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后能看到人非常多，没有抢到门票的人，全都聚在广场外，位置说不上多好，但并不会太差。


    即便如此，广场里面依旧人挤人，吴邪和方秋水被人群挤散了两次，两人艰难地找到对方，四周的喧闹听起来相当吵。


    “真是人山人海！”方秋水嘀咕着，被人群推着往前走。


    她回头去看，发现吴邪马上要被挤走了，索性用着蛮力往后挤两步，又一把扯住吴邪的手腕，用力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跟着我跟着我！”方秋水死死地抓住吴邪的手，完全把素质抛到脑后，拉着吴邪一路往前冲。


    好不容易来到内场，方秋水扶着栏杆气喘吁吁。


    【人真多，突然可以理解吴邪为什么不想出门了。】


    【好不容易挤进来，宿主你先歇一会儿。】


    吴邪环视周围，注意到大部分人手里都有一台相机，他们这样两手空空的人，反而显得有些另类。


    “怎么会突然想来看烟花秀？”


    方秋水抬头去看吴邪，“本来我是看你最近心情太差，整个人太紧绷，想着说带你出来散散心。


    结果在杭州的时候，你完全不想出门，我才说要找别人一起来。


    票很难弄到的，我可不想浪费。”


    吴邪没想到，是方秋水特地想要逗他开心才有的计划，心中十分感动，“谢谢。”


    方秋水还是笑颜逐开的模样，“等着吧，快开始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周围人头涌动，有广播声响起，宣读着一些注意事项。


    咻一声响起，天空毫无预兆炸开一片火花，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紧接着声响不断，五颜六色的烟花涌出。


    天空被各色的火光照亮，人群的声音渐渐被掩盖，只能偶尔听到几声欢呼。


    绚烂多彩的火光中，紧接着迸发出光彩陆离的彩烟，在空中像瀑布一样落下。


    美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感到愉悦，吴邪静静地望着转瞬即逝的烟花，心中却生出一股失落来。


    方秋水回头去看他，注意到吴邪眼神中的落寞后，她拍拍吴邪的肩膀，扯着吴邪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话。


    “漂亮的东西一瞬即逝没关系，能在我们心里留下些痕迹，那就足够了。”


    周围吵闹的人群，加上烟花炸开的声音相当嘈杂，但吴邪还是听得很清楚，方秋水在他耳边喊出来的话。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方秋水，跟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方秋水想起什么事情，她从口袋里拿出降噪耳机给吴邪戴上，周围的喧闹声顿时被隔绝。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吴邪有些没回过神来。


    轻缓的钢琴声在耳机里响起，吴邪和方秋水相视而笑，两人继续抬头看烟火。


    曲调悠扬而舒缓，似有似无的吟唱声随着琴声而来，吴邪不自觉侧耳去听，想要听清歌声在唱什么。


    然而歌声始终听不真切，似乎只是在随着曲子偶尔吟唱几句。


    听着陌生的曲调，吴邪莫名的心跟着静下来，想着等回去之后，问问方秋水这首钢琴曲叫什么。


    人群中有人嚷着什么话，方秋水听不清，她奇怪地循着声音望过去，就听到有人在喊：“让一让大家让一让，我拉肚子我要去厕所！”


    听清内容后，方秋水没忍住笑起来。


    还没等她笑两声，喊话的小伙子用尽力气推开人群挤出去，周围有人没注意到这个情况，毫无准备的被推了一把。


    笑得开心的方秋水，被周围的人群推搡着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原本还在抬头看烟花的吴邪，下意识将怀里的方秋水护住，他疑惑地转头去看，但完全听不到说话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围有哄笑声，方秋水跟着笑起来，人群中吴邪一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紧紧环住方秋水的腰身，不让她被挤走。


    吴邪不知道方秋水在笑什么，但还是不自觉跟着她笑起来。


    喊话的小伙子离开后，人群从重新安定下来，大家继续看烟火秀。


    嬉闹的人群中，方秋水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吴邪拥着，她举起手机拍烟花，而后又将摄像头换过来。


    看到手机屏幕里出现自己，吴邪才看向镜头让方秋水拍照。


    烟花秀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活动结束后，人群慢慢往外走出去。


    方秋水还在低头看手机，她刚才拍了很多照片，想要挑几张出来打印贴到墙上。


    吴邪几次想要叫方秋水先看路，又不想扰她的兴致，索性不说话搂着人往外带出去。


    回到车里坐着，吴邪去后备箱拿水喝，他回到车上拧开一瓶水递给方秋水。


    “回去了吗？”


    “嗯。”方秋水头也不抬，她拿过水喝两口，继续看今晚拍的照片。


    吴邪手里分别拿着两瓶水，他默默地看着方秋水，很想告诉她刚才喝错了，她喝的是他喝过的那瓶。


    看方秋水没有反应，吴邪好笑地摇摇头，重新将两瓶水拧紧放好。


    路上，吴邪问起钢琴曲的事情，“刚才你给我听的那首曲子叫什么？”


    “你喜欢？”方秋水转头看他，“觉得好听？”


    “很好听。”吴邪点头，“可以当安眠曲的程度。”


    方秋水忍不住笑起来，“这是我自己编曲的一首钢琴曲，还没有名字。”


    吴邪有些诧异地看她一眼，他不知道方秋水还会弹琴，“歌声...也是你？”


    方秋水点头，“是我。”


    “传一份给我可以吗？”


    方秋水非常好说话，答应得很快，当场用蓝牙给吴邪的手机传过去给他。


    回到杭州已经是晚上十点，吴邪先把方秋水送回家，才自己往吴山居回去。


    ——————


    计划仍在继续，仿佛是老天爷在和吴邪作对一般，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


    第六次的失败来得很快，紧接着是第七次第八次。


    到第十三次的时候，计划终于进行得像样了一些，但最后仍然以失败告终。


    吴山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吴邪刚刚挂断王盟汇报消息的电话。


    方秋水坐在吴邪对面，她感到吴邪的耐心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吴邪拿起刀的时候，方秋水的动作比她的想法还快，她死死抓着吴邪的两只手，用近乎可以说是祈求的眼神望着吴邪。


    “我们重新开始，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