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了一军,被动的是他,需要她帮忙的也是他。别期望她现在还会装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反正秦天霖早就知道她不是个顺着他心思走下来的主儿。
“野火!野火!你有没有事?娘在这里!呜呜……秦天霖你这个禽兽……”胡纷霏喊得想必是累了,到了最后,听不到野火的回应,哭泣的声音渐渐微弱,扑通一声,是身子瘫坐在地上的声音。
“胡纷霏!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你生了这么个野种出来,难道还不许我碰吗?”秦天霖恶狠狠地开口,哗啦一下掀翻了桌子,黑瞳充血,面容愈发的灰白。
野火终是看透了酒精能让一个人发疯的道理。一贯沈稳历练如秦天霖,竟也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想来,今晚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野火冷嘲的看着秦天霖,机关算尽之下,秦天霖也有如此暴怒的时候,看来,她很快就会看到秦淮如此模样了。心中的期待,如野草蔓延,她那不服输的性子,在幽冥月色中,燃的酴醾,惊悚。
野火看不到屋内胡纷霏此时的模样,可心底的疼痛却无法控制的蔓延全身,这副身子始终是秦野火的,她阻止不了这身体跟胡纷霏之间的牵扯。
秦天霖冷笑着,瞳仁发红,他指着野火,嗤笑着,“胡纷霏!你说这个野种是我的女儿?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秦天霖说着,转身,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屋内,胡纷霏半趴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捶着地面,大大的眼睛噙满泪水,她脸上的妆全都花了,发髻也散乱的不成样子,屋内,弥散出一股氤氲欢爱过的味道。
野火皱眉,看到胡纷霏如此模样,心底怪异的疼着。
“火儿!火儿……是娘不该留下来,让你变成如今这样的……娘求你了,安生的嫁给慕容流风吧……听娘的话吧!”胡纷霏哭的一塌糊涂,她双腿被绑在床头,身子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野火已经想到,刚刚这屋内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胡纷霏,微微阖上眼睛。胡纷霏是她的弱点,算是她占了秦野火这具身子的代价吗?
秦天霖走到野火身前,指着野火,再指着胡纷霏,“贱人!到了现在你还说女儿是我的?你是想滴血认亲,是吗?”秦天霖咬着牙开口,神情已经渐渐恢复一贯的深沉冷峻。
胡纷霏如今也是豁出去了,她不能让野火再受到任何伤害的,她瞪大了眼睛,眼眶充血,恨恨的喊着,“对!我就要滴血认亲!要让你彻底的清醒!!我原本想等你要死的时候告诉你这个秘密的,让你死不瞑目!可是现在,你这个禽兽竟然是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你滴血吧!你验吧!你就等着后悔吧!”
胡纷霏完全是发疯的状态,她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头发散落下来粘在脸上,如同鬼魁的影子。
秦天霖见胡纷霏如此模样,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轰然拍了桌子一下,“胡纷霏!你所谓的滴血认亲,我十多年前早就做过了!你知道吗?!”秦天霖说完,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在暗夜之中,分外恐怖。
野火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对纠缠了十几年的男女在这里说着与她无关的话。
“什么……你……你做过?”胡纷霏一下子懵了,继而,她疯了一样尖锐的喊叫着,“既然做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对我?!这样对火儿!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你的……”
“闭嘴!贱人!”秦天霖一拍桌子,打断了胡纷霏。
“你给我听好了!在她出生一岁的时候,我便找人做了滴血认亲,前前后后我一共做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我亲自动手做的,这期间没有假手任何人!可惜啊,三次下来了,都是证明了,这个野种根本不是我的种!!”
秦天霖说着,再次犀利的看向野火,眼底隐着一丝冷嘲的杀气。
“胡纷霏,亏我还想过你可能是冤枉的,我为你找了三次借口,可我实验了三次,这个野种,她就是野种!!你还让我做什么滴血认亲?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天霖说完豁然起身,他一步一步,裹着寒气来到门口”,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这个贱人!”他瞪着胡纷霏,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伤痛,继而,便是无边的嘲讽与恨意。
胡纷霏哧哧的笑着,继而疯了一样的摇着头,“秦天霖!你这个禽兽!混蛋!你竟然冤枉我!冤枉我!好!!既然如此,我就用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胡纷霏说着,眼睛一瞪,脑袋重重的朝地面撞去。
“你要是敢死我现在就杀了这个野种!!”秦天霖嘶吼一声,回身,掌风凝聚一道幽白的寒光,直直的扫向野火面颊。
野火身子一侧,飞速闪过,眼底,聚集萧冷寒气。
“不!!”胡纷霏脑袋几乎要贴在地面的时候猛地抬头,喊破了喉咙的吼着。
“不要碰我女儿!不要!她是我亲生的!是我的!!她不是野种!不是!!”胡纷霏喊着,眼底具是绝望惊惧。她记得她跟秦天霖成亲前的前个月,秦天霖闯进了她的房间,执意要跟她欢好的,还说他等了那么多年,求着胡纷霏给他。
胡纷霏那时也不小了,半推半就之下就跟秦天霖在一起了……秦天霖还说两个月后的迎娶不会有任何变数。哪知,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不见落红,秦天霖竟是翻脸不认人了,愣说绝对没在之前碰过她!
胡纷霏也是倔强脾气的人,任由秦天霖扬长而去。
她不懂,明明十八年前的人就是秦天霖,为什么他不承认?她成亲之后虽然为了气秦天霖故意出去招蜂引蝶的,可是,她的身体真的只属于秦天霖一个人啊!
