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时间以来,我经常做噩梦,有时候会梦到陛下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有时候会梦到陛下浑身都插满了箭矢……”
扶苏和皇后躺在一起,自然和寻常夫妻没有什么两样,自然也肉贴着肉,正因为这样,扶苏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皇后颤抖的身体。
“这都是梦,朕怎么可能会浑身是血?”
皇后闭着眼睛,声音几乎喘息:”好在从南边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捷报。”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的,阿郎身为皇帝,那也不一定要第一个在战场上,先皇当年不也是坐镇咸阳城中,横扫东方六国的?”
“我朝廷现在的人才比先皇时代更是多了去,陛下哪里还需要这样辛苦的打天下?”
扶苏捧着胭脂的粉脸,亲了几口:“你说得对,这些危险的事情,朕本来就不用去的。”
“你就是这样的玩弄人家,那一次都是这样说,可是那一次你要上战场,谁敢阻挡你?我也就是这样说说,反正知道你不会听的。”
这已经到这些怨气,扶苏干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不起身吗?”
“不想起!”八爪鱼一样的皇后死死地压着扶苏,“难得这不是在宫里,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被一群人盯着,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现在的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谁也不敢过来抢。”
“朕当然是你的!”扶苏有些喘息,胭脂长长的头发压在他脸上,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胭脂发现以后,爬在扶苏胸口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打战,都已经打了大半辈子,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我们是夫妻,我不说这样的话,谁敢和你说?”胭脂说道:“后宫的那些妃子们,一个个都巴望不得说顺着你的话,你自己却不知道。”
“你说的是,这事情却是我做的不好。”扶苏心中觉得愧对皇后,至于别的妃子,则并没有想这么多,虽然不全部都像是皇后说的,但是九成九还真是这个样子。
“所以啊,我就不能顺着你,要说你不喜欢的话,你不喜欢我也要说。”皇后的声音变得甜腻起来。
扶苏点头:“还是胭脂说话最贴着朕的心。”
“我的耳朵就在你心口,听着你的心跳,你说我说话不贴心,还能是谁说话贴心?”
夫妻之间,不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吗?
皇帝的身份,注定了扶苏不能一妻一夫,再说这年代,稍微有点权势的人,谁一夫一妻,那都是会找人病垢的。
这就是社会观念,想改变这种观念,还需要很久的时间。
扶苏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对于吕四娘的爱已经全部都转移到了皇后身上,就像是他当年对于吕四娘非常痴迷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皇后的感受。
吕四娘非常理解皇帝,现在太子已经立下,那皇帝自然应该和皇后在一次,这样才算是给天下人做了仪表。
如果还是一直都腻歪在自己身边,这才是有些不对劲了。
不管扶苏和胭脂愿不愿意起身,生理的需要最会逼着他们起身。
扶苏方便完了以后,皇后坐在院落中,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子,一边上的案桌上有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糕点。
“这东西也是宫里标配,以后不喜欢就可撤了,朕吃多了,看到就想吐。”扶苏坐了下来,伸手捏着皇后的肩膀。
“阿郎,你挡住我的太阳了!”皇后很不满的声音响起。
扶苏愣了一下,转过身去,爬在皇后的长椅边上,非常认真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皇帝?天底下除了我娘,就只是给你捏肩捶背了!”
“咳……”胭脂干咳了一声,把咳出的西瓜子送到扶苏嘴里,认真道:“可是……你还是挡住我的太阳了……”
“这个时候的太阳晒多了,对身体不好!”扶苏认真说道,挥了一下手,身边的宫女就把华盖退了过来,遮住了太阳。
皇后嘴里絮絮叨叨,咳出的西瓜子,全部都送到了皇帝嘴里。
“这不上朝的日子真是爽快,每天都听着那些大臣说着些没用的话,其实就算是朕十天半个月不上朝,不还是一样的?”
“这话不行,要是被司马迁那混账东西听到,你就成昏君了。”
扶苏坐了起来,然后靠在胭脂怀里:“这地方就是法正他们都不知道,司马迁怎么可能知道?”
皇后道:“陛下你可是要做一个表率,无双前几天还在和我说,朝廷上边的老臣经常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他真是想拿鞭子抽人。”
“该杀就杀。”扶苏毫不在意,她的心态已经完全变成了帝王心态:“科举已经为大秦朝廷选拔了足够多的人才,朝廷里边要是有谁敢倚老卖老,那就砍了,难怪朕这几天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了。”
胭脂把本来要喂给扶苏吃的瓜子丢到了自己嘴里:“不行,这些都是老臣,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做。”
“得了,不说这些事情,朕想在想起来就觉得头疼,也不知道南边战事怎么样了。”
胭脂道:“李世民真的完蛋了?”
“这次估计是真的。”
胭脂又道:“那阿郎,听说当年李世民把杨玉环糟蹋了?是真的吗?”
扶苏坐了起来,干咳一声,似乎是被口水呛到了:“你怎么关系这个事情?”
“你看啊!”皇后也坐了起来,认真的说道:“我是咋们秦国人的皇后,那杨玉环是楚国的皇后,要是这事情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可以找到诋毁她的事情了?陛下是不知道我们朝廷里边的那些个将军,写的文辞简直比朝廷这些大人都好得多。”
“你看过那些人写的?”扶苏狐疑道。
胭脂道:“李白写的,辛弃疾写的、对了,李白写的最好,他写的哪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忘记了,反正就是写的好,陛下你觉得把李白拉回来做吏部的官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