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柔柔的,见惯了她清冷无畏的神色,这般粉嫩无害的她,真的让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他呵呵笑着,捧着她乱动的小脑袋,狠狠地印下自己的一吻。
“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他的眼睛好了,却不做任何试探,或者是跟你辩解,理出个对错来吗?”慕容流风也认真的看着野火。
“因为你想放手让我自己去判断,你不想扰乱我们之间平静幸福的气氛,你会在暗中保护我,你会暗中观察秦靖欢,但不会将矛盾带到我们的生活中。这便是你的睿智跟稳重,旁人不能比拟的。”
野火由衷的说着,迎上慕容流风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璀璨的星星眼。
慕容流风长舒口气,郑重的点头。他跟野火如此心有灵犀,还有什么能阻隔他们的将来呢?
第七十一章对秦淮下手
皇宫,慈养殿慈养殿是皇宫最北面比较偏僻的一个宫殿。自从秦靖欢进宫跟野火见面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慈养殿内室,房门大开,冷风沿着洞开的大殿之门呼啸的穿梭进来,卷起内室床榻上白色的纱幔。
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任由纱幔拂过面无表情的容颜,眼神则直直的看着一抹白色身影翩然而出,在他前面则是慕容流风身边的四大侍女之一的意丫头。
意丫头刚刚给他开了药,如今,他的发热已经好了,哥哥秦靖风出去送意丫头。
秦靖欢收回视线,狠狠地盯着一个地方,黑瞳在此刻阴骛无光,冰冷的可帕。
他看着房粱,却在此刻,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一瞬静谧,恐惧,挣扎,让他连张口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报应吗??一定是的!
不一会,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可是,他再也看不到了……“你这是何苦?”秦靖风的人随着声音一起到了床边,他无奈的摇摇头,坐在了秦靖欢身边。
二人不过是相差了一岁,但是秦靖风跟他比起来,明显成熟稳重了很多。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经过深恩熟虑的,在他的人生里,没有错了重来这一说。
秦靖风替他盖了盖被子,起身,慢慢走到床边,负手而立,不知该说什么。
该开导的话他都说遍了,可是他真的没想到秦靖欢会故意淋了冷水,然后打开窗户吹冷风让自己生病,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野火来见他。
但是显然,他失望了……野火没来,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
秦靖风看着窗外孤寂的皎月,心缓缓沉下。
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秦靖欢了,这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他不能不管他,可是这感情的事情,他该如何去管?
身后的床上也是久久没有动静,他知道秦靖欢此时心底的伤痛,曾经他亲眼目赌师父琴仙为了一个女人而痛不欲生,就此沉沦,曾经,师文是何等翩翩如玉的一代宗师,却毁在一个情字上,所以,情,他绝对不会碰。
过了许久,秦靖欢起身下床,却是赤脚踝在地上。
秦靖风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见此场景,不禁皱眉。
“你还不死心吗?她都已经是慕容流风的人了。她的心只在慕容流风身上,你做再多都是徒劳。”秦靖风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分从未有过的威严跟凝重。
这样的他,只在秦靖欢面前出现。他不想自己唯一的弟弟陷入一种无望绝望之中。
秦靖欢赤脚踩在地上,半晌,才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哥,我眼睛又看不到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秦靖欢说完,慢慢的蹲在了地上,他眼底失去了焦距,黑湛湛的眸子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黑玉石头,虽然亮,却没有任何声息,如死水无澜。
秦靖风一怔,神色一暗,“你的眼睛不是早就好了吗?你还告诉我,是为了留在野火身边你才……”
“不是的,哥,这次,又看不到了,我先前能看到是突然的,这次看不到,也是突然的……哥,是因为我欺骗野火,所以上苍给了我这个惩罚吗?
我并非害怕自己以后都看不到了变成一个瞎子,我只是想看看野火,这段日子,我每天能见到的时间很少很少,我明明还没看够,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了呢……”
秦靖欢痛苦的摇着头,低下头,苍白的双手插入浓密的发间,眼底,胶着痛苦阴霾。
两个时辰后,已经快近晌午了,秦靖风又给秦靖欢做了一遍详细的检查,虽然他不懂太多的医理,但是常年游走在外,多少还是会一点的。
现在看来,秦靖欢的眼睛真的是出了问题。不但看不见,眼底还开始出血,似乎有恶化的迹象。
也许是先前秦靖欢故意让自己生病,淋了冷水,后来意丫头来了,给他用了退热的药,也可能是那药里面有什么成分刺激了眼角,再有司能也是秦靖欢淋了冷水刺激了眼睛,总之,现在是找不到病根,但是秦靖欢的眼睛不能拖了。
秦靖风的意思是带着他赶紧去西凉那边看看,但秦靖欢却是执拗的要等着野火一起。
野火定下的出发日子是在七天后。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开战了,去的早了,也许西凉那边的内动还看不出来,只有濒临决战才会露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从这里坐马车去西凉,来回是七天时间。也就是说,野火可以在那里至少呆上十天的时间,时间虽然紧张,但是早走也是不可能的,南壤国皇宫这边,盯着的人也不少。
接下来的三天,野火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又跟慕容流风的地宫暗卫进行了一番比试,后面的比试双方打平,各胜一局。但是综合起来的话,却是野火这边二比一战胜了流风的地宫暗卫。
地宫暗卫输的灰头土脸,他们可是皇家军队啊,如今被皇后娘娘训练了几个月出来的杂牌军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一个个恨不得以死谢罪。司是他们的命是皇上的,皇上不吩咐,他们就要悲催的活着。
野火也知道,遭此打击后,地宫暗卫的士气必定会受到影响,不过她自首妙招。
因为,在她跟慕容流风的安排下,南壤国内首先会进行一番清洗!
