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馨千算万算，独独没有算到这一步。
她没想到二人警惕到如此地步。
“留影石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记录，想要修改留影石的画面难上加难。”
卫凭枫淡然说道，绝了别人想要找茬，说他们修改留影石画面的心思，“究竟是她主动撞上来，还是我们故意为之，查看留影石中的画面便可得知。”
听闻此话，众人纷纷转身。凌霄子抬手，直接将装在高台周围的八个留影石取到手中，随后抬手拂过这些留影石。
留影石的中的画面瞬间漂浮在众人上空，所有人都抬头仔细看着。
画面中秦峥嵘喊停之后，沈呦呦立刻将手收回。而站在沈呦呦面前的玄门宗弟子却是上前一步，借着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抬起手臂，在沈呦呦即将收回的剑上碰了一下。
这画面一出，便没有人再怀疑他们是故意杀人的。
“你不是故意的，可你在剑上下毒一事是真的吧？”
通馨依旧不放手，死咬着剑上有毒一事。
“若你剑上没毒，他能碰一下就直接丧命吗？”
“真没想到你身为凌霄宗真传弟子，居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打不过别人便在剑上耍小手段，实在是残忍至极，恶毒不已！”
“这，这毒不是窝，窝们放的，窝们跟根本就，就没有这毒，大不了，里，里们去翻啊！”
沈呦呦凝眉看着通馨。
通馨绝对有问题，只是沈呦呦还没证据。
就像沈呦呦说的那样，他们如果真的在剑上抹了毒，那肯定还有余下的毒或者下毒的痕迹，只要查这些就能知晓这毒究竟是不是他们放的。
“我证明。”
一人从人群外走来，所有人都看向他。
看到走来的人是林小凡，沈呦呦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深，一张小脸冷到不能再冷。
林小凡前来，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林小凡在来到众人面前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瞧见他这样，沈呦呦和卫凭枫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话。
“我亲眼见过他们二人在剑上抹毒！”
林小凡这话引起轩然大波。
通馨略略扭头看向林小凡，眼中的赞许一闪而过。
“你是凌霄宗的人？”
听到通馨询问，林小凡故作正经的点头，“正是，我是凌霄宗的外门弟子。”
“凌霄宗的人都站出来证明他们二人在剑上抹毒，可见此言绝对真实。”
眼瞧着通馨又要带节奏引发众人的舆论，卫凭枫突然一笑。
正要开口说话的几个人见卫凭枫笑了，万分不解。
“林小凡，你既然说亲眼见过我们下毒，那请问你是在何时看到我们在剑上抹毒的？”
听卫凭枫骤然问起此事，林小凡面色一僵。
“就，就在今日早些时候。”
“今日早些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
卫凭枫刨根问底，一连追问。
“就是你们今日早些来到此处，准备这些武器的时候，我看到你们二人各拿一把剑在上面抹了毒，然后又把这两把剑留在后面，看起来像是特意留出来的。”
听闻此话，卫凭枫定定地望着林小凡，随后笑起来。
“今日早些时候？早到什么时候？是众人都还没来到这里，我们早到准备布置东西的时候吗？”
卫凭枫仔细盘问着细节。
听他说得如此详细，林小凡就含糊着点了头。
瞧见林小凡点头，卫凭枫唇角依旧勾起弧度，可眼底眉梢都是冷漠。
“我们准备布置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法入内，现场只有云师姐，我，呦呦，几个内门弟子。”卫凭枫挑了下眉，鹰隼般的目光投向林小凡，“那请问你又是如何看见的？我可不记得在现场见过你。”
“莫非你有千里眼？”
林小凡被卫凭枫问得心中一紧。
“我，我是没有在现场见到，可是……可是有人跟我说了，你们二人分明就是在剑上抹了毒！”
听到林小凡这番辩解，卫凭枫心中轻叹一声。
这林小凡，实在太蠢。
“刚才你还说是你亲眼所见，现在怎么又变成听别人所说了？”
林小凡愣住。
“你嘴里究竟有几句是实话？”
林小凡虽然出现作证，可说到这些细节的时候逻辑又不能自洽，被卫凭枫这一番盘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卫凭枫问到这里，在场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看出来林小凡是撒了谎。
只是卫凭枫的盘问能够证明林小凡所见为虚，但依旧无法自证他们未曾投毒。
卫凭枫的注意力全在林小凡身上，忙于盘问，没有注意到身旁小姑娘的异常。
沈呦呦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销魂散，头更是开始隐隐作痛。
当沈呦呦看到林小凡出现的那一刻，头痛骤然加剧。
在卫凭枫结束盘问的那一瞬间，沈呦呦眼前一黑。
“呦呦！”
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沈呦呦迷迷糊糊之中，察觉到自己似乎进入了识海。
识海中一片黑暗，直到她看到一点光亮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亮起。沈呦呦立刻朝着那边而去，过好长时间，那抹亮光才逐渐变大。
随后强光一闪，沈呦呦赶紧闭上眼睛扭开头。
当沈呦呦再次睁开眼时，瞧见一个长相陌生却又格外熟悉的女子坐在桌前……那是桌子吗？
应该是吧。
只是沈呦呦从未见过白色的木头桌子。
女子长发披散在肩上，头顶带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把她的额前头发挡起来一样，脸上还贴着薄薄的一层不知是何物的玩意。
女子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本书，眉头时不时地皱起，眼神中充满嫌弃。
她在看什么？
沈呦呦很是好奇，便凑近看着那本书。
书上的字很简单，但并不是沈呦呦所熟知的字体。
可奇怪就奇怪在，沈呦呦竟能够看懂这些字。
那本翻开的书上写着一个沈呦呦十分熟悉的名字。
林小凡？
怎么在自己的识海里也能够看到这个讨人厌的名字？
沈呦呦撇撇嘴，继续看下去。
林小凡经过试炼，成功成为凌霄宗真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