竟然一夜都没有做梦。 第二日一大早,半夏早早爬了起来,云儿端来了早餐,她洗漱完毕准备吃早餐,侯倩芳竟然出现在门口。 半夏着实吓了一跳,看见侯倩芳冷漠的脸色,就知道她这一大早肯定是来找茬了。 “伯母早。”半夏站起身,礼貌性的朝侯倩芳鞠了鞠躬。 侯倩芳毫不领情的冷哼一声,当看见桌上的早餐后,她皱眉瞪向云儿,“云儿,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别院吗?她又不是病人死人,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 云儿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半夏护在云儿的面前,“伯母,你不要怪云儿,是我让她来的,不是她自愿的。” “哟,你还真是不得了了。欧阳半夏,这不可是在欧阳家,你在家里是掌上明珠,在这里既然身为儿媳妇,就要做到儿媳妇的职责,你跟我来。”侯倩芳讥讽了几句,转身朝外走去。 见半夏还僵硬在原地,侯倩芳回头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嫁到我夜家来,我可没看你做过什么事。今天你就把主屋所有的地方都打扫一边。” 半夏讶然,“你你让我去打扫卫生?” 侯倩芳傲慢的扬起下巴,“怎么了?想当初我嫁给洺瀚他父亲,也吃了不少苦日子,才会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如果吃不了苦,就别做我夜家的儿媳妇!” 半夏沉默,她才不喜欢做夜家的儿媳妇! 但见侯倩芳如此坚持,她知道自己不去是不行了,于是只得乖乖的跟着侯倩芳到了主屋。 侯倩芳让佣人交给了半夏打扫的工具,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的看着半夏打扫客厅。 客厅很大,半夏每收拾完一个角落,侯倩芳都要用手去摸一摸,直到确定没有一丝灰尘,才放过半夏。 光是打扫一个客厅,就打扫了两个多小时,半夏捂着饿得发慌的肚子,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别慢吞吞的,要是今天打扫不完,你就别吃饭了!” 半夏蓦然瞪大眼睛,她怎么可以如此折磨人! “你还楞着做什么!快去把楼梯擦了!不许用拖把,用手擦!” “用手?” “当然!佣人都是用手拿抹布擦的,别愣着了,快去。” 半夏正欲反抗,可看见侯倩芳那张傲慢的脸,又想起夜洺瀚那凶残的样子,只得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拿着抹布跪在地板上乖乖擦拭地板。 擦着擦着,半夏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连忙捂住嘴巴,忍住了想要吐的感觉。 或许是早上什么都没有吃,现在才感觉胃酸吧。半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继续擦地板。 直到中午十一点半点,才终于把客厅打扫得一尘不染。 半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佣人们陆陆续续的端着菜去了用餐厅。 半夏看着飘过的食物,肚子再次咕咕叫了起来。 侯倩芳一直坐在一旁监视着她。 “还没有打扫完,你不能吃饭,现在你先去楼上打扫卫生,等我吃完午餐,你再来打扫用餐房,还有厨房。” 侯倩芳命令玩就转身去了用餐房,半夏无奈的站在原地,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云儿跑过来抢过半夏手中的抹布,“少奶奶,我帮你,你快休息下。” “不用了, 她说了不许谁帮忙。云儿,你别管我了,我不想连累你。” “可是少奶奶,你早餐都没吃,现在一定饿坏了吧,夫人真是太过分了!” “别这样说!一会儿被听见了!”半夏连忙捂住云儿的嘴巴,“你放心吧,我做这点事没关系的。” “要不我给少爷打个电话吧,让少爷回来给你解围。” “千万别!”半夏连忙拉住要去打电话的云儿,“不要叫他,云儿,你听话,别管了,好吗?” 云儿为难的看着半夏,终于是点了点头。 半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让夜洺瀚回来,只怕她会更惨。 提着水桶和拖把,半夏走上楼开始打扫楼上的楼道,打扫到夜洺瀚的卧房时,她停了下来,伸出手推了推门,发现门被关上了。 半夏咬唇思索了一下,忽然眸光一闪。 等她先打扫完其他的地方,再提出打扫夜洺瀚的房间,这样她就可以去试探密码了! 这样想着,半夏忽然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 然而,侯倩芳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用过午餐的侯倩芳又开始监督半夏打扫卫生,每一处都要半夏反复擦好几次。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半夏才打扫玩楼道,以及诺大的用餐房。 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的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晚上十点中,她跪在厨房的地板上擦拭地板,侯倩芳终于离开了一会儿,她才得以喘息一下。 半夏站起身想要休息一会,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得让她无法站立,她身子无力的往后倒去,慌乱中要扶住什么,忽然感觉有人搂住了她。 “半夏!”夜洺瀚紧张的看着怀中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半夏。

86:我不会上你的当 半夏微微张开眼,看见夜洺瀚俊美的脸,模糊的视线中,他俊美的脸渐渐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半夏!”夜洺瀚搂紧忽然晕倒的半夏,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朝楼上自己的卧房走去。 赶来的云儿紧跟在身后,担忧的快要哭了出来。 夜洺瀚将半夏放在他的床上,紧锁眉心看着脸色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的。 “少爷,少奶奶没事吧?还好你及时赶了回来”云儿声音有些哽咽,紧张的抬头看着床上昏睡的半夏。 “是我妈让她打扫卫生的?”夜洺瀚沉声问道。 “是的,少奶奶一早起来就被夫人叫去打扫卫生了,而且少奶奶一整天都没有吃一点东西。”云儿双眼含着泪,很是担心半夏,眼看半夏快要撑不住了,她终于忍不住给少爷打了个电话,还好少爷回来得及时。 夜洺瀚看了一眼半夏,“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 “好的,少爷。”云儿点点头,转身正要出门去给医生打电话,却看见出现在门口的侯倩芳,云儿连忙怯怯的低下头,“夫人。” “叫什么医生,不过是累一下晕倒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侯倩芳走进屋子,愤愤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半夏,“我看她就是装的!” “妈,你怎么可以让她一天不吃东西的打扫卫生啊。”夜洺瀚皱着眉,有些责备的对侯倩芳说道。 侯倩芳见儿子站在半夏那边,不由得怒火中烧,“打扫卫生又怎么了?当年我嫁给你爸爸也没少吃苦,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做我们夜家的儿媳妇!” 夜洺瀚欲言又止,转而对云儿说:“云儿,你先出去吧。” 云儿正要离开,侯倩芳又补上一句,“不许叫医生,不就是累晕了而已,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妈!”夜洺瀚沉着脸,“我知道你讨厌她的原因,可是爸爸的死因我不是在调查吗?一切结果都没有出来,你能不能别这样对她,她毕竟是无辜的。” 侯倩芳讶然,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儿子竟然就已经为半夏说话了。 她愤然指向半夏,“为了这个女人,你现在竟然用这种口气跟妈妈说话!” 朦胧中,半夏被两母子争吵的声音吵醒。 侯倩芳见半夏睁开了眼睛,连忙上前来拉住半夏,“别躺在这里装死!马上给我滚出这里!” 夜洺瀚拉住侯倩芳,“妈,你别这样,她的事让我来处理,好吗?” “洺瀚!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你要这样帮着她说话!” “我没有帮着她说话,我只是不想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伤害无辜的人!”夜洺瀚忽然抬高声音,似乎失去了耐性。 半夏诧异的看着他,只见他眉头微微锁着。 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吗?可是,夜洺瀚,你已经伤害了我。 半夏慢慢支撑起身体,不想在这里听见他们母子的争吵,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母子之间有面什么矛盾。 “你做什么?”夜洺瀚连忙扶住她。 半夏嘴唇发白,气若游丝,可语气却依然倔强坚定,“我回别院去,不想打扰你们。” “你现在给我乖乖的躺好,哪儿都不许去!”夜洺瀚忽然低吼,吓得半夏一怔。 侯倩芳气得冷哼一声,“好!我走,但是洺瀚,如果调查结果出真的是她父亲谋杀了你的父亲,我要你亲自把这个女人扫地出门!” “妈妈你放心,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我知道该如何做。”夜洺瀚没有看侯倩芳,他向来都很孝顺,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对妈妈用这样凶的口气说话。 侯倩芳气结,狠狠瞪了半夏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半夏看着脸色阴沉的夜洺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我 ,但是夜洺瀚,我不会上你的当。” 夜洺瀚皱眉看向半夏,“我没有跟你玩什么心机。” 半夏不语,将头转向一边。 “你放心,我会好好和我妈妈沟通,以后她不会再这样对你,她并不坏。” 半夏冷然,“我在乎她是好是坏,我也不在乎她如何对我,等拿到了资料,我就会离开这里。” 夜洺瀚一怔,忽然一把抓住半夏的手,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半夏诧异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夜洺瀚忽然回过神来,连忙松开半夏的手,脸上恢复了那一贯的冷漠神态,“如果没有调查清楚是谁谋杀了我的父亲,我不会让你走的。” “当然,你放心,我会陪你调查。那么最后一个密码,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 “你!!”半夏恼怒,想要坐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 她缓了一下神,慢慢支撑起身体想要离开。 夜洺瀚忽然伸出手臂,她连忙往后缩开,“你要做什么?” “你现在这样,想怎么回去?我抱你去别院。”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半夏冷漠的拒绝,再次尝试着想要坐身,可刚刚一站起来,又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 夜洺瀚连忙扶住她,她甩开夜洺瀚,身体无力的跌坐在床上。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今晚就留在这里睡,要么就让我抱你回别院。” “我不需要你抱我!也不要和你同处一室!”他一碰触到她,她就感觉到浑身发冷,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羞辱! “你留下来,我可以去客房睡。” 夜洺瀚此话一出,半夏惊讶的抬头看着他。 他俊美的脸上依然如往日那样冷漠,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莫名的,她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了很多。 她悄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那幅画,今晚留下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是夜洺瀚会是正人君子吗?万一晚上 半夏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好,今晚我就借用一下你的床,等明天好些了,我就回去。” 为了拿到资料,为了尽早离开这里,她只有冒险一试了。 夜洺瀚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而这抹微笑也只是一闪而过。 云儿给半夏端来了食物,半夏吃了点东西,终于感觉有了一点点力气,可全身酸痛乏力,依然提不起一点点力气。 “少奶奶,感谢好些了吗?来,喝口水。”云儿关心的递了一杯温水给半夏。 半夏接过水喝了一口气,云儿见半夏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终于放心了一些,“还好少爷及时回来了,不然夫人还不知道要如何为难少奶奶呢。” 半夏放下水杯,疑惑的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云儿低下头,怯怯的看了一眼半夏,“是我擅自给少爷打电话的,所以少爷赶了回来,少奶奶你不会怪我吧?” 半夏怔了一怔,朝云儿笑了笑,“没有,我不会怪你的。” 他只是没想到,夜洺瀚今天会如此反常,竟然会关心她。 她以为夜洺瀚回来,一定是加倍对她的折磨而已。 吃完了东西,半夏打了个哈气,“云儿,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好,那少奶奶你好好睡一觉,我不打扰你。” 半夏点了点头,躺了下去,将身子卷缩紧被子里,被子里慢慢的都是那个男人味道。 一种淡淡的烟草香味灌入她的鼻翼里,仿佛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夜洺瀚怎么会突然转性? 难道,他又有什么预谋吗? 看来,她必须得小心一点,以防上了他的当。 半夏闭上眼睛,听见云儿离开的脚步声,以及门关上的声音。 直到确定云儿离开后,她才又坐了起来,还好刚才吃力些东西,现在感觉好了很多。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复古的时钟,现在才十点多,不知道夜洺瀚一会儿会不会过来,为了安全起见,半夏决定再等一等。 身体很疲惫,好几次差点睡过去,半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他的房间里,她怎么可以安然的睡觉。 她只是想等到半夜十二点,在确定不会有任何人来之后,再去试探保险箱。 终于熬到了十二点,半夏连忙翻身坐起来,从衣服里找出一直随身放着的纸条,纸条上面是她猜想的各种密码。 既然已经有了三个密码,那么最后一个密码就很好试出来了。 半夏紧抓着手中的纸条,紧张的一步步朝保险箱走去

