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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来到地狱

    土耳其的球场,每一座都流淌着近乎于野蛮的狂热。


    土耳其的首都——伊斯坦布尔的街头巷尾,也永远充斥着足球的图腾:


    墙壁上涂满了队徽标语、小摊贩卖着染血的围巾、酒吧里的电视永远锁定在比赛画面。


    但若论最火爆、最疯狂、最令人窒息的球场,大黄蜂本场欧冠对手——加拉塔萨雷的主场,土耳其电信竞技场,当之无愧是“地狱中的地狱”。


    此刻,陆子野坐在多特蒙德的球队大巴车内,望着窗外逐渐汇聚的加拉塔萨雷球迷,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座椅扶手。


    “卧槽……”他低声喃喃。


    大巴的车窗玻璃,被对手球迷的手掌拍得嗡嗡震颤,刺耳的咒骂声穿透玻璃。传进车内——


    “德国人必死!”


    “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


    大巴缓缓驶入酒店的专用通道,两侧的球迷如潮水般压近,愤怒的面孔几乎贴在窗户上!


    火把、烟雾、闪烁的激光、高举的中指……


    这绝不是足球赛。


    这简直是一场生存游戏。


    陆子野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


    大巴前排,克洛普站起身,一手扶着座椅,一手竖起食指,声音沉稳却不容置疑:“所有人记住——进入酒店后,不要踏出酒店区域半步!哪怕是买瓶水,也给我叫客房服务!”


    整个车厢内,球员们几乎同时点头。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十字”格罗斯克罗伊茨,这会儿也罕见地收敛了匪气,闷声应了一句:“明白,老大。”


    克洛普微微颔首,继续道:“听着,我们是职业球员,这场客场很简单——踢球,然后回家,别节外生枝。”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欧冠小组赛我们已经拿了9分,出线基本稳了。所以……这次土耳其之旅,安全第一。”


    言外之意很清晰——我不指望在这里赢球,大家活着回去就是胜利。


    ——


    大巴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


    “德国狗杂种!”


    “快把xx撅起来,给老子xx”


    ……


    刺耳的辱骂声伴着浓烈的硝烟味如潮水般涌入大巴车厢!


    外面的街道上,挤满了红黄涂脸的加拉塔萨雷球迷,他们挥舞着燃烧的围巾,向大巴竖起中指,嘶吼声几乎要撕裂空气!


    安保人员如临大敌,形成人墙死死挡住疯狂的球迷,同时粗暴地催促多特球员:“快!快进酒店!不要停下!”


    球员们低着头,迅速鱼贯而出,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冲进酒店大门。


    可即便如此,仍有个别激进球迷试图突破防线——


    一个赤膊壮汉猛然撞翻一名保安,直扑向多特球员!


    “舔老子的xx去吧!”他咆哮着,伸手就要抓人!


    “滚开!”队长凯尔猛地一挡,将队友护在身后。


    安保人员瞬间暴怒,三四个人冲上去将那名球迷摁倒在地,但更多的吼声和口哨声从人群中炸开!


    好不容易进入酒店大厅,球员们却发现——


    大厅里依然挤满了加拉塔萨雷球迷!


    他们穿着红黄球衣,或站或坐,有的假装低头玩手机,有的却直勾勾盯着多特球员,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凶光。


    安保人员迅速开辟出一条通道,推搡着将多特球员往电梯厅赶。


    “别对视!别回应!低头走!”助理教练布瓦奇压低声音警告。


    穿过长廊时,陆子野甚至听到身后的某位球迷用蹩脚德语阴笑着低语:“今晚……你们会睡不着觉的。”


    直到所有人挤进酒店顶层的健身房,锁上门,球员们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


    有人大口喘气,有人瘫坐在地,更衣室话痨大十字此刻也沉默地灌着水,喉结滚动间,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克洛普环视一圈,忽然咧嘴一笑,拍了拍手——


    “小伙子们,放轻松!把这段经历当成职业生涯中的‘土耳其冒险’吧!”


    他摊开双手,模仿着歌剧般的夸张腔调:“恐惧?压力?不——这是一堂难得的‘与恐惧同行’训练课!”


    “想想看,以后你们退役了,还能跟孙子吹牛——‘当年你爷爷在伊斯坦布尔的地狱里踢过球!’”


    健身房里终于响起零星的笑声。


    姆希塔良小声嘀咕:“我宁愿不要这种吹牛素材……”


    胡梅尔斯擦了把汗,苦笑着摇头:“我现在只希望……晚上别真有人来放炮。”


    ……


    克洛普制定的生存守则很简单:


    15:00-16:30,全队在健身房,进行低强度的恢复训练;


    16:30-17:30,所有认分批次,在安保护送下吃完晚餐;


    19:00前,所有人必须回到反锁的客房,休息!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健身房落地窗外,伊斯坦布尔的夜空被加拉塔萨雷球迷点燃的烟花染成血红。


    起初,每隔几分钟就会有爆竹在窗外炸响,震得玻璃嗡嗡颤动。但训练开始十分钟后,多特球员们竟慢慢习惯了这种氛围——


    一个多小时后......


