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用指头点了点青野的胸口：“你到现在还没有代号。组织处理你比扔掉隔夜的垃圾还容易。你懂不懂？”


    青野英敏把他的手拨开，不甘示弱：“没有代号又怎么样！我本身就不是为了什么代号才加入的！cph4是我一生的理想，谁也别想破坏它！”


    本桥秀也站在气密门外面隐隐听到里面的争吵。他趴在门上，想知道青野究竟和谁在争执。


    “好好好，我破坏实验，青野！”白兰地被顶撞后也愤怒了，他喊道：“你以为我稀罕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吗？”


    他气疯了，在实验室里乱走，几次想动手都忍了下来。


    “那你回行动组啊！”青野看着这人被气得在房间乱走，气势也弱了几分，嘟囔道：“我也没求你来。”


    白兰地听到这话，脚步顿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青野，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嗓子都干涩了，才开口：“我真后悔把你带进组织。”


    “你又来！我说过的吧，只有先生才能理解cph4的伟大。只有先生才能明白cph4的价值和意义！我是自愿的！这一切与你无关！”青野说着说着，看到白兰地愤怒失望的眼神，慢慢低下头来。他看着自己的实验数据不去看白兰地。


    “既然不想让我插手，你就自己管好实验室。”白兰地说着点了点桌子上的信封，“你所做的研究一旦泄露，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青野英敏扫了一眼，信封上写着邮寄地址是警视厅鉴识中心。他略微一想就知道其中的东西。


    “嗯，其实这个没关系的。cph4还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这么少的剂量毒理检测是无法鉴别它的用途的。”青野把手绢从信封取出来，带着密封袋直接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但，还是谢谢你。”青野说道，“健。”


    听到对方久违的叫自己的名字，白兰地往门口走的脚步一顿。气密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他走了出去。


    本桥听见走路的声音，马上躲在拐角处。等白兰地完全消失，他才大口的喘息着。他在实验室已经呆了3年了，却还是被当成刚毕业的学生，总是处理一些杂事。


    根本没有接触核心的机会。而他的弟弟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他必须尽快成为研究室的顶梁柱。拿到更多的钱。或者....


    他站在气密门外，紧紧盯着里面放置cph4的位置，只要能偷到一管....


    白木和伊达航在游乐园疯跑一整天，小脸红扑扑的，终于有了几分孩子气。伊达正坐在长椅上一手拿着两个没吃完的。另一只手举着电话。


    “所长，您说什么？”伊达正原本灿烂的笑容收敛，眉头又紧紧地皱起。


    “为什么不能查？”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大，“那个福利院从里到外都透着怪异和问题。为什么不能搜查？”


    “那我提交的证据呢？”


    “警视厅没有收到你寄出的信件。”所长的声音传来。


    伊达正，在炎炎夏日却如同泡在冰水里，一下子哆嗦起来。耳边的声音全部消失了。怎么会没有寄到？警视厅的邮件是特送，根本不会有丢失信件的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会丢？他几乎不敢细想。


    “伊达，有时候不要太较真，难得糊涂。小航年纪还小，你总要为他考虑啊。”所长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咱们位卑职低，这个水太浑了……”


    伊达航的笑声越来越近，伊达正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我知道了，所长谢谢。”他挂掉电话，勉强自己重新笑起来，但是那笑容和早上相比有些走形。


    伊达航没有发现只是沉浸在父亲带他和小朋友一起玩的喜悦中，这会儿正兴高采烈地举着，跟伊达正说刚才的游乐设施有多么刺激。


    而白木已经发现了伊达正表情的变化。他直勾勾地盯着伊达正看，自然被发现。


    “怎么了小白？”伊达正问他，“是玩累了吗？”


    白木面无表情的摇头：“我感觉你很奇怪。”他想了想了：“你怎么了？”


    伊达正早就发现这个孩子对于很多常识一无所知，他蹲下来把手中的递给他，笑着说：“刚才的那种情绪叫做难过或者是烦恼。不过那都是大人的事情。跟小朋友无关。”


    白木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问。


    伊达正却扶着白木的肩膀问：“小白，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生活？”


    白木看向伊达航，他当然想，这种不需要打针的日子。


    伊达航呲着牙说道：“小白，我不介意你叫我哥哥的。”说着还酷酷地比了赞的手势。


    白木愣在原地，这种情绪他没有见过。


    “这种情绪叫做开心，”伊达正单膝跪地环抱着白木，“小航很开心能有一个弟弟。他在邀请你。那么你该怎么说？”


    白木马上点头：“我想！我想的！”


    伊达正站起身，牵着两个孩子的手。


    “呦西，那么我就没什么可烦恼的了。”


    “嘿诶，真的吗？”伊达航蹦起来要看父亲的表情。


    “嗯～还好小白是男孩子。领养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伊达正把白木抱起来问他。


    “白化子，不是一个正常的名字。它是某种疾病的名字。所以，想不想为自己取一个名字呢？”


    “我？我不知道。”白木看向伊达航，“让航哥取吧。小林姐姐说，上学会学很多知识。航哥已经二年级了，比小林姐姐还要厉害。”


    “啊，这样啊。”伊达正看着尾巴翘到天上去的伊达航说道，“那就让航试试吧，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拒绝哦。”


    白木似懂非懂的问：“拒绝是什么？”


    伊达航举着手：“我知道！我知道！拒绝就是，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


    白木明白了。


    “我懂了。”


    伊达航很得意的说：“金田还说他的妹妹最聪明，现在我有弟弟了。我的弟弟肯定比他的妹妹还要聪明！”


    他眼珠子一转说道：“白雪公主有雪一样洁白的皮肤，所以叫白雪公主。小白有雪一样漂亮的头发。也可以叫白雪，怎么样！”


    伊达正思考了一下：“白雪有些像是小姑娘的名字。叫雪怎么样？干净的雪。”


    “伊达雪……”白木念叨了一下，学着伊达的样子露出一个笑容，情绪催动cph4的吸收白木感觉到脑袋烫烫的：“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是伊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