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袍人的话一出，站起来的张家人神色闪躲，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方秋水歪头去看，只有张海客还坐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赢定了。


    “你......”，张隆半上前一步，“您是？”


    “看来你认识。”


    张隆半并不接话，转而说道：“先生不要着急下定论，或许我们可以去隔壁房间聊一聊。”


    藏袍人抽出自己的藏刀，“在我看来不用聊，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那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站在张隆半后面那几个张家人，明显已经沉不住气。


    有人冲上去和藏袍人打起来，方秋水守在门口，背在身后的手抓着短刀。


    惨叫声从房间里传来，有人吓得往方秋水这边逃来，被她一脚踹回去。


    吴邪和胖子看向张海客，发现他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


    方秋水靠在门上，她感到十分惊奇，这些反抗的人态度并不怎么强硬，是以一种别扭的方式，象征性反抗了一下。


    看着像是知道自己逃不过，但心底不甘心，企图抓住一线生机的感觉。


    【看来汪家和康巴落人之间的权力，要比我想象中更庄严。】


    【宿主，好像真让你说对了，只有张海客是真正的张家人。】


    地上躺着昏死过去的汪家人，带着血渍的手指，被藏袍人整齐地摆在炉火旁。


    张隆半站在那里没有动，看上去要比其他人镇定一些。


    藏袍人来到他面前，“看来汪家现在和以往大不相同，没见到几个有气魄的人，算是没落了吗？”


    “先生何出此言，我们并没有做出——”


    张隆半的话还没说完，藏袍人手起刀落，眨眼间将他两根手指砍下来。


    血落在地上，方秋水面无表情地看着，发现藏袍人并不想要张隆半的命。


    “我的事情做完了。”藏袍人将手指摆到炉火旁，他看向张海客，对方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见状，张隆半没有再说什么，他捂着还在流血的手想要离开，随即又被方秋水挡在门口。


    “请你让开。”


    方秋水捏紧手中的短刀，说实在的她并不是很想放汪家人走，就这么把人放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另一边的藏袍人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炉火边静待事态的变化。


    “那么现在。”方秋水缓缓开口，“轮到我了。”


    吴邪和胖子心中疑惑，他们一直没有表态，是在看藏袍人想做什么。


    怎么也没想到，方秋水竟然会掺和进去。


    大约是由于藏袍人在旁边的缘故，张隆半没有直接翻脸，“你不是康巴落人，没有资格审判我。”


    “我没有要审判你。”方秋水站直身子，垂下来的手握着短刀，“给你两个选择。


    你死，他们活。


    他们死，你活。”


    胖子震惊地看向吴邪，不明白事态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水？”


    听到吴邪叫自己，方秋水没有回应，她的目光锁定在张隆半身上，“给你30秒的时间做决定。”


    张隆半回身去看藏袍人，很快发现对方并不想管这件事。


    “我们跟你无冤无仇。”


    方秋水早已想好借口，“张海杏要杀我，怎么会跟我无冤无仇？”


    角落里胖子不由有些焦急，一直以来他知道方秋水有手段，但还没见过她杀心这么重的时候。


    吴邪同样疑惑，五年来他从没有见过方秋水这个模样，和他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


    “海杏没回来，想必你也没有放过她，这件事已经有结果。”


    “她是被‘阎王’杀死，跟我没关系。”


    话已经说到这里，张隆半知道多说无益，反而率先向方秋水攻过去。


    看到两人动起手，胖子抄起手边的东西要上前去帮忙。


    吴邪跟着起身，两人被藏袍人和张海客拦回去。


    哗啦一声，张隆半打破窗户逃出去，方秋水追着离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喇嘛寺里。


    “你们干什么！”胖子气急败坏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张海客示意地上的手指，“吴邪，我需要你一起去见老喇嘛，我们要向老喇嘛说明今天发生的事情。”


    “胖兄弟，我觉得那姑娘不希望你去帮忙。”


    胖子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是方秋水已经跟藏袍人说好，还是这人单纯看不起自己。


    看着倒在房间里的其他人，吴邪皱起眉，“看你这个反应，应该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张家人了？”


    “知道。”张海客十分平静，“但却拿他们毫无办法，更分不出来到底谁不是张家人。


    一直以来我只能跟他们演戏装作不知道，还要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件事。”


    吴邪没有再说什么，发现这些张家人简直戏精出身，一个个的演起戏来都奔着拿奥斯卡去。


    胖子担忧地看向吴邪，“阿水一个人没问题么？”


    吴邪没有说话，他看向藏袍人。


    “无可奉告。”


    张海客起身，“既然这样，你先跟我去见老喇嘛？”


    吴邪没有办法，现在他只能等方秋水回来，从藏袍人的态度来看，张隆半显然不是方秋水的对手。


    胖子陪着吴邪跟张海客走了，留下藏袍人收拾残局。


    是夜。


    方秋水回到喇嘛寺里，四周非常安静，她回到住处发现吴邪房间的门开着，但是并没有见到人，猜他应该还在老喇嘛那边。


    明天再去找他吧。


    想到这里，方秋水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起码她想先换下满是血迹的衣服。


    刚推门进去，房间里温暖异常，根本不是好几天没人住的样子。


    方秋水转头去看炉子，里面亮着微微红光，是柴火已经烧完才会留下的痕迹。


    “回来了。”


    即便是吴邪的声音，也惊得方秋水后退一步，“你在？”


    吴邪打开灯，他起身去将炉火重新点燃。


    方秋水站在门口看着他，不知道吴邪为什么会来找自己，按照情况来看，他现在应该在跟张海客聊事情才对。


    “不冷吗？”吴邪回头看她，“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方秋水关了门去到屏风后，她心中有些忐忑，感觉吴邪看上去和平常不太一样。


    “你们跟张海客聊完了？”


    “差不多，藏袍人已经回去了，我给有他一台手机方便以后联系。”


    换好衣服的方秋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