    \"啧,他们这烟花放得比咱们威斯特法伦南看台还疯。\"大十字叼着能量棒,肘击身旁的陆子野,\"你看那个紫色的,跟炸药包似的!\"


    两人索性趴在窗台上观看起来。


    陆子野突然发现,某些烟花炸开后会形成狼头图案——那是加拉塔萨雷的图腾。


    \"咔嚓!\"


    罗伊斯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手机镜头精准捕捉到:大十字搂着陆子野肩膀,窗外漫天火雨,玻璃倒映着两人惊愕的表情。


    配文【wele to hell...with fireworks【表情】【表情】】(欢迎来到地狱……和烟花一起)


    令谁都没想到的是,这条推文如同扔进汽油桶的火柴:


    半个小时后冲上德语区热搜第三


    转发量突破12万


    热评第一是张ps图:陆子野头顶恶魔角站在熔岩里,配字\"龙国火龙降临地狱\"


    龙国球迷的评论如潮水涌来:


    【野哥注意安全啊!土耳其球迷真会扔刀片的!】


    【求直播!我要看陆神暴揍地狱主场!】


    【楼上醒醒,渣叔明显是来苟平局的……\"】


    健身房的电视机突然切换画面


    ——土超电视台正在直播这条推文引发的骚动,镜头里加拉塔萨雷球迷对着镜头撕碎黄黑围巾,主持人笑称:\"看来多特球员把地狱当迪士尼了?\"


    陆子野默默掏出手机,发现唐狮五分钟前发了条微信:\"你丫还看烟花?国内热搜都爆了!#陆子野地狱自拍#\"


    配图是他的微博热搜榜单截图


    第三条热搜赫然是#罗伊斯拍的陆子野#


    酒店楼下突然传来巨型tifo展开的声响,加拉塔萨雷球迷开始连夜布置\"欢迎仪式\"了……


    轰!


    窗外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烟花爆响,而健身房内的多特球员却无人抬头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罗伊斯手机屏幕上,那颗疯狂跳动的“热搜”标识。


    “马尔科……”


    教练布瓦奇揉着太阳穴,“你知道土耳其媒体现在怎么报道吗?《多特蒙德挑衅地狱!》”


    罗伊斯讪笑一下,迅速删除那条推文。


    ——但为时已晚。


    酒店前台电话已被记者打爆,安保负责人黑着脸进来宣布:“餐厅封闭!全员留在健身房!”


    十分钟后,后勤人员推着餐车从消防通道钻进来,德国烤肠和土耳其烤肉混装的铝箔餐盒被粗暴摞在瑜伽垫上。


    陆子野戳了戳干巴巴的土豆泥笑道:“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地狱料理’?”


    大十字撇了撇嘴:“只要食物里别加炮仗!”


    19:15


    陆子野盘腿坐在地板上,手机里唐狮连发三条微信:


    “野哥!外网都在传你们被软禁了?”


    他抬头看了看健身房电子钟——距离9点睡觉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要不要……”


    他晃了晃不知从哪搞来的扑克牌:“打发时间?”


    大十字瞬间弹起来,战术袜里居然变魔术般掏出三张皱巴巴的欧元纸币:“来真的!一张牌1欧元!”


    胡梅尔斯用杠铃片当牌桌,罗伊斯把蛋白粉桶倒扣作凳子。


    当香川真司默默掏出防蓝光眼镜戴上时,姆希塔良的瞳孔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玩‘干瞪眼’(德国版schwimmen)。”亚美尼亚人指尖翻飞,纸牌在他手中如蝴蝶穿花,“但三条a算炸弹,加注翻倍。”


    沙欣倒吸冷气:“你以前在亚美尼亚赌场混过?!”


    ......


    两个小时后。


    罗伊斯输光现金,被迫签下“欠姆希塔良一次助攻”的纸条


    大十字裤兜里的口香糖全被当零钱抵债


    这次游戏的唯一赢家:姆希塔良面前堆着487欧元,甚至包括胡梅尔斯的运动手表。


    “下次……”姆希塔良微笑着把现金扫进背包,“我们可以试试德州扑克。”


    晚上9点。


    为了确保安全,两人一间房。


    同一间房间内,香川真司已经睡着,还在用日语嘀咕着梦话:“这家伙是职业赌徒”。


    窗外加拉塔萨雷球迷的歌声与爆炸声依旧,但多特球员们已眼皮打架——


    陆子野刷着微博躺上床,热搜榜上还挂着:


    【表情】#多特蒙德地狱之夜#


    咚!又一颗烟花在窗前炸开,但这次没人惊醒——


    远处传来土语广播的只言片语:“下场欧冠比赛……让德国人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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