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无心像是脱力一般，面色苍白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右臂松垮的垂在了身侧。


    他冷眸微抬。


    刚好正对着夜清落的身影。


    他看着夜清落，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按在帝墨玄的胸口。


    那张倾城绝美的面容，满是担忧。


    他听到夜清落低声的问着帝墨玄，是否觉得哪里不适，或是不舒服。


    就像是……


    夜清落的眼里心里，满满的，都只有帝墨玄一人。


    褚无心垂眸，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右臂。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不是吗？


    该被关心的人，也该是他，不是吗？


    为什么……


    夜清落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帝墨玄？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褚无心只觉得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力量凝固了。


    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每呼吸一下。


    心脏就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一般，疼得他满脸发白。


    就在褚无心觉得，撕心裂肺的感觉，侵蚀自己的时候。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褚无心，你是不是手臂很疼？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这声音，恍若天籁，顷刻间抚平了他心脏那股撕裂的剧痛。


    就如同一汪暖流，填充着他的心。


    这种异样的感觉，令褚无心觉得非常陌生。


    可，在抬眸之时，双瞳间，映入少女那张倾城绝色的面容时。


    他竟是完全没有产生丝毫抗拒的感觉。


    见褚无心盯着自己，半晌也没开口。


    夜清落拧紧细眉，有些急了：“褚无心？你是痛傻了还是怎么着？怎么不说话？”


    褚无心的眼睫，动了动。


    冷眸间，波光流动。


    他敛目，缓缓地从鼻腔中，喷出了一道气流：“嗯。”


    这一声气流，实在太过小声。


    夜清落没有听清楚，疑惑的看着他。


    褚无心重复一遍：“我的右手很疼，他刚刚拽我的手，很用力，我怀疑他想毁了我的右手。”


    一边说着，褚无心冰冷的视线，一边看向帝墨玄。


    夜清落表示，用着这么静如止水的语调告状，这感觉……真的是别扭！


    褚无心又低头，看向垂在身侧，无法动弹的右手，又道：“如果你不照顾我，我的右手可能明天就会被他趁人之危，折断了。”


    夜清落：“……”


    她正想表示，褚无心难得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然后，就听到了褚无心的下一句话。


    夜清落无语扶额：骚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还能一本正经的和她告状，蹭鼻子上脸，可见褚无心并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快要痛死了。


    她索性收回视线，看向帝墨玄：“阿玄，人面皮能取出来吗？”


    “取不出来。”帝墨玄揽住她，语意凉薄，“我不是开玩笑，唯一让人面皮脱离体内的办法，只有人面皮自愿脱离，即便我用力量逼它，它若不愿，伤及的也只会是褚无心。”


    还是……不行吗？


    难道人面皮不愿脱离的话。


    褚无心就得一直备受人面皮的侵蚀？


    倘若被那张人面皮操控的话……


    她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对褚无心下手。


    而且……


    人面皮的阴气，实在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