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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哥儿，三十多个山匪，脑袋都在这儿了。”


    卫不平将手里提着的人头丢到地上，围拢而来的捕快们个个面带异色。


    脑袋丢了一地，其中不少他们还都认识。


    这些捕快大多都参与过护送抚恤银，亲眼见着不少官兵死在这些山匪的刀下。


    而今，这些山匪却尽数被砍了脑袋，丢在面前。


    捕快们的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官兵，这些斩获自然算不得什么。


    可是......


    这十几个青壮，七天前连衙门的差役都不曾是啊！


    短短七天功夫，便能以少胜多，歼灭三十多数的山匪，倒显得他们这些衙门捕快像个废物了。


    不少人更是将目光落在姜无衣身上。


    傻子都晓得，是这位姜小哥厉害，仅用了七日功夫就让这些庄稼汉脱胎换骨。


    “姜小哥的本事，只怕去当个官兵教头也绰绰有余，衙门里的老爷，好没有眼光。”


    曾几何时，他们这些捕快，单单是官家名号便足以让剪径匪贼闻风丧胆。


    时至今日，大多都沦为了混吃等死，披着一身虎皮狐假虎威的废物。


    纵然初始心中有热血，胸中有正气，也早被这世道给磨灭了。


    姜无衣接连几番表现，都让许多捕快心中为他抱不平。


    衙门里要是多几个这样的人物，当初何须请官兵帮忙护送银子？


    只怕沿途匪人遥遥望见那车队旗帜，便要闻风而逃！


    齐泰也忍不住询问道：


    “姜哥儿，还要继续往山上去吗？”


    对待剿匪，尤其是几十上百人的大匪窝，衙门更多时候为了减少伤亡，多是以驱离为主，剿杀为辅。


    反复剿个二三次，残余的山匪自然就会逃亡他处。


    既解决了匪患，又减少了伤亡，算得上是最省力的一个法子。


    暂且回到清水县中，用这三十多颗脑袋，说服县令与县尉大人调拨更多人力物力协助剿匪，也不失为上策。


    毕竟从一开始，衙门那边说好的五十名捕快便少了一半人。


    本就人手不足，何况山道逼仄，展开两队鸳鸯阵后，两翼捕快只能在林间摸索前进。


    反观卧虎山上的山匪，仗着山道险阻，人手充足又熟悉地势，即便前后遭受重创，凭借他们这几十人想要攻山依旧有不小难度。


    合该稳扎稳打，一点一点蚕食卧虎山势力才是。


    若是冒进，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六哥是担心，咱们这些人被这一场小胜冲昏头脑，贪功冒进，中了胡为埋伏？”


    姜无衣一眼看破了齐泰心思，哈哈一笑。


    性子沉稳不失为好事。


    可六哥毕竟是顾虑太多，反倒失了锋芒。


    须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日暂且退去了，下次便不一定能有这般无畏气势。


    人有了退路，便会变得犹豫不决。


    姜无衣拍了拍腰间佩刀，洒然一笑：


    “山上不过剩下百人，咱们尚有五六十人，何惧伏兵。”


    “他们有刀，我们亦有刀，如何要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