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借着消防喷淋的水雾掩护，迅速撤离了监控室。他瞥了一眼腕表——琴酒的车队最多还有三分钟就会包围整栋大楼。


    \"詹姆斯，离开西侧出口。\"他压低声音，同时从腰间抽出配枪，\"让外围小组准备设伏接应。\"


    耳机里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赤井，那个杀人魔的信号消失了。\"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的玻璃轰然爆裂！


    赤井就势翻滚到承重柱后，大理石墙面在弹雨中迸溅出惨白的碎屑。


    还什么杀人魔？！这分明就是组织手笔……赤井秀一突然压抑不住自己的吐槽欲。垃圾的正方队友和神一样的黑方队友。此时他无比想念嘴毒波本。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令人舒心。


    透过漫天扬尘，赤井秀一看见对面大楼顶层的狙击镜反光——卡尔瓦多斯标志性的巴雷特m82a1，但弹道轨迹却透着诡异的克制。


    \"五发子弹，落点间距精确到3厘米。\"他抹去脸颊血迹，灰绿色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在画警戒线？\"


    \"有意思。\"赤井眯起眼睛，突然调转方向冲向安全通道。


    楼顶教堂内，贝尔摩德的金发在夜风中飞扬。她单手撑着窗台，俯瞰楼下逐渐混乱的街道。


    \"琴酒到了。\"她轻笑，\"你说他对fbi狂轰滥炸的时候会不会连你一起炸飞？\"


    诸伏景光收起狙击枪，声音平静：\"是我们一起被炸飞。\"


    贝尔摩德转身，匕首在指尖翻转：\"哦？你想跟我同生共死？\"


    \"不，是行动组的内部消息，\"他直视她的眼睛，\"琴酒来追杀赤井秀一之前向组织申报了足够把整条街送上天的炸药。\"


    贝尔摩德听闻，笑容凝固了一瞬。“他还真是对赤井秀一恨之入骨啊。”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跃上窗台，黑色的斗篷夜风中绽开：\"要玩个游戏吗？看看是我们先被炸成碎片，还是......\"她突然纵身跃入虚空，声音飘散在狂风里，\"...你先对我开枪。\"


    诸伏景光的食指在扳机上收紧又松开。六百米下，贝尔摩德的金发正与赤井秀一的黑风衣在玻璃幕墙外纠缠，像两片被飓风卷在一起的刀刃。


    毛利兰的指甲深深陷进工藤新一的手臂：\"我们真的不报警吗？\"


    \"等警察来现场早被清理完了。\"新一紧盯手机里fbi发布的通缉令，突然拽着她冲向安全通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到楼下去，不要给警察添麻烦。\"


    他们撞开防火门的瞬间，头顶传来金属断裂的尖啸。贝尔摩德的身影如折翼的乌鸦般坠落，赤井秀一的风衣碎片在气流中翻卷。


    毛利兰是打比赛的选手，动态视力极好。时间仿佛静止。小兰的身体先于思考冲了出去。她跃过围栏，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贝尔摩德的手腕！


    \"抓紧我！\"小兰的爆发力在此刻达到极致。她大半个身子探出护栏，左手抓住贝尔摩德手腕的同时，右腿勾住锈蚀的钢架。工藤新一立即扑上来拽住她的腰带，帆布鞋在地面擦出两道焦痕


    坠落的那一秒，贝尔摩德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她还不是组织的千面魔女，而是一个刚刚接过\"银发杀人魔\"代号的新锐杀手。任务目标是一个掌握了组织情报的fbi线人——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女孩。


    女孩被逼到天台边缘，脚下是东京湾漆黑的浪涛。她颤抖着抓住贝尔摩德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肤里。


    \"求求你……我不想死……\"


    贝尔摩德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冷漠的，甚至带着一丝厌倦。她一根一根掰开了女孩的手指，看着对方坠入深渊。


    \"弱者没有生存的价值。\" 那是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现在——


    \"抓紧我啊！\"


    毛利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少女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贝尔摩德能感觉到小兰的手臂在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得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一个杀人魔。”


    贝尔摩德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见过无数人在死亡面前崩溃、哭嚎、背叛，却从未见过有人会为了一个\"杀人魔\"拼命。


    \"因为活着的人……才有机会赎罪！\"


    小兰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混合着灰尘在脸颊上留下污痕。她的身体已经悬空大半，全靠单手抓着锈蚀的钢筋。


    贝尔摩德突然笑了。


    多么讽刺啊。


    三年前她亲手将女孩推下高楼，三年后却有一个天使拼死抓住她。


    \"你真是个……愚蠢的丫头。\" 她轻声说。


    “fbi在抓我，你们却又要救我？”


    “杀人可能需要理由，但救人不需要。”工藤新一严肃的说。


    就在这时——


    咔嚓！


    钢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小兰的手指开始滑脱、工藤新一独木难支。


    工藤新一突然发现她的瞳孔在剧烈收缩——这是人体濒临脱力的征兆。


    \"兰！\"他嘶吼着。


    钢筋在这时发出死亡的呻吟。


    诸伏景光看着瞄准镜里摇摇欲坠的三人，汗水浸透战术手套。七百码距离，3级横风，下坠速度每秒9.8米——这种条件下打中的概率不足15%。


    但他别无选择。


    砰！


    一颗狙击子弹精准命中广告牌的支撑架，金属断裂的瞬间，帆布棚顶如降落伞般张开。迅速下落的贝尔摩德坠落在缓冲物上，剧痛从肋骨蔓延至全身，但她还活着。


    她仰头望向狙击点，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但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卡尔瓦多斯——不，是那个伪装成卡尔瓦多斯的男人——收枪离去的背影。


    她敢肯定那个人绝对不是原来的卡尔瓦多斯，虽然对方的数据和dna却否定了她的直觉。可她几次试探绝对可以确认这个人是假的。


    （狙击点）


    诸伏景光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他本可以一枪击毙贝尔摩德，结束这场闹剧。但当他透过瞄准镜看到小兰拼命抓住她的画面时，他的手指偏离了扳机。


    \"真是……荒唐。\"


    他低声咒骂自己，却无法解释那一瞬间的选择。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那个少女亲眼目睹死亡。又或许是因为自己那该死的良知还没有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