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一棒。
乔科后背激起一层冷汗，他以为这两天碰到的诡异事件足以让他冷静面对任何突发情况，但是现在轮到自己出问题了。
“那这里应该是有东西可以影响我们思维，让我们的大脑接收到信息后自动完善合理化。”黑瞎子掐灭烟头，紧盯着梁川，似笑非笑，“那你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
黑瞎子现在真的对这人有点好奇了，胆子大又足够冷静。
哦，不是冷静，是无所谓。
他一开始就看到了，但是从昨晚一直到刚才都没提过，如果不是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为什么？考验我呢？
啧，奇怪的人。
梁川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伸进裤兜里掏啊掏。
“噫……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掏上了。”黑瞎子语气带着嫌弃，“哑巴快离他远点。”
梁川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青铜碎片举到俩人眼前，“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东西？”
张启灵眼神一凝，伸手接过青铜碎片“哪里来的？”
“啊……就是……嗯……我借来的，正好还给你！”
“还给我？”张启灵疑惑的看着梁川，他不认识这个人，不记得借过东西。
“嗯嗯嗯！你家的人借我的，还给你也可以。”梁川点点头，反正这东西又还不回去了。
“你碰到过张家人？”黑瞎子好奇的问。
“是啊。”还挺多呢，虽然都干了，“这是什么东西？”
“陨铜。”
“啊？不是青铜的啊？我以为还挺值钱呢。”梁川可惜的说道，“听起来像什么特殊金属，有辐射么？”
“陨铜制成的青铜，”张启灵思索了一番，陨铜在张家记录里，确实是天外来物，而且能够有效阻隔干扰和产生幻觉，“应该有辐射吧。”
“那难怪了。”
初升的阳光并没有温暖到乔科，整个人站在一旁沉默的抽着烟，手不可抑制的微微抖动。
这不是人力能解决的，或者说这不是他能解决的。
“放松啊领队，这俩花钱请来的活爹还在呢，怕啥。”梁川歪着头看乔科，“大不了全弄死，反正他们都活不了的。”
“这话听起来，不像夸我俩的。”黑瞎子在一旁说道，“有句话还是得承认，你确实不是好人。”
“承让承让。”
乔科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底的慌乱与不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干就完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目前已知的考古队和汪洋有问题，其他人暂时安全。
“先找一下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们。”黑瞎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至于告诉其他人，你觉得谁会信？”
更何况，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他也不会信。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朋友们。”梁川一脸真诚的为众人着想，“没别的意思，怕你们饿坏了。”
“啧，也行。”
…………
解决完早饭后，几人原本想探查一下这座古庙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这群考古队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分散开又紧紧跟在四散的考察队身边，像是在看守。
难道是怕他们跑了？
看着乐呵呵跟在他们身边又一句话不说的两个考古队员，黑瞎子眼神暗了一瞬。
张启灵在黑瞎子身侧低低叫了一声“瞎。”
黑瞎子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摆动，转而热情的搂住跟在他们身边考古队的人往前走，梁川直接错开一步站在他们身后。
张启灵趁人不注意悄悄后退转身立刻往古庙走去，乔科愣了一下马上挡住考古队的视线。
张启灵身法灵活的避开所有人走进正殿，中央是土质神像，墙上的壁画斑驳不清，内容他昨天就看过了。
大概讲述的就是：大量的蛇寄生人类，混入人群，被发现后烧死了一个人，这个人体内的蛇不太一样，它长着角，而且在人被烧死之前已经跑了，其他被寄生的人都被发现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这个古庙里供奉的神像，它在壁画里的故事被人为毁坏过，这手法他看着很熟悉，像……张家人做的。
张家长久以来一直监控各地的发生异象，而这里被张家人探查过，但是他没看到任何张家的标记。
“你在看什么？”冷不防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张启灵迅速回身，右腿一记鞭腿正中来人腰间，同时拔刀欺身而上直指要害。
待看清来人之后及时收手又马上伸手捂住还没叫出声的嘴，“嘘。”
“嗷……唔唔唔……”梁川被捂着嘴，揉着腰差点哭出声。
这是奔着我狗命来的。
梁川瞪着眼睛把张启灵的手扒拉开小声说“哑巴你有病是不是，上来就踹我。”力道之大，他都怀疑肋骨断了了。
张启灵嫌弃的擦了擦手，瞥了一眼梁川，“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你的气息？”
像他们这种人，风吹草动都能清楚的感知到，但是这人就跟空气一样，只要他不出声，在你身边也不会有所察觉。
“哦嚯～嘿嘿嘿，大概是天赋技能吧。”
“你怎么过来了？”
“瞎子和领队把人忽悠走了，看你半天都没回来就来找找你。”
梁川环视四周，古庙内建筑一览无遗，“发现什么了么？”
“没有。”
“那你说，影响你们的会不会是这个？”梁川指着中央的神像说道，他昨天就注意到这东西了。
张启灵看向神像，来不及阻止，身边的梁川直接长腿一迈，翻身上石案台，起身对着神像就是一脚。
神像外层的土质碎裂开，露出包裹在里面的黑色石头。
“这又是什么东西？”
张启灵向前一步，盯着那黑色石头神像，这不是他第一次见，他曾在康巴落见过，他们说那是恶魔，是灾难的来源。
他对各个文明都有所了解，但是它来自于一个他没涉及过的文明。
张启灵感觉很困惑，这是被张家扑灭过的文明。
“别发呆，说句话，”梁川冲着一言不发的张启灵说，“这玩意也有辐射么？它跟陨铜能量场的对冲？能量相互抵消了？”
“没有，这里的幻觉跟神像没关系。”
“啊？那是什么原因？你不是什么都没发现么？”
“壁画。”
梁川抬头看向四周的壁画，他向来不爱看这些东西，而且让他从斑驳不清、凹凸不平的墙上看出点什么东西太为难人了。
“你就不能直接说么？”
“走吧。”
“不要当谜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