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郡是西海的第一大州郡,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地震影响的城市,在海上行了两天之后,终于到了凌长郡。
到了凌长郡之后,北宫星斓就开始日夜忙碌,紫陌与木轻衣被安排在西海总督府中。
她有着身孕,北宫星斓对她宠爱,总督府上下言行恪守,无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木轻衣无名无分,加上与木家无法摆脱的关系,此次并未过于声张,但是,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人,也无人敢怠慢。
深夜,紫陌睡不着,便要流珠将白日里打听到的关于地震的消息都讲与自己听。
流珠怕她操劳,有些事情无关紧要的便都仔细说给她听,很严重的便故意躲过去。
听着听着,她便睡着了。
恍惚中,她突然闻到了沫龙香的味道,强忍着睡意,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好的脸,北宫星斓紧张的说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她微笑的坐起身子,“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这么晚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北宫星斓说着,将她拉下躺下,给她盖好毯子。
她伸手将环住他,“我想你了,每天都不知道你几时回来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感觉好像,很久不见了似的。”
北宫星斓笑笑,“你现在最应该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我处理完了,就回来陪你。”
她这样说想他的时候不多。
她摸着他消瘦的脸,“瘦了一圈,很棘手吗?”
他摩挲着她的小腹,“有一点,不过不用担心。”
“其实,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的。”
紫陌说道。
“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将肚子里的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平安生下来。外面的事,有我在。”
他轻声说着,语气中却带了不容反抗。
她知道,他是不希望她过于劳累,可是,看他如此操劳她也很是心疼。
“夫妻本来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或许有些心得,会对你有帮助的。”
她的一句夫妻,让他的心暖暖的。
“明日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她趁热打铁。
“不行。”
他虽然嘴角带着笑,却一口否决了。
“我和宝宝都觉得闷死了,整日呆在总督府中,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就当做带我们俩遛遛弯还不行吗?”
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说道,语气中呆着哀求。
他无耐的看着她,怎么也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你必须保证时时刻刻跟着我,不许乱跑。”
她一高兴,攀上他的脖子亲吻上他。
第二日,她带着流珠,与北宫星斓出了总督府。
站在高高的城楼高塔的最顶层,放眼望去,她才真的有了心碎的感觉。
葱郁翠绿的山间,昔日繁华富裕的城镇,此刻都已经被废墟掩埋。
顿时,苍凉生满人心。
刹那间,她想起曾经的汶川。
看着电视机前的悲惨画面,她不止一次的流下过眼泪。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废墟之上,亲眼看着这悲惨的一切。
泪水,不觉间落了下来。
流珠赶忙说道,“姐姐,您别哭,被皇上看见了,肯定会担心的。”
她接过流珠递过来的帕子,逝去脸上的泪痕。
“流珠,扶我下去吧。”
她转头往下走。
刚走了两步,身边清风刮过。
“谁让你上来的?”
北宫星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此时已经被他揽在怀里。
男人的眼睛带着不悦看向流珠,流珠吓的赶紧退后了两步,低着头不敢做声。
“是我想上来看看的,你别怪流珠。”
他垂头看向她,“你还记得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她仰头看他,他下巴微青,比从前尖了许多。
心中一疼,嘴里轻声说道,“记得。”
却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的下巴上,看清她眼中的泪痕,他一愣。
“怎么了?”
赶忙说道。
她却投入他的怀里,“看着你的土地变成一片狼藉,看着你的子民悲惨的死去,无家可归,你很心疼吧?”
他深吸口气,眸色被担忧与疼痛覆盖,用力将她环在怀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
她点头“是啊,都会好起来的。”
高高的塔上,两个人紧紧相拥的身影,那么幸福,那么温暖。
却也那样尖锐的刺痛了木轻衣的视线。
她站在城楼上,视线直直的落在塔上。
心中绞痛无比,如果她不曾出来,也许一直会相信,他不去看她,真的是因为忙。
“小姐,皇上他也许并不是.......”
“绿翘,别说了。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难道你还要用谎言来欺骗我吗?”
“小姐,奴婢不敢。”
绿翘紧张的说道。
“不敢,是,你是不敢。你只是觉得我可怜,所以才会这样欺瞒我的。”
她轻声说着,转身便想往会走,却突然自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小姐。”
绿翘吓得大声喊道。
此时,北宫星斓已经抱着紫陌自塔上飞下来。
她们都看到了木轻衣,紫陌感觉到北宫星斓的身子一紧。
“放我下来。”
她轻声说道。
木轻衣的身子虚弱的站不稳,却又执意要走,步子便虚飘的打晃。
绿翘一边扶着她,一边急的满头大汗。
北宫星斓放开紫陌,几步来到木轻衣的跟前,“轻衣,你怎么出来了?”
木轻衣站住脚步,抬头看他,“她能出来,我就不能吗?”
她赌气的说道。
北宫星斓眉宇轻蹙,“我送你回去。”
木轻衣挥开他的手,“你去陪她吧,不必管我。”
说着自己执意往前走,脚步更加快了,一个不稳便往地上摔去。
北宫星斓一把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便往马车走去。
“我不回去,她可以不回去,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低声吼道。
“你身上有病,她没有。”
北宫星斓声音低沉的说道。
木轻衣顿时吧挣扎了,看着他,双眼带着惊讶和探究。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病是不是?”
她问,视线一瞬不移的盯着北宫星斓。
北宫星斓没有回答她,脚步不停的将她带到马车上。
“没有朕的同意,以后不许带她出门,若是她有什么不测,朕饶不了你们。”’他他厉声吩咐着一旁伺候的人。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答应着,他大手一挥,示意送她回去。
木轻衣却扶着车厢门探出身子,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不许走。”
北宫星斓看着她,眸色中闪过不悦之色,“轻衣,你这是干什么?”
“如果现在你对我真的只剩下同情,那么我不接受。我立即就走,从此后你与她双宿双栖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我是生是死也与你无关,我只要你回答我。”
她眼中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固执,“你对我可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