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
众人连忙惊呼起来,可是却不敢走上前去。
上官婉儿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手中的玉瓶还好好地,顿时欢喜道:
“无妨,快些会军营!”
说完这话,上官婉儿小跑了起来,这一次就比上一次谨慎多了。
回到军营中,太阳已经从云层后边露了出来,上官婉儿松了一口气,将玉瓶收好了,纷纷贴身的侍女打来热水,这么一会功夫,她的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侍女打来热水,上官婉儿擦洗了一把脸上的泥巴,一股刺痛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她竟然在摔倒的时候,脸上被刺进了一根小刺。
精致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痕!
“贵人!这……”侍女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自古女子侍奉君王,都是以姿色侍奉,上官婉儿容貌现在已经被毁坏……
“无妨,只要陛下能醒过来……就好!”上官婉儿咬咬牙,现在不是计较自己的容貌的时候,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能看得出来,扶苏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自己现在为扶苏做得越多,将来扶苏就会更加宠爱自己,后宫之中也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是!贵人!”
接下来,侍女洗干净了上官婉儿玉足上的泥巴,在上官婉儿脚底上,拔出来了三颗荆棘刺。
之前是双脚冻得麻木了,没有知觉,现在被温水一泡,顿时疼得上官婉儿眼泪都流出来了。
“陛下啊,起身今日为你所做的一切,你一定要记住。”上官婉儿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帝。
这时候,有侍卫通报,玄奘求见。
上官婉儿连忙叫侍女擦干自己的双脚,换上鞋子,然后将玄奘请了进来。
玄奘双手合十:“贵人,贫僧今日前来威逼下诵经祈福,以念力加持这清净之水。”
“有劳大师了!”上官婉儿示意把军中武将找来,在一边上看着,她现在虽然采用了玄奘的办法,可是心中却还是不安,觉得玄奘万一是来行刺皇帝,那就危险性了。
没有多长时间,后羿和养由基两人走了进来,像是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皇帝榻边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盘腿坐在边上的玄奘和尚。
玄奘嘴唇蠕动,众人听不清楚吟诵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另一处军帐中,李存孝、白起、吴起等人一脸尴尬的互相对视着。
在这之间,所有的人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辅佐皇帝,绝对不会出现任何败局。
可是现在……大军赶到洛阳城外,这才过去一天的时间,军中的粮草没有被雨水弄湿的,只有不到一成。
剩下的……全都已经湿透了。
“没办法,只能把剩下的粮草全部都做成面饼,能撑多产时间是多长时间,派遣斥候回函谷关,叫章邯送粮食过来。”吴起苦笑道。
“只能如此了。”白起补充了一句:“要是不能吃完的粮食,就在这几天送给附近的百姓吧,免得到时候坏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陛下一向以仁慈治国,若是陛下还醒着,也会这么做的。”李存孝赞成道。
而后,整个军帐之中,又是一阵沉默。
“王将军的尸身……”李存孝张口说了一句,却又停了下来。
“报——将军,洛阳城来了使者,送来了一具棺木,连带着王将军的首级!”
一个武将冲了进来,大声禀告道。
“什么!”李存孝勃然大怒,手中提着宝剑,就冲了出去,众人一看,纷纷跟了上来。
军营外变,一个晋国的武将领着不足百二十人的队伍,没一个人头头上都带着白布。
李存孝冷笑:“这一群狗才是来送死的吗?”
“存孝,不可鲁莽,先出去看看。”白起沉声说道。
李存孝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起叹了一口气,示意打开军寨寨门,走出去和这个晋国武将交涉。
“小人只是一个奉命办事的,还请将军不要为难小人。”看到秦国这边一下子出来了一大群武将,这晋国的武夫吓了一跳,连忙拱手说道。
“放心,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既然是来归还王彦章将军首级的,本将自然不会对你不利。”
白起淡淡地说道,而后一挥手,自己身边就有士兵跑了出去,将那牛车拉了回来。
“你回去告诉吕布,我李存孝不杀他誓不为人!”李存孝大怒道,一双眼睛瞪着这武将,武将吓得一个哆嗦,哪里还敢说话。
“不可!”白起挥手,而后说道:“既然是来送还我家将军遗体,不知道你家君王,有没有叫你带什么话来?”
