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31透过窗户发现外面已经有了些许雾气，旋即给了代号17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将两间屋子里的灯都关上了，随后又来到里屋。


    临行前，代号31拍了拍代号17的肩膀，小声地跟他说道：“你在外面千万要小心。”


    代号17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私自外出，所以选择从屋子后面的阳台跳下去。还好住在一楼，只需要一个翻身就能跳下，但是为了不发出任何声响，选择双手悬挂在阳台栏杆上，放开双手快速滑到地面上，快步一闪就遁入夜色消失不见。


    代号31看着代号17已经成功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将脑袋伸出阳台，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其他人，抽了一支烟以后，又摸黑躺回了床上，嘴里默念一些词汇，祈祷着代号17行动顺利。


    雾气越来越浓，代号17凭借记忆，也只能缓慢行走在道路上，感觉离7栋楼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是等在这里，还是去附近的食堂」？


    人在面对黑暗的时候总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代号17也不例外，食堂就在附近，一路上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其实代号17感到有些奇怪，之前大家投票的时候明明选择了离「食堂」最近的7栋楼，为何代号5又放弃了这个每日集会地点。


    明明这里空间大，而且更安全，难道仅仅是为了集会过后更方便观察每人是否「回家」吗？这也不合理啊，这两天他都会在起雾之前清点人数，难道还有别的用意？


    在所有「行尸」当中，除了自己有诸多疑点存在，就只有代号5最为神秘，看他的样子，戴着金丝眼镜，一副严肃的表情，好似天生就有领导的架子。所有「行尸」对他发出的指令，几乎没有一次提出过反对，这就很说明问题。


    当初代号5是如何集结起所有「行尸」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疑问。为何这些「行尸」会推举他来当这个领导并构建起一定的秩序也不得而知。还有那些求证不了的规矩，到底是怎样定下的，这也是一个未解之谜。


    疑问的种子一旦种下，许多不合理之处就逐渐开花，思来想去，还是感觉代号5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问题，因为雾气已开始渗透进「食堂」大厅，因为怕别人发现，所以没有打开「食堂」里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电，只能静静等待着晕倒的时刻到来。


    没有出现意外，当感受到雾气的冰冷之后，代号17立马失去了意识，沉睡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已不再感到惊讶，站起身，从水塔边缘向下望去，看见一大片白色的浓雾笼罩住整个工厂和居民区，白雾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虽然雾气很浓，但是依稀能看见有人影在白雾下四处走动。


    “我等你好久了。”


    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把代号17吓得往后一缩，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地面上。疼痛的感觉传进大脑，下意识揉了揉屁股，又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缓朝着自己走来，虽然声音来得特别突然，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声音，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行尸」出现在了夜晚的水塔之上。


    会是谁呢？那个身影移动的很慢，像是故意为之，代号17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大声说了一句：


    “你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个身影一个箭步就来到代号17身前，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撞倒在地，随后感觉脖子处被一双大手给死死掐住，拼命挣扎却挣脱不了束缚。


    代号17瞬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不一会儿，全身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动弹不了。


    「我是要死了吗」？


    窒息的感觉让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我不能就这样死掉」！


    求生的欲望，让代号17睁开了双眼，借着微光，才看清掐住他脖子的人是一个有着「长头发」的男人，俊秀的脸庞，不带有丝毫的表情。


    突然，掐住他脖子的双手卸力一松，神秘男人放开了双手，走到一旁，侧过身，站在风中，看着水塔下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代号17不停抚摸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缓了好长时间，才能开口说话：“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来杀我？”


    神秘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代号17躺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通过刚才发生的情况，就能判断出自己明显不是眼前这个神秘男人的对手，万一自己做出什么举动惹怒了他，今晚怕是要葬身在这里了。


    留着「长头发」的神秘男人转身走到代号17的身前，一只脚狠狠踏在代号17的胸口，好像听见「咔嚓」几声，胸口传来剧痛，应该是断了几根肋骨。


    神秘男人开口说道：“你放心，今晚你还不能死。”


    代号17现在已顾不上疼痛，脑子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神秘男人刚才说的「今晚你还不能死」这句话。


    「为什么今晚还不能死」？


    「那我什么时候就会死」？


    这个神秘男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无法理解，仔细打量一下他，发现他也是身穿t恤，胸前的数字是一个「1」。


    第一次见到有比5还要靠前的一个代号，这些代号究竟有什么含义呢？难道是第一次醒来的顺序吗？不对，自己的代号17可比代号31晚了3天醒来。是能力吗？好像也不合理，所有「行尸」当中除了代号5有展露出非凡的领导力，反观其他「行尸」都是谨小慎微，只是听从代号5的指令行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意义？一时间根本想不明白。


    此时，代号1将踏着代号17的腿移开，开口说道：“为了见你，我可是付出了好大的代价。”


    语气冰冷，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代号17双手摊开，依旧躺在地面上，努力呼吸了几口气，感觉喉头有什么东西堵住，转过脑袋，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又咳了几声，才缓缓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代号1有点不屑的回答道：“你想要离开这里吗？”


    听见这句话，代号17瞪大了双眼，他今晚冒险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来到水塔寻找可以出去的办法吗，现在有一个人站在面前告诉自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幸福来得如此容易？怕没有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