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放，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个都是我们集团在苏中路几家4s店的新人销售。
他们素质和潜力都不错，现在安排给你，希望你指导帮助他们不断做出成绩。”
程川这番话乍听像官方场面话，实则凸显一些内涵。
他叫凌放为小放，足见两人之间关系深厚，范蓉秒懂，那四个销售也不是傻子。
“安排给你”，“指导帮助”这些词眼，充分体现凌放的领导地位。
三个年轻人自然受教。
“你好凌主管，我叫前锋，担任销售一年半，希望今后在你的领导下不断取得进步。”
那个男生率先自我介绍道。
“嘿嘿，前姓倒是没见过。”
凌放笑着与前锋握了握手。
“凌主管你好，我叫孟晓蝶，才进集团半年，以后请你多教教我。”
两个女生中，个子较高，打扮颇为明艳的纤瘦女孩朝凌放笑道。
“嗯，这女孩努力工作的话，有机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销售。”
凌放心中默默肯定道。
论相貌孟晓蝶和店里销售部的姚丽婷差不多，可孟晓蝶明显比姚丽婷会打扮自己，一眼之下，更容易注意到她，而且她个子也高。
“凌主管好，我叫秦臻。”
若仔细看，秦臻其实比孟晓蝶还漂亮，只是她看上去比较朴素，不擅与人交流沟通。
“还需要培养，教好的话，前途不可限量。”秦臻给凌放的印象。
简单一个会面，凌放知道，程川给他找来的新兵都具备潜质，那是真心希望凌放在万象城做出成绩。
“好了，你们三个与凌主管已经认识，明天开始到万象城上班。
第一天由范经理负责现场管理，凌主管2号到岗。
你们先去忙吧。”
“好的程总。”
三人齐刷刷回应道，然后依次离开总经理办公室。
见新人离开，程川笑着起身来到三人沙发坐下，朝凌范二人招手道：
“过来坐。”
显然，剩下的都是心腹。
凌放与范蓉对视一眼，马上过去坐下。
倒上三杯茶分派完，程川又开始派香烟。
凌放不是没想到，而是摸口袋的时候发现没烟了，买烟这事儿他从来没养成习惯。
令凌放感到惊异的是，程川也给范蓉派烟。
范蓉竟然还摸出一只女士打火机打着火，先给程川点燃，又要给凌放点上。
凌放赶紧拿起烟凑上去，不敢让范蓉久等。
范蓉最后才给自己点燃，深吸一口，吐出淡淡烟雾。
“啊......绝对是个老手。”
凌放看着她有些发愣，范蓉却在暗暗好笑：“小家伙，真没见识。”
你说翁蒨茹抽一支事后烟，凌放理解，可你那么优秀的范经理竟然也是个老烟枪，那就不可思议了。
“平时也没见她抽烟啊，不愧是老女人，埋得深呐。”
这时，程川率先说道：
“小放啊，范经理向我提出到万象城上班，我同意了。
因为她列举的几个理由，我觉得很好，对我们宣传鹏马纯电动汽车很有帮助。
这样一来，我们在万象城的网点也算人才济济，实力出众，我对保本盈利更有底气。
但范经理说，你是万象城网点主管，所以希望听听你的意见，不要到时候你心生不满，未免喧宾夺主。
我觉得你不会拒绝，但范经理也考虑得很周到，所以叫你过来，有什么想法我们开诚布公聊。”
程川一席话说完，凌放差点背过气去。
范蓉也太贼了吧？
明明是凌放的主意，她倒好，装得像真的一样，非但说通了程川，更让程川来问凌放意见。
这都哪儿跟哪儿嘛，把程川当猴儿耍吗？
当然，站在范蓉女人的立场，自然涉及到面子问题，怕有人说闲话等诸多因素。
只要程川拍板，这事儿就是程川的安排，与范蓉无关。
“完全拥护程总安排，范经理来万象城，我就更有信心了。”
凌放立马表态道。