87:惊天秘密 伸出手取下自己所画的那幅画,墙壁上的保险箱显露了出来。 半夏小心翼翼的将画放在地上,紧张的将画放在地上之后,半夏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开始试密码。 前三个密码是275,最后一个密码半夏先试了夜洺瀚的生日,结果都不对。 最后一个密码,一定是1到9其中的数字,只要时间够,她可以慢慢的试。 半夏第四次紧张的输出密码,当她将密码输完之后,保险箱忽然发出了“滴滴滴”的警报声。 突然的声音吓得半夏手一抖,她神色慌乱的想要捂住保险箱的发音处。 警报声停止后,竟响起了女人机械式的声音,“您今天已经输错三次密码,保险箱将被上锁。只有输出终极密码才能解锁。” 半夏一怔,终极密码? 该死!怎么会这样! 她慌乱的左右张望了一下,主屋的隔音很好,应该没有人听见了警报声。 半夏忽然看见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上前拿起水果刀想要撬开保险箱。 可捣鼓了一阵子,保险箱却坚不可摧。 “你在做什么?”男性低沉的嗓音在半夏的身后响起。 半夏背脊一僵,拿着小刀的手颤抖一下,小刀应声落到地上。 夜洺瀚走了过来,“看来你身体恢复得不错,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半夏蓦然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双拳看着夜洺瀚,“还有终极密码?” 夜洺瀚似乎并不恼怒,耸了耸肩说道:“那只是安全密码,如果第一次输入密码是正确的,就不需要输入安全密码。” “夜洺瀚!你好阴险!”她还在奇怪,夜洺瀚怎么放心让她单独留在他的卧房里,原来保险箱竟然有这么多道安全防护! 夜洺瀚忽然笑了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半夏,“你这女人,真是喜欢血口喷人,阴险的人可不是我,应该是你才对,我让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你竟然想违反我们的约定,想盗取保险箱里的资料。” “我”半夏哑口结舌,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迎视上夜洺瀚的双眼,鼓起勇气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下去了,我要尽快知道密码!” 和晴秋约好的时间只有两天了,如果后天她还不和夜洺瀚离婚,那么晴秋就会将那些照片公布开, 到时候,她不敢想会发什么什么事。 而夜洺瀚这边,如果她和他离婚,她就拿不到接下来的密码。 事到如今,她进退两难。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密码我迟早会给你。” “我不想等!” “欧阳半夏,我并不想浪费口舌,我跟你说过,你没有选择。我劝你以后不要做这么愚蠢的事了,就算我给了你第四个密码,但是这些密码的顺序也是乱的。” 半夏睁大眼睛,忽然激动走上前,“夜洺瀚!你你怎么会如此狠毒!” “我只是担心你耍花招而已,你放心,给你最后一个密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正确的顺序!” 因为情绪一激动,半夏忽然感觉头晕了晕, 她连忙扶住旁边的沙发,愤恨的看着夜洺瀚。 夜洺瀚想要上前扶住她,但却忍住了。 “好,既然你迟迟不肯告诉我密码,那么我就去调查你父亲的死因,如果我能够调查出来,你是不是就可以给我密码?” 夜洺瀚点点头,“当然。” “好,夜洺瀚,你给我等着!” 半夏往卧房外走去,在经过夜洺瀚身边的时候,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 夜洺瀚转过身,看着她倔强离去的背影,嘴里忽然荡开一抹轻蔑的微笑,连他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调查清楚的事,她一个女人就可以? 呵,他可不相信! 第二日,半夏回到了欧阳家。 明天就是和晴秋约定的最后期间了,或许,她是该找爸爸好好谈一谈了。 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太过天真,天真的以为,只要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对付夜洺瀚,就可以将这件事情摆平。 可是事实远远没有她想得这么简单,晴秋突然插入一脚,让她两面为难。 事到如今,她只有和爸爸谈一谈,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 “王伯,我爸爸在家里吗?”半夏刚刚走到大厅的门口,就看见了管家王伯。 王伯是看着半夏长大的,这个家里,如今也只有王伯对她好些。 王伯看见半夏就呵呵的笑,“大小姐你回来啦,老爷在楼上的书房。” “嗯,那我先上去找爸爸。” “嗯,去吧,大小姐。” 半夏快步朝走上楼去,她已经已经焦头难额,不能再耽误一分一秒的时间。 走到楼上的书房门口,半夏正准备抬手敲门,忽然听见了书房里传出后妈徐莉和爸爸的争吵声。 “半夏那孩子虽然假装没事,可是身为他的爸爸,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伪装,她现在在夜家,一定很不好过!”欧阳德章的声音有些激动,也有些无奈。 “她身为欧阳家的大小姐,为欧阳家付出一些,又如何?!” “徐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好歹是我的女儿!夜洺瀚现在将她娶过去一定是想报复我们!” “你放心,夜洺瀚没有确凿的正剧,不可能会知道是我们谋害了夜华勇!” 半夏惊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书房的门。 徐莉的意思夜洺瀚父亲的死真的和爸爸有关?真的是爸爸做的?! 忽然间,半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袋里爆裂开,脑袋里全是“嗡嗡”的鸣叫声,后妈和爸爸又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听不清楚,只是那一句“我们谋害了夜华勇”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回荡。 原来,真的是爸爸做的,原来,真的是爸爸害得夜洺瀚失去了父亲,害的侯倩芳失去了丈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时候爸爸在她的心中是多么的光明伟岸,而此刻,爸爸的形象在她心里轰然倒塌。 她还抱着希望,她相信,自己的爸爸不可能做出那样泯灭良心的事,可是 半夏双腿一软,扶着墙壁慢慢朝楼下走去。 王伯看见半夏从楼上下来,连忙迎接上去,“大小姐,我让厨房准备了你平时喜欢吃的点心。” 半夏不说话,眼神呆滞。 王伯担心的询问:“大小姐,你怎么了?” 半夏摇了摇头,脚步缓慢的朝外走去。 王伯连忙跟上去,“大小姐?” 半夏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惊恐,“王王伯,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我我先回去了。” 语毕,半夏连忙加快脚步跑出了欧阳家,跑出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象牙塔。 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想法,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书房里,徐莉和欧阳德章还在争吵着。 “徐莉!可不是我们谋害了夜华勇,是你!”欧阳德章气得拍案而起,“你怎么可以做那么糊涂的事!” 徐莉吓得一颤,“我我还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为了我?”夜华勇忽然笑了笑,“我看你都是为了你自己!” 徐莉吸了吸鼻子,眼泪哗啦一下就涌了出来,她连忙抱住自己的丈夫,“德章,你不要这样说我,如果夜华勇不死,她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怎么可以安然留在你的身边。他死了之后,你的前途才不会有绊脚石啊!你要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夜华勇痛苦的闭了闭眼,他造下的孽,难道要让他的女儿来偿还吗? 半夏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茫然的看着四周。 陌生的人群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迷茫的看着这一切,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忽然感觉每一章陌生的脸都变成了狰狞的面孔。 她终于明白,侯倩芳为何会如此对自己。 现在,她该怎么办?她该相信谁?她又该做些什么? 嘟嘟嘟 汽车的喇叭声在半夏的身后响起,她呆滞的转过身,眼看着车子朝她越来越近,她却无法挪动一步。 忽然,她双腿一软,肮脏的世界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半夏看见眼前是一片白色,难道,她到了天堂,可以看见妈妈了吗? “小姐,您醒了。”甜美的护士声在半夏的耳边响起。 半夏微微转开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医院的病房里。 护士小姐有着甜美的微笑,她端着药走了过来,“先吃点药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半夏迷惑的看着护士,她只记得,她在爸爸的书房门口得知了惊天的秘密,之后的事,她都记不清楚了。 “你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就晕倒了,是好心的路人将您送到了医院。小姐,您都怀孕了,怎么还能一个人出门呢?以后可得小心啊。”护士小姐将药放在病床头上。

88:跪了下来 半夏疑惑的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护士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护士小姐冲半夏笑了笑,“我说啊,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前三个月可一定要注意啊。” 半夏一怔,忽然感觉脑袋里空白了一片。 见半夏震惊的样子,护士小姐以为她很开心。 “还好刚才有人把你送来了医院,一定是最近太劳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晕倒的,以后可要注意哦,千万不能有太大的压力,否则会影响胎儿的。” 半夏颤抖的手缓缓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她怀孕了?怀孕了? 老天,这是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就因为那一晚, 她就怀上了夜洺瀚的孩子?! 眼泪缓缓滑落,她放在小腹上的手微微握成拳头,护士小姐以为半夏流的是开心的眼泪,在一旁说道:“小姐你放心,孩子没什么影响,只是怀孕初期,你可千万得要注意哦。我给你先生打个电话,让她来医院接你吧。” 半夏怔然,“不要!” 护士小姐疑惑的看着她。 半夏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先生很忙,不用让他来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慢慢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整个人仿佛在神游当中。 这是梦吗?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护士小姐将药和检查结果递给半夏,并细心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半夏走出医院,艳阳高照的夏日,一切都显得那么恍惚。 在她得知真相后,老天竟然安排了出一个小生命。 她再次抚上自己的小腹,鼻尖微微一酸,连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忍住了要流出的泪水。 本以为爸爸是被冤枉的,本以为一切调查清楚后,她和夜洺瀚就没有任何的恩怨了。 可是这个孩子的出现,却让原本就迷茫的她更加迷茫了。 半夏回到夜家,站在主屋的门口看着面前豪华的宅邸,心里充满了愧疚。 夜洺瀚对自己造成的那些伤害 ,她本认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本想要好好的报复他! 可是此刻,当得知真相之后,她才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爸爸种下的苦果,而身为爸爸的女儿,她理应为爸爸来承受这一切。 因为,她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也能明白夜洺瀚的痛苦。 如今看来,夜洺瀚曾做过的那些可恶的事,也都情有可原了。 而眼下,她最担心的是夜洺瀚知道真相,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将那些资料公布,到时候爸爸就 半夏捂住胸口,不敢再往下想。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替爸爸赎罪。 夜洺瀚正从主屋里走出来,见半夏站在门口,他怔了一下,连忙上前拉住她进屋,“这么热的天,你站在外面干什么?” 半夏看着夜洺瀚询问的眼神,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她缓缓抽出自己的手,低声说,“没什么。” “一大早你去哪儿了?” “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去医院检查了。” “没什么事吧?”夜洺瀚突然紧张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事,可能昨天太累了,再加上有点中暑。”得知真相之后,半夏对于夜洺瀚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她突然觉得,哪怕自己在夜家做牛做马,也无法偿还爸爸对夜家造成的伤害。 她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夜洺瀚,“对不起。” 夜洺瀚一怔,“对不起什么?” 半夏讶然,连忙转开头,“没,没什么。” 她双手紧紧拧在一起,心神慌乱。 “少爷!少爷!夫人心脏病发了!”云儿大声的喊着,脚步慌乱的从楼上跑下来。 夜洺瀚神色一紧,“马上打电话叫医生!” 半个小时后,侯倩芳被送往了医院进行急救,急救室外,夜洺瀚焦急的来回踱步。 半夏站在一旁,走上前拉住了夜洺瀚的手,“不要担心,伯母不会有事的。” 夜洺瀚回头,看见半夏温和的小脸,错愕了一下,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得如此体贴温柔? 半夏拉着他往走廊的椅子走去,夜洺瀚愣愣的跟在她的身后。 “来,坐下,你不要太担心,我们只有在这里安静的等待,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半夏安抚着夜洺瀚。 