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玦无奈跟着金玉姬来到迎宾殿。


    金玉姬踱到卧房中，将华丽的外衣脱下丢到椅子上，对华玦说：“一起沐浴吧。”


    华玦站在门口，脊背僵直，眉头紧锁，他转身要走，金玉姬冷冷地说：“你踏出一步，我立刻去告诉吉祥。”


    “那是母后逼我陪你，不是我自愿的。”华玦对她怒目而视：“况且那时候我才十八岁！”


    “你母后也换取了我很多宫廷秘方，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都上了我的床。”


    “你住口！”


    金玉姬走过来，仰头看着华玦，轻轻撩拨他的银发，眼神迷离，语气轻软：


    “我听你母后说，你变成一头银发，并且年轻了许多，果不其然，你看上去和那时候相差不多，应该是更有韵味。”


    她陡然一把揪住华玦的头发，将他拉近自己，语气变得冰冷：


    “你乖乖陪我几天，我就留下金珠离开，否则我就把我们的事捅出去，也不会救你的……弟弟。”


    华玦呼吸沉重，狠狠瞪着她，直到她松开自己的头发。


    他紧紧抿唇，闭了闭眼眸，转身走到床榻边，翻身上床，靠在枕头上，默不作声。


    金玉姬勾起唇角，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轻抚华玦的衣襟，随即，探了进去，俯身靠近他耳畔说：“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些吗？我们可以再试试……”


    华玦厌恶地将头转向一边。


    金玉姬将唇贴在他的脖颈上，华玦猛然闪开：“不行！会留下痕迹。”


    金玉姬并不介意他的态度，轻轻撩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子，对华玦说：“你来品尝我。”


    华玦不动。


    金玉姬用手指抚摸他的唇瓣，手指强行探入牙关，语气突然加重：“听到没有？”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年轻男人不慎闯了进来，看到这个情景慌忙低下头：“陛下，我以为您找我……”


    “滚出去。”金玉姬瞪了男人一眼。


    她转回头看着华玦，像看将要入口的美食，手滑到他的衣摆下面：“你不要这么扫兴，我们以前玩得很尽兴，你都忘了吗？”


    华玦咬着牙忍耐了片刻，推开她的手：“关上灯，马上做完，我没心情。”


    “好啊，这么久不见，第一次害羞也正常，明天可不能这样草率了事。”金玉姬妥协了。


    她起身对外面说：“把灯熄了。”


    刚才的男子进来，将几盏灯笼尽数熄灭，又躬身退下。


    大殿里瞬间漆黑一片，只有长窗照进来的月光，朦胧鬼魅。


    金玉姬缓缓爬上床榻，伏在华玦身上，华玦嗅到浓烈甜腻的血腥味，他胃里一阵翻滚。


    他推开金玉姬翻身下床，落荒而逃，不顾金玉姬在他身后怒吼：“你给我回来！”


    华玦跑到回廊上，扶着栏杆呕吐不止，良久，喘息着站起身，慌忙看了一下四周，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往寝宫走。


    他打算自己跟陈吉祥去坦白，毕竟是过去的事，但是，他不确定陈吉祥是否还能接受他的污点。


    他疾步走进寝殿，看到陈吉祥趴在床榻上看书，转身先去沐浴。


    华玦将冷水从头上浇下去，冰凉的水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流淌，那些不堪的回忆又映入脑海。


    他几乎都忘了这个人这件事。


    金玉姬是太后的闺中密友，她本是帝姬，杀了幼弟继位成为女帝，有很多可怕的嗜好。


    华玦十八岁那一年，伤了腿，失去了太子之位，皇后觉得自己地位岌岌可危，将金玉姬请到宫里。


    皇后向金玉姬要了很多宫中秘方，有驻颜有术的，有催情的，有让人无疾而终的……并带给她一个术士。


    代价就是献上年轻的华玦。


    华玦晃晃头上的水珠，将思绪拉回，披上寝衣，走出浴室。


    他心情忐忑地坐在床边，想着从何说起。


    陈吉祥侧头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没让你见到扶桑公主，是不是很遗憾呀？”


    华玦眉心微蹙，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吉祥半天没听到他的回复，翻身靠在枕头上，手臂轻轻撑着身子，撇撇嘴说：“说你两句还不愿意了，谁让你劣迹斑斑。”


    华玦心里一阵刺痛，他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吉祥看他的样子，有些后悔，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


    陈吉祥眉眼一眯凑过来，揽住他的脖颈撒娇：“好啦，你反败为胜了，今晚我伺候你。”


    说着，将他按在枕头上，抓住他的手腕，煞有介事地按在头顶，伏在他身上，瞅着他说：“乖乖配合，要么吸干你的血。”


    华玦一怔，他起身搂住陈吉祥，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的眼睛说：


    “吉祥，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绝无二心，过去的事我也没有办法，那是认识你之前发生的……”


    陈吉祥笑不可支，搂着他的腰说：“跟你说笑，你别这么认真好吗？”


    华玦还想铺垫两句：“我那时候年少无知……”


    陈吉祥揽住他的脖颈，堵上他的嘴唇。


    翌日，迎宾殿出事了，有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


    金玉姬的大臣说，是有一个随行侍卫不慎跌倒，正好撞在桌角。


    他们不让陈吉祥的朝臣查看，只匆匆放在棺材里，要求出城掩埋。


    陈吉祥觉得事出蹊跷，让赵捷悄悄去查看。


    不多时，赵捷回来跟她禀报。


    “尸体很诡异，脖子上有咬痕，另外……”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陈吉祥问。


    赵捷伏在她耳畔轻声说：“应该是行房的时候，男子在最后那一瞬死的。”


    “啊？！”


    “并且，他浑身的血几乎被吸干了。”


    陈吉祥瞪着他，随即，抿了抿唇，说：“这个金玉姬……还是赶紧买了她的金珠让她走人的好，她现在人在哪里？”


    “御花园。”


    陈吉祥带着安青来到御花园，远远看着金玉姬和华玦站在假山旁说话。


    两人谈话好像并不愉快。


    华玦瞪着金玉姬问：“你居然弄出人命，在别人的地盘，在吉祥眼皮子底下，你是不是疯了？！”


    “你走了，我只好换个人用，不小心失手了。”金玉姬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