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出现，使得场面重新稳定下来。


    谢老大让自己的人退下，他看向角落里的陈才，“陈老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位黑爷的面子更大。”


    陈才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现在自己什么优势都没有，就算再恼怒也不敢说二话。


    黑瞎子搂着方秋水转身离去，“人我带走了。”


    “这是自然，黑爷慢走。”面对黑瞎子，谢老大非常好说话。


    从包厢里出来，方秋水心底发虚，不知道黑瞎子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


    两人回到广场这边，不远处传来阵阵欢呼声，广播宣报着本场比赛的获胜者。


    “吴邪赢了。”


    “嗯。”方秋水答应一声，不明白黑瞎子还抓着自己做什么，总不能是要算账吧？


    “阿水，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方秋水听出黑瞎子话里的笑意，她低着头没有说话，知道对方是在打趣自己。


    看人不说话，黑瞎子又问道：“要去找吴邪吗？”


    “不去了，我回家。”


    方秋水撇开黑瞎子的手要走，随即又被他拦下。


    “是吴邪先发现你，我才能从他的反应里看出阿水你来了。”黑瞎子继续说道，“他心态调整得很快不是吗？”


    闻言，方秋水抬头看他，“可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是觉得我会不同意你的训练计划？”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吴邪。”


    方秋水沉默着，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吴邪，私自跟到拳场来，其实已经是过界的行为。


    “或者...你在下车的地方等我们。”黑瞎子看出来她的犹豫，“我们还没结束，需要继续在这里待一会儿。”


    “好。”


    方秋水答应下来，黑瞎子把人送出去，他再回到地下拳场的时候，吴邪并没有问他去了哪里。


    两个都是聪明人，能让黑瞎子在他比赛的时候离开，说明他刚才没有看错，方秋水的确在这里。


    看到吴邪脸上的伤，黑瞎子笑起来，“今晚这么惨？”


    “对手不都是师父你挑的吗？”


    黑瞎子还是笑，“阿水在外面等着，她现在好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既然都是熟人，话越早说开越好。”


    吴邪点头，他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所谓下车的地方，其实是废弃厂区外面的一个小报亭，附近灯火稀疏，根本见不到人影，唯有这个地方亮着一盏灯。


    方秋水买了包烟，她站在报亭外抽着，有细小的雪花落到烟上，而后立即融入烟里消失不见。


    【宿主，我们为什么不走，黑瞎子他应该不会拦你。】


    【要是我能一走了之，从今往后再也不见吴邪的话，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


    【没有这么严重吧......】


    方秋水心情复杂，她说不上来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心底莫名地感到十分不安。


    毛毛雪渐渐落成鹅毛大雪，方秋水站在报亭的屋檐下，她缩了缩脖子，发现自己已经冷得僵住，现在就是有人过来捅她一刀，她估计都不想躲开。


    不知道过去多久，方秋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冻僵的身体使得她并不想回头去确认。


    “阿水。”


    听到吴邪的声音，方秋水夹烟的指尖微微颤一下，她回过身去看来人，两师徒站在她面前，看着和平时没有区别。


    吴邪注意到方秋水脚边一地烟头，他拿过方秋水手里的烟丢下踩灭，“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报亭里面等？”


    方秋水茫然地看着吴邪，有些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黑瞎子笑道：“是不是冻傻了？”


    “哦......”，方秋水答应一声，“你们结束了吗？”


    吴邪叹一口气，他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方秋水系上，“回去再说。”


    黑瞎子已经叫好车等在外面，三人上了出租车，回到吴邪住的宾馆里。


    宾馆里的暖气非常足，方秋水渐渐回过神来，注意到这个宾馆距离黑瞎子的住处不远，就在巷子外面而已。


    “先坐。”吴邪指一下沙发，转身去拿起热水壶烧水。


    捧着热水喝着，方秋水再抬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浴室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宿主，怎么感觉你真的被冻傻了？】


    【我在外面等了多久？】


    【差不多40分钟，而且雪大起来之后，我叫宿主你进报亭里等你也不理我。】


    【走神了，没听到。】


    方秋水拿出手机开机，看到胖子给自己发的信息，她简单回复几句。


    水声停下，吴邪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水雾出来。


    “瞎子走了？”


    “我以为他跟你打过招呼。”


    吴邪过来坐下，安静的房间里，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以往不是没有这种安静的时候，可他们从没觉得不适应。


    好一会儿过去，吴邪打破沉默，“我记得今晚有场你很喜欢的舞台剧，怎么没有去看？”


    “瞎子这几天出行的时间不太对劲，感觉和你有关，所以跟踪他去到了拳场。”


    【宿主，你说的这么直接，不能委婉一点吗......】


    【没必要。】


    “我就说瞎子得跟我一起住宾馆，他还不信。”吴邪微微叹气，“那你躲什么？”


    “我——”，方秋水欲言又止，“我，没想，我......”


    吴邪耐心地等着，完全没有要催促她的意思。


    “我想你既然要瞒着，那我...最好躲一下。”


    “主要是我希望你能放松几天。


    瞒着你只是不想你担心，免得你玩得不安生，还要想我在拳场里会不会出意外。”


    缘由如此简单，是方秋水没有想到的事情，她不解地看着吴邪，到嘴边的边话又梗住。


    “而且你出来怎么穿得那么少？”吴邪指着挂在旁边的大衣，“连围巾都不戴，北京下雪天多冷你不知道？”


    “围巾在拳场里弄丢了。”方秋水小声辩解一句，主要是她怕行动不方便，穿得太多过于笨拙，很容易被黑瞎子发现。


    话说开之后，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烟消云散。


    看吴邪脸上还有伤，方秋水注意到电视柜下面放着个医疗包，“我帮你处理一下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