夜洺瀚颓然坐下,他埋下头,十指痛苦的陷入发根里。 “自从我爸爸去世后,我妈妈就经常心脏病发,每次想到爸爸,她情绪都很不稳定,我很担心,担心她也” 夜洺瀚忽然打住后面的话,半夏坐在他的旁边,第一次看见如此无助的夜洺瀚。 “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她突然好想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减轻他们母子的痛苦。 夜洺瀚抬起头来,痛苦担忧的眼里闪出一抹阴冷的光,“早点帮助我调查处真凶。” “调查出后呢?” 夜洺瀚咬了咬牙,“我要让真凶体会到我和我妈妈的痛苦,我不会杀了他,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要让他也尝试失去至亲的痛苦!” 半夏心头一颤,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的保持镇定。 她相信,夜洺瀚说得到,做得到。 半夏不由得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会投胎到她的腹中。 而她,却没有勇气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那只会加深所有人的痛苦。 “叮”的一声,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息灭了。 医生推着侯倩芳出了手术室,夜洺瀚连忙起身快步上前,“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夜先生请放心,您母亲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还好送来得及时,好好休息下就没什么大事了。只是以后千万不能再让他受什么刺激了。” 夜洺瀚连忙点头,“嗯,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明白我妈妈今天怎么会突然发心脏病。” “一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以后您还是要细心一点。” “好!”夜洺瀚点了的点头。 医生推着侯倩芳回到病房里,夜洺瀚忽然在母亲的手中看见了一块怀表。 他拿起怀表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侯倩芳和夜华勇。 “果然,妈妈是想到了爸爸,所以才心痛,才心脏病发的。”夜洺瀚颓然,将怀表紧紧握在手中。 半夏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去看看侯倩芳,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中年女人失去丈夫,这是人生最大的悲伤,她虽然无法体会,但却能够明白那种痛苦。 半夏转身,悄悄的离开了病房,她无颜面对夜洺瀚和侯倩芳。 第二日一早,半夏刚刚醒来,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连忙起身冲到盥洗室里,趴在盥洗台上不停的呕吐。 这几天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浇了把凉水在脸上,过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好了一些,半夏走出盥洗室,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是和晴秋约定的最后期限了,她还没有拿到密码,也不能和夜洺瀚离婚,所以想要找晴秋好好地谈谈,让她再多给自己一些时间。 刚刚走到楼下,半夏竟看见晴秋迎面走来。 看来,晴秋是真的很迫不及待,一大早就跑来看结果了。 “姐姐,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欧阳晴秋一走进,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跟洺瀚哥说离婚了吗?” “我”半夏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你先跟我进屋来吧,我们进屋再说。” 半夏转身走进屋子,等晴秋进屋后,她连忙将门关上。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叙旧的,我是要知道结果。” “晴秋,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和夜洺瀚离婚。” 欧阳晴秋脸色大变,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跟洺瀚哥说吗?” 半夏点了点头,“是的,我还找到不机会。”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欧阳晴秋忽然提高声音,“我不管,如果今天你不和她离婚,我就立刻将那些照片公布出去!” 她不想再等了,想到本属于她的洺瀚哥如今和欧阳半夏朝夕相处,嫉妒的心使她抓狂。 哪怕他们离婚后,洺瀚哥不娶她,她也不允许姐姐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晴秋,你听我说,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和他离婚,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你放心,我一定会离婚的!”半夏焦急的解释着,连忙拉住晴秋的手。 欧阳晴秋狠狠甩开半夏的手,“我不管!你当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今天是我给你最后的时间,如果凌晨十二点之前你们还没有离婚,那就等着在明天的头版头条上看见你和青远哥的床照吧!“ 欧阳晴秋愤然,转身就要走。 “噗通”一声,半夏竟在她身后跪了下来。

89:只有求他了 欧阳晴秋蓦然转过身,诧异的看着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半夏,惊讶片刻过后,她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 “哼!没想到堂堂的欧阳家大小姐,知名的美女画家,竟然今天跪在了我欧阳晴秋的面前!”得意的喜悦使得欧阳晴秋的脸部表情微微扭曲。 “晴秋,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今天是我第一次求你,希望你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纵然心里委屈至极,半夏也忍耐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有多么的歹毒,如果她不在她的面前屈服,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只不过,半夏没有想到的是,即便她如此卑微的屈服,欧阳晴秋的歹毒和心狠也超出了她的想象。 “你给我跪下也没有用!如果今晚十二点之前你还没有和夜洺瀚离婚,那么,明天那些照片依然会在头版头条上出现!” “晴秋!你不能这样做!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请你相信我!” 欧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半夏,“其实呢,你愿不愿意离婚也无所谓了,明天那些照片一公布出来,恐怕夜家也是留不下你的。哎呀,我真是笨啊,现在才想到,我的好姐姐,你不用离婚的,你就等着吧。” 说完,欧阳晴秋转身就走,半夏连忙起身将她拉住,“晴秋!你不可以那样做!我知道你从小就讨厌我,你的怨恨可以冲着我一个人来,可是那些照片如果公布出去,受伤的就不止我一个人!” 欧阳晴秋傲慢的回过头来,嘴角斜起一抹冷笑,“就是要连累无辜的人才好,这样那些喜欢你的人才会知道,沾染上你就会有无尽的麻烦!欧阳半夏!你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大小姐生活,现在,也是时候让你尝试一下被人唾弃的滋味!” 欧阳晴秋狠狠甩开半夏,她怎么都不会忘记 ,当年她和自己母亲过着怎样见不得人的生活! 如果不是欧阳半夏的妈妈死得早,她现在和妈妈可能还过着那样的生活! 半夏颓然的看着晴秋愤然离去的背影。 她该怎么办?她不在乎自己身败名裂,可是那些照片,会毁掉青远哥的政治生涯! 还有夜洺瀚,他本就讨厌她和青远哥走得过近,如果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语传入夜洺瀚的耳朵里,他又会作何反应? 而身为欧阳家的长女,那些照片,无疑是会丢尽爸爸的颜面。 虽然她和青远哥清清白白 ,可是那些照片的暧昧角度,再加上媒体的添油加醋,哪怕给她一百张嘴,她也无法解说清楚。 半夏一人在房间里焦急得来回踱步,她很相信晴秋说得到做得出。 而现在, 靠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解决。 她不能告诉爸爸,就算告诉青远哥,青远哥也不一定想得出办法。 忽然,半夏停下慌乱的脚步,想到了夜洺瀚。 这个世界上,仿佛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而那晚的事情,也只有夜洺瀚最清楚,或许,夜洺瀚可以出面解决。 可是 她并不想求助夜洺瀚。 莫大的担忧让半夏毫无胃口,云儿端来午餐,她只是吃了一小口就觉得再难以下咽。 一直到下午两点钟,眼看着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半夏知道,此刻再不找夜洺瀚,后果就会 很严重了。 于是,她鼓起勇气,朝主屋走去。 到了主屋的门口,半夏脚步迟疑了一下,思来想去,虽然只有夜洺瀚最有可能帮她解决眼前的问题,可她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向他开口。 平日里,在他面前的自己,她总是强硬的,总是毫不屈服认输的。 如果一会儿她开口相求于他,不知他会怎样反应。 犹豫了一下,半夏一咬牙,抬脚往主屋走去。 一进了主屋,半夏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夜洺瀚和侯倩芳,以及金颖雅。 金颖雅坐在侯倩芳的身边,哭得泪雨梨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一些日子没有看见金颖雅了。 “洺瀚!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欧阳半夏了?我告诉你,我可不同意,我只认颖雅是我夜家的媳妇。” 夜洺瀚紧绷着脸不说话。 侯倩芳又说道:“颖雅也跟我说了,她愿意放弃演艺事业,安心的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你倒是说句话啊!” “妈”夜洺瀚正要说话,抬眸看见了门口的半夏。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半夏的身上,金颖雅连忙擦了一下眼泪。 半夏尴尬的站在那里,“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抱歉,打扰了你们。” 她转身准备离开,夜洺瀚叫住了她,“等一下,你有什么事吗?” “我”半夏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金颖雅和侯倩芳,他们似乎正在谈论重要的事情,半夏连忙低下头,“没什么,你们先聊,我晚点再来。” 夜洺瀚心下疑惑,半夏这个倔强的女人,没有事情是不可能来主屋的。 他伸出手牵住半夏,“走吧,去别的地方说。” “洺瀚!”侯倩芳气得连忙站起身,“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和你说完话!” 夜洺瀚如此忽视金颖雅,金颖雅因此哭得更加伤心。 半夏倍觉愧疚,想要抽出被夜洺瀚拉着的手,夜洺瀚却用了用力,不让她躲开。 “妈妈,你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我已经和半夏结婚了,我有了妻子,难道你还想让我再娶一个吗?就算我同意,但法律可不同意!” 侯倩芳气结,指向半夏,“难道你真的要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夜洺瀚看向半夏,嘴角忽然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半夏惊愕,微微睁大眼睛。 “我们走吧。”夜洺瀚拉着半夏就离开,也不管侯倩芳在后面如何的喊。 金颖雅见侯倩芳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哭着安慰:“伯母,您别气,洺瀚已经不爱我了,这不怪她,怪我自己” 她平日里从来不会对着夜洺瀚哭闹,今天是实在觉得难过,才忍不住在伯母的面前哭了出来。 伯母将夜洺瀚叫来,就是为了帮自己说话。 可是没想到,一向很听侯倩芳话的夜洺瀚,今天竟然毫不动摇。 看来,他是真的对自己死心了。 侯倩芳深吸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金颖雅,“颖雅,你别难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欧阳半夏在这个家待太久,我只认你这个儿媳妇。” 金颖雅勉强的笑了笑,“伯母对我这么好,我很感激,可是半夏也是一个好女孩,或许,洺瀚的选择是对的。” 她站起身,朝侯倩芳鞠了一躬,“伯母,我要走了,可能以后都不能来看你了。” 她深知,夜洺瀚最讨厌的就是胡搅蛮缠的女人,而夜洺瀚决定的事情,也很难改变。 刚才,看着他拉着半夏的手离开,她已经彻底的明白了。 既然这段感情再也无法挽留,那么就算分手,也要在生命中留下美好的回忆。 就算他不爱她了,她也不能让他讨厌自己。 半夏挣脱开夜洺瀚的手,疑惑的问道:“你和金颖雅怎么了?” 夜洺瀚淡漠的说:“分手了。” 半夏诧异,“为什么?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阳光透过树缝斑驳的洒落下来,投射在他俊美的脸上,他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相信我吗?” 半夏一怔,面对他含笑的双眸,突然慌乱起来。 她连忙转开头,避开他深邃明亮的双眼,“你你别拿我开玩笑行吗?” 夜洺瀚耸耸肩,其实,这句话是不是玩笑,他也分不清楚了。 “你来在主屋找我,是有事吧?” 半夏点了点头,又左右看了看,怕有路过的佣人听见,于是对夜洺瀚说道:“你跟我去别院吧,到了我再跟你说。” 半夏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因为有事来在找他,夜洺瀚也认真起来。 到了别院,他连忙追问:“你是不是找到了关于我父死因的线索?” 半夏愕然,心虚的避开夜洺瀚梭巡的眼神,夜洺瀚眉心一皱,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一把抓住半夏的双肩,激动的问:“快说!你发现了什么?” 半夏往后退了一步,撒谎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今天找你,是因为别的事。” 原谅她不得不撒谎,她没有勇气说出真相,但是请相信她,今后的日子,她将倾尽一切的为父亲赎罪。 夜洺瀚神色黯淡下去,很是失望,“那你找我什么事?”

