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果然不出羽霖所料。
他轻吐一口气结束奏乐,心头对这些种子的来历越发好奇,同时也对蒙上神秘面纱的苏绒越发好奇。
“苏绒,这些种子真的是你母亲留下的植物研究所里带出来的吗?”
羽霖忍不住问出口。
苏绒就知道羽霖会这么问,她无奈一笑:“我也不清楚这些种子为什么生长的如此迅速,或许是这颗星球所带来的转变?”
说到这,苏绒摩挲了一下下巴,主动提出了自己觉醒免疫毒素体质这一点。
“你看我不过是在毒雾里走了一遭回来就觉醒了免疫毒素体质,或许这颗星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羽霖闻言一下子就想到了吟霜说的实验室资料,毒雾和天使族的事情,看着苏绒的目光不由得复杂了几分。
苏绒恰好转头注意到羽霖复杂的眸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满脸疑惑:“怎么了?”
羽霖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没什么,希望与你说的一样吧。”
苏绒眨巴眨巴眼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他伸手。
羽霖紧锁的清冷眉眼怔愣。
“那你要不要晚上和我一块休息?你发情期应该快到了吧?”
每个月一号到五号是景希的发情期,六号到十号是蓝修,十一到十五是巳野,十六到二十是吟霜,羽霖最后,是二十一到二十五。
发情期只有一天,他们会在特定的日期内随机一天发情热,力量被血脉封锁,承受着最原始的热潮。
唯有结婚伴侣雌性与他们发生关系或者用精神力安抚才能渡过这一天。
而且他们因为身负兽族血脉,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因为返祖之力暴走,成为一个杀人狂魔,永生承受返祖暴走的痛苦,最后爆体而亡。
雌性的治愈和精神力就有了大用处,两者相辅相成才能助暴走的雄性脱离危险。
今天是十九号,明天一过确实该到他的发情期了。
羽霖抿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等到了二十一号再说吧。”
苏绒无所谓,她主要是担心羽霖那百分之五十暴走的可能。
她点了点头:“那我回去睡觉了。”
羽霖颔首,两人分别。
最后温室里只剩下羽霖。
阴影处,一双黑色筒靴缓缓出现,随后一袭黑色风衣的景希缓缓从阴影中走出,面庞分明,血色眸光沉默。
“巳野都跟你说了?”
羽霖清冷泠泠的声音响起。
景希额前刘海几乎遮住他的双眸,他没说话,只是依旧深沉的看着羽霖。
羽霖抿唇,忽然转头碧绿眼眸充满认真。
“要不,你还是对苏绒初拥吧!”他语气也很认真。
景希愕然:“你?”
“你应该知道我对人心的有种特殊感应吧?”
景希沉默,而后开口:“嗯。”
他的声音沙哑凉薄,此刻却多了一抹干涩。
“我能感觉到,苏绒变了,她的心变了。”
景希眸色暗了暗。
羽霖站在地里,米色长发如瀑布一般顺垂下来直到腰际,一袭银丝束腰长袍,他身形颀长,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轮廓在灯光下朦胧了几分,自内向外透出的矜贵让他浑身没由来多了一抹孤寂。
景希也是王室出身,自然明白羽霖此时心里想的什么。
他眸光沉默,看着羽霖,薄唇微动。
“我会考虑的,前提是她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羽霖转头,清冷的眉眼间浮上一抹淡然:“我会将她试出来的。”
两天后。
这两天因为青豆和生菜成熟,食物充足,所以大家都在庇护所里。
今天是二十二号,一大清早苏绒就着手准备起羽霖发情期时要用的东西。
这是前所未有的,以至于其余人都是一脸怪异的看着苏绒忙前忙后。
吟霜一袭白色长发十分严谨的簪了起来,白色长袖内搭上衣,下身白色西裤,还是那副伪善的面孔,唇边含着笑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用他那双没有感情的银色眼眸看着苏绒一会往左去一会往右跑。
蓝修一头蔚蓝色头发松松散散扎成丸子头,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穿着蓝色短t和蓝色短裤露出白皙的肌肤,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狐百万,睁着澄澈的冰蓝色眼眸正在看书,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会不由自主被苏绒吸引,但是一想到她是为了羽霖做这些,心头有些怪怪的,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闷。
巳野围着围裙在厨房,景希一如既往不见人影在睡懒觉。
没过多久,咔嚓一声,苏绒的房门开了,穿着银丝长袍睡衣满脸慵懒的羽霖从里面走了出来,客厅里的二人一顿。
一瞬间六双眼睛对上,羽霖本来有些疲惫的精神瞬间好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
蓝修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从苏绒房里出来了?”
一提起这事,羽霖就有些难以启齿,可这并非他本意,发情期他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只要与苏绒接触就会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欲望。
昨晚他明明是回的自己房间,结果半夜起夜莫名其妙就走进了苏绒的房间。
进去就进去吧,偏巧苏绒正在研究种子的事,看见他来了就喊他一块,最后两人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一块睡了过去,醒来才惊觉懊恼。
他犹犹豫豫,吟霜却忽然沉下脸色:“她逼迫你的?”
羽霖眉毛一跳,立马矢口否认:“不是!”
吟霜挑眉抱胸往后一躺,唇边凉薄笑意清浅:“那就是你主动的了。”
羽霖:“……”
他垂下眼眸伸手卷着自己长长的发丝,眉眼间浮上一抹惆怅。
“嗯,身体不受控制。”
蓝修瞪大了眼睛:“该不会是那个女人给羽霖下了什么迷魂汤吧!”
刚一说完,巳野就拍了一下蓝修的脑袋,语气认真:“这是发情期第一特征,不懂不要乱说。”
这确实不怪苏绒,是发情期在作祟。
蓝修顿时有些失望。
“感觉怎么样?”巳野走到羽霖跟前关切询问。
羽霖摇了摇头,原本清冷的眉眼间覆上疲惫,精神也恹恹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是这次强烈了点而已,没事。”
“是吗?”
一袭家居服的苏绒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在羽霖旁边抬头若有所思。
巳野瞥了她一眼,嗤笑:“你最好这几天好好对待羽霖,否则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每当他们发情期就是最脆弱的时候,以前的苏绒丧心病狂,让他们发情期期间去跳冰湖,直到浑身冻得青紫才准让他们上来,那时还是在联邦里,有联邦律法给苏绒撑腰,他们根本奈何不了苏绒。
现在。
可就不一样了。
前两次巳野和吟霜发情期是意外,这次羽霖先有征兆,要是苏绒还敢这么对待羽霖,他们是不会放过苏绒的!
苏绒瞥了巳野一眼,冷笑:“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巳野原本平淡的眸光骤然变得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