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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后面吧。马车内传来野火平静冷淡的声音。她并没有问飘飘为何会在秦淮的马车上,从马车启程开始。有些事情。她已经隐隐猜到了。
素淮不会让她顺利跟慕容流风接触的。
马车外的飘飘愣了一下,虽然现场有秦淮跟秦狩的暗卫护着,但她不在野火身边,总是不放心。
马车内再无动静,飘飘知道野火如今的性子,也不敢说什出,匆匆上了后面的马车。
慕容流风见飘飘上来,眉头微蹙,没说什么。
“慕容少爷,刚刚我以为宇立阗的马车是你的呢,所以……”飘飘上了车之后,急忙解释。
“不用说了,我明白。”慕容流风没让飘飘说完,如果连这点皮影都没看出来,他也不配统领地宫了。
秦狩马车内,野火眼神直直的落在一旁的护城河内。而秦狩则是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河水,若有所思。
车队再次启程,暗卫瞬间散开,不见踪影。仿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野火,没吓到吧。”素狩安慰的抬抬野火,对于刚才的事情,他对野火没有任何试探与怀疑。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跟她有关,他都不会多问一个字。
野火感激的笑笑,视线飞快的扫过慕容流风的马车。
没有车帘的马车内。飘飘揪着凳子的边缘,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
野火挑眉,迅速敛了视线。
从她不清醒的踏上马车,一切,便是秦淮设置的布局。表面看是宇文阗跟秦狩出面为难慕容流风。实际上,达到的还是秦淮的目的。
他不想自己嫁给慕容流风。
野火不再多想,今天的事情远未结束。秦靖欢的两个暗卫出来溜达了一趟。只不过是为了故意吊起秦淮等人的警惕性。他们接下来势必会有所防备他们越是紧张,下面的行动便越加的容易。
马车颠簸着一路朝皇宫开进,眼看距离皇宫东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颠簸的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野火佯装身子没有坐稳,即刻探到窗口。
数十道疾驰的黑影朝几辆马车飞夺而来。暗处的暗卫因为做足了准备。
竟是比黑影提前到来。一身墨绿的是秦淮的暗卫,一身黑衣的是秦狩的暗卫。
二十名暗卫神情凛然的看着疾驰而来的数道黑影。当那黑影到了跟前之时。暗卫却有些傻眼。
这根本不是人,而是稻草扎成的假人。
暗卫面面相觑.却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般人后面有没有真人呢!那些假人好像是从一旁的林子内弹出来的,等着暗卫发觉低人出现的地点时,再去追赶,释放假人的暗影早已不知去向。
暗卫无功而返。不察诚惶诚恐的禀报。
一切。尽在野火掌握。
先前放出两个秦靖欢的暗影只不过是故弄玄虚一番,让秦淮等人做好了准备,然后再通过弹跳的原理放出假人,假人出的同时.林子内藏着的暗影便可以趁此机会全身而退。
这番布局,也多亏了秦靖欢那张详细的地图。
假人早已经落在地上,暗卫拾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发现,只是那假人的打扮却是像极了一个人的外形,暗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假人的造型怎么如此像四少呢。
秦淮盯着外面低人的造型,眼神一寒,手中掌风聚集,一道莹白的寒芒隐隐若现,他抽出腰间的软剑猛然掷出,一瞬天崩地裂的声音响过,地上躺着的数十个稻草假人全都被软剑扫过心脏的位置。
那软剑随后紧紧地插一入地面,剑柄剧烈颤动着。剑身闪着莹白的寒芒,在晨光初曦之下。映出耀眼的光芒,影影悼悼之中。好像这软剑自己有了生命力,准备破土而出一般。
秦淮的暗卫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的将软剑拨出,递到马车内。
野火冷眼看着,对于秦淮深不可倒的功力,又多了一分认识。
一切发生的很快,可平静下来也很快,不管众人心中如何翻腾惊涛骇浪,但表面上还是被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不管是秦淮还是秦狩,或者是慕容流风。都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觉隐藏的很好。
野火不动声色。挺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接下来。还有好戏。
车队平静的驶入皇宫东门,如果野火的猜测没错的话,背后那股暗势力该动手了。
虽然她事先让小意回去警告过她的主子,不准轻举妄动。但是也料定了那股势力背后的主人不会如此听话。毕竟,那股暗势力能隐藏这么久,又是等到了如此好的机会岂会白白错过.或者拱手让给了她?
