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答道,“儿臣不愿勉强与人。(.无弹窗广告)”
“你这是什么话?她是别人吗?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栾妃语气加重的说道。
“母妃,儿媳决心已定,还请母妃成全。”
宫婉容悲声说道,跪在地上不肯抬头。
栾妃此刻大好的心情尽数被惊讶和愤怒代替,“你们这是胡闹,太子妃是普通人家的称号吗?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岂是你等说废就废的?”
“母妃息怒,儿媳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这个决定。唯有废去儿媳的太子妃之位,才是对殿下最大的帮助。”
宫婉容跪倒在地,沉声说道。
“母妃,请您成全太子妃吧。儿臣不想看她每日生活在困苦之中,江山固然重要,可是,儿臣不信江山一定要缔结在女子身上。况且,儿臣不想为一己之私葬送他人的一生幸福。”
风无痕跪倒在宫婉容的身后,沉声说道。
泪水,一滴滴的自眼中直接没入地毯之上,宫婉容此刻心如刀割。
困苦吗?除了眼前这一刻,她此生从未觉得过。
他不要她,才是真正的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
只是,如今这些话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栾妃怒目圆睁,“今日、你们就将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每日生活在困苦中?什么叫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母妃容禀:一切都是儿媳的错,未出嫁前儿媳曾经与付家公子付俊生有过婚约,后来付家满门被斩,婚事才作罢。如今,付家冤情昭雪,流言蜚语必定会相接而来,所以,为了不让殿下清誉受损,太子妃之位儿媳是万万无法胜任了。”
宫婉容含泪而泣,字字艰难清晰。
栾妃当即大吃一惊,一时间无语。
好半天,她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曾经有过婚约?付家公子,付俊生?难道就是前不久刺杀无痕的策划者?”
她带着疑问问道。
宫婉容点头,“正是他,没错。”
“怎么会?怎么会!”栾妃当即不敢置信,拳头紧攥。
“你们都先回去,太子妃之位不可动摇。无痕,想要扼住一段流言蜚语,对你来说不是件难事。”
栾妃想了一会说道。
“母妃!”
宫婉容叫道。
“这件事以后也许再提,听见没有!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栾妃说完,起身回了内殿。
风无痕起身,宫婉容轻声说道,“对不起殿下。”
风无痕向她伸出手,微笑说道,“不管你的事,我早就料到此事不易。”语气中没有半分责备。
宫婉容并没有伸出手,而是自己强自自地上站起。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风无痕并无半分尴尬,对宫婉容说道。
“可是.......”宫婉容还想说什么。
“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母妃总有一天会答应的。”
他的话说的笃定而执着。
他一定没想到,此时他说的每一句话宫婉容来说都是焚心蚀骨的伤害吧。
她是曾经侥幸想过,一旦栾妃执意不准废去她的太子妃之位,也许最后,他会妥协。
可是,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她便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再次回到东宫,她的心中从未有过的凄凉。
无数次出入,她没想到有一天这里竟会让她这样的不自在。
仿佛自己是一只霸占了雀巢的鸠,满心不安与仓惶。
歆苒殿,富丽堂皇的让她初见之时咋舌不已。
两年的时间,她已经与这座宫殿骨血相容一般结合在了一起。
这里是她的家,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家的温暖,家的安心。
当天晚上,她便病倒了,卧床不起。
御医来看,并无实症,医治了三天,仍旧丝毫不见起色。
期间,风无痕有来过,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急的宫菊直掉眼泪,“娘娘,您到底与殿下怎么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无论宫菊怎么说,她都沉默不语。
问的急了,她便是说了一句,“这不是你能打听的事,所以别再问了。”
宫菊不敢再问,却偷偷的去外面四处打听。
这一天晚上,她急急的走进来,眸露惊喜的说道,“娘娘,没事了,你别担忧了,马上就会没事了。”
宫婉容疑惑的看着宫菊,“你在说些什么啊?”
宫菊便将在外面听来的消息讲给她听,“昨夜太子殿下去见了栾妃娘娘,听说为了娘娘,栾妃娘娘还打了太子殿下呢。娘娘,殿下的心里还是在意娘娘的。为了娘娘不惜跪着去求栾妃娘娘,这下栾妃娘娘的气也该消了,一定不会再怪罪娘娘了。”
说完,她又看着宫婉容说道,“不过,娘娘您究竟是怎么触怒了栾妃娘娘啊?”
宫婉容的脸色早已经黯淡下来,心口细碎的痛着,几乎将要窒息。
她看着宫菊,苍白笑道,“外面是这么说的?”
宫菊点头,“嗯,说是娘娘不知为何事触怒了栾妃娘娘。然后,殿下这几日每日都会为娘娘去求情。”
宫婉容淡淡的笑着,什么话也没说,缓缓的躺下去。
“娘娘,真的是这样吗?”宫菊问道。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轻声说道。
宫菊看了她一眼,默默的离开。
泪水刹那间挣脱眼眶,那样委屈。
她躲在被子里,痛哭失声。
天刚蒙蒙亮,宫婉容便起身了。
吩咐宫菊为她更衣梳妆,她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佩戴任何首饰。
宫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娘娘,您这是要作什么?”
“什么都别问,天亮以后将这封信送到我爹爹的手中。”
她将一封信递给宫菊。
宫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不安,“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奴婢怎么心里这么不安呢?”
“没事,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就行了。”
宫婉容面色平静的说道。
如今,再大的事在她眼里都已经不是事了。
天亮以后,宫菊走了,她也出了门。
这一天,太子妃宫婉容断了自己的后路,素颜素衣手捧太子妃金册金宝,长跪与怜星殿前。
在仓斌,只有国丧期间及犯了重罪在皇宫中才允许素颜素衣。
宫婉容此举,无疑将会触怒栾妃。
她自天亮之后便长跪在怜星殿大殿前,栾妃气愤的走出大殿,怒声责问,“太子妃,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无论什么后果奴才甘愿承担,只求娘娘成全奴才。”
宫婉容在栾妃面前叩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