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的黑暗像一桶倒翻的墨水，齐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系统bug传送到了《寂静岭》。
苏沐晴猛踩刹车，suv轮胎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尾甩出一个漂亮的漂移，差点把齐岳的脸按在车窗上。
\"安全带！\"车子电子音冷漠提醒，\"检测到乘客面部即将与玻璃发生亲密接触，建议购买意外险。\"
齐岳刚想回怼，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林雅茹的头像浮现在锁屏上，嘴角挂着那种\"我马上要搞事\"的微笑。
[系统警告：检测到恶意软件「前妻.exe」正在入侵]
[建议操作：立即格式化人生，或跑路]
\"她黑了我的手机？\"齐岳震惊。
\"不，她黑了你的人生。\"苏沐晴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手套箱里掏出一罐可乐，啪地拉开拉环，\"赵世凯的黑客技术加上你前妻对你的了解，等于——\"
可乐罐突然喷出泡沫，滋了齐岳一脸。
\"——等于你现在连喝饮料都会被整。\"苏沐晴耸肩。
齐岳抹了把脸，刚想骂人，车载音响突然自动播放起《分手快乐》，音量调到最大，震得他耳膜嗡嗡响。
\"淦！\"他疯狂按中控台的关闭键，结果音响切歌，换成了《绿光》。
\"别挣扎了，\"苏沐晴叹气，\"这辆车已经被入侵了，现在它属于你前妻的复仇者联盟。\"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一股粉色烟雾，车载屏幕弹出提示：
[林雅茹定制款「回忆杀」香氛已释放]
[成分：10%玫瑰精油，90%前任的怨念]
齐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空气开始扭曲，记忆像走马灯一样闪回——林雅茹拿着他的信用卡狂买包、林雅茹和他的\"好兄弟\"陈明在酒店门口被拍到、林雅茹在离婚协议书上画了个笑脸……
\"这是……催眠气体？\"他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
\"不，只是特别贵的香水。\"苏沐晴淡定地按下车窗，\"但你最好别闻太多，据说闻久了会忍不住想给自己前女友打钱。\"
车子终于冲出隧道，阳光刺得齐岳眯起眼。他刚松了口气，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消息：
「亲爱的，u盘里的钱我转走了，就当是分手费~ ps：你的密码还是我们纪念日，真念旧。」
齐岳脸色瞬间铁青，猛地掏出u盘——果然，外壳已经完全融化，里面的芯片烧得焦黑。
\"那可是公司最后的流动资金！\"他咬牙切齿。
苏沐晴瞥了他一眼：\"你拿公司救命钱放u盘里？还设纪念日当密码？\"
\"我哪知道她会黑回来？！\"齐岳抓狂。
\"兄弟，你这安全意识，活该被前妻当atm。\"车子电子音插嘴，\"建议下次密码设成『我再信女人我就是狗』。\"
齐岳：\"……\"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栋破旧公寓楼下。
\"欢迎来到安全屋。\"苏沐晴下车，踹了一脚生锈的电梯按钮，\"至少在这里，赵世凯的黑客技术派不上用场——因为这破楼连wi-fi都没有。\"
电梯发出垂死般的呻吟，缓缓上升。齐岳盯着楼层数字，生怕它突然掉下去。
\"所以，\"他侧头看向苏沐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手机也有那个系统？\"
苏沐晴没回答，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大步走出去，掏出钥匙开门。
屋内出乎意料地整洁，只是墙上贴满了股市走势图和代码片段，茶几上摆着三台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滚动。
\"坐。\"她丢给齐岳一罐啤酒，\"别乱碰东西，上次有个好奇宝宝碰了我的键盘，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学怎么和猫说话。\"
齐岳默默收回伸向键盘的手。
苏沐晴打开其中一台电脑，调出一个加密程序：\"你的预知系统，官方名称叫「eof-未来视界」，原本是某家科技公司的实验项目，后来因为副作用太大被废弃。\"
\"副作用？\"
