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是很明白，请衍圣公细细道来。”


    “上次入宫之时，陛下亲口对本公说过，三个月之内就会做出改变。如今已经过去了半年多。”


    “天下人皆知：皇帝口含天宪，天子无戏言呀。如果皇帝不能做到言出法随，势必会影响陛下的声誉！”


    “衍圣公，陛下亲口所言会做出改变？”


    “娘娘，确是如此。陛下当时还赠予本公千年野山参！”


    “好，衍圣公好记性。那本宫问你，如今是否有所改变？”


    “娘娘，本公及诸位大人未见朝局之改变。不知娘娘所言之改变何在？”


    “改组政府结构，改革军事体制，改革六部，增设审计，立法机构，改组各省机构，改革税赋体制。这些不都是改变吗？”


    “诸位臣工难道不知道？衍圣公在山东，路途遥远不是很清楚，情有可原，可是你们都是在京官员，怎可不知？”


    “娘娘，陛下所言之变化非娘娘所说的这样。娘娘这是强词夺理。”


    “哦，那请衍圣公说说，陛下说的改变是什么样的改变？”


    “自然是恢复众正盈朝，恢复圣学地位。废除目前的政务及军务改制，取消商税不与民争利！”


    “娘娘，衍圣公所言断不可行！”


    改革中获益的众官员站了出来驳斥道。


    好不容易升官了，再变回去，你给我官位？


    “衍圣公身为圣人之后，不安心教化，而是插手朝局政务，此有悖圣学和圣人的教导，有违朝廷规制。请娘娘予以惩戒！”


    “自古以来，圣学就是治国的不-------”


    巩永固打断孔胤植的说话：


    “臣参核衍圣公孔胤植违制参与朝政，在山东及周边省府抢占民田，阻挠摊丁入亩等朝廷新政，欺压百姓良民当地属官，妄议朝政，污言陛下及皇家，聚众非议朝廷及朝政。”


    “经查实孔胤植在山东霸占良田三万七千余顷，在临近的江苏、河南、河北等地霸占良田一千四百余顷；欺压百姓致五十七户人家绝户，强抢民女四十九人纳入府内以供满足自己的淫欲，且和自己的亲属婶娘侄女乱伦；并曾多次言说朱家，暴发户也，小家气。在北京期间，多次组织文人及部分官员，妄议朝政，抨击新政。这是罪证，另有人证一百三十四人在殿外待传！请娘娘给予严惩！”


    巩永固递上手里厚厚的罪状及证词。


    “娘娘，这是诬陷！”


    “把证人传上来，是否诬陷一问便知。另外，衍圣公所言朱家，暴发户，小家气；皇帝轮流做，圣学唯一家。本宫也曾听说，朝中众臣也有多人在场，是否属实，自有定论。”


    孔胤植没想到皇帝准备这么充分，如果证人当庭指认自己，那就彻底成笑话了。


    “娘娘，臣知错。请娘娘宽恕！”


    “既然衍圣公当众认罪，那就不必传证人上朝质对了。最高法院和纪检委做好证人的安置，就由你们挨个甄别具体案情吧。”


    “太祖时期，衍圣公就对皇室和朝廷不敬’宪宗和嘉靖年间，山东孔府也是为非作歹，如今又是如此。圣人之后，本宫看，你们是承担不起这个重任了。”


    “娘娘，圣人之后，岂可与常人之家类比乎！请娘娘三思！”


    一大群文官站了出来予以求情（之前衍圣公孔弘绪在堡宗代总宪宗期间，作恶累累，皇帝要惩治，最终被文官集团阻挠）。


    “本宫意已决：废掉曲阜衍圣公爵位；孔府所犯罪行交由相关部门严加审查！”


    “至于衍圣公爵位改由南孔继承。南孔是圣人嫡系后裔，这个是朝野共识，诸位臣工可有异议？”


    “娘娘，此等大事当由陛下决断。”


    “娘娘，衍圣公爵位一直以来都是由曲阜孔家承爵，岂能交由南孔？”


    “娘娘圣明！元人南下，圣人嫡系南迁。南孔一直教化当地百姓，与朝廷同气连枝，自当是圣学的代表。”


    “孔大人，你说说呢？”


    张嫣请当事人现身说法。


    “启禀娘娘，监国众位：金兵南侵，时先祖衍圣公孔端友携先祖圣人楷木像及部分族人南迁，崖山之战，南孔殉国者达几十人之多。而当时留守曲阜的乃是衍圣公之弟孔端操，接受金国册封为衍圣公。所以我南孔是圣人嫡裔。后我南孔拒绝元廷忽必烈的招揽，这才有了北孔世袭衍圣公的由来。请问诸位，我南孔何以不能承袭衍圣公之爵位？”


    “臣认为孔大人所言有理。南孔一直与国同修，才是真正践行圣人之学。为了自己的利益，北孔多次背叛家国，不足以代表圣人之后。”


    袁可立站了出来说道。


    如今袁可立是军事委员会主席，位高权重。之前主持了遵化大捷和联动战役，皆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所以在朝堂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娘娘，臣也认可袁主席的说法。北孔当废。”


    孙承宗代表政务院及行政机构表态予以支持。


    “娘娘，曲阜北孔犯有罪行无数，天理昭昭，国法煌煌。断不可轻饶。臣认为当立南孔废北孔！”


    李邦华代表检察监察系统也表态予以支持。


    “其他臣工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臣等无异议！”


    这个时候傻子才有异议呢，至于衍圣公，只要是孔家人，谁做不是一样？


    “既然众位臣工皆无异议，那就交由相关机构予以审查曲阜孔家的违法犯罪行为，本宫也会派人参加庭审。”


    “南孔嫡裔孔贞运，忠君爱国，德行厚重；文，教化百姓与百官；政，署理南京礼部，劳苦功高；封衍圣公，世袭罔替！”


    “发电报给陛下，说明今日朝廷所作出的决议，请陛下裁决。”


    “娘娘，臣参劾前首辅韩爌，阁臣刘一燝，阁臣朱国桢和苏州学子张溥------”


    巩永固又站了出来，开始参劾几名领头之人。


    张嫣将几人的罪状及证词交予几位众臣阅览。


    “把证人带上来，今日本宫和诸位臣工一起旁听！”


    李邦华目前兼任最高法院的院长，自然由他来主审。


    张嫣现场指定孙承宗、温体仁、张福臻一起参加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