90:别这么无耻 “我”慕瞳嗫嚅着,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口。 夜洺瀚失去了耐性,“我记得我认识的欧阳半夏,可不是这样一个婆婆妈妈的女人,有话你就快说。” 他似乎有些恼怒,本以为是有了父亲死因的线索,可结果却不是,沮丧的心情让他心情忽然低落。 “我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半夏的声音细如蚊呐。 “你说什么?”夜洺瀚皱了皱眉,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说,我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半夏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 夜洺瀚楞了一下,忽然朗声笑了起来,“我没有听错吧?欧阳半夏,你需要我的帮助?” 半夏咬了咬下嘴唇,就知道他会这样得意张狂的反应,如果可以,她最不想求助的人就是他夜洺瀚! 夜洺瀚环胸而抱,饶有兴致的看着半夏,“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你?” “那个”半夏不知该从何说起,努力的调整理清了一下思绪,她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酒店看见我青远的事吗?” “当然记得。” 半夏讶然,她以为再次提起那晚的事,夜洺瀚一定会勃然大怒,少不了又要羞辱她一番,可没想到,他此刻竟然如此的淡然。 “我说过我是被陷害的,可是你不相信” “我现在相信了。”夜洺瀚说道。 半夏错愕的看向他,“你相信我了?” 夜洺瀚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你都知道了!?”半夏讶然的张大嘴巴。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搞不清出的事,我已经知道是欧阳晴秋让你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半夏终于松了口气,“那晚晴秋在酒店里安装了摄像头,并且将录像截图打印了下来,她之前找到我,让和你离婚。” 夜洺瀚蹙眉,“然后呢?” “她说,如果我不和你离婚,她就会将那些资料公布出去。今天已经是我和她说好的最后期限,如果今晚我还不和你离婚,明天那些照片就会出现在保持头版头条上。” 夜洺瀚微微眯了眯眼,欧阳晴秋那个蠢女人,可真是会挑战人的极限! 最近太忙,他本想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去好好教训下晴秋,让她以后不要再乱打主意。可没想到他还没有去找她,她竟然就找了上来。 “你可以帮我吗?”半夏忽然无比诚恳的看着夜洺瀚。 夜洺瀚笑了笑,那笑容看不出是友好还是敌意。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要么和我离婚,要么帮我拿回那些照片。”半夏一口气说出心中的想法。 “那么你更希望我用哪种方法帮助你?”夜洺瀚忽然凑近到半夏的面前,挑眉问道。 半夏往后缩了一下,她当然希望夜洺瀚选择用第一种方法帮助她,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你愿意帮我,随便你用哪种方法。”既然是有求于他,她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夜洺瀚走到一旁,在凉椅上坐下,兀自倒了一杯凉茶水喝了起来。 半夏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走到夜洺瀚的面前,焦急的问道:“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夜洺瀚放下陶瓷茶杯,抬起眸来看着半夏,“那么请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帮你?或者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半夏一怔,哑口无言。 她微微握了握拳,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的帮助自己。 但是为了青远哥的前途,为爸爸的颜面,她还是厚着脸皮说:“我拜托你了,现在只有你才能对晴秋造成威胁,只要你出面,我相信她一定不敢那么做。” 夜洺瀚又倒了一杯茶水喝起来。 “如果今天事情解决不了,明天那些照片就会被公开,到时候,青远哥的前途就毁掉了!” “砰”的一声,夜洺瀚用力的将陶瓷茶杯放下,茶水洒溅出来。他突然站起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原来,你最担心的还是他啊。我就说这么倔强的你,今天怎么会向我求助,原来是因为青远那个家伙!” 夜洺瀚几乎咬牙切齿,步步朝半夏紧逼。 半夏连连往后倒退,怯生生的看着突然发火的夜洺瀚。 “难道你现在对他还不死心吗?别忘记你现在是谁的妻子!”他俊美的脸紧绷着,五官显得更加的棱角分明。 虽然半夏不明白,为何每次提到青远哥,夜洺瀚都会这么生气,但她还是努力的解释着:“就算是换做别的人,我也会担心,毕竟,晴秋是冲着我来了,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夜洺瀚眼神闪烁了一下,“是这样吗?” “是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答应帮你,不过,我夜洺瀚从来不做吃亏的交易,那么你想用什么来和我交易?” 半夏看着夜洺瀚,心里腹诽着,果然是阴险狡诈的商人!凡事都不会忘记自身利益! “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和你交易的?”半夏咬了咬牙,问道。 她能给的一切都给了夜洺瀚,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夜洺瀚想要的。 夜洺瀚忽然搂住半夏的腰,俊美的脸凑近,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当然有,就是你咯。” 半夏浑身一僵,条件反射性的将夜洺瀚一把推开。 “夜洺瀚!你别这么无耻!” 夜洺瀚冷然,“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 说罢,夜洺瀚转身朝外走去。 半夏僵硬的站在原地,脑子里纷乱如麻,她该怎么办?是青远哥的前途重要,还是自身的尊严重要? 思索了片刻,半夏选择追了出去

91:亲我吧 “夜洺瀚!”半夏追了出去,对夜洺瀚的背影喊道。 夜洺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半夏,他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洒在他的肩头,这逆着光的样子忽然让半夏响起了初次见面时的情境。 “你想清楚了?”夜洺瀚勾起唇角,问道。 半夏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嗯。” 夜洺瀚抬脚走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半夏的下巴,“干嘛这幅委屈难过的样子。” “你说吧,你要我怎样?”半夏咬了咬嘴唇,问道。 “怎样都可以,是吗?” 半夏犹豫了一下,“是,只要你替我摆平这件事。” 事到如今,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反正和他不是第一次了,只要那些照片不公开就好。 她太害怕那些照片公开后对青远哥以及爸爸的影响。 夜洺瀚良久不说话,凝视着半夏眼中的委屈,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半夏微微握了握拳,厌恶透了他这幅狂妄的样子。 “别一副要失身的样子,那天晚上的事不过是意外而已,我还没说和你交易具体是什么呢。”夜洺瀚笑道。 半夏错愕的看着他,“你你不是要我” “对,我就是要你,嗯”他停顿了下,“我就是要亲我一下而已。” 半夏诧异的抬头看着他,忽然瞪大眼睛,“你说的交易就是这个!?” 夜洺瀚耸了耸肩,“当然,不然你以为呢?如果你想要陪我睡一觉,我也没有意见。” 半夏脸颊刷的一红,连忙转开头,原来 ,是她想多了。 夜洺瀚忽然弯下了身,将脸凑到她的面前,“来吧,亲我吧。” 半夏羞赧的看着他一脸的坏笑,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快速的以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下他的脸颊。 “这这下可以了吧?” “我是让你亲我的嘴唇,而不是脸颊。”夜洺瀚戏谑道。 半夏脸颊通红,“你!你怎么不早说!” “是你太迫不及待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夜洺瀚饶有兴趣的看着半夏红红的脸颊,比起她倔强的表情,她这样有些羞怒的样子倒是很可爱。 半夏咬紧嘴唇,看着他俊美的脸,却迟迟不敢凑过去亲吻他。 夜洺瀚抬手看了一眼手上昂贵的手表,“时间可不多,如果你不想耽误我去找晴秋的时间,就快点。” 半夏愤愤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把眼睛闭上!” 夜洺瀚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将嘴唇凑到半夏的面前。 半夏皱眉看着他,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于是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当两片薄唇碰触的一瞬间,半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这是她第一次和夜洺瀚亲吻,还是主动的,曾经也会和青远哥亲吻,可是感觉却不是这样。 在半夏准备离开离开时,夜洺瀚忽然左手搂住她的腰肢,右手拖住了她的后脑。 “唔”半夏蓦然睁开眼睛,正对上夜洺瀚细长的含笑的双眸。 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6 他眼带着微笑,舌尖灵巧的启开半夏的嘴唇,贪婪的吸~吮着她口中的分享。 半夏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一时竟忘记了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夜洺瀚终于松开了她,他用指腹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笑道:“很香,很甜。” 半夏的脸红得似熟透的番茄。 夜洺瀚忽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说话的口吻和神态竟像是在对待一直宠物狗,“乖乖在家里等着吧,我会完美解决这件事的,你就放心吧。” 语毕,夜洺瀚松开半夏,转身就离开了。 半夏僵硬在原地, 纤纤玉手抚上自己的嘴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下午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一个下午,半夏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她并非不相信夜洺瀚的能力,她坚信,只要他出面,那件事情一定可以摆平。 可是她心里惴惴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半夏坐在别院的客厅里等待着,太阳西下,半夏起身走到门口张望,望穿秋水也不见夜洺瀚的身影。 不知道他处理得如何了。 天色渐渐暗去,云儿端来晚餐,半夏简单的吃了几口。拿出手机想要给夜洺瀚打电话询问结果,犹豫了半天,电话终究是没有拨出去。 半夏紧紧将手机捏在手中,手机忽然响动了一下。 她连忙打开手机,竟然是晴秋发来的短信。 短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欧阳半夏,你夺走的东西, 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半夏拿着手机的手轻轻一抖,晴秋突然给她发这么一句话,一定是夜洺瀚已经将事情摆平了吧。 她紧咬着嘴唇,抬头看向门外。 “云儿,少爷回来了吗?” 云儿收拾着餐具,“还没有哦。” 半夏连忙站起身,云儿问道:“少奶奶,你去 哪儿啊?” “我去等他回来了。” 云儿惊讶的看着半夏的背影,忽然笑了笑,“看来少奶奶和少爷的感情是日益增好呢。” 半夏站在夜家大门外,等待着夜洺瀚的归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阿斯顿马丁从远处渐渐使劲。 车子在半夏面前停下,后座的玻璃车窗缓缓打开,夜洺瀚探出一个头来,看见半夏他着实惊讶,“你在等我?” “嗯。” 他忽然一笑,“这么想我,我可是会不习惯的。” 半夏双手捏在一起,一旁有门卫,车里又有司机,这时候并不适合追问情况。 夜洺瀚看出了半夏的心思,他打开了车门,“上车来吧,我们回去再说。” 半夏坐上了车,车子缓缓朝别墅里驶去

92:背叛 车子在主屋前停下,夜洺瀚下车后兀自朝里面走去。 他回过头来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半夏,“怎么了?有事进去说。” 半夏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不然伯母一会儿看见我心情又不好了。我不想惹她不开心。” 她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着爸爸的罪孽,她没有能力挽回什么,只是想尽量不要再伤害到那个可怜的妇人。 夜色朦胧,路灯的光投射在半夏的脸上,将她秀美的脸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美,夜风吹乱了她随意披在身后的长发。 夜洺瀚忽然看走了神。 他本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欧阳德章的女儿一定是和欧阳德章一样歹毒狠辣。 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有太多的误解。 其实,她很善良。 夜洺瀚朝她走过去,抬起手轻轻的将她散落在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 这宠溺又亲密的动作让半夏怔住了,她抬眸呆呆的看着她。 夜洺瀚的嘴角在夜色下融化开一抹暖暖的笑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一切都解决了,以后晴秋若是还来为难你,你就告诉我。” “那些照片她给你了吗?”她心里还是比较担心那些照片。 “嗯,我已经摧毁了,你就放心吧。” “你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半夏很好奇,是因为晴秋喜欢夜洺瀚,所以才听了他的话,还是夜洺瀚用了别的什么手段? “对于不识好歹的人,当然就要用狠辣的手段。”夜洺瀚眼角闪过一抹冷冽的光。 半夏心头一紧,“你没有伤害她吧?” 夜洺瀚诧异,“她那样对你,你还担心她吗?” “不管如何,我们两的体内终究流着相同的血液。” “你懂血浓于水的情,可她却不懂,真不明白,同样的血,性子怎么差这么多。”如果说是欧阳晴秋是一个堕落的天使,那么半夏就是一个守护天使,她用她的善良守护着她所爱的人。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不要伤害晴秋。毕竟,她也是因为喜欢你,才那样做的。”半夏又说道。 夜洺瀚却是笑了笑,“你真是单纯,你以为晴秋是真的喜欢我?她喜欢的,不过是我的身份地位而已,跟我这个人没有关系。” 半夏讶然,“你怎么能这样说。” 夜洺瀚忽然凑近看着半夏的双眼,“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口,她的眼睛是这样告诉我的,而此刻,你的眼睛也告诉我” “什么?”半夏往后缩了缩。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很感动,也很感激我。我可提醒你,不要爱上我哦。”语毕,夜洺瀚揶揄的朝半夏笑了笑。 半夏连忙转开头,两团红晕悄悄爬上脸颊。 “少臭美,我才不会对你动心!不过是真的很感谢你今天帮我,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就没什么了,我回别院了。”她连忙转身快步离去,右手悄悄抚摸上自己的心口。 当他靠近她的时候,心跳得好快,让她无法控制,连说话都觉得紧张。 夜洺瀚凝望着半夏的背影,忽然叹息了一声,“如果你不是欧阳德章的女儿,那该多好。” 欧阳晴秋的事情解决后,半夏还面临着一件大事。 那就是她腹中的孩子,这个孩子的事,只能她自己想办法。 是去,还是留? 欧阳家和夜家的仇恨已经无法消除,如果这个孩子将来来到这个世界上,得知自己的爷爷,竟然是被外公谋杀,那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没有能力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幸福,那么既然如此,就不该不负责任的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是 半夏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她舍不得 毕竟,这是一条小生命,她狠不下心将还未出世的生命扼杀在腹中。 如果这一切可以早点结束就好了。 等一切都结束后,她会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悄悄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远离所有的恩怨情仇。 可是,她怕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那需要太大的勇气了。 转眼间,已是夏末初秋的时节,青远哥的生日也到来。 这日,半夏手中捧着自己制作完的晴天娃娃,今天是青远哥的生日,她想要将这个礼物当成最后的告别送给青远哥。 从今以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青远哥从自己心里隐藏去。 不是她不坚定不痴情, 而是她深知,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爱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欧阳晴秋来到青家,今天是青远的生日,也是她最好的机会。 本以为今天青家会有一场生日宴,可是晴秋走进别墅里,也没看见什么外人在。 青远的母亲徐芳华从屋内走出来,看见晴秋连忙招呼道:“晴秋,你来啦。” “伯母,今天没有生日宴会吗?” 徐芳华叹息了一声,“我和青远他爸是打算给他办生日宴会的,可是青远说不要,而且他重感冒了,说想要安静。也罢,我们一家人简单过过,我这会儿正要出去给他定制一个蛋糕呢。” “今晚我留下来陪青远哥过生,青远哥人呢?” “他在楼上,可能吃了点药在睡觉吧。” 欧阳晴秋甜甜一笑,“那我去叫青远哥。” 在这些长辈的面前,欧阳晴秋收敛去了自己的锐气,表现得乖巧懂事。 她来到楼上青远的卧房门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什么回应,就推开门兀自走了进去。 绕过隔断的装饰柜子,看见青远正躺在床上睡觉。 “青远哥。”欧阳晴秋叫了两声,青远也没有反应。 可能是吃过的药中有催眠的作用,他睡得很沉。 欧阳晴秋离开床边,走到卧房中间的沙发上坐下,思索着自己该做些什么,来惩罚欧阳半夏。 正当她凝神思索时,青远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欧阳晴秋看了一眼床上的青远,拿起青远的手机就翻看起来。 竟然是欧阳半夏发来的短信,短信上写着:“青远哥,生日快乐,晚上我会过来陪你和伯母吃顿饭,顺便给你带了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欧阳晴秋看着半夏发的短信,眼里的阴狠之色中夹杂着狡黠的笑意。 半夏来到了青远家,佣人告诉她,青远在楼上,夫人和老爷都出去了。 往年青远哥的生日都会叫很多的朋友来家里聚会,可今天却这么冷清,半夏心头微微一凉,可能是青远哥心情不好,所以才没有举行生日宴会吧。 来到楼上,半夏从坤包里拿出给青远制作的晴天娃娃。 她抬手敲了敲门,想要给青远哥一个惊喜。 “青远哥,是我。”屋内没有人回应,半夏听见了脚步声,连忙躲到一边,一手拿着晴天娃娃,将晴天娃娃的脸正对着门口。 过了片刻,门被人打开,欧阳晴秋看见门口的晴天娃娃,楞了片刻之后嗤笑一声,“真是幼稚!” 半夏听见熟悉的声音,探出头来看见了晴秋,“晴秋!你怎么在这里?” 晴秋靠在门上,不让半夏进去,“难道你没看见我身上穿着青远哥的衣服?还需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半夏低头,这才注意到晴秋身上的穿着。 她光着双腿,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处隐约露出她没有穿内衣的胸部。 半夏心口一颤,这件衬衫,是她曾经送给青远哥的。 她忽然感觉窒息,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难受的感觉咔在喉咙。 “青远哥刚睡着,我想你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一会儿他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晴秋冷冷的说。 半夏忽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青远哥会和晴秋在一起! 可是眼前的一切,事实摆在面前,就算她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她连忙转过身,微微扬起头,控制住眼眶里要流出的泪水。 “姐姐,我说过的,你抢走的东西,我会让你加倍奉还。我看你似乎很难过呢,可是你难过什么呢?你不是已经有了洺瀚哥吗?那么既然如此,以后就请你不要打扰我的青远哥了。” 半夏没有回头,不想让晴秋看见她这样的情绪。 她加快脚步往外跑去,一直跑一直跑,好像只要这样不停的跑,就可以将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摔倒脑后。

