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腰间挂上品质非凡的明辉花组玉佩,眼前的阳雨瞬间从一名先锋旅行军大夫,变成了明辉花立甲亭亭长,一丝雄厚的霸气在空气中飘荡开来,仿佛冲破弥漫的血腥与尘土,连味道都被压了下去,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惩罚清明镜,无法让智公动手,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我来就好。”阳雨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面对所有人的目光,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传我军令!夏洪坊扼守要塞,守护防线,抵御敌军犯境,春沙坊进入战备,跟我回营!”
“诺!!!”
与此同时,智氏大营内。
“你告诉智瑶,赵军放弃了亚岱山营地,可你却没有告诉智瑶,他们今天准备破开晋阳包围圈?!”红星工会的营帐内,气氛压抑,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严虎和郭峻才刚刚上线,原本还带着几分松弛感,打算按照既定的安排前去中军帐开会,然而当他们得知,张明镜不仅告诉自己错误的开会时间,还故意告诉智瑶错误的情报时,严虎只觉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直冲脑门。
“智菲和爱吃灵芝的熊猫,那可都是我们要拉拢的对象,你不但不向他们示好,积极争取他们加入我们的阵营,反而释放假消息让他们去送死?”严虎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用力握紧了拐杖,仿佛要被捏碎一般,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动手给张明镜一棍子,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打死算了。
“你不要以为自己父亲能和老林攀上那么一点关系,就可以在这红星工会里肆意妄为、为所欲为了!”
“严老这话说的,我哪儿肆意妄为了,我这是在敲打他们好吧。”张明镜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仿佛五百条鲜活的生命,在他口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数字。
让同僚走进敌人的包围圈中送死,这等草菅人命之事,在张明镜看来却如此轻飘飘的,好像只要能够让自己有利,一切都无关紧要。
“小客村的粮草案,本来就是我们精心策划,安排智北过去,把粮草偷出来给赵氏,和他们刷好感,等到赵氏胜利之后,我们还能多索要一些智氏的地盘,这可是为咱们红星工会的大事啊。”张明镜一边说着,一边还自认为有理地挺了挺胸膛。
“可这个熊猫和智菲,竟然把小客村的人全部杀光了,他们查案难道查不出来这事儿是我安排的吗?他们这不是在打我的脸,而是在打红星工会的脸啊!就这种不会认主的狗,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说不定还为我们除去了两个隐患呢。”张明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满是冷漠与自私。
“再说了,先锋旅全军覆灭和我有什么关系,赵军放弃亚岱山营地确实是真的啊,这情报我又没说错,谁知道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突围晋阳包围圈,情报传递也需要时间的好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消息,这能怪我吗?”张明镜嬉皮笑脸地凑到严虎身边,伸出双手想要搀扶严虎,仿佛刚刚的一切争吵都不曾发生过。
然而郭峻却愤怒地瞪了张明镜一眼,直接将他挤到了一旁,仿佛张明镜身上带着什么污秽之物,让人避之不及。
“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计谋,大家都看不出来吗?你以你的那点小聪明去算计别人,却不知道这已经严重破坏了红星工会的信誉。”严虎拎起沉甸甸的金属拐杖,里面还藏着一柄短刀,质量十分沉重,重重地锤了两下地面,每一下都带着愤怒与失望。
张明镜今天能够坑害先锋旅,明日就能坑害其他同僚,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情报的准确性,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能够为了自身利益,而向友军传递错误消息的情报官共事,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被出卖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会不会因为他的一个错误情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你马上离开智氏大营,滚回煌龙都,一旦先锋旅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后果不堪设想,会影响到国家对于晋阳之战的全部布局,智瑶没有办法再信任我们,到时候我们红星工会在智氏这里的布局就全完了,必须要——”严虎正的拐杖质量十分沉重,用力锤了锤地面,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桌案上的一盏茶杯震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刚开始严虎正处在气头上,并没有在意这小小的动静,可是震动越来越剧烈,桌案上各种竹简笔墨都在往地上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肆虐,严虎甚至抬起了拐杖,想要稳住身形,可震动却依然在继续,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你t.m谁啊?这是红星工会的营地知道不?情报重地,不准外人入内,赶紧给我——哎呀!”
“他们不是智氏的人,智军的盔甲是深紫色,而且也没有这么好!快摇人!”