四天后的一个黎明,静悄悄的,月儿即将隐去,星光黯淡,天幕拉启一道灰白的冷光,破晓之前的黑暗,总是最为阴霾渗人的。但同时,也蕴藏着无限希望。
地宫暗卫精英一万人在夜色中悄然行动。目标直指泰淮在南壤国境内的商铺,房产以及水陆运输。
这些都是南壤国的经济命脉,但同时,护卫也相对蒲弱,地宫一万精英迅速出动,趁着浓重夜色将秦淮的产业顷刻间查抄了四分之三。
同时,在秦淮收到通知后,派出自己的黑枭暗卫予以反击的时候,地宫内的其他三万暗卫再次出动,目标直指秦淮的黑枭暗卫军。
双方并没有爆发战争,只是一直僵持着。
僵持的后果就是,天亮的时候,秦淮的店铺悉数被查抄。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换血。
慕容流风此次行动快如闪电,事先没有任何风声以及端倪,莫说是秦淮,就是万事胜意跟齐茫都不知道他的心思。
这件事情,只有他跟野火知道。
从野火让秦靖欢重新描绘了那张新地图开始,她就在暗中筹划这件事情,他们在运作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任何文本的记录,有的只是两个人的默契跟言语上的交流,而且都在夜半无人的床上。
保密做到了极致。
两个人白天嬉笑打闹,没事练练暗卫,斗斗嘴皮子,到了晚上,早已经把秦淮背地后算计了不知道多少遍!
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就是,若是动了秦淮,宇文阗会趁机发难帮助秦淮,而西凉就能乘虚而入。
不过他们的胜算就是,泰淮还没想到他们已经想到了他用上古兵器跟宇文阗交换的事情,而几天前,东璃那边传来越来越多不利的消息,先是皇帝莫名失踪再是太后发疯被当做妖鲸关脚起来再然后是荡剑门的几个师叔失踪的失踪,内斗的内斗,宇文阗哪还首心恩继续留下来,只能是快马加鞭的赶回去,这一去,便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如此一来,野火就能跟慕容流风赌一把,赌他们现在对秦淮下手,宇文阗绝对不会丢下东璃内乱赶来相救!
与其被秦淮制约,不如博一博。如果被秦淮继续要挟下去,肯定是跟西凉两败俱伤,如今,先遏制住秦淮,西凉那边,只要查清了那个十皇子,一切都好办了!
如今,地宫暗卫对付泰淮的黑枭暗卫绰绰有余,泰淮为了保存实力不会动手,他等不到宇文阗派人支援,那么结果,不言而言。那被查封的铺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慕容流风手中。
这一招棋里面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先前,野火训练烈火堂的暗卫,让他们半是取巧半是幸运的赢了地宫暗卫,一方面给烈火堂造了名声,另一方面,也让从出关以来,一直是顺风顺水不曾尝试过逆境的地宫暗卫,吃一次亏,学一次乖。
再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在黑枭暗卫面前重拾信心。越是强大的军队,他们的对手往往就是自己。
必须先战胜自己,戒骄戒躁,同时学会在逆境中生存,这才是无坚不摧的王牌军队。也只有这样,野火才放心慕容流风跟地宫暗卫留在这里,而她则是离开这里去西凉会一会那个十皇子。不过,她的这个决定,慕容流风还不知情。
到了中午,僵持了一白天的局面,因为秦淮黑枭暗卫的撇退彻底打破。
慕容流风的地宫暗卫以迅雷之势占领了南壤国内属于秦淮的大部分产业,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倒是店铺内属于泰淮的人统统被关押进了大牢,等候发落。
一上午的时间,南壤国内人心涛动。其他商铺都是不敢打开门做生意,生怕牵连上什么。到了中午,眼见黑枭暗卫撇退了,地宫暗卫迅速进驻,原本冷凝杀伐的街道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就好像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对峙一般。
先前,属于秦淮的商铺门口都是围满了一身墨绿衣衫的黑枭暗卫,以及一身黑永的地宫暗卫,转瞬之间却是静谈的可怕。
来无影,去无踪,足以形容这些暗卫诡异高超的身手。
接下来,慕容流风放逐权利给地宫暗卫的各个统领,让他们自行安排手下如何接管已经处理,他不会从中安排和指点,一切交给他们来解决。暗卫中不乏个方面的人才。
慕容流风听了野火的建议,让暗卫不要是只生活在黑暗之中,这会造成扭曲和阴暗的个性,让他们发挥所长,因为这些暗卫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人,忠诚自然是没话说的。如果让他们能成为国之栋粱的话,岂不是如鱼得水。
自然,这国之栋粱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比如说朝堂之中,用的就还要是那些读着八股酸文晋级的老夫子,或者沙场上战功显赫的武将。
这是一种平衡的制度,朝中用人有朝中的规矩,而暗卫发挥能力的地方,自然是商铺,酒楼以及水路运输。
官场跟商场的平衡历久弥新,无法打破,但有办法均衡下去。
野火一番安排让慕容流风震惊不已,他也算饱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