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为什么会将依依的母亲，交给那位苗族夫人？”这一点，夜清落心中虽有猜测，但还是想听苗芷亲口说出来。


    苗芷垂了眼眸，垂在两侧的双手，泛白的手指，紧紧蜷起。


    再开口时，她的嗓音，明显有些涩然：“那是姐姐最后的要求，我不得不这么做……”


    说着，她说话已有些哽咽。


    她止住，阖上双眸，压下涌上心头的委屈酸楚。


    这么多年来，苗依依一直误会着她。


    而她，为了顾全大局，生生的咽下了这些委屈。


    而如今，她终于能将这份委屈说了出来。


    “姐姐那时，因保护依依，重伤难愈。即便是用丹药吊着一口气，也活不过几日……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子，姐姐在让我带她搬离依依之后，便主动让我……将她送去给苗族夫人，与苗族夫人做交易……”


    “苗族夫人的确是恨极了姐姐，姐姐的存在，就像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她的女儿，根本不是蛊王所认定的直系血脉……她的女儿，根本不算是正正经经的苗家大小姐……”


    “当我按照姐姐的意思，提出了……只要交出姐姐，苗族夫人以苗族毒誓承诺，不会再伤害依依半分……并且承诺，会让依依活着，活到十五岁的要求时，苗族夫人一口应了下来。”


    苗芷说完这些话之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曾经的过往，在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也在不断的重播着，她是如何将苗沅亲手交给苗族夫人的场景。


    也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是如何死在苗族夫人的手中。


    夜清落沉默了。


    她猜到，苗芷将苗沅交出去，可能是有所目的。


    只是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的目的。


    的确，这样的选择……


    若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的。


    “夜姑娘……”苗芷深吸了口气，止住自己的失态，一只手还掩在唇边，哽咽着问，“即便一切都是原因的，你觉得，依依她……会原谅我吗？”


    夜清落抿紧了粉唇，没有立即给予答案。


    她清润的媚眸，闪了闪，将目光移向了帝墨玄。


    她五指，攥紧了男人的手指。


    “原不原谅，我说了并不算。”夜清落说完这句话，手指攥的更紧了。


    看着男人苍白的面容。


    想到方才那痛苦，只能靠着他，才能行走的模样。


    她眸光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自私。


    “我答应你，会给你们心平气和解释误会的机会，只是……能不能原谅，还得看依依的选择。”


    她说完，视线一点一点，看向了屋外的某个方向：“还打算蹲在那里偷听多久？”


    夜清落的话刚落。


    苗芷浑身一僵，似是听明白了帝墨玄话中的意思，双瞳倏地瞪大，望向了夜清落视线落定的地方。


    风吹，带来周遭蛊虫食物的草叶的清香。


    还有无数蛊虫蠕动发出的“沙沙”声响。


    盯了许久，也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苗芷从原来的紧张，渐渐变得颓然。


    一双美目，也黯淡无神的垂了下去：“这里是圣女院落，若没有我带路，她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