营帐外传来一阵慌乱且愤怒的吼声,紧接着便是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外面肆虐,惨叫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心惊胆战。
郭峻第一时间将严虎挡在自己身后,警惕地注视门帘位置,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危险的迹象,并且不断向后退去,试图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呼!”一只带有斑斑血迹的熊爪,突然抓住了门帘,发出“嘶啦”一阵刺耳的声响,在拉扯下被硬生生扯了下。
随后一位身穿白衣黑裳的男子大步跨入营帐,腰间的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碰撞出清脆却又带着几分肃杀的声响,阳雨满脸杀气,双目圆睁,仿佛燃烧两团仇恨的火焰,看到一脸震惊神色的张明镜,嘴角顿时勾勒出一副狰狞且诡异的面容,仿佛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一字一顿地说道:“张部长,没有想到一万骑兵也杀不死我吧。”
“不——不可能,一万骑兵,还杀不了五百步兵吗?”张明镜惊恐地向后退去,双腿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着,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看着缓缓向自己逼近的阳雨,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
阳雨身后是浑身都是染血绷带的智菲,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呈现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有些地方甚至还在不断渗出新鲜血液。
而智菲身旁,是一众面露愤怒神色的先锋旅伤兵,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拖着残肢,但眼中的怒火却丝毫不减。
而营帐外,赫然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重装士兵,厚重的盔甲经过哑光处理,仿佛将阳光都吸收进去,如同一尊尊魔神,轻而易举地镇压了试图反抗的红星工会玩家,在他们的威慑下,红星工会玩家连大气都不敢出。
“先锋旅四百六十五人,都因你故意隐瞒情报而死,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智菲扣住剑格,“咔嚓”一声轻响,打开大剑的机关,剑刃上瞬间弹出无数细密的倒刺。
虽然砍在人身上无法一击毙命,但是倒刺一旦刺入人体,便会勾住皮肉,让人疼痛万分,伤口不断流血,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情报也是会有误差的好吧,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这怎么就算隐瞒消息了?你们不要把自己的失败怪罪到我头上!纯粹是无稽之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张明镜心虚地不停后退,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阳雨等人对视。
没有注意脚下,张明镜一脚踩在之前震落在地面的茶杯上,茶杯原本就已破碎,此刻更是被踩得四分五裂,张明镜的身形一歪,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狼狈不堪,但依然在嚎叫着大喊,“你们有证据吗?你们这是强加罪名,残害同僚!这是在破坏我们内部的团结,是对大业的极大不负责任!”
“如果单单是因为过于信任情报,而导致部队大损,那确实不怪你,只能怪我们大意。”阳雨一步一步靠近张明镜,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跳上,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明镜,阳雨平淡的话语中满是杀气,仿佛实质化了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寒冷起来,“但我遇见沈志豪了,他说因为你没有办法收服我当狗,所以要彻底泯灭我,让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哼,他已经死了,你一会儿下线,就能看到他。”
“满嘴胡言乱语,你有证据吗?你说看到就看到啦?说不定是你为了陷害我,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刚刚听到阳雨抓住沈志豪的消息时,张明镜的眼神中还有一丝惊慌。
可是听见阳雨杀了他,张明镜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阳雨,惊慌如同黑夜中一闪而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叫嚣地说道,“没有证据你就敢陷害同僚,我要到智公那里掺你一本,看你还如何在智氏中混下去。”
“你看我这一身衣服,是还想要待在这里的样子吗?”阳雨缓缓张开手臂,展示自己自从来到智氏军营中,就从来没有穿过的白衣黑裳。
精致的布料,高档的颜色,完全不像是普通人能有资格穿戴,阳雨微微摇头,轻笑了一声,其中充满了不屑,“想杀你,我不需要什么证据。”
“弄他!”
“干!”
“我艹n.m!”
众多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先锋旅士兵,身上还带着伤,但此刻愤怒已经掩盖了一切,叫喊了一声,纷纷冲过去试图抓住张明镜,想要不计后果地杀掉这个背叛战友的败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噌!”但是这时,营帐内突然响起一声刀刃出鞘的声音,声音清脆而又刺耳,郭峻拔出佩刀,拦在众人身前,虎视眈眈地说道,“熊猫,就算张明镜有错,那也是国家的人,要惩罚也有调查部专员检查,容不得你放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如此任意妄为。”
“我这一路走来,遇到过太多你口中的‘上面人’,有的贪污腐败,有的勾心斗角,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说实话你有些让人讨厌,过于死板、不懂变通,但是本质上也是为了国家大义,所以我还算理解你,但是你和严将军这一类的人太少太少,你和我说心里话,调查部门派来的专员会严惩张明镜,还是简单做作样子,就给他换一个地方继续为非作歹?”
先锋旅几乎人人带伤,有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将衣衫染得通红,面对郭峻的威胁停住脚步,对其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可阳雨并不怕他,从小到大见识过太多的社会黑暗面,其中的龌龊官官相护,利益勾结。
如今的上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红旗满天飞、充满正义与希望的国家,到处都充斥了黑暗和腐败,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阳雨避也不避,毫无惧色,昂首挺胸,用自己的胸膛抵住郭峻的刀尖,缓缓用力将他逼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能在现实中杀了他,但是我要他现在体验一下先锋旅将士死亡时的痛苦,所有人的命都是命,并不是只有权贵的命才够宝贵。”
“熊猫,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杀了张明镜,只会让他身后的人更加厌恶你,想尽办法对付你,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和严老都想让你加入红星工会,手中有了权力,好为国家效力,为国家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郭峻被阳雨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转移话题,试图用大义逼迫阳雨屈服。
“如今国战随时都有可能开启,局势变幻莫测,现在我们应该竭尽全力的扩充手中实力,而不是内乱,延误了国家力量发展,你担不起这个责任!这是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
“红星工会中有多少你这样的人?又有多少他那样的人?我不想进红星工会,也不想要权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权力只会让人迷失自我,变得更加贪婪和残忍。”阳雨再度往前走了一步,坚韧的胸膛如同钢铁一般,将郭峻往后顶去。
“你不能——”
“砰!”