果然，程川露出灿烂笑容道：
“先就这样定下。
另外我知道明天你给保时捷赵总他大哥交车，所以安排你2号到岗。
小范，一会儿你把为凌放新印的名片交给他。”
“谢谢程总。”
“程总，我晓得。”
……
离开程川办公室，二层走道上。
“你喝啥，我请你。”
“哼，昨天跑那快，又找语儿去了吧？”
“天地良心，我回家啊。”
“鬼才信你……”
“问你喝啥。”
“大杯冰摩卡。”
“学我？”
“要你管。”
砰的一声，范蓉走进办公室，让凌放吃个闭门羹。
再怎么关系好，吃起醋来，往往六亲不认好吧，老女人尤其如此。
中午时分，收到吴燕语微信：
【吴燕语：放放，我今天不想吃午饭了，等明天晚上吃大排档。（期待表情）】
【凌放：……】
下午四点，收到黄槿奕私信：
【仙魔女：你平时很早睡吗？我上午课结束后睡了一觉，刚醒。
周日晚上说好了，定好时间地点再通知你。】
【凌放：等你消息。】
回复完，不知如何，凌放对黄槿奕似乎有了新的认识。
看她微信有种认真严谨的味道，对凌放的态度很真诚，就像面对一个重要的朋友。
这与她外在形象给人的感觉，有很大不同，甚至无法联系到一起。
或许凌放经常看她跳舞，对黄槿奕所有的认知，都从那些肢体语言和神态语言获得。
但这怎么能代表一个有血有肉，还有灵魂的女人？
“黄槿奕，谜之仙魔女！”
五点钟，打卡下班。
凌放换好衣服背着包坐在前台，不远处销售部办公室，一群同事正在卖力拨打客户电话。
“哟，今天还不回家？”
范蓉从楼上袅袅娜娜走下来，圆润手臂夹着手袋，一身黑底映衬鲜花图案连衣裙，女人味十足。
“今天蓉姐倒是走得早，我还在等车呢。”
“切，我不可以准时下班吗？
还不是因为明天要去万象城？”
“那行，范经理辛苦，范经理走好啊。”
“德行......”
范蓉朝凌放翻个漂亮白眼，离开门店，朝地铁站而去。
凌放问过范蓉，她怎么不开车。
范蓉回答也很简单，上班路远不说，一路还很堵，开车既不准时又遭罪，索性停在家里车位吃灰。
凌放不相信，可是觉得范蓉应该不会骗他，却又不得不信。
突然想起什么，立马追到门口，朝着范蓉背影大声问道：
“跟你说过的二手车，怎么操作啊？”
“明天会有人来，你把车和行驶证都给他，到时候人家会联系你。”
范蓉在远处答道，脚步不停，越走越远。
“我不问你，你就不说了吗？”
“那是你的事，你既然不问，我干嘛那么积极啊......”
毕竟三十岁，有过两个男人的女人，她给凌放的感觉同样不可捉摸，比起吴燕语，段位不知高了几级。
“哼，跟我玩儿，等到了万象城给你点colour瞧瞧。”
回到前台，凌放抬腕看表，已经五点十分，却没有刘湄的影子，微信也很安静。
“嘿嘿，不是工作接单，女人就会行使迟到权利吗？
宝妈也不例外啊……”
想到吴燕语和范蓉从来不让自己等，翁蒨茹更是一次次早到，这让他一下子变得很不习惯。
又过五分钟，突然听到一阵发动机的嘶吼声从自动门外传来。
即便隔一层厚厚的玻璃门，都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凌放目光一瞥，只见店外马路上飞驰而来一道亮瞎眼的黑色闪耀，眨眼间便已停在门口路边。
排气管声浪经久不息，轰隆隆的低吼着，振聋发聩不止。
凌放一惊蹦起，冲出门外。
只见车灯冲他闪烁三下。
二话不说，赶紧飞奔过去。
来到近前，副驾驶车窗降下，驾驶位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凌放，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