93:他用生命保护她 欧阳晴秋低头看见落在地上的晴天娃娃,弯腰将晴天娃娃捡起来不屑的看了一眼,便随手丢进了屋内的垃圾桶里。 青远还在熟睡中,晴秋脱掉身上青远的衣服,又重新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没想到欧阳半夏如此笨,竟然这么容易就将她骗住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欧阳晴秋刚刚整理好衣服,青远就醒了过来。 “晴秋?你怎么在这里?”青远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疑惑的看着欧阳晴秋。 欧阳晴秋娇媚的笑了笑,“当然是过来给青远哥庆生的啦,不过既然青远哥不办宴会过生,那我就不打扰啦。” 她转身离开,眼角眉梢尽是得意的笑容。 青远起身从床上下来,瞥眼看见垃圾桶里的晴天娃娃。 他愣怔了一下,连忙将晴天娃娃从地上捡起来,半夏来过了?什么时候来的? 青远心里疑惑丛生,手拿着晴天娃娃追了出去。 刚刚跑到楼下,就看见晴秋的车子扬长而去,一个佣人拿着打扫的工具从他面前经过,他连忙拉住佣人,询问道:“有没有看见半夏过来?” 佣人摇了摇头,“少爷,我只看见晴秋小姐,没有看见半夏小姐。” 青远神色焦急,摸了摸裤兜里,没有找到手机,于是快速跑回楼上,并在茶几上找到了手机。 本想着给半夏打个电话问问,却看见了半夏发来的短信。 看来半夏真的来过。 可是为什么她来了之后却走?还将晴天娃娃扔进了垃圾桶里? 青远拨通了半夏的电话号码,可电话一直响一直响,都没有人接听。 于是,他又拨打了欧阳晴秋的电话。 “晴秋,你姐姐刚才是不是来过了?” “是啊,不过姐姐说还要回去陪洺瀚哥用晚餐,所以就走了。”欧阳晴秋撒谎说道。 “那为什么她送给我的礼物会在垃圾桶里?”青远着实搞不清状况。 “哦,你说那个破玩意儿啊,那个是我丢垃圾桶里的。青远哥,我一直很欣赏你的痴心,可是对于半夏那样的女人,你何苦呢。她现在和夜洺瀚那么相爱,又假惺惺的对你好,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咯,所以就把晴天娃娃给丢了。” “晴秋!你!”青远恼怒。 “青远哥,你别怪我,我可是都为了你好。” 青远立刻挂掉电话,心想一定是她们两姐妹又吵架了,半夏被晴秋给气走了。 于是他又给半夏拨打电话,可电话已经关机了。 一整天,半夏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个人到处走,走过她曾经和青远哥走过的所有路。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唯一给她温暖,唯一让她无比信任的青远哥,竟然也背叛了她。 她多么希望这不过是一场噩梦,她不相信青远哥会和晴秋在一起,可是事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无法不相信。 她走过所有他们曾经的路,过往浪漫片段在脑海里犹如电影一样回放。 而那些遥远的过去,就好似一场美梦,美梦醒了,剩下的只有痛苦和荒凉。 经过一家零售店,半夏看见橱窗里摆放着一瓶红酒。 记得喜欢喝酒的夜洺瀚曾说过,酒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一起不开心的事。 她不由得抬脚走了进去,在服务员讶异的目光下,泪眼汪汪的买下了一瓶红酒。 夜色降临,霓虹灯渐起,半夏一边喝着酒,一边在马路边行走着。 眼泪朦胧了她的双眼,世界变成了一片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路,也看不清来来往往的人。 嘀嘀嘀 车子急促的喇叭声在半夏的身后响起,半夏已经头晕脑涨,还没来得及让开,车子已经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一下跌倒在地上,手中的红酒瓶落地摔成了碎片。 “呼啦”一声脆响,像极了心碎的声音。 一粒玻璃渣扎进了她的手心里,看着手心流出的血,她却感觉不到疼,心里的疼,已经超过了一切,已经疼得无以复加。 她忽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悲伤在心里放大。 夜洺瀚开车经过,忽然在马路边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心脏微微一紧,连忙在那抹身影的旁边停下车。 他下车朝她走过去,听见女人细细的哭声。 再走一近看,果然是半夏! “该死!”夜洺瀚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半夏,“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了!?” 半夏抬起被泪水打湿的脸,泪水在路灯下盈盈闪烁。 夜洺瀚忽然感觉心口一疼,他闻到了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半夏看着夜洺瀚,许是路灯昏黄的原因,此刻的夜洺瀚竟然看起来那么的温暖。 忽然,她一头扑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放声痛哭起来,“你骗我,你骗我,你说过喝过酒就会忘记不开心的事,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为什么” 夜洺瀚眉心紧锁,他紧紧抱着她的头,柔声安慰着:“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这样?”在他的印象中,欧阳半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永远都那么坚强。 “好疼,好疼”半夏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 夜洺瀚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不疼了,我们回家。” 他想要将半夏抱起,赫然看见她手心的一滩血,这才发现她的手受伤了。 “该死!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心疼的眼神里夹杂着些许的怒火,夜洺瀚连忙将半夏抱起来,开车带她回到了夜家。 车子直达别院的门口,他抱着半夏一边下车,一边喊着云儿,“云儿!快拿医药想来!” 云儿焦急的跑出来,见夜洺瀚白色的衣襟上全是血,她吓的瞪大眼睛,“天啦,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快去拿医药箱!”夜洺瀚满头大汗,将半夏抱回了卧房里。 还好伤口不深,只是一粒小小的玻璃碎片,夜洺瀚很快就将半夏的伤口处理好。 半夏靠在床头,醉酒后的她,仿佛脱下了所有的伪装,那小女人的脆弱模样,让夜洺瀚心里生出一种怜悯。 云儿焦急的站在一旁,“少爷,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她。” 云儿退出去后,夜洺瀚伸出手抱住了身体哭得瑟瑟颤抖的半夏。 她很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哭着指责道:“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伤害我,我真的那么讨厌,我真的那么让人痛恨吗?” 夜洺瀚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不,你不讨厌,你很可爱,是那些人不懂得你的可爱。” “可是你也讨厌我,你也欺负我。” 夜洺瀚捧住半夏的脸,“傻女人,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其实我很喜欢你。” 夜洺瀚话一说出口就怔了下,竟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 “青远哥讨厌我了,青远哥不爱我了”半夏哭得伤心,酒精和莫大的悲伤已经让她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夜洺瀚恍然大悟,原来,她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青远! 他眉头一蹙,一把将半夏丢开,愤愤的站起身,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正在疯狂的燃烧着。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的哭泣声留住了脚步。 夜洺瀚叹息了一声,回头看着趴在床头哭泣的半夏。 他重新坐回床沿边,靠在床头,将半夏拥入自己的怀里。 “别伤心,他不要你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辈子的” 他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但是他很清楚,他不想看见这个女人如此伤心。 她的眼泪,会灼伤他的心。 半夏的哭声渐渐越来越小,直到睡着之后,夜洺瀚才悄悄的将她放到枕头上,并替她盖好被子,之后悄悄的离开。 她今晚是喝醉了,所以才会在他的面前敞开心扉。 他了解她,她那么倔强的一个女人,如果明天知道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哭过,一定会觉得无地自容。 所以在她醒来之前,他选择悄悄地离开。 第二日,半夏从头疼中醒过来。 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心里还在隐隐作疼。 可是她恍惚间好像记得,有一个男人,一直温柔的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陪伴着她。 酒醒后,她开始好好的思考她和青远之前的这段感情。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有缘无分吧,她和青远哥的缘分,早在她和夜洺瀚签下结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不该怪青远哥,她也没有资格怪他。 而青远哥也并非是背叛了她,他们之间,已经分手了,所以他有资格和任何女人在一起。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半夏心里还是忍不住发疼。 她狠狠咬了咬嘴唇,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自私,既然自己无法给青远哥幸福,那就让别人给他幸福吧。 自从几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后,这个世界上仿佛就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让她真的崩溃的。 她已经承受过太多的打击,所以,她依然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她相信,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谁就过不了。 表面上,半夏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她将自己的伤口掩藏得很好,没有人看得见。 但除了夜洺瀚,他的那双眼眸,似乎总能轻易的将她看穿。 这两日来,青远一直给半夏打电话,半夏终于鼓起勇气接通了他的电话。 “半夏,你这两天怎么不接我电话?我都急得要来夜家找你了。” “青远哥,你找我有事吗?我这几天比较忙,没有时间接电话。”半夏声音冷漠,说话的语气,好像青远不过是一个熟人而已。 青远听见半夏冷淡的口气,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我生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和晴秋吵架了?为什么晴天娃娃会在垃圾桶里?” 半夏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青远哥,你别说了,没什么,就这样吧。” 话一说吧,半夏连忙将电话挂掉。 她不想听太多的解释,也不想再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说她逃避也好,懦弱也罢,她只是不想再面对那一切让她伤心的事了。 上天似乎是公平的,为了你关上了扇门,就会替你打开一扇窗。 虽然失去了青远,可半夏发现,这些日子以来,那个大魔头夜洺瀚,竟然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他不仅没有再刁难她,反而对她温柔了起来。 有时候侯倩芳想办法想要整她,夜洺瀚竟是站在她的这边维护她。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夜洺瀚的转变,她都看在心里,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心里知道自己父亲才是杀害夜华勇的真凶,所以半夏也不再和夜洺瀚抬杠。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相处得很融洽。 半夏也在云儿那里得知,那晚她喝醉了受伤,是夜洺瀚送她回来 ,是夜洺瀚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安慰着她。 他没有告诉她,就是顾全了她的面子。 半夏忽然发现,夜洺瀚似乎有很多她不了解的地方,似乎他并不是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这一日,夜洺瀚约半夏去看一个国外大家的画展。 半夏能够感觉到,夜洺瀚似乎总希望她开心。 难道,是因为那晚喝醉,她说了什么话吗? 他应该是知道青远的事了吧,所以,他是在同情她吗? 忍了几天,半夏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那个为什么你最近好像转性了一样,忽然对我这么好?”她问出心中的疑惑,看向了窗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夜洺瀚认真的开着车,“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好不应该吗?或者说,你有受虐倾向,希望我对你差一点?” 半夏咬了咬嘴唇,他依然如此毒舌,说话从来不饶人。 “如果你这样做,是因为想要我做些什么,那你完全不必要这样做,你可以说,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或者是不是那天我喝醉说了什么,你是同情我,看我可怜吗?” 夜洺瀚哑然失笑,“你心眼可真多,我做事不会拐弯抹角,如果真要你为我做什么,我早就让你做了。而且,世界上那么多可怜的人,我一个个都要去同情,你觉得我同情得过来吗?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那样做。” 半夏诧异的回过头来,看见夜洺瀚嘴角一抹微笑,而她震惊的发现,那抹微笑中竟然有些羞涩。 难道,他爱上自己了?! 半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甩了甩头,不会的,这不可能的。 夜洺瀚斜眼看了她一下,“一会儿看过画展之后,我们就去吃饭,我已经订好了位置。” 说话间,车子转了一个弯,忽然间,一辆车子歪歪扭扭的朝他们直开过来。 半夏惊恐的瞪大眼睛,在那辆车子就要撞上他们的时候,夜洺瀚忽然朝右方猛甩方向盘。 巨大的撞击声以及车子尖锐的刹车声贯穿半夏的耳膜。 她惊恐的捂住头,片刻过后,一切平静下来,她却是安然无恙。 她蓦然回头,看见驾驶座上的夜洺瀚,满头的献血 半夏尖叫一声,“洺瀚!夜洺瀚!”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夜洺瀚脱离了生命危险。 整个抢救的过程中,半夏焦急的等在抢救室门外,她不停的祈求上天能够让夜洺瀚安然无恙。 虽然他总是嘴上不饶人,可是半夏突然现,她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依然能够听见这个男人恶毒的话语。 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失血过多,夜洺瀚虽然度过危险期,但却依然在昏迷中。 半夏站在病床边,看着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的夜洺瀚,此刻的他,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意气风发。 她不明白,为何他会那样不顾自己生命危险的救自己。 是的,他是为了救她,所以才自己受伤的。 任何一个有安全意识的驾驶员都知道,当面临危险的时候,应该将车头往左转,让副驾驶直面危险,可夜洺瀚却将车头往左转。 所以,是他替她档去了那些伤害,是他为了保护她。 如果不是他,此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就是她了。 侯倩芳得到消息匆忙的从家里赶了过来,金颖雅陪在她的身边,一推开门,侯倩芳冲上来就狠狠打了半夏一个巴掌:“你爸爸害死了我老公,你还要来害死我儿子吗?!”