就在阳雨和郭峻两人争执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时,一道尖锐刺耳的枪声毫无预兆地突然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严爷爷好久不见,身体看起来依旧硬朗得很呐,瞧这精神头,还能玩游戏呢。”叶桥不慌不忙地从地面上捡起还在袅袅冒烟的弹壳,弹壳还带着开枪后的余温,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随后便收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叶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熟络和随意,笑着向严虎问好,笑容里却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呵呵,叶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难不成你也是明辉花立甲亭的人?”严虎一脸苦笑,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桌案上,本想着凭借自己的威望,解决这场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冲突,让双方都各退一步,息事宁人。
可谁能想到,叶桥突然就开了一枪,子弹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贯穿进张明镜的头颅,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撕碎了张明镜的整个天灵盖,刹那间骨骼碎片伴随着白花花,黏糊糊的脑浆四处飞舞,如同下起了一场恐怖的“血雨”。
而张明镜则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惊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机,此刻谁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被呼啸而来的子弹直接射死的,还是被这头骨掀飞,脑浆四溅的骇人场景活生生吓死。
“对,这位就是我老大,我是明辉花立甲亭的求盗,游戏名爱吃人参的朱鹮。”叶桥手中紧紧握着步枪,枪身散发的冰冷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郭峻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眼神里满是渴望。
可叶桥却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透明人。自顾自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落后阳雨半个身位,稳稳站立着,明确表达了自己和阳雨之间亲密的关系,以及自己在组织中的身份,还有和阳雨如出一辙的游戏名。
“爱吃灵芝的熊猫,爱吃三七的羚牛,爱吃人参的朱鹮。”严虎轻声念叨着阳雨、宫鸣龙以及叶桥三人的名字,声音低沉,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阳雨,缓缓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明辉花立甲亭了。”
“不,您只是身处高位太久了,每天高高在上,早已不了解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愿望,我们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竭尽全力保护住自己的平安,让大家都能在乱世之中,有一方安身立命之所而已。”
明辉花立甲亭的三位领袖中,虽然阳雨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宫鸣龙却是上国首屈一指的军工集团董事长独子,叶桥则是南方军区司令员的小儿子。
两者的身份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是一方呼风唤雨的顶尖人物,可此时却都心甘情愿地屈尊于阳雨之下,这难免不让严虎心生怀疑,所以阳雨也解释着说道:“就像是我之前说的一样,我对于你们的那些布局,权谋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参与其中,但是张明镜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想要算计我,我就必须杀他。”
“呸!狗屁谍报官,他就是这样给我们放情报的?说话只说一半,模棱两可,赵氏军队究竟是放弃营地退守,还是放弃营地进攻,上万名骑兵走在山谷里,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吧!”一名先锋旅的伤兵,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断裂的长枪,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地艰难走近。
此刻脸上满是的愤怒,直接撞开了有些愣神的郭峻,力量之大,让郭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对方一把抓住张明镜的尸体,转身就要往营帐外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除了我家三十帅大人,你们这帮游侠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我要去智公那里告状,把你们都赶出大营!”
“老哥哥,慢些说话,消消气。”严虎健步如飞,连忙拦住了气势汹汹的伤兵,这速度哪像一个迟暮老者,脸上堆砌着笑容,苦口婆心地劝阻道,“清明镜谎报情报,乃是他一人所为,和我们红星工会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啊,也不能代表我们整个工会,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那我先锋旅阵亡的四百六十五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伤兵本就行走不便,被严虎用力抓住断枪拐杖,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隐隐有泪光打转,声音颤抖地说道。
“先锋旅本就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士,我们早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不惧怕死在战场上,但是被同伴出卖,憋屈地死在防线之后,这是不能容忍的,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张明镜故意误传情报的行为,已经严重触及到了底线问题,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众人的愤怒。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坐在后方大营内,处心积虑地策划自己的死亡,就为了多谋取几分利益的同僚,这种行为不仅违背了道德和人性,更是对战友生命的漠视和践踏。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红星工会从游戏开服时,就在精心布局晋阳之战,这其中的谋划与心血,岂是能在这紧要关头功亏一篑。”眼见伤兵一脸决然,任自己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严虎只好将目光转向阳雨,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又隐隐夹杂着一丝期盼阳雨能够理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