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解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只见那妇人脸色一板，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刚才是不是说来，画得不像不用给钱？”


    明玥听着大家的恭维，心里高兴，嘴上的笑容却因为妇人的这一句话瞬间凝滞住了。


    她朝妇人投去同样不解的目光。


    在场的人也停止了议论，都纷纷看向那妇人。


    那妇人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是不是说了不像不要钱，我就觉得画得不像，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给钱了？”


    明玥的目光在少女和自己的画上来回看，明明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画上画得就是这少女啊，哪里不像了？


    周围有人疑惑出声：“哪里不像了，分明一眼就能认出来画得就是这姑娘，你怎么不认账呢？”


    “对啊，你说画得不像，不会就是想赖账，不想给钱吧？”


    被人说中了心事，那妇人一点也不恼， 反而还很得意。


    “是又怎么样，反正她刚才自己说的，画得不像不要钱，我就是觉得不像了，你们觉得像那是你们的事情，只要我们觉得不像就不能让我们掏钱！”


    周围的人都被妇人的无耻行径震惊了。


    “什么人啊，连小孩子的10文钱都要赖！”


    “10文钱都给不起，还来画什么小像啊！”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明玥也不恼怒。


    既然妇人觉得不像就不像吧，只要别人觉得像，愿意找她画就行。


    她大手一挥道：“既然你觉得不像就不像吧，我不收你钱了，你走吧！”


    众人都震惊了，这样也行，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那这小孩不都得白画了，她还能赚到钱吗？


    妇人听到明玥这么说，瞬间脸上一喜。


    “是你说的，我们不用给钱了噢！”


    明玥点头：“嗯，是我说的，你走吧！”


    妇人脸上大喜过望，伸手就要去拿画板上的画。


    明玥眼疾手快，先一步把画从画架上取了下来。


    妇人不满道：“你干嘛，把画给我呀！”


    明玥疑惑道:“你不是说不像吗，那你还要这张画来干嘛？”


    周围人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自己说的不像，还要拿画回去干嘛？”


    妇人心虚辩解道：“就算不像，但我们好歹也坐在那那么长时间给她画，总不能白坐了吧？就算画得不像，我们也不嫌弃了，拿走这张画，也算是赔偿了！小孩，你快把画给我！”


    明玥被妇人的无理言论震惊了。


    但好像又真的无法反驳她的说辞，既然这样！


    明玥拿出那张画纸，用碳条直接在上面刷刷刷一顿画。


    好好的一张画，顿时面目全非。


    明玥把那张纸递给妇人：“诺，画给你！反正都不像，画是什么样的，都无所谓了呗！”


    妇人没想到明玥还会有这一番操作，顿时气得面目铁青，一阵：“你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女孩，眼看着自己十分满意的小像一下子被毁了，气得一阵跺脚：“娘！”


    她埋怨起她娘来。


    妇人无奈认命：“好好好，不就10文钱吗，我给你，你重新画一张！”


    明玥却不愿意了：“不好意思，每个人只能画一次，第二次要50文钱一张了，还要先收钱才画。”


    妇人怒目圆睁：“你这是坐地起价，分明是无赖！”


    明玥不想再因为她耽误自己的生意：“在场的，有谁要画吗，10文钱一张画，每人只画一次哦，第二次要50文钱一次！”


    “我我我我，等很久了，我先来......”


    很快就有人抢先一步坐到了画架前的石块上。


    没能抢到位置的人一阵懊恼。


    “下一个到我啊，我在这排队了！”


    然后，明玥的画摊前自觉地排起了一个长队。


    明玥也开始投入到下一张的画作当中。


    原先那对母女看到没人再搭理她们，而原先那张画也被明玥毁了，心中又是恼恨又是后悔。


    又舍不下脸来去排队，只能一阵咬牙跺脚，自觉没趣地离开了。


    看着明玥认真作画的样子，以及画摊前忽然排起的长队，坐在一旁的卢氏简直看傻眼了。


    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大家怎么就争着抢着来让月丫头作画了呢？


    10文钱一张画，这一天下来能画多少张画啊？


    一天下来又能赚多少钱啊。


    卢氏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钱是这么好赚的？


    ......


    在明玥画到第三张画的时候，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好些打算进铺子买首饰买胭脂买布匹的夫人和小姐们，纷纷过来围观。


    他们亲眼看着明玥仅用一根炭条，在一刻钟内就画出了栩栩如生的人像来。


    没想到，一个看着不到十岁的女娃儿竟然有如此画功。


    胭脂铺的女掌柜，甚至还带了几张椅子过来替换了明玥的石块。


    看到明玥忙于作画，她主动过去找卢氏攀谈。


    卢氏对这个主动拿椅子出来给她们坐的女掌柜，很是有好感。


    对她笑脸相迎。


    “老人家，这女娃子是你什么人，她师从何人，这么小就学会这一手好画功了？”女掌柜问道。


    卢氏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她外婆，最近才搬过去跟她一起住，我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画技，我今天也才第一次亲眼见到她作画。”


    女掌柜一阵尴尬。


    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跟卢氏说些什么了，但又有意要结识明玥，于是就在卢氏身边坐着，一边欣赏明玥作画，一边等着她得空了攀谈几句。


    第三张画好了，看那位小姐非常满意画的结果，她身上的穿着打扮看着也像个有钱的，甚至刚才还舍得花50文钱跟排在最前面的人买位置。


    她便有心推销起她的画框来。


    于是她道：“这位小姐，既然看您这么满意这张画，拿回去总不能压箱底放着不看吧，我这有个画框，专门用来放着画的，像这样，放在床头，放在梳妆台上，这样就能时时刻刻欣赏到您自己的美貌了。


    同时，这画呀，放在这个画框里，欣赏起来，又是另一番感觉了。不信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