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二十岁?
这个所谓十皇子风声鹤唤的作风,却又能洞悉秦淮以及南壤国一切运作,这让野火不得不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唯一在秦淮手下,却仍旧淡漠处之的人。
第六十五章你怎知我无情?
野火想到的那个人,似乎也是慕容流风心底的一个影子。
“秦淮手下有四公子,现在能派上用场的无外乎就是白染跟秋龙。秋龙是个书呆子,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出现的时候,是否也是在看书?而白染呢?他的性格脾气在四个人里面是最急的,他有没有可能捧着一本书一直看下去?”
野火的话,似乎说明了什么。却又模糊着核心重点。
慕容流风心思一动,转而道,“最近探子送来的消息是白染一直没有动静,人也不知所踪,可秋龙却是经常游手好闲的出现在各个茶楼雅座,身边虽然都会带着一本书,但真正看得的时候,却是很少。”
野火听了,微眯起眼睛,如果心底那个假设成立的话,这岂不又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秦淮将一切隐藏的很好,只是可惜,秋龙的特性太明显了!不是谁都能模仿出来的。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秋龙的时候,他与生俱来一股慵懒的傲气,根本不将西凉那三个废物放在眼里,就是秦淮进屋了,他也不过是抬抬眼皮子,并没有白染跟惊云等人该有的敬畏。我对他印象深刻,想来,他那个人,若不是有事试探或者相求秦淮的话,是定不会对秦淮卑躬屈膝的。”
野火话锋一转,将秋龙牵扯了进来,这让慕容流风的心,也随着猜测到了什么。
“你怀疑秋龙已经被秦淮暗中偷龙转凤了?”慕容流风的声音带着一分不可思议。
“不是暗中,而是被迫无奈。如果秋龙已经摆脱了秦淮的掌控呢?那秦淮为了掩人耳目会怎么做?”野火看向慕容流风,神情是三分坚定七分自信。
野火转身,摊开桌上秦靖欢绘制的地图,指着四个国家最近的分布跟动向给慕容流风看,“如今,四国局势看似是动荡不安,但却仔细研究之下,其实会发现,无论是哪个国家此刻都不适应出兵,更合适的便是养兵蓄锐,休养生息。
表面看,北日国最强大,但是他们的军队面临的危机也最严重,一旦冲出来,必须大获全胜,否则,没有退路。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可能闭门锁国,从不出兵试探。北日国地形险峻,注定了他们在开发出一条新的线路之前,断不会冒险出兵。
至于其他三国,南壤国内乱最厉害,这点你比我清楚。而东璃国,刚刚经历了一番换血,荡剑门众人又不表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再然后就是西凉了,西凉国多年来饱受风沙侵龚,一年四季黄沙漫天,遮云蔽日,他们虽然羡慕极了其他三国风和日丽,土地肥沃的资源,但是西凉多年后继衰退,农业跟不上,医理更是四国最差,他们断不敢轻易挑起战斗,一无粮草,二无经验丰富的军医,西凉国只会一直如跳梁小丑一般在其他三国之内跳来跳去,挑拨生事而已。”
野火平静的语气蕴合玄机无数,冷静沉稳的容颜绝美之中透着飒然之气。
慕容流风身子一颤,黑瞳流转着七彩琉璃光,眼底,除了赞赏竟是有一分惭愧。
四国形势,他也曾分析过,但却只是做到了野火分析出的八成,他真是越来越觉得野火是神,不是人了。
慕容流风看着野火小手放置的地方,眼底闪过丝丝睿智的光芒,他沉声道,“所以说,西凉这次之所以敢跟我叫板,除了是被我的军令状逼急了,再就是,他们有私密武器,也是这个私密武器促使了他们放下一切,背水一战!而这个秘密武器就是那个十皇子!”
“对!”野火点头,却觉得心中郁结更甚。十皇子……十皇子……难道真的是他?
野火秀眉簇起,双手按着太阳穴,想了这么多,真是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恨不得自己多长个脑袋能够分忧解难。
慕容流风心疼的叹口气,抬手将野火拥入怀中,抱着她坐在一旁的湘妃椅上,有些粗糙的指肚给她按摩着两边的太阳穴,鼻息间喷出炙热的呼吸,点点吹入野火颈间,带着丝丝微醺甜蜜。
野火不再说话,安静的窝在慕容流风怀中。
她此刻比谁都清楚,这种平静淡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战争一触即发,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强者对决。这一次,秦淮必定是不遗余力,算计也更为精妙绝伦。
慕容流风按了一盏茶的功夫,野火一直在他怀中闭目养神,呼吸匀称舒爽。他看着她白哲的肌肤,卷翘的睫毛,还有那小巧精致的鼻粱,无比让他身心砰然而动,如果不是野火此刻太累了,他岂会放过她?
慢慢低下头,在她唇瓣落下轻浅却锦长的一吻,仔细品味着唇瓣的甘怡,心底微酶甜蜜。
倏忽,野火的唇瓣动了动,小身子转过去一点,藕臂勾住了他的脖颈,竟是开始回吻他。
慕容流风心底一动,大掌扣住野火腰肢,清浅的吻逐渐变得狂野凌乱,野火小舌本是主动探入他口中,却是瞬间被他席卷的不能动弹,吞没在他的狂热之中。
唇瓣厮磨,舌尖旋转起舞,鼻对鼻,眸对眸,温润对绝美,倾国倾城,亦不过如此,这一吻,却是胜过了所有人间美景。
唇齿之间有淡淡的幽香传递,灵滑的舌尖勾出一道道湿润的浪潮,瞬间席卷全身。
野火小小的身子逐渐软在慕容流风怀中,她此刻也忘了,自己在找到慕容战之前立下的誓言,就是“守身如玉。”
慕容流风大掌探入她衣衫之内,余光,却突然瞥到门口站着的秦靖欢。
他勾唇冷笑,他不是装瞎子吗?那么现在知道了,究竟是看到好受还是看不到好受呢?
