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剽悍的孙翠花此时眼眶里竟然有泪花在打转。


    李大山赶紧把孙翠花搂在了怀里，「哭啥，咱们和曦宝已经很有缘分了。」


    「人家爹娘来要孩子咋办？」


    「那就还给人家。」


    「万一找不到又咋办？」


    「那我们十倍的疼爱曦宝，以后家里的财产也给曦宝分。」


    ……


    李曦宝这一夜睡得安安稳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早上按时起来喝粥吃小肉包。


    「曦宝，今天你还要去医馆吗？」李大虎一边塞肉包一边问道。


    「今天没法去了，昨天在学堂里请了假。」李曦宝吃的两边的腮帮子鼓鼓的，就像是一只小青蛙一样，「我准备今天学堂念书，明天再去医馆里帮唐夫子看病。」


    「那你落下的学问怎么办呢？」李大虎有些担心。


    对于李大虎来说，每天去念书虽然说不上头疼，但也要十分努力才能跟得上大家的进度。


    「没关系啊，我自己再补一补就好了。」李曦宝笑着看小冲，「再不济我就让冲哥帮我晚上学。」


    「也是，有冲哥在，这倒不是问题。」


    李富贵好奇的问道：「大虎啊，你们几个在学堂里念书到底念的什么样？谁最好？谁最差？」


    「最好的当然是冲哥了。」李大虎现在仍然是小冲的一号追随者，「学堂里几个夫子都挤破了脑袋想要给冲哥讲学问的。」


    「那谁最差呢？」李小葵的耳朵可注意着呢。


    「唉……」李大虎看看自己，又看看四虎，「是我和四虎。」


    「爹，你问这干啥呢。」李荷花打断他们的对话，「孩子都还小呢，虽然有的孩子擅长念书，可也有擅长做别的事儿的。」


    「大姑姑说得对。」李曦宝赞同，「柳夫子也说了，孔老夫子都说要因材施教呢。」


    「好好好，以后爷爷不问了还不行么。」李富贵面对李曦宝只好投降。


    「好了，都吃好了，我们一起念书去吧。」


    李家四个娃儿，都已经越长越高。


    他们走在牛头镇的大街上，可叫一个气势汹汹。


    到了学堂，李曦宝便认认真真学起了学堂里的知识。


    隔日之后，她又去美人医馆里，跟着唐夫子给那些大姐姐们笑婶子们一一看诊。


    看诊一看到日薄西山。


    李曦宝拖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回到家里。


    「曦宝，快来吃饭吧。」李小葵看见她就招呼。


    「可是小姑姑，柳夫子说了，还布置了学问留给曦宝呢。说要曦宝必须要跟上进度。」李大虎抱着一本书他也来到李曦宝的面前。


    「那就……」李曦宝想了想，「小姑，我先和大哥一起回屋里做学问，一会儿你帮我把饭菜送到屋里好了。」


    「那好，你们先去学。」


    李曦宝回到屋里，李大虎帮她打开了书本，「今天我们学了论语，是这一部分。」


    「好。」


    「大哥先给你念一遍，再解释一遍。如果还是不懂，咱们把冲哥找来。」


    「嗯嗯！」


    「曦宝啊，饭菜好了。」李小葵端着晚饭给李曦宝送到了旁边。


    「嗯嗯。」


    李曦宝抓着一只勺，就一口饭一句学问的学了起来。


    李曦宝天资聪明，学的很快，基本上一连好些日子下来了，李曦宝都没有落下一点点。


    只是，李曦宝却感觉自己总是很困。


    上眼皮跟下眼皮总是在打架。


    恍恍惚惚看见了娘亲给她缝制的小被子，软绵绵的，里面都是新棉花的味道，闻起来可好闻了。


    「李曦宝！」头顶上方突然就传来了一道严厉的男声。


    李曦宝几乎是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到！」


    哈哈哈！


    整个教室里一片哄堂大笑。


    李曦宝看看四下。


    「……」她竟然是在教室里。


    她不是在家里睡觉的吗？


    「唉。」小冲在后座悠悠摇头。


    李曦宝被柳夫子狠狠训斥了一顿，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下学的时候。


    李曦宝就看见柳夫子已经等在学堂的大门口了。


    李曦宝一个劲儿给李大虎他们使眼色，他们赶紧围成了一个圆，把李曦宝留在了最中央。


    「少来这一套。」柳夫子哼着，「我在这里就是在等她呢，你们这样包庇她是在害她。」


    「柳夫子……」李曦宝老老实实钻了出来。


    「走，带我去见我师兄。」


    就这样，李曦宝几乎是被柳夫子提溜着到了美人医馆里。


    这时候，最后一个客人才刚刚送走，唐夫子正靠在椅背上休息着。


    「师兄，你是在搞些什么。」


    「啊，师弟，你那么大嗓门干嘛，你要吓死我吗。」


    「你看看曦宝这孩子，现在念书的时候都能睡着，你到底让她做了多少事情。」


    「我还想问你呢，曦宝怎么每次去跟你念书就这么累。」唐夫子也吹胡子瞪眼。


    「我看没有必要跟你学医了。」


    「我看没有必要跟你念书了！」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李曦宝这一下子就被吓得睡意全无。


    虽然从前柳夫子一直很尊敬唐夫子，可是在做学问这一方面柳夫子也是非常负责严谨的。


    「曦宝！」


    这两老头同时看向了李曦宝。


    「啊……夫子，你们……」


    「曦宝，我看你有必要在念书和学医两件事里选择一件了。」唐夫子道：「说吧，你要是选择念书，咱们这个医馆就关门大吉。」


    「我不要。」李曦宝才不想呢。


    她可是非常喜欢她的医馆，非常喜欢她的美容大业的，这不仅可以治病，而且还能造福于古代的女性们，这是一件大好事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肯去学堂跟我念书了？」柳夫子抱起了胳膊，「曦宝，你不要忘记是谁把你带进学堂里的，你这是准备忘恩负义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李曦宝弱弱的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两个老头儿又在一起暴躁。


    李曦宝只好安抚他们。


    「好了好了，柳夫子和唐夫子都是曦宝最最尊敬和爱戴的夫子，曦宝和你们学到了很多东西。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既能兼顾着医馆学医也不会放弃念书的。」


    「这是你说的。」柳夫子愤愤走掉。


    「那我给你两天时间，看你两天后有什么办法。」唐夫子也拂袖而去。


    唉。


    李曦宝走在了美人医馆的门槛上悠悠叹气：做人好难好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