94:五千字哦亲 半夏捂住脸,委屈的咬紧嘴唇。 侯倩芳一把将她推开,“你滚开!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金颖雅连忙拉住侯倩芳,“伯母,您别生气,这也不能怪半夏,我们还是先看看洺瀚吧。半夏,医生怎么说?” 金颖雅焦急的看着半夏。 “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暂时还在昏迷中。主要的受伤位置是头部,醒来后要再进行具体的检查,才会知道具体的情况。”半夏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告诉这两个焦急的女人。 她不怪侯倩芳,这把巴掌,她坦然接受。 因为只有她知道,夜洺瀚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 侯倩芳连忙扑到夜洺瀚的病床边,神色担忧的看着昏睡的夜洺瀚,她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夜洺瀚的脸颊,“儿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可以丢下妈妈不管” 半夏愧疚的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侯倩芳。 她可以理解她的感受,中年失去了丈夫,如果现在夜洺瀚再出个什么事,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不由得,半夏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这一切,都是爸爸造成的吗? 他们欧阳家,欠夜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半夏无地自容,转身悄悄的离开了病房,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的夜洺瀚,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夜洺瀚,你一定要好好的。 走出病房的半夏并没有离开,她颓然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夜洺瀚没有醒过来,她怎么可能安心的离开。 她要守着他,哪怕只是躲在角落里守着,一定要等着他醒过来。 手机铃声嘈杂的响起,半夏看了一眼是青远哥打来的,她并没有接听,直到青远打了好几次之后,她选择直接的关机。 此刻,她不想见任何人,她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好好的思考自己将来的路,好好地理清和夜洺瀚的这段关系。 得知真的是爸爸害死了夜华勇后,她每日都活在愧疚中。 她想着能够为夜家做些什么。可事实证明,她的存在,只会给夜洺瀚带来灾难 ,给侯倩芳带来痛苦和伤心。 金颖雅从病房里出来,她走到半夏的身边坐下,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半夏的肩膀。 半夏诧异的抬起头来,看见她神色有些凝重,但却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半夏,不要担心,洺瀚不会有事的,我不相信他会有事。”金颖雅在安慰半夏的同时,嘴角不由得泛起苦笑。 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她不会相信,夜洺瀚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颖雅,我对不起。” 金颖雅怔了一下,“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半夏沉吟了片刻,“你现在和洺瀚”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那日在客厅的场景她没有忘记,夜洺瀚选择跟她离开,而丢下了金颖雅。 她也从云儿那里得知,他们已经分手了。 而他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吗?半夏猜不透,想不明白。为何夜洺瀚会有那些转变。 金颖雅忽然笑了笑,“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半夏,你是个好女孩 ,我相信青远看重的女孩一定不会差。至于我和洺瀚” 说着,金颖雅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半夏看见她眼眶微微一红,晶莹的泪水在她眼眶里闪烁着。 “我和洺瀚或许真的是缘分已尽了,有句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金颖雅说这番话时,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看透红尘的女人。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半夏的手背,忽然看着半夏,“半夏,你可要好好珍惜,明白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只是他的好,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够看得懂,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幸能看懂。” 半夏愕然,“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婚姻” “我知道。”金颖雅点了点头,打断了半夏的话,“我知道你们的婚姻一开始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是半夏,你应该知道,时间很神奇,它可以在无形之中改变很多很多,人的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更何况,你和夜洺瀚你们之间的感情,在早两年前,就已经种下了果,如今也到了开花的时候,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所以半夏,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反而,我为你感到开心,能得到那样一个男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半夏一脸茫然,不明白金颖雅到底在说些什么。 如果是真有冥冥之中的注定,那就是老天早就注定,她欧阳半夏和夜洺瀚,这一辈子,都有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恩怨。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洺瀚那样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一定也没有告诉你。”金颖雅看出了半夏脸上的迷茫。 听金颖雅这样说,半夏更加的疑惑了,“颖雅,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 “是那个晴天娃娃,两年前你送给我表哥,我从表哥那里拿走,送给了夜洺瀚。夜洺瀚在看见晴天娃娃的时候,就已经对晴天娃娃的主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半夏恍然大悟,难怪那天夜洺瀚看见她制作晴天娃娃会如此激动,难怪那天他会那样询问她。 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就是从那次晴天娃娃的事过后,夜洺瀚对她的态度就慢慢发生了转变。 金颖雅苦笑了一下,“其实我还该感谢你,因为你的晴天娃娃,我才有幸得到了那两年里洺瀚的爱。” 半夏震惊,她不相信,像夜洺瀚那样一个男人,会因为一个木偶娃娃,而爱上一个女人。 可是金颖雅的眼神告诉她,她没有撒谎,她说的全是真的。 夜洺瀚昏睡了一天一夜都才醒过来,这期间,半夏一直在门外守着,她不敢进病房,进去之后怕侯倩芳看见自己会情绪激动,然后又心脏病发。 所以,她一直默默的守在外面。 心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她将那种情愫归结于对夜家的愧疚,对夜洺瀚和侯倩芳的愧疚。 直到听见夜洺瀚虚弱的说话声,半夏才离开了医院。 紧绷了二十四小时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半夏回到了夜家,准备好好睡一觉。 刚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以及青远的短信。 青远说,“半夏,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很担心,也很焦急,希望你能够在两天内给我一个回复,不然我就来夜家找你了。” 半夏躺上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逃避也不是办法。 或许,她是该和青远好好聊聊了。 说来也奇怪,当那天撞见晴秋穿着青远的衣服,出现在青远的我房门口时,她心如刀掉,伤心难过得像是要死去了一般。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夜洺瀚的细心陪伴,再加上自己的自我安慰。 此刻回想起来,竟是平静了许多。 金颖雅说得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爱情也是如此,是她的别人抢不走,不是她的也争不来。 第二日,半夏来到了和青远约定好的地方。 是一家小小的咖啡厅,咖啡厅复古装修,就在从前他们常去的那家艺术品店旁边。 记得曾经的岁月里,她和青远哥在这里消磨掉了多少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半夏来到他们常坐的窗口位置,青远已经等在了那里。 青远听见脚步声,立刻回过头来,在看见半夏的那一瞬,他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可在 看不见半夏黑眼圈时,他脸上的微笑却是僵硬住了。 青远立刻起身,很有绅士风度的接过半夏的坤包,并替她拉开椅子。 半夏刚刚一落座,他就担心的询问道:“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那么差。是不是夜洺瀚那家伙欺负你了?” 半夏连忙摇头,“没有。” 青远伸出手拉住半夏放在桌上的手,“半夏,你不要害怕,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半夏看了一眼被青远拉着的手,那日晴秋暧昧的出现在他卧房门口的画面再次在脑海里播放起来。 她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很不自在的将鬓角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 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青远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半夏的人。 她一皱眉,他就知道她在为什么心烦,她一微笑,他也会知道她为何开心。 所以此刻,半夏对于他的排斥,他自然是感觉到了。 青远眉头微微一蹙,感觉心里被一根刺刺了一下,“半夏,到底是怎么?为什么这几日你会躲着我?为什么要如此排斥我?” 从前他的每一个生日,半夏都会陪着他一起度过。 可是今年,却是一个例外。 半夏抬眸,看见青远眼里焦急的神态,几日不见,青远哥也憔悴了许多。 她忽然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却那么苦涩。 “青远哥,你已经有了晴秋,又何必这样对我?你不需要对我撒谎的,我不会怪你,可是你知道,我最讨厌就是谎言。” 青远眉头深锁,他摇了摇头,“半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半夏冷笑一声,“青远哥,那种事,需要我说明吗?” 青远神色焦急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那天我来给你过生日,可是却看见晴秋只穿着一件你的衬衫,出现在你的卧房门口。青远哥,你有资格和任何女人在一起,只是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那个人竟然是晴秋。不过我不怪你,只是生气你为何要隐瞒我。你知道的,我希望你幸福,而不是阻止你的幸福。”半夏一口气将心头的事说出来,一下子说出来, 倒觉得好受了许多。 青远愕然了一下,却突然释怀的笑了起来。 半夏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他倒悠闲的喝了一口咖啡,“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半夏心口一紧,原来,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紧接着,青远又说道:“那天我的确在睡觉,不过是我重感冒,吃完药就昏昏沉沉睡着了。我怎么可能会和晴秋在一起。半夏,晴秋的手段难道你不明白?她一定是知道你要来,所以趁我睡着了,穿上我的衣服,只不过是为了气你而已。半夏,你如此聪明,怎么会被她欺骗了。” 半夏一怔,忽然犹如醐醍灌顶,一瞬间所有的思绪竟都打开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是晴秋在搞鬼?!” “夏,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去问我妈妈,我也问过她了,她是刚出门看见了晴秋来我家,再回忆一下你来的时间,那么短的时间,我和她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 半夏眉头微皱,当时被眼前的景象所蒙蔽,她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仔细想来,青远哥的确不可能和晴秋发生什么。 真该死,她怎么就这么糊涂!还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 她抬头歉意的看着青远,“青远哥,对不起,我” 青远朝她微笑了一下,温柔的说,“傻丫头,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所以才一时心急没有分析清楚。你要相信,我只爱你,我只认定你欧阳半夏是我的女人,从前是,以后也是。” 半夏神色一闪,连忙避开青远的含情脉脉的眼神。 她感觉喉咙有些干涩,连忙喝了一口咖啡,却是更加的干涩,一时间竟说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半夏说道:“青远哥,将来你会遇见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女孩。我们之间我们就这样吧,我不是那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 青远神色一紧,连忙拉住半夏的手,“半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半夏会说出放弃他的话,虽然她已经和夜洺瀚离婚,可是他相信,她的心里依然有他。 而此刻,他忽然心慌了。 “青远哥,事实已经如此,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不!半夏,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爱情才和他结婚的,你等我,我正在计划一件事,等我一举击垮了夜洺瀚我, 我就将你带离那个鬼地方,我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你在计划什么?”半夏紧张的问道。 “我在寻找夜氏集团的漏洞,已经有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会让夜洺瀚身败名裂,让他得到他应得的惩罚!”说这番话的时候,青远一向干净的眼眸里竟然浮现出一抹半夏从未见过的阴霾只之色。 他不会轻易放过夜洺瀚。 如果不是夜洺瀚的出现,此刻他和半夏或许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唾手可及的幸福,竟然被夜洺瀚狠狠击碎。 那种失去的痛苦,他怎么可能忘记,怎么可能会放过夜洺瀚! 半夏紧张的反手抓住青远的手,“青远哥,你不能那样对夜洺瀚!” 青远讶然的看着半夏紧张担忧的神态,“为什么?他那样对你,难道你不恨他吗?” 半夏哑口无言,缩回手,右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她的腹中,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而这个小生命的父亲,就是夜洺瀚。 她摇了摇头,“我不恨他。” 相反,她愧对于他。 “半夏,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知道吗?他刚出院,前天我们的车出了意外,他为了救我,险些有生命危险。”就算车祸的事不算什么,可爸爸所做的一切,也让她心里愧对于夜洺瀚母子。 青远眼神忽然暗淡下去,他颓然的说:“半夏,你爱上他了,是吗?” 半夏心口一颤,慌乱的抬眸正对上青远巡视的眼神。 她爱上他了吗?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 “回答我!你是不是爱上了他?!”青远句句紧逼。 半夏慌乱的连忙站起身,“不,我没有,青远哥,忘记过去吧。如今的半夏,已经不是从前的半夏了。” 她抓过放在桌上的坤包,转身快步离去,只留青远一人独自坐在他们曾经的位置 在回去的路上,半夏的脑海里一直响着青远的问题,她爱上夜洺瀚了吗? 她思索了一会儿,答案是否。 她怎么可能会爱上夜洺瀚,如今对于他,不过是感到深深的愧疚而已。 回到夜家,半夏刚刚走到别院门口,竟然看见头裹着纱布,站在门口的夜洺瀚 (小烟在此先祝各位亲们元旦快乐,再为这几日的断更诚恳的道歉,希望亲们能够理解,这几日我外出,一直没有什么时间。请你们继续支持,此文文完结后,小烟会写一个更好的故事让大家看!)

