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有万一，我承受不了这个万一。」


    想起方秋水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吴邪心中更加感到不解，当时方秋水话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凶戾。


    仿佛...是亲眼见到过他死去一般。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方秋水，可一时间吴邪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心中的问题得不到答案，吴邪甩甩脑袋将思绪拉回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银川的蛇矿，他需要先把这件事解决，再去想其他事。


    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方秋水被系统叫醒，她刚准备去叫吴邪，对方也跟着醒过来。


    “你生物钟简直比闹钟还准时。”吴邪打着哈欠说道。


    方秋水好笑得不行，毕竟她真的有一个闹钟在脑子里。


    两人洗漱完，简单地吃了些压缩饼干，踩着还未亮起的天色离开宾馆，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


    路上，吴邪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的车里会不会装着追踪器？”


    “没有。”


    “这么笃定？”吴邪转头去看方秋水，“哪来的自信？”


    “秘密。”方秋水笑得一脸神秘，“反正我敢用脑袋担保没有。”


    “没有最好，我相信你的判断力。”


    【宿主，怎么样，带着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有用有用，等回去了我给你买点面包虫当奖励。】


    【......】


    【高兴得说不出来话了？】


    【宿主，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你是恨我还是真的想夸我。】


    【小麻雀喜欢吃面包虫，我小时候养过，每次它们都吃得特别开心。】


    【我只是外形像麻雀，不是真的麻雀，要不然宿主你再给我换个模样呢！】


    看系统被自己说炸毛，方秋水满意地勾起嘴角，她现在已经完全能理解黑瞎子的恶趣味了。


    天微微亮起的时候，车子开进山脚下附近的村子里。


    此时才早上六点半，村里有人家亮起灯，但还没有将大门打开。


    方秋水看吴邪没有整理装备包，反而是在看手里的摄像机，“我们今天不是要上山吗？”


    “不急。”吴邪从后座拿出另一台相机，“今天你背这台，比较轻，没昨天那台重。”


    方秋水接过相机，“今天我们还是摄影师？”


    “我们本来就是。”吴邪好笑地看她一眼，“方同学，觉悟不够啊，还得多吃点苦锻炼锻炼。”


    方秋水点点头，“关老师教训的是，我今天一定好好学习。”


    在车里坐了大半个小时，天已经大亮，吴邪背着摄像装备去敲开村长家的门。


    “您好，我们是北京来的摄像团队。”


    “北京来的？”村长是个剪着寸头的大叔，吴邪的模样看着太有欺骗性，三言两语就把村长说服，让人去召集村里人过来拍照。


    吴邪跟村长介绍，团队是拍摄留守老人与留守儿童的人文关怀，想借此呼吁长期在外的年轻人们，多关心家里的老人孩子。


    主题找不出任何破绽，吴邪看着更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


    看到村民聚集过来的时候，方秋水已经明白过来吴邪想做什么。


    如果村子里有陌生人，那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暴露出来，吴邪是在防止汪家人混在村民里。


    给吴邪打着下手，方秋水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雀儿，吴邪这个头脑干什么都不会失败吧？】


    【也不一定，不过吴邪确实是很少见的那种聪明人。】


    拍照的间隙，吴邪和村民们聊天，知道有五个来旅游的人，住在村子的招待所里。


    趁着调整相机的时候，吴邪跟方秋水说这件事。


    “想办法找到那五个人，最好能确认是不是昨晚你见到的那些人。”


    “他们为了防止暴露，应该会藏在招待所里？”


    “不会。”吴邪微微摇头，“他们不敢，我劝过村长去把他们叫出来，为了省下麻烦，他们会找理由躲开村长。”


    “知道了，我去找他们。”


    看方秋水转身要走，吴邪有些不放心地扯住人，“小心点。”


    方秋水微不可闻地笑了，“东家，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去吧。”


    人群的注意力都在吴邪那边，方秋水悄声无息地消失，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用易容道具变成村长老婆的模样。


    来到招待所里，方秋水得知，旅客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看方向是往山里进去。


    方秋水没有追问太多，她从招待所里出来，打算在山脚附近搜寻一番。


    【宿主，汪家人又不知道你们要来这里，为什么会担心那些旅客是汪家人？】


    【昨天我和吴邪去过隔壁村，汪家人在知道这件事的前提下，会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安排自己的人。


    只要他们提前到达，我和吴邪再去村里问矿山的事情时，会无法分辨出周围的是村民还是汪家人。】


    【人类都这么狡诈？】


    【怎么，雀儿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汪家人，还会感叹这个？】


    【宿主你不知道，之前我见到的那些宿主，他们都只是跟着剧情走，从来没人像你这样，有过那么多变数。】


    【说起这件事，最开始的时候，雀儿你整天劝我稳一点稳一点，跟别的宿主比起来我很激进？】


    【宿主你简直是恐怖激进分子好吗！】


    【哪有这么夸张？】


    【以往我见到的那些宿主，他们都是根据原有的剧情，提前做出防范或者是警示主角，根本不会说想去接触吴二白或者吴三省。】


    【那他们都成功地完成任务了？】


    【怎么说呢...运气好的十个人里有一半人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那失败的人怎么办？】


    【世界线崩溃次数太多的话，会给那些宿主提供新的世界，不会一直在相同的主角世界里做任务。】


    【也就是说，如果我觉得帮吴邪他们太难，世界线多溃败几次之后，其实可以换其他故事的主角做任务？】


    【没错。】


    听到这里，方秋水陷入沉思。


    【宿主，你怎么不说话？你安静得我有点害怕，该不会是突然有什么邪门歪道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