刚才在路上。她取的是出奇制胜。到了宫中,便是那股暗势力动手的时候了。
稍后,那股暗势力稍微一动作,便印证了她的猜测。那股势力果真是渗透了到了皇宫之内。
马车行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拉车的马儿突然集体嘶鸣。继而激动的人立而起。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其中反应最大的便是秦狩这辆马车的马儿。枣红色高头大马恢恢嘶吗着.前蹄扬起,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眼神充满恐惧。
紧跟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马车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轰然翻到。车内。听不到野火或者秦狩任何呼叫或者挣扎的声音。
由于马儿身上的僵绳没有解开,失控的马儿身体如同痉挛一般剧烈的抖动着,竟是拖着马车前行了几十米,这期间,失去控制的马车再次侧翻一下,竟是头朝下被马儿拖着往前走。
慕容流风车先冲出马车,他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只能是尽快的奔过去,单手拽着马车后面的拦杆。却只能被动的被马车拉着跑。飘飘也跳下了车。惊呼一声,也伸手去拉失控的马车。还好马车在此时缓缓停下。
那匹马儿也累瘫了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时候,车内突然传来秦狩冷静的声音.“我们没事。”
慕容流风听了,心底一冷,他说我们?那么便是他跟野火了?不知为何,得知野火没事,他心底明明是该轻松一下的。却是因着秦狩那句我们,而分外不是滋味。
马车这时候已经停了,慕容流风沉下脸,快走几步,刷拉一下掀开了车帘。
车内一幕,分外刺眼。
野火趴在秦狩背上,秦狩用自己的身体垫在地上防止野火受伤。野火紧紧抓着秦狩衣领.微昂着脸。有分错楞的看着突然掀起车帘的慕容流风。
天已经完全亮了,晨光初曦耀眼刺白,光线突然照射进马车内。野火视线一时难以适应。微眯着眸子看着迷光而立的慕容流风,一时,竟忘了从秦狩身上下来。
秦狩趴在地上垫着野火,感受她温暖馨香的小身子趴在自己身上,自然是不会主动起来了。而野火眼睛逐惭适应了光线之后,看到的便是一抹极快消失的翠色身影。
还没等她起身,车帘就被慕容流风重重的放下,马车外,响起他沉重的脚步声。
野火回过神来,低头看到秦狩。身子一凛,急忙爬起来。
“有没有事?”秦狩翻身起来后,第一时间查看野火全身,虽说翻车之时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垫在了野火身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野火摇摇头。整理了下衣服,从翻过来的车窗跳了出去。其实,她明白刚刚秦狩完全能在马儿失控之初跳出马车的。可是他一来顾忌她的安危。
担心马车外会有伏兵,二来也是怕他自己出去后再回来拉野火,就这短短的时间她会出岔子,所以宁可狼狈的被垫在下面,也不轻易动手。
秦狩这种表面不言不语的付出,给了她太多的压力。
见野火下了马车,刚刚下车的秦淮视线一松,一抹放心飞闪而逝,快到,任何人都捕捉不到,连他自己,都未查这份心事。
宇文阗此时也走出马车,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野火,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跟她相处。
此刻,马儿又全都恢复了正常,安静的站在原地,好像刚刚根本没有发狂嘶鸣过一样。
对于这种让马儿短暂发狂的方法。野火也知道一点,可是没想到这股暗势力竟是想到了利用马儿发狂来制造混乱。试问,东璃皇子跟秦家三位少爷和小姐的马车被掀翻了,这消息一传出来,恐怕整个南壤国都会议论纷纷,人心忐忑的。
这一路上,连番三次遭遇突袭,一次比一次严重,虽然突袭并非真刀真枪的实战,看起来更像是添乱来的,但是不可否认。野火初步的目的达到了。
她首先要挑起的并非秦淮跟秦天霖的紧张个怀疑。这两个人在南壤国触角太深太多。恐怕这点光景根本不入他们的眼中,反而是加快了他们行动的步伐。野火要做的,是让南宫世家、皇宫、以及慕容世家慌乱。
既然他们都见识到了背后这股暗势力惊人的力量,那么这几处能力薄弱的势力,势必会严生恐惯心理,他们会猜倒,如果暗势力暂时无法撼动秦家,那么首先便会对他们下手。
因为谁都知道。先吃掉最弱的一方这个道理。
到时候,不用野火跟秦靖欢再次动手。皇宫也好,其他两大世家也罢,恐怕都会暗中做些小动作,想要将罪名转嫁在一直没有露面的这股暗势力上面。
到时候,时局便真的是一个字了,乱!
哪怕秦淮跟秦天霖看透了什么,也不会轻易动手,他们一旦动了,目标便是皇宫,但是他们还要顾及背后那股暗势力随时会跳起来反咬一口的后果。
如果他们不动,皇宫跟两大世家便更加恐慌,他们为了延续最后的辉煌,势必会跟秦家一战到底,乃至鱼死网破。到时候,秦宅最为顾忌的人慕容战便会出现。
局面。再次失控。
这次失控.最少维持三个月,要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安静,要不就是南壤国的经济体系跟贸易体系乱成了一锅粥。
纵使,秦淮或者秦天霖能够掌控大局,也需要时间的。只要慕容战不露面,他们的目标就一直是那股暗势力。
野火跟秦狩一行前往朝阴宫面圣。
此时,南壤国皇帝崇德君刚刚下朝,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秦家众人,以及两大世家的人,年逾四十的崇德君就一脸苦色。
他二十二岁登基,看着是做了十八年的安稳龙椅,但是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来自秦宅的威胁和压力。他虽然平庸无能,但是这皇位越来越摇摇晃晃的感觉,他还是能体会到的。
秦家的动作,马上就要开始了。
为了保住皇位,他也准备在暗中做些小动作了。反正,不做是死,做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崇德君心事重重,面色紧张的步入朝阴宫,身后服侍者众可真正是他心腹。能被他信任的只有贴身护卫崔晓冉。
崇德君本来是有几个信得过的心腹的,可是三年前,他无意发现了自己的贴身侍奉太监小亮子竟然是南宫家派来的人,他就对身边的人不再信任,一番试探之下。竟是发现了,除了崔晓冉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不是南宫家的探子。就是慕容家的还有秦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