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仙子继续说道：“二郎没提到过多少其祂强者，我记得祂最后一次来这边，曾经感慨过一句，天地对众生并不公平，有些强者复苏，保留着最强战力；而有些强者，复苏之时，可能才刚出生。”


    “关于这个，二郎可曾找到规律？”江源好奇问道。


    牡丹仙子看向江源，“二郎只是曾经这样感慨过一句，并没有说太多。”


    “这样啊。”江源没再多问。


    牡丹仙子继续说道：“至于地府，就在下面。当时我们都还是残魂状态，不适合下去。


    是二郎独自一人探索的，祂跟我们说过，地府已成废墟，世间的轮回断掉了。”


    “祂可曾拿走什么？”南海观音轻声询问。


    牡丹仙子想了想，说道：“除了挖出谛听的尸骨之外，二郎还拿走了一支笔，和一本长册子。”


    “笔？册子？”江源心中一动，这册子难道是传说中的生死簿？


    “天庭呢？”王母问道，“杨戬可曾提到过天庭？”


    “二郎提过天地，但似乎并未提过天庭。”牡丹仙子轻声道。


    王母蹙眉，轻语道：“没提过？难道遗忘了？”


    “二郎可曾跟你们说过，你们的来历？”江源沉吟问道。


    牡丹仙子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江源，“二郎没说过，但你说过。”


    “我说过？”江源眨了下眼。


    牡丹仙子轻声道：“你说我们是仙子，而非花妖。”


    江源眉梢轻挑，看了眼裴婉君。


    “怎么了？”裴婉君诧异问道。


    “跟你交谈的，不算是婉君。”牡丹仙子轻声道，“跟你交谈时，我的意识占据主导。”


    江源懂了。


    所以之前的‘牡丹仙子’，是真的牡丹仙子，而非裴婉君假扮。


    一位位花仙子化形成功。


    江源不断运出各种天材地宝，充当花仙子们的养料。


    三天后。


    所有花仙子，尽皆化形成功。


    “三千花仙子，一个不少。”王母看了眼江源，“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呃……”江源倒是没想过这一点，只觉得三千个花仙子，着实有点多了。


    强如黄帝，所御之女，也仅是号称三千。


    可眼前，是活生生的三千个争奇斗艳的花仙子。


    并且，每一位花仙子，都对江源有着十足的好感。


    王母一眼就看出江源在想什么，脸上浮现几道黑线，右臂衣袖一挥，一缕缕流光在整座空间流动。


    一位位花仙子消失在流光之中，只余牡丹仙子仍在。


    江源脸颊微僵，幽幽看向王母。


    “她们？”牡丹仙子脸色泛白，紧张的看向王母。


    王母淡淡道：“她们很好，刚化形，需要修炼，我送她们去了一处修炼圣地。”


    “你也有空间至宝？”江源不满，这女人居然还私藏宝贝。


    王母懒得回答，没好气的道：“地府，你要不要去？”


    “自然要去。”江源轻哼。


    王母看向南海观音。


    南海观音微微颔首，随后双手结印，一层淡黄色无形波动，弥漫向王母、江源、牡丹仙子、裴婉君。


    脚下大地似是变成水面，笼罩在这层无形波动里的江源，发现自己和其祂诸女的身体，竟直接融入到了地面里，并不断下沉。


    “地府处于虚实之间。”王母介绍道，“一般来说，只有魂魄能够进入到地府之中。


    不过，天庭和佛门，都各有手段，能够使自身也处于虚实之间。”


    “虚实之间？”江源轻语，脑海浮现聂小倩的模样。


    聂小倩的神魂，便是可虚可实，天生便拥有成长为鬼王境的潜质。


    一路下沉。


    江源发现，透过南海观音散发的淡黄色波动，可以直接看透泥土，就像是置身在湖水当中。


    下沉的速度渐渐加快。


    某一刻。


    似是穿透了一层无形屏障。


    脚下变得中空，江源低头看去，目之所及，幽暗无光，却又能够感受到，下方是一处极为宽敞的空间。


    “到了。”


    南海观音轻语，散去淡黄色波动。


    江源双脚踩在这处空间的地面上，发现这地面和山石无异。


    王母右手向上一挥，一颗明黄色的宝珠悬立在上方，散发璀璨光芒，顷刻之间，照亮了整座空间。


    荒芜。


    空间浩大，却异常的荒芜，空无一物。


    “这里是地府？”江源眉头微皱，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什么都没有。


    “这里确实不像地府。”南海观音轻语。


    王母蹙眉，忽然心中一动，右手一挥，原本悬浮在百花园上空的金钗，刹那间出现在手中。


    江源、南海观音、牡丹仙子、裴婉君都好奇的看向王母。


    王母手持金钗，向上一甩，金钗飞起，并弥漫出浓郁而海量的灰雾，疯狂卷动起来。


    顷刻之间。


    一座座阴森建筑，由灰雾凝聚而成。


    森罗殿。


    干枯的黄泉。


    奈何桥。


    六道轮回大磨盘。


    寒冰地狱。


    刀山地狱。


    火海地狱。


    “……”


    灰雾尽皆化作地府建筑，瘆人阴森的地府全貌，彻底映入江源眼帘里。


    “这灰雾是？”压下心中惊讶，江源看向王母问道。


    “地府之基……狱石。”王母介绍道，“无论是地府，还是天庭，其实都是有基石的。”


    “基石的来历是？”江源好奇。


    王母看了眼江源，淡笑道：“你既然了解神话历史，自然能够想到是什么。”


    江源心中一动，轻轻吐出三个字：“不周山。”


    “不错，不周山。”王母微微颔首，说道，“天庭的天界基石，和地府的狱石，是从曾经的不周山里提炼出来的。”


    江源看向处于整座地府中心方位的大磨盘，半径足有二十余丈长。


    这座大磨盘呈现淡黄色，磨盘周围有六个幽深的坑洞。


    “那是六道轮回。”南海观音轻声介绍。


    江源来到大磨盘附近，发现磨盘周围的坑洞，要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六道轮回通道，全都断绝了。”王母盯着前方的通道，摇了摇头，“地府真的灭绝了。


    这方时空的众生轮回，似乎又回到了地府建立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