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走了。


    方秋水看着地上的烟头，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王盟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她在盯着烟头发呆。


    “阿水，你干吗呢？”


    “没什么。”


    看方秋水重新露出笑意，王盟只感到莫名，他拿出扫把将地上的烟头扫干净，回来发现方秋水也走了。


    保镖就是不一样，下班都不用打卡。


    王盟在心中忿忿道，而后将吴山居的灯熄灭，拉下闸门闭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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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尼泊尔的飞机上，方秋水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里，连吴邪都感受到了她的异样。


    “你不舒服？”


    方秋水转头去看人，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似的说道：“你是问心理不舒服还是身体？”


    吴邪有些疑惑，“没睡醒？”


    “不是。”方秋水转头去看舷窗外的云层，“第一次出国，心情比较激动。”


    听到这些话，吴邪知道方秋水是在糊弄自己，这姑娘平时跟谁都能笑嘻嘻地聊起来，但有时候也会突然一个人待着谁都不搭理。


    撞见几次之后，吴邪觉得这是每个月的那几天，于是从没说过什么。


    在尼泊尔的机场落地，吴邪根据金万堂提供的信息，最后来到一个拍卖场里。


    他带着方秋水参加了一场，很快发现是个圈套，这里根本没有他想要的信息，索性带着方秋水开始胡吃海喝玩起来。


    在尼泊尔逗留的这段时间，吴邪频繁从马家人那里听到一个地名，回杭的前一天，他告诉方秋水回去之前，他们要转机去一趟墨脱。


    方秋水表示一切都听老板安排。


    在墨脱的邮局里见到张起灵的肖像画，吴邪非常震惊，他感到不可置信，几次让方秋水确认，是不是他自己看错了。


    方秋水没有说话，她用表情肯定了画像就是张起灵。


    见到陈雪寒后，吴邪和方秋水跟着他去喇嘛寺。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方秋水跟在吴邪身后，听着大喇嘛说过去关于张起灵的事情。


    喝酥油茶的空隙中，吴邪发现方秋水听得比自己还认真，他没有时间细想，思绪很快被大喇嘛说的事情吸引过去。


    说到后来的时候，方秋水找了个借口离开。


    【宿主，你出来做什么，房间里有炉火不是更温暖吗？】


    【想看看附近的情况。】


    方秋水重新将围巾裹紧，双手插兜往喇嘛寺深处逛进去。


    正如陈雪寒说的那样，喇嘛寺里不随便接外客，这里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偶尔能看见的人，也都是寺庙里的喇嘛。


    等方秋水逛完回来，吴邪告诉方秋水，他们要在喇嘛寺住一段时间。


    方秋水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去看书桌上的旧书。


    “阿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方秋水喝一口已经凉掉的酥油茶，“你是老板，我听你的吩咐做事，问那么多做什么？”


    吴邪微微叹气，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觉得自己好像是陷入到了一个漩涡里，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应该马上离开，有些事情绝对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之所以这么跟方秋水说，其实是想让对方劝自己几句。


    “我的房间在哪里？”


    “在我隔壁。”


    方秋水点头，“寺庙里的东西我吃不惯，今晚下山去弄些吃的回来。”


    “我也吃不惯，干脆弄点我们喜欢吃的，再找个厨子上来做饭怎么样？”


    听到这些话，方秋水笑起来，“看来这个老板我还真跟对了。”


    两人笑闹了几句，才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留在喇嘛寺期间，吴邪一直在翻阅这里的旧资料和书，方秋水偶尔会跟着一起看看，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外面转悠。


    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待久了，饶是无法忍受寒冷天气的方秋水，现在也开始感到有些习惯。


    【雀儿，我能不能有个什么道具，可以用来保暖？】


    【目前为止，宿主你的道具里，没有具备这种功能的东西。】


    【那我都有些什么？】


    【各种可怕的杀伤性武器。】


    【......】


    在喇嘛寺里无意义地转了两圈后，方秋水回到吴邪所在的房间，发现他还在研究那些旧资料。


    “今天有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吴邪随口问道。


    “没有。”方秋水往炉火那边靠，“不过寺里好像来了些游客。”


    “看来陈雪寒的生意不错。”


    “三百一趟，不亏。”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到后来方秋水不知不觉睡过去，有风雪飘进来，吴邪起身去将门关上，又往炉子里加柴。


    房间里非常安静，淡淡的檀香闻起来让人心安，这种安静的日子，让吴邪感到自己也跟着静下来了。


    只是同时，他还想要查清楚许多事情，因此心里时不时又会冒出一阵焦急的情绪。


    炉子里传来啪一声，木柴断裂开来，砸下火堆激出一片火星子。


    蜷缩在旁边的方秋水翻了个身，裹在身上的毛毯随即落下来。


    「我最讨厌冬天，尤其是下雪的冬天！」


    想起方秋水以前说过的话，吴邪过去把毛毯重新给她盖好，心想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确实不适合久待，他早点弄清楚手头上的事情离开才是上策。


    出门去上厕所的时候，有小喇嘛过来找吴邪，说是大喇嘛叫他过去，给他介绍寺里新来的游客。


    吴邪跟着过去的时候，看到院子里人不少，甚至还有几个外国人。


    听着小喇嘛介绍，吴邪只是点头应下，并不怎么发表意见。


    “为什么今天是你跟我介绍，之前整天和我一起的那位大喇嘛呢？”


    听到吴邪的问题，小喇嘛终于停下脚步，他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你自己去找，我不知道大喇嘛在何处。”


    说完，小喇嘛跑走了。


    吴邪已经习惯这里的喇嘛一些莫名的举动，他转身离开这里，自己一个人在寺里逛。


    走着走着，吴邪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人声，他来到一片非常陌生的地方。


    现在唯一还能确定的是，他依旧还在寺里，只是不知道是寺里的什么地方。


    从拱门里拐出来，吴邪转头时余光看到一个背影，他心下一惊急忙回头去看。


    那是一座石雕，而石雕竟然是张起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