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举动把程怡珊和那名随行的中年高管吓了一跳。


    后者表情立马紧张起来，“你们干什么？邪教组织还是单纯的想要闹事！保安！保安在哪？”


    随着中年高管的叫喊，两名安保人员顿时拿着防爆叉跑了过来。


    程怡珊见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感觉跪在那地上的两名香客有点眼熟，了。


    “等等，他们不是来闹事的。”


    随后她看向方牧，说道：“方牧，你看他们的样子是不是很熟悉？”


    方牧点点头，“之前在黑屋灾害爆发的时候，我们曾经在清虚观中度过一段时间，当时除了我们几人之外还有不少的工人也被困在那里了。”


    清虚观当时在商华集团的安排下，正在进行扩建和和翻新，而后黑雾灾害爆发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招聘在长庆市里做工的工人，也没能来得及逃出去。


    不过好在方牧借用那一次的灾难，转移到了羿狁的身体之中，达到了队长的级别。解决了那次危机。


    当初情况比较特殊，方牧为了将众人转移出黑雾，直接使用了自身能力，域裹挟着所有人将其救了出来。


    使用领域来影响周围环境，在方牧这一类的先傩眼中可能算不得什么。


    但是在普通人眼中就是神迹，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在如今这个社会中，科技已经发展了一定程度，迷信的人已经很少了。


    但是即便人们的思想再进步，遭遇这种违背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世界观也会跟着崩塌。


    此时这两名香客，显然也是属于那批被困工人之一。


    “各位，就我们的神仙已经找到了，真正的神仙！道祖下凡啊！快过来！”


    这时，其中一名跪在地上的中年香客，拿起手机，拍摄了方牧的影像以及背后的清虚观，发送出去。


    不仅如此，还附上了语音。


    仔细看，可以发现他们竟然建立了一个群。


    在里面大都是当初黑雾灾害中幸存的普通人，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们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即便是一些从来都不信教的人，在经历那些非人的恐怖之后，心中的唯物主义也动摇了。


    这时候，在清虚观中祭拜、游玩的香客并不止他们。


    除却这两名中年人之外，人群中还有许多和他们来历相同的人。


    他们都是当初方牧救下的那一批工人，如今回归到了正常社会生活中，但是经历过一些事情后，自身已经无法忘记当初的事了。


    这些人即便有着自己的生活，每个月总会抽出几天时间，回到这个熟悉的清虚观中。


    在这里面，甚至有几名比较极端的人，直接出家，来到这清虚观当了道士。


    随着那名中年人信息的发送，很快，附近所有的追随者都来到了方牧等人的周围。


    \"这么久的日子，终于在此让我见到了！”


    “神仙！道祖下凡啊！当初您救我们的恩情，我们都还记得呢！”


    “天啊！我无悔了！清虚观是神仙居所，我的选择没有错！”


    这是一个壮观的景象。


    清虚观的庭院中，几十个人一切排在一块，就像是某种拜神，祭祀的活动一般，共同向着方牧跪地磕头，表情激动，难以自已。不过这一次他们拜的一个活着的人。


    在现代社会中，基本讲究人人平等，在大多数的人心中不存在谁比谁更加高贵，更不存在什么神灵。


    但是这对于经历过生死的人，却不一样，曾经就在这个道观中，暗夜漫漫，他们聚集在一起苟延残喘，而在外面存在着恶鬼一般的诡异，收割着无辜者的性命。


    直到那声轰隆的心跳声响起，蜿蜒的红色光芒如果雷霆一般，带着他们劈开了黑暗。


    方牧对此，并没有制止周围人行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接受着朝拜。


    如果方牧内心陷入平静，仔细聆听，甚至还能够看到一幕幕如同幻觉般的景象与声音。


    在那模糊的画面中，他自己似乎端坐在了高台之上，脚边长香、供台，以及各类的贡品拜访在一起，摇曳的蜡烛不断跳动，火光映照着身边的香客。


    周围满是众人祈祷、跪拜的声音，不断环绕在自己耳边。


    方牧能听清这些声音的来源，他们就是这些正在跪拜自己的香客。


    每一道声音都充满虔诚，在一种难以道明的影响中，缓缓不断汇聚在方牧周身。


    那种感觉黏稠而沉重，并没有什么空灵或者仙风道骨的感觉，就像是诡异力量一般，崇拜本身似乎也是诡异的一种，强烈的情绪在汇聚一起，发生某种变化。


    这就是崇拜路经。


    旁边，程怡珊和中年高管，一直静静的没有出声。


    他们都能看出，方牧有自己的想法，似乎想要做什么，尽管在大庭广众下，这样类似狂热宗教的活动影响不好，但是他们又不合适说什么。


    方牧开口向着那个拿手机的中年大叔问道：“你们还记得我？”


    领头的那个中年人一听，慎重的点点头，像是面对着某种真实的神佛一般，充满了虔诚和严肃。


    “神仙啊……我们一直没有忘记你的恩情，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周都会抽出时间来，来到清虚观感谢您，只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把您给盼来了。”


    方牧问道：“之前看你用手机发信息，在网上也有像你一样的？”


    “不是的，只有上次被您救出来的所有工友，以及一些亲戚朋友，没有什么外人，咱们自发组织了一个群，想要谢谢您，成为清虚观的信徒！”


    方牧说道：“你们记得我，能来到清虚观是好事。这个世界隐藏的黑暗比想象中更加可怕，自身能有一个可以信仰的方向是不容易的。”


    “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在扩大信仰群体的同时，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待人和善，亲民”


    经过简单的了解，方牧知道，眼前的这名香客叫做“李洪伟”，是一名做建筑工的小老百姓。


    像是他这类人，在社会上平时不受什么关注。


    当初长庆市出现黑雾灾难的时候，他听国家说，这是一场罕见的自然雾霾灾害，虽然当时城市里已经乱成了一糟。


    但是他为了赚钱，并没有立刻撤离长庆市。


    商华集团出了好几倍的价钱，招聘工人，当时家里实在缺钱，所以李洪伟就留下了。


    方牧点点头，他对李洪伟这样的普通人并不讨厌。


    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中年人，思想就是很简单，对于这样一个世界观已经固定的人来说，他当初展示的能力，就和神迹没有差别。


    “方先生，我想问一下您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道祖的化身吗？”


    李洪伟看着方牧，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渴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