十八年前,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天霖见胡纷霏一言不发,不觉冷笑着转头看向野火,“你这个野种给我听好了,我能容你到现在,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联姻的时候你能派上用场。若你是个男孩,现在早就见阎王了!”
秦天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胡纷霏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眼神也跟着飘忽了。
秦天霖瞪着野火继续道,“我不管你跟秦胤,秦狩他们都是什么关系,但是十天后,你听好了,乖乖的给我嫁进慕容世家!!”
秦天霖说着,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崩溃的胡纷霏一个人留在里面。
野火挑眉,看着逐渐走近的秦天霖,心底不觉冷笑着,秦天霖竟是顺了胡纷霏的意思要她嫁给慕容流风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肯定不是希望她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恐怕……秦天霖的心思是在于慕容战吧!
一旦慕容流风成亲,婚礼之前再出点什么乱子的话,那么驻守边关多年的慕容战为了慕容世家,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也是极有可能回来的!
慕容战一回来,秦天霖最大的敌人便到了他的地盘,到时候,秦天霖一定会下手的!也就是说,秦天霖准备提前动手了?而且,目标已经很明确的锁定慕容战了!!
“你听到了没有?你这个野种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的话,我就杀了你娘!”秦天霖看向野火的眼神,闪烁阴寒的杀气。
野火回过神来,眼底冷寒聚集。原来,她真的不是秦天霖的女儿!她曾经怀疑过,如秦天霖这般沉稳的人,如果对女儿是不是他的有怀疑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查清楚的,可见,秦天霖不是没查过,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了秦野火确实不是他的骨肉!
可胡纷霏刚才的表情又太过于逼真了,她也不像撒慌啊!这其中,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野火挑了下眉毛,听到秦天霖一口一个野种的,唇角,浮现一丝冰冷,她弯起唇瓣,幽然开口,“秦天霖,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也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别碰胡纷霏一根手指头,你该知道我现在对秦宅的重要性,莫说你那几个奇怪的儿子,就连宇文阗都对我感兴趣,若是我存心搅和一下的,你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还有,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叫我野种!不过,你也别介意我叫你绿帽子,或者是顶着绿盖的龟孙子!!”
野火说完,微眯着寒瞳,眼底,浅笑流露,那笑,却如刀似箭的钻入秦天霖眼中。
秦天霖低喝一声,掀翻了桌子,“你这个野种竟然敢如此说我?”
“我为什么不敢?!绿帽子!!龟孙子!你又不是我的亲爹!我用得着供奉你吗?还是你希望你百年之后我给你烧点纸什么的?”野火冷言冷语,一字一句如针尖儿一样刺进秦天霖心口。
他捂着阵痛的胸口,脸色愈发的灰白。
“既然得了心悸的毛病,就该收敛下自己的脾气!如果被我这个你口中的野种气死了,那你头项上的绿帽子可就比云彩都大了!”
野火说完,踩着一地狼藉,傲然的看着浑身发抖的秦天霖。
“我会嫁给慕容流风的,你也记住我的话,别碰胡纷霏一下!”野火声音清朗掷地有声。她无所畏惧的迎上秦天霖冷凝杀伐的眼神,唇瓣弯起,如盛开的海棠花,娇媚深幽。
屋内,胡纷霏嘶哑的声音无力的响起,“火儿,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吧……娘错了,早该将你送走的……”
或者,是将你,跟惊云一起送走。是娘自私啊,想要留在身边一个女儿,可以有个依靠,可谁知,竟是害你卷入了这秦宅的争斗之中……火儿,娘对不起伽你……胡纷霏心底无声低喃着,身子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腿之间有灼热涌出,她没有去看,只是呆呆的趴在那里,眼神空洞。
“娘,你休息吧。”野火没有给胡纷霏肯定的回答,这平淡日子不是她想要就有的,得看秦宅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会不会给她了。不过,如果他们不给她痛快,那么,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野火走后,秦天霖打开房门,脸上的一丝嘲讽凝结在胡纷霏双腿之间的殷红上。她的身下满是殷红的鲜血,浓浓的血腥味道弥散在空气之中。
秦天霖身子一顿,继而嘶吼着喊来了荣华,“荣华!你死哪儿去了?快去找大夫!”
秦天霖飞快的扑过去抱起了胡纷霏将她放在床上,胡纷霏已经晕过去了,秦天霖看着她凌乱的发髻,身上青紫的痕迹,以及眼角干涸的泪痕,心底某处,狠狠地抽着。
他告诉自己,他现在不想她死,只是因为他要牵住秦野火,并非他不舍得她死!可是,不知为何,他心底的揪扯跟恐惧正一点一点的弥散上来。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他先娶了慕容傲兰,他一点也不开心,他那时满脑子都是她,南壤国让所有男人垂涎的第一美女。后来,他宅院内妻妾成群,可是,他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来,他不爱,纯粹的只是发泄,他只是将身下所有的女人都当做她的替身,一等,就等了接近十年。
好不容易娶了她,谁知……后来,他成了南壤国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笑柄,他仍是没有动了休她的念头,等着他将秦宅逐渐建立成与国齐名的世家,没有人敢在他背后说他的不是,他仍是没有休她!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留下她,就是为了折磨她?
秦天霖感觉到怀中胡纷霏的体温越来越低,他心底的恐惧愈发的浓郁!第一次,他抱紧了她的身体,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纷霏……不能死,你若死了,我就拉所有人陪葬……”
他喊着,声音在喉咙里滚动,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的哀嚎着。
不一会,大夫来了,秦天霖眼底噙着绝殇的冷酷,他