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生气的时候，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而且面目狰狞，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在他脸上不断闪烁，想要把他原本的脸覆盖似的，让他看起来非常狰狞。


    那正是李翔的法象的模样，仿佛融为一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李翔就是青面夜叉，青面夜叉就是李翔。


    “说什么？”李昱只是淡然地一句反问，李翔就差点儿暴走。


    “装傻充愣？你认为好使吗？”


    李翔的声音，随着胸口剧烈起伏，也变得刺耳起来：“在这里，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就是神。在这里，我就是主宰，没有我的同意，进来了就永远别想出去。


    明白吗？


    ……”


    李昱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你到底明不明白？”李翔已经在咆哮了。


    他性格如此，再怎么装，也无法改变劣根性。


    李昱有的是办法激怒他。


    “……”


    “说话！！！”


    等了几秒，李昱仍旧不理不睬，李翔的情绪几乎失控。


    因为李翔意识到了，李昱知道的太多。


    那些李翔引以为傲的秘密，却被李昱随口说了出来。


    要是随便说的，胡乱猜测，也就算了。


    问题是李昱的用词很精准，乱猜的人怎么可能用词这么准，能一下子就说出‘法宝’这样的字眼。


    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让李翔崩溃。


    让他崩溃的，是李昱无所屌谓和不予理睬的态度。


    李翔不能容忍被忽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昱始终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地原地盘坐，紧闭双眼。


    李翔到底是成长了，他在这段时间里，迅速冷静下来。


    “你知道的多也没用，我说了，我是这里的主宰，哪怕无名神进来了，没有我的同意也别想出去。”


    这次李昱倒是开口了，但没睁开眼：“除了你同意之外，别的是什么办法？”


    “哈……我就知道！”


    李翔突然开心起来，神经质似的笑了：“你根本出不去，你在虚张声势。现在知道怕了？呵呵……我可以告诉你，很简单，通过考验即可。不过通过与否，在我一句话。”


    意思最终解释权，在李翔的手上。


    听李翔的意思，是要李昱讨好他，巴结他，哄着他？


    李昱不搭理他了，能不能出去，还真不是李翔说了算。


    只是目前还不到时机，刚刚讲出来，是为了引李翔上钩。


    一个假的宝沁在身边，李昱总觉得别扭。


    知道可能是李翔变的，更加别扭了。


    这会儿把人给清走，就舒服多了。


    李翔又等了一会儿，似乎非要等一个答案。


    可李昱始终不说话，只能不了了之。


    临走之前，李翔留下一句话：“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你总会求我的。”


    说罢身体化作流沙，随风消散。


    也不知哪儿来的风，总之李昱并没感受到。


    外面的直播还在继续，李昱的生活永远是枯燥乏味的纸醉金迷。


    虽然场景不同，人物一直在换，但是中心思想始终没变。


    所以在场所有人，都想体验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


    毕竟这样的生活，只能在梦里……亦或是病毒爆发之前。


    可笑的是，让他们回到病毒爆发之前，又不太乐意。


    一天时间过去，第二天照旧。


    许多人早早就起来，找了个高处宽阔地带，带上被子、躺椅、垫子等东西，躺着看直播。


    尽管场景单调，但是这样观看的机会并不多。


    几乎除了无名城，在其他地方很少能见到屏幕类的电子产品。


    就算有，能播放的内容也极其有限。


    早些年，无名城倒是想过要推动，可惜由于生产力过于落后，加上许多人连温饱都无法满足，根本没有人来高消费，所以很难推广起来。


    即便在无名城，能用上高科技的也少得可怜。


    “哎，你说佛子让我们一直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啊？会不会有可能，能让我们过上这般神仙日子？”


    “不可能吧，佛陀的教义不是说要无欲无求吗？”


    “放屁！那群秃驴要钱比谁都积极。”


    “他们荤素不忌的，没有禁欲一说，该怎么就怎么。”


    “真的啊？我还以为和尚就要禁欲，那是不是说我们若是成了信徒，以后也有机会享受到李昱那样的生活？”


    “肯定有机会，佛子会带领我们走向彼岸的。”


    “彼岸？那个梦一样的地方，叫做彼岸？”


    “我想去彼岸……”


    ……


    在普渡大会即将到来之前，‘彼岸’一词极其浅显的含义，逐渐在外城人之间流传开来。


    随着口口相传，逐渐变得离谱。


    从彼岸是不愁吃穿，到成为佛陀信徒便可永生。


    在不同层次的人之间，含义有所不同。


    但唯一相同的，便是需要信仰佛陀，供奉佛陀。


    而佛子是佛陀在人间的化身，是接引人。


    整座城里的外城人，对于佛陀和佛子已经达到巅峰崇拜。


    大雄宝殿。


    身披大氅、头戴兜帽的林瑶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罗汉、苦陀、比丘，在距离佛公李红文尸体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林瑶来到李翔身边，李翔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变化，一副淡漠，俯瞰众生的超然出尘。


    可林瑶总觉着，李翔很愤怒，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怒火，他很久没这样了，只有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才会很粗暴。


    “佛子，众人的情绪高涨。佛公复活那一刻，将会引起全城轰动……我认为，或许不需要把那些外城来的高级进化者留下了，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已经变得虔诚无比。”


    林瑶的话，让李翔很意外，他平静的脸上有了错愕的表情。


    很显然，这是李翔没有料到的效果。


    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很简单。


    把那些不听话的高级进化者全都留在乌坦城，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可以挑起南域诸城的内乱即可。


    却没想到，李昱直播了两天，加上舆论的散播，竟然有如此奇效。


    若可以不耗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收获大批信徒，李翔还是比较乐意的。


    “大家都很向往彼岸，希望佛子带领众信徒达到彼岸，那个梦幻一样的世界。”


    李翔听完，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把佛公请到外殿，准备开启普渡大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