“看够了没有?还是你光靠听的,就能比看的还多。”慕容流风冷哼一声,慢慢放开野火,自然地替她整理着衣裙。
野火一怔,扭头却见秦靖欢脸色发青的站在那里。听到慕容流风讲话后,他迅速低下了头,眼底隐着的,是一丝特别的情绪。野火微微诧异,秦靖欢刚才那眼神怎么有些不对劲?
秦靖欢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自然明白慕容流风话中的讽刺跟警告。
他走进屋子,摸索着将手中的地图摊开放到桌子上,面颊却是铁青之中带着一抹红润。不知为何,看到慕容流风那般狂热的亲吻野火,他身体竟是该死的有了反应!!
不自然的别过脸去,他黑瞳无波的扫过慕容流风明亮却如黑幕一般的眼神。
“野火,你让我绘制的新地图好了,你看看吧。”秦靖欢指着桌上的地图,不再抬头。
野火视线落在全新绘制的地图上,眼睛顿时一亮,丝毫没注意到慕容流风跟秦靖欢视线擦出的火花。
“流风,你先回去吧,我跟秦靖欢有事商议。”野火看着地图,似乎想到了什么。是关于这次寻找慕容战的事情。
慕容流风眉毛拧了起来,恨不得能夹死几只芥蝇。一旁的秦靖欢不动声色,眼底却是一分警惕。他不知道慕容流风何时会出手揭穿他眼睛能看到的事实,所以在慕容流风面前从不敢掉以轻心。
慕容流风沉着脸,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流风,我们现在可还是打赌呢,你忘了吗?先回去吧,说不定今天有些事情就能见分晓呢。”野火说的信心满满的。慕容流风蹙眉,旋即,恨恨的刮了一下野火的鼻子。
“好,我回去等着,看你玩什么花招。”慕容流风说完,一掀袍角,修长的身影稳稳地迈出大殿。
野火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是慢慢的信任跟爱恋。
秦靖欢见了,心底,倏忽一沉。
“你……刚才说今晚见分晓,是什么意思?”秦靖欢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视线避开野火,可是不是不看,就能够减轻心底的挣扎和在意的。
野火回过神来,纤细的手指落在崭新的地图上,这是秦靖欢根据她的要求重新绘制的,上面只有南壤国跟西凉国两个国家的分布概况,不过,这上面的重中之重却是南壤国的边关。
边关一直以来都是慕容战在统领着,慕容战神秘失踪后,便是秦霜,秦雨驻守在那里,流风登基以来,边关至今没有任何动静,而流风也很聪明的没有发什么加急军报让他们返回京都。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却都是因为一个人暗中一直没有现身。
慕容战走之前,必定安排好了一切,为了保住边关十万大军,也为了秦霜跟秦雨能摆脱皇权争斗的腥风血雨,留给秦霜跟秦雨的命令必定是按兵不动。
可是这平静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秦淮早已撒下天罗地网,就等慕容战露面,慕容战长时间离不开京都,回不去边关,秦霜跟秦雨势必会采取行动。所以她才赶着找到慕容战。
不能等慕容战自己现身,必须赶在奏淮之前找到他!
而现在与西凉的战斗一触即发,慕容战更是不可能露面了。
野火没有回答秦靖欢的问题,执起一旁的毛笔,轻轻地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圈圈。
秦靖欢看到位置是在西凉皇宫那里,却不动声色等着野火开口,“西凉那边是被逼急了,加上最近冒出来一个十皇子,他们的战斗意愿似乎比我们还要强烈。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我们想压制住西凉,避免这场战争,找出慕容战是其一,还有就是找到这个十皇子。”
野火的话掷地有声,却让秦靖欢后背发凉。
“你要去西凉?那很危险!!”秦靖欢的声音带着一分不可思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野火挑眉,却是凝重认真的神情。眉眼看似轻松的漾开,却有一抹深长含义裹在其中。
她坐下来,清冽的瞳仁紧盯那地图,恨不得把地图看出个窟窿来。
秦靖欢却是越来越担忧,依照野火的性子,一旦下定了决心是不会轻易更改的,而且她此刻的神情也说明了,她这次西凉之行势在必得。
“野火,那我……”
“我会带着你,虽然是个累赘,但正好缎炼一下你。”野火也没打算瞒着,轻松的语气倒让秦靖欢一时回不过神来。
“你真的带着我?”秦靖欢不可思议的看着野火,一瞬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嗯。”野火点点头,抬头看着他,秦靖欢视线急忙垂下,躲开这欺霜赛雪的瞳仁。只因,被她多看一眼,他会有种瞬间被看穿的感觉。
野火没有理会秦靖欢此时的怪异,继续道,“我听说西凉那边,虽是荒芜之地,却盛产一种明目的兰草,说不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我很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够多带上一样东西回来。”野火说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大眼睛忽闪着,璀璨生动。
“什么东西?”秦靖欢不解。
“你的光明。”野火淡淡的说着。
话音落下,秦靖欢立刻别过脸去,不知为何,心底倏忽然抽痛了一下,为野火的大仁大义,也羞愧于自己的隐瞒。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声音有些低沉,“一定会的。”
他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