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你能来跟我说这些，我很感激。”
他跟吴春发只合作过一次，谈不上多深的交情，吴春发本可不必来跟他说这些内幕。
若是被三大发行公司知道，吴春发恐怕落不了好。
“林总，我知道你年轻气盛。”
吴春发叹气道：“但这个圈子的规则就是这样，你现在的底子太薄，斗不过他们的。”
“该妥协的时候，还是得妥协。”
“等你手里有几部卖座的电影后，就是他们来求你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忍不了，也没法退！”
其它公司可能可以妥协，林一凡是坚决妥协不了的。
他出品一部电影，不只有拍摄成本，还有找系统买剧本的成本。
按吴春发说的分账比例，票房稍微差一点，他就得面临亏本的局面。
“林总，我言尽于此。”
吴春发摇了摇头，林一凡的强硬，出乎他的预料。
等撞了南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强硬就可以。
“我先走了。”
“我送你。”
林一凡起身，将吴春发送到电梯门口。
电梯门缓缓合上，林一凡的表情也越发沉重。
现如今的情况，院线他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可电影拍来就是要在院线上映的，不在院线公映，又能去哪？
“林总，我们真的要和三大发行公司翻脸？”
张浩觉得自己腿肚子有点软，脸色比平时白了三分。
他无法想象，龙腾影视这家小公司，有什么资格和三大发行公司硬刚。
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人家都不用多做什么，直接让各大院线不要上映龙腾影视出品的电影，龙腾影视就得饿死。
最终的命运，只能是倒闭。
“不是我要跟他们翻脸，是他们不让我活！”
没招谁惹谁，就因为能赚钱，麻烦就自动上门。
林一凡都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
“不跟三大发行公司合作，怎么让院线同意上映《疯狂的石头》？”
张浩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出来，除了让林一凡头疼外，没有任何意义。
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希望林一凡能给他一个回答。
“不上映了！”
林一凡深吸口气，重重的说道。
既然院线和发行公司沆瀣一气，那他就不跟他们玩。
“不在院线上映，我们怎么收回投资？”张浩目瞪口呆。
林一凡还不如不回答。
“我们把《疯狂的石头》放到视频网站，走付费点播的渠道。”
张浩愣了一下，道：“业内没有这个先例。”
“那我们就做这个先例！”
“你马上联系各大视频网站，看看谁有兴趣合作。”
……
第二天。
“百分之25的票房分成，你能接受，我们就接着谈，不能，左转就是大门口，慢走不送！”
“你们龙腾影视的电影，是不想在院线上映了吗？”
“当然想，但我更不想利润被别人吃掉一大半，给别人打工。”
“我宁愿拷贝都烂仓库里，也不愿意让你们吃的脑满肠肥！”
“你…你别后悔！”
“慢走不送。”
三大发行公司的人，来一个，被林一凡气走一个。
不管他们如何威胁，林一凡都咬死了至少要百分之25的票房分成。
这个分账比例，三大发行公司完全无法接受。
要是答应了，他们还搞那么多事情干嘛？
“张浩，视频网站那边怎么说？”
目送三大发行公司的人离开后，林一凡转头问张浩。
张浩回答道：“企鹅视频回复说，可以试着合作，但他们不买断版权，只有点播费的分成，而且还得是独家。”
够精的！
按企鹅视频的要求合作，他们几乎不承担风险。
“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企鹅视频必须全力宣发《疯狂的石头》，不止是在企鹅视频，我指的是企鹅公司旗下，所有平台！”
……
“陈总，龙腾影视那边答应了我们所有的要求。”
企鹅视频的运营总监陈杰，听完助理的汇报，点头道：“让法务拟定合同，你去一趟龙腾影视，把合同签了。”
助理没走，而是继续说道：“他们还提了一个条件，要求我们在公司旗下所有平台宣发《疯狂的石头》。”
陈杰挑了挑眉。
这个条件过分又不过分。
企鹅公司旗下的平台，流量巨大。
想在企鹅公司旗下所有平台宣发，花费可不少。
但实际成本，总共也就一些代码加带宽，高不到哪去。
如果《疯狂的石头》是一部已经公映结束的电影，绝对不值得这么干。
但这部电影还没在院线上映，是在企鹅视频独家付费点播。
龙腾影视提这个要求，算是合理。
毕竟他们赚的多，企鹅视频也赚的多。
“把这个条件也写进合同里。”
陈杰没有过多考虑，就同意了龙腾影视的条件。
……
9月5号。
“你侮辱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编剧是怎么想出这句话的，我愿称之为年度金句。”
“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全剧无尿点，五分钟一个伏笔，强推！”
“太搞笑了，真的翡翠竟然到了主角手上，真是出乎意料，跳出了常规，编剧脑洞够大。”
“这部电影怎么不在院线上映啊？”
…
《疯狂的石头》没有大牌明星，没有知名导演。
好在企鹅视频的宣发非常给力，上线后，点播量在五分钟内，就超过了20万人次。
这可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付费点播，刚上线能有这么多人看算不错了。
一个半小时后，第一波看完的用户开始在影评网站豌豆荚上评分。
9.6分。
……
豌豆荚的工作人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刚才他们准备给《疯狂的石头》同步票房数据。
结果找了半天，竟然没有票房！
各大院线都没上映《疯狂的石头》，各大售票网站，也没有《疯狂的石头》的信息。
要不是这部电影的备案单位，是一家正儿八经的影视公司，他们都要怀疑系统被入侵了。
可没上映，那些评分和评论从哪来的？
刷分？控评？
电影还没上映就这么干，除非龙腾影视的老板脑子不正常。
最后还是从评论里找出了原因，这竟然是一部在企鹅视频独家点播的电影，不在院线上映。
这…怎么同步票房？
一番讨论后，豌豆荚决定直接找企鹅视频要付费点播的收入数据，实时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