95:发生什么事了?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没有了以往的气势,可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耀眼。 “你去哪儿了?”半夏一走进,他就询问道。 “出去见了一个朋友。”半夏随便的敷衍着,并不是她想撒谎,而是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如果夜洺瀚知道她是去见了青远,估计又要发火了。 “快进屋去吧,你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吹了风不好。”半夏关心的说了一句,抬脚朝屋内走去。 夜洺瀚站在原地没动,半夏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呵,你还知道关心我?我以为你很希望我死呢。” 半夏诧异的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是你救了我,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为什么希望你死。” 夜洺瀚冷冷的斜着嘴角,“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我,那么这几天我卧病在床,为什么你都没有来看我一眼!我看你就是希望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和青远在一起了,我死了你父亲犯罪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 他的俊脸忽然凑近,那生气的模样竟然像个孩子一般。 半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夜洺瀚眉头一蹙,“你笑什么笑!” “你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好吗?我是想过来看你的,可是我伯母不让,我也不想让伯母生气,伯母有心脏病,万一看见我又气得病房了,而你还在病床上,那可怎么办。” 夜洺瀚有些疑惑的微微 眯起眼,“你真的这样想?是真的关心我?” 面对他突然认真的模样,半夏却愣了一下。 他很在乎她对他的看法吗?很在不她是否关心他吗? 金颖雅的那些话突然在半夏的脑海里响起,难道,夜洺瀚真的爱上了自己? 半夏脸上的微笑慢慢暗淡下去,“我我有点累了,我先进屋去休息。”她连忙转身往屋内走去。 但愿金颖雅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和夜洺瀚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爱情,对于夜家,她只有负罪感。而夜洺瀚对她,也应该只有恨。 夜洺瀚站在原地,看着半夏离去的背景,这些日子,这个女人似乎温柔了许多,可他总感觉,她似乎在躲避他。 日子照常继续,夜洺瀚迟迟没有再提起最后一个密码的事,半夏也没有焦急的去问。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现在只是想为爸爸做的错事弥补些什么,既然夜洺瀚还没有想到要她做的事,那么她就静静的等待。 反正早安都会离婚,也不急那一两天。 让半夏感到欣慰的事,夜洺瀚真的变了很多,他不再有事没事就找她的麻烦,反而对她好了很多。 很多时候,侯倩芳要为难半夏,都是夜洺瀚替她解围。 渐渐的,两人倒真的有那种夫妻的感觉。 可也因为如此,半夏更加的躲着夜洺瀚,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有所发展。 虽说是不希望,但她其实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沦陷。 她相信金颖雅说的话,夜洺瀚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的好,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读懂的,只要一直在他身边的人,都会爱上她。 一开始,她并不认同金颖雅说的话,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些迷失了。 为了遏制那些不该发生的感情发生,半夏总是躲着他。 而夜洺瀚似乎很识趣,刚开始每天都会来别院看她,可是后来的几天,他再也没有来找过半夏,而且半夏用呢没有再看见过他。 半夏从云儿那里得知,公司里最近似乎出了什么大问题,夜洺瀚又变成了一个工作狂,有时候会在公司里待一个通宵,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本想着静静的等夜洺瀚自己提出最后一个密码的事,可是等了几乎半个月,夜洺瀚也没有在提起过。 半夏开始着急起来,肚子里的宝宝正在一天天的成长。 如今算起来,都快两个月了吧,她不可以再等下去了。 可是,这个宝宝到底是去是留,她都还没有想好。 半夏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思索着,忽然听见云儿的声音。 “好奶奶!少奶奶!” 半夏站起身,走到露台边,见云儿正在楼下喊她。 “云儿,怎么了?” “少爷回来了,他好像有急事,让你去他的卧房找他。” “现在吗?” “是的,少奶奶你最好快一点。” “好,我这就去。” 半夏连忙转身,刚刚要走出卧房的时候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倒退几步来到更衣镜前,在镜子中打量了一下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往主屋走去。 云儿跟在他的身边,“少奶奶,我看少爷今天心情好像很糟糕,一会儿你可要有点耐性哦,不要和少爷吵起来,你知道的,少爷其实很关心你的。” 半夏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少爷看起来情绪很差呢。” “好,我知道了 ,云儿,谢谢你。” 走到主屋的门口,云儿就没有跟着半夏了,听云儿那样说,半夏心里倒是紧张了起来。 这一个星期以来,夜洺瀚都没有找过她,此刻突然找她,又很着急的样子,会是为了什么? 难道 半夏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口一颤,她忽然捏紧双手,神色有些慌乱。 难道夜洺瀚已经调查出了真相,知道是她父亲杀死了他的父亲? 来到夜洺瀚的卧房前,半夏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门。

96:最后一个密码 “进来。”屋内响起夜洺瀚淡漠的声音。 半夏推开门进去,见夜洺瀚正站在保险箱的面前,她的那幅画放在他的脚边。 “云儿说,你有急事找我?”半夏问道。 她声音很低,感觉卧房里的气氛很怪异,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说话很是小心翼翼。 夜洺瀚看了半夏一眼,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让她站到保险箱的面前,“你不是很想得到里面的资料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你要我做什么?”半夏问道。 夜洺瀚轻笑一声,“你还是这么聪明。”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她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久了,只有密码的事情解决后,她才可以想办法如何解决孩子的问题。 夜洺瀚松开半夏,转身坐到茶几上点燃了一支雪茄,“这件事很简单,至少对你来说很简单。只要你帮我做到了,我就立刻告诉你最后一个密码,并且将秘书的正确顺序告诉你。到时候,里面的资料,随便你处理。” 半夏走过去,有些不迫不及待,“好,那你快说是什么事?” 夜洺瀚深吸了一口烟,抬头看着半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完成交易,然后撇清关系吗?” 半夏愣怔了一下,“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交易迟早都会结束。” 她不明白夜洺瀚这是为何,他们之间,早就注定了是怎样的。那么现在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夜洺瀚冷笑,又吸了一口雪茄,“最近青远那小子抓着我不放,不知他从哪儿得到了一些资料,而那些资料对夜氏很不利。所以我要你想办法去接近他,并且替我拿到那些资料。” 半夏眉头微皱,“既然是重要的资料,青远怎么可能会交给我。” 夜洺瀚弹了弹烟灰,“这就看你怎么想办法了,你那么聪明,具体如何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他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夜洺瀚。 半夏忽然感觉有些失望,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感到失望。 “好,我会想办法。”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越快越好。” “嗯,我会尽力。”半夏淡漠的回道,其实这样很好,他们之间本不该有别的感情,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语毕,半夏转身往门外走去,夜洺瀚张嘴想要叫住她,可终究是没有喊出口。 虽然对半夏已经产生了感情,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若是有一天调查结果出是欧阳德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也绝对不会对半夏留情! 第二日,半夏细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出门去找青远。 这个晚上,她思考了很多很多,虽然这样对青远哥不公平,可是她只能这样做。 第一是为了拿到密码,让心头的那块炸弹早点熄灭,第二,也是想要为夜家做些什么。 替夜洺瀚摆平公司里的危机,就算是她替父亲给夜家赎罪吧。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是关于腹中孩子的去留。 虽然心里舍不得,可她更清楚,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会受苦受累。 纸是包不住火的,夜洺瀚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杀死了他的父亲。 如果到时候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那最痛苦的就是孩子了。 所以,她必须狠下心。 在去找青远之前,半夏来到了医院,准备做人流手术。 排队等在手术室的门外,看着那些脸色苍白,捂住腹部出来的病人,半夏好几次想要马上离开医院。 可是,她终究提不起这样的勇气,没有勇气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夜洺瀚来到别院,昨天只是让半夏去找青远,今天一早他就想出了一个方案,想要找半夏商量一下,可是半夏竟然不在别院里。 云儿正在半夏的卧房里打扫卫生,她告诉夜洺瀚,半夏最近身体不好,好像是去医院了。 夜洺瀚让云儿先离开,他想要一个人在半夏的卧房里待一待。 这些日子,他心里也很纠结。 虽然心中有仇恨,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每天折磨半夏,每天羞辱她,对他来说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看见她委屈生气的样子,他就觉得大快人心。 可是现在,他竟然特别喜欢看见她的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 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从知道那个晴天娃娃出自她手中时开始,他不再想看见她流泪。 她眉头微微一皱,他心里就不舒服。 夜洺瀚突然被自己这些心理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他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可是他记得,半夏说过,他们之间,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不,他不可以认输! 夜洺瀚起身准备离开半夏的卧房,赫然看见茶几上的一叠素描纸,纸上全是一些初稿。 突然想起之前半夏为青远画的肖像。 夜洺瀚感觉胸口有股怒火在燃烧,他拿起那叠素描纸翻看起来。 难道,她又在给青远画!? 翻着翻着,夜洺瀚忽然看见了一副熟悉的画面,简单的线条勾勒着一副画,画中仿佛是在一家店里,一个男人推开门从外面进来。 那个男人的的身形很眼熟。 夜洺瀚一怔,这不是第一次和半夏见面的场景吗?! 难道,这就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印象? 他推开木框玻璃门,身后全是阳光,画像中的他轮廓并不清晰。可是他很确定,那就是自己。 这个惊喜的发现让夜洺瀚嘴角荡漾开了一抹微笑。 他以为 ,她的笔下她的心里只有青远那个家伙,没想到,她竟然深刻的记得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情景。 夜洺瀚心里突然心花怒放,她继续翻看着素描纸,全都是这样的画,这些初稿她似乎都很不满意,重复画了好多张 一张纸从一叠素描纸中滑落而出。 夜洺瀚弯腰捡起那张纸,发现是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结果。 看着看着,他忽然双眼泛出神彩。 检查报告上写着,欧阳半夏,已孕。 半夏怀孕了?!难道就是那天晚上?! 夜洺瀚情绪忽然有些激动,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告诉自己? 回想自己这几天对她的冷漠,想到还让她去接近青远,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夜洺瀚立刻拿出手机拨打半夏的手机,可她却是关机。 想到刚才云儿说她最近身体不好,去了医院。他神色忽然慌乱起来。 她怀孕了没有告诉他,而现在又自己去了医院,难道,她是想要打掉那个孩子吗?! 他连忙看了一眼检查报告单上写的医院名字,起身快速朝医院赶去。 医院的妇产科部,半夏等待了接近一个小时,终于轮到了她。 半夏走进了手术室,躺上了手术床,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而出。 好心的医生在一旁安慰着:“小姐不用害怕,很快就过去了,不会疼的,我现在就给你打全身麻醉药,几分钟后,你醒过来就好了。” 半夏紧张的看着医生手中的针头,“几分钟后,孩子就会没了,是吗?”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准备给半夏住注射麻醉药。 半夏忽然往后缩了一缩,这是一条生命啊。忽然间,她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医生抓过半夏的手臂,“不用怕,很快的。” 半夏咬了咬牙,紧紧闭上眼睛。 一切都快结束了,忍一忍,一起都会过去的 就在医生准备给半夏注射麻醉剂时,半夏忽然睁开眼睛,眼里似乎散发着充满勇气的光泽,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医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做手术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反正都快要拿到最后一个密码了,等将爸爸的犯罪证据都销毁后,她就悄悄的离开,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一个人将孩子抚养长大。 她有信心,可以带着孩子远离这一切的恩恩怨怨,离开所有的是是非非。 孩子是无辜的,是她一个人的 ,她不可以狠心抛弃他!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医生惊呼一声,针头差一点就刺破了半夏的皮肤。 半夏连忙翻身下了手术台,穿好衣服。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里面正在进行手术呢!”