\"比如看到同事头顶有血条，或者把k线图看成贪吃蛇。\"她敲了几下键盘，\"但你的版本不太一样，它被魔改过，加入了某种……外挂。\"
屏幕弹出一个复杂的数据模型，中央是一个闪烁的红点，标注着「齐岳2.0」。
\"什么意思？\"齐岳皱眉。
\"意思是，\"苏沐晴盯着他，\"你的系统不是原版，而是被人刻意植入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前妻。\"
齐岳脑子嗡的一声。
\"林雅茹……黑了我的脑子？\"
\"不，她只是黑进了你的生活。\"苏沐晴冷笑，\"从结婚开始，她就在收集你的行为数据，包括你的密码习惯、决策模式……\"
\"所以她能预测我的每一步？\"
\"不，她能操控你的每一步。\"苏沐晴调出一段代码，\"你的系统会『推荐』你做出某些选择，比如投资某支股票，或者……信任某些人。\"
齐岳突然想起，当初是林雅茹\"偶然\"推荐他认识了陈明，而陈明后来成了卷款跑路的\"好兄弟\"。
\"所以，我的人生被一个算法安排了？\"他攥紧啤酒罐，铝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差不多。\"苏沐晴耸肩，\"好消息是，你现在有我了。\"
\"你又是哪边的？\"齐岳眯起眼。
苏沐晴忽然笑了，从抽屉里掏出一张id卡推过来。
「苏沐晴 – eof系统测试员（已离职）」
\"我是当初负责销毁这个项目的人。\"她轻声道，\"但现在看来，有人偷偷备份了数据，还把它塞进了你的脑子里。\"
齐岳还没消化完这些信息，苏沐晴的电脑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检测到远程入侵]
[来源：赵世凯私人服务器]
屏幕一闪，跳出一个视频窗口。赵世凯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背景是一间豪华办公室，他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笑容灿烂得像刚抢完银行的劫匪。
\"齐总，惊喜吗？\"他举杯致意，\"听说你的u盘空了，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个大礼包。\"
齐岳冷笑：\"怎么，你要给我打钱？\"
\"比那更好。\"赵世凯打了个响指，画面切换成股市行情，\"明天开盘，你的公司股票会暴跌70%，因为——\"
他故意拖长音调，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样慢悠悠地说：
\"——因为你『恰好』投资了一家皮包公司，而它『恰好』涉嫌洗钱。\"
齐岳猛地站起来：\"你伪造我的投资记录？\"
\"不不不，\"赵世凯摇头，\"是你的系统『推荐』你投资的，记得吗？\"
齐岳的血液瞬间凝固。
\"对了，\"赵世凯笑容加深，\"林雅茹让我转告你，她很喜欢你送她的『分手费』，足够她在马尔代夫玩半年。\"
视频戛然而止，屏幕恢复成代码界面。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齐岳缓缓坐下，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任务更新：阻止公司破产]
[难度：地狱级]
[友情提示：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苏沐晴合上电脑，站起身：\"所以，计划是什么？\"
齐岳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锐利：\"首先，黑进赵世凯的服务器。\"
\"然后？\"
\"然后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系统崩溃』。\"
苏沐晴笑了：\"我喜欢这个计划。\"
她走向另一台电脑，开机画面是一只竖中指的卡通猫，底下写着：
「警告：本机专治各种不服」
就在两人准备反击时，公寓门铃突然响了。
齐岳和苏沐晴对视一眼，警惕地走向门口。
监控屏幕上，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低着头，手里捧着个快递盒。
\"快递？\"齐岳皱眉，\"你买东西了？\"
苏沐晴摇头：\"我网购只用假名，收货人一般是『灭霸他二姨』。\"
男人似乎察觉到监控，缓缓抬头——
是陈明。
他咧嘴一笑，把盒子放在地上，按下某个按钮。
盒子\"滴\"的一声，开始倒计时：
10…9…8…
齐岳瞳孔骤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