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雨夜总是带着阴冷。


    陈林刚换上睡衣，准备躺下，教堂的门就被急促的敲响。


    他叹了口气，随手扯过挂在椅背上的神父袍披上，慢悠悠地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西装皱皱巴巴的，领带歪斜，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双眼布满血丝，手指不停地颤抖，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噩梦。


    “神父……求您帮帮我女儿！”


    男人声音嘶哑，“她……她好像中邪了！”


    陈林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这事你应该去找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是谁？”


    男人茫然地问。


    “一个整天抽烟酗酒、欠了一屁股恶魔债的驱魔师。”


    陈林耸耸肩，“不过他现在可能在酒吧泡妞，或者被恶魔追杀。”


    男人脸色更加惨白：“我女儿等不了了！她……她现在状态很不好，我们不敢带她出门……”


    陈林盯着他看了几秒，洞察之眼微微闪烁。


    这男人没说谎，而且身上确实缠绕着一丝微弱的邪气。


    “500美元。”


    陈林伸出手，\"现金，不赊账。\"


    男人的车是一辆老旧的福特，发动机的声音像是随时会散架。


    车子穿过哥谭最阴暗的街区，最终停在一栋破败的公寓楼前。


    陈林下车，抬头看了一眼。


    这栋楼至少有五十年历史，外墙剥落，窗户破碎，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活脱脱一个恐怖片取景地。


    “你们住这儿？”


    陈林挑眉，“拍《招魂》都不用额外布景。”


    男人苦笑：“房租便宜……”


    他们爬上八楼，楼梯间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男人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屋内比楼道更阴冷。


    客厅的灯泡勉强亮着，但光线昏黄，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雾气笼罩。


    沙发上坐着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应该是男人的妻子。


    她双手紧握，指节发白，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


    “神父来了。”


    男人低声说。


    女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恐惧取代：“她在里面……越来越严重了……”


    陈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走廊尽头有一扇紧闭的房门，门缝下渗出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具体什么情况？”


    陈林问。


    男人咽了咽口水，声音发抖：“我女儿……被恶魔附身了。”


    “哪种恶魔？”


    “魅……魅魔。”


    陈林：“……”


    他揉了揉眉心：“你女儿多大？”


    “20岁。”


    “详细说说。”


    男人痛苦地抱住头：“一周前，她和同学为了追求刺激，按照一本古书上的记载，用山羊头举行了邪恶的仪式……”


    陈林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默默吐槽。


    外国人少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开始还没什么，”男人继续说，“但三天前，她突然变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在学校当着老师的面和班上所有男生……甚至回家后还想勾引我……”


    陈林：“……”


    虽说dc宇宙的黑暗他早有心理准备。


    但你这不仅黑，还很h啊？！


    陈林走到那扇门前，轻轻推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甜腻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像是腐烂的玫瑰混合着血腥味。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几根蜡烛诡异地燃烧着，火焰竟是暗红色的。


    女孩被绑在床上，四肢用粗麻绳固定，手腕和脚踝已经被磨出了血痕。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布料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


    听到开门声，女孩猛地转过头。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白，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不属于人类的尖锐牙齿。


    “哦？新客人？”


    女孩的声音不再是原本的清亮，而是带着某种黏腻的蛊惑，“神父大人也想来玩玩吗？”


    陈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别这么冷淡嘛~”


    女孩扭动着身体，绳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可是很会伺候人的……”


    她的父母站在门口，脸色惨白，母亲已经捂着嘴哭了出来。


    陈林叹了口气，抬脚迈入房间。


    就在他踏入房间的一瞬间。


    原本阴暗的卧室骤然亮如白昼！


    圣光从陈林的脚下蔓延，所过之处，暗红色的烛火被净化成纯净的金色，墙壁上蠕动的阴影发出尖锐的嘶叫，化作黑烟消散。


    床上的女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黑色的血管在她皮肤下暴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逃离。


    “滚出来。”


    陈林的双瞳化作纯粹的金色，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女孩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一团黑雾从她喉咙里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妖娆的女性轮廓，正是魅魔的本体！


    “不……不可能！”


    魅魔的声音带着惊恐，“你是谁？！普通的圣职者根本不可能.....”


    陈林懒得废话，抬手一抓。


    “啊啊啊！！”


    魅魔的脖子被他凭空扼住，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只泛着金光的手。


    “求、求您……”


    魅魔的形态开始变化，试图用最诱人的姿态求饶，“我可以侍奉您……永远……”


    陈林冷笑：“你想得美！”


    金光暴涨！


    魅魔的身体如同被点燃的纸张，从内部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发出最后一声尖叫，随即在圣光中灰飞烟灭。


    房间恢复了平静。


    床上的女孩昏睡过去，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


    她身上的黑色血管已经消失，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陈林转身走出房间，对那对夫妻点点头：“解决了。”


    女人冲进房间抱住女儿，嚎啕大哭。


    男人颤抖着又掏出一叠钞票：“神父，这是额外的感谢……”


    陈林摆摆手：“留着给你女儿买点补品吧。”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那本古书在哪？”


    男人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皮质封面的古老书籍，封面上用拉丁文写着《深渊低语》。


    陈林接过书，随手一捏。


    书本在他手中化作一团火焰，转眼烧成灰烬。


    “以后告诉你女儿，”他推开公寓门，“追求刺激可以，但别碰邪门的东西。”


    凌晨两点，哥谭的街道冷清得像是被遗弃的坟场。


    陈林站在老旧公寓楼下，看着男人关上门，屋内传来隐约的啜泣声。


    他叹了口气，摸出手机叫车，然后才想起来，


    老美就没这业务！


    “啧。”


    他裹紧神父袍，决定步行到主干道碰碰运气。


    三个裹着连帽衫的小混混从巷子里窜出来，其中一人掏出弹簧刀，刀尖在路灯下泛着寒光。


    “神父，这么晚一个人啊？”


    领头的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借点钱花花？”


    陈林看了他一眼，洞察之眼自动弹出信息：


    姓名：杰森·托德


    犯罪记录：抢劫x3，偷车x1


    钱包余额：$2.50


    “行吧。”


    陈林伸手，“拿来。”


    “哈？”


    三秒后。


    “下次抢人前，”


    陈林把空钱包扔回去，“先看看自己账户余额。”


    结果刚走出巷子，又刷怪了。


    这次是五个持枪壮汉。


    “神父！钱和表交出来！”


    为首的霰弹枪抵在陈林胸口。


    陈林低头看了眼枪管：“哥谭就是牛，抢点零钱用霰弹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