李存孝心中觉得白起和吴起两人,都是那种夸夸其谈的家伙。
只是现在敌军还在,自然不能再敌人面前不合,听到白起说话以后,便没有在说什么。
那武将这才说道:“我家大王叫我来,确实是有话带到,大王说:两军交战,军中将士是最无辜的,之所以斩杀王彦章将军,是为了表明我朝有征战的能力,而不是一个软柿子,随意人人揉捏。”
武将说的话的时候,故意看了看白起的脸色,他还是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触怒了白起。
只是看到白起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方才继续说道:“故而,我家大王派遣小人将王将军的遗体送还,只是希望两国能罢兵言和,不要再起战事,免得两国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嗯。”白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道:“话已经带到了,本将也请你带几句话给吕布。”
武将听到以后,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道:“还请将军说,小人一个字都不会漏掉。”
“本将当初和吕布同在一个战壕里边待过,知道吕布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能做好一个君主,若是早早的献出城门投降,本将可以在皇帝陛下面前替他美言,留一条性命,若是还在执迷不悟,企图以一座城池,抵抗整个强秦,那就是痴人做梦!”
武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拱手道:“且不知将军可还有别的话要说。”
“没了,滚吧。”白起调转马头,向着秦军军寨之中走了回去。
李存孝微微一笑,领着众人回到军中。
“我深知吕布是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说出今天这样一番话,必定是有高人在幕后协助吕布。”白起皱起眉头来。
吴起说道:“今天清晨的时候,白影和吴来两人回到了军营中,可以将这两人找来,问一问城中的情况。”
“也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白起苦笑道。
“吴起,我倒是很好奇,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本将整晚时间都没有见过你。”李存孝有些不悦,他总觉得皇帝太相信这些智谋派的武将,这才招致了失败。
吴起惭愧不已:“昨天晚上,某本以为武卒可以挡住吕布,却没有想到……,唉,惭愧,某当时带着重伤的杨再兴,一只躲在中军左路,当时实在是没有想到吕布会一路杀到后军去。”
“李将军,你这是什么?”不等吴起说完了,白起便冷着脸看着李存孝:“将军这话的意思是在责怪吴将军?没有以身殉国?”
“哼!”李存孝哼了一声:“陛下就是太信任你们智谋派的人,才会招致失败,白起不是本将要接你的短,当初朔城一战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你那所谓的智谋阵法行不通。”
“你……”白起气得不轻,怒道:“好呀,将军既然这么说,怎么不倚仗一人之力,将那洛阳城池摧毁?”
“你以为本将做不到?”李存孝冷讪,“要不是你们这些蠢货,弄的陛下现在昏迷不醒,我军中所有的粮草都被毁坏掉了,本将今天就砸倒洛阳城给你看看!”
“啪——”
说完这话,李存孝一巴掌将自己面前的案桌拍了一个粉碎,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目中不屑的看着白起和吴起两人,摇头道:“尔等对力量一无所知!”
“对力量一无所知!”吴起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心神大震,当初吕布破掉武卒阵法的时候,说的也是这句话。
李存孝看着不敢说话的两人,大笑了一声,便走出军寨,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军帐之中。
这时候玄奘方才念经完了,正好走除了军寨。
李存孝走了进来,恭谨的醒了一礼,而后低声道:“贵人,末将觉得,我们应该叫军医在左右伺候着,绝不能偏听偏信。”
上官婉儿闻言道:“将军所言有道理。”
当下便再次传召军医,只是这些军医看了,一个个依旧摇头。
“老吴,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按照常理说,你的武卒怎么会挡不住吕布?不应该啊。”李存孝走了以后,白起方才问道。
他们两人倒是有心和李存孝争执,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两人也不是逞那口舌之快的人,自然不会强词夺理。
要想说服李存孝,那就用一场漂亮的胜利来说明。
吴起苦笑道:“当初攻打彀城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武卒完全无解,可是到了吕布面前,武卒就算是再强悍,也和一般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那方天画戟横扫开来,俨然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