97:大结局 半夏正在整理衣服,突然听见“砰”的一声,有人闯进来手术室里。 她惊愕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夜洺瀚,只见他满头大汗,神色焦急。 夜洺瀚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半夏的手臂,“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先生,男士不得入内,请您出去。” “闭嘴!我来接我老婆!”夜洺瀚朝护士吼了一声,双手紧紧抓着半夏的手臂,眼眶竟然微微的发红,“孩子呢?孩子是不是已经没有了?” 半夏听见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愣怔的看着他,他是如何知道的?怎么会找到医院来? 夜洺瀚抓着半夏的双肩,情绪激动的摇晃着:“我问你!你说啊!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你是不是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半夏被夜洺瀚突然的激动情绪吓得懵住了。 一旁的医生见状,连忙说道:“先生,您妻子还没有做手术呢。” 夜洺瀚眼里浮上一丝喜悦,“真的?” “嗯。”医生点了点头。 “太好了!”夜洺瀚开心得自言自语,拉着半夏就走出了手术室。 他将半夏拉倒医院的露台上,“半夏,我不许你打掉这个孩子。” 半夏此刻才回过神来,她甩开夜洺瀚的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房间看见了你的检查报告单。” “你翻我的东西?!”半夏恼怒的看着夜洺瀚,感觉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侵犯。 夜洺瀚摇头,“我并不是故意的,是无意间看见的。半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果我今天没有来,你真的狠心把我们的孩子打掉?” 半夏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讥讽的笑了笑,“夜洺瀚,这话还需要问吗?我们之间” 夜洺瀚再次抓住半夏的双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以为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心狠,我知道你讨厌我,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半夏往后倒退一步,心里无比的委屈:“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舍得吗?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会受苦受累,与其那样,我不如让他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不!不是的!我夜洺瀚的孩子,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夜洺瀚激动的说道:“什么狗屁交易,我统统不管了,我也不要你去找青远了。” 半夏怔怔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我刚才在家里,已经将密码改了,现在不是四个密码,是六个密码。” 半夏震惊,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烧起来,“夜洺瀚!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好不容易拿到了三个密码,就剩下最后一个密码了。以为就可以解脱了,可他竟然又多出了两个密码! “半夏,你听我说。第四个密码,加上第五个密码,我换你好好生下这个孩子,让他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直到看见检查报告单的那一刻,他才认清了自己的心。 无论欧阳德章如何作恶多端,半夏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他一定要他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半夏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夜洺瀚,你不可以这样自私,我们早晚会分开,你让孩子将来怎么办?” 夜洺瀚连连摇头,“不,不会的,最后一个密码。我我要你留下来。”他眼眶微红的看着半夏。 我爱你,半夏,我愿意放下那一切,只要你留下,只要我们的孩子留下。 这一番话,夜洺瀚藏在了心里,“我爱你”这三个字,太沉重,他还说不出口,即便他说出口,半夏也不会相信吧。 半夏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夜洺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现在的想法,不是一时冲动,半夏,你相信我!” 半夏微微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神色焦急的夜洺瀚,这是她认识的那个毒舌夜洺瀚吗? 他们之间,真的有未来吗? 她低下头,凄凉的笑了笑,“夜洺瀚,我们的结局,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谁动心,谁就输了。” “不,没有什么天注定的!一切都是人为!我夜洺瀚不是傻瓜,我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我还好强的不愿意承认输,那我将来一定会后会一辈子!” 半夏鼻尖一酸,夜洺瀚对她的感情,她并不是感觉不到。也并不是完全不动心。 只是,她不敢动心。 如果夜洺瀚知道了真相,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半夏,只要你答应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现在我立刻带你回家去打开保险箱,里面的所有资料,全部仍由你处理。” 半夏凝眉思索。 爸爸的终身安全,和自己的终身幸福,到底哪样比较重要? “如果我答应你,那么你是不是就不再追究杀害你父亲的真凶?” 夜洺瀚眉心微皱,“这是两码事,我不会再用你爸爸的犯罪资料威胁你,但是我父亲的死因,我会继续调查。” 半夏脸色刷的一白。 夜洺瀚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难道你认为,你爸爸就是真凶吗?” “不,不是的!”半夏连忙否认,“你不要乱说!” 如果在没有拿到爸爸犯罪的资料之前,夜洺瀚就知道了真相,那么她就休想再拿到那些资料了。 “半夏,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来,他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责任。” 半夏忽然感到迷茫,她该如何做? 就算现在答应下来,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也会知道真相的、 或者说,她该放下那些担心,好好的生下孩子, 好好的为爸爸犯下的错赎罪? 就在这时,夜洺瀚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了电话,脸上的神情很严肃,他简短的对电话里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 “其实我早就雇佣了一个日本侦探调查我爸爸的死因,刚才是侦探打电话来,他说已经调查出了结果。半夏,你和我一起去吧,结果出来后,我想我们心头都会放下一大块石头了。” 半夏浑身僵硬,心跳加速起来。 她连忙摇头,“我不去,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那么晚一点知道也没关系。夜洺瀚,我刚想过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好好生下孩子,我答应你留下来。现在我们立刻回家,你把密码箱里的资料都交给我。” 既然已经调查出了结果,那么她一定要在这之前毁掉密码。 “你真的答应了?!”夜洺瀚惊喜之余也觉得疑惑,为什么在她得知调查结果出来之后,竟然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半夏不敢直视夜洺瀚的双眼。 他此刻那么坚定要将孩子留下来,那么如果他去见了那个日本侦探,一定就会改变想法了吧。 她连忙拉住夜洺瀚的手,“我们现在就回家,现在就去拿资料。” 对于半夏的妥协,夜洺瀚自然是感到开心,所以并没有想太多。 他很担心半夏会反悔,所以立刻带着半夏回到了夜家。 刚刚走进主屋,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田野先生,你怎么来了。刚电话里我说过我晚上会去找你。”夜洺瀚对沙发上的男人说道。 半夏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那个日本侦探。 日本侦探站起身,很有礼貌的朝夜洺瀚鞠了一躬,说着一嘴拗口的中文,“夜先生,很抱歉,我家里有急事,我下午就要赶回日本,所以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来告诉您结果,不知道您现在可否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给我。” 夜洺瀚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半夏,又看了看田野先生,“好吧。” 半夏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夜洺瀚已经带着田野先生去了楼上。无奈,她只好跟上去。手心已经汗湿了一片。 在走到夜洺瀚的书房门前,半夏忽然停住了脚步,“洺瀚,你先告诉我保险箱的密码,好吗?” 夜洺瀚拉住半夏,“不急这一会儿,我今天一定会给你的。半夏,你不是也很期待早日调查出真相,早日确定你父亲是无辜的吗?只要他真的是无辜的,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的障碍了,不是吗?” 半夏无法逃避,被夜洺瀚拉着就进了书房。 三人坐下后,田野先生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夜洺瀚。 半夏提心吊胆的坐在夜洺瀚的身边,感觉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她屏住呼吸,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夜洺瀚在一旁翻开资料。 良久过后,夜洺瀚低呼一声,“竟然是她!我竟然想都没有想到!” 半夏浑身一颤,她连忙看向夜洺瀚,夜洺瀚也正看着自己。 他终于是知道了真相,而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然而,夜洺瀚忽然勾起唇角,“半夏,这下你可以放下心中对我的隔阂了,你父亲跟我父亲的死并没有关系。” 半夏讶然,“你你说什么?” “一切都是徐莉搞的鬼!”夜洺瀚咬牙切齿,“我竟然没有想到是她!” 田野先生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夜洺瀚,“夜先生,在调查您父亲的案件时,我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跟您的合作伙伴兼好朋友徐懿有关系。” 徐懿?不就是那日在宴会上遇见的那个男人吗? 半夏想到那个男人,不由得皱起眉头,对那个男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差极了,感觉他就不是一个好人。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徐莉杀的夜华勇?! 夜洺瀚一边翻开资料,田野先生就在一旁解说着:“徐莉在很早之前是您父亲夜华勇的情妇,并且生下了一个私生子,而这个私生子就是徐懿。可是您父亲并不愿意给徐莉任何的名分,所以将徐懿送去了国外。在您父亲和欧阳德章的一次聚餐中,您父亲看出了欧阳德章对徐莉的好感。那时候您母亲心脏病发,您父亲想要摆脱徐莉。于是他暗中撮合,将徐莉安排到了欧阳德章的身边。从此甩掉了徐莉。只是您父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莉竟然对他恨之入骨,而她已经和欧阳德章结婚,并生下一女,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为了抹掉自己丈夫曾经做下的违法事,所以,徐莉制造了一起车祸事故,谋杀了您的父亲。” 听到这些真相,半夏震惊不已,为父亲摆脱了嫌疑而感到庆幸,也为徐莉的作法而感到恐怖。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歹毒。 夜洺瀚沉默不语,终于调查出了真相,可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田野先生又说道:“夜先生,我还要提醒您,您一定要小心徐懿,他现在和您做朋友,我猜想他是有他的目的,想要夺走夜家的一切。他心里肯定憎恨您父亲对他们母子的抛弃。” “那么徐懿知道,我父亲的死,是徐莉一手造成的吗?” “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我想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谋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嗯,我知道了。” 田野先生看了一眼手表,“夜先生,资料上还有更详细的,我要赶回日本了,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您尽管给我打电话。” “嗯,这些事情,你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 “夜先生您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是有的。” “好,那你回去吧。下午我就让助理把钱转到你的户头上。” “好的,谢谢夜先生。” 田野先生走后,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半夏看着夜洺瀚冷冽的侧脸,迟迟不敢开口说话。 过了良久,她终于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 “你打算怎么做?” 夜洺瀚放下手中的资料,“让他们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他转头看向半夏,“你放心,这件事情和你父亲没有关系,虽然他或许知情,可他并没有参与,我恩怨分明,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看着夜洺瀚眼底的阴狠,半夏心里充满恐惧,“洺瀚,我可不可以拜托你,放下那些仇恨?让警方去处理那些事。” 夜洺瀚冷笑,“半夏,你太天真了。你爸爸可是检察院院长,如果让警方来处理,你觉得你爸爸不会保护徐莉吗?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你爸爸有什么冲突,因为你现在已经有 了我们的孩子。这件事,我会私自解决。” 半夏“蹭”的一下站起身,“夜洺瀚,无论你如何做,这件事都会牵扯上我爸爸,毕竟徐莉是他的妻子。而且,如果你杀了徐莉,那么徐懿呢?他毕竟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难道他不会为他的妈妈报仇?难道你希望将来你们兄弟两互相残杀吗?我知道伯父可能不喜欢徐懿,可是天底下没有哪个一个做父母的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互相残杀。” 听见半夏这番话,夜洺瀚楞了一下,他微微敛眉思索着。 半夏在他的面前蹲下,放柔了声音,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痛苦,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你真想让我们的孩子开开心心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放下那些仇恨好吗?如果你们兄弟残杀,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将来也逃不出这样的因果轮回。” 夜洺瀚看着半夏,“徐莉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维护她?” “不,我不是维护她,我是维护大局,洺瀚,答应我好么?给徐莉一些惩罚就好了,不要做得太过分。只要你答应我,我也可以答应你,安心的生下我们的孩子。” 夜洺瀚叹息一声,揉了揉眉心,“让我好好安静一下吧。这件事情你要保密 ,千万不要让我妈妈知道了,如果她知道我父亲之前有过情妇,还生了一个儿子,她一定会接受不了的。我不想她有什么意外。晚上我就告诉她,那真的是一场意外而已。” 半夏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那么你也答应我,好吗?” “半夏,让我冷静思考一下吧,杀父之仇,我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半夏沉吟了片刻,“好吧,但是洺瀚,如果你真的想让孩子将来生活得快乐幸福。那么我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想想我们的孩子。” 听半夏这样说,夜洺瀚心里也有些感动,她是真的接受了他吧? “嗯,你刚才不是很着急想要拿到密码吗?你现在去我的我卧房吧,保险箱的密码是275863,里面的资料,你随便处理吧。” 半夏摇头,“我不急了,既然都决定为了孩子好好的生活,那么我们就该相信彼此,就不会伤害对方的家人,对吗?” 夜洺瀚忽然眯着眼看着半夏,“你如此做,是想要保护他们吗?” “我不承认,也不会否认,其实,刚才在医院里,我本来是打算留下孩子的,结果你就来了。” 夜洺瀚神色忽然一亮,“真的吗?” “嗯。”半夏点头。 夜洺瀚忽然一把将半夏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摩挲,“半夏,如果我放下那些仇恨,你是否也可以放下对我的成见,我们忘记过去的不愉快,以后好好的生活。” “我可以。”半夏有力的说出这三个字。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她和青远哥,不可能回到过去。 而夜洺瀚舍身救过她,和夜洺瀚在一起的这几个月,她才恍然大悟。 她和青远哥之间,那不是爱情,那不过是长久相处而产生的一种亲情和友情。 曾经和青远哥在一起,她从未体会到过言情小说里所说的那种心跳。她以为,那些都是扯淡,她以为,爱情就该是平平淡淡的,毫无波折的。 可和夜洺瀚的相处中,她才发现,原来爱情,也可以如此惊心动魄。也会有争吵和怨恨。 而最难能可贵的是,在争吵之后,还依然爱着彼此。 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个秘密。 在夜洺瀚推开玻璃门,逆着光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到如今,她才清楚,那就是爱情。只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所以她将那种情愫扼杀在心中。而长久的相处下来,她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你想要控制,但却控制不住的一种感情。 真正的爱情,是你知道前方明明是万丈深渊,却依然会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奋不顾身。 车祸那一次,夜洺瀚舍身救她,她就相信了夜洺瀚的爱。 那样一个拥有一切的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付出生命,不顾一切。那不是爱情,是什么? 宝宝的到来,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要他们诚实的面对彼此的感情。 如今放下一切隔阂,鼓起勇气的去面对这一份感情,半夏竟觉得心头舒畅了许多。 夜洺瀚虽然没有答应会放过徐莉,但是她不会放弃。今后得日子里,她会陪在他的身边。她会为了爸爸的幸福,而尽量阻止夜洺瀚做出什么事。 至于青远哥,以及金颖雅。半夏也已经看开了许多。 金颖雅说得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就如他和青远哥的感情,注定走不到最后。就如他和夜洺瀚的交易婚姻,注定成就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都已经安排好了。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勇敢又坦然的去面对一切命运的安排。 她相信,故事终究会圆满。他们的爱情,也终究会圆满。 她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真正的路途和归宿。 这条路还很长,但是,只要怀揣着一颗充满爱的心,一切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很多年后,半夏依然记得,夜洺瀚推开了门,逆着光而来,空气中满是飞舞的尘埃。他就那样淬不及防的闯进了她的生命中 ~~~~~~~~ ps:文文终于是完结了,谢谢亲们的一路支持,最后几天因为事情很多,所以更新不上,也希望亲们原谅。下一本新文,小烟一定会好好的写,一定会写得更好更精彩。希望亲们能够继续支持小烟。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一切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