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方秋水出门去买早餐，吴邪说想出去走走，黑瞎子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知道吴邪是要找机会跟方秋水聊一聊。


    北京已经开始入冬，温度越来越低，眼看着是要准备开始下雪的意思。


    “我们今年要在北京过冬吗？”


    “年前差不多会回杭州。”吴邪转头去看人，帮方秋水把掉下来的围巾裹好，“北京这边到处都有暖气，你应该会舒服点？”


    “不出门的话大概能过个好冬，而且我现在已经大有长进，不会再找借口要冬眠了。”


    “说起来，瞎子昨晚跟我说过，下一个阶段的训练你可以不用跟着我。”吴邪巧妙地展开话题，“你想不想出去走一趟？


    比如找个温暖的地方过冬，去海南或者三亚都行，费用我包，就当做给你放年假。”


    “我自己去？”


    “对，毕竟这段时间我还要继续训练。”


    方秋水想了想，能出去玩是好事没错，但她现在不太能放得开去玩。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吴邪继续说道，“反正还有瞎子在，总不会出事。”


    方秋水停下脚步，她拽住吴邪的手臂，“怎么感觉东家你好像要把我支开？”


    吴邪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没有啊。”


    “你是我老板，按理来说想要支开我直接说就好，怎么还拐弯抹角的要我去旅游？”方秋水狐疑地看着他，“难道是瞎子要带你去做什么，带着我不方便？”


    “没有，阿水你想太远了。”


    “带着我去会不方便的地方......”，方秋水放开吴邪，她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明白，你们男人还真是——”


    “停！”吴邪急忙打断方秋水的话，“不是你想的这个，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是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男澡堂，瞎子一定是想带你这个南方人去体验搓澡，对吧？”


    吴邪愣住，“不对，你刚才说的肯定不是澡堂子！”


    方秋水笑起来，她现在已经开始体验到，逗吴邪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所以你是真想去那种地方？”


    “我？”吴邪瞬间又梗住，“当然不是，我不想去，我——


    等等，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我刚才说的又不是这种事情！”


    看方秋水笑得十分开怀，吴邪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方秋水故意带偏了。


    “果然不能让你跟瞎子混太久，太容易学坏了！”


    “其实不是瞎子，是胖爷今早跟我说，你在荒郊野岭待一个月，肯定——”


    “好了好了！”吴邪急忙让人打住，“胖子那张嘴更说不出好话！”


    两人一路笑闹着出去买好早餐，回来的路上，吴邪没敢再找话题，而是直接了当地告诉方秋水自己的意思。


    “我给你弄了几张艺术展的票，还有一些舞台剧的表演，这段时间你可以去放松一下。”


    方秋水抬头去看吴邪，“怎么突然弄这些？”


    “你不是说过，以前经常会和家里人去看艺术展吗？


    这几年跟着我之后，都没见你去过几次，我觉得里面有我的原因在。”


    “想太多了吧？”方秋水收回视线，“你又没绑着我，真想看的话我肯定会自己去。”


    “我说的原因。”吴邪拿过方秋水手里的豆浆，“是指你可以像从前那样肆意自由，而不是因为当上了我的保镖，就将自己的过去完全封闭起来。”


    方秋水忍不住嘀咕一句，“我哪有封闭？”


    “那你昨晚说什么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我！”方秋水怎么也想到，吴邪还能用她自己说过的话来堵她，“我那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吴邪继续说道，“我是想告诉你，人是一种需要靠回忆才能活的更轻松的物种。


    不管当下的自己在做什么，我们都要做一些熟悉的事情，让过去的自己来陪伴一下现在的自己。”


    回到黑瞎子家，三个人围在桌边吃着早餐，黑瞎子拿出来一个信封。


    “早上有人送过来的东西，说是给吴邪。”


    吴邪放下手里的包子，他将信封放到方秋水面前，“看看。”


    “东家，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发工资还给的现金？”方秋水拆开信封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叠门票。


    “这是接下来北京一个月之内，举办的各种艺术展和舞台剧，你挑自己喜欢的去就行。”吴邪用食指敲敲桌面上的信封，“这是工作，回来之后给我写心得。”


    方秋水拒绝得非常快，“我不写。”


    “也不去？”


    “为什么不去？”方秋水抽出其中一张印着金箔的门票，“这可是国际大师的舞台剧，她十年才参加一次演出！”


    黑瞎子啧啧摇头，“什么时候我才能这么硬气地跟老板讨价还价？”


    “一般人也不敢在黑爷您面前造次吧？”


    吴邪认同地点头，“确实。”


    黑瞎子好笑地点点头，发现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把矛头指向自己，显然是一条心。


    “不过这些票怎么都是双份？”


    吴邪没想到解雨臣会准备两份，他当时并没有说要双份，“下午有展吗？”


    方秋水看了看手里的票，“有一个摄影展，今晚还有个舞台剧。”


    “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用训练？”


    “我给吴邪放两天假。”黑瞎子说道，“免得他说我苛刻徒弟。”


    “那好啊。”


    黑瞎子没想到吴邪这么有行动力，第二天就能安排好那些事情。


    想起吴三省说吴邪不争气，黑瞎子愈发想笑，心道这不是挺争气的么。


    吴邪陪着方秋水看了两天展，期间方秋水还带回来一幅画，说是参加展会的小游戏得到的画。


    小游戏是在画的基础上，用自己的理解在十笔之内，让画原本的意境发生改变。


    方秋水在吴邪的怂恿之下上了台，没想到画完之后，甚至还有人要当场把画拍下来。


    尽管对方出价非常可观，方秋水最后还是没有同意，而是自己把画带走了。


    “怎么样，觉得这幅画能不能挂在你家墙上？”大厅里，方秋水举着自己的画作，向坐在沙发里的黑瞎子展示。


